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退役特工 作者:鄰家小六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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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8 10:25:0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5 840788
ALA525 發表於 2009-2-26 00:44
本帖最後由 ALA525 於 2009-2-27 05:38 編輯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 非常手段

對于這種評價段冰當然不會欣然接受,自己的表弟什麼樣她是清清楚楚,葉風無疑是拐著彎的罵自己。

    “葉風,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高文彬是我表弟,如果他真正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也該警察來處理,而不是由你自己濫用私刑?我再問你一遍,高文彬在哪里?”段冰強忍著心中怒氣,多次的“戰斗經驗”告訴她,和葉風這種家伙一味用強是不會得到任何結果的。

    “大姐,你爸你警察的總瓢把子,高文彬他爹是首都警察的老大,就算你那表弟犯了事情也沒人敢管吧?我不用濫用點私刑,他還不飛到天上去?”葉風以為段冰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故意找茬,來給被打的高文彬討個說法,故而據理力爭起來。

    身為局外人的葉存志從這兩人的對話很快听出了些許端倪,似乎這中間存在著什麼誤會,輕聲咳嗽了一聲打斷兩人,插話道︰“冰冰,你說你表弟失蹤了?”

    畢竟輩分在那,雖然葉存志從來不會擺出長輩的架子,但段冰還是立馬止住聲音,瞥了眼葉風,然後轉向葉存志道︰“是,我剛才還在和他通話,可現在卻聯系不上了,這點冷月可以證明。據我所知,葉風昨天剛剛打過文彬,而且剛才文彬給我打電話就是求救,很明顯他現在失蹤,葉風嫌疑最大。”

    “扯淡!”當然這倆字葉風僅是在心中想了一下,沒有明確說出來,嘆息了一聲,不住搖頭道︰“段警官,您動動腦子好不好。我現在什麼身份,會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再者听雨閣那麼多事等我去處理,我有時間去綁架公安局長的公子?怪不得你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在特警隊,估計您這一輩子也就干這體力活了,審訊推理破案那類腦力勞動真的不適合你。”

    “你?”換了另外一個時間,另外一個地點。段冰肯定會發飆,拼個魚死網破。無奈還是冷月和葉存志在場,那麼做實在有損想象,然而嘴上的實力卻實在是和對方相去太遠,這種感覺著實壓抑。

    冷月在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葉風與段冰之間會有如此大的矛盾,但如今夾在中間實在是不好說話,不禁將目光轉移到了葉存志身上,現在能夠遏制這場戰爭的也只是那“老頭”了。

    如今的葉存志深刻認識到,當初的決定多麼的明智。真若鐵了心把這兩個人往一起撮合非鬧出人命不可。

    “冰冰,葉風雖然說話刻薄了一些,不過確實講地是實情,我們今天到這里是功夫,,輕聲問道。在他意識中,自己那張名片肯定能解決一切問題。

    “不順利……”出于其意料,葉風給出了否定答案,不過面上卻並沒有任何地不快與失望。隱約中藏著一絲高手接受挑戰後的表情。

    “嗯?”葉存志扶了扶眼鏡,眉梢輕輕挑動,“車上說。”看來多年不出山,有些人還真是忘記葉某人了,或許應該在適當的時候再給那些人一些適當的教訓,以勾起他們不堪回首的過去。

    “老爹,講講你輝煌的過去吧!”誰料進到車內的葉風根本沒有談公事反而是打听起其父葉存志地八卦來。

    “什麼叫輝煌地過去,老子現在不輝煌嗎?”葉存志沒好氣道。

    “現在也輝煌,也輝煌。”葉風打著哈哈,道︰“堂堂的黑社會老大比當初什麼國企老總可拉風多了,不過這些都是我知道地,你講些我不知道的,比如您在認識我媽之前那一年是怎麼輝煌來著?”

    “你問這些干什麼?”葉存志頗顯懷疑,這小子很少打听自己過去的事情,怎麼進了一趟規劃局連與自己說話時的表情都變了。

    “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名字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能量,能讓那個胖子見到就發抖,您當初不會是把一些限制級手段用到那人是身上了吧?他跟我說,二十多年中,他每次做了壞事就會夢到葉存志的名字,然後驚出一身冷汗……”葉風邊解釋邊回憶著方才的狀況。

    按照慣例,像自己這種企業負責人想要見到規劃局長這類“大人物”是很容易的,至少也提前一天預約,然後今天卻是一路綠燈,進門報名後便得到特別關照,由專人引領到了局長辦公室,最讓他意外的就是當拿出那張名片時,對方抽搐的面部肌肉充分說明了對于葉存志三個字的懼怕。

    “你也許想象不到,你見到的那位胖子局長想當初也算是俊朗人物,可惜這些年不重視保養,胡吃海塞弄成了現在的模樣,至于我和他的恩怨,你用不著過問,反正就是經過一些事情後,他完全臣服了。”葉存志對那段崢嶸歲月不想談論很多,在他追求孫詩嵐時便決定放棄那個狂放不羈的自我。

    “這一點我不會懷疑,”葉風一直都是循著父親的道路走過來,更是將其作為目標,直到現在自己已然有了不小成就卻還是不得不承認有許多不及老爹之處,“不過這次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的。規劃局之所以要針對听雨閣完全經人授意的,解鈴還須系鈴人,我想還是從根源處抓起更好,一味逼迫你那位故友局長也解決不了問題。”

    “授意?那對方的級別應該不低吧!葉存志拖著下巴沉吟道
在首都這個地方論起官職,那可是一個比一個大,很多時候稍不注意就拉出個省部級。
"是不低。"葉風心中默默盤算著,冷笑一聲,默然道:既然她最先違反規則,就不要怪我使用非常手段了。
a57095 發表於 2009-2-27 09:09
第二百五十五章 綁架

    某高檔西餐廳中,李氏兄妹品嚐著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吃到甚至不可能看到的昂貴食物。

    對於李睿來說,這種西式菜沒有一個是他喜歡的,無奈有個與自己口味完全相反的妹妹,只能屈就來此。

    「請我吃這頓飯有什麼目的嗎?」李睿拿著叉子扒拉著那塊半生不熟的牛排,實在想不出如何下口,乾脆放下了餐具。今天的李丹與往常有些不同,在車上的時候就一反常態的詢問起其利集團的情況,要知道在此之前那丫頭對這種商業上的事情從來都是漠不關心,更離譜的是,她竟然大度的拿出一月的工資請客。

    「你猜?」在李丹眼中,桌上的每一樣菜無疑都是人間美味。邊是逐個品嚐著,邊笑瞇瞇地回答著哥哥的問題,面上儘是神秘。

    就是昨晚,規劃局長親自打來電話,確認已經將事情辦妥,只待下周走個投票的民主形式,便能把包括聽雨閣在內的整條街拆掉,李丹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葉風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沮喪無奈的表情。如果說先前針對葉風僅是為了幫助哥哥李睿,那麼現在則是出於自己的憤恨,話說,近幾天年來,在首都還沒有誰敢於挑戰李大小姐的尊嚴。

    葉風是個例外,所以必然要接受懲罰。

    饒是李睿聰明透頂,也猜不出妹妹心中所想。遂是搖搖頭,表示投降。

    「跟你吃飯一點樂趣都沒有,您老就不會互動一下?」李丹放下刀叉。賭氣道。隨即又是嘿嘿一笑,「不過這樣也好,到時候你就能得到一個驚喜了,這次晚餐就算是提前慶祝吧!」

    「慶祝?」李睿越聽越糊塗,不禁懷疑道。現在他只知道妹妹的心情很好,這種情況是極少出現的,往常在一起吃飯,她更多地是抱怨報社某些老同事多麼多麼古板,或者談論閆永翔所做的糗事。而今天話卻是少了很多,如果不看那張時時透著笑意的臉龐還真以為這位大小姐是受了什麼委屈。生悶氣呢!

    「反正到時候你就清楚了,那件事情絕對值得我花上一個月的工資來慶祝。」李丹故作神秘的說道。按照她的耐心是不可能藏著什麼秘密的,只是關於聽雨閣的事情並不是自己全權而為,中間有爺爺的幫助,否則的話早就忙不迭地邀功了,哪裡用到這樣。李家地兩代男人冷戰十年,李丹很清楚哥哥是不會接受任何來自爺爺那邊幫助的。

    以李睿的頭腦,如果在別的地方肯定會對李丹的話有所懷疑,更會深究到底,然而這畢竟是同胞兄妹之間的對話。他並沒有動用處理公事的敏感思維。看李丹沒有要說的意思,也便沒有再問下去。

    直至大餐結束,李丹也沒有再透露任何有關請客原因的其他信息,從始至終都是自顧自的吃。然後偶爾傻傻地笑上一下,讓李睿懷疑這妹妹是否是找到真命天子,以至於墜入愛河才有這種違反常態的表現。

    「我送你回家吧?」結賬之後,兄妹出了餐廳,看天色已晚。李睿指了指不遠處的自己那輛黑色轎車,輕聲說道。

    「你要是可以陪我進門的話,可以考慮。每次都是到這街口就把我扔下,還不如不送。」李丹撇撇嘴,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好了,我還是自己開車回去吧,正好還要會報社取些東西,就不耽誤你這位大忙人地時間了。」

    說著。上了自己開來的那輛甲殼蟲,朝後擺擺手,飛馳而去。

    望著消失於夜色中的汽車,李睿回憶著李丹的一番話,十年來,他從來沒有進過那扇門。甚至沒有在那扇門前經過過。有時候寧願多繞上幾公里,這是心結。而且是一生都打不開的心結。

    忽而一陣冷風吹過,李睿猛地打了個寒戰,隨即將風衣地領子豎起,轉身走向自己的汽車。

    「刺」,或許是因為風的吹動,或許是因為李睿自己沒有注意,停車場柵欄伸出的一段鐵絲掛住了風衣的一角,輕而易舉的劃開一道十厘米左右的口子,這不是件名貴衣服,即便是價值幾萬幾十萬的奢侈品,也不會被李睿放在眼中,然而,他還是皺起了眉頭,他不迷信,也不相信什麼占卜卦象,可現在卻有了種極為不好的預感,這是一種說出來地感覺,就如賭博時做出決斷時一樣,完全是直覺。

    算起來,李丹不但是最年輕的報社總編還是最輕鬆的總編,蓋因工作之中,她有一批十分得力而且十分忠心的手下,忠心的來源自然不必多說,就算不清楚她家世的人,只消看看她地職位,再看看她地年齡資歷就能瞭解一切,套用某個電視劇的話便是「我上面有人!」

    算起來,在報社上班地幾年中,她還從來沒有加班過,更沒有在下班之後再回報社,而今天恰好是個意外。首都的舊城改造本來算不上什麼大新聞,無非就是暴出個某個巨牛釘子戶的小新聞,很少見諸報端。

    但因為有了聽雨閣的原因,李丹特意搞了專版。這並不是要為葉風的俱樂部打廣告,更像是送上一份悼詞。送別即將崛起卻夭折的明日之星。甚至連那條包含拆遷範圍的消息都由李丹親自主筆。

    光顧著提前慶祝,結果把筆記本電腦落到了辦公室中。九點鐘,整個報社大樓除了少數的幾個房間其餘都是漆黑一片,在和值班門衛打過招呼後,獨自上了電梯,直奔三樓的辦公室。

    作為超越報業集團老總的存在,李大小姐在這裡頗有威名。值班保安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多問一句。僅是小心提醒了一句小心樓道黑,便回到值班室內繼續打盹小憩。

    李丹從小膽大,可能也與出身有關,整日受著鋼鐵軍人地熏陶,在很早之前就忘記了害怕這個詞語,然而今天卻不知怎的,在電梯中就覺得脖子後陣陣發涼,出了電梯,進入燈光稍顯昏暗的樓道。這種感覺越來越加嚴重。

    輕輕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李丹暗自埋怨了一句,怎麼年齡越大膽子越來越小,要知道在十幾歲時,她就敢於在夜黑風高的夜晚捉弄自己家門前站崗的哨兵。甚至在做那些事情前還要看些《聊齋》之類的鬼片,否則便覺得不夠刺激,有一次,一個二十來歲的新兵被自己的嚇得抱頭鼠竄,讓她足足高興了一個禮拜,逢人便講這光輝事跡。

    緩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前。略微遲疑了一下,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說實話,她還從來沒有在晚上進過這間屋子,不過畢竟待了幾年。即便漆黑一片,也知道這裡的佈局,故而輕而易舉地摸到了電燈開關,輕輕按下。

    「啊……」李丹可以說是個標準地唯物主義者,腦中本沒有鬼的概念。然而今天在打開的一剎那卻對原本的想法產生了懷疑。

    「晚上好!」

    就在前方五米,辦公桌之後的座椅上,某個黑影以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打起招呼。這讓李丹的腦袋瞬間出現了井噴狀況,各種猜測紛紛溢出,首先,她確認這應該不是玄幻小說中的吸血鬼,因為吸血鬼是歐洲那疙瘩的,懂外語的可能很小,第二。能夠語言於行動之前便意味著存在著溝通地可能,至少不會被立即幹掉,或許還可以談談條件,比如給他介紹個肉質更好的,吃得更爽的,第三。……(PS:此為惡搞。小六是唯物的,不信鬼神。)

    待得那「鬼」將堵著耳朵地兩隻手放下。然後輕輕咳嗽一聲摘下眼鏡扔到桌上後,李丹才仗著膽子在燈光的映襯下欣賞起面容,就算是被吃掉,也要知道是進了一張什麼樣嘴裡,這張嘴裡是犬齒多還是臼齒多,以此便能判斷「鬼」到底是肉食性動物還是雜食性動物,也算是為科學事業做的最後一絲貢獻,即便不可能把這些再告訴其他人。

    然而在李丹看清對方的面容,早先的害怕感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是無邊無際的憤怒。「葉風,你怎麼在我的辦公室,你想幹什麼?」只要確認了對方是人,那麼李大小姐便是無所畏懼的鬥士。最關鍵的是,對方還是自己所認識的,一種被羞辱戲弄的感覺油然而起,想來也是葉風故意要自己出醜,而今真是後悔剛才那一聲「哀號」,把一直以來的強勢形象打擊得支離破碎。

    「我當然你跟蹤你來的,」葉風不知道什麼時候還給自己倒了杯水,溪流溪流地喝著,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那,你跟蹤我來的,為什麼在我前面?」現在的李丹真想把一樓的門衛揪上了暴扁一頓,平日工作不積極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讓陌生人輕鬆潛入,而且進到總編辦公室,長此以往,那還了得。當然,現在她還最好奇的還是葉風怎麼進到自己辦公室,剛才自己用鑰匙開門時,覺得門鎖沒有什麼問題,這間辦公室的鑰匙除了自己有一把外,再有就是大樓地物業部有,葉風一堂堂老總不會幹起偷盜地勾當了吧?

    而葉風給出的回答則是說明他用不到那麼麻煩地手段。

    「你走的大門,我走的窗戶,這就是我比你先到的原因。」葉風緩緩起身,微微搖搖頭,砰地一聲關上打開的窗戶,對於他來說,徒手攀爬三層樓的高度算不得什麼難題,唯一需要特別注意的就是別把這身衣服搞地太髒。

    李丹滿面狐疑來到窗邊,懷疑地看了看葉風,然後拉開窗戶,朝下望了望,實在不相信有人能從下面爬上來,似乎也只有電影中的特技才能有那樣驚人的表現。

    「我不管你怎麼進來的,現在請你馬上出去,這是我地私人空間。不歡迎你!」李丹依然為剛才的失態耿耿於懷,氣急敗壞地吼叫道。她實在想不出葉風深夜到訪的原因,而且採取了某種神秘未知的方法率先進入這間屋子。

    而重新歸坐的葉風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身子隨著椅子旋轉兩圈,最終在與李丹相對的時候停下。

    「李小姐,你不覺地在這種月黑風高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果關上燈會更有趣一些嗎?」李丹的底細,葉風一清二楚。對她那個上將爺爺亦是早有耳聞,按照先前的情況。他是不想招惹這位大姐的,可有句話說得好,「天做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是這丫頭片子先出手地,也不要怪別人正當防衛或者防衛過當了。

    「噁心!誰和你孤男寡女?馬上滾出去!」李丹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從來都是她和別人「耍流氓」,還沒誰敢和自己「耍流氓」,最要命的是,現在沒有一個小弟在身邊,成了名副其實的光桿司令。孤膽大姐。剛才這番話聲音更大,可底氣則是有些不足了。

    「你現在需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估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們這座大樓裝修的很好。隔音效果更是出奇的好,所以你無論怎麼大喊大叫,一樓那個正在打瞌睡的保安也不會上來,而且,就算他上來。我也可以輕鬆把他弄的不省人事。」葉風托著下巴,一條又一條的給對方分析著。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一直以來,葉風都在殺戮中尋找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方法,每每以失敗告終,如今終於實驗到了李丹身上。不過這次有所不同,就算心戰不勝。也不可能將對手做掉。說到底,心戰不過是無奈地選擇。

    李丹卻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威脅,反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屑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

    「哦?」葉風「驚」得長大嘴巴,疑聲道:「難道你是首都黑幫大姐,你爺爺是上將級別的大官?」

    「沒錯。就是這樣!」李丹頗有些得意洋洋。她從來不會介意打出爺爺李振上將的名號,從小到大。她也是這樣做的。事不可解時,大聲喊出祖父地名號,一切都會迎刃而解,這是十幾二十年來總結出來的經驗。

    「李振上將是我很尊敬的一名職業軍人,」葉風忽然變地嚴肅,在對方驚詫的目光中繼續道:「我更清楚他參加過的每一場戰役。在打仗方面,他是我地偶像。可惜,清官難斷家務事,在管教子孫方面,我對他使用的方法很是懷疑。至少,如果我在那種高位,我不會允許自己的孫女打著官方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即便那個孫女父母雙亡,是個孤兒!」

    李丹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世人知道她有個上將爺爺,可是很少有人瞭解她的家事,她是孤兒的事情更是鮮有人知。而剛才葉風那段話無疑表明,他很清楚李家的事情。

    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事情卻並沒有結束。葉風接下來地話,更是讓她分外驚駭。

    「你還有個與李家脫離關係的親生哥哥吧!不用狡辯,我不會拿這件事做文章。李睿我認識,而且我們之間有過約定。按照我對李睿的瞭解,你在背後搞得那些小動作,他應該是不知道的。懂得動用規劃局那裡的關係,李小姐還真是機智。」

    「你還知道什麼?」李丹語氣已然顯得非常猶豫,李睿是自己親生哥哥的事情只有為數不多地幾個人才知道,如果不是刻意去調查且有很高一層關係地話,這種事情葉風是不可能知道,自己似乎從最開始就低估了對手的能量。

    自己不僅是個小小地報社總編,而葉風恐怕也不僅是個俱樂部經理那麼簡單。

    本來還有的優越感已逐漸蒸發,遂空氣瀰散消亡。

    「如果我想知道,你包括你的哥哥,你的全家都不會有秘密可言。」其實,到目前為之,葉風也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李睿李丹是親兄妹,更多屬於連轟帶炸,猜測而出。見對面的女人再無方纔的囂張氣焰。葉風才是緩和下語氣,「我來這裡的目的不是曝光你家的秘密,我只是想請李小姐換個合適的地點,和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下。」

    「我能拒絕嗎?」

    「不可以!」葉風輕輕一笑,身子卻是猛然飛出,一隻胳膊摟定對方的腰肢,利落的打開窗戶,一躍而下。
kevinPAN 發表於 2009-2-28 10:29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超乎想像
    李睿已經習慣了這種孤獨與沉寂。

    他之所以選擇買下這所與身份不符的房子一方面是厭煩了說客的滋擾,一方面則是避免體會空蕩的感覺。在此之前,他認為面積的減小能夠緩解自己的心情,然而住進來之後才發現,這不過是種幻想。心結永遠是心結,不可因為外部環境的改變而改變甚至消除。

    而今天晚上他愈發的焦躁不安。

    忽而手機於桌上的「嗡嗡」震動聲打破了黑暗中的寧靜。

    這是他的私人電話,除了公司中幾個副手與助理知道外,根本無人知曉。而且那些人知道BOSS的習慣----最忌深夜被打擾,除非是發生了什麼亟待解決的事。李睿本能的迅速抄起電話,看清螢幕上顯示的號碼時卻是讓自己微微一愣。

    在接通之後,對面的聲音則是讓他更加驚訝。不是妹妹李丹,而是一個男人,一個自己熟知的男人。

    「李總,你好。我是葉風。」

    在相距李睿幾十米開外的房間中,葉風拿著那款小巧可愛而又價值不菲的手機,似笑非笑地打著招呼。

    三兩句話後,則是輕輕掛斷,將手機重新放回到李丹的面前。

    「先帶她去裡屋休息,我有些事情要和客人談。」葉風衝著冷月笑笑,特意將「休息」兩字咬得很重。

    「嗯。」冷月心領神會。她不清楚葉風為什麼會深夜帶個女孩回來,更沒有問這個精神狀態不太好的女孩到底是誰。但是從這女孩地表情上也可以看出,她並不是心甘情願來這裡了。只是知道不能逃脫,暫時放棄抵抗而已。

    或許是因為跳樓時的驚嚇所致,李丹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話,不過葉風不會天真地認為她會這麼容易被嚇到,無非是在等待時機,可惜有個實力不遜於自己的冷月看守,她是沒有任何機會了。

    如果有人旁觀的話。就能明白專業與業餘之間的差別。只是輕輕地在李丹後頸拍了一下,那女孩便緩緩閉上雙眼,悄然睡去。不足百斤的體重在冷月手中更是顯得微不足道,輕鬆把癱軟的身體駕到臥室中,隨後輕輕掩上屋門。

    差不多就在同一時刻,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葉風稍微整理下衣服,起身迎接。他曾經想過是否要邀請李睿這位鄰居來家做客。卻沒料到是要今天這種要挾地方式。

    「李丹在哪?」正所謂事不關心,關心則亂。饒是李睿性格穩重,異常冷靜,這種時候也不得不焦急起來。他想不出葉風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妹妹採取如此極端的手段,是逼迫自己答應某些事情還是有其他企圖,這些都還是未知之數。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葉風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先坐。」葉風沒有急著回答對方的問題,微微側身,示意李睿到沙發那邊坐下。如果可能的話,他更想和對面的男人成為朋友,而不是敵人。不得不承認李睿有著超出常人地頭腦。如若不然也便沒有了現在蒸蒸日上的其利集團。在允許的情況下,自己更想用正當的方式處理兩人之間的糾葛。

    可惜。李丹率先打破了這個葉風期待中的平衡。

    李睿與葉風對視了足足五秒鐘,方才移動身體,帶著不易察覺的怒氣坐到葉風所指的位子上。他很少生氣,因為那樣會影響冷靜的思考,就算當初其利集團面臨生死困境時,李睿也沒有出現過現在這種狀況,由此可見。事業相較於親情。還是後者份量更重。

    「我的房子怎麼樣?」葉風將茶几上事先倒好地茶水往李睿身前推了推,緩聲問道。這句話更像朋友之間的閑聊內容。不過由葉風口中說出時,並沒有任何地輕鬆之感,他面上也不帶一絲笑容,似乎根本就不想得到對方的答案。

    而李睿本也沒有回答這種問題的興趣,咬咬牙,擠出幾個字,「什麼條件你說吧?不過我要先看到李丹。」

    「還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嗎?」葉風終於露出一抹微笑,反問道。

    李睿楞了一下,他很清楚葉風所說的約定是什麼,半年時間,自己給了聽雨閣半年時間,事實上,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包括其利集團都將收購計劃擱淺,他想看一看這個有些囂張的同齡對手到底用什麼辦法振興已然虧損多年瀕臨倒閉的俱樂部。

    「當然,我也一直遵守我地約定。」李睿一字一頓地回答道,而腦中則是搜尋著有關記憶,實在想不出誰敢違背自己的意思,再對收購計劃跟進,以至於惹到葉風,把他逼到綁架威脅地地步,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俱樂部高管應該做的。

    「那就好,我從來沒有懷疑你李睿李總裁的人品。」葉風點點頭,話語卻是逐步陰森起來,「可是這不代表你身邊的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道德高尚,遵守約定,比如你的妹妹,背著你可是搞了很多動作,而且都是大手筆。」

    每個領域都有每個領域的規則,在商業競爭上葉風並不想那些不符規則的手段,這就像遊戲中的作弊器一樣,用多了乏味也不會有勝利的快感,然而如果對手先開了,自己則不介意平衡一下。

    就像今天的事情,李丹採用了某些不正當的手段,自己便可以毫無顧忌的採用更加不正當的手段,這便是傳說中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於李丹所做的一切,李睿自始自終都被蒙到鼓裡,一經葉風提醒很自然地與今天那頓豐盛的晚餐聯繫起來。再揣摩下當時妹妹的表現話語,很快猜了個七七八八。看來葉風並不是毫無緣由的牽扯上李丹。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認為葉風用罪犯才會使用的方法就是正確的。

    「這件事情我會調查,但是你不覺得你這樣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是種犯罪行為嗎?請你馬上放掉李丹,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李睿聲色俱厲道。畢竟他所做的生意都是正當的,清白的,即便偶爾鑽些政策的空子,卻從來沒有動用過黑道力量參與商業競爭,所以真處理起類似事件時還有顯得有些缺少辦法。

    葉風豈會被這兩句話嚇住。嘆了口氣道:「李睿,你不用跟我講什麼法律,我也沒有打算綁架打你妹妹的以此要挾你什麼,這只是一個警告,耍手段的話,你們兄妹恐怕還遜色太多,我們還是公公平平的來,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這次的事情雖然是李丹一手策劃執行的,但是背後還有支援她的大人物,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是誰。」

    對方言之鑿鑿,讓李睿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妹妹幾斤幾兩他很清楚,是,她是首都報社的總編,手中掌握著許多關係網路,然而沒有李振發話,這些關係網也不會為一個小女孩所用,葉風即便沒有明說,也差不多猜出,妹妹是想從根本上打擊聽雨閣,以幫助自己完成對那片地皮的收購,沒想到不經意透露下公司的計劃,卻讓這個平日不怎麼問公事的丫頭上了心,或許,不是她上了心,而某個男人上了心。

    這些年來,李睿最不想的就活在李振的陰影中,他一直試圖劃清與李家的界限,十年前假死換掉本來身份其實更多的是他的意思。在最初的時候,他已和祖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固執的老人也毫不猶豫地與自己斷絕關係。然而最近幾年來,一些行動卻在表明,李振試圖挽回祖孫的關係,只是按照其性格不可能低頭罷了。

    李睿不是冷血,親情在他看來尤其嚴重,從對妹妹的關心程度上就可察覺一二。電視中,偶爾會見到已然滿頭白髮,日漸衰老的老人,他甚至有時候禁不住心軟,可是理智告訴他,他不可能再回到那個院子,不可能與害死父母雙親的人共處一室。

    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李睿沉聲道:「你似乎對我的事情很瞭解。或許已經完全掌握了我的過去,那麼你認為你將這些公之於眾會對打擊到我嗎?」

    「事業上不會,而且應該還會有幫助,一些喜歡溜鬚拍馬的人如果知道你的祖父是堂堂上將恐怕會為其利開上許多綠燈,即便你是做販毒走私之類的生意。」葉風托著下巴,眼角忽而閃出一抹光芒,「可是,我知道這是你不想看到的,倘若你接受了這些間接的幫助與恩惠,就需要考慮是否對得起你九泉下的父母了。」

    「嗯?」李睿面色逐漸凝重起來,他本以為葉風也就是知道自己與李振的關係,可是現在聽來,葉風對當年那段恩怨都是瞭若指掌,此種情況實在是有些超乎想像了。
MJK 發表於 2009-3-2 10:04
第二百五十七章 人員問題

   
    如果一個人掌握了太大的權力,往往性格也會是隨之發生潛移默化的轉變。

    李振強硬的行事作風無疑是造成那場家庭悲劇的罪魁禍首,以致於十餘年過去,還是挽回不了曾經的親情。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由長輩來安排人生軌跡,李睿如此,其父亦是如此。每當獨自一人安靜下來時,李睿總會想起那場車禍。事實上,那是一場意外。他甚至忘記了當時肇事卡車司機的模樣。因為對方不是他所記恨的對象。然而,唯一耿耿於懷便是當時父母開車遠走的原因。

    儘管,長大懂事的妹妹一直試圖解除他的心結,可又豈會因三兩句話而盡釋前嫌。

    「你把李丹帶走吧!」葉風一直注意著對方的表情變化,終於是歎了口氣,緩緩靠在沙發上。他不是心軟,也不會同情任何人。從最開始,他也只是想給李氏兄妹一個警告。並不是要威脅得到什麼。如果那樣的話,恐怕和劫匪無異了。

    「我不清楚我妹妹具體做了什麼,」李睿明顯對這樣的結果有些意外,沉默幾秒鐘後,緩緩道:「可是我保證以後的其利不會使用什麼不正當手段,當然,這不代表我就會放棄收購聽雨閣地計劃。」

    「嗯。」葉風點點頭,所謂無奸不商。他在以前對於這個職業的人從來也都是這種認識,不過待見過陸子紅何惜鳳等之後方才發現,凡事不能絕對而言,就如眼前的李睿,雖無深交,可是卻不會懷疑他剛才這番話是做作直言抑或是了救出其妹的敷衍之詞。

    正如葉風所想的那樣,李睿根本沒有耍任何的心機。在剛剛聽到葉風的電話中,他本來非常生氣,對於這種綁架要挾行為他是極為不屑的。甚至想過是否把這件事交由警察處理。然而子進門之後,對方並沒有拿李丹來說事,這些都是他是沒有想到地,而最為關鍵的是,他不想把李振扯進這些紛爭之中。

    葉風示意對方跟上自己,隨即輕輕打開房門,進入李丹與冷月所在的屋子。李睿僅是在冷月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鐘便移開。的確,她與自己的愛人是如此相似。甚至說是完全相同,但是,冷靜的思維不會讓他的心中掀起任何漣漪。電影中時常發生的狀況並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他也沒有想過用另外一個女人代替心中地位置。即便她們長得一模一樣。

    「我妹妹怎麼了?」看著床上安然躺著地李丹,李睿皺眉問道,不過從其均勻的呼吸上可以看出這似乎不是昏迷過去,而是極度疲勞後的舒適休息。

    「我只是看她精神不太好,所以讓她安靜的休息一會。」冷月語氣中完全沒有感情,彷彿又回到曾經的冷面殺神,她可以在段冰面前歡言笑語。畢竟那是同性。然而對於一般的陌生男人,她向來都是不屑一顧。

    李睿從來稍稍遲疑了一下。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冷月無疑便是葉風的「幫兇」,從這一點來看,她們是完全不同地兩類人。自己的愛人是從來不會牽涉到綁架事件中,那是一個極度溫柔而又體貼的女人,不會爭吵,只會為了別人著想,甚至在離世地前一天還要幫助自己與李振緩解僵持的關係,根本沒有想過李振便是破壞自己兩人關係試圖阻止兩人走到一起的元兇。

    冷月隨後的動作更是讓李睿十分意外。

    似乎真是有了些電視中點穴解穴的意味。在扶起李丹之後,那個女人一隻手輕輕在妹妹脖子上拍了一下,之後不到三兩秒鐘,李丹便從深度睡眠中緩緩甦醒過來。待得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後,一眼便看到眼前不到一米的熟悉面孔。

    「哥!」從小打到李丹一直被祖父以及哥哥視為掌上明珠,特別是父母去世後,更加沒有人違抗她地意志,而無論上學還是工作時,都帶著祖父地光環,故而這二十來年,她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

    見有了依靠,先前繃緊的神經立時鬆了下來,翻身下床,躲至李睿背後,終於將淤積心頭多時地憤怒爆發出來。

    「 葉風,你要為你今天所做的負責,別以為我就是這麼好欺負的,我要你下半輩子都是監獄裡度過。」與此同時,眼睛則是盯著面無表情的冷月,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和去世嫂子長相相似的女孩會自己「痛下毒手」,雖然剛才熟睡時沒有什麼感覺,然而如今卻是頸後麻木,連腦袋都有些暈沉。

    「住口!」未等葉風冷月答話,李睿率先厲聲命令道。

    如果是別人如此,李丹還可接受,然而身前的卻是親身哥哥,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和自己紅過臉,更沒有斥責過一句,本就委屈的心靈又是蒙上一層陰影。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雙帶著慍怒的眼睛,久久沒再說一句話。

    李睿的變化讓其葉風也很是驚訝,他很清楚,李睿非常關心他的妹妹,如若不然,一向冷靜的他在剛才也不會面露焦急之色。

    的確,在最初地時候。李睿確實如李丹所說的那樣,恨不得將葉風抓進看守所,然後判上十年八年,讓其知曉在這個的法治社會中容不得半點的肆意而為。不過就在李丹躲到自己背後的那一剎那,他卻將本來的想法拋諸腦後。

    不是因為對方沒有傷害自己的妹妹,與是李睿發現對面的葉風愈發地神秘,愈發的捉摸不透。綁架本就是不是他那種身份應該做的,換言之。就算搞綁票,那小子也是業餘的,然而剛才無論是禁錮人的方法還是談判的口氣,都是如此的熟練的,如此的專業,讓人禁不住懷疑在加入香榭軒,成為聽雨閣總經理之前,本就是無惡不作地匪徒,而且是智力犯罪地那種。

    「我住口。我不再說一句話。OK?」端詳半晌,李丹才發現那位哥哥並沒有任何想要安慰自己的意思,不由恨恨地咬牙道。掃視一眼不遠處面帶微笑似乎像自己傳達著某種信息的葉風,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李睿被重重地摔門聲驚醒,遲疑了一下,正色道:「我會履行我的諾言,你還有五個月的時間。」話末。快步出門,追趕李丹而去。

    「五個月的時間……」葉風默念著李睿臨別時的話,搖頭一笑。自己應該沒有這麼的時間呆在首都了。回頭望了眼冷月,語有深意道:「像你這樣地身手做個家庭主婦實在是有些浪費了,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在幾十年後仍然是現在這種狀態。」

    「 我已經收到消息了。」冷月何等聰明,怎會聽不出男人的弦外之音,語氣堅定道:「我會陪你去,無論是哪裡。」R國,的確是她一個心有不甘地地方。幾年中。經過大小行動無數,然而唯一一次負傷就是那裡。雖然有些因禍得福的成分。但是她還是想在跌倒的地方重新爬起,證明自己。

    在冷組中,都是單線聯繫。其中各組員之間根本沒有接觸,有些時候就算是面對面也難想到對方就是自己的同類人。就如葉存志,孫詩嵐與其生活了幾十年,也不清楚自己的丈夫有著如此隱秘的身份。

    雖然現在的葉風冷月住到一起,而且他們地上線俱都知曉,但是任務下達時,仍是分別通知。葉風本想是打電話給二哥徐進,走一次後門,讓他在候選名單中劃去冷月地名字,不料對面的女人和自己一樣,在第一時間得到了大行動地消息。

    「 這些不是你我能決定的。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留在這裡。」葉風自信甚至是有些自傲,可還沒有到目空一切的程度,去R國作戰,其危險性不言而喻。這是一次拼盡權力的剿滅戰。與往常的當兵作戰有著很大的不同,在目標達成之前,是不容後退的。而且這次行動是深入腹地,除了要面對實力不俗的忍殺,還極有可能收到當地政府軍的打擊,至少,在他看來,這次不會像幾十年前的那次大戰,傷亡在所難免。

    「或許,我們兩個可以都不用去呢?」看著女人嚴肅的表情,葉風輕輕按住她的雙肩,輕輕笑道。

    「 你的脾氣我很清楚。即使名額中沒有你的名字,你也會自己加上。」冷月悠悠說道。愛一個人就要瞭解他的一切。在不算太長的相處中,她已經摸透了這個男人的性格。他是渴望戰鬥的,特別是在沉寂一段時間後,這是一種身體的本能。算起來,自己與他則是截然不同了,假設葉風僅是聽雨閣的總經理,那麼自己肯定會努力學習經商,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當然,如果他真是那麼的普通,也不可能對自己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葉風伸手刮了下女人的鼻子,這種親暱動作在兩人之間已然司空見慣了。嘴上小聲安慰著,腦中卻是在不停思考,在確認冷月是自己的女人那一刻起,他就告訴自己,要保護好她,這是一個男人的職責,然而按照冷月的性格,她是不可能讓自己獨自赴R國的,就算名單中沒有她,只要自己去,她也會暗中跟隨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從你要我的那天起,我就發誓永遠不再離開你的身邊,除非你親口說不再要我。」似是呢喃,似是哭訴,冷月將頭貼在葉風的胸口處,小聲敘述著自己的想法,語氣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而溫柔的眼神中也夾雜著一絲決絕。

    與此同時,在首都的另一處別墅中,滿頭白髮卻依然神采奕奕的葉成籌靜靜聽著手下的匯報。

    「首長,我想李部長知道情況的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是不是應該跟葉風提前打個招呼?讓他小心一點。」扛著大校肩章的中年軍人筆挺站立,恭敬詢問道。

    「不必,這些都是小輩人的事情,我們這些老傢伙不便插手。你剛才說葉風把李振的孫女抓了?」葉成籌饒有興致的詢問著,表情輕鬆。

    「是。」

    「嗯,不愧是我葉成籌的孫子。」身穿便裝的老人深深抿了一口茶水,點頭稱讚道。隨即又是吩咐手下,「你盯著一點,看李振那邊有沒有動作。如果他插手了,我也不能幹坐著,不然我孫子就要吃虧了。你知道李振那老小子一套的,葉風應付不來的。」

    「 是。」中年大校立即回答道。不過心中卻是有些好笑,他大概瞭解當年那次反擊戰,同為主力軍軍長的葉成籌和李振在抓俘虜搶戰利品上鬧得很不愉快,其實這在戰爭年代是非常常見,甚至還出現了兩方面的人開槍示威的情況,最終兩位軍長同時受到通報批評,直至今日,一個成為大軍區司令,一個成為總裝備部部長還是放不下那算恩怨,自己跟在葉司令身邊多年,幾乎聽不到他正正經經說過李振的名字,經常以老傢伙,老東西來代替,不過在談到指揮戰術等問題時,這位葉司令還是經常拿出李振指揮的戰鬥為例,盡量語氣多有不屑,幾近吹毛求疵,可也看得出那種惺惺相惜的味道。

    「另外,關於出徵人員的問題……」在談完這些事情後,中年軍官提醒道,「我想如果可能的話,你是不是重新考慮一下,這樣安排的話……」
MJK 發表於 2009-3-3 11:41
第二百五十八章 獵艷男

    葉成籌護犢子是出了名的,早在幾十年前軍中對他就有了如此定位。對待自己的手下,即便做錯也允許他人責備懲罰,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當年之所以與李振鬧得水火不容,多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葉成籌的行事準則有著自己獨特的適用範圍。譬如這次的名單,任誰也沒有想到他讓子孫通通上陣。

    「 這是一場震懾之戰,需要鼓舞士氣的完勝。」葉成籌看了眼欲言又止地中年軍官,略帶自豪道:「我的兒子,我的孫子,我最瞭解。如果真要在冷組中搞個排名戰的話,我相信他們都不會跌出前五之外。或許,你覺得我這個老頭子是帶著感情來看問題,但是我可以告訴,我這個評價是很客觀的。」

    一個成功的將軍帶兵或靠鐵腕或靠感情。很明顯葉成籌屬於後者,在很多的時候,手下服從他不是因為的官職,他的權力,而是因為他的個人魅力。

    中年軍官表情嚴肅,靜靜站立。心中則是翻江倒海,對於一個七十多歲老人來說,最需要做的應該是享受天倫之樂。然而面前的首長卻毅然將最親的人送到最危險的地方,即便自己所看到的是其輕鬆的表情,可也不難猜出,這樣的決定是經過怎樣的心裡掙扎才可以做出的。這些都不是普通人都能做到的,假若把自己換到那個位置上,這個名單必然不會如此。他自認為還沒有勇氣將至親推上死亡的邊緣。

    「你去休息吧!」一番話語中,葉成籌終是露出些許疲態,揮揮手吩咐手下離開。抬眼看看牆上的掛鐘,已然午夜時分,這就是他的作息時間。幾十年來。從未改變。緩緩閉上雙目靠在座椅上,頭腦卻是異常清醒,沒有任何睏意。

    無疑這是一次賭博。籌碼便是一班將士包括自己兒孫的性命。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自己地運氣向來不錯。

    酒吧之中,燈光昏暗。零點對於習慣了的青年男女來說,不過是遊戲的開始。

    李丹選擇了一個最顯眼地位置。一杯又一杯喝著服務生遞上的啤酒。這種情況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雖然爺爺對她管教甚鬆,甚至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可作為軍人子女,她還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至少,在此之前。她不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

    「小姐,一個人不寂寞嗎?」如此扎眼的地方坐著個如此扎眼的美女。自然很容易引起某些因為酒精刺激而荷爾蒙超標男人的注意。其中一部分屬於比較矜持的。僅是停留在遠遠觀賞的程度,而另外一小部分則是有了實際行動。

    就如一場短跑比賽,在發令槍響後地幾秒鐘。便有個極具魅力的男人出現在李丹地面前。

    不過,無論對方長地如何又有什麼值得炫耀的資本,在朦朧女人的眼中都不過是臭男人而已。想不出任何理由去看那人一眼,頭也不抬地吐了一個字,「滾!」,吧檯後地服務生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李大姐的名號在這酒吧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湊上來的哥們是個生面孔。恐怕還不清楚首都大姐大的可怕之處。

    敢於沖在獵艷第一線上的男人又豈會是被一句話罵走的男人。酒吧中這種醉醺醺地女人最多,也最好騙。獵艷男盡量保持著風度。輕輕坐到李丹身邊,重新審視著昏暗燈光下地面容,的確,剛才那句「滾「挨得很值。

    「我陪你喝怎麼樣?」

    「我說要你滾,聽不懂人類地語言?」李丹心中本來的就壓著一口氣,如今再見到對面那副色狼般的鬼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啪」地一聲將酒杯摔到吧檯上,怒目看著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懷好意的青年男子。

    獵艷男剛想再糾纏下去,卻忽然覺得身體悠悠飄起,橫著飛向一邊,隨之便是後背上一陣劇痛。像他這種整體坐辦公室的金領來說,身體輕微傷害也是不堪忍受的,不由自主的痛苦尖叫了一聲。

    「你喝醉了,跟我回去!」打人的男人根本沒在注意地方躺著的傷者,反而是輕聲對李丹說道。

    醉眼朦朧中,李丹認清了來人----閆永翔。自上次在聽雨閣他臨陣退縮後,自己便再也沒有見過他,而始終纏著自己的男人也似乎是沒有了原本的熱情,根本沒有主動找上門來道歉或者是解釋。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李丹抓起手邊的酒杯,做了個乾杯的姿勢,然後嘟著嘴問道。

    「跟我回去!」閆永翔微微皺了下眉,他很瞭解自己所愛女人的性格,李丹曾經說過,酒吧是她很討厭的地方,而今卻一人來此,顯然是因為幾小時之前的事情。借酒澆愁,或許是很多人無奈時的選擇。

    「可以,你打他一頓,我就,我就跟你走!」李丹托著酒杯似是思考了一陣,將目光轉移到剛從地上爬起的獵艷男身上,這會酒好像醒了一點,稍微努力下,可以看清對方的形象。很不幸,這哥們和葉風的身材相貌有著三兩分的相似。

    「好!」閆永翔點點頭,對於騷擾女人,特別是自己所喜歡女人的男人,他沒有任何好感。目光瞬間盯上剛才被自己一把扔出的男子,冷冷的笑了一下,緩步上前。臉上的刀疤在閃爍的光亮下透著陰森的味道。

    本來喧囂的場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起來。有些人聚攏過來,而大部分還是選擇遠遠觀望。所謂酒壯慫人膽,這裡經常上演單挑或者群毆,所在常客見怪不怪,把這些當做是無聊生活中的一絲點綴,僅做現場功夫片而關。

    沒有觀眾試圖逾越自己的身份,像導演一樣上去指手畫腳,這之中也包括酒吧的保安,因為在第一次進到這裡的時候,老闆就拿出為數不多的幾張相片,千叮萬囑,告訴他們,有些人是不能惹的,這之中就有不遠處的靚麗女子。

    很自然,在大家的幫助下,打開的場子中剩下兩個男人。

    獵艷男沙場征戰多年,多為女性對手,故而對付女人還有一套,遇到這種似乎不太講道理的野蠻男,只能是一籌莫展。男人的尊嚴告訴他要堅持,而身體則是告訴他自己受不住對方的幾下。

    「 砰」,閆永翔一腳將對方登翻在地,動作沒有任何花哨,更談不上炫酷,僅僅是最最普通而又實用的一招。他喜歡用簡單的方式解決複雜的問題,更清楚主次地位,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是把李丹帶離此處,所以即便過後包賠對方的醫藥損失費用,也是在所不惜,況且,對面那人也不像是敢要醫藥費或是敢追究責任的角色。

    李丹頓時有了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這是復仇的快感,雖然她很清楚被打的不是真正的葉風,可心中卻在一直暗示,有照有日,真正的仇敵也會落入自己的手中,任由蹂躪。興致一來,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將閆永翔推到一邊,笑嘻嘻地蹲在滿面驚恐又帶著幾分痛苦的獵艷男身邊,道:「我讓你走你不走,現在走不了吧!活該!」

    地上男子尚存一絲冷靜,他很清楚這個在幾分鐘之前被自己列為一夜情對象的女人才是關鍵,對自己施以拳腳的人不過是這女人的保鏢而已。

    「大姐,剛才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子能撐船,饒了我一次吧!」

    「你剛才那副嘴臉可是噁心地我不輕,是不是應該付點精神損失費之類的?」李丹掃視一下周圍的觀眾,沒錯,現在是她的表演時間,在這裡,她還是第一次還別人動氣,而且是在本來就很氣的情況下。

    「 是,是,應該付。」已經半坐起來的男人連連點頭,他並不是一點頭腦沒有,最開始時的時候,他還在埋怨這家酒吧的反應速度太慢,半天沒有保安上來維持秩序,制止打鬥,而當他看到不遠處七八個竊竊私語偶爾露出詭異笑容的保安時,瞬間明白,這裡是人家的勢力範圍,而自己惹到的可能就是這片的總瓢把子,大姐大。想來理論下去也佔不到任何便宜,更不可能靠三兩句話輕易走脫。

    遂是麻利地由口袋中掏出錢包,恭敬遞到了李丹面前,同時又似是想起什麼事情,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大姐,我身上現金不多,可能不夠數目,這是我的名片,您不用擔心找不到我,你說個數字,我明天一定給您送來。」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錢乃身外之物,就當是交點學費買個教訓了。

    「王鑫……」李丹將名片接過,藉著燈光掃視一眼,名字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那串頭銜則是深深吸引了她----聽雨閣副總經理。
MJK 發表於 2009-3-5 13:21
第二百五十九章 私心

    「 你最好不要再考慮怎麼對付葉風。」軍用越野車上,閆永翔目視前方,表情嚴肅道。按照李丹的大小姐脾氣,是不可能輕易放過剛才那個叫做王鑫的男人的,但事實卻是,她親手把那個男人由地上扶起,然後將手上的錢包等物悉數奉還,僅留下一張小小的名片,對此唯一的解釋就是李大姐另有所圖,畢竟王鑫的名片不是范廚師的「金卡」,更沒有「別人給我面子,我給別人金子」的豪邁諾言。

    「用你管……」現在的李丹頭腦無比清醒,先前的酒勁早就被忽而萌生的復仇計劃壓制下去,她需要冷靜的頭腦去思考如何導演一場現實版的無間道。對男人來說,尊嚴高於一切,而這個準則在某些女人身上同樣適用。很明顯,李丹就是這某些女人中的一個。她無法忍受被人綁架,更無法忍受那名葉姓綁匪如今還能逍遙快活。

    「我只是傳達你哥哥的意思,當然,我本人對你也有同樣的忠告。」這幾天,閆永翔想了許多,一直以來,他都扮演著對方跟班的角色,甚至可以用惟命是從來形容,可結果卻是越來越不被重視。他需要一段時間去冷卻這種既成的關係。如果不是李睿的一通電話,他根本不會大半夜的跑出來勸說個醉女人。

    李丹瞬間坐直了身體,不提還好,提起那個不幫自己的哥哥就是生氣,不由高聲道:「他沒有權力管我,明白?你也沒有!」

    見閆永翔默不作聲,她更是來了勁頭,發洩著心中的不滿,「我就不明白了,哥哥為什麼要怕那個葉風,論錢論勢力。葉風比得上他的十分之一嗎?就算葉風會功夫,那又有什麼,現在已經不是靠拳頭打天下的時代,只消他一個電話,就可以叫來幾十個保鏢,難道還對付不了葉風嗎?再不行還有警察,這是法治社會,豈容胡來?可是他卻沒有幫我。甚至沒有安慰我一句……」

    「他們之間有過約定的,半年之後,一切問題你哥哥都會解決。」電話中,李睿大致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所以閆永翔對李丹生氣的原因也是有所瞭解。

    「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閒事,是我自討苦吃?」在整個成長過程中,李丹經受著各式褒獎,很少有人說她做錯,是以在聽得對方地一番解釋後有些惱羞成怒,「OK。其利集團和聽雨閣之間的事情不會再插手。但是葉風,我是不會放過的,這是我自己的私事,和任何人無關。總有一天我會讓他明白得罪我下場。」

    「 隨便你!我的任務就是把你送回家。其餘都與我無關。」李家人的倔強,閆永翔十分清楚。莫說是自己這種朋友身份,就算是李振老爺子親自出馬恐怕也管不了李丹。這也是李睿找自己這個外人出來的原因。如果他親自就找李丹解釋。毫無疑問,肯定是碰一鼻子灰,更不可能把這位大小姐從酒吧中拉出來。

    午夜的街道比白天清淨了太多,本來半小時地路程僅用不到二十分鐘便跑完。待哨兵驗過車牌後,越野車順利進入小區,緩緩停在四號別墅前。

    經過一路的對話。李丹已然覺出身邊男人不同往常的冷漠,遂是不再糾纏,擺擺手開門跳下車,快步進入院落,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望著那道逐漸消失的背影,閆永翔苦苦一笑。算起來,這兩人也是青梅竹馬了。然而他卻愈發的覺得原來自認為的郎才女貌不過是一廂情願。自始至終。對方都只是把自己當做個好朋友看待,甚至有時候就是當錯保鏢或者傭人。在最初的時候。他僅僅是認為這是小女孩沒有長大的表現,然而經過最近這段時間的相處,才慢慢發現,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地位根本沒有想像中地重要。

    電影中常有這樣的劇情,女二號鍾情於男一號,男一號往往會以一句「我只把你當做妹妹」來回應,然而到了自己身上與這種情況卻是恰前相反。確有點襄王有意而神女無情的意味。悠然歎了口氣之後,重新發動汽車。雖然自己不可能幫助李丹,但是至少也要瞭解下她的對手是什麼情況。仔細回憶了下葉風的所作所為,似乎是遠遠超越他本來的身份,看來改名換姓隱藏身份背景地並不是區區李睿一人。

    在首都這種北方城市似乎根本沒有秋天或者春天的存在,往往驕陽過後就是嚴寒,十一月的氣溫便降至零度。皮衣羽絨服早早的被人們披到身上,來抵禦寒風地侵襲,當然也有一部分愛美人士,喜歡穿著一些高調如超短裙之類的服飾,以吸引大眾的眼球。

    看著車窗外紛紛飄落地細小雪花,葉風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十年中自己首次看到家鄉的雪。本應是欣喜才對,可始終無法輕鬆的笑出來。幾個月的平凡生活讓他有了太多牽掛,盼兒十年的母親,贖愧對像何惜鳳,還有此時就坐在自己身邊地女人冷月。

    名單沒有出乎自己地意料,今早的電話中,二哥徐進已然講明一切,至於同伴還有幾個,具體是誰,這些都還是未知,唯一能確定地便是冷月不會參加這次行動。但是葉風很清楚,名單上冷月不代表冷月就不會同往。

    他實在想不出能夠讓這個女人留下的理由。

    濕滑的路面或多或少的影響了行進速度,足足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汽車才脫離大街,拐進路旁的軍區大院。因為葉成籌事先打了招呼,所以葉風的越野車並沒有受到層層崗哨的阻攔,輕車熟路地到了紅色的三層小樓前。

    「你猜爺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叫我們過來?」將車貼到路邊,葉風沒有急著熄火,反而是笑呵呵望著身邊的冷月道。星期一本是工作日,一家人吃頓便飯似乎不用安排到這個時間,而且兩天前的週六一家人還在一起吃過飯。

    想到這些,冷月不由輕輕搖了搖頭。

    「我猜是好事。」葉風神秘一笑,將旁邊的圍巾遞給冷月,隨即兩人一同下車。

    還未進門,身後便又傳來汽車的馬達聲音。待兩人回頭觀看,汽車已經穩穩停下。葉存志與孫詩嵐一同下車。

    「爸,媽!」冷月略帶羞澀地打著招呼。

    葉氏父子目光相碰,則是帶著與往日有所不同的一絲嚴肅。

    孫詩嵐在首都的會議已然宣告結束,按照計劃明天就要飛回T市,昨天電話中本來說今天要收拾下行李,沒想到也一樣被召喚而來。冷月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層。以這陣容來看,葉家無一例外俱都到場,應該是有重大事情宣佈。

    在任何場合,葉存志都是最會緩解氣氛的那個。即便有未來兒媳在場,他也沒有老公爹應有的矜持樣子。牽著老婆的手招呼兩個小輩一同進屋。弄得這樣年紀的孫詩嵐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老公也確算得上老不正經了。不過這些天在冷月面前他都是這番表現,故而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鈴聲響過,專職保姆很快開門。客廳中的葉成籌正在看著報紙,身前茶几上的茶水緩緩冒著熱氣。看得兒孫幾人進來,面龐之上不禁露出一抹享受天倫的幸福微笑,然而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既然做了葉家後人,就注定要過不平凡的人生,而個中要付出多少僅有當事人才會明瞭。

    正在廚房中忙活著的葉家老太聽到門鈴聲,亦是由內間屋子出來。作為廚房主力,孫詩嵐自然要過去幫忙。

    待得保姆將茶水倒上離開,屋內僅剩下葉家三人與冷月。

    在沒有另外兩個女人在場的情況,這四人之間也便沒有秘密可言。

    「你們之中已經有人得到通知了吧!」葉成籌掃視下對面而坐的兒孫以及馬上就將進入葉家的孫媳,道:「名單是我定的。」

    葉存志與葉風同是點點頭,在他們當年進入那支特殊隊伍時就瞭解到了葉成籌的脾氣,這位老人是從來不會顧及親情的,只要關乎到軍隊,關乎國家的事情,他不會有半點猶豫,更不會徇私分毫。

    「冷月,」葉成籌最終將目光落到面帶失望欲言又止的女孩身上,沉聲道:「如果沒有葉風的關係,我會毫不猶豫的派你出征。可是這次,我衡量再三還是把你的名字劃掉,這是我的私心,我可以賭上兒子孫子,可是不能賭上僅幾個月大的曾孫。」
MJK 發表於 2009-3-5 13:22
第二百六十章 婚事

    葉成籌一番話後,無論是葉風還是葉存志都將視線轉移至冷月身上。誰能可以聽出言中之意,只待當事人的確認。

    冷月面色有些僵硬,不得不承認葉家老爺子消息靈通。就算她自己也是幾天前才從醫生那裡看到化驗報告。如果沒有這次的行動,她會選擇第一時間將好消息告訴最應該知道的葉風,然而,最終還是猶豫了。

    蓋因她還沒有決定是否要帶著肚中的孩子與心愛的男人並肩作戰。

    如今秘密揭穿,冷月也不想再隱瞞。遂是點點頭道:「我也是剛剛知道。」

    得到期待中的答案後,無論是葉風還是葉存志都陷入狂喜之中,特別是葉存志,這一天他已然盼了足足十幾年,頓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如果不是有葉成籌與冷月在場,他也許真要拉過兒子親上幾口,這小子也太***有效率了,給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葉成籌表情依舊嚴肅,作為冷組的直接領導者,對於每個組員都是十分瞭解。這些人多數都是為國而戰,唯獨冷月例外。她是為了葉風而戰,在確定名單之前自己就考慮到冷月會不會服從這個決定。

    作為新生代的最強者,冷月的強悍能力毋庸置疑,只要她加入,那勝利的概率明顯要增大很多,在確定執行這個行動時,冷血女殺手的名字便進入了腦海。然而就是前天,一張化驗單擺到了軍區司令的辦公桌上,這才讓他改變了初衷,放棄了原本想法。他可以把子孫派到最危險地地方,因為這是軍人的責任與使命。但是卻不忍心將未出世的曾孫送到死亡的邊緣。

    「你們這週末就結婚吧!」葉成籌辦事雷厲風行。掃視一下對面而坐的葉風與冷月道。先前這兩人同居自己睜一眼閉一眼,到了現在再也不能拖下去了,冷月需要一個名份,婚禮不可能在她大著肚子後才舉行。最重要地是,葉風沒有太多時間等下去,或許,他這一去,就再不回來。當然,綜合各方面的因素這種幾率極低。

    其實,在此之前,葉風就考慮過結婚事宜。更是與冷月商量過。只是近期何惜鳳來到首都,聽雨閣事物繁多,抽不出身,故而一再延後。不過這種情勢下再把此事提上日程。他卻有了一絲猶豫。

    就像某些影視劇的男主角一樣,一旦得到絕症或者是要去做件可能搭上性命的事情,就會無情地將女主角拋棄,以幻想對方能在自己死後找到那份命中的幸福。然而。葉風對冷月實在太過瞭解。這是一個固執到偏激的女人,七年的血腥生涯便是最好的證明。

    無論自己說什麼絕情的話,她也不可能離開,更不可能改變對其他男人不屑一顧的態度。對她而言,與心愛的男人結婚是一生中最最幸福地事情,即便這段婚姻只是一個月甚至更短。

    片刻思考後,葉風似是拋下巨大的包袱。向冷月投去個肯定的眼神。繼而轉向祖父葉成籌道:「好。」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結婚本該是人最高興的時候。然而在葉風與冷月身上則是多了一抹悲彩。

    葉存志平日裡就是嘻嘻哈哈,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看冷月同樣點頭表示同意後,面上笑容更加燦爛,迅速起身朝葉風冷月說道:「你們先陪老爺子聊著,我先去下廚房,把這個消息散佈一下,看來後天地機票要退掉了。」

    然而,轉過身,面容逃離他人視線後,表情卻是逐漸暗淡下來。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編造什麼理由離開孫詩嵐的視野,自結婚以來,這兩人還從來沒有分開過二十四小時以上,如今要遠赴R國,連同準備時間至少也要一月,聰明透頂的老婆不可能沒有一絲懷疑。沒想到這件事還沒有搞定,葉風與冷月的婚事便接踵而至。

    所謂大喜之後有大悲,葉存志無法想像葉風婚事一過,葉家兩個男人便同時消失時,孫詩嵐會是什麼反應。為今之計,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見葉存志身影消失,冷月才將目光轉回,鼓了鼓勇氣道:「爺爺,我想……」

    「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葉成籌輕輕歎了一口氣道:「你可以說我這個老頭子自私,說我太過小心,可我還是要告訴你,R國你不能去。那裡有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清楚,我不能保證其他人地安全,更不能保證你的安全,所以我只希望你為葉家安安穩穩的保下這一份血脈,即便葉風不在了,我還可以……就算是爺爺求你,好嗎?」自己不可能將對待犯人一樣將冷月禁錮起來,讓其不能趕赴G國,故而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說。

    冷月從未想過有著上將光環,掌握著巨大能量的葉成籌會用爺爺的身份來求自己,印象中的白髮老人無論說什麼,都是以命令地口吻,傳達著不容置疑地信息。今天的改變讓她真切感受到了對方真實地一面,不禁也是有些動容,本來就不平靜的心海更是掀起波瀾。

    良久之後,冷月本來低下的頭緩緩抬起,低聲道:「我聽從爺爺的安排。」身為葉風的妻子,為其生子是為責任,假若這次行動中愛人真有不測,她自己都不能確定會有多麼瘋狂的舉動,或許是一個家族,或許是一個城市,又或者是一個國家!

    無論是葉成籌還是葉風都是有些驚詫,今天的冷月似乎有些太好說服了,可是從她的眼神中卻看不出任何撒謊的跡象,可以認定這是她權衡之後的決定,不會有假。

    就在此時,本在廚房中的孫詩嵐繫著圍裙便來到大廳。其後便是葉家老太,婆媳兩人對於這次的家庭聚餐也是有些奇怪,要知道前天剛有過一次。待得跑進廚房傳達消息的葉存志講明冷月懷孕,老爺子已然決定讓那兩人週末便結婚時,才如夢方醒。

    這對於二十多年未添新丁的老葉家可謂是雙喜臨門。孫詩嵐雖然不像葉存志那般盼孫子盼到兩眼冒金星,可是在迫切希望自己的兒子早日成家立業,了卻一樁心願。經過幾天的接觸,對於冷月這個女孩,她是愈發的喜歡。在得知冷月是孤兒之後,更是有種憐愛之感,打心底中就想把其當做女兒。

    至於葉老太,自不必說。越是年齡增長,對於小輩便是越是期待,葉風是她唯一的孫子,自小便是疼愛有加,冷月更是極合她的心思,故而在聽到雙重喜訊後,便沒有心思在廚房裡忙活,將做飯之事全權交給保姆打理,便和孫詩嵐一起出了廚房。

    很自然的,冷月成為的主角。剎那間,一家人便分作兩個陣營,三個男人三個女人。作為過來人的葉老太和孫詩嵐為冷月講述著孕期需要注意的各種事宜,更是提議冷月搬到這裡住好方便照顧,殊不知像冷月這種體格,根本不會像其他女人那樣嬌氣,最終在冷月與葉風的雙重解釋下,才放棄這種想法,不過還是決定要把這裡保姆劉嫂派過去,照顧重點保護人物的生活起居等一切事宜。

    這些事情顯然不是男人能插上手的,故而葉成籌等三人只能在旁默默聽著,暗笑女人的嘮叨。

    雖然這次沒有孫詩嵐下廚,飯菜做的已然可口,當然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沒有人再把心思放到菜的好壞上。飯桌上所討論的話題完全是以冷月為中心,期間,連孫詩嵐這種事業女性都考慮是否要放下工作請個長假來照顧冷月。

    婚期雖有些倉促,不過對於葉家這種家庭來說,想要準備東西還是比較簡單的。至於所要請的賓客,按照葉成籌的意見,是越少越好,比較好的朋友親戚諸如鍾新民那一家,以及在京的何惜鳳這種擺上幾桌即可,盡量是低調行事。

    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在孫詩嵐與葉老太的滔滔不絕下,剩餘幾人也是將其餘的事情拋諸腦後。

    直到下午四點才是把具體的事宜確定下來。喜帖自然由葉風與冷月負責,至於婚禮的其他事情,諸如酒店,婚慶公司等在葉成籌一個電話後,便由某肩扛雙槓四星的軍官全部接手,這也算是身為上將的葉司令為數不多「假公濟私」中的一次。
MJK 發表於 2009-3-6 12:19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朋友義氣?還是......

    不知怎的,望著空空如也的總經理辦公室,何惜鳳心緒忽而波動起來。這種失落孤獨的感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了,準確的說是自葉風出現之後。

    原定計劃的諸多事宜到今天都處理完畢,按道理說,她應該輕鬆下來,然而事實卻並不是這樣。真皮座椅一如以往的舒適,慇勤助理端上的茶水依舊香氣四溢,一切似乎都達到令人滿意的程度,不過在女人看來卻似乎缺少了什麼。

    沒錯,是葉風。

    她來到首都這些天,葉風始終陪伴左右,只有今天意外請假。人們都說女人的直覺最可怕,在某些時候,的確如此。看了眼手邊的電話,何惜鳳緩緩伸出手掌,然而到了一半又縮了回來。

    恰在此時,另一邊的手機卻是「嗡嗡」的震動起來。

    「喂……」何惜鳳身體一震,彷彿從朦朧的夢境裡甦醒過來,有些魂不守舍的按下通話鍵,甚至沒有注意來電號碼。

    「鳳姐,你在哪裡?我有急事找你。」對方的語氣好像非常焦急。

    經過仔細分辨之後,何惜鳳才聽出這是段冰的聲音,蓋因一直以來,那個女人都沒有採用過「鳳姐」這個稱呼,始終都是用更為曖昧的「鳳鳳」。

    「我在聽雨閣的辦公室,你又出什麼事情了?」身為段冰的要好朋友,何惜鳳很清楚對方的脾氣秉性,無論何時何地,那個女人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狀況,需要別人為其處理後續事宜,而自己便是這別人中的一個。

    「 我沒出事,是你出事了,好了。電話裡說不清,我去找你,呆在那裡別動。」段冰狠勁叮囑了幾句便掛斷電話,根本沒有給何惜鳳再次詢問具體情況的機會。讓辦公室中的女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想想過往的段冰的光輝事跡,也沒有放在心上,那是一個喜歡把簡單搞複雜,再把複雜搞簡單地女人,誰也猜不出她下一步會有什麼樣的非人舉動。

    斷線的「嘟嘟」聲在耳畔響了很久,何惜鳳才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又回到未接電話前地思考狀態中。

    不到十分鐘,辦公室的門便被砰地一聲撞開。一身黑色皮衣的段冰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未等何惜鳳問話便表情嚴肅道:「葉風和冷月週末就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何惜鳳微微一愣,她需要時間去消化這個有些難以下嚥的消息,足足十秒鐘,她才把目光從與對方的對視中撤回,不以為意道:「是嗎?看來我得去挑選個貴重禮物送給他們。你知道,這幾個月來葉風幫了我和香榭軒很多,我怎麼也要……」

    「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段冰對葉風印象極差,這點毋庸置疑,但是相較於好朋友的終身幸福,私人恩怨完全可以丟到一邊。既然無法改變,便要試著接受。在經過最初那段時間的勸說無果,她已經放棄在何惜鳳揭露男人的醜惡嘴臉,雖然自己沒有任何感情經歷,可在好朋友地心思她卻可以輕易猜透。

    上推幾個月的時間。何惜鳳從來不會一個男人名字時常掛在嘴邊,從來不會為一個男人說那麼多好話,從來沒有……總之,那時的何惜鳳就如段冰一樣,對於任何男人都是不屑一顧,絕對不會有超越工作的深一層關係。

    然而,葉風的出現了毀掉一

    就算是十來歲還沒進入青春期的小孩子只要細心觀察。也會看出何惜鳳對葉風已經遠遠不是上司或是朋友那麼簡單。

    何惜鳳依舊低著頭。好像是在辦公桌下地抽屜中尋找著什麼,掩藏下的眼神則是流露出一絲苦澀無奈。許久過去。都沒有決定該把哪疊文件拿出,那些東西本就不是她的目標,僅是為了避免不知所措的尷尬。

    「你是怎麼知道的?」最終,何惜鳳深吸了一口氣,放棄了無謂的掩飾,緩緩抬起頭問道。的確,自己對段冰根本毫無秘密可言。雖然從始至終都在極力地否定,可仍是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 葉風他爸給我爸打的電話,我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段冰這時候才拉過椅子在辦公桌的另一邊坐下。對於她來說,這絕對是個意外,蓋因自從回到首都,除了晚上在家裡玩玩遊戲之外白天很少呆在家裡,今天下午本來約好與原來地朋友一起購物,不料對方臨時有事,實在想不起做什麼才在家裡睡覺,偶然間才從老爸的電話中得到這個消息,按照葉存志的意思,連自己也在婚禮被邀賓客之列。

    「嗯。」何惜鳳不置可否。經歷過太多的人生起伏,她的心早不像當初剛出校園在天元集團時那般脆弱。她曾經冷靜分析過自己與葉風的關係,毫無疑問,那個男人是優秀的,而自己對其也確有好感。然而,還僅是停留在好感階段。

    就如一筆生意那樣,一旦確定無法盈利便要當機立斷,適時放棄。何惜鳳不知道這個準則在感情上是否同樣適用,她只能去嘗試。

    可惜,人對感情很難做到像對金錢那樣。畢竟前者是稀有資源,不是從哪裡都可以獲得,對於某些人更可以說是唯一地,假如失去,便再無得回地可能。

    無疑,這是何惜鳳迄今為止最難下的決定。

    「你倒是說話啊!」相較而言,段冰似乎對這件事情更為關心。見何惜鳳不再言語,焦急催促道。

    「 我能怎麼做呢?」何惜鳳臉上出現了少有地無奈神色,緩緩道:「大鬧婚姻還是把葉風約出來告訴她不要結婚,你還有另外的選擇?你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在此之前,她便預見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以致於是在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和想到應對策略之前。

    很明顯,何惜鳳在感情上並不像在事業上那樣積極主動。一旁的段冰在很早就發現了這點,甚至將此作為嘲笑對方的理由。然而真到了關鍵時刻,她再沒有心思像原來那樣開玩笑,鼓動對方和自己一樣終生不嫁。

    「如果你不好意思說,我可以幫你。我可以把葉風叫出來,告訴她……」

    「 不要!」何惜鳳急忙打斷了段冰。她無法面對的不僅是葉風一人,還有葉存志,更有那個長相甜美溫柔可人的冷月。拋去輩分的問題不說,讓她內心最為矛盾的還是冷月,雖然和那個女孩接觸時間不多,可在葉風口中亦是瞭解到,與自己一樣,冷月也是個孤兒,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這種同類之間的同情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再有就是她在看到冷月的第一天就發現了那個女孩對於葉風的依賴。

    對於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孩子來說,心愛的男人無疑是人生最大的精神寄托,除了葉風,她什麼也沒有,而自己還有香榭軒,還有聽雨閣,還有可以為之奮鬥的龐大事業以及巨額財產,從這點上看,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去和那個女孩爭。

    「 你是覺得冷月很可憐,不應該去破環她即將得到的幸福嗎?」段冰似是看透了面前女人的心思,懷疑道。與何惜鳳一樣,冷月也是自己的朋友,雖然結識時間尚短,可印象卻著實不錯。然而,感情這東西本就是自私的,根本無對錯可言,遂是沉了沉氣,堅定道:「你是商業,你應該明白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感情同樣如此。冷月身世可憐,我很清楚,她很愛葉風我也清楚,可是這不代表她就需要你的謙讓,你的施捨。難道你真得有信心守著你的事業孤獨終老而不後悔嗎?」

    「 我?」何惜鳳有些啞口無言,再度陷入思考之中。回憶這幾個月的生活,自己有了巨大的變化,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行事作風,不得不承認,這些都是因為葉風的影響。她更是習慣了有個男人在旁的感覺,甚至對這種感覺有了相當大的依賴。假如有一天,葉風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她無法想像其後的日子會怎樣度過。

    看著好朋友略帶痛苦,似是做著艱難抉擇的表情,段冰忽而有種負罪感。埋藏心底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也是愈發的上升繼而漫散開來。她不禁開始質問自己,風風火火跑到這裡讓何惜鳳阻止葉風與冷月的結合,難道僅是出於朋友之間的義氣?抑或那個女人本就充當著擋箭牌的角色,其實最不想看到葉風結婚是自己……
ALA525 發表於 2009-3-7 00:26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冷月身世

就在兩個女人因為葉風婚事而焦急無措的同時,還有另外一個人與她們的想法有著幾分相似。這個人就是鐘增合。他和葉成籌不單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更是幾十年的老朋友,這次的葉風與冷月結婚他們一家理所應當地在被邀之列。

    然而,在收到喜帖之後,重新翻出的往事卻讓他不得不找葉成籌單獨談談。

    書房中,兩位同過古稀的老人相對而坐。這里是葉成籌平日里接見手下,處理公事的地方,沒有吩咐,家里的人誰都不會進來,包括這處別墅的女主人。故而,他們的談話不會被第三個人听到,這正是鐘增合想要的結果。

    “老葉,你真的決定讓葉風和冷月結婚?”沉默許久以後,鐘增合終于開口。自冷月出現在葉家,他便想提醒一下葉成籌,沒想到還沒到合適機會,事情就已經敲定。毫無疑問,葉風和冷月無論是相貌才能都是相當般配,如果讓他們站到一起,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會認為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有一點不能不提,那就是冷月的身世。

    “喜帖不都發給你了嗎?這周日正是黃道吉日,不要忘記過來喝喜酒,當然,賀禮也不能少,反正小三過後也會結婚,我會加倍還回去了,絕對不會賺你家的錢。”葉成籌仿佛沒有听出對方的弦外之音,自顧自地喝著茶,還不忘調侃幾句。

    幾十年呆在一起,鐘增合怎麼會看不出葉成籌是在打著哈哈,不想談這個話題。即便如此,他還是要說,準確的說是個警告。

    “辛志,你應該不會忘記這個名字吧?”鐘增合將桌上的茶杯推至一邊,靜靜道。

    葉成籌身體微微一震,隨即恢復正常,依舊喝著茶水,不過表情卻是嚴肅了很多。

    “如果他當初不是選錯了道路。現在也許已經是共和國的將軍了。時也運也命也,過去地人,過去的人還提他做什麼?”

    從十七歲入伍到現在七十八歲,六十一年的生命都奉獻給軍隊。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他經歷了太多的人和事。甚至到了麻木的程度。有些逐漸淡忘,有些則是記憶猶新。辛志便屬于後者。

    一個人自出生起,便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天賦,有的精于動腦,有地精于動手,譬如自己的兒子,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都是許多人難以企及的,葉成籌向來信奉舉賢不避親的原則。假若葉存志不是那般性格,他絕對會將其納入培養對象中,而不是任其在外胡搞亂搞,做些不知所謂的事情。

    而辛志,原屬于冷組預備隊地成員在第一次進入葉成籌視線時,便把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深深吸引。靈活的頭腦。良好的局勢判斷能力,以及穩重的性格,是成為軍事指揮官的最基本素質,而這些是辛志與生俱來的東西。于是。在經過一番考察後,他成為了首都軍區的重點培養對象,或是說是葉成籌重點培養地手下。

    的確,在那七八年中,他做的很好,好到讓人為之驚艷的程度。

    就葉成籌,鐘增合在為這個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興奮時。意外發生了。來得很突然,而且讓人意想不到。以致于在這之後的二十多年中,他們再不願提起那個名字,將之深深埋在心底,從不翻出。

    而今鐘增合重新提起那個名字,葉成籌很清楚他要說什麼,哀嘆一聲道︰“老鐘,我知道你是在提醒我,可是這件事除了我們無數不多地幾個人知道外,只要你不說,我不說,那幾個人不說,這將會成為永久封存的秘密。”

    鐘增合點點頭,的確,幾個知情人都是身居高位的軍界人士,即便有時意見不合,甚至出言攻擊,可是相信也沒有誰會拿這件事做文章。

    見鐘增合沒再說話,葉成籌輕輕一笑,“老鐘,我不是李振,不會像他那樣瞻前顧後,我現在看到地葉風與冷月的感情,是冷月肚中的葉家骨肉,至于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難不成我要像李振那樣橫加阻攔,將孫子逼得離家出走,自立門戶?”

    李睿與李振的關系一般人不清楚,可是作為與之同級的葉成籌,鐘增合則是知道一切,包括李睿父母的死因,包括李睿其後與李振斷絕關系地導火索。某些時候,即便將李振視為對頭地葉成籌也有些同情其遭遇。如果李振不那麼固執,應該會和自己這樣享受天倫之樂,而不是落得個白發人送黑發人,只剩個孫女留在身旁的淒慘下場。

    鐘增合這幾十年來都充當著中間人地角色,雖然和李振的關系不如和葉成籌這般密切,可始終算是朋友。最近見面時,李振時常在話語中透出對孫子的想念,每當有李睿照片出現的報紙總會反反復復看上許多遍。他真的不想看到葉家會因為一場婚姻演變成那般模樣,而今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禱,讓秘密隨著這幫老頭子一起入土,再也不要散布出來,如此,冷月便只是冷月。

    李家別墅。

    偌大臥室中,李丹躺在角落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的思考著下一步計劃。她已有兩天沒有上班,這種情況在之前也出現數次,只要李大小姐心情不好,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家休息,不用請假,更不用通知任何人,這期間的工作自然會有懂事的手下自動分擔,完全不用操心。用她經常說的一句話來形容便是“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

    往常還覺如公主般前呼後擁,凡事都可讓別人幫助,可現在手邊能使用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吃里爬外的哥哥李睿自然不再考慮之列,對自己日漸冷淡的閆永翔亦是不能再用,而原來再學校里交的朋友,收的小弟,除了能仗勢欺人狐假虎威之外,根本派不上用場,好多人到現在沒有自食其力,完全是坐吃父母的那一階層。這種人辦事不可能讓人放心。

    看看手中的那張名片,還是覺得欠缺些什麼,王鑫不像是什麼有骨氣的人,威逼利誘,軟硬兼施一下即可搞定,其听雨閣副總的身份估計也能搞出些情報,不可能靠那人給葉風更大打擊。最好還是再找個更加強力的後援。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爺爺那些手下更加牢靠一些。

    “騰”地從床上蹦起,隨便找了身衣服換好,便出了臥室,來到祖父李振的書房。

    被葉風綁架的事情一直被她視為恥辱,即便爺爺那里也沒有說明,至于規劃局的那個胖子局長恐怕也已叛變,久久沒來消息便是最好證明。

    想想上次爺爺交待任務時的表情,很明顯他是想靠這些挽回與李睿的關系,這次亦可以再用這件事做做文章,雖然哥哥講明不需要外來幫助,可是現在已然不在簡單幫他的問題,而且關系到取會自己失去的尊嚴。

    來至書房前,剛想推門進去,由大虛掩的門後傳來的聲音卻是深深吸引了他,因為里面包含葉風的名字。故而放棄了原本的想法,緊貼在門邊,偷听起來。

    “首長,這是葉司令派人送來的喜帖,這周末他的孫子要結婚,請您過去。”說話的軍官正是閆永翔的父親。跟隨李振多年,一路升遷,絕對稱得上心腹,如今已經是中將的他依舊以首長來稱呼李振。

    李振微微皺了皺眉,他自己很清楚與葉成籌的關系,雖然沒到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可像結婚這種事情,兩家似乎從來沒有互相參與過。葉成籌有此變化,不由人不多想,難不成他要在退位之前,改善關系?

    這種想法剛剛在腦海中浮出,便被李振否定掉了。做了幾十年的對手,他太了解葉成籌的脾氣了,那個老頭子是寧死不服軟,只要自己不低頭,他是不肯能主動放下身段的。

    “葉風才回來幾個月吧!他和誰結婚?”李振結果喜帖,懷疑道。葉成籌雖為冷組的直接領導者,不過許多事情也要經過討論決定,他便是討論委員中的一個,故而對于葉風的經歷身份很是了解。

    “冷月!”鐘猶豫了一下,緩緩吐出了這兩個字。

    與此同時,打開喜帖上“冷月”的名字也映入李振眼簾,嘴角不由抽動兩下,同樣的,他也了解冷月,而且比一般人更加了解。剎那間,他便明白了葉成籌會邀請自己參加婚禮,不知這算不算是一次嘲弄。
MJK 發表於 2009-3-9 13:35
第二百六十三章 心中的秘密

    李睿輕輕放下電話,和他預料中的一樣,妹妹李丹依舊還在生自己的氣,甚至連電話都不聽一下。往常出現這種情況,只消一個短信過去,許諾一頓大餐所有問題便會迎刃而解,可這次短信都已發出三四天,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 翔子,你先回去吧!」李睿無奈一笑,看了看陪在身邊的兄弟。那天的情況都已向閆永翔說明,而閆永翔也把酒吧的事情悉數講出。仔細揣摩了一下,正如閆永翔猜測的那樣,李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想必那位聽雨閣的副總王鑫這時已成為了妹妹的內應,至於她們能搞出多大聲響還是未知之數。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葉風可能要有些麻煩了。

    他現在並不擔心妹妹會把事情鬧大,因為根據前幾日那次綁架事件,李睿已經清醒的認識到葉風不是簡單角色,還不是李丹能夠對付的。

    「哥,我還有件事情要說。」閆永翔並沒有動地方。而是頗為嚴肅地說道:「葉風後天就要結婚了。」

    「嗯?」李睿微微一愣,隨即問道:「和冷月?」畢竟那個女人與自己去世的愛人太過相似,即便沒有非分想法,也情不自禁地關注起來。不過葉風結婚和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有些懷疑地看著閆永翔,不知道他告訴自己這件事和什麼意思。

    「是和冷月。」閆永翔點點頭,繼續道:「如果我說出葉風的身份。你可能會有些意外。」

    「什麼身份?」李睿面色更顯疑惑。自己也派人打探過葉風地背景,不過收到的那張資料上僅僅顯示他是在G國留學十年,以前的事情根本沒有記錄,僅是這幾個月在國內的事情描述比較詳細,也便是從進入香榭軒起。**

    由行事作風以及老練手段上,李睿早就覺出葉風的檔案中參著不小的水分,而今聽得閆永翔說起與此相關的事情。本有地好奇心立時被勾起。

    「他是葉成籌的孫子,葉存志的兒子。」閆永翔頓了頓,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他這幾天也曾利用各種關係去調查這個敢於綁架李丹的男人,可是始終沒有結果,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就在各方渠道無果之際,卻從父母的閒聊中聽得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任何有著軍人家庭背景的人對葉成籌的名字都不會感到陌生。在經歷一段隱忍歲月之後,華夏無論對內對外都逐漸強硬起來。特別在領土主權爭端等問題上,軍方人士一改往常地沉默做法,時常發表激烈言論,葉成籌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做為大軍區司令員,他的一言一行都會引起國內外各界的關注。近幾年來,更是頻頻亮相媒體,就算是不怎麼關心國際政治軍事的平頭百姓對其也是逐漸熟悉起來。

    雖然李睿早就和那位上將爺爺斷絕關係,卻不可否認從小受到的軍人影響讓他看報紙新聞時除了商務版,最為關心的還是國防軍事部分。特別葉成籌是與李振齊名的人物。從懂事起,那個名字便時常縈繞耳邊,故而在聽清閆永翔所說的話後,足足呆愣了三四秒鐘也緩過神來。

    「 難怪……」李睿並不是被葉成籌的名字嚇到,只是深深被葉風地隱藏手段所折服,自己與李振是在很早前便劃清了界限,因此才不被外人知曉,而葉風有著那樣身份的祖父卻呆在個小小的聽雨閣做個給人打工的總\實在有些捉摸不透。以葉成籌的人脈關係,不說多說話,葉風也可以順順利利幹出一番屬於自己的事業,就如李丹在李振的蔭蔽下坐上首都日報總編那樣。

    「我也是聽我爸偶爾提起的。」閆永翔在剛剛知道葉風確實身份時,表現遠比李睿激烈,從冷靜沉穩程度上,地確是有些自愧不如,這正是他一直把李睿當老大的原因,作為領導者不見得非常在某一方面特別出眾,統籌大局的能力才最重要。就如黑社會老大不見得都是能打的。領兵將軍也不見得是槍法最好地。

    「我想以後我也許應該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應對葉風。」李睿輕輕笑了笑,又恢復到以往的狀態。「不過他似乎不想動用葉成籌的關係,一直以來,我也沒有發現聽雨閣受到什麼特別照顧,至少,現在的我們兩個還處在同一起跑線上,非常公平。」

    「 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把葉風逼到一定程度,他也許會只用些特殊關係,而現在你和老爺子的關係……」閆永翔口中的「老爺子」自然是指李振,不過在看到李睿陰沉下來的表情後立時停住。稍微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這次葉風地婚禮,葉成籌特別給老爺子發了請帖,你也知道他們這幾十年關係不好,你說這是示好地表現還是有其他的目地?」

    「我說過,我和李振沒有任何關係,他的事情我不關心更不想管!你最好不要在面前提起他,否則我很難保證還把你當兄弟。」沉默半晌,李睿終於爆發,即便極力壓制,可那表情還是讓閆永翔一陣心驚膽戰。

    「 好,好。我不說了。」閆永翔連連擺手。他不是「叛變」要做李振的說客,只是從內心中覺得畢竟是血濃於水,即便李家老爺子當初再不對,這些年祖孫分離也抵過了,每次去到那裡,看到空蕩房子的孤單老人多少有些心酸。每次自己談起和李睿相處的事情,他都會聽得特別認真,即使沒有說明,也看出他是真得想挽回這份親情。只是多年身居高位而養成的強硬性格,使得李振不可能低頭認錯。

    「你如果有時間的話,盡量去看看李丹吧!別讓她再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葉風那裡盡量不要再招惹。」嘴上雖然沒有多說,可李睿還是察覺到自己說出這番話多少受到李振的影響,在很小的時候,李振就曾告誡過他,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事,都不要惹上葉家人,包括葉成籌在內,葉家人都是瘋子,這就是李振給予葉家的評價。

    到了現在,和葉風接觸過以後,雖然覺得李振說的太過絕對,可卻不能否定,避開是最好的選擇。葉風所做的幾件事已然充分說明了他行事不拘於常理,根本沒有規則可講,對於這樣的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要避免成為敵人。

    「 我會去看她!」閆永翔咬咬嘴唇,點頭稱是。直到現在,他還是搞不太清自己對李丹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性質,友情,親情,愛情,似乎是個雜糅體,讓他辨不清方向。按照閆永翔之前的想法是應該暫時遠離李丹以冷卻一下頭腦,待搞清一切後再與之見面。不過在知道了葉風是葉成籌的孫子後,還是覺得應該提醒下李丹一下,葉成籌那種身份不可能對付個女孩子,不過葉風就不好說了,畢竟老一代口中的葉存志,也就是葉風的父親,匪名猶在,保不齊葉風就遺傳了那種瘋狂基因。

    本來還想再勸解李睿幾句,不過想想還是放棄。這麼多年的隔閡,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兩句話化解,解鈴還須繫鈴人,自己這樣的外人就算再熱心也難以改變由來已久的冷戰關係,或許,有一天李家男人的某一個低頭,才會有轉機,不過照現在的態勢來說,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也許到李振死的那一天,李睿也不會再回到原本的家。

    最終,說了聲再見,起身離開李睿的辦公室。

    當那扇門砰地關閉時,閆永翔不禁回首望了望「總裁辦公室」五個金燦燦的漢字,如果李睿當初稍微冷靜一點,便不會坐在這裡,而是在某個部隊的指揮所內看著桌上的沙盤,那才是李振為之安排好的生活。

    就在閆永翔所進的電梯門輕輕關閉後,另一邊的電梯門則是緩緩打開。

    被羽絨服包裹著身體並不顯臃腫,反而有著別樣的韻味。李丹輕輕摘下帽子,抬頭看看電梯上所顯示的數字,緩步出來,左轉。

    輕車熟路的便到了李睿的總裁辦公室,算起來,已有近一周時間沒有和哥哥見面,按照最初的想法,最少要懲罰他一個月的時間,而今放棄心中立下的誓言,蓋因幾天前聽到的秘密,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應該告訴哥哥一聲,畢竟這關係到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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