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單位還故意讓她們穿開叉到屁股的旗袍,胸部搞得這麼大,不像話。」
有人甚至發出了與賀國平相反的意見:「就是,太庸俗了。我不同意請她們。」
……
薛華鼎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完全不請她們,我也不贊同,畢竟這個一個吸引市民眼光的好辦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男女老少誰不喜歡美女?呵呵。……,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提議你們看行不行?我們能不能搞三四台彩車,只聘請十幾名會唱歌跳舞的女學生,由警車開道,邊唱邊舞,在幾條主要街道上穿行,估計效果也不錯。警車威風,學生唱歌跳舞又漂亮,比只站在大街上好看多了。成本又不是很貴。」
賀國平見大家附和,心裡又有一股火氣,克制了好一會才說道:「你的提議好是好,但成本不見得就比我的那個辦法便宜,租三四台彩車不便宜吧?還有租警車、警察花費也不小。再說,讓那些女娃娃在車上又唱又跳的,實在不安全。要是掉下一個,麻煩就大了。」
薛華鼎回答道:「彩車就利用我們局裡的工程車改裝就是,周圍懸掛一些展板、彩綢、塑料花或者鮮花就行,費用不需要太大。總比一百多套服裝要便宜多了。至於警察、警車,我們就是不搞這個彩車,在有些展銷點也需要警察幫我們維持秩序,只是多請幾個而已。」
薛華鼎繼續道:「說到安全方面。你地說法還是有道理。那麼我們可以折中一下,車輛在行進的時候,她們就一手抓欄杆一手舞鮮花,搞一個二個人站在車廂中間唱卡拉OK就是,這樣不容易出問題。到了人口多的商場或廣場時,再把車停下來跳舞、演話劇、花鼓戲什麼的,不就安全了?」
薛華鼎的話剛說完,湯愛國就說道:「這個辦法好,又熱鬧,花費小、影響大。我同意。」
賀國平內心道:「他贊成你的意見。你當然贊成他的意見。」賀國平本待反對,但見除了自己以外不是默認就是贊同,不想與大家為敵的他就故著大方地說道:「好!你提的這個建議不錯,那這個就這麼定了。聯繫報社和交警警察的事還是一起由陸主任你們負責,沒問題吧?」
陸主任皺著眉頭為難地說道:「這個……還真是有點難度。去年還是姚局長親自找市委宣傳部地領導才登出了三篇文章,我也認識了幾個報社的記者,出一二篇文章沒什麼問題。只要是在5月17日那天集中刊登出三四篇出來就有點困難。還有就是交警、警車的事,這是我們第一次驚動警察局出警車,我擔心有點困難。我只認識市公安局辦公室的主任,他們會不會答應我心裡沒底。」說到這裡。陸主任問道,「賀局長,能不能派一個局級領導出面。讓我們辦公室配合?我怕我的級別不夠,別人不理睬。」
陸主任這話其實半真半假,他也就是向領導擺擺困難,說明他辦公室工作的重要而已,也間接地說明薛華鼎的主意不是那麼好執行。
可惜,賀國平本就憋了一肚子氣,聽到陸主任不斷推諉的樣子。心裡就來火了,想都沒想好就大聲說道:「你們辦公室本來就是做這些聯絡工作的嘛。事事都要我們幾個人出面,那要你們辦公室做什麼?這是一項政治任務,不行也得行,行也得行。陸主任,醜話說在這裡,這二件事出了差錯,我唯你是問。」
其實辦公室主任這一向一直是緊跟他賀國平的,賀國平在中層幹部裡也就只有幾個鐵桿親信。除了他主管地設備引進那一攤子,就是辦公室和財務科了。而且辦公室和財務科的領導還是他最近費了不少精力拉攏過來的。以前他們可都是姚局長地親信。
當然。按一般情況,一個一把手只要能控制幾個副局長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再抓更下面一點的。有了辦公室和財務科這二個核心機構抓在手裡,賀國平也算是心滿意足,只要等機會一到,讓人事科的劉科長調到其他部門,安上自己信得過的人,那麼整個局基本上可以算是在他的掌握之中。
辦公室、財務科、人事科是強勢的一把手必須緊抓在手裡的,其他副職想染指地話很難。為這個,湯愛國心裡不知眼紅了多久,只是因為地位不同而不敢與他賀國平爭搶而已。
今天是陸主任撞在槍口上,這才引出賀國平的怒火。
聽了賀國平這種帶責備的話語,陸主任心裡一涼,感覺這賀國平比姚局長差了不止一個檔次:一個領導要壓擔子是正常的,但好的領導顯然不會說那些挖苦的話,而應該是乾淨利索地佈置下去,只問手下要結果。剛才一直為賀國平擔心的陸主任,心裡不由得有點幸災樂禍起來。嘴裡自然地冒出了一句:「這種事我哪裡敢打保票,我只能努力去做。」
這無意的一句話,賀國平也沒往心裡去,也對自己剛才的話說重了有點後悔。說實在地,為了拉攏他陸主任,賀國平可是放下身段到陸主任家去了好幾次,可以說是三顧茅廬才搞掂。他可不想為了公家的事而冷落了自己地手下。
賀國平正要勉勵陸主任幾句,不想湯愛國如見了雞蛋上縫隙地蒼蠅,他插言道:「賀局長,陸主任說的也是實情。這事不僅僅是我們努力就能達到地,陸主任的門路寬是不錯,可現在的社會是講究的門當戶對,要求他們那些權勢單位,我們的級別必須高一點才行。去年是姚局長親自出馬到報社找熟人才搞掂,今年我看也要一個局級幹部出面才好。」
湯愛國地內在意思無疑是直指賀國平。上次姚局長出面,這次也該你出面了。
賀國平哪裡想自己去做這種求人的事?如果他有門路能確定報社刊登幾篇文章,他就去發動了。現在的他正是需要輿論支持的時候,如果能在報紙上吹噓一下電信局的功績,那他扶正的事不是更容易了嗎?他也活動了一段時間,但都是無功而返。他知道以前姚局長找報社之所以成功就是因為當一把手多年的姚局長認識牛市長。
問題是自己現在只認識主管工交企業的副市長,而是還很不熟悉,是當上代局長之後借匯報電信局工作的機會才與對方見了幾面的,請對方吃了二次飯而已,不說不熟不好意思求他幫忙。就是對方想幫忙這個副市長也不一定有這個權力。剛才把任務分配給陸主任,就是希望他辦公室地人專門攻這個關,看能不能用錢砸出一條通道了,有了這個通道今後就好辦事多了。
聽了湯愛國的話,聰明的賀國平為防止火燒到自己身上,就看著幾個副局長問道:「湯局長說由一個局級幹部出面到報社和公安局去活動一下,你們的看法呢?你們哪一個合適?呵呵,最好是毛遂自薦,局裡在資金和人力方面會盡可能的支持。怎麼樣?」
馬副局長、曹副局長都低頭不說話。王主席也怕把將點到自己身上,也不開口:「求人的事還是別人去辦吧。雖然活動經費多,經辦人多少得點好處,但我不稀罕!」
賀國平的眼光掃到哪裡。哪裡就把頭低了下去。唯一沒有低頭的是薛華鼎,賀國平也不想把目光停留在薛華鼎身上,正要掃過去,薛華鼎看著賀國平笑了一下,說道:「我很贊成湯局長的建議。我覺得還是由局級幹部出面好一點。」
賀國平見他又是說贊同湯愛國的話來噁心自己,就說道:「那你有本事,你去!薛華鼎。你敢不敢接這個任務?
其他人三三兩兩地抬起頭,看著主動發話地薛華鼎。連湯愛國都有點奇怪薛華鼎為什麼發這句言,這不完全是引火燒身嗎?他也不解地看著今天表現太怪異的薛華鼎。
薛華鼎正準備順著湯愛國的本意說賀國平應該去地時候,賀國平似乎抓到了薛華鼎的把柄,嘲笑著說道:「對啊,這個建議是你提的,你肯定有充足的把握。不會只是一張嘴巴厲害吧?報社的三篇文章和那天的警察的事就交給你了。」
薛華鼎心裡想了想,對湯愛國問道:「湯局長,你說呢?我能不能算局級幹部?我去合適嗎?」
湯愛國聽薛華鼎這麼問。既想試探薛華鼎對自己地心意,也想試探一下薛華鼎在安華市的活動能力。就笑著說道:「你是局長助理。當然算局級幹部。你有把握嗎?」
薛華鼎笑道:「既然湯局長安排的任務,我就盡力而為了。最大的擔子我也挑起來,行!陸主任,你們辦公室就準備相關要發表的文章到時候交給我。王主席,你們大約要多少警力和警車?等數目來後,我到市委市政府找人去。」
湯愛國以為薛華鼎這傢伙是在故意氣賀國平,或者是打腫臉充胖子,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有說話。眼光卻看著賀國平。
賀國平心裡比吃了蒼蠅還噁心:「他媽的,這傢伙存心在氣我,什麼他湯愛國分配的任務?」但想到這二件事的難處,他就說道:「薛助理,既然你接了這個擔子,就要認真地搞好,出色的完成它。沒有完成好,你就要在局辦公會議上做檢討,接受組織地處分,這不是兒戲。」
薛華鼎道:「處分我不接受,最多進行檢討,誰不服誰去。」
賀國平對他這個無賴腔調既深惡痛絕又無可奈何,想了想還是覺得讓辦公室的陸主任他們去搞穩當些。就對陸主任道:「陸主任,你們可要多操點心,有薛助理協助你們,你們應該更容易了吧。」
大家都聽出了賀國平話裡地意思,薛華鼎只能算是協助者,也都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口氣。雖然賀國平在薛華鼎面前退讓了,但這次退讓得很理智。真要把這個重任交給一個才從縣裡調上來地傢伙,實在是有點不理智。
大家第一次感到賀國平還是在為局裡考慮工作,不像薛華鼎一樣意氣用事。
其實,聽賀國平這麼說,薛華鼎也鬆了一口氣,他剛才雖然想到了利用羅副書記這個路子,賭氣攬下了這個費力不討好的事,但心裡還是沒有絕對地把握,真要羅副局長不幫忙或者他有事外出了,到時候做檢討是小事,耽誤了局裡的工作就麻煩了。
陸主任見好不容易拉了一個下水的,比開始時獨自承擔責任好多了,可以說多了一條退路。他也很也知足了:他相信憑電信局這幾年的影響力和局裡給出的活動經費,搞掂二三篇文章問題不大,請警車開道更不是難事。可以說,在安華市電信局的領導中,他在社會上的門路是最廣,人脈關係網比只知道在局裡撈錢、主管設備引進和技術的賀國平大得多也廣得多。
大家都沒意見,賀國平就宣佈談論下一件事——517電信日的事情也就這麼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討論購買新交換機的事情。賀國平讓設備部的馬利元主任匯報下半年交換機的需求情況和購買建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