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官路迢迢 作者︰Robin謝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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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q2869dq2869 2008-10-1 08:0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6 226216
bb12812 發表於 2008-10-29 20:09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33章 【群毆】

    靠,我會要你放水?咱倆的水平半斤八兩,今天我是來,你就準備投降吧!呵呵。」魯利自信滿滿地說道。

    左邊道上打球後回座的張副處長聽了魯利的話,笑著說道:「魯科長,你在我們處裡組織的打球那麼牛,現在遇到高手了?你跟趙秘書誰手藝高些?」

    正笑著的魯利一愣:他還沒跟趙秘書打過球呢!他該怎麼回答?

    魯利自知自己和趙秘書的關係還沒有到能隨便撒謊的程度,用自己不刻意接近巴結趙秘書來假裝二人關係好是一回事,那是別人心裡猜測的,趙秘書就是知道也只能笑一笑而已。但如果直接用謊話來說明一些本身不存在的事情,那性質就不同了,有打著領導旗號行騙的嫌疑。

    魯利正在為難該如何圓張副處長這句問話的時候,趙秘書善解人意地說道:「我比他大好多,他的手藝比我高是當然的。葉處長、張處長,你們可要給我放點水,比不過小魯和小薛我還可以安慰自己,要是被你們殺下去了,我可就找不去理由了。」

    趙秘書的這話說的也是模稜兩可,但完全回答了張副處長的問話,也沒有揭穿魯利和趙秘書相互並不熟知的事實,而且巧妙地把張副處長的問話轉移了。

    魯利大大地鬆了以口氣,心裡很是奇怪趙秘書為什麼這麼幫自己:「難道他跟薛華鼎真的好到這個程度,連薛華鼎地朋友都要幫?他是不是也接受了自己成為他的朋友?」想到這裡。魯利心裡一喜。

    葉處長可不想在趙秘書腦海裡留下年邁無能的印象,連忙說道:「我和老張只能陪趙秘書玩玩,怎麼可能打得過你趙秘書?老哥我年紀比你大不了幾歲,主要是過去沒有這種玩意打,只能天天坐在辦公室裡,除了工作就是學報告,所以打球的手藝不高,趙秘書,你可要經常鍛煉啊。說不定今後我們會超過你呢,呵呵。」

    ……

    忙於打球的薛華鼎和魯利還是低估了紈褲子弟林堅的能量。他們第一局球還沒有打完,他們就聽到身後一聲喊:「就是他們二個!給我打!打死這二個鄉巴佬!」

    抓著球剛要扔的薛華鼎聞言轉頭,發現四個年輕人張牙舞爪地朝自己和魯利衝了過來。而鼻青臉腫的林堅站在後面得意洋洋地看著,他開始帶來的女朋友則沒有來。估計在他地眼裡,自己和魯利成了他砧板上的魚肉,可以隨意切割。

    扔完球正抓著杯子喝水的魯利也是一愣。有點吃驚的看著突然撲上來地四人。

    薛華鼎一見來人氣勢洶洶,來不及說什麼,馬上就用手裡的球朝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年輕人狠狠地扔了過去。

    回過神的魯利也反應迅速,先是將杯子裡地開水朝衝向自己的年輕人臉上潑去。緊接著就把玻璃杯砸在那人的腦袋上。

    一聲巨響和二聲慘叫不約而同地響了起來:

    衝在最前面、穿藍色衣服的青年人雖然敏捷地躲過薛華鼎扔過來地球,但跟在他後面的那個傢伙則沒有這麼幸運,薛華鼎扔過來的球正好擊打在他地胸脯。將他打得後退了二步。接著跌落下來地球砸在他地左腳上。發出「咣當」一聲巨響。胸口和左腳的劇痛讓他一下摔倒在地板上,邊滾邊叫。一手扶胸一手摸腳……

    魯利那大杯熱氣騰騰地白糖菊花茶正好潑在衝他而來的青年臉上,燙傷的痛苦剛傳進大腦,那玻璃杯又砸在額頭破碎了。碎玻璃、熱水、菊花、鮮血一下流了下來,幸虧沒有傷到眼睛,否則他這一輩子就是殘廢一個,他雙手捧臉也滾倒在地板上……

    後面的林堅驚呆了,高叫的嗓門一下啞了火。

    二個沒有受傷的傢伙也一下愣住了,生生收住了前衝的腳步:他們哪裡想到對手如此硬扎,動作如此超猛。竟然敢先下手為強,一下就掠倒了他們二個,形成了目前的二比二!

    薛華鼎和魯利得勢不讓人:薛華鼎趁對方愣神的時候,幾步跨到保齡球的傳送台前,抓取上面的球一個又一個砸過去……

    魯利自己的茶水沒有了就抓起薛華鼎的朝另一個傢伙砸去,甚至跳起來將右邊另一個道上別人的茶水也抓起來扔過去。實在沒有茶水了也就學著薛華鼎樣子抓起球來也砸向那二個狼狽的傢伙……

    但薛華鼎他們二人的優勢也只是暫時的,那二個傢伙只是愣了一下,接著就左跳右跑躲避薛華鼎的球和魯利的茶。不久,那二個受傷的傢伙也咬牙站起來,紅著眼朝他們沖。動作比那二個沒有受傷的還要猛,對扔過來的球和茶杯幾乎到了不理不睬的地步。特別是那個額頭冒血的傢伙簡直就是一個電影裡的戰場上的猛士。

    面對這個不要命的傢伙,魯利有點膽怯了,手腳也慢了下來。

    薛華鼎一看情形不對,大喊一聲道:「走!」

    喊聲未完,他就幾步跑到半人高的屏風前,抓住一個金屬立柱縱身一躍,跳到了球道外面的走道裡。魯利本來也想學薛華鼎的樣子躍過去,無奈後面那個冒血的傢伙追得太近,他擔心自己躍屏風的時候被他從後面扯住,那樣的話自己肯定會被拖到地上,所以沒有躍而是順著屏風跑,直接跑到出口才和放慢腳步等他的薛華鼎匯合,二人一起往外衝。

    在他們後面五個傢伙死命追趕,一邊破口大罵什麼「站住!有種你們***別跑!」、「鄉里寶,今天不打死你老子跟你們姓!」……

    場裡打球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特別是趙秘書和葉處長、張副處長三人更是面面相覷。眼睛相互探詢著,都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趙秘書和葉處長放下手裡地解地跟在他們後面,只留下張副處長照看東西。當然,趙秘書沒有忘記從手機包裡翻出他的手機拿著。

    沒有跑多遠,追擊的五個人就分成了三股:

    林堅這傢伙可能是體力不行也可能是有點懼怕薛華鼎和魯利的凶蠻,腳步慢慢地緩了下來,他落在最後面。後來乾脆改跑為早,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急切地按著號碼。

    二個受傷的傢伙開始是咬牙猛衝,但跑了沒幾步就因為痛苦而力氣發揮不出來,變成了第二梯隊。

    只有沒有受傷的二個人,一個藍色衣服一個灰色衣服緊緊咬住了薛華鼎和魯利不放。

    不知發生什麼事的趙秘書他們二人很快就追上了沒有再跑的林堅。看到他在電話。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就圍在林堅的身邊,想聽他在電話裡說什麼,然後再決定怎麼辦:看薛華鼎和魯利生龍活虎地樣子,他們一時半會還不會被那四個或受傷或膽怯的傢伙追到。只要他們出了門。隨便攔住一部的士就可以逃到安全的地方。

    這時林堅已經打通了電話,只聽他氣急敗壞地說道:「李哥,李所長,嗯。是我。他們跑了!對,肯定會跑出門,你們在那裡等他們就是。二個傢伙都是穿襯衣地。對。請你給他們一點厲害。謝謝。們跟在他們後面。馬上就下來了。再見!」

    得意洋洋地掛完電話,林堅轉頭看見趙秘書和葉處長眼裡的目光不善。心裡又害怕起來,猜不准他們的路數,只好壯著膽子大聲說道:「你們可看見了,是他們二人打我的人。下面地警察是我的朋友。我跟派出所李所長是哥們,只要你們不管這裡的閒事,咱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哼,他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聽了林堅地電話和他的威脅,趙秘書和葉處長大吃一驚:看來下面有警察在守著!薛華鼎和魯利恐怕在劫難逃。

    就在趙秘書他們驚訝而快速想辦法的時候,幾個保安急沖沖地衝了進來,大聲對看熱鬧地看客們問道:「這裡是誰在打球?這裡是誰地道?損壞公物照價賠償!」

    與此同時,薛華鼎和魯利奮力推開前面地看客和大呼小叫的服務員,快速朝前跑。快接近樓道和電梯地時候,魯利在猶豫是坐電梯還是爬樓梯,或者是朝上跑還是朝下衝,薛華鼎卻轉頭看了看後面,見只有二個傢伙追的最近,就對魯利道:「魯利,我們先打翻這二個傢伙!」

    魯利一愣,馬上住了步。未等魯利答應,薛華鼎已經對著追在最前面的藍衣服衝了過去,魯利把心一橫,也隨著薛華鼎轉身迎了上。

    那二個傢伙還在一個勁地猛追,等看清二個對手已經反身衝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轉身已經來不及的他們只好大叫一聲道:「你們快來!」

    魯利打架經驗似乎很豐富,他見薛華鼎衝向藍色衣服的傢伙,他也衝了過去,一邊喊道:「我們二個干一個!」

    驚訝於對方反擊而膽怯的藍衣服哪裡是薛華鼎和魯利二人的對手,在他們二人拳打腳踢的打擊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雙手護住頭部,雙腿亂踢。但他很快就被薛華鼎和魯利瘋狂地打趴在了地上。為防止他起來反撲,薛華鼎和魯利又狠狠地在他身上猛踢了幾腳,藍衣服很快就痛得縮成一團在地上猛地打滾,一邊淒厲地痛嚎,地上流出了不少鮮血,不知他哪個部位受了傷。

    在二人同時攻擊藍衣服的時候,另一個跑得比較快的穿灰色衣服的傢伙則向魯利進攻。魯利忍住痛配合著薛華鼎將藍衣服打倒後再回頭來對付穿灰衣服的。

    看藍衣服一時半會起不來了,魯利大喊一聲:「揍他!」

    薛華鼎聞言馬上扔下地上亂滾的藍衣服不管,對著正與魯利廝打的灰衣服就是一腳,接著對著那傢伙的腦袋狠狠一拳,在二個凶悍傢伙的前後夾擊下,灰衣服也是慘叫一聲倒下,倒下的時候血從他臉上和鼻子噴了出來。

    後面二個早就受了傷的傢伙一見薛華鼎和魯利瘋狂的打法,一下嚇破了膽。隨之灰衣服的倒下,他們二個轉身就逃。

    薛華鼎和魯利追了幾步實在沒有什麼力氣就停了下來,雙雙靠著牆壁大口地喘著氣,過了好久才緩了一口氣,相互對視一眼,突然大笑起來。薛華鼎右手掌受傷出血,而魯利的嘴角也破了。但現在他們感覺不到痛。

    看熱鬧的看客和幾個服務員都遠遠地圍著他們二個,看著滿身是血但大笑的薛華鼎和魯利,周圍的人眼裡露出了畏懼和鄙夷的神色,心裡把他們二人歸於流氓一列,對那二個還在打滾嚎叫的人充滿了同情。

    過了一會,幾個保安就跑過來了。其中一個保安問道:「你們是打球的不?」

    魯利揮了揮手,說道:「把你們那個黃經理找來,就說我是魯利,我們被流氓打了。」

    一個傢伙愚蠢地問道:「你認識我們黃經理?」

    這時一隊警察衝了過來,為頭的那個警察大聲說道:「現在你就是說認識國家主席也晚了!銬起來!」
bb12812 發表於 2008-10-29 20:10
第三卷 獨行于野 第334章 【戲劇性一幕】

    魯利和薛華鼎還沒回過神來,雙手就被幾個似乎是從天銬住了,手銬卡的太緊讓二人都發出了“  ”的抽氣聲。

    這時林堅從警察後面轉出來,靠近薛華鼎得意地說道︰“姓薛的,你好厲害啊。把我的幾個兄弟……把我的幾個員工都打傷了。”說著,他突然起腳朝薛華鼎猛地踢了一腳,嘴里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叫你狠!”

    因為事發突然,沒有防備的薛華鼎生生受了林堅這凶猛的一腳,小腿處傳來一陣劇痛。

    但當賺到便宜的林堅準備踢第二腳的時候,有了準備的薛華鼎馬上提起右腳,在他踢來的一瞬間猛地往旁邊一掃,他的小腿正好掃著了林堅的小腿,將林堅帶著轉了半個圈。沒有提防的林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周圍的看客都哄笑起來,林堅臊得滿臉通紅。

    剛給薛華鼎帶手銬的那個警察猛地推攘了薛華鼎幾下,厲聲喝道︰“老實點!”

    那個為首的警察更是大怒,舉手就要抽薛華鼎的耳光,這時人群中的趙秘書大喊一聲道︰“住手!”

    所有的人都聞聲一愣,都把目光落在趙秘書身上。就連坐在地上要爬起來發飆的林堅也忘記了起身,目光迷惑不解地盯著趙秘書。

    為首的警察也是一愣,手懸在半空中,轉頭看著一直在打電話現在還在打電話的趙秘書。

    為首地警察看不出趙秘書是什麼身份,正要對趙秘書厲聲呵斥。不想趙秘書對著話筒道︰“好的,你來跟他說。”說著,趙秘書舉起手機對開口欲罵的警察問道︰“請問你是臨江區派出所的副所長李坤?”

    可能是懾于趙秘書的氣勢,也可能對自己這次出警有點心虛,听了趙秘書的問話,李坤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高舉的欲打薛華鼎的手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趙秘書將電話遞到李坤的面前,說道︰“有人要跟你說幾句話。”

    李坤正要伸手去接,地上地林堅說道︰“李哥。李所長,他跟他們是一伙的,不要接他的電話,肯定是請來說情的人。”

    李坤本就是猶豫。一听林堅地提醒馬上就改接手機的動作為指著趙秘書。他的食指指著趙秘書的臉大聲問道︰“你是誰?你要阻攔我們警察辦案嗎?”不知是向不知來路地趙秘書解釋還是為自己壯膽,李坤繼續說道,“他們這是流氓滋事,你知道不?你不要找什麼人了。我是人民警察。維護社會治安打擊犯罪是我們應盡的職責。該怎麼做我們知道,無需別人指手畫腳!”

    李坤最後這幾句擲地有聲的話贏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一些人或真心或起哄地喊道︰“說得好!”

    林堅也爬了起來,得意地說道︰“他們在鄉下欺負別人欺負慣了。今天進了省城還放肆,哼,你以為警察是干什麼地?就是抓你們這麼社會敗類的。”

    魯利瞪了林堅一眼。咬著牙道︰“小子。你記著。有你哭的時候。不要以為你有你那個在郵電局當副局長地父親給你罩著你就為所欲為。”

    薛華鼎說道︰“你這垃圾,你還好意思說。我看你還得意幾天!”

    周圍地看客一听林堅是什麼副局長地兒子,心思一下又開始了轉變,特別是看到他站在警察旁邊耀武揚威的樣子,越發感到林堅這家伙不地道,不少人又開始同情起薛華鼎和魯利來。對遠處還在痛苦呻吟涌出了一層厭惡。有人說道︰“原來是衙內啊?又有警察撐腰,怪不得這麼囂張!”

    “打得好!”一個人喊道。

    “警察包庇黑社會!”有人在遠處偷喊一聲就跑了。

    哎,人們同情弱者地心理還真是沒有道理可講,那二個傷者開始還有人扶他們起來並給水給他們喝,現在都像避瘟疫一樣地遠遠站著。

    听了魯利和薛華鼎的話,又感受到周圍群眾心理變化,李坤怒極而笑,指著魯利和薛華鼎道︰“好啊,被銬住了還這麼囂張。帶走!”

    趙秘書擠出人群,冷笑了一聲,對李坤說道︰“李坤,我再提醒你一下,這個電話你最好還是接。我現在問你一句,你接不接?不接我就掛了。”

    李坤不知道趙秘書的來頭,看他高高在上的姿態和那種說不出的氣質,听了這明顯是威脅的話語,心里早有點發毛。但面對眾人實在抹不下這個面子,他一邊伸手接趙秘書的電話一邊嘴里強硬地說道︰“接就接,難道我警察還怕誰不成?我們這是正常辦案,我就不信還有人來說情,給我!”

    趙秘書沒有跟他再說什麼,只是把手機遞給了他。

    李坤接過手機,先不忙著說話,而是走到抓薛華鼎、魯利的警察身後,背對眾人。揮手將周圍好奇的看客趕開之後,這才對著送話器說道︰“喂!”

    “我是白沙市公安局局長駱長春,你是誰?”對方威嚴而氣憤地問道。

    “駱局長?”李坤頭上的汗一下冒了出來,連忙說道,“我是臨江區派出所的副所長李坤。駱局長,請問您有何指示?”

    駱局長異常嚴肅地說道︰“我現在在外地一時不能過來,現在市局祝副局長和你們所的王利遠同志正在趕往金華大酒店的途中,在他們二位到來前,我命令你︰第一、維護好現場秩序,等待領導的到來。第二、控制住真正違法亂紀的流氓地痞,保護好見義勇為的同志。第三、明天上班前遞交此次事件的書面材料和你們的檢查。”

    說到這里,對方招呼都不打就掛了機!

    听到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李坤一下驚呆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一連串地問題在他腦海地翻轉︰主管刑偵的祝副局長也來?誰是流氓地痞?誰是見義勇為的同志?駱局長這麼快就給他們定性了?我要寫檢查?……

    李坤拿手機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全身到處都是冷汗直冒,臉上一下變得蒼白,站在那里形如木雕的菩薩。

    這時賓館的黃經理擠開人群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先對魯利歉意地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滿臉堆笑地走近李坤,懇求地說道︰“李所長,能不能給小弟一個面子?我敢以腦袋擔保財政廳的魯科長絕對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他們葉處長、張處長,還有我們的員工都看見是那幾個沖進來要打人地。實在不是……”

    李坤腦子還在短路中,直到黃經理覺得事情有點不對,輕輕地推了李坤一把。李坤這才回過神來,他驚慌失措地對黃經理問道麼,你說什麼?”

    奇怪的黃經理只好重新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最後又是求李坤網開一面放了魯利他們。

    李坤急忙打斷黃經理的話。問道︰“你說什麼魯科長、葉處長,財政廳地?”

    黃經理一見情況有轉機,馬上說道︰“是啊。今天財政廳的魯科長陪他的領導葉處長、張處長他們在這里鍛煉身體,他們怎麼可能招惹外面的人。李所長。我是看著魯科長長大地,從小到大都是老老實實,他怎麼可能隨便打人。他爸爸……”

    李坤連忙舉了一下手。不讓黃經理繼續說。他幾步走到趙秘書前面。把手機雙手遞給趙秘書。然後轉身走近林堅,揚手就給了已經感覺不對頭的林堅狠狠一個嘴巴。打完之後感到心里踏實了一些。這才對目瞪口呆的部下命令道︰“先放了這二位同志!馬上封鎖賓館所有出口,把那幾個犯罪分子給我抓起來!快!”

    見警察們還愣著不動,李坤忍不住罵道︰“你們***快點!要是跑了一個我拿你們是問。你們二個守大廳,你們二個守後門。你們二個守……”但他很快就發現人手不夠了,只好轉身對黃經理道,“黃經理,請幫我一個忙,把你們地保安調動起來。”

    黃經理也是昏了頭,不知道李坤到底是吃錯了藥還是自己在做夢,他這一連串的命令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黃經理還是很干脆地回答道︰“我們的保安交你指揮。”說著,他大聲對人群中喊道,“劉隊長!”

    “到!”一個保安聞聲大聲應道,站在他前面地人連忙讓開了一條道,讓這個保安進來。

    李坤不等黃經理吩咐這個劉隊長什麼就快速地說道︰“我命令你馬上帶人搜尋那二個家伙。”

    劉隊長說道︰“他們就在這里。咦——”說著,他轉頭看了幾下,卻沒有找著目標。

    一個看客連忙說道︰“他們剛才跑了。”

    劉隊長連忙說道︰“我們去抓!”

    那些警察總算明白過來,急急忙忙地給薛華鼎和魯利解了手銬,然後按李坤地命令快速離開了。

    李坤從一個警察手里奪過一副手銬動作嫻熟地將林堅銬上。然後朝他膝蓋彎處猛地踢了一腳,怒吼道︰“跪下!”

    林堅應聲而跪,確切地說是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但右邊地胳膊被李坤抓著,上半身沒有倒下去,算是半跪半躺地攤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一僂鮮血。

    林堅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急切地喊道︰“李哥,你怎麼……你救救我啊,李哥——”

    李坤伸手又狠狠地掃了林堅一個嘴巴,喝道︰“別***嚎了!”

    林堅地叫聲噶然而止,臉上灰敗地看著似乎有點瘋了李坤,嘴角和鼻子流出了鮮血都顧不上了。

    薛華鼎和魯利也有點驚奇地看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摸著剛才手銬銬住的手腕。黃經理滿臉堆笑地對魯利道︰“魯科長,事情都過去了,別往心里去,請先到我辦公室去坐一坐,晚上我再設宴給你們二位壓驚。”

    旁邊一個看客道︰“經理,我們球都沒打好,怎麼辦?”

    黃經理連忙說道︰“今天免費。”

    一個笑道︰“呵呵,太好了,看了一場好戲又省了錢,下次還有這種機會嗎?對了,經理,茶水免費不?”

    “全免,全免,大家好好玩。”

    這時李坤自己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接通放在耳邊後顫抖地說道︰“喂。你好!”

    “李坤吧?我是祝捷!五個犯罪嫌疑人抓到沒有?”對方直接了當地問道。

    “祝局長,你好。快了快了……”李坤連忙說道。

    “我現在在樓下大廳里,你馬上將抓到的嫌疑人押下來!”對方不容李坤廢話,大聲命令道。說完就掛了電話。

    “是!”李坤機械反應似地應道,似乎不知道電話斷了之後,他的回答送不出去。這時他頭上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bb12812 發表於 2008-10-30 16:23
第三卷 獨行于野 第335章 【權力的威力】

    在李坤欲拿對講機詢問部下是否抓到了那二個逃跑的警察急匆匆地跑步過來,舉手敬禮之後大聲說道︰“報告李副所長,二名犯罪嫌疑人已經全部抓到!請指示!”

    李坤手舉到一半,又放了下來,急切而慌亂地問道︰“還有二個呢?”

    “那二個受傷的早已經被我們銬起來了。”警察回答道。

    “全部帶到樓下大廳去!”李坤命令道。

    “是!”警察舉手敬禮之後轉身跑步離開。

    李坤對著趙秘書彎了一下腰,強裝笑臉地對趙秘書笑了一下,然後動作粗魯地拖著林堅的胳膊喝道︰“起來!走!”

    林堅一邊掙扎著起身一邊大聲爭辯道︰“我沒有打他,是他們打的,我沒有打人,是他們自己要來打的。李哥救我,李所長,我是無辜的啊,李所長……”

    他不知道李坤現在是自身難保呢。當李坤等人從電梯里出來進入大廳的時候,才發現市局的架勢遠遠超過他的想象︰大廳里全是嚴陣以待的警察,賓館各進出口都已經被荷槍實彈的警察封鎖,幾輛警車閃著刺眼的警燈,不少市局領導一臉嚴肅地站在大廳里等待李坤他們的到來……

    當李坤拖住語無倫次的林堅走了之後,看熱鬧的人都在猜疑著趙秘書和魯利的身份,有人認為是趙秘書搬動了高官才有這麼精彩的一幕;有人以為是魯利來頭太大,要不賓館地黃經理不會如此巴結;有人則懷疑打架的雙方到底誰是流氓地痞……

    葉處長、張副處長連忙過來把薛華鼎和魯利的衣服遞給他們。葉處長說道︰“快穿上。別感冒了。事情都過去了,不要多想。魯科長、薛局長,你們的傷沒事吧?”

    魯利舉了舉胳膊,薛華鼎看了看手掌,先後說道︰“沒事,小問題。”

    黃經理驚訝地看了薛華鼎一眼,心里默念道︰“薛局長?這年輕人真的是局長?難道他才是一個可以通天的人物?”

    來不及多想的黃經理熱情地邀請道︰“請你們各位到房間里坐一坐,先休息一下,我們賓館里有醫生值班。讓他先看一下傷口,還是小心為好,小心為好。”

    幾個人听了黃經理的話,都一齊看著趙秘書。趙秘書稍作思考後說道︰“也好。那就讓醫生先看一下。別得了什麼破傷風就麻煩了。等下公安局的人可能還要問你們幾句話。”

    眾人這才跟著黃經理朝前走。看著葉處長等人對趙秘書地態度,黃經理又是一愣︰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牛,一個比一個來頭大?葉處長是財政廳預算處的處長。在普通人眼里已經算是位高權重的人了,他竟然還要看這個人的臉色。這個人至少是處級以上吧?

    其實趙秘書現在地級別還只是副處級,而且是胡副書記從市里調到省里一段時間之後才落實的。但因為是長期呆在領導身邊,是以比一般處級干部要威風得多。就是普通廳級干部也要巴結他們。

    黃經理干脆將他們帶到金華大酒店最豪華的套間,然後悄悄地安排手下盡最大的努力給幾個人提供最好地服務,吃的、喝的如流水線一樣送了過來。也派人到附近大醫院高價聘請醫學教授來給薛華鼎和魯利看傷口。對賓館內部只知道開感冒藥、去痛片的醫生。黃經理理都沒有理。

    他們坐下休息了一會。趙秘書才獨自稍微問了一下薛華鼎有關情況。心里對那個仗勢欺人地林堅更是厭惡。

    沒有多久,市局祝捷副局長就親自登門。名義上是來看望慰問傷病員,實際上是征詢趙秘書對此事的處理意見。進門的時候,祝捷態度異常地誠懇,對薛華鼎和魯利問寒問暖,給房間里地每一個人都發了一張名片。他那笑容滿面地樣子,簡直不像一個市公安局地副局長來這里辦事,倒像一個在老廠當了多年工會主席來看望住院的廠領導。

    當他小心翼翼地征詢趙秘書意見時,已經對整個事件有所了解地趙秘書就公事公辦地對祝捷說道︰“祝局長,一切都按你們公安局的辦案程序來。該調查的你們調查,該取證的你們取證,我沒任何意見和要求,也不干涉你們辦案。”

    祝捷見趙秘書說地誠懇,心里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說得︰“謝謝領導對我們公安隊伍的支持。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盡可能快地查出事實真相,決不冤枉一個好人,也決不放過一個壞人。在這次事件中無論涉及到什麼人、無論涉及到哪一級,我們都會嚴格按政策辦事,該處分的處分,該免職的免職。”

    祝捷繼續說道︰“我們駱長春局長在外地已經給我們指示,必須公正快速地處理好這次事件,給領導、受害人和周圍的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答復。我們局里一定會以此次事件為契機,整頓、純潔我們干警隊伍,舉辦一次整肅警風警紀的活動,將一些害群之馬清理出去,進一步提高我們干警的思想道德素質,真正體現我們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

    趙秘書如領導一樣認真地听著祝捷說話,等他說完,趙秘書才裝出思考的樣子鄒著眉頭不言不語。過了好久,直到祝捷有點坐立不安後他才不急不慢地說道︰“你們的這個思路好,你們這次的行動也非常迅速。我會把你們的有關情況向領導匯報的,我相信你們能從中取得更多的經驗和教訓,也能取到更大的成績,能夠給全市人民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

    “謝謝領導的關心。”听趙秘書說完,祝捷說道。然後又小聲問趙秘書道︰“那我就安排干

    調查?”

    “好。再見!”趙秘書握住祝捷伸出的手搖了又搖。

    接下來地事就很簡單了。祝捷出去不久,二個警察就進來了。他們象談家常一樣的詢問了薛華鼎和魯利有關事情的經過。開始甚至都沒有提出讓薛華鼎和魯利分開來進行詢問。還是趙秘書提醒他們,他們才將薛華鼎和魯利分別請到另一間房子里各自做了詢問筆錄。

    張副處長也作為目擊證人跟警察談了一會兒話。

    當然,外面的警察還找了很多現場的人詢問了事情的經過,並且帶走了賓館內部的監控錄像。

    按黃經理私下詢問有關人士後的說法,薛華鼎和魯利最大可能是見義勇為的英雄,最壞地可能是防衛過當,但不嚴重。總之,他們屁事也沒有。

    倒是林堅問題比較嚴重。他是此次流氓鬧事事件的組織者和參與者,他喊的四個人都是一些長期在社會上瞎混的無業青年,其中一個還有偷竊地案底記錄。這次林堅遭拘留和罰款算是最輕的處罰,拘役或判刑都有可能。

    至于那個倒霉的李坤最後會怎麼樣。那就不是黃經理所能問到的。他這次即使不被開除撤職,至少他地仕途是渺茫了。

    幾個人在賓館休息了一會,換上服務員送過來的鞋子,醫生給薛華鼎和魯利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他們謝絕了黃經理的挽留從後門離開了賓館,然後各自回家。

    除了薛華鼎有點郁悶外,其他人心里都是一陣竊喜︰通過這件戲劇性事件,葉處長、張副處長和魯利都感到自己與趙秘書親近了很多。成了可以隨時聯系的朋友。而趙秘書也認為自己通過這次機會把自己地人脈關系伸入了省財政廳,只要在適當的時候再幫一下葉處長或魯利,他們就會成為自己今後仕途的得利幫手。

    薛華鼎因為沒有考慮那麼長遠。也對自己今後地仕途如何走沒有概念。所以對這次事件並不抱有多少地期望。也不認為自己憑這次事件能把與葉處長、張副處長地關系提高到什麼程度,他反而擔心林堅的父親今後會不會通過或明地或暗的手段來為難自己。

    在此次事件中。別人是利遠遠大于弊,而自己卻是弊遠遠大于利。薛華鼎有點難過地想︰“我怎麼就那麼背呢?遲不去早不去,怎麼剛好在那個時間見了那個家伙。”

    不過,在這次事件中薛華鼎算是再一次見識了權力的無窮好處和巨大威力︰今天如果沒有趙秘書在場,並利用他的權力搬動市公安局局長,他們還不知道被那個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長折磨多久,也不知道被折磨到哪個程度。想起手被銬住的那一刻,薛華鼎就有點不寒而栗,也為自己的魯莽而感到一點點後悔。

    “要當官,要當高官,要當政府里面的高官。企事業單位的官有時候屁用也沒有。”以前有人在薛華鼎面前開玩笑著說過。現在的薛華鼎算是頗有感觸了︰今天遇到這事,財政廳預算處的處長也無法直接對那個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長股級干部直接下令讓他們放人。自己和魯利的行政級別都比李坤的還高二級,但還是一樣被這位股級干部的手下給銬了。

    辭別趙秘書他們的薛華鼎一邊開車回家,一邊漫無邊際地亂想著。

    經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他的酒早就醒了,也就拒絕了趙秘書派司機送他的好意,只不過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鐘,他還行駛在回縣城的路上。

    快接近縣城的時候,心情有點不爽的薛華鼎給蔡志勇打了一個電話︰“蔡主任,現在在干什麼,有空嗎?”

    “沒干什麼,有空。薛局長,有事嗎?”蔡志勇正在女朋友家陪她們一家看電視。縣局搬遷到開發區之後,蔡志勇、蔡志勇女友家都分了一套新房子,而且在女友牛倩的要求下,也在蔡志勇的稍微運作下,二套房子是真正的門當戶對,都是在第二層一個樓梯口,打開門就可以看見對方。

    薛華鼎本來不準備要房的,但幾個局領導都在外面有房子也都要了局里的新房,他也只好“被迫”花了七萬元接受了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新房,按政府的說法這是最後一批福利分房了,今後職工要住房都必須按市場價購買,只要有房就算賺了錢。

    不過,薛華鼎分房排隊所得的分數並不高,加上他對這套房子的興趣不大,可以說是愛要不要,所以他的房子分得不是很好,分在了第六層,也就是宿舍樓的最高一層。到現在為止也只有他的房子沒有裝修沒有住人,天天鎖著。

    “沒什麼重要的事。有點無聊,又沒有吃晚飯,想找一個人閑聊。”薛華鼎笑道。

    “那好啊,我正好好久沒有吃過夜宵了。你準備在哪里吃飯?我馬上就打的士過來。”蔡志勇長期這麼陪著女友也有點想自由一下,連忙說道。

    “就我們老局對面的那個小餐館吧,以前吃過幾次的。”薛華鼎道。

    “好的,十五分鐘之後就到。”蔡志勇連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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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36章 【權欲改變人】

    牛倩連忙問道:「有急事?」

    「嗯。是薛局長找我。」急於出門的蔡志勇馬上打出了薛華鼎的牌子。

    女友還沒有說話,岳母連忙說道:「那快去,快去,別讓薛局長久等了。」

    蔡志勇急急忙忙趕到小餐館的時候,薛華鼎還在回縣城的路上。當他點好了菜,老闆擺好了碗筷、酒杯、杯子之後,薛華鼎才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看他進來,蔡志勇笑問道:「薛局長,什麼好事要我來分享?」

    「什麼事也沒有,就覺得空虛,找一個人聊聊。」薛華鼎笑著在蔡志勇旁邊的位置坐下。

    「你的手怎麼啦?」蔡志勇看他右手包著繃帶,驚訝地問道。

    「呵呵,小傷。醫生要這麼包我也只好隨他了。」薛華鼎喝了一口啤酒,說道,「今天在省城和人幹了一仗,打出了一身汗,身體是舒服了,心裡卻鬱悶得很。」

    「和誰?熟人?」蔡志勇聽出了一點苗頭,又問道,「市局的還是省局的?」

    「省局的,一個副局長的兒子。」薛華鼎努力用輕描淡寫的口氣說道。

    「呵呵,你還真牛啊。」蔡志勇笑道,「就是那個推銷韓國交換機的傢伙吧。」

    「你還記得?」薛華鼎笑問道。聽蔡志勇一笑,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看來心情鬱悶時找人聊天還真能緩解壓力。

    「省管局也就只有一個這樣的二世祖下到我們縣局來過。也有人找我地路子,想我從側面勸你接受他的交換機。這麼可笑的事。我怎麼能不記得?」蔡志勇笑著問道,「你怎麼跟他打起來了,就算他是副局長的兒子,但做生意的人也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吧?我看你也不是一個愛惹事的人。呵呵,真是奇怪。」

    說到這裡,蔡志勇用曖昧的眼神看著薛華鼎,笑著問道:「薛局長,不是在省城夜總會裡你們二人為爭小妞而引出的桃色事件吧?呵呵,那也太巧了一點。那個姑娘國色天香?」

    薛華鼎苦笑著看了蔡志勇一眼,道:「我還真服了你。既然你聯想這麼豐富,怎麼不去當小說家?進了作協就是不寫字也照樣有工資可拿,比你現在干辦公室主任強多了。」

    未等蔡志勇笑出來。薛華鼎又說道,「不過,聽你這一說,我還真知道一點原因了。今天下午我和幾個朋友喝了一點酒。就到賓館去打保齡球。那小子帶著他地女朋友也在那裡。看見我,他就不爽,磨磨嘰嘰地說一通什麼不要我幫忙他的交換機也一樣銷路很好。當時我懶得理他,還插到他前面取保齡球鞋。他就扯我衣服說什麼我是鄉下人不懂禮貌。我來火了就打落他扯我衣服的手。正你所說,他真可能是感到自己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惱羞成怒的他朝我後腦勺打一拳,你說我會那麼老實讓他平白無故地打一拳?呵呵。事情就鬧大了。」

    「他現在呢?」蔡志勇問。

    「估計還在派出所裡沒出來。」薛華鼎笑道。

    「你地身胚這麼大。我想他傷的不比你輕吧。怎麼他在派出所而你回家了?」蔡志勇奇怪的問道,「你也沒受什麼傷啊。」

    「他喊了四個流氓來打我。他能受什麼傷?」薛華鼎搖頭道,「真是想不到。」

    蔡志勇停止了開玩笑,認真地問道:「你擔心他父親出面?」

    「有點。」薛華鼎點了點頭,「所以我現在在想要不要聽唐局長的話,爭取調到市郵政局去,在唐局長手下當副局長,過二年郵政和電信分家之後,他再也管不著我了。」

    「呵呵,你扯蛋吧,你還會怕他?」蔡志勇開玩笑著說道。

    蔡志勇嘴裡是這麼說,那是寬薛華鼎地心。實際上蔡志勇還是有點擔心林副局長會公報私仇的,這可以從他或明或暗地幫助林堅銷售韓國交換機就可以看出其自私、貪錢、溺愛兒子的端倪來。

    不料薛華鼎說道:「我不是怕他來明的,真要來明地,我啥也不怕。這個局長位置我還不稀罕。我就怕他來暗的,拉攏一大批拍他馬屁的人來給我使絆子,整得成天我不舒服、煩躁。可又讓我無處發洩,那才叫一個慘呢。」

    說實在地,看到梁燕主持地工廠現在風風火火,薛華鼎勞累和煩躁地時候還多次想過在裡面當一個技術員算了。

    蔡志勇點了點頭,說道:「但願他不屑於做這些事。哎,現在想方設法拍馬屁的人太多了。那次堂堂地賀副局長不就親自陪那個二世祖下來了嗎?你那麼直接拒絕他們不用他們的交換機,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為難你,真是異數。」

    薛華鼎心裡知道賀副局長也是不贊同為那個傢伙推銷交換機,只是賀副局長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自己為他擋了林堅,他心裡實際上是高興的,感謝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來麻煩自己。只是這些話不好對蔡志勇明言而已。

    老闆送來了蔡志勇點的菜,薛華鼎不再說話,而是埋頭吃飯,到現在他的肚子實在有點餓了。

    蔡志勇已經吃過晚飯,他就只喝了一點啤酒,時不時夾一點辣椒吃一吃。見薛華鼎吃了好幾口飯之後,蔡志勇試探著問道:「薛局長,你看我能不能動一動?」

    薛華鼎一愣,抬起頭看著蔡志勇道:「你說什麼?你想動一動?怎麼動?」說著,薛華鼎就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還沒準備走呢,你就擔心了?」

    蔡志勇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這個意思。你看錢局長不久就要退休了,是不是……」

    薛華鼎奇怪地說道:「他至少還要一年吧,你著啥急?」

    蔡志勇既然已經開了口。素性大方地

    來:「你看其他縣局,一般副局長什麼的在臨退休地始靠邊站了,讓他慢慢地淡化再退下去。你看,我們局裡是不是……」

    薛華鼎這才明白蔡志勇的意思,哦了一聲之後,沒有了下文。

    見薛華鼎半天不說話,蔡志勇給他倒滿酒,小聲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人選考慮?」

    薛華鼎馬上搖頭道:「沒有。是你說到這個事,我才想到這個問題。說心裡話。我以前是想你多干一點時間,等大家都認為只要你上去才是合理的,那就水到渠成了。」

    薛華鼎繼續道:「今天你這麼提出來,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事急不得。再說你走之後,誰接你辦公室那一攤子?」

    「黃貴秋可以啊,他是老辦公室主任了,現在的他比以前改變了很多。」蔡志勇連忙說道。

    「他?我實在是不放……實在是心有餘悸啊。」薛華鼎歎了一口氣道。「那次他做的太過分了。現在秦懷遠還在下面支局認真地工作,我們把黃貴秋官復原職,那他秦懷遠犯的錯誤還小些卻沒有提,如理不合吧。」

    蔡志勇現在只想早點上去。哪裡會考慮這麼多,他說道:「陞官又不是分東西,哪裡能做到那麼公平。再說這是按能力大小來選擇的。他秦懷遠能當好這個辦公室主任?」

    薛華鼎心裡笑了一下。說道:「他當不了辦公室主任可以當郵政股股長啊。」另外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的是:「郵政股的馬股長當辦公室主任未必就當不下去?非得你和黃貴秋二個人才行?」

    蔡志勇不好意思地說道:「那是。現在地人幾個不會當官的?只要給人家機會,也許他們比現在當官的還要當得好。政績更大。」蔡志勇巴結地說道,「我不是請薛局長你幫忙嗎?我一直是你提攜上來的,一直還沒感謝你呢。」

    薛華鼎心裡莫名湧出了一絲煩躁,覺得蔡志勇似乎變了,變得不那麼安穩了,變得不像以前那有有計劃、能忍耐了。想到這裡,他都有點後悔把蔡志勇喊出來聊天談心。

    看著蔡志勇還在看著他,薛華鼎認真地說道:「我現在還不能答覆你,這事我必須找機會找錢局長等人好好地談一談才行。錢局長現在可是全心全意撲在工作上,我可不敢、也不想冷了他地心。」

    蔡志勇連聲說道:「我不急,不急。我只是讓薛局長你心裡有一個數而已。」

    薛華鼎也不想讓蔡志勇難堪,他笑道:「是你的機會我絕對不會讓它飛到別人的懷裡。對了,你什麼時候結婚,現在房子也有了,女朋友也定了。」

    蔡志勇不好意思地說道:「她媽媽希望我們早點結婚,我媽媽也是。可我總有點下不了這個決心。可能是明年五一節吧。」

    「靠,你還有其他想法?人家跟你談了好幾年了。」薛華鼎笑道。

    ……

    吃完飯,薛華鼎沒有再和蔡志勇談多少,開車送他回家後自己就回了家。當他躺在床上進入夢鄉的時候,也就意味著今天這個戲劇性地日子結束了。

    年底了事情非常非常地忙,忙得薛華鼎幾乎沒有在辦公室坐上一小時的地步。特別是晚上,幾乎每時每刻都呆在酒桌上:陪市郵政局領導、陪市電信局領導、陪縣級領導、陪縣直機關幹部、陪銀行裡的領導……,被廠家請去喝酒、娛樂……

    好多次許蕾打電話過來都是在酒桌上接的,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倒是許蕾理解他地處境,沒有責備他什麼,只告訴他少喝點酒,別把身體搞壞了。

    過年前一天的上午,薛華鼎正要下支局給支局的人提前拜年和檢查春節值班情況時,市局賀副局長卻突然來到了長益縣局,他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敲響了薛華鼎辦公室地門。

    當賀副局長推開辦公室地門進來地時候,正往手機包裡塞手機、電池和香煙的薛華鼎大吃一驚,連忙招呼道:「賀局長,你怎麼來了?」

    「呵呵,很緊張?」賀副局長笑道,「我申明,我今天不是來檢查工作地,不要怕。只是來和你聊天的,薛局長不會不歡迎吧?」說著,他熱情地伸出了手。

    薛華鼎連忙走上一步握住了賀副局長的手,說道:「你怎麼不通知我們一聲,我們幾個領導都分片下去了。你要再晚來十分鐘,我可能也走了。」

    「呵呵,這就叫來到早不如來得巧。」賀副局長將手機包放在茶几上,自己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我今天來只是找你說一說私人的事,也不需要找其他人。我知道你們長益縣局多年來在你的領導下一直是先進單位,工作都走在其他三個縣的前列,你們做什麼我們市局的領導都放心。」

    薛華鼎一聽是私人的事,心裡就有點打鼓,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事。是為廠家推銷產品?為他的熟人攬明年的通信工程?還是那件事……

    薛華鼎沒有再說話,他從書櫃裡拿了一個乾淨的茶杯,先燙了一下,然後捏了一些茶葉放進去,再倒進口水……

    他的手不停地動作,腦海裡也在快速思考。
bb12812 發表於 2008-10-30 16:23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37章 【對敵要狠】

    熱茶遞給賀副局長之後,薛華鼎走到門口將辦公室的上,然後他在賀副局長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小聲問道:「賀局長,什麼私人的事?」

    賀副局長先是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件事我本來是不怎麼願意來的。再說現在過年了,誰不是一屁股事?可我又不得不來。」說完這個開場白,賀副局長就說道,「我是受省局林副局長的委託來的,他請我先轉述他的一句話,說是他兒子對不起你,想請你薛局長放他兒子一馬。」

    薛華鼎看了一臉嚴肅的賀副局長一眼,心裡想:要來的終究要來。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後有點無奈地反問道:「賀局長,你說這事我怎麼做,又能做什麼?我有什麼辦法能放他林堅一馬?……對了,他林堅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賀副局長裝著沉痛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他現在還關在拘留所裡。林局長想了不少的辦法,也找了不少人幫忙,可就是弄不出來。他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他實在是沒辦法了,請你幫一下忙,看能不能讓林堅出來與家人一起過年。等局裡的事情不那麼緊張了,林局長再親自來向你表示感謝。」

    說著,未等薛華鼎說話,賀副局長就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薛華鼎問道:「你是不是認識省城的省領導?」

    薛華鼎想都不想就說道:「不認識。而且我都不知怎麼幫。」

    賀副局長刨根問底道:「我聽說你們的事還驚動了白沙市公安局地局長、副局長。如果你不認識省城的省裡領導,怎麼可能請動一個省城的公安局局長來為你們撐……說話?」「撐腰」這個詞過於貶義。賀副局長及時換了一個詞。

    省城的公安局局長可能是與其他地級市的公安局局長一樣是處級,也可能高半級是副廳級,還有可能因局長本人擔任市裡政法書記進常委而是廳級,總而言之市公安局長都是屬於實權派人物,一般的官員還請不動他。

    薛華鼎繼續否認道:「我不知道當時請動沒請動市公安局局長。就是請動了,也不是我的原因,因為我不認識他,我自己還被一個派出所副所長銬住了呢。」

    賀副局長一直盯著薛華鼎眼睛看,見他說得誠實。也不懷疑其他,他心裡放心了,又問道:「是不是和你一起的朋友認識省裡的領導?」

    薛華鼎故意想了想,說道:「可能吧。他是省財政廳地。當時他們的處長也在那裡打保齡球,是不是他的那個處長領導出面找的公安局地領導,我就不知道了。」

    賀副局長想了想,問道:「那天他們處長也去了?你很熟嗎?」

    「不熟。認識他不到二三個小時就出事了。能熟到哪裡去?」薛華鼎「推心置腹」的說道。他說的話虛虛實實,賀副局長還真聽不出裡面的真假來。

    賀副局長點了點頭,用很理解地口氣說道:「那也是。看來你是傍你那個朋友的鴻福了。」

    說到這裡,賀副局長再次把話題轉到主要事情上。他說道:「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林局長的面子上,你到省城去一趟。請你那個朋友幫幫忙。找公安局地人活動一下。把林堅放出來?」

    薛華鼎搖了搖頭,說道:「賀局長。真是對不起。不是我不幫忙,是因為我已經打聽過了,現在白沙市公安局要把這個案子作為典型案例來對待。林堅組織流氓地痞打我們不是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那個派出所副所長和林堅勾結起來陷害我們,這性質就嚴重了。再說,那個副所長一點也不給省財政廳一點面子,將那些處長、副處長、科長什麼的都不看在眼裡。一直高高在上地他們怎麼可能就善罷甘休?你說他們能嚥得下這口氣?」

    見賀副局長沉思不語,薛華鼎繼續說道:「省財政廳是財神爺,賀局長,你說他們市公安局是選擇包庇那個犯了錯誤地小不點副所長,來得罪財神爺?還是選擇殺雞儆猴做一個大義滅親地高姿態給財政廳看呢?我相信賀局長你也知道,對普通的打架鬥毆只要不出人命,不在社會上產生惡劣影響,一般都是民不告官不究。我們,至少是我,到現在都沒有告過他林堅,也沒想到要去告他。之所以他還被關在拘留所,那只能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是撞在槍口上。我這個小人物就是真地放下一切到省城去活動,我能找誰,誰又會理我這個幾百公里之外縣城裡的人?」

    賀副局長點了點頭,他話裡有話地問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去省城幫林堅活動了?」

    薛華鼎心裡一愣:「難道這傢伙又要在我們二者之間玩名堂?」他連忙說道:「賀局長,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即使我去了也沒有什麼用。到了省城都不知道找誰才能摸到門路。」

    賀副局長用話追著薛華鼎問道:「你沒有去試怎麼就知道不行?你先找找那個和你一起挨打的財政廳的朋友,也許他有辦法呢?」

    薛華鼎正要說話,他的辦公室門被人敲響了。薛華鼎轉頭對門方向喊道:「請進!」

    只見郵政股馬股長推門進來半個身子,問道:「薛局長,我們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

    薛華鼎為難地看了賀副局長一眼,然後對馬股長道:「你們先坐車裡等一下,我還要陪市局領導。」

    馬股長看了賀副局長的側影一下,說道:「好的。」就走了。

    賀副局長卻問道:「真的不活動一下?」說著又加一句道,「你們局裡的工作應該不是很多了吧。」

    薛華鼎心裡想你賀副局長又不是不知道年底一個局裡地工作有多重,還站著不腰痛地問工作不是很多吧。

    說道:「去了也是白忙乎。我現在實在脫不開身。就給那個朋友打電話。請他在省城活動活動,他的能量肯定比我大,他要不行我就更不行了。」

    賀副局長道:「你既然很忙,那就打一個電話吧。我也要回局裡去了,再見。」說著,賀副局長站了起來,與薛華鼎握手之後也不要薛華鼎送就急匆匆地出去了,但薛華鼎還是堅持送他到了電梯口,看著他進去。電梯合上了門才回自己的辦公室。

    沒有人注意的是,賀副局長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臉上裝出的沉痛就立即消失了,臉上是呈現出一種得意的笑容。似乎剛才得了什麼綵頭似的高興。當電梯再次打開的時候,他地臉又恢復了開始的樣子。

    看著賀副局長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薛華鼎心裡總有一些不踏實,但不知問題出在哪裡。

    他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賀副局長走了之後,他繼續收拾了一些文件塞進手機包,再提著裝滿茶水的保溫杯進了電梯。

    開發區的這棟電信大樓裝了二台進口電梯,上下非常方便。薛華鼎和其他局級幹部地辦公室都在七樓,之所以沒選吉利數字八而選七,是有人說「七上八下」。既然沒有一個想下都想上。所以就選了七樓做他們辦公的樓層。

    雖然他對林堅深惡痛疾。但已經答應了賀副局長,在檢查中他還是抽空給魯利打了一個電話。把賀副局長的話轉述了一遍。

    聽了薛華鼎的話,魯利馬上誇張地說道:「薛局長,我善良地東郭先生,你以為現在把那小子放出來,你林副局長就會饒過你?你做夢吧!我告訴你,你和他的梁子早已經結下了,想解開不是那麼容易的。他真要痛改前非,認識到他兒子的錯誤,他完全可以親自找你、找我道歉來尋求問題地解決。問題是他這麼做了嗎?沒有!他現在在到處找人活動,要打官司,要說是我們誣告他。至少我知道他家裡已經聘請了律師,現在正在收集證據。」

    薛華鼎道:「還說我們誣告,我告了他們什麼?我剛才聽了市局領導的話,還產生過一絲內疚呢。靠,他們要鬧,我就奉陪到底。不理他!」

    「就是。」魯利道,「呵呵,原來東郭先生也有發怒的時候。幸虧你沒有答應他地要求到省城來,那樣地話既示弱於他們,又被他們利用。」

    「那你地意思是我今後就只有小鞋穿了?」薛華鼎笑問。

    「呵呵,應該可以肯定。」魯利調侃地笑道,「祝賀你啊,老弟,你以後就不要買鞋了,省了一筆錢。」

    薛華鼎半真半假地歎了一口氣道:「真是煩躁,哎,今後的日子難捱哦。」

    魯利神秘兮兮地說道:「也不一定,也許你也有時來運轉地時候。」說著,他又調侃道,「我還真是嫉妒你這傢伙,我多麼希望看到你被你們領導壓得發狂的樣子,呵呵。」

    「靠,虧了我把你當朋友。有這麼對待朋友的嗎?」薛華鼎笑道。

    「反正對那種人只有往死裡整,最後是讓他不得翻身,永遠怕我們。我們才放心大膽的睡覺。」魯利道,「同志哥,對敵鬥爭是長期的的,也是殘酷的。記住了?」

    ……

    日子在緊張繁忙中過去了,一下就到了過年放假的日子。

    除夕的那天上午,許蕾一家三口都過來了。薛華鼎的爸爸媽媽則早就搬到了這裡住,大家在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天倫之樂。

    大家都是笑意濃濃,也怪不到他們得意,無論是梁燕的無線電二廠還是許昆山的光纜廠,都是產銷兩旺,產品供不應求。他們的廠都在當地具有不小的影響力。

    朱瑗二口子在華蕾電信技術有限公司主持的軟件銷售也是順風順水,利潤不薄。

    最讓薛華鼎意外的是93年、94年許.竟然賺到了三倍多的利潤,除出開始答應的佣金和其他成本,那三千萬元連本帶利已經增到了一個多億,現在這筆錢已經進賬。

    按許蕾的說法,只有她和薛華鼎是吃乾飯的,一點錢也沒賺著,就落了一身的勞累。

    閒談的時候,薛華鼎也把自己和林堅衝突的事說給了他們聽,與薛華鼎預料相同的是他們三人都不以為意,一點也不擔心那個什麼林副局長。

    按許昆山的說法是:他姓林的就此打住算他聰明,真要鬧出什麼名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不說在福江省的關係網,就是在湘湖省,憑他們的人脈網和經濟實力,要鬥一個省管局副局長還是十拿九穩的。

    薛華鼎雖然沒有許昆山說話那麼牛氣,但現在的他有退路可退,也不那麼在乎林副局長的打壓。所以這事在大家心裡並沒有留下什麼陰影,大家都是快快樂樂的。

    「皇絲鯉」火鍋再次讓許昆山大呼過癮,他總是扯著薛華鼎父親喝酒,幾次差點把酒量小的父親灌醉了。不過醉意朦朧的父親並沒有什麼不高興,有時梁燕在酒桌旁逼著許昆山不要跟父親拼酒,但往往這個時候父親卻主動舉杯來碰,還學著許昆山的口氣說什麼一口乾,讓旁邊擔心他的薛華鼎和許蕾真是哭笑不得
bb12812 發表於 2008-11-2 07:12
第三卷 獨行于野 第338章 【兒子來電話】

    正月初一的晚上八點多,許蕾和薛華鼎坐在一張長沙發斜著身子靠在薛華鼎的肩膀上。二人陪父母們一起看電視。讓薛華鼎的奇怪的是,看電視的時候許蕾時不時轉頭看一下背後牆上的掛鐘,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

    薛華鼎輕輕攬著她的腰,在她耳邊小聲問道︰“有什麼事?”

    許蕾亦靠近薛華鼎的臉,輕聲道︰“不要你管,不許問。”

    薛華鼎笑了笑,沒有做聲,調皮地捏了捏她腰上的柔軟的腰肌,繼續看著電視。

    八點五十左右,許蕾佯裝起身活動身體,悄悄走到牆角,偷偷地把客廳連接電話機的線給拔了,然後拖著薛華鼎道︰“你過來一下。”

    許昆山等人都沒注意,只有梁燕抬頭看了他們小二口一眼,但隨即轉頭繼續看電視。

    一直看著許蕾的薛華鼎茫然不解地站起來,跟著許蕾上樓進了睡房。

    進了房間後,薛華鼎小聲問道︰“你到底在干什麼,搞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許蕾笑道︰“呵呵,就是要神秘。我有一件天大的美事要告訴你。”

    “什麼天大的美事?是不是你想那個了?”薛華鼎笑道,“昨天晚上我們不做了?”

    “切!你想到哪里去了?誰跟你現在做那個?哼!”許蕾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接著就笑問道,“我問你,你現在最想什麼?”

    薛華鼎驚訝地問道︰“最想什麼?什麼也不想啊。應該是最想做什麼吧?我最想吃了你。”嘴里說著調戲的話。但心里卻是一片迷糊,對許蕾問地這個問題巴頭不知尾。

    許蕾笑著點了薛華鼎的額頭一下,說道︰“說實話,你現在想某個人不?每逢佳節倍思親哦,呵呵,老實點。”

    “誰?”薛華鼎還是不解,腦海里不時涌出了彭冬梅、陳春科、黃清明……,當他想到黃清明的時候,迅速想到了自己那個從未見過面、只見過相片的兒子。

    許蕾在旁邊冷笑著看著他。見薛華鼎臉上一時陰一時晴就知道他想到了。她問道︰“老實說你想不想他?”

    “你是說黃……黃華?”薛華鼎問道。黃清明給他們的兒子取了一個很大眾的名字。

    “哼,假裝得不錯啊,還問誰啊誰的。虛偽!”許蕾笑罵道。

    薛華鼎急切地問道︰“你又有他的相片了?”每次相片都是由她傳遞給他。

    “沒有!”許蕾干脆地說道。

    “那……那還有什麼好事?”薛華鼎有點失望地說道,在他腦海里只見過相片的兒子實在有點虛。印象中無法將他想象成一個具體地活潑可愛的人。

    “現在幾點了?”許蕾問道。

    “八點五十八了。”薛華鼎看一下牆上的掛鐘,馬上說道。心里急切地想知道許蕾到底玩什麼名堂,猜測是怎麼一件天大的美事。

    “再等二分鐘,就有人打電話過來。”許蕾得意地說道。

    “她?黃清明打電話過來?”薛華鼎激動地問道。

    “哼!你——!你心里是不是一直只有她?啊?說啊!”許蕾推了薛華鼎一把。又白了薛華鼎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是——你——兒——子——要——打——電——話——過來!”

    “啊——?”薛華鼎一下呆住了,驚喜地他似傻子一樣看著許蕾。臉上全是不相信神色。

    “得意了?喂,喂,認識這是幾不?”許蕾把手掌伸在薛華鼎眼前搖了搖。笑道。“你不會高興得變成範進吧?要不我現在下去喊我爸爸上來賞你一巴掌。免得等下什麼話也不會說了,呵呵。”

    “是真的嗎?”薛華鼎不相信地問。

    許蕾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牆上的石英鐘。

    薛華鼎突然緊張起來,眼楮也不由自主地緊盯著牆上的掛鐘,看著秒鐘一步一步地走著︰“滴咚!滴咚!滴咚!……”房間里很靜,靜得只剩下秒鐘走過地聲音。

    當時鐘落在“9”字上,而秒鐘落在“12字上的時候,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著茶幾上那台白色的電話機。

    沒響!

    秒鐘走過“12”走到了“3,電話機沒響。

    秒鐘走過“3走到了“6”,電話機還是沒響。

    秒鐘走過“6”走到了“9”,電話機依然寂靜。

    薛華鼎忍不住問許蕾道︰“是真的約好九點嗎?”

    許蕾邊點頭邊疑惑地說道︰“是啊,她是跟我這麼說地,我絕對沒記錯。”

    這時秒鐘再次與“12”的中心重合——一分鐘過去了,靜靜地躺著。薛華鼎以為時鐘的時間不對,連忙說道︰“我看看手機地時間,手機地時間肯定對。”

    就在薛華鼎正要掏口袋里地手機時,電話機突然響了︰“叮呤呤……”

    薛華鼎緊張地站了起來。許蕾笑了一下,伸手拿過電話機,笑著對里面道︰“我是許蕾!”

    薛華鼎伸手要接話筒,許蕾卻微笑著推開他並把手指放在嘴唇邊,做了一個安靜不要說話的小動作,薛華鼎只好老實站在旁邊看著。

    這時許蕾對著話筒說道︰“謝謝!我也祝你和小華新年快樂。呵呵,一切按計劃進行。他就在我身邊,跟他說一句話不?呵呵。”

    說到這里,許蕾對薛華鼎招招手,示意薛華鼎把耳朵湊過來。

    很快薛華鼎就听到了一個柔美地女聲音︰“我說了不說就不說。你心里酸溜溜的吧?呵呵

    許蕾笑道︰“那確實。不過,我想你也是吧?真地不說一句話?呵呵。我批準你跟他說。……那好吧,你讓他來。”

    接著,對方的聲音小了許多,顯然不是對著話筒說話而是對旁邊的人說︰“小華,過來,干媽在等你呢。”

    接著薛華鼎听了一個小孩的聲音,心里一陣顫抖,但听不清他說什麼。正緊張的時候,對方口齒清晰地說道︰“Hello。蕾蕾干媽,我是小華,媽媽要我對你說新年快樂。”

    “呵呵,是你媽媽要你說的啊。那你自己有什麼話要對干媽說啊?”許蕾笑道,同時對旁邊目瞪口呆的薛華鼎做了一個鬼臉。

    “干媽,我的朋友亨利被媽媽罵了很久,它做錯事了。”黃華奶聲奶氣地說道。沒有回答許蕾的問題。

    “它是不是又做什麼錯事了?”許蕾笑問。

    “它把我地沙拉全吃了。”黃華說道。

    許蕾笑道︰“你不是不喜歡吃沙拉嗎,是你給它吃的吧?”

    “嗯。可媽媽說它不對。”黃華替他的小狗打抱不平。這時一直守在黃華旁邊的黃清明對黃華說道︰“小華,告訴干媽,要她說正事。”

    “什麼叫正事?媽媽。”黃華干脆與媽媽去對話去了。

    “你跟干媽說正事。她就知道了。”黃清明小聲道。

    “好吧。”黃華對著話筒道,“干媽,媽媽說要你說正事。什麼是正事?干媽你知道嗎?”

    許蕾笑道︰“正事啊。……。干媽也不知道。就是大人之間地事。小華,你知道等下要跟誰說話嗎?”

    “知道!媽媽說過。要我跟爸爸說話,說祝他新年快樂,還有說要他愛干媽,還有問他吃飯了嗎,要我說好多好多。”黃華認真回答道。

    “呵呵,那你現在跟他說好不好?”許蕾笑問。

    “我不想跟他說,我只想跟干媽說。干媽,你什麼時候到我家里來,我的飛機壞了。”黃華可不理解大人的心情,只關心他自己的事。

    “干媽過幾天給你寄一個更好地飛機過去。你先跟你爸爸說話好不好?”許蕾誘惑道。

    “真的嗎?哈哈,太好了。”黃華大笑道,接著委屈地說道,“那好吧,那我跟他說吧。”

    許蕾把話筒遞給薛華鼎,笑著道︰“呵呵,你兒子召見你。激動吧?要不要先喝口水,清清嗓子?快點。”

    薛華鼎還真有點被領導召見的緊張心情,抓著話筒的手有一絲別人見不到地顫抖。他努力裝出平靜的樣子,對著話筒道︰“喂,小華吧?”

    “我是小華。你是我的爸爸吧?”黃華證實性地問道。薛華鼎正要說是地,黃華似乎是被人推了一下還是被人逼著了,他有點不情願地喊道︰“爸……爸!”

    “呃!”薛華鼎連忙應該,“小華你好。”

    “爸爸,媽媽……爸爸,祝爸爸新年快樂,萬事……萬事……”他實在背不下去了,有點害怕地對旁邊地黃清明說道,“媽,萬……”

    薛華鼎連忙提醒道︰“萬事如意。”

    黃華高興地說道︰“O!爸爸,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你真棒!下一句呢?”

    薛華鼎尷尬地不知如何說,旁邊地許蕾則笑得花枝亂顫,一個勁地在薛華鼎身上拳打著。薛華鼎只好與他說起其他的來︰“小華,亨利是誰啊?”

    “亨利,是我地狗狗。”黃華也輕松了很多,說起話來順暢多了,“它是我的好朋友。爸爸,你有亨利嗎?它晚上是不是自己去上廁所?”

    “我?我沒有狗狗。”薛華鼎回答道,“它這麼聰明?可以自己上廁所?”

    “嗯。它還會玩玩具,會親我,它會很多很多……”

    “你媽媽好不好?”薛華鼎問道。

    “不知道。”黃華回答道,接著他轉頭問黃清明,“媽媽,爸爸問你好不好?”

    黃清明一愣,很快就說道︰“不好。”

    “媽媽,你病了?你哭什麼?”黃華連忙將話筒放下,偎在黃清明懷里,擔心地看著他的媽媽。

    黃清明一驚,急忙擦了一下眼楮,慌亂地說道︰“媽沒事,媽沒哭。小華,你快點打電話,等下我們還要出去呢,你忘記了?”

    黃華有點迷惑地接過媽媽重新遞過的話筒,回答媽媽說︰“沒有!”然後對著話筒說道︰“爸爸,我要快點打電話,我和媽媽要去肯德基。我最喜歡吃肯德基了。”

    ……

    在黃華著急的催促下,薛華鼎和黃華又談了幾句話,但黃清明對黃華說跟爸爸再見後,黃華驚喜地對著話筒說道︰“爸爸,再見!”就高興地掛了電話,動作飛快。留下薛華鼎捧著不斷發出“嘟!嘟!嘟!……”聲音的話筒,好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許蕾輕笑了一下,倒了一杯茶遞給薛華鼎,左手將話筒從他的手里取下來,擱在座機上。嘟嘟的聲音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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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39章  【陞官的信息】

    是不是感慨萬千啊?先坐下來吧。」許蕾在薛華鼎坐下,然後輕輕地扯了一直站著的薛華鼎衣服一下,等他坐下後,她感慨地說道,「時間過的真快啊,孩子一下就二歲多會說好多話了。」接著她又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想飛過去去看看他母子倆?」

    薛華鼎抬頭看了許蕾一眼,喝了一口茶,反問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許蕾搖了搖道:「還不知道,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吧。現在她的培訓還沒有結束呢,等不及了?我聽她的意思,就是培訓完了也不急著回國。我不已經告訴你她和她原單位已經脫離關係了嗎?」

    薛華鼎點了點頭。

    許蕾小聲問道:「要不你什麼時候抽空去看她們一下。不過,你放心,她們吃穿住用都沒問題,現在她們住的那套公寓已經買在她的名下。」說到這裡,許蕾笑道,「呵呵,可不是我在中間阻攔你們,我可不是皇母娘娘,在中間劃了一條天河。是黃清明她自己不想和你聯繫。」

    薛華鼎真心實意地說道:「我知道,謝謝你。我知道你為了他們做了很多,真的謝謝。」

    許蕾輕輕地依靠在薛華鼎的身上,沒有說話。

    ……

    直到第二天,薛華鼎激動的心情才稍微平靜下來。和家人一起接待同事、親戚的拜訪。同時利用空擋,他也帶著許蕾到朱書記、張清林等縣領導家裡拜了年。朱瑗已經回上海過年去了。看到薛華鼎他們登門,朱書記二口子都很高興,留他們吃了晚飯才走。

    初三的時候,他倆開車到黃茅鎮拜訪了黃清明和彭冬梅地家人,然後在羅敏家--也就是薛華鼎的舅舅家住了一晚。

    初四早晨,薛華鼎和許蕾在舅舅家吃了早飯就往家裡趕,因為魯利和姚甜早約好了今天來拜年。當他們到家不久,魯利就帶著大肚子姚甜就乘的士過來了。

    魯利一到,家裡的笑聲一下多了很多也大了很多。當著大家的面。魯利再次繪聲繪色地將他和薛華鼎聯合鬥混混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雖然被姚甜白眼瞪了多次,但興趣高昂的他完全無視,說起話來眉飛色舞。薛華鼎的母親、父親第一次聽到這事,都是不相信的目光看著薛華鼎。直到看清他手上才結不久地痂之後,才相信了魯利剛才所說的。他們實在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也在外面跟人打架,他們心裡早就把薛華鼎當著了「大官」,按他們的印象。所有大官都是文質彬彬地,怎麼可能出現打架的醜事?

    二位老人的眼神裡都是慚愧,如果不是有親家和魯利他們在,估計母親早開始教育兒子了。不過。也就是多嘮叨幾句而已,他們家沒有動手打人的傳統。

    除了薛華鼎和許蕾很高興魯利、姚甜他們到來外,高興地人還有許昆山。

    開朗的魯利很對許昆山的胃口。二人天南海北地胡侃了許久。爽朗的笑聲幾乎沒有停過。最讓許昆山欣喜地是魯利在飯桌上喝酒的態度。魯利喝酒的時候不玩鬼、不玩假、不撒賴,與許昆山喝酒都是杯碰酒干。不但比薛華鼎父親地酒量大得多。也比薛華鼎地酒品好得多:薛華鼎在許蕾地監督下,總是喝到許昆山開始漸入佳境的、接近盡興地時候就停杯不飲了,讓許昆山鬱悶不已,偏偏又說不得、罵不得。每次跟薛華鼎喝酒都是要多煩躁就有多煩躁。

    現在有了魯利,那真是棋逢對手、將與良才,酒瓶裡的酒直線下降,最後是二人都醉成了死豬,一人佔著一張沙發鼾聲如雷。

    其他人都是笑著搖頭,最後薛華鼎的母親給他們一人蓋了一次被子,算是安頓了這二個幸福的酒漢。

    吃完飯,許蕾扶著姚甜上樓到為他們準備的睡房,薛華鼎提著二個開水瓶跟著後面。許蕾在姚甜隆起的腹部輕輕地摸了幾下,笑問道:「甜甜,什麼時候休產假?」

    「四月底。蕾蕾,你們怎麼還在玩?你乾脆辭職算了,生一個寶寶吧。嗨,我要有你們這麼多錢,這麼大的房子,早就不工作了。」姚甜看著許蕾說道。

    許蕾臉紅了一下,說道:「我們準備下半年再說。你可不要說,他正生我氣了,說我說話不算數,辭職喊了這麼久了還沒動。」說著,看著薛華鼎笑了一下。

    「他當然生氣。你沒看見他爸爸媽媽的眼光?他媽媽在我肚皮上看了好久,全是羨慕的樣子。」姚甜笑問,「你爸爸媽媽不急?」

    「不急?我的耳朵都被媽媽說的起繭了。」許蕾笑道,「有了寶寶我就是媽媽了,哪有現在好玩?」

    聽了她們這種女人之間的閒談,薛華鼎有點不好意思,放下開水瓶正要借口有事離開的時候,姚甜卻對薛華鼎說道:「薛局長,你知道我叔叔病了嗎?」

    薛華鼎一愣,脫口反問道:「姚局長病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姚甜有點悲哀地說道:「是冠心病。上個月他說胸口不舒服,到醫院查出來的。」

    薛華鼎問道:「冠心病是什麼病?就是心臟病吧?」

    許蕾說道:「你也問得奇怪,甜甜又不是醫生,她怎麼知道冠心病是什麼病。」

    姚甜笑道:「那可不一定。我聽到叔叔得這種病之後,看了好多這方面的書呢。書上說冠心病是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的簡稱。是指供給心臟營養物質的血管--冠狀動脈發生嚴重粥樣硬化或痙攣,使冠狀動脈狹窄或阻塞,以及血栓形成造成管腔閉塞,導致心肌缺血缺氧或梗塞的一種心臟病。亦稱缺血性心臟病。是中老年人中間很常見地一種病。現在醫生要他住院治療一段時間。」

    薛華鼎先是可憐姚局

    了一聲,接著他想起他治療期間誰主持市局工作的事又想問一二句,但想到姚甜是省郵電設計院的,對這事肯定不清楚,所以忍住不問。

    正要開口說安慰的話時,姚甜自己卻先說道:「我聽我叔叔無意中說什麼他們市電信局下半年有一個副局長要退休,現在基本上不管什麼事了,而我叔叔要去住院治病的話。會耽誤很多事情。他想等那個副局長退休之後,提一個新的副局長上來。等新的副局長工作上手之後再去治療。」說到這裡,她沒有再說話,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薛華鼎。也對許蕾眨了眨眼睛。

    薛華鼎開始心裡還在想:姚局長也太看重自己了吧,難道他去治療市電信局就會亂掉?不過看姚甜有點異樣的笑容,心裡就一動:難道姚局長有意把自己提上去?這……

    姚甜看薛華鼎沉思地樣子就笑問道:「薛局長,想什麼呢?」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想什麼。」

    許蕾笑道:「甜甜。你就別賣關子了。是不是有可能提他?」

    姚甜說道:「我估計我叔叔跟我說這話也有這個意思在裡面。以前我到他家裡玩,他從來不跟我說工作上的事。我在省城也難得去叔叔家一次,哪有時間跟他說這些事。」

    許蕾又問道:「你肯定知道什麼門路,指點指點。」

    姚甜笑道:「你比你老公的官癮還大。現在他都不急呢。你急什麼?」

    「廢話,他是我老公,我當然當然急。他要上去了。我就風光多了。那不是官太太了嗎?呵呵。」許蕾笑道。

    「這也是理由?我算服了你。」姚甜道。「眼紅這個位置的人很多,除了市電信局本身地幾個科室領導。還有其他縣局的一把手。我聽我叔叔抱怨說,有的人早就開始活動了。」

    姚甜後來沒有再說什麼,她因為懷孕而容易疲勞,說了一會兒話就讓許蕾陪她去午睡了。

    薛華鼎一個人坐在樓上的小客廳裡不斷地思考著,既興奮又擔憂:提一個副局長,除了市電信局地姚局長有建議權外,市郵政局的唐康也有部分建議權,當然市電信局的其他幾個副職多少也有一些影響。但最終的權力還是集中在省管局領導地手中。

    姚甜說這些話的目的難道是提醒自己要到上面去活動?

    薛華鼎苦笑了一下:「可我怎麼活動呢?省局領導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只在個別領導下來檢查工作地時候見過一次面,怎麼去找?特別是前幾天發生與林堅對打地事後,把那個林副局長已經得罪死了。不說這些事也許林副局長還不會專門抽時間來對我薛華鼎發火。要是我自己找上門去,絕對是自尋苦吃。」

    「市郵政局有唐康在那裡把關,問題肯定不大,而且我當不當市電信局副局長,對市郵政局地副職沒有一點影響。他們不可能冒著得罪領導、得罪我這個人的風險來說我薛華鼎地壞話。」

    「但市電信局的副職就完全不一樣了。我這麼升上去的話,對他們肯定構成了很大的威脅。我比他們年輕、又有知識有文憑,可以說,除了工作經歷比不過他們,幾乎樣樣都比他們強。將來姚局長離休或高昇後,要從副職中提拔的話,我的希望肯定很大,也許最大。他們能讓自己如願以償嗎?」

    想來想去,最後的結論就是希望渺茫但也不是沒有--完全是白想了。

    等姚甜睡著了,許蕾輕手輕腳地走出了睡房。看薛華鼎還在思考,就問道:「沒把握?」

    薛華鼎微笑道:「很小。」

    許蕾在他身邊坐下來,道:「說說看,看我能不能想想辦法。」

    「你?」薛華鼎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自己都想不到好方法,你對這裡的情況不熟,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但薛華鼎還是把自己剛才所想的、特別是所擔憂的仔細地說了一遍。

    許蕾聽後好久沒有說話,良久,她才說道:「其實認真一下,你的阻力也就是二個,一個是省管局的林副局長,他肯定是反對的,這想都不用想。第二個是市電信局的幾個副職,而且我也知道,那個賀副局長就對你不是很感冒。」

    薛華鼎自嘲地笑道:「聽你這麼說,『阻力也就是二個』,好像很少似的。問題是我的有利條件不行啊,姚局長、唐局長他們都只有建議權,即使將我的名單交上去,那個林副局長輕易就可以否決掉,這不等於姚局長、唐局長的幫忙是假的?而電信局的那幾個副職反對的話,民意基礎也沒有了。」

    許蕾搖頭笑道:「你啊,考慮的太死了。姚局長既然讓甜甜來傳話,他肯定有了他的計劃。你上次姓林下來推銷交換機,你拒絕了。姚局長肯定也知道你得罪了林副局長,他為什麼還讓甜甜傳話?」

    許蕾繼續說道:「難道市局的事就非得找他林副局長簽字同意才行?你以為你不認識省局領導,他姚局長就不認識省局領導?倒是那幾個副局長還真有點棘手,這與他們的命運息息相關,徵求他們意見的話,有可能都是反對。姚局長的意思,估計就是要你在下面活動一下,讓提拔你的阻力變小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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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獨行于野 第340章  【跑官】

    薛華鼎笑著對許蕾道︰“還是老婆英明。不管這次希大,我都要去活動一下。既然姚局長這麼提醒我,我要不去活動,至少對不起他。”

    許蕾也笑了,說道︰“那你還不如說你沒升官就對不起他呢,這樣說來得更直接。其實,我們那個公司和你們省管局的領導有很多接觸。你晚上把這事跟我爸爸說一下,保準他能想出辦法來。”

    听了許蕾的話,薛華鼎的心頭一下亮堂了許多︰解決了省管局的問題,下面的問題也就不是大問題了。

    薛華鼎稍微想了一想,更是興奮。相對其他想佔這個位置的人而言,還只有自己的優勢最大︰自己能得到姚局長、唐局長的全力支持,省局又有一定的門路。他人還不一定具備這麼多有利條件。一個林副局長已經不足為奇。

    薛華鼎越想信心越足。至于今後跟那個林副局長的關系,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他又不是自己的直接領導,盡量避免直接跟他打交道就是。

    第二天,送走了魯利和姚甜之後,薛華鼎就踏上了跑官之路。作為公司老板,許昆山、梁燕早就有送禮方面的準備,他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帶了不少高檔煙酒和補品、高級手機,甚至字畫留著備用。其中一些就是他們自己準備送給市里領導的︰無線電二廠雖然有羅豪等人做後盾,但過年過節還是需要活動一下,以進一步改善與領導和各部門的關系。

    現在薛華鼎地事最緊迫。他們就把這些東西先給他,他們自己安排手下的人再送來。

    薛華鼎首先拜訪已經在市里安家的唐康。薛華鼎跟唐康的感覺最是親近,有什麼話都敢說,當薛華鼎進了唐康的家之後,把禮品一放,寒暄沒有幾句話,就直截了當地把來意說了。

    唐康听了之後,笑問道︰“我要你到郵政局來當副局長,你怎麼就不理我?非要去搶那個位置。電信局不就是錢多一點、權力大一點、走出來威風一點、坐的車豪華一點嗎?呵呵,告訴你,今後郵政局的人屬于公務員,動心不?”

    薛華鼎笑道︰“呵呵。你既然知道這麼多原因,說了這麼多‘一點’,如果我還跑來這里,那不是傻是什麼?”

    唐康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當時到這里來是犯傻?”不過。唐康說話的時候眼里一點後悔地痕跡也沒有,顯然他很滿意自己現在的位置。

    “怎麼可能,你沒干二年就當了一把手,你還要怎麼樣?呵呵。你不會計劃把這個一把手位置讓給我吧?”薛華鼎開完玩笑,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搞純技術出身的。心里多少還是舍不得扔下我學的那一套。到了你這里。完全與我地技術無關了。”

    唐康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小伙子,你還是憨厚人啊。你說的也是一個道理。”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不過,當你當上了副局長後,我想你也沒有多少機會施展你的技術了。會很快被一些日常的麻煩事纏住地。”

    薛華鼎說道︰“我完全可以繼續管技術這一攤子。不管怎麼樣,多少還是有點接觸吧?到了你這里,我就與技術完全隔絕了。”

    唐康爽朗地揮了一下手,佯裝痛苦地說道︰“算了。人各有志,強扭的瓜不甜。”說完又笑了,道,“呵呵,你不願意來我還可以把人情做給別人。”

    薛華鼎跟著也笑了。

    唐康認真地對薛華鼎道︰“你的事在我這里沒問題,我是全力支持你上去,我手下的人也會盡可能地說你地好話。這個你放心,只有我稍微露一點口風說你不到電信局就到郵政局,他們肯定會死勁把你往電信局推,不讓你過來搶他們的飯碗。”

    薛華鼎再次被唐康說笑了。

    辭別唐康,薛華鼎又到了姚局長家里。在薛華鼎看來,姚局長的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態跟以前沒什麼區別,真不知道姚甜說他病了是真地還是假地。

    看到薛華鼎進來,姚局長熱情地將他請進客廳。

    二人先是說了一些拜年祝賀地話,薛華鼎就說道︰“昨天姚甜和魯利來我家玩,她說您病了,我就過來看看。”

    姚局長笑道︰“這是老年人的常見病,算不得什麼。”姚局長問道,“你考慮怎麼樣?”

    薛華鼎想不到姚局長問地這麼直接,他有點尷尬地說道︰“我,我當然……很想利用這個機會前進一步。”

    “嗯。”姚局長點了點頭,有點無奈地說道,“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運氣好也可以說,運氣不好也可以說。你怎麼在這節骨眼上跟他打什麼架?當然,我沒有說是你的錯,也不是責備你的意思。只是也太巧了一點,早不打晚不打。你不知道,我都被他老子罵了一通。”

    薛華鼎笑笑沒有說話。

    姚局長道︰“這事我會做其他考慮的,可能要委屈你一下。其他副局長那里你就不用跑了。”

    薛華鼎不解地看著姚局長。

    姚局長輕聲說道︰“現在有人巴不得抓你的把柄。你如果你去活動,禮送輕了別人會說你不懂人情世故,禮送重了則有行賄嫌疑,真有人告你一下,你的事就黃了。至于其他什麼活動,別人未必會接受你的邀請。你還是回去認真搞好你的工作,工作要做得讓別人無話可說。同時要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明白嗎?”

    薛華鼎認可地點了點頭,听了姚局長的話心里輕松了許多。他還真的不知道如何處理與賀副局長的關系,總感到賀副局長對自己有隔閡,就如一匹潛伏的狼。隨時要咬自己地喉嚨似,給自己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威脅。

    告別姚局長,薛

    真地直接回了家,沒有再進行私人活動。雖然也給電信局的所有局級領導拜了年,但都是以局里的名義進行的,每次他都帶著主管副局長和辦公室主任蔡志勇進行的。

    以單位名義拜年,這是常年慣例,不但要拜直接領導,而且還包括縣級領導、幾個有實權的行政單位領導和縣局的退休老干部。以前象征意義大。都是說一說祝賀恭喜的話,最多送點土特產什麼地就可以了。

    現在則都是送紅包,紅包大小是根據被拜訪者的級別來的,如市局領導和縣級領導。紅包一般是二千元左右,實權部門領導一千元左右,一般;看局領導的心情。可能去拜訪也可能不去,紅包也一般是一百元左右。所有地人對這個行情都很清楚,絕對地涇渭分明,沒有搞混的時候。

    送出去當然也有得進來的。薛華鼎就接到了不少單位送來的紅包,不過因為郵電局不是實權單位,所以別人送地紅包數量都不大。基本都是五百元的紅包。間或也有八百元或三百元的。一個春節過完。不計私人的禮金——大部分被薛華鼎拒絕,薛華鼎也收了一萬多元地紅包。

    薛華鼎對這些早已習以為常。送出去的紅包都是局里公家出錢,而紅包收進來都是領導私人揣進自己的口袋。既然是慣例,大家都是這麼送來送去,薛華鼎也懶得去裝什麼清高,統統收下。

    只是不讓自己地父母知道而已,薛華鼎還是擔心他們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在他們眼里——其實在大多數人眼里——一個春節就得一萬多元地禮金實在有點駭人听聞,要知道現在很多人地月工資都在一千元以下。

    春節過後,許蕾又回湖舟去上班去了。許昆山和梁燕則早在正月初五就離開了這里。

    薛華鼎繼續認真地管理著長益縣郵電局的工作,雖然心里很是牽掛那件事,但沒有在外人眼里表現出一絲一毫來。

    不過薛華鼎裝著不關心那件事,並不代表其他人不關心那件事。

    一天上午,幾個局領導開了一個踫頭會研究了郵政業務發展任務後,高子龍跟在薛華鼎後面進了薛華鼎地辦公室。

    “高局長,還有事?”薛華鼎有點好奇高子龍剛開完會還跟著自己進了辦公室就問道。

    “沒……沒什麼事。”高子龍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事情少,想跟薛局長匯報一下我們電信方面的工作。”

    “哦,有什麼難處?”薛華鼎笑問,“我看你們這一段管理得很好啊,想要獎金刺激一下?”

    “呵呵,還不是你薛局長領導有方?”高子龍笑道。

    “你今天說話的口氣可不對啊,說得這麼一本正經。”薛華鼎一邊泡茶一邊笑道,然後問道,“新茶葉,你也來一杯濃一點的?”

    高子龍說了一聲好之後,繼續說道︰“薛局長,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單獨說一說。”

    “工作上的還是私事?”薛華鼎將開水倒進茶杯。

    “公事、私事都有。”高子龍還是有點心虛,連忙回答道,說的話有點言不由衷。

    “請坐。”薛華鼎將右手端的茶杯遞給高子龍,並首先在沙發上坐下,“那你就先說公事吧。呵呵,我發現你今天有點不對頭啊。好久沒看見你這麼認真了。”

    高子龍心里其實沒有什麼公事,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了一件,就說道︰“薛局長,現在市電信局對長途來話接通率考核越來越重視,我們實在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目前我們的指標離市局的指標就差一截,現在是農閑時節,大家都在家里玩牌、休息,電話接的人還算多。過一段時間就要春插了,農忙時能有幾個人在家?那時候誰會在家接電話?我估計我們的長途來話接通率會更不理想。薛局長,你說,有什麼辦法?”

    薛華鼎想了想,搖了搖頭,除了加強維護工作,薛華鼎一時哪里能想出什麼好辦法?

    旁邊的高子龍見薛華鼎不說話,就說道︰“我覺得上級考核這個指標有點不科學。用戶接不接電話跟我們郵電局有什麼關系?只要我們保證設備、線路正常,一旦它們出了故障,我們能及時修好、搶通不就可以了?”

    薛華鼎自己也不是很認同這個考核指標,不過作為一把手,他只好用勸解的口氣說道︰“這是衡量我們服務質量的一個綜合性指標。你說上級單位怎麼考核我們的故障率、故障搶修時間?以前還不是我們下面的報上去,摻假的數據都不小。你又不是不知道,開始報數據的時候,我們還膽子小,有意識地說幾個故障處理超時。後來干脆就報所有故障都及時處理了,四個縣比賽一樣不斷把故障處理說得多麼多麼及時,對用戶多麼多麼服務優秀。嗨,市局肯定知道其中的貓膩,可他們又沒什麼手段查實。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抓到了這個考核指標,當然要大用特用了,長途來話接通率是上級局交換機統計的,我們做不了任何假,所以他們就這麼考核我們。再說,這是郵電部、省管局要求這麼做的,我們也怪不了市局。”
bb12812 發表於 2008-11-2 07:13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1章 【官癮更大的人】

    高子龍心思本不在這裡,見薛華鼎說的這麼認真,只好心裡一邊盤算著怎麼開口說那件事。

    此時薛華鼎又說道:「我們既然是下級局,我們就只能適應上級局的要求。盡可能把長途來話接通率指標提上去。對了,高局長,我們的長途來話接通率現在是多少?」

    高子龍先是一愣,想了想之後說道:「百分之三十九左右。」

    所謂長途來話接通率是一個通信專業術語,在這裡就是以不在安華地區的外地電話打進來的長途電話總次數為分母,以這些長途電話被成功接通的總次數為分子,二者所得的值化成百分比就是長途來話接通率。如果被叫用戶不接電話、電話機壞了、交換機壞了、線路不通……等等情況,都算長途電話接通失敗,直接影響這個指標的數據。

    薛華鼎皺了一下眉,問道:「我記得市局下給我們的指標是百分之四十五吧?我們還差這麼多?其他縣呢?」這個指標的考核新近才提出來,所以作為一把手的薛華鼎並不很熟悉。

    高子龍連忙收攏心思,專心談這個本不是自己要談的問題,他認真地回答道:「是啊,相差五六個點。其他縣差不多,只有瀏章縣稍微好一點,他們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三。」

    薛華鼎感興趣地問道:「哦,他們的指標怎麼完成這麼好?有什麼訣竅沒有?」

    高子龍譏諷地說道:「嗨,玩假囉。他們的維護質量不可能超過我們長益縣地。」

    薛華鼎不相信地問道:「玩假?數據都是長途交換機統計的,長途來話和接通信號的統計都不是由縣局控制,他們怎麼玩假?」

    高子龍道:「我開始也不知道,以為他們的維護質量真的有什麼大的改善,我就和陳股長到了他們那裡去取經。他們先是給我們胡吹亂侃了很久,還把什麼維護規章制度什麼的給我們看……」

    薛華鼎打斷高子龍的話道:「我知道你們前幾天去取經的事,你當時回來匯報不是說他們地制度完善,值得我們學習嗎?」

    高子龍慚愧地說道:「我被他們騙了。我是後來才從一個朋友嘴裡知道,他們實際是搞其他名堂。在交換機裡做了數據。只要被接電話送三次回鈴音沒有人接,他們就把這個呼叫轉到一個固定的值班電話上,讓一個機務員專門接它,把話筒拿一下就掛掉。這麼樣完成電話接通。」

    薛華鼎大吃一驚,問道:「不可能吧?他們這麼接一下,那不浪費主叫的長途電話費嗎?」以前只要電話接通不管多短,即使是零點五秒都要計費。

    「可不是嗎?」高子龍回答道。「他們就是這麼做的。要不,他們是神仙?指標能高出我們縣這麼多?」

    「可這辦法也不能學啊。」薛華鼎感歎地說道。

    「我建議還是看看上面的意思,現在其他二個縣也偷偷地在做,只是不那麼明顯。都只保證不墊底就行。這種事市局肯定不久就會知道,如果市局對這種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我們也只好採取這種辦法了。總不能只讓我們長益縣局的人當傻瓜。」高子龍有點氣憤地說道。

    薛華鼎也知道這種「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事大家經常做。哪個不做哪個吃虧。他也就沒有說什麼。當清官和當吃虧地模範可不是薛華鼎的性格。他笑了笑沒有說話,顯然是對高子龍說法的一種默認。

    高子龍話裡有話地說道:「嗨。我們電信職工被這個指標搞得沒脾氣了。只有坐在了更高的位置,人就輕鬆多了,幹什麼都是下面地人去做,領導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行。」

    薛華鼎笑問道:「呵呵,你這牢騷是說我吧?」

    高子龍連忙也笑著說道:「呵呵,我就是想說你也不會當你的面說啊,我哪裡有這個膽,我是說上面,我這也是有感而發。其實這話一方面有埋怨領導的意思,另一方面不也說明當領導地好處嗎?領導本來就是發號司令地,這是他們地特權。你說我們就是再不喜歡考核什麼長途來話接通率,我們不還是被迫接受,想盡辦法去改善它。」說到這裡,高子龍又說道,「人啊,要積極進步,努力爬上去才對。」

    薛華鼎看了高子龍一樣,說道:「高局長今天話裡有話,你就直說吧。是不是你剛才說的那個私事。」

    高子龍不由自主地轉頭看了一下辦公室地門,然後問道:「是的。」高子龍繼續說道,「薛局長,你聽說市局褚副局長要退休了吧?」

    薛華鼎點頭道:「嗯。不過好像是到年底的事情,還久得很。」

    「是的。是年底,不過他現在基本是靠邊站了。什麼久得很,到他真的退休了,什麼都晚了。」高子龍又說道,「我聽說市局正在考慮提拔另一名副局長。薛局長,現在眼紅這個位置的人很多,不少的人都在活動。我覺得你才是最合適的。」高子龍邊說邊偷偷地瞥了薛華鼎幾眼,可惜他從薛華鼎臉上看不到他所期望的激動。

    高子龍只好直接說道:「薛局長,你怎麼不去活動一下?你想坐在家裡等上級任命,那等於是想天上掉餡餅。」

    薛華鼎笑問道:「那你說我怎麼去活動?」

    高子龍不疑有他,說道:「你還不好活動?薛局長,你是沒有看到你自己的優勢。姚局長看重你,唐局長又是你的老上級,二個有建議權的人都中意你。你只要找幾個副局長聯絡聯絡感情就可以了。你不好意思送禮,我們可以用局裡的名義邀請他們下來玩啊,打打麻將什麼地。你不知道南區分

    局長還有瀏章縣局的袁局長還有市局建設部的孫主任動。有的還活動到省管局去了。」

    薛華鼎也想從高子龍嘴裡聽到其他人的消息,但有了姚局長的話,他又不能表現得太在乎這個事,因此稍微試探性的說道:「你說請市局的領導們來我們縣局玩,按你地說法現在是敏感時期,他們會來嗎?」

    高子龍一聽,連忙說道:「當然能行。現在不才過年嗎?我們就說請他們下來指導我們今年的工作,請他們審批我們開發區的電信規劃。反正,他們也知道我們請他們來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們肯定樂意來。瀏章縣不也屁事沒有?他們都請幾個副局長玩了幾次了。如果你怕什麼嫌疑,我去請他們來,我還可以請其他領導出面幫你從外圍做做工作。」

    薛華鼎看高子龍躍躍欲試的樣子,知道他想等自己進了市局後他來當這個一把手。在錢海軍、謝國棟、高子龍這三個副局長中間。高子龍接自己位地可能性最大:錢海軍馬上就要退休、謝國棟一直主管的是三產、工會等非主業,高子龍不但主管的是最重要的電信部門,而是又是市局空降下來地幹部,比他們有更多的管理經驗和人脈關係。

    薛華鼎一走。局裡所有人包括高子龍自己都知道是他高子龍當一把手的時候了,也就怪不到他這麼熱心。薛華鼎內心也早內定了高子龍接自己的位,他沒有必要給高子龍設什麼坎子。聽高子龍這麼一說,薛華鼎心想:

    這樣也好。完全按姚局長地意思不到副局長們那裡去活動,固然可以避嫌,也不會節外生枝。但也很容易得罪了這些副局長們。他們肯定以為自己只知道拍姚局長的馬屁。對這些副局長們不看在眼裡。即使將來自己如願以償地上去了。自己的工作局面也不一定打得開,可能會受到他們地羈絆。

    現在由高子龍去請他們。他們雖然知道這後面有自己地意圖在裡面,但高子龍自己想當縣局一把手地意圖更明顯,他的意圖多少能沖淡自己地意圖,不至於給他們自己有很強權力慾的印象。再說,高子龍在市局工作了那麼多年,肯定在那些領導面前留了不少的人情,加上高子龍的人脈關係,他們不看自己這個僧面也要看高子龍的佛面。

    高子龍如果沒有一定的門路也不會被空降到長益縣局來鍍金。俗話說蛇有蛇路,龜有龜道,也許高子龍的活動能給自己上調的事帶來一股新鮮的活力也說不定,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只能死等,比自己困住自己要好得多。

    想到這裡,薛華鼎忍不住在心裡笑了:「呵呵,想不到自己也可以借一借部下的光,這招是不是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薛華鼎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對高子龍:「高局長,那就麻煩你了。你先幫我到市局活動一下,你出面能請他們到我們這裡來玩,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你做主就是。需要我出面的時候,我會出面的。如果他們不反對我們的事,我就去找姚局長、唐局長再活動一下。既然其他人這麼活動,我們也要為自己考慮。」

    高子龍一聽薛華鼎同意他的建議,自然喜出望外,連聲說道:「薛局長,你說的對。不活動,我們工作最好也沒有什麼用。那我今天下午就進城去。」有了自己在副局長這個層次活動,而薛華鼎在局長那一級活動,高子龍一下覺得把握大了很多,心裡更加激動起來。

    實際上高子龍暗地裡已經打聽了不少情況,只是觀察了薛華鼎這麼久,見他一直沒有動靜,他今天才下決心勸說他。從現在這個情況看,薛華鼎並不真的是沒有動過心思,只是不知道如何活動而已。並不是真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薛華鼎點頭道:「好,近段時間你就把這事當著大事來抓。局裡這邊的事讓各個股室多分擔一點責任就是了。」

    高子龍說道:「好的,我等下就找他們安排一下工作。薛局長,我保證維護和建設都不會耽誤的。」說完,他就要站起來。

    薛華鼎右手虛壓了一下,說道:「別急嘛。你一談到這個事情我就有了一點點想法。」

    高子龍連忙重新坐好,問道:「是送禮多少錢的事吧?我會找朋友從側面打聽的,保證讓他們無話可說。」

    薛華鼎看高子龍一副馬上要行動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說道:「送禮是一個方面,我知道你肯定能處理好。反正跟著別人的樣子來,不要太少也不要過於突出。」

    高子龍點頭道:「那是,那是。不知薛局長想說的事是指哪一方面的?」

    薛華鼎剛才想到了蔡志勇的事,想先跟他取到統一意見。但他決定不先說出來,而是先說其他的事,就說道:「就是今後工作分工的事。你看我們是不是也學外地一些縣一樣,把我們的股室換一個名稱?」

    高子龍問道:「將股室換成科室?今後將股長稱之為科長?」

    薛華鼎問道:「你看怎麼樣?其他縣直屬機關有好多都改了。」
bb12812 發表於 2008-11-2 07:14
第三卷 獨行於野 第342章  【全力謀官】

    心情正爽的高子龍本來差點脫口而出說同意的,但反應上就想到自己有可能真地接替薛華鼎成為縣局一把手。高子龍想到這裡,在興奮激動的同時也冷靜地想到了其他方面:

    股長改稱科長,這是郵電局內部的稱呼,在社會上除了名氣好點,實在沒有多大意義。不過,現在人們也在乎這個虛名,喊科長和喊股長在被喊者心裡絕對會產生不同的心理感受。改換稱呼這個鼓舞人心的事當然在自己當一把手的時候完成最好,自己就能很快施恩惠給手下的人。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現在新上任的官員沒有不想燒三把火的,特別「燒」能給手下人巨大好處的「三把火」。除了可以贏得手下人愛戴,還能鼓舞士氣,有利於打開新的工作局面。

    如果現在就把這事辦了,那麼當了「科長」的人肯定把人情都記在薛華鼎身上,自己一點實惠和感恩都得不到。

    立即,心頭急轉的高子龍心裡有一種做小偷似的慌亂,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薛局長,這種改稱呼的事是換湯不換藥,外面的人再怎麼喊科長局長的,實際上沒有什麼多大的意義。我的意思是等一等看看,如果其他縣局這麼搞,我們也這麼搞,最好不出這個風頭。我們現在的精力還是放在那件主要事上才好。薛局長,你說呢?」

    問完這句話,高子龍有點擔心地看著薛華鼎。

    薛華鼎看到高子龍擔心的樣子。心裡感到好笑,他用似乎不知道高子龍心裡打了小算盤地口氣說道:「那也好,這事確實不急在一時。」

    高子龍心裡明顯鬆了一口氣。

    薛華鼎接著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們局裡現在的攤子越來越大,業務越來越多,股室比原來擴大了一倍不止。我相信你也感受到了,我們四個人的工作越來越哄A有點應付不過來了。你看是不是我們從下面提拔一個人上來分攤我們的一些工作?」

    高子龍一愣,心裡想:「說半天你的著重點是在這裡啊。想提一個人上來當副局長?」既然薛華鼎剛才已經向自己示好。不急於改「股長」為「科長」,算是投之以桃,高子龍當然也要報之以李。

    高子龍心裡雖然苦澀--誰不想由自己來提拔別人,讓別人感謝自己一輩子啊--但他還是說道:「是啊。現在的事真是越來越多。上班下班都沒有一個安靜的時候,我也一直有薛局長你這個想法,只是看你薛局長這麼忙都沒有提出要加人,如果由我這個副手提出來。實在說不過去。呵呵,難道我的事情比你的還多?」高子龍皮笑肉不笑地笑了幾下,道,「真是應該加人了。」

    薛華鼎點了點頭。說道:「是啊。高局長,我也是沒辦法。你想,我們現在已經是這麼忙。錢局長不久就要退休。他年紀這麼大了。我們總不好意思再將他當牛使吧?他勤勤懇懇為局裡工作了一輩子,到退休了我們還這麼給他加膽子。實在於心何忍?你說是不是?」

    高子龍繼續順著薛華鼎地話說道:「是啊,我比他小這麼多,有時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呢,我有事還問自己,怎麼錢局長都能堅持下來?」

    薛華鼎也不管高子龍真地是贊同自己還是假地贊同自己,就問道:「高局長,你看要選的話,哪個稍微合適一些?……,你心裡有合適的人選沒有?」

    高子龍在官場打滾多年,自然不會傻到薛華鼎這麼一問,他就把自己心目中地人推薦出來。薛華鼎最後這句「你心裡有合適的人選沒有」幾乎就明白無誤地告訴了高子龍他薛華鼎今天之所以提出這個話題,就是因為他自己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高子龍假裝思考了一會,說道:「要說這個人選嘛,我還一時真想不出來,我覺得有好多人合適,又覺得他們都有這樣那樣的一些小問題。薛局長,你是領導,看問題全面,總攬全局,肯定比我看地准、看的清,你覺得誰合適一些呢?」

    看到高子龍如此聰明地把問題踢給自己,薛華鼎心裡很是滿意,就說道:「我覺得蔡志勇蔡主任還不錯。他是學技術出身的,在電信股也呆了不短的時間。在辦公室這個位置上也工作得有聲有色,如果讓他當局級領導地話,順理成章。辦公室本身就是我們一個很重要的綜合性股室嘛。當然,錢局長退休後,我們最希望的是提拔一個精通郵政業務地幹部,但現在情況不同,我們二個地精力都要用到其他雜事上去,真要我們二人地心願都實現了,最缺的不是一個既懂管理又懂電信技術地人嗎?你覺得呢?」

    高子龍目瞪口呆地聽著薛華鼎的解釋,開始是不以為然。覺得薛華鼎這麼做純粹是因人設崗,其出發點完全不是從局裡的工作出發的:要說當前最緊缺的是選一個代替錢局長的人,郵政股長、精通郵政業務的其他支局長,都比蔡志勇合適。當薛華鼎說出蔡志勇的時候,非常不同意的高子龍沒有反駁,也不敢反駁。

    但是,當薛華鼎說到後來的時候,高子龍還真認為提拔蔡志勇是最合適的。錢海軍退休急還是真的急,確實需要有人來代替他,但錢海軍是到年底才退休,他完全可以繼續頂一年的崗。即使錢海軍到年底退休了,如果事情多的話,還可以返聘他回來繼續幹一年甚至二年的時間,這在其他單位、其他縣局都有先例。倒是電信這一攤子麻煩,自己和薛華鼎都要把大部分精力挪到跑官上去,二人電信方面的很多工作只能移到下面地股室去完成。

    一旦活動

    薛華鼎升到市局。自己當了這裡的一把手,那麼,信副局長。到那時只能突擊提拔,說不定上面領導看到二個電信行業的領導同時動,產生不放心擔心可能造成局裡工作混亂的心理而耽誤了自己的陞官呢。

    想到這裡,高子龍連忙說道:「薛局長,我說你高屋建瓴、把握全局,永遠比下面的人多看到一步嘛。我也覺得小蔡……蔡主任很合適,有經歷、有文憑。很符合上面的精神。我完全贊同你的意見。」

    薛華鼎點頭道:「這只是我們二人之間的談話,到底怎麼樣,我還要徵求其他領導地意見。」

    高子龍道:「我清楚。在人事安排上我不會亂說的。」

    薛華鼎笑道:「呵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還不相信你高局長?」

    ……

    高子龍辭別薛華鼎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等興奮的心情平靜下來後,仔細一想,總感到自己有被薛華鼎利用、也被他當槍使地感覺。他薛華鼎肯定不止自己所想的那樣完全沒有動或者說活動的很少。而是他在自己之前就活動了很多,並且有了部分效果。否則的話,他怎麼會這麼急就考慮人事問題?而且還拿那個改「股長」為「科長」地事跟自己做交易,換取自己全力支持他提拔蔡志勇當副局長。

    不過。高子龍卻一點也不後悔,也不因被薛華鼎耍了而鬱悶,相反。他願意薛華鼎這麼做。因為高子龍的最終目標是當一把手。其他的可以忽略不計。在這個社會上。利用和被利用是相互的,只要自己最終能得到好處。被別人利用也是一種運氣,有地人想被別人利用還沒機會呢。

    當然,高子龍還是有點擔心:一旦薛華鼎上去不成,自己當不了一把手,那麼自己的很多權力有可能被新提拔的蔡志勇瓜分掉一大部分。但高子龍很快又以新地借口安慰了自己:「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他薛華鼎要強行將蔡志勇提上來地話,我能怎麼做?也就最多發幾句牢騷而已。」

    當下,高子龍將陳偉軍、馬敬堂、林白山等股室領導招到自己辦公室,對近段工作做了安排。然後一個人悄悄地進市局去找人去了。

    薛華鼎也沒閒著,下午將錢海軍招到辦公室,將準備提拔蔡志勇當副局長地意思跟他通了一下氣。錢海軍開始也是有點不解也覺得應該提拔郵政股的馬股長等人員才是最合適最緊迫地,而且在平時他也有意無意地在那些人面前透露了這個意思,也多少接受了那些人的禮物。

    結果薛華鼎只用了二句話就打消了錢海軍的顧忌,錢海軍不但心情由一點點鬱悶變得興高采烈而且還主動替薛華鼎擔心高子龍會反對,因為蔡志勇這個學電信出身的人提拔上來幾乎是搶高子龍的飯碗。錢海軍自然不知道薛華鼎和高子龍早已經把眼光放在更高的位置上了。

    薛華鼎說的話之所以打動了錢海軍,是因為薛華鼎答應錢海軍退休之後局裡再返聘他回來至少工作一年,也就是說他錢海軍還可以多當至少一年的局領導,享受包括副局長的獎金、灰色收入等等錢財,還享受副局長的威風和在職領導非常重視的虛榮。

    一般來說,一個副局長的返聘要通過市局領導的同意,而且不會有正式的文件承認這個職位,但錢海軍相信薛華鼎有這個能力幫自己辦到,他早就領會並佩服薛華鼎在上面的活動能力了。文件承認不承認沒關係。

    至於謝國棟那裡就更好說話了,他是薛華鼎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時也因為薛華鼎而與蔡志勇關係好,蔡志勇能上來更使他多了一個同盟軍,只要不影響他的副局長權力,他只有贊成的。

    沒有幾天,薛華鼎就安排欣喜若狂的蔡志勇自己以縣局的名義向市郵政局和市電信局打了申請報告,請求市局同意長益縣局提拔蔡志勇為副局長。

    報告遞交之前,薛華鼎就給唐康打電話解釋了一下,加上市郵政局那裡幾乎是走過場,薛華鼎一點都不擔心這報告會卡在那裡。唯一的就是請市電信局的姚局長高抬貴手了。

    接下來的日子,薛華鼎和高子龍陷入了「酒海牌山」中。薛華鼎還真想不到高子龍的活動能力這麼大,他幾乎把市電信局的副局長們都請到長益縣局「考察指導」工作,還把市局辦公室主任、人事科科長等關鍵科室人員也請來「指導」。

    這些人分期分批地過來,今天檢查電信維護、明日檢查電信工程建設、後天檢查電信業務發展……。

    這些領導一般都是下午來,在局裡轉一個圈,找相關股室的中層幹部詢問一下,裝得像樣的還有模有樣地掏出筆記本記下幾個永遠用不上的數據,然後在薛華鼎或高子龍的辦公室「座談」工作。接近下班的時候,一起殺奔紅橋大酒樓。酒足飯飽之後,滿面紅光的他們或找小姐按摩或者直接省掉「健身」這道工序,直接在賓館開房「切磋」牌技。有人喜歡用撲克打「三打哈」,但更多的是喜歡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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