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86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0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09:53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 第149章 撮皮
    空降兵!

    一支以傘降、機降方式投入地面作戰的兵種或部隊。習稱傘兵。在歐戰之中,已有軍事專家探索建立空降兵的問題。1918年,美國W.米切爾等曾提出用轟炸機群將1個步兵師空降到德軍戰線後方實施攻擊的設想。在歐洲建立空降部隊僅僅只是設想,而在亞洲這一設想早已變成了事實。

    「三腫三消,才上雲霄!」

    邊防空軍海冬青基地內一處營地內的牆壁上書寫著如此標語,這裡是邊防空軍第一空降陸戰團的營地。這支隸屬於邊防空軍的空降部隊成立於共和六年十月,共和六年9月18日在空軍司令鄭培林在機場目睹了使用轟炸機把教導師的六百餘名官兵空運至長春後,鄭培林提出成立空軍的空降步兵的想法。在一個月後,經由邊防軍司令部同意,邊防空軍用75架原始型H-1式轟炸機和精心挑選的千名機場守備部隊組建了世界上第一支空降部隊----邊防空軍第一空降陸戰團。這支的部隊按照精銳部隊的要求進行訓練,專門用於特種作戰。

    空降團的一隊官兵列隊在空曠的停機坪上,面對著整裝待發的飛機,所有人都好奇得像一群剛剛出殼的小鳥,在隊伍中不斷地東張西望,今天雖然是大家的第六次跳傘,今天這一跳之後,他們將會佩帶上象徵著傘兵的傘兵胸章,所有人在興奮之餘,更有幾分緊張。

    「快看!三連跳下來了!」這時空中多出了幾十具漂亮的傘花,地面上的戰士們開始變得更加興奮了。列隊的官兵望著空中的傘花發出一陣歡呼,為他們地戰友終於完成象徵著成為傘兵的最後一跳而歡呼著,同樣也是為自己的最後一跳打氣,儘管降落在數公里外的綜合訓練場上的戰友並聽不到他們的歡呼聲。

    「現在就要輪到你們了,所有人開始穿傘。」

    空中等待進場地數架H-1型轟炸機還未落地,傘訓軍官就站在了部隊的面前喊到。聽到命令的戰士們連忙開始穿起因重量過大而一直放在腳下的降落傘。空降陸戰團使用的是西北自產的傘兵一型降落傘。所用絲綢、繩、帶、帆布等都是特製的國產材料,重量「僅」只有不足三十公斤。

    「教員,咱們團今天搶著完成這最後一跳,是不是司令部準備讓咱們空降甘肅啊!」

    在大家忙著穿傘的時候,幾個和傘訓教員比較熟的戰士開口輕聲問道。完成這最後一跳意味著大家將成為一名真正地傘兵,按照原來的計劃,這最後一跳應該是在一個月後,也就是八月初的時候才會進行,現在搶在這時候進行。顯然是司令部那邊另有安排。

    「呵呵!怎麼我地小鷹們。害怕了?」教員一臉地輕鬆。「放心。到時如果要空降甘肅地話。我們一起去。」

    「怕個鳥。到時小爺我用半自動槍掃死那群狗日地!」

    李繼遠拍拍綁在腿側槍袋內地拆疊槍托地六式半自動步槍說道。

    終於輪到地面地二營四連這組登機了。此時地軍官們一改輕鬆風趣地樣子。一時間變得異常地嚴肅。戰士們每上一個。軍官們都會仔細檢查一下穿傘情況。每檢查完一個。都會在傘包上輕輕一拍。並衝著本人豎一下大姆指。在飛機螺旋槳地噪音下。其實什麼也不必說。就是這樣一個動作。讓戰士們倍感溫暖和信任。

    一架H-1轟炸機搭載一個空降班。一班九人。戰士們上飛機後。先掛好拉索。這些舊式地H1轟炸機早已被改成了專用地運輸機。戰士們按指定位置坐好後。就等著飛機起飛了。透過機窗。看到外面地戰友不停地向他們揮手。

    飛機關上了艙門。並且開始加速滑跑。隨著螺旋槳音調地驟然提高。機艙內戰士們地心也都提了起來。十分鐘之後。飛機到達了指定地投放地域。

    「高度800(米),速度12(公里/小時),投放時間10秒。準備離機」機上的擴音器上傳來前艙地指令。

    「準備離機!」這時班長起身來大聲重複。隨著「嘀」「嘀」兩聲急促有力信號的響起。機艙內的黃色信號燈開始閃爍,這時機艙的艙門早已被班長打開。

    一聽到指令。全副武裝的傘兵們迅速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放座椅,佔位置,拽拉繩,推座帶,擺姿勢,很快地排成了一排,做好了離機前的準備。

    「嘀……」

    隨著一聲長笛在機艙內響起,艙內的綠色信號燈開始閃爍,沒待李繼遠看清怎麼回事,在他前面的一號傘兵就沒了蹤影。自然而然的,李繼遠頂到了艙門地前面,艙外地氣流直衝面門。在艙門口,這時被身後的戰友輕輕地扶了一下,趁勢屈膝、收腹、跟腿,一氣呵成地跳離了機門,眨眼之間,就躍入藍天的懷抱,外面的風把李繼遠吹得一趔趄。

    空降兵跳傘採用的開傘的方式是最簡單的繩拉式開傘,繩子的一端固定在飛機的鋼索上,另一端分兩叉,短的一叉連接傘包的鎖針,長的連接包內主傘的傘衣。開傘的過程其實也很簡單,人跳下去之後,繩子先被拉直,抽出傘包的索針,傘包打開後,再進一步把傘衣拽出來,拉直,隨後原來的繩子被拉斷,人傘脫離飛機,拉直的傘衣開始充氣。

    按照空降兵的訓練要求,在離機後的幾秒鐘是要默數秒數的。

    「離機一秒種,離機兩秒鐘……」

    基本上是默念五個字是一秒鐘,正常情況下,三秒鐘就能感覺到開傘的過載,如果五秒鐘沒有感覺。就要考慮使用備份傘了。

    這一切僅只是教材理論,但是當李繼遠跳下去的時候,雖說這是已是第六次跳傘心中並不害怕,但在一跳下去的幾秒鐘腦袋中幾乎是一片空白,根本就忘了數秒之說。

    「彭!」就在這時主傘張開,傘花怒放長空!

    幾乎是一瞬間。李繼遠就感受到開傘時的那種巨大衝擊力帶來地痛感,只覺得傘繩猛的得把身體往上一提,此時被降落傘猛得一拽之後,李繼遠這才回過神來,而這時,身體已經穩穩地浮在了空中。

    空中的景色的確是優美至極。李繼遠抬頭向上一看,數十片潔白的傘衣就是一個大網,結結實實地罩在了自己的頭上,再看看四周。幾朵白雲之間,更飛舞著幾朵潔白地傘花,再向下看。塊塊沙漠農場上的紫紅色土豆花的錯落而有序,排排整齊的房舍就像戰場沙盤上的模型一樣,縱橫交錯的馬路,更像一條條閃亮的帶子……

    在距離地面還有十餘米時李繼遠連忙把兩腿並齊,兩腳夾緊,就在把繃緊全身準備著陸的瞬間。

    「砰!」的一聲。

    李繼遠地腳一下觸到了地面,隨之就順勢向前一撲,隔著胸前的備份傘包,李繼遠重重地趴在了地上。雖然姿勢不大好看。但卻是讓人心生最實在的一種感覺。

    剛一落地,李繼遠即按照條令要求,迅速把傘帶從身上解下來,把傘衣抱成一團,半拖半拉地扔到了一邊,隨即從腿側地他袋內取出六式傘兵型半自動步槍,上膛、開保險、據槍警戒一系列的動作未有任何拖泥帶水,同時向距離自己最近的戰友靠去,所有的一切完全符合條令規定。

    「砰!砰!砰!」

    就在李繼遠向正在收拾著降落傘的戰友靠近時。遠處的的樹林突出閃出一個鋼靶,李繼遠隨之瞄準扣動扳機,伴著三聲清脆的槍響,百餘米外的靶位被擊倒在草叢中。

    「噠、噠、噠……」

    幾乎就在同時連綿不斷地機槍聲在左側響起,剛踏上地面的傘兵隨即投入了演習之中,槍炮聲接連不斷的在空降場響起,這些由大喇叭製造的戰地聲響刺激著每一名傘兵原本就緊繃的心情。

    「我們是空降兵,天生就是被包圍的!」

    每一個空降兵都有如此覺悟。即便僅僅只是一次訓練,但仍然盡可能的模擬戰場環境。傘兵隨可能因為飛行員的失誤而誤投危險區。剛一落地既身陷敵人的包圍之中。

    當第六次傘降訓練地一場小規模的模擬演習結束之後。一直在望台上用望遠鏡觀察著官兵們空降陸戰團團長於秋實臉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笑容,這是最後一支完成第六次傘降的連隊。完成了第六次傘降意味著空降陸戰團已經基本形成了戰鬥力。

    「二等兵恭喜你成為一名真正的傘兵!」

    於秋實行著軍禮面帶喜色的說道,同時從身後的副官捧著的盒中取出一枚銀翼飛虎徽章別在面前全副武裝的戰士右胸前。這些小伙子們在完成了第六次跳傘後,終於成為了合格的傘兵戰士,佩戴上了象徵著傘兵地銀翼飛虎徽章。這也是在九個地艱苦訓練,經歷種種嚴峻考驗後他們所獲得的榮譽。

    「致邊防空軍空降陸戰團團全體戰士:

    你們今天已經成為了合格地空降兵戰士,並佩戴上了空降後兵銀翼飛虎徽章。你們是邊防空軍中最優秀的一員,當然,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數得著的。你們將不會得到長官們先前許諾的休假,也不會得到回家與親朋好友團聚的機會,更不能向他們炫耀象徵著榮耀的獨一無二的銀翼飛虎徽章。

    我們空降陸戰團隨時可能在不久之後投入我們的第一場戰場!請記住我們的戰鬥口號和座右銘:「我們是空降兵,天生就是被包圍的!」,它隱含了勇氣、責任、希望和意志。士兵們!不久之後,讓我們一起共同在敵人的包圍中英勇作戰!向你們致敬!傘兵!」

    在演講結束後站在台上的的於秋實面對著台下的一千零一五名傘兵行了一個軍禮!

    綿延千里的賀蘭山脈,北起巴彥敖包,南至毛土坑敖包及青銅峽。山勢雄偉,若群馬奔騰。蒙古語稱駿馬為「賀蘭」,故名賀蘭山。山體東側巍峨壯觀,峰巒重疊,崖谷險峻。向東俯瞰黃河河套和鄂爾多斯高原。山體西側地勢和緩,沒入阿拉善高原。綿延千里的賀蘭山西側連接大漠、戈壁。向東連接著臨河地草場。

    血!

    紅色的血液順著村子曬場的石階流了下來,燒著的房屋冒著出的黑煙籠罩著村落的所在地谷地,這是一個只十幾戶人家的山間小村,石質的曬場上橫七豎八躺著的男女老少的屍體,一場屠殺剛剛結束。

    「媽的!」

    剛穿好衣服的馬義騰看著自己的肩膀被身下的渾身**地女人的咬破的傷口,罵罵咧咧地罵道。抬臂傳來的疼痛讓這人皺了一下眉。於是隨手從腰間取出匕首,抓著渾身**早已失魂落魄女人,像殺羊一用匕首用力的將其割喉。鮮紅的血液沿著匕首的血線噴出,濺得滿地是血。

    「阿訇們(軍官)說過了,等進入西北大家放開手來幹,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厲害!媽了*的,這麼屁大的點破小村子,咱們才只搶了百十塊!等過了五家河進西北省,咱們放起手了搶。那裡的人個個富的流油,這一仗打下來,只要能按規矩分上兩成。指不定到時咱們就能混個財主當當!」

    擦去匕首上腥紅地血液,已經跳上馬的馬義騰對身邊的人喊道。這是西軍的先頭騎兵,為了避免大軍進軍西北的消息外洩,從越過賀蘭山起就根據命令屠盡沿途的村落,以確保大部隊進入西北的消息不至外洩。這是河州馬隊打從同治年起就留下的行軍規矩。

    在這一隊不到二百多人的騎隊離開後又過了一個鐘頭,黑壓壓綿延數里地大隊騎兵出現了谷地,冒著黑煙的村落和曬場上的屍體並沒有引得騎隊裡官兵的側目,那些穿著皮襖子的騎兵看到曬場上那些死去的渾身**的女人白花花身體,甚至恨不得自己是前鋒隊的一員。「少爺。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把事做的太絕了!這裡可還是寧夏地地界,消息一但傳了出去,他馬福祥萬一到時斷了咱們地後路,只怕……」

    騎在馬上的馬占雲看著燃燒地村落和曬場上的幾十具屍體,對身邊的馬廷瓤說道。雖說前鋒屠村確保大隊安全是幾十來回回馬隊的習慣和傳統,但是想到這裡還是寧夏,萬一到時引起馬福祥的不滿,和西北軍一道切了自家的後路,只怕到時局面只會難以收拾。甘肅回四鎮雖說系出一門。但是實際上早已是矛盾重重

    「占雲,當年祖父他老人家自河州莫尼溝起兵後,殺死的老百姓沒有十五萬也有十萬,當年在定河州大敗湘軍後,把那幾千湘軍撮了皮,就是靠著這股子狠勁才在投了左帥後,奠定咱們西軍五十年的基業!咱們這次若不把西北的這群生意人打急了、打怕了,他們真以為咱們怕了他們!咱們這次進西北就是要攻其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至於馬福祥他若是敢斷咱們的後路。他不過是一鼠目寸光的小人!他以為西北沒點他的名。他就能逃掉!等咱們從西北回來了,順道再把他收拾了!」

    馬廷瓤自信滿滿的說道。河州回鎮橫行甘肅幾十年早已讓馬廷瓤變得目空一切,別人怕西北,他馬廷瓤可不怕,在馬廷瓤看來現在的西北就好比當年進入陝甘的湘軍,看似兵強馬壯實則不堪一擊,沿途屠村只不過是為了確保大軍的安全而已,即便是馬福祥知道那又如何,這事他在寧夏又不是沒幹過。

    「打了勝仗投降,比打敗了投降好得多。」

    幾十來年馬家就是靠著不斷的屠殺才打下的這片基業當年,左宗棠率湘軍入甘肅鎮壓回亂,在太子寺戰役中,馬占鰲先誘敵深入,後以「黑虎掏心」戰術,一舉打敗了清軍三十個營。在太子寺一戰取勝後,馬占鰲決定降清受撫,也因為如此才有了今天甘肅河州馬家的基業。這一次,馬廷瓤準備像祖父那樣。先打痛了西北再請降,只有如此才能換取西北的一線生機,祖父打下的基業絕不能任由毀在老糊塗的父親手中。

    這次進軍西北馬廷瓤精心挑選了這條繞開了官道的山路,目的就是趁西北未急反應之前,打他個措手不及,用幾場大勝逼西北取消先前的條件。西北那群生意人最看重地是利,只要向他們展示了河州馬隊的實力,他們自然會像當年的左帥一樣接受河州馬隊,而不像現在這般要解散河州馬隊。

    賀蘭山下是一片綿延百里的荒原這裡歷來就是一片半荒的草原,起伏不定的草原上僅零星分佈著一些在此墾荒地村落人家。一輛在荒原上飛馳的三輪摩托車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坐在挎斗裡的戰士飛似跳下摩托車,跑到數米外的草叢中放著水。

    「班長,你看這怎麼有這麼多馬蹄印!至少有一個騎兵連!」

    看到不遠處的被踩倒的草地上密集的馬蹄印後,剛提上褲子的戰士立即喊到摩托車上的班長。在這個鳥不拉屎地地方出現密集的馬蹄印顯然很不正常,商隊只會走官道。

    從車上跳下來的中士走到留在密集地馬蹄印的地方,彎下腰仔細觀察著草地中密集的蹄印。馬蹄在黃土上留下的蹄印非常清晰,這些蹄印的馬蹄鐵的形狀、大小並不規則,顯然是手工打製的,邊防軍儘管同樣擁有騎兵,但是戰馬的馬蹄鐵卻是工業化產品,形狀、大小完全一致。

    「這不是咱們的騎兵留下地!商人絕不會山路!咱們現在立即返回部隊,至少一個連的騎兵或馬匪通過賀蘭山!……快!趕緊上車!」

    就在這時從遠處中傳來了一陣無數馬蹄踐踏大地時發出的如雷鳴般的轟鳴,原本檢查著馬蹄印的中士立即喊道,像飛似的朝十餘米外摩托車跑去。

    三道河是位於黃河與五家河河口間的一個擁有一兩千戶人家的市鎮。過了三道河鎮外的五家河就等於進了寧夏,這是西北和甘肅寧夏地分界線,兩年來,數十萬來自甘肅的移民正是經由三道河進入西北,大量移民過境使得三道河因而成為了一個繁華的市鎮。

    五天前,邊防軍駐河套三十三旅奉命進駐三道河,使得這個繁華的市鎮周圍立即變成了一座若大的軍營,鎮外隨處可見連綿起伏的軍帳和巡邏警戒的士兵。按照司令部的作戰計劃三十三旅將作為進軍甘肅的先頭部隊,原本繁華地市鎮也因為邊防軍封鎖了五道河地公路橋。並沒使這裡變得冷清,反而因為大軍的進駐鎮子顯得比過去更加熱鬧。

    「……從軍情局轉交地情報看,幾天來分散在寧夏各處的昭武軍正在集結,今天上午又有四營,大約兩千步兵的進抵河梁台至定口一線並開始構建防禦工事。看來他們是鐵了心準備和咱們干一仗。」

    文樂看到見習參謀在地圖上重新標注了河梁台至定口一線的敵軍最新分佈後,對身邊的旅長劉仕雲說道,現在的文樂早已不是兩年前進軍張家口時的那個菜鳥軍官生,二十三歲出任三十三旅中校參謀長,即便是在充斥著大量年青軍官的西北軍中同樣非常少見。儘管三十三旅僅只是地方守備旅。

    「讓他們修吧!就他們修的那種工事兩炮就打爛了。六個營差不多小三千人!還不夠咱們塞牙縫的!這幫孫子估計是怕了咱們的大炮,竟然棄守大灘一帶。這次咱們佔著地利。爭取搶在新疆部隊之前的佔領蘭州。」

    對於寧夏的昭武軍劉仕雲並沒放在心上,在劉仕雲看來若大的中國根本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有資格做為西北軍的對手,即便是北方政府的那支模範軍亦是同樣,西北軍的敵人是俄羅斯、是日本,而不是國內的這些不堪一擊的雜牌部隊。

    「報告!一一六團傳來的消息,一一六團兩名偵察兵在一小時前於046區域發現不明身份的大隊騎兵越過賀蘭山,敵騎兵力至少在數千人以上!敵目標不明。」

    這時指揮部內的無線電員起身報告道。

    「數千人的騎兵!046區域!立即將此事上報司令部,通知空軍三十六聯隊,立即派飛機追蹤確認敵人目前準確方位,通知他們立即起飛,讓他們帶上一部電台。」

    原本面上帶笑的劉仕雲在聽到無線電員的報告後,笑容立即消失了。幾千人地大隊騎兵突然越過賀蘭山。立即讓劉仕雲警惕了起來,先前的輕敵之心瞬間蕩然無存。

    「旅長,046地區距離我們這只有不到三十公里!按照騎兵的速度,他們現在應該在033-037地區之間!他們的目標可能是迂迴到我旅後方!」

    聽到無線電員的匯報後,文樂隨即在地圖上以046區域為中心劃向周邊地區。從地圖上看這支身份不明的騎兵部隊地目標很有可能是迂迴到自己的後方!而三十三旅的後方則是西北省境。

    「通知一一六團,立即派出摩步營趕往的046地區。沿蹄印追蹤!如若敵騎企圖越過五家河或騰格裡泊進入西北,就立即對其發起攻擊,命令一一六團所部立即進入永大成一線,絕不能放敵人一兵一騎越過五家河攻入西北。」

    看著地圖上的方位劉仕雲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越過033-037地區這支身份不明的騎兵部隊即進入了河套或烏蘭察布盟地區,那裡是西北的腹地,這是第一次有外軍試圖攻入西北省的腹地。

    雖然現在地司令部並沒有下達進軍寧夏的命令,但是作為前線指揮官的劉仕雲擔不起坐視外軍進入西北省鏡地責任,只能在其未攻入西北之前。盡可能的將其阻擊在寧夏境內。

    隨著西北卡車產量的提高,為了增強邊防軍的機動能力,每一個步兵團三營之中有一個步兵營被改編成摩托化步兵營。摩步營是各團的快速機動打擊力量,也是各步兵團的精銳力量,在草原上騎兵絕對不跑不摩步營的卡車和裝甲車,追擊這支目標不明的騎兵部隊摩步營是最好的選擇。

    「嗡、嗡、嗡……」

    伴著一陣發動機地轟鳴兩架鷹-2式偵察教練機從野戰機場的跑道上滑向了天空,隨即高速向北飛去。

    而在野戰機場上,地勤人員則紛紛開始給戰鬥機掛裝航彈,儘管並不知道戰鬥命令會在什麼時候下達,但是現在的必須要提前作好準備,一但接到命令。戰鬥機即可立即起飛。

    大隊身份不明的騎兵企圖進入西北腹地的消息已經在三十六聯隊傳來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現在竟然有外省軍試圖挑釁西北?這是第一次,但沒有任何人敢把這事當成笑話,誰也無法預料如果那些。

    當裘士雲帶領著由六輛裝甲車、四十二輛卡車組成的一一六團摩步營的車隊駛入火冒著黑煙的村莊時,眼前的一切所有車上地官兵驚呆了,村子到處都是男女老少的屍首,還有一些男人被抽腸扒肚,腸子被抽出數米遠。

    「這群***!立即將此事報告旅部!他娘的肯定是西軍的那群天殺的馬家軍!全中國只有這群天殺的才會這麼幹!」

    看著眼前被焚燬的村莊和村子裡被屠殺的老百姓。從裝甲汽車上跳下來地裘士雲大罵道。老家是甘肅地裘士雲對於甘肅馬家軍的手段並不陌生,從少年時在老人們地口口相授中,裘士雲知道全中國只有一支軍隊會沿路屠絕所過村莊,也只有他們會用這種手段,殺人對他們而言是更多是一種享受,他們享受著殺人的折磨人的過程。

    「嘔!……長……官!」

    這時站在車上的戰士突然趴在裝甲車的邊大口的吐了出,然後指著路邊的一個院子大聲哭喊道。

    「嘔!……嘔!」

    當車隊裡的戰士順著的那個戰士手指的方向看去的時候,卡車頓時響起了連串的嘔吐聲,即便是見慣了血腥場面的戰士們也無法做到能冷靜的面對院內的一幕。

    推開半掩的木門走進院子的裘士雲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覺得頭暈目眩幾乎差點暈倒在地上。

    院子裡的一棵棗樹上赫然吊著一個血人。一個被扒掉皮的血人!

    撮皮!

    曾經只傳在於家鄉老人嚇唬小孩話語,現在的活生生的出現在了裘士雲的眼前。這馬家軍的一種刑罰。就是活剝人皮,然後掛皮示眾,棄屍於市。剝皮的人大都是剝皮高手,先前都是剝羊皮的,他們可以用熟練的刀法,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一張羊皮完好無損地剝下來,而且不沾一滴血。

    剝人皮是馬家軍是同治回亂時常用的手段,當年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這種酷刑之下。站在院子裡的裘士雲感覺自己似乎可以聽到眼前這個吊在樹上的沒有了皮的血人,當時發出的的淒慘的叫聲。

    「嘔!」

    再也壓不住嘔意的裘士雲猛的彎腰嘔吐著,這時院子裡一支破舊的火槍落入裘士雲的眼中。

    「這些狗娘養的!」

    看著地上的火槍,裘士雲多少明白了為什麼這家的主人會被撮皮,只因為他選擇了抵抗。剝皮、挖心、點天燈等等過去在老人的口口相傳的過去,都出現在在了裘士雲的眼前。把早晨和中午吃的東西全吐出來之後,裘士雲雙眼通紅的看著眼前的一

    「兄弟們!追上這群天殺的畜生!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可……營長,旅裡的……兄弟們!上車!殺光這群雜種」

    副營長王天任看著處於暴走狀態的營長吱聲說道,話剛說一半,王天任的臉忽然變得的煞白起來,隨即大吼道,王天任的家鄉就在河套,萬一這群土匪進入了西北,進了河套……

    有時候憤怒會帶給人們難以想像的力量,尤其是在目睹了這場人間慘禍之後,卡車上的戰士並沒有下車收斂這些無辜的民眾,而只是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武器,怒目圓瞪的看著這一切,儘管這裡是寧夏,但是這些受害者仍然是自己的同胞,一群手無寸鐵的無辜民眾。

    「絕不能放這幫畜生進入西北!眼前慘禍讓摩步營的官兵心中紛紛冒出這個念頭。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1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09:55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 第150不准用槍!
    規模數千的騎隊在草原上奔騰,綿延數里的騎兵行進時彷彿整座草原都動了起來,數千騎兵一起奔騰的效果不是常人可以想像的,或許只有用地動山搖這個詞語可以形容這個場面,賀蘭山下的荒漠草原的被無數鐵蹄踏的轟隆隆作響,揚起的黃地浮塵一直綿延十數里。

    位於千米高空的兩架飛機上的飛行員此時已經發現這支把大地攪動的塵土飛揚的騎兵隊,於是便立即俯衝了過去,以使用機載偵察相機拍下這支騎隊照片。

    「嗡、嗡、……」

    兩架飛機俯衝時發動的轟鳴驚的騎隊中的從未見過飛機馬家騎兵們用連忙彎下腰去,用一種恐懼的眼神望著空中急速駛過的兩架飛機,未等他們回過神來,從他們頭頂掠過的飛機再次從飛過他們的頭頂,這一次的高度更底了,以至於一些大膽的馬家騎兵朝空中望去時,甚至可以看到側飛的飛機機上的面戴風鏡的飛行員頭戴飛行帽的顏色。

    「鷹巢、鷹巢!我是小鷹,我是小鷹,已發現野馬,已發現野馬!方位036、方位036。重複,已發現野馬,方位

    再次從這支騎隊的頭頂上飛過後,確定他們的身份的飛行員隨即使用電台聯繫著的基地,電台是特意加裝的團用六式15W電台。儘管邊防軍擁有這個時代世界上最先進的電台通訊設備,但是出於保密地原因,邊防空軍的飛機上並沒有裝備電台,僅只有少量的轟炸機上裝有電台。但是為了滿足偵察的需要,在執行任務時邊防空軍往往會在偵察機上加裝陸軍用師團級電台,以滿足偵察任務所需的時效性。

    位於鄂爾多斯地陶樂野戰機場是一處四級野戰備用機場,也是從包頭轉場至些的三十六空軍聯隊的駐地,此時陶樂野戰機場內穿戴整齊的飛行員們。已經駕駛著飛機進入了滑行跑道,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來自指揮塔的地出擊命令。

    「燒死那幫雜種!」

    地勤人員在為戰機掛上火龍王時如此對飛行員們說道,發生在寧夏的慘禍已經在機場內傳遍,憤怒的情緒在每個人地心中漫延著。那支馬家騎隊地暴行激怒所有人,原本加掛在機翼下的50公斤航彈大都被取下,高爆航彈被地勤人員換成了「火龍

    此地在鋼架結構的指揮塔樓上焦急等待著偵察機報告的王猛一聽到飛行員的通報。便立即抓起話筒命令道。

    「小鷹、小鷹。我是鷹巢、我是鷹巢。繼續追蹤敵軍。繼續追蹤敵軍。定時通報敵軍方位……」

    「小鷹收到!小鷹收到!確認命令。繼續追蹤敵軍。定時通報敵軍方位!」

    「命令部隊出擊!」

    從揚聲器中聽到偵察機確認命令後。王猛轉身對邊地參謀長說道。

    這時跑道邊一直望鋼架塔台地信號員。看到早已等待多時地場面。塔上地信號兵用信號旗下達了出擊命令。

    「砰!砰!」伴著兩聲音槍響。兩枚綠色地信號彈拖著長長地煙龍直入雲空。

    「替我們燒死那群雜種!拜託了!」

    為飛機轉動螺旋槳的地勤臨了大聲向飛行員交待道。

    六十餘架F/H-1戰鬥機發動機地發動的巨大轟鳴成了機場內唯一的聲響。

    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追擊阻止馬家軍竄入西北境內的裘士雲。從望遠鏡中看著遠處的滾滾黃塵。那是馬家軍騎兵奔騰時揚起的塵土,前方不到十里就到是永大成。過了永大成越過五家河就是西北。

    一路追擊而來的路上裘士雲目睹了多個大小各異的村落被屠盡的場面,一但馬家軍越過五家河進入人口相對密集的河套。到那時整個河套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馬家軍的屠刀之下,絕不能讓一個西北的老百姓死在這畜生的刀下。

    「絕不能讓他們越過五家河進入河套!」

    「速度再快點,發信號通知後隊從側翼進攻,所有人準備戰鬥!」

    裘士雲大聲對身邊的駕駛員說道,同時為自己的衝鋒鎗上膛,一定要在寧夏攔住這群雜種!絕不能讓這群沒天良的土匪去禍害西北。

    「叭!」

    伴著一聲清脆的茶杯被摔碎的聲音,站在辦公室內的楊永泰忍不住身上一顫,楊永泰沒說什麼話,只是看著面前盛怒之下的主任。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把馬安良派來的信使拉出去斃了!」

    盛怒之下的司馬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道,馬家軍的殘暴司馬早有所耳聞,在中國近代史上沒有任何一支軍閥的部隊像馬家軍那般殘酷,幾十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民眾被被馬家軍用挑筋、割舌、挖心、掏眼、點天燈、剝皮等手段活活折磨而死,而現在的他們竟然把同樣的手段帶到了西北。

    對於橫行西北的半個世紀的馬家軍,司馬向來沒有任何好感,半個世紀來其犯下罪行磐竹難書。歷史上二十年代正是馬家軍的製造了持續三年的新的「河湟之變」,造成數十萬民眾慘死,無數房屋村寨被毀,戰亂引起的仇殺難以控制。剝皮、挖心、點天燈、**等等人間慘劇隨處上演。馬家軍所部打下永昌後,將城內男人基本殺光,女人全部**,說要變一變永昌的種子,這種形同土匪的軍隊根本不配留在這個世界上。

    正因為如此,司馬才會打定主意在「五點意見」中要求解散這支罪行纍纍的軍隊,將嚴懲其軍官,但是讓司馬沒想到的是,這支罪孽深重的土匪竟然一面向西北乞和。一面經賀蘭山道企圖滲透進西北,為了保密竟然沿途屠絕路上地村落,不知道有多少無辜民眾因而被殺。

    「……主任,三十三旅劉仕雲旅來電,他們已經派出調查部隊前往被遭到西軍屠殺的村莊統計具體數字。同時已經派出了最近的的一一六團第三摩步營追擊西軍騎兵,空軍三十六聯隊已派出全部戰機配合第三摩步營力爭將其阻攔在西北之外,參謀部已經下了死令絕不能讓其越過五家河進入河套!」

    看著面色鐵青的司馬,蔡鍔開口說道,即便是平日裡幾乎不會動怒地蔡鍔在說話時都是強壓著心中的怒火,除了憤怒之外。心中帶著些許愧疚之意,一直以來包括蔡鍔在內的所有人都未曾想過有朝一日西北會遭到來自國內地方軍閥的進攻。

    西軍奇兵穿越荒無人煙的西套再翻越的賀蘭山抄近路企圖攻入西北腹地,超出了所有地想像。幾乎在所有人看來。目前中國沒有任何一支武裝敢於首先挑釁西北。更不要說企圖攻入西北境內。

    一但這支殘暴的西軍騎兵部隊如計劃一般攻進河套地區,到時人口相對密集的河套就會變成*人間地獄,隨著三十三旅地調至三道河,整個河套甚至於整個綏西地區完全是一片防禦空白,邊防軍在那裡除了少量地後勤人員再也沒有任何武裝力量,只有少數的警察以及中學的學生軍,再就是少量的武裝工人和地方民團。

    「你們告訴我!為什麼參謀部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應急方案!為什麼參謀部製造的所有的作戰計劃之中。根本沒有有一個防範來自國內軍事力量地對西北進攻地防禦方案!誰能回答我這個問題!」

    面色鐵青的司馬靜靜地看著作戰室內的十餘名參謀軍官。參謀部從來沒有制定過防禦來自國內各省武裝進攻地防禦方案,這超出了司馬的想像。他們成天喊著南下、統一中國,但是卻從沒想到過有一日西北被首先遭到來自內地的進攻!

    邊防軍的每一道作戰命令都是由此發出。如果說邊防軍的各個部隊是軀體的話,這裡的是邊防軍的靈魂所在。和中國以及東方的軍隊不同,在東方軍隊的作戰指揮依靠的是將令,而且在這裡依靠著先進的通信設備武裝起來的西北軍,更多的時候是參謀部手中的木偶,嚴格執行參謀部制定的各項作戰方案。

    西北軍的戰爭決策體系是一個比德國人更德國人的被高度細化的戰爭決策體系,參謀部將即將進行的作戰行動詳細而全面的地推演,允許參謀將戰場行動的與每個行動過程同步協調,確定能夠最好的完成任務的行動過程,並基於此進行細緻而充分的準備,至於下屬單位和指揮們則是根據命令來推動決策。

    正如德國人一般,邊防軍參謀部不厭其煩的制定著如劇本般精確甚至於死板的作戰計劃,實際上是源自於對邊防軍的現實---前線作戰部隊沒有足夠的素質優秀的指揮官,尤其是經驗豐富的高級軍官。這個現實問題迫使邊防軍從建立直到現在,只能將所屬的作戰單位變成像一部龐大的鐘錶的各個齒輪一樣精確地完成自己的任務,不容有一點疏忽。以此詳細的作戰計劃來保障邊防軍的戰鬥力,將邊防軍基層部隊變成一個細化到每個細節的作戰方案的執行機構。

    「精細而詳盡的作戰計劃是邊防軍的戰鬥力的根本保障。」

    在參謀部這個集中了中國最優秀的軍官的大腦指揮下,邊防軍像是鐘錶的內各個零件一般,完美的運行著。但也正因為如此,邊防軍變得的刻板而機械起來,甚至於在一些方案中出現了一廂情願、不知變通的影子!

    就像現在參謀部所有的參謀人員都認定西北永遠不會遭到來自國內的任何軍事力量的進攻,強大的邊防軍的存在威懾著國內的軍事力,他們絕不敢主動挑釁西北,他們不配作為西北軍的敵人。參謀部地所有人都堅信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他們制定了一個又一個進攻關內各省的作戰方案,但卻從沒有制定任何一個防禦計劃。西北絕不會遭到關內各省的進攻,每一個人都百分之百的相信這一點。但是現在西軍以一支奇兵直逼到西北地家門品,等於在邊防軍習慣的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

    沉默,作戰室內的參謀們此時全部沉默不語,而作為參謀長的王公亮聽到司馬地話後。只覺得臉上如火辣辣的,想到那些被屠殺的老百姓心情地強烈地負罪感讓王公亮幾乎感覺到窒息,他們或許不是西北的民眾,但是他們仍然是無辜的同胞,而且是因為西北而遭到慘絕人寰的屠殺。

    「主任,參謀部已經命令包頭鋼鐵企業聯合體立即動員的一級武裝工人部隊。調到全部車輛火速將其投送至河套地區,同時命令河套地區動員集團當地全部民團,沿村構建簡易防禦工事。同時已將歸綏守備團調至包頭。加強當地防禦。」

    看著作戰室內的滿面赤紅的參謀人員。蔡鍔開口為大家解圍,這個時候不是追究責任地時候,最重要地是必須要保證河套一帶的安全,盡量增強當地地防禦力量。

    「這些還不夠,命令一一六團立即切斷西軍後路,歸綏守備團前往河套增援一一六團,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西軍匪兵。把我的命令傳給每一個部隊。這一戰我們不要戰俘,邊防軍絕不接受任何馬家軍部隊地投降。命令駐新疆部隊立即派出兩個師的兵力全力進攻甘肅,一個星期後。我要鐵血旗在河州升起來!但凡馬家軍的官兵一率無需審判就地處決,記住我們可以接受任何一支軍隊的投降,但惟獨不接受這支匪軍的投降!因為他們殺死了西北上千無辜的民眾,他們欠下的血債必須要償還!他們是國民的公敵!除了死亡之外其它的沒有任何選擇!」

    思考了幾秒鐘後,司馬面無表情的說道。絕不能接受他們的投降,這一次必須要用馬家軍的血去告訴全中國,任何屠殺普通民眾的軍隊都只有死路一條,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無論他是否直接參與對那些無辜民眾的屠殺,因為他們同樣是幫兇。

    西軍之所以沿路屠盡路過的村莊,原因是為了以保密以達到奇襲西北的作戰目的,那些民眾或許不是西北的公民,但是他們是因西北而死,西北自然有義務為他們復仇。即便是任何普通民眾被軍閥屠殺,西北同樣也有義務主持正義。

    「記住!絕不放過一個人!還有命令部隊進佔甘肅後,沒收馬家軍官兵家族全部財產,用於賠償各地損失!通知漢四鎮立即配合邊防軍進攻,告訴他們,能不能換上邊防軍的軍裝進入邊防軍的序列,就看他們自己在這一戰的表現,在邊防軍的序列裡給他們留了一個師的編制!」

    面對著作戰室內的參謀們臉上露出的驚詫的神色,司馬再次重複道。

    「還有,得到三十三旅送來統計數字和照片後,立即將此時通報新聞界,把現場照片發給他們,包括被撮皮的照片,我要明天全中國報紙的頭版都登上馬家軍的暴行,還有馬安良派人帶來的那封親筆信,讓國人看看西軍的這幫雜碎都是些什麼玩意!」

    司馬更不能接受的就是馬安良前腳派人來西北商討賠償事宜,結果後腳竟然派兵進入西北燒殺搶掠,他們愚弄了整個西北、甚至於整個中國。

    現在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人神共憤之事,那麼所需要的就要徹底的報復,這種報復不僅僅只是局限在軍事上的報復,殺人者償命天經地義。現在司馬要讓馬家軍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讓馬家軍徹底成為歷史的名詞,讓馬家軍成為屠夫的代名詞。

    「打電話給四石,告訴他,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了!甘肅的特工是不是全死絕了!為什麼先前的調查部沒有收到任何情報!」

    司馬在說話時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其中的冷意和不滿。這一次對於調查部的過失,不準確的來說是無能,司馬非常憤怒,西軍馬隊突然翻越賀蘭山直插距離賀蘭山不過100多華里的西北,如果這群的匪軍闖入西北、殺入河套,後果根本將不堪設想。到時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西軍地屠刀之下。

    這一次西軍兵近西北情報機構必須要付起對應的責任,而調查部也必須要有人對此事負責,絕不能姑息,調查部這幾年在算是白混了,數千人的大隊騎兵調動。竟然沒有收到任何情報。

    「主任,先前調查部曾移交一份由公司辦事處轉來的情報顯示,馬安良在派出代表來西北後,隨即命令西軍左右兩路調動部隊進攻寧海軍,他們試圖用消滅寧海軍換取西軍的生存,這一點亦在馬安良派來地代表那裡得到驗證。雖然現在證明他們用意旨在擾亂我們的視線。而涼州是西軍右路馬廷駐地,越過涼州不到百里即越過長城,進入了無人煙的騰格裡沙漠。這次西軍假道從賀山以西的大漠行軍。所以才會如此隱蔽,我們現在的要做的是必須要把這條路找出來。」

    聽到主任打算追究調查部地責任,倪海寧連忙開口說道。作為軍情局的主管倪海寧多少瞭解調查部在甘肅的一些情報工作,對於西軍這麼一支以血緣和家族為紐帶地部隊,外人根本不可能滲入其中,那些人更不可能出賣他們地家族,而他們同樣也不會信任外人。在這種情況下。得到準確情報的可能性並不高。軍情局在甘肅西軍、寧海軍、昭武軍中的情報開展幾乎是一片空白,調查部也不會好到什麼地方。無法接近他們的高層,就無法得到有效的情報。

    「海寧。通知你的人你接收幾個俘虜看地圖帶路,把西軍的進軍路線找出來,我不希望地下一次有人沿著他們地老路的再次逼近西北。」

    從倪海寧地話裡司馬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調查部或許有借口,但無論如何,司馬已經打定主意在調查部內展開內部調查,必須要查清此事地前因後果,同樣的錯誤絕不能再犯。

    第一代西北的裝甲汽車大都是直接用後世的東風EQ240越野卡車改造而成,隨著邊防軍對於裝甲汽車和越野卡車的需求量越大,從後世購買EQ240越野卡車不僅浪費大量的資金,而且並不現實,為滿足邊防軍的需求,司馬特意從後世購買了50年代解放CA-30越野車的圖紙資料,由中華汽車製造廠利用其底盤生產製造了六式裝甲汽車,一種外型和後世美M2式半履帶裝甲車近似的輪式裝甲,這種裝甲厚度僅為三至九毫米的裝甲汽車是邊防軍的摩托化營的主力裝甲車,僅管裝甲汽車上僅裝有一架12.7毫米機槍和兩加六式兩用機槍,但是對於僅裝備幾十輛普通卡車的各團摩步營而言,仍然是一種威力強大的裝甲。

    在距離永大成不足二十公里的草原上,分散在兩翼的摩步營四十八輛裝甲和卡車每輛車的車距都保持在150米左右,側翼的24輛裝甲車和卡車綿延出了一條長達近4公里的車隊,車隊在前導車的帶領下就像是戰馬上的牧羊人一般,以機槍子彈為鞭子將原本散亂的西軍馬隊向中央擠壓,偶爾一些漏網之魚在試圖從車與車間的空隙逃離時,總是會遭到早已等待多時的官兵們的群體射擊。

    六輛裝甲車的大口徑機槍在掃射時噴出了心兩尺長的槍口焰火,沿槍軸劃著弧線的機槍就像死神的鐮刀一般,肆意的收割著被摩托步營車隊用慢慢擠壓在一起的馬隊,12.7毫米子彈在這種密集隊形中發揮著其最大的威力,一發子彈甚至於擊穿數匹戰馬和那些西北的滿拉們才會停止前進。

    「媽的個八子!殺光這群雜種!」裘士雲拚命的扣著扳機,操著衝鋒鎗衝著黑壓壓的騎陣掃射,此時根本不需要瞄準,只要將槍口對準百米外的那攪動著滾滾黃塵的騎兵隊就一定能擊中,儘管卡車上的顛簸的卡車攪得戰士們根本不可能有瞄準,但被車隊擠壓在一起騎兵絕不會讓子彈落空。

    這幾乎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儘管馬家的騎兵們擁有著最精良的馬背功夫,儘管在十餘分鐘前他們曾用阿拉伯語高呼著「真主至大」。揮舞著戰刀和鞭打著戰馬衝向車隊試圖像過去一樣,用他們手中的戰刀擊敗這支從他們身後殺車隊,但是馬刀砍不毀卡車。更無法衝破機槍、步槍、衝鋒鎗組成地彈幕。

    「彈匣!彈匣!副射手、副射快給我彈匣!」

    在卡車腰據輕機槍掃射著騎隊的機槍手衝著一旁的正用五式手槍射擊的副射手大吼道,隨身帶的彈匣早已經打空了。一路追擊而來地戰士們只有一個念頭,每個人都希望親手殺死幾個西軍的匪兵。

    「啊!哦!」拿著手槍打的正歡的副射手愣愣的回答道,連忙從腰間的彈匣包裡取出了一個30發地彈匣。

    「嗖!」

    伴著聲子彈的破空聲,正要接彈匣的機槍手只覺得胸前似乎被咬了一口。隨即軟軟地倒在卡車中,墨綠色地軍衣瞬間被胸口流出的血液雜成了黑紅色。

    「大哥!衛生兵、衛生兵!」

    副射手連忙衝上去抱起來胸口湧血的機槍手大喊著,他顯然忘記了這是在卡車上,並不是每輛卡車上都有衛生兵。

    「娘的……別……費力氣了!殺光……替我殺死這群***……雜種……殺……」

    胸前不斷湧著血的機槍手嘴吐著血沫,在說話時直看著掉在車廂裡的輕機槍,話未說完了就死在了副射手地懷中。眼睛仍帶著不甘地目光直瞪著車外。

    看著死去的大哥,副射手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提起輕機槍換上彈匣。站起身來向著車外地馬隊的扣動了扳機。殺光這群雜種是所有官兵地共願望。

    「媽了個*!」

    看著身邊的衛兵不斷的中槍倒下,馬廷瓤在心中怒罵道,同時揮著手槍朝兩側的卡車打去,再快的戰馬也跑不過卡車、飛機,再鋒利的馬刀也砍不過機槍大炮。此時的馬廷瓤想起了父親曾說過的話語,但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為什麼自己沒聽占元的,一開始就把馬隊散開。要是那樣也不至落得如此下場……」

    在換彈匣時馬廷瓤朝身邊望去。但讓馬廷瓤並沒有看到馬占元的影子,現在馬廷瓤的心中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採納他的建議。在西北軍的車隊沒鎖住馬隊時就朝四周散開,馬隊一但散開。這幾十輛卡車根本不可能同時追上所有人,但是現在散開反而死的更快些,兩車之間幾百丈的空隙根本就是他們留下的一個陷阱。

    「如果……」

    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的如果,此時儘管馬廷瓤的心中滿是後悔之意,但是卡車上的官兵絕不會因為他的後悔而停止射擊,一路追擊而來的他們絕不會放任這些土匪從自己的眼皮下活著離開。

    「少爺,咱們再這麼跑下去馬不累死也被他們的機槍打死,咱們分成幾隊從中間切過去吧!如果走運的話的,沒準咱們還能剩點種子回甘肅!要不咱們就得全擱在這。只要衝出去散開了,他們就別想鎖住不住咱們!」

    這時原本不見馬占元的聲音從馬廷瓤的背後響了起來,胳膊被子彈打斷的馬占元之前一直在觀察著騎隊兩翼的車隊,車隊火力最強的是側翼,前車與後車之間的火力最為薄弱,小隊人馬不見得衝不過去,但是如果是大隊或許還能殺出一線生機。

    「這群***到底還是找到缺口了!打信號彈分隊追擊!」

    卡車上的裘士雲看到原本被自己用機槍擠到一起馬隊,突然分成六路每路數百騎斜插向車隊間隔間不顧一切的硬闖出去,望著衝出封鎖的騎隊就四散開來的騎隊,裘士雲禁不住大聲罵道,同時只能無奈的下令車隊分散,原本爽快的屠殺僅僅只進行了幾分鐘而已。

    利用卡車從兩翼用機槍將騎兵向中央壓縮是邊防軍在清剿馬匪時採用的一種簡單的戰術,用於對付馬匪這種戰術非常有效,但是這種簡單的戰術並不完美,前車與後車之間的間距是其最薄弱的環節,根本無法阻擊大隊騎行的強行通過,一但敵軍大隊變小隊強穿兩車間距,原本整齊的車隊就只能各自追擊。

    車隊用了十餘分鐘才將其擠壓成一條長龍的騎隊,僅只在一分鐘內就分散成了六路騎隊衝出了車隊的封鎖線,剛一衝出封鎖線的騎隊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四散而去,面對著數騎一組、十餘騎一隊散開的馬隊,卡車上的官兵們面臨著左右為難的選擇,受限於車輛他們無法同時的追擊所有的人,追擊其中一隊騎兵的同時,又會丟掉其它目標。

    「嗡、嗡……!」

    就在卡車上的官兵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時,空中傳來陣陣飛機的轟鳴聲,是空軍的戰機到了。

    「噠、噠、噠……」

    原本準備投彈的飛行員發散業已散開的騎隊根本沒有值得轟炸的集群目標後,隨即以機場掃射的方式追擊著四散開來的馬隊,卡車或許只能追擊其中一隊,但是居高臨下的飛機卻可以同時發現草原上數公里內的每一個散開的馬隊。

    「告訴他們不准用槍!誰要是用槍殺俘,老子斃了他。」

    站在裝甲車上的裘士雲看著打掃戰場的戰士從拖出的十幾個摔下馬受傷的戰俘,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用槍殺死他們實在是太過於仁慈,這些土匪的所作所為即便是凌刀子割也不為過,不過裘士雲顯然沒那麼殘忍,但同樣也絕不會對這些土匪心存任何憐憫之心。

    「不准用槍?山東佬!把你的噴火器扛來!」

    剛剛拉動槍拴準備掃死這群畜生的士官聽到長官傳來的命令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於是轉身衝著不遠處的卡車大聲吼道。

    那些跪在地上的俘虜瑟抖的聽著那個人吼聲,從那個人的臉上他們看到自己非常熟悉的笑容,那是嗜血的笑容,曾經他們不此一次對著那些老百姓露出這種笑容。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2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09:56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第151章各方決擇
    「畜生!一群天殺的畜生!」

    總理府書房外的衛兵先著茶杯摔碎的聲音,緊隨其後的是帶著合肥口聲的怒罵聲,書房外的衛兵聽著裡面傳來的罵聲,彼此對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今天一大清早京城各報的報紙就散的滿天飛,報紙的頭條全部是一色的西軍意圖進犯西北省,為保密屠絕沿途村落,西軍所過之處,無分男女老幼悉數被屠,四千八百六十五無辜民眾遇害。

    各家報紙無不是用被吊在樹上撮皮的民眾和摔死在地的嬰兒照片做為新聞配照,西軍在越過賀蘭山後實施的前所未有的暴行震驚了整個中國,京城上下無論官民的情緒皆被前所未有憤怒籠罩著,人們無法想像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軍隊能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而且是對自己的同胞,對象是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這群活該挨千刀的!」

    每個人都在心裡詛咒著西軍的那群禽獸不如的土匪,在這種情況下,西北邊防公署發佈的進攻甘肅解民於水火、為慘遭西軍屠殺的民眾報仇的消息,在人們看來再自然不過,西北從來沒有讓人們失望過,而且永遠代表著正義,西軍先是屠殺西北的商隊,隨後又意圖進犯西北,並沿途做下這等的人神共憤之事,如果西北軍再不出兵甘肅。人們反倒不能接受了。

    「總理,西北這次高調出兵甘肅,根本就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他們打下了甘肅半個中國就等於盡入其手,而且甘肅與四川相連,甘肅如果併入西北的那個聯合議會,就等於西北打通了通往西南地大門,他蔡松坡在西南的影響力之大、聲望之高。再加上西北軍以強兵相威,足以讓西北兵不血刃奪佔整個西南,一但西北、西南聯成一體,國家危殆,只怕到時西北軍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中央。」

    總理如果不是憤恨至極絕不會如此失態,徐樹諍連忙開口說道。這一次中央絕不能站到西北一側,無論是新疆或是黑龍江和先前的山西中央已經默認了事實,這一次如果再任其侵吞甘肅。不出一年大半個中國將盡入西北之手。

    「幼錚!」

    盛怒中的段祺瑞聽徐樹諍的話,眉頭禁不住一皺,同時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顯然沒有料到此時他會如此表態。

    「總理,西軍那群土匪是不能留著他們。他們做出這等人神共憤之事,也必須要給國人的一個交待。然而這個交待絕不能由西北去做!即便是要剿滅西軍匪兵也要由中央去做,中央出面,我們可以確保甘肅不失,但是如果由西北去做,他們正好假機吞併甘肅!」

    徐樹諍隨即開口說道,自從西北軍悄無聲息地吞併山西之後,徐樹錚便對這個近在咫尺的鄰居提高了警惕。西北絕非國內的任何一派軍閥或政治勢力可比。其擁有著目前中國最強大的軍事力量。而復興黨的各省黨部早已遍佈全國,可即便如此他們仍然高舉著絕不內戰的大旗。在道義上就佔盡了先機,至少在國內民眾的眼中就是如此。

    但是在徐樹錚看來。所謂地「絕不內戰」不過是西北口頭地宣傳罷了。他們只不過巧妙地把自己地野心偽裝了起來。估切不論其以戍邊衛國鞏固邊防地名義吞併地新疆、黑龍江兩省。山西地副議長高洪被刺案至今仍然沒有一個結果。可是這個沒有結果卻使得山西加入聯合議會。實施所謂地聯防自治。

    「對於一個信奉不是朋友即是敵人地地方政權而言。相信他地和平許諾。就像綿羊相信了豺狼承諾絕不吃羊一般……沒有一個無懈可擊地借口。西北軍不會擅挑內戰。但如果得到一個完美地借口之後。西北軍絕不吝於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以軍法治省地西北骨子裡透著好戰地血液。他們想當中國地普魯士。他們所需要地只是一個借口!」

    當寧海軍屠殺西北毛商事發後。受日人控制地《奉天時報》曾如此描述。當徐樹錚看到這篇文章時。幾乎差點沒將筆者視為知音。如果不是潛意識之中已把寫這文章之人視為漢奸地話。

    借口!在徐樹錚看來西北之所以成天鼓吹「和平建國」、「實業救國」、「絕不內戰」。根本目地就是為了掩飾自己地野心。在國內樹立地他們地形象。一但有了合適地借口。他們立即會以一種非常無奈地作態。去做他們曾口口聲聲反對地事情---內戰。武裝統一。而現在地甘肅寧海軍屠商和西軍地屠殺給了西北一個再完美不過地借口。解民以倒懸。有比這更完美地借口嗎?

    「我們現在必須立即電令西北不得擅自進攻甘肅。此事必須交由中央處理。同時則陸軍部下令解散西軍。命令甘督張廣建負責羈押西軍高級軍官。由中央建立特設軍事法庭審判涉案人等。當然西北可以派人參加特設軍事法庭對西軍地審判。只要保住甘肅。就切斷地西北、西南聯成一氣地可能。我已經讓陸軍部發電給張廣建以及甘肅漢四鎮。如西軍有所異動即以叛軍處!」

    徐樹錚看著眼前地總理接著說道。西軍所為固然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但是站在中央地立場來看。防止西北吞併甘肅進而切斷其謀占西南地可能無疑是更為重要地現實問題。這直接關係到目前中央地存立。

    而為可惜的是甘肅和河南之間隔著陝西,否則駐河南模範軍第十一師即可直入甘肅,徹底斷了西北軍侵吞甘肅進而謀占西南的可能。可惜,現在只能假張廣建以及甘肅漢四鎮之手。

    「總理,我已經以陸軍部和國務院的名義發電西北、甘肅。」

    一直以來作為段祺瑞的親信和心腹。陸軍部或是國務院半數之政令皆出自徐樹錚之筆,往往都是先下傳再後奉段本人,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而段祺瑞對其地幾乎無條件的任務,則是徐樹錚如此行事的根本原因。

    「幼錚!張廣建和漢四鎮能打下西軍馬隊嗎?還有我們的那位小老鄉他會怎麼想?」

    段祺瑞反問道,但隨即歎了口氣,這聲歎息算是認同的了徐樹錚的意見,但是仍不免對的時局有些許擔憂之意。西北會接受陸軍部的命令嗎?

    同治二年,以八月攻打甘肅河州為標誌。www.00kS.***河州西鄉莫尼溝地大阿訇馬占鰲被推舉為「都招討」,協同馬悟真、馬海晏等人,指揮回隊攻打河州城。

    河州城防堅固,清軍在城內漢族民眾支援下,據險死守,馬占鰲連攻不克,損失頗大。遂改變策略,實行長期圍困的戰術。經過四個月的圍困,到同治三年正月,內無糧草、外無援兵的清軍被迫棄城突圍,被以逸待勞的回軍殲滅。隨後馬占鰲殺進河州城。將幫助清軍守城的萬餘漢族民眾全部處死。

    河州之戰,是以後盤踞西北近百年的馬家軍的「奠基之戰」。一支回族、馬姓、能騎善射、以河州籍為主地軍隊開始建立起來。在馬占鰲的指揮下,馬家軍四面出擊,很快攻下了北至黃河,東至洮河的廣大地域,所轄人口數百萬。

    面對西北地區的動盪形勢,同治五年,清zf任命左宗棠為陝甘總督。率兵鎮壓。左宗棠採取三路進兵的策略。穩紮穩打,先剿滅了陝西回軍。隨後兵發寧夏、甘肅。到同治十年,除馬占鰲外。西北回軍大多被剿平,多數回軍首領全家男子被殺,女子流放。

    左宗棠集中四十多個營地清軍進逼河州,準備一舉蕩平馬家軍。面對優勢清軍,馬占鰲背水一戰,採用「淘心」戰術,裡應外合,於河州太子寺大敗清軍。清軍一退百餘里,仍未穩住陣腳,左宗棠已做好指揮部隊再退的準備。這時,馬占鰲卻採取了誰都沒有想到地一招:乘勝乞降。

    而正是這一招乘勝乞降奠定西北馬家軍的基業,馬占鰲率部投降後,又向左宗棠表演了「負荊請罪」的一幕,更博得左宗棠好感,遂將起事回軍全部改編為官軍,馬占鰲被任命為督帶,馬悟真、馬永瑞、馬海晏等重要將領被任命為管帶,仍駐守河州地區,以實行他「甘人治甘」的策略。

    從那時起位於甘肅、青海交界處的河州,便成為馬家軍的根基所在,這裡是馬家軍的天下,馬家軍在此根基很深。馬家軍地大多數軍官、兵卒,都是河州籍人,馬家軍地許多家族、親屬,祖輩大都居住在這裡。

    這支基本以家族、血緣和宗教為紐帶的馬家軍,起自河州、以河州為基四向發展,在共和後,因第一任甘督趙維熙為維護自己地統治,在甘肅實行著以客制主、以回制漢、回漢八鎮分立,終致全省分裂而不能政令統一,但得到趙維熙扶持的馬家軍因而勢力劇增,佔據著甘肅、青海、寧夏地大部地區,幾乎控制了整個甘肅,以至於馬安良甚至於被好事之徒稱為「西北天子」。

    儘管河州城屬漢四鎮中裴逮淮所部駐地,但在河州城周圍,卻有著馬家軍頭目的許多宅第。馬家軍的高級將領大都在這裡建有大公館,修建得都像皇宮般奢侈的宮廷,而在當地最為闊綽、豪華的當發球當年馬占鰲建的大公館,這座公館分上下兩個部分。僅上公館佔地200餘畝。原來此地是一個300餘家的小村莊,當年修公館時,當地的老百姓被趕走,房子也被其強拆,歷時四年方才建成這處極盡奢侈的馬家公館。

    過去當人們從馬公館門前經過時,總用一個仰慕的眼神看著這座極盡奢迷的高牆門弟,而今天路人看著馬公館門前林立的西軍兵丁時,卻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著這個院子,而此時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些人卻難掩眉間地喜色。通過收音機、報紙所有人都知道,橫行霸道甘肅50餘年的馬家軍這次沒準真的完了,這些年西軍在甘肅各地的大肆搶掠早已讓不少人恨不得食其骨。

    「……官軍戮民,恃武劫掠,即為匪軍。馬家匪軍所過之處、皆萬室焚燒、百物蕩盡、生靈塗炭、群屍山積,其罪為不恕,……」

    「啪!」

    看著報紙上的內容馬安良猛的一拍桌面,怒視著眼前的西軍的官佐。廷瓤此次率兵意圖進襲西北,如果沒有眼前地這些人的配合,自己絕不會收到任何消息,西軍上下都在瞞著自己,他們……把西軍帶上了一條死路。

    怒視著面前的西軍官佐的馬安良忽然心灰意冷的看著面前這些已形同死人的官佐,廷瓤這次帶走的六千騎是西軍左右兩路之精銳,但是剛過賀蘭山六千精騎就折去大半,其它的大都潰跳回賀蘭山。而廷瓤等人又生死不明,西軍地精銳可以說是一戰而盡,沒有了精銳馬隊,西軍還是精銳西軍嗎?

    「五爺,蘭州那邊傳……傳來了話。中央要求西北軍原地駐防不得擅入甘省,陸軍部電令……西軍立即解散。所有武器裝備皆移交督署,兵丁就地解甲,過時以叛匪計,所有官佐皆移交中央接受軍法審判。他張廣建已經在蘭州動手了!還有隴東張兆鉀,隴南孔繁錦,肅州吳桐仁也都開始集結部隊,只怕裴逮淮不久也會行動起來。」

    這時一個軍官急匆匆的跑進大廳面色惶恐的說道。

    「河州馬家完了!」

    看面前的這些個西軍官佐。馬安良緩聲開口說道。說話時馬安良看到眼前的這些官佐出其地沒有反駁,大家都知道。左右兩路的精銳折在寧夏後,甘肅剩下地西軍還不夠旁人塞牙縫的。雖說無論是蘭州的新建軍或是漢四鎮的那一萬多人大家並不以為懼,但是他們的身後是西北軍和中央zf的部隊。

    「哼哼!怕什麼!只要西北軍和北方軍一日不進甘肅,甘肅還是咱們的天下!傳令部隊集結,只要他裴逮淮有所異動就立即動手!就是死咱們也要拉個墊背地!傳令下去,所有官兵不得殺掠,殺一回一人償命,殺一漢十人償命!」

    既然所有人都不給自己留條活路,那麼就要接那些雜孫墊背,儘管知道現在只能據武以求自保,但是馬安良還不至於糊塗到像過去一樣,縱兵劫掠、任由西軍官兵濫殺無辜,自己給西北軍足夠地借口拒令進軍甘肅。

    現在馬安良只盼著西北軍能聽從中央的命令原地駐防,只有那樣自己或許還能從容佈置一切,盡可能地保住馬家的前途,萬不能落得身死族滅地下場,馬家五十餘年的基業絕不能毀於已手,現在只能選擇據武以求自保變。

    儘管溫度並不高,但是汗水還是禁不住的從石磊的額頭冒了出來。

    「恥辱,這絕是對西北的恥辱!調查部的恥辱!告訴我為什麼調查部先前沒有任何消息!回答我!」

    看著眼前的四石,司馬喝聲問道,口氣之中未留任何情面,在那些照片送達之後,看著被剝皮的老百姓,司馬的怒火直接指向了石磊,儘管現在的西軍的騎隊已經被擊潰,但是調查部必須要對此事負責。

    「老闆,從同治十年馬占鰲降清以後,甘肅回鎮就自成體系,幾十年來甘肅回鎮就像是鐵桶一般,外人根本不可進入其中,他們的將領之間的家族血緣關係使得他們不可能彼此出賣,即便是當初因西軍之飛揚跋扈,引起第一任甘督趙維熙的不滿,趙維熙也只能採取分化措施,先調同屬甘肅回軍的馬福祥之昭武軍遠去寧夏,大將馬磷為甘州總兵。再升馬安良的部下馬麒為西寧鎮,但是趙維熙採取的分化措施,表面上看是分化的了回鎮,但是實際上,是把同治時期起兵時就以三家為主的回鎮,分而治之。其代價是無論是西軍或是寧海軍或是昭武軍,都變成了純粹的家族式軍隊,甘、青、寧三家回鎮也因而成為了調查部的情報空白,我們的人進不去,他們地人不會出賣自己的家族,三家回鎮官長的所有的一切都繫於軍隊,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絕不會出賣自己的家族,那等於出賣自己。調查部過去的確收買了一些底級的軍官,但他們提供的情報有超過六成事後證明為假情報。」

    石磊有些無可奈何地解釋到,儘管不願意承認,但石磊知道這次調查部算是栽了。

    「這些不是借口和理由,四石,你必須要開始進行內部調查,我要知道為什麼調查部先前竟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我想知道這幾天調查部在甘肅的特工這幾天來都在做些什麼。如果不查清楚,下一次不知道會有那支軍隊會打到西北市,我們還沒得到消息!」

    看著面前的石磊司馬用不容質疑的口氣喝令道,。

    「內部調查?」

    聽到老闆的話石磊不禁一愣,一直以來石磊都將保護部屬視為自己的義務。但是這一次……這是調查部進行的第一次內部調查,老闆這裡需要一個交待。同樣的內部調查展開之後,調查部需要給所有人一個交待。

    「官軍戮民,恃武劫掠,即為匪軍,匪軍不赦。」

    李子豐面色煞白地看著報紙上的內容,無盡懊悔之意如毒蛇般吞噬著李子豐的意識,無盡的負罪感壓的李子豐幾乎透不過氣來。

    達到奇襲西北地目的。西軍在穿越戈壁浩瀚大漠進入賀蘭山後屠絕了四十五個大小村落。數千無辜民眾被其屠殺,屠殺、撮皮、強*奸、點天燈所知地一切虐殺手段被西軍用在了那些無辜民眾的身上。

    「滋!」

    拉來抽屜後。李子豐看著抽屜內的手槍,六式警用手槍。西北警察和特工部門的標準配槍。取出手槍的李子豐像過去一樣,輕撫著泛著金屬烤藍光澤的槍身,目光越來顯得有些決然。

    「卡!」

    保險隨著響聲而被打開了。

    「或許只有一死以贖已罪!」

    李子豐知道自己犯下了多麼愚蠢的錯誤,所有情報地甄別是部裡地情報分析部門的事情,而自己竟然武斷地以為那是虛假情報,根本沒有上報的價值,但是事實證明自己錯了。而且因為自己地武斷和失誤造成了數千無辜民眾被殺。

    「我們情報人員同樣是軍人、戰士,我們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我們的國家和身後的民眾,這是我們的職責和義務!」

    心中充斥著強烈的負罪感和懊悔之意的李子豐,憶起了當初在訓練班時教官曾說過的話。而自己……

    「你們的愚蠢害死了數千人、陷西北於險地之中!調查部的聲譽因你們的愚蠢而毀於一旦!」

    部裡的訓斥、自身的負罪感讓李子豐只有選擇最直接的方式,自殺贖罪。儘管現在部裡並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於自己的愚蠢與其它人無關。

    就在李子豐把槍頂在自己太陽穴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想死嗎?別忘記你的職責!想死,等軍隊打下甘肅之後再死也不遲。你是想以死來逃避自己的愚蠢,而未想過為自己的愚蠢去贖罪!張兆鉀他們那邊需要我們過去一個人,如果你想死我不攔你,但是你若是想贖罪就先幹完正事再死。」

    走進來的男人看了李子豐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後轉身走出了李子豐的辦公室,儘管現在甘肅情報站是風雨欲來,但是正常工作還需要開展。

    「原地駐防?」

    聽著王公亮的匯報,司馬先是一愣,而後明白了為什麼京城會下這個命令。

    「京城那邊是怕我們進軍甘肅後會藉機謀求西南,主任,您也知道,總指揮他在西南那邊……如果我們願意的話,可以兵不血刃謀取整個大西南,到時西北的控制區幾乎相當於大半個中國,一萬萬人口,這一切北方zf不得不有所顧忌,調查部那邊的情報顯示。陸軍部和國務院的命令都是由徐秘書長擬發,和過去一樣,先發後奉。咱們讓他擺了一道。新疆的二十三、二十五兩師已經按參謀部的命令向哈密挺進,兩個師三萬三千大軍就這麼給曬在半道上了,他們的佔著中央的大義,咱們不得不服從。」

    王公亮有些無奈的說道,在說話時還順道看了一眼司馬,正是眼前地這位爺論調束縛了西北軍的手腳。什麼叫做蠶自縛,現在的西北就是做蠶自縛。

    一直以來西北和中央zf都保持著表面上的上下級關係,中央zf也從未干涉過西北的諸多事物,想干涉也干涉不到,自共和以來南方各省與中央的一直就是現在的這種貌合神離,而實力雄厚西北自然遵循舊例。

    可這一次北方zf擺出了一個高姿態,以中央zf的名義出面處理甘肅西軍一事。這種事如果發生地西南諸省,西南諸省的督軍會一笑了之。但是西北不同。一直以為西北可是喊著「服從中央」、「和平建國」、「實業救國」的口號,如果這次西北拒絕中央的命令,無疑是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

    「做蠶自縛?」

    司馬的腦中冒出了這麼一個成語來,如果沒有自己服從中央的呼喊聲,現在自己也不會面臨這種兩難的選擇。馬家軍絕不能就此放過。但是自己卻不能夠違背過去自己的表態,服從中央看似西北在妥協。但是這一切都是為將來做準備,已經偏軌地國家必須要回到正軌。

    「為什麼?」

    當司馬聽到徐樹錚的名字時,心中先是一愣然後皺眉心道,一直以來徐樹錚都是司馬最為尊敬的共和時期的軍人之一,但是現在他竟然無視西軍屠殺平民的事實,而先考慮中央地利益,民眾的利益反倒被放於一邊。

    「暢卿。以邊防公署地名義去電中央。邊防軍將服從中央電令暫緩進軍甘肅,然寧海軍屠我西北數百毛商。如若邊防軍不為死難毛商主持公道,只恐西北的民心不穩。界時商人一但罷市只恐局面難以收拾,請中央電准邊防軍進剿寧海軍。」

    一直看著地圖的蔡鍔這進抬頭對楊永泰說道,同時又看了一眼司馬,隨手在地圖上劃了一條線,衝著屋內的幾人笑了笑。

    「無論是張廣建還是漢四鎮,都不是西軍的對手,這兩年西軍早已今非昔比,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需要我們收拾殘局的時候再出手。不過再此之前,咱們需要先把青海地寧海軍解決掉。」

    聽著蔡鍔地話,同時看著他在地圖上劃的那條線,司馬明白了蔡鍔地意思,看著面帶喜色的楊永泰開口命令道。

    「暢卿,立即照松坡地意思去電北方zf,口氣再強硬些。徐樹錚有他的張良計,咱們有咱們的過牆梯。既然他們可以用中央大義,我們有人間正義!」

    「公允,命令二十五師進入甘肅後越過當金山口,直取西寧,必須要俘虜馬麒!生要見人、死在見屍!馬麒等人必須要接受審判!」

    司馬看著地圖強調道,甘肅西軍可以暫時放到一邊,但是寧海軍絕不能就此放過,而且青海距離河州西軍的老家僅只是咫尺之距,一但甘肅局勢生變,佔領青海的邊防軍即可長驅直入兵進入抄掉馬家軍的根基!

    「另外還有,通令前線部隊,所有官兵不得虐殺戰俘,我們是軍人!不是土匪!我們和他們不同,我們不是畜生!」

    隨後司馬又補充了一條命令,儘管先前下達了不受降的命令,但是不受降並不意味著士兵可以虐殺的戰俘,一一六團的摩步營在用噴火器殺俘之事已經由憲兵隊上報到了過來,儘管可以理解那些親眼目睹西軍馬隊暴行的士兵們心情,但絕不意味著他們的行為是可以接受的,邊防軍是一支強調軍人榮譽的紀律部隊,絕不能因私憤而行虐殺傷俘之事。

    雖然內心既同情又能理解那幾名士兵還有摩步營營長裘士雲的行為,雖然在追擊西北軍馬隊時他們立下了戰功,但是邊防軍的紀律同樣需要維護,他們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了邊防軍軍紀。

    耀眼的陽光透過格窗照進了帳蓬內,帳蓬的內的幾張行軍床上或坐或躺著幾名未戴軍帽的官兵,帳蓬內因為幾人不斷吸著煙而顯得煙霧繚繞。

    「兄弟們,實在是對不住了,若不是士雲當時太過衝動,也不至於害了大家!對不住!對不住。兄弟們放心,此事士雲一力承絕不會拖累大家!」

    看著和自己一同被憲兵關進來的部下,裘士雲滿帶著歉意的說道。如果當時不是自己的命令,他們就不會用噴火器解決那幾個傷俘,也不會出生這麼多事端。

    「長官,是俺讓山東佬拿的噴火器,和你沒關係!出什麼事,都由俺來承擔,等兄弟們出去了,替我多殺幾個天殺的馬家軍就行了,娘的,太可惜了!」

    坐在床上吸著煙的李長悅面無表情的說道,當時那幾個被燒成火人的傷俘發出的嘶心列肺的嘶吼聲傳來的時候,李長悅就知道自己做過了,雖然部隊對私自槍殺戰俘並不會追究過深,但是絕不可能接受自己的這種行為。

    「長官,是俺用的噴火器,跟李……」

    躺在床上的山東佬一聽立即站起來喊道。

    「滾你娘個蛋……要爭也輪……長官好!」

    李長悅聽到山東佬和自己爭剛一開口罵,就看到帳蓬的布門被掀開了,進來的是旅長。

    「長官好!」

    帳蓬內的幾人看到旅長進了帳蓬連忙扔下手裡的煙頭跳下床列隊立正問好。

    「大家坐!讓兄弟們委屈了!軍法如山!還望大家別怪仕仁無情!」

    看著眼前的排成一排的六名官兵,劉仕雲面色中帶著些愧意的說道,本來這事完全可以壓下去,如果事情沒被一個隨軍記者捅出去的話,這件事原本不會有任何人計較。

    「長官,不委屈,此事皆由我而起,兄弟只是服從我的命令,此事我願一力承擔!」

    裘士雲立即接口說道,如果要負責,作為長官的自己需要付全部責任。

    「長官,和裘營長沒關係,是我下令拿的噴火器……」

    李長悅話沒說完就看到旅長揮了揮手。

    「該負的責任誰都跑不掉,誰也負不了全責,軍法處這邊認為鑒於此事特殊,不宜上軍事法庭處理,所以由憲兵隊執行特別軍法懲戒,另外你們此戰功勳亦被取消,希望大家理解,軍法如山。」

    劉仕雲面帶愧色的看著眼前的戰士說道,儘管自己竭力爭取,但是軍法處那邊雖然同意不移交軍事法庭,但仍然堅持必須要執行特別軍法懲戒。

    「謝長官!」

    聽到特別軍法懲戒,無論是裘士雲或是李長悅還是其它的戰士都禁不住渾身一顫,對於特別軍法懲戒所有人都不陌生,但是在有些心顫的同時,原本一直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畢竟特別軍法懲戒不等於開除軍籍被投入監獄或者……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2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09:57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 第152章
    星星峽鄰接新疆與甘肅省界,是北山因風蝕作用形成的乾谷,自古為中原地區與西域間的交通要衝,星星峽並非峽谷,而是隘口。它是由河西走廊入東疆的必經之處。素有新疆東大門「第一咽喉重鎮」之稱。它不僅是新疆和甘肅的分界線,同時也是兩種不同文化風格的分水嶺。對於新疆而言星星峽就是一堵院牆,過了院牆就算是出疆了。

    星星峽自古地勢險要,東西丘陵起伏,綿延百里。峽內危崖千丈,道路崎嶇,峻峭可怖,是唯一可以穿越的通道,最窄處僅有十多米寬,所以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是歷來兵家必爭的要衝。歷史上一些企圖自立門戶,搞封建割局的分裂勢力和軍閥都曾派兵駐守星星峽。

    從北方吹來的略帶著些許寒意的風,吹著哨子永不停歇的在隘口間迴旋,北風將原本瀰漫在隘口硝煙吹散,隘口兩邊的山峰,原本矗立著的鎮守隘口的碉堡,已經被平射炮擊毀,儘管此時隘口上的碉堡冒著黑煙,但是仍然能感覺到其中咄咄的殺氣。

    「嘖!」

    看著的黃土地了跪著的十幾個受傷馬家軍的士兵,張秩明衝著這些人吐了一口唾沫,眼中滿而鄙夷之色,這些人的所做所為根本不配稱為軍人,更不配成為邊防軍的戰俘。

    「知道這是什麼嗎?午餐肉!豬肉做的!香!很香!想吃一口嗎?」

    當著幾個跪在地上的馬家軍傷兵地面,張秩明用刺刀打開一盒午餐肉,用刺刀挑出一塊肉紅色的午餐肉笑說著,然後當著他們的面咬了一口。這種洩憤的方式是張秩明臨時想到的,在張秩明看來這種方式甚至比殺死他們更讓人記憶深刻。

    只要一想到從收音機裡聽到的新聞,張秩明的心中就瀰漫著想要殺人地衝動,可惜這個隘口太小了,馬家軍在這裡僅只駐有一個連隊百餘人而已,從團裡加強來的兩門野炮只發射了幾十發炮彈,戰鬥就基本宣告結束。這些個俘虜還是從被炸毀的土牆碉堡裡扒出來地。

    「長……長官,我向真主起誓,我們絕沒有殺過任何老百姓!真的沒有!搶劫商隊的是敦煌的騎隊。我們……是步營的兵,一直都是在這看守隘口,從來沒做過惡。」

    渾身顫抖的傷兵看著站在那眼中帶著怒意的張秩明說道,西北軍之所以進攻甘肅就是為他們的毛商報仇,只盼著這麼說他們能放過自己一馬,儘管在說話時,底氣明顯有不足。

    眼前地這個傷兵的在說話時帶著的哭腔,讓張秩明沒來由的心中一顫。看著周圍的戰士躍躍欲試的神色,張秩明轉身離開了,之前的發洩並沒讓張秩明感覺到任何強者虐待弱者的快意,那種病態的快意或許不是邊防軍地官兵們所能感受到。^^^^

    「你相信他們嗎?」

    秦義龍看著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張秩明問道。

    「我不信!因為他們是幫

    沒等張秩明回答,秦義龍就自說道,就在這時兩人的身後傳來了陣陣喝令聲。

    「他們是幫兇!但他們是畜生,我們不是,我們是軍人。」

    轉身看了一下幾名戰士喝著那些戰俘朝山路的另一邊走去,對於他們要做地事情。張秩明雖然無意阻止,但是仍然忍不住在心中喃喃輕聲說道。

    儘管在西伯利亞時張秩明不止一次地見過的一些怒極地戰士會槍殺一些戰俘以發洩心中的怒火,即便是張秩明自己也曾做過同樣地事。但是在這裡張秩勳明卻有些無法適應這些,儘管他們是一群土匪、罪犯、雜碎!

    「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濫無辜的土匪,根本沒有資格站到軍事法庭上接受審判!想想那些被剝皮的老百姓吧!相比於他們而言。我們實在是太過於仁慈了。而且他們不是俘虜,只是繳了械的敵對武裝人員而已。我們仍然可以按照對待敵人的方式對待他們。」

    看著張秩明有些失神的模樣,秦義龍開口解釋道。邊防軍會善待戰俘。但這種寬恕和善待絕不限於手上沾滿老百姓的鮮血的土匪,寬恕和仁慈是有底限的。

    按照西北軍的戰俘分類,所有投降的敵可以分成兩種等級:1.降的戰俘。2.繳了械的敵對武裝力量。第一類人可按有關戰俘的相關國際公約處理,至於第二類人,仍舊按敵對武裝力量處理,至於怎麼處理則就要看前線的官兵的心情以及後方看管戰俘營的憲兵的心情了。

    「二十五師部隊到了!」

    張秩明什麼話都沒說,看了眼遠處塵土飛揚官道,張秩明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在自己已經按照團裡下的命令攻佔星星峽為進軍青海的二十五師打開這個連接著甘肅與新疆的通道。

    「一定要調回西伯利亞!」

    望著漸漸駛入隘口的二十五師卡車、大馬車揚起的滾滾煙塵,張秩明在心中自語著。邊防軍最精銳的部隊大都集中於黑龍江、遠東、西伯利亞,在那裡和俄國人撕殺才是張秩明更願意做的事情,在地方守備部隊,幾乎永遠不可能直接參與戰,像現在打通了隘口之後,哈密守備團所在做的事情就是保障部隊的後勤路線的安全,而不像是二十五師的官兵一樣,上前線撕殺,沒有上前線的機會,就沒有獲得勳章證明的自己的機會。

    「沒用地大煙鬼!」

    過往父親指責再一次在張秩明的記憶中浮起,張秩明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這個機會是哈密守備團絕不可能給予自己的,只在在正經的野戰部隊自己才能夠獲得自己想要的勳章。^^^^以此來證明自己絕不是那個沒用的大煙鬼。

    望著經過隘口地二十五師的部隊,望著二十五師各色的裝備不顧得戰友們地驚歎的模樣,張秩明用一種少見多怪的模樣在對身邊的幾個戰友拿山下白活著。

    「看到那輛車廂上面盤著一圈管型天線的裝甲車沒有,那是的只有野戰部隊才裝備的裝甲無線電指揮車,在西伯利亞時,光我們十三師就有五輛,師部兩、團部三。二十五師不過是的乙種師,就師部裝備一輛,團部不是裝在卡車上就是裝在吉普車上。西伯利亞地部隊五成都已摩托化,你看二十五師竟然還有一個騎兵團,後勤運輸大都是依靠大馬車,士兵都是步行……嘖!嘖!一個師最大的炮竟然只是六式105榴,我們十三師有十二門155榴,三個步兵團都有一個6門制的105榴炮連!二十五師乙種師而已,等將來……」

    話未示說完,想到自己遞交的申請書一次次被駁回。張秩明的神色變得的不太自然起來。張秩明必須要面對一個現實,現在自己是在連乙種部隊都算不上的地方守備部隊服役,十三師的裝備再好,也僅只是回憶而已。

    「或許可以給他寫信!」

    心有不甘的張秩明想到一個人來,或許只有他能幫助自己離開這鬼地方。

    在二十五師漫長地行軍隊伍中,六式無線電裝甲指揮車車廂頂上伸高的一米高的盤型管式天線和三根鞭狀天線,使得人們一眼可以看到這輛裝甲車的不同,利用六式裝甲車改裝的無線電指揮車是邊防軍特有裝備,供師、團指揮員和參謀通信指揮使用。這是移動指揮所。

    「師長,參謀部傳來命令,命令我團須派出300至500騎兵,進至阿爾金山蒙古王遊牧地區,防止寧海軍匪徒北竄至阿爾金山地區……。命令限我部務必本月十五日之前全師越過當金山口。進入青海……此次青海進剿戰役,統歸二十五師指揮。師長,另外還有一份邊防公署和參謀部地聯署命令。命令由你親……謝謝師長。」

    指揮車內地無線電員在收到電報後立即向圍看著地圖的師長匯報道,隨手又拿出了一份電報,在遞交電報時年青地無線電員的臉色顯得有些不太正常,因為路面顛簸地關係,在遞電報時差點摔倒,幸好被眼明手快的師長扶了一下。

    「下次別忘了扶著扶桿,指揮車裡沒那麼規矩!」

    接過電報的風雨天對無線電員交待道,作為移動指揮部的指揮車什麼都好,就是在行軍的時候因為道路的關係,車裡實在是太過於顛簸,若是不扶著的扶桿容易摔倒。

    「風雨天上校:你的後勤補給量是一萬五千四百三十四人!除此之外別無任何食物補給!邊防公署、邊防軍參謀部共和七年八月二日。」

    看著手中的這份不知其意的電令,風雨天愣住了有些抓摸不透這份命令裡的意思,這道與眾不同的命令,太過於含糊不清了。^^    ^^

    「疾勁,我來看一下。」

    見師長接以命令後有些迷惑的樣子,李既如只手扶著扶桿走到師長的旁邊接過了電報。

    「疾勁,司令部這麼說是再次強調先前的那份命令,告訴我們後勤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論是公署或是參謀部都不會接受寧海軍的投降,從他們虐殺商旅之日起,就已經沒有了投降的權利。他們最多也就是繳了械的敵對武裝力量而已!」

    只看了一眼電報李既如就放下電報說道,從寧海軍屠殺西北毛貨商開始,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對於信奉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西北而言,寧海軍做下的一切都是不可饒恕的罪行。

    「命令部隊加快前進速度!參謀部沒給我們留一丁點時間!」

    風雨天看著地圖盤算了一下時間後說道,現在只剩下十三天的時間,從星星峽到當金山口還有數百公里,而且其間還要攻下安西、敦煌兩地,十三天的時間,看似寬裕但實際上卻是參謀部用尺子量出的速度。參謀部是邊防軍的大腦,但是並意味著完美,至少在他們地計劃中很少考慮到客觀原因,像拿尺子量距離,按地型百分比計算行軍時間。

    「他們加快速度了!看來要不了幾天咱們也可以跟進了!」

    站在關帝廟前的秦義龍聽著官道上軍官們的呼喊聲,而那些扛槍步行的士兵隨著命令加快了速度,對身邊張秩明說道。哈密守備團的任務就是在二十五師進入甘肅後。確保二十五師的後勤交通安全。

    在二十五師加快前進速度的同時,在千公里外地邊防軍指揮中心的地下作戰室內,參謀部的軍官們則在完善著此次進剿青海寧海軍匪幫地作戰計劃。

    「……對付這些殘暴並欠有血債的匪徒。我們沒有必要採取較為溫和的手段解決他們,他們是一群殘暴的亡命之徒,爭取投降的可能性不大,而我們也沒有時間爭取他們的投降,更沒有這個必要。所以必須要堅定不移的採用強有力的武力解決,用大炮講道理、用刺刀去教訓!鑒於寧海軍匪幫以騎兵為主,行動迅速,我軍地戰術原則是以快制快。我們的方針是,不和他們兜***、耗時間,快刀軟亂麻,迅速而果斷的徹底消滅寧海

    作為邊防軍總指揮的蔡鍔定下了一個基調,按照司馬的要求,必須要將寧海軍完全消滅,絕不能放過任何一人,放過任何一人都是對西北的不負責任。

    「總指揮,寧海軍和出自甘肅精銳西軍。同樣也繼承了西軍的特點,依靠著宗教思想、家族血緣的關係,其戰鬥意志遠強於國內任何一部隊,他們是一支極端的宗教家族狂熱加上少許現代裝備組成地一支部隊,其行為中帶著中世紀的野蠻和殘忍。寧海軍的特點是宗教狂熱性有餘。指揮藝術、作戰技能相當一般。^^    ^^進攻有蠻勁但沒有章法,防禦有狠勁但沒有韌性。打順風仗時比誰都凶狠。風頭一不順了完蛋的又比誰都快。」

    蔣作賓回憶過去曾接觸過的西軍開口說道,對於甘肅地所謂地精銳西軍蔣雁行並不陌生。當年擔任總統府的軍事參謀時,因為職務地關係沒少和系出精銳西軍的軍官接觸過,對於西軍地優劣蔣作賓遠比其他人更為清楚。

    「嗯!雨巖,接著說下去。」

    見蔣作賓話說一半頓了下來,蔡鍔示意道。對於甘肅西軍或是寧海軍,邊防軍並沒有過多的情報,所有的情報大都是來自外部的支言片語,外界大都對這支以宗教、家族為紐帶的軍隊非常陌生,甚至於邊防軍的對他們的瞭解僅只是通過陸軍部的咨文。

    「寧海軍!不,準確的來說是西軍,他們的最大長處在於其戰馬多、機動性強,官兵善於騎射,這一點想來大家都能從一一六團的摩步營在追擊中的遭受的損失可見一二,在馬背上他們的槍法甚至比在地面上還好。但是有一句話可以準確的形容他們「上馬如王下馬綿羊!」,就是說,他們依賴騎馬衝殺,下刀後就成了任人拿捏的軟蛋。」

    「其二,無論是西軍或是寧海軍他們的組織仍然停留在前清時期,組織紀律鬆散,一但受到大傷的傷亡,既形成烏合之眾,首尾不顧,四下奔逃。其三,他們在戰鬥時多採用集團式衝鋒,成群結隊的人員,目標特別顯露,為我軍的自動火器發揮提供了絕好的攻擊目標,這一點和過去西北馬匪和蒙匪相同。因為他們和馬匪、蒙匪一般,手榴彈、機關鎗、迫擊炮以及重火器是打擊其最有力的武器。另外他們的通訊工具原始落後,只憑騎兵送信,部隊間聯絡級其不便,容易被我軍分割圍殲!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戰馬再快也快不過卡車飛機!寧海軍不比馬匪,馬匪可四處為家,但是寧海軍不行,寧海軍的根本在西寧,寧海軍必會死守西寧。所以我建議,二十五師主力直指西寧,在西寧殲滅寧海軍主力。消滅其主力後,在青海可轉入小規模的剿匪作戰。」

    蔣作賓慢條斯理的介紹著自己所瞭解的西軍,儘管這一切並不比從陸軍部得到的資料多出太多,但是其中更多的是蔣作賓結合了西軍優劣後作出地分析。

    蔡鍔聽到後用力的說道:「好!雨巖,知己知彼了,戰略戰術就有了!」

    幾個小時後,參謀部便制定了一份十分詳細的作戰方案。隨即作戰方案便通過密碼機發給了已經進入甘肅的二十五師。

    西寧地處青藏高原河湟谷地南北兩山對峙之間,統屬祁連山系,黃河支流湟水河自西向東貫穿城區。五代北宋時稱青唐城,是吐蕃廝的國都,成為東西商貿交通的都會,興盛一時。宋崇寧三年(公元1104年),宋軍進入青唐城,改稱西寧州(取名西方安寧之意),建隴右都護府。清雍正三年(1725年)改置西寧府共和三年裁西寧府,設西寧道。^^    ^^此時的西寧並不是後世地青海省的省會。此時青海仍然只是個地域名詞,而並不是一個省份,其隸屬甘肅。

    自清末起,甘肅駐軍號稱「隴上八鎮」中的西寧鎮,地主邊防,轄地遼闊,為八鎮中地雄鎮之一,總兵也俗稱「掛印總兵」,民間稱馬麒為「馬提帥」。青馬經過以馬海宴、馬麒父子為代表的兩代人的斬荊劈棘終於成為隴上一路諸侯。

    「西北軍打來了!」

    馬麒面色慘淡的看著面前的二十三營寧海軍的管帶說道。從甘肅那裡得到西北軍只用了不到一刻鐘就了安西,隨後朝敦煌的進軍的電報後,馬麒知道西北軍是要來青海為他們地毛商報仇了,兩代人打下的基業因為自己的一時貪念將毀一旦。

    「父親,當初咱們千不該、萬不該劫了西北的毛商。更不應該殺死那些毛商。如果沒殺那些毛商,或許事情還有周旋的餘地。可……哎!」

    在說話時,馬步青用憤恨的眼光看了一下一副自得模樣的兄弟馬步芳。父親只是讓教訓、教訓擅入青海的西北的商隊,但是卻沒讓殺盡那些毛商,如果不是得到了步芳一意蠻幹,各營地阿訇們絕對不會如此大膽,殺絕了西北的毛商,西北軍敢為幾十個商人和俄羅斯打仗,怎麼可能不追究此事。

    「來了又如何?現在中央嚴令的西北軍不進擅入甘肅,從當金山口到西寧有幾千里之遠,西北軍勞師遠征,等他們到了西寧城下,到時吃虧的還是他們!再說,大哥,那些毛貨你也分了不少,在座的誰少了?如果當時大哥你們再配合些,把那些毛商殺絕了,至於會惹出這麼多事端嗎?就是西北要調查又能如何?結果不還是死無對證,他們逃出青海地時候,我說追他們,你們又怕因此得罪了馬七五。」

    聽到大哥地歎息,馬步芳不樂意的哼道。指揮部隊追殺西北地毛商在馬步芳看來是理所當然,要怪只能怪當初所有人都瞻前顧後的,才落得如此田地,分錢地時候誰都沒少分,現在到好出事了倒是怪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你……勞師遠征?他們勞師遠征到俄國,也沒見得讓俄國人打敗了!」

    看著自家兄弟的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馬步青面帶厲色說道,想著不過十七歲的兄弟就這般心狠手辣,馬步青都感覺有些心有餘悸,不過他也是實話,如果當初大家動起手時別那麼瞻前顧後,也許就沒有今天這些事端。

    「父親,咱們寧海軍有三十二營兵,雖說機槍大炮沒有西北軍的多,但是咱們也佔著地利,等到西北軍的部隊打到西寧,到時至少是八月底,現在西寧都開始飄雪了,老天都幫著咱們,而且西北軍的補給路線有幾千里,青海可不是俄國,這裡沒有鐵路給他們用,給我六營騎兵,我就能斷了西北軍的後路!機槍大炮沒了子彈、炮彈還不如咱們的白蠟槍頂用!到時咱們趁著他們後路被切,立足未穩之機,一舉將他們趕出青海!」

    馬步芳站起來滿懷期待的看著座上的父親。馬步芳早已不滿足僅做一營管帶,大哥現在已經做報左路步營的統領,而自己現在不過只掌著一營馬隊,在馬步芳看來這次西北軍進攻青海就是自己的機會,藉著這個機會獨掌六營騎兵。

    「父親,現在西北軍兵進青海。咱們的兵力本就不足,若是再分兵,只怕到時西寧不保!還請父親三思!」

    沒待馬步芳把話說完,馬步青就連忙起身說道,同時衝著張昌榮打個眼色,絕不能讓馬步芳趁此機會擴大自己的實力,自從年初馬步芳獨堂一營騎隊之後。馬步青就再也沒把自己地這個只有17歲的兄弟當成個小孩,而是看做威脅自己的地位的競爭對手。

    在寧海軍中,張昌榮雖然身為寧海軍總教官。全權負責寧海軍編解訓練之事,但是出身保定軍校的張昌榮在寧海軍中卻沒有任何根基,在這個以家族、宗教為核心的軍隊之中,張昌榮必須要選擇自己依靠的對象,除了馬麒外,張昌榮選擇了馬步青作為自己地依靠,畢竟相比於才17歲的馬步芳而言,馬步青將來繼承寧海軍總統領的可能性更大。一看到馬步青打給自己地眼色。張昌榮立即起身咐和道。

    「閣臣兄,步芳說的不錯,派出騎隊切斷西北軍的後路的確是著妙棋,可閣臣兄,那馬廷瓤的帶的西軍騎隊前車可鑒擺在那,西北軍不同於其它諸軍,他們的後勤都是用卡車保障,戰馬跑不過卡車不說,而且他們車隊上機關鎗、小炮也是一應俱全。六營騎隊或許能佔著些許便宜,但也只怕也是損失慘重,而且萬一折了六營騎隊,到時……」

    「二弟,你也看到了。步青、步芳兄弟二人……哎!」

    在公館的後園。馬麒目中帶著些許怒氣地對兄弟馬麟說道,對於自己的這兩個兒子之間的爭執。馬麒早已有所耳聞,而先前在會上兩人之間的爭執讓馬麒失望至極。尤其是步青竟然到了不顧寧海軍的安危的地步,更是讓馬麒在失望更覺憤恨。

    「大哥,這幾天他張昌榮、李乃芬著實幫了咱們,可也把漢人的壞習氣帶了進來,步青、步芳兩人都想著等大哥……不過,步芳雖然抱的是藉機掌兵的心思,但他地主意到也沒錯。」

    聽著大哥的話馬麟開口說道,在馬麟看來步青、步芳兄弟二人之間的爭執根源自張昌榮、李乃芬二人,是他們教壞了他們兄弟倆。

    「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從步青的左路把騎六營抽給步芳,還有馬鏞的騎兵十三營,馬海淵地騎兵十一營都劃給步芳!再加上步芳自己地一營騎隊,四營騎隊步芳也該滿意了。」

    馬麒有些無奈的說道,兄弟閱牆之事,這幾年在回鎮之中並不少見,只盼著他們兄弟二人在這個大敵當頭時候,能暫時放下先前地爭執。

    「大哥,步芳那點都好,只是太過於狠毒,西北毛商一事,如果沒有他或許事情也不至於到現在這般田地。現在讓他去切西北軍的後路,萬一步芳把三年前在大河壩做事地事用在西北軍的身上,只怕到時……咱們還沒到和西北軍不死不休的地步。」

    馬麟不無擔憂的說道。對與十四歲時就帶兵把抗稅的一部的蒙人,不分老少都撮了皮馬步芳,馬麟並不放心讓這樣的人去切西北軍的後路。

    「二弟,這些我已經和步芳交待過了。二弟,我想讓你親自去一趟西北,咱們寧海軍就是拼光家底也打不過西北軍。你去西北,盡可能的幫咱們寧海軍換條活路!這一仗打下來咱們寧海軍只有死路一條。我已經和馬七五商定好,他派人和你一起,你走甘肅乘大客車去西安,然後從山西去西北,連天加夜只需要四天就能到西北,帶上府裡的銀票票,到西北去,無論如何都要買條活路,西北的那些商人大都是唯利之徒,用錢或許能給咱們寧海軍換條活路!切記到了那無論如」

    馬麒鄭重其事的交待道。寧海軍有三十二營兵,可是西北軍卻有幾十師,即便是自己能討得一時便宜,最終的結果仍然是死路一條,或許用錢能給寧海軍買條活路,漢官好財、財能通天,對於這一點馬麒深信不已,用錢財盡可能的疏通關節,無論如何都給寧海軍換條活路。

    此時的馬麒並不知道他們的命運最已有了定調,只是繳了械的敵對武裝力量。

    「二少爺,恭喜你,提帥這一次等於把四營精銳馬隊都劃給您了,而且還把大少爺那的騎六營抽給了您,四營精銳馬隊,兩千多人馬!雖然人馬不及大少爺的左路軍,但論起來要比左路軍是只強不弱!恭喜少爺!可喜可賀啊」

    看著躊躇滿志的二少爺,李乃芬用帶著討好的語氣恭維著面前的馬步芳,李乃芬早已把自己的榮華富貴都押到了眼前的這位才只有十七歲的二少爺的身上,自從三年前才十四的馬步芳帶著兵把大河壩抗稅的六百多號蒙古人都撮了皮之後,李乃芬就看中了他身上的那股狠毒勁,無毒不丈夫!只有這種人才能成大事。

    「李叔,等打掉了西北軍,到時再加上你手中的前路軍,寧海軍至少有三成兵就算是到咱們手裡的!到時……李叔你放心,有我步芳在,寧海軍永遠都有你李叔的一席之地!」

    在說話時馬步芳顯得頗為自得,雖說四營騎隊和馬步芳最初的設想的六營騎隊有些差距,但是能如此順利的掌控四營騎隊已經超出了馬步芳的預計。

    「少爺,騎六營的管帶馬騰飛是大少爺的親信,你……」

    見馬步芳這般得意,李乃芬連忙提醒到。

    「馬騰飛?李叔,你放心,他活不到再回西寧的時候!」

    在說話時馬步芳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寒意,馬步芳從來都信奉順者昌逆者亡,對於騎六營的管帶馬騰飛早已是心有定計,絕不會讓他活著再回到西寧,想到馬騰飛在河州新納的那個小妾,馬步芳的眼中的寒光中又帶著些許不為人覺的意味。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3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09:57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第153章敦煌、西科斯基
    敦煌境內東有三危山,南有鳴沙山,西面是沙漠,與塔克拉瑪干相連,北面是戈壁,與天山餘脈相接。南北高,中間低,自西南向東北傾斜,平均海拔不足1200米,市區海拔為1138米。黨河沖積扇帶和疏勒河沖積平原,構成了敦煌這片內陸平原。一望無際的沙漠和大片綠洲,形成了獨特的自然風貌。綠洲區好像一把扇子自西南向東北展開。

    敦煌城外數公里,遠處的鳴沙山不時因為北風的吹過而發出如似管弦絲竹般的鳴響,濃烈的血腥味隨著蕭瑟的北風在沙谷中隨處飄浮,一些無主的戰馬在沙谷中漫無目標的走動著,數百具戰馬和兵卒的屍體佈滿了整個沙谷,血將金色的沙谷染成了紅黑色,穿著土黃色軍裝的戰士在沙谷間打掃著戰場,躺在地上的傷馬的發出的嘶叫聲響徹在沙谷間。

    「砰!」

    看著被炮彈炸斷了腿的戰馬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嘶叫聲,一個戰士搖了搖頭用子彈結束了它的痛苦。

    當西北軍打來的時候,馬躍騰並沒有選擇在敦煌據城死守,靠著一百多號騎兵絕守不住敦煌,想從敦煌逃到玉門,結果在鳴沙山被他們攔了下來。敦煌巡防營的一百三十號多號人沒有一個人逃過西北軍地追擊。

    「自古官兵殺亂民天經地義,我犯什麼罪了!不過是殺你們幾個商人嗎?那些商人擅入我境,我當遵從上峰命令行保境安民之職,再說也不過是殺了幾個亂民而已……啊!」

    渾身佈滿黃土被橡膠索銬捆著手的馬躍騰看著面前的憲兵大聲喝問道,在馬躍騰看來自己只是遵從命令罷了,但話未說完站在他面前的憲兵便狠狠用槍托向著他的臉上砸了一槍托,隨之發出一聲音慘嚎。

    「嘩啦!」

    「操!媽的八子!當土匪還他娘的有理了!老子斃了你!」

    看著的被槍托砸掉幾顆牙的馬躍騰吐了一口血出來,持槍的憲兵打開槍保險頂著他地腦袋大吼道。

    「放下槍!敦煌巡防營直接參於襲擊了商隊。按照上級地命令。這些人要全部移交軍事法庭。咱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畜生。咱們不是畜生。」

    旁邊地憲兵上士看到自己地部下要處決這幾外戰俘。一把按住他地槍身喝令道。儘管同樣很想處決這幾個人。但是軍法就是軍法。三十三旅一一六團地那幾名違紀官兵地前車可鑒擺在那裡。

    「可……是。長官!」

    握著槍地憲兵看著跪在地上地俘虜心不甘地服從了命令。

    「哎!你這樣……」

    看著滿面不甘地部下。中士歎了口氣趴到他地耳邊輕聲交待道。

    「長官……你是說……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炊事班!」

    聽到長官的交待後,握著槍地憲兵先是一愣,隨後滿面喜色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這些俘虜,在朝谷外跑時,還不忘回頭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光看了一下這些俘虜。

    在鳴沙山東麓的崖壁上。那些早已腐朽不堪的地棧道將大大小小的石窟曲折相連。望著洞窟的四壁儘是與佛教有關的壁畫和彩塑,肅穆端莊的佛影,飄舞靈動的飛天,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莊嚴神秘,令人屏聲斂息地看著這些壁畫,即便是被人稱為行伍粗人地戰士們看著這些端莊的佛影、靈動地飛天時。都禁不住用一種仰慕、恭敬的心態去看著洞窟內地一切。

    「這……他娘的,我想跪下來,可不知道求佛祖保佑什麼!」

    望著洞窟內造型端莊慈眉善目佛像,一個戰士忍不住把步槍背到身後,然後用行伍之人特有的方式感歎著眼前看到的一切。

    「那你就跪吧!禮多佛不怪!」

    望著窟內的佛像張秩明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幾個大禮,因為母親信佛的原因。儘管張秩明對並不信佛。但是這時候仍然忍不住祈求佛祖保佑自己如願以償。

    張秩明沒想到自己的根據命令,緊跟著二十五師的官兵進抵敦煌的任務竟然是保護莫高窟。這個過去自己從未聽說過的地方,看著眼前的窟內的這些端正的佛像和飛天的壁畫。張秩明多少明白為什麼邊防公署會下達這個命令,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無價之寶。

    「……莫高窟上下共五層,南北長約1600米。始鑿於366年,後經十六國至元十幾個朝代的開鑿,形成一座內容豐富、規模宏大的石窟群。現存洞窟492個,壁畫45000平方米,彩塑2400餘身,飛天4000餘身,唐宋木結構建築5座,蓮花柱石和鋪地花磚數千塊,是一處由建築、繪畫、雕塑組成的博大精深的綜合藝術殿堂,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宏大、保存最完好的佛教藝術寶庫。莫高窟在明代一度荒廢,直至清康熙五十四年以後,又受到人們的注意。光緒二十六年道士王圓發現藏經洞,洞內藏有寫經、文書和文物四萬多件。此後莫高窟更為引人注目。光緒三十三年、共和四年英國的來的盜徒斯坦因兩次從這裡掠走遺書、文物一萬多件。光緒三十四年法國盜徒伯希和從藏經洞中揀選文書中的精品,掠走約5000件。宣統二年藏經洞中的劫餘寫經,大部分運至京城。交京師圖書館收藏。宣統三年日本人橘瑞超和吉川小一郎從王道士處,弄走約600件經卷。共和三年年俄國人奧爾登堡又從敦煌拿走一批經卷寫本,並進行洞窟測繪,還盜走了第263窟地壁畫。可惜!可惜!幸好公署已經下令駐軍保護這裡,要不然不知道還會讓他些個外國強盜偷走多少寶貝。西方極樂世界,其在斯乎!」

    站在吉普車上望著那些開鑿於山崖峭壁的佛洞,李既如有些癡癡對身邊的風雨天的說道,對自幼喜讀佛經、好書畫的李既如而言,眼前的莫高窟就如同聖堂一般吸引著李既如,當年在大學獲知莫高窟的存大之後。李既如一直夢想著有朝一日來這裡看看,現在人是來了,可卻只能像現在這樣遠遠的看上一眼。如果不是時間緊迫,要不然李既如一定會在這裡呆上兩天。可現在的卻連進去仔細瞅上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李癡子,看你那副呆樣,現在敦煌這地界算是咱們西北地了,等咱們把青海的事情辦完,到時我准你在這裡敦煌呆上十天半個月的……南林,別發呆了,你看那些戰士在幹什麼?」

    從望遠鏡裡望著莫高窟風雨天並沒覺得這些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無非就是些破爛地窟洞而已,不過當看到竟然有幾十名官兵背著槍跪拜在佛窟前。有些怪異的一幕引起了風雨天的好奇。

    「我看看……是哈密守備團的部隊,見佛即拜,禮多佛不怪!求個平安而已!聽說過在西伯利亞,一些戰士看到近衛軍以及護**的隨軍牧師時,也同樣希望邊防軍有隨軍的僧侶,畢竟有時這也是一種心靈上的安慰。」

    從望遠鏡中看著那些跪拜在佛窟前的戰士。李既如隨口說道,對於在戰場上的撕殺地士兵而言,他們總是會向一切神靈去求個平安,為戰爭的勝利而祈求神靈的保佑,在戰場上是種普遍現象。

    「求平安?求佛陀保佑不如求步槍!在戰場上,他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手裡的武器!還有部隊教會他們的技能,拚命訓練才是求平安地最好選擇。」

    風雨天隨口說道。心中對他們的求神拜佛顯然無法接受。不過卻無意阻止,一來不是自己的兵。二來也沒有這個必要。

    「但願佛祖保佑我如願以償吧!」

    拍拍膝上的沙土張秩明在心中自說道,一天前張秩明已經把信寄了出去。那封信是張秩明最後的希望。

    「排長,你看那……那些憲兵押來了一群俘虜!……娘的,二十五師的人也太吊蛋了!竟然收俘了!」

    望著遠處幾名手持衝鋒鎗地憲兵押著一隊俘虜走了過來,沙地上地一個戰士罵道,顯然無法接受二十五師收俘的行為。

    「不是說過不留戰俘了嗎?怎麼他們還抓了二十多個戰俘!這群二十五師地軟蛋!也不想想這些混蛋這些年在甘肅做了多少惡!」

    據槍站在沙地裡的戰士們罵罵咧咧地說道,哈密守備團中有不少是甘肅人,對於馬家軍的殘暴可以說是深有體會,其中不少人正是被馬家軍逼的背井離鄉到哈密謀生。

    「張少尉,我是二十五師憲兵營的孫亦連上士,替上級命令特將在鳴沙山俘獲的二十六名敦煌巡防營俘虜暫交你部看管,待特別軍事法庭接收。一共二十六人,請張少尉查驗接收!」

    頭載著白色憲兵盔的上士拿出一份俘虜名單,還特意強調了俘虜的數量。

    「孫上士,你們……」

    或許心裡無法接受,但是當看到這些俘虜的時候,張秩明還是搖了搖頭,尤其是看到身旁的戰士目光中帶著躍躍欲試的神色時。

    「張少尉,千萬別死人了,到時軍法庭的人來了,就不好交待了!別忘了咱們邊防軍的軍法裡可明文寫著擾民者死!按他們的犯的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事!咱們是人,不是畜生不是!如果你的人想洩憤,完全可以……」

    孫亦連笑著的對張秩明說道,然後趴到在張秩明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臉上帶著些許壞笑。

    「行!張少尉。你們還得建營來著,我們……去青海了!別忘了我說的話啊!」

    「一定!孫上士,祝你們馬到功成!旗開得勝!」

    望著離去地那幾名憲兵,張秩明不無羨慕的說道。

    安妮‧科維奇一邊修剪著庭院內的小花園,一邊哼著俄羅斯民歌的曲調,在西北的生活非常舒適,這種安逸的生活有時候會讓安妮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彼得格勒,不過彼得格勒的生活僅僅只留在了安妮的記憶之中。

    在西北的這種安逸的生活是經歷了動亂地安妮夢寐以求的生活,除了偶然間會在同一社區內的太太們之間的沙龍聚會上安妮還會露出對彼得格勒懷念,更多地時候。安妮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西北人,並在努力的學習著中文。

    「你好,西科斯給先生!」

    正在修剪著枝葉的安妮聽到鄰居家的開門聲,起身笑著沖剛出門的鄰居用有些生硬的中文打著招呼。

    「你好。科維奇太太!應該是西科斯基!」

    伊戈爾.伊萬諾維奇.西科斯基輕抬起頭上的帽子,和鄰居問了個好,同時笑了笑糾正了安妮並不正確的發音,儘管中文非常複雜,但是來到西北已經十個月的西科斯基早已學會一口較為流利地中文。

    「想融入西北的社會,就要先學會中文!」

    這是十個月前初至西北時,一些早已經來到西北的同胞們的建議。

    「先生?是去工廠還是?」

    見老闆一上車,穿著制服的司機便看了一眼後視鏡問道。

    「工廠!」

    工廠一直以來都是西科斯基第二個家,甚至於在工廠呆的時間遠比在家裡呆地時間更長。尤其是這幾個月來,西科斯基飛機製造廠正在和幾家中國飛機公司競爭著空軍下達的大型飛機的定單,為了設計出符合標準的大型飛機,西科斯基每天至少有十八個小時是在工廠的設計室內。

    「空軍需要大飛機!越大越好!飛的越遠越好!載重量越大越好!無論是轟炸機或是專用運輸機!我們需要大型四發甚至於六發飛機!H-1式轟炸機已經不能滿足邊防軍的需要,我們需要更先進地轟炸機!如果地性能足夠先進的話,我保證空軍地定購量不會少於800架!運輸機的定購量不會少於400架!」

    「一定要造出比莫若梅茨轟炸機更先進地大型飛機!你必須要用自己的成果去證明你的價值!」想著四個月前在空軍舉行的技術研討會上。空軍司令鄭培林的近乎偏執的話語,西科斯基在心中如此想到,西科斯基迫切需要用自己的工作去證明自己值得基金會投資的那四百萬西儲券。

    「如果不是來到西北,恐怕全世界沒有任何地方會提供四百萬元的風險投資供自己建立飛機製造廠研製大型飛機吧!」

    看著車外的這個已經慢慢熟悉的東方城市,西科斯基在心中自語道。同時在心裡慶幸著當初自己的選擇了這個正確目標地,這裡的將會成為全世界的航空技術之都,他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航空技術。

    在臨時政府取代了沙皇政府的時候。在克倫斯基的臨時政府存在時。西科斯基認為俄羅斯還有一線希望。但是當烏米揚諾夫出現。他提出要與德國單獨議和。而他的軍事革命委員會推翻了克倫斯基政府後,留在俄羅斯斯的西科斯基看到他的祖國已經不會再有他的未來了。所以選擇離開了俄羅斯,如果當初不是那個人的話。或許自己都甚至不會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家。

    就在西科斯基的沉思時,汽車已經駛到了位於機械工業區的西科斯基飛機製造廠,一家在西北規模中等的飛機製造廠,但是它的規模卻遠比過去俄羅斯的飛機製造大出數倍。「謝德洛斯基!」

    在汽車即將駛入工廠的時候,西科斯基看到在工廠大門外的人行道上站著一人,一個六十多歲地俄羅斯人。是謝德洛斯基!

    「西科斯基……我一直在這裡等著您!」

    謝德洛斯基看到西科斯基下了,先是一喜,隨即面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我的朋友!你是什麼時候來的這裡?走!我們邊走邊說!」

    看著朋友身上西裝稍顯破舊,西科斯基多少明白了謝德洛斯基現在的處境。

    「伊戈爾,我失去了一切,我的公司被他們沒收了,甚至於還有在外國的存款,我傾其所有才換得了他們同意的我帶著家人離開俄羅斯只要能離開那鬼地方,就是失去一切也是值得的!,我和我的家人現在寄居的廉租屋。全家擠在不到50平方米地房間裡!」

    喝著久違的伏特加,謝德洛斯基面色頹廢的說道,同時用期待的眼神看西科斯基,一來到西北謝德洛斯基就聽說了西科斯基飛機廠。這是俄羅斯人在西北最大地企業,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謝德洛斯基才會來到這裡。

    「伊戈爾,我相信道德和精神的真理,但是它們已經被烏米揚諾夫的無神論和暴力吞沒了。擁有才能的人被新政權槍斃了。現在俄羅斯的殺戮仍然在繼續,隨著喀山的淪陷,社工黨變得更加瘋狂了,只要稍微表露出對新政權的不滿,他們的契卡就會把人帶走槍斃。哦!我的朋友,甚至於連「飛行中隊」地戈什科夫上校和其他的軍官都被處決了。」

    聽到戈什科夫上校被處決西科斯基只覺得一陣目眩。大驚失色的問道眼前的謝德洛斯基。

    「什麼!怎麼可能!告訴我為什麼!」

    戈什科夫上校是「伊利亞‧莫若梅茨轟炸機飛行航空隊」最優秀的指揮官,也是西科斯基的摯友之一,在西科斯基離開俄羅斯時曾經勸說他和自己一起離開,被身為軍人地上校拒絕了。沒想到再次聽到他的消息竟然被處決了。

    「契卡!因為上校看不慣他們殘忍,所以契卡的人指揮他是反動軍官,潛在的保皇黨。甚至說他背叛了俄羅斯,整個莫若梅茨轟炸機飛行航空隊都受到了清洗,僅幾人有逃了出來。該死的全俄委員會!該死的契卡!」

    謝德洛斯基喝了口伏特加,同時不斷的詛咒著那些人,正他們奪去了自己地一切,自己雖然活著離開了俄羅斯,但是像乞丐一樣離開了俄羅斯。

    「上校!整個莫若梅茨轟炸機飛行航空隊……都被……處決了!」

    西科斯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地消息。當初自己離開俄羅斯是因為革命讓自己心灰意懶。在自己的才能無用武之地時,正因為如此才開始考慮自己地未來。

    當時同朋友們和上校談論這些問題時。自己不想離開自己的祖國。但是因為可以看出自己所認識地俄國已經墮落成一個充滿仇恨,暴力和破壞的國家。而上校也對自己說自己是一個建設者。不是一個破壞者。正因為如此才最終決定離開俄國,為盟國工作,但是沒想到自己的朋友們和莫若梅茨轟炸機飛行航空隊,竟然全部處決了。

    設計室內的兩人此時都沉默著,西科斯基試著讓自己接受這個讓人悲痛的消息。一直過了半個小時,西科斯基看著眼前的謝德洛斯基,看著他身上顯得破舊的西裝,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我的朋友,我的工廠還需要一個真正的經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能夠得到的你的幫助。你知道的我只是飛行設計師,而不是一個商人。而你,我的朋友,你的出現幫助了我,你曾經經營著俄國最大的飛機製造企業,讓我們一起在這裡建立一個比彼得格勒飛機製造公司規模更大的公司。」

    謝德洛斯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話語。

    「謝謝你!我的朋友!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謝德洛斯基感激的看著眼前的西科斯基。自從來到西北之後,謝德洛斯基一直處於關失業狀態,沒有幾家工廠願意僱傭一個六十多歲老人,自己不是工程師、不是醫生,只是一個商人。正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自己才會來到這裡試著得到一份工作,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個職位。

    「我地朋友,我相信你是我最好的選擇、最好的生意夥伴,不過我希望你在未來的幾個月之中學習好中文,你知道的,中國空軍的軍官並不樂意用俄語或者英語、法語和我們對話,他們擁有世界上最先進的飛機技術,所以他們非常驕傲,他們只說漢語,如果你使用翻譯的話。並不能和他們很好的勾通,而且他們也不喜歡這麼做。」

    西科斯基鄭重其事的交待道,這一切都是在西北地工作十個月後的親身體會,這也是自己努力學習中文的原因。

    「我明白。我們當時在俄羅斯時也是同樣!」謝德洛斯基連忙開口回答道,作為商人的謝德洛斯基自然明白一個商人可以熟練地用顧客的母語和顧客交流,這樣可以接近雙方的距離,反之亦然。

    「我的朋友,你來的正是時候,我設計的「巨無霸」現在正進行最後的組裝,他會在未來的三天內進行試飛,知道嗎?他將是世界上最大的飛機!四台780馬力地發動機!僅一台發動機就和最大的伊利亞‧莫若梅茨E型的四台發動機的總馬力幾乎相等!你看!這真是一個奇跡!有時候我都懷疑,他是否真的能飛起來!設計他我用了八個月。你知道的,當你讓我設計伊利亞‧莫若梅茨地時候,我只用了七個星期!」

    西科斯基用無比驕傲的口氣說道,同時掀起了桌子上的一塊棉布。桌上赫然放著一個大型的飛機模型。

    「他……他是飛機嗎?四台780馬力發動機!單翼機?」

    謝德洛斯基充滿不可思議眼神盯著桌上的這架模樣怪異的飛機模型,它絕不是伊利亞‧莫若梅茨的複製品。

    「司令,再給運輸機部隊劃去五十架H-1吧!那怕就是原始型也好!戰場翻新地也行。你不希望你寄以厚望地空降陸戰團斷條腿吧!要不就給我十五艘大型飛艇。那麼我們就不需要飛機,不過好像飛艇的速度可還沒有飛機一半快!」

    在空軍司令部內,於秋實嘻笑著用近乎哀求地口氣向司令討要著飛機。空降陸戰團成軍了,但是受限於運輸機部隊的飛機數量,從來沒有進行過一次團級空降訓練,這次來司令部就是在來要飛機,要轟炸機部隊淘汰地舊的H-1型轟炸機。

    「我還是那句話沒有多餘的飛機給你們!那幾十架飛機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鄭培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愛將的哀求。轟炸機部隊已經多次打報告要新飛機。受限於產量,自己只能優先保障前線的戰鬥部隊。而且主任還要求進一步加強的遠東和黑龍江的轟炸機數量。

    「要不飛艇也行!司令您和王飛虎的浮空部隊打個招呼,司令您也希望我們陸戰團將來給您。給咱們空軍長長臉不是,這飛機不夠,用飛艇總行吧!慢是慢了點,可也能將就著用不是!要不您撥筆款子給咱們的運輸機部隊採購一批飛艇。」

    要求再次被拒絕並沒讓於秋實死心,於秋實依然嘻笑著說道。

    「還是那句話,空軍的空降兵只能用飛機!浮空部隊是陸軍的戰略遠程運輸部隊,咱們空軍需要的是大型飛機,而不是笨象。」

    作為空軍司令的鄭培林仍然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早先的意見。浮空部隊隸屬陸軍,而不是空軍,鄭培林不至於打自己的臉,像陸軍一樣用那些「打火機」、「笨象」。

    當初空軍組建空降步兵的時候,陸軍那邊立即就開始的在他們的特戰部隊中實施空降訓練,在陸軍看來空軍玩空降步兵是不務正業,以至於空降陸戰團的訓練都只能靠自己,就連士兵都是從機場守備部隊中挑選出來的,自從空軍從陸軍中剝離後,空軍和陸軍之間就存著些許隔閡。

    「你先等著,等將來一定給你足夠的運輸機,至於用那些笨象,你最好絕了這個心思,記住了,咱們是空軍!用的是帶翅膀的飛機!」

    看著有些失望的愛將鄭培林開口安慰道,儘管還不知道自己心許的大飛機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試飛。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4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09:58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第154章財政
    「叮噹、叮噹……」

    伴著清脆的自行車鈴聲,楊天喜騎著自行車回到的所住樓下。儘管現在的楊天喜的那輛靠著公司獎勵的購車證,低價從工人福利社買到自行車,早已不是院子裡孩童們追逐的目標,做過自行車也不在是那些孩童們炫耀的資本,再是自行車價格的一再下降,社區裡的大多數家庭都有了自行車,甚至於社區裡還有幾位七、八級工都用貸款買了轎車。

    「楊大叔,您回來啦!」

    領居從家鄉剛娶回來的新妻提著垃圾走出樓道,見三樓的楊天喜正在停著自行車,忙帶著羞赧的打了個招呼。

    「嗯!那個倒垃圾啊!別忘了,能燒著的倒綠筒裡,不能燒的倒黃筒裡!」

    正想著事的楊天喜有些失神的和有些羞赧的小媳婦打了個招呼,還不忘記和小媳婦交待了兩句。

    推開家門時,楊天喜的還是忍不住歎了氣。

    「哎!」

    一進家看著正忙裡忙外收拾著房間的楊李氏,楊天喜仍然像過去一樣,用手指在桌子裡摸了一下,每個月社區的衛生委員會都會不定期的檢查兩次,看著忙活的媳婦,楊天喜衣袋裡取出了剛領回來的食品券。

    「孩他娘,從這個月起,咱們家的食品券給取消了!」

    「哦!沒有了。為啥會沒有了少?」正拖著地地楊李氏擦了擦額上的汗,雖然面色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但是仍然有些疑問。

    「為啥少?……他們說是因為老大、老二已經到工科學校上學,不在家裡吃飯了老三每天中午也是在學校吃飯。,而我的收入不符合低收入救濟人群。所以就取消了!不過媳婦,沒事,按照咱家現在的收入即便是沒有食品券,也能維持一家人地生計,每個月還不到一百斤土豆的食品券,有他沒他對咱的日子沒啥影響,不就是多花一塊半嗎!現在兩天的加班費就比這高。」

    媳婦的問題讓楊天喜先是一愣,隨後把在食品券申領處得到的回答重複了一遍,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猛得失去早已習慣的食品券補助,仍然讓楊天喜有些無法適應,不過幸好因為是在戰爭時期,工廠每天都需要加班四個小時,光是加班費就足以補足這一塊的損失。

    不過在楊天喜的腦子裡想到卻是在廣播、報紙上最近常聽到地一個詞----政府財政緊張,所以要嚴格實施新制定的食品券發放規定,任何不符合發放規定的家庭都要被取消或減少食品券的發放。\\\\\

    西北的食品券源自到公司時代對低收入、家庭壓力大的工人實行的食品補助。後來隨著工業區的擴大,當時的工業區管委會鑒於社會地分化嚴重,提出工業區應在沙漠農場的農業豐收和營養不良的民眾間架起橋樑。於是管委員會便開始向低收入、家庭壓力大的居民提供食品救助,而提供的食品補助也非常簡單定額的土豆,人們更多的時候稱食品券是「土豆券」。

    共和六年,西北聯合議會通過食品券法案,使得西北發放食品券補貼弱勢群體這種形式永久化。根據目前的相關規定,在一般情況下,食品券申請者如果是一口之家,月收入不得高於1元,兩口之家不得高於20元。其後每增加一口人,收入則增加10元。

    為了避免食品券使一些人養成好逸惡勞的習慣,在西北還特別規定,歲至歲食品券申請者必須是就業人員或登記參加過相關地就業培訓,否則他們無法得到食品券。但對老年人、單親家庭、退伍軍人、軍人遺族或殘疾人。標準則適當放寬。

    一般情況下。一口之家每月最多可領18斤的食品券,兩口之家35斤。三口之家56斤,四口之家73斤……八口之家156斤。八口以上的家庭每增加一個人口。增加的食品券最多不超過16斤,同進還搭配有一定數量的番茄醬,用於補充維生素以及其它營養。

    儘管食品券補助額並不多,但食品券制度使西北地弱勢群體許多人避免陷入食品短缺、營養不良地窘境。據西北農業署的統計,地食品券受益者是兒童、9%為孤寡老人,食品券保障了這些低收入家庭10天的主食來源,同時還為沙漠農場地土豆、番茄提供了消費市場。

    但是這一切對政府而言,是一個負擔尤其是在這個戰爭時期,正因為如此在議會的要求下,重新制定了相關食品券發放法案,並更嚴格的執行食品券法案以減少政府開支。

    「換句話說!西北政府已經沒錢了!」

    穆藕初看著面前的司馬,說出了一個最不願意說的事實,因為長期的戰爭、擴軍、高額的福利救助支出,西北政府的財政局面第一次面臨吃緊!

    聽到西北政府竟然會沒錢,司馬不禁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而前的穆藕初。

    「沒錢?上個月我們的財政收入高達1.8億元,而且議會還批准發行了第五期國防公債,第九期政府公債,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沒錢了!」

    到目前為止,按照司馬的瞭解西北軍事支出的六成依賴巨額的國防債券和捐贈。\\\\\\儘管政府承擔了巨額的基礎建設支出,但是其對內需的帶動效應同樣是巨大的,巨額的軍事定單同樣刺激了西北的經濟發展,政府地稅收也因而增加,幾個月前穆藕初還喊著戰爭再打三年,西北的經濟規模至少會擴大三倍!現在是怎麼了。

    「不是錢花完了。而是……我們的財政負擔過重!超過五十億元的債務,相當於目前西北地區財政收入的三倍!現在國防公債和政府公債地總發行量表面上只有35億,但是你也知道,政府的負債並不僅僅只是這表面的35億,還有冶金研究所證券那邊的15億!在表面上看來。西北的的負債仍然在合理的範圍之內,但是實際上,沉重的債務已經壓的西北幾乎快透不過氣來,按照目前冶金研究所證券每月地增長量,等到明年,我們的負債將是一個天文數字!光是利息都足以讓我們透不過氣來!」

    穆藕初看著司馬有些無奈的說道,借用冶金研究所證券掩飾政府債務的方法就是眼前的司馬發明的,這種債券的發行的確掩飾了西北政府目前負擔的巨額債務,但是卻沒有消除政府負擔著巨額債務。並承擔著巨額利息地事實。

    為了不讓公眾看到政府為了重整軍備,而負擔著巨額的債務,西北政府發行了「冶金研究所證券」。而「冶金研究所」實際上是一個純屬虛構的機構,它的資本由各主要軍火生產廠家,也就是由司馬昭名下的西北公司和其它的新建私立兵工企業提供。

    西北政府則用這種證券償付軍火購置費用,而在西北儲備銀行和金城銀行的擔保下,這種證券交到軍火生產商手中後將不兌現,或盡量把兌現期延後,利息由政府支付。這就相當於兩家銀行向政府提供了一筆規模巨大的信貸。從共和六年開始至共和七年。僅不過一年半時間的時間,已經發行地冶金研究所證券面值達15億西儲券,而從發行至今實際兌現的只有不到3億元,而且實際兌現的這部分大都是分配給了非西北公司的私立兵工企業。

    「巨額的利息?」

    顯然司馬沒料地所謂地財政緊張,竟然是指政府發行的高額債券所需要負擔地巨額利息,為了這場戰爭,司馬所採用的經費保障是參考了二戰時地德國的成熟經驗制定的,公開的債券和隱密的證券發行保障了西北有足夠的資金,把這場戰爭進行下去。****儘管代價是邊防公署因而控制了整個西北的就控制了銀行界的全部信貸權。

    「沒錯!就是巨額利息!我們發行的國防債券的利息雖然是全國最底。但是也高達四厘五至五厘之間!而政府其它各類債券的利息則在五厘至六厘之間,我們在美國發行的債券因為利息只有六厘,不能和英法兩國在美國發行的十厘債券相比,所以發行量有限僅只有不足五千萬美元,在我們的負債中所佔的比例不大。冶金研究所證券的利息最低。但是有三厘四。我們一年光是利息就需要負擔1.5億!幾乎和我們一個月的財政收入相當,而且隨著三類債券的發行。這個數字還在增加。司馬恭喜你,在西北取得奇跡般地崛起的同時。現在西北人均負債額是全世界最高的!僅只是利息一項,西北五省人均負息就高達近四元!」

    穆藕初在說話用一種似乎無奈的口氣說著這些數字。僅僅不到一年半,西北政府就從全中國資金最充沛地方政府,變成了中國負債最多的地方政府,負債總額是中央政府的六倍,用負債纍纍都已經無法形容西北,這恐怕也是西北的奇跡之一吧!

    「人均負債全世界最高?人均負息四元!如果換成的人均負債是多少?」

    從穆藕初的話裡司馬聽到了其中的意思。司馬在心裡想著這個問題。

    戰爭是個吞金獸,不到一年半的戰爭幾乎將西北積蓄的財富消耗一空,儘管在表面上西北並沒有因為戰爭的衰敗,反而因為戰爭的爆發,工業得到了進一步發展,軍事工業、軍需工業以及種種與之相關的輕重工業都在戰時體制高速發展,但是這一切的代價是政府負擔了巨額的債務,而這些債務未來有償還全部依賴於的政府的稅收償還。

    「湘,把西北公司目前掌握的冶金研究所地債券換成不付利息的國庫券吧!」

    在沉默了幾分鐘之後司馬開口說到,如果需要承擔的話,由自己承擔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自己擁有西北公司的80%地股份,這意味著司馬擁有著這個時代的中國最龐大的財富。而且西北公司的非軍需工業的民品生產的龐大利潤足以支持西北公司保持龐大的利潤。

    司馬的話讓穆藕初一愣,目光有些詫異的望著司馬。

    「主任……這……」

    然後司馬面帶笑色地打斷了穆藕初的話,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這什麼這!或是西北完了,我的西北公司也完了,你知道的。僅只是「浪莎」絲襪一項,每個月就給西北公司創造的數千萬美元的利潤,還有高檔時裝、化妝品、日化品,這些高利潤商品的利潤就足以維持西北公司的運營,更何況還有機械、鋼鐵、汽車,軍工生產地只佔到西北公司的一小部分,占公司整體利潤則更低,再說這現在政府在一定程度上也偏向於西北公司……湘,你不用說。^^^^我知道,既便是我自己有時也會偏向於我自己的公司不是,就這麼決定了,把西北公司掌握的冶金研究所證券還有其它各類債券都轉成不付息的國庫券,國庫券本身就是建立在自願的基礎上不是嗎?」

    人們常說,沒有西北公司就沒有今天的西北,但是他們一直都忽視著一個事實,沒有現在的西北同樣沒有現在的西北公司,西北公司現在並不是一個純粹意義地企業。儘管司馬曾經試圖剝離西北公司和政府之間的聯繫,但是西北公司實際上早已經滲透到了政府的各個角落,強制性的剝離並不現實。

    「主任,僅僅只是這麼做並不足以挽回目前的局面,利用公司地巨額利潤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如果要解決現在地財政問題,我們必須要另想他法。加征戰爭稅並不現實,畢竟降底稅賦、提高收入、擴大內需是西北的發展核心,西北今天地一切幾乎都是建立在三者之上。如果像英國、法國那般為了支持戰爭而殺雞取卵,增加個人所得稅,對奢侈品徵收100%的消費稅,對非工資地意外收入,徵收94%的稅。代價是以犧牲國內的發展潛力為前提。」

    雖然對於司馬的決定可以緩一時之急。但是在穆初藕看來這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這場戰爭還會打多長時間,還需要多少錢。西北的財政壓力只會隨著戰爭的進行,而越來越大而不會有所減輕。

    一直以來西北最喜歡標榜的成就之一。就是西北的工業發展和公民收入的增長。中國各地的輕工業企業主在國內外獲得的巨額利潤,被轉化成了西北製造的機械設備和諸多的工業製成品,而酣戰的歐洲戰場和西北不斷擴大的軍備需要,刺激著西北的軍火工業和相關產業的畸形繁榮發展。

    「熟練的工人進工廠,不熟練的工人建工廠、修道路。」,這是西北的經濟得已成功的秘決,依靠著前所未有的國內外龐大的市場,西北的經濟始終都像裝著一台大功率發動機一般強有力的前進著,工業發展的需求將國內各省大量的農民轉化為了一支城市的就業大軍。

    這些就業大軍進入勞動力市場後,儘管他們的平均薪金並不高,但是社會的總體購買力增加了,而中國國內基本消費品的豐富,使得購買力的增加並沒有停留在帳面上同,而是轉化為了社會消費。****儘管在中國自古以來都崇尚著樸素而簡樸,求溫飽不求奢華的生活,但是西北的宣傳機器仍然鼓勵著人們消費。

    次級貸款的購房、分期付款的汽車,外貿的繁榮和內需的高速增長在西北甚至整個中國被融合在一起。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龐大的就業大軍收入提高的基礎上,而這一切的根源則是建立在較低的稅賦為企業主創造了更多的利潤,使得他們有能力投資興建新工廠,而一但提高稅賦則會打破目前的良性循環。

    「還有一個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有點……」

    穆藕初看著司馬在心裡盤估著這自己的這個法子會不會被他接受,畢竟這個辦法實在是

    穆藕初先前的擔心正是司馬的擔心,稅收絕對不能增加,一但打破這種目前西北經濟的良性循環。到時受到重創地西北經濟根本,在戰爭時期各國都迫於無奈而做出殺雞取卵之事,但是往往卻需要十幾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走出戰爭對本國經濟的創傷。

    「說!」

    穆藕初看著司馬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如果我們想通過隱蔽的方式獲得財政支援。就必須要讓所有地公眾資本存儲中心同意,邊防公署有權在緊急情況下任意處置他們的資產。這樣。整個西北的養老基金、社會保險基金還有其他大規模的公眾資本,包括銀行資本就都將在政府的掌管之下了。這樣的暗箱操作可以給普通大眾一種穩定的假象,避免因突然增稅對西北的經濟造成創傷。這樣的話所有地公債都由這些公眾資本存儲中心償付,這樣我們可以在最短的時期裡把這些國家的經濟潛力利用起來,至於政府的其它剩餘赤字則可由增發鈔票的方法解決,現在西儲券早已在國內流通,他的信用不亞於銀洋、外匯。而且」

    話未說完,穆藕初話音一頓。

    「貨幣這種商品並不一定是黃金與白銀,更重要的是信用。西儲幣的信用是西北軍的手中地槍炮與西北的生產力來保證的,還有就是像日本人一樣,在西伯利亞、遠東發生軍票,用軍票發軍餉、採購物資!」

    初秋之夜,瑟瑟秋風將西伯利亞的寒風吹入了位於黃河岸邊的蘭州,秋風並沒有吹去瀰漫蘭州上空的陰雲,城牆上偶爾會響起的如爆豆般的槍聲。蘭州城牆是在北宋蘭州城的基礎上,經過歷代多次擴建,而於清光緒十六年定型地。它由周長18里123步的郭城、6里200步的內城組成。城牆夯土構築,外砌青磚。城上構築敵樓用於防守。郭城開9個城門,內城辟4個城門,其上建城樓。

    同治元年回亂時期,護理陝甘總督恩麟增修4座甕城。甕城建在城門外側,以加強防禦能力。除北城以黃河為護城河外,郭城、內城外側均掘有壕塹,通過溥惠渠,注入阿干河水。形成護城河。各城門外側,置吊橋,傍晚,或有緊急情況時,拉起吊橋。嚴密警戒。

    此時的蘭州城九門緊閉、吊橋收起。二十餘里長的城牆上左路新建軍地兵卒警惕地望著城外西軍的大營,儘管兩天來從河州等地開來地近兩萬回軍把蘭州城團團緊圍。但卻一直沒有攻城,即便如此城牆上的左路新建軍地官兵仍不敢放鬆警惕。一但看到護城河外有什麼動靜就立即開槍射擊。以防止西軍乘夜攻城。

    靠在城垛上的老兵睜開眼看到據著槍打著瞌睡的哨兵,便站起來狠狠的抽了一個耳光上去,聲色俱厲的大罵道。

    「你娘的,***,哨兵睡覺害死個咧!萬一讓西軍的那些回回攻進了城,到時被他娘的撮了皮、點了天燈,咱爺們死了都回不了鄉!你他娘的想死他鄉鬼,就好好的睡!」

    「唉……是……是!班長!」

    挨了一耳光的哨兵看著聲色俱厲的老兵連忙立正說道,原本的睡意也隨著臉上火辣辣的抽痛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娘的,你想死,爺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盯住了,看到到動靜就打槍!別***讓人摸上了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爺我打你是為你好!想活命眼皮子、腦子就得靈光點知道不!」

    見挨了一耳光的哨兵摸著臉顯然有些冤氣的,老兵那還敢睡,從背後取了出煙袋,語重心常的交待道。

    「***,若是擱在旁時,爺剛才絕不會抽你,知道城外的是什麼人嗎?是馬占鰲的徒子徒孫!你沒見過他們的手段,撮皮子、點天燈、馬拉腸子、裹刀子。咱們落到他們的手裡,到時說是生不如死,可這蘭州城要是破了,裡頭的十多萬百姓,沒幾個能活下來的,當年爺就是從死人堆爬出來的,知道爺是咋吃上這斷頭糧嗎?……」

    叭、叭吸著煙的一臉白毛鬍子的老兵抱著,腦中陷入了回憶中,老兵甚至都記不清自己老家在什麼地方,只記得那夜裡的血山火海,只記得是自己人是血窩裡爬出來的,然後到董字營再到武衛軍,庚子年武衛軍打完了,又到混成旅,四年前隨張督軍來了甘肅,混成旅也變成了新建軍,吃了五十年的斷頭飯,啥場面都見,可就是忘記不十一、二歲時村圍子被攻破時的血山火海。

    「城破不得,勳伯這幾年雖然對甘省無所貢獻,但亦知此次事態之嚴重,諸位大可放心,右路新建軍的吳統領已經親率部隊前來解蘭州之圍,而且中央政府也不會對馬安良兵圍蘭州坐視不問,再則蘭州城牆堅固,絕不是大炮不足的西軍所能攻克,而且蘭州城內水糧皆夠半年之需,諸位大可安心,左軍3000將士定會誓死守死城。」

    張廣建看著面前的十幾位蘭州士紳代表拍著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儘管一直以來為自己在甘肅的地位穩固,張廣建一直執行著前任的以客制主、以回制漢的「甘人治甘」的策略,為此不斷籠絡甘肅各地的馬家軍,先是與馬福祥約為兄弟,對寧海馬麒也信使往來不絕。

    但這次迫於中央嚴令,為了自保張廣建只能對馬家軍下手,結果還沒等自己動起手來。馬家軍先在河州城動起了手,裴逮淮力戰不敵率著舉家自殺,隨後河州、甘州兩地的近兩萬馬軍就兵圍了蘭州城,雖說三天都沒攻城,但是只有腦中一想起同治回亂時各地的慘狀,張廣建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只能一邊據城死守一邊四處求救。

    得到了張督軍的許諾後,劉爾示意隨人把院內的數十口木箱打開,木箱一開白晃晃的銀元寶幾乎晃花了所有人眼睛,而張廣建則雙目放光的看著那些木箱內在院內電燈下閃著銀光的銀元寶,看著十幾箱銀元寶又看了幾眼平日裡沒少罵自己的劉爾,一時之間的有些摸不頭腦,弄不清劉爾的用意。

    「這……這,又寬兄,您這是……」

    「張督軍,有您剛才那句話,我們就算放心了,若是張督軍但有所需,城內十萬民眾定會傾力相助,張督軍願意的話,按同治年回亂那會的規矩,各漢戶一戶一丁共保蘭州!不知道張督軍意下如何!這十萬兩現銀是蘭州漢民的心意!全做督軍打賞兄弟們之用!」

    劉爾衝著張廣建抱拳鞠躬說道。儘管並不喜張廣建督甘以來,在甘肅任用私人,造成省內貪污成風,致使政治**、財政無著,但是這時候包括劉爾在內的蘭州士紳已經顧不得這些。

    但現在齊心協力保住蘭州才是正理,而唯一能依就是眼前的這個張督軍。所有人都知道一但城破之後,同治慘禍必定會在蘭州上演,到那這滿城十萬民眾的只怕是性命無著。蘭州商會和城裡的各個大戶之所以湊出這筆現銀,目的就是要買蘭州城十萬民眾一條活路。

    望著院內的十五口碩大的木箱散發的銀光,張廣建收起目中的貪色,擺出一副大意凜然之色,衝著面前紳老深鞠一躬,然後起身正色說道。

    「又寬兄,你們這是……哎!勳伯代兄弟們愧領了!諸位紳老大可放心,勳伯立即下令部隊用洋灰磚土封死城門!砌死橋門巷!從明日起按規矩一戶一丁,自備刀槍齊心守城!」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5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09:59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第156章慘案
    山腰上寧海軍修建的胸牆防禦公事前,這裡是數分鐘前一營和寧海軍騎隊撕殺的戰場,零零落落的戰場上散佈著無數人與戰馬的屍體,一些受傷的戰馬在死屍叢中哀鳴著,死人堆不斷傳出陣陣痛苦的呻吟聲。

    「一連、二連就地防禦!三連立即搜索傷員!趕緊把一營受傷的兄弟們送下去!」

    看著眼前觸目的戰場,提著衝鋒鎗的林源大聲喊道,看著那些在屍堆中站起來的一營的戰士,林源只覺眼圈一熱,淚水一個勁的在眼裡打轉。

    「啊!」

    渾身是血的戰士站起身來望著面前滿地的屍體,觸目的場面讓他痛苦的抱頭大叫著,當他發現自己竟然踩著一個綠袖的斷臂時,淚水止不住的從他的臉上流了出來,此時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臂被砍掉了一塊肉,血肉間露著白花花的骨頭。

    「哥……哥,補……子……」這時離他不遠的地方的屍堆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順著有些熟悉的鄉音,蹲在地上的戰場連忙跑過去,推開一具死屍看到到一個腰被炸斷的戰友,白花花的腸子露在外面拖出了數米遠。

    「啊!」

    看著戰友的慘狀,渾身是血戰士試著想把他抱起來,剛一抱起來。就聽到懷裡地戰友發出一聲吃痛的叫喊聲。

    「哥……俺……想家!」

    「給他多打兩針止痛針吧!沒……救了!」

    一個衛生兵看著這一幕。走到他地身旁善意地輕聲說道。

    「滾!擔架!快點把擔架抬來!擔架!兄弟。咱回家!哥帶你回家!哥送你回家!送你回老家!咱們回山東!」

    滿目通紅地戰士扭頭帶著殺意地大吼道。然後抱著懷中地戰友哭喊道。儘管懷裡地戰友聲音斷斷續續。但是還是聽出了和自己一樣地山東話。懷裡地戰友是自己地老鄉。

    在這個官話並不普及地時代。西北軍和大多數國內地軍隊一樣。班排之中大都是老鄉。他們說著一樣地家鄉話。同鄉地親情使得他們在戰場上絕不會拋棄自己地兄弟。

    一旁地一個正把傷員抬上擔架地中士聽到那個傷兵地吼叫聲。對不遠處地一個戰友說道。

    「給他個擔架!順便給他包紮一下傷口!」

    聽著懷中的兄弟不時發出的痛苦的呻吟聲,這時傷兵才想起來先前的衛生兵地話,連忙從腰後取出救護包。

    「止痛針……止痛針!」傷兵把救護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在身旁,有些失神的翻找著,翻了一會才找到一個小盒。從中一支像小牙膏管一樣止痛針。

    這種一次性的止痛針,實際上就是嗎啡針,每一個西北軍士兵的急救包中均配有一支。這種一次性嗎啡皮下注射器是西北藥業產品,內有32毫克的嗎啡。管口密封,前裝一個雙頭針管,使用時下按針管以破封,然後進行皮下注射。注射完畢後將注射器別在傷者的領口,以便計算嗎啡用量。防止產生用藥過量。

    隨後有些生疏的撕開密封管,想給懷裡的兄弟注射止痛針時時,卻發現懷中的兄弟不知道什麼已經停止了呼吸。

    「……」傷兵有些失神看著懷裡瞪大著眼睛地老鄉,忽然間像發現什麼一樣站了起來。

    「你個***!」

    看到屍堆裡有一個穿著羊皮襖的人動了一下!目中能紅的傷兵從身後取後工兵鏟,大叫了一聲,狠狠用工兵鏟衝著那個瞪大著眼睛的人脖子斬了下去,被斬首的騎兵的血濺了他一臉。

    就在傷兵把那個寧海軍地傷兵斬首地同時,幾十名渾身是傷的戰士拿著槍對著要他們下山地二營的軍官大聲地嘶吼著。

    「你不是俺的長官!沒權命令俺!俺不回去!」

    「兄弟們,你們……趕緊下去包紮一下傷口,然後再上收拾那幫雜種!中不!」軍官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這些眼睛通紅的戰士。他們想給自己的兄弟報仇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他們都是傷員,而且現在這裡已經被二營接管了。

    「你個***再讓俺回去,老子斃了你!」被仇恨蒙住眼的戰士此時已經顧不得軍中的紀律,用槍頂著面前的軍官帶著哭腔的大吼道,。

    「報告!我們弄到三十多名寧海軍的傷兵!」

    就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原本用槍頂著軍官戰士立即順著轉身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

    「誰都不准用槍。俺要活剝了這群雜種!」

    幾十名一營的殘兵在邊跑著一邊大喊著,不一會那邊便傳來了一陣陣鬼哭般慘叫聲。一營的殘兵們用工兵鏟、刺刀拚命折磨著那些俘虜,此時沒有人會去阻止這些極度憤怒的戰士。

    「……七十九團一營參戰的614名官兵中。陣亡362人,傷216人,其中重傷需退役者約百人左右,如果不能急時後送的話,可能會有更多戰士會因殘退役或死亡,另有32名戰士失蹤,可能在炮擊時被……包括營長韓世軍在內的軍官除一名排長身負重傷外,其餘全部盡忠。」

    李既如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嘶啞,念出這些數字時每一個數字都像是一把利刃一樣在李既如的心頭劃過。利用騎兵在部隊衝鋒時自山頂而下發起逆襲,邊防軍第一次碰到這種打法,仰攻的步兵根本不可能阻擋突然殺出地騎兵的高速衝擊。但是損失如此之巨仍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叭!」

    緊握在手中的鉛筆被風雨天用姆指壓斷。一個營在一次戰鬥中徹底失去了戰鬥力!這是自買賣城戰役後。邊防軍第一次有一支成建制的部隊失去戰鬥力,全部過半官兵陣亡,而且幾乎損失了全部的軍官,而且……還沒有完成戰役目標。

    「夠了!立即通知司令部,無論如何也要讓浮空部隊派一艘飛艇過來一定把重傷員後送到陸軍醫院!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告訴他們,如果沒有飛艇,至少會有多死六十名戰士!命令炮兵標定城內顯著目標我要把蘭州城徹底炸爛!另外把師憲兵營暫時加強給七十九團。戰俘看管暫由失去戰鬥力的一營接收!」

    風雨天在下達命令時幾乎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362名官兵陣亡、重傷退役者超過百人,此時在風雨天心中感受到的不是恥辱,一營地官兵已經勁力,6多名步兵面對佔有地勢優勢的騎兵逆襲,寧戰死而無一人後撤,已經足夠讓風雨天為他們的武勇感到驕傲,在風雨天的心中所剩下的只有憤怒。而發洩這種憤怒的方式就是把蘭州打爛。

    師長的命令讓李既如一愣,連忙開口試圖阻止他怒極的氣話。.

    「可是……疾勁,城裡大都是平民!他們都是我們有同胞!不是我們地敵人!對顯著目標炮擊可能會激起民變!」

    「沒有什麼可是!立即致電司令部要求提供更多的炮彈!我要荑平的整個西寧城!」

    風雨天冷看了一眼自己的參謀長,轉身對一旁的無線電員吼到。在風雨天看來寧海軍殺死自己三百六十二名官兵,那就讓他們用十倍、二十倍的人命為自己的部下陪葬。

    沒有飛艇、沒有至少簡易的公路系統,受限漫長無保障地後勤補給,就連空軍的轟炸機部隊,也不可能提供支援給自己。如果不是後勤路線需要翻山越領,轟炸機部隊完全可以在青海的某個草原上起降,那樣的許就可以站在北山上觀看被地毯轟炸的西寧城。

    或者二十五師裝備有重炮的話或許就不會……可惜這些只是假如,有限的攻城重炮只配屬在西伯利亞、遠東、黑龍江的那些甲類軍群部隊,像二十五師這種乙類師,就那幾門105榴而已。

    見無線電員向參謀部發出了電報後,風雨天拿起了電話。

    「喂!占中校!我是風雨天!命令你部立即向鳳凰山敵軍發起進攻!鳳凰山敵軍絕不留俘!我把師部的衝鋒鎗都集中給你團!一定要拿下鳳凰山!」

    就在風雨天剛掛上電話時,從無線電員手中接過一份電報的參謀官面色蒼白地看了一眼幾近暴走的師長。

    「報告!36號臨設兵站電報!45號運輸隊遭寧海軍騎兵襲擊,損失三十一輛大馬車、計一百二十噸物資,約六十五名運輸兵和押運兵陣亡或掉隊被俘、二十三人受傷!據逃脫的45號運輸隊員的報告。他們估計其中可能有二十名左右的馬車兵被俘,他們沒能追上車隊。」

    「啪!」指揮所內響起了一聲明亮的拍桌聲,以至於連指揮所外的衛兵都被驚地探頭朝指揮所裡看了一下。

    覆著層薄雪地草原上,滾滾的濃煙從數十輛被炸毀、點燃地大馬車冒出來,黑色的濃煙直升到半空中,隨即被北風吹散,這裡顯然是雙方最初發生衝突時地主戰場。只見那肉眼可及的視野內。零零落落的散佈著數百具人與戰馬的屍體,間或還有一些失去了主人的戰馬。靜靜的站在草地上,有些淒然的望著草原上的一切。作為動物的戰馬並不知道為什麼人類之間會互相撕殺。

    在山坡下一大片騎兵,原本在陽光下綻露寒光的軍刀,早已經收入了刀鞘,他們的身後背負著沉甸甸的步槍。他們的馬隊井然有序、行列分明,跑動起來足以憾動大地地馬隊,此時已經停了下來。他們或是包紮著傷口或是不時用嗜血的目光打量著被他們俘虜的十幾名西北軍的運輸兵。

    「統領大人,我們清點了一下,西北軍遺屍四十八具,俘虜十七人!咱們一共損失了一百六十五個兵佐,另外還六十多匹戰馬受傷。車上的東西都被他們自己炸毀或燒燬了,咱們幾乎沒落著什麼東西,就只有一堆豬肉罐頭。」

    縱馬來到正擺弄著那小機關鎗的二少爺面前,馬海淵在說話時神色顯得有些不太正常。打死西北軍四十一個兵,結果自己這邊損失是他們的四倍,這還是輜重兵,萬一要是碰以西北軍的大隊人馬,只怕這點人馬還不夠他們塞牙縫地。

    而且更讓人惱怒的是,那些西北軍在被俘前不是放火燒了馬車上的物資,就是朝馬車上扔他們的那種小炸彈,落到手裡的就是一堆被炸飛的豬肉罐頭。這東西有跟沒有一個樣。幸好這西北軍的車隊裡的一大半都是馬車,要都是卡車地話……

    「知道了!死就死了,馬不夠了,離這一百多里不是有蒙人的部落嗎?今個咱們去那裡要馬去!」

    對於自己這邊死了一百多號兵佐,馬步芳並沒有什麼興趣,寧海軍什麼都缺就是不是缺大頭兵。此時馬步芳的注意力全在手裡的這支剛繳獲來的小機關鎗上,這種小巧的自動槍先前不知道奪去了多少騎手的小命,騎隊死這麼多人。在馬步芳看來就是因為西北軍的這種小機槍太多。

    連馬步芳自己都被它發射地子彈咬了一口,不過一繳獲到這種槍,馬步芳立即迷上這種自動槍,雖然繳獲了六支自動槍,可子彈繳獲的太少了,一共只有三百多發。左右擺弄了一下,不得要領的馬步芳從馬上跳了下來,提著手中繳獲來的六式衝鋒鎗,朝那十幾個被俘的西北軍那走了過去。

    「這是什麼槍!怎麼用!告訴我這二十塊大洋就是你的了!而且我立即放你回家!」

    只手提著衝鋒鎗的馬步芳,忍著大腿處的疼痛面帶假笑的看著一個被俘的傷兵。

    「呸!小爺我不沾帶血地銀子!***。爺們我今天走了背運,要殺要刮隨你便!教你用槍!做夢!」

    拖著從馬車上摔下被摔斷的腿,努力的讓自己站直的傷兵衝著馬步芳的臉吐了口痰,同時大聲的罵道,如果當時手裡有槍地話,傷兵一定會選擇。

    看到這一幕地騎兵,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原本嗜血的目光則變成了一種同情地目光。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用身上的羊皮襖子擦了一下,馬步芳而帶冷笑地看著眼前的這十七名俘虜。

    「好!很好!你們都不告訴我是不是?」

    寧海軍的兵佐聽著那熟悉的冷笑聲。心中不禁打了一個激凜。

    掃了一眼這些或站或坐在地上十七個西北軍輜重兵,馬步芳看到這些人中一個人身上不住的顫抖著。於是便走了過去。

    「你呢?會用這種槍嗎?」

    「列兵程亞飛,編號……啊!」

    未待渾身瑟瑟發抖的俘虜把話說完,馬步芳便用手中的衝鋒鎗狠狠的砸向他的肩膀。

    「來人!把他的皮給我撮了!不弄爛了,少爺我要拿回家當擺設!」

    馬步芳指著那個吐了自己一臉痰的傷兵平淡說道。

    「***!爺就知道落到你們手裡沒有好下場,兄弟們,我先走一步!***寧海軍,今天你們怎麼對爺我的,早晚有一天也淪到你們身上!**你們祖宗十八輩!你今天剝我皮,爺我來世剝了你們全家的皮!這們這群***!」

    斷了腿的傷員一邊大罵著一邊拚命掙扎著,試圖掙脫他們的捆綁,但是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很快便被兩名騎兵拖到了山坡的一棵孤樹旁,隨後被吊了起來。

    「狗日子,你他娘的要是個爺們就給爺個痛快的!啊」

    被吊起來的傷兵看著面前這個五十多歲的寧海軍地士兵手中剝刀大聲叫罵道,罵聲未落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你們這群沒骨氣的雜種!***……啊有種給爺個痛快的!」

    聽著身後傳來的淒慘無比的慘嚎聲,十幾名傷兵目光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面帶著冷笑寧海軍軍官。儘管已經在報紙上看到和聽到過寧海軍地暴行,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這些人會落到他們手中,所有人都後悔為什麼當時自己沒有自殺。

    「啊……」

    聽著身後淒慘的叫聲,程亞飛不顧一切的大喊道。

    「長官,我會使這槍,我會使!」

    「你個***沒骨子的……啊!」

    被剝皮的傷兵望著教著那個雜種使槍的膽小鬼大聲的叫罵著,並不斷地發出慘叫聲。

    有些生疏的為衝鋒鎗上彈匣,拉動槍拴、打開保險。馬步芳打量著眼前這個嚇的尿了褲子的西北軍士兵,臉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冷笑,隨即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看著身前中了十餘彈的列兵,馬步芳忍不住打量著手裡的衝鋒鎗,目中滿是讚歎之色,這小東西的火力太猛了,甚至不亞於那幾架曰本造地重機槍。「兒郎們,按規矩把這些人收拾了!」

    話音一落。周圍原本躍躍欲試的騎兵們紛紛圍了上來,而馬步芳而面色歡喜的打量著自己的新玩意,兩支西北軍的六式衝鋒鎗,甚至於馬步芳還換上西北軍的衝鋒鎗手的彈藥攜具,當然也免不了帶上了幾枚手榴彈。

    一個騎兵拿著匕首大叫道,隨即用匕首刺傷兵的頭頂不停的轉著匕首。

    「你們按住了!別讓他動彈!」

    被人用匕首在頭頂上開洞的邊防軍戰士拚命掙扎著,但是被四五個人按住他也只能徒勞地踢打著雙腿。

    「啊……***,給爺個痛快的!」

    費了半天勁終於鑽出了一個小洞。又倒些燈油進去的騎兵一旁圍觀的人大聲歡叫對。

    「洋火、快把洋火給我!」

    「滋!」伴著火柴劃著的聲音,歡叫的騎兵把火柴扔到那個不斷掙扎著地俘虜地頭頂。

    燈油隨即被點燃!按著他的騎兵連忙鬆開奮力掙扎尖叫著西北軍士兵。

    「啊……啊……」

    恢復自由地戰士拚命的跑動著,不斷地拍打著自己的頭頂試圖把顱頂的火焰拍滅,被倒入顱內的燈油根本無法拍滅,戰士只能不斷的發出嘶心裂肺的叫喊聲。

    「哈!哈!哈」

    寧海軍的官兵們聽著被點天燈的邊防軍戰士的叫喊聲發出的變態的笑聲,他們得意的大笑著,甚至於一些人在那裡打賭他們能叫多長時間。

    「他的腸子肯定比你的那個長!」

    跳到馬上的騎兵對另一匹馬上的騎兵笑說到,兩人賭兩隻綿羊比誰拖出的腸子更長,在他們的馬後,兩個被開膛破肚戰士徒勞的掙扎著、尖叫聲、用盡一切詞彙咒罵著這些雜種。他們的腸子上繫著繩子,繩子的另一頭被繫在馬鞍上。

    「駕!駕!」

    兩人幾乎同時抽打著胯下的戰馬,在他們的身後,兩名被捆起來的邊防軍戰士隨之發出了慘叫聲,他們的腸子被奔跑的戰馬拖了出來,在馬跑出數米到伴著淒慘的叫喊聲,兩人的腸子、胃、食管完全被拖曳了出來。

    「哈哈!你輸了!別忘了你欠我兩頭羊!」

    打賭的兩人從馬上下來之後。比劃了一下後。其中一人面帶喜色的拍拍身邊有些氣惱的朋友笑說道,至於那邊的慘嚎聲在他們看來似乎和動物發出的慘嚎並沒有什麼區別。

    「統領。您要的皮!按您說的,一丁點都沒破!就是扎皮筏子都成!」

    老騎兵手捧著沾血的人皮。面帶著討好之色的在馬步芳的面前說道。

    馬步芳拉過人皮,隨手抖開衝著太陽瞧了兩眼,的確是沒有一丁點破損,這才扔給了身邊的護兵,然後從口袋裡取出了兩塊大洋。

    「老東西。論到撮皮,你的手藝在咱們寧海軍可是能排上號地!這兩塊大洋是少爺我賞你的!」

    把大洋扔給那個老兵的同時,馬步芳順朝山坡上的那個孤樹望了一眼,吊在樹上被剝了皮的血人兒仍然不斷的掙扎著,血人發出的吼叫聲在馬步芳的耳中如同音樂一般美妙。

    「別瞧了!要是弄破了皮子,少爺我把你地皮撮了!吹號!是時候撤了!」

    見自己的護兵在那裡爭看著那張完好無缺的人皮,馬步芳臉色一變厲聲說道。

    「嘟……」

    有沉悶的牛角號聲隨之在草原上響起,原本嘻鬧的馬隊隨之排成了縱隊朝著遠處奔去。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被他們虐殺的十六具邊防軍戰士的屍體。

    在寧海軍地騎隊離開數分鐘後,一輛被炸毀的大車下鑽出了一個人來,他的身上穿著邊防軍墨綠色的軍裝,呆站在那望著那些被虐殺的戰友,先前躲在身下的他目睹了戰友們被虐殺的整個過程,為了不讓自己叫出來,他幾乎咬斷了自己的手掌。

    此時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痛苦地戰士,跪倒在那些被虐殺的戰友的屍體前。發出的嘶心般的嚎叫聲。「啊!」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踐踏大地時發出的悶響聲,原本跪在地上的戰士連忙從槍套裡抽出手槍,同時快步朝原本自己藏身的大車處跑了過去。

    「開槍!開槍!把西北軍趕下去!」

    依在破爛的胸牆後的官長揮著手中地轉輪手槍大聲的呼喊著。

    「轟!」

    一發直射的野炮榴彈準確的擊中那名寧海軍的軍官隱身的位置,伴著劇烈的爆炸那些寧海軍地士兵驚恐地看到自己的長官被炸飛到半空中,脆弱地身體在空中分成兩斷,各自朝兩邊落下。

    他們望著一百多丈外正在調整著炮口的野炮,黑洞洞地炮口讓他們感覺到其中散發出的死亡氣息,幾乎不用人交待。胸牆後的寧海軍士兵都把槍口轉向了被西北軍推上山的那三門野戰炮。

    「叮、叮……」

    子彈擊在75野炮的鋼板防彈護盾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目標11方向!放!」

    隨著炮長一聲怒吼,75野炮的炮身隨即伴著一聲巨響開始猛烈後座,因為炮位仰角的關係,用身體壓著炮架的戰士幾乎能感覺到野炮似乎是要傾翻起來。

    「嘟……」

    尖銳而刺耳的哨聲在山坡上響起,原本早已按奈不住復仇心裡的戰士隨之跟隨著班排長跳出了寧海軍修建的那道土壘胸牆,一手提著步槍、衝鋒鎗、一手握著被拉掉保險栓的手榴彈,貓著腰從兩翼向頭頂寧海軍的防線衝去。

    在他們的出發陣地上的十餘架六式兩用機槍,在三門野炮的配合下,從正面壓制寧海軍的火力,為衝鋒的戰士創造著有利條件。僅依靠步槍火力的寧海軍部隊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下根本無法抬頭,而平射的野炮發射出的炮彈,則不斷的將他們視為保障的胸牆一段一段的炸飛上天。

    衝到距離寧海軍前沿數十米距離時,指揮著的戰士衝鋒鎗的軍官們隨之大聲的喊起來。

    「手榴彈!」

    數百枚手榴彈如雨點一般劃著拋物線砸向的寧海軍的胸牆後,隨即在胸牆後炸起了數百團爆煙。

    手榴彈剛一爆炸,第一波衝鋒的部隊便衝到了寧海軍的胸牆前,手持衝鋒鎗的士兵隨即拚命向胸牆後的敵人拚命掃射著。

    「噴火器!噴火器!快!噴火器!」

    突破了寧海軍防線的戰士們一邊用衝鋒鎗掃射著。一邊大聲的喊叫著同一件武器。

    姍姍來遲的噴炎兵。剛一衝抵到胸牆前,隨即沖後胸牆後敵人扣動了扳機。「突!」數條數十長的火龍順著胸牆飛射而出。

    「啊!」從火龍中跳出數十個渾身焰火的火人在胸牆的戰壕裡奔跑著,他們拚命嘶吼以發洩自己的痛苦。

    在那些火人淒慘至極的慘叫聲中。戰場上到處都響徹著一個聲音。

    「不准開槍!燒死這群雜種!」

    這一次之所以在進攻時攜帶噴火器地原因就是為了燒死這群雜種。

    在望遠鏡中望著被噴火器點燃的南山寺。占慶雲什麼話都沒有說,在兩小時前,占慶雲接到第一個作戰計劃中有不得毀壞南山寺的命令,因為南山寺中有大量的文物。而此時南山寺已經在十餘名噴火兵的噴出的烈焰下幾乎要化為灰燼。

    「團長,南山寺咱們攻下來了!」望著南山寺前樹起的軍旗,身邊的參謀長面帶喜色地對沉默不語的團長說道。

    「立即通知的前方部隊,盤點戰俘時注意區分出步營和騎營兵,步營兵就地處決。至於騎營……稱交戰俘營,給他們兩具……算了!都移到戰俘營!」

    占慶雲咬著牙目中帶著寒意的說道,但是隨即還是改了口,交到戰俘營後,看管戰俘的一營戰士們會怎麼處理這些人,占慶雲並不想知道。

    「命令團部騎兵連立即出擊搜索潰敵,絕不能讓任何一個寧海軍的士兵逃出鳳凰山!」

    迪化城西部的雅馬裡克山在當地人口中被稱為「妖魔山」,在嬌魔山下一片佔地十餘平方公里荒原。高達五米的鐵絲網、電網將這片荒原與附近地村落隔離開來,鐵絲網上的懸掛有寫有「軍事重地」鐵牌,鐵絲網間每隔百米左右,就樹有一個警戒塔哨,塔哨上二十四小時都站有荷槍實彈的哨兵,這裡便是邊防陸軍「妖魔山飛艇場」,邊防陸軍在新疆唯一的一座大型飛艇場。

    在飛艇場中央建有兩座龐大的鋼架結構的飛艇庫,飛艇庫或許是的邊防陸軍擁有的最大地地面建築。在龐大的飛艇庫面前,基地內兩層或三層高的樓房,就如同成*人邊的嬰兒一般渺小,此時飛艇場哨聲、喊叫聲亂成一團,數十輛叉車正不斷的朝飛艇吊艙內裝載著物資,來自迪化陸軍醫院的醫生指揮著基地的戰士在艇艙內的布設臨時的病床,甚至還有野戰手術室。

    「快!快!趕緊去把056艇的氦氣抽出來,趕緊給055號艇裝上備用氫氣,三組同時裝!」

    穿著黑色空艇服地都連山焦急的大吼道,指揮著地勤用回收機的回收飛艇氣囊內寶貴的氦氣。同時不住的抬起手腕看一下時間。

    「別那麼急,要知道這些寶貴的氦氣可是數量有限,咱們的「大象」離了他可就變成死象了,整個基地就那麼一台回收機,就是再快也快不到那去。」旁邊地沈佩奇見自己地部下這麼急切,便開口勸慰道。

    對於浮空部隊而言氦氣非常寶貴,氦氣是石油公司從天然氣中提取的。而那些天然氣則是來自太平洋對面地美國。為了將這些天然氣運回國甚至特意改造了一艘貨輪,之所以如此煞費苦心就是為了得到天然氣中不到2%的氦氣。以滿足浮空部隊地需求。

    儘管氦氣的浮力遠底於的氫氣,而且成本是氫氣的十餘倍。但是對於浮空部隊而言。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會燃燒的氦氣保證了飛艇的安全,讓這些大象不會因為意外變成「火象」或「乳豬」,浮空部隊僅在去年就損失了六艘使用氫氣的飛艇,造成上百人死傷。氦氣雖然昂貴但是安全!

    「狗屎!貴個鳥!屁用沒用!咱們用氦氣用的把咱們的升限從過去的45一下降到了現在的35!就連載重量都下降了20%。如果不是這樣,二十五師的傷兵現在就不用在前線苦等著飛艇。我早說過每個基地必須要保留至少一艘氫氣艇用來應急,沒一個人聽我的,火象!乳豬!過去沒氦氣的時候咱們不是一樣過來了!你們快點!愣什麼愣!說你們那!」

    想到當時浮空部隊的飛艇都改用氦氣後,自己的建議竟然無人採納,都連山就頓覺氣惱,如果當時採納了自己的建意,這次二十五師勞師遠征,浮空部隊就為他們可以提供後勤支援,傷兵隨時可以用飛艇後送到迪化,可是現在飛艇全改用的氦氣,結果升限嚴重下降,以至於飛艇的升限甚至還沒有青海的海拔高,現在的參謀部來了嚴令,又在這是耗工耗時把氦氣抽出來,換上倉庫裡早以淘汰的氫氣,幸好那些氫氣一直存著,要不然……

    「連山,你也別惱了,咱們的飛艇都是舊式飛艇,當初設計時採用的是浮力大的氫氣,現在改用了的氦氣自然會碰到問題,飛艇公司不是已經開始重新設計新型飛艇了嗎!這一切只是暫時的!別忘了從9號艇著了之後,咱們上艇可都是提心吊膽的!這些老式飛艇早晚都會淘汰的!」

    沈佩奇拍拍都連山的肩膀說道,都連山說的是實話,把所有適用氫氣的飛艇都換成浮力差的氦氣後性能的下降是必然,雖然全部更換氦氣是欠考慮了,但是它的安全性絕不是氫氣所能相比的,既便性能下降了很多,但是相比於氦氣的安全,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當咱們要是保留一艘氫氣艇的話,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手忙腳亂,咱們現在已經擔誤了一個小時,咱們擔誤的這一個小時,你知道能救回來多少戰士?等我從西寧回來,少爺我一定要告他王飛虎!」

    因為女友是陸軍醫院的醫生,都連山知道對於那些重傷員而言時間就意味著他們的生命,早到一分鐘都有可能多救回一個人,而現已經擔誤了一個小時。在都連山看來這一切都是浮空部隊部隊長王飛虎的造成的,如果當初他接受自己的建議,現要飛艇早已經升空了,那會像現在這樣,還趴在的飛艇場裡抽氣、換氣。

    「行!算你狠!」

    沈佩奇看著有些激動的下屬搖頭笑說道,他這驢脾氣這輩子看來是都改不了。

    半個小時後,兩艘更換了氫氣的飛艇在涵道式發動機的幫助下,從浮空場緩緩升空,待升至數百米的空中後,幾近空載的的飛艇以仰角高速向著西南方駛去。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7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10:00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第157章爭執
    甘肅西軍源自馬占鰲時期的回軍,在馬占鰲歸附左宗棠後為馬家軍奠定其後半個多世紀的榮華富貴,馬占鰲後來歸附左宗棠後,被編為三旗的馬家軍在隨後的幾十年中,其戰法、戰術一直受到湘軍的影響。``.``湘軍作戰,每到一地,必先深溝高壘,嚴密佈防,然後再思作戰。而且一般都堅守營盤,決少主動出擊。甚至進攻的時候也盡可能反客為主,讓對方來採取攻勢。

    湘軍麾下在甘肅各地征戰多年的馬家軍,完全繼承了湘軍每到一地,必先深溝高壘,嚴密佈防的戰術,雖說未達到湘軍每到一地,哪怕只宿一夜,必然深溝高壘,嚴密佈防,營壘未成不得休息、吃飯的地步,但是也算是學得其精髓。

    和湘軍的堅守營盤,決少主動出擊相比,無論是馬家軍或西軍一但營盤築成,即會四周出擊,營盤只是他們自保的工具而已。而作為馬家軍的傳承的西軍同樣將這一「優點」繼續了下來,每到一處必先築壘。

    「這群天殺的!在城外頭築了這麼多壘子!」

    為了給守城的官兵、民壯打氣,張廣建特意穿著一身整齊軍裝,甚至於還佩上了勳章,但是剛登上城牆,望著城外西軍築建的連綿不斷的高壘,頭皮不禁有些發麻,那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為官兵、民壯們打氣。過去的一周之中,西軍即沒攻城、也沒朝城中送信,只是按著過去的規矩,距城五里每隔三里建一個高壘。用數十個高壘和塹壕把蘭州變成了一座孤城。

    「督軍!他馬安良出自左帥麾下,用的自然是當年曾公打長毛的戰法,紮營壘、掘長壕圍困的戰術。先斷絕城池與外界的交通。待其因缺糧少食戰力低下時再一舉攻克。這些都是湘軍地老戰法,蘭州城牆高水深,只要城內糧草充足、兵民用命,城外的西軍就不足為懼,如果是野戰咱們左軍打不過兩萬回軍,可是如果守城,督軍儘管放

    見督軍望著城外西軍綿延的高壘和塹壕臉色變得的煞白起來。左建軍統領吳攀桂連忙開口說道。

    「督軍,城牆位高風寒,您儘管在督署內指揮,如果城外的西軍有什麼異動的話,督軍再上城指揮兄弟們作戰也不遲!」

    見督軍此時的臉色極不自然吳攀桂連忙開口勸道,若讓大傢伙看到眼前地這位爺嚇成這副模樣,到時只怕民心就散了!

    吳攀桂所言正合張廣建之意,原本張廣建在上城後見後城外西軍的高壘就已膽寒。這會那不知道就坡下驢之事。

    「攀桂所言極是,這城防就交你了,絕不能讓的西軍殺入蘭州城!昨天城裡的民壯們在城裡頭查了不少牛羊。我已讓人給你送了過來,讓兄弟們多吃點葷食,吃了飽才有力氣守城!」

    「攀桂代兄弟們謝督軍美意!」

    儘管督軍是慷他人之慨,但吳攀桂仍然連忙開口道謝。

    自從六天前督軍為避免城內外回民合流破城下令封死橋門巷之後。在步機槍的迫使下蘭州城內的近四萬回回都被趕到了東關街集中看管了起來,他們的牛羊也被城內民壯、官兵征走用以接濟軍需。

    「切記,不可喝酒,喝酒誤事!」

    臨下城前張廣建仍不忘回頭交待道,一但城破之後,財破事小、身死事大。

    「可惜!要是右路軍在這裡,讓他們駐防南山。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進退兩難之勢!」

    待督軍下城後。吳攀桂從望遠鏡中看著城外南山上西軍的大旗,在心中歎息道。有限地兵力使得吳攀桂只能選擇放棄南山這道天然屏障,而選擇據城死守。把南山白白丟給了西軍,成為了西軍的大營所在,西軍從南山可以俯視整個蘭州城。

    蘭州是個東西方向的「川道型」城市,黃河自西向東從中流過,南北兩山高聳入雲。如果要打下蘭州,那麼分為數段、縱橫蜿蜒二十公里地南山就是蘭州城天然的障屏,幾十年前回亂時,西軍的前身回軍就曾因無法攻克南山的清軍大營而被迫撤離。

    這一次因為蘭州左路新建軍兵力不足,未於南山設防,至於西軍兵不血刃便輕取這道蘭州城地天然屏障。築於南山的西軍大營外營是四米高的土壘,內營白布帳篷一圈一圈排列在壘內,營內的士兵人手一槍一刀,巡邏來回在土壘的女牆後走動著,營內軍容肅整鮮少聽到有人喧囂。

    滿面塵土的馬廷賢面帶著喜色的剛一走進帳蓬,帳內地官佐連忙起身打著招呼。昨天上午眾人就已經得了消息,眼前地馬廷賢帶著一營馬隊路襲右路新建軍,斬敵千餘,殺的右路新建幾乎未做任何猶豫就撤回了臨洮,而原本向省城增援地隴東張兆鉀部、隴南孔繁錦部在右路新建軍回撤後,同樣隨即各自撤回原地,準備據城堅守應變。換名話說,蘭州城下的西軍再也不需為腹背受敵擔憂。

    「四少君!辛苦!」

    「四少君武勇可比建威將軍當年太子寺大破左帥三十大營之勇!」

    「四少君……」

    帳內地西軍諸路的統領、管帶,皆齊聲為祝賀道,在所有人看來現在大少君去了西北求和凶吉難測、三少君在西北兵敗後至今生死不明,而眼前的四少君這會又以500騎大破4000裝備精良的新建軍,將來總統領若是……也好在四少君面前留個好印象。至於二少君、五少君他們根本沒能力掌控西軍,所以眾人早將其排除在外。

    「咳!咳!」

    見帳內諸人都圍在那裡吹捧著廷佑,對他們的想法馬安良自然知道一二,於是便輕咳數聲。

    聽到總統領的的咳聲,帳內的統領、管帶連忙各回原坐,看著座上七五爺。這位爺到底還是老了身子骨遠不比過去,這才在大營裡呆上幾天,身子就快撐不下去了。

    「父親,臨洮的吳桐仁在洮沙被咱們地馬隊襲擊後,右路新建軍遺屍將近一千,吳桐仁遭襲後即帶兵撤回去臨洮了!隴東的張兆鉀和隴南的孔繁錦見兵強械精的右路新建軍慘敗後,即返撤回城。這一仗咱們贏定了!」

    在眾人的吹捧下馬廷賢對座上的父親說道,雖說這些消息早被送回了大營,但此時馬廷賢仍然忍不住面帶得意的重複道,過去三哥廷瓤在軍中時根本顯不到自己,而現在三哥兵敗寧夏後即下落不明,自己則率兵輕敗右路軍,兩者一比,馬廷賢自然會得意不已。

    「知道了!帶著兵丁們回營休息吧!」

    馬安良隨口說道。好像這場「大勝」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是!父親!」

    見沒有自己預料中地誇獎,原本得意的馬廷賢臉色一變低頭說道,隨後面色極不自然的便退出了大帳。

    「悟真。廷輔那邊來消息沒有!」

    在馬廷賢退出大帳後,馬安良問道一旁的馬悟真。之所以選擇兵圍蘭州,對右路新建軍又是潰而不追,都是為了加重廷輔到西北後的籌碼。圍住了蘭州,就有蘭州城內十餘萬百姓作西軍的籌碼,西北軍如果往死了逼西軍,那麼到時……自然有整個蘭州城為西軍陪葬。

    「總統領,還是五天前大少君和馬麟到了西北後發了封電報來,從那後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消息。只怕……」

    馬悟真站起身來望著總統領說道,大少君和馬麟一起攜巨款到西北求和是西寧鎮馬麒的主意。雖說馬悟真和大多數西軍官佐並不贊同。但是明白對西軍而言這恐怕是最後一個機會,否則西軍只能選擇玉石俱焚。

    「哦!讓馬躍那邊加快點速度。西北那邊若是傳來壞消息,咱們立即攻城。」

    馬安良有些失神的看著帳內地各路統和各營的管帶靜靜的交待道。玉石俱焚是下下之策,現在馬安良只盼著西北那邊能同意自己提出地條件,中央之所以要解散西軍,解押西軍官佐進京實際上是為了西北一個交待,如果西北不再追究此事,中央自然不會深究此事。

    位於黃河岸邊正對著的廣武門的校場,原本是左路新建軍的駐地之一,在西軍兩萬大軍進抵蘭州後,駐於校場地新建軍隨即焚燬了軍營撤入了城內,地勢平坦的校場自然成了西軍築壘圍城之處,高達四米的土壘在西軍進抵的當天就被築了起來,這是西軍距離蘭州城最近的一處土壘。

    土壘內的緊貼著壘壁的大帳內,十幾名兵丁不斷地用絞車從地下絞起成筐地黃土,被絞抬上來黃土隨即被一名兵丁用挑子挑起,然後挑出大帳的出土壘倒入滾滾黃河之中,土壘外密佈地蘆葦為他們提供了完好的掩護。

    「卡、卡……」

    在地下數米處,藉著油燈昏暗地燈光,幾名穿著單衣的兵丁不斷的用挖著地道,地道高寬不到三尺,以至於他們只能貓著腰奮力的揮著鐵鏟一點一點的向前掘進著,自從土壘築成以來,壘內的數百名兵丁便輪番作業,日夜不停的挖著通往蘭州城內的地道,挖出的土壤被倒了黃河之中,以至於儘管地道挖了七天城內仍然沒有發現這一動靜。

    在校場土壘內的數百名西軍兵丁日夜不停挖著通往蘭州城內的地道時,遠在西北的馬廷輔和馬麟此時則在西北為西軍和寧海軍的生路四處奔走著。

    西北飯店是西北最早的一家大型酒店,早期曾是西北公司招待所,後在西北公司進行產業調整時,被售於來自廣東的一個富商,隨後被改建成了一家豪華酒店,雖然現在在西北林立的豪華酒店中西北飯店並不顯眼,但是卻因其特殊的歷史,一直都是往來西北的各地客商首先之地。

    在酒店對面的路邊的停車道上,一輛白色地前後沒有突出的發動機倉和行李倉的工具車停在那裡,因為它的外型很像市面上的俄式、德式的麵包,人們通常稱這種工具車為麵包車。

    麵包車的車窗掛著灰色地窗簾。只是在窗邊閃著一道無人注意的縫隙。

    「今天目標人物約見的是聯合議會的歸綏籍議員李懷林,其系聯合議會武裝部隊委員會委員之一……」

    麵包車內穿著便裝的特工在得到總部傳來的資料後,對正在監聽著飯店內目標人物說話的隊長匯報道,自五天前目標人物一行入西北後,就已經進入二處的眼睛,因為沒有直接命令,二處一直對其進行著密切監視。

    「武裝部隊委員會委員?」

    聽到部下地匯報。正在聽著監聽器的隊長顯然一愣,兩天來目標人物上下活動聯繫,但是約見聯合議會武裝部隊委員會的議員尚是第一次,這次看來是釣到大魚了。

    「李委員,您看這事……」

    馬麟從懷中取出一張蘭州金城銀行地本票,然後輕輕的推到這個李議員的面前,面帶著買好之色看著對方,眼前的這個李懷林是西北聯合議會地議員。選擇西北聯合議會的議員作為活動的目標,是大哥的定計。

    西北的各級政府的官員對西北軍的行動並沒有發言權,有發言權地就是這些他省無人在意地議員。正是他們在議會通過武力報復寧海軍授權,也是他們同意暫緩進剿匪甘肅西軍。能不能讓西北罷兵,這些看似無用的議員可以起到決定性地作用。

    而眼前的這位更是身處至關重要地武裝部隊委員會,按照中間人的介紹這個機構的決定。足以影響到聯合議會的結果,這也正是馬麟不惜以重金相誘的原因。

    李懷林掃了一眼那張本票,雖然只掃了一眼,2後面的五個還是能看出來,面前的這張二十萬元的本票著實讓李懷林的眼睛隨之一亮。

    「馬先生,你應該知道,對寧海軍現在西北上下。可謂是恨不得食其骨、喝其髓。如果在下冒然的在委員會內提請罷兵,恐怕民眾和議會裡的其它議員們會立即提請對在下除名。甚至可能會提請對李某展開調查!我想馬先生應該明白一點,主任對於貪腐的痛恨超出世人的想像。張家口那一百多號人,至今仍在軍事監獄的苦役營服著苦役,李某曾經「有幸」去過一次苦役營,在那種地方別說十年,就是十天,李某也不想呆,所以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儘管眼前的這十萬元的本票看起來非常誘人,但是李懷林仍然把錢推還了回去,為了二十萬元陪掉自己的聲譽和前途,這個生意划不來!

    馬麟把本票重新推到李懷林的面前。

    「李委員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換李委員一句話而已!」

    「一句話?」

    馬麟的話讓李懷林的眉頭一跳,隨後看了一眼桌上的這張巨額本票。

    這種本票是的金城銀行發生的不記名的巨額本票或者用銀元券來形容更準確,總有一些人需要大額銀元券在達到一些特殊的目標,李懷林過去出曾接觸過這種本票,但是如此面額高達二十萬元的尚是第一次接觸。

    「李委員,僅僅只是一句話!而且絕不會拖累到李委員,這一點請李委員放心,如果事成之後,勳臣定有重謝。」

    見面前的這位李委員面帶著猶豫之色,馬麟連忙開口勸道。

    「勳臣聽聞李委員家也是國商出身,多年來一直在蒙古從事皮毛生意,不知道李委員有沒有興趣將家族生意擴展到甘肅、青海!」

    西北聯合議會的議員有半數出身商旅,商人大都維利。也正因為如此馬麟才會對在西北的活動充滿信心,買通這些議員在馬麟看來並不比買通京城的官員更困難。

    原本處於猶豫中的李懷林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起來,作為國防委員會的委員李懷林自然知道陳富財等人被劫的毛貨儘管在對外界說是數千萬元,但這個貨價是西北羊毛交易所最新價格,實際上貨值不過幾百萬元而已,如果李家開闢了甘肅、青海的貨源地話,其中的利潤自然不用多言。一個對他商封閉的甘肅、青海獨對李家開放,那麼……。

    「這個……」

    收到二處的匯報後,看著手中的照片還有他們的對話錄音,看著照片上的李懷林,石磊地臉上露出一難以覺得的笑色,隨手拿起桌上的電話。

    「立即把這個情報通報製成簡報上報主任辦公室,嗯……不用了!我會親自去向老闆匯報此事!另外通知二處繼續嚴密監視目標人物!」

    石磊臨時決定親自去向老闆匯報。但不會是現在。

    「看來國防委員會是時候需要改組了!」

    聯合議會下設委員會的委員涉及貪腐!這在西北尚屬首次,而且是涉及人員是國防委員會成員,而賄賂方則是西北的目前的敵人,此案一但傳出的話,無疑會在西北在聯合議會引起一場地震,對此石磊很樂意看到,最近一些議員要求將調查部納入議會監管的提案,讓石磊很不爽。這或許是打擊聯合議會地最佳武器。

    「不知道老闆如果知道自己寄於厚望的議員們,竟然如此辜負自己的信任會怎麼做?解散議會?還是……」

    想到界時老闆地盛憤,石磊不禁充滿了期待。在石磊看來聯合議會的存在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尤其是議會中的那些非復興黨籍的議員,他們總是不斷地找著邊防公署的麻煩,甚至於多次把目標指向調查部。

    在大多數聯合座議會議員的眼中調查部的就是明朝的東西廠或者是錦衣衛。所以在潛意識中就異常排斥調查部這個「特務」機構,不過因為調查部的組建系出自司馬的授意,雖然那些議員不會提出關閉調查部,但是卻在議會中一次又一次指責調查部權力過大,而且隨著軍情局地組建,調查部地權力自然需要受到限制,當然最好就是納入議會的監管之下。以確保權力不被濫用。幾次下來調查部上下早對議會地指手劃腳看不下去,這次將是個機會。

    「調查部的權力不受監管?議會地權力呢?」

    想到那些議員們的質疑聲。石磊的臉上帶著些嘲諷的笑容,心中開始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打擊一下被稱為「諸君子雲集之處」的聯合議會。

    緊緊的握著手中來自臨設兵站的電報,風雨天什麼話都沒有說,臉色時青、時白,而指揮所內的眾人也都沉默著,被俘的運輸隊輜重兵的遭遇刺痛了每一個人,十七名被俘的輜重兵,除了一人是被槍殺的之外,其餘十六名戰士慘遭剝皮、占天燈、拖腸被虐殺致死。

    沉默了數分鐘之後,風雨天臉色難看的看著眾人。

    「咱們二十五師這次要出名了!」

    心情同樣沉重的李既如聽到風雨天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疾勁?」

    「命令!阿爾金山蒙古王遊牧地區七十八團騎兵營,立即進入青海地區,追蹤的寧海軍游騎!但凡抓獲寧海軍游騎,用……馬拖死這群雜種!告命令炮兵立即炮擊西寧城,使用一號特種彈!」

    面色鐵青的風雨天接連下達了兩個命令,所有人都可以看出風雨天是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第一道並沒有出乎人們的意料,但是當聽到炮擊西寧城,而且要使用一號特種彈時,指揮所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師長,使用一號特種彈需要由參謀部許可,前線指揮官……沒有直接下令使用特種彈的權力!」

    李既如看著面色鐵青的師長神色緊張的阻止道,西北軍從來沒有將特種彈投入實戰,既便是在俄羅斯,如果這次二十五師在西寧城使用特種彈的話,到時只怕無論是師長或是二十五師都會擔上屠夫之名,而且使用特種彈必須要有參謀部的許可。

    「寧海軍也沒有權力剝我的兵的皮!點我的兵的天燈!拖他們地腸子!我應該在信中怎麼向他們的家人解釋這一切,他們加入邊防軍,結果皮被剝了!被點天燈了!被拖腸子啦!啊!」

    風雨天看著參謀長李既如喝聲說道,所有人都看到淚光在師長的眼圈中閃爍著,作為他們的指揮官,沒能保護他們。但是這時候一定要替他們復仇!既便代價是屠夫之名!

    隨即風雨天寫一份書面命令。

    「師長,沒有參謀部的直接命令我絕不同意對西寧使用特種彈!城裡有太多的老百姓!我們是軍人,不是屠夫,不能依靠屠殺洩憤!別說100發!就是1發特種彈都不能發射到西寧城!」

    李既如推開風雨天的簽過字地命令,看著面前的師長和朋友正色說道。發射特種彈除了需參謀部的批准外,還需要有主官和參謀官的簽字才能使用。100發特種彈是二十五師的擁有的特種彈的全部,一但發射出去。或許西寧城將會變成*人間地獄。

    「李既如,如果你不簽字,我就直接打電話下口頭命令!」

    見李既如依然拒絕了自己,風雨天便厲聲說道。

    「如果發射特種彈沒有紙面命令,炮兵指揮官接受口頭命令,會按軍法嚴懲,如果疾勁你不想拖累他們,就不要這麼做!」

    李既如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同時提醒風雨天不要把自己地部下送上軍事法庭。

    風雨天看著的固執己見的參謀長。

    「李既如!……想想那些戰士地遭遇!」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簽字,我將會把這次我們之間的爭論上報司令部。同時提請司令部收還各師特種彈,殺傷力巨大的特種彈絕不能由前線指揮官直接掌握!以免釀成大禍!特種彈是我們抵禦外侮的武器。絕不是屠殺本國同胞地利器!」

    想到那些戰士的遭遇,李既如的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同時下定決定要把此事上報,邊防軍特種彈前置的的配置方案存在著問題。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其他部隊,如果地所有人都陷入因憤怒而起地衝動之中,那麼西北軍必將背負屠夫之名。

    風雨天站起身直視著面前的李既如,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李既如!你……好!很好!你個該死地信佛的!」

    「你知不知道,咱們如果使用特種彈可以迅速解決城內地寧海軍,而且可以從心理上徹底擊敗敵人,特種彈的殺傷效應是其它任何武器不能比擬的。寧海軍不是被被西軍馬隊的慘敗嚇的龜縮進西寧城。他們是妄圖借助的厚實堅固的城牆苦撐待變的原因現在已經再明顯不過。他們要斷掉二十五師後路,三千里的補級路線上到處都是漏洞。後勤是二十五師的軟肋,如果他們鐵心堅守。後果將不堪設想,如果用特種彈的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你只要簽個字就行,所有的責任我來承提。」

    看著固執己見的李既如,風雨天走到他身邊輕聲勸道。

    之所以堅持使用特種彈,除了洩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失去了一百二十多噸物資之後,二十五師一下變得耗不起了,必須要速戰速決。一百二十噸物資看似不多,而且損失的大都不是彈藥,但那是二十五師一萬五千多官兵的口糧!如果不能在短期內徹底解決西寧城的守軍,二十五師就可能面臨糧的危險!到那時寧海軍就取得了戰術上的成功,而二十五師……

    「對不起,風師長,如果沒有參謀部的直接命令,我絕不會簽字!」

    李既如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如果城裡的是外國人,李既如會簽字,但是那裡面是自己的同胞,特種彈絕不能用在同胞的身上!

    「報告師長,工兵營的孫營長提交了一個攻城方案!」

    這時參謀官的話打破了主官和參謀長兩人間的疆局。

    風雨在喝聲說道。「拿來!」

    「李既如,你看一下!」

    儘管對李既如拒絕自己的要求感到不滿,但是風雨天看了一下工兵營遞交的方案後,仍然像過去一樣遞給了李既如,工兵營的方案可以打破目前的僵局。

    李既接過方案仔細看了一下。

    「嗯!方案可行!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西寧北城牆的寧海軍官兵望著一輛塗著綠色、黃色、碣色斑紋汽車倒開著慢慢地逼向了北門,城頭上的眾人都不明所以的看著那輛車距離城門越來越近。

    「別愣了!開槍、開槍!」

    隨著官佐的一聲令下。城頭上的眾人隨之扣動的扳機,子彈打在汽車上反彈出些許火星,子彈根本傷不到汽車寸毫,它仍然緩慢向北門倒駛著。

    張昌榮望著那輛模樣有些怪異的卡車,腦中冒出了一個曾在報紙上看到地名來。

    「裝甲汽車?」

    「車身覆以鋼甲、槍彈不能傷其寸毫。車頂置有機槍,實為攻擊之利器!」報紙上曾經如此形容西北軍的裝甲汽車,這是張昌榮第一次看到這種攻擊利器。見其駛入了城門處,心中浮也些許不祥的徵兆。

    在車尾頂放北門過道凹進去的位置位,車尾距城門僅只有不到一尺,隔著裝甲汽車尾艙的射孔,孫定臣指著的城門上方的幾個位置劃了幾個標記。

    「好了!開車!!」

    完成了對城門的和其後夯土鑽孔後,隨著孫定臣地一聲令下,一直停下城門下的裝甲汽車便朝調車停到了城牆附近。

    在裝甲車進入了安全位置,孫定臣隨即按下了手中的啟爆器。

    「轟!」

    整個城門隨即向外噴吐出一陣土黃色地爆煙。

    「他們要炸城門!」

    城門處傳來爆炸聲和升騰起的黃土煙塵。讓張昌榮隨之一驚,寬達四米城門甬道就是最好**按放通道,一但他們……

    「天!快!來人。立即通知道總統領!」

    未等硝煙散盡,裝甲汽車再次倒至城門下,厚達一尺包著半寸厚鐵板的城門上方被炸出一個直徑超過一米五大洞,門後的封堵城門地黃土被炸出一個深達一米凹坑。看著爆破的效果和自己設想的差不多,孫定臣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正是自己要的效果,使用**直接爆破城門,並不能達到這種效果,更何況這城門是包鐵城門。既便是用野炮直射也無法取得現在的這般效果,少量**、合理的爆破地效果不是地其它武器所能取代的。

    「跳上去。給你們一個小時地時間。要挖出一個長六米,可以塞至少六百公斤**的通道!」

    「什麼!怎麼可能……他們……不可能地。沒有這種打法!快!快隨我上城,用火藥炸。一定要把那輛裝甲汽車給我炸走!還愣什麼!再愣人家就把西寧的城門樓炸塌了!立即讓城內的回戶自備刀劍協助守城,告訴他們西北軍破城後回戶一口不留!他們要殺光西寧城的回戶報仇!想要活命的話就自己拿刀去爭條命!」

    聽到張昌榮報告的馬麒大驚失色的吼道,幾個鐘頭仍然為鳳凰山的失守的患得患失馬麒此時已經顧不得其它,西北軍的軟肋的是後勤,只要後路被斷,最先撐不住的是他們。但是如果西北軍從城門炸垮北城牆,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由於歷史上諸多複雜的原因,甘肅歷史上回漢關係原本就緊張不已,共和後這種緊張關係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進一步發展,兩族互相仇殺的在甘肅並不少見,甚至於一些漢城都立過沿城四十里回回過境皆可殺之的石碑,而現在馬麒就是要利用這種情緒讓全城的回民都和拿起武器去反擊西北軍。

    「命令北山炮兵使用榴霰彈攻擊北城門敵軍,通知七十八團、八十團部隊準備攻城!今天晚上咱們要是他馬麒的大花園裡頭的擺慶功會!通知所有官兵,必須要毫不遲疑的徹底消滅所有敵人!沒有任何繳械的敵對武裝人員!只有殘殺邊防軍的匪徒!」

    看著城門處升騰起的一團黃色的爆煙,風雨天面色的冷肅的下達了作戰命令,在下達命令的時候不忘看了一眼李既如,如果在城門被炸開後,配又少量的特種彈的話,效果只會更好,遭受的抵抗只會更輕微,想到那些被殘殺的戰士,風雨天咬了咬牙作出了一個決定。

    「可惜了這座城牆了!」

    李既如什麼話都沒說,只明靜靜的看著城門。望著雄偉的西寧北城門李既如在心中歎道,城門高聳的城門樓,都將會在不久之後被炸成一片廢墟,實在是可惜!聽著師長的命令,再從望遠鏡中看一眼北城門上懸掛的「澄波獻瑞」的橫匾,李既如搖了搖頭,一個小時後,這座氣勢恢弘的北城門將會隨著一聲巨響而灰飛煙滅。

    「李參謀長,這裡由你暫時接管,我去方便一下!」

    在心下拿定主意的風雨天對身邊的李既如說道,隨即離開的指揮掩體。離開掩體後風雨天立即上了自己的那輛吉普車。

    緊緊的撰著手中的電文,未戴軍帽的軍官雙眼通紅的看著面前的師長。

    「師長,你說吧!我聽你的!」

    「聽好了,我要你……」

    風雨天趴在他的耳邊輕聲做了一些交待!

    「記住了!有多少打多少!」

    「是!」雙目通紅的軍官沉聲服從道,隨即轉身跑回了陣地。.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8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10:02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第158章破城
    二十五師的師屬炮兵陣地設於北山山頂的開闊地上,對待缺乏火炮同時炮兵戰術落後的寧海軍而言,火炮陣地設於高地不會有任何威脅,而且居高臨下的炮位可以輕鬆的炮擊西寧城內的任何目標,這種高設非隱蔽炮位儘管並不符合邊防軍的戰術原則,但是在對待弱敵時,仍然被炮兵軍官們廣泛使用。.

    「方位326!距離4360!火盤定時6!榴霰彈八發急速射!」

    戴著耳機的炮兵軍官接到偵校氣球上觀察員的報出的距離,隨即用射表游尺標定出了榴霰彈的射擊諸元。

    接到命令的炮手隨之後搖底75毫米野炮炮身,利用直瞄鏡瞄準數公里外的西寧北城牆。「光」隨著炮栓被打開之後,裝填手拖著75毫米榴霰彈將其推入炮膛,隨手關閉炮膛。炮位後的兩名彈藥手分別托著一發榴霰彈,隨時準備將炮彈交給裝鎮手。

    「開炮!」手扶著耳機的軍官這時大聲喝吼道!

    隨著軍官的怒吼聲,北山炮兵陣地四十二門七十五毫米野炮隨即發出怒吼,整齊的炮聲伴著猛烈的後坐憾動著大地,如雷嗚般的炮聲撕破了早已沉寂天地,北山上立即閃現出團團白黑色的爆類和橘紅色的炮口焰,雷鳴剛起,北山地上空便連成一片密不透風地巨響。夾帶著炮彈的尖銳的破空聲直飛向數公里外的西北北城牆。

    北城牆上寧海軍官兵有幸目睹了數公里外北山湧現的壯觀場面。那一簇簇、一朵朵白色的爆煙和火焰驚的城牆上的寧海軍官兵一愣,甚至那些剛領到**準備炸城門下的裝甲汽車地兵丁愣愣的望著北山。

    「天!……快逃!」

    一兩秒後,先是震憾隨後城牆上響起官兵們驚恐的叫聲,是炮擊!西北軍打*炮了!而此時他們甚至已經可以聽到空中那刺耳的「嗖、嗖」聲,那是炮彈撕扯著空氣時發出地呼嘯聲,是死神的嘯叫。

    「轟、轟、轟……」

    在距離北城不過百多米左右呼嘯的炮彈在即將命中目前前空中爆炸開來!北城牆前方的半空中伴著數十聲爆響,空中出了數十團黑色爆煙,這是榴霰彈爆炸時產生地爆煙,每一枚75毫米榴霰彈內有300餘枚直徑17.5毫米鋼彈。榴霰彈中間極少量的**僅僅只炸開薄彈壁、同時散開鋼丸,在拋射**和慣性的作用下三百餘枚鋼丸散成數米寬的彈幕向著目標直飛去。

    第一輪四十二榴霰彈炸開之後瞬間,超過一萬三千萬直徑為17.5毫米的彈丸形成的密集布彈幕,以精準的高角度飛向北城門附件。彈雨瞬間覆蓋了北城門附近的城牆,而城牆上未及躲避地寧海軍官兵脆弱地軀體,落入高速飛行的鋼彈丸撕扯中,一時之間整個北城門陷入一片淒慘叫之中。

    躺在城垛後僥倖逃過一劫地兵卒。聽著入耳的慘叫聲,入目皆是被十餘枚霰彈擊中地死人,被彈丸擊碎的腦殼、濺飛的腦漿,城牆上那足以跑馬的灰色磚道,此時完全被傷員和死人流出的血液染成了紅黑色,被數枚霰彈擊中傷兵躺在城牆上痛苦的掙扎著、嚎叫著。

    一個黑灰色的鋼珠滾到了躲在城垛後的寧海軍的士兵有腳下,這個士兵將鋼珠拾了起來,鑄鐵製的鋼珠表面非常粗糙。拿在手裡鋼珠甚至還帶著此許溫餘熱。

    「這……」

    示待這個士兵細看手中鋼珠的模樣。只覺身後傳來陣陣彈雨撕扯空氣時發出的呼嘯聲,數枚和他手中相同的鋼丸。擊中他的身體,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隨後到來的鋼丸從他的顱後進入在眉間衝出將他的大腦扯出了數尺遠,至死仍然未能發出那聲未急吼出的慘叫。

    在被鋼丸擊斷的左手中仍握著那枚散發著餘溫的鋼丸,正是同樣的鋼丸奪去他的生命。裝甲車的鋼板棚頂上不斷響徹著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依在裝甲車內的孫定臣望著在城門洞裡奮力揮動著鐵鏟兩名士兵大聲的吼叫著,讓他們加快速度,空中傳來的炮聲意味著總攻隨時都有可能開始,而直到現在城門甬道內的通道仍然只挖進了不到兩米。

    「快點!再快點!……後面的兄弟快等不及了!」

    見正在開挖著通道的戰士已經累得大口喘著粗氣,孫定臣連忙讓車內的戰士頂上去換下他們,雖然城門甬道內的填土並沒有夯實,但是想在短時間內挖出的一條足夠深的通道,仍然不是一件容易事。

    「轟!」

    就在換人之間,離裝甲車不遠的處發生了猛烈的爆炸,是城門上的僥倖在彈雨中倖免的寧海軍扔下的**!幸好這些**不是邊防軍用的高爆**,從它的威力來看應該是的普通的黑火藥。

    就在這時劇烈的裝甲車頂上傳來一聲悶響,裝甲汽車隨之產生了劇烈晃動著,到至於車內站蹲著的官兵全部被掀坐在車內,車內的眾人只覺得耳膜如被刺穿一般的嗡嗡作響,顯然是有**在車頂上爆炸了。

    「愣什麼愣,還不快點上去!」

    不顧摔倒時胳膊碰傷時的劇痛,孫定臣大聲的吼叫著,見部下愣愣的沒聽清自己說什麼,孫定臣用力的拍打著他指著甬道比劃著,耳內嗡嗡作響的孫定臣也聽不到張著嘴的戰士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裝甲汽車附近似乎又發生了爆炸,車體也隨之晃了晃。孫定臣看到副駕駛位上的電台,連忙衝上去抓起了步話機。衝著步話機大聲地吼叫著。

    「就等你了!」

    依在戰壕裡地狙擊手透過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見北城門的城垛間閃出一個身影,手裡拿著幾根捆在一起的火藥管,見他正好像正在點著引信,原本準備扣動扳機的狙擊手,鬆開了手指,靜靜的等著/

    就在城垛間的那個身影揚起手臂準備把火藥管扔下時。一直等著這一刻的狙擊手扣動了扳機,伴著清脆的槍響,城垛間地身影癱倒了下來,從瞄準鏡裡看到城門樓上奔散的寧海軍。嘴角露出了一線笑容,在他拉動槍栓重新上膛時,城門樓上炸出的一團黑煙。

    使勁拍了拍腦袋,原本嗡嗡作響的腦袋此時清楚了許多。也勉強可以聽到磚石落在車頂地時的聲響,孫定臣看了一下手錶,師長給自己的時間不多,時間一到部隊隨時有可能會發起總攻。到時如果炸不斷這截城牆,不知道到時會有多少兄弟把命丟在這十七米高的城牆下。

    剛換下來已經累地氣喘吁吁的工兵,一滑進車內不顧嘴鼻裡的灰土,就大口的喝著水。貓著腰挖了半個鐘頭的通道,胳膊早累的沒什麼力氣,以至於拿著水壺時累極的手都不住的顫抖著。

    「營……營長!……他娘地西軍在土裡頭摻地有石子。」

    喝了幾口水後,喘著粗氣的工兵看著營長大吼著。

    「孫營長,兄弟們都累地夠嗆了。要不一會我也上去吧!」

    裝甲車的司機看著累地連水壺都拿不穩的工兵。連忙走了過來向孫定臣說道。

    「你不行,到時沒人開車。你的任務就是開車!」

    看著累極的兄弟孫定臣心裡後悔為什麼當時不多帶幾個人過來,但是仍然拒絕了駕駛員要幫忙的提議。畢竟等挖好了通道還要靠他開車帶大家離開這鬼地方。

    「問問孫定臣還要多長時間,告訴他,我等不及了,四十分鐘後如果還沒挖出的通道,讓他第一個上城牆殺敵!」

    從望遠鏡裡看著仍然停在城門下的那輛裝甲汽車,風雨天對身邊的傳令兵說到,此時在風雨天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整個西寧城為那些慘遭虐殺的戰士報仇雪恨,想到那些被虐殺的戰士,風雨雪又看了一眼李既如,如果他在使用特種彈的命令書上簽字的話,或許此時的西寧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

    「挖到城基了!挖到城基了!」

    地道內的幾名兵丁摸著頭頂的巨大的條型青石興奮的輕吼著,蘭州城的牆基是鋪的是巨型的條石,挖到了這些條石意味著地道挖了七天後,已經挖到蘭州城牆下,最多再過一夜的功夫就能在城牆下挖出一條埋設**的地道。

    「快……快去通知管帶大人!挖到城牆跟了!」

    打著赤膊上陣的兵卒一個傳一個的對後面的人說道,消息很便傳了出去。

    「好!幹的好!告訴他們挖好地道後,每人賞二十塊現大洋!」

    聽到兵卒的報告馬躍面帶喜色的喊道,同時忙走出大帳朝不遠處的一個帳蓬走了過去,掀開帳蓬,帳內赫然是幾口個碩大的木棺,幾個兵丁就忙活著向木棺裝著成包的**。

    「管帶大人,200斤洋藥,2000斤土藥,分裝到四口大棺裡,到時一炸保準能把半個蘭州城的城牆炸上天!當年長毛就是就這招把金陵城的城牆炸上天了!」

    正忙活的老兵見管帶進了帳面帶喜色的說道。

    「你們這邊快點,還有棺上多刷幾層桐油,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炸這蘭州城,別讓火藥受了了潮氣!估計明天明前咱們就要把這幾口大棺送到地道裡!」

    馬躍檢查了一下棺材對開待道,一次用2000斤土藥、200斤洋藥掘地攻城,這在回軍的歷史上尚是首次,只要這城牆一炸開,到時上萬西軍殺進城中,再加上城裡的回壯。這蘭州城……

    「好!好!躍子。這事你幹的好!讓他們動靜輕點,千萬不能讓城裡的人發現他們地動靜!挖地道地兵丁一個賞二十,不,五十塊大洋!咱們能不能攻進蘭州城就全看這一招了!」

    得到地道已經挖到城根後,馬安良拍拍馬躍的肩膀說道,挖地道炸城牆在長毛之後,就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書上記得「掀翻巨城,如揭片紙。」就是指這。如果當年父親他們知道用這個法子攻城,或許一切都會改變,西軍上下也不像向今天這般圍城以求自保。

    「轟!……」

    伴著數聲劇烈的爆炸碎磚不斷的落到城門下的裝甲車上。車內的孫定臣聽著的城門上方的爆炸聲,知道這是炮兵在炮擊城牆。師長那邊已經詢問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催的更急,就差沒說過時軍法事了。

    「再快點!」

    望著城門上方被炸開那處直徑僅只有一米半甬道,孫定臣大聲地吼道。從城門甬道內挖出的土石已經掩住了裝甲車的後門。

    就在這時從甬道內穿出一個被灰土弄成土黃的戰士看著滿面焦急之色地營長大聲喊道。

    「營長!六米!挖夠六米了!**!快給我**!」

    一聽到挖夠了六米,孫定臣連忙從車廂中雙手各提一個五公斤的標準工兵用**箱,給他送了過去,這種**箱是用馬口鐵皮沖壓而成,五公斤**為西北軍工兵最常使用的一種**,箱上有五個雷管裝孔,可以裝配各種邊防軍使用的五種型號不同火電雷管。一箱**為五公斤,裝甲車內裝地整整120箱。600公斤高爆**足以把這斷城牆炸飛。

    當甬道裡的戰士把最後一根雷管裝好之後。立即順著土坡滑到了車內。

    「報告營長,四十五根雷管全按了。我用工兵鏟盤了一下線保證沒問題!」

    「快!開車!」

    聽到部下報告後,孫定臣連忙大聲吼道。沒時間了!裝甲車發動起來之後,電線絞盤隨之轉了起來,絞盤內的電線足有600米長,足夠裝甲車駛到安全距離再引爆炸甬道內的**。

    接到孫定臣的報告後,風雨天下達了命令,這一個小時的焦急等待早已讓風雨天失去了耐性。

    「命令部隊準備進攻,所有人帶上防毒面具!引爆城牆後炮兵火力向城牆後方進無差別延伸射擊!」

    數百公斤**引爆之後,揚起的塵土足以籠罩住大半個西寧城,至少在數分鐘內大半個西寧城都會籠罩在嗆人的塵土之中。

    北城外距離北城牆僅只有不到400米地前沿戰壕內,深達兩米半地戰壕中到處響徹軍官們的吼聲和士兵們上刺刀地嘩嘩聲。

    「帶上防毒面具,快點快點!步槍上刺刀!」

    「見著沒帶防毒面具的就開槍!」

    從裝甲車抱著電線絞盤跳到戰壕後,摔到腳地孫定臣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孫定臣的尖叫聲引得戰壕裡的官兵都朝他看了一眼。

    「長官……你沒事吧!」緊隨其後跳下來的如土人的般的工兵連忙去扶自己的營長。

    「沒事,快,把點火器拿給我!」

    孫定臣顧不得腳踝處的疼痛邊從絞盤中抽出線頭邊喊著,從工兵的手時接過二十五發點火器,熟練的接著線頭,兩根線頭不過只需要兩三秒鐘而已,戰壕裡的官兵看到這一幕都連忙貓下腰躲於戰壕內的防炮洞內,所有人都知道要放大雷了。

    「你們四個誰來!」

    接好了電線的孫定臣看著眼前四個累的都抬不動胳膊的戰士,拿著點火器問道,他們四個人要比自己更有資格擰動點火器。

    四個如土人般的工兵看著營長手中的點火器彼此互視著,誰也沒站出來,每個人都想但是點火器只有一個。「還是讓小林子來吧!這裡就數他年齡最小,等將來也好和別人吹吹不是!剛在甬道裡頭他一個人可是干兩人的活!」

    四人中年長的工兵看著旁高頭最矮的戰友說道,然後從營長手中接到點火器,硬塞到發愣地戰友手中。

    「我……我……」顯然沒有料到這樣地好事會淪到自己的身上。以至於接過點火器後仍然有些發呆不知道要什麼。

    「我什麼我。全師上萬個兄弟都瞪大眼睛等著那!還不快點」

    依到防炮洞裡的孫定臣吼道。

    「是!」拿著點火器的工兵立即服從道,然後利落的穿到防炮洞內,左手抓住靠近接線螺一側的皮帶,用胳膊夾抱著點火器,右手把轉柄插入點火孔後,隨後兩手同時向反方向猛的用力旋轉。

    「轟!」

    在戰壕裡的官兵只覺一陣地動山搖,防炮洞頂都震的落下了稀鬆地土壤,防炮洞內的官兵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幾乎都要被震碎。

    北山上的炮兵望著數公里外升騰到空中達到一公里地巨大的黃色煙雲,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被眼前的壯觀地場面驚呆的炮兵甚至於忘記了開炮的命令,只是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團黃色的蘑菇雲喃喃自語著,

    「我的乖乖來!」

    位於東關白玉巷西端提帥府,馬麒兄弟二人和子女們的私邸。佔地達四公頃的提帥府四周圍牆高壘,大門開在南面,當北城門數百公斤**爆炸時,正在大堂內佈署城內防禦地馬麒只覺一陣地動山搖便摔倒在厚實地地毯上。大堂頂上的法國水晶吊燈不停地晃蕩著,如雨點般的飛石伴著滾滾地煙塵肯瞬間籠罩了這座「從春到秋,花開不斷,處處飄香。」的提帥府。

    「咳、咳……」

    被滿屋的塵煙嗆的不斷發出劇烈咳嗽的馬麒,扣著頭頂水晶吊燈晃蕩時產生的脆響,和屋內眾人的咳聲,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快!快把馬隊調到北城,一定要把西北軍趕出城去!」

    馬麒的幾乎是用嘶吼的聲音下達命令。吼聲中再也見不到以往的淡定自若。眼中反而透著驚恐,馬麒沒想到西寧城竟然會在這麼快破城。

    「西寧城要破了!」

    大堂內的寧海軍的官佐們從嗆人的煙塵之中的站起來的時候。所有人的心裡湧上不祥的感覺。自從半個小時前,數十發炮彈把那座由提帥捐資興建的大寺毀於炮火之後。所有人都感覺這似乎是一個不祥的徵兆。大寺是五年前當馬麒出任甘邊寧海鎮守使後斥巨資重建,而現在大寺毀於炮火之中,自然別有一番意味。

    「嘟……」

    在戰壕仍然晃動的同時,尖銳刺耳的哨聲立即響了起來,前沿戰壕裡的突擊部隊隨即跳上跳板快步衝出戰壕,一跳出戰壕的戰士只看到遮雲蔽日的煙塵撲面而來,幾乎在他們跳出戰壕的同時,黃色的煙塵便籠罩了戰壕前沿的開闊地帶。

    「嘟!……」

    在遮雲蔽日的塵土中,只能聽到軍官們的哨聲,跳出戰壕的戰士們拚命向前衝鋒,原本戰壕和城牆之間平坦的地面佈滿了碎磚、土塊。原本一手提槍、一手抓手榴彈的戰士在遮擋住視線的塵土中衝鋒,為了看清前方的事物只能不斷的用抓著手榴彈的手擦著防毒面具的鏡片,即便如此他們也只能看到一兩米遠的事物,劇烈的爆炸揚起的漫天的煙塵籠罩遮擋了他們的視線。

    視線被遮擋的戰士們只能在軍官們哨聲的指引下,依著本能拚命跑步前進。就在這時前方傳來的隆隆的炮聲還和人們的嘶叫聲,衝到城牆處戰士看到原本高聳的城牆,此時完被炸塌,在他們面前只剩下一個土坡。

    儘管帶著防毒面具戰士們仍然習慣性的在衝鋒時不停的喊殺著,通過防毒面具的不銹鋼傳聲片傳出的聲音變得有些怪異,這是幾如地獄魔獸般的嘶吼聲。

    沿著土坡向城牆兩翼進攻的戰士一看到面前閃現一個人影,在煙霧瀰漫的城牆上根本看不清軍裝的差別,但一見其沒帶防毒面具,沒有一絲猶豫,一個躍步衝著那人的腹部就一個左突刺。在那人地慘叫聲中。一旋槍身順勢壓抽出刺刀,隨即便接著朝前衝去,剛一聽到左側傳來一陣清脆地衝鋒鎗聲,立即喊著口令靠攏了過去,和衝鋒鎗手臨時組成突擊組。

    城牆上隨處可見那些被內臟被震碎的寧海軍官兵,偶爾有一些僥倖未受傷的人還未來站起身來,就被衝到眼前的邊防軍的突擊組用刺刀挑死,衝鋒的戰士即便衝過那些躺在地上的傷員身邊時,也不忘記補上幾槍或或刺上一刀。沿著城牆向兩側擴展的戰士拼了命向擴大突破口,所有人都知道一但城牆上的這些匪兵反應過來他們就會立即拚命反撲。

    「噠!噠!……」

    越過土坡衝入城內地戰士看出湧上來的幾個影子,便掃了一稜子,正在換彈匣時只見在煙塵中一個揮著大刀人迎而撲了過來。距離僅只有不到一米,就在衝鋒鎗手以為自己在一命嗚呼時,從身旁閃出一個戰士上前一個上突刺,修長的刺刀猛猛的捅到了那人喉嚨。噴出地血液濺到衝鋒鎗的防毒面具上,幾乎擋住了視線。

    「謝謝!」

    一邊擦著鏡片上的血液,衝鋒鎗一邊道著謝,這時又有兩名端著步槍的戰士圍了衝鋒鎗地手的身邊,隨即組成了以衝鋒鎗手為核心的臨時突擊組。

    此時衝鋒的部隊大都因為視線被遮擋的原因,便得原本的戰鬥組因衝鋒中跟散,衝上城牆的戰士只能和距離自己最近的戰友組成突擊組,往往都是順著槍聲重組。邊防軍特有地衝鋒鎗和輕機槍發出地清脆的點射聲。就是在視線不良地情況下最好的信號。

    此時瀰漫著大半個西寧城地煙土已經開始慢慢的落下,使得戰士們可以看到十餘米外的目標。伴著城內隆隆的爆聲,他們聽到陣陣絕望般的嘶吼聲。雖然視線不良,但是仍然可以看到伴著落入城內的炮彈的爆炸,總會將數人炸飛,在嘶吼聲中帶著傷員的慘叫聲。

    伴著陣陣嘶吼聲,在漸淡的煙塵中殺出一群滿面黃土的敵人,他們的手中揮舞著大刀、長槍、,儘管他們從頭到腳都被的黃色的煙土染成的土黃色,但是當他們湧到戰士們的視線範圍內時,戰士們仍可看到他們猙獰的面孔。

    看著他們手中簡陋而原始的武器,和身色五花八樣的服裝,衝在前面的戰士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們不是寧海軍!」

    握著槍的戰士們不知所措的望著這些面目猙獰揮著大刀衝過來的平民。「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做?」

    不知如何是好的戰士們如些想到,這些戰士並不知道在他們攻城之前,馬麒就派人在城內到處宣傳著城破後西北軍會屠盡城內的回戶報復,歷史的上的糾葛和衝突,再加上當東關的大寺在炮擊中被摧毀後,更是讓城裡的回戶相信馬麒的宣傳。

    「只有殺死西北軍,才能爭條活路!」

    在馬麒的宣傳下,城裡的近萬回戶都抱著這般的念頭,正是這個念頭,讓他們不惜生死的揮著大刀、長槍殺了過來。

    「開槍!開槍!等他們衝上來大家都得擱在這!」

    有些不知所措的戰士們聽到有些沉悶的嘶吼聲,與此同時衝鋒鎗響了起來,原本揮著大刀、長槍叫喊著衝來的。

    雖然不知道是誰下達的命令,也不知道是誰開的槍,當有帶頭的之後,原本不知所措的戰士們扣動扳機,衝鋒鎗、輕機槍揮散的彈雨阻滯了那些揮著大刀、長槍的人群的衝擊,十餘米的距離就像是一道無法越過的生死線般,幾十秒後原本面色,朝著街道兩側巷道一哄而散。

    「嘟……停止射擊!繼續進攻!」

    隨著哨聲的響起,傳來的一連串的命令,原本停滯不前的突擊部隊小心的在佈滿屍體的街道上繼續前進。

    「衛生兵立即救治傷員!其他繼續朝目標前進!」

    聽著街道上那些受傷的平民在躺在地上發出的慘叫聲,指揮著突擊部隊的軍官此時已經脫去了防毒面具,對不遠處衛生兵說道,路邊的隨處可見的傷員在軍官的眼中並沒有任何威脅,而且這些人大都是平民,儘管不知道他們剛才為何衝來,但是仍然需要救治他們。

    「你會沒事的!別擔……嘸……」

    接到命令的衛生兵從急救包裡取出一卷繃帶,同時試著安慰面前的傷員,只是話未說完,便捂著噴湧著鮮血的脖子倒在了地上,用不解的的目光望著那個拿著把殺牛刀的傷員。

    躺靠在路邊石礅上的傷員半咪著眼,望著那些提著槍向前衝的西北軍官兵,未傷的右手小心的摸到一把竹槍,槍頭插著一把尖刀,忽然猛的抬槍衝著正衝鋒的戰士胸膛刺了過去。

    「啊!」

    槍頭的尖刀直刺中了戰士的胸膛,在慣性的作用下槍頭的尖刀從戰士的身後捅了出去,被刺中的戰士叫喊了一聲,隨手緊握著竹竿,帶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殺死自己的那個,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噠、噠」

    未待那人把竹槍抽回來,數支衝鋒鎗噴出的子彈將其打成了蜂窩。

    「啊!」

    這時從屍體中跳起一個人大聲的尖叫著揮著大刀狠狠的砍向了背對著自己的西北軍士兵,一刀砍去了他的腦袋,沒等他來得急歡呼,兩支刺刀分別從他的左右兩肋刺進他胸膛。

    遭到街邊受傷的民眾突然襲的戰士們連忙用手中的武器打掃街上的殘敵,這些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平民,他們是敵人。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以至於戰士們都可以感覺到腳下的路面似乎也在晃動著。

    「騎兵!」

    儘管還沒看到騎兵的蹤影,原本沒著街道前進的突擊部隊,隨即向街道兩側散去,依著街旁門市的牆角,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瞄準著,伴隨進攻的六式兩用機槍也依在鋪前石礅上瞄準著塵土飛揚的街道,使用150發彈鼓供彈的兩用機槍,將會把這些騎兵撕的碎,這條只有八米寬的北大街會成寧海軍騎兵的死地。

    「報告師長爆破城門時揚起的煙塵還沒散去,北山上的炮兵只有按方位標定盲射,炮團請求進一步指示。」

    指揮所內的見習參謀接到炮兵營的報告之後,連忙向正用望遠望觀察著戰場的師長報告道。

    「命令師全部炮兵,集中火力以北門後的北大街為基準前置400米進行三分鐘屏斷炮擊!隨後繼續進行火力延伸,命令八零團立即投入戰場,通知他們必須要戴上防毒面具,。」

    儘管從望遠鏡裡看不到被塵煙籠罩的西寧城內的戰況,風雨天仍然焦急的觀察著西寧城,聽到炮團要求停止射止,連忙開口命令道。

    在下達命令後風雨天朝北山上的炮兵陣地看了一眼,見身邊的李既如,他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風雨天感覺自己心跳似乎加速了起來。

    「沒有什麼可以和自己的戰士相比!」

    風雨天調整一下呼吸在心中對自己說道,如果這件事敗暴的話,到時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風雨天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所為將違反了多少條軍規,但是那些被殘殺的輜重兵呢? .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00:38
本帖最後由 低等小民 於 2012-12-31 10:01 編輯

第二卷大時代第159章城破
    北大街是西寧的主幹道,北連北門、南抵南門,這條寬達八米的大街是西寧城的精華所在,街道兩側除了林立的商行之外,縣政府、鎮守府等等西寧的軍政府機關均位於大街兩側,隨著二十三營寧海軍的進駐西寧城,城內的學校、政府機關均成為了寧海軍的駐地。

    當孫定臣在城門下第一次利用爆破炸開城門時,早已接到備戰命令的六營馬隊,正在城內的駐地由阿訇給他們進行洗禮,這是源自同治年間揚威將軍起兵後的習俗,利用宗教的力量讓戰士們在戰鬥中更加的英勇。

    由阿訇給士兵舉行「洗禮」儀式後,所有的士兵都相信「受了」洗禮「就刀槍不入。」,「阿訇在身邊就等於真主在身邊。」,「真主保佑信徒死者可以到天門再生。」宗教有時往往是最為有力的武器,即使是所有人明明知道他們就是受了洗禮,同樣會被子彈打死,但是他們還是願意相信這一切。

    在漫天的煙塵之中,上千名騎兵揮舞著手中的甘肅回隊特有的河州馬刀的呼喊著口號,鞭打著胯下的戰馬拚命向北門衝著。曾經他們的先輩揮舞著同樣的直柄、厚背長達四尺半余的「河州刀」,將數十萬的清軍、漢族團練斬於刀下,降清後又揮舞這種刀鋒處鋒利如紙的長刀將十餘萬同樣信奉真主的「兄弟」斬於刀下,這種河州馬刀早成了甘肅騎隊地象徵,無論是馬上衝擊或是下馬肉搏,無數敵人都無法承受它的砍殺。

    「真主至上!」

    高舉著河州馬刀、呼喊著口號的騎兵們相信自己能夠將那些殺進西寧城的西北軍趕出城去,當年他們的父祖輩就曾經以千騎連破左帥三十大營。北城門處傳來的連綿不斷的槍聲、炮聲讓馬背上的騎兵變得更加興奮。所有人地眼中都帶著嗜血的目光。

    「嗖、嗖、嗖……」

    就在他們呼喊著口號策馬衝鋒的時,他們聽到頭頂上傳來的刺耳的呼嘯聲,這是炮彈撕開空氣時發出的吼叫,較尖銳的嘯聲是初速較高的野炮彈、有些沉悶地是105榴彈炮的炮彈,而那些帶著「嗚、嗚」聲的則是迫擊炮彈。

    幾乎在瞬間上百發榴野迫炮彈接二連三的落入北大街上正在衝鋒的騎隊中,伴著劇烈的爆炸鋼鐵彈雨瞬間覆蓋了北大街,原本那興奮的吼叫聲頓時變成了慘嚎,傷兵的嚎叫聲、傷馬地嘶嚎聲響成一片。

    北大街上衝鋒的馬隊隨之一頓。因為視線不良地緣故,當前隊被突出其來的炮擊重創時,後隊的騎兵仍然鞭打著戰馬向前衝躍著,因炮擊的緣故前隊的速度一頓,前隊和後隊立即擠成了一團,原本寬敞的北大街隨即發生擁堵,儘管擁堵僅只是發生在瞬間,不過是剎那的功夫。但沒待這些幾乎是早已和戰馬合為一體的騎兵再次散開隊形,第二輪屏斷炮擊到了。

    屏斷炮擊。故名思議。是在突擊隊突破敵軍前沿後。後方炮兵隨即延伸火力用最為猛烈地炮火阻斷敵軍增援前沿部隊。為突擊部隊擴大戰果創造有利地條件。增援地敵軍如果想衝至前沿。必須要越過這道由炮彈鑄成地死亡封鎖線。

    「長官!你確定之前地命令!」

    仍然略帶著些許稚氣地炮兵軍官用充滿疑惑地眼神看著面前地長官。

    「上尉。我重複先前地命令。立即向城內發射地特種彈!」

    掛著少校軍銜地軍官未做任何遲疑地重複了一遍之前地命令。

    「是!長官!」

    儘管眼中仍然帶著疑惑。但是年青的上尉仍然選擇了服從,同時從長官的手中接過了那枚銅質的鑰匙,這是打開那個裝著100發特種彈的集運箱的鑰匙。

    在炮兵陣地旁停著一輛卡車,車上的那個一個普通綠色制式集運箱並不顯眼。十餘名戴著防毒面具的炮兵打開集運箱後,箱內赫然是擺放整齊的彈箱,綠色的彈藥箱看似和普通的炮彈箱並沒有什麼區別。

    綠色的彈藥箱上用白漆寫著「五式甲型特種煙霧彈」的字樣。

    「小徐長官,我們……要用特種彈?」

    看著成箱的炮彈被抬出集運箱,朝著各炮位送了過去,一名下士有些喃喃的問道身邊的徐籍。因為年齡的關係。師炮團的人都喜歡叫他「小徐長官」。

    「團長親自下的命令!」

    徐籍有些呆滯的看著集運箱內的特種炮彈被戴著防毒面具的戰士抬了出去,這是特種彈第一次應用於實戰。徐籍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目睹這一切。

    對於特種彈的威力徐籍並不陌生,在西北軍校進修炮科時。徐籍曾經目睹過五式甲型特種煙霧彈對羊群的炮擊,目標區羊群的慘狀至今仍停留在徐籍的記憶中。

    「五式甲型特種煙霧彈,採用薄壁殼體,主裝料為液態光成氣,命中目標後,彈體體微量**炸開炮彈殼體,彈體內1.22公斤液態光成氣隨之氣化釋放。其具有輕淡的青蘋果或腐草味,劇毒,吸入後肺部出現液化現象,吸入過多導致窒息性死亡。

    在炮位上用手摸著青色的彈體,入手的感覺是不同於普通炮彈的冰涼。看著這種看似普通的炮彈,徐籍的腦中浮現在當初在軍校時,教官面無表情的向大家介紹著這種「特種煙霧」炮彈。

    以光氣為填料的「五式甲型特種煙霧彈」是邊防軍最普通的特種彈。在西北化工公司有兩套以後世圖生產生的7002900地合成器時,每台合成器可年產光氣200噸。因為原料成本低廉、產量大,在邊防軍中幾乎被作為普通裝備。每個步兵師均配有一定數量,使用時只需要報請參謀部,得到批准後即可能使用。

    「長官!榴炮營已經做好發射準備!真的要發射特種彈嗎?」

    徐籍看著面前的團長。心情沉重的再次問道。

    看到長官點了點頭,徐籍敬了個軍禮,所有的一切都無法阻止了,徐籍沒有想到特種彈的第一次應用,竟然是在……自己的國土上,而且對象是自己的同胞。

    「或許……」

    在徐籍轉身離開時,腦中浮現了在課堂上教官地一句話,亦然在心中作了一個決定。

    「一連。一炮位,射擊任務!坐標A3-6H……二連,一炮位,射擊任務,坐標B3-7D。

    隨著一個個命令的從徐籍的口中說出,早已做好準備的榴彈營隨即紛紛搖動了炮身,操炮的炮兵都帶著防毒面具,但是似乎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們的興奮。為七十九團一營的兄弟們的報仇,此時地他們並不知道運輸隊的遭遇,如果的知道的話,或許他們此事會更加的興奮。

    「開炮!」

    隨著一聲令下,榴炮營的陣地上的十二門的六式105榴彈炮地炮身頓黑白相間的爆煙伴著橘色地炮焰噴吐了出去,在爆煙間十二發的特種煙霧彈拖著黑影直飛上的天空,拖著有些沉悶的呼嘯聲朝著的目標飛去。

    「噠、噠、噠……」

    依靠在街旁店舖的石礅上機槍手,拚命的扣動著扳機。滾熱的彈殼順著槍身下的拋殼不斷地落在石板路上,眼前地並不寬敞的街道此時就像是屠場一般。那些寧海軍地士兵裹肋著揮舞著大刀試圖衝上的百姓,根本無法穿過機槍和衝鋒鎗構建地火線。

    此時原本遮擋視的煙塵已經淡了下來,6.5毫米空尖彈在近距離的高殺傷力在小巷內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正在衝鋒的兵民被子彈擊中後,碎裂的子彈將他的肺葉拖了出來,落在身後的人身上,未待後面的人反應過來,隨即被另一發子彈擊中。街道道中那些拖著殘肢的傷員拚命的嚎叫著。

    「嗖……轟!」

    就在這時一發炮彈拖著尖銳嘯聲落到街道內,爆炸聲和爆煙並不強烈。甚至於尚不及的手榴彈。同時在炮彈爆炸的位置升騰一團有些奇怪的灰白色煙霧,灰白色的煙霧瞬間籠罩了半個街道。

    原本面目猙獰的寧海軍官兵和被裹肋來的民眾。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拚死衝鋒,而是扔掉手中武器。拚命的咳嗽著,同時發出痛苦的尖叫,在煙霧中左衝右撞,一些僥倖沖濃密的煙霧的的敵人,被早已等候的槍彈擊倒在地。

    「咳……咳……啊……」

    「我的眼……」

    「救命……咳、咳」

    戴著防毒面具的官兵有些茫然的,望著那些在煙霧中拚命撕扯著衣裳,將胸膛裸露在外,同時不斷的撕著自己的胸口的敵人,先前他們發出的近似瘋狂的嚎叫聲,此時完全被拚命的咳嗽聲和尖叫聲取代。

    按命令戴著防毒面具的邊防軍的戰士見到這一幕立即撲了上去,儘管他們的戴著防毒面具但是仍然興奮的大聲吼叫著,當衝入灰白色的煙幕中後,立即用刺刀刺死那些捂著眼睛、嘴鼻的敵人,此時刺殺變得甚至於比在訓練場上更為容易。

    「是毒氣!」

    望著掙扎著尖叫著的敵人,一個軍官的腦中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但是隨即又否決了這個念頭。

    「打死他們!望著那些跌跌撞撞扔掉武器拚命往回跑的敵人,官兵們一邊發出並不清楚的呼喊聲,一邊的用衝鋒鎗、機槍掃射著,衝鋒演變成了一場看似簡單的追擊,而那些潰逃的敵人此時甚至於連抵抗的勇氣都已經在煙霧中喪失。

    伴著不斷落下的炮彈大半個西寧城都籠罩在灰白色地煙霧之中。

    「噗!」

    望著城內升騰起的灰白色的煙霧,李既如猛的意識到了什麼,扔下手中的望遠鏡衝著身邊的風雨天就是一拳。指揮的參謀見兩位主官打了起來,連忙衝上去將拉住暴走的參謀長。

    「風雨天!你個屠夫!我要殺了你!」

    李既如怒視著從地上站起來地風雨天,大聲的怒吼著。城內升起的灰白色的煙霧讓李既如意識到風雨天沒有聽從自己的建議,他還有下達了發射特種彈口頭命令。想像著西寧城內的慘狀,李既如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沒有什麼能比得上我的兵!」

    擦了一下嘴邊地血風雨天面色淒愴的說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兵!是為了給他們報仇!

    「你個屠夫!你是個屠夫!」

    被參謀們緊緊抱著的李既如幾乎是帶著哭腔著的吼叫著,不斷的償試著用腿去踢面前的這個屠夫。

    「我不是屠夫!屠夫是城裡地那些雜種!」

    「但願……哎!!」

    感受著掠過面面頰的風。徐籍話未說完就歎了口氣,但是臉上卻露出地一些慘淡的笑容。自己這一次的所為違反了軍令,違反軍令的代價是什麼徐籍自然明白,軍事法庭的審判,自己在軍隊中取得的一切都將被剝奪,甚至於自己的家庭也會因此蒙受恥辱。

    「至少我救了很多人!」

    想到自己在不久之後可能就會失去一切,徐籍面帶著有慘淡的笑容在心中自語道,徐籍的耳邊似乎又響起地當初在課堂上教官地敦敦教誨。

    「毒氣是一種極度殘忍、而不人道的武器。但是只要這個世界還有戰爭,軍事家們就絕對不會對毒氣置之不理。毒氣是一種殺人地更高形式。作為軍官的我們抵禦個侮、爭取勝利、減輕傷亡是我們地職責,但是無論在任何時候,毒氣絕不能應用在自己同胞的身上。毒氣只能用於抵禦外侮!希望你們在未來勞記這一點!」

    「為什麼!我們都是真主的僕人!你為什麼要出賣自家的兄弟去討好那些外人!馬老四!你個的小人!出賣自家兄弟的小人!」

    被五花大綁的馬廷瓤趴在地上,想站起來但因為膝蓋被打碎,只能躺在地上掙動著。幾次嘗試都失後的馬廷瓤怒視著眼前的馬福祥大聲吼問道,趴在馬福祥這個小人的腳下,讓馬廷瓤心中滿是不甘。馬廷瓤沒有想到自己和西軍的兄弟們竟然會成為馬福祥晉身西北之資。

    自從部隊打散之後,為了逃出西北軍的追擊。馬廷瓤被迫採用殺馬求生,以刺傷馬臀為代價以操著戰馬逃出的那個屠場,在一百多名護兵的拚命護送下,越過賀蘭山,結果在定遠營被馬福祥的「寧夏新軍」攔了下來,除了自己之外,他們沒留一個活口,都是拖在馬上活活拖死。

    「三少君,你在我寧夏行此等暴行之時。就應該知道。早晚會落到今天這種下場,即便是真主也不會認同你的這種暴行。你的暴行現在已經惹的天怒人怨,老四我也只能大義滅親了!我馬老四自出任寧夏鎮總兵以來。雖然不敢說有造福鄉櫬之功,然卻有有護衛鄉櫬之責。我已經知會三道河邊防軍部隊,今日即將你移交西北接受軍法嚴罰!」

    馬廷瓤的指責並沒讓馬福祥感覺有任何不妥,反而用一副義正詞嚴的模樣教訓著趴在地上的馬廷瓤,他的膝蓋正如自己交待一般被敲碎,而且從定遠營到這的一路上看來也沒少補折磨,這一切正是馬福祥所要的。

    因為寧夏與西北直接比鄰,對於西北軍的馬福祥有著最為直觀的認識和瞭解,也正因為如此馬福祥才會拒絕當初馬廷瓤邀兵出擊西北的提議,但是出於宗族的原因馬福祥儘管沒有出兵,但仍選擇了沉默。自從馬廷瓤率領的西軍六千精銳馬隊被西北軍的裝甲車隊重創並潰用之後,馬福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用馬廷瓤和西軍潰兵腦袋去換取西北軍的諒解。

    「馬老四!你個卑鄙小人!你以為交了我就能買好西北軍嗎?你馬老四打錯主意了!我在天門上等著的你這個小人!真主會懲罰你!」

    見對方要把自己移交給西北軍,馬廷瓤怒瞪著雙眼大聲叫罵著,落後到西北軍的手裡他們會怎麼折磨自己?軍事法庭?他們會給自己嗎?

    「哼……」

    馬福祥輕哼一聲,使了一個眼色給馬廷瓤身旁地護兵。

    得到眼色的護兵隨即擰著馬廷瓤的腦袋。另一個護兵用槍托狠狠衝著馬廷瓤的嘴巴砸了數下,直到將其滿嘴牙砸掉後才住手。

    看著滿面血污的馬廷瓤躺在地上口齒不清的「嘸、嘸」叫嚷著,馬福祥周圍的軍官連忙側臉看向他處,寧夏新軍的前身「昭武軍」出自西軍,在幾年前他們還和馬廷瓤看似親密無間,而現在……

    「大有都知道,我們祖上先人歷來都是靠攏政府,既是所謂「良回」。絕不做叛亂謀逆之舉。此次西軍倒行逆師已引得天怒人怨,我等身為寧夏鎮護兵,自有守衛鄉梓之責!絕不能因私情而廢公義!以省得來自西北大軍或中央大軍地進軍甘省平叛時,我等身死族滅!」

    見身邊的的軍官臉上大都露出淒涼之色,馬福祥再次開口解釋到,或許前半句帶著估名釣譽之嫌,但是後面半句卻是大實話,之所以這做坐的目的。就是為了保住自己身後的家族,還有來之不易的富貴。

    三道河是邊防軍進逼甘肅的前沿,原本磨刀霍霍準備進軍寧夏地邊防軍三十三旅,隨著司令部的一紙電令,隨即轉入了就地防禦,儘管三十三旅的官兵不能理解這道命令,但是仍然按照命令的要求,在三道河與寧夏比鄰之處構建防禦工事。

    在邊防軍的戰鬥序列之中。三十三旅甚至於還排不到乙種部隊,畢竟守備部隊並不屬野戰部隊序列。雖然在裝備上不能與的野戰部隊相比,但是構建起防禦工事仍然是西北軍的老一套,完備多重戰壕防禦體系外加多重複雜鐵絲網,除了未在前沿布設密集雷場之外,一切都遵守著邊防軍防禦體系的各項規章,完備地防禦體系將是所有進攻者的惡夢。

    「嘩啦、嘩啦!」

    當幾匹馬出現在地防禦陣地前的時候,戰壕裡的戰士連忙拉動槍拴瞄準著的這幾個闖到眼前的「敵人」,機槍掩內的輕重機槍也瞄準這幾人,這時戰士們才注意到他們手中的白旗。隨即從戰壕裡跳出了兩名軍士。

    「寧夏地區在同治回亂後。當地暴回除白彥虎一部得已出走中亞外,大都被清軍剿滅。隨後的五十多年因清廷安撫得當,當地的回漢之間矛盾相對和緩。民性早已趨於平和。拉馬福祥,消滅馬麒地寧海軍,打馬安良以解散西軍,是咱們地既定方針。既然馬福祥用馬廷瓤來表示了自己誠意,也就沒有必要再對寧夏動武了。」

    接到來三道河三十三旅的電報後,蔡鍔看了一眼一未說話地司馬。

    「照你的意思辦吧!不過寧夏新軍必須重編,給他們一個騎兵團地編製,多餘人員就地遣散。改編後把他們派去清剿青海的寧海軍殘匪。主官可由馬福祥自己指定,至於他本人,嗯!參謀部少將參謀或者乙類師的參謀長,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可以出任甘肅省副省長。」

    對於寧夏馬福祥的變化,並沒有出乎司馬的意料,對於馬福祥這個稱自己是「良回」,並多次強調回民是回教,不是回族的人,司馬談不上什麼惡感」,當然也談不上好感,但是既然他無意相爭,自然也無需趕盡殺絕。

    司馬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青海上,二十五師的表現甚至不能用差強人意來形容,簡單是……

    見司馬不時皺眉,蔡鍔多少明白司馬在想些什麼。

    「還在想二十五師?」

    自從去年五月起西北進入總動員後,邊防軍戰鬥力並沒有因為兵員和單位的急劇增長而增長,反而因為大量新組建的單位的出現造成戰鬥的下降,這個事實一直被西北軍的兵強馬壯、裝備精良的外表掩蓋著。

    「能不想嗎?留守老家地部隊馬上都快成了三流部隊了。現在咱們看似兵強馬壯,可實際上,除了在西伯利亞、遠東、黑龍江的部隊,至於其它部隊……頂多和中央的那些個模範師在同一檔次。而是還是靠著裝備上的優勢,如果……」

    想到大規模擴軍帶來的負面效應,司馬不禁有氣餒,當初直到擴軍後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沒做好任何準備,擴軍不是有了士兵、有了武器、有了錢就行了。

    邊防軍擴大軍後付出的代價就是戰鬥力的下降,精良地裝備和金錢,並不能打造出一支合格的軍隊。一天可以生產千支步槍,半年可以訓練出一個優秀的士兵。但是一年多的時間卻不能讓那些新晉軍官成為合格的指揮官,尤其是中高級指揮官。

    因為急劇擴軍,大量的士官被超級提拔成軍官,低級軍官同樣被越級提拔,這些問題在甲類部隊中並不嚴重,但是在乙類部隊和地方守備部隊中卻非常嚴重,現在很多乙類部隊的主官是去年地方守備團的主官,這還是不是最差地。在一些部隊中,師旅長甚至去年還只是營長,營連長竟然只有去年的士官。

    即便是司令部和參謀部的每個人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仍然不能妥善的解決,解決之道只能是進一步加強的參謀部的作用,但是前線的變局不是參謀部的推演可以預測地,而大多數部隊指揮官的素質,也有些差強人意。

    「咱們要求太高了。二十五師除了傷亡大了些,還有在鳳凰嶺一營地重創外。其它的表現到也還勉強,風雨天去年六月份還是教導師的副營長,就是今年年初也不過獨四十二旅的旅長,二十五師編制上是乙類部隊,但是實際上不過是去年一個守備團改編的,而且一個守備團另外還拆分出了一個混成旅,而且直前四個月前才滿編,至今都沒有滿裝。能有現在的表現已經不錯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西寧城已經基本拿下來了不是嗎?……」

    「報告。二十五師參謀長李既如急電!」

    就在蔡鍔說話時。司馬的侍從官的報告聲打斷了兩人地談話,蔡鍔接過電報後。剛看了一眼臉色隨即一變。

    「咳、咳、……」

    被橡膠索捆住地馬麒不斷的發出劇烈地咳嗽聲,眼睛紅腫幾乎看不清眼前的西北軍地模樣。老臉上掛著被嗆出的淚水、鼻涕,儘管如此仍然不住的叫罵著。

    「你們這群無膽鼠輩,竟然……咳、咳……」

    只不過話沒說完,便又發出的劇烈的咳聲,看那模樣幾乎想要把肺咳出來。

    「老東西,要不是上頭點名要留你活口,爺爺我現在就現在就斃了你!把他帶走!給他一個防毒面具,省得嗆死這老雜種!」

    摘掉了防毒面具強忍著空氣中仍然殘留著的刺激性煙霧,一個軍官衝著跪在地上的馬麒狠狠的踢了一腳,對身邊的戰士交待道,然後隨手又戴上了防毒面具,看到一旁跪著的幾個寧海軍的軍官,剛戴上防毒面具的軍官用刺刀把他們手腕上的皮條割斷後,然後揮了揮手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離開之後,提帥府大堂內傳出的幾聲槍響,剛被拖出去的馬麒聽到身後的槍聲,連忙回回頭看了一眼,臉上帶著些淒涼之色,這時一個提著帶著血的防毒面具進來的戰士,用力給他套上了防毒面具。

    在東仁東街的街邊密密麻麻的跪著近千名穿著寧海軍軍裝兵佐,也有不少普通裝束的青壯,他們大都是雙目紅腫,臉上掛滿了眼淚鼻涕,而在他們面前數十名背著槍邊防軍的士兵,則一個個的檢查著他們的雙手,在街邊衝鋒鎗、機槍瞄準這些跪倒在地的敵人。

    「這幾個雙手的虎口都有老蠶!***肯定是騎兵!」

    檢查他們雙手的戰士衝著街邊的幾個戰友喊道,同時用手指出那幾個人。

    街邊正要點煙的一個軍士聽到戰士的喊聲後,從槍套裡取出手槍拉動槍拴,叼著煙走了過來。側壓著身子用手槍瞄準著其中一人的後腦,槍口距離那人僅只有一尺左右,隨後扣動了扳機。

    「砰!」

    伴著槍響原本跪在街邊的那人倒摔倒了下去,後腦飛濺出的些許紅白之物。

    提著手槍的軍士並沒有擦拭濺臉上和手上的血滴,而是面無表情的走到另一人身後,再次扣動了扳機,未做猶的就將幾個被檢查出的雙手虎口都有老蠶的俘虜處決。

    「李士官,你還剩兩發子彈

    一旁正在吸煙的一個戰士衝著正轉身的軍士喊了一聲。

    「砰、砰!」

    聽到戰友的喊聲後,軍士一轉身衝著跪在那的兩人就是兩槍。然後面無表情的給手槍換了彈匣,走到街邊拿出火機點著香煙,白色的捲煙上赫然有一滴血跡,原本面無表情的軍士一愣,將煙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著,直到把捲煙捻碎也罷手。「給!來一支!心裡不舒服吧!」

    這時一名軍官拿著煙盒對其說道。

    「他們撮皮、點天燈時可還笑著!」

    臉上帶著幾滴血的軍士接過煙後,面無表情的說道,但是點著煙時有些顫抖的手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感受,儘管內心無比憤怒,但是看著手上的血心裡仍然很不舒服。

    「和他們相比,我們已經足夠仁慈了不是嗎?至少我們只處決騎兵,寧海軍騎兵這些年在青海可沒有少做惡,去告訴他們一聲,用槍!咱們不是屠夫!」

    吸著煙的軍官添有些乾裂的嘴唇說道,望著又個被檢查出雙手虎口都有老蠶的騎兵被戰士用刺刀捅死後,對一旁的一個戰士說道。

    「立即讓軍事法庭和刑事處組成聯合調查組!一定要徹查此事!立即收回的各師配屬的特種彈!」

    司馬幾乎是面色鐵青的下達著命令,二十五師參謀長李既如的電告師長未經授權,即命令師炮兵對西寧城發射特種彈,將特種彈用在自己的同胞身上,司馬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件事,是殘忍?還是殘暴?

    「還有立即電令二十五師,師長風雨天暫時解除職務,部隊由參謀長李既如接管,同時徹查西寧城傷亡情況。另外電令二十五師憲兵營,立即監管所有涉及此事的軍官。蔡鍔在說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曾經數次觀察過多型特種彈試驗的蔡鍔,對於它的巨大殺傷力有個最為直觀的認識,在高大城牆環顧下的西寧,將是特種彈發揮其巨大殺傷力的最好場所,西寧此時會是什麼模樣?人間地獄!或許只有這個詞語可以形容那座城市。

    想到西寧的可能的慘狀,司馬閉上的眼睛,儘管不願意去想那些,但是腦子裡總是不自主的浮死傷於化學武器下的平民的慘狀耳邊似乎響起了他們的哀嚎!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