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抗日之快意恩仇 作者：黃帝子孫 (連載中)

七十三、豫北風雲（二十九）恐怖之夜（1）

    張傳志和孟華把夜襲部隊分為三批。

　　第一批全部是156團的老戰士，很多還是連隊裡的班長和戰鬥骨幹，都受過專業的夜戰訓練，槍法精湛，個人作戰能力強悍。人數不多，只有五十幾人，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先去試探一下。

　　第二批和第三批都有150多人，由156團的和三個保安團的混編，一個帶兩個，如果第一批行動順利就把這些也派出去。

　　不但如此，還為了達到最佳效果。孟華還安排了一次大規模的進攻來掩護夜襲部隊。

　　計劃是這樣的：156團三營丁勝國營白天沒有參加戰鬥，以這個營為主體。從三個保安團裡，每個團抽出一個營的部隊編成兩個支隊。分別從南門和東門進攻，聲勢一定要大。夜襲部隊就一起出城潛伏下來，等待機會進行騷擾。為了造足氣勢，把大炮也從掩蔽處拖了出來。出城部隊更是帶足迫擊炮和輕重機槍。

　　夜裡，10點，出城攻擊的部隊兵分兩路。悄悄的出了城。一路有丁勝國指揮，出東門；另一路由張大彪指揮，出南門。為了得到這次機會我們的張大彪司令可是與張傳志是大吵大鬧，甚至還拍了桌子。用他的話說：「他奶奶的，都打了一天了。老子還沒開過一槍，聞過鬼子的血味。這次無論如何我要去開開葷。再說搞偷襲，打了就跑這個我內行啊！我們當土匪的就是這樣做的啊！」

　　最後，在張大彪保證聽從命令，按計劃行事，張傳志才無奈的同意了這個要求。不過為了以防意外，張傳志從團部警衛連抽了一個排來保護張副司令。又把三營副營長安排在他身邊。張大彪對這次行動是興致勃勃，把自己的老弟兄統統調了出來。

　　到了城外，鬼子這次乾脆，退到了遠離城牆兩公里的地方設置環線工事。

　　說句實在話，日軍最高指揮官館余惣少將除了上午在不明情況直下就命令進攻這點昏招之外，其他的戰術行動還是中規中據的。

　　環形陣地設置的無懈可擊，甚至針對新180師夜戰的習慣，他把整個部隊分成三部，分別設置了三個互不相連而有形成掎角之勢的環線工事。這個任一個陣地受到攻擊馬上就可以得到其他的有力支援，把剩下的大炮全部放在中間退後一點的陣地裡，可以向兩面提供及時的火力支援。特別在整個營地的四周都點上了火堆，還派出了潛伏哨和游動哨。

　　所以，出城的部隊沒有多久就被發現了。立時，鬼子陣地上響起了機槍猛烈射擊的聲音。

　　鬼子的槍聲一響，城內的大炮，馬上開始對著發出火光的地方進行猛烈的炮擊。當然鬼子剩下的五門105毫米的重炮也馬上向城裡進行壓制射擊。現在也只有這幾門火炮可以對城裡構成威脅了，下午的炮火急襲幹掉了館余惣支隊的大部分大炮，為了安全，又把炮陣地向後撤了幾公里，剩下的六門75毫米口徑的火炮無法打到城裡。所以，只能向陣地前沿開炮，以進行遮斷性打擊。

　　在大炮的掩護下，出城部隊兇猛的向鬼子陣地發起進攻，由於出其不意，打得鬼子差點招架不住。

　　在館余惣少將的嚴令下，鬼子也是拚命反擊才穩住陣腳。畢竟鬼子兵力雄厚，又有陣地可以依託。很快攻擊部隊就退了回來。張大彪還要攻擊，可是城裡發出了三發信號彈，大炮也停止了轟擊，張大彪只好命令部隊帶著犧牲和負傷的戰士們退回城裡。而第一批夜襲隊卻留了下來。

　　看到中國軍隊的退卻，讓館余惣少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哼，大日本皇軍的戰鬥力還是很強大的！」日軍陣地上響起了歡呼聲。

　　鬼子們開始清理陣地，在加派了崗哨後，日軍又回到帳篷休息。

　　慢慢的陣地上安靜下來，館余惣少將本來還怕守軍會再次進攻。但是等了一會沒有動靜，也就放心的回去休息。

　　不想還沒有躺下，外面又響起了凌亂的槍聲。他馬上跳了起來衝出帳篷，觀察槍聲發出的地方，可是沒有什麼大規模行動的跡象，又接到下面的報告，說是 軍小股部隊的偷襲而已。也就稍稍的放下心來。

　　可是在凌亂的槍聲的掩護下。日軍的潛伏哨以及游動哨兵就被黑暗中突然飛來的子彈擊中了要害，日軍營地裡頓時馬上進入陣地，發射照明彈，還有輕重機槍朝著子彈飛來的方向一頓亂掃，用迫擊炮、擲彈筒等不停的發射，甚至大炮也來湊熱鬧，打得那叫一個鬧熱。

　　慢慢的槍聲也停了下來，等到日軍以為偷襲者已經離去的時候，又飛來了幾顆槍榴彈還有擲彈筒的炮彈（這是張傳志看到有便宜可佔特地派出來的第二批部隊），於是整個環形陣地包圍的營地四周想起了令攻城日軍無比恐懼的冷槍冷炮，不少日軍士兵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瘋狂之中，操起機槍衝出掩蔽對著黑暗中一頓掃射，但是跟著到來的就是射程之外的另一個方向飛出來的報復的子彈。這是那些神槍手帶著黃佳俊和倪富貴千方百計收刮而來的夜視鏡帶來的效果。

　　館余惣少將得知這樣的情形後，嚴令各級官佐小心戒備，不得擅自暴露行跡；也不得擅自開槍，只要嚴密注意 軍的動靜就行了。

　　於是，環形陣地裡的鬼子，一個個精神緊張的靠在單兵掩體和戰壕裡，緊緊的抓住自己的槍，死死的盯住黑漆漆的夜空，不知會從哪裡飛出一顆子彈，帶走自己和身邊戰友的生命。

　　外面的夜襲隊的活動越來越大膽，甚至有的人一邊開槍，一邊用各種各樣的方言大罵鬼子，頓時，鬼子的祖宗十八代和直系女性就到了大黴，就是連陽痿的天皇也不能倖免。

　　有的狂熱的日軍士兵和軍官安奈不住，要出擊，教訓這些該死的 人。可是，旅團長大人頒下了嚴令。於是，大大小小的軍官開始紛紛向旅團長大人打來電話請求出擊，教訓教訓這些膽敢侮辱天皇和皇軍的卑賤的 豬。

　　搞得館余惣少將不厭其煩，只有一邊安慰一邊強調軍令不容質疑。

七十三、豫北風雲（二十九）恐怖之夜（2）

    正在那裡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從炮兵陣地傳來激烈的槍聲。館余惣少將的心都懸了起來，現在只剩下這些大炮了，如果再有個閃失，拿什麼去進攻濮陽。本來為了確保這些大炮的安全，他就把炮兵陣地放在了大軍後面，並且派出兩個中隊專門保護炮兵。

    少將馬上要通炮兵陣地的電話：「喂！是炮兵陣地嗎？我是館余惣少將，給我找佐佐木中佐。嗯，佐佐木君，情況怎麼樣？」

    「將軍閣下，我炮兵陣地受到 軍小股部隊的侵入。正在清剿。」那邊佐佐木中佐報告。

    館余惣少將放下了心：「約西。佐佐木君幹得好。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只要我的大炮安全無恙。」

    才放下電話，就見自己的參謀長佐野忠義大佐拿著一份電報滿臉憂色的走進來。

    少將心裡一個咯噔，接過電報，看了一眼。霍地站起來了，是什麼消息讓一向自詡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旅團長閣下如此呢？

    原來，佐野忠義大佐送來的電報上分明寫著：清豐失守，黃佳俊在清豐出現。

    傍晚，接到古干城的丟失讓少將並不緊張，畢竟，古干城的兵力已經抽空。並且只要清豐在手，古干城還不是一鼓而下。而清豐由於具有很高的戰略地位（是南支隊的後路和補給中心）留下了兩個中隊的兵力駐守，卻在短時間內丟失，並擊敗了隨之而來的反撲。那就說明在清豐出現的中國軍隊的兵力不在少數，現在黃佳俊也出現在清豐，是否說明新180師的主力也出現在那裡？

    在這個焦頭爛額的時候，收到這樣一個消息，無異於是一個晴天霹靂，炸得少將閣下簡直不知身在何處，就連外面的槍炮聲也似乎離得很遠很遠。

    佐野忠義大佐輕聲的叫道：「旅團長閣下，閣下！」

    館余惣少將反應過來，馬上想到，清豐絕不容失。現在支隊屯兵於堅城之下不得寸進，現後路又失。根據情報，宋哲元部有不少於四個旅的兵力正在向濮陽靠攏。雖說進展緩慢，意存觀望。但誰能保證他們在聽說支隊受挫不會趕來撿便宜，來落井下石。

    少將低著頭，背著手，慢慢的在室內轉起了圈。佐野大佐知道自己的長官正在思考對策，也就輕輕的退出去站在門口，擋住一切要進來的人，以免影響旅團長閣下的思考。他相信的長官一定能找到最好的應對之策，佐野大佐對自己的長官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不過，大佐本人認為當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到天亮後，全軍轉向向清豐直撲，先確保後路安全，再掃蕩清豐周圍，等到補充完整後再向濮陽進攻。

    終於裡面傳出一聲：「記錄命令！」佐野大佐應聲而入，雖說才過去了短短的十來分鐘的時間，對於大佐來說就如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館余惣少將臉色凝重，說出一大串命令：向師團部發報，說明我軍面臨的局勢，就說我軍已無法短時間內拿下濮陽。現在清豐已失，更是嚴重影響我軍的後路安全。就說我意以南樂之守軍在明天全力向清豐進攻，一定要趁 軍立足未穩奪回清豐並固守之。以確保我支隊的後勤通暢；但南樂也不容有失，就請師團長閣下從大名派出不少於一個大隊之兵力星夜趕往南樂，鞏固南樂之防禦。最後，向師團長閣下報告，黃佳俊在清豐城，目的不明，請注意！

    佐野大佐刷刷的幾下命令，要交給旅團長閣下籤字，但少將只是死死的盯住地圖，頭也不回：「就按照命令發出去吧！」

    讓人心驚膽顫的一個長夜終於渡過。外面的槍聲慢慢的稀疏，直至完全停止。看到太陽在晨霧中升起，環形陣地裡的日軍莫名其妙的歡呼起來，有的甚至還留下眼淚。

    是啊！這個漫長的黑夜終於過去了，本來以為像攻下南樂、清豐一樣，不過是一次輕鬆愉快的行軍行動罷了。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連一向樂觀的少將都看著太陽感嘆：這到底是怎麼啦？好像我們才是進攻者吧……不過，現在好了，天終於亮了！哼哼！白天就是皇軍的天下， 人只有像小偷一樣在晚上偷偷摸摸，根本不配叫軍人。

    有這種和少將一樣樂觀思想的鬼子不在少數。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準備把受了一夜的窩囊氣好好的發洩到城裡的 軍身上。

    但是令人沮喪的是，形勢卻不容樂觀。整個環形陣地的周圍被插上了無數的木牌，木牌上還囂張的插上了中文日文混寫的諸如：「小心！不要踩我！」「來踩我！包你很爽！爽到天上去！」；甚至還「我很寂寞，來陪陪我」這樣的標語，本來是貼在好像是城裡那個妓院門口拆下來的美女廣告牌上面，也插在了陣地的前沿。

    有個不識字的日軍二等兵在後面的上士還沒來得及阻止的時候，一下將這個美女標語牌拔下，於是轟隆一聲巨響……

    館余惣少將和日軍軍官看著眼前的一切，傻眼了。這密密麻麻的標語牌，就如同一座座招魂旛一樣，在雪地裡是如此的刺眼，如此的張揚。

    誰也不知道這裡到底埋下了多少地雷，沒法只好派出工兵排雷。好在還有兩個工兵小隊，不至於束手無策。

    可是排雷順利嗎？當工兵們小心翼翼的向那些標語牌爬去，用探雷器測定了方位後，摸出一把刺刀輕輕的挖起土來。這個鬼子工兵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下面的地雷就炸了。終於刺刀觸到一處硬的像鐵的東西，心裡大喜，立即向四周擴散。慢慢的整個地雷露了出來，工兵輕輕的用雙手取出這個地雷。不想異變突然發生，這顆地雷轟的發生爆炸。那個工兵就這樣不可思議的去見了天照大嬸，他的心裡只閃過一個念頭：「這不可能！」

    陣地上的日軍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簡直不敢相信。那些工兵的心裡沉甸甸的這次排雷可能不是想像中的輕鬆。

七十四、豫北風雲（三十）突襲南樂(1)

    卻說在北線親自指揮的土肥原賢二中將在半夜接到南支隊指揮官館余惣少將的電報，也是不敢相信：前面幾天由於宋哲元部的配合，南支隊的發展超過了戰前任何人的想像，可說是兵不血刃的就到達了豫北重鎮——濮陽。甚至九日上午，館余惣少將還來電說，最遲不過九日晚上就可以讓全軍官兵在濮陽城裡休息。這幾天的行軍讓南支隊的官兵太辛苦了。還請示明天是否繼續向前攻擊道口，與師團主力會合。不想一天不到形勢就發生了逆轉，現在南支隊已經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土肥原中將拿著這份電報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只好找來自己的參謀長佐野忠義大佐和步兵第28旅團旅團長灑井隆少將商議。

　　灑井隆少將聽說館余惣少將在南線吃癟，心裡暗暗高興。自己在北線一路死拼，卻無法完全突破中國軍隊的防線，而館余惣少將在南線卻是勢如破竹，一路高歌猛進，讓自己倍沒面子。現在好了，終於和自己一樣了。

　　不過，畢竟大家份屬一個陣營，南線日軍吃了敗仗，對自己也沒好處，這種心情也沒持續多長時間。

　　土肥原中將凶狠的目光從三角眼裡射出，神情似乎要吃人。沉聲問自己的兩位屬下：「諸君，看該怎麼應對吧？」

　　灑井隆少將霍地站起來：「師團長閣下，我認為館余惣君只是一時不備被 軍偷襲而已。而我軍強大的武力不是 軍可以正視的，只要館余惣君注意防備 軍的偷襲，步步為營是完全可以給 人一個慘重的教訓。館余惣君也是太大意了，前面的行動太順利讓指揮官和各級官兵都滋生了輕敵思想，只要打起精神把敵人放在同一個水平上來對待，對每一個敵人都使用牛刀殺雞的方法的話，我想南支隊是完全可以擊敗任何敵人的。」

　　土肥原中將看著自己的愛將，心裡也認同他的看法：「約西，灑井君所言有理。不要輕視任何對手，重視每一個敵人。但是，我們往往做不到這一點，甚至在屢屢吃虧後，還是要上當。我決意南支隊要按預定計劃進攻濮陽，清豐也不能丟失。命令南樂的駐軍馬上準備，在天亮後立即向清豐出發，強攻清豐給我活捉黃佳俊。北線也要加大攻擊力度，減輕南支隊的壓力。」

　　前面說到，胡大海帶著騎兵營向南樂而去。到了南樂近郊，天剛濛濛亮。他把騎兵營以連為單位分成三隊，在距離南樂城 10公里的地方找到一個小山村。由於日軍在南線兵力不足，只是佔領了大點的城市，而對農村的注意力並沒有多少。也不認為在這周圍有可以威脅自己的強大軍隊。被安排在南樂留守的第37大隊長鳩尾龜雄中佐是非常鬱悶，只能看著自己的戰友在前方衝鋒陷陣，撈取軍功，自己卻無所事事。只好找來兩個花姑娘發洩解悶，不想卻接到旅團長閣下的電報要求自己明天一早就開始全軍向清豐進攻。他高興的什麼似的，立即下令南樂的兩個中隊準備。只等天亮，就可以出發去教訓膽敢藐視皇軍的 人的麻煩。

　　胡大海帶著弟兄們，遠遠的放出警戒哨後就開始休息，等著先期進城的狼牙傳來消息。

　　十日一早，南樂城裡日軍兵營響起淒厲的哨音。城裡的老百姓默然的看著一隊隊的列好隊，開出城。在城裡一個破舊的土地廟裡，枯草裡躺著幾個乞丐。聽見外面人喊馬嘶的動靜，就紛紛醒過來。一個人居然從枯草堆裡拿出一個望遠鏡，爬到廟頂觀察起鬼子的動向。原來，這幾個就是早先潛入南樂的三支狼牙小組之一。

　　黃佳俊為了保證能一舉奪下南樂，不惜派出了以曹一飛帶隊的狼牙。本來他是要把四個小組的狼牙全部派出的。可是曹一飛死活不干，甚至以自己早就接受了何達夫副師長和錢三和參謀長的命令：狼牙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證師長的安全。

　　最後黃佳俊也沒辦法只好留下一個小組在身邊，把其他的三個小組讓曹一飛親自帶隊在天黑前就向南樂進發。

　　城外，胡大海也已發現城裡的鬼子開始大規模出動。

　　鳩尾龜雄中佐為了一擊而中和保證行軍速度，把輜重兵聯隊留在南樂的汽車全部調動，還有一個獨立戰車小隊的四輛裝甲戰車和兩個獨立炮兵小隊的四門野炮統統帶走。只留下了兩個小隊的步兵（不足兩百人）和兩門步兵炮留守南樂，如果再算上城裡的各種負責後勤的兵力有約五百人，由輜重兵第14聯隊聯隊長石原章三中佐負責南樂的防守。

　　鳩尾龜雄中佐認為這就足夠了，因為旅團長閣下的命令裡說到將有一個大隊的兵力從大名出發來接替南樂的防守，就算受到攻擊五百人也可以抵擋兩三個小時，那時大名出發的大部隊早就來了。

　　胡大海在遠處的一座小山頭上遠遠的看著鬼子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從城裡開出來，不愧是全機械化部隊行軍的速度非常快。他對身邊的參謀說道：「給師座發電，就說鬼子已出巢。」

　　胡大海一直看到鬼子的隊列都看不見了，才施施然從小山上下來，命令一個排的騎兵遠遠的跟著鬼子。另一個連的部隊帶著一部電台向大名方向前進，隨時注意大名方向來的鬼子。

　　然後，大聲的對自己的部下說：「弟兄們該幹活了！」

　　這時在城裡，曹一飛帶著狼牙開始準備在城裡製造混亂。一組狼牙穿上鬼子軍裝施施然的向鬼子設在南樂的彈藥庫方向走去。一路上，也沒有引起懷疑。到了彈藥庫設在城中原來的糧庫。這個糧庫是前清的時候修築，佔地極為廣闊，四周還有高達兩米的圍牆。南支隊的野戰醫院也設置在裡面。

　　由於城裡兵力嚴重不足，只是有輜重兵中隊和病馬場約三百人看守。鳩尾龜雄中佐為了加強兵力是把能抽的兵都抽走了。

　　這個小組的狼牙邁著日軍特有的步伐目不斜視的來到大門前，帶隊的小組長用純正的日語大聲的說：「我們是奉石原章三中佐的命令來加強彈藥庫的防守！」鬼子的哨兵並沒有懷疑，畢竟這裡確實也需要兵力來強化防守的力量。

　　狼牙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進到裡面。就徑直的向炮彈堆碼場而去。

七十四、豫北風雲（三十）突襲南樂（2）

    城外的胡大海和他的騎兵靜靜地在那裡等著發動的時機。他知道城裡的那十幾個狼牙絕對不會讓弟兄們失望的。胡大海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進入炮彈堆碼場的五個狼牙看似漫不經心地在那裡走著，其實一邊走一邊在觀察周圍的動靜，慢慢的就分開了。

    一直走進炮彈堆裡也沒人注意他們，走到無人的角落。一個負責注意四周，另外四個從身上取出定時炸彈（這時槍械所在黃佳俊的要求和指點下，所生產的最新產品，效果優良，質量可靠。是居家旅行的必備，當然是指狼牙！嘿嘿！定時器就是鬧鐘的發條！）定好時，時間定在十五分鐘後爆炸，把它放到炮彈堆裡。兩個戰士扛起兩門120毫米的迫擊炮，另外兩個一人扛上一箱炮彈，就返身向來處走去，到了門口，大聲的對哨兵說：「這裡的情況很好！我們要把這兩門迫擊炮帶到城牆上去以增強火力！」

    說完，就揚長而去。目標是南門，慢慢的到了那裡。走進離南門大約三百多米地方的一間民宅。留下兩個在外看著，屋裡正是穿著鬼子軍裝的曹一飛。他對著戰士們點點頭，馬上開始安置迫擊炮，調整射擊諸元。

    曹一飛看著手腕上的手錶，嘴裡輕輕的數著：「10、9、8、……3、2、1，炸！」城中就像有感應一樣，如願以償的響起了爆炸聲，這一片爆炸聲是接二連三的響成一片。

    爆炸發生時，石原章三中佐正在城牆上檢查防務。看著城中的爆炸，他簡直不敢置信，停頓了那麼幾秒中，中佐才大叫起來：「不！快！搶救物資！」邊吼邊向城牆下跑去。這個時候城牆上的鬼子才反應過來，也紛紛跟在自己指揮官的後面向城中的彈藥庫跑去。

    那裡可是堆著整個南下支隊可以支撐一個月戰鬥的物資，不單單是彈藥還有其他的後勤物資。城裡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而爆炸還在繼續，這已經是各種炮彈和子彈的殉爆聲。

    狼牙們看著鬼子們慌慌張張的跑過，手裡的狙擊槍緊緊的瞄準城牆上。不一會，城牆上只剩下寥寥的幾個哨兵和機槍射手。

    城外的騎兵們也聽見城裡的爆炸聲，接著就是大片的火光直衝雲霄。胡大海用望遠鏡看了看，喜笑顏開：「成了！這些狼崽子干的真不賴！」

    騎兵們一聽到爆炸聲，已經紛紛翻身上馬，看著自己的指揮官。胯下的馬也像明白主人的心思一樣，在那裡噴鼻，踢腳躁動不安，似乎只要主人一鬆韁繩，就會全力衝刺。

    胡大海回頭看看自己的部下，非常滿意，咧嘴一笑：「你這些狗日的慌什麼慌？」他慢大消停的上馬，看看天上的太陽，說：「今天是個殺鬼子的好日子！」才對身邊拿著信號槍的參謀說：「打信號！」

    三發紅色信號彈飛上天空，在天空上綻開，顯得燦爛奪目。曹一飛和狼牙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天上的信號彈，也不遲疑，紛紛扣動扳機。南門城牆上的哨兵和機槍射手應聲而倒。

    胡大海在參謀舉槍發射的時候，抽出馬刀，一踢馬腹，搶先衝出樹林。騎兵營呼嘯一聲，緊跟其後。全力向南門而去，近千騎兵的衝鋒，聲勢驚人，幾千隻馬蹄踏在大地上發出的聲響甚至壓過了城裡的爆炸聲。

    當然，鬼子現在全力在搶救物資和把傷員從野戰醫院裡轉移出來，沒有什麼發現。

    狼牙在解決了城牆上的鬼子後，兩個戰士抱著炸藥包飛快的向城門跑去。外面騎兵衝鋒的聲音越來越近，兩個狼牙隊員把炸藥包放好，然後對了一下眼色，同時點頭，拉了導火索用最快的速度向後跑，大約五秒鐘的時間，兩個戰士同時撲在地上，「轟轟」兩聲，城門四分五裂，向城外的騎兵敞開了懷抱。

    騎兵們一聲歡呼，成兩人縱隊向城裡蜂擁而入。

    城門處的爆炸終於引起了石原章三中佐的注意，他疑惑的看向城門處。剛想叫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一個鬼子軍曹慌慌張張跑來：「中佐大人， 軍進城了！」

    石原章三中佐這時才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務是守住南樂城。他嚎叫一聲：「巴嘎！」正想抽出自己的指揮刀。

    不想從後面飛來一顆子彈擊中他的頭顱，中佐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帶著不甘和不解倒在地上。周圍的鬼子發現了異常，紛紛丟下，手裡的工具，去找自己的槍，不過已經晚了。

    胡大海的騎兵沒有給他們機會，進城後直撲這裡。而鬼子在第一時間就失去了最高指揮官，無法統一指揮，很快就被分割包圍殲滅。到中午11時39分，城裡的槍聲停了下來。

    胡大海站在縣衙門口，對參謀說：「給師座發報，南樂已經攻下。」

    而前出大名方向的騎兵連也傳回消息，從大名出發的一個大隊的千多鬼子正全力向南樂而來，離南樂只有不到20公里，已與鬼子前鋒交火。胡大海大急，這可不行，如果這時讓鬼子攻進來，那麼憑自己的騎兵營是無法擋住的，再說，讓騎兵丟棄本行來守城那完全是捨本求末，是大大的劃不來。騎兵就應該在馬背上奔馳，在野外御敵，而不是縮在城裡。

    胡大海一旦決定，就開始雷厲風行的做。他命令騎兵開始集結，先派出自己身邊的兩個排前去支援阻敵的那個連。然後把曹一飛叫來，大聲的對曹一飛說：「老曹啊，現在哥哥要去與鬼子拚命。這城裡就交給你了。」

    曹一飛也知道情況緊急，也不廢話：「老胡，你就放心去吧！但是你必須至少給我留下百來號人馬。我保證把南樂給你整的好好的。」

    兩人就這樣匆匆而別。

    曹一飛為什麼有這麼大的信心？原來，在南樂城裡有一個日軍設立的監獄，裡面關著幾百個囚犯，這些囚犯有的是警察、有的是汪洋大盜、也有一少部分扛過槍的軍人、還有些學生。

    等到胡大海一走，曹一飛就把這些集中到監獄前的廣場上。開始講話：「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干什麼的？身份是什麼？從現在開始你們是新180師的軍人了！」

    下面的人一片大嘩。一個學生模樣的人走上前，不卑不亢的說：「請問長官，你們是黃佳俊將軍的新180師的部下？」

    曹一飛大聲的說：「老子們就是血戰易縣、攻下淶源的新180師黃師長的部下。怎麼你們還不相信？告訴你們我是新180師少校曹一飛，現在奉命對你們進行改編，你們已經被強徵入伍，如有不服，那麼恭喜你們，你們就會被以賣國罪論處！格殺勿論！」曹一飛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殺氣騰騰，眼冒凶光，神色猙獰。再加上周圍那些騎在馬上的騎兵居高臨下的看著，讓這些烏合之眾不禁心裡只打寒戰。

    曹一飛看達到效果，就繼續說道：「現在開始，每個人上前向他們報出名字和籍貫。」他指指後面一字排開的三張桌子。那些人知道躲不過去，更何況有的人知道新180師的名頭，也想報仇。就排著隊一一的上前說出自己的名字，上來一個就被隨機的安排到15個狼牙後面站好。短短的時間內就把近千人全部編組完畢。開始配發武器彈藥，這樣南樂城裡就有了超過前人的兵力。

    那麼這時，在清豐的黃佳俊卻在與鬼子血戰。

七十五、豫北風雲（三十一）主動請纓

    黃佳俊在清豐城裡指揮377團和警衛營沉著迎戰打退了鳩尾龜雄中佐的進攻。隨即就接到了胡大海的報捷電話，心裡大喜：現在清豐、南樂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濮陽更是擋住了館余惣少將南支隊的步伐，兼後路被完全切斷，當此之時如果周圍各軍能同心協力向日軍進攻，那麼就很有可能給驕橫的14師團一個沉重的打擊。

    黃佳俊沉思了一會，緩緩的對王汝歷說：「給戰區程長官、集團軍宋長官發報，電文如下：程長官、宋總司令勳鑑，我新180師配合友軍已與10日拿下南樂，鞏固清豐，日寇館余惣支隊在濮陽遭受重挫不得寸進。形勢一片大好，館余惣支隊銳氣已失。但我師兵力不足無法對日軍發動致命打擊。我意全師主力向濮陽集中，尋機給屯兵於濮陽城下之日軍主力以打擊。」

    黃佳俊繼續向王汝歷說道：「同時，向何副師長和王參謀長發電，命令163團和168團全軍轉向向濮陽合擊，務必與13日凌晨到達濮陽附近。把這份電報同時附在給戰區和集總的電報後面。」

    王汝歷把起草的電報交給黃佳俊簽字後，親自送到電報室。

    黃佳俊一個人留在指揮室看著牆上的地圖，心裡在想：「如果向濮陽和清豐增援的四個旅的兵力能積極向既定地域前進的話，加上新180師已有兵力近四萬人大軍合圍館余惣支隊也不是不可能，就算不能全殲也會給他打個七癆八傷，斷掉土肥原的一個胳膊，我看你還怎麼凶？」

    不一會，王汝歷又匆匆的拿著一份電報進來：「師座，參座急電。」

    黃佳俊點點頭：「念吧。」

    王汝歷開始念了起來：「師座，戰區張參謀長與今日上午到達淇縣。」

    黃佳俊一愣：「等等，什麼？戰區張參謀長到了淇縣？」他的頭腦裡馬上出現這位張參謀長的情況：張諝行，字春笙。浙江杭縣人，生於1903年1月4日。張諝行幼年時即機警過人，中小學時期學習成績斐然，考試成績無不名列前茅。1919年1－1921年在北京大學學習，後畢業於陸軍大學（為國民黨培養了數十位上中將），創造了陸大學員畢業得分記錄：120分（滿分又加20分），被稱為『天才學員『。1937年抗戰初期任第一戰區司令部副參謀長，主持作戰任務，被譽為『戰區靈魂。後在西安死於鬼子的轟炸。是一個在戰略戰術上有高深造詣的軍事奇才。

    黃佳俊很清楚在當時的國軍中有一個公開的秘密：要想在國軍中吃得開，那非得跟黃（黃埔軍校畢業）、浙（浙江人）、陸（陸軍大學畢業）、一（北伐第一軍出身）這四個字拉上關係不可，而且是沾得越多越好。

    而這位張參座就佔了兩個，加上其自身卓越的軍事才能更是得最高當局的信重，每每有重大軍事部署或變動最高當局都要招致面前垂詢。

    黃佳俊的頭腦裡飛快的轉了這麼多念頭，當然，王汝歷並不清楚。黃佳俊示意王汝歷繼續：「張參謀長帶來消息，今晚夜間，將有戰區直屬部隊一個加強旅和大批武器彈藥到達。」

    原來，在程長官決定張參謀長親臨豫北後。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立即雷厲風行的進行佈置。

    於九日趕到鄭州，在鄭州召開戰區直屬部隊長會議。在會議上程長官單刀直入，說明了豫北前線的情況，強調由於第一集團軍不戰而退，導致濮陽、清豐、南樂一線出現危機，現在新180師果斷出擊加強濮陽和重奪清豐並相機攻擊南樂。是局勢得以穩定，但是如果各參戰部隊還是各自為政，保存實力的話這好不容易得以穩固的戰線又將發生不可預料的變化。

    最後，程長官說道：「為了加強豫北前線的指揮和協調，戰區決定並報最高統帥部批准，將讓張參謀長親臨豫北前線。」

    下面的高級將領們立即一片嘩然，心裡都清楚作為最高當局的心腹愛將親臨前線一定會派出有力部隊確保安全，在座的就有可能隨之上到危機四伏的前線去。特別是幾個中央軍的嫡系將領更是在心裡忐忑不安。

    程長官和張參謀長對下面的將軍們的表情是洞如觀火。

    程長官輕輕的咳嗽一聲，制止了這些人的喧鬧。眼光從在座的每一個人臉上掃過，下面每一個人在程長官的眼光掃到之時把身子坐得更直，臉上的神色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程長官開口說道：「為了增加前線的兵力，戰區有意派出不少於一個旅的兵力加強新180師。我希望有人自告奮勇來擔當這個重任！」

    說完含笑，看著下面的這些將軍們。下面的將軍們臉上還是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就在那裡坐著，場面一時竟然有點冷場。

    程長官的臉色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有點掛不住了。那幾個中央軍的師旅長沒有一點動靜，在程長官的心裡還是希望中央軍站出來。

    正在大家都沉默的時候，坐在會議室末尾的一個少將站了起來：「既然大家都謙虛，我364旅願意前去！」

    大家回頭看向這個操著四川口音的少將，原來是大家都不大待見的川軍364旅旅長王志遠。（說到這裡，本來這時的364旅不在河南。但是，我作為一個四川人當然現在是重慶人，對我的先輩們識大體、顧大局，大敵當前、以民族利益為重的愛國行動深為欽佩。也為他們一直以來得不到公正對待而深為不平。抗戰勝利後，據軍政部公佈的數據，在抗戰八年中，川軍犧牲巨大：傷亡人數約為全國抗日軍隊傷亡人數的五分之一，即陣亡263991人，負傷356267人，失蹤２602５人，共計64萬餘人，居全國之首。現在又有多少人記得，四川曾經為抗戰作出了巨大的犧牲；就連一些抗戰文獻上也難以找到關於川軍的筆墨，作為一個四川人，我真的感到心寒。雖然他們有這樣那樣的不是，但也不應該把我們四川人對國家民族的功績抹殺了。）

七十六、豫北風雲（三十二）土槍換炮

    一屋子的大小將軍看著這個身材矮小，穿著洗的發白的舊軍大衣的四川人，連程長官都覺得臉上發熱。當時10萬川軍在晉綏軍和中央軍的潰潮中逆流而上，來到了山西抗日前線。大自然的嚴酷沒能打垮這些精明矮小的四川漢子，但世間人心卻使他們寒透了心。川軍出川，比不上蔣介石的驕子中央軍，又是卡車，又是人力地運送軍需物品。他們的軍需補給都得自己就地解決，槍械彈藥的更換、補充更無人問津。

    10萬大軍得首先給自己找口飯吃，找件衣穿。當面對天之驕子中央軍和地方土皇帝晉綏軍那一雙雙鄙夷的目光，他們覺得自己像是個乞丐。在遭著冷眼向面前的富翁伸手乞討，這令自我為王數十年的川軍忍無可忍。

    川軍終於被激怒了。只要能弄到糧食、衣物，他們便顧不得那麼許多戒律，連買帶搶。潰退時，遇到軍械庫也砸開大鎖，擅自補給。一時間，山西是連潰敗帶自擾，烏煙瘴氣。

    第2戰區司令長官、山西的土皇帝閻錫山一個電話打到武漢軍委會，控告川軍抗日不足，擾民有餘，簡直是一群土匪。請軍委會令川軍立刻走人，第2戰區養活不起。

    最高當局聞報極為憤慨。想當初劉湘幾次請纓抗戰，要求出川，又是發誓，又是保證。可今天仗沒怎麼打，狀倒先告來了。以他的本意，他真想好好收拾收拾這支地方雜牌。可眼下國民黨軍新敗於京、滬，正值用人之際，川軍這麼大股力量不用確實不妥。再說讓他們繼續回川稱王稱霸，那更不能容忍。思前想後，蔣介石還是嚥下了這口氣，吩咐侍從室主任林蔚道：

    「第2戰區不肯要，把他們調到1戰區去，問問程長官要不要。」

    誰知一聽是川軍，程潛就像是遇到洪水猛獸一般，不待林蔚說完，就在電話裡一口回絕道：「不要，不要。連閻老西都不要，你們還往我這兒推，我不要這種爛部隊。」

    而 364旅是從山西前線撤至河南準備到第五戰區歸建第22集團軍的，正遇上日軍大規模進攻豫北。程長官就把他們留在了河南，卻一直沒有管他們。全旅只有三千人不到，裝備及其低劣，甚至還在使用老套筒、單打一等武器，戰士們衣著破舊，在冰天雪地裡還穿著草鞋和單衣單褲。

    王志遠看大家都看著自己，臉漲得通紅，大聲說道：「雖然我川軍裝備低劣，但是我川軍出川就是來保家衛國，流血犧牲以死贖川軍二十年內戰的罪過、洗刷川軍「打內戰」的惡名的。所以，我全旅將士不敢稍有懈怠。剛才之所以不發言，是我深知此次任務之重要性，怕影響長官的大事。只要長官放心，那卑職也就一力承擔。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放棄。」

    說完一個敬禮，王旅長的臉上露出決絕的神情。「啪啪」張諝行參謀長鼓著掌站起來，大聲的說：「講得好！頌公，我這次就與王旅長一同上前線！我輩軍人就應該有這樣的豪情！」

    程長官也看著王志遠點了點頭，神色複雜的說：「王旅長，參謀長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王志遠激動地說：「我代表全旅官兵謝謝長官信重，我364旅決心已死相報！」

    程長官走到王志遠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年輕人說什麼死啊！還需要你們為抗戰效力啊！」邊說邊輕輕的抹平王志遠舊軍衣上的褶皺，「戰區對你們關心不夠，是我的失職。希望王旅長回去代我跟弟兄們道歉！」

    程長官的這句話讓王志遠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一個在戰場上捨生殺敵的將軍就像一個委屈的小孩一樣，用滿含哭音的聲音回答：「長官，什麼也別說了！只要有你這句話，就是馬上讓我們上前線去抱著炸藥包與鬼子同歸於盡，這幾千弟兄也值了！也不枉我們出川！」

    說完，這一句眼淚也不擦。一個立正，抬高語調：「長官！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安排出發事宜！」

    程長官擺了擺手：「不要急嘛！王旅長。」說完，返身回到主位，大聲的說道：「364旅王志遠少將！」王志遠大聲答道：「到！」

    程長官繼續說道：「364旅作為戰區直屬部隊，立即晉陞為甲種旅，並按甲種旅補足人員和配發裝備。限令於24小時內完成。戰區後勤處和參謀處負責協調安排不得有誤，違者以軍法論處！」

    下面的軍師旅長們看著面無表情的程長官說出這個命令，頓時，滿座皆驚。有的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有的是羨慕嫉妒；有的是幸災樂禍，不一而足。

    王志遠本人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出川這麼久不要說換武器彈藥就是連糧食被服都沒有，大雪天弟兄們還穿著草鞋。他可知道一個甲種旅是個什麼概念。

    程長官的話還沒有完：「由於時間倉促，戰區決定，調榮一團（全部是由受傷復原的老兵組成，戰鬥力強勁）和戰區直屬炮兵一個營編入編入364旅。全旅官兵計發三個月軍餉。」

    這更是讓下面的人受不了了，很多人再想早知如此老子也該自告奮勇一盤，多好！

    這件事情在程長官的關注下，戰區的大小官僚又知道是張參座親自帶隊的部隊，辦事效率不是一般高。也沒有讓人催，早就準備的妥妥噹噹。364旅的後勤處長本來還準備給這些衙門一點好處的，可平時這些錢少了還不待見的上官們，一個個如避蛇蠍。早早的各種裝備和被服就用車裝到了364旅的駐地。

    這些川軍就像是叫花子過年一樣，哪見過這麼好的裝備，一時之間整個駐地是歡聲笑語不斷，待到還聽說要發三個月的軍餉，歡慶的氣氛更是達到高潮。

    九日晚，王志遠來到戰區長官官邸。程長官和張參謀長都在，看見王志遠來了，非常親熱的叫到裡面。王志遠還有些侷促。程長官看著穿了一身嶄新的黃呢將官服的王志遠是哈哈大笑：「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王旅長可是精神多了。」

七十七、豫北風雲（三十三）向豫北進發

    王志遠立正站好，大聲的說：「謝謝長官，卑職一定肝腦塗地，以報國家！」

    「來來，來座，就不要動不動的就敬禮！」程長官熱情的招呼。

    「不敢！長官當面，卑職不敢！」王志遠說道。

    「春笙啊，你看，我這個長官說話沒有什麼作用啊！」看得出程長官心裡很高興，和自己的參謀長開起了玩笑。

    張諝行參謀長看著在那裡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的王志遠。走上前拉著王志遠，回頭笑著對程長官說：「頌公啊！你就不要再開王旅長的玩笑了。你看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程長官哈哈大笑，狀極歡愉。收住笑聲，正色道：「王旅長，這次任務想來你已明白，我不多說。現在你說說還有什麼要求要戰區解決的沒有，一併提出來，給你解決了。」

    王志遠急忙站起來：「報告長官，沒有了。這次長官給我們什麼都解決了，只有努力殺鬼子來報答長官厚愛。」

    程長官點點頭：「那就好！明天出發有沒有問題？」

    王志遠大聲保證：「沒有！長官。弟兄們拿到那些好武器一個個興高采烈，巴不得馬上上戰場去與鬼子殺個痛快！」

    「好！我聽到這句話心裡就放心了！明天張參謀長乘坐汽車一早出發，364旅明天傍晚乘火車出發，隨之還有給前線的補給。到了淇縣你就歸新180師師長黃佳俊指揮。你不要因為他的資歷沒有你老，就不聽指揮。」程長官嚴肅的說，王志遠一個激靈：「請長官放心！我能在聞名全國的抗戰英雄麾下作戰是我和364旅全體弟兄的榮幸！」

    程長官臉色稍緩，繼續說道：「這個黃師長，聽說祖籍還是你們四川人，所以我相信你們應該能相處的很好。新180師中本來就有不少的川軍兄弟，他都能做到一視同仁。這一點是難能可貴的，我有時都自愧不如啊！」

    程長官低聲嘆息了一下：「軍中就怕將帥不和啊！」這句話當然是有感而發。

    「好了，王旅長，你就回去準備吧！弟兄們有什麼要求就儘量滿足，你不能解決的，就直接來找我！」

    十日一早，天還沒大亮，張諝行參謀長就在一個加強連的兵力保護下乘坐汽車向淇縣進發。為了保證張參謀長的安全，程長官可是煞費苦心，這個加強連從自己的衛隊營裡抽調。車隊也進行了偽裝，司機更是駕車的高手。

    一路上，由於日軍的空軍要大規模的支援前線作戰對後方的封鎖不是那麼緊了。所以，張參謀長一路還算順利在十日上午11點就到達了淇縣新180師駐地。

    留守的何達夫和錢三和得知這個消息時，當時也是愣了一下，馬上跑去迎接。

    在淇縣城門口，已經停下了一溜的汽車。何達夫和錢三和急步上前，走到張參謀長面前，立正敬禮：「國民革命軍新180師副師長何達夫（參謀長錢三和）向長官報導！」

    張參謀長一邊回禮一邊哈哈大笑：「二位，我可是不請自來。還不知道歡迎不歡迎？」

    何達夫急忙接口：「參座，黃師長到前線去了，不能前來迎接還望參座恕罪。」

    錢三和也說：「參座，一路辛苦。還是上車先到師部休息休息再說！」

    張參謀長擺擺手：「兩位就不要客氣了，如果每個前線的指揮官就像黃師長一樣，也就用不著我來跑一趟了。坐車就不必了，我坐了幾個小時的車把骨頭都抖散了。就走走路吧，活動一下！」

    張參謀長在何達夫和錢三和的陪同下帶著自己的衛士走在淇縣的街道上，只見在各個街口已經修築了大量的防禦措施，大街上的人雖然忙碌但並不慌張。張參謀長邊看邊點頭，轉身對何達夫和錢三和說：「看來淇縣的抗戰工作搞得不錯。」

    何達夫笑著說：「張參座有所不知，這是我們師長特別強調的，他說，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就應該廣泛的發動民眾參與。這樣的話，軍隊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戰鬥，敵人就會寸步難行。我們有專門的宣傳處負責宣傳發動民眾，這樣一來，後勤運輸、工事的修築能減輕不少。還大量的訓練民兵，並給他們配發武器，在戰時可以配合主力作戰，襲擾敵人的後勤補給等等。老百姓的積極性很高，很多都是自願前來參加的。」

    張參謀長略有所思，這時街上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扛著一根木頭經過。張參謀長拉住他，身邊的一個戰士馬上接過他肩上的木頭。

    張參謀長和顏悅色的說：「老鄉，來在這裡歇歇。累不累啊？」

    這個老頭看著這一大幫子人，有點侷促。張參謀長從懷裡抽出一支香菸，遞給他：「來我們就在這裡坐坐，嘮嘮。」

    這個老頭接過香菸，美美的吸了一口：「長官，怎麼不累？不過打鬼子我願意。前兩天我才把我兒子送到部隊上，聽說干的不賴。呵呵！」

    就這樣走走停停，到了師部。顧不上休息，張參謀長又聽了新180師的佈置，甚為滿意。

    他看著何達夫和錢三和說：「今天晚上，將要一個加強旅的部隊到達淇縣，隨車而來的還有大量的物資，請做好接收工作。下午我要到湯陰前線去看看，援軍到達後就有新180師負責指揮，就把他們調往濮陽，讓黃師長親自指揮他們。」

    不說，張參謀長如何到湯陰。在鄭州火車站，戰區僅有的一個防空團被全部佈置在周圍警惕的注視著天空。大量的物資正在向火車站集中裝車，一門門的大炮被拖上平板車，一箱箱的子彈炮彈手榴彈被扛上火車，一隊隊穿著整齊的士兵在火車站整隊也隨同上了火車，整個氣氛緊張而又凝重。

    傍晚六點，一列列的火車發出長嘯衝出火車站向夜幕中的北方轟轟前進。

    北方正是炮聲隆隆的時候。

七十八、豫北風雲（三十四）運籌帷幄

    張參謀長到湯陰之前，在淇縣全面的瞭解了新180師的安排：黃佳俊已經命令全師主力163團和168團開始向濮陽一線運動，教導團一個營以全力向清豐和南樂前進。現在關鍵是看77軍的三個旅和騎九師能不能快速靠攏，這是一；二就是湯陰和寶蓮寺一線的53軍能不能擋住土肥原師團主力。

    新180師負責的淇河南岸西高村、龍王廟、裡河屯一線陣地也得到加強。但是如果前面的53軍萬福麟軍退的過快的話，憑現有兵力是不足以擋得住日軍的一萬多人的進攻的。

    而淇縣至道口一線由於主力的抽調只剩下新兵團和民團了，現在連師部直屬的軍械所的工人都已經全部動員起來，用以淇縣的防務。

    現在既然戰區派了一個加強旅的兵力，一旦到來就以一部加強這些地方的防守力量，而另一部即可向濮陽靠攏。黃佳俊的意圖就是要傾盡全力解決日軍之一部，而館余惣少將指揮的南支隊就成了最佳目標。兵力相對較少，由在濮陽受到重挫，現在更是後路被斷。

    張參謀長在得知這一情況後，更是恨不得馬上趕到湯陰。十日下午三點，張參謀長就帶著自己的衛隊向湯陰出發。

    而這時在新鄉的第一集團軍前線指揮部裡，宋哲元拿著戰區的電報在怔怔的發愣。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電報上戰區向他通報了當前的戰場形勢以及張參謀長以趕往豫北前線。電報中還有最高當局對宋部的命令：：「希嚴督所屬努力抗戰，最小限度須固守道、滑、浚及淇河陣地，確保豫北之最後報據地，相機收復原陣地為要。」

    宋哲元的副手秦德純輕輕的上前問道：「總司令，你看張春笙先到淇縣而不到我新鄉是何用意？委員長和戰區又該怎麼回覆？」

    宋哲元抬起頭嘆了一口氣：「紹文啊，這是在變相的警告我啊，那位蔣先生已對我前段時間的作戰大為不滿啊！對軍委會和戰區的答覆先拖一拖，看看這張春笙到底要干什麼再說。」

    宋哲元站起來緩緩的走了幾步後，就著說：「給下面的打打招呼，一定要切實掌握好部隊。只要部隊在手我想就是蔣先生也不敢對我怎麼樣！」

    於是在前線的第一集團軍各部指揮官都接到了一個電報，電報上只有一句話：「全軍為上！」

    張參謀長趕到湯陰已是傍晚，進入湯陰城的時候發現，城裡已是一片混亂，就像是末日來臨一樣，從菜園方向已經可以聽到鬼子大炮的聲音。

    在湯陰城的53軍指揮部，53軍軍長萬福麟、第130師師長朱鴻勳、第116師師長周福成、新九師師長高樹勳早就等在那裡。

    一番寒暄過後，就相讓著進了作戰室。張參謀長和萬福麟坐在上首。

    萬福麟站起來說：「在這兵荒馬亂，前線吃緊之時，張參座親臨前線來看望大家。我們對他的到來表示歡迎並請參座講話。大家歡迎！」

    萬說完，就帶頭鼓掌。

    張參謀長站起來含笑看著大家，壓壓手，全場一片安靜：「大家在前線辛苦了！我代表軍委會和戰區程長官向大家敬禮！」說完，向在座各位敬了一個軍禮。

    馬上又是一陣激烈的掌聲。張參謀長等大家安靜下來後，繼續說道：「日寇忘我之心不死！悍然發動對豫北的進攻，他們目的何在？大家看……」說著用指揮棒指著牆上的十萬分之一的華北地圖，「這次日軍以14師團和108師團為主力意圖攻佔新鄉平原及潞安平原，以策應第1軍主力在津浦線作戰並窺視我中原腹地。在14 師團向我豫北發動攻擊的同時，108師團也向晉東南的第二戰區發動了猛攻。但是由於其兵力有限，如進攻豫北的14師團不過才不到三萬餘兵力就是明證。所以，戰區判斷日軍的攻擊目標就是取得對平漢線的控制權，以便為下一階段的津浦線作戰提供側翼掩護。晉東南不說，就說豫北我軍有10萬大軍佈防，又有堅固的工事作為依託；土肥原又過於輕視我軍竟然兵分兩路，這就導致每一路的進攻兵力更為薄弱。他的本意是速戰速決，不能不說他的膽子是很大的。可是，他一受挫與湯陰，進兵三日還不過前進了不到一百公里；南支隊更是在濮陽受到重創。他想路路開花，不想卻是路路受挫。這都是在座諸位和前線將士的功勞。」

    張參謀長看看大家，見大家都陷入了思考。滿意的一笑，繼續說道：「我們來看南路。」指揮棒指到濮陽一線，「館余惣支隊7日發動進攻，七日攻陷南樂，九日攻佔清豐，並圍攻濮陽城，看起來是勢如破竹。lO日，圍攻濮陽的日軍更是增至4000餘人，炮20餘門，坦克20餘輛，不想卻被奉命馳援的新180師連番用計，抓住戰機，讓該部之敵連受重挫，現已失去進攻之力。同日，馮軍王為賢旅1個團由內黃向清豐側擊，收復清豐城，就在日軍反攻之時，被新180師騎兵營趕到從後打的打敗。到現在為止，清豐、南樂已被新180師牢牢控制。也就是說，館余惣支隊被阻於堅城之下，後路也被切斷。大家都是帶兵打老戰的軍中宿將，大家說說在這種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下面的高級軍官已經紛紛議論起來，朱鴻勳站起來說：「張參座，按你的說法，現在的館余惣支隊已成孤軍，且兵鋒已挫。就應該全力圍剿啊！」

    張參謀長點點頭：「朱將軍說的對，戰區的意思就是派重兵圍剿這股鬼子，兵法有云：攻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也是戰區程長官派我來豫北的真實用意！」

    下面的人已經明白了，張參座到這裡來的意思。既然要打館余惣支隊，你不去佈置圍剿事宜卻跑到湯陰來，總不會是要從湯陰調兵吧？多半還是不放心這裡害怕在濮陽打成一鍋粥的時候，14師團的主力會從這裡一瀉而下罷了。到這裡不過是當一個監軍，督促各部死死的堵住14師團，為殲滅館余惣支隊爭取時間。不過這樣一來，壓力就大了。

    這些軍師長已在考慮自己該怎麼做了？特別是高樹勳，兜裡還揣著宋哲元下午才發來的「全軍為上」的電報。

七十九、豫北風雲（三十五）雙方應對

    張參座看看沉思中的各位將軍，也不說話。指揮室裡出現了讓人窒息的安靜。

    這時，張參座的頭腦裡回想起離開淇縣時，錢三和對他說的話：「參座，說實話，我是反對打這場殲滅戰的。什麼都不確定，友軍的態度，能投入的兵力等等。但我們師座決心已定，師座是這樣對我們大家說的：我不明白其他人的想法，但是，我只知道我回國來就是來打仗的，現在機會來了，那麼如果我不打這一仗，我就一輩子不會心安。不管結果如何，但求心安！我想給你們說的只有一句話：你可以不是好人，也可以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但是這世界上有些事情卻是打死都不能做的，那就是當漢奸或是當亡國奴．」

    張參座心裡默默的想這個黃佳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別人在面對日軍的時候，都心存畏懼，而新180師從剛開始的易縣就沒有這種意識。每每與鬼子血拼。如果，在座各位也能有這種想法，那還怕這三兩萬鬼子！

    萬福麟看大家都想的差不多了，站起來說道：「各位，我們還是聽聽張參座說說戰區的安排吧！」

    張參座點點頭：「戰區是這樣考慮的。首先，鞏固平漢線的防守，頂住土肥原師團主力的進攻，死死的拖住他；其次是加強道清鐵路沿線的兵力。因此新180師全部已開始向濮陽和清豐移動。大家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在座軍師長們雖說心裡早有這種打算，但是，從張參座嘴裡親自說出來後，每個人的心裡還是沉甸甸的。這就意味著他們要與兵精將足的土肥原師團誓死血拼，這場戰打下來，還能剩下多少，是不是部隊打光被軍委會隨理成章的撤銷編制？畢竟軍委會這樣做得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一時之間，整個會議室裡只剩下這些將軍們的呼吸聲。張參座對這些人的想法可是洞如觀火，也清楚他們在擔心什麼。如果不能打消這些人想保存實力的想法，在戰役進行到關鍵時候掉了鏈子，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張參座看著在座各位，一字一句的說：「諸位，不要擔心我代表戰區給大家表個態，在這次戰役中受損各部，編制和番號不變，損失多少戰區補充多少。壽山兄（萬福麟的字）你看怎麼樣？」

    萬福麟知道戰區既然已經開出這樣的條件，如果不由所表示看來是過不了關的。東北軍只從張漢卿被關就成了無人過問的棄兒，再加上內部不和，實力也是大不如前。

    不說中國軍隊正在大力調整部署。我們回頭看看日軍。

    在11號上午，館余惣支隊在全力對付環線工事周圍的地雷。由於，地雷數量超過想像，更兼這些地雷布設巧妙，加之隻身工兵數量不足，城裡的炮兵時不時的打炮，周圍更有遠程狙擊手對那些排雷工兵們進行點名，是排雷速度奇慢。館余惣少將氣的是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只好，把情況向師團部匯報。不想師團部的指示還沒到，南樂丟失的情報到先一步傳到了少將閣下的手裡。鳩尾龜雄中佐指揮的一個加強大隊不但沒有攻下清豐，反而還丟掉了南樂。

    這可不是好消息，現在南支隊的處境不妙。主力屯兵於濮陽這座堅城之下，不得寸進。後路又被斷掉，鳩尾龜雄中佐帶著一個加強大隊也被堵在了清豐城下。後退無路，前進也乏力。

    14師團長土肥原中將也和自己的參謀長正在緊張的分析中國軍隊的動向和意圖。兩人經過合計一致認為：中國軍隊的目的無外有三：一是聚殲南支隊；二是就這樣拖著；三是利用這個有利時機後撤。

    對於第一點土肥原認為不可能，不說中國軍隊內部的不和，就憑南支隊的五千餘兵力，也不是想吃就能吃掉的；對於第三點土肥原也認為不可能，皇軍如果不保持強大的攻勢，華軍是不大可能撤走了；那麼只剩下第二種可能，就這樣拖著，穩定住戰線。至於說華軍主動對皇軍發動進攻，不說華軍有沒有這個膽量，就算有就憑他們的低劣裝備也不是皇軍的對手。

    土肥原中將經過深思熟慮後作出了決斷：「命令南支隊收縮兵力全力固守，並相機奪下濮陽；命令在冀南的師團預備隊50聯隊在空軍掩護下全力進攻南樂、清豐打通與南支隊的聯繫；師團主力明天開始加大進攻力度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橫掃平漢線，分割豫北守軍，再回頭與南支隊配合消滅平漢線和道清線之間的守軍。」

    館余惣少將接到這個命令後，對師團長的看法深為贊同。他把自己的失利歸為自己的不小心，不過是被黃佳俊打了個偷襲，他認為只要自己拿出平等對待中國軍隊的穩定心態。憑皇軍超過中國軍隊的武器裝備和士兵素質，穩紮穩打。他相信自己能打敗三個到四個師的中國軍隊，就算新180師戰力強悍超過一般的中國軍隊，那也不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大的威脅。

    於是，館余惣少將命令鳩尾龜雄中佐不要理會清豐城了，利用自己快速機動能力，擺脫中國軍隊向自己靠攏。至於，支隊主力一是加快排雷的步伐；二是鞏固防線；三是在雷區中清理出通道後，立即恢復對濮陽的進攻。最好是能迫使守軍撤出濮陽就更完美了。

    就在日軍積極調整佈置的時候，黃佳俊也沒有閒著。

    他命令已經到達濮陽附近的教導團不用管濮陽，直接向清豐進軍；以鞏固清豐和南樂一線陣地。騎兵營以南樂為圓心，加大活動範圍，偵察日軍的動向；警衛營留下一個連後，急速趕往南樂加強防守；後繼的163團和168團帶上炮兵拉開架勢向濮陽急進，新180師主力一個不留都向濮陽靠攏，至於淇縣和道口防務可以交給 181師負責。

    如此這般，一場歷史上沒有的大戰就即將在豫北大地上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