七界傳說(續篇) 作者:心夢無痕 (連載中)

westwood2 2008-9-25 23:13: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4 147732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0
第四十三章 相見不識

蝶夢道:“知道的人應該有几個,其中就包括騰龍谷主。只是他可能不會說,因而娘想讓你去另一個人。”

天麟疑惑道:“另一個人?娘是說冰雪老人?”

蝶夢點頭道:“是的,娘猜測他一定知道此事。”

天麟笑道:“這個沒問題,我馬上去問就是了。”說完身體凌空一翻,人如滾動的雪球直線飛出。

蝶夢欣慰的看著遠去的兒子,自語道:“再有十年,娘就不用為你擔心了。”

回到騰龍谷,趙玉清讓兩位師弟陪著師妹方夢茹,自己則來到丁云岩所住的山洞。

見到師父,丁云岩一邊請安,一邊道:“早上弟子依照師父的吩咐,去了一趟天刀峰,果然發現了離恨天尊所說之人。那人很冷漠,就坐在天刀峰山頭,遙遙的望著中土,也不說話也不過問弟子,但全身卻散發出一股強者氣息,令弟子在三里之外都心生驚恐。”

趙玉清眉頭微鎖,問道:“驚恐?他的氣息很銳利?”

丁云岩想了一陣,搖頭道:“感覺不是很銳利,但有種霸氣,讓人几乎抬不起頭,不敢直視他。”

趙玉清驚異道:“如此實力之人,應該不至于這般顯露,究竟他在干什么?”

丁云岩道:“這個弟子也很疑惑,可想來想去又想不出。”

趙玉清道:“此事先觀察一下,以后有了新的變化再做打算。另外,吩咐谷中弟子少去天刀峰,以免發生不必要的事故。”

丁云岩道:“師父放心,弟子明白。”

含笑點頭,趙玉清轉身離開,聲音卻留在洞中。

“有空多關心一下林帆,十年后的他,應該有一番變化。”

丁云岩應了一聲,心頭暗樂。

來到冰雪老人的洞中,天麟呼喚了很久,直到他等待的不耐煩之際,冰雪老人才姍姍而來。

天麟有些不樂,臭著一張臉道:“你不夠朋友,害我叫了半天才出來,是不是不想理我。”

冰雪老人賠笑道:“哪有,我剛才是不在,所以來遲了。怎么了,今天怎會想到一個人來找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想讓我給你講故事啊?”

天麟我看見他一臉笑容,頓時拋開心中的不樂,拉著他的衣袖道:“今天我是專門來找你,想問你一個事。 ”

冰雪老人驚奇道:“專門來找我,那肯定不簡單,你想問什么事?”

天麟注視著他的眼睛,沉聲道:“我想知道,當初得到幽夢蘭的那個女子,叫什么名字。

冰雪老人眼神一呆,隨即就清醒過來,反問道:“干嘛突然想到問這個?”

天麟嬉笑道:“怎么,你不想說?”

冰雪老人呵呵笑道:“你就准知道我講的故事是真的?萬一我是唬你們好玩呢?”

天麟慧黠道我看:“如此,你又何必在意呢?”

冰雪老人被他問得一愣,連忙干笑兩聲,掩飾心中的驚愕。

“既然你想聽,我自然樂意相告。但你也得告訴我,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

天麟道:“好,你只要告訴我當初得到幽夢蘭的女人是誰,我就告訴你緣由。”

微微點頭,冰雪老人回憶道:“記得那差不多是快六百年的事了。當時那對男女是師兄妹,師兄名叫陳宇軒,師妹名叫方夢茹……”

“啊!是她。”驚呼一聲,天麟簡直驚訝極了。

冰雪老人好奇道:“你知道這兩人?”

天麟有些激動的道:“那什么陳宇軒我不知道,但方夢茹我見過,她昨天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現在就住在騰龍谷中,明天就要走了。”

冰雪老人輕呼一聲,震驚道:“什么?她回騰龍谷了……真是想不到。你今天來問我,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天麟看著他,見他神情意外卻并不激動,心頭暗自奇怪,嘴上卻道:“反正差不多了。好了,結果我知道了,我要回去了。”說完起身,故意停頓了一下,可冰雪老人并沒有開口挽留。

回到天女峰,天麟興奮的道:“娘,你猜得沒有錯,就是那方夢茹得到了幽夢蘭,據說已經有六百年了……”

聽完兒子的敘述,蝶夢沉吟道:“你說你留意過冰雪老人的神色,他很意外卻并不激動。”

天麟道:“是啊,我就一直猜測,他是當年那第一個摘下幽夢蘭之人,可現在看了似乎猜錯了。”

蝶夢道:“是與不是不重要,畢竟那已經過了六百年,與我們沒什么瓜葛。好了,你去練功吧,明天再去騰龍谷玩。”天麟應了一聲,隨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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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匆匆,去匆匆,相逢恍如在夢中。

今日恨,昔日種,五百年來挂心頭。

短暫的重逢,長久的分手,令人不舍卻又難留,只得揮揮手,淚暗流,盼再逢。

騰龍谷口,趙玉清、寒鶴、田磊與方夢茹分手,師兄妹間真情流露,令人感觸。

天麟拉著舞蝶的手,叮囑道:“記得有機會就回來,不然要等十年之后,我才能來找你。”

舞蝶不舍的道:“我知道,我會等你的。”

揮手,回頭,一路走,一路留,何時故人再相逢,切莫在夢中。

像是天邊一朵云,飄然而來無聲而走。

方夢茹帶著她的夢,回到那起源之處,可得到的卻是那塵封已久的痛。

這算不算是幽夢蘭的詛咒?

趙玉清與寒鶴、田磊,他們不曾得到幽夢蘭,但他們又過得如何呢?

或許,一切無關詛咒,只是那滄桑的遭遇令人難以承受。

騰龍谷的影子漸漸模糊,方夢茹的眼中淚水如霧。

五百年的情仇,她一個人承受。

如今回到故土,卻又為何背負不住,要選擇離開呢?

或許是夢已經碎了,她的心經不起二次波折。

或許是心已經倦了,她不想再勾起往昔的傷痛。

風,從耳旁穿過,呼呼而鳴,想述說點什么?

云,從腳下飛過,悠閑自得,想表達點什么?

舞蝶看著方夢茹,低聲道:“太師祖,你是不是舍不得?”

方夢茹不語,心里卻在自問,是舍不得,還是無法承受?

思索中,一絲奇怪的感覺忽然涌上心頭。

方夢茹猛然抬頭,只見附近除了冰山雪地,什么也沒有。

眉頭微皺,方夢茹自語道:“奇怪,為什么老感覺有人在某處看我,難道是我疑心太重?”

甩甩頭,方夢茹拋開這個念頭,繼續趕路。

可剛過不久,那感覺又來了,而且還是那么的強烈。

停身,方夢茹決定將那人找出。

可仔細一看,意外的發現,在前方的一座冰山上,有一個身影正背對著這兒。

帶著几分疑惑,方夢茹慢慢靠攏,很快來到那冰山前,只見一個全身雪白,連頭發都純白的老人,正凝望遠處。

轉到那人正面,方夢茹看著那陌生的臉龐,有股怪異的感覺。

仿佛這人很熟,可看了半天又不認得。

雪白老人看著方夢茹,眼神很淡漠,仿佛在他的心中,已經沒什么能令他驚訝的事。

方夢茹首先開口:“你是誰?凝望......

什么?”

老人語氣不波,平靜的道:“我是我,也非我,在此凝望我的夢。”

方夢茹微皺眉頭,覺得老人有些古怪,不免產生了几分興趣,問道:“你的夢,在何處?”

老人望著遠處,眼神空洞而木然的道:“我的夢,在夢中,那是前世一縷風。”

方夢茹有些感觸,輕嘆道:“如此說,你也是個追夢者。”

老人反問道:“你何嘗不是呢?”

方夢茹淒然道:“我?哈哈……我的夢,全是痛,那是蒼天的詛咒。”

老人眼眉微動,心靈似有波動,可惜方夢茹不曾發覺。

“有痛就有樂,甜蜜與苦澀。幸福或悲傷,其實易看錯。”

方夢茹被他勾起了心中的痛,狂笑道:“錯?我的一生錯在何處?天蒼為何如此待我?”

見她這般激動,老人輕聲道:“莫恨蒼穹,他并無過,只怨世人看不透。”

方夢茹神情癲狂,悲呼道:“看不透,好一句看不透,你說得容易,你自己又如何?你若看透,何用在這里凝望你的夢?”

微微搖頭,老人道:“痴狂之人,必有傷痛。你若愿意,不妨聽我故事一則。”

方夢茹嘲笑道:“故事?好啊,我這一生難得聽人講故事,今日就感受一下。說吧。”

老人微微頷首,輕吟道:“傳說在冰原之上有一種奇花,名叫幽夢蘭。它可以讓修道之人增加十個甲子的修為,但卻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一生都無法與心愛之人厮守。”

方夢茹身體一顫,厲聲道:“胡說,你騙我!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樣說?”

老人神情淡漠,木然道:“我是我,凝夢者。至于傳說,信不信在你,真與不真,那就只有問當事者。”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0
第四十四章 不同獎賞

方夢茹凝視著他,見他淡定冷漠,不似妄言之人,心頭頓時倍生淒涼,相信了有關幽夢蘭的傳說。

畢竟,她是幽夢蘭的擁有者,傳說的真假她比誰都清楚。

舞蝶察覺到她的變化,嬌聲道:“太師祖,我們走吧,呆久了您會更傷心的。”

方夢茹低頭看了舞蝶一會,點頭道:“好,舞蝶乖,我們走。”說完看了老人一眼,隨即帶著舞蝶離開。

凝望著那遠去的身影,老人平靜的臉上逐漸露出激動之色,身體劇烈顫抖,滄桑的道:“五百年來一相逢,愛恨情仇難開口。故人相見不相識,只為痴情怕詛咒。師妹,忘了吧……”

師妹?他難道就是當初的四師兄?

風,輕輕吹過,雪花墜落。

黃昏的時候,冰山依舊,可惜故人遠走,空有恨,隨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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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冰雪盛會之後,騰龍谷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只是這一次冰雪盛會,相對于往年來說,有著決然不同的意義。

首先,新月與徐靖的出色表現,使得騰龍谷一改以往落後的局面,第一次於三派比試中取得了第一名。

其次,雪山聖僧與江清雪的到來,為盛會平添了幾分風采。

最後,方夢茹的出現,使得師兄妹五百年來一聚,其中的心酸與恩怨,又有幾人能明白?

回到騰龍洞天,趙玉清遣走了兩位師弟,讓門徒李風將徐靖與新月叫來。

片刻,徐靖與新月來到洞內,雙雙施禮后,恭敬的站在那兒。

揮手,趙玉清叫兩人坐下,臉含微笑的道:“此次叫你們來,是為了表揚一下你們昨日的出色表現。”

徐靖起身道:“這是徒孫們應該做的。”

揮手讓他坐下,趙玉清道:“賞罰分明,這是騰龍谷一向的原則。今天我叫你們來,一是想與你們談一談,二是打算換種方式培育你們,但卻需要問一問你們的意見。”

新月不語,神色平淡。徐靖略顯激動,回道:“師祖有話請講,徒孫們自當洗耳恭聽。

趙玉清看了兩人片刻,含笑道:“對於騰龍谷的過往,你們可能多少知道一點。但幾百年來,谷中一直未曾出個什麼傑出之輩,這對我而言,可謂是生平的遺憾。”

徐靖有些驚訝,問道:“師祖收了六個弟子,都算得上傑出之人啊。”

趙玉清搖頭道:“這個只是你們的看法,在修真界而言,你們的師傅師叔,不過是庸俗之輩,只算得上很一般。”

徐靖不解道:“如此,我們騰龍谷為何一直位列三派第一呢?”

趙玉清道:“關於這一點,主要有兩個方面,第一是騰龍谷歷史悠久,第二是當年我們那一代。現在,到了你們這一代,你二人都有不錯的天資,只要細心培養,要超越你們師傅那一代,那是很容易的。故而,我打算針對你們兩人,採用不同的培育方法。首先,我打算讓徐靖跟著你兩位師叔祖修煉,為期八年,你可有什麼意見?”

徐靖很是意外,但卻滿心歡喜,連忙點頭道:“徒孫沒有意見,一切聽從師祖安排。”

趙玉清笑道:“如此,你就前往冰火洞天,你師傅那我會交代。去吧。”

徐靖大喜,感激道:“謝謝師祖厚愛,徒孫告辭了。”說完興衝衝的離開。

目送徐靖遠去,趙玉清看著新月,淡然道:“三年的時間,你變化很大。”

新月道:“這都是師傅教導有方。”

趙玉清微微點頭,笑問道:“知道為什麼我要先遣走徐靖,留下你單獨談話嗎?”

新月平靜的道:“或許師祖有些話,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趙玉清欣慰的道:“答得好,你很有慧根。我的確有些話要不想太多人知道。首先,你的命運與其他弟子不一樣,未來的成就如何,那要你自己把握。其次,我打算讓你進入玄龍洞天修煉,為期三年,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新月秀眉微皺,遲疑道:“此事恐怕瞞不過師傅。”

趙玉清道:“這個你不必擔心,你只要每十天來一次就行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師傅,說是我親自考察你的修為,他不會過問的。”

新月神色淡然,點頭道:“如此,新月遵命就是。”

起身,趙玉清道:“現在你隨我來,我帶你前往玄龍洞天。”

新月依言上前,在靠近趙玉清身旁時,一股璀璨的光華瞬間將二人籠罩,緊接著,兩人眨眼就消失了。

下一刻,新月出現在一個洞穴中央,只見四周的石壁上,雕刻著九條形態不一的神龍圖案,每一幅圖案下,都有一段文字記載,講述了那些圖案所蘊含的奧妙。

趙玉清臉泛微笑,對新月道:“今天你就在這裡用心觀察,黃昏之際我會來接你離開。三年時間你能學到多少,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新月好奇道:“師祖,這裡面所記載的是修來的法訣,還是劍訣?”

趙玉清笑道:“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功訣,既可以當劍訣使用,又可以當法訣修煉。至於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悟性。現在,我這有一株千年人參,算是你這次獲勝的獎勵,以後就靠你自己了。”說話間,趙玉清手中微光一閃,一株尺長的雪參出現在他的手上。

新月有些意外,楞楞的看了片刻,才伸手接過千年人參,但卻不知道該怎麼樣。

趙玉清笑道:“人參的使用方法很講究的,雖然可以直接吃下,但藥力發作之後,你會很難受。一般,對於修道之人來講,分次服用比較適合。你可以每次服用一小片,將它分為十二次服下,逐漸吸收它的藥力,以增強你的修為。關於此事,你切莫聲張。不是師祖背著獎勵你,而是不希望對其他人產生負面影響。”

新月點頭道:“謝謝師祖厚愛,新月知道怎麼辦。”

趙玉清道:“那好,你就自己把握,我先走了。”說完身影逐漸淡化,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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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麟送別了舞蝶之後,來到林帆練功的洞中。

正好,玲花、薛軍、黑小猴、陶任賢都在,大家一見天麟立馬便圍了上來。

友善的笑笑,天麟對五個小伙伴道:“此次盛會之後,下次我們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你們可要好好修煉,不要讓別人比下去了。”

陶任賢道:“我們天資一般,唯有看林師兄的表現了。”

玲花道:“天麟哥放心,我會用心修煉的,以後也要像新月師姐一樣,在下一次的冰雪盛會上取勝,為師傅爭光。”

天麟拍拍她的臉蛋,鼓勵了一下,隨即目光移到林帆身上。“十年之後,你......

可不要讓我失望。”

林帆笑道:“只要不是和你比,我有信心的。”

天麟含笑道:“那就好,現在我告訴你們一個小訣竅,保証對你們的修煉有很大的提高。但這個事情只能我們六人知道,絕不能告訴你們師傅。”

薛軍好奇道:“什麼訣竅,快說啊。”

天麟低聲道:“其實很簡單,你們有空時常去找冰雪老人,在他面前修法練劍,久而久之,就會有收獲了。”

林帆質疑道:“你是打算讓我們跟他學?”

天麟笑道:“是請他指教。你們難道不曾發覺,他比你們師傅可厲害多了。好了,不說這個,我們今天好好玩一玩,不然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去了。”說完拉著林帆與玲花,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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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歲月,在不知不覺間流逝,一眨眼便是三年過去了。

這期間,天麟被母親蝶夢管得很嚴,很少再到騰龍谷玩。

林帆五人則刻苦修煉,時常跑到冰雪老人那兒,從中學到了不少東西,也漸漸懂事聽話,開始意識到修煉的重要。

徐靖跟著寒鶴與田磊,三年來修為猛進,二十歲的他,修為已經不在其師張重光之下。

新月這三年變化不大,除了更加的美麗清冷之外,她的修為如霧裡看花,讓人很難一眼辨別出來。

對此,趙玉清很欣慰,知道她已經悟透了玄龍洞天的奧秘,也就不再過問,任她自己修煉。

此外,新月吸納了千年人參之力,修為在三年間突增兩個甲子,其循序漸進的過程,除了趙玉清外,其他人都未曾發現。

站在騰龍谷口的雪地上,新月看著落山的夕陽,絕美的臉上掛著幾絲清冷的微笑。

三年的苦練,換來如今的修為,也算是值得欣慰了。

對於新月來講,她自小文靜不愛說話,待身體一天天長大,寂寞與孤獨讓她養成了冷漠與孤傲的性格,有一種拒人千里,怡然自得的清高。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1
第四十五章 邪魅男子

  如今,她更加沉默了,就像一朵冰蓮花,聖潔美麗卻寒氣籠罩,輕易不讓人靠近她。

    遙望遠方,新月的心中有些迷茫。自己的一生為什么而活著呢?是修煉成仙,還是追求自己的理想?

    想到這,新月沉默了。

    理想,每個人都是有的,可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呢?

    或許是騰龍谷太平靜了,讓人忘記了煩惱,已經不明白自己所要追求什么了。

    可自己真的就沒有追求嗎?

    思索中,新月眼前閃過一絲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仔細查看,那亮光來源于西北方向的一座冰山上,看樣子很遠。

    新月對此有些奇怪,自語道:“日落黃昏,為何還會有亮光傳來?”說完秀眉微皺,稍稍遲疑了一下,人便御劍凌空,呼嘯一聲朝西北方向去了。

    這時候,谷口人影一閃,趙玉清無聲而現,看著新月遠去的身影,沉吟道:“注定的宿命,誰也改變不了。努力吧,新月……”

    后面似有未完之話,但趙玉清卻不曾多言,究竟他察覺到了什么呢?

    御劍前行,新月如仙女臨凡,絕美的身姿在黃昏落日的余暉下,泛起淡淡的金光。

    半晌,新月飛越了兩百里路程,來到一座冰山前,目光被峰頂一個迎風而立的身影吸引住了。

    停身,新月傲立半空,目光留意著那道身影,發現那是一個中年男子,正側對著自己,遙望著遠方。

    那男子手握著一把怪劍,持地而立,劍身不時有微光閃過,顯然不同凡響。

    收回目光,新月打量了一下冰山,心頭頓時一驚,暗道:“這是天刀峰,那男子不就是三年前來的那個高手嗎?”

    對于天刀峰的事情,新月還是有所耳聞,當即折身而返,不想招惹他。

    可就在此時,天刀峰頂那男子突然道:“既然來了,何必走呢。”

    新月身體一頓,孤傲清高的她,雖然知道此人不好惹,但卻并不害怕,轉身冷漠的看著他。

    峰頂,那男子回過頭來,只見他四十左右,算不上很英俊,但卻有一股邪異的味道。

    看著新月,那男子道:“恩,修為不弱,天資很好,你來自騰龍谷吧。”

    新月淡漠的道:“是的,我是騰龍谷門下弟子新月。你呢?”

    男子輕念了兩遍她的名字,微微頷首道:“這個名字不錯,天邊的一彎新月,清冷、高貴,有几分驕傲。至于我,不過是一個想遺忘過去的人罷了。”

    新月道:“聽說你來這里有三年多了,你就整天站在哪兒看著遠方嗎?”

    男子神色復雜的笑了笑,搖頭道:“不是每天,而是每當我想起往事的時候,我就會站在這里,看一看我曾經的過往。”

    新月驚訝道:“曾經的過往早就沉積在記憶的時光里,能看得到嗎?”

    那男子道:“只要你想看,就能看得到。”

    新月不甚明白,但卻沒有追問,平靜的道:“你叫住我,就只為說這個嗎?”

    那男子眼眉一挑,語氣突然轉冷,喝道:“叫住你是想告訴你,下次最好不好靠得太近,不然越過我的領地,你就會受到懲罰。”

    新月有些不服,冷冷道:“這里又不是你的,你憑什么這么霸道?再者,你的領地有多大,這里根本沒有明顯的警告。”

    峰頂,那男子輕哼一聲,化為一股銳利的氣勁,瞬間就出現在新月身前,震得她身體猛然一顫,絕美的臉上露出驚駭。

    “此峰方圓一里之內,都屬于我的領地。你只要低頭看看腳下,就會發現我留下的記號。”

    新月依言低頭觀察,果然見到地面上有一條弧形的深痕,完整的將整個天刀峰圈在中央,而......

    自己此刻就在那范圍以內。

    收回目光,新月冷然道:“即便如此,來人也不一定會認同你的想法,聽從你的警告。”

    男子冷傲道:“最好是聽話,不然三年前那離恨天宮便是榜樣。”

    聞言,新月冷哼道:“這是冰原,不是你家。”

    那男子看著她,笑得有些狂妄的道:“小丫頭,你很倔啊。”

    新月有些氣憤,反駁道:“怎么樣,不行嗎?”

    男子沒有生氣,哈哈笑道:“行,只要你有本事,倔強一點其實也好。只是你有本事嗎?”

    新月哼道:“你何妨試一下。”

    男子邪魅道:“好啊,我就試一下。你若能在接下我三招,而不被逼出我的領地,以后這天刀峰我就任你隨意來。怎么樣,小丫頭,敢不敢賭一賭啊?”

    新月秀眉微揚,喝道:“賭就賭,你到時候可別說話不算話。”

    男子笑道:“放心,我還不至于失信于你這個小丫頭。現在你就准備吧。”

    新月見他如此自負,心里不免警惕,一邊全力准備,一邊道:“我准備好了,你來吧。”

    男子輕笑道:“不用來,我就在這里出招,你可看仔細了。”

    新月聞言一愣,相隔一里出招,這男子也未免太狂妄了。

    然而事實并非如新月想象,那男子話雖狂妄,可他隨后揮動了一下手中的怪劍,立時便見天空風云突變,狂野的颶風從天而降,只一招就將新月轟出數百丈外。

    “小丫頭,小視你的敵人,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帶著几分訓話的意味,男子笑罵道。

    新月臉色難看,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此時的修為,竟然輕易就被人轟飛了。

    閃身而返,新月注視著那男子,沉聲道:“初次交鋒,不了解情況,我們重新來過。”

    男子笑道:“好啊,剛才那個就不算,這一次你可要留心了。”

    新月微微點頭,全身白光涌現,極寒之氣匯聚成冰,在身前布下寒冰結界,等待著男子的發招。

    此外,為了穩住身體,新月右手暗蓄真力,在男子凌空一劍揮出之際,右手猛然朝后劈出。

    這一來,二人的力量半空相撞,那厚達數尺的寒冰瞬間粉碎,新月的身體在全力維持了一會后,最終被彈出十數丈,落在了那條深痕之外。

    正式的第一招比拼,新月落敗,并且還身受重傷,臉色蒼白。

    但新月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挺身站起,回到原來的位置,冷聲道:“還有兩招,再來。”

    男子眼中有著欣慰之色,但嘴上卻道:“丫頭,你已經輸了。”

    新月坦然道:“我知道,但我還有機會。”說完全身光華一閃,一股強大的氣勢猛然爆發,化為一股狂風,卷起地面的雪花,圍繞在她身外。

    見她勇氣可嘉,男子也不多話,手中的怪劍猛然一抖,數百道劍芒狂涌而至,于半空匯聚成一頭雪鷹,直射而來。

    新月見狀,手中長劍揮斬,密集的劍芒呼嘯而動,以最快的速度演化成一條神龍,于身前三丈處撞上了那頭雪鷹。

    是時,鷹龍交匯,各展所長,震耳的劍嘯聲一浪接著一浪,在天空中飛翔。

    這一幕持續了片刻時光,很快,雪鷹撕碎了神龍的身體,籠罩在新月身上,當即將她彈開。

    慘叫,自新月口中傳來,那銳利的劍氣并沒有傷及她的肌膚,但卻直接進入她的體內,讓她根本無法反抗。

    那一刻,新月的身體如枯葉一樣,飄落在黃昏的落日下。

    一搖,一搖,無聲而下。

    失落出現在新月的心上,不為身體的創傷,而是一種對敵無力的絕望。

    此前,她還對自己的修為很驕傲,可現......

    在她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強勁的沖勁,使得新月急速墜下。

    以她此時的情況,受男子劍氣的侵襲,根本無法穩住身體,唯一的結果就是跌落雪地之上。

    可結果并非這樣,新月受傷下落的身體,最終被一個突然出現之人給接住了。

    有些意外,新月扭頭看著那人,驚訝道:“是你!”

    淡然一笑,天麟道:“是我,很奇怪吧。”

    原來,新月前往天刀峰,在路過天女峰時被天麟發現,他便一直悄悄跟在后面,只是新月沒有發現。

    待新月兩次落敗,天麟見之不忍,這便現身接住了她。

    臉色微紅,新月低聲道:“謝謝你,我沒事的。”說完輕輕掙扎,欲要脫離他的懷抱。

    眼下的天麟雖然才十二歲,可他看上去就像是十四五歲的少年,這就是新月為什么要掙扎的原因了。

    “不要亂動,你傷得很重,我正在為你療傷。”天麟臉上挂著淡定的微笑,十二歲的他還不甚了解男女之事,只是覺得新月很美,對她有一種親近之感,很喜歡她身上的那股味道。

    見天麟抱著自己不放,新月有些害羞,但她一向冷漠,表面上并沒有顯露,只是避開他的目光。

    天麟遙望著天刀峰頂的男子,眼中露出一絲奇光,這個男子他看不透,但他卻隱然感到,那男子看他的眼神有些驚訝。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1
第四十六章 奇異賭注

這一點天麟沒有猜錯,那峰頂的男子在見到天麟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微微一呆,心道:“這孩子長得好像那人,他會是那人的兒子嗎?如果是的話,為何修真界不曾流傳呢?”

    收回目光,天麟很快驅散了新月體內那股詭異的劍氣,輕笑道:“好了,你的傷差不多了。”

    新月身體一挺,掙開他的懷抱,眼神復雜的看了他兩眼,隨即移開目光,低聲道:“謝謝你,天麟。”

    微笑搖頭,天麟道:“區區之事不必放在心上。現在你打算怎么辦,是繼續第三招的比試,還是就此放棄掉。”

    新月看了一眼峰頂之人,堅定的道:“三過其二,最后一招無論如何,我也要再試一下。”

    見她執意如此,天麟也不阻止,只是提醒道:“硬拼你是接不下第三招的,不如你與他換個賭注,看他敢不敢與你賭這最后一把。”

    新月看著他,疑惑道:“換賭注?什么意思?”

    天麟見她不懂,輕笑道:“你若想獲勝,聽我的話,保管你如愿以償。”

    新月遲疑了一下,問道:“不會是用什么見不得人的詭計吧?若是那樣,我寧可不要。”

    天麟笑道:“我們用的是策略,不是詭計,你放心吧。”

    新月臉色稍好,輕聲道:“好,你說吧,什么策略?”

    天麟看了一眼峰頂之人,笑道:“先不忙,待問一問那人之后再講。”說完身影一晃,人如微風過崗,玄妙之際的握住了新月的手,一閃就拉著她回到之前所在的位置上。

    新月很是驚訝,想不到天麟身法如此之妙。

    片刻,新月回過神來,見天麟正抓住自己的手,連忙掙開他的手后退一步,眼中露出一縷似羞似幻的眼光。

    天麟不太明白她為什么這樣,迷惑的看了她几眼,隨后回頭對著峰頂那男子叫道:“喂,敢不敢與我打個賭啊?”

    男子臉上似笑非笑,問道:“賭什么?與你還是與她?”

    天麟見男子上鉤,笑道:“自然是與她賭,不過換個賭注罷了。怎么樣,有興趣不?”

    男子邪笑道:“好啊,換個什么賭注,你說。”

    天麟道:“就依照你之前所言,改為一招分勝負。她若被你逼出境外,就算你贏了。她若沒有退出境外,就算你輸了。到時候她若贏了,你就答應把你手中的兵器送給她,怎么樣,敢不敢賭啊?”

    峰頂的男子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打量了兩人好一會,這才點頭道:“可以,但她若輸了呢?”

    天麟笑道:“很簡單,她若輸了,就讓她拜在你門下,做你徒弟好了。這個條件很不錯吧?”

    男子聞言哈哈大笑:“小鬼,你野心不小啊。搞了半天是想打我的主意啊。”

    新月臉色驚變,冷喝道:“天麟不可胡說八道,我乃騰龍谷門下,豈能拜他為師?”

    天麟安慰道:“別急啊,我又沒有說要你拜師,不過是為你出口氣,把他那兵器奪了,這不是很好嗎?那兵器看樣子可是個寶貝,比你這把強多了。”

    新月不同意,問道:“萬一要是輸了,怎么辦?”

    天麟笑道:“放心,保証不會輸。即便輸了,谷主那里我去幫你擺平他。”

    峰頂,男子問道:“怎么樣,商議好沒有?”

    天麟道:“我們這沒問題,主要是看你賭不賭。”

    男子笑道:“如此有趣之事,我自然要賭。可我還想問一下,若是不輸不贏,又當怎樣?”

    天麟一愣,問道:“何謂不輸不贏?”

    中年男子邪笑道:“我將她逼至分界線上,她的身體一半在內,一半在外就算不輸不贏。”

    天麟有些愕然,但馬上就恢復過......

    來,笑道:“好,只要你有本事,這個也算。至于賭注,到時候你可以不用把兵器送她,但卻需要傳授她一樣你畢生最厲害的絕學,而且她可以不用拜師。”

    中年男子罵道:“這樣說起來,我是光吃虧,不占便宜了。”

    天麟反駁道:“光占便宜不吃虧的賭注,有什么意思呢?”

    男子點頭道:“說得好,我就陪你們玩一玩。不過開始之前,你先告訴你是誰,你父母是誰?”

    天麟有些驚訝,想不到這男子竟然敢賭,真是驚喜之余又不免好奇,搞不懂他究竟怎么想。“我叫天麟,我娘名叫蝶夢,我爹名叫天遠。你問這個干嘛?”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隨即道:“沒什么,我隨口問一問罷了。好了,准備吧。”

    天麟微微點頭,來到新月身邊,低聲在她耳旁說了兩句,隨后道:“勝負之數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新月臉色愕然,詫異的看著他,佩服的道:“你簡直太聰明了,只是你為何要這樣做呢?”

    天麟輕笑道:“有些東西是需要慢慢去品味的,說穿了就沒有意思了。好了,努力吧,這一次可不能再輸了。”說完飄身退開。

    新月臉色奇異,心道:“他真的才十二歲嗎?為何感覺像一個二十歲的人呢?”

    思索中,新月沖天麟點了點頭,隨即目光移到峰頂那男子身上,開口道:“行了,我准備好了。”

    峰頂,中年男子眼神微疑,隨即又了然的笑了笑,輕喝道:“如此你就注意了。”說完右手一揮,怪劍輪轉,萬千的劍芒如繁星一樣,此起彼伏但卻不帶一絲的聲響。

    這樣的攻擊怪異極了,與之前的兩次完全相反,感受不到一絲的勁道,讓新月無從防御。

    不遠處,天麟也是臉色大變,駭然的看著峰頂的男子,心道:“他看穿我的把戲了?”

    正想著,一股強大的吸力自新月與天麟的后方襲來,一舉打亂了二人的計划,使得新月還不及反抗,身體就被拉到了分界線上。

    見此,天麟心思一轉,身體一化萬千,形成一道切面,硬是將那股強大吸力阻斷,以協助新月對抗。

    原本,天麟出手算是違規了。可他是在界外活動,并沒有進入內干擾兩人的比賽,因而在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也是穿了一個空子。

    只是即便這樣,天麟的努力也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最終新月只是勉強的穩在了分界線上。而天麟卻被那吸力拉出了老遠。

    峰頂,中年男子邪笑依然,并不因為這個結果而失望,反而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笑得很神祕的道:“不輸不贏,這樣的結果可滿意了?”

    新月不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天麟折身而返,笑嘻嘻的道:“不錯,這結果我喜歡。只是你承諾的事情,何時兌現?”

    中年男子笑道:“從明天開始,她只要有空就可以過來,直到她學成為止。不過有一個條件,此事不許別人知道。”

    天麟大喜,笑道:“放心,此事就我們三人知道。現在你該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了吧。”

    中年男子收起笑容,有些感觸的道:“名字不過是喚醒記憶的鑰匙,而我卻是一個想要忘掉記憶之人。因而,我是誰不重要,你們若覺得不方便稱呼,就叫我天刀客吧。”

    天麟念了兩遍,覺得好不錯,笑道:“那好,以后我們就叫你天刀客。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新月就來。”說完閃身來到新月身邊,招呼她一同離開。

    目送兩人離去,天刀客低吟道:“想不到在這冰原之上,竟然都還能見到那么相像之人……”

    路上,新月......

    顯然很冷淡,語氣冰冷的道:“天麟,你有問過我愿意嗎?”

    天麟明白她的意思,笑道:“你這性格冷得像塊冰似的,即便機緣放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把握得了。我那么做是為了你好,以后你會感激我的。”

    新月沉默了,自己真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嗎?

    天麟見他不說話,輕聲道:“新月,你生氣了?”

    搖搖頭,新月道:“沒有,只是我還不適應你的方式。”

    天麟笑道:“這個沒關系,以后你就會適應的。”

    以后,會嗎?新月在心里想。

    不一會,兩人到了分手的地方,天麟叮囑道:“明天記得要去,可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

    新月淡然點頭,問道:“你呢?”

    天麟笑道:“我要加緊修煉,有空就去看你,沒空就等以后好了。”

    新月應了一聲,看看他,隨即轉身離開了。

    待新月遠去,天麟返回了天女峰。

    洞口,蝶夢正在等他。

    “跟了一圈,有什么收獲啊?”

    天麟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道:“娘,你都知道了。”

    蝶夢笑罵道:“你那點鬼心眼,你以為娘會不知道嗎?”

    嘿嘿一笑,天麟道:“剛才我一路跟著新月到了天刀峰,在那里,她……后來我就隨她一起離開了。”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1
第四十七章 成長變化

蝶夢聞言臉色一變,追問道:“你說那天刀客追問你的姓名來歷,他是不是顯然很異常?”

天麟回想了一下,點頭道:“是啊,他在知道我是誰以後,似乎愣了一下。娘,這是不是有什麼古怪啊?”

蝶夢沉吟道:“此事不好說,以後你少去那裡便是了

天麟沒有多想,聽話的道:“麟兒知道了,我們進去吧。”說完牽著蝶夢的手,消失在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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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飛逝,春去秋來,不知不覺間,天麟便已經長大。

冰原,還是以前的模樣,沒什麼變化,可天麟與他的那些小伙伴,卻不再是當初的小孩了。

如今,天麟已經十八歲了,長得豐神如玉,氣度偏偏,一雙清澈而明亮的眼睛裡,含著智慧與冷靜的光芒。

天麟的臉上掛著一縷奇異的笑,既有溫文爾雅的氣質,又有神秘莫測的玄妙,讓人看不懂他笑容背後的真實面貌。

十八歲的天麟體型修長,比蝶夢高了半個頭,無論長相身材,皆是那樣的協調與完美,看得蝶夢時常搖頭,不禁為他以後的感情擔憂。

天麟對此還沒什麼在意,畢竟每天都在修煉,並無太多心思想其他。

現在,十八歲的天麟修為已經很高,雖然距離蝶夢的要求還差了一點,但他卻已然達到“不滅”境界的最上層,距離最高境界“歸仙”境界也僅是一步之遙。

並且,天麟一身所學也已經基本融會貫通,這是令蝶夢很欣慰的。

天女峰峰下,蝶夢看著兒子練劍,秀美的臉上笑意嫣然。

這麼多年過去,蝶夢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秀麗出塵,神態優雅。

那些無情的歲月,似乎有意避開了她。

雪地上,一身白衣的天麟翻飛旋轉,密集的劍芒縱橫飛射,形成一團直徑十丈的劍幕,散發出青、紅、紫、金、藍五色光芒。

四周,雪花飛舞,劍風呼嘯,高速流動的氣體時而收縮,時而膨脹,正隨著天麟的意識而變化。

這一幕持續了一會時光。

稍後劍影一收,露出天麟的身體,只見他凌空而坐,全身金光璀璨,八尊金佛分立四周,神態威嚴而端莊。

片刻,天麟身上的金光一變,成了耀眼的青光,那八尊金佛也自動消失,轉化為了一青一紅的光芒,在他身下幻化成一副先天八陣圖,襯托得他有如金仙一樣。

如此情形令人驚訝,可更讓人震驚的還在后面。

一會,天麟身上的青光再變,幻化成熊熊的烈火,在他身下形成一尊烈火蓮台,是那樣的神聖而又威武。

火焰之後,黑芒突現,天麟由至聖轉為至暗,整個人籠罩在一團變幻莫測的黑雲之內,數不盡的厲鬼冤魂狂聲厲嘯,那情形簡直讓人害怕。

法訣的轉變,影響著身外的情況。

當天麟全身散發出五彩光芒之際,那一刻的他就宛如天神一樣,神聖威嚴中還帶著傲視天下的霸氣,讓人見了有一種想要臣服的想法。

另外,天麟身上冰火同現,冰神訣他已經修煉到極高的境界,浩然正氣也已進入了浩然天罡。

從頭到尾,蝶夢目睹了兒子身上一系列的變化。

待天麟練功完畢,蝶夢滿意的點頭道:“十八年的辛苦,你有這般成就,娘也算欣慰了。只是你要記住,你目前的修為在修真界還只是一般,在沒有進入歸仙境界之前,切記小心謹慎,莫要自負張狂,以免招致殺身之禍,明白嗎?”

天麟應道:“娘放心,這句話您從小說到大,麟兒早就記熟悉了。現在,麟兒的修為到了一個瓶頸,短時間若無奇遇便很難突破,您不如放麟兒幾天假,讓我好好玩玩,順便看一下林帆他們怎麼樣了。”

蝶夢淡然道:“玩可以,娘還是那句話,不許在人前顯露你的本事,跟不許擅自施展娘指定的那些法訣。”

天麟不解道:“娘讓麟兒掩飾自己,其目的麟兒知道。只是為什麼娘非要限制某些法訣,不許麟兒用呢?”

蝶夢避開他的目光,輕吟道:“以后娘會告訴你原因,現在你只要記住就是了。目前,你所學的法訣中,有騰龍谷的飄雪身法,有冰神訣,有儒家的浩然天罡,這些法訣只要合理運用,一般的人是奈何不了你的。至於其他法訣,除非生死關頭,不然輕易施展會給你帶來災難。”

聞言,天麟有些意外,質疑道:“這就是娘所顧忌的?”

蝶夢看著他,眼神很是複雜,輕聲道:“不要多問,你玩吧

見蝶夢不說,天麟也不敢多問,應了一聲是,隨即身影淡化,眨眼就消失了。

蝶夢站在那,臉上表情淡漠,可眼中卻流露出幽怨,自語道:“十八年了,我還能再陪你多久呢?”語氣含著不捨,是不忍兒子離開,還是另有所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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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龍谷外,冰雪覆蓋,看不出什麼變化,可谷內卻與當年不同了。

至於原因,不外乎幾個方面。

第一,徐靖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長得英俊不凡,再加上跟隨寒鶴、田磊修煉了八年,實力早已超過了趙玉清的六個弟子,隱然是年輕一代中,最傑出,最有前途之人。

一年前,徐靖從冰火洞天出來,其實力很快就得到了全谷所有人的認同,成為了眾人眼中的驕傲。

第二,新月這幾年的變化也很大,二十四歲的她,容貌還如當初十八歲一樣,只是多了一股威嚴,讓人不敢直視她。

另外,天刀峰之行,整個谷中除了谷主趙玉清知道以外,沒人第二人知道。

是以新月這幾年來看似低調,可實際上她的修為怎麼樣,誰也看不透她。

同時,由於新月的絕美與孤傲,無數同輩弟子都暗戀她,其中就包括徐靖、玄雨、雪春。

只是這些人中,新月除了與徐靖關係稍好之外,對其他人可謂是淡漠如水,很少說話。

第三,林帆、玲花五人也都長大。五人中,林帆修為最強,人也高高大大,相當的英俊。

玲花修為第二,人卻是貌比花嬌,十七歲的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愛哭的小女孩,而是一個亭亭玉立,秀美動人的美少女了。

薛軍還是個胖子,臉上有著憨厚的微笑,黑小猴也不黑了,人長得高高瘦瘦,相貌一般。剩下陶任賢卻長得有些討人愛,身體不算高的他,臉上有著幾分柔弱之氣,像個小白臉似的。
九年的時光,他們都變化不少,其中最明顯的便是修為,這一點是令丁雲岩驚歎不已的。

當然,這都是冰雪老人的功勞,天麟當初的建議,其實是相當明智的。

小孩長大了,心思也就複雜了......

當以往還在整天想著怎麼玩的一群孩子,突然間都成大人,都懂事了,那種明顯的變化,自然會給騰龍谷帶來全新的面貌。

如今,谷中氣氛熱鬧,這些十六七歲至二十五六歲的青少年,他們正處於人生最美好的階段,所思所想,所作所為都帶著生機與衝勁,自然而然而就在平靜的山谷中掀起了一股熱潮。

來到騰龍谷,天麟臉上換上了親切的微笑,施展飄雪身法自谷口而入,很快就在裡面遇上飛俠。

見面,飛俠愣了一下,詫異道:“幾年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真俊,竟然比徐師兄還要強。”

天麟看了飛俠幾眼,憨厚的他變化不大,除了成熟許多之外,修為也大有提高。

過獎,你也比以前成熟多了。”飛俠呵呵而笑,揮揮手便道別了。

來到林帆所在的洞外,天麟沒有馬上進去,而是默默的等待。

片刻,林帆自洞口射出,眼神驚喜的看著天麟,臉上滿是微笑。

玲花隨後而到,看著英俊絕倫的天麟,臉上有些幾分羞喜,輕吟道:“天麟,你變了。”

以前小時候,玲花總是叫天麟哥的,但如今她不這樣叫了,因為她長大了。

意外的看了玲花幾眼,天麟有些驚訝,笑道:“幾年不見,玲花漂亮多了,都成了大美女了。”

玲花臉色一紅,下意識的躲到了林帆身後,有些嬌嗔的道:“天麟就愛取笑人家,壞蛋。”

林帆呵呵而笑,打斷兩人的話道:“天麟,你現在可俊得好比大姑娘,我們都快人不出來了。”

天麟笑罵道:“去你的,見面就來嘲笑我啊。小胖他們呢,怎麼不出來?”

林帆笑道:“他們幾個修為不足,我正讓他們在苦練。走,我們進去講。”說完拉著就走,一會就到了洞中,見到了薛軍、黑小猴、陶任賢。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1
第四十八章 故人談心

故人見面,少不了一番客套。

    待招呼之后,天麟道:“這几年,你們師傅沒有問什么吧?”

    知道他的意思,林帆笑道:“師傅有所察覺,但我們都沒有提起,他也無從下手。”

    天麟笑了笑,饒有興趣的看著林帆,問道:“六十年的修為,對你幫助不少。這几年你有套出什么好玩意嗎?”

    林帆點頭道:“有,而且不少。冰雪老人神祕極了,我們所學他無一不會,可他所傳授的東西,我們卻從來不曾見過,都是玄妙之極的東西。”

    玲花插嘴道:“另外,他的教導之法很獨特,根據我們每個人不同的特點,傳授不同的法訣,這九年來我們的變化可不小。”

    黑小猴嚷道:“是啊,變化最大就數玲花了。冰雪老人似乎對她有偏愛,因而她現在除了不如林帆外,比我們都強。”

    天麟笑道:“玲花是女孩子,自然要多學點本事防身,不然老被你們欺負啊。”

    薛軍反駁道:“我們哪有欺負她,現在是她經常欺負我們。”

    玲花急道:“死胖子,你說什么啊。”薛軍縮縮頭,對天麟做了一個鬼臉,意思是,你都看見了。

    天麟含笑道:“玲花不要對人大吼大叫,女孩子要溫柔、賢惠一點。”

    玲花低頭下,輕聲道:“我知道了。”

    林帆見玲花有些尷尬,叉開話題道:“天麟,這几年你怎么樣?有空我們比試一下,好不好?”

    淡然搖頭,天麟道:“我娘不許我與別人動手,加上我們又是好朋友,沒有必要。對了,這几年其他人怎么樣?”

    林帆略顯失望,但很快就恢復了,含笑回道:“這几年啊,谷中變化很大,其中徐靖的名氣最大,已然穩居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了。”

    天麟眼神微變,問道:“你呢,有與徐靖見過嗎?感覺自己與他相比,有勝算嗎?”

    林帆遲疑了一下,沉吟道:“我前段時間見過一次,感覺他氣勢凌人,宛如一把鋒利的劍,不是很好對付。至于修為的強弱,那要真正較量之后才知道。目前我只有一半的把握。”

    微微點頭,天麟又道:“新月呢,她的修為怎么樣?”

    玲花搶過話題道:“新月師姐的修為看不透,就像是霧里花。可她好美、好美啊,谷中好多弟子都喜歡她。據說目前只有徐師兄和她比較親近,其余弟子她都不怎么理會的。”

    陶任賢附和道:“是啊,年輕一代的弟子中,喜歡她的占了八層以上。可似乎只有徐師兄機會最大。”

    天麟眉頭微皺,輕吟道:“徐靖?他今年應該二十六歲了吧。”

    林帆道:“是啊,他二十六了,新月師姐也二十四歲了。”

    天麟從這話中聽出了一些含義,問道:“新月平時住在哪?”

    林帆疑惑道:“問這個干嘛,你難道想打她的主意?”

    黑小猴聞言,眼珠一轉,笑道:“對啊,天麟這么俊,說不定可以橫插一刀,把新月師姐追到手,氣死那個徐師兄啊。”

    天麟笑罵道:“去你的,你當我什么人。”

    黑小猴急切道:“我可說真的,新月師姐可美得像個仙女似的,你要不追到時候准會后悔的。”

    天麟略顯詫異的道:“真有這般大的魅力?”

    回想以往,新月固然美,可那時候的天麟還不解情事,因而未曾多想。

    黑小猴拍胸脯擔保道:“你要不信,可以問問胖子他們。”

    天麟移目看著薛軍與陶任賢,果見他們一個勁的點頭。

    玲花留意著天麟的神態,有些低落的問:“你真的想學其他師兄弟一樣,也去……”

    天麟愣了一下,敏銳的感覺到了玲花的心......

思,笑道:“沒有啊,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好了,不說這些,我們出去走走,很久沒有在一起玩了。”說完起身,說說笑笑的與大家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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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谷底的湖邊,天麟看著碧綠的湖水,懷念道:“記得以往小時候,我們也常坐在這里玩。現在回想起來,都不免覺得好笑。”

    林帆道:“是啊,那時候你老是不服我,處處與我作對。可我們又斗不過你,心里其實很氣憤的。”

    呵呵而笑,天麟道:“那時的我們還不懂事,彼此又好勝,才會有那些爭斗。如今,再想回到從前,也是不可能了。”

    薛軍道:“對啊,長大了,就回不去了。”

    黑小猴嚷道:“夠了,不要光說以前,我們說一說以后吧。天麟,以后你又什么打算?”

    天麟看了五人一眼,輕笑道:“以后的事情我還沒有仔細去想,不過大致而言,應該會到天下各地走一走,轉一轉。你們呢,有何理想?”

    林帆道:“我的想法很簡單,出人頭地,做一個大英雄。”

    玲花道:“我的理想同師兄一樣,做一個斬奸除惡,人人敬佩的女俠。”

    薛軍道:“我理想不大,平平靜靜,快快樂樂就好。”

    黑小猴道:“我與你們不一樣,我要追求精彩,盡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才能,不想庸碌的過一生。”

    陶任賢道:“我希望修為有成,得到大家的贊賞與尊重。”

    “嘿嘿,坐井觀天,暢談天下,真是懂得自我安慰啊。”突如其來的聲音帶著几分嘲笑,自上方而來,傳入天麟六人耳中,引起了他們的不滿。

    抬頭,天麟看了一眼說話之人,見他二十五六歲模樣,身穿一件銀色長衫,長得還算不錯,只是臉上挂著不屑的神情,不討人喜歡。

    這人天麟認得,正是當年在龍池趾高氣揚的雪春,這一晃已經很多年不見。

    瞪了雪春一眼,黑小猴哼道:“我們坐井觀天,你以為你就不是井底之蛙了?”

    雪春臉色一變,喝道:“你小子說話最好注意點,怎么說我也算你們師兄,說你們兩句也屬應該,何時輪到你們來教訓我了。”

    黑小猴低聲罵道:“動不動就擺臭架子,要不是同出一門,我們早把你踢一邊去了。”

    天麟拍拍黑小猴,示意他不要多話,自己則起身看著雪春,淡然道:“多年不見,你似乎沒什么長進,還是那樣不識趣。”

    雪春瞪著天麟,冷哼道:“小子,不要仗著你父母的關系,就在我騰龍谷放肆。這里還輪不到你說話。”

    天麟神色淡然,絲毫也不生氣,輕笑道:“看樣子你還記恨當年的事啊,不如這樣,我給你一次機會,把當年的人找齊,我們重回龍池比一下,看時隔多年之后,你們長進了多少。”

    雪春臉色陰沉,見天麟一臉平淡,心里不免猶豫,在考慮了片刻后,哼道:“臭小子,我們還不屑與你們一般見識。待以后有的是機會與你一比高下。”說完折身飛入了北面的洞穴。

    坐回原位,天麟微笑道:“很多時候,其實不用低聲下氣,而又用不著動手,輕易就能把對方嚇跑。”

    薛軍疑惑道:“天麟,你說什么啊,我聽不太懂啊。”

    天麟解釋道:“我的意思很簡單,像......

剛才面對雪春時,以你們的方式便是與他硬碰,最終就算贏了,回去也免不了被你們師傅責罵。可若是不硬碰就只有忍耐,那也是很窩火的。如此,該怎么辦才最好了?兵法有云,兩軍交戰攻心為上,攻城為下。這意思很明確,硬拼是下策,最好的辦法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以我們雙方的情況,我邀請他一戰,其實是給他一個考驗。以他們的身份,還牽扯到徐靖在內,一旦答應與我們一戰,不管勝負對他們都不利。勝了,他們是以大欺小,敗了他們會沒有顏面。所以仔細一想,他是不敢答應我的要求的。”

    聽懂了天麟的意思,薛軍贊嘆道:“你簡直太聰明了,輕易就把他打發了。”

    陶任賢點頭道:“是啊,我們以后真該跟你多學學,免得每次都被他們欺負。”一旁,林帆、玲花、黑小猴都表示贊嘆。

    天麟見此搖頭笑道:“這些東西其實很簡單,只要懂得隨機應變,不用學也會的。”

    湖中,一絲水花突然飛濺,發出嘩嘩的水聲,引起了六人的注意。仔細看,一條金色的小魚正在水中游玩。

    玲花見了,喜滋滋的道:“我記得它,當初我們本想抓住它,可結果誰也沒有抓到。”

    林帆懷念道:“是啊,我們那時候偷偷摸摸,還好沒被師傅發現,不然定要受罰。”

    天麟臉色微變,留意著那條金色小魚,沉聲道:“它變了,你們有察覺嗎?”

    五人一聽,連忙仔細觀察。

    稍后,黑小猴驚呼道:“對,它變成金色了,我記得以前是銀白色的。”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1
第四十九章 六年之后

薛軍疑惑道:“是啊,好奇怪哦。”

    林帆看著天麟,問道:“你覺得這種變化,含著某種玄機嗎?”

    天麟搖頭道:“我說不清楚,不過感覺有點奇怪。算了,有人來了,不說這事了。”

    林帆五人一聽有人來,無不抬頭查看,可看了一會不見人影,心里頓感疑惑。

    正欲開口詢問,三道身影呼嘯而至,竟是那雪春、玄雨與飛俠。

    奇異一笑,天麟絲毫不顯驚訝,輕聲道:“偶爾來一次谷中,竟有這么多人看望,真是令我很是欣慰啊。”

    雪春冷冷道:“天麟,休要在那里自命不凡。我們來此,是想約你待會到谷外一戰。”

    聞言,天麟臉上笑意更深,問道:“你們是指誰啊,就你們三個,還是包括其他人呢?”

    飛俠連忙澄清道:“我來只是看看,沒有與你比試的意思。”

    玄雨有些不滿,低罵了一聲,沖天麟道:“對付你,我們倆就夠了。”

    此時的玄雨已經二十六歲,人品出眾,雙眼有神,看來修為也是不凡。

    了然的點了點頭,天麟笑道:“我們這邊有六個,你們就兩個,這似乎不夠看啊。”

    玄雨微怒,喝道:“你是不是心虛怕輸,想找他們做擋箭牌?”

    天麟搖頭道:“錯,我是怕你們輸了,到時候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

    雪春氣道:“你小子可惡,我們找的是你,不是他們几個。”

    故作驚訝,天麟道:“哦,原來我搞錯了,你們是怕他們啊。”

    雪春與玄雨氣急,林帆五人卻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飛俠一旁勸道:“算了,大家都是多年的相識,何必鬧得不可開交。若是讓長輩知道,又是一頓罵了。”

    雪春倔強道:“不行,這口氣我憋在心中很多年了,今天一定要算一算。”

    玄雨贊同道:“非算不可,不然他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飛俠有些無奈,苦澀的笑了笑,不好多言。

    天麟見雪春兩人執意這般,心知推脫不掉,于是點頭同意。

    “既然這樣,活動一下筋骨也好。只是為了公平起見,我們雙方各找一個見証人,免得到時候有人耍賴。”

    雪春想了一下,應道:“好,就以你所言,下午未時三刻,龍池見面。”

    天麟淡雅一笑,道:“好,時間地點都不錯,現在就來說一下見証人吧。你們打算請誰?”

    雪春與玄雨交換了一個眼色,隨即道:“我們就請徐靖師兄,你呢?”

    天麟撓撓頭,故作沉思的道:“這個人選還真是不太好找啊。若是請谷主當見証人,你們多半會說我不地道。可除了谷主之外,還有誰比較適合呢?”

    一聲自問,聽得雪春與玄雨臉色大變,他們想不到天麟這般毒辣,竟然把主意打到谷主頭上。

    此事若真是谷主出面,他二人回去准的被師傅給罵死。

    飛俠聽出几分不妙,打圓場道:“算了,大家不過是切磋一下,用不著這么認真的。我看不如改期,待以后在另約時間好了。”

    雪春與玄雨不說話,潑出去的水,他們又怎好意思收回呢。

    天麟看穿了他們所想,也不好過分為難他們,立馬語氣一轉,笑道:“對了,我想到了一個人選,就請新月當見証人吧。這個大家都比較熟悉,應該沒有問題吧?”

    “新月?你請得動她?”懷疑的看著天麟,雪春與玄雨眼中都多了一股嫉妒的目光。

    天麟神祕笑道:“下午不就知道了嗎?”說完叫上林帆五人飛身離開,剩下雪春、玄雨、飛俠愣愣的呆在那。

    站在騰龍谷的東天柱峰上,天麟遙望遠方,一股悠然自得的神情,浮現在他的......

    臉上。

    林帆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你真打算與他們動手?”

    天麟反問道:“你擔憂什么呢?”

    林帆道:“我是不想你與他們之間鬧得太僵。說實話,他二人的修為雖不如徐靖,但也算得上是相當強。你既然不欲顯露,又何必……”

    天麟輕吟道:“人的一生有所為,所有不為。很多事情我若覺得可以忍讓,那么我會選擇忍讓。可我若是覺得不能忍讓,那么我就要堅持我的看法。這就是做人的原則。”

    玲花贊同道:“我贊成天麟的看法,該忍就忍,敢作敢當。”

    薛軍苦笑道:“話雖如此說,可天麟貿貿然許諾,要請新月師姐當見証人,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玲花道:“新月師姐我見過几回,要不我去求求她,或許她會答應的。”

    天麟笑道:“謝謝你們的好意,要請新月我自有辦法。現在你們在此等我消息,我一會就回來。”

    林帆拉住他,嚴肅道:“你真有辦法?不會是想玩什么把戲吧?”

    天麟問道:“你看我還像小孩嗎?”說完身影一晃,還不待林帆反應過來,天麟便已經不見了。

    愣愣的看著手臂,林帆自語道:“好邪門,他是怎么離開的,為何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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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平日修煉的洞穴,天麟小時候曾來過,只是時隔多年,他已經沒有什么印象了。

    這樣,要找人就有些麻煩。

    然天麟卻神色平淡,眼中寒芒微動,一種奇特的搜尋之法,以他為中心瞬間散開,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眨眼就將附近數百個洞穴的情況歸納到一塊。

    如此,天麟輕而易舉便捕捉到了很多人的氣息,然后稍稍分析,就得出了新月的所在。

    發現了新月的位置,天麟沒有入洞去找,而是頑皮的朝她發出了一絲微弱的攻擊波,在驚動她之后,身體迅速離去,除了谷口直奔西北方向。

    林帆五人見天麟出來,都欲前去找他。

    好在天麟早有計算,出谷之際便以傳音之朮吩咐五人不要妄動,這才安撫好他們。

    谷中,一道鵝黃身影飛射云霄,其速之快,林帆五人還不曾看清,那人影便直射西北去了。

    見狀,玲花驚駭道:“是新月師姐嗎?要真是她,這身法簡直太快了。”

    黑小猴搖頭道:“我沒有看清楚,不知道林師兄看清沒有?”

    林帆臉色沉默,神色復雜的道:“應該是新月師姐,只是她的修為可能出乎我們的預料。”

    前行十里,天麟突然停下,背對著騰龍谷方向,一個人靜靜的遠望。

    半空,一道鵝黃的身影由遠而近,停在天麟身后三丈處,默默的凝望著他。

    兩人誰也不曾說話,就那樣朝著同一個方向。

    像是在等待,又似在遙望。

    無聲,寂靜,卻孕育著變化。

    風,刺骨卻又冰冷,吹拂著天麟的衣衫,吹起了來人的長發。

    這一刻,寂靜中的兩人就像是一幅畫,和諧、美好,定格于那一剎那……

    轉身,天麟臉上含著微笑,一股說不出的魅力,在入眼的一瞬間便印在了新月的心上。

    為什么這樣,她不知道,她只是默默的看著那英俊的臉龐,想要分辨一下眼前之人是不是他。

    六年不見,天麟變化很大。

    一......

    身白衣的他,宛如觀音大士身邊的金童,不僅俊秀出塵,那股溫文儒雅的氣質,淡定自若的神態,更是讓人一見難忘,有種很強烈的親切感。

    天麟凝望著新月,眼中滿是驚訝。

    二十四歲的她如同六年前一樣,還是那樣的美麗,只是眉宇間多了一股冷傲,更顯高貴典雅。

    另外,新月似乎又長高了。

    一身鵝黃長裙的她,細細的腰帶勾畫出婀娜動人的身姿,配以左手的長劍,就像是冰原上的一株玫瑰,那么耀眼,那么亮麗,讓人一眼看下去就舍不得離開。

    含笑點頭,天麟道:“六年不見,你變化不大,還是那么美麗。”

    新月嘴角微動,露出一絲淺笑,輕聲道:“六年時間,你卻變化很大。不過還是那么頑皮,鬼心眼不少。”

    見她笑了,天麟眼神一呆,贊嘆道:“真美,當初我為什么不曾發現呢?”

    新月避開他的目光,心里思索著他的話。

    當初他才十二歲,什么都不懂,哪里會在意這些?

    如今,他十八歲了,那么他會在意嗎?

    想到這,新月心神一震,立時拋開雜念,整個人冷靜下來。

    天麟此時也清醒過來,見新月面無表情,也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只得試探性的問道:“這几年你好嗎?”

    新月淡然道:“還好,一直在修煉。那天刀客的實力出乎意料,我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你呢?”

    天麟笑道:“我同你一樣,也是整天修煉,今天才有空來看望你啊。”說完移身而至,來到新月身邊。

    抬頭看了他一眼,新月沒有躲閃,輕聲道:“你來就為看我?”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2
第五十章 情愫初始

天麟注視著她的雙眼,發現那眼睛好美好亮,不由點頭道:“是啊,我專程來看你,歡迎嗎?”第一次與女人打交道,天麟似乎很在行。

    新月笑了笑,輕吟道:“你長大了。”

    為什么說他長大了呢?

    這一點新月都不知道。

    現在,她心情很復雜,靠近天麟她就會的感到心慌,那以往的冷靜與沉著,此時雖然還在努力維持,但卻已經慢慢動搖。

    天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但對于那句長大了,卻隱然覺得意有所指,不免思索起來。

    很快,天麟有了一些想法,但卻不敢確定,于是似笑非笑的問道:“長大了之后,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呢?”

    新月笑容一收,避開他那誘人的眼神,冷靜的道:“長大了就該懂事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頑皮了。”

    天麟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嘴角浮現出一絲奇異的微笑,問道:“新月,六年不見,你就肯定我還想當年那樣頑皮嗎?”

    新月看著遠方,淡雅道:“你若不頑皮,剛才又豈會用那種方式引我出來。”

    天麟笑道:“如此,我現在換種方式,不知道你是否會接受呢?”

    新月將目光拉回他身上,疑惑道:“換種方式?”

    天麟神祕笑道:“是啊,換種方式。”說完笑容一收,臉色眼色的道:“現在,我用我的熱情與誠意,邀請美麗的新月陪我散散步,不知新月是否賞臉啊。”

    楞了一下,新月又好氣又好笑的罵道:“胡鬧,你的鬼把戲少來。”

    天麟一臉失望,搖頭嘆道:“看來這個把法是行不通的,我得再想想。”

    新月瞪著他,眼底流露出一絲柔情,嘴上卻道:“你的明堂我清楚,不會輕易上你的當。”

    天麟驚呼道:“這樣啊,那我只有用非常手段了。”說完身體突然拉近,伸手想去握新月的手,可惜新月早有提防,不但避開,還狠狠白了他一眼。

    見情形不妙,天麟停下身,笑道:“新月啊,我們打個賭如何?”

    新月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口否定道:“少來,你鬼心眼多,打賭是你的專長,我不會答應。”

    天麟道:“別急啊,聽我說完再決定也不遲。我的堵賭注很簡單,我們不用心機,不耍花招,全憑實力。只要我在三招之內捉住你的手,就算我贏,到時候你陪我散步。若是我輸了,此事作罷。怎么樣,這個沒什么花招可耍吧?”

    新月狐疑的看著他,見他目光純正,再加上自己也想不出他會耍什么花招,于是點頭道:“好,就三招。你若中間玩了花招,以后我就不理你。”

    天麟見她答應,高興的道:“放心,我非但不耍花招,出手之前還告訴你,我用什么招式,這樣總行了吧?”

    新月質疑道:“你會這么好心?”

    天麟嘿嘿笑道:“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好了,你准備,我要出手了。第一招,比身法,你可多加小心。”

    新月淡然道:“身法是我所長,你這是浪費機會。”說完,新月全身無風而動,一股強勁的氣勢如光波四散,瞬間就將地上的冰雪卷飛,形成一個直徑十丈的無雪區域,露出灰色的土壤。

    天麟眼色略顯驚訝,滿意的點頭道:“六年不見,你修為大進,值得嘉獎。好了,看招吧。”說完,天麟身體一斜,隨即電射而出,來到新月身前三尺外,整個人一分為五,攔斷了新月前后左右與頭頂五個方向。

    并且,天麟的分身還自動分散,以相同的方式,眨眼就在整個數十丈區域內,布滿數百上千道身影,不給新月絲毫逃避的機會。

    面對這種情況,新月很是驚訝,想不到......

    天麟身法如此絕妙,讓人几乎無處可逃。

    只是新月畢竟不凡,多年來勤加修煉的她,在身法上有著過人的天分,一套飄雪身法被她練得出神入化,因而即便形式不妙,她仍舊憑借自身的實力,玄之又玄的避開了天麟的第一輪攻擊。

    隨后,兩人開始比身法的速度與變化。

    這方面新月自認不凡,可實際上她卻處處被天麟所壓制,這是讓她大感意外的。

    關于這一點,新月其實無法與天麟相比,因為二人不但在修為上有所差距,就是法訣的運用與技巧,天麟也因博采眾家之長,而明顯占據優勢。

    只是新月也有她的特點,她當初在玄龍洞天呆了三年,學成了里面的“騰龍九變”之朮。這是整個騰龍谷最為神奇的法訣,蘊藏著無窮奧妙。

    平日她一個人修煉,也看不到什么奇效。此刻在天麟的急追猛趕之下,立時心有所觸,不知不覺便發揮出了神效。

    再加上,這六年來新月跟著天刀客學藝,修為日新月異,究竟到了什么境界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而綜合起來,天麟要想壓倒新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招的比試,連綿延續。數不盡的身影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如此,一連數次,天麟最終罷手停身,含笑的看著新月,眼中流露出几分神采。

    察覺到天麟的得意,新月有些不服的嬌哼道:“笑什么笑,第一招你并沒有取勝。”

    天麟笑容一收,儒雅的道:“第一招只是試探,你有如此快捷的反應,我很驚訝,也很欣慰,那說明你這些年來沒有偷懶。至于第二招,比的是修為,這一次你可要小心了。”

    見天麟一副大人模樣,新月有些不以為然,喝道:“別那么自負,我們彼此的修為誰也摸不透,你不見得就有機會。”

    天麟輕輕搖頭,笑得有些古怪的道:“第二招所比的修為很簡單,可卻沒有絲毫取巧之處。因為我要將你冰封原地,在你掙開之前,抓住你的手。現在,你先准備吧。”

    新月一邊准備,一邊留意著他,發現天麟隨意自然,看不出絲毫出手的征兆,心頭頓時大感驚訝。

    因為她知道,天麟雖然有些狂妄,但卻不會空口說白話。

    他既然放了話,就一定會做到。如此推算,他的實力豈不到了神祕莫測的地步了?

    想到這,新月暗自警惕,嘴上卻道:“用你當年的話說,我不需要傻的站在這兒等你出招。”

    天麟輕笑道:“看來你一直記得六年前我所說過的話,只是當年你已經體會到了一次失敗,如今就不怕重蹈覆轍嗎?”說話間,天麟雙手背負,上前一步,一股玄妙而又隱匿的白光突然而至,出現在新月身外。

    那是一個玄冰結界,直接將新月籠罩,不給她機會閃避與逃跑。

    對此,新月臉色一變,手中長劍出鞘,一道弧形的光刃豎劈而下,夾著無堅不摧的劍氣,立時將玄冰結界擊碎了。

    趁此,新月身體一晃橫移數丈,誰想一個出人意料的冰塊,將她定在了半空上。

    那一刻,天麟站在原地臉泛微笑,未見他有絲毫移動,可那玄奇之極的冰塊,就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新月冰封了。

    全力掙扎,新月一邊以寒冰法訣吸納寒氣,一邊發出震蕩波,打算盡快擺脫困境。

    只是這一刻,天麟又豈會白白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呢?

    移步上前,天麟的身法飄逸靈動,輕易就來到新月身邊,左手輕輕朝她結冰的右手上一放,那整塊的寒冰瞬間便被他吸光了。

    身影一動,天麟飛身而上,緊緊握住新月嬌嫩的手,口中輕吟道:“執子之手,與子同......

    游。”

    新月最初還沉浸在天麟那一手融冰的絕活之上,不明白為什么會那樣。

    但很快,新月就回過神來,掙扎道:“天麟放手,不要這樣。”

    天麟看著遠方,淡定道:“一入我手,此生我有。我不會放手的。”

    新月呆了一下,眼神復雜的看了他一會,低吟道:“你長大了,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天麟笑道:“聖賢書我自小看到大,自然知道男女禮節。只是書中除了那些之外,還有一些別的。”

    新月心神一蕩,眼神有些慌亂,幽幽道:“其實我錯了,你還沒有長大。”

    天麟嚴肅道:“你沒有錯,我已經長大了。只是你在掩飾你內心的想法。冰原是冷漠的,生活在冰原上的人們卻是火熱的。你何必要將自己偽裝起來,那樣的人生有意義嗎?”

    新月道:“性格是天生的,很難有大的變化。算了,與你說這些也是無用,你想去哪?”

    天麟回頭一笑,含情的看著她道:“隨意走走,為我十八歲的人生,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新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凝望著他,心道:“十八歲的他,為何讓人看不透啊?”

    見她不說話,天麟也不追問什么,就那樣牽著她的手,時而飛翔在云端之上,時而穿梭于冰山之間,朝著遠離騰龍谷的方向。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2
第五十一章 新的發現

這期間,新月最初比較矜持,冷漠而不拘言笑。

可后來,天麟巧語連珠,弄得新月又好氣又好笑,最終放開胸懷,與天麟一塊,將歡聲笑語留在了冰山之間,留在了心靈之上。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天麟沉醉在快樂之中,卻忘記了還在等待的林帆五人。

新月較為冷靜,見天色已然不早,提醒道:“好了,不要玩了,該回去了。”

天麟自沉醉中驚醒,看看附近的地形,笑道:“對啊,我都忘了林帆他們還在等我。現在…咦…你看,那是什么東西?”

驚呼聲中,天麟指著數里外的一個緩坡,只見一個巨大的印記留在那里。

新月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當即輕呼道:“這個…感覺好像是一個足印。只是什么東西會留下這大的足跡呢?”

原來那是一個數丈大的凹印,形狀與人的腳印相仿,深深的印入泥土之中,表面厚道數尺的冰雪完全被踩碎。

天麟臉色驚異,皺眉道:“如此怪異之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們先去瞧瞧再說。”話落拉著新月飛射而去,片刻就到了那處緩坡。

在這里,天麟還發了更為驚訝的事。

只見一行這樣的足印,一直往北延續,最終消失在數里外的一處冰谷入口。

至于最終的去向,還需要繼續觀察。

新月留意著地上的足印,足足有兩丈長,八尺寬,兩尺深。

那完全就是一個巨型足印,比人類的大了近二十倍。

交談了几句,天麟道:“現在光憑足印也看不出什么門道,我們還是尾隨而去,查一查這究竟是什么怪物留下的。”

新月沒有反對,只是提醒道:“此去不可大意,得小心謹慎。”

天麟笑道:“放心,有我在,決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說完拉著她的手,一路尾隨足印而去。

十里之遙片刻而至。

天麟與新月來到冰谷入口時,沒有貿然前進,而是探測了一番后,見毫無異樣這才進入谷內。

那是一個很深的冰谷,隨處所見的都是冰凌與冰川,卻不見任何巨型怪物的蹤跡。

至于那足印,在到達冰谷中央位置時,就神祕消失,這人天麟與新月很是不解。

停身在最后一個足印附近,天麟看著四周的景色,發現此冰谷有些詭異,但具體是什么,他卻說不上來。

新月一旁查看地面的情形,在毫無收獲之后,起身朝著足印消失的那個方向走去。

那一刻,天麟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驚悚,連忙叫道:“快站住,不要前去。”

新月聞言一驚,回頭看著天麟,正欲開口詢問。

誰想天麟一閃而至,拉著她的手便倒射而出,其速驚人。

新月詫異極了,追問道:“你怎么啦,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東西?”

天麟臉色有些難看,直到飛出三十里外這才減速前行。

“我也不知道,反正有股很不好的感覺。就仿佛那冰谷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稍有不慎就會將我們吞噬。另外,之前似乎有一個聲音對我發出了警告,具體情況我當時沒有在意,也就忽略了。以后,你答應我切不可貿然再去那里,要去的話務必叫我一起。”

感我看受到他的關心,新月有些心喜,柔聲道:“好,我答應你。現在你也別想太多,就當什么都不曾發生。”

真的可以當什么都不曾發生嗎?

這一刻,他二人并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揮之不去。

天麟聞言心情稍好,看了一眼騰龍谷方向,輕聲道:“下午,雪春與玄雨約我到龍池一戰,他們請徐靖當見証人。我請的見証人是你。”

新月略感意外,輕呼道:“你與他們動手?這似乎不太好吧。另外,你為什么要請我當見証人?”

天麟笑道:“他們一直看不起我與林帆几人,當年就曾欺負我們,不過沒有討到便宜,故而懷恨在心。這一次,我也只是為林帆他們出口氣,稍稍教訓一下他們。至于請你,一是你比較適合,二是給他們一點震撼力,讓他們別太自以為是。”

新月瞪了他一眼,嬌聲罵道:“最自以為是的人是你,還好意思說他人。”

嘿嘿一笑,天麟道:“我只是稍稍不夠謙虛,算不上自以為是。”

新月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嘴硬,難得理你。”

天麟眼神一呆,看著新月那含羞欲怒的模樣,忍不住贊嘆道:“那一眼,你讓我難以忘記。不為你的美麗,只為你眼中的柔情。”

新月心兒一顫,暗罵道:“壞蛋,就會耍嘴皮子,以后還不知……”

思量間,新月突然發現已經離騰龍谷不遠,連忙發出一股真元彈開天麟的手,低聲道:“以后記得規矩點,不然我可生氣不理你。”

天麟知道她害羞,自己其實也一樣,因而聽話的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現在,林帆他們都還在谷口等,你隨我去一下,免得到時候他們笑話我。”

新月輕吟一聲,隨即恢復了冷漠,拉開與天麟的距離,隨他一同回去。

片刻,二人來到谷口,林帆五人都一臉焦急,一邊與新月打招呼,一邊用眼色詢問天麟。

輕笑一聲,天麟道:“新月已經答應,下午去當我們的見証人。”

林帆笑道:“如此就好,有新月師姐出馬,氣勢上我們不會輸給他們。”

玲花道:“這只是其一,等天麟下午再贏了他們。那時候看他們還敢不敢瞧不起人。”

薛軍三人附和道:“就是,老仗著自己大一點就處處欺負人,早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了。”

新月對此不便表態,淡漠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一步,下午見。”說完飛身而下,眨眼不見。

待新月離開,黑小猴立馬怪叫道:“天麟,快老實交代,你是怎么讓新月師姐同意當見証人的?”

嘿嘿一笑,天麟道:“佛曰不可說,說了就不靈。”

薛軍抓住他的手臂,問道:“現在你相信了新月師姐的魅力吧?”

天麟笑道:“這句話算你們說得對,她的確美得驚人。”

林帆見他們談起此事,輕喝道:“夠了,這里不適合談那些事,我們還是先回谷里,吃了午飯再准備比賽之事。”黑小猴、薛軍有些不悅,但卻不敢吭聲,乖乖的跟在天麟身后,隨林帆、玲花一起返回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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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天麟、林帆一行六人,在谷口等到新月之后,便一同前往龍池。

是時,雪春、玄雨已經等候多時,飛俠也在,還有一位就是那徐靖。

遠遠的,天麟便打量起了徐靖,發現他比當年更加成熟英俊,周身閃耀著一層淡紅色光芒,臉上挂著自信的微笑,眼中含著几分淡定。

徐靖有一把長劍,隱約透著寒氣,似乎有几分靈氣。

來至龍池邊,雙方臉上都挂著客套的笑意。

天麟與徐靖打了個招呼,目光卻移到飛俠身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與他閑聊。

徐靖看著新月,眼中有明顯的愛慕之情,含笑道:“還以為天麟只是說笑,想不到你還真的來了。”

新月明白他對自己的感情,淡然道:“是啊,有些事情總是來的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徐靖聽出几分隱喻,問道:“師妹,你想說……”

搖頭,新月道:“我隨口說說而已,徐師兄莫要在意。”

林帆注視著雪春,輕描淡寫的問道:“上一次在這里相逢,那已經是九年前的事情,不知道雪春師兄是否還記憶猶新?”

雪春冷笑道:“你都沒有忘,我又豈會忘記。現在廢話少說,叫天麟來一比高低。”

林帆輕哼一聲,目光移到一旁的天麟身上,喚道:“天麟,該辦正事了。”

道別飛俠,天麟來到林帆附近,看著雪春與玄雨,問道:“大家也算老熟人了,你們想怎么比啊?”

雪春哼道:“自然是我看比綜合實力,誰先打倒對方,誰就算贏。”

天麟點點頭,表示了然,繼續問道:“還有別的規矩嗎?”

玄雨道:“比試爭輸贏,不斗生死。”

天麟道:“好,這一點沒問題。”

雪春道:“如此我們就開始,讓徐師兄與新月師妹見証,輸的一方以后遇見勝的一方,都要退避三舍。”

天麟沒有意見,平淡的道:“行,一切都依你。現在你們是一個一個和我比,還是一起和我比。”

玄雨怒道:“自然是一對一,你當我們什么人。

天麟笑道:“比武場上,我自然當你們是敵人。好了,玩笑不提,誰先來?”

雪春上前一步,沉聲道:“我先來。你最好先找把兵器,免得到時候輸了不服氣。”
sintanrove 發表於 2008-12-2 21:32
第五十二章 風雲突起

    天麟看了一眼他手中之劍,自負道:「簡單的比試,還用不著動什麼兵器,你只管出手就是。」

    雪春氣急,怒笑道:「好,夠狂,我就看你能狂到幾時。看招。」

    怒喝聲中,雪春揉身而進,其勢快如豹,猛如虎,連綿的劍影蘊含著極強的寒氣,眨眼就在數十丈方圓內形成一團冰霧,並迅速

的朝天麟匯聚。

    閃身而動,天麟並不反擊,只是遊走在雪春的劍影之間,分析著他的實力。

    至於那些冰霧,天麟毫不過問,任由它們越積越濃,並不時加入一點奇異的氣息。

    劍出法隨,雪春清楚的瞭解到,自己根本沒有傷到天麟。

    於是,雪春劍式一變,整個人凌空彈射,如陀螺般圍繞在天麟四周,口中暴喝道:「飛雪漫天劍光寒,一式千重鬼難纏。

    剎那間,瑩白的劍芒一層層、一浪浪,像雪花,似海浪,從四面八方而至,封死了所有逃走路線。

    外圍,觀戰之人神色微變,一是驚歎於雪春的「飛雪劍訣」威力不凡,二是擔憂天麟該如何應對,畢竟他赤手空拳。

    徐靖神色平淡,看了一眼新月與林帆,見他二人毫不擔憂,心裡不免疑惑。

    他們真的認定天麟就一定贏嗎?

    思索間,徐靖不由仔細觀看起來。

    片刻,交戰的雙方進入了激烈階段。

    雪春劍走龍蛇,飄逸靈動的飛雪劍神秘莫測,夾著極寒之氣,很快就凝固空間,逼得天麟行動不便。

    對此,天麟眼眉一挑,在掌握了雪春大致的實力後,立馬轉守為攻,敏捷的身體呼嘯飛轉,以其詭異莫測的線路,穿梭於劍與劍

的縫隙,並施展冰神訣,將雪春施展飛雪劍所爆發出來的寒氣轉化為武器,趁他意氣風發之際,瞬間將其凝固當場,使其無法動彈。

    意外來得那樣突然,觀戰之中除了新月有幾分明白以外,徐靖、林帆及其他人都搞不懂,天麟是如何將雪春瞬間冰封的。

    其實關於這一點,那要感謝天麟所修習的冰神訣。

    那是一種絕對霸道的法訣,在冰原這種有利的條件下,配以天麟深厚的修為,他就如同冰原之神,對玄冰之氣的控制可謂是隨心

所欲,只要心念一動,玄寒之氣瞬間就能完成他所下達的任務。

    呵呵而笑,天麟沒有理會被凍的雪春,朝著在場之人道:「僥倖獲勝,大家莫要見笑。」

    玄雨臉色陰暗,看了一眼被封印在數尺冰層內的雪春,沉聲道:「天麟,如此短的時間內,你是如何做到深層冰封?」

    天麟謙虛道:「僥倖而已,這都歸功於他的飛雪劍訣,不然我還沒有機會。」

    玄雨半信半疑道:「真是這樣?」

    天麟反問道:「若非這樣,你以為是怎樣呢?」

    玄雨輕哼一聲,喝道:「別得意,第一局你不過是運氣好,我不會給你第二次運氣的。」說完身影一動,出現在天麟六尺外,冷

冷的鎖定住他。

    眼眉微皺,天麟搖頭道:「你修煉的陽剛法訣,其火候還不如寒冰法訣。你若棄長取短,那結果更是不盡人意,你考慮……」

    玄雨喝道:「住嘴,修要擺弄你的小聰明。你還是接招吧。」

    前跨一步,右手揮掌而下,一道赤紅的烈焰自手心飛出,化作一道火蛇,直奔天麟胸前。

    搖頭一笑,天麟正欲說話,可突然間一股氣息傳入腦中,這讓他不由眉頭微皺,身體一晃而逝,退到了雪春所在的冰柱旁邊。

    玄雨見他退去,以為他有所忌憚,忍不住諷刺道:「怎麼,怕了?你不是什麼都不怕嗎?」

    天麟瞪了他一眼,隨即左手朝那冰柱一放,只見冰柱飛速融化,眨眼就消

    失不見,害的半空的雪春,狠狠的墜落地面。

    翻身而起,雪春怒道:「好你個天麟,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說完揮劍而上,宛如怒虎一般。

    見他衝來,天麟的神色依舊平淡,眼睛瞟了一眼天際,淡然道:「看在你們長輩的份上,今天我就算了。下次再惹我,定給你們

幾分顏色看看。」

    玄雨與雪春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說這些幹嘛。

    外圍,觀戰的徐靖卻有所察覺,提醒道:「住手,四師叔來了。」

    此話一出,除天麟與新月外,在場之人無不愕然,紛紛朝頭頂看去。

    雪春與玄雨更是慌忙退下,臉上神色難看。

    飄落地面,李風看了一眼眾人,似乎猜到點什麼,問道:「怎麼了,在此聚會啊?」

    飛俠訕訕道:「沒有了,我們在此不期而遇,所以大家聊一聊。」

    李風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他的撒謊。

    但見眾人都不開口,也就故作不知,目光移到天麟身上,招呼道:「幾年不見,你不但長大,還俊俏多了。」

    天麟笑道:「李叔叔過獎了,在你的眼中,我永遠都是個小孩。」

    李風愣了一下,笑道:「真是嘴甜,比他們幾個可強多了。什麼時候來的,都沒到谷中去坐坐嗎?」

    天麟道:「上午就到谷中去了,現在與林帆、新月一起出來玩,正好遇上他們,就順便聊聊,打算切磋一下。」

    李風一聽就明白了幾分,當即瞪了雪春、玄雨兩眼,對徐靖道:「以後有空多管管他們,莫要無事生非。現在你們都隨我回谷,

剛收到一個驚人的消息,谷主召所有人回去。」說完移開目光,對天麟道:「你也一同去看看,或許與你們也有關係。」

    天麟應了一聲,一行人便飛身離去。

    騰龍府中,趙玉清坐在谷主的寶座上,一臉沉默。

    兩邊,寒鶴與田磊都陰沉著臉,正注視著張重光、錢雲鶴、王志鵬、周傑、丁雲巖五人。

    此時,李風自洞外走來,身後跟著徐靖、雪春、玄雨、飛俠、新月、林帆與天麟七人。「回稟師傅,徐靖六人帶到,天麟也一同

而來。」

    趙玉清看了眾人一眼,輕聲道:「人到齊了就好,現在開始吧。」

    張重光首先開口道:「啟稟師傅,我們剛收集到消息,冰原上出現了不明身份的高手,行蹤十分詭秘。這些人數量不多,估計在

五到十位左右,但卻修為驚人。至於這些人來冰原的目的,眼下暫時還不得而知,需要進一步瞭解。」

    天麟、徐靖、新月等七人聞言一驚,顯得很詫異。

    錢雲鶴接過話題道:「除了這個事情以外,昨晚雪狼谷還發生了暴亂,數百頭雪狼突然發狂,咬死了不少同類,最終由青狼出面

剷除了。今天,有谷中弟子發現,八頭北極熊正朝著雪狼谷方向前進,今晚就應該會到達。」

    在場之人臉色微變,雪狼與北極熊的舉動,預示著什麼呢?

    趙玉清見眾人不說話,問道:「聽了這些,你們有什麼看法?」

    三徒弟王志鵬道:「就弟子所見,第一個消息目前還說不準是好是壞,但雪狼谷的異常與北極熊的出現,這似乎預示著什麼徵兆

。我們應該全力追查。」

    周傑持不同意見道:「三師兄的話有一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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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遇是我們之間的緣份
那寧可我們從來不認識
至少不會那麼痛苦
想念是一種苦 忘記是一種苦
傷心到底要用多少時間
何時才可以完全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