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退役特工 作者:鄰家小六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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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8 10:25:0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5 840784
ALA525 發表於 2009-5-1 23:17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小林康夫
“我以為你會殺掉澤尻一郎呢!沒想到只是殘廢。”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顯得十分失望。

    小林康夫微微一愣,轉瞬間明白過來,“師父,是不是家主有了新的指示?”他之所以能夠進入忍殺組,除去功夫不錯,再就是洞察他人心機的本事,盡管對面所坐之人不露痕跡,可是他卻從對方語氣上判斷出些許內在含義。

    “殺掉澤尻糾夫和澤尻一郎,你就是紫川武館的新任館主。”中年男子緩緩喝著酒,低聲說道。

    小林康夫身體顫動一下,他沒有想到僅一天的時間,師父的態度就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轉變。昨天這個時候,對面的中年男人還嚴肅地告誡自己,對澤尻家的人要留有分寸,否則家主那里不好交待。

    “你做不到?”中年男人眼楮余光一直在注意著小林康夫,隨即釋然的點點頭道︰“也難怪,澤尻糾夫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對于血緣這東西很少有人能夠抗拒,連家主也不例外。”

    “不,我能做到。”小林康夫趕忙打斷中年男人,臉上現出一抹怨毒之色,道︰“從那個女人命人燒掉我們的房子開始,澤尻糾夫就不是我的父親了,我們之間只有仇恨,殺掉他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

    中年男子欠了欠身,將酒杯放下,隨口問道︰“那澤尻一郎呢?你好像恨他勝過澤尻糾夫,我記得他只比你大一歲,發生那些事的時候他和你一樣,都還是不懂事的孩子。”

    “母債子償。既然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我只能讓她的兒子贖罪。我曾經在我母親的墓前發誓,即便行至天涯海角,吃遍傷痛疾病之苦也要為她報仇。這是我活著的動力,到死都不會改變。”小林康夫的情緒非常激動,眼眶中竟然閃過一絲晶瑩的液體。不過馬上被那雙同樣布滿傷疤的手擦拭而去。

    “很好。”中年男子滿意地點點頭,拿起仍剩有半瓶地紅酒慢慢將小林面前的酒杯斟滿,“家主希望越快越好,你明白什麼意思嗎?”

    “我今天晚上就動手。”小林康夫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他那位師父以嚴厲著稱,在學藝的六七年中,小林康夫受盡各種責罰,還從沒有享受過如今這般待遇,頓有些手足無措。稍一猶豫後,便將那杯壯行酒一飲而盡。x

    “記住,是讓澤尻糾夫和澤尻一郎徹底消失。”目光觸踫。中年男子沉聲提醒道。

    “明白。”小林康夫狠狠點了點頭。繼而起身,離開酒吧。

    在那條瘦弱身影消失的同時,中年男子輕輕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家主,我是田剛信長……”

    京都醫院。

    澤尻糾夫坐在手術室門邊的椅子上,怔怔出神。

    血濃于水,這點毋庸置疑。即便平日里對兒子要求嚴格,非打即罵,可是也掩蓋不了父子親情。

    澤尻糾夫沒讓任何人陪在這里陪他。他要獨自等待結果。

    此時他的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那個瘦弱身影。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那人會下手如此狠毒。剛才簽字時,醫生便告訴他,像這種脊柱創傷盡管不會要掉性命,可是極易引起高位截癱,能夠保住雙手活動能力已經很不錯了,這便意味著澤尻一郎今後再也不可能出現在紫川武館的擂台。而自己的夢想就此破滅。

    能夠一拳造成這種程度地傷,在R國,除了忍殺組的人沒有誰能做到,再加上自己親眼看到的那個紫川標志,澤尻糾夫絲毫不懷疑小林康夫地身份。渾然轉醒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要將這件事如實上報,作為紫川家族的元老,他注定不能咽下這口氣,他要質問那位新上任的家主,為什麼忍殺組內會有小林康夫這種人。

    “對不起。董事長正在開會,不能接听電話。”手機中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毫無疑問這是紫川康介的私人助理,而今的紫川再也不是先前的家族組織,而是漸漸演變成為一個涉及多種產業的集團公司,而家主也搖身一變成為集團公司的董事長。

    盡管澤尻糾夫聲明有重要事情匯報,可是對面的女人仍然果斷地掛斷電話。這讓身為紫川家族元老的他惱火之極,上任家主紫川景藤為人乖張性格多變不假。可對待下面有功之人還是比較客氣的。在此之前,就算是紫川景藤沒有掛斷過自己的電話。可是現在,一個沒有任何資歷的女人竟敢如此囂張,一切都緣于她是紫川康介身邊的人。

    直到現在,澤尻糾夫才發現,自己竟然只能通過一個固定電話來聯系紫川家主,在這中間必須經過一個陌生的女人。@即便出現突發狀況,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聯系紫川康介,這讓他心中不禁一顫,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很重要地問題,額頭上不自覺的冒出細細冷汗。

    一朝天子一朝臣。權力更替所導致的結果就是有一部分人下位,一部分人上位。

    澤尻糾夫不由回想起紫川景藤上位時的情況,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進入到家族核心層,但是有些事情卻是了解的。

    清洗——這兩個字清晰地出現到了他的腦海中,事隔多年,也許劇情又將重演,他忽然發現,所謂元老,便是改朝換代時最先被干掉的一類人。仔細的分析現在的情況,和幾十年前兼職一模一樣,同樣都是上任家主不知去向,而新上任家主毫不忌諱地進行著大刀闊斧的改革,而自己恐怕就是這改革中第一塊被踢掉地絆腳石。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是非常自私的。

    剛才還在為兒子擔心不已的澤尻糾夫在認識到自己的地位安全將受到威脅時,轉瞬間便把澤尻一郎的事情扔到一邊。他認為自己現在最緊要的事情便是驗證心中猜想是否屬實,以便考慮下一步的對策。

    在這種情勢下,一個名字很自然地出現在澤尻糾夫地腦海中,田剛信長,那位和自己交情不錯地忍殺組組長,作為紫川家族的實權人物。相信田剛信長了解很多內容,求助于他,肯定沒錯。

    值得慶幸,忍殺組長沒有女助理,而自己也知道對方地私人聯系方式。澤尻糾夫用最快的速度從手機電話簿中找到那個手機號碼,繼而撥通。

    “喂,澤尻館主,有事嗎?”

    很熟悉的聲音。對面正是田剛信長,這讓澤尻糾夫多少輕松了一些。憑借多年來的“同事”關系,相信對方會透露一些內幕,到了關鍵時刻。田剛也應該會為自己說上幾句話,想來自己還不會落到被清洗的下場。“田剛君,請問您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情需要和您當面說一下,最好現在就能見面。”有求于人,語氣自然客氣。況且對方有著忍殺組長地身份,澤尻糾夫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可以,你定地點吧!”

    澤尻糾夫沒料到田剛信長答應的如此爽快,思忖了一下,道︰“那就慧賢茶社見吧!天字號雅間,我馬上趕過去。”

    “好!”

    田剛信長和往常的說話方式一般不二。都是那樣地簡潔明確。澤尻糾夫掛斷電話後,如剛才所說的那樣,立即出了醫院,讓武館其他人在此照看,獨自一人開車奔向離此不遠的慧賢茶社,平日閑暇時,他常到那里喝茶。所以輕車熟路。

    而茶社的人對這位紫川武館館主也是分外熟悉,待看到老者進來時,都是有些遲愣。蓋因幾個小時前那場大戰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眾人無法理解,為什麼澤尻糾夫會丟下重傷的兒子,跑到這里的喝茶。

    當然,他們不可能拿出這個問題去問澤尻糾夫,遂熱情地迎了上去,問清需要後,由服務員帶路到了天字號雅間。因為澤尻糾夫每次到這里都會要這個房間屋子。所以茶社基本不會將其讓與他人。

    依照先前的習慣,不大功夫,便有人端茶進屋,澤尻糾夫不是品茶而來,所以吩咐茶藝小姐退出。自己動手沏上一壺茶後,默默考慮著與田剛信長見面後該如何開口,畢竟這種關系到家主的事情不可能明白說出來。

    就在這時,他口袋中手機鈴聲驟然響起。掏出一看。正是田剛信長的號碼。

    “你到了嗎?天字號雅間?”剛剛按下通話鍵。對面便傳來那熟悉的低沉嗓音。

    “對,天字號雅間。我已經到了”澤尻糾夫多少有些疑惑,自己事前已經說過房間號,按照田剛信長地性格似乎不該再問。

    “好!”對面簡簡單單的回答了一個字,便掛斷,根本沒有說什麼時間能到。

    就在澤尻糾夫遲愣的時候,雅間的門被緩緩拉開,一道瘦弱的身影閃現出來。

    “澤尻糾夫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小林康夫根本沒有顧及對方驚駭的目光,緩步踏入房間,又緩緩地轉回身關上門,最後坐到了澤尻糾夫面前,從始至終的表現都是異樣從容,只是眼神中那抹興奮深深出賣了他。

    足有一分鐘,澤尻糾夫才反應過來。

    在武館地時候,小林康夫一直在擂台上,所以他根本無法完全看清其容貌,但是現在,他們之間的距離非常近,近到不過一米。這讓他不得不去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在對方身上尋找與自己心中那個小林康夫的相似之處。

    可惜,結果讓他很失望。對方的傷痕掩蓋了一切,根本沒有可能辨認出其原本的長相,當然,即便對方的臉完好無損,澤尻糾夫不敢確信自己一定能夠認出,畢竟他所見的小林康夫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而對面的瘦弱青年最少也有二十幾歲。

    小林康夫就這樣和澤尻糾夫對視著,盡管對方比起十幾年前老了許多,可是在他的眼中卻並沒有什麼改變,同樣都是那個為了個人利益拋下妻兒地畜生形象。

    良久之後,小林康夫冷笑兩聲,終于開口,“你本來可以活到今天晚上的,可是卻為什麼等不及呢?我本來不喜歡在白天殺人的。”

    澤尻糾夫心房猛地一震,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是田剛信長派你來的?”

    “也不完全是,”小林康夫手指沾著茶水,在桌上慢慢畫著,“因為即便沒有我師父,我也會找你然後殺掉你的。”有些事情就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二十六年前母親因為這里工作才會認識澤尻糾夫,而今,他還要在這里了解一切,相信在慧賢茶社手刃澤尻糾夫,天堂中的目前一定會看得非常清楚。

    澤尻糾夫目光隨著小林康夫的手指滑動,逐漸顯現出來的四個字讓他再無疑惑——小林優子,他生命中地唯一愛過地女人。

    “放心,我還沒有殘忍到家主那種地步,因此你不會享受到紫川景藤所享受的待遇,”小林康夫將那只濕潤地手指在衣服上輕輕擦著,緩緩站起身,“很快,你是我的父親,所以我不會讓你太痛苦。”

    澤尻糾夫根本沒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與已進入忍殺組的小林康夫抗衡,沒有想到十幾後,那筆帳還是要算清的。最後望著一眼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親生兒子,他苦笑一下,終于閉上了眼楮。

    然而,事情並沒有像預想的那樣進行,就在澤尻糾夫已經感受到忍殺組特有短刃的凜冽鋒芒時,身子忽然騰空而起,一陣木片崩碎的聲響過後,再無知覺。
ALA525 發表於 2009-5-1 23:48
第二百八十五章 生命=商品
每一座城市都有著破落而真實的一面,高樓大廈背後往往隱藏著破舊小屋。

    葉風現在所要尋找的便是那種罕有人至的破敗之地。穿越城市中心,汽車飛速行駛在開往市郊高速路上。隨著時間的流失,車窗外的建築密度越來越小,而行人車輛也是從有到無。兩個小時後,周圍的一切都已然讓他覺得安全,遂將汽車轉入一條蜿蜒小路,又慢慢開了近十分鐘,確信此地沒有人煙後,踩下剎車。

    被扔到後面座位上的澤尻糾夫仍處于昏睡之中,剛才的一番顛簸並沒有打擾到他,假若沒人叫的話,恐怕他會一直睡著,直到明天早上甚至更晚。但是葉風卻不想著讓他睡這麼久,因為有許多事情還在等著這位紫川武館館主去做。

    打開車門將其拎出車外,重重地摔倒地上,光看身形,就知道這老頭練過,所以根本不用顧忌這一下會不會把他的老骨頭摔散。

    地面上石屑對肉體的沖擊促使澤尻糾夫悠悠轉醒,痛感讓神經充分活躍起來,約莫三四分鐘後,地上的老頭終于呻吟一聲,緩緩睜開了眼楮,而此時他的一只手還不自覺地摸著頸後。

    周圍的環境讓他猛然清醒,掙扎著爬起,一雙眼楮緊盯著靠車而站的黑衣人。努力回憶著昏迷前的情況。“你救了我?”其實澤尻糾夫自始至終都沒有受到大的創傷,葉風不過是讓他小睡了一會,在那之前。小林康夫的匕首根本沒有踫上他地身體,所以現在那老頭用還有些疼痛的大腦稍微思考了一些,便理清了來龍去脈。

    “是。”葉風用標準的R語回答道,就如母語般自然而流暢。誠然。這個國家很讓人生厭,可是他還是要學這種語言,因為在很多時候。言語的交流會起到至關重要地作用。就如一個相聲演員夸贊某人外語水平時所說的那樣,假若讓葉風穿越回百年前紛亂時代。他可以毫不猶豫地與八國聯軍對罵。

    “你是什麼人?”盡管這種對白十分老套,但是此時此刻澤尻糾夫也只能問出這種最為關心的問題。忍殺組組員地能力他一清二楚,就算小林康夫是之中最弱的那個,能夠從他手中帶走一個人也不是簡單地事。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葉風冷冷地說道。無疑,之前的選擇是非常正確的,小林哥給自己帶來許多驚喜,澤尻糾夫就是其中之一。盡管面前的老頭還算不上紫川家族的核心人員,但是能夠被誅殺也從側面反映出他有著一定地位。

    茶社中澤尻糾夫與小林康夫之間的對話葉風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一路上他都在分析。而分析所得結果是讓他欣喜的,因為他現在確信紫川家族內部存在著很大的矛盾,這包括面前地澤尻糾夫與忍殺成員小林康夫之間的,還包括現任家主紫川康介與上任家主紫川景藤之間的。

    澤尻糾夫審視著身前神色冷峻的男子,感受著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可是這對他識別對方身份沒有任何幫助。或者說,對方掩飾的太好,你根本找不到一點具有代表性的東西。單從穿著打扮來看,這人應該就是R國最最普通的上班族,或許屬于薪酬稍微高一點的那種,但是他想不出。在哪里上班的人能夠有比肩忍殺組地身手。

    見那個老頭怔怔發愣,葉風轉身拉開車門,沉聲道︰“你不用猜了,我只想和你進行一筆交易,車上談。”

    見對方鑽入自己開去慧賢茶社的汽車,澤尻糾夫猶豫了一下,而後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子上。他是一個識時務之人。考慮過後得出的結論便是以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掏出對方掌心。而且對方也沒有殺掉自己的意思,否則自己便不會再醒來。歸根結底。自己在對方眼中有價值的。

    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活著是件多麼值得珍惜地事。新任家主紫川康介已經確定要對自己進行,在茶社見到小林康夫地那一剎那,他就知道自己已然成為紫川家族的追殺目標,然而就在他完全絕望地時候,憑空出現了一個不知名的強大人物,讓他重新燃起希望。澤尻糾夫在上車之前就做好了準備,他會拿出所有能夠拿出的東西與那人交換生存的權力,因為一旦失去的那人庇護,他所面對的就是死亡,僅憑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逃過忍殺組的追殺。

    而葉風正是抓住了對方這種心理。當然,一味的威脅不會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關鍵時刻,他還需發揮一下表演天賦,經過剛才一路上的思考,他已然給自己重新確定了另外一個身份,一個足以讓澤尻糾夫死心塌地為自己服務的身份。

    瞥視一下身邊眼中充滿期待同時略顯緊張的澤尻老頭,葉風側過身道,“澤尻先生,在下一步行動前,我需要了解一些事情,這之中包括你的個人隱私,請你如實回答。”

    “好。”澤尻糾夫點頭稱是,他現在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格,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有家不能回。

    “第一個問題,你和小林康夫的關系,我很討厭那個人,所以我不敢保證什麼時候心血來潮就會干掉他。”

    澤尻糾夫身體一顫,臉上露出些許焦急神色。自己安然無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身邊黑衣男人遠遠強于小林康夫。上述言論並非是自大吹噓。

    沉默片刻,澤尻糾夫深吸一口氣道︰“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不要針對小林康夫。因為他是的親生兒子,我欠他很多。”

    “哦?他是你的兒子?”葉風故作驚訝,其實隱身茶社。偷听兩人講話時,他就已經知道了這些。

    “是。”澤尻糾夫回答地相當干脆,然後神色黯然地講述一起,“二十六年前。我認識了一個女人,是一個茶社的茶藝小姐,叫小林優子。也就是小林康夫的母親,那時我已經結婚。可是還是忍不住……”

    像很多電視劇和言情小說所描寫的一樣,一段婚外戀情衍生出一台悲劇。澤尻糾夫地原配妻子也就是澤尻一郎的母親生于大家,其父亦屬黑道大佬,與紫川家主關系甚密。在得知澤尻糾夫的在外偷養情人,竟然還有了一個兒子後,采取了黑道上最為常見地極端方式,一場大火燒掉了澤尻糾夫為小林母子租下的房子,大火過後。小林母子失蹤,十幾年來沒有任何消息。

    澤尻一郎很清楚這些都是妻子所為,可是當時正值爭奪武館館主位子地關鍵時刻,他最終選擇了沉默。

    不難猜測,小林康夫身上的傷痕全是源自那場大火,盡管他一心弒父報仇,可是澤尻糾夫還是不忍反擊,因為他自覺虧欠那對母子太多。

    “我可以放過他。前提是他不攻擊我。”直至澤尻老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情講完,葉風才回了這麼一句。

    澤尻糾夫點點頭,他知道這是黑衣男人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讓步。

    盡管听了這麼淒慘的故事。葉風對那個小林先生仍舊沒有任何同情。他現在還記得自己帶著澤尻糾夫跳窗時,貼著頭皮飛過的短刃,當時如果動作慢上一點,一切就都已結束了,生死往往就在那一線之間。

    “相信在你之後,紫川家族還會有一大批人遭到類似于剛才對你那樣的暗殺。每次權力地異位總會引起打規模的清洗。”沉吟片刻,葉風望著窗外,若有若無地說道。臉上掛著一抹無奈苦笑。

    “你……”從對方的語氣神態上。不難看出對方對于紫川家族的事情非常了解,澤尻糾夫禁不住又想詢問對方的身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因為,他已經感覺出對方的身份非常特殊,假如他打算說出來的話,根本用不到自己去問,而且以目前自己的處境也根本沒有資格去問。不過,現在他可以肯定的是,身邊這人就算不是朋友也算不上敵人。“不要希望我再去救那些和你同病相憐的人,就算他們被滅門,也和我沒有半點關系,因為我地任務中沒有他們。”葉風將目光重新鎖定到了澤尻糾夫身上,潛台詞已經說得非常明確。

    像澤尻糾夫這種聰明人,即便在大腦不怎麼清醒的時候,也可以從對方的話中听出些端倪。故而略顯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救我屬于你的任務?”在崇尚智力的時代,武力的最強者很難成為最終BOSS,所以忍殺組後面才會有個並不怎麼能打的紫川家主,顯然,身邊黑衣人背後應該也有一個指揮者。

    這讓澤尻糾夫不由聯想到R國其他幾個黑道家族,暗暗猜測著黑衣人是不是那幾個家族派出地,而自己有極有可能成為他們攻擊紫川家族地棋子。當然,這個念頭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黑衣人接下來的話讓他放棄了這種猜想。

    “你值五千萬。”葉風一直與澤尻糾夫對視著,一直到對方地眼神躲避開門,他才一字一頓地報出這個價碼,見對方表情中充滿疑惑,隨即解釋道︰“保護一個人遠比殺掉一個人要難,如果變成殺掉你,那麼我只會收五百萬。”

    澤尻糾夫听著黑色人大談生死價值,頭皮不禁陣陣發麻,此時,他終于由那人嗜血的眼神中體會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也許,那人是個職業殺手,而且是個水平很高的職業殺手,即便之前沒有和那樣的人接觸過,他也非常清楚,和這種打交道其實非常簡單,可惜自己並不具備和殺手打交道的基礎,因為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就連所坐的這輛汽車他都不確定是屬于自己還是屬于黑衣殺手任務過程中的戰利品。

    “當然,你不要以為我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葉風適時地提醒對方道︰“我只是想通過你完成一個更有誘惑力的任務,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麼也就意味著你對我毫無意義,我大可以不要那五千萬。”

    雖然對方的話說得不是太明白,可是澤尻糾夫還是清楚的認識自己在對方心中可有可無的地位。臉色微微一變,最初的恐慌感有增無減。如果你沒有錢,那麼與一個只認錢的拜金殺手打交道是異常危險的,這是他根據自己的親身實踐總結出的至理名言。

    “說正題吧!”葉風深吸一口氣,笑了一下,“我需要一份名單。所有你認為是現任紫川家主紫川康介心腹的都要寫到上面。注意,思考以後再寫,因為這份名單關系到很多人的生死,你是他們生死的主宰者,而我是執行者。”

    “你要殺那些人?就憑我提供的名單?不用調查?”澤尻糾夫終是忍不住,連續問出三個問題。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因為一個人疑問如果太多,是很容易掛掉的。

    沒料到對方一點沒有生氣,更沒有掛掉他的意思,而且在第一時間回答了他的問題,“事成之後,老板會按照人頭給錢,你知道死人是不會辯解的,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這答案不禁讓澤尻糾夫有些心驚肉跳,暗嘆在殺手眼中,生命原來只是換取金錢的商品而已。
ALA525 發表於 2009-5-2 23:32
第二百八十六章 強勢復出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沉寂近半年的第一殺手影風會以一種異常強勢的姿態復出。五天中,R國紫川家族下屬企業中已有七名高管離奇身亡,當然,一如既往的,每一具尸體旁都附著代表殺手至尊身份的死神帖。

    而在一分鐘前,第八張死神帖出現了。

    面對如此挑釁,即便紫川康介這種心思沉穩的人也很難冷靜下去。雖然死去的幾人算不上家族內的核心高層,可卻是他著重培養的,不出三五年,這些人將成為紫川的生力軍,從影風的行動目標上不難看出,幕後之人很了解紫川目前的狀況,所實施的這些行動對他乃至整個紫川家族來說有無疑是釜底抽薪。

    于是乎這幾天的紫川家族中出現了一個有趣的想象。就是一幫元老正在被清洗掉,而準備接替他們的人也接受著清洗,只是兩項任務的執行者不同而已。所以昨天傍晚時分,紫川康介已經命令忍殺組停止既定的清洗行動,轉而全力掃尋影風的行蹤,可惜,田剛信長那里至今也沒有傳來振奮人心的消息。

    “你們有什麼看法?”莊園的秘密大廳內,紫川康介掃視著分側而立的手下,沉聲問道。這些人中包括他剛剛提拔上來的年輕人,也有運氣很好沒來得及被清洗的元老。除去忍殺組執行任務沒有人來,其余各方面的負責人俱都到齊。

    沒有人回話,甚至連一絲議論聲都沒有。槍打出頭鳥,誰都這個道理。在這種時候。除非你能听出建設性意見,否則最好還是裝聾作啞的好。少壯派想著有那幫老不死的頂著,而有點智商地元老們也都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發言無疑是給紫川康介提供清洗的接口,兩方各有所想。紫川康介的問題說了兩遍也無人應聲。

    “很好。”紫川康介已經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對于一個靠祖上庇佑上位。沒有樹立任何威信地領導者來說,此種情況時常發生。

    他很耐心地在這間百余平米地大廳內轉了三圈,最終停到一個年輕人身邊,“如果你是影風,你下一個會殺誰?”

    那個年輕人很有一種撞大運的感覺,在回答問題之前就已決定出門後一定買幾張彩票,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中獎的幾率非常之大。

    “有可能是我!”這個答案是他忽然想到的。在為自己能夠在緊張中圓滿回答問題的同時,心房忽而緊縮起來,因為這個猜測將自己與死亡掛上了鉤,他不得不考慮出了這間大廳,這座莊園後,自己該如何躲避影風的暗殺。

    紫川康介不置可否,僅是微微點了下頭。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眼光,答話是他自己挑選出來地,所以又如此表現不足為奇,但是他要的不是個只會分析猜測的人。他要的是遇見突發情況能夠隨機應變的人,如果沒有這種能力,那麼也就意味著沒有資格在以後的幾年內成為紫川家族的核心人物。

    “既然你認為你是影風的下一個目標,那麼你會如何應對呢?呆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比如這間大廳不出來,還是……”

    “我……”年輕人這次沒有靈光一現,在紫川家族里做事,注定對黑道上的事情比其他人更清楚,而影風地名字在數年前就已刻到了他的腦海中,按照傳聞。一旦被那個殺星盯上,便再沒有生還的可能,很多人已經驗證了這個事實,因此,他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相信在場的其他人也沒有辦法。==

    停頓了數秒鐘後,他才在紫川家主期待的目光中,實事求是的說出三個字。“不知道。”

    紫川康介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失望。他不認為屋內這些人能夠想出什麼好計策來干掉影風或者組織影風的暗殺行動。盡管從未見過那個第一殺手,可是曾為刀鋒雇佣兵的他很清楚行業內的格局。

    有人說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但紫川康介認為這句話是有適用範圍地,至少這句話在殺手界不適用,因為殺手的名氣都是靠實打實的任務積累起來,所以只要有點智商的人都不會懷疑那個變態的實力。幾個月前,G國安全部就已經體會到這點。故而,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該如何應對。

    見BOSS不說話,緊低著頭的眾人偷偷把目光移到紫川康介身上。看看接下來他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這位新任家主年齡雖然不大,可是在處理問題卻非常老辣,特別是與生俱來的狠毒絲毫不弱于其祖父紫川景藤。這幾天地清洗活動讓很多人更加清楚地認識到紫川康介的可怕。清洗活動盡管是秘密進行,可是某一個或幾個人忽然蒸發地無影無蹤總會引起其它人的警覺,有些警覺起來的人甚至開始安排好妻兒親人的去處。然而,影風的出現卻在一定程度上轉移了紫川康介的注意力,客觀地說,是影風是某些人能夠多活幾天,這些人心知肚明,所以即便真有辦法能夠對付那位第一殺手,他們也不會說出來,因為影風掛掉了,他們離死亡也不遠了。

    這種沉寂氣氛足足維持了近十五分鐘。最終還是由紫川康介打破。

    “澤尻一郎在哪里?”

    忍殺組在本國內的行動還從未失敗過。直到現在他還在納悶,到底是誰把澤尻糾夫救走。澤尻糾夫是應該是第一個被清洗的人,事先不可能聞到風聲,所以也不可能有所準備,好在他的兒子還在自己手里,相信有此誘餌,那個老頭一定會出現。

    “還在醫院里,不過我已經派人嚴加看管,應該不會出現意外。”听到紫川康介詢問後,一個文質彬彬地中年男人立時出列,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掌握著紫川家族下屬所有的醫藥類企業,包括醫院,澤尻一郎被打傷後,他還親自去看望過,畢竟那是澤尻糾夫的兒子,可是就在前天他已得到消息,澤尻糾夫叛逃,對于背叛者的親屬該采取什麼措施,根本用不到上層指使。他早已心領神會,在第一時間將那個廢人轉入秘密病房,由專人看管。

    “不是應該,而是絕對不能出意外。我會再派人過去。澤尻一郎很重要。”按照紫川康介的推測,影風的出現,澤尻糾夫的失蹤應該是有所聯系的。或許,這兩個毫無相關的人都掌握在一個勢力的手中,而這個勢力已經著手開始對付過渡期的紫川家族。在對那個神秘勢力沒有任何了解的情況下,只能依靠澤尻糾夫打開缺口,畢竟澤尻一郎在手,找到澤尻糾夫遠比找到影風容易的多。

    中年人忙點頭稱是。然後退回到原來的地方。鼻尖上則是沁出幾滴冷汗,這時候沒有誰願意和BOSS打交道。即便家主表現平靜,可誰都可以看出其心情非常不好,所謂言多必失,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紫川康介也清楚現在和這幫人討論對策必然徒勞無功,遂擺擺手道︰“你們各歸各位,不過盡量減少出門的範圍和時間,我會讓忍殺組暗中保護。”

    這樣的承諾多少讓這些紫川高層們感到一絲安慰,影風強大不假,可他們心目的忍殺組也不是吃素的,假如真有忍殺的人在暗中保護,相信影風也輕易得手,死去的幾個人已經給他們一種印象,就是那位第一殺手都是挑軟子捏,掛掉的八個人中沒有一個會功夫,都屬于“文職人員”,而在場這些人多數都有些身手,所以自認即便遇到影風也不是全無機會。

    本來這些人都有還有些擔驚受怕,祈禱不要被影風盯上,現在卻都是放松了一些。他們沒有見過影風的實力,卻都見過忍殺組的實力,特別是現任忍殺組長的田剛信長,絕對是不折不扣的非人類。那雙鐵拳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已經到了讓人無法想象的程度。在這種時候,紫川康介能夠用出家族的最強力量,足見他對手下這班人的重視程度。誠然,在場這些人都掌握巨大的權力,或是財力或是人力,卻沒有一個人敢于小視忍殺組的任何一個組員,因為那是能力與榮譽的代表,在他們眼中,那些人都是近乎神的存在,僅能用崇拜的眼光去衡量。

    所以說,井底之蛙是悲哀的。他們雖有看到天的能力卻沒有看全天的能力。

    但是紫川家主是見過世面的,他可不認為忍殺組的人真能夠罩住這幫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殺人遠比保護人來得困難。

    當然,他不知道有個人和他持同樣的看法,這個人就是影風。
ALA525 發表於 2009-5-3 23:21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老子現在很閑
經過幾天的實踐,葉風發現保護一個人也不是非常困難,只消把那人扔到個隱秘的地方,供給吃喝足矣。

    “你是影風?”澤尻糾夫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青年就是傳說的第一殺手。相信自己已成為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見過影風真實面目之人中的一個。當然,這也意味著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他就會被無情絞殺,誰都明白,殺手暴露後會做什麼,沒錯,是殺人滅口。

    當然,他現在還不需擔心,因為影風的行動才剛剛開始,自己還可以給他提供很多的信息。

    葉風看了眼澤尻糾夫手中的報紙,微微笑了一下。對他來說。成為新聞頭條早就習以為常了。只不過這是他是第一次登上R國中央日報的頭條,心中多少還是有一些興奮的。在剛剛進入這個領域時,他就幻想著有一天能到R國京都大展身手,如今終于實現了。唯一有些遺憾的就是自己身邊是個不折不扣的R國人,所以,不可能有什麼慶祝活動。那份報紙權當是對提供消息者的分紅吧!

    澤尻糾夫喉結聳動,咽下一口唾沫,“你還要繼續殺?”他猜測到救自己的應該是個牛X殺手,卻沒有想到會這麼牛X。

    “為什麼不呢?”葉風報以一個神秘微笑,他還是第一次以影風的身份和人如此“和藹”地交談,蓋因這次不是任務,和以往有很大的區別。之所以搞出這些,並不是源于他對紫川的憎惡或是對R國地民族仇恨。而是因為那個女人。

    想在一座人口超千萬的城市找到一個人,特別這個人還善于隱藏,簡直勢必登天還難。因此,自來到R國的那天起,葉風就沒打算靠著自己的力量或者是中村雅治的力量去找尋冷月地蹤跡。

    他重新祭出死神帖。就是傳達出給身在暗處地冷月一個訊息。那就是影風身在京都。其實這是一場賭博,用自己的安全換取冷月的回心轉意。

    澤尻糾夫如今的心情十分復雜,有喜有憂。喜的是影風很牛X,完全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憂的是和這種層次的殺手打交道須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但是牛人性格都是有些古怪地,不難想象,身邊的大佬過怪起來會怎麼發泄情緒。

    葉風這個人還是比較講究人權的。他不太喜歡折磨人,除非對方很不合作,否則他沒有虐待老人的習慣。見澤尻糾夫一臉恐慌,他輕輕拍了拍那老頭的肩膀,安慰道︰“澤尻先生,我們之間的合作很愉快,我非常喜歡你的性格。”

    澤尻糾夫不自主的像後挪動身子。活到這把年頭,他還是頭次真切體會到寄人籬下的感覺。目光圍著這間小木屋掃了一遍,苦笑著搖搖頭,“有時候性格是隨著環境改變的。當你餓了三天,就算是糟糠剩菜也會吃得津津有味。走到這種地步,我不得不承認,想比于高樓大廈,豪華別墅,我還是更喜歡這個又破又舊地小屋子,因為這里讓我感到安全,不用時時擔驚受怕。”

    听完澤尻老頭這一通感慨,葉風咂咂嘴,沒有給予任何評價。怎麼都覺得這有點人之將死的味道。當然。他不會因為對方給自己闡述一個道理,就會生成同情心,考慮放澤尻糾夫一馬,那樣就太不專業了。他可以負責任的說,這老頭肯定是要掛掉的,只是早晚問題。

    過了幾個月的“群居生活”,葉風竟然發現他有點不適應獨自一人了,有澤尻糾夫在一起。偶爾聊聊天也是不錯。這幾天他都過著晚出早歸的生活。根本沒有再去中村雅治那里,在這種時候。過多的接觸于人于己都沒有好處。而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小木屋就是中村雅治的提供的。葉風事前根本沒有想到在R國首都這種發達城市周圍會有如此荒涼無人開發地地方,可供隱身之用。

    盡管條件差了點,卻可以遮風避雨,相較于以前,這樣生活已經very滋潤了,要不是顧忌到澤尻糾夫上了年紀,他可以隨便找個地棲身,根本勞煩不到中村雅治。盡管對于澤尻老頭沒啥同情因素,可是對自己的同胞,葉風還是很有愛的,所以,他已打定主意,不到萬不得已時不會再聯系的中村雅治,如果中村雅治有事要找自己的話,可以來這間小屋。

    和一個殺人魔王呆在一起,身體和心理上都是很不自在的。澤尻糾夫只得一遍又一遍翻動著那幾天報紙,大有倒背如流的趨勢,因為現在除了能看那份報紙外,他實在找不出可做的事情。

    “看看這個,你應該覺得更有意思!”听著不時翻動地報紙聲,葉風皺了皺眉,隨手從口袋中取出一個一張紙。正是前幾天澤尻糾夫親手寫就地,上面除了有紫川康介的心腹姓名外,還有他們地住址以及基本個人信息。有時候,葉風心中也在暗暗贊嘆澤尻老頭的記性,腦子中能夠放這麼多,而且又這麼準確,即便年輕人也很難做到。

    澤尻糾夫面帶狐疑,身手加過那張紙,還未看清上面內容,便嗅到一抹淡淡的血腥味,盡管他不是殺手甚至沒怎麼殺過人,但對這種氣味還是異常敏感的,給忍殺組培訓後備力量豈會那麼文明,平日武館里外傷流血的情況是經常出現的。

    待看清那張紙後,他面色微微泛白。都說殺人太多之後,心理就是變態,如今看來一點不假,這上面的基本內容沒有改變,都還是自己所寫的那些,只是有八個名字上面按上了紅紅的手印,根據顏色以及氣味判斷,這紅色都是鮮血,不過多數都已凝結干涸,只有一個似乎有些濕潤,明顯剛印上不久。

    “這是?”努力平息了下略微紊亂的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情,澤尻糾夫才抬起頭低聲詢問道。

    “我領工資的憑證,以前我也是這樣做的,殺人之後在那人的名字上按個手印,就代表任務完成了。”葉風瞥了瞥那張紙,緩聲道。

    “哦……”澤尻糾夫表情麻木的點點頭,不知道是听懂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重新又低下頭,審視著手中這位死神名單。

    半秒鐘後,他就如一個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的人那樣,猛然打了個激靈,之後放下名單,狠狠揉了揉眼楮,又將名單拿起,湊近眼前仔細查看著,就差沒有撞到那張紙了,也難怪,任何人在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寫到那張名單都會有這樣的反應,甚至更加激烈,說起來,澤尻老先生還算是比較冷靜的了。

    “這是什麼意思?”因為事先只注意血紅手印,他根本沒有看到在名單的最末端還有“澤尻糾夫”四個字,很明顯這是葉風加上去的,可是字跡卻與他的一摸一樣,連澤尻糾夫自己竟然也分辨不出來。

    葉風故作驚訝,低頭看了看澤尻糾夫所指的那幾個字,拍拍額頭道︰“我看澤尻先生的字寫的非常漂亮,所以閑來無事臨摹了一下,正巧當時手邊沒有紙,只能是寫在這張名單上了,放心,有時間我會涂去的。對了,澤尻先生,你看我這模仿功力如何?”

    澤尻糾夫當然清楚,事情根本葉風所說的那樣,這位第一殺手是在像自己傳達一個信息,“有時間涂掉”的意思就是說只有接下來的表現能夠讓他滿意,他才會考慮放過自己。否則,會和上面那些人一樣,死的非常淒慘,而自己的手印也會出現到這張名單上。想到這里,澤尻糾夫頓是驚出一身冷汗,忙連聲附和著,“模仿得很像,模仿得很像……”

    其實,澤尻老頭只猜對了一半。葉風在那張紙上添上那個名字並不只是傳達澤尻糾夫所猜出的那個信息,他之前根本沒有說謊,名單上面的四個字的確是臨摹之作,目的不過就是和澤尻糾夫的字體比較一下,同時讓原創者評論一下,現在看來,自己的山寨版本已然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那麼以後的事情也就簡單多了。

    從澤尻老頭手中取回那張名單,重現疊好,裝入口袋,葉風才有開口,“澤尻先生,不知道你對紫川莊園的布局是否了解,你也知道,我初來乍到,有些東西知之甚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再幫助我一下?”

    對方言語上雖然很客氣,可澤尻糾夫也能听出其中的威脅之意,現在他身為魚肉,只能任憑切割,遂點點頭,“這幾十年中,我出入那座莊園上千次了,除了幾處禁地沒有進去過外,其余地方都很熟悉。”

    “O,那麻煩您閑暇時,畫個平面圖,把各處特別是禁地的位置標得清楚一些。”葉風很是客氣的商量著。

    “沒有問題。”澤尻糾夫嘴上沒有任何猶豫,立馬答應下來。心中卻是無奈地吼了一句,罵了隔壁的,老子現在天天閑暇!
MJK 發表於 2009-5-10 23:04
第二百八十八章 他鄉遇故知

    將可供三天消耗的水,食物,以及用來畫圖的紙筆留下後,葉風離開小木屋。他並不擔心澤尻糾夫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溜掉,除非那老頭大腦短路或者是看淡生死,才會出現類似情況,只就目前來看,澤尻老先生生存意志還是非常強大滴,即便你拉他出去,他也不會走出那片安全範圍。

    步行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一處有人的地方,汽車就停在小鎮唯一的停車場,所謂停車場不過是家小酒吧門口的開闊地。葉風從來都是這麼謹慎,澤尻糾夫無疑就是自己瞭解紫川家族的一雙眼睛,不容有失。

    經過幾天的接觸,他和酒吧老闆早已混得十分熟絡。那是個身體略微發福的R國「老漢」,說是老漢,年齡也就五十來歲,只是一身「復古」的民族打扮有些顯老而已。葉風不是一個極端的民族主義者,所以對於R國的平民百姓根本沒有任何仇視情緒,故而在與對方無有任何利益交織的閒聊中還是十分享受的。

    照例做到角落,點了這幾天一直點的自釀啤酒,隨後便靜靜觀察著周圍的人,周圍的物,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他用不著和澤尻糾夫那樣東躲西藏,作為有著合法身份的旅行者,他的形象絲毫不會引起他人懷疑。這也是他能夠泰然呆在人群中的原因。旁邊桌上的兩個年輕人肆無忌憚地放聲聊著,內容則是十分寬泛,從天文地理到時事新聞,最終落到這個幾天京都市區的連環殺人案上。

    這樣的聊天內容葉風不是第一次聽到,不禁輕輕笑了笑。不難想像在R國的其他酒吧之中也會有著這樣的議論。這就是他要地效果,如今看來可以暫時沉寂幾日了。他從沒想過依靠自己的力量消滅整個紫川家族,那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那也不是他來R國的根本目的。沒錯,冷月,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那個女人的進行的。

    他現在唯有等待,這更像是一種賭博。葉風手中的籌碼是冷月自己的感情,他用一系列的行動告訴那個女人自己為了她來到R國,而且為了她不惜與整個紫川家族對抗,假若她顧忌到自己地安全。一定會有所回應,一定會通過各種方式聯繫自己,比如通過國內的徐進找到自己。

    所以,之後的幾天他要靜靜的等待。他要出一段時間讓冷月做出決定----選擇自己地安全還是選擇她尚未搞清的身世謎團。

    思考之際,一襲胖大身影到了桌邊,葉風抬起頭。隨即露出一抹笑容,用標準的R語打了聲招呼。對眼前這位每次都額外贈送自己地一扎啤酒的老吧主,葉風很有好感。並不是因為那點小優惠,而是因為對對方性格的欣賞。經歷許多之後,他忽然發現。做個普通人很不錯的,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他或許也會選擇開個小酒吧或者小餐館,如眼前這位大叔般過些無慾無求地生活。

    「嘗一嘗,這次我加了點不同的東西。」從那個年輕人進門之時,老吧主便注意到了。有句話叫做「士為知己者死」,對於廚師來說,看著食客吃好,是一種享受,而對於一個熱衷於釀酒地人來說,看著別人盡情飲用自己的產品無疑也是一種享受。這位R國老漢是非常懂得知足的。即便葉風從始至終也沒有誇獎過一句自己的酒。他也非常高興,因為在此之前。他擺在最顯眼位置的啤酒都是無人問津的,就像一個狂熱的球迷,假若他支持的球隊一直都是止步第一輪,忽然有一年突破了第一輪,他會狂喜,儘管這樣的成績在其他人看來是微不足道地。

    雖然民族不同,但在很多時候,思想還是有共通性地。葉風第一次和老吧主聊天時,就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得到額外的獎勵,環顧四周,自己恐怕是唯一敢於嘗試這種連衛生許可證都沒有地產品的。

    輕輕端起那杯啤酒,先是微微嗅了一下,沒有異味,然後慢慢喝一口,隨即點點頭,挑起大拇指,表達自己的心情。實事求是的講,葉風對於啤酒沒有多大研究,大型社交場合中不會出現啤酒,故而他不需像瞭解紅酒一般去瞭解手中這種淡黃色液體。之所以喝啤酒全因這裡面的酒精度數很低,不會讓人醉倒,在他口中,五塊錢一瓶和五百塊錢一瓶的啤酒是沒有太大區別的。

    正如前面所說的那樣,鍾愛釀酒的老吧主是極易滿足的。在葉風挑起大拇指的同時,他禁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年輕人,謝謝你,你是一個懂得品味啤酒內涵的人,你能真正瞭解到我做出的東西,今天,不,還有以後,你來我這裡,我都會免費招待你。」

    葉風多少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一個近乎同情的動作會換來如此豐厚的匯報,如果自己真得定居在這裡,那麼在以後的幾十年中,面前的老吧主將會增加很大的開銷,當然,這是不可能實在的,自己即便真想過平靜的生活,也不會選在這個國度,因為這裡有著太多讓他不舒服的人和事。

    作為回應,葉風將凝聚了老吧主全部心血的啤酒一口幹掉。

    就是這樣一個簡單動作將整個事件推向**。

    「你知道嗎?你是第二個敢於嘗試我啤酒的人。」老吧主招呼服務生將他那一桶「心血」搬到桌邊,又給葉風接了滿滿一大杯,面帶笑意道。

    「哦?」葉風沒想到還有和自己志趣相同的人,不知道會不會這老頭的家人看他太過可憐而僱傭來的人。

    並沒有等待葉風詢問那第一人問是誰,老吧主便喝著自釀的啤酒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那是一個華夏的女孩子,長得很漂亮,也很文靜,和你一樣,每次到這裡來總會找個人少的角落,一邊喝酒一邊想著心事。當然,我也給她和你一樣的待遇,每次來這裡我都會免費招待她,只是這兩天她並沒有來,如果你們兩個遇到,一定會很有趣,年輕人,假如你還沒有女朋友的話,那個女孩可是個不錯的選擇。」

    面前這老頭在釀酒之外竟然還有保媒拉縴的業餘愛好,葉風無奈地搖搖頭,道:「可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

    「哦……」老吧主多少有些失望,轉而卻露初一抹釋然,「其實,我也就是說說。像你這種優秀的年輕人應該會有很多女孩追求的,再有,那個女孩是華夏人,你也許不會喜歡。」

    葉風點點頭,從始至終他都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身份,在眼前這位酒吧主人看來,他就是徹徹底底的R國人。在這個國家,民族情緒是異常嚴重的,即便平民百姓不會像紫川那種大家族排斥外族,也會對外國人心存芥蒂,特別是對華夏人,曾經的戰爭給予兩方的難以磨滅的印記,殘留至今。

    葉風並不想一直停留在這種沉重的話題上,遂掃視了一周,轉移話題道:「你這裡的客人好像並不怎麼活躍哦!」的確,和都市酒吧內的燈紅酒綠不同,鄉村酒吧多一份寧靜與矜持,很多人來這裡只是簡單的喝酒,並不會參雜其他目的,所以這裡沒有了男女的摟抱,也沒有那些少年人嗑藥之後的瘋狂。

    他進過許多酒吧,這裡是最「和諧」的一個。

    老吧主呵呵笑了兩聲,同樣掃視了周圍熱鬧而不嘈雜的環境,頗顯自豪道,「我這裡的客人素質都比較高,在許多人眼中,酒吧應該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可是我這裡不是,從酒吧建立那天起,我這裡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起犯罪事件。這一個安靜的小鎮,即便幾十公里外的京都再熱鬧,我們這裡也不會受到影響。」

    「確實如此。」葉風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頭條之上影風兩字異常清晰,隨即晃了晃道:「雖然我更喜歡你這裡的安靜,但是卻不得不回到這種地方,危險背後才有巨大的利益,不是嗎?好了,我要走了,謝謝你的啤酒,有時間我會再來。」

    老吧主沒有挽回,他對面前的年輕人早就有了既定的印象,對方無疑是混在京都的精英人士,或是經商或是從政,總歸做著不同凡響的事,自己的酒吧只是這種人暫時歇腳的驛站,不可能成為他們永駐的港灣。

    緩緩站起身後,葉風揮揮手算是告別,逕自向門口走去。就在準備邁出那道門檻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他的視線。

    他鄉遇故知,或許真應該打個招呼,當然,這聲招呼應該選擇最平和的方式,千萬不能像上一次那樣給對方留下心理陰影。
ALA525 發表於 2009-5-15 00:33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簫二爺橫空再現!
簫之浩怎麼也沒想到會在異國他鄉遇到命中煞星。先前的一段經歷終于讓他明白到了權力的可怕。曾經之所以能夠肆意揮揚著手中的票子無視任何人,俱是源于他呆的那座城市還是太小,故而存在交集的也就是一些“底層人物”,譬如某科長,某處長,某局長,與這些人接觸多了讓他情不自禁地總結出一條規則︰金錢與權力等價的。

    然而,當他對面換做一個足夠強硬或者說對金錢沒有任何興趣的掌權者,這條規則便不再起任何作用。

    相視數秒後,簫之浩率先擺出一副笑臉,打招呼道︰“葉總,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咱們還真是有緣啊!”

    葉風同樣也是微微一笑,“是很有緣……”不過此刻腦中卻在飛速旋轉,這樣的偶遇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意外。唯一讓他擔心的便是如今護照上的名字並不是自己的本名,而簫之浩恰恰非常清楚自己的背景。當然,他現在還沒有進入紫川家族的視線,不必擔心假冒身份被戳穿會有什麼大的影響。

    盡管簫之浩稱得上是百分百的紈褲子弟,但比之一般智商偏低的二世祖來說還是更具頭腦及分析能力的的,故而從其老爹那里得到警告後,他已然清楚地認識那位所謂的香榭軒副總是萬萬不能招惹的,即便心中罵娘,嘴上還是要客客氣氣。

    “之前我想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還望葉總不要介意。”簫之浩很少對別人點頭哈腰,如今算破天荒地第一次,此刻早將來此的目的忘得一干二淨,全心全力來伺候眼前的“葉老大”。

    葉風並不想簫之浩這種人有太多糾纏,遂擺擺手,“只要你不介意,我是不會介意的。簫先生。====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再見!”

    孰料簫之浩還有著一套黏人功夫,抽回邁進酒吧門口的那條腿,轉回身跟上了葉風,賠笑道︰“已經到午飯時間了,不如我請葉總吃個飯怎麼樣,R國京都我還是很熟悉的。保證讓你吃上最地道最正宗地R餐。”並不是他來生來卑賤,非要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而是簫萬山。也就是他那位億萬富翁的老爹告訴他要盡力修補和葉氏的裂痕,否則後果很嚴重,保不齊哪天都沒錢供他揮霍了。

    簫之浩當然清楚家里老頭子的話有些夸張了,不過他還是要去執行,因為這段時間他忽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解決不好,那麼自己後半生的錦衣玉食都將堪憂,而能夠起到決定作用的便是那老頭子。所以他要改掉原先那些頂撞家長地壞習慣,在家族以及簫萬山前樹立健康良好的形象。

    葉風當然不知道簫之浩心中那些打算。不禁皺了皺眉頭,回過身,眼光不錯地看著面帶懼色的男人,半晌情緒緩和了下來,“既然簫先生盛情邀請,我拒絕就太不給面子了。”

    這樣地轉變讓簫之浩受寵若驚,忙不迭點頭道︰“好,好,謝謝葉總能給我這個面子。”

    在簫之浩的引領下。葉風來到一輛FT轎車前。掃光一掃便看出這輛車R國出產的汽車價值不菲,看來身前的男人還是改不掉那種奢侈習慣。不難猜測,這應該簫氏集團R國分部專為接待高層而購置的,沒有想到最後被這位一點正事不錯的二少爺開了出來。不用考慮也知道,簫之浩來R國肯定不會是為了公事,因為何惜鳳和自己提過,簫萬山的二兒子從來沒有過問過集團的經營,唯一能做地就是伸手要錢汽車啟動。

    簫之浩邊轉彎邊有意無意地打听著葉風來此的目地,“葉總,你這次來R國是公干還是旅游?”

    “旅游。”葉風側著臉,目光盯著窗外。

    “哦,那和我一樣。”簫之浩有些僵硬地笑了笑,道︰“葉總是第一次來R國?”

    “是。”

    “那難怪,其實我第一次來R國的時候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四處亂逛。不過你能發現這個小鎮,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簫之浩將汽車駛上大路,侃侃而談,可惜葉風並不怎麼接話茬,讓他有些小郁悶,不得不尷尬地解釋著,“江崎是京都周圍一百公里範圍內唯一一座保持著R國古典特色的小鎮,而且這里的人都還過著清淨的生活,基本不接待旅游團,如果沒有熟悉情況的人介紹,外來人很難來到這里。”

    葉風點點頭,不得不說簫之浩對京都真的很了解。閑聊時,澤尻糾夫和自己談到過這些情況,而中村雅治在自己借車離開的時候也提到過這個落腳地,那兩位可都是“老京都”,沒有想到他們口中地“清淨地”簫之浩竟也非常熟悉。

    “那麼說,江崎倒是個不錯地地方。”葉風難得的搭一次腔。

    這讓一直“自言自語”地簫之浩終于找回了些許自尊,看到了渺茫希望。頓時“閥門”大開,又是一通有理有據的介紹。

    這番口才如果用到正途,想必會有一番成就,最差也能成為個不錯的推銷員,葉風暗暗忖度著,興致逐漸被勾了起來,簫之浩的打斷講話後,他會適當地做出個點頭動作或者是“嗯”上一聲,假如外人來看,這兩人之間的對話就如相聲中的捧逗結合,至于主角當然是我們的逗哏者——簫二爺!

    看冰雪融化,關系出現松動,簫之浩適時地祭出法寶,“葉總,我听曉曉說,她之前在你哪里住過一段時間,真要謝謝你對我女兒的照顧。這年頭壞人這麼多,一個女孩子跑出去我們做家長太不放心了,幸虧有你……”

    葉風就知道簫之浩無事獻殷勤,肯定另有目的。臉上不聲色,沉聲道︰“客氣。”對于那個丫頭,葉風還是有些歉意的。畢竟曾經算是不錯的朋友,有過一段關系密切期,最後一次見面竟然是毆打人家老爸,于情于理都有些說不過去。不過在那件事後,自己轉到首都,根本沒有機會去解釋。

    簫之浩干咳兩聲,用眼楮余光觀察著葉風的表情,可惜,並沒有發現他想要的結果,不過幸好那表情毫無變化,根本分辨出是好是壞,沉吟片刻後,繼續道︰“那丫頭從小任性,也怪我管教太少,那段時間應該沒少給你添麻煩。”

    見葉風仍然是那副陰沉表情,不由頓了頓,隨後嘆了口氣,不知是真得憂愁還是裝模作樣,“早前的時候,只要有同學聚會她指定要瘋一天,我們叫她回來她都不回來,可是,自打從你那里回來後,她就不怎麼和原來的同學聯系了,有時候還把自己關到屋子里,一天不吃不喝,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

    葉風不禁皺了皺眉頭,用懷疑地目光上下打量著身旁開車的中年人,用以判斷對方說得是否屬實。結論是,添油加醋是肯定有的,但是基本情況應該是像簫之浩所說的,對血肉親情的關切並不是有著良好演技就能表演出來的。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簫之浩迅速從葉風的表情中收集到想要的信息。這個看似冷血的男人對自己的女兒是關心的。不然不會有那樣的表現,遂更加賣力的講述起來,“幾個月前,她忽然提出不在國內讀書了,這讓我們很意外,因為她之前已經被T大錄取,對了,葉總的母親就是T大的校長吧?”

    葉風微微點了點頭,看來簫之浩還是做了一定工作的,只是不清楚他調查這麼多,究竟是何目的。心中默默思考著,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說實話,听到簫曉出狀況,他心情是有波動,對一個沒有血緣或者深一層關系的人,有如此反應,連他自己也有些說不清是什麼原因。

    “我們原來也想過送曉曉出國留學,可是被她拒絕了,當初她還保證會考上國內一流的大學,沒料到她的實現了自己的承諾,最終又放棄。最後,我只能把她送到R國,她出國前的精神狀態讓人很放心,不過到了R國後有了很大改觀,只是仍舊沉默寡言,我向她在R國的同學打听過這些情況。”

    這個世界還真是小,或者說是巧合太多(注︰和作者安排有關)。簫曉如今竟然身在R國,這讓葉風本有的計劃做出了改變。

    他本想讓這位對R國異常熟悉的簫二爺罩著,有簫氏集團的名號做為後盾,在R國的行動會更為簡單,而且不容易引起別人懷疑,如今簫曉橫空出現,這樣的計劃很難再延續下去,與自己這種危險份子靠近一分就多一分危險,葉風不會顧忌給簫之浩帶來什麼危險,但卻不得不去考慮那個無辜女孩的安全,他相信,一向活潑的簫曉性格大變,獨自一人到R國求學和自己有著莫大的關系。
MJK 發表於 2009-5-17 09:18
第二百九十章 切磋邀請

    葉風對R國的傳統菜式並不是太感冒,儘管一旁的中年人熱情四溢地介紹著,他還是沒有多大興趣。當然,這樣的反應在簫之浩看來大有寓意。排除菜本身的問題,最為合理的解釋便是葉公子對自己好感不夠。

    商人有時候會處在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的。他們過著很多人認識中的奢侈生活,似乎有著高出一般的社會地位。在遇到葉風前,簫之浩確實也是這樣認為的。他崇尚金錢的,因為在以往的種種事端中,金錢顯示了無與倫比的能力。然而,待前段時間看到家中老頭子惶恐的表情時,終於意識到官與商的鬥爭中,商永遠處於劣勢。

    葉風以及其後的葉氏家族並不是天元集團這種純商業勢力能撼動的,儘管簫之浩不務正業,個中道理卻是一清二楚。其實,按照他的脾氣秉性是不習慣也不會卑躬屈膝地討好別人的,但是最近家族中出現的一些事情讓他不得不放下身段。

    「每次我來看曉曉,都是偷偷的,她不喜歡我來這裡。」簫之浩便布菜便察言觀色地說著,「所以,這次我來她也不知道。」和一般的**相比,旁邊的葉風在談吐舉止方面要好上太多太多,很明顯是個心機頗深的人。與這種人打交道,他心裡很是沒底。所以,始終都是試探。

    「簫曉經常去那家酒吧?」葉風僅是淺淺抿了一小口清酒,放下筷子詢問道。

    「 呃……是。」簫之浩微微一愣,他沒有料到葉風知道自己剛才去酒吧的目的。的確,他是去那裡尋找女兒的。之前與葉風所說的那些儘管有點誇張,可大致情況他卻不敢撒謊,這幾個月來,女兒的心情確實不好。到了R國後除了上課外,很少出門,為數不多地出行目的地便是自己曾帶她去過的江崎小鎮。因而,這次發現簫曉沒有在學校便直接開車到了江崎,這才有了和葉風的偶遇。

    葉風能猜到也不奇怪,將酒吧主人口中的女孩與簫之浩的出現聯繫起來,這是非常簡單的事情。此時他不禁回想起和簫曉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沒錯,也是在一家酒吧。不過根據江崎吧主的描述,簫曉已然不再是在酒吧中扮作成熟的女孩。而且放棄了從前地紅酒,改和自己一個品位。

    「不過,簫曉剛才不在那家酒吧!「葉風說得很肯定,喝酒的同時,他不會忘記觀察周圍的情況。莫說說自己的熟悉簫曉,當時就把的女孩也超過三個,而且質量品質均屬剛夠出廠資格地。

    「那她應該是去同學那裡了吧,我一會打電話問一下,你是不是應該和她見一面?」簫之浩點點頭,其實在看到葉風前,他在門口已經觀察了一陣。女兒常坐的那張桌子是空的,可以確定當時簫曉不在,之所以進門僅是想向老闆詢問一下情況。

    「還是算了吧!」葉風很乾脆地拒絕。自己如今的處境不適合接觸太多的人,儘管心中很關心簫曉的情況,但還是選擇避免見面。

    從一個正常人的角度來考慮,一個二十幾歲地男人和一個正直妙齡的女孩住在一處房子中十幾天,是絕對不可能用普通朋友來解釋的。對這種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身為父親的簫之浩是持反對態度的。再加上簫曉不喜歡和家人溝通,所以之前他認定女兒和葉風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極有可能是男女方面地事情。為此。在那次於香榭軒被打後,他嚴厲斥責過簫曉,女兒的改變與那次斥責不無關係。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甚至期望簫曉與葉風真得發生過什麼。如果自己成為葉風的老丈人,與當今華夏極具權勢地家族攀上關係,那麼一切的問題都不在是問題。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此時也不便硬把自己的女兒往人家懷裡推,哈哈笑過,繼而轉到輕鬆的話題上。「上次在香榭軒。我發現葉總身手很是不錯。想必也是下過一番苦功的吧?」他本身對武術達到了癡狂的程度,一談到這個問題。也不再拘謹,儘管上次見識到葉風身手的同時也挨了一頓毒打,險些丟掉性命。

    「苦功談不上,只是練過幾年。」葉風低頭夾菜,嘴上淡淡回答道。自己受過的訓練豈是簫之浩這種平常人能夠想到的。旁邊地中年人是練過功夫地,這點他在第一次動手時就看出了,只不過正規的武術門派所教授地以套路為主,多數華而不實,僅是追求動作的華麗,忽略了武術本身的目的。再有,在缺少真正生死拚殺的情況下,武術永遠會停留在一個僅限於表演的瓶頸,當然,有絕大多數的人連這個瓶頸都達不到。

    「謙虛,謙虛。」簫之浩見識到許多高手,但凡有些能力大多都是目中無人,有人說文人相輕,武者其實也差不太多。吹噓自己的一種重要途徑就是貶低他人,他已經習慣於某些世外高人的「孤傲」。

    葉風自顧自地選擇著桌上幾道能夠入口的菜,絲毫沒有回應簫之浩的意思。他很清楚這位天元集團的簫二爺為什麼會這麼熱情的對待自己。倘若自己僅是個俱樂部副總,對方根本連理都不理。

    簫之浩的表情很尷尬,這種尷尬已不是第一次。可以說,他情報工作做得很差,當然這也與葉風突然出現在R國以致於他沒有時間去搜集有關。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很想和對方聊得火熱,可是事實上卻根本不知道對方喜歡聽些什麼。

    沉默之際,手機鈴聲忽然想起。

    簫之浩微微皺了皺眉,這種時候,他的工作中心已然完全撲到「最佳女婿」身上,猶豫了一下後,才掏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號碼,頓時轉憂為喜。迅即站起來向葉風告了假到門外接電話。

    這種R式雅間所謂屋門不過是扇很薄的木質推開門,即便葉風不想通知簫之浩電話內容,也管不住聲波自動傳入耳中。

    簫之浩的R語不錯,這是門外聲音給他的第一印象。葉風愈發感覺簫之浩還是一些優點的,並不像原來自己想像中那般不堪。如果他不是從小生活在R國,那麼想要達到現在的水平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或許,簫之浩的人品不咋地,但是在某些方面,確是有些恆心的,比如武術,亦或者R語。

    葉風當然不知道,簫之浩之所以說得一口流利R國,全是由那顆癡武之心逼迫出來的。很多年前,簫二爺的眼界便不再放在國內了,就算再有錢,他不想去做冤大頭,被些徒有其表的世外高人忽悠。

    儘管到R國學武有崇洋媚外之嫌,可簫之浩並不擔心。他不是名人,那些別有用心的媒體也會盯著他,因此不必擔心像某些明星那樣搞出些「辱華事件」。九年前,第一次R國之行讓他受益良多,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為了能夠領會那些R國武術界高人的指點,他下大力氣去學習R語,可以想像對一個三十幾歲的人來說,去熟悉一門毫無基礎而言的語言何等困難。葉風對其印象的轉變不無道理。

    約莫三五分鐘後,簫之浩拉門回來。他知道看到葉風的資料,清楚屋內的葉公子留學G國多年,應該不懂R語,故而電話交談時沒有刻意掩飾。當然,這之中也怎麼涉及到葉風,即便對方能聽懂也沒有關係。

    重新歸坐後,簫之浩臉上也有了笑容,因為剛才這個電話讓他有了與葉風拉近關係的信心。思忖一下後,方才開口,「葉總,我在京都有不少愛好武術的朋友,其中也有不少R國武術界的高手,明天他們會有一個交流切磋要我參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咱們可以一起去看看,應該會有很多驚喜的。」凡練武者,必爭勝,這是他認識的至尊定律。

    葉風的反應並不如簫之浩預料中那般強烈,僅是抬起頭,懷疑地問了一句:「哦,R國武術界的高手?不知道是哪一個層次的,R國武聖望月千心會來嗎?」

    簫之浩差點沒背過氣去,望月千心在R國是神話般的存在,在習武者看來,其地位甚至高於國家元首。看來葉風的見識還不少,竟然知道R國的第一高人,當然,按照猜測,他恐怕也是道聽途說,只是知道個名字便故意拿出來顯擺。

    葉風當然清楚簫之浩能參加的武術切磋肯定不會出現望月千心那種大人物,傳說中的R國武聖是不參加這些俗得不能再俗的活動。雖然少年時也曾非常熱血的幻想橫掃R國,打得那些侵略者滿地找牙,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他那麼做。

    就在葉風準備說沒興趣時,簫之浩卻給他一個足夠有吸引力的理由。

    「雖然望月千心那種頂級高人不會出現,但是會有一些R國知名的武術家。我前幾天看過活動名單,有紫川武館總館主澤尻糾夫的名字,那可是R國武術界的權威人士,好像還有還有個叫田剛俊長的傢伙,據說實力非常強大……」
MJK 發表於 2009-5-24 23:15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不可或缺的角色

    葉風本沒有計劃這麼快回到小木屋,但是簫之浩口中的R國武術交流會讓他不得不求助於澤尻糾夫。作為受邀者之一,那個老頭應該瞭解與會者中絕大多數人的情況。他有一種直覺,這次的交流會會有驚喜出現。

    澤尻糾夫見到葉風時的表情很詫異同時帶著一絲驚恐,因為事先葉風的所有行動包括留下來的食物都告訴他,短期內自己不會在見到那個殺人狂。然而就在當晚,他們又見面了。這似乎預示著傳說中的第一殺手會有非同尋常的舉動,或許直接襲擊紫川家族本部,又或者是……他無法想像。

    葉風看看桌上散開的袋子,除了兩罐啤酒空了之外,其餘東西根本沒有被動過,「澤尻先生的胃口好像不怎麼好?」

    澤尻糾夫苦笑一下,道:「換做你,在我如今的處境下,能吃下東西嗎?說吧,你又想知道什麼?」幾日的接觸讓他差不多摸清了影風的性格,那是一個非常直接的人,和電影中描述的頂級殺手還真有幾分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偶爾會露出個非常和藹可親的笑容,讓你瞬間忘記其儈子手本性,或許,這才是最可怕之處。

    「田剛俊長,這個人你應該瞭解吧?」和澤尻糾夫這種識時務之人打交道其實是非常舒服的,你不用用刑,更不用做出任何誘惑式的許諾,葉風知道對面的老頭很會審時度勢,曾經的極端手段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聽到「田剛俊長」四個字,澤尻糾夫明顯楞了一下,隨即一臉釋然,他已經知道,影風的目標已不在紫川家族的外圍人士,打擊目標逐漸移向核心地位,輕輕歎了口氣後,說道:「聽說過。也見到幾次面,雖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的來歷背景我還是一清二楚。」

    「說說看!」葉風並不是如澤尻糾夫想像中那樣將目光轉移到紫川家族高層中,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有聽到田剛俊長這個名字,可是簫之浩說出後,自己卻對這位備受推崇的R國高手有了興趣。

    所有說,運氣有時候真的很重要。很多時候僅是一種直覺就能讓人挖掘出真正的寶藏,無疑。葉風地運氣很多。田剛俊長對他來說有著無法行動的巨大價值。

    澤尻糾夫剛才沒有說謊。他之前也沒有想到作為紫川家族敵對勢力中第一金牌打手地田剛俊長為何會投到紫川康介門下,但是隨著紫川家族權力的更替,一切事情都明朗起來,毫無疑問,田剛俊長被紫川康介網羅來,為奪權行動準備的生力軍,儘管他還沒有給這位忍殺組組長的弟弟安排職位,卻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田剛俊長定然會成為紫川家族新一代核心組織中的一員。在這種時候,影風盯上田剛俊長不足為奇。

    思忖一下後,他決定將自己所知的東西悉數講出來。「其實,幾天前我給你地那份名單上就應該有田剛俊長地名字。不過考慮過他和他哥哥的關係,我還是放棄了。既然你現在問起,我也沒有必要隱瞞。」

    葉風靜靜聽著,眉梢微微上挑,澤尻糾夫這番話語讓他很有驚喜感,示意其繼續說下去。

    「你救了我應該也知道是誰要殺我,否則當日也不會及時出現。」澤尻糾夫表情中出現一絲怨毒。他當然有怨毒的理由。「田剛俊長的哥哥就是現任紫川家族忍殺組組長的田剛信長。之前,我和田剛信長的關係很不錯。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殺我。那天在茶社我就是等他。可惜等來的只是一個殺我的人。」

    「哦,」葉風不動聲色的回應一聲,似是玩笑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田剛俊長也算是你地死敵,假若你在名單上加上那個名字,我相信現在他已經從這個世界上蒸發了!」無論是田剛俊長還是田剛信長,他都是頭一次聽到,不過忍殺組這三個字的出現卻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澤尻糾夫愣了一下,他不認為影風能夠談笑間幹掉田剛俊長,畢竟那個男人有著挑戰其兄田剛信長的實力,不過如今他沒有心情更沒有膽量去打擊第一殺手地自信。遂緩過心神,搖了搖了頭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我深信其中道理,這也是我事前沒有將田剛俊長的名字告訴你的原因。雖然田剛信長是田剛俊長的哥哥,但是他們兩人間並沒有任何兄弟感情,有的只是仇恨。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和我與小林康夫有著很多相似之處。如果沒有紫川康介坐鎮,想必田剛兄弟早已大打出手。」

    權力與利益的爭奪往往會導致親情的破碎,儘管葉風自身沒有經歷過類似事件,可是周圍卻不乏這種案例。比如何惜鳳與簫家地恩恩怨怨。兄弟不合地事情在這個社會中亦是不少,不過目前自己關注的這對兄弟身份卻更有意義。

    「我倒想聽聽他們地過去。」看到澤尻糾夫探尋的目標,葉風點點頭,隨手取過一罐啤酒,「啪」的一聲打開,真有些聽故事的姿態。

    澤尻糾夫深吸一口氣,十幾年前,他還沒有混到現在的地位,關於田剛兄弟的反目他也多是從各種途徑聽說而來,不過這種道聽途說的可信度卻是極高。因為和自己講訴這些的都是當初目睹親見那件事的人。

    「紫川家族已經幾百年的歷史,始終充當著皇族保護者的角色。而在紫川家族中,同樣也存在著死忠勢力,田剛氏就是其中一支。田剛家的男人都是紫川家主的重視僕人,至死不渝,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那次忍殺組組員的選拔……」

    或許是當過很長時間領導的原因,澤尻糾夫講起事情來頗具邏輯性,三五分鐘便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說個明白。

    在澤尻糾夫將目光重新投到自己身上時,葉風收回思路。關於田剛兄弟的恩怨糾葛他現在已經大致瞭解。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頭,輕輕點了點頭道:「按照你的說法,田剛信長和田剛俊長還會有一番爭鬥嘍?」

    儘管來R國的目的不是為了對付紫川家族,然而不可置疑的是冷月和這個家族脫了不關係,自己若想找到那個女人必然還要從R國第一家族上下功夫。此時此刻,澤尻糾夫的價值終於體現出來,很多時候,他還是要依靠這位前紫川武館館主提供的信息調整計劃,比如現在,他就要嘗試著與田剛俊長接觸,後天的武術交流會是最好的契機。

    「肯定會有,而且會非常激烈。」澤尻糾夫回答得非常肯定。幾天之前,他還在電話中提醒「老朋友」謹防其弟的算計,現在卻愈發地希望田剛兩兄弟能夠即刻開打。田剛俊長的傲慢無禮是他厭惡的,但是田剛信長的陰險狡詐更讓他咬牙切齒。

    未等葉風再問,澤尻糾夫便又曝出一條內幕,「田剛信長作為忍殺組組長一直受到老家主也就是紫川景籐的賞識,從進入忍殺到最終坐穩位子都是紫川景籐提攜所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紫川景籐的親密程度甚至超過了紫川景籐與紫川康介,可以稱得上是老家主的嫡系心腹,然而,在這次奪權過程中,他沒有表現出該有的忠心,甚至在最關鍵時刻倒向了紫川康介一邊……即便如此,我想紫川康介也不可能將這樣一個人視為心腹,之所以留下田剛信長,無非是忌憚其手中掌握的能量,一旦完成了權力的更替,田剛信長的地位必然會受到威脅,而最有可能接替他忍殺組組長的人便是田剛俊長,田剛信長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會坐以待斃嗎……」

    「你說的這些事實還是猜測?」葉風聽得頗為認真,臨了問了一句。他不認為上述事情都是澤尻糾夫這種級別的人物可以親歷的。

    果然,澤尻糾夫臉上一僵,輕咳一聲道:「大部分是猜測,因為從紫川康介大婚前的三天,老家主就消失了,我再也沒有見過。從這點上不難判斷,他應該是被紫川康介控制起來了,即便婚禮當天也沒有出現。」

    葉風輕輕一笑,不管這些是澤尻糾夫的猜測還是他確定無疑的事,自己都應該和那位叫做田剛俊長的人物交流一下。隨即從隨身帶的包中取出一瓶紅酒,遞到了澤尻糾夫面前,「這酒不錯,你留著喝吧!以後幾天我可能不會再來這裡。」

    在此之前,他對簫之浩無多好感,甚至是厭惡。但是現在看來那紈褲子弟卻幫了自己很大的一個忙,隨便擲出的一個事由便抓到了自己的興趣所在,相信R國之旅那位簫二爺必將充當不可或缺地角色。
MJK 發表於 2009-6-30 20:46
本帖最後由 MJK 於 2009-6-30 20:48 編輯

第二百九十二章 到時間了

    身處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的簫之浩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然無聲無息地被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此時他還對白天時候的舉動話語進行著梳理和複查,最終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即便葉風對自己的印象依舊沒有改變,至少也不會變差,這對他來說,算是個不錯的結果了。揉了揉了額頭,停下了來回踱動的腳步,坐到床邊的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需要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假如不抓住時機搞定那位高幹公子,那麼在不久之後,自己很可能與目前這種奢華的生活再無淵源。

  簫二爺嗜好玩樂不假,但是生活作風卻不存在太嚴重的問題。所以套房顯得很空蕩,沒有傳說中R國數女一男的經典鏡頭上演。對一個喜好體育運動,特別是中華傳統體育項目的人來說,如此潔身自好其實多是逼不得已的行為,因為很多經典武俠小說中都提到過童子功是very牛叉的。儘管簫二爺在很久之前便發現,自己所認識的高人中有一半以上招妓如吃飯喝酒一般頻繁,可是他卻從來不敢嘗試,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沒有達到高人那種縱慾而不減功的程度,當然,作為具備正常功能的男人,他還是很期待自己能夠達到那種程度的。

  正琢磨著明天該以什麼身份在武術交流會上介紹葉風時,口袋中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看到屏幕上的號碼,簫之浩面上不禁現出一絲喜色,忙不迭地按下通話鍵,未等他說話,對面已傳來一陣似乎不怎麼耐煩的女聲。

  「你怎麼又來這裡了?還到宿舍找我?」

  無怪簫曉會是這種反應,因為一月中,自己「不成材」的父親已在華夏與R國之間跑了三個來回,這之中或許體現了一定的父愛。但更多還是讓愈發成熟的女孩認識到。曾經她心目中的偶像其實是個無所事事的社會「蛀蟲」。

  簫之浩不傻,他很清楚,最近這幾年女兒對自己地印象是越來越差。不可否認,自己時不時地跑來R國更多是為了玩樂,看望女兒不過順手而為。但是現在,他必須拿出足夠地誠意,在最短的時間團結起對有用的人,讓簫曉明白。自己是個合格的父親。微微思忖之後。簫之浩選擇了某位著名軍事家的「攻心策略」。

  「葉風在京都。」作為過來人,簫之浩對女人的心思還是有一定穿透能力的,畢竟作為富家公子的他在沒有娶妻前還是騙過一些清純小MM地。自從簫曉離家出走歸來後,身上本來地活潑外向便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個憂鬱和悶悶不樂。

  簫之浩之前做過評估,根據簫曉的表現,他粗略認為這不過青春期女孩必經的懷春階段。而且是最最初級的暗戀階段。

  電話對面是一陣沉寂,十餘秒後才似是回過神來「嗯」了一聲。

  這是簫之浩預測到的結果,遲疑便代表存在。思忖片刻之後,歎聲道:「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明天早上八點到京都武術總會。你應該知道那個地方,葉風會在那裡出現。」

  電話那頭地簫曉明顯又是愣了一下,因為之前簫之浩從來不會用如此柔和的語氣說出葉風兩個字,自那次在香榭軒被打之後,他便嚴令自己再也不能與葉風見面,今天忽如起來的改變倒是讓人有些摸不到頭腦。

  簫之浩當然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遂咳嗽了一聲道:「曉曉,我知道你長大了,對人對事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去干涉你。我知道這段時間你過得很不快樂。作為一個父親。這裡面有我很大地責任……」

  像簫之浩這種人其實是不善於煽情表演的,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演下去。終歸對女兒有著真正的感情,故而聽起來還不算太假。一時間讓簫曉也猜不出她那位向來專橫倔強的老爸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直至掛斷電話,簫之浩的心情依舊忐忑。他很怕明天女兒不會準時出現。

  重新回憶了一遍剛才的電話交談,分析著簫曉的反應。簫之浩愈發覺得自己的判斷不會出錯,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撥通了自己那位R國好友的電話,他要好好安排一下,爭取能夠讓已經燃著地火再燒得猛烈一些。

  一晚地時間很快過去。

  葉風站在這所裝飾豪華的五星酒店前,不禁讚歎起簫之浩地生活品味來。自己先前所住過的中村雅治的酒店算是不錯了,但是比起這裡仍然有著不小的差距。 ^^ ^^瞥了眼酒店招牌上天元集團的金色標誌,神色稍微變了變,沒想到主營房地產的簫家在R國還有這樣層次的酒店產業。無怪簫之浩喜歡來R國,看來其衣食住行的全套都被這裡包了。

  報出房間號碼後,葉風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簫之浩所住的地方。而簫之浩事前已經和前台打過招呼,所以在葉風來到時便得到了消息,提前開門迎接。

  「葉總太準時了,請進。」笑容滿面的迎前兩步,簫之浩客氣道。

  葉風也是一笑,點點頭隨簫之浩進到那套總統套房中,儘管裡面的佈置別具特色且奢華無比,但他並沒有多看一眼,坐下之後,直奔主題道:「簫先生,我們什麼時間出發?」

  「不急,不急。」簫之浩一副主人姿態,就如在自己家中一樣從容自在,從旁邊的櫥櫃中拿出一個圓盒,晃了晃道:「這是我昨天晚上剛剛弄到的新茶,很不錯的,葉總一起嘗嘗吧!」說罷,熟練的拿過工具,開始「精湛」的茶藝表演。

  葉風不禁皺了皺眉,他現在對所謂的「茶」可提不起任何興趣。昨天晚上的一頓狂轟濫炸已經從澤尻糾夫得到了田剛俊長的全部資料。如此接近紫川核心的人物,他怎麼會輕易放過,此刻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會一會那位田剛君。

  簫之浩瞥著牆壁上的時鐘,兀自表演著一手精湛的泡茶功夫,宛如他年輕時泡妞那般揮灑自如。

  「葉總不用著急,那個交流會要到八點半才會開始,我們不用著急,還是先嘗嘗R國本土的茶問到如何?」終於將一套花式搞畢,微笑著將一杯茶水遞到了似乎正在專心欣賞的葉風面前。

  葉風亦是非常配合的擺出一個如夢方醒的姿態,彷彿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那杯升騰著白色霧氣的茶水。

  簫之浩很清楚對方這是在演戲,卻也不想點破。自己也是同樣的端起一杯茶,細細地品味起來。

  半晌之後,葉風率先開口,「相比之下,我還是更喜歡華夏的茶。」

  「哦?」簫之浩「緩緩轉醒」,睜開了眼睛,很是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同樣的茶,種在不同的土地上就會有不同的味道。」葉風輕輕放下杯子,望著扔余大半的淡黃色液體,搖頭笑了笑,「人也是這樣。」

  在簫之浩眼中,葉風應該是相當務實的。這樣感性的話從他口中出來總感覺到一點彆扭,其實他倒是覺得這茶比自己在國內喝到的那些要好些。不過既然有人定了基調,他也只得順著說下去,「我也是這種感覺。比如武術這東西,就是從華夏傳入R國的,但是現在卻演變兩個完全不同的派系,無論是理念還是招式。不過我還是喜歡華夏的武術,因為那才是最最正宗的。」

  「我倒不這樣認為。只能說是各有長處,沒有一定的好壞之分。」葉風的回答差點讓簫之浩吐血,簫二爺自認完全是順著葉風的意思延伸的,沒想到還是沒拍到正地方,臉上不禁不紅,暗歎有些人就是反覆無常。

  葉風可沒有管對方臉上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繼續說著,「不同的練武之人會有不同的理念。有人為了強身健體,有人為了擊敗對手,更有人是為了殺手,對於後兩種人來說,武術根本沒有門派國別之分,只要能夠戰勝對手,什麼樣的招式都可以使用。」

  簫之浩頭皮陣陣感覺,他越看葉風的眼神,越覺得對方應該屬於剛才所說的第三種人,回想自己兩次折到葉風手中的經歷,這種猜測越來越接近真實的範疇。

  「今天的交流會上應該沒有一個為了強身健體才練武的,你說對不對?」葉風緩緩抬起頭,望了一眼思考中簫之浩,問道。

  「應該是這樣……」這是簫之浩思考後的答案,沒錯,包括他自己在內,絕大多數的人習武根本不是為了強身健體,爭強好勝才是最終誘因。如果沒有對勝利的渴望,沒有對放倒對手的期許,那麼誰也不會揮灑著大把汗水,研究一拳一腳。

  「好像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葉風回身望了望掛鐘,放棄了原先的話題,詢問道。

  簫之浩很久沒有思考過這種關乎到人性本質的深刻話題了,不過在葉風打斷他的第一時間,他便毅然放棄了對此種無聊問題的苦苦探索。因為還有更加實際,更加能夠給他帶來明顯利益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放下手中已經涼掉的茶水,抬起手腕,核對了一下手錶上時間,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確實是到時間了。」
MJK 發表於 2009-6-30 20:48
第二百九十三章 出此下策

    田剛俊長忽然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異常微妙。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和田剛信長站到同一戰線上,為同一個主子辦事。但是如今的實際情況就是這樣。不知道該用識時務還是狡猾來形容田剛信長,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他並沒有秉承一貫的忠誠信條,而是在第一時間倒向紫川新主,親手抓了紫川景籐。

  紫川康介沒有理由不收下田剛信長的見面禮,所以田剛俊長也便沒有了挑戰「兄長」的機會,至於忍殺組長的位子更是想都不用想了。在紫川家族的其他人都忙著應對影風的一次次挑釁時,作為後來者的田剛俊長過得很閒,閒到可以抽時間參加所謂的R國武術交流會,其實在他眼中,這種功利聚會的參與者不過是九流之輩,之所以「屈尊」前往不過是因為主辦方是他以前不錯的朋友外加不菲的出場費。

  人說高手寂寞,確實如此。

  田剛俊長獨自坐在靠窗的位子,周邊三米之內並無他人,至於他的那位朋友則正在招呼其他賓客,根本無暇照顧。不時有人將目光投向這邊,因為在歷屆的交流會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一個人,而那人所流露的不屑笑意也顯示其與眾不同的身份。\\\\\\

  田剛俊長懶得拿理會那些異樣的目光,扭頭朝向窗外。他很清楚自己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只消在適當的時候露兩手,然後領錢走人即可。沒有必要和一些無所謂地人搞出些複雜關係。玻璃窗地另一面人頭攢動。正值來人密集時,與其說是武術交流會,不如說是個盛大的PARTY,來人並非都是彪悍武者,還有一部分「家屬 」陪同前來,男男女女挽手而至。田剛俊長不禁搖搖頭,如果不是因為錢,他是絕對不會來的,與那些衣著光鮮的偽武者本就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就在田剛俊長準備找個清淨地呆一會時,窗外突起的爭執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與其他的女眷不同。那個女孩是一人前來。沒有挽著男人的胳膊或是跟在其後。單從外表來說,那個女孩絕對不會是什麼高手。

  「對不起,沒有請帖您不能進去!」一名合格的門衛是可以通過衣著打扮言行舉止來判斷來人身份的。

  很明顯,女孩面前這位門衛是合格地。簫曉透過人縫向裡面張望著,用略顯生澀地R語詢問道:「請問這裡是不是京都武術總會?」

  「對!」

  「那我想找個叫葉風的人,一個華夏人,不知道他在不在?」簫曉的眼神仍舊停留在門內的人群之內。努力搜尋著,卻在第一時間被門衛的身軀擋住。

  「對不起,我們這裡沒有華夏人,請您離開。」

  「可是,他應該在這裡的。」簫曉小聲嘟囔著。父親沒有理由騙她,而現在的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咬了咬嘴唇,心有不甘道:「那我可不可以進去找找看,如果他不在,我馬上出來。」簫曉是下定很大決心才來到這裡地,她覺得有些事情確實需要當面說明白。分開的這段時間讓她想了很多,也確定了很多事情。

  可惜那門衛是不會知道這些的,聽過女孩的話後頓時擺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小姐。請注意這裡是R國武術交流會。不會有華夏人!」在聽過內容和簫曉地口音後,他已經斷定這個女孩並不是R國人。^^ ^^在很多R國練武之人內心深處。對其他民族都存在著敵意,特別是曾經與他們針鋒相對的華夏。所以聽到對方要找的是個華夏人時,當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如果不是周圍有許多貴賓,他根本不會用這樣平和的語氣。

  儘管那個門衛在克制說話的方式,但是簫曉仍然可以感覺到裡面的敵意,那種被人看低的感覺在她來到R國的第一天便感受到過。皺了皺眉,卻沒有繼續糾纏,而是選擇了轉身離開。生活在國外,不得不去面對以前不需面對的事情,這很容易讓一個人變得成熟穩重,現在的簫曉也不在當初那個只會耍脾氣地大小姐。

  失望地徘徊在路邊,正在考慮是不是聯繫父親時,卻被一聲標準地漢語打斷思緒。

  「小姐,你要找的是個二十五六歲地華夏男人嗎?」一個打扮斯文,似是學生的男青年小聲詢問道。鼻樑上架著的黑框眼鏡給人一種略微木訥的感覺,同時也是一種安全的感覺。

  只有當你身處一個完全不同於原來的環境,你才會發現同類的重要。無形之中,相同的言語便拉近了彼此的距離。簫曉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男青年,點點頭道:「是,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他剛才還在這裡,我還跟他聊了一會呢,他好像是T市人,是什麼俱樂部的副總?」眼鏡男邊「回憶」邊回答著。

  「對,對,就是他,那他現在在哪裡?」簫曉一心想著怎麼找到葉風,再加上對方所說確是事實,所以她根本沒有多想,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眼鏡男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喜色,卻是馬上掩飾掉,轉而認真地描述道:「我們正聊著,他來了個電話,就去那邊接電話了,已經有十五分鐘了,還沒回來。」說話間,指著路邊的一條小巷,煞有介事般。

  簫曉好像發現了一絲希望,忙說了聲「謝謝」,急奔向那條小巷。

  「我陪你一起去找吧!」眼鏡男異常熱心,緊隨其後。

  簫曉也沒有時間拒絕,反正對那眼鏡男第一印象不錯,遂是「嗯」了聲,欣然接受了這位同胞的幫助。

  可惜,結果仍然讓她非常失望。在視線可及的範圍內,小巷中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人類痕跡。簫曉有些氣喘,回頭看了下那眼鏡男,懷疑道:「你確定,他是到這邊來了?」

  那眼鏡男體力好像也不是怎麼好,但還是極為肯定的點著頭,「沒錯,雖然我不戴眼鏡不看清東西,但是戴著眼鏡是絕對不會看錯的。他剛才就是拿著手機跑到這裡轉進去的。」

  對方信誓旦旦地模樣讓簫曉不得不信,歎了口氣,緩和了下呼吸道:「還是要謝謝你,可能是老天不讓我們見面。」她之前是不信神佛的,認為那些不過是虛無縹緲的精神寄托,然而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卻是有些信了,因為在那次父親與葉風衝突後,她發過誓再也不和葉風見面,現在看來,確實是不能再見。

  僅僅是十五分鐘而已,如果早來一會的話,或許就是見到。

  想到這裡,簫曉反倒了輕鬆了許多。苦笑了一下,準備離去。

  「沒準他去了那邊了!」眼鏡男指著小巷的拐角處,道:「不如我們去那邊再找找吧?」「嗯……好吧!」簫曉思考一下,點點頭。腳步沒有了方纔的匆忙,心中則是暗暗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假如拐角的另一邊沒有葉風,那就是命運不讓自己和他見面,自己會把一切壓到心底最深處,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你也是留學生吧?」看了眼身邊的眼鏡男,簫曉心中是有一點溫暖的,看來民族的力量有時候是非常巨大的,他能讓本是素不相識的兩人之間出現熟稔朋友間才會有的關心,不經意間,他已經把那眼鏡男與好人兩個字打上等號。

  「啊,是我也是留學生。」眼鏡男沒想到原本焦急無措的女孩會忽然轉到這種話題上,小心翼翼地回答著,「我來這裡已經在兩年了,在京都大學攻讀工商管理碩士學位。」

  「是嗎?」簫曉沒想到眼鏡男竟然是自己同校同專業的學長,由於自到R國心情便不是太好,並沒有參加太多留學生的聚會,又重新審視了一下身邊青年的相貌,確信之前從前沒有見過。一步又一步地接近轉角,心情陡然緊張起來,那種感覺就是接下來的事情將能決定一生的命運。

  在到達轉角的前一刻,簫曉一顆心已經懸到喉嚨,不過她還故作輕鬆地笑道:「如果找不到我要找的人,我們可以搭一輛車回去。我也是京都大學攻讀工商管理專業,說起來,你還是我的學長呢!謝謝你幫我找人。」

  「你不用謝他!我謝他才對。」一個粗狂的男生自轉角另一邊傳來,隨之,四五個打扮各異,但無一例外都是掛滿紋身的男子從那邊走了回來,為首的一個肌膚黝黑,笑呵呵地緩步走到眼鏡男面前,拍拍對方的肩膀道:「小子,做得不錯,你的賬清了!」隨後轉向簫曉,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來。

  簫曉瞬間意識到,自己受騙了。回頭看著那個唯唯諾諾地眼鏡男,頓時明白了一切。但是她還不明白,面前這些到底是什麼,引自己來這裡又是什麼目的。

  「簫小姐,幸會,幸會!」半晌之後,為首男子終於開口,「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直奔主題對大家都好。出門在外不容易,特別是我們這些在國外混的,作為同胞,我不應該難為您,只不過您家老爺子實在太有錢了,所以,我們只能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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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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