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阿祥傳說 作者:烽火 (連載中)

dosp 2008-9-26 14:15: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97463
瑜晏 發表於 2009-6-23 03:02
第五節 隨你高興啦

夕陽逐漸西下,餘暉映紅天邊,昏黃的光線,落在靜默的大地上,荒野蕭寂中,略顯陰沈。

不知睡了多久,秀秀幽然轉醒,揉揉惺忪雙眼東瞧西望,下意識尋找唯一能讓自己有安全感的身影,隨即,便看見了不遠處熟悉背影,起身時發現身上蓋著一件薄衣,這是焚大哥的上衣,秀秀心中一暖,小心翼翼的折疊整齊抱在懷裡。

來到阿祥身旁,秀秀好奇的朝著他的視線望去說道「焚大哥,你在看什麼呀?」

阿祥並未回答秀秀的問題,只微微一笑說道「秀秀,睡醒啦,呵,妳還真能睡,天都要暗了,我剛剛還在想,要是妳這隻小睡豬還不起來,我可就要先走囉」

每次見著秀秀嫩稚臉龐,阿祥總喜歡逗弄她,這ㄚ頭生氣時杏眼瞪圓的模樣俏美萬分,如有鬱悶時,心情總會好轉一些。

「怎麼這樣!前些時候人家被壞人抓走,怎麼睡都睡不好,這兩天又趕了那麼遠的路也沒有好好歇息,只有在那間破飯館坐一下子而已,人家真的很累嘛!」秀秀聽出阿祥帶著戲謔的語氣,有些忿忿不平說道,自己就快累垮了,怎麼焚大哥不但不體貼,還笑話自己,這能不生氣麼。

「哈哈…焚大哥跟妳說笑的,怎麼又生氣了」眼見秀秀生氣了,阿祥見好就收哈哈一笑說道。

「還說呢,今天你老愛捉弄人家,然後在一旁看笑話,我…我不喜歡你這樣…」秀秀仍在意著不久前在飯館時,阿祥不斷的「東筆西指」引她上當,偏偏自己不爭氣老是中計,現在回想起來可真是丟人。

「是嘛,我還以為我捉弄…呃…跟妳說笑,妳會覺得很開心咧」阿祥聳聳肩說道。

「才不是這樣呢,什麼說笑,一點也不好笑,我最討厭你這樣了」對這種不中肯的回答秀秀非常不滿,一雙亮眼瞪的更大了。

在襄州秀秀可是千金小姐,備受寵溺呵護,除了長輩外,府裡其他的人見了她無一不是奉承討好,有誰會像阿祥這樣亂不正經,老拿她尋開心。

秀秀語畢,阿祥沈默不語,片刻後,只見後者臉色逐漸沈了下來,語氣轉冷淡然說道「那好,以後我再也不跟妳說笑了,好了,天快晚了,走吧,我們也該上路了」

「焚大哥,你…生氣啦」秀秀發覺兩人的談話氣氛變的有些僵,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阿祥看也不看她一眼隨口答道,轉身走向樹下準備招來大黑繼續趕路。

原本兩人還有說有笑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這時秀秀反而感到有些後悔了,焚大哥千里迢迢的追尋她們兩姊妹,不知耗費了多少精力,何況要不是焚大哥及時趕到,恐怕自己就要被人賣到高麗皇國去了,哪還能在這兒對他發小姐脾氣,這份恩情無以回報,就算讓他捉弄個幾次又怎麼樣呢。

想到此,秀秀已有決定,趕緊跟了過去,在阿祥身邊低著頭小聲說道「焚大哥,你別生氣嘛,頂多我…我以後讓你一天捉弄兩次…不,一次,一天讓你捉弄一次,你看這樣好不好?」

「……」

阿祥沒回應繼續走著,狀似沒聽見般。

「那我…兩…兩次,我一天讓你捉弄兩次……」秀秀沒想到阿祥說翻臉就翻臉,情急下又說道。

焚大哥還是板著臉不理她。

「三次,一天三次啦,焚大哥你說話啊,別不理人家啦…」秀秀一個箭步搶在阿祥身前,俏臉擺出一副楚楚可憐模樣。

阿祥一臉肅然,無動於衷。

「怎麼這樣!唉呦!焚大哥,隨你高興啦,你愛怎麼捉弄我,就怎麼捉弄吧」想不到焚大哥會這樣對自己,秀秀心中一陣難過,強忍的淚水在眼中打轉。

「喔,隨我高興,哈!這可是妳說的喔」阿祥哈的一聲,面上重新恢復了笑意。

「焚大哥!你…你又欺負人家!」一見阿祥笑嘻嘻的樣子,秀秀驚覺自己好像又上當了。

「我哪有欺負妳,我可是聽清楚的很,剛剛那句『隨你高興』可是妳說的呢!」阿祥一副認真的表情。

「焚大哥!你真的很討厭耶!」發覺某人又在「說笑」,秀秀沒好氣的白了阿祥一眼,她嘴裡雖是說討厭,但臉上卻是笑吟吟的。

「哈哈…」

阿祥疼秀秀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跟她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事實上,人類史上的紛爭和混亂,都是因為人類的貪婪、忌妒、憎恨等的負面情感所累積,人性險惡的醜陋,秀秀還未達到接受這種殘酷現實的年紀,她被泣血組擄走,已經受到不小程度的驚怕,當時在飯館,要是阿祥大開殺戒,以他現今實力,用血肉橫飛四字來形容山賊下場一點也不為過,果真如此,那從未有過「斷肢殘臂」體驗的秀秀不被嚇出病來才怪。

阿祥希望她日子過的高高興興,快快樂樂,不願意讓她接觸這類血腥場景,因此在無計可施下,阿祥只好用「說笑」的方式來轉移秀秀的注意「擊退」山賊了,等秀秀年紀再大些,或許就能體會焚大哥的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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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晏 發表於 2009-7-8 19:57
第六節 小銀燈和小蜥蜴?

蠻荒大山,巍峨雄偉,隨著天色變暗,烏雲低垂,天空愈顯陰沉。

今日,這座聳立幽暗烏雲之中,連綿千里,峰巒起伏的蠻山,變的朦朧而神秘,彷彿是一尊巨大魔神,降臨於中土之境,帶著一絲的猙獰遙看著俗人世間。

位在長春城南方五里某地,山丘之上,一臉肅然的阿祥,依舊朝長春城方向仰天凝望,無聲不語,反觀秀秀則是騎著大黑四處攸晃著。

阿祥所站立的丘陵,一眼看去,地勢大致是平坦的,向北方眺望過去,遠處除有那麼一座立於蠻荒的長春城外,其餘地方連起伏的山坡都比較少見,丘陵周邊遠近雜亂的生長著許多樹林,或大或小分佈在這片原野上,也許是離官道遠了些,或是野獸聚集之地,此處不見任何往返長春城的商家旅者,幽幽暗暗的,顯的特別荒涼寂靜。

秀秀讓大黑來到阿祥身後不遠處,準備下馬,大黑體貼的彎著四蹄,緩緩趴了下來,方便背上的美少女落地,秀秀「嘿」的嬌喊一聲,自馬鞍上跳下,慢慢的走近來到阿祥身旁,她雖不懂,但也有樣學樣的跟著焚大哥看著天空上的「景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在此已經待上好一段時間了,眼見阿祥未有任何營救大小姐之舉,秀秀擔心著姊姊的安危不禁問道「焚大哥,什麼時候…你才去把姊給救出來呀?」

阿祥聞言身軀微震,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說道「快了…就快了,妳別擔心…」

追尋大小姐的這一路上,秀秀不時問著阿祥何時救出大小姐,而所得到的回答總是「快了」,這模稜兩可的答案,老讓秀秀摸不著頭緒,又怕問題多了,徒增焚大哥的困擾,為此小ㄚ頭心裡煩悶的很。

「喔,對了,昨晚妳說那些惡人之中有個壞女人…老罵妳,還欺負妳是不是?」阿祥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問道。

「對啊,怎麼了?」

「那麼在妳被帶離廢墟之後,莎莎就是被她…殺,呃…關起來的?」

「就是啊,那壞女人還打了莎莎呢,真可惡!不過還好焚大哥你先把莎莎給救出來了,不然她可就被那個壞女人給賣到高麗去了」一想到血弓那張邪惡笑容,秀秀就恨的牙養癢的。

「是嘛」

想起莎莎悲慘遭遇,阿祥內心深處的怒意是那般強烈,竟連呼吸也幾乎為之一窒,他閉眼深深吸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沉默片刻後又問道「嗯,那個壞女人是不是一個背著弓,身穿黑衣,年紀大概二十歲的短髮女子」

「對呀,就是她,咦,焚大哥你怎麼會知道的?」

「好,很好,非常好」阿祥並未回答秀秀的疑問,只在冷笑聲中連說三個好字。

「哼,那壞女人壞透了,她有什麼好的?」秀秀會錯阿祥之意大表不滿,一臉氣呼呼的說道。

「呵…秀秀,妳放心,妳和大小姐還有…莎莎所受的委屈,焚大哥會幫妳們連本帶利通通都討回來」對秀秀的不悅,阿祥只回以淡淡一笑,他強壓下幾近爆發的怒火,負在身後的雙拳,依舊緊握的喀喀輕響。

「啊,對了,我答應了莎莎要送她像我這條『雲秀之星』一樣的鍊飾,焚大哥可以嗎?」秀秀拿出「雲秀之星」說道。

「當然可以」秀秀的要求,阿祥一口答應,不過,他面上輕笑允諾,心裡暗嘆著,鍊飾做得再好,卻送不出啊。

「我就知道,焚大哥你最好了,嘻…」對真相毫不知情的秀秀,臉上全是歡喜之情。

看著精靈可愛的秀秀,阿祥心中浮現暖意,雖與大小姐姊妹相識不久,但佳人倩影卻已牢牢烙在腦海裡,心中的執念使他無論如何也要安然的將大小姐姊妹送回襄州。

此時,阿祥不經意地望向暗沈的天空,心中一動暗道「是時候了」

此次救援兇險無比,他必須要有準備萬全,且無後顧之憂,想到此,阿祥轉身對著秀秀正色說道「秀秀,大小姐就在這長春城裡,現在天色已經暗了,那群擄人混…呃,壞蛋不容易發覺我的蹤跡,趁這個機會,我去救妳姊姊,妳乖乖這兒等我,我和大小姐很快就回來」

「嗯,可是我…焚大哥,這裡愈來愈黑了,你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我會…怕」秀秀輕拽著阿祥右臂,一張俏臉藏不住擔心害怕。

「傻ㄚ頭,焚大哥怎麼會把妳單獨丟在這裡,我會讓我兩個好朋友,陪妳、保護妳的」阿祥撫著秀秀髮梢柔聲說道。

「好朋友?誰啊?該不會是大黑吧,那另一個又是誰呢?」秀秀回頭看了看大黑暗自想道,大黑雖然身軀龐大巨蹄嚇人,但牠畢竟還是匹馬,要是遇上了牙尖爪利的猛獸恐怕自身難保,焚大哥只讓大黑陪著自己,秀秀總覺得不大可靠。

她不像小雨擁有攻擊力強大的魔動鎗,又或像小麻雀有令人怯步的哞哞,她們倆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而秀秀什麼都沒有,她甚至以為阿祥只讓大黑保護自己,環視丘陵四周,在這夜暮逐漸籠罩的荒野之地,遠處傳來陣陣野獸嗥叫,在秀秀心底有著莫名的不安與恐懼。

秀秀的疑慮,阿祥搖頭不語,只低聲笑了一下,轉過身軀,往前走了十多步才停了下來。

來到空曠處,確認周遭環境後,阿祥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天地為媒,風雲為介,以我阿祥之名,出來吧,小銀!小蜥!」

「小銀?小蜥?那是什麼? 是小銀燈和小蜥蜴嗎?」聽的秀秀一頭霧水,面上滿是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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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晏 發表於 2009-7-8 19:58
第七節 呀啊!!


召喚咒語方落,驀地,大地晃動,風雲變色,在阿祥面前的地面上和半空中,空間先是凹陷,然後膨脹擴張,化成水狀黑色能量,接著分別顯露出兩道巨大的空間之門。

突然,一股強大不可擋的威逼,從半空中的空間之門深處猛然散發出來,那威力如此巨大,如疾風驟雨,撕裂人心,秀秀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悸感覺,竟是從心間深處猛然竄起,她的心頭更是不由自主地猛跳了幾下。

而地面上的空間之門內傳來陣陣隱約但熟悉的嘶吼咆哮聲,周圍堅硬的地面也在劇烈顫動著,隆隆聲中,巨大的氣息縱橫衝湧,加上四周劇烈的地震與跳動的石塊,彷彿都在宣告著某種極端危險。

看著兩道深沈空間之門,秀秀驚恐駭然不已,這是什麼可怕的召喚術,居然召喚來了這等恐怖的魔獸,竟有如此的威力?

面對著這些,阿祥嘴角邊卻反而湧現出笑意,移動腳步,向著暗黑光影,他步履輕快的走了過去。

片刻,自空中出現的是一頭狼首三尾金銀身的魔獸,空間之門消失後,巨大的身軀在半空中停頓了下來,犀利狼目來回掃動,周圍的空氣彷彿開始凝結。

幾次呼吸間,一股冰寒氣息,突然就這麼散發出來,凜冽強風驟起,渾厚風元素,以天蒼颶狼為中心,在其周圍十米之處,形成防護網,如利刃刀鋒,所達之處,樹斷岩開,無堅不摧。

同時,地面上的空間之門,一隻長約十米的爬行魔獸在怒吼聲中衝了出來,兩對眼珠不斷搜尋著敵人蹤跡,牠巨顎大張,裡邊滿是尖銳長牙,四肢雖短但蘊含著恐怖爆發力,全身外皮長滿堅硬鱗片,長有九對黑色尖角的長尾正示威性的高舉搖擺。

突然,那九角長尾轟然打在身後地面上,砸得亂石狂飛,留下了一個數米寬的大洞在堅硬的地表之上,隨意一擊竟有此威力,其物理攻擊之高可見一般。

兩獸如臨大敵的反應,出乎阿祥意料之外,他一時不解,竟楞在原地,身後的秀秀也不知是被嚇傻,還是過度震撼,也靜靜的駐足觀看這奇異景象,兩人一前一後就這麼呆望著,不語。

就這樣,五分鐘過去了…

「小銀,怎麼樣?有發現麼?」爬行魔獸意念朝金銀狼送了過去。

「沒有,你那邊呢,小蜥?」金銀狼搖搖頭回道。

「吼!我也沒有發現,這裡除了老大之外,就只有一個小人類和一隻醜黑馬,我完全感應不到那傢伙的氣息」小蜥朝秀秀和大黑望過去的同時,發現那「醜黑馬」居然朝著自己趴了下來,馬首不斷點地,好像對他膜拜一般。

「奇怪,那『紅火怪』跑哪去了,該不會是躲起來了吧,哼!上次空間門崩毀,老大沒能成功召喚我出來,算牠好運」小銀雖是語出譏諷,但那頭六翼火怪實力非比尋常,要是再次遇上,她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就是說啊,現在我的實力大增,下次再遇上那個『紅火怪』,非把牠的六隻翅膀咬下來不可,不過,老大看起來沒事,害我擔心個半死」

「是啊」

就在兩獸「交談」之刻,日頭西去,天色漸漸黯淡,黑暗悄悄到來,現場氣氛寂靜,秀秀似乎被這神奇的一幕所震懾住了,只是這份寧靜僅僅持續了片刻。

只聽她一聲尖聲驚叫,劃破這詭譎氣氛。

「呀啊!!那是侏儸鱷蜥,牠有九對黑角,是超階的耶,呀啊!!還有天…天蒼颶狼,是天蒼颶狼!!呀啊!!!」

秀秀猛然叫喊聲傳到阿祥耳裡,嚇了他一跳,更無端引起兩獸高度警戒。

「哎,秀秀妳安靜點,牠們倆就是我剛剛所說的兩個好朋友,小銀和小蜥」

語畢,阿祥心念一動傳念道「小銀,小蜥你們好嗎?」

小銀收回風元素落至地面,舉步優雅的來到阿祥身前仔細端詳著「我們很好,小白也很好,大家都很好,老大,很久沒見了,你…長高了」

小銀話剛說完,隨即,甩著狼首熱情的在他懷中磨蹭著,看的秀秀好生羨慕。

「呵,小銀妳還是老樣子,就愛撒嬌」熟悉的動作,讓阿祥心中浮現無比暖意。

「老大,我真的好想你啊!吼!!」小蜥「張牙虎爪」的爬了過來,九隻黑角長尾左搖又擺的,難掩其興奮之情,只是擁有超階魔獸實力的小蜥,體型比之從前卻是小了一號。

「啊呀!小蜥,你怎麼縮水了,看起來怪怪的,哈哈」

「什麼縮水!老大,我可是變的更強了!」

正當一人兩獸敘舊之時,捱不住強烈好奇心的秀秀,正小心翼翼的靠近著,她好想摸摸天蒼颶狼的金色鬃毛,好想騎著牠遨遊天際,不過她想歸想,愈是接近「偶像」,心情愈是緊張難平,讓她手心直冒汗。

發現身後的秀秀,阿祥牽著她輕拉至身前說道「秀秀,我給妳介紹,她是小銀,也就是妳說過的天蒼颶狼,旁邊的侏儸鱷蜥叫小蜥」

「天蒼颶狼…牠…我…」見到心中「偶像」的秀秀,激動的不能自己,話說的語無倫次。

同時阿祥也對著兩獸傳念道「喔,忘了幫你們介紹,這ㄚ頭是秀秀,我現在暫時住在她家」說到此,他頓了頓,回身指著大黑又傳念道「那邊的黑馬是大黑…」

小銀鼻頭輕抖聞了聞秀秀身上味道,卻聽見阿祥對著那匹黑馬說出了個「大」字。

「什麼!牠叫…『大』黑,吼嗚!」心有不滿的小銀,狼目瞳孔急縮,發出低沈吼聲。

「喔,那個黑小子…看起來很美味啊」反觀小蜥看著大黑碩大肥美體型,嘴饞的毛病又犯了,甚至張開大顎,不自覺的口水直流。

「咦?大黑你趴在那兒做啥?過來」阿祥才介紹到一半,卻看見大黑跪趴在不遠處,馬首不停點地,怪異行徑令他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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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晏 發表於 2009-7-8 19:58
第八節 我找到妳了


「嗤嘶…」

聽聞阿祥命令,大黑嘶鳴一聲,緩緩爬起身軀,抬起馬蹄,低著馬首,身軀微微顫抖,慢慢的走了過來,不過,來至阿祥所在五米之處,就不敢再繼續前進。

反觀秀秀無視周遭發生事物,直直盯著「偶像」眼中閃爍著星光。

有個人類小ㄚ頭老朝自己看著,小銀小姐絲毫不在乎,她在意的仍是方才阿祥那個「大」字,瞇眼瞄向只有自己身形一半的傢伙,牠哪裡大了?

那個黑呼呼的小子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小銀小姐決定先行恐嚇一番,讓牠清楚知道到底誰大誰小。

驀地,小銀胸前狼毛豎起,露出白森獠牙,一股充滿狼威氣息朝對方逼了過去,超階魔獸強悍威逼展露無疑,驚的大黑四蹄發軟,又趴跪了下來,全身上下不停發抖,嚇得不輕。

對於「醜黑馬」臣服般的反應,小銀小姐感到相當滿意。

「呵,大黑雖然看起來比尋常馬匹大些,其實膽子小的很,小銀妳別欺負他」阿祥雖不知小銀為何惱怒,但現在可不是「打鬧」的時候,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辦。

「吼嗚…」

老大都這麼說了,小銀只好悻悻然收回威逼,但喉間輕吼,看似嘀咕些什麼,只不過,小銀小姐威猛姿態讓秀秀看了,眼中的星光更發亮了。

藉由召喚契約,阿祥將離開暗黑樹海後所遇上的「奇人異事」傳達給兩獸,讓長年不出暗黑樹海的兩獸對人類有了更進一步瞭解。

同時,他們也明白阿祥現正急於從泣血組手中救回大小姐,但更驚訝於龍族最高領頭飛龍居然會認阿祥為子,還和那紅火怪成了「兄弟」,這世界果真是千奇百怪,無事不有。

在兩獸驚愕間,阿祥又繼續傳念道「好,召喚你們出來是該辦正事的時候了,時空之門兩個小時後就會帶你們回暗黑樹海,我必須抓緊時間救人,秀秀和大黑就托給你們保護了,我要立即動身」

「啥?保護這個人…小ㄚ頭和醜黑馬,老大怎麼不讓我和小銀直接衝進人類的城池,你直接去救人,我們倆好好殺個爽,那不就好了嘛」小蜥搖擺著巨大腦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小銀狼首輕點,顯然也贊同小蜥的提議,對他們倆來說,除阿祥以外,其他人類全都是敵人,根本死不足惜,直接殺了省事多了。

「直接衝進城去?這還得了!在暗黑樹海還的殺不過癮麼?你們兩個在這兒幫我好好保護秀秀直到我回來就夠了,嗯,只要有人刻意接近,小蜥,你知道該怎麼做」聽了小蜥的話阿祥眉頭一皺傳念道。

要是當真讓兩獸衝進去,那麼整座長春城數十萬人不分男女老少,恐怕不是直接進了小蜥的肚子,要不然就是活生生被小銀給撕裂,無端捲入這場風波城民何辜,小蜥小銀是魔獸,好殺嗜血天性使然,而身為人類的阿祥心懷憫良,雖是嫉惡如仇救人迫切,但要為求一己之私,便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他是萬萬辦不到的。

「怎麼做?呃,小銀,我該怎麼做」小蜥聽不懂阿祥之意,疑惑的望向小銀問道。

「笨蛋!這還要問,想想你是怎麼對付司藍巨蟒的吧,就是這樣」小銀哼的一聲沒好氣回道,看出阿祥似乎有所顧忌,她也不再堅持衝進城去。

「喔!吼!!」雖是不能直接殺進城去,但只要有人接近就可以殺個痛快了,如此還是讓頭腦簡單的小蜥興奮無比。

「這ㄚ頭就拜託你們了,」阿祥拉過秀秀對兩獸正色傳念道,不久前那種失去的悲苦,只有自己瞭解,這次暫別他更是不敢掉以輕心。

「我和小蜥會用生命保護她安全的,老大,你放心吧」小銀傳念回道。

在暗黑樹海,小銀很少看見阿祥露出這樣認真表情,她這才明白秀秀在阿祥的心目中的重要性。

再交代兩獸幾句後,阿祥輕擁著秀秀柔聲說道「秀秀,妳和小銀小蜥在一起很安全的,乖乖在這兒等我和大小姐回來,知道嗎」

「嗯,焚大哥,那些壞人很多你要小心,一定要把姊救出來喔」

離去前,阿祥不更意的捕捉到了大黑求救般眼神,無奈事有先後緩急,他也只能搖頭苦笑,讓牠自求多福了。


長春城。

是夜,晚風蕭蕭,只見藍月高掛夜空,靜靜望著這庸俗人間

城牆上,周身斑駁傷痕纍纍依稀可見,顯然在無數歲月中已經不知經歷了多少風刀滄劍摧殘。

關閉的城門口,兩名衛兵靠在城門邊打著盹,口中還咕噥著今日工作的辛勞,夜雖是晚了,但在這商家聚集之地,正是醉夜笙歌的時刻,理應熱鬧非凡,但在刻意封鎖下,街道空蕩蕩的,除了風聲,一點聲音都沒有,眼前一排排的建築樓房幽幽暗暗,沒有半點燈光,整座長春城看去,彷彿城裡人們完全都消失不見,已經成了一座空空如也的空城,只有死一般的冷寂,籠罩在這蕭瑟詭異氣氛之上。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道人影,從漆黑夜空深處飄了下來,輕靈落在牆垛上,不發出一點聲響,宛如傳說中的山間鬼魅般,來去無蹤。

那身影依稀可見,赫然是隻會站立的魔狼。

只見那站立魔狼停之片刻,狀似在思索些什麼,忽地身形如閃電一般,瞬間就掠了出去,轉眼消失。

泣血組所在的大宅。

一陣強凜夜風吹襲,烏雲似受牽引,遮蔽了藍月,天地開始陷入一片黑沉,在寂靜而黑暗的夜裡,目光所及,只剩屋外庭院中,松柏草木的模糊影子。

屋內,窗門半掩,燈火搖曳中,也有個人在窗邊抬頭仰望清冷夜空,只見那女子肌膚如雪,明眸眼波如水,美的不可方物,她正是襄州林家大小姐,林祖兒。

屋外,這處大宅除蟲鳴風嘯外,四周靜謐無聲,看不到一個人影,這個神秘組織的據點,有著意外的冷清。

突然,一道黑影瞬間飄至,只是這身影掠到大宅某處,忽地身形一頓,原本急速的速度在空中硬生生停了下來,隱身在宅牆邊一棵樹上,一雙眼發出淡淡紫光掃視著整個大宅。

黑暗中,周圍的樹影倒映在他身上,有如沉默的陰霾。

良久,從周圍收回了目光,黑影的視線最終落到了大小姐所在的樓房。

樓房內。

屋外的風,還是在不停地吹著,打在門窗上,不時地發出輕響,窗邊的大小姐,沒有馬上合上窗戶,反而是繼續向著窗外看去。

看了半晌,大小姐輕輕歎了口氣,被白髮老者為首的惡眾幽禁於此地,飲食起居還算可以,就是不懂這些人為何要囚禁自己,但或許天亮之後,就會有答案了吧。

大小姐心中這麼想著,眼前閃過秀秀和阿祥的樣子,心頭一陣擔憂,像是心頭堵了一塊大石,沉甸甸的。

夜色漸漸深沈。

屋內,臥室裡擺設的物品也不多,只有簡單的桌椅床櫃,關好窗門,大小姐來到床邊正準備休憩。

突然,身子後一陣涼風吹來,同時響了熟悉卻略顯沙啞的聲音「我…找到妳了」。

大小姐身子一震,向來冷漠平淡的容顏,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急轉過身子,只見一名男子手持狼骨頭盔立在窗邊,臉上看似漠然,但眼裡盡是興奮之情,此人不是阿祥又是誰。

壓制住自己狂亂的心跳,阿祥不知有多少話想對夢中人訴說,可見到了面,說出口的,卻終究只有幾個字。

但對大小姐來說,這一句「我找到妳了」,高過了任何期盼,更勝過了千言萬語,凝望著眼前男子,那個在夢中不知想過了多少次的身影,當時的少年如今看起來似乎不再年少了,甚至原本精壯身軀也瘦了許多,想來他這些日子,一定也是過得很苦吧。

此時此刻,她的心裡異常激動,眸中漸漸泛起了朦朧水霧,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的,終於輕輕說道:「你…瘦了」

話剛說出口,在她臉上的白皙肌膚,生平第一次湧現出淡淡的暈紅,明眸中眼波如水,有著說不出的溫柔之意,在這驚心動魄的淒涼美麗前,阿祥不禁為之癡醉,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拉住了大小姐那柔嫩無骨的手,將心愛之人,擁抱在懷裡。

這一刻,世界彷彿停止了,

佳人卸下了冰冷面具,那個掩飾自己的偽裝,

開啟心中的枷鎖,敞開了那道通往內心深處的塔門,

輕靠在他的胸懷,聆聽著他的心跳聲,宛如對她訴說著萬般情意,

悄悄地,緊緊相擁的男女,在那柔情靜謐之中,一生不渝的誓言,深深刻在兩人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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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 發表於 2011-5-22 09:59
第九節 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兩人相擁,看著依偎在懷裡的佳人,阿祥多麼希望這一刻就是永恆!

話雖如此,但大小姐仍擔心著被人帶走至今行蹤不明的秀秀,被囚禁多日後,就算見著了思念之人,面上雖然有歡喜之色,但總也掩不去那絲憔悴。

「焚…先生,秀還在他們手上,不知是生…還是…是已經…」說到此大小姐不敢再往壞處想下去,深怕秀秀已遭遇不測。

絕美容顏帶著無限哀愁,大小姐鳳眉低垂,美眸裡盡是焦急與不安的淚光,從搖曳的燈火下看去竟如此美麗。

阿祥微微一笑柔聲說道:「妳不用擔心,我已經把秀秀救出來了,她沒事,我兩個朋友陪著她,現在正在城外等著妳團聚」

「是…真的嗎,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先生,你為了救出祖兒姊妹,定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大小姐聞言喜極而泣,多日悶在心中的焦慮一掃而空,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原來也是有個人可以依靠。

阿祥懷裡的美麗女子隱隱幽香,淡淡傳來,飄進了鼻間,他心頭一熱,脫口而出道「妳不用謝我,為了妳,不管路途再怎麼遠,再怎麼辛苦,我都願意的」

在阿祥的內心深心處,忽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溫柔,彷彿這女子就是自己一生想要守護的人,即便為她歷盡千劫萬難,他也是毫不遲疑,絕不後悔。

「嗯…」

夢中人深情如此,大小姐下意識咬了咬下唇,臉色紅了幾分,心中懷著絲絲甜蜜,這時,耳畔傳來暖暖氣息,這才發覺自己還在阿祥的懷中,從未和男性有如此親密舉動,女性的矜持讓她不免有些尷尬,微微從他的臂彎中輕輕掙扎了出來。

兩人分開,不約而同對看了一眼,忽地都是笑了笑,一切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時,夜色已深,黑暗瀰漫,夜風從窗外吹了進來,風寒入骨,彷彿冷到了心間。

片刻後,阿祥心念動,面容沈,輕「哦」一聲說道「這些人的反應比我想像還快,大小姐,待會我會直接送妳走,這些人我會擋住他們的」

「送我走?你想怎麼做呢?」阿祥的話讓大小姐聽的有些摸不著頭緒,心中不免有些疑慮,此地離城門只少有三里路程,不知他要用何種方式將自己送走,何況要是讓這些惡人發現了,是不會輕易放過兩人的。

「哎,現在不好解釋,一會兒到了城外,妳和秀秀在那兒等我過去,對了,妳看到了我兩個朋友,不用驚慌,他們倆會保護妳們的」

「嗯,你要小心,我和秀會等你來」大小姐雖不明白阿祥有何計畫,但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就放心了許多。

「我知道」

阿祥將狼骨戰盔重新戴回頭上,拉下面具,遮住冷峻神情,等待的是一場血腥殺戮的來臨。

步移,阿祥來到桌旁,伸手按在木桌一角,上身微微側傾,將大小姐擋在身後護著,同時朝半掩的窗門望去,身形看似輕鬆,但精神之力卻已捕捉到泣血組人員的蠢動,全身神經開始戒備起來。

屋外,黑暗深處,若有似無地響起了輕微聲響。

阿祥發出輕藐一笑「呵,來了…」

在大小姐狐疑神情下,阿祥將手上的木桌「呼」的一聲,朝窗直直拋了過去,他手上動作看似隨意,但木桌劃破所發出的呼嘯聲,蘊含之力非比尋常。

正當木桌即將撞上窗門之際,異變徒生!

「匡!」

爆碎響聲中,一道黑影破窗闖入,直指兩人所在,企圖攻其不備,一舉拿下來人。

黑影之人原以為憑藉自己引以為傲的鬼魅身法,出其不意,定能攻個對方措手不及,殊不料,甫衝入房內,只覺眼前忽然一暗,一道不明破空之力,筆直的朝自己正面襲來,速度之高,引動週邊氣流,壓的他呼吸為之窒礙。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黑影之人不愧為名列泣血組四大護法之一的高手,倉皇間,發覺迎面砸來的竟是一張木桌,不及多想,冥王鬥氣強力爆發,同時挾帶驚人威勢的雙爪猛然往木桌抓去。

「轟!!」

在強猛爪勁衝擊下,木桌瞬間化為無數碎片,四處飛射,而這破窗入內的黑影之人正是血爪。

此刻,他的十指隱隱生疼,心下有些駭然,這房內之人竟只憑這張木桌擋住自己的攻勢,武技之高竟不下於自己。

而這時,房內因強橫氣流捲起木塊碎屑,遮蔽周遭視線,血爪無法看清前方事物,敵方動向不明,只有全神戒備以防對方逃脫。

奇異怪招已破,隨即而來的是…「叩!」的一聲輕響。

不知何來一張椅凳,無聲無息擊中血爪的右膝,他驀地吃痛,身軀也為之一頓無法施力。

輕響過後,緊接著又傳來「匡啷!」一聲沉響。

血爪的右膝還痛著,尚未站穩,驚愕間,頭頂又傳來一陣猛烈劇痛,不明之物硬生生的砸在腦袋上,強烈的疼痛感讓他抱頭悶哼,根本搞不清天南地北,反震之力更將他逼的連退數步,狼狽的從破碎的窗口摔了出去。

透過精神之力,阿祥知道破窗企圖偷襲的人是血爪,不久以前才與他戰過一場,最後被他逃脫,如今又狹路相逢,剛剛那兩下算是對偶遇的「老朋友」打個招呼。

反觀大小姐這廂,原以為阿祥能避開惡人耳目,悄悄地帶著她離開這座大宅,不料竟然已經被早一步發現了屋內異狀,方才,阿祥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雖是暫時將一名惡人給擊退,但那些惡人不但人數眾多,其中三人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當時那群盜賊身首異處死狀極慘的血腥畫面,至今仍是餘悸猶存。

眼見情況不利,大小姐焦慮緊張全寫在略顯蒼白的倩容上。

「沒事的,妳別怕」阿祥發覺身後嬌軀微微顫抖,回頭說道。

大小姐輕輕搖了搖頭,深深地凝視著阿祥的雙眼,幾分柔情,幾許癡迷,說道「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阿祥聞言,在他的心間,若有若無地傳來淡淡的溫暖,在這片寒冷中,緩緩在體內遊走著,那是一張溫柔的臉,一雙溫柔的眼,一如夢幻中最甜美的身影,陪在身旁。

多年後,阿祥回首往事,這句低聲訴說的心語,有如昨日重現。
※隱※ 發表於 2011-5-22 10:01
第十節 嵐翼天使

「匡隆!! 咚喀!!」

樓房內驚然傳出巨響,而在樓房之外,數十黑衣人在庭院中各佔一角,守住敵人可能逃脫路線,個個面無表情,靜靜等待著最佳結果。

片刻,在一陣爆裂聲之中,一道黑影自窗內跌跌撞撞倒飛出來,落地後退了幾步,腿一軟,右膝著地,一同隨之飛出的碎裂桌椅如天降急雨般散落在他身旁。

這時,眾人仔細一看,出乎意料的,那喘著大氣半跪在地上的黑影竟是自家護法,血爪,讓看慣冷酷無情的泣血殺手們也不禁大驚失色,騷動喧嘩。

血斧見血爪如此慘狀,下意識的握緊手中斧柄,他自身冥王武技水平比後者略高,但相差不遠,心中震撼可想而知,不覺的望向飄向場中老者,等待接下來的指示。

白髮老人眉頭微皺,顯然有什麼心思正在思索,只見他的面色陰沈不定,不怒而威的氣勢仍隱約可見。

血劍不發一語暗自沈思「我方白天才踏入宅院,晚上就有人侵入,顯然行蹤已被外人所悉,這怎麼可能,運送路線只有我們四人知道,血弓三人身受『錐心丸』牽制,不可能反叛組織,那麼到底是哪出了錯,還是『那個人』故意洩漏我方據點,哼,果真如此,哪只會讓彼此交易提前曝光,不過,此人竟能避開宅院裡所有暗哨,在我毫無察覺情況下,直接進了林家大小姐的房間,顯見來者實力高絕」

「嗯,血爪的『鬼魅幻影』能掩去自身氣息,以達伺機偷襲目的,可卻想不到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就被人打敗,就算是我至少也要二十招才辦的到,那又怎麼會如此,難道說…是血爪大意而中了對方暗算?」

「這樓房內情況不明對方躲藏其中,為防再遭暗算,如今之計,只有將樓房內的神秘人逼出再一舉殺之,不過一旦動手,林家大小姐的安危將難以兼顧,但為了繼續執行組織更重要的任務,也只好如此了」

想到此,血劍已有了決定,回身,給了血斧一個攻擊的手勢。

血斧微微點了點頭,忽地叱喝聲起,同時怒然舉起手中「落炎斧」,重重劈向地面,冥王鬥氣併同凶悍斧勢同時掃出,兩道半月斧芒在地面上畫出深沈軌跡,冒著灰暗輕煙,毫無保留的力量正面擊中阿祥兩人所在的樓房樑柱。

「轟隆!!」

支撐這棟四層樓房的主樑,難以承受如此雄力,瞬間斷裂,剎時,整棟建築如站立骨牌崩毀,牆垮柱倒,落下的碎瓦石礫,如洪流怒濤,席捲大地,逼的周圍泣血眾人倉皇閃避。

轟然倒塌聲中,驀地,一道黑影自滿天塵埃中掠出,從高處疾閃而下,勢如奔雷,人未至而風壓掃到,地面上稍小些的石塊居然已開始微微滾動了起來,威力如此,來人修為之高可想而知。

雖然來勢洶洶,但此人落地時的聲響,卻是若有似無,只是清銳的嘯聲在夜空中劃破清冷,落在地面上時悄悄點地,沒有多少聲息的站穩了身軀,如秋葉飄落在平靜水塘上,點出輕輕漣漪。

黑暗中,泣血眾人隱約可見來人擁著一名苗條身影,顯然是名女子,想來必是林家大小姐無疑,不過,這傢伙居然如此囂張,不但膽敢闖入己方隱藏據點,而且還沒有任何想逃走的跡象,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簡直是對泣血組的侮辱,令在場眾人又驚又怒,恨不得一擁而上將他粉身碎骨。

這時,明亮月光穿過雲層,照了下來,落在來人身上,從黑暗中看去,只見這「人」狼首人身,,一雙紫目透出陣陣威殺之氣,也不知是人是鬼,這種怪異裝扮在場所有人前所未見,在深沈夜色更添詭異氣氛,人群中無不變色,毛骨悚然。

此時的血爪依舊頭昏腦脹,疼痛感雖已稍稍減緩,但右膝卻仍是麻軟無力,得再過幾分鐘才能恢復,身後突來驚呼入耳,在他聽來彷彿是冷嘲恥笑,連敵人的面目未看清楚,竟被幾張桌椅給「轟」了出來,一時輕敵,竟遭此種羞辱,半屈半跪的血爪,狂怒中,猛然抬頭望向來人身影,血流滿面的臉上更添幾分猙獰。

一抬頭,血爪赫然發現那頂似曾相識的狼形骨盔,同時也喚醒了他最不願記起的記憶,他不斷問自己「是他!為什麼!為什麼那個該死的傢伙會出現在這裡,真該死!」

察覺血爪神色異常激動,血劍的眼中瞳孔微微收縮,眉頭皺得更緊,他的臉色終於變了變,緩緩往前走了幾步冷冷道:「朋友,你夜闖我的府邸已是不該,如今不但打傷我的人,現在還想強行帶走我的…姪女,難道真要如此欺人到這般地步麼!」

夜已深,天空烏雲開始沈沈捲動,再度遮蔽了藍月,見不到一絲光暈,似乎連這夜空也受了肅殺之氣的影響,顯得陰陰暗暗,給人有一種絕望之感。

面對老者不善質問,阿祥聽而不語,無情的眼神如寒冰烈火,在庭院中來回掃著,殺念,開始在心中堆積。

白髮老者,城府極深的血劍,

血流滿面,驚怒交加的血爪,

手持巨斧,怒目相向的血斧,

再加上…二十六名黑衣殺手,

所有參與擄人的「混蛋」都在這兒了,就獨缺那名背著黑色大弓的女子,阿祥眼閉,心念一動,精神力擴張,瞬間籠罩整個宅院,片刻,在那塔樓頂端的窗口發現她的形跡,看樣子,她是打算窩在那兒伏擊了。

「喔,原來躲在那兒啊,就差妳了,我可是有『禮物』要送妳的呢,呵呵…」,阿祥一聲冷笑自言自語說道。

「你說什麼?」大小姐不解問道

「呃…沒什麼,大小姐,現在是時候送妳離開了,請閉上眼想著秀秀,我弄個的小魔法,很快妳就能到達她的身邊」阿祥語氣淡然說道。

「就這樣?」

看不見隱藏在面具後的臉孔,大小姐發覺阿祥變的有些不同了,但差異在哪卻又說不上來,只覺得他的語氣和威勢令人難以抗拒。

「沒錯,開始吧」

「好」為了早些見到秀秀,大小姐暫時拋開疑慮,閉上美眸,腦海專注想著秀秀臉蛋。

阿祥見時機已成熟,往旁移動幾步,開始低聲吟唱咒語。

「風輕輕的流動,宛如母親憐拂稚子臉龐,那是風之精靈在空中的呢喃耳語,來自遙遠風之國度的守護者啊,請聽從我的訴願,守護我眼前之身影,穿越迷障,遠離敵人,將她帶往心中所思念的人身邊吧!」

咒語方落,突然,夜空升起了一道藍光,陰沈烏雲以藍光為中心點往外擴散,神秘藍色光芒照耀在大小姐身上,點點青藍晶光圍繞著她的身子愈聚愈多,宛如是會發光的風沙,四處飄動,無數青藍晶光似有生命般,在大小姐周圍徐徐流動著,最後開始在她身後快速聚集,形成一尊半透明,綻放著青藍光輝的雙翼天使,那是…嵐翼天使!

「嵐翼天使」的出現,令在場所有泣血人員,包括血劍四名護法全傻看了眼,震驚的不能自己,他們在幻魔大陸各地執行任務,見過不少奇人異術,卻未曾見過眼前這情景,這是什麼魔法?哪一種召喚術?

事實上「嵐翼天使」並非真正的天使,而是一位備受世人膜拜的女魔法師。

相傳在二百年前,非印帝國某山區的一個小村落,那裡土地貧瘠長年乾旱,每年只有在秋末幾日會降下豐沛雨水,帶來村子所需水源,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過的雖苦,但勉強還能維持自給自足的生活。

某年秋末,又來到村民最期待雨季,卻不料遇上天降下災噩,連續幾星期的豪雨,不斷沖刷山上土石,最終崩落,滾滾洪流挾帶巨大石塊朝村子毀滅而來,膽顫心驚的村民攜家帶幼準備逃離,無奈村子裡大多是老弱婦孺,大大拖慢了逃走的速度,眼見整個村子就要被土流淹沒,這時一名來自冒險公會四處歷練的風系女魔法師行經此地,見無辜村民危難,於心不忍,於是隻身一人立在洪流必經之路,試圖力抗撼動天地的力量。

雖是暫時為村民爭取到寶貴的逃命時機,但在毀天滅地的洪流面前,女魔法師自知難以逃出生天,拼盡全身最後一絲氣力直到意識消散,失去風盾的支撐,女魔法師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無數土石之中,生死不明。

這位女魔法師捨己救人的義舉傳出後,震驚了非印帝國全國上下,天羅聖教教宗深受感動,特別破例冊封她為聖教「守護天使」,同時,當時的非印帝國國君,洛凱大帝,欽頒女魔法師逝去之日為「守護之日」,更命人查訪村民女魔法師外貌,為其建立雕像紀念。

因她張開雙手撐起「風盾」力抗洪流的身影,猶如展開雙翼守護人群的天使,因此後人之稱為「嵐翼天使」,直至現今仍被非印帝國視為救世象徵。
※隱※ 發表於 2011-5-22 10:04
第十一節 化身邪神

夜色涼如水,寒意漸刺骨,夜空中不知何時開始,黑雲漸漸沉了起來,夜空那輪孤月的光華也暗了許多,陰暗天色,不見有月亮星光,無邊無際的黑暗開始籠罩著這處大宅。

大宅內,幽幽的淡藍色微光,從嵐翼天使周邊輕輕散發出來,護在大小姐身前的雙翼,如浮雲輕煙般溫柔舞動,栩栩如生,其面容莊嚴不容侵犯,宛如來自天羅聖教的守護聖靈再世,這令人不可置信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在場泣血組所有人員。

半晌後,在眾人驚愕尚未回復之際,忽地,嵐翼天使羽翼光華大漲,隨即化成幽藍光柱,偕同大小姐衝入夜空深處,事發突然,泣血組反應不及,如今想要從地面阻止已是不及,只能眼睜睜任其逐漸遠離自己的視線範圍。

而此時的大小姐並無任何不適,只感到身子彷彿化作浮光,隨風而行,伴雲飄動。

眼見情況失控,血劍內心大震暗道不好,眼中精光大盛,霍然回頭朝高塔喊道「血弓!快阻止那道光,別讓她給跑了!」

血劍語剛落,高塔頂端上傳出一聲嬌喝,接著兩道發出暗沈黃芒的羽箭,從窗口破空疾射而出,箭頭看似覆蓋某種腐蝕物質,目標直指嵐翼天使所化成的光柱。

阿祥見狀也不阻止,慢條斯理的走到一旁輕蔑笑道「呵,來不及了,你們知道嗎,這風元素所凝聚的嵐翼天使所擁有的能力,可不僅僅是守護,她還有另一種能力,那就是…回擊」

血劍聞言,抬頭望向天穹,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就在凌厲進逼的羽箭即將擊中嵐翼天使的時候,只見守護聖靈不疾不徐,光翼微微一震,螺旋形成的風牆籠罩週身,兩枝箭受到風牆影響,頓時失去目標,在嵐翼天使後方轉了一圈,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朝血弓所在的高塔倒退飛回。

「轟隆!!」

轟然巨響中,兩枝羽箭竟將高塔屋頂轟掉大半,這要是正面擊中恐怕不死也半條命,粉身碎骨的恐懼讓血弓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啊咧!居然沒中?這『回擊』是從乾坤罡氣的『卸』字訣轉變而來,能將敵人的物理攻擊反彈回去,所加成的威力是原來攻擊力的3倍,不過,這回擊的準度可偏差太多了,得想辦法改進 」阿祥本想給血弓來個「驚喜」,想不到卻是這種結果,感到有些失望。

反觀守護大小姐的嵐翼天使,在回擊羽箭之後,已朝城南繼續往黑暗深處遠去,大宅之內,瞬間陰沉黑暗了許多,只有偶爾從黑雲裡探出頭來的月光,才會照亮了些許地方,但片刻後又回歸黑暗。

任務失敗了?事件發展至此,已大大的超出血劍所預料範圍,老人臉上肌肉突然似抽搐了一下。

「對方」找上組織合作,處心積慮想將林家大小姐擄至此地,為防此次秘密行動外洩,組織所花費的人力物力難以估計,血劍甚至派人到邊界的村莊捉數十名村民,準備在全員撤退時當替死鬼,然而就在最後功成階段竟殺出了這「人形魔狼」,如今林家大小姐一時半刻也追不回,己方腳步完全被打亂。

眼前這「人形魔狼」話語雖輕挑,但以剛剛他所展現的身手和魔法,其實力高深莫測,令人無法捉摸。

黑夜無聲。

大宅裡的林梢,似有夜風吹過,傳來枝葉摩擦的輕輕沙沙聲響,落在泣血組眾人心上,空氣中詭異氣氛愈來愈重,短促呼嘯的風聲中,聽似惡鬼迎接新進亡魂的獰笑。

在泣血組人員全神戒備中,「人形魔狼」慢慢走到庭院當中,此時,夜空黑雲不知為何開始消散,月華如水,漠然灑下,將他的身影在庭院石板上,拉出一條細長的影子,在那一瞬間,彷彿誰都停住了呼吸,空氣像是凝固了般,飄蕩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人形魔狼」目光幽紫,緩緩掃過,有如降臨人間尋找獵物的邪神之瞳,不可一世的,注視著周圍事物。

不知怎麼,阿祥突然覺得口中發乾,心中一陣煩躁,噬血殺意越來越盛,從廢墟一直忍耐到現在的暴戾逐漸壓制不住,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就連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彷彿再也忍耐不住全身那因戾氣而沸騰的血液!

此刻的阿祥,彷彿已經化身為兇殘的邪神,與前方的泣血組人員彼此對峙。

驀地,阿祥再也壓制不住深心中的噬血殺意,暴戾如沈睡百年的火山猛然爆發,他仰天怒吼,顫抖的雙手用勁握緊,大宅之中一片熾熱,連空氣似乎也在燃燒。
※隱※ 發表於 2011-5-22 10:06
第十二節 邪神之怒(上)

暗沈夜幕,送出肅殺之氣。

龍氣與真氣融合之玄沌龍氣,在阿祥體內充沛鼓盪不已,翻江倒海之力不斷急速運行,不吐不快。

怒吼聲中,洪焰無盡,焚風翻滾,如洶湧狂濤,似凶猛駭浪。

同時,阿祥站立地面上周圍所有的花草樹木被焚風吹得向外翻轉,枯萎凋零,隱隱有燃燒跡象,地上砂飛石滾,令泣血護法不得不運起護身鬥氣抵抗熱流,但實力較低的黑衣殺手甚至被這股駭人威能逼的步步退卻。

氣勁再催,洪焰焚風往外擴張,泣血組眾人大驚失色,還沒反應過來,「砰砰」之聲大作,十多名黑衣殺手首當其衝如被山崩落下的巨石撞上,齊齊被打的飛了起來,往後飛去,重重摔在地上後狼狽爬起。

泣血組眾人料想不到,這「人形魔狼」還未發動攻勢,僅僅將自身氣息散出竟有如此威能,血劍沈思片刻,右手輕擺,冷漠沉聲道「給我殺!」

所有的黑衣殺手得令後同時呼喊回應,在夜色裡遠遠傳盪開去,人多膽壯,蜂擁而上,意圖以優勢人力全力殺之。

這時,阿祥壓制暴戾的意志已繃至臨界點,而血劍的一聲「殺!」無疑擊潰了他心底由理智與善良所建築的防線,同時引發了內心深處的肅殺之意,他冷然一笑,用力踏地,猛然躍起,人影如微風中的輕煙瞬間消散,直向最接近自己的黑衣殺手撲去。

空氣中破風聲急促響起,黑影「呼」的一聲,來勢何等之快,那名黑衣殺手腳步才剛踏出,只覺「人形魔狼」尚離自己數十米之遠,轉眼間卻已飛到眼前。

邪神右拳轟出,死亡的感覺籠罩那名黑衣殺手全身,只見猛烈拳勁無堅不摧,猝然擊中他的右太陽穴,瞬間,右半邊頭骨不規則凹陷,左半邊腦袋「波」的一聲,如西瓜墜地般爆裂開來,碎壞的眼珠隨著腦液破體破體,飛濺四處,令人為之驚恐。

邪神怒極!出手快極!招式狠極!

一擊得手後,阿祥身影再次消散,朝其餘黑衣殺手殺去,掌翻,以掌代刀,氣芒凝聚形成紫光長刃,虛空斜斬,六道強橫刀氣,勢如砍山劈海,紫光迎面撲來,黑衣殺手們不及反應,刀氣所及之處,無物能檔。

頃刻間,場面登時如狼入羊群一般,腥風血雨,毫不留情,十數名黑衣殺手有的上半身自右肩左腹齊切而斷,有的頭顱只剩下顎,舌根抖了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有的四肢滑落,殘肢仍舊無意識擺動著,有的是從頭頂自鼠膝被中分開來,各分東西的眼珠左右亂轉,彷彿想看清這不可置信的情景。

就在殘軀斷臂甫觸地之際,阿祥又衝向下個目標,轉眼間,竄至兩人身後,雙拳齊出,兩名黑衣殺手頸椎下七吋處受到重創,背部椎骨段段皆碎,尚來不及發出聲音,人已如洩氣氣球般癱軟在地。

兩人皆成廢人,阿祥仍不放過,腳下發勁,挑起身軀,各在胸前轟上一掌,兩人被震的飛出數米,落在堅硬石板地面上,胸骨吋吋斷裂,全數倒插五臟六腑,肺破氣出,口吐血塊,承受著窒息的痛苦直至死亡。

一名黑衣殺手被這可佈場面嚇得神智半失,口中哇啦啦怪叫,筆直朝阿祥衝來,後者身形一偏,閃過,右手以指代矛,順勢插入其胸口,螺旋發力,整個軀體承受不住這雄力摧殘,被絞四分五裂,血肉橫飛,腸脾散落,死狀極慘。

片刻之間,當先的數名黑衣殺手瞬間被冰冷無情的邪神,斬絞成破碎血肉,在藍月下,無數鮮血如噴泉噴灑而出,鮮紅如花悽慘壯麗,漫天的血雨四處飄散,一點一點,落在了泣血組人員的臉上、手上,碎骨肉塊瞬間充斥周圍。

夜風帶著濃重血腥掠過眾人鼻間,聞之欲吐!

餘下不到十名的黑衣殺手們,愕然都停下動作,臉上一副恐懼和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這彷彿來自恐怖煉獄的焚天邪神,眼中儘是恐懼,無盡的鮮血屍骨如夢魘一般襲來,冷汗淋淋,無人敢向前,就連一向逞兇鬥狠,看慣橫屍殘軀的血爪和血斧兩人,面色也不禁變了變。

手下死傷殆盡,四名護法看似毫不在乎仍是按兵不動,為首的血劍面色嚴峻冷眼旁觀,目光銳利如刀,只為 看出這「人形魔狼」武技走勢,暗自沈吟。

「這傢伙手段兇殘,出手速度快絕,所用招式更是前所未見,再者,方才他所散發出的氣勁,竟隱隱有著火光電流竄動,這倒是相當詭異,哼,這群廢物已損失大半仍是看不出他實力深淺如何,似乎有所保留…」

還不待眾人定神之間,血劍再度傳出了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

「全都愣著做什麼,快給我上!」

黑衣殺手聞言為之心寒不已,要對付眼前的恐怖邪神無疑是讓他們去送死,可恨的是,自家四名護法遲遲不肯出手卻讓他們打頭陣,眾人雖是心有不甘,但在組織裡各種的折磨刑具面前,讓他們不得不聽從命令,手中武器緊了緊,明知是死路一條仍舊硬著頭皮圍了上去。

眼見殘存的黑衣殺手「不請自來」,邪神到省了些許追殺氣力,幽紫邪瞳亮了一亮,面具後的嘴角浮現出冷冽猖狂的笑容,瞬間,人化做一道亮芒沖天而起,耀眼光柱裡突現紅芒紫流,殷紅如血,紫光如妖。

只見大宅夜空,烈焰沖天,電光急閃,天地皆裂,夜燃燒,人瘋狂,如波濤洶湧的大海,無邊無盡地淹沒這一切!
※隱※ 發表於 2011-5-22 10:06
第十三節 邪神之怒(下)

邪神之怒(下)

「砰!」

轟隆巨響,夜風熾烈,瞬間形成強大吸力,餘下數名黑衣殺手腳下浮空,不由自主的被強拉過去,嚇得肝膽俱裂。

掙扎中,在那一片脆弱的月光中,有著淡淡的淒涼。

眼前最後的一點光明,就在阿祥發動攻勢的那一刻,悄悄熄滅!

只見邪神一掌轟出,四方震動,邪神破極,禁殺!

夜色裡,血花霍然綻放,一個個強壯的身體瞬間崩潰散裂,斷臂殘肢橫飛出來,肉屑如雨,自半空中紛紛落下,慘不忍睹,而阿祥身在血海腥風中,殺紅了眼,沐浴享受,異常興奮,深心的吶喊難以壓抑。

仰天,長嘯!

血腥而瘋狂的身影,在血劍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緩緩降下,睥睨的身影,冷冷佇立。

激情過後,場中突然一片寂靜,詭異的變調,肅殺的氣息,充斥在整個大宅之中,片刻,不知從哪裡吹來的夜風,刮過樹枝梢頭,沙沙作響。

血斧與血爪被這一股給憾動蒼天之力給震攝住了,面有懼色,未戰先怯。

血劍心中更是驚異無比,同時產生莫名驚懼,原以為這「人形魔狼」不過是一名裝神弄鬼的宵小之輩,但在此時此刻,他赫然展現出過往從未有過的實力,至此,血劍的臉色顯的越來越是難看。

這次隨他執行任務的二十六名黑衣殺手,皆是泣血組為此次任務所派出的菁英,個個都是一時之選,其武技實力在中土王國可敵五級白銀鬥氣武者的強手,但在邪神面前卻連一招也接不下,僅僅數秒,地面死屍七橫八豎,多數不堪入目,死狀甚慘。

就在剛剛,這「人形魔狼」所展現的威能,其實力之高,深不可測,遠遠超出了想像,甚至到了最後,他心中暗自思量,在組織之中,難道有誰可以比得上此人麼?

是那個組織內神秘莫測的第一殺手,極魂?

還是那個修為近乎於神的冥王煞殿之主,鬼魎冥王?

「這傢伙太強了,現在別說是完成任務了,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易」血劍咬牙暗自想道。

正當血劍萌生退意的同時,另一邊的血爪卻有另一想法。

面對這如魔如鬼的傢伙,血爪自知不敵,不過,對方帶來的恥辱讓他恨的夜夜難眠,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實力雖是與對方差距不少,但要嚥下這口氣,心高氣傲的他如何能忍,想到此,血爪自懷中拿出一顆不知名藥丸,猶豫了一下後,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心一橫丟入口中吞服了下去。

「那是…錐心丸!血爪!你瘋了不成,離上次服下的時間還不滿三個月,你…你想死嗎!」一旁的血斧見狀訝然喝道。

錐心丸,為冥王煞殿所研發之秘藥,由數十種毒物及魔獸精血混合煉製而成,常人服下後可大幅增加五感及肉體強度,其藥效更長達三個月之久,時間過後藥效消散轉為劇毒積存體內,毒發之刻如萬蟻穿心,令人痛不欲生求死不能,由於錐心丸毒性過於霸道,至今仍無法可解,唯一壓制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只有再次服下錐心丸,才能壓制原有毒患減輕痛楚。

同時,因服用者體內之精血飽含劇毒,在施行魔獸主僕契約過程當中,將對魔獸的魔核產生極大傷害,導致魔獸因劇痛而失控反噬,不但人獸無法成為主僕,反而還落得「同歸於盡」下場,這後果對經常處在死亡邊緣的泣血高手來說,不能擁有強大的作戰伙伴,在執行危險任務之時,生命將備受威脅,甚是遺憾。

這種以魔獸精血為主藥引的秘丸,對人類肉體而言負擔非常巨大,就算強如泣血護法,也必須等至三個月後藥效消散才能再次服用,像這般想增強自身力量,在追求強者之巔的道路上,卻同時陷入毒患深淵,對服用者而言是既矛盾又可悲。

不過,像血爪這般不到三個月卻連服兩顆的例子也是有的,不過其下場如何,只有當事者才能體會。

冥王煞殿煉製錐心丸,除加強人員戰鬥實力之外,還能控制部屬令其不敢背叛,但材料尋求不易是無法克服的難題,因此,一般位階較低的黑衣殺手「無福消受」,事實上,也不需拿錐心丸威脅,要是遇有不服或是辦事不力者,直接殺了省事。

此刻,吞下秘丸的血爪,喉間發出陣陣古怪異聲,兩眼圓睜佈滿血絲,面容抽搐扭曲,大反以往冷酷姿態。

「我管不了那麼多,殺他…我要殺…已經兩次了…他竟敢這樣對我,我不放過他,絕不放過他!嘿嘿…我要他死…就算殺不了他,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嘿嘿…」瘋狂至極的血爪口中開始語無倫次。

血斧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血劍給阻斷,並給了一個「讓他去吧」的眼神,這看起來好像是成全血爪的「遺願」,但是,血劍此舉與「成全」無關,血斧深知不久之後,血爪的命運就如同剛剛那群黑衣殺手一般,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血劍根本不會在乎。

「將來…是不是有一天,相同的狀況也會落在自己身上,那我要如何做才能保住性命呢?」

就在血斧胡思亂想之際,血爪開始露出痛苦表情,口中甚至出現長而尖利的獠牙,手掌竟也生出了鋒銳的利爪,全身骨骼不斷喀喀作響,身形如同獸化般逐漸暴漲,一塊一塊的肌肉在手臂、胸膛和腹部鼓起,腦袋變大,上衣緊繃撐破,露出的糾結筋肉,臂膀粗壯如人腿,蘊含著無比爆發力。

邪神則是好暇以待地看著血爪的變化,似乎只把這看成是遊戲過程的一部份。

半晌過後,原本身材瘦小的血爪,身軀上突然鼓起無數粗大結實的肌肉,儼然成了身高達三公尺的野人,雖是半人半獸,但神智卻是相當清楚,這時在他的眼中除了「人形魔狼」,再也容不下其他。

反觀血斧不時偷偷瞄向血爪,兩人認識已久,多年來一起出生入死,卻沒想到戰友最終竟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血爪那非人非獸的外觀,看的血斧頭皮發麻,不勝欷噓。

「血爪你們兩人正面誘敵,我伺機攻他個措手不及」血劍對著兩人說道,語氣強硬不容反駁,因為有了血爪的犧牲,目前局面有了些許曙光,勝機似乎多了幾分。

血斧點了點頭,面對那兇殘「人形魔狼」心裡一點底也沒有,只有握緊手中「惡靈斧」心裡才踏實些。

「吼!」對血劍的指示,只聽聞血爪低吼一聲,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

夜色如水,夜風微涼。

雙方身形不動,但暗藏的驚濤駭浪正在翻騰,逼人至極的氣氛,令人難以喘息。

忽地,血爪咆哮一聲騰身而起,雙手曲指成爪,夾帶磅礡之勁,搶先出擊,正面向阿祥撲去。

幾乎就在同時,血斧運行畢生之力,橫舉惡靈斧,朝阿祥右側衝了過去,以血爪為主攻,趁機殺個對手措手不及。

隨著兩道不斷變大的身影,邪神眼中的電焰瞬間熾熱之極…
※隱※ 發表於 2011-5-22 10:07
第十四節 阮氏族閥

就在阿祥與泣血四護法對峙的同一時刻,城南街角某處。

夜空,烏雲捲動,遮星蔽月,城鎮陷入一片漆黑,街道無人無聲,只有陣陣冷風吹襲,在地面上吹起些許風沙,街道兩側樓房一點聲音都沒有,裡邊的人們大概都已安然入睡。

此時,在樓房的轉角,忽見一名中年胖子快步行走在街道上,左顧右盼的樣子,看似在尋找些什麼,胖子口中唸唸有詞,隱約可聽出是咒罵聲。

這胖子名喚阮俊弘,來自於高麗王朝的「阮氏族閥」。

「阮氏族閥」為高麗三大閥門之一,擁有相當龐大的經貿事業,生意版圖更跨足了軍事、運輸、礦產及藥品等產業,在高麗國內之影響力深入各界,對該國政經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以說上至大戶貴門,下至販伕走足,各階層都要靠著他們吃穿過日子,就連貴族遇上也都要忌憚三分避免與之衝突。

阮俊弘是阮氏族閥派來中土王國大賺黑心錢的掮客之一,所經手的生意除販賣人口、走私武器甚至擄人劫貨,為阮氏族閥賺入不少金錢外,他還是聯繫泣血組和中土客戶的中間人。

事實上,阮氏族閥和泣血組兩者是利益合作關係,也是後者的大金主,阮氏族閥為泣血組提供金援,而泣血組則是代為處理一切見不得光的骯髒勾當,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再者,阮氏族閥會與泣血組這種令人生懼的邪惡組織結盟,主要看中的更是對方背後的上層,冥王煞殿。

在魔幻大陸,四魁尊是最為讓人景仰尊崇的人物,其中的「鬼魎冥王」炎煞.迦藍,在高麗王朝是傳說中的魔神,據說擁有控制妖邪之物殺人於無形之能,如果能跟冥王煞殿搭上線,那麼對阮氏族閥事業的拓展將有莫大助益,更甚者,阮氏族閥要是有了冥王的支持,那麼將可破除競爭障礙,在高麗國內呼風喚雨不再是癡人說夢而已。

超過百公斤的身材,阮俊弘挺著一身肥肉,自三公里外的大宅一路趕到此處,早已是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就快往生,一向養尊處優的他何時這麼辛苦過,又咒罵一陣走了不一會兒,在靠近城門的街角處發現了數十名武裝列兵正在集結,胖子心下一喜,面上憂慮之色稍減,腳步加速走了過去。

人尚在百尺之外,前方便傳來一聲喝令。

「站住!宵禁令已經發佈了,你這死胖子居然還敢在街上瞎晃,嫌命太長了嗎!」暴喝之聲遠遠地傳了出去,在寂靜的街道上顯的特別響亮,列兵們的譏笑聲更是隱約可聞。

阮俊弘一聽可真是又驚又怒,長春城裡的列兵竟然還有人不認得自己,還敢叫他死胖子,氣的他一張肥臉幾乎成了豬肝色,但眼下事件緊急只有按下怒火,不然定要讓這個有眼無珠的列兵吃不完兜著走。

「哈呼…我…我是…呃…阮家的人,呼…來這兒是有緊急的事要通報…呼呼…你們…誰是帶頭的…」阮俊弘擦拭額頭流下的汗珠氣喘吁吁的說道。

列兵群中的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阮先生啊…這夜色裡視線不清,我手下沒看清來的人是你,說話才會沒大沒小,有什麼冒犯的可別介意啊,不過,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早,你怎麼就一個人先過來了?」

說話之人身上所穿軍服不同於其他列兵,是一名位階為戰衛的大隊長,觀看此人面容清朗,神色間傲氣十足,一副趾高氣揚模樣。

「我來不及解釋了…哈呼…金昔誤大隊長…呼…快…快報告你們家主子,我們那兒出了點狀況,不知道是哪方勢力的人闖入了我方秘密據點,現在大概已經打起來了,計畫有所改變,你們得提前行動…」

「你說什麼?秘密據點被外人入侵!你們防衛未免也做的太差了吧,還說什麼萬無一失,此役必勝,哼!你們這群高麗人都是辦事不力的傢伙,好在我們主子早有準備…」金昔誤聞言大感不滿,現在都什麼時刻了,還捅了這麼個樓子讓人收拾。

阮俊弘聞言暗生怒氣,自己拖著重軀前來通知,幾乎去了半條命,卻遭人冷言以待,氣的胖子渾身肥肉抖個不停。

「你…反正我話已經傳到,要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我還得趕回去看看情況」胖子眼看對方話語不善,還是先走為妙。

金昔誤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地詭異地笑了笑,道「呵…阮先生我看你老遠趕過來,一定很累了,用不著急著回去,你就先去個地方等你同伴吧」

「什麼地方?呃…」阮俊弘察覺氣氛不對,心頭不由得莫名一跳,但,話剛出口,後背傳來強烈劇痛,低頭一看,一把長刃已貫出胸口,劍身之上,血痕佈滿,鮮紅的血,從劍刃之上,緩緩地一滴一滴流了下來,滴在地面的石磚之上。

「哪還有什麼地方,我說的當然是地獄啊,哈哈…」金昔誤輕蔑的笑聲尖銳刺耳。

「為…為什麼…」阮俊弘身後的列兵獰笑聲清晰可聞,而阮俊弘卻是無力回頭,只能死命盯著金昔誤想問出個緣由。

「笨蛋,還問為什麼,殺人滅口的道理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要怪就怪自己笨了,死胖子!哈哈…」

死前最後一刻,阮俊弘面上茫然,在他心裡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為閥門立下許多汗馬功勞,身價地位隨之水漲船高,只是天不從人願,就在即將發達時刻,卻不明不白地死在他鄉異地,不甘不願神情清楚映在失去生命的臉上,但,那份驚惶永遠也來不及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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