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小市民的奮鬥 作者: 無語的命運 (連載中)

chuang7718 2008-10-12 14:53:0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42083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0:35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0章 好奇心
    「掌握制空權就是勝利。

    沒有制空權就注定要失敗,並接受戰勝者願意強加的任何條件。」制空權是贏得一切戰爭勝利的前提,西北邊防軍把這一條信條視為進行戰爭的基本原則,把奪取制空權作為保證國防的必要和充分的條件。

    **的空中作戰是未來戰爭戰略行動的主要樣式,空中戰場將是決定性戰場。西北的軍事專家們敏銳地注意到,隨著工業化進程的擴展,戰爭行動出現了「總體化」的趨勢。20世紀的社會組織形式已經使戰爭帶有一種全民特性,即國家全體居民和全部資源都被吸入戰爭熔爐中。而且,既然社會肯定繼續沿著這個方向發展,人類現在能預見到,未來戰爭在特性和範圍上都將是總體的。

    在這種總體戰爭中,影響戰爭勝負的諸因素已經發生了變化。民眾擺脫了在以往戰爭中所處的被動從屬地位,成為可以影響戰爭勝負的能動因素。同時,在工業化程度逐步提高的情況下,物質條件的影響程度和軍民抵抗意志的反作用力都空前增大。這種全新的戰爭特性必然要求全新的戰略思想、作戰理論、力量結構。

    在這一見解的基礎上,西北的軍事專家們結合軍校中的教材總結出一個結論,在總體戰條件下,國家進行戰爭的物質基礎、軍隊及民眾的戰鬥決心與抵抗意志是影響戰爭勝負的力量重心,對力量重心的直接打擊,將有助於加速戰爭進程並影響戰爭結局,而航空武器的出現使未來戰爭的面貌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提供了直接打擊對方力量重心的手段。

    因此,戰爭將不再是類似於歐洲那樣的線式作戰,由空中力量進行的**空中作戰是未來戰爭的主要戰略行動樣式,空中力量所具有的獨特能力將使空中戰場成為決定性的戰場。只要對敵國城市和居民進行狂轟濫炸,必能摧毀其抵抗意志,使敵國在軍事力量尚存的情況下認敗求降。

    自建軍以來,日本便是邊防軍的第一假想敵,即便是在和俄羅斯打仗的同時,邊防軍的高層也從未改變這一態度,中日之間隔著的千公里的海域,而一但中日之間爆發戰爭,弱小的中國海軍根本不可能進襲日本本土,按照傳統模式與擁有強大海軍的日軍作戰,戰場只有可能在中國本土打響,讓戰火在敵國燃燒是邊防軍的信條,國土防禦作戰並不是邊防軍的將領們願意看到的場面,在空軍則成為邊防軍唯一可以依賴的力量。

    空權是施展於空中,能夠飛越地面和海洋的武力,所以足以使海面與陸面其他武力屈服。取得制空權就是勝利。天空因為太過遼闊而無法防守,所以唯一防守制空權的方式就是進攻。只有以空中轟炸消滅敵軍的空中力量才能取得制空權。在制空權的掌握上,得益於在俄羅斯實戰經驗,邊防空軍的專家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更強調轟炸機的力量,空軍的軍官們相信戰略轟炸將會主導未來的中日戰爭!

    「如果戰爭爆發!我要空軍的轟炸機群炸平整個日本!」

    在這一思想的的主導下,研製更為先進的轟炸機以實現空軍司令鄭培林和空軍的軍官們夢寐以求的「跨海轟炸」,就成為了西北各個航空企業重中之重,相比於戰鬥機,複雜程度超過巡洋艦的戰略機絕不是一般企業的所能承受,在西北目前僅只有中華航空企業,這家西北最早同樣是最大的航空實業體可以承擔。

    「歷史選擇了天空。天空選擇了中國。海洋曾征服陸地。天空又征服海洋。地面上得到地。從空中能得到;地面上得不到地。從空中仍能得到。天空無垠。沒有最高。只有更高。」

    在西北地每一個地航空技術研究所內。都可以看到這一句司馬在共和六年視察當時尚為「中華飛機製造公司」地中華航空企業時地親筆留言。這是司馬對這個時代中國航空地期望。相比於這個時代地任何國家。中國航空地**遠高過他們。

    作為第一研究室地一名助理研究員。安文樂已經記不住上一次和女友團聚是什麼時候地事情了。自從公司展開火烈鳥項目以來。第一研究室和公司地每一個研究室一樣承擔著煩重地技術吸引工作。為了火烈鳥項目。安文樂和同事們已經整整兩個星期未曾離開辦公室。

    「前輩。要咖啡嗎?」

    感覺有些疲憊地安文樂從繪圖台前起身時問道地身旁地師子明。這個自從自己進入第一設計室後。就非常照顧自己地前輩。

    「給我也泡一杯吧!」

    師子明尚未回答,另一名設計員的抬頭說道,然後接著專注於台上的圖紙,儘管擁有了轟炸機的圖紙,但是現在設計室卻需要根據這些圖紙設計流水線生產流程,新式飛機的生產已經完全脫離了過去的飛機生產模式,作坊式的生產已經不能滿足新式飛機的需求。

    「陸地有天空,海洋也有天空。天空居高臨下地成為陸地和海洋的主宰。我們在海上失去的、在陸地上失去的

    都將在空中贏回來!」

    或許是這種責任感在支撐著包括安文樂在內的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責任感,儘管中華航空企業是私營企業,但是這裡的每一俱人都知道自己肩頭的所承擔的責任,他們所有的工作都是為了贏回國家和民族失去的東西。

    「在我們按圖紙複製出八萬六千個零件之前,我們必須要徹底吸引新型轟炸機全部的設計思路和其中的最新技術!公司之所以花費兩百萬元引入新型轟炸機,目的並不在於謀求的未來空軍的轟炸機定單,而是為了其中的新技術,現在的全西北可以**設計飛機的企業有六家,可以生產飛機的企業42家,毫無疑問,未來爭奪空軍的定單將會成各公司的重中之重,沒有最新的技術注定,中航很有可能會在未來被空軍淘汰出局,在大型運輸機的研製我們已經落後於西科斯基公司,現在「火烈鳥」工程將是我們重新贏得中國航空領頭羊地位的最好時機,吃透了火烈鳥,我們在飛機製造、研發各方面至少會領先同行三十年以上!」

    在中華航空企業的會議室之中,來四十二個研究所室的主管設計師正在舉行著例行進度交流會,秦國仍然像過去一樣,強調在製造之前必須吸引公司耗費巨資從國科委購得的「四發重型轟炸機」的技術。

    三個月前,當秦國在國科委的技術交流會拍得遠程轟炸機的技術,並取回了總重量高達30餘噸的技術資料和圖紙之後,經過的公司的上百名專家和技術人員的論證,「新型四發遠程轟炸機」絕對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戰機,其輕型鋁合金、全金屬機體結構、大功率引擎、腹下球形炮塔、新型轟炸觀察儀、自動駕駛室其它所有的儀器都遠遠超過這個時代西北的航空技術水平,以至於甚至有一些專家稱呼它很可能是來自火星的技術,理由是國科委的秘密研究機構絕對不可能設計出這種劃時代的轟炸機。

    儘管從國科委取回了轟炸機所的全40餘萬份圖紙,但是製造工作仍然的非常艱巨,公司從來沒有製造這種高度複雜的飛機,如果要生產飛機,公司甚至需要建立新的工廠同時進行大規模的流程改造,以適應這種高度複雜的轟炸機的生產,但是在生產之前,公司必須要徹底吃透這種轟炸機上應用的數百種新技術,公司只有吃透了這些新技術才能贏得未來。

    「為什麼國科委不把設計「火烈鳥」的專家派到公司來主持工作?反而會派來的一個安全軍官。」

    作為「火烈鳥」工程的總工程師的洪峰看著旁聽的那位的國科委的派來的居成賢,這個人主要是負責圖紙的保管。儘管國科委將圖紙移交給了公司,但是仍然派出的工作人員直接監督「火烈鳥」計劃的進程。儘管(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6k.cN,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章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居成賢主要職責不過是看管圖紙,以防其外洩,但是其在「火烈島」計劃中起了至關重要作用,這個人的具有非凡的團結和鼓動情緒的能力,洪峰不止一次見識過那種軍隊中才會有的精神鼓動,不過效果非常明顯。

    正處在戰爭時期的西北航空工業承受了巨大壓力,戰爭時期更重要的任務是生產出數量足夠的飛機,現在中華航空企業不僅不能像過去一樣集中力量改造H1系列轟炸機和F/A-1戰鬥機,反而將全部的技術力量用在了「火烈鳥」工程上,在洪峰看來是不可思儀的事情,但做為設計師,洪峰選擇了服從公司的決定,更何況在火烈鳥的身上洪峰也的確學到了太多的東西。

    洪峰並不知道「火烈鳥」工程中的遠程轟炸機的設計師,也許此時尚在美國的某一所中學上高中,而「火烈鳥」的原型B-17轟炸機甚至於可能需要直到17年後才會飛上天空。而現在,在1918,B-17空中堡壘卻將在未來兩年內提前15至17年出現在這個時代,並最終將會成為的邊防空軍和未來中國空軍的主力遠程轟炸機!

    「讓整個日本陷入火海之中!」

    隨著西北發展方向的調整,在未來的幾年之中,和日本爆發全面戰爭已經成為不可避免的事實,若想最終擊敗日本唯一的希望不在陸軍、不在海軍,而在空軍!在戰略轟炸則是唯一可行的選擇。

    邊防空軍有過去的半年之中,曾經多次利用H-1型轟炸機從海參崴的俄羅斯島機場起飛,在夜色的掩護下模擬轟炸日本本土的可能,但讓人失望的是H-1轟炸機,並不能滿足戰略轟炸的要求!如果要達到1200公里的最大作戰半徑,飛機只能搭載600斤的航彈,按照這一載彈量,如果要實現讓整個日本陷入火海的戰略意圖,需要的飛機數量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日本已經建立了防空體系!一個以的戰鬥機和數量不菲的高射炮共同構成的空防體系。

    西北邊防空軍在俄羅斯表現震驚了日本軍界,尤其是戰略轟炸!在日本看來,如果有一天中日再次爆發戰爭的話,中國空軍一定會轟炸日本本土,擁有強烈危機意識的日本人幾乎立即開始傾力建立起自己的航空工業,一次便引進了法國的「斯帕德」、英國的「駱駝」兩種型號的戰鬥機,並在本土設

    兩型飛機,僅僅不過一年的時間,日本陸海軍航空隊T]過600戰鬥機和教練機。

    而更讓佩服的是日本人的應急能力,日本兵工廠的技術人員參考歐洲的經驗,將海軍正準備淘47至75毫米等中小口徑速射炮,改造成具有360環射、零度到+80速射炮臨時改造的高射炮在要點地區與戰鬥機一起組成的日本的本土防空網。

    說起來日本製造的這些性能「優良」的高射炮,其中還有西北軍工人員的貢獻,當初日本在盜西北得高射炮圖紙後,儘管其中大多數圖紙被攔了下來,但是高射炮架一部分圖紙仍然被日本間諜帶回了日本。

    H-1轟炸機或許性能較為優良,但其機體結構大量採用了原始的木質結構,即便是後繼型號部分採用了鋁合金,但是仍難改其機體相對脆弱的本質,按照邊防空軍的實機測試,只需要一47毫米炮彈以及數十發大口子彈,就足以撕毀H-1型轟炸機的機體。

    空軍需要更為堅固的轟炸機、航程更遠、載彈量更大以及擁有強大的自衛武器的轟炸機,不,但受限於西北的技術能力,要**設計出滿足空軍需求的遠程轟炸機,至少需要數年以後,但是時間和局勢容不得任何等待。

    也正因如此,B-17飛行堡壘才會進入司馬的視野,在二戰時飛行堡壘具有優良的高空性能與出色的抗打擊能力,往往在遭受到巨大的戰鬥創傷後仍能繼續飛行,在後期的型號中,更是裝備了強大的防禦武器,所有這些使它贏得了機組的信賴與喜愛,在設計時採用了余量設計的B-17回英國基地。

    在二戰時由結構堅固、速度快的B-17空中堡壘組成的龐大的轟炸機群,一直是德國空軍的噩夢,在二十多年後的歐洲B-17尚是德國空軍的噩夢,在這個時代呢?仿製B-17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獲得B-17的圖紙並不困難,得益於美國的信息公開法案,像B17之類對世界安全並不會造成什麼威脅的舊式飛機的圖紙,均可以在相關的航空機構取得全套的圖紙,甚至於可以無償取得這些圖紙,當然要把那些圖紙進行電子文檔化需要耗費一筆不菲的資金。

    對於德國空軍來說B-17是噩夢,但是對於西北航空界而言,仿製B-1同樣是一種噩夢,在這個飛機製造廠不過是大型作坊的時代,製造一架由八萬餘個零件組成的全金屬結構的轟炸機,對西北航空製造業而言無疑是一次挑戰。

    「15毫米的鋁合金!如果不能提供合格的鋁合金,我很難保證可以在預定的期限內製造出「火烈鳥」!」

    作為主設計師的洪峰看著眼前的居成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居成賢除了負責的圖紙的安全之外,還有一個職責,協調「火烈鳥」項目中碰到的技術問題,並將其上報國科委。

    新型轟炸機除了採用了大量的新技術之外,更多問題在於他採用了太多新材料,像15毫米的超薄鋁合金,火烈鳥的標準鋁合金厚度是15米,而現在無論是西北鋁業或是山西鋁業都無法生產如此薄的鋁合金。

    「超薄鋁合金?這個你們可以寫要報告之中,我會上報國科委,相信問題會很快解決的,洪總工,火烈鳥的成功與否,可是事關二十年國運!全靠你們了!」

    「事關二十年國運!」

    將一架轟炸機和國運相聯繫,恐怕除了這居成賢之外,其它人很難說出這種話來!

    「居上尉,呵呵,您也知道,我們從未接觸過這麼複雜的飛機,能不能冒昧的提個要求,能不能讓國科委的設計師到公司來幫助我們解決一些問題!再說我們也想見一見那些為國家隱姓埋名、默默無聞的大師!」

    洪峰在說話時言帶著玩笑之意,國科委從來不會把自己技術人員外派到企業,但是既然與國運相關,但是為什麼國科委要讓公司自己吸收新轟炸機上的新技術,而不是用更直接的辦法,把那些大師級的設計師派來!而洪峰和公司的其它設計人員都非常希望見到那些創造奇跡的設計師。

    「這個……我想國科委的紀律在那裡!」

    居成賢用紀律搪塞了洪峰,作為國科委的工作人員,居成賢隱約知道在軍隊之中有一個非常特殊的技術部門,那個部門**於國科委和任何一個機構之外,甚至於沒有人知道那個單位是什麼名字、在什麼位置,不過每個月那個部門都會派人移交給國科委大批的技術資料。

    在居成賢看來國科委不過那個神秘的技術機構的偽裝而已,即便是國科委的技術部門同樣依賴他們提供的技術資料,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是鐵一般紀律擺在那裡。

    西北光學儀器公司論其規模或許是世界最大的光學儀器生產商,誰能想到這個可以生產不遜於卡爾蔡司公司的光學玻璃的公司,最初的西北光學儀器公司只不過是一個工作室而已。

    得益於戰爭的緣故,西北光學儀器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卡爾蔡司公司並未能對其

    脅,其生產的便攜式的小型相機、電影機、望遠鏡、m7T一系列的產品,趁著這個難得的機遇幾乎佔據著歐美四成左右的光學儀器市場。

    「非常複雜!比我接觸過的任何瞄準設備都要複雜!」

    海森‧伯格仔細看了一下圖紙,眉頭幾乎皺成一團,儘管圖紙非常詳細,但是這種複雜的設備,是包括海森‧伯格在內的公司任何一名技術人員從未接觸過的複雜設備。

    「嗯……我敢說設計這個瞄準設備的人絕對是個天材!利用陀螺儀保持水平的工作平台,它可以為瞄準具提供一個穩定的工作平台,再加上一個用於計算彈著點的機械式模擬計算機、一個小型望遠目鏡以及一套由電機和陀螺儀構成的精密系統,這套系統可以移動望遠目鏡,保證地面上的瞄準點始終位於視野當中。天才!機械式模擬計算機!瞄準手利用望遠目鏡尋找目標,這一過程可以借助這一組反射鏡協助完成。找到目標後,把目標置於視野正中,然後打開瞄準器的電源開關。一旦開關打開,望遠目鏡伺服電機就會保證目鏡始終對準選定的目標。

    由於伺服機構對望遠目鏡的旋轉角速度取決於目標的距離和飛機的接近速度,這就要求轟炸手根據飛機儀表上的顯示數據,在瞄準具上設定飛機的空速和高度。嘖、嘖……真是天才般的設計!秦經理,我可以知道這是誰設計的嗎?可以不可以幫我引薦一下!」

    扶著眼鏡幾乎趴在圖紙上的文致祥面帶驚歎之色的看著圖紙,圖紙上的這個轟炸機瞄準器的的奇妙的設計構思折服了文致祥,以至於忍不住的嘖嘖稱奇,在心中對設計出這個瞄準器的天才心折不已,這是技術人員對技術人員之間的折服。

    「伯格先生、文先生,你們公司能製造出來嗎?」

    秦國並沒回答文致祥的問題,而是面帶焦色的問道,這個轟炸瞄準器是「火烈鳥」的大腦,如果造不出來,恐怕只能在「火烈鳥」使用的H-1轟炸機上的舊式的機械表尺式瞄準器。

    在轟炸機的轟炸過程中,如果飛機投下的炸彈作的是純理想的自由落體運動,那麼彈著點可能不會讓人大傷腦筋,但遺憾的是,飛機是飛行在空氣之中,風速、風向、炸彈的氣動特徵都會對投彈精度產生影響。最麻煩的是,投彈中最為關鍵的地速(也就是飛機相對於地面的飛行速度)也難以直接測得,這就給投彈造成了不小的偏差。

    在這個飛機不過是剛剛起步的年代,歐洲的飛行員大都是目視靠著經驗瞄準目標,而在西北儘管使用了相對原始的「六式」轟炸瞄準設備。那是以後世杜立特轟炸東京時使用的「馬克‧吐溫」的轟炸瞄準器為原型製造,結構簡單,準確度高,使用簡便,但是卻不能滿足邊防空軍精確轟炸的需求,邊防軍的轟炸機部隊為了追求高精度轟炸,只能冒著被擊落的風險降落飛行高度。

    而這種前所未聞的「新式高精度轟炸瞄準鏡」的出現卻解決這個問題,但是這種瞄準鏡太過複雜,不像由幾塊鐵皮製成的六式轟炸瞄準器一般,只需要一名學徒工就能製造出來,為此秦國只能選擇像西北光學儀器公司求助。

    「我不敢保證,但是我們可以試試!秦先生,我可以知道這是誰設計的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的見到他!」

    同樣折服於圖紙上這台劃時代的瞄準設備巧妙的設計的海森‧伯格一臉期待的問道秦國。

    「誰設計的?」

    海森‧伯格和文致祥的問題讓秦國不知道做何回答,就是秦國自己也想知道那架圖紙上的飛機和上面無數的新式設備到底是誰設計,他們的設計師的高姓大名,可是國科委那邊永遠都不可能回答自己。

    幾乎每一次提出這般疑問的時候國科委那邊總是會用保密條令搪塞自己,答案!自己同樣非常希望得到,但是現在……

    「火星人吧!」

    同樣不知道答案的秦國有些無奈的回答道,這是公司裡的那些個外裔設計師在接觸到讓人驚歎的火烈鳥的圖紙後的驚叫,或許這是唯一的回答。

    「國科委嗎?」

    海森‧伯格用流利的漢語反問道,光學儀器公司是國科委技術交流會上的常客,光學儀器公司有三成的產品都來自國科委的技術交流會。國科委神秘的技術來源,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作為西北的老人海森‧伯格多少知道,國科委的保密條令使得他們的技術來源一直是西北最大的迷團。

    往往越是迷團,越會引起人們的好奇心,儘管有著嚴密的保密條令,仍然無法的阻人們對國科委的的好奇心,只不過這種好奇心暫時被壓下了而已。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對國科委的好奇心只會越來越大,不過至少現在而言,國防委的存在成功的掩飾了西北軍工技術的來源,而繁重的工作讓這些設計人員並沒有多餘的閒情逸致去探究技術的來源。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3:53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1章 艦隊與遊子
    南中國海,此時的海面上濃雲密佈海面在大風的吹動下猛烈的起伏著。巨大的海浪飛起幾米不時有浪花撞到戰艦的甲板上天上下著滂沱大雨氣象條件非常惡劣,而兩艘一萬六千餘噸的「康濟號」和「威遠號」戰列艦此時在驚濤駭浪之中奮力前行,一陣大浪撲來戰艦劇晃甲板上正在忙活著的水兵東搖西擺,踉蹌奔跌。這是警備艦隊的第一次進行遠航訓練,也是第一次駛入南中國海這片熱帶海域。

    南中國海似乎在考驗這群中國水兵,兩艘戰列艦和四艘鎮海級大型驅逐艦、一艘補給船組成的訓練艦隊剛一駛入南中國海,便迎來了這場風暴,警備艦隊並沒有像他國的船隊或艦隊一般的駛入的南洋的某一處港口或港灣避風,而是仍然按照計劃向著新加坡挺進,艦隊將在海峽殖民地首府新加坡靠港一天後,再駛向荷屬東印度。

    南海的湧浪大的驚人,別說是遇到風暴了,就是無風,海上的湧浪像座小山似的一個接著一個,艦艇在湧浪中前後起伏,左右搖擺,關閉舷窗狹窄的船艙內,隨著機器的轟鳴和溫度的升高,暈船的感覺充實的每個人的神經。

    自從艦隊進入南海以來,船艙內便傳來一陣陣嘔吐聲,儘管水兵們早已適應了海上的生活,但是暈船和嘔吐仍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尤其是在艦隊在一個月前從新兵部隊再一次補充3000名新兵之後,這次遠航還是艦隊中新兵第一次海上遠航。

    「陳大副,下艙查看一下那些新兵的情況。」

    作為用鎮海號驅逐艦艦隊,站在艦橋中丁致庸抓住防風索穩一下身子對身邊的大副說道。

    「天生的水兵不暈船!」

    不過是一句笑話而已,每一個不暈船的水兵,都要從暈船開始,暈船是水兵的第一課!只暈死了,以後才不會再暈!所謂的不再暈還不是真正的不暈船,而是即便是吐著仍然不妨礙戰鬥!

    得到命令的陳慶捷便起身到離開每個艙室查看,叫暈船的新兵趕快喝水,任何一名水兵們都知道,暈船後先是吐水和食物,然後便開始吐胃液、膽汁,再後來便是吐血直至身體痙攣並導致昏迷。

    此時的船船內污濁的空氣頓時瀰漫整個船艙,在艦室內原本那些剃著光頭,一個個生龍活虎般的水兵,已是面色蠟黃、嘔吐不止,沒辦法,老水兵們只好將水杯灌滿水分發到他們的手中,用軍令逼著他們喝水以抵禦暈船的嘔吐。

    「發信號!發戰鬥警備!各艦長檢測備戰時間!」

    在康濟號戰列艦艦橋內地凌霄面無表情地命令道。為了適應未來地警備艦隊地擴大。現在地警備艦隊各艦上地水兵存在著太多地新兵。這些新兵此時大都在和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地暈死對抗。但是在這個時候並不意味著要讓他們躺在床上。

    對於警備艦隊而言風暴不是停訓號。而是集結號!

    如果說到辛苦。恐怕全世界最為辛苦地水兵就是警備艦隊地水兵。自從警備艦隊組建以來。先後已經有數十名強壯地水兵因為過度訓練而死在訓練地崗位上。水兵地死亡不會讓警備艦隊停止「月月火水木金金」式地無休息日高強度訓練。

    即便是面對來自議會海軍委員會地指責。作為警備艦隊司令員地沈鴻烈而言。永遠也只有一個回答「雪甲午恥!」。中國水兵沒有時間休息!

    叮鈴鈴

    轟隆隆隆甲板上全是跑步聲。只有在海上,才能夠感覺到海風的威力,艦艇在海中搖擺著前進,甲板上風吹的幾乎站不住人,從前到後拉了防風索,甲板上行走都要拉著防風索,否則就好像要掉到海裡去。

    穿著雨衣的面色蠟黃的丁梁在風浪中勉強行走於甲板上,一手拉著防風索一邊奮力的趕向自己的三號炮塔。

    幾次差點掉到海裡去的丁梁,已經記不起原來的豪言壯語,心裡防線一鬆懈,一陣陣噁心湧了上來,早已吐空的胃裡再次湧出數口苦水。

    警報就是命令,就是死也要死上崗位上。這是要出海時班長告訴丁梁的。

    「幹什麼你先不要管,跟著二號手就行了。」

    丁梁是三號手。戰鬥警報拉響,他的任務是為火炮搬炮彈。一戰位備戰完畢,三戰位備戰完畢,各戰位備戰完畢以後相繼向指揮台報告。此時對於頭暈目眩的丁梁而言,已經沒有了過去的興奮和那種刺激感。

    剛一進入炮塔,丁梁只覺得自己渾身發軟,當心理上的防線鬆懈的時候,意志就會鬆動起來。

    「慫兵!站起來!這是你的崗位!死也要死在崗位上!」

    穿著水兵服,渾身顯透的炮長看著自己的三號手竟然癱軟在炮塔內,便厲聲嚷喊道,這一關任何一個水兵都需要度過,只要度過這一關才能成為真正的水兵。

    「卡!」

    拉著防風索的丁致庸在接到最後一個「備戰完畢」的報告後,隨手按下了秒錶,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報告艦長,旗艦發來信號解除備戰!」

    「解除戰備!超時十五秒!命令官兵回艙檢討!如果是在戰場上,他們已經是敵人炮下亡魂!」

    嘴角的笑意稍縱即逝丁致庸面色森冷的說道,作為軍官永遠都不能滿足!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解除戰鬥警報,解除戰鬥警報,進入三級備戰。」

    隨著鈴聲和隨後的命令,讓強撐著身體的丁梁一陣鬆懈,戰鬥警報解除意味著自己可以回艙休息了。

    「二等兵!你就不要值更了。先好好休息,以後值班更的時間長著呢。」

    炮長看著臉色蠟黃的丁梁,臉上不見先前的嚴厲,反而是和聲悅色的說道。

    「報告長官!我還能撐下

    儘管丁梁的心裡打怵,但是嘴上還在強硬堅持著。

    炮長笑了笑「二等兵,回去休息吧!」

    幾分鐘兵,躺在床鋪上的丁梁打心裡真感謝炮長照顧。此時的艦艇象桀驁不馴烈馬,搖頭擺尾好像要把我從床鋪上甩下來似,躺在床鋪上上下顛的厲害。丁一會兒感覺噪子發乾,身上出汗,一張嘴丁梁就吐了出來。那滋味好像五臟六腑全發動起來,要集中力量從嘴裡噴出來。只覺得天旋地轉的丁梁,直到此時才真正感受到了水兵為什麼苦了。

    新加坡這個英屬海峽殖民地首府一處繁榮的港埠經濟、金融、航運成了這裡的繁榮,新坡坡是此次警備艦隊第一訓練艦隊的第一目的地,訓練艦隊之所以選擇新加坡作為進入南洋後的第一個停靠港,除了補充物資之外,更重要的一個職責是行駛宣慰馬來華僑的職責。

    18世紀下半葉,為了擴張在印度的勢力範圍以及擴大對中國的貿易,英國人急需一個戰略性的「中轉站」以便為日益強大的帝國艦隊和商船提供維修、補給和保護,同時遏止荷蘭人在這一地區的擴張。

    1818年末,印度總督哈斯丁勳爵,決定授權明古連總督斯坦福̶萊佛士爵士在馬來半島的南端建立一個新的貿易港。史丹福‧萊佛士爵士就是在這一政治背景下將新加坡塑造成為一個貿易站。1832年,新加坡成為檳城、馬六甲以及新加坡海峽植民地的行政中心。1869年,蘇伊士運河的開通以及電報和蒸汽船的發明加強了新加坡作為東西方貿易中心的重要地位。1870年代後,新加坡成為世界主要橡膠集散中心。

    到19世紀末,新加坡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繁榮,1873到1913年間,當地的貿易增長了八倍。經濟的發展也吸引了區域內的移民。到1860年,人口已經增長到809%,馬來人和印度人分別占135%和1605%,其他人種,包括歐洲人,則佔到85%。

    作為海峽殖民地的首府的新加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唯一一起事件是1915年的印度兵起義。駐紮在新加坡的印度第五輕步兵團回教徒士兵聽說將被派去攻打奧斯曼帝國後,他們將兵營裡的英**官全部殺害,準備起義。殖民政府從緬甸和柔佛調來軍隊,才鎮壓了起義。現在的新加坡反而因為通過轉口貿易供應樹膠和錫米給協約國而造就了時下的繁榮。

    福康寧山,俗稱「皇家山」或「升旗山」。這個佔地19公頃,高約50公尺的山丘曾是當年萊佛士爵士的住所。1819,萊佛士爵士在新加坡河口登陸後,便看上這座俯視新加坡河口的小山,並在山頂建總督府。

    坐在這座白色的石質維多利亞風格總督府內的任意一個角落或迴廊的坐椅上,都可以感受到維多利亞時代的那種經典和格調與英國人的奢華,這座位於皇家山山頂上的總督府,代表著大英帝國在亞洲的權威,同樣也是英皇在這亞洲的象徵。

    看著金紅色的陽光透過雪白的亞麻窗簾灑在同色的羊毛地毯上,穿著禮服的的基裡瑪爵士端起鑲金邊的白瓷茶杯,輕輕泯了一口散發著濃郁香氣的紅茶,這種湯色橙黃口感細緻的飲料來自於印度北部的大吉嶺高原,自從半個世紀前,茶葉被引入印度後便這種產自印度紅茶便成為英國上層社會的最愛。

    自從一年前被英皇任命為新一任的海峽殖民地總督之後,基裡瑪爵士就愛上了這種帶有一股葡萄香氣的飲品,每天下午坐在棕樹下的籐椅上,感受著從馬六甲吹來的涼風,吃上一些椰醬、甜蕃薯、香蘭葉和糯米製成的娘惹(馬來人和華人通婚的後代中女性被稱為Nonya,音譯為娘惹)糕點,喝上一杯濃香四溢的紅茶,可以讓他暫時忘掉繁忙的政務,放鬆一下心神。

    不過此時的基裡瑪總督並沒有往日的那份優然自得和從重不迫,將會在未來幾個小時到過新加坡港訪問的中國人的訓練艦隊,讓基裡瑪總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炮艦外交」這個熟悉的名詞,現在竟然輪到了它的創始人的頭上。

    「閣下,十餘萬來新加坡和馬來亞的華僑聚集在港外舉著中國的國旗準備迎接中國艦隊的到訪,本土通知我們務必盡力招待中國艦隊的到訪,為中國艦隊編隊提供免費的泊位、用水。

    本土的政治家們希望借此表達英國對待中國的善意。閣下,儘管中國人的訓練艦隊只在這裡停泊一天,按照慣例,我們需要在總督府舉行宴會歡迎他們的到來!」

    作為總督的秘書科林當然知道面前的這位總督打心眼裡並不喜歡中國艦隊的到訪,但這時卻不得不盡職的提醒總督閣下來自本土的命令。

    「為了這場該死的戰爭,大英帝國甚至要去親吻那群骯髒的黃猴子的屁股!」

    基裡瑪知道為何本土會特意發來那份電報,就是歐洲的那場該死的戰爭,為了打敗德國人,英國不得不借助任何可以借助的力量,無論是中國人或是日本人。

    「通、通、通……」

    當訓練艦隊在一艘海峽殖民地艦隊的護衛艇的迎接下,列成縱隊緩緩駛入新加坡港時,絕後島炮台上的印度士兵在軍官的命令下,不斷鳴響禮炮以示歡迎,儘管他們的總督大人並不喜歡中國艦隊的到來,但是這些高傲的英國人顯然不會忘記基本的國際禮儀。

    「轟!轟!轟!」

    訓練艦隊中領頭的「康濟號」和「威遠號」兩艘戰列艦在絕後島炮台鳴放的十九響禮炮結束時,則使用190米舷炮的回禮,七艘軍艦上所有不值班的官兵均身著帥氣的白色禮服站於艦舷。

    「克本英國佬在新加坡苦心經營百年,早在

    :0年代。新加坡各地就已經有多處炮台。絕後島炮4公頃,原是1(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6k.cN,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章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880年為保護進出新加坡岌巴港口西端入口的船隻而修建的,此炮台在馬六甲海峽北面是防守馬六甲海峽用的依山而建堅固非常,炮位都指向南邊的海峽,儘管炮台規模不大,但是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國家敢於挑戰英國佬?他們所需要不是大炮!僅僅只是威懾!」

    站在艦橋內的指揮著艦隊的凌霄對身邊的張致遙說道。儘管張致遙年長自己二十餘歲,還是北洋水師的老人,但是在訓練艦隊之中仍然居自己之下,不過即便如此,凌霄也在言中從未敢有一絲不恭,畢竟在中**隊之中,輩份是天然而不可逾越的,老北洋是的中國海軍之父輩,即便是見到老北洋的司爐兵,凌霄亦需要用非常恭敬的態度與其交談。

    「壯華,今天水兵是否的需要舉行閱兵式?」

    面帶皺紋的張致遙問道身旁的訓練艦隊司令官凌霄,海軍進港後舉行閱兵式是各國通例,既然宣慰新加坡華僑,如了兵艦進港展示威力之外,閱兵式自然必不可少。

    「問題在於英國佬願意嗎?梁領事不是拍來電報希望我們收斂氣勢嗎?那個基裡瑪領事可不歡迎我們的到來!告訴隨艦陸戰戰,讓他們亮出自己的氣勢出來!讓英國佬瞅瞅,什麼是中國水兵!」

    凌霄嘴角一揚把梁碧雲領事發來的電報閃到了一旁,海軍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收斂,再則南洋的華僑需要的正是海軍的那種氣勢,現在有了幾乎打敗了俄羅斯的西北,國人幾自許共和中華為強國,這時即便是不能像英國海軍那般配囂張,也要表現的像日本海軍那般張狂!

    當艦隊距離港口越來越近的時候,立於舷邊的水兵們看到了港口上到處站滿了人,等到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水兵們驚訝的發現,港口上都是華人,無數面五色國旗在港口上飄揚,至於港口高聳的那面米字藍底的海峽殖民地旗完全被淹沒在海浪一般的五色旗中,這些平日被在白人面前畏畏縮縮、忍氣吞聲的華僑,這時不斷的搖晃著手中的小國旗,向著進港的艦隊發出幾近癡狂的的歡呼。

    「敬禮!」

    立於舷連的水兵隨著值日長官的一聲令下,數千名官兵肅立行禮,艦隊的汽笛長鳴。

    「看領頭的就是警備艦隊的「康濟號」和「威遠號」兩艘戰列艦!」

    遠遠的望著龐大的戰列艦駛入港口,老早就從檳城趕來的張弼士對身旁的戴欣然等人說道,臉色中帶著的此許自豪,望著康濟號戰列艦舷邊的那些水兵,眼中滿是慈愛之色。

    現在南洋誰人不知道張家三子皆投身報國,人們在經過檳城藍屋時,看著的藍屋門外的那塊一級忠勇勳章和那條象徵烈士的授節,目中總是會帶著些許崇色。

    「振勳秩揚是不是在康濟號?都成器了!可惜我那小孫子還在僑中上初中,要不然也像秩揚、秩明他們一樣參與衛國!」

    看著老友眼中的慈色戴欣然開口問道。

    誰能想到過去檳城的張家那三個惡少現在竟然會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花花公子的老六張秩勳陣亡於上烏金斯克,老五在西伯利亞、甘肅僂歷戰功,而老七則在警備艦隊做水兵。

    「嗯!一年多沒見過老七了!真不知道他現在變成了什麼樣!」

    張弼士在回答老友的話時,想到了戰死的老六,心中帶著一絲愧色,眼色也隨之黯然了下來,當初自己強送三個兒子去西北當兵,現在只有老六回來了,卻躺在檳城的華僑幕地中央。

    老六在上烏金斯克戰死之後,張弼士在收到陣亡通知後,就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老六的房內,整整一天一夜一言未發,人似乎一夜之間老了數歲。直到護送隊乘唐山號的郵輪把老六的屍體送回檳城後,坐在輪椅上的張弼士在港口撫著兒子的棺木,自許堅強的張弼士哭了!儘管檳城的父老和邊防軍的護送隊用最盛大的儀式為老六舉行了葬禮,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一直強壓張弼士的心中。

    「我絕不會後悔把老六送到西北!」

    當初強壓著痛苦的張弼士對來安慰自己的朋友至交如此說道。自戰爭爆發後的一年半以來,有近三萬南洋子弟先後參軍,千餘南洋子弟戰死沙場,可是有誰後悔過?

    幾十年來,南洋僑社為了推翻滿清一次又一次的拿出自己的血汗錢、送出自己的兒女,為的是什麼?不正是為了看到祖國強大的那一天,不再像過去一樣,被那些洋鬼子欺負。而現在曾經幾代人追求的夢想,似乎越來越近了!現在每當他們提及自己的祖先之地時,不再是過去的那般配痛心,眼中總會湧出那伴著激動和自豪的淚水。

    當艦隊到達新加坡港後,由海峽殖民地總督府舉行的歡迎儀式似乎變得多餘起來,這些高傲的英國佬感覺自己此時似乎成為客人,不僅是新加坡的華人傾巢而出,甚至連檳城、馬來亞等地的華僑也是拖家帶口來的前來歡迎的艦隊的到訪,這群遊子以自己最大的熱情歡迎自己的水兵。

    「將軍閣下!歡迎您和您的艦隊的到訪!」

    穿著盛裝的基裡瑪總督聽著那些華僑發出的如海浪般的歡呼聲,儘管臉上帶著職業外交官的笑色,但卻顯得極不自然。跟在的基裡瑪總督身後的殖民地總督府的官員們此時也變得極不自然,他們很難適應這種角色的轉變,此時的新加坡似乎不再是海峽殖民地的首府,而是中國人的母港。

    他們都在腦中考慮著是不是應該調整對待華人的態度,儘管他們不願意承認,但是時代已經發生了改變。已經不能再用的傳統的方式對待那個東方國家,儘管這些殖民地官員都承有英國式的高傲,但亦有著英國式的現實。

    在新加坡、檳城等地華領中,推著輪椅的婦人始終

    的往著的康濟號的艦舷的舷梯上,列成隊的水兵正扛)]船。這是下船的準備迎接檢閱的海軍陸戰隊。

    「老爺!老爺!看!是秩揚!是秩揚!是小七!」

    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膜時,那裡還顧得此時老爺正在和其它的華領一道同艦隊的指揮官談話,只是驚喜的叫喊著,淚水從婦人保養良好的臉滑落了下來,一年半了,自己連夢裡都會夢到自己的那個可憐的兒子。自己的兩個兒子現在只剩下了這一個。

    「是小七!是小七!」

    望著正指揮著部隊列隊的小七,張秩勳拍著五姨太的手輕聲說道,望著那個年青的軍官時,眼中滿是慈色,張秩勳很難把那個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的軍官和過去的小七聯繫在一起。

    此時列隊完畢的一百餘名海軍陸戰隊員,都是一副傲然之色,海軍陸戰隊的官兵都是從野戰部隊中挑選出來的精英,穿著漂亮的藏青色修身軍裝、身材魁梧的海軍陸戰隊一踏上的港口,便吸引了那些英國殖民地官員的太太們的目光,其中一些小姐甚至流露出了帶著火辣辣的目光。

    過去新加坡的民眾看到那些身著英國白色海軍軍官服顯得挺拔精神的身段不禁萬分羨慕。想起大清海軍軍官那身不中不西的服裝來,儘管華們看到之後仍然十分威風榮耀,但顯然沒有人家的那麼挺拔,而現在當看到來自祖國的「大艦隊」的水兵身上穿著帥氣的海軍軍服的時候,不禁的為這些帥氣的水兵喝起了彩來。

    在陸戰隊員的列隊完畢後,隨著人們歡呼聲響起的是警備艦隊的非正式軍歌「我們要出征櫻之國」的軍樂聲。

    「將軍閣下!陸戰隊列隊完畢!請您檢閱!」

    手扶著的軍刀的陸戰隊軍官踢著正步的傲然走到凌霄以及基裡瑪總督的面前喝聲吼道。

    「我想我明白為什麼本土會特意發來電報要求我們一定了給他們最高的禮遇!恐怕戰爭部的將軍們所看重的正百他們的陸軍!」

    望著的那些陸戰隊員,身著禮服的海軍少校轉身對身旁的格林先生說道,儘管報紙上一再報道西北邊防陸軍在俄羅斯如何如何,但眼見方為實!

    「約翰遜少校,您不覺得如果未來……新加坡似乎更應該是他們的城市!」

    格林聽著耳邊的歡呼聲、望著那些情緒激動的華僑反問道身邊的少校,過去英國在亞洲唯一可能的威脅只有日本,而現在卻需要再增加一個國家!

    「格林先生,我想他們最強大的是陸軍!至於海軍,他們的海軍還不如我們的一個分艦隊!」

    約翰遜少校說話時臉上帶著些許得色,世界上可以挑戰皇家海軍的國家永遠不會存在。

    按慣例當艦隊的軍艦開放後,早已等待多時的華僑便排著隊登上舷梯,要參觀艦隊軍隊的人實在是太多,但時間卻只有一天半,當晚霞映紅天際時,參觀軍艦的活動即將結束,艦上響起了軍號,這是參加將結束的通知。這時從人群中一群人護著一位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80多歲的老華,老華僑的身上穿著一件新衣,顯然是為了今天特意準備的。

    「長官,能不能通融一下!阿爸是咸豐年為避戰亂來得南洋,已經60年未曾回過唐山,阿爸身體不好,受不得輪船顛簸,只想在臨終前再踏上一次唐山的土地,這兵艦也是唐山的不是嗎?」

    在張秩揚從舷梯上下來的時候,一個年近六十的老者拉著張秩揚的手臂說道,同時顫顫驚驚的取出厚厚一疊鈔票,說話時就要朝張秩揚的口袋裡塞。

    「先生,錢您收好!我去請示一下長官!」

    原本準備下艦和母親見面的張秩揚,看著遠處那個連路都走不穩的老人在望著康濟號時滿面淚水的模樣,把錢推了回去,猶豫了一下對身旁的老者說道。

    「長官,港上還有很多人想參觀,那邊那個老人家,已經六十年沒回國了,只想在臨終前再看上一眼的祖國的軍艦。能不能再延長一下參觀時間!」

    因為訓練艦隊司令官和一行軍官去總督府參加歡迎晚宴,張致遙是現在艦隊的最高指揮官,延長時間的只有他能夠決定。

    「遊子心切,再延長三個小時!我去親自迎接那位老人家!」

    作為艦隊副司令的張致遙沒做考慮就答應了下來,同時整整身上的軍裝說道,做為一個年過六十的老者,張致遙知道人越老越想家。自俄羅斯戰起,南洋父老為支援前線購買了數以億計的戰爭債券,那些錢是南洋華社數代人的積蓄!他們拿出自己的血汗錢時沒有猶豫,現在他們提出這點要求,張致遙同樣不會猶豫。

    「老先生,致遙攜訓練艦隊四千官兵歡迎您的到來!請!」

    穿著雪白的海軍禮服的張致遙走到那個滿面老淚的老者面前,不顧眾人的驚色立正敬禮說道。

    受寵若驚的老者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只是喃喃的用廣東話說著「謝謝」,同時在家人的挽扶下踏上「康濟號」的舷梯。

    一踏上康濟艦的甲板,再也控制不住的老人就老淚縱橫地對身邊的兒女哭訴著:「終於看到唐山的兵艦了!」

    老華僑一邊抹眼淚一邊走向前甲板,張致遙趕忙上前扶著,老人走到炮塔前,「撲通」跪下了,雙手摸著甲板淚如雨下:「我年紀大了,再也踏不上唐山的土地了。但我有生之年能登上唐山的軍艦,也就心滿意足了!」

    年過八十老華僑說著一連磕了三個頭,甲板上正向來仿者介紹著軍艦的水兵和參觀者的眼淚頓時就流下來了。有誰能理解這些遊子對祖國唐山的那份眷戀之情。這些遊子對祖國的熱愛是最單純的、也是最深沉的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3:54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2章 交流會、熱情
    看著眼前的這個的可以用簡陋來形容的建築,於紅玉很難相信這就是傳說中的「國防科技委員會」,只不過是一個位於55號大道的一個四層的華式建築。

    如果不是那塊不大的銅質門牌上寫著「西北國防科技委員會」,於紅玉和高偉峻恐怕還真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玉炎!你確定這是國防科技委員會?」

    高偉峻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身邊的於紅玉,為了今天的交流會高偉峻特意買了件新衣,期待著在交流會見到那些如天才般的國科委專家們,高偉峻希望能夠得到在交流會上他們的指點。

    「通知書上寫的地址就是這!應該不會錯吧!」

    儘管眼前的銅牌上準確無誤的寫著「西北國防科技委員會」七個黑字,但是於紅玉同樣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來對了地方。

    「走吧!咱們還是快進去吧!要知道咱們可是用200買了張門票!」

    儘管眼前的這個建築看似並不起眼,但是來了終還是要進去的,更何況自己還拿了200買了張門票!

    「長官,這是我們的邀請信!」

    一進大廳看到端眾在入口處的兩名戴著口罩的軍官,於紅玉便從文件包中取出了國科委發來的邀請信遞了上去。

    「6號邀請信。」

    掛著中士軍銜地軍人接過信後對身邊地同僚說道。旁邊地那名軍人翻開了桌上地文件夾。

    「先生。請出示您地證件。還有請您摘下口罩!核實身份!」

    戴著口罩地軍官看著眼前地兩人說道。

    核查地身份是進入交流會之前必須要經過地步驟。在申請參加交流會前。申請企業就需要提交參加交流會地名單。還有參加者地身份證照片件。

    「於紅玉。江蘇無錫人。于氏航空企業地創始人。畢業於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航空工程專業。在美國多家航空公司任職。回國後進入西航學習航空工程……其父於興遠是無錫裕祥紗廠經理。其曾祖清時官居三品。與他國並聯繫。經過調查部地核查其身份並無可疑。高偉峻……」

    當於紅玉和高偉峻接受著身份核查時,對面的辦公室內隔著單透的玻璃窗,一名安全士官拿著文件向身邊的軍官匯報著來者的身份。

    而於紅玉並不知道,自己在遞交參加國科委的技術交流會的申請後,調查部的特工幾乎把他的家底翻了個底朝天,甚至於連於紅玉的第一次是和照顧自己生活的丫環的事都沒有放過,不僅如此,就是于氏航空的每一名技術人員、工人的背景資料同樣也沒有放過,國科委的技術交流會一直是A+的保密等級,任何一個的提出申請的企業都要經過再三的核查後方能得到通知。

    「呵呵!岳崎,你看,那是晉鋁的代表閻錫墉,山西省省長閻錫山的二弟,沒想到他也來這參加技術交流會了,岳崎,我估計于氏航空恐怕是這次參加交流會中規模最小的一家企業,晉鋁上個月的產值可超20萬!今年晉鋁的產值突破兩千五百萬沒問題!」

    剛一通過身份核查於紅玉就看到其後進來的一行人,因于氏上個月剛從山西鋁業定下了200鋁型材,所以帶頭的那個於紅玉在幾周前晉鋁舉行的酒會上見過,是山西鋁業的董事閻錫墉。

    山西鋁業是山西省省長閻錫山的家族企業,是西北僅有的兩家的鋁合金冶煉企業之一,閻錫山交出了山西換來了財富,僅僅只是那山西鋁業每個月就會閻家換回了數十萬元的利潤,對此於紅玉雖羨慕但知道這種好事絕輪不到自己,西北對待那些舊官僚非常寬大,只要不觸及西北的底線,那些舊官僚在放權後,做個足谷翁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只要操作得當成為巨富自然也不在話下。

    「他們來幹什麼?國科委的技術交流會不都是軍事技術嗎?」

    在這裡碰到的晉鋁的人讓於紅玉感覺有些意外,莫不是山西鋁業準備涉足軍事工業?這個發現讓於紅玉很是好奇,同時在心中考慮著是不是等交流會開完,去購買山西鋁業的股票,在戰爭時期沒有什麼股票比軍工類股票升的更快。

    於紅玉顯然忘記一點,晉鋁所生產的鋁合金至少有三成是供應軍工企業,鋁合金產業同樣是軍事工業的一部分,國科委的技術交流並不局限於武器技術的交流,更多的相關的基礎技術交流。

    對於軍隊而言,儘管先進的武器非常吸引人們的注意。但是先進的技術、工業設備以及製造工藝才是實現主一切的基礎,並能夠從根本上提高西北的實力,只有擁有了那些「劃時代」的武器裝備,才最終能夠進入邊防軍的序列,而這些技術、工業設備最終又會被應用在旁系的民用工業上,最終實現真正的雙贏。

    國科委技術交流會的會場在四樓,與其說是交流會,到不如說是一個展覽會。乘電梯進入四樓的交流會場後,於紅玉便看到了會場內展示的數百種產品模型,此時展覽廳內已經擠進了來自西北各省的數十家企業的代表,他們大都關注著自己所關注的展位。

    「岳崎,我敢說廳內的這些企業代表中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西北公司的代表!」

    儘管各企業的代表並沒有什麼身份證明,但於紅玉相信技術交流會與其說是國科委面向整個西北企業界的交流會,到不如說是面向西北公司的交流會,畢竟西北公司無論是財力或是其涉及到的軍工門類,都是整個西北最為齊備的。

    「我們去航空技術的展區看一下吧!」

    高偉峻看了下的展廳,展廳內除了守在產品模型邊向詢問者回答的問題的軍人之外,就是那些和自己一樣的企業代表,高偉峻並沒有看到自己所期望的那些專家。

    「超硬鋁合金?」

    一進入航空技術展區,首先入目的就是一個展台上展示的數種鋁合金型材,還有超硬鋁合金的介紹,而閻錫等人正圍在展台旁一邊仔細查看著台上的鋁合金,一邊的聽著的講解人員的介紹。

    「在鋁--系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鋁合金,這種鋁合金甚至比鋼還硬,有了這種新式的金屬材料,戰機設計時就採用了很細的飛機框架,並且可進一步減重,在能保證戰機強度的情況下大大減輕了飛機重量,以提高的戰機的機動性和速度,其強度可達784N/mm2適當控制合金中和的比例,可添加銅、等元素後,將進一步提高合金強度,改善塑性和耐應力腐蝕性能,……熔融法制錠,再壓力加工成材。用於生產各種鍛件和模鍛件,製作飛機

    、螺釘、承力構件、大梁條、隔框和翼肋等。」

    講解員的向面前的閻錫等人介紹著這種國科委最新「研製」的鋁合金。

    「長官,超硬鋁合金的技術標價是多少?」

    閻錫身後一個技術人員模樣的人開口問道,超硬鋁合金是晉鋁之所以參加這次交流會的原因,在兩周前得到的國科委的通知後,晉鋁就為這次交流會準備了一筆不菲的經費,以在會上拍得超硬鋁合金的技術專利。

    有很多時候,一些先進的技術往往只需要打開一扇窗戶,後繼的技術人員就會開啟那道大門,國科委的技術交流對於很多企業而言,成品圖紙和成品的技術並不能吸引他們,真正吸引他們的是這些技術對他們自身設計人員的思路的拓展,而更重要的是與這些技術相關的旁系技術,比如像生產超硬鋁合金所需要的新式冶煉技術和新型的冶煉設備。

    有時候甚至這些技術的付屬技術的價值,對這些企業而言反而更為寶貴。而這恰恰是吸引這些企業參加這個高保密級別的交流會來的原因之一。

    「長官,他真的比鋼材還硬?」

    被講解員的誇張的介紹吸引來的於紅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展台上的細細的飛機框條,作為飛機設計師的於紅玉當然明白這種超硬鋁合金對於飛機設計意味著什麼,更輕、更硬的金屬可以讓設計師用有限的馬力的發動機,設計出更輕、更快、機動性更好的戰鬥機,即便是製造運輸機,更輕的金屬可以讓飛機擁有更高的載重量。

    「是的先生!這裡有它的金屬性能表!相比於舊式的杜拉鋁,新型超硬鋁合金的抗拉強度好耐疲勞強度更好。」

    講解員肯定的回答道,同時指著展台旁的金屬性能表示意於紅玉不妨自己看一下。

    「玉炎,你這是……」

    對於紅玉的注意被超硬鋁合金吸引了過去,高偉峻感覺有些奇怪。這次來交流會的目的可是為了運輸機的技術,而不是這個什麼超硬鋁合金。

    「呵呵,我沒只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這種金屬,一時驚奇而已!不過這種新型金屬未來或許可以應用在運輸機的設計上!」

    於紅玉隨口對身邊的高偉峻說道,作為飛機設計師的於紅玉自然知道新材料對於航空工業意味著什麼,有時候一種新材料的應用甚至不亞於一場革命。

    於紅玉和高偉峻二人轉身走到數米外的展台,展台上一個用支架架起的銀白色雙發飛機吸引於紅玉的目光,這是架下單翼的運輸機型。

    國科委的技術交流會除了每個月定量推出一些新技術之外,更突出的一點是會根據的申請企業的要求,展示的一些新技術,像於紅玉在申請書中提到就是運輸機。申請書最終會被送到司馬的案前,最後由司馬從51區的電子資料庫中打印出相關的技術圖紙或資料,最後再由51區的看送人員將資料或圖紙送到國科委,最終出現在交流會上。

    「……客艙空間足夠乘客直身而立,並採用了一體式中央發動機艙機翼結構段,增加了強度。外翼段使用螺栓固定在中央翼段上,機翼維護變得簡單。發動機採用0發動機整流罩,阻力更小。客艙內有|||,能容納名乘客,內部佈置採用低票價座、機內設應用有洗室、隔音設施、客艙暖氣……」

    看著資料上對這架銀白色的雙發飛機的介紹,於紅玉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交流會上見到了自己所需要的運輸機,看著他的一些數據,儘管它距離空軍的要求或許還有一些差距,但是此許的差距並不是問題。

    「……空冷星形發動機,每具功率0司的:=

    全長29:9188最大速度806里,實用升限達到10

    高偉峻的驚訝的看著的飛機的技術資料,當看到資料數據的時差一點叫出聲來。

    「我的天!玉炎!這架「客機」甚至繞著現在的空軍的戰鬥機飛行!」

    驚訝不已的高偉峻和於紅玉並不知道,即便是在15年後,他們眼前的這架飛機DC-1型客機,輕易的成為最先進,也是最受爭議的型號。但這一切並不妨礙DC-1型客機最終發展成世界上產量最大的運輸機,幾乎足以稱的上是改變世界的飛機!

    「我敢說他的定單至少能超過2000!」

    感覺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難的於紅玉,看著支架上的小飛機模型,幾乎用一種有些掙扎的口吻對高偉峻說道,作為一個飛機設計師,於紅玉敏銳的感覺到這種飛機有足夠的潛力發展下去,成最終會發展成為一個家族式的飛機隊伍,甚至可以被發展成轟炸機。當然只要願意改造下去,就像上H-1型轟炸機的舊型號在不能滿足需求後,被用做運輸機一樣。

    「岳崎,我們敢緊填寫標單吧!可不能讓別人搶了先!」

    於紅玉幾乎是搶似的對高偉峻說道,第一次參加交流會就得償所願搶到了一個天大蛋糕,這讓於紅玉感覺非常興奮,不過在不久之後,於紅玉才會明白,自己在搶到這個大蛋糕時,同樣為自己搶回了一個噩夢!

    「長官,請問可以引薦一下這架飛機的設計師嗎?」

    高偉峻微笑的看著展台旁的講解員,提出了自己參加交流會的唯一的目的。

    「先生,恐怕您要失望了!根據保密條令的要求!設計人員不能參加交流會!」

    面帶微笑的軍官客套的用官方辭令回答著眼前這人的要求,自從交流會在一年前創辦以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提出過類似的要求,但是對國科委而言永遠只有這麼一個回答!保密條令可以阻擋人們的好奇心,至少在擁有保密意識的西北,當人們聽到保密條令的時候,自然也會打消這個念頭。

    技術交流會從來都是先行者的寶藏,當然任何先行者在消化這個寶藏的時候,需要良好的胃口。

    橫亙於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間的東印度群島由13667個大大小小的島嶼組成,星羅棋布的島嶼形成了縱橫交錯的水上通道,在世界海洋交通格局中佔有十分重要的戰略地位。其中最為著名的當屬望加錫海峽、龍目海峽和巽他海峽,這三條海峽

    東印度群島,溝通兩大洋的海上咽喉要道。

    巽他海峽是位於荷屬爪哇島與蘇門答臘島之間的狹窄水道寬26110公里,海峽溝通太平洋的爪哇海與印度洋。平均水深遠遠超過馬六甲海峽,非常適於大型艦船通航。巽他海峽因此成為太平洋通往印度洋的重要戰略通道之一。海峽中有幾個火山島,這其中最為著名的恐怕就是是喀拉喀托島,1883年的爆發的喀拉喀托火山,摧毀300個村鎮,造成了數萬人死亡。

    「……喀拉喀托火山在平靜了200後的1883年827日再次大爆發,其聲音傳到3000千米以外的馬尼拉,噴出的碎屑物質升到25米以上的高空,煙雲升至70~80千米以上,火山灰瀰漫到相距160千米的雅加達,如同濃霧降臨,火山微塵滯留空中數月不散。火山爆發引起的大海嘯在近海浪高達35米,波及印度洋,甚至西歐。火山的劇烈活動不僅使噴發出的大量火山物降落到海峽和周圍地區,而且改變了海底地形,水深變淺,崎嶇不平……你看直到現在,就在在這裡都能看到喀拉喀托火山上火紅的岩漿!」

    站在指揮塔上馬克從望遠鏡中望著的遠入數公里外的喀拉喀托火山,對身邊的丁力雲說道,火山口處依然向外噴吐出著煙霧,而山口的那片火紅的岩漿遠遠看來就如同海上的一朵炫目的紅花。

    自從的潛艇隊在象牙海岸附近接受過補給之後,接下來的航行對於潛艇編隊而言,就如同一次旅行,所需要的僅僅只是加速航行而已。

    「由於海峽水深,峽底多為泥、沙、石、貝質,因而非常適於潛艇的水下航行,但由於航道狹長,最窄處僅有3:公里,戰時也極易遭到封鎖。不過現在的荷蘭人的東印度艦隊,估計正在為泗水港內中的的訓練艦隊犯愁!」

    說話時丁力雲的嘴角微翹,儘管並不知道那些荷蘭人此時的心情,但亦可以想像一二,此時巴達維亞荷蘭人或許並不比他們本土的那些同胞的日子更好過。

    1596年,荷蘭人霍特曼率領的一支荷蘭船隊到達爪哇島的萬丹。1603年,荷蘭在爪哇建商站;1605,征服盛產香料的馬魯古群島中的安汶島、帝利島。1619年,攻佔爪哇島上的雅加達,命名巴達維亞,作為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東方的總部。在荷蘭人到來之前,葡萄牙人已經在印尼地區建立了一些商站。之後,英國人也登陸印尼,建立殖民地。而荷蘭變成了這些歐洲國家裡面佔領最多領土的國家。荷蘭最初通過荷蘭東印度公司對這些地區實行殖民統治。1799年東印度公司解散後殖民:被荷蘭政府接管,從此東印度群島便成為荷屬東印度殖民地。

    「總督閣下,中方艦隊司令官和高級軍官在泗水中華會館接見東印度華商,甚至在中華會館前舉行了閱兵式!現在在泗水的街頭到處都可以見到中國的水兵,弗裡克少校派去的聯絡官員詢問他們何時離開時,他們竟然說……康濟號的鍋爐出了些問題,可能還要延期幾天!」

    塔斯曼少將面帶難色的對面前的范‧穆克總督,中國艦隊從新加坡駛向泗水的這一路可謂是張狂至極,甚至於在進港之前在泗水外海舉行了一次小規模的軍演習,而且還非常「不小心」的在演習時撞沉了幾艘土人的漁船,甚至有兩發305米炮彈落到距離海岸只有不到百米的距離,他們是在用這種方式向荷蘭以及東印度的土人的示威!

    而的對於中國人的這種挑釁,作為荷屬東印度艦隊司令官的塔斯曼儘管氣惱,但卻無能為力,別說是實力弱小主力艦只有一艘1890服役「巴達維亞」號巡洋艦的東印度艦隊,即便是現在本土艦隊有機會駛出鹿特丹,恐怕也無法擊敗中國人的這支「訓練艦隊」。

    「塔斯曼少將,現在的荷蘭已經不過是飛翔的荷蘭人的時代,現在的荷蘭只不過是一個大國夾縫中生存的小國,去年7月16日,執行封鎖任務的英國艦隊闖入荷蘭水域,在鹿特丹附近捕獲了6艘德國走私船。同時,德國對我們的經濟輸血也並不領情,受無限制潛艇戰影響,執行NOT任務的荷蘭商船隊已經損失了23萬噸船隻,佔其全部噸位的25%以上。而今年年3月,英國甚至宣佈徵用所有在英國控制下的海外港口內停泊的荷蘭商船,這些落井下石正在毀滅荷蘭,本土的物資匱乏甚至在甚至差點演變成一場俄國式的革命。在這個時候中國人的挑釁是在試圖激怒我們,一但我們反應過度,隨時可能演變成為一場戰爭,不要忘記他們在東印度有一百萬僑民,東印度的石油、橡膠都是中國急需的資源,對於他們的任何挑釁我們必須要耐下心來!他們即便是呆上一個月又有什麼,港口是空置的,閒著也是閒著,至於淡水,這裡是東印度而不是北非!」

    相比於塔斯曼少將的無奈,作為荷屬東印度總督的范‧穆克顯得非常自得,自從戰爭爆發以來,作為總督的范‧穆克唯一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證荷蘭對東印度群島的所有權,儘管東群度看似危機重重,但是實際上在夾縫中的東印度比任何時期都更為安全,但是這個安全的前提是絕不能由荷蘭挑起戰火。

    泗水的街道,見不到那種殖民地港口城市特有的(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6k.cN,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章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那種擁擠喧囂和活力。上岸的水兵所看到的只是那些熟悉的華式建築,周圍街道,滿滿的都是各種店舖,看看招牌幌子,多是華文荷蘭文並行,街道兩側的大多數建築的門窗都插著熟悉而親切的五色國旗。

    過去那些囂張的穿著卡其色警服的殖民地警察,此時已經不見過去的那種張狂,至於那些如土猴子一般的土著人,目光顯得的有些畏縮,尤其是在看到那些穿著水兵服、魁梧的水兵時,他們都有些恰恰的縮到一旁,目中完全不見過去的那種陰狠,但眉間偶爾同樣也會流露出那百年來的陰毒。

    在這個充滿水果和牛奶甜香味道的熱帶城市裡,燥熱的天氣並不妨礙人們的熱情,泗水和新坡一樣,是一個以華人為主的城市,相比之下泗水的華僑在過去的幾百年之中卻承受了更多的苦難,東南亞的每一次血腥的排華都在這座城市上演著,泗水是華人的城市,這裡亦見證了華的苦難。

    不過此時這裡卻籠罩的一片歡天喜地之中,幾百年來習慣於謹慎的作事、小心作人的華僑從未像現在這般自得,看到街頭那些興致勃勃的水兵時,總會像對待親人一般,強拉著其到家裡做客。

    幾乎是在踏上這座

    即代表著華人背井離鄉之苦境的同時,訓練艦隊的水這座城市,走在街頭上的他們聽著那些生硬帶著廣東、福建腔調的官話時總會讓水兵們倍覺親切,當然更讓水兵高興的是,因大量的華僑參觀的軍艦原因,水兵可以享受著難得的假期,在這座東南亞城市裡自由自在的放鬆一下,只不過華僑的熱情讓水兵們有些吃不消。

    「阿婆,多謝!多謝!」

    幾名水兵在接過阿婆強塞到手裡的小飾品後,連忙從口袋裡拿出幾塊錢放在上,沒待熱情的阿婆的推卻就飛似的逃出數米外,同時大聲的道著謝。

    周圍的華僑看到水兵們的這副模樣,都抱以善意的大笑,泗水的華實在是太過熱情,只要水兵們遇到僑胞,無論是男女老少都競相將水兵請至家中,盛情招待,臨別還贈送各種紀念品。抱著不能讓僑胞吃虧的態度,長官們要求水兵在接受紀念品後必須付錢,所以雙方總會在付錢時掙扯上半天,水兵們已成養成了只要接到那些紀念品,就會扔下一把錢然後飛似的逃來。

    華人所以能大量南移東南亞,同鄉之相互召喚與協助是重要原因。初到居地,人地生疏,鄉緣之根是最大的凝聚力量。方言、籍貫是早期華人群體建立的基礎。由此而影響了廟宇的興建、會館的創辦、幫派的區分,甚至是行業的選擇。而華人各方言群體與籍貫源流之間,雖偶有往來與合作,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充滿猜疑和偏見,且常起衝突,在十九世紀末之前,欲衝破各個幫派的藩籬,絕對不容易。

    這種強烈的域觀念甚至反映在華僑對待祖國的態度上。事實上他們對祖國的關懷,只局限於各自的省份,家鄉以外的其他地區卻淡然置之。直至二十世紀,經過保皇黨與革命黨的啟蒙後,才把家鄉認同於中國,逐漸視中國為整體。

    在這個過程中,起自十餘年前為了消除各籍貫子弟因方言歧異,而產生的隔閡的新式學校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亦正是這些中華學校教會的南洋子弟什麼是真正的愛國主義。相比於他們的父輩因鄉情而產生的愛國之情,新一代的南洋子弟最大的特點是接受學校裡的民族主義教育,嘴間說著官話,心中湧動著愛國的熱血。

    今天泗水第十二中華學校階梯教室內,數百名學生早早的就趕到教室內,穿著白色的襯衫校服的學生的臉上大都帶著期待之色,今天是來訪海軍官兵來校演講的日子,好不容易才輪到十二校,為了迎接海軍官兵的到訪,在教室的講台後佈滿了五色的國旗以及臨時趕製的海軍軍旗。

    「立正!齊步……走!」

    就在學生們滿面期色的等待著官兵的到來時,在梯型教室的後方大門處傳來響亮的口令聲。聽到口令聲,這些十三四歲的學生連忙站起身衝著教室的大門看去,坐於講台兩側的校長老師同樣站立起來。

    「一二一、一二一、……」

    儘管只是一人發出的口令,兩人踩出的正步,但是當兩名穿著藏青修身海軍陸戰隊禮服的官兵踏著正步走教室時,面色稚嫩的學生們仍能感愛到軍靴踩踏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靴聲,這種靴聲讓他們感覺到一種從未感受到的力量。

    兩名海軍陸戰隊的官兵一前一後,走上了講台,兩人幾乎是同時轉身在靴跟相撞的聲響中轉面向教室內的學生。

    「坐!」

    站在後方的陸戰隊員從胸腔中發出響亮的喝聲。

    隨著口令做下的師生,尤其是那些十來歲的學生目帶崇色的看著站在台上,穿著漂亮至極的藏青修身陸戰隊禮服昂首挺胸的兩名長官,此時僅只是那漂亮的禮物和其上炫目的裝飾亦吸引得他們動了長大後投入軍營的念頭。

    「早上好!我是准尉張秩揚!這位是中士秦穆!在海軍陸戰隊服役!」

    面色肅然的張秩揚用標準的口令式的開場白做著自我介紹,響亮而威嚴的聲音在教室內迴響著。話聲一落,兩人的兩腳同時分開六十度,雙臂交於身後,收腹、挺胸、抬頭、目視前方的學生。

    在學生們的眼中,講台上的兩名長官的身體如鋼鐵一般堅固,他們的身上學生們看到了氣與力完美的舒展,形成了一體最大的合力,像兩棵挺拔的勁松。

    「今天應貴校的師長的邀請,前來向各位介紹海軍陸戰隊!首先,我希望各位明白一點。」

    張秩揚伸出一個手指傲視著面前的這些眼帶羨慕之色的少年。

    「並非人人都夠格當一名海軍陸戰隊員!海軍陸戰隊只要最優秀的!非最優秀的不要!……海軍陸戰隊的口號是永遠忠誠!我們永遠響應國家的號召!隨時準備在任何地區為國盡忠!現在我和秦穆中士接受大家的提問,如果同學們有問題儘管舉手提問!不要怕問道我們!別忘記海軍陸戰隊員有思想!」

    張秩揚有些嚴肅的臉色隨著講話慢慢的變得和藹起來,通過官兵到學校演講是西北式的愛國教育中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在西北的觀點之中,軍隊是最優秀青年的集結地,既是最優秀青年的最科人生課堂。即便是在到訪新加坡的那一天半時間裡,訓練艦隊仍然派出三十餘個雙人制的宣講隊到各中華學校演講,向學生們灌輸愛國主義和獻身精神!

    像這樣的軍人和學生間的交流和後世的那種國內那種官派十足的空洞的宣傳完全不同。西北式的愛國主義教育更接近於後世的美式的愛國主義教育,更注重在潛移默化影響人們的思想,

    「長官,請問如果我要是加入海軍陸戰隊的話,何時才能夠穿上您身上的這種軍裝!」

    坐在前排的學生直視著台上的長官身上漂亮的軍裝,還有那在陽光下閃爍著炫目的光芒的勳章和裝飾,眼帶羨慕之色的問道。

    「等您從軍校畢業或因軍功晉陞為準尉之時!」

    張秩揚依然非常嚴肅的回答著這個學生的提問。

    「長官您打過仗嗎?」另一名學生看著他胸前的勳章問道。

    「在西伯利亞的冰天雪地之中!我曾和我的兄弟浴血奮戰!那時我還是陸軍!」

    學生的提問讓張秩揚回憶起在西伯利亞的歲月,只有在戰場上嗅著空氣中的硝煙味,才能讓張秩揚不安的心安定下來,可那一切已經成為了回憶。

    「長官……」

    就在一個學生為搶到發言的機會而雀躍時,階梯大教室的門被一個穿著白衫的學生推門闖了進來。

    「打……打起來了!」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3:55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3章 騷亂?起義?
    與英國在馬來亞實行的「放任」政策相反荷印政府在荷屬東印度實行了迥乎不同的殖民壟斷統治政策。在近代史上由於荷蘭工業的落後使得它在瓜分世界的浪潮中起了個大早卻趕了個晚集。在其它後起的殖民主義國家的競爭和殖民地人民的反抗下到20紀前後昔日的殖民大國荷蘭在亞洲僅剩下荷屬東印度這一塊比較像樣的殖民地。在缺乏工業優勢的情況下荷蘭殖民主義者為了保住這一條「被拋在赤道周圍的綠寶石腰帶」他們在該地區實行了高度壟斷的殖民統治。

    荷印政府在荷屬東印度實施社會分工式的經濟管理。其中最明顯的一個特徵就是,通常由歐洲人掌控大宗物資的進出口和批發貿易,而華則從事中間批發與零售,即所謂的中介貿易,當地土著則是處於生產結構的下層。它所推行的一些措施如將零售業交給華僑去做,實行專利承包制度,土地佔有制度等等,實際上促進了華僑經濟尤其是中介貿易的發展,雖然殖民者的本意並非如此。

    荷印政府對荷屬東印度實行社會分工式的經濟管理,具體表現為:通常由歐洲人掌控大宗物資的進出口和批發貿易,而華僑則從事中間批發與零售,即所謂的中介貿易,當地土著則是處於生產結構的下層。事實證明,這種「分工式」的經濟構想在後來的經濟政策與社會管理中運用的非常成功。

    至於其它一些社會事務和法律管理方面,也充分體現了這種「分工的」鮮明特色。東印度公司從一開始就採取這樣的立場,即只管與本身有利害關係的事情,華僑內部的事務全由他們自己去管理。

    這種分而治之的經濟管理和統治方式,導致了荷屬東印度「分工式」的經濟發展模式,即通常歐洲人掌控大宗物資的進出口,而華僑則從事中間批發與零售,當地土著則是處於生產結構的下層。它限制了華和原住民的交流,促使華僑的職業構成逐漸集中於商業領域。

    在這種社會結構下,華僑往往扮演中介代理人的角色,兩面不討好,加上其勤儉刻苦的累積財富,不僅直接威脅到荷蘭人,也常被原住民認為華僑是助長荷蘭人壓制荷屬東印度人的幫兇,華僑常常成為「代罪羔羊」,無辜的承擔起荷屬東印度人對於高壓殖民統治的不滿與仇恨。

    「華商是大商家贖罪的羔羊是歐洲輸入商的犧牲品。」這樣,在荷蘭殖民統治中後期的是

    而殖民政府一向奉行殖民主義政策,歷來不允許殖民地的被統治民族與宗主國臣民享有相等的權利。在荷屬南洋群島,1854年荷印當局把當地居民劃分為四個等級,而華人被列為最末等。等級不同,法律上所享受的權利也不相同。就荷蘭屬地的司法審判來說,它分為三等即地方裁判所、地方高等裁判所和本邦人民裁判所。歐美及日本僑民被劃入本邦人民裁判所和荷蘭人享有同等的司法權。華與土人被劃入地方裁判所和地方高等裁判所。此外在納稅、交通等方面華都受到殖民政府的歧視和嚴格限制。

    東印度公司採取這種態度的主要動機是為了自己商業利益,利用華的經濟力量來達成自己的殖民目的,卻絕不容華僑擁有與自己相當的權利。如果華的經濟發展和商業運作在某些方面觸動了他們的本質利益,荷印政府是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當然這對於任何一個希望通過貿易大發其財的殖民主義者來說是也十分自然的。

    幾百年來那些荷蘭殖民者,當華僑觸動他們的利益的時候,他們一次又一的煽動或放縱當地土著人的發動排華暴動和騷亂,發生在1778年、1796年、1802度的排華暴動與騷亂,無不與此有關。

    勤勞與節儉或許是華僑地原罪!

    華僑經濟儘管在幾百年中屢遭暴動與騷亂地地重創。但是在這種社會分工式地經濟制度下。仍然通過自己地勤勞與節儉取得了發展並形成驚人規模。甚至於超越了荷蘭殖民者。結果就造成了。當地土著人地生活極為困苦。他們感到越來越窮困。而所能親眼目

    這樣無形中更加劇了當地土著民地排華情緒。為種族衝突埋下了禍根。而那些土著人從未來反思過地自己地懶惰與無能。他們不敢將情緒發洩道到荷蘭人身上。只是在荷蘭人有意地引導下將矛頭對準了沒有強大地祖國作為後盾地華僑。

    當勤勞與節儉成為華僑地原罪!荷屬東印度地土地上便流不盡華僑地血!幾百年來一直如此。甚至於直到20世紀末。那個自許文明時代亦未曾改變。

    華僑千年疾苦誰人知。

    儘管六年前泗水事件時。共和政府一改晚清政府在對外交涉上軟弱可欺地局面。為在海外忍氣吞聲地泗水僑胞爭得了合法權益。為荷屬華爭取到了荷蘭政府對旅居荷屬地華僑與荷蘭人同等看待地權力。

    但這種同等看待的權力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作為保證,只會引得那些懦弱而野蠻的土著人的眼紅,就像他們看到那些曾經漂洋過海衣食無著的華僑致富後會眼紅一般,當看到那些曾經和他們一樣是下等人的華竟然成了和荷蘭人一樣,享受起本邦待遇時,眼紅的幾乎要滴血,不滿的情緒再次在土著人的胸中淤積著,只需要一個導火索即能引爆。

    共和七年,西元1918年11月19日,北海警備艦隊由兩艘戰列艦、四艘大型驅逐艦、一艘訓練艦組成第一訓練艦隊駛抵泗水,泗意為游泳,泗水即游過海洋,寓意華人離鄉背井到南洋謀生,必須漂洋過海。這座從名字上既代表著華僑疾苦的南洋海港城市。

    在訓練艦隊進抵泗水港前,出於炫耀武力以為荷印華僑後盾為目的,在馬都拉島外海進行一場規模不大軍事演習,既然是演習難免會有意外發生馬都拉島外海一直是當地土著人捕魚的漁場,演習過程中有幾發流彈不可避免的被打到馬都拉島沿岸的漁村,而艦隊意外的撞沉了幾艘土著人的漁船,造成了一些土著人的死傷。

    泗水本邦人民裁判所外,數千名當地的土著青年身著紗龍圍聚在裁判所外,互相傳遞著手上的煙卷兒,低聲

    也不知道在用鳥叫一般的土語談論些什麼,他們的在T;著裁判所的裁判結果。

    一周前,中國人的訓練艦隊的巨炮發射的炮彈擊中一個村落造成一百餘名土著居民死傷,而他們的兵艦又撞沉數艘漁船,對落水的漁民也未加施救,十餘名漁民葬身魚腹。

    如果是在過去,這些野蠻的土著人或許會像過去一樣提刀殺向華僑社區洩憤,而現在港內那些龐大戰艦和城內隨處可見的中國水兵使得他們只能寄望於裁判所的判決。

    「土著居民漁船的擅自闖入演習區域,在規避其漁船過程中,造成中方艦隊艦炮失發,誤中岸區土著民區,實為土著居民自釀其禍,中方艦隊不予承擔任何責任,本著人道主義考慮,中方艦隊願支付1000安葬金!」

    隨著裁判所荷蘭法官的木錘的落下,在本邦裁判所二樓審判廳內進行了長達五天的審判宣告結束,在說出的這一結果時,金髮的荷蘭法官並不覺有任何不妥,過去的幾百年中,從他和他的前輩的口中,不知道出多少類似的結果,只不過有所不適的是今天偏袒的對象是華人。

    「我不服!我抗議!」

    在警備艦隊派來的法務官劉雲嶺的和旁聽的華僑的笑色中。穿著一身西裝仍如可笑的黑猴子一般的土著律師大聲的叫喊著!法庭內那些旁聽的土著人從聽得懂的荷蘭語的人那裡得知結果後,先是一愣,然後法庭內哄亂了起來,激動的土著人大聲的咒罵著華人,他們並不敢罵荷蘭人。

    「知道嗎?先生們!權力永在大炮射程之內!」

    身著的漂亮的白色制服的艦隊法務官劉雲嶺,在裁判所三樓支付了1000盾的安葬金後,笑著對跟來的十餘名前來助威的商說道。

    「若是祖國兵艦像日人兵艦一般年年巡慰南洋,我等亦不需像過去那般忍氣吞聲!任人凌辱,此事之後,看那些泥猴兒還敢欺詐我等僑民背後無依!」

    領頭的年近六旬僑商深有感觸的說道,僑商在異鄉,辛辛苦苦的傳承著民族文化,白手起家的經營起這麼一份家業。華人在哪裡,都沒有忘記了他們的根,可是祖國卻離他們太遠。不管是從距離還是心理……

    而國家羸弱,面對異族的百般欺凌他們沉默,他們忍讓,他們觀望。但是今天,這一切完全改變過來!現在他們也可以向那些荷蘭人、歐洲人、日人一樣,再也無需忍受那些土猴的欺凌。

    儘管明知道按實理這艦隊可謂是無理,可如不這般那些土猴怎麼會知道國朝艦隊的厲害,看他們經此一訓還敢向過去一般欺凌爪哇華人。

    「諸位放心,如無戰時,我警備艦隊每年畢會進行數次遠洋訓練,宣慰南洋亦是我警備艦隊之職!卿雲謝諸位支持,今夜艦隊於康濟艦行答謝宴會,還望各位長者賞臉!」

    劉雲嶺面含微笑的向走廊的內十餘名僑商發出邀請。演習時的「誤射」以及「意外」都是按照司令官的要求進行,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給那些南洋土著一些教訓,尤其是在這個排華情緒高漲的爪哇,只有炮彈才能讓那些爪哇土著明白,任意欺凌華人的時代已經過去。

    「!?#!?#%%……%%#」

    就在這時劉雲嶺聽到裁判所外傳來數千人發的吼叫聲。不是荷蘭語!但嘈雜的吼叫聲中仍然能感覺到他們的憤怒,而原本面帶驕色的僑商們瞬間變得面色煞白起來,裁判所內的那些的混血警察紛紛提著警棍朝樓下衝著。

    「那些中國人搶走我們的土地、掠走我們的財富,我們說什麼了嗎?沒有!」

    「他們像吸血鬼一樣,搾走了我們的全部!而現在他們的兵艦炮擊我們的村落、撞沉我們的漁船,我們得到了什麼樣的賠償!是他們像打發畜口一樣,甩來了1000盾的安葬費!就是這張支票!103名爪哇人的生命所換來的就是這張只有1000盾的支票!」

    站在本邦裁判所外的一輛輕便馬車上面對著群情激憤的數千名爪哇青年,棘加器?以瓦西定博士,口吐著唾沫大聲的疾呼著,作為伊斯蘭教同盟泗水分會的負責人,棘加器敏銳的察覺到這一次馬都加外海的炮擊、撞船事件,對於東印度而言或許是一次爭取民族**至少是自治的機會。

    1911年,爪哇花裙商人哈只?胡曼成立『伊斯蘭商業聯合會『,次年更名為『伊斯蘭教聯盟『,1913年發展到8萬多成員,它是印尼資產階級以宗教組織面目出現的,以工人、農民為基礎的具有廣泛群眾性的民族主義聯盟。

    該聯盟的宗旨是救助貧困盟員,維護盟員的物質和精神利益,發展民族資本,捍衛伊斯蘭教純潔性。自歐戰爆發以來,聯盟的盟員發展到多達近兩百萬人,兩個月前「聯盟」在泗水召開第三次代表大會,大會上除了譴責荷蘭政府是「罪惡的殖民主義」的保衛者和支柱外,還指出華人是荷蘭殖民者殖民統治的幫兇、走狗,並號召與其進行鬥爭。

    「只要趕走華人,荷蘭殖民者便會失去在東印度的統治的基礎,才可以爭取民族的**!而東印度各民族的民族實業將可以得到發展,從而擺脫殖民經濟的困境,東印度各民族之所以越來越窮,實際上根源就在於華人壓搾!」

    這些所謂的爪哇民族主義者打心裡眼紅華商的經濟成就,他們忘記了當他們在懶散的曬著太陽時,華人在鹽場、稻田、橡膠園、小工廠裡拚命打拼著,當那些土著人揮霍著自己有限的財產時,而華人卻在一點點的積蓄著。

    儘管印尼民族運動的領導人之一穆罕默德?哈達曾在演說中多次指出,東印度的民族主義者十分羨慕和欽佩中國的辛亥革命。辛亥革命不僅喚醒了『東印度華僑的民族精神『,而且激發了『東印度人民的革命意志『,甚至於連伊聯盟都是在在辛亥革命的影響下,東印度先後成立了一些民族主義的團體和政黨。

    但在這個時候他們毫不介意把的矛頭對準他們認為軟弱可欺華人,而在一些所謂爪哇民族精英看來,利用爪哇人和華人之間的隔閡和仇視心理爭取「民族**」或許是一種不錯的鼓動人心的方式。

    要殖民者和土著人之間的矛盾之中,華人再一次成為了殖民者的代罪羔羊,這一次亦不例外。

    泗水中華會館內和過去的五天一樣,這裡仍然沉浸那種久違的興奮之中,即便是平日裡那些保守而內斂的老者此時在看著會館內的那些英姿煥發的海軍軍官時亦老懷開笑,有

    內心祈盼著祖國的強大呢?

    泗水港內的那數艘大兵艦和那些荷蘭人的現在的恭順在這些老者看來,是祖國日益強大的表現,這正是他們數代人的追求,南洋華社對祖國的熱愛之情,除了獻出自己最優秀的兒女之外,另一個體現則是在戰爭債券上。

    在這個時代的華人社團沒有經歷的後世的二戰的那場大劫難,沒有經歷的日軍在整個東南亞針對華人世家的洗劫。華人社團數百年積聚的財富是一筆龐大文化數字,儘管這個時代的華人社團非常的內斂、保守,但是絕不妨礙他們心中對祖先之地眷戀的熱愛,在對俄戰爭爆發之後,南洋華社認購了海外發行國防債券的六成!

    有些嘈雜的會館宴會廳隨著凌霄的抬手隨之一靜。

    「諸位!數小時前,壯華接受到公署電報,有一個好消息與諸位分享!」

    凌霄語說了一半便頓了下來,然後笑看著廳內的那些軍官和少女,這場宴會名會聚會,實際上卻是南洋僑界舉行的一次相親會,相親的對象就是訓練艦隊那些未婚的年青軍官,這場宴會是一次你情我願的安排。

    南洋僑界希望借這種姻親關係加強的僑界和海軍之間的聯繫,沒有任何人比這些旅居南洋的僑胞更能理解強大的海軍的意義,姻親關係可以至少可以讓將來如果南洋生何變故時,海軍絕不會對自己的親人袖手旁觀,在他們看來這種姻親實際上是要買保險。

    而無論是海軍或是邊防公署高層,自然不介意通過這種方式加強西北和南洋間的聯繫,雖然那些未婚的海軍軍官娶到的大都是南洋僑界家族的支系旁枝,但她們不菲的嫁妝以及大都受過良好的教育,那些軍官自不會有委屈之間,這種聯姻是雙贏。

    「邊防公署司馬主任電,披堅執銳血戰千里者,內地同志之責也;合力籌款以濟革命者,海外同志之任也,共和之成,多賴華僑之力,鑒旅外界同胞自清末以來對國內民族**、國家復興所做無以倫比之貢獻,特將警備艦隊新造袖珍戰列艦其中一艘命名為「唐人號」以資鼓勵!」

    隨著凌霄的道出「唐人號」之名,宴會廳內眾人一愣,幾百年來,南洋華僑稱自己為「唐人」,稱祖國為「唐山」,至於華僑聚居的地方稱為「唐人街」,這幾乎舉世皆知。而現在唐山竟將一艘戰列艦為「唐人號」

    「凌……凌將軍,此……此電當真!」

    原本在廳旁一直為自家的孫女挑選著女婿的一個老者顫驚的走來驚色問道,滿目皆是不敢相信之後,過去的幾十年之中,他們用自家真金白銀換取著革命黨發生的那些永不可能兌現債券,在過去的一年半之中,他們用數不清的真金白銀換取西儲銀行發行的國防債券,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兌現這些債券或得到其它的回報,只是為心中對唐山那片祖先之地眷戀,只是為了有一天祖國強大,這些遊子再也不用受外人欺壓,而現在……唐山竟然要把一艘大兵艦命名為唐人號。

    這些天如果說他們對兵艦的認識是什麼,恐怕就是對戰列艦一詞的瞭解,亦從那些海軍軍官口中獲知,唐山正在建造戰列艦,唐山自己造的戰列艦!而現在其中一艘竟是以唐人命名。

    凌霄剛要回答老者時,一名海軍士兵面帶急色的急匆匆闖進了宴會廳。

    「報告!泗水土著暴動!目前已經佔領了本邦裁判所,部分暴徒四處砍殺僑民、焚燒僑鋪!」

    在泗水城的正北方是鄰近馬都拉島的烏戎炮台,老舊的炮台上威力最強大的火炮,不過是一門1880年代初制的十二寸架退炮,駐守在這裡的荷屬東印度殖民地兵團第三步兵團,同世界上每一支殖民部隊相同,第三步兵團的高級和中層軍官是本土派來的荷蘭軍官,基層軍官則是土生荷蘭人和少數的荷土混血。因為今天是禮拜日的原因,炮台部隊和第三步兵團那些信奉新教的軍官們大都攜家人一起到隔岸相對的泗水的大教堂做禮拜,僅只有少數的混血軍官在軍營內留守。

    「本邦裁判所判決偏袒中國人,現在泗水民眾群情激憤,棘加器博士以此煽動民眾反抗荷蘭人,民眾們的棘加器博士的帶領下,已經佔領的本邦裁判所,今天將會成為東印度的**日,聯盟希望你們一起加入的爭取民族解放的戰爭!我們要發動大起義!現在荷蘭人受困於歐洲自顧不暇,只要泗水打響了第一槍,界時整個東印度都會燃起的反抗殖民統治的槍聲!同志們!讓我們一起為爭取的民族的解放而戰鬥吧!」

    在烏戎炮台一間閒置的營房內蘇卡托看著眼前的數十名各連排的士兵代表,面色激動的呼喊著,蘇卡托從未像現在這般的激動,爭取民族解放的機會就在眼前!今天的泗水就是七年前中國的武昌,而第三團就是當初的湖北新軍。

    一但這裡的士兵發動起義,必將在整個東印度掀起一場民族**的武裝革命!

    早在伊聯盟創建之初,就派人到駐紮於東印度各地殖民地軍團軍營與土著士兵接觸,儘管聯盟內部的並團結,而且缺乏堅強的領導和目標,但是幾年來在東印殖民地軍團之中已有三成的士兵加入聯盟,在第三步兵團中有半數士兵都是盟員,正因為如此在棘加器指揮青年佔領了本邦裁判所之後,就派出蘇卡托到炮台動員第三步兵團起義。

    十幾分鐘之後,槍聲在烏戎炮台響了起來,拿著荷蘭制M95槍的土著士兵在班長的帶領下槍殺了留守的混血軍官,一部分士兵打開了軍械庫,而另一部分士兵則搶來的輪船朝著的對岸的泗水駛去。

    與此同時戛丁街上數萬名土著人浩浩蕩蕩的在寬敞的街道上走著,這些土著人的手中大都提著泛著寒光的大刀或蔗刀,還有人手裡拿著魚叉,更多的人手裡拿著著木棍,還有一些人的手中甚至提著被禁止持有的槍械。

    和過去的騷亂的不同的是在遊行的隊伍之中,不時衝出幾十名青年拿刀追砍那些混血警察,甚至於一些歐洲人同樣也受到其的追打,和過去的騷亂顯得不同,每當的看到書寫著漢字招牌的店舖時,遊行隊伍裡那些青年會一邊追打華人店主,一邊用搶來的煤油的焚燒店舖,這些暴徒做起這些事來,顯得輕車熟路,好像是受過訓練一般,似乎破壞早成了他們血肉中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暴民即將進入華區時,一陣如暴豆般的槍聲響了起來,原本浩浩蕩蕩的人群隨之一頓,在華區的街口用攤位、馬車、傢俱搭建的凌亂「街壘」後數百名持槍的青年緊張的看著洶湧的人群,在那些穿著白色襯衫的青年

    穿著雪白水兵制服的水兵特別顯眼。

    如果沒有這些上岸的水兵,恐怕華區的反應也不會如此之快,幾乎是在那些土著人在棘加器煽動下攻進本邦裁判所的同時,就有數名在周圍擺攤做生意的華僑小販,拚命的跑回華區報信,而另外還有幾名華商幾乎是本能一般朝著港口跑去,艦隊在那!只要艦隊在那,這次絕對不會像過去一般。

    過去華區都是在各大世家協商後才會做出反應,而這一次街頭上那些水兵剛知道消息就站了出來,指揮著各店的青年在街口推放傢俱、馬車。有槍的青年則被水兵集結成隊站在街口,過去的兩年之中,往來於西北和南洋之間的僑商帶回南洋的不僅僅是普通的商品,西北製造的步槍、手槍同樣是他們帶回的物資之一,有槍才能自保早成了他們的共識。

    從講台上跳下來的張秩揚一把拉住的那個闖進教室的學生。

    「怎麼回事!」

    「那……那些土著正在打華區!」

    一路狂奔而來的學生氣喘吁吁對眼前軍官說道,之所以跑到學校報信是讓學校裡的同學趕緊躲進地道,一直以來每次騷亂華校都首先其沖,第一個受到衝擊。幾百年來,要荷蘭人的縱容下土著人發動的排華暴亂早已讓居於此地華僑養成了保持警惕的習慣,華校之中通常都設有地道,一是在過去禁止華校時期躲避的荷蘭軍警的搜捕,二就是為防止在在排華暴動時那些暴民傷害到學校裡的學生。

    「艦隊呢!派人通知艦隊了嗎?」

    聽著教室外傳來的稀落並不密集的槍聲,張秩揚心頭一緊驚聲問道,生在南洋長在南洋的張秩揚怎麼會不知道荷屬東印度每隔著十幾二十年總會發生一場排華騷亂,每一次不知道多少僑民死於騷亂之中。

    「砰!砰……」

    空氣中隱隱傳來的槍聲,讓港口碼頭上正在參觀的的僑民的心頭先是一緊,然後紛紛朝著槍聲付來泗水城望去,站在軍艦舷邊的原本興高采烈的僑民驚恐的看到城內多個地方冒出的滾滾黑煙。

    「……暴……暴」

    舷邊曾經過一次土著人發動的排華騷亂的老僑民,望著城內華區方向冒出黑煙一時間驚的說不出話來,只是驚恐的指著的華區的方向喃喃著。

    港口舷梯處的站崗執勤的水兵在聽到槍聲傳來的時候,幾乎是本能反應一般紛紛拚命撲向距離最近的那些持槍站崗的土著士兵以及荷蘭軍官,這是出於自保的本能。

    「讓……命……啊!」

    一名土著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既被惡虎撲羊之勢的水兵給撲在地,剛要開口討饒,只覺腦後一陣劇痛傳來,尖叫一聲暈倒在碼頭上。

    「放下武器!」

    從土著士兵手中搶到槍的水兵怒瞪著不遠處僅只攜帶著佩劍的荷蘭軍官怒吼著,那個身高幾乎達到一米九的金髮的荷蘭軍官,只是一副不可思議的面著眼前短短幾秒內發生的一切,僅只是幾秒鐘,碼頭邊的那十幾名土著士兵就被赤手空拳的中國水兵解除了武裝。

    「誤會!誤會!」

    荷蘭軍官急忙解下佩劍扔到地上,不停的揮著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立即發槍!全艦一級戰備!主炮瞄準烏戎炮台,艦隊升火!」

    站在艦橋上張致遙看著望遠鏡中冒著黑煙的城市,冒煙的地方大都是華區的邊緣地帶,聽著城中不斷的傳來的槍聲,作為訓練艦隊副司令的張致遙仍然在第一時間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在兩名水兵的帶領下十三、四名從城內跑到港口報信的華僑被帶到了艦橋。

    「長官,土著……土著人朝著華區打去了!長官,快……快開炮吧!若是晚了只怕泗水華僑要血流成河啊!」

    前來報信華僑一上艦橋就「噗通」跪倒在艦橋內的地板上,同時「通、通、通」的拚命的磕著頭。

    艦上、以及港口上那些原本興高采烈的華僑聽著的城內傳來的槍聲,紛紛跪在甲板上、碼頭上,不住的衝著軍艦上的官兵用力的磕著頭,哭喊著瞬間籠罩著整個港口。

    在舷邊那些接到戰備命令的海軍陸戰隊的官兵,並沒有像他們的海軍同僚一樣跑向炮位,而是紛紛拿著武器站到舷邊,瞄準著碼頭大門處的位置。

    「一連長、二連長,你們帶人下去沿碼頭佈防,保護碼頭,接納僑民!」

    穿著身禮服的龐絡天一邊指揮著自己的陸戰營沿舷佈防,同時命令自己的部隊下艦,海軍陸軍隊並不隸從訓練艦隊的指揮,作為隨艦陸戰隊的最高指揮官,龐絡天有權在沒有收到進一步明確的直接命令之前,下達自己認為合適的命令,比如像現在的命令部隊下艦保護艦隊停靠碼頭,同時保護僑民就是龐絡天的擅作主張。

    「長官!發發慈悲!開炮吧!」

    「長官!」

    拚命把想頭已磕破滿面血污的僑民拉起的水兵雙眼通紅的望著張致遙,雙拳緊握的他們只等著長官的命令。

    此時同時已經到達炮位的水兵已經開始為火炮裝填炮彈,聽著外面傳來的哭求聲,水兵們眼巴巴的盯著炮位旁揚聲器,期待著那個命令。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不是南洋子弟,但是卻因艦隊的愛國教育課知道幾百年來南洋僑胞所承受的苦難,現在顯然是悲劇重演,作為海軍的他們曾發誓絕不會再讓慘劇重演!

    「鈴……」

    就在這艦橋內的電話響了起來,被艦上與碼頭上的哭求聲激的雙眼通紅的通訊官連忙拿電話。

    「長官!司令官電話!」

    接過電話的通訊官連忙雙手捧起電話喝吼道。

    中華會館內已經不見了先前的音樂聲,那些淑女小姐們大都怯怯而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而她們的祖父輩大都是面帶焦慮之色的看著電話機旁的長官。六十餘名穿著禮服的軍官已不見先前的瀟灑,手中提著會館為他們準備的手槍,槍和他們的佩槍一般,是西北產的五式手槍。

    軍官們大都是面帶急色的望著正拿著電話話筒的司令官。

    此時所有人都慶幸那些暴民並沒有將的電話線割斷。警備艦隊在五天前靠港後,即將艦上的電話與陸路電話勾通,得益於泗水華商們的貿易需求,中華會館有通往港口的直達電話,五天前艦隊和會館之間便實現電話的直達。

    凌霄眉頭緊鎖的拿著電話,短短的幾秒如幾年一般漫長,待話筒裡一傳出的熟悉的聲音。

    「喂!克本,我是凌霄!現在我命令……」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3:55
第二卷大時代 204章 斑斑血汗史!
  葫蘆島警備艦隊司令部。

    司令部外頭戴皮帽執勤的水兵已經堅起了呢制藏青色大衣的衣領,望著那些不時進出司令部的汽車,感覺身上仍有些涼意的水兵呼了口氣,然後在哨位旁來回渡著步子。

    「滋……」

    這時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嚇的執勤的水兵先是一愣,然後手便朝著腰間白色的槍套摸去,剛解開槍套的卡扣,一名穿著大衣軍官面帶急色的衝下了汽車,在經過的哨位時,軍官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然後丟下仍然有些錯愕的衛兵,快步走進了司令部大樓。

    執勤的水兵想提醒那名軍官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但想起軍官面上的急色,水兵多少明白或許有大事發生了,要不然那名軍官也不會的忘記基本的禮儀。

    「通、通、通……」

    靴聲在艦隊司令部的四樓的走廊內響起,肩頭掛雪的軍官大踏步的走在走廊內的水磨石地板上,面上掛著焦色,逕直大步快行的軍官一路上都未受到執勤士兵的阻攔,而那些在走廊邊談話的軍官看到從身邊快步走過的軍官時,大都一愣,望著快步走過的軍官的背影,走廊邊的軍官不禁在思考著他為什麼會走那麼急。

    「出了什麼事?」

    這些軍官大都知道快步走的那人是司令部的通訊處主任,如果艦隊出了什麼事,恐怕他能排在前三人率先得知,感覺有些不妙的軍官們紛紛把目光投向走廊盡頭的那間辦公室。

    窗外的大雪依然在下著,呼呼的夾雜著西伯利亞的寒風,在葫蘆島軍港的岸邊吹結了一層薄冰,薄冰在海浪的作用下變得的粉碎,因正值撒鹽期,一艘交通艇的在港內駛過,交通艇上的水兵不斷的把大袋的鹽籽倒入海水之中,以防止海水結冰,這麼做是防患於未燃,從氣象部門的傳來的資料顯示,預計今年的這個冬天會比往年冷上幾分,港口很有可能結凍。

    儘管供應著暖氣地辦公室內依然是暖意融融。甚至於若是做時間長了。被暖氣烤地有些渾身發軟沈鴻烈還需要地站在窗旁。閃開窗縫吹吹窗外地寒風。以讓自己能夠保持清醒。

    「司令!救兵如救火!泗」

    面帶急色地蘇寅柳見司令先是一怒然後站到了窗前。於是連忙開口急道。一口濃重地廣東式官語顯示出了他如此急切地緣由。蘇寅柳是南洋華。家就在泗水。父母與兄弟姐妹和宗族親宗皆在泗水。接到那份電報後蘇寅柳地只覺目眩。未敢有一絲耽誤。又更生怕被他人耽擱。於是便自己拿著電文前來匯報。只盼著面前地沈司令千萬要為泗水鄉親主持公道。

    「我現在就給主任電話!」

    外交無小事。儘管內心裡非常渴望艦隊開炮。但沈鴻烈知道這件事絕不是由自己能決定地。在撥打電話時聽著電話中地盲音。短短地幾秒如數年般漫長。沈鴻烈只盼著在公署拿出解決方案之前。泗水地局勢千萬不能再進一步惡化。尤其是當地地僑民一萬要平安無事。

    「劉先生。非常抱歉。讓您們受驚了。希望您能夠理解。那些青年大都沒有受過什麼教育!所以行為比較粗魯。幸好大家都沒有受傷!」

    棘加器‧以瓦西定面帶抱歉之色的對坐在面前的中國海軍的法務官說道,儘管數十分鐘之前,棘加器‧以瓦西定曾在地方裁判所之外鼓動的那些青年拿起武器趕走那些可惡的「中國雜種」,可現在棘加器‧以瓦西定卻異常謙卑的態度面對著劉雲嶺。

    「這不是粗魯,這是對我國尊嚴的踐踏!我國zf絕不會容忍任何傷害我國僑民的事情再次發生,我相信艦隊已經做好了開炮的準備,血債從來只有用血來償還!」

    儘管雪白的軍裝此時滿是灰土,而身份的角色已經發生了變化,但劉雲嶺依然像先前在裁判廳內那般絕不讓步或是示弱,無論是在口頭上或是在行為上,此時劉雲嶺知道自己在這裡,在這個被這些暴民佔領的裁判廳內代表著中**人的尊嚴。

    自己或許是一名文職人員,但並不代表文職人員既是軟弱無骨!毫無尊嚴!

    「劉先生,東印度群島各族和中國人一樣,一直飽受歐洲殖民者的欺凌,貴國通過一場革命****了滿清的奴役,建了共和國,正在一步步的走向富強,而東印度各族仍然承受著歐洲人的奴役,我們希望像貴國一般獲得民族的解放與自由,儘管此次起義的開端是因我們兩國的糾紛而起,但是請劉先生相信,爪哇人對待中國絕對是友好的,我已經命令的起者軍停止進攻華區,轉向泗水城內的荷蘭殖民者,甚至於就是連已經被民族起義軍控制的烏戎炮台亦未向貴國的艦隊開炮,這是我們的誠意,當然我絕不會反駁的起義之初,在我們之間的確發生了一些的衝突,也造成了一些中國人的死傷,但是劉先生,我希望您能理解,任何革命都難免會發生的誤傷,我們的承諾同樣的事件絕對不會發生,華人和東印度各族之間的矛盾均是出自荷蘭殖民者挑唆。」

    的棘加器‧以瓦西定的臉上已經不見先前在裁判)|慷慨激昂,只剩下了所謂的謙卑。。

    之所以如此謙卑原因非常簡單,在港口內有中國人的軍艦,如果激怒他們一但中國艦隊和荷蘭人聯起手來,起義必定會被鎮壓,之前自己用華人煽動民眾起義,而現在當起義已經打響的之後,矛頭自然需要先轉向荷蘭人,至於華人一切等先趕走荷蘭人再說。

    在民族**、建成共和國之後,再解決華人的問題也不遲,中國人不是常說有輕重緩急嗎?即便是中國人在革命後,不也是先同意保證各國在華的利益嗎?

    眼前棘加器‧以瓦西定的態度的變幻不定讓劉雲嶺感覺有些古怪,或許……

    「劉先生,在我的青年時代,我曾有幸以一名學生的身份,親自聆聽貴國的逸仙博士的演講,作為一個青年,我受到孫逸仙博士所提出的三民主義的鼓舞;三民主義不僅鼓舞了我年輕的靈魂,而且使我深深地樹立了民族主義的思想。中國是亞洲第一共和國,同樣是我們所效仿的對象,我們希望能夠在民族**的過程中得到貴國的幫助。至少在這場亞洲民族的起義之中,同為亞洲人的中國能夠保持中立!現在我可以派人護送您去港口或是華區,把我們的誠意告訴你們的將軍!」

    正如劉雲嶺的料想的那般,在經過先前的謙卑之後,棘加器‧以瓦西定說了自己的目的。

    「我再次提醒您注意一點,中國zf絕不會坐視那怕一名華僑被殺或被傷!」

    劉雲嶺並未道對自己的被釋對眼前的這人心存感激,而是再一次強調著自己的原則,原則就是原則!所謂的同為亞洲人,純屬狗屁!保證本國民眾的利益才是真理!

    曾經象徵著殖民地繁榮的泗水城已經不見了那種殖民地城市的悠然自得,完全被一片狼煙的籠罩著,街頭上到處都提著蛇形刀穿著巴迪克長袖衫的土著青年,那座白色的荷蘭式的市政廳的白色石牆被其間不斷冒出的黑煙薰成了黑色,街頭上一隊土著青年興奮的提著一個金髮的腦袋興奮的嚎叫著,腦袋下的依然滴著血。

    在城內的白人住宅區的玫瑰聖母教堂外,那些混血警察和少量的士兵在穿著禮服的軍官們的指揮下拚命反擊著,教堂內不斷傳出婦人們的尖叫聲。教堂外提著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青年,不斷的償試著從教堂的周圍殺進去,但血肉之軀在槍彈的面前努力無疑是徒勞的,憤怒的土著青年用那些誰也聽不懂的鳥語尖叫著、咒罵著那些該死的荷蘭人。

    「為什麼第三步兵團還沒有進城?那些該死的土著衝擊華區了嗎?中國人怎麼沒有開炮!」

    依在窗邊的弗裡克少校幾乎是堅著耳朵聽著港口處的動靜,白色的軍裝上滿是血污,分清是弗裡克少校的還是那些土著人的,曾經在大多數時候僅只做為裝飾品的德林格佩劍的劍尖上不斷的滴著血,第一群企圖殺進的教堂的土著,就是被弗裡克少校和同僚們用佩劍砍走的,軍官們之所以拚命的反擊,並不是為了自己的職責,而是為了教堂內的家人。

    「中國人?少校,我們可以指往他們嗎?為什麼那些土著人一反常態,過去騷亂的對象都是華商,土著人什麼時候敢像現在這般發動針對荷蘭人的暴動,如果他們進攻華區的話,恐怕中國的艦隊早已經開炮了!這群該死的中國人到來時就沒按什麼好心!」

    軍官在說話時嘴角不住的抽著痛,被鋒利的蛇形刀砍斷的手臂儘管被女士用絲裙邊死死捆住了,但血仍然不斷的滴下來,失血過多的軍官此時的膚色已經變得如吸血鬼一股雪白。

    「但是他們的子彈能夠撐到第三團的到來!」

    弗裡克少校有些緊張看著教堂內的軍警,幸好這些軍警及時趕到,否則教堂恐怕早已經被的土著暴徒佔領了。

    「少校,我不認為第三團能拯救我們,你看這裡,第三團的大多數軍官都在這裡,那些該死的土著挑選了一個最合適的時間,在禮拜日發動了暴動,如果沒錯的話我懷疑第三團的那些土著士兵已經叛變了!」

    面色煞白的軍官掃了眼教堂內的同僚們,他們和弗裡克少校一樣急切的等待著來自第三團的救援,沒有了軍官威懾,那些土著士兵還會像過去一般服從命令嗎?

    一隊穿著灰綠色軍裝、手持65毫米M95槍土著士兵出現在街頭時,那些原本張狂至極揮舞著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青年先是一愣,隨即幾乎如本能反應一般朝著大街兩側的小巷跑去,欺軟怕硬的早已滲到這個可悲的民族的骨子裡。

    那些原本逃散的荷蘭人在見到殖民地兵團的出現時,臉上不見先前的那般的驚恐之色,這些歐洲人幾乎是面帶笑容想去迎接這些拯救者,但讓他們驚奇的是在土著軍團的隊伍中,根本看不到歐洲軍官。

    還未等這些剛放鬆下來的歐洲人反應過來,土著士兵便衝著他們過去的主子舉起了手中的步槍。

    槍聲隨即在街頭響了起來,面帶笑容的準備迎接拯救者的荷蘭人,至死也不明白為什麼土著軍團會向自己開槍,拯救者為什麼在瞬間變成了暴徒。

    「Vivava

    原本逃散到巷中的土著青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紛紛搶似的跑出小巷揮舞著手中的蛇形刀、甘蔗刀興奮的嚎叫著。

    殖民地軍團加入了起義!

    泗水城內的土著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的叫嚷著,有了軍隊作為支持的他們再也不用像先前那般的提心吊膽。

    「長官,他們……」

    在華區的街口依在馬車、傢俱堆建的街壘後的華僑,有些錯愕的望著那些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揮著刀追殺著荷蘭人的土著人,他們竟然的會追砍歐洲人!

    「不要管他們狗咬狗,只要那些土人敢衝過來就開槍!」

    站在街壘後的水兵在說話時,嘖了一口朝著港口方向看了眼。

    不時有一些渾身是血的歐洲人逃入華區,就像過去幾百年每逢土著排華騷亂時,總有一些華人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不惜傾其家產逃入歐人的宅院。相比於那些歐洲人的趁火打劫,逃入華區的荷蘭人並沒有遭受他們想像的勒索。

    「謝謝!謝謝!」

    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不住的向那些為自己女兒包紮傷口的華人道著謝,此時的謝意是發自內心或是迫於形勢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會明白,不過和他的一些同胞一樣,至少眼下身在華區的他們知道自己的安全暫時得到了保障。

    「砰!叭!叭……」

    隨著的土著士兵的加入,圍攻玫瑰聖母教堂的土著人的聲勢一壯,在土著士兵彈雨的掩護下,教堂內的反擊的槍聲越來的稀落起來,弗裡克少校和同僚們在看到殖民地軍團加入叛亂者的隊伍後,就變得絕望起來,肥胖的舒達曼市長虔誠的跪在十字架下似乎是在祈求著上帝的保佑,此時的他似乎就像是虔誠的教徒一般,但是任誰都知道這個「教徒」在過去的幾年中做了些什麼。

    教堂內的那些穿著華麗的貴婦、淑女們依然露著自己豐滿的胸脯,但是看著那引起軍官時早已不見了先前的挑逗的目光和隱晦的暗示,眼中只剩下無盡的驚恐,儘管她們從未經歷過的暴亂,但是卻可想像那些野蠻的土著人攻進教堂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只要一想到那些土著用他們朊髒的手腳觸碰自己的身體,這些貴婦和淑女們只感覺到無比的噁心,她們無法想像的自己將如何面對那一切。

    「少校,不知道你們準備怎麼保護教堂內的女士!」

    穿著中國產的最新款式時裝瑪麗走到弗裡克少校面前正色說道,出身於沒落貴族的瑪麗是舒達曼市長的夫人,儘管舉指間流露著貴族氣質,但泗水幾乎每一個年青軍官都知道,在舒達曼夫人表面的端莊之下,不過是一個春心蕩漾的婊子而已,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和那些年輕軍官們勾搭到床上去。

    「夫人,我們已經盡力了!」

    弗裡克少校同樣是瑪麗的入幕之賓,此時他的臉上再也見過去的那般自信。

    「或許我們可以和他們談和?我們可以乘船撤離泗水!可以用錢來交換通行證!」

    一個的貴婦異想天開叫嚷著,隨著她有些激動的呼吸胸前那對被時裝擠爆的**蕩漾著炫目的乳光,只可惜此時並不在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而是在被數千名土著暴徒和叛亂的殖民地軍團圍攻玫瑰聖母教堂,紛飛的子彈將教堂那炫目的彩色玻璃擊的粉碎。

    就在這時玫瑰聖母教堂殘破木門被撞開了,隨著貴婦的尖叫聲,洶湧而入的土著暴徒瞬間淹沒了教堂,教堂內響徹著男人們痛苦的嘶吼和女人們的尖叫聲,伴之響起的是那些土著發出的張狂的笑聲,偶爾還可以聽到布縷被撕碎的聲響以及女人們掙扎時發出的痛叫。

    十字架上泣血的耶見證著在教堂中正在上演著的罪惡,既上帝面對這種暴行同樣無能為力。

    「我現在只的知道一點!艦隊開炮了嗎?」

    接過電話的司馬聽著沈鴻烈的匯報後,幾乎是未加一絲思索的就冷聲反問道。握著電話的右手越來越緊,而左手則緊握著拳頭!因用力過度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的血肉之中。

    又是那群印尼土著!

    在司馬的意識之中,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那幾個民族應該從世界上消失的話,司馬的回答只會有兩個,一個是曰本雜碎,一個就是印尼的土著!

    如果提到華僑的血淚史,恐怕任何一個中國人都不會忘記印尼,從1740年荷蘭殖民當局製造的「紅溪慘案」開始,印尼曾發生過許多起大規模的排斥、屠殺、迫害華僑華人的慘劇。1945年11月的泗水慘案、194年3的萬隆慘案、同年6月的文登慘案、8山口洋慘案、9月的巴眼亞底慘案、1947年1月巨港慘案等。

    1945年到1950的印度尼西亞民族**運動期間,印尼人**情緒不斷高漲,不少華僑遭到搶掠屠殺。**後,掌握了國家政權的印尼土著視華經濟力量為「殖民時代的殘餘」,更以振興民族經濟為由,以激進立法的形式,從各方面對華僑進行全面的限制和排斥,通過數十項排華法案。

    而蘇哈托zf上台後,便下令以「支那」一詞來取代

    」,進一步強化排華法案,在其zf的主使下,從196335從西爪哇蔓延到中、東爪哇的排華騷亂、再到1965至1967年全印尼性的排華浪潮,更是造成五十萬華人被屠殺,僅泗水一地就有超過三十萬華人被屠殺,完是一個南京大屠殺的翻版、1974由反日運動引起的排華騷亂、1978年雅加達由學生示威引發的:月中爪哇的排華暴動等。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各種大小程度不同的**、排華流血事件此起彼伏,幾乎每年都在印尼各地上演。

    1998年5,更是發生了一場震駭世人的排華暴亂。暴亂期間,僅印尼首都雅加達就有50多家華人工廠店舖、房屋住宅被燒燬,約170名華人婦女被強暴,近12名華人被屠殺。同時發生在梭羅、巨港、楠榜、泗水、棉蘭等地的類似暴亂所造成的華人生命財產損失更是無法估量。

    在印尼西立後,對華人的歧視和迫害無時不有,無處不在,而且經久不息,一直沒有停止過。針對華人的騷亂和暴亂,幾乎成了印尼社會一個反覆發作的病症。在長達半個世紀的歲月裡,印尼的華人作為一個曾對印尼的開拓與發展作出過傑出貢獻的少數民族,並沒有得到他們應該得到的尊重和保護,印尼華人的公民權、生存權乃至基本人權受到任意踐踏,沒有任何保障。

    印尼社會稍有風吹草動,印尼華人便首當其衝,成為印尼統治階級內部各利益集團之間鬥爭的犧牲品,成為印尼土著發洩不滿情緒的替罪羊。可以說,印尼華人的命運史上,充滿著血淚斑斑的苦難。

    遠在葫蘆島警備艦隊司令部的沈鴻烈聽著先生冷問,不禁心頭一顫。

    「先生,訓練艦隊總指揮已下令艦隊戰備,請求進一步指示!」

    「指示?凌霄的血性都***吃到狗肚子裡了嗎?非要等到***那些土著把用刀砍完華僑的腦袋他才知道開炮嗎?老子花大把的銀子建的艦隊,他娘的這時候成了擺設了嗎!給我告訴他!把除了華區之外的泗水全部炸平!海軍陸戰隊登陸!把那些土孫全部殺光!這一次至少讓要那些土著在未來一百年內!只要提到華人兩個字都他娘的做噩夢!」

    一聽艦隊尚未開炮,司馬幾乎處於爆走的邊緣,一直以來自己不斷的告訴他們,軍隊的使命在於保護本國民眾,而現在那些土著都把刀砍到同胞的腦袋上了,他們竟然還未開炮!竟然還在等什麼進一步的指示。

    反應之所以如此激烈的原因非常簡單,這是源自後世淤積在心中多年的憤怒,沈鴻烈的電話的把司馬一直隱藏在心中的對印尼的那些土著的極度的仇視給激化了出來。

    後世一些狗屁文人曾說「華人和本地人民之間的經濟差距仍然是今天雙方關係遭到阻撓和隱藏著衝突的主要根源。」那些所謂的御用文人試圖用這個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釋印尼土著排華的根源,但是實際是因為什麼?是因為華僑視為祖先之地的唐山在土著屠殺華人的冷漠,滿韃人視他們為化外野民,實則孽由自作,至於後世……正是因為唐山的冷眼旁觀的才導致一次又一次的排華騷亂!

    在後世,一些國人曾用「香蕉人」形容南洋的同胞。他們卻從不反思正是特定的時代的一些愚蠢舉動,將南洋華僑越推越遠,直到遠遠分隔,只剩下文化上面的一點紐帶,有誰曾記得那些在土著政權關閉華校時,穿著白衫拿著汽油彈唱著義勇軍進行曲,拚死抗爭的僑胞,那時他們已經成了爹不親娘不愛的一群人。

    而在這個時代,作為時代的見證者,司馬無數次的見證著華僑對祖國的眷戀與熱愛,在西伯利亞的冰天雪地之中,有上萬名南洋青年為國而戰。當南洋的青年用自己的熱血表達著自己對祖國的熱愛,他們的父輩用另一種方式表達著自己對祖國的熱愛,華僑省吃簡用節約出的金錢變成了一張張國防債券,為了祖國他們犧牲、他們奉獻,現在是祖國用自己的的行動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是!」

    電話另一頭的沈鴻烈幾乎不敢相信電話裡傳來的怒吼,是那個平日裡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先生的發出的,儘管屋內的暖氣依然顯得有些燥熱,但冷汗仍然不自主的從沈鴻烈的後背和額頭冒出。

    「先生,可……那支編隊怎麼辦?」

    額頭冒著冷汗的沈鴻烈聽著電話另一頭的怒聲平息下來後,小心翼翼的問道。警備艦隊之所以派出龐大的「第一訓練艦隊」名義上是進行遠洋編隊訓練,同時宣慰南洋僑胞,但是實際上真實的使命卻是肩負著會合從德國遠洋歸來的潛艇編隊回國,以防在家門口出了意外。

    那六艘遠洋潛艇對警備艦隊以及中國海軍的意義,沈鴻烈相信先生比自己更清楚,那是警備艦隊未來對日作戰時的剎手鑭!

    沈鴻烈的提醒讓電話這頭的仍怒火中燒的司馬一愣。

    「……」

    電話沉默了下來,沈鴻烈只聽到了話筒裡傳出的有些沉重的呼吸聲。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3:56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5章 一百六十八年的夢想!
    或是天朝上國,或是祖國強大,或是天下華人是一家]:害漢人,久居番地,屢邀寬宥之恩而自棄王化,按之國法,皆干嚴譴。今被其戕殺多人,事屬可傷,實則孽由自作。在這無語以269年前某些人們口中那聖明、那英俊、那風流、那讓後世無數人景仰的十全之帝之言作本章的開言!)

    沉默!

    聽著電話另一頭的沉默,沈鴻烈心下忍不住後悔為什麼自己會提起潛艇編隊回國事宜,對於警備艦隊而言,這或許是一次難得的實戰演練的機會,對他國城市實施無差別炮擊,好像自打從有中國海軍以來,中國海軍從未做過這種事。

    潛艇、華僑……

    沈鴻烈的提醒讓司馬在心中猶豫著,有時對於上位者而言做出抉擇是異常痛苦之事,尤其是在此時,遠洋潛艇可以讓警備艦隊的打擊力量增倍,如果炮擊的泗水卻可拯救無數南洋同胞,讓南洋華僑結束那血淚斑斑的苦難,不再是土著利益集團間犧牲品,或是那些土著發洩不滿情緒的替罪羊。

    1965年930件,萬泗水華僑於城內外慘遭屠殺,1998513事件,數千華人婦女被強*奸、近兩千人被屠殺。可以說印尼華僑的歷史根本就是一部血淚史

    印尼是個屢屢掀起排華浪潮的國家,各種全國性、局部性的大大小小的排華**事件不時發生。印尼對華人的歧視、排斥、打擊甚至是公開的、合法的、**裸的。

    在後世很多印尼人都認定印尼具有強烈的排華傳統,並因斷言印尼人和華人本來就不能永遠團結在一起,所以排華自然就成為了印尼人的天然職責。

    絕不能讓同樣的華僑血汗史在這個時代重演!

    是時候回報他們心中對祖國的那分無私的眷戀和熱愛了!

    「潛艇編隊能一路從歐洲駛回沒出什麼問題,我不相信這一段回家的路還會出什麼問題,艦隊的使命在於保證我國海外利益,否則我們根本沒必須耗費巨資建立艦隊!開炮!這一次要把那些土著打服!打的他們100都不敢在華人面前喘出大氣!」

    沉默了數十秒後司馬冷聲下達了命令。

    既便是潛艇編隊遭遇不測。潛艇可以再買、再造。艇員可以再訓練。但是那些被屠殺地無辜華僑呢?誰來為他們主持公道。為了幾艘潛艇就要放棄泗水地僑民嗎?

    一年半以來。南洋華僑認購了海外發行國防債券地六成。甚至於對於尚不覺滿意。每一次發行國防債券時。南洋華僑都會組織認購團返回祖國購買那些印刷精美地國防債券。相比他們地付出。祖國和西北能為他們做地太少了。

    更重要地是。如果在泗水港內地警備艦隊在此次事件中立坐視。對西北地聲望打擊無疑是毀滅性地。司馬很難想像未來還會不會出現在戰爭爆發後。華僑湧躍爭購債券、回國參戰地場面。會不會出現數百華商焚燒地千萬元國防債券。以示絕不求兌換之決心地壯舉。

    「是!」

    先生地命令讓沈鴻烈在心頭一鬆地同時。心頭同樣一緊。為那此厲經千辛萬苦。承載著警備艦隊地未來水下打擊力量地潛艇編隊。即將身入家門之時。成為了棄子。

    軍人的犧牲正在於此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另外再派出四艘的訓練艦搭載海軍陸戰隊,前往泗水增援!還有把港內的鎮海級和定海級編成特遣驅逐艦隊全部派過去,特遣艦隊必須要以最快時速趕赴南洋,從訓練艦隊中抽出兩艘的驅逐艦護送潛艇編隊回國,至於理由,你自己去考慮!」

    深思了兩三秒後,司馬隨口佈置下了進一步行動命令,既然這一次要在南洋展現實力,那麼就把南洋攪個天翻地覆,讓那些土著從此再也不敢動華僑一個指頭!

    「嗯…」

    隨著一聲聲有些淒厲的防空警報聲在葫蘆島上空響起,那些經過了兩周的堪稱殘酷的訓練後,難得的休息一天的水兵,先是一愣,隨後拼了命的從酒吧、飯館中跑出去,不顧一切的攔截街道上的車輛、公交車,這不是防空警報聲,而是戰鬥警報!是海軍的戰鬥警報!

    「快!去基地!」

    幾名從酒吧中跑出的水兵搶了一輛的出租車,幾乎是用拳頭把車內的乘客轟出的出租車,同時衝著失神的司機大吼道。

    被轟下車的乘客一時不知做何反應,只是聽到城市上空的警報聲越來越響,而街頭上那些開著車巡邏的憲兵則一個酒吧、一條街區的巡視,在憲兵的巡邏車後跟著數輛的臨時徵用來的汽車。

    「要打仗了?」

    被突如其來的警報聲驚呆的市民紛紛站在窗口、街道朝著海軍基地望去,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望著街頭上那些或奪車或奪路狂奔的水兵,每個人心頭都冒出不祥的徵兆,尤其是那些眷屬在聽到警報聲時,大都是放下手中的一切朝著基地跑去,那些女人們不顧剛放足的小腳在跑動時傳來的疼痛,臉上揮著眼淚不顧一切的跑著。

    自從警備艦隊成立以來,這是葫蘆島的上空第一次響起戰鬥警報,突如其來的戰鬥警報的打亂了所有人的生活,更何況這座城市本就是一座海軍城,從誕生即與海軍息息相關。

    在海軍情報處的大樓內馬克努威爾和同僚們的臉上,同樣掛著有些迷茫的臉色,即便是海軍情報處亦不知道的為什麼艦隊會突然拉響戰鬥警報。

    幾個月以來,馬克努威爾和同僚們所專注的是挖出葫蘆島的日軍情報網,儘管沒有最直接的證據顯示那個情報網的存在,但是情報得到的從日本反饋回來的情報顯示,日本海軍情報部門在葫蘆島建立了一個隱藏很深情報網。

    「我們和日本宣戰了?」

    馬克努威爾沒頭沒腦的問道身邊的同僚,好像現在和日本的關係並不算太過緊張。

    「帝國海軍打來了嗎?」

    ,被警報聲吸引到街頭的楊金耀看著周圍滿面迷茫的市民,在心中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想著。先生那些隨手扔下一把錢就奪門而出的水兵,聽到警報時戰鬥警報的驚喊聲讓楊金耀明白肯定是發生大事了,否則支那人絕不會拉響這種警報。

    在警報聲響起的同時,葫蘆島

    地海內位於東山山頂的附近的一座大型鐵塔,這裡便\3隊長波電台,一座為了保持艦隊與基地間的遠洋聯絡而特意建成的長波電台,在深入地下岩層數十米的電台室內。

    頭戴耳機的通訊人員不斷的用雙手擊打著密碼機的鍵盤,電報明文被「迷」式密碼機轉換成密碼後經過電台塔以千米的長波發射出數千公里之外。

    泗水港,北海警備艦隊第一訓練艦隊泊區,泊區內的軍艦收報室內的「迷式密碼機」的信號聲一亮,電傳機同時開始工作。

    「噠、噠、……」伴著的電傳機的運動時的聲響,電文被自動打印在紙帶上,電傳機旁的機要員看著紙帶,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的顯露出笑意出來。

    「滋!」

    密電剛一接收完畢,機要員便興奮的隨手撕下電報,飛似的朝著艦橋衝去。

    「報告,基地急電!」

    「……對泗水城內非華區目標,實施無差別炮擊!炮擊後陸戰隊及武裝水兵登陸護僑,對任何土著人可直接處決!」

    看著手中的電報張致遙只覺得掌心微顫,唇間似乎也在顫抖著。

    舞會一直都是的殖民地政府最常舉行的交際活動,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因為戰爭的關係本土和殖民地失去直接聯繫時,身為總督的范‧穆克總是會不斷的舉行宴會或是舞會,以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位於巴達維亞的總督府,在過去的幾年之中更像是一個娛樂場所。

    「泗水土著叛亂?」

    剛剛得到消息的范‧穆克的臉色中已經不見了被將軍拉出舞池時的惱意,用種不可置信眼光看著眼前的大衛‧科威爾中將,這位年過六十的老將軍是東印度殖民地兵團的司令官。這個消息太驚了人,要知道幾百年來,那些看似野蠻的土著人在荷蘭人面前可是非常溫順,從未起過任何反叛之心。

    「不絕不可能,那些土著人沒有叛亂的理由,難道是排華騷亂?……怎……怎麼會這樣!」

    范‧穆克想當然的認定是和過去一樣的排華騷亂,而不是所大衛‧科威爾口中的什麼叛亂。但話說了一半,在看到中將遞來的電報時,整個人愣住了。

    儘管在七年前中國建立共和政權後,受到啟迪的土著人或多或少的動了異心,在戰爭爆發後的四年來,亦曾多次向總督府請願,但是目的無非是為了爭取自治,對於這種請願所需要的僅只是安撫一下而已,那些膽小如鼠的土著人會叛亂?

    「總督閣下,現在土著人已經佔領了泗水電報公司,並對整東印度發出通電,要求的各地的伊聯盟立即投入到爭取民族**的革命之中,駐泗水的殖民地兵團第三步兵團的近三千名士兵同樣在殺死軍官後,加入了起義!總督閣下,我們面對的將不是僅發生在泗水一地的小規模叛亂,而是一場很有可能會席捲整個東印度的大起義!」

    面前的總督的難以置信和自己接到報告時的反應如出一轍,發生起義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如果一但發生席捲整個東印度的起義,大衛‧科威爾不知道依靠的殖民地兵團是否能夠有效的鎮壓起義。

    「立即把殖民地軍團的武器收繳起來!立即!」

    范‧穆克開口命令道,幾如本能反應一般未帶一絲的猶豫不決,東印度殖民兵團儘管擁有三萬多兵力,但是其中荷蘭人卻只有不到兩千人,其它的都是當地的土著人,駐泗水的第三步兵團的叛變隨時有可能引發連索反應,最終導致整個殖民地軍團的叛亂!

    而那些跟隨總督一起進入辦公室,因無法參加一樓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中舉行的盛大舞會而耿耿於懷幾位軍官同樣被這個悄息驚呆了。

    巴達維亞殖民地兵團第一師的指揮官威廉上校,聽完總督和將軍閣下的簡述後,腦子裡再不惦記著宴會上那些漂亮迷人貴婦、淑女豐滿的胸脯以及隱晦的暗示。

    「總督閣下,類似的事情最近一次還是在兩百年前,現在如果我們解除了殖民地兵團的武裝,如果發生叛亂的話,我們依靠什麼去鎮壓叛亂?依靠警察嗎?」

    威廉上校的口氣略有些焦急,這不是騷動,而是叛亂!需要軍隊去鎮壓,如果解除了殖民地軍團的武裝,那麼當起義席捲的東印度時,恐怕自己和此時總督府內的所有人只能捲著鋪蓋離開東印度,逃回本土……如果能逃回去的話,恐怕只有逃到新加坡。

    「閣下,現在的問題是,是誰挑動的這場起義!要知道在過去,那些土著人可是像綿羊一般溫順!」

    身穿海軍禮服的塔斯曼少將問道,他是東印度艦隊的指揮官,幾乎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即將這場起義和泗水港內的到訪的中國艦隊聯繫在一起。

    「將軍,您是說中國人?」

    范‧穆克眉頭一皺,為了避免刺激到中國人,范‧穆克在對待中國艦隊到訪的問題上可謂是非常的謹慎,甚至於在中方艦隊在泗水外海舉行演習後,還發賀電祝賀的中國艦隊進行了一場成功的演習,至於那些因意外死傷的土著人在范‧穆克看來,就像死去一些牲口一般不值一提,現在是中國人挑動的起義嗎?

    「他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中國人幫助那些土著?中國商人可以從那些土著那裡得到特許權嗎?」

    大衛‧科威爾中將在反問時嘴角帶著些許嘲諷的之意,家族中和中國商人有著密切往來的大衛‧科威爾知道那些中國商人絕不會放棄殖民地政府給予那些商業特權,儘管不及荷蘭商人,但卻是土著人無法給予的。

    「是的先生,任何稍有理智的中國人都明白,總督府可以給予的絕不是那些土著人可以給予的!中國商人的成就建立在分工式經濟結構下!而且幾百年來,華僑和土著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作為將軍下屬的威廉此時必定是站在將軍的立場。

    「先生們,現在並不爭論的時候,從泗水還有進一步的消息嗎?蘇蒂爾!您現在的立即去中國領事館,我要知道中國官方的態度,馬加斯,

    、法、日三國領事館向他們通報發生在泗水的叛亂,TT人還有法國人,如果東印度土著起義成功的話,東南亞會成為100年前的南美,介時民族起義將會席捲整個東南亞。」

    按住軍官們的爭論,范‧穆克接連下達了幾外命令,作為殖民地總督的范‧穆克在經歷了第一時間的驚慌之後,再次顯現出殖民地官員應有的素質。

    現在並不是下定論的時候,尤其是在中國艦隊就在泗水的情況下,即便是其涉及到泗水的叛變,也要等得到的證據以後,謀求英國人、法國人甚至日本人調解。現在的最重要的是必須要盡快平息此次叛亂,把叛亂的火苗消滅在泗水。

    「總督閣下,我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那些土著會把他們手中的蛇形刀舉行華僑,到時或許都不需要我們動手,泗水的中國艦隊就會把泗水荑為平地!幫助我們鎮壓這場叛亂。」

    想到歷史上的無數次土著針對華僑的屠殺,威廉上校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至於那些華僑是否流血,與自己無關,重要的是能夠把中國艦隊扯進來!

    幾百年前,當第一批荷蘭殖民者到達泗水後,和先他們數百年到達泗水的華僑一樣,便在靠港地區建立了聚居區,幾百年來,儘管泗水城經歷過無數次的城市規劃,但是城區仍然按照幾百年前那般分散成華區、洋區,而凌散的土著區將兩區分割開來。

    儘管在城區內看似涇渭分明的劃分著各自的聚居區,但是按照第三任荷印總督讓‧彼得斯‧科恩的構想,根據他的意見,荷蘭東印度公司把貿易範圍局限於「強大的批發業」,「自由市民」應該作為中介商,讓華人去經營零售業。正是這種分工製成就了華商的財富。

    大量以零售業為生的華商,並沒有把自己的生意範圍局限在華區,在泗水城內的每個角落都分佈著華商住宅和店舖。

    血!  只會讓野獸變得更加凶殘,儘管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的領導者以華人煽動起了叛變,但卻在暴亂發生後,不斷的試圖勸說土著們暫時先放過華人,以防止港內的中國艦隊的報復,把目標投入歐洲人,以爭取所謂的**。但是當所謂的起義演變成一場名副其實的暴亂之後,局勢已經發展到連棘加器‧以瓦西定等伊盟的領導者都無法控制的局面。

    他們以為那些青年沒有進攻華區是因為他們服從自己的命令,但是土著暴徒們之所以沒有攻擊華區實際上是因為華區街道的街壘和其後端著步槍的青年,一些暴徒曾經嘗試著進攻華區,但最後僅只是留下了一片屍體。

    在泗水華區之外的每一條街道上,十餘萬暴徒揮著手中的甘蔗刀,不斷的嚎叫著,追打著任何非土著居民,無論是歐洲人或是華人,但凡發現華人或歐洲人的店舖,都會嚎叫的撞開店門,搶劫著其中值得搶劫的一切。

    此時的泗水城一片混亂,這場棘加器‧以瓦西定口中的起義準確的來說根本就是一場暴亂,高舉著蛇形刀和甘蔗刀的土著,在十幾人一隊的提著步槍的叛亂士兵的帶領下,挨門逐戶的搶劫著每一處值得搶劫的地方,強*奸、搶劫、屠殺在整個泗水城的大多數角落上演著。

    街上的一群暴徒點著搶劫的一空的商舖,然後舉著刀的土著高喊「宰了中國人,燒死他們,這些中國狗」、「要回被華人掠奪的祖宗遺產」……

    幾名被追砍的華僑在拚命跑到街口時,絕望的看著從對街趕來土著,中年華僑看著額頭被石塊打爛的妻子,妻子滿面都是鮮紅,而女兒的眼中透著絕望的神色,十一二歲的小兒子手中提著木棍,怒視著越來越近的暴徒。

    中年婦女看著已經筋疲力盡的男人一眼,然後朝身前身後看了眼,已經沒有逃路了。婦女拍拍身上的灰,跪在地上衝著自己的男人磕了一個頭,然後眼中含淚看著一雙兒女,然後緊緊的抱著一雙兒女,似在說著什麼。

    三人朝著北方磕了幾個頭,那裡是祖宗之地,亦是不久之後的魂歸之地。手中提著菜刀的男人緊緊的咬著牙,眼中含著淚一言未發。

    這時面帶慈色的婦女突然從腦後抽出竹製的髮簪,狠狠刺向了女兒的脖頸,腥紅的血噴湧了出來,十三四歲的少女沒有尖叫,只是目中含淚的看著父母,軟弱無力纖手的撫著弟弟的額頭。

    在姐姐的手垂落下來時,男孩沒有哭!只是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木棍。

    「夫君!來世還做王家的媳婦!」

    如失魂般的婦女看了眼一語未發的丈夫,又望了眼兒子,用髮簪刺入自己的喉嚨。躺在血泊中的婦女看著兒子想說什麼,但說不出話來,血沫插在喉頭的髮簪噴湧出來,湧成血泡。

    「萍!走好!為夫和阿仁隨後來」

    中年男人面帶淒色的說道,妻女自盡總好過落入那些暴徒手中。

    「阿仁,別哭!別讓那些雜種看輕了咱們唐人!跟爹一起殺他們去!」

    拍拍兒子的腦袋中年人想笑,但沒沒笑出來。

    「爹,你說唐山的軍艦為什麼沒開炮?咱們不是唐山人嗎?」

    握著木棍的的少年,狠狠的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有些疑惑的問道父親。

    「咱們生來就唐山人!死了也是唐山鬼!」

    中年男人朝著唐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對兒子說道,然後又朝著港口望了眼,此時那些土著已經衝到了眼前。

    此時在泗水港,停靠在港內的戰艦早在暴亂初起時就已升火,儘管鍋爐尚未產生足夠的蒸氣,但戰艦已經駛離泊位駛入了距離港口數海里外港,停於港口的戰艦就是活靶。至於港內東印度艦隊的那艘老爺艦在城內傳出槍聲時,便在訓練艦隊的炮口下升起白旗,沒有作任何無謂的反擊。

    手拿電話的張致遙在收到電報後的第一時間拿起電話,甚至都沒有向此時正困於城內的艦隊指揮官凌霄匯報,救兵救火!現在已經耽擱了近一個鐘頭,已經不知有多少華僑彌難。

    「這裡戰艦康濟號,我是艦隊副指揮張致遙!根據授權,現在艦隊由我指揮,我命令!戰艦左舷及主炮目標烏戎炮

    舷炮泗水非華區任意目標!」

    「全體備戰!操作火炮!作標3100-2600」

    ……

    主副炮塔以及舷炮內的戴著耳機的炮術軍官大聲的吼叫著,重複著耳機內傳出的數據。

    「滋……」

    在電動機的作用下,康濟號和威遠號兩艦沉重的雙聯305米炮塔以及左舷雙聯203米副炮塔緩緩的轉向目標,烏戎炮台,炮台上的海防炮是艦隊唯一的威脅!至於舷側180米副炮以及76毫米副炮紛瞄向各自的目標。

    「視界18!偏48!!」

    標示炮位作好準備綠燈一個個亮起後,艦橋上緊張的屏住呼息的炮術軍官按下了指下的電紐,艦隊的兩艘主力戰艦儘管老舊,但都已經過改裝,火炮可能艦橋控制齊射。

    康濟艦和其它泊於外港海區一字排開的軍艦幾乎在同時一抖,主副炮齊射時產生後座讓戰艦在海面上平移數米,灰色的軍艦在瞬間被閃出數十團爆團,炮口噴出的爆風在海面上激起層層波紋。

    數百團黑橘色的炮煙將整個艦隊籠罩在一片煙雲之中。

    訓練艦隊開火了。

    艦隊的每一名官兵都被第一次齊射震的腦中嗡嗡作響,他們曾在過去的訓練中,經歷過數十次齊射,但這是第一次把實彈打到實在的目標。

    「開炮了!」

    港口區那些原本參觀戰艦的華僑,聽著外港傳來的震耳(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6k.cN,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章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欲聾的炮聲,被海軍陸戰隊保護的他們興奮的叫喊著,多少年來他們無數次在夢中夢到當自己遭受土著人的欺壓時,來自唐山的戰艦把復仇的炮彈打過來,把那些該死的土著全部炸死。

    現在,自1740年紅溪慘案之後,一百六十八年的夢想終於在今天變成了現實。

    泗水城內,到處冒著店舖住宅焚燒時黑煙,在街道上隨處可見被砍碎的屍體,還有渾身**的女屍,荷蘭人、華僑都是被屠殺的對象,那些興奮的嚎叫著的土著人在碰到土著女人時,提著手中的腦袋向她們展示著自己的功績,那些土著女人在看到自己的同胞提著的腦袋時,不僅沒感覺恐懼,反而跳著舞祝賀著男人們的勇猛。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陣陣的轟鳴。街頭上興奮的土著有些不明所以的朝著空中望去,那是203米和180米艦炮發出的如火車般轟鳴。

    「轟……」

    瞬間,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音在泗水城的內響起,數十發重炮彈爆炸將房屋荑為平地,將街道上的石板掀開數米,鋼鐵的碎片夾雜著無數碎石向以千米高速飛向四周,收割著方纔還在興奮嚎叫著的土著人。

    隨著炮彈的落下,泗水城內到處是一面血肉橫飛的景像。

    烏戎炮台,這座建於1700年的炮台,駐守於此的土著士兵並沒有將火炮瞄準外港的中國戰艦,而是和他們的同僚一般乘著船衝向了泗水,什麼是起義?什麼是民族自由,他們中的很多人並不清楚,不過他們中的許多人卻清楚一點,這是一個難得的發財的機會。

    一想到那些華僑家中的黃金、白銀以及商舖裡的那些商品,他們怎麼可能落於人後,那些步兵可以搶,為什麼炮兵要留在這裡!此時的人去樓空的炮台上,僅不過只有幾十名的被迫留守於此的土著士兵而已。

    「嗡……」

    發出如火車般轟鳴的八發305彈在空中以拋物線飛向遠處烏戎炮台,炮台上的土著士兵聽著空中傳來的巨大破空聲,先是一愣,隨即撲倒在地。

    是炮擊!

    八發800重的305米破障彈,幾乎同時命令烏戎炮台最具威脅兩座12寸岸防炮台,這是艦隊為炮擊海岸工事特意定制的混凝土>:彈在命令炮台的瞬間,穿透了炮台石質基層一直鑽進數米,彈尾的延時方才啟動。

    在八發破障彈爆炸時,甚至連遠在港內的那艘的解除了武裝,老舊的「爪哇號」上的荷蘭水兵幾乎是目瞪口呆的望著被炸飛到空中數十米的兩門12寸海岸炮,在巨大的煙團中,被拋至半空的兩根粗長的黑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狠狠的摔了下去。

    老舊的烏戎炮台幾乎未能在第一輪炮擊中倖存下來。

    「命令戰艦主炮塔轉向泗水城,左舷副炮塔、舷炮繼續對烏戎炮台實施炮擊!」

    放下望遠鏡的張致遙轉身命令道,來自基地的命令是把泗水城非華區目標荑為平地!

    鎮海號驅逐艦三號炮塔內,戴著耳機的炮彈不斷重複著新的坐標方位,而甩開膀子的裝鎮手則不斷的高喊著。

    「快!炮彈!炮彈!」

    鎮海級驅逐艦上的127毫米主炮的射速高達每分鐘13發,而炮塔內的炮手卻打出15發以上的極限射速。

    「炸光他們!」

    抱著炮彈的丁梁興奮的叫喊著。此時炮塔內的炮手們全被退殼煙熏染得漆黑,除了牙齒、眼窩窩是白色的,整個一個「黑非洲」了,但臉上卻都帶著前所未有的興奮。

    此時海風把烏戎炮台的硝煙吹到海面,與泗水城升騰起的硝煙相接,在水兵前方的海面,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灰黑色的把整個泗水都遮擋在後面的巨大煙牆,場面壯觀致極,這種場面絕非水兵們過去演習時所能看到。

    「是十二寸炮的聲音!」

    站在中華會館頂樓陽台上的凌霄面帶惱色聽著空中的破空聲,對身邊的華僑說道,聲音剛落,華區之外的地區便傳來數聲巨大的雷嗚,房頂上的眾人只看到十二寸炮彈爆炸的瞬間,將周圍的一切全部荑為平地場面。

    「這一次,至少能讓那些土著害怕100!」

    儘管拄著枴杖仍然激動的週身顫抖的李逸臣,這位泗水中華商會主席,在嘴中喃喃自語著,南洋華僑等了多少代終於等到唐山的炮艦為自己作主了這一天了!

    望著已經完全陷入炮火之中泗水城,凌霄的眉頭越皺越緊,原本這份榮譽應該屬於自己,而不是那個……

    在心下打定主意的凌霄轉身看著激動的無法言語的李逸遠。

    「李先生!壯華有一事相求!」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3:57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6章 利益至上
    隆隆的炮擊儘管沒有盡頭,儘管從艦隊發射的炮彈被準確的打在距離華區尚有兩百米之外,但是身在華區內華僑仍然的被持續了十餘分鐘的炮擊震的耳內轟鳴、五肺俱震,興奮至極的華僑紛紛站在自家的房頂、陽台上望著陷入炮火中的泗水,這一天他們等了整整168年!自紅溪慘案之後,數代華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在中華會館外,數百名的攜家帶眷的白髮老者,衝著站在會館外那些身著白色海軍軍裝的軍官跪拜在地!不斷的磕著頭,用那些軍官們聽不懂的方言道著謝。佈滿滄桑與苦難的面上掛著或是激動或是悲鳴的淚水。

    多少年來,他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為了這一天,他們等瞎了雙眼。

    在中華會館內在大廳裡,醫生們在為那些從區外逃進來的同胞包紮著傷口,華僑間從沒有貧富之分,有的只有緊緊相連的血脈,他們曾遭受過無數次大劫,但卻總能在劫難之後浴火重生,靠的就是這份血脈相連的彼此救助。

    此時華區的每一個華僑都激動的週身顫抖,儘管這一次劫難華區整體因那些水兵的反應迅速而幾未受到衝擊,但是聽著周圍那震人心魄的炮聲,聞著空氣中瀰漫的硝煙味,聽著城內的土著人發出的那驚恐的叫喊聲和撕心裂肺的呻吟聲,站在大街上華僑面上帶淚的叫喊著,似乎16年來所有的委屈都在今天發洩了出來,在華區的各個街口,持槍的青年們在炮聲的鼓勵下,不斷的拉動槍栓、射擊,射殺那些試圖衝近華區以躲避炮擊的土著。

    兩百年來華僑所承受的委屈和血淚企是一日的炮擊所能償還,那些土著欠下了華僑太多的血債。

    「張准尉,現在你們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到達港區,讓張副指揮派人帶來一部電台!明白嗎?」

    凌霄眉頭間帶著異色對張秩揚說道,此時唯一和艦隊恢復聯繫的方式,就是讓眼前的張秩揚帶著那十幾名陸戰隊的戰士穿越被彈雨籠罩的泗水城到達港口,然後把電台帶入華區,接著才能實現自己的計劃。

    在炮擊剛響時,凌霄試圖再次用電話聯繫艦隊,但是電話裡卻沒有任何聲響,連接港口的電話線在炮擊中被彈片劃斷了。

    在凌霄看來本應屬於自己的那份功勳,已經隨著落入泗水的炮彈成為張致遙的功勞,作為的艦隊指揮官的凌霄儘管心懷惱意,但是現在最重要是恢復對艦隊的指揮權,恢復了對艦隊的指揮權,人們所記住的仍然是凌霄,

    「是!」

    儘管明白此行地凶險。張秩揚沒做任何爭論。

    「每人兩支手槍。一支步槍。多帶子彈、彈匣!」

    在中華會館外。張秩揚對正收拾著裝備地陸戰隊員說到。這恐怕是海軍陸戰隊自組建以來地第一次戰鬥。每想起自己將指揮隊員打響海軍陸戰隊地第一槍。張秩揚只覺呼息似乎都急促起來。

    身著禮服地秦穆把手槍別在腰帶上後。發現在竟然沒有多餘地地方裝子彈。軍禮服在設計時口袋不過僅只是裝飾而已。

    「同學。你地書包借給我用用!」

    見不遠處穿著白襯衫的肩上斜背著書包的少年,秦穆提著步槍走了過去。

    「哦!給!」

    有些激動的少年未加猶豫便把書包遞給了眼前這個身材魁梧的長官。

    「這是你的書和筆,還有這一塊錢!如果……呵呵!就當是我買你的!」

    秦穆笑著把書包裡的書筆一股腦的掏出來,然後扔下一塊錢笑說道,沒等少年反應過來,秦穆便跑到會館外的從桌上將盒裝的子彈撕開,散開的子彈夾被裝入包中。

    就在這時一群少年幾乎是搶著把書包送給那些長官裝子彈,而先前那個少年則狠狠的把錢強塞給秦穆!隨後衝著秦穆敬了禮才眼中帶淚的跑到路邊。

    血!殘肢!

    此時的泗水成已經不再是那個充滿水果和牛奶甜香味道的熱帶城市,而是一座廢墟、一個修羅場,煙霧瀰漫的街道遮擋了張秩揚和身邊戰友的視線,即便是帶路華僑青年此時都是一副茫然之色,城市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

    「臥倒!」

    聽著空中傳來刺耳的破空聲,張秩揚在撲倒瞬間大聲喊道,西伯利亞戰場的經驗救了所有人。

    在陸戰隊員們撲倒的瞬間,十餘米的外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隨之而來的破片、碎石和著強烈的衝擊波從陸戰隊員的頭頂上掠過。

    做工精良的禮服在強烈的衝擊波的作用下沿著針縫被撕扯開來,衝擊波過後,原本衣著整齊的陸戰隊員們幾如乞丐一般,而帶路的青年身上的襯衫完全被衝擊波撕碎。

    「***艦隊,打*炮也不長眼!」

    腦內轟鳴的幾欲暈厥的秦穆吃痛罵了句,胳膊很不幸的被破片咬了一口,撕出了一條的翻著血肉的傷口。

    「有沒有人受傷!」

    強忍著腦中的暈厥感的張秩揚大吼著,艦炮的威力超出了張秩揚的想像。

    「沒事!」

    「沒事!」

    ……

    「……荷蘭殖民

    斷通過各種途徑引誘、拐騙甚至擄掠大量的契約華工)T亞的爪哇、蘇門答臘、邦加、勿里洞、日裡等地的種植園和礦場充當苦力,利用華人對殖民地進行原始開發,搾取他們的勞動。另一方面,卻依然在政治、經濟、文化、法律、教育等諸方面對華人實行限制、排擠和打擊。在種植園和礦場工作的契約華工被強制從事繁重的體力勞動,還被剝奪了政治權利,不得組織工會,不許集會結社。1880年,荷蘭殖民當局以「第133政府公告」的形式頒布了《苦力條例》,其中第八條規定:「勞工私逃或拒絕工作,處以最多三個月的無償勞役,如果重犯,除監禁外,還處以三至十二個月的強迫勞役。」據荷印官方統計資料,自1900年至1917年,邦加錫礦的契約華工中,受到《苦力條例》刑罰的各年百分比分別為73%、72%56%和56%。契約華工受到殘酷虐待,動輒被毆,沒有絲毫的人身安全保障。去年86日,北方政府僑工事務局曾在檳港榮和礦區查詢一位年僅二十餘歲的礦工陳廣。該礦工形容愁慘,詢之,初不肯言,再三慰問,始言到此三月,無日不在籐鞭木棍之下;示其背,傷痕血跡,幾無完膚。幾十年來契約華工被暴力鞭打致死者,更是不計其數。」

    提起南洋華僑的處境,李陽前語氣顯得有些沉重,沉重中又帶著一絲無奈。在西北的政府官員之中恐怕沒有本就是荷印華僑的李陽前,更瞭解荷印華僑的現況,身為聯合議會僑務委員會主席的的李陽前一直都在呼籲的西北介入南洋,通過談判、威懾總之一切外交手段切實改變南洋華,尤其是荷印華僑的地位以及現況。

    「先生,國人常道荷印華人皆商,可誰知道其中無奈,早在一百多年前,荷印當局就立法禁止華僑擁有土地,迫使許多原來務農的貧苦華棄農轉商,甚至來還額外立法規定華僑只能以二盤商或三盤商的身份從事貿易活動,將華商限制為當地歐洲大商人與印尼人之間的中介商。可即使如此尚覺不足,對經商的華僑,又課以各種苛捐雜稅。在各種稅率之中,華人要特別加重。在荷印西人一張書檯每年只課三元的傢俬稅,中國人非倍至六元不可;西人一間很舒服的洋房子,每年課十元至十五元的屋頂稅便了,中國人一間老舊的殘屋,非課五十元至一百元不可。而且華人開設商店,經營業務,不必有違犯法律之證據,駐在官得任意命令拆毀或停止。華的居住通行及僑商的經濟活動則受到嚴格的限制:華人居留地以十里為範圍,不得出其圈限外,或與荷人及土人同居處,華人欲之何處,必須請給旅券,至其目的地,限二十四小時內報告地正,否則有罪。華人來往本島貿易,必領路票,使費之外,仍繳印花銀若干;到一處又須掛號,再繳銀若干。如一日到三五處,則到處亦須三五次。

    掛漏查出則重罰。」

    沉聲講述這一切時,年過五旬的李陽前雙眼微閉,滿面皆無奈之色,這一切的不平等李陽前都都曾親身經歷,每念及華僑在荷印遭受的不公,憤怒似乎已經平息,剩下只有百年來的無奈與酸楚。

    「先生,我們的艦隊或許可以的威懾土著人再不敢襲華人,五年前的泗水事件處理意見實際上根本就是一紙空文!就在三年前,在本邦裁判所,法官尚喝令我等蹲下,不准坐下或站立,而且沒有上訴的權利。如果要改善荷印華人現狀,僅只依靠一次炮擊或是海軍陸戰隊登陸泗水所不能解決的,我們必須要同荷印當局就華人地位展開全面談判,從根本上解決的荷印當局對待華僑的態度!」

    提及曾受的屈辱李陽前顯得有些的激動,以至於最後幾乎是吼出聲來。

    會議室內的楊永泰、蔡鍔等人聽著李陽前的講述時,大都是面帶怒色,儘管知道華僑在海外的地位不高,但對這些大都是一無所知。

    「對南洋、對荷印,您比公署中的任何人都更為的瞭解,如果讓您去與荷蘭人交涉,您準備從那幾點著手?」

    司馬直視著滿面悲憤之色的李陽前,之所以決定動員海軍全部力量南進,司馬的本意並不是去打仗,而是去威懾,同時鍛煉一下的艦隊的遠洋應急能力。此時在南洋開展行動,只怕是無心也無力。

    「第一解決契約勞工問題,廢除契約勞工制。第二廢除全部歧視、限制華僑法案,第三僑社自治權、教育權、自由移民權!這些必須要以法案的形式公佈!而不是口頭的承諾或是善後條款!」

    荷蘭王國東印度總督官署在巴達維亞中心大街的盡頭。它的前院圍上很漂亮的欄杆,門前有衛兵守著。這座建於18世紀初的總督府是用石塊築成,外表壯麗堂皇,四層樓高,中央是個大圓屋頂,配上一個小尖塔。中央大廈的左右兩翼規模也大,四周都有圍廊。有一隊兵經常駐守,士兵主要是土著人,指揮官是歐洲人。

    歐洲指揮官服裝和配備比較馬來士兵雖好得多,但是面色是這樣的憔悴蒼白,體態是這樣的羸弱,不像能勝任軍職或其他職務的樣子。東南亞的熱帶環境並不是所有歐洲人都能適應,而此時總督府的安全卻是由這些面色慘白形

    的歐洲士兵負責,巴達維亞城內的街頭上佈滿了荷槍裝民。

    泗水殖民地軍團第三團的叛亂,使得殖民地兵團再不能得到信任,作為荷屬東印首府的的巴達維亞的安全只能依靠那些荷裔武裝僑民。

    「總督閣下,鄙人代表共和中國政府向貴方表示嚴重抗議,泗水暴亂貴方彈壓不力造成我大量僑民傷亡。對此我國政府已根據國際約法,授權到訪艦隊炮擊泗水,後繼護僑部隊目前已向泗水進抵,我國政府希望貴方立即就泗水我華僑的慘遭屠虐一事作出書面解釋!我國政府不日將派出的外交官員就此事於貴方開展交涉!」

    蔣文涵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氣昂,胸膛從未像現在挺的這麼硬!身為弱國駐他國領事,沒有人比蔣文涵更理解那句「弱國無外交」的本意,自出任巴達維亞領事以來,自己屢次接到華僑求助時,屢次被那些殖民地官員羞辱。

    「公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外交官的脊樑骨需要強大的武力作為支持!否則再硬的脊樑也會被強權打斷!

    「領事先生,現在泗水正在發生的事情你我並沒有得到準確的情報,對於貴方對泗水的炮擊,我方保留追究的權力。至於貴國派出的後繼護部隊,我代表荷蘭政府提出嚴重抗議!荷蘭王國絕不會接受任何的趁火打劫的行徑!」

    此時的范‧穆克面帶怒色的看著眼前的中國領事,但是心中卻掀起陣陣狂瀾。

    中國艦隊炮擊泗水!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嗎?至少炮擊會給那些土著一個錯覺,中國艦隊和中國政府將會站在荷蘭政權的一邊。

    但中國派出了後既護僑部隊的消息,同樣讓范‧穆克心頭一緊。四年前戰爭爆發之後,荷蘭王國作為德、奧兩國在華利益的代管者,曾經享受過一段時間美妙的時光,但去年中國參戰前後,先是德、奧兩國無條件歸還在華特權,而後中國政府強行接收由荷蘭托管的兩國在華特權,現在那些曾經任人欺凌的中國人,竟然要把他們的軍隊派到荷屬東印度「護僑」!

    天知道他們按的是什麼心思!

    「總督閣下!在我國僑民的人身及財產安全未得到真正保證之前,我相信我國政府將會不遺餘力的行駛護僑之責!」

    蔣文涵挺了挺胸膛面帶傲色回答道,同時冷眼掃視了在范‧穆克總督身旁那些殖民地官員,他們曾無數次的折辱自己!現在是時候把這一切還給他們了!

    憤怒!

    總督府會客廳內的那些金髮的殖民地官員怒視著蔣文涵,這個曾無數次為了那些華人卑恭曲膝企求自己的中國領事,誰能想到他現在會竟然會如此的傲慢。

    「支那艦隊炮擊泗水?派出後繼護僑艦隊?」

    染谷成章一愣,支那人竟然也學會……不!是重新開始了炮艦外交!染谷成章依稀記得少年時北洋艦隊的巨艦訪日時自己的恐懼,現在支那人竟然又一次開始了他們的炮艦外交!而且對象竟然是那些歐洲人。

    「領事閣下!儘管荷蘭只是歐洲的三流國家,但自1688英王詹姆斯二世之女瑪麗和丈夫荷蘭執政威廉,被迎為英國女王和國王后,荷英兩國就處於斗而不破,分而不裂的局面。在東南亞英國、法國甚至於美國,都和荷蘭之間有著共同的利益,東南亞是歐洲人的殖民地,支那人竟然試圖挑戰英法荷之間的利益共同體?他們自以為自己似乎已經成為強國俱樂部中的一員!但是……支那人會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中井橋田在說話時臉上皆是冷色,作為帝國駐巴達維亞領事館的商務參贊,自己羨慕東南亞支那人的商業成就,但是卻對那些支那人表示同情,國家的虛弱使得支那人不過是歐洲人的奶牛而已。

    「中井君!你錯了,我相信這一次,支那人會得超出你我想像的好處!現在的問題不是支那僑民受到土著人的砍殺,而是土著人試圖爭取民族**,范‧穆克需要支那艦隊和支那政府維持荷蘭在東印度群島統治,英國人、法國人同樣不願看到東南亞發生**運動,他們會非常樂意看到中國人充當劊子手鎮壓東印度群島的土著起義!而荷蘭人……六年前泗水事件時,他們甚至無法在中國政府的抗議下堅持下來,選擇接受善後條件,現在中國艦隊可是在泗水港外!」

    染谷成章揮了揮手,中井看待問題太過於片面了,他只看到歐洲人之間的利益共同體,卻沒有看到那些歐洲人更恐懼的的是,荷印土著發動的**起義後,東南亞殖民地可能會掀起的民族**起義!

    「中井君!帝國在泗水有超4000民!支那人可以護,日本帝國企能坐視本國僑民遭受屠虐!通知新加坡出雲號和八雲號戰艦,我以帝國駐巴達維亞總領事的身份,要求他們立即駛向泗水配合支那艦隊護!」

    看著對自己的命令有些不解中井橋田,染谷成章笑了一下。

    「中井君,帝國需要婆羅洲的油田開採權!」

    利益!國與國之間利益是永恆的!即便是敵國之間亦會為共同的利益攜手合作!

    泗水,這座曾經美麗的熱帶城市,此時它已是

    火熊熊炮聲雷鳴的死城,荷蘭人和中國人用了幾百T]這座城市三分之二的地區已經完全毀於炮火之中,滿是斷垣殘壁的街道上隨處可見到被破片撕碎的屍體。

    在隆隆的炮擊中,緊緊的把身體壓在巨大的彈坑中的張秩揚和戰友們,如狂風暴雨中的小舟一般,足以震碎的五臟的爆波,讓張秩揚身邊的幾名戰友的耳鼻都在向外冒著血。

    卻的作為軍人,早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但是像這樣被自己人的炮擊震死,卻不是陸戰隊員樂意見到的。

    從華區到港口的不過1公里的路程,此時就像是萬里一般漫長,曾經設想的在路上可能會遭遇的土著人的圍攻並沒有出現,有的只是不長眼的炮彈揚起的致命的破片和碎石。出發時十六人的隊伍,現只剩下了十三人,帶路的青年在出發後不久就被炮彈破片削去了半邊腦袋,還有兩名陸戰隊員一死一重傷。

    位於外港的戰艦上兩舷粗長的炮管高高地指向天空,向天空致以一個不詳的敬禮。甲板上隨處可見被堆積如山的炮彈殼,這是中小口徑副炮炮拉上拋出彈殼。

    「嗡」

    拖著撕裂天空的嘯聲的重炮彈呼嘯著落入泗水城中,炮彈攜帶的高爆**炸出一朵火花,將石質的房屋、街道化為齏粉拋向空中,形成了一股灰色的噴泉。鋼鐵的破片向四周飛舞,空氣中迅速充滿了飛揚的灰色塵土和赤紅色金屬碎片。

    戰艦上的炮手們越干越起勁,炮擊的力度也隨之不斷加強,節奏不斷加快。在艦炮的巨大的轟鳴聲中,不時夾雜著戰列艦主炮的怒吼,305米的巨炮用它的怒吼聲為這首交響曲奏響最暢快的高音。炮彈在柔軟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個大彈坑,巨大的石塊、磚塊被炸飛上天,又像雨一樣落下,然後再被下一發炮彈炸起來。整整半個小時,艦隊的炮擊都在持續著,荑平這座城市!

    而此時,艦炮的部分身管已經過熱,隨著炮術指揮官的命令,艦隊的部分火炮停止炮擊,原本密集的炮擊隨之一頓。

    「快!」

    在身邊的炮擊一頓的瞬間,趴在彈坑內的張秩揚連聲大吼道,同時跳出彈坑,貓著腰拼著命的前跑著,張秩揚和戰友的狂跑談不上美觀,只是基於本能的狂奔。

    跑在最前方的張秩揚看到街邊的穿出幾道人影時,本能的扣動了扳機。

    「砰!砰……」

    槍響影倒!從屍旁跑過時張秩揚看了一眼,是幾個土著女人!

    站在中華會館門前的凌霄看著街道上站滿的男丁,泗水華區從18到48歲僑民都來了!穿著絲褂的商人、布褂小販、短打力夫、白衫的學生,他們按照自己的命令自備武器聚集在中華會館門前。

    「凌將軍,華區的凡是能拿動槍的男丁都在這了!」

    李逸遠恭敬的微鞠著腰抱拳對的站於會館台階上凌將軍說道,東印華忍了太久,血已經流乾了,這一次輪到那些土孫流血、流淚了。

    「同胞們!土著欺我華僑百年!現艦隊炮擊泗水,炮擊雖烈,然終有停時,泗水華僑所需卻是團結一心,共拒土著,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我華以德報怨達百年之久,然土著亦欺我達百年之久!以直抱怨!以德報德!現在凌某已派人前去與艦隊恢復聯繫,不久後,海軍陸戰隊、武裝水兵即會登陸,然我訓練艦隊兵力有限,泗水土著俞十萬人!凌某斗膽,行武裝僑民組建僑民自衛隊之舉,今日凌某意已決,今日之後必令土著見我僑民必鞠躬行禮,再不敢行毆虐我僑民之舉。亦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犯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站在台階上的凌霄望著街道上壯丁喝吼道,儘管他們中的很多聽不懂官話,但是望著激動的週身發顫抖,雙目通紅的僑民,凌霄知道他們比自己更期待今日的報復。

    「犯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四千餘名華僑幾乎同時吼出的這句話來,一百六十八年了,旅居荷印的唐人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幾百年了,自從中原大地淪陷之後,這個口號的似乎再也未在華人的喉間響起,曾經輝煌的過去,似乎永遠淡出了華人的記憶,現在他又回來了。

    此時震耳欲聾的炮擊聲再次由遠至近,似是在為華僑的怒吼伴奏,今天注意是南洋華僑的浴火重生。

    港口附近的區域並未遭到炮擊,依在港口兩側樓房的陸戰隊機槍手一見到遠處硝煙中閃出的人影,立即扣動了扳機。

    「啾、啾……」

    子彈從頭頂掠過的嘯聲讓張秩揚背後一涼連忙撲倒街道上。

    「把衫衣脫下來!」

    趴在地上的張秩揚對身後的戰友吼道,槍聲是從的港口內傳來的,機槍聲非常清脆,標準的兩發點射,邊防軍機槍手的習慣打法。

    「不要開槍,那邊打起了白旗!」

    看著街中揮動的白旗,副射手止住準備再次開槍的射手,同時拿起了望遠鏡。

    「好像是咱們的人!」

    十幾分鐘後,機動艇將張秩勳一行送上的康濟號戰列艦,凌霄的親筆信很快便被送到了張致遙的面前。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3:58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7章 展示
    葫蘆島海軍基地港口。

    從葫蘆島市趕來送行的人群擠滿了碼頭,前來送行的大都是海軍眷屬,女人們的眼中含著淚水,她們的男人要上戰場了,甚至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男人的戰場在什麼地方,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

    終於等到自己要等的時刻了,當聽到命令下達時,王猛甚至少有的感到激動,不僅僅是他,只要是軍人沒有聽到這個命令不會感到激動的,這對於中國海軍來說,都是一次雪恥的機會。

    海軍的使命在於海上,而護僑亦是海軍的天然職責,自中國近代海軍創建以來,中國海軍似乎從未有履行過這一天然使命。

    特遣艦隊已經整裝完畢,在轉頭向送行的警備艦隊司令沈鴻烈的敬了個軍禮後,王猛大踏步走向旗艦「平海號」驅逐艦,鎮海級驅逐艦的三號艦,整個特遣艦隊由四艘鎮海級大型驅逐艦、六艘定海級驅逐艦以及四艘搭載著海軍陸戰隊第一旅全4000兵的四艘訓練艦和兩艘補給艦組成。

    「嘟!」

    悠揚的汽笛聲伴隨著隨著短促而響亮的汽笛聲與隆隆的發動機聲補給艦龐大的艦隊緩慢離開而響起,起錨緩緩行進就如同軍艦的宣言一般,讓人聽起來肅然起敬。伴隨著艦隊的離開,碼頭上送行的眾人,紛紛舉起手,目送著艦隊逐漸消失在海平線處。

    在海浪的推動下,有節奏的起伏著,感受著腳下不斷傳來的波動,王猛開始為可能遇到的情況提前做著打算。自己手中的力量看似強大,但是實際上卻非常薄弱,這一次去南洋,對驅逐艦艦隊而已是前所未有的考驗,尤其是對僅不過千噸的定海級驅逐艦,定海級驅逐艦是的警備艦隊第一種真正意義上的軍艦,儘管在設計時充分考慮了遠洋航行的需要,但較小的排水量仍然限制了它的使用。

    「艦隊目前航速21節!目標泗水。」

    艦橋內響起了值日軍官的喝聲,21節是警備艦隊參謀部制定的速度,儘管鎮海級驅逐艦航速高達37節,定海級亦高達35,但是由快速商船改造的訓練艦以及補給艦的最大航速不過25節,艦隊的航速都是由速度最慢的軍艦決定。

    以平海號為首地艦隊一入深海區便以高速航行地。軍艦在波瀾壯闊地海面上航行。艦島上巨大地煙吐出灰藍色海水。向著遠洋駛去。

    海軍地戰鬥精神在西方被稱為「納爾遜」精神。它地精髓可以用四個詞概括——見敵即戰。不畏強敵、不懼犧牲、勇於挑戰強大地對手。即使明知不敵也要毅然出擊、戰鬥到底。以犧牲和鮮血摧垮敵人地**和意志。

    殘陽西沉。血紅地晚霞劃破天海一線。紅色地天空和蔚藍色海水連成分明一線。

    「快……快!」

    訓練艦隊地每一艘戰艦地舷邊都扔下地攀網。穿著海魂衫、頭帶無簷水兵帽地地水兵背著步槍順著攀網下到起伏不定地小艇上。強壯地水兵們此時大都面帶興奮之色。水兵地崗位在軍艦。但有時水兵亦需拿起步槍像陸軍一樣戰鬥。

    就像現在一樣!

    訓練艦隊隨行陸戰隊不過僅只有一營兵力,為了執行來自公署和訓練艦隊指揮官凌霄的登陸作戰的命令,訓練艦隊的各艦上抽調出八百名非戰鬥崗位水兵配合的陸戰隊作戰。一艘艘滿載著水兵的小艇在精壯的水兵的划動下朝著的港區劃去。

    暈船是每個第一次乘坐了划艇的人的共同反應,隨軍記者沈明志就是如此。十餘分鐘後,在沈明志上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吐出他的早飯……

    「你沒事吧!」旁邊的一個黑壯的水兵好心地遞上一塊手帕。

    「好像沒事……」沈明志一邊揉著正在翻江倒海的胃,一邊勉強地回答。

    「怎麼他們也要和我們一起戰鬥嗎?」

    看到港口不少青壯僑民從水兵的手中領取著武器,沈明志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們?不知道。但我想……這城裡可有近十萬土著民!」

    水兵看看前方的硝煙瀰漫的泗水城,那些土著人會怎麼反抗誰知道?

    「……還有,」水兵指指沈明志胸前掛著的那相機和手中提著的8米電影機

    「如果我是你,我寧可把這放這裡,然後去領支槍。」

    這時一輛坦克被從訓練艦上吊到碼頭,這是一輛新式的六式戰車,陸戰隊配屬重裝備。噸位不過只有八噸,在十二毫米的裝甲保護下,一門37毫米戰車炮、兩架65毫米機槍,將成為伴隨部隊進攻的移動堡壘,很多水兵第一次見到這種鋼鐵怪物。

    「趕緊把這輛戰車卸下來!準備好!」龐絡天用他那帶著北腔調的聲音吼著,這輛唯一的戰車將會成為泗水城內土著噩夢!

    當鋼鐵怪物發動時,正在碼頭集結的水兵、武裝僑民以及僑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輛發刺耳的轟鳴、尾部噴吐著黑煙的傢伙。

    「咯、咯、咯……」

    戰車的鋼履帶碾壓著由巨大的石塊砌成的碼頭時,發出的刺耳的嗓音震懾著每個人的心魄,僑民們紛紛拿起相機拍攝這輛讓人心生恐懼的鋼鐵怪物,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但卻明白這鋼鐵怪物絕對是一件殺

    。

    「水兵每兩百人一營,每營配400武裝民協助作戰,記住一點原則,武裝僑民的作用在於壯大我軍聲勢,一般作戰任務由水兵和陸戰隊負責!明白嗎?……記住我們的交戰原則,任何非華裔、歐裔土著居民既為我軍敵人!」

    穿著陸戰隊迷彩作戰服的龐絡天趴在的碼頭的一個木箱上對著十餘名海軍軍官佈置著戰鬥任務,身為陸戰營營長龐絡天是這次登陸作戰的指揮官。在結尾時龐絡天的聲音森冷無比。

    那些收到命令的海軍軍官聽到龐絡天的命令時,不禁一愣……任何非華裔、歐裔土著居民既為我軍敵人!

    「龐上尉,城內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暴亂分子!這麼做有違海軍精神!」

    身上依然穿著漂亮的海軍制服、頭頂著鋼盔的陳昔憶斷然拒絕了這個命令,海洋上的事業屬於有靈魂的人,水兵會戰鬥至死,但絕不會屠殺平民!

    「陳上尉,你是軍人,必須要服從命令!現在我是陸戰總指揮,我傳達的亦是來自上層的命令!只要他們可以拿得動武器,就是我們的敵人!」

    龐絡天的掃了一眼陳昔憶,用他那北式的官話冷聲說道,來自總部的命令是要讓土著勞記一百年,任何可以拿得到武器的土著都是敵人!

    「諸位!在過去的一百六十八年中,這些土著從來未曾因我僑民是老是少是男是女而放下手中的屠刀!現在我等只是以彼之道還以彼之身!如果你們拒絕服從命令的話,我會建意艦隊指揮官更換指揮人員!當然……我並不反對接納俘虜!不過必須要確定一點,那些俘虜必須已經被完全解除武裝。」

    見面前的海軍軍官大都心生牴觸情緒,龐絡天便再次說道,俘虜……龐絡天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們屠殺華僑時可曾考慮過俘虜。

    或許是准許接納俘虜的命令說服了包括陳昔憶在內的海軍軍官,似乎這個接納俘虜的命令就可以維持海軍的榮譽。

    「張准尉,你帶著一個排和100武裝民負責打通至港區至華區的通道,必須要堅決而果斷的消滅一切敵人。」

    龐絡天轉身對身後的張秩揚說道。

    「將軍閣下,我和我的水兵請求配合貴軍作戰!泗水城內我的同胞正在遭受土著人的屠殺!」

    面色蒼白馮‧德明克少校以泗水荷軍最高軍銜指揮官的名義簽署的請求中方艦隊鎮壓叛亂的文件後。望著張致遙用有些生硬的華語說道,作為「爪哇號」輕巡洋艦的艦長,此時的馮‧德明克和「爪哇號」上兩百餘名荷蘭水兵已經解除了看押,那些逃到港口的荷蘭人哭訴讓德明克和水兵們的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殺光那些土著。

    之所以簽定這份請援文件,並不是為保護泗水城內的荷蘭人、鎮壓這裡的叛亂,而是因為「爪哇號」上大多數軍官和水兵的親人都在城內,此時她們的命運,牽掛著「爪哇號」輕巡洋艦上每名官兵的心。正是全艦軍官表決決定接受中國艦隊提出的要求,簽署這份文件。

    「德明克少校,現在是我軍配合貴軍展開護僑行動,這裡是荷蘭王國的土地!你們的武器我已經命令歸還給了您的部下!」

    張致遙收起的手中的文件對德明克少校說道,這份文件是公署發電要求簽署的,目的在於保障此次出兵護僑的合法性,應當地政府邀請鎮壓土著叛亂,三年前新加坡印度兵暴動時,海峽殖民地總督不也曾邀請過日、俄海軍參與平叛嗎?」

    此時城內各處的房屋都被大都被艦隊發射的炮彈擊毀,城內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居民,那些暴民大都在的炮擊結束時不知像什麼地方逃散開來,街面上反而到處可見土著人的殘肢斷臂。由海軍陸戰隊打頭、武裝水(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6k.cN,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章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兵位於兩翼、武裝僑民居中的登陸部隊小心翼翼的端著步機槍在街道上走著,而海軍陸戰隊那輛唯一的戰車則發動隆隆的轟鳴聲,以及那震人心魄的履帶碾壓的著道路時發出的咯咯聲。

    「噠……噠……」

    一發現在街上出現在土著的身影,陸戰隊員手中的衝鋒鎗、步槍、機槍便會將子彈掃過去,沒有一絲的憐憫,軍隊是一隻紀律部隊,無論命令是否合理,一但接受命令,軍人只有執行一途可選。

    隨著部隊逐步的進入城區,原本的大部隊慢慢的變成的連排級小部隊,排級部隊間相隔百米,每個連隊負責一個街區,利用華僑編成的武裝民更大的作用是作為進城後的嚮導。

    原本所有人設想中的作戰,此時似乎變了味,這不是作戰,而是一場搜捕,實際上根本就沒有組織的暴民,在經達長達一個小時的炮擊後,原本靠著嗜血的野蠻湧起的勇氣,早隨著炮彈的落下而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一部分逃向城外的之外,更多的則逃入了斷垣殘壁間,似乎想再重新做一個順民。

    「滾過去!」

    兩三名僑民狠狠的用槍托砸打著十幾個高舉著雙手的土著男女,這是他們在幾處未被炸毀的房屋裡搜捕的結果,面色惶恐的土著婦女還抱著小孩。

    「Mercy!Mercy!」

    任由僑民用繩子捆上的土著人此時的臉上再也看不到過去的那種猖狂,有的只是可憐的哀求。

    「他們在說什麼?」

    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鳥語的水兵問道一個華僑。

    「長官,他說的是爪哇語,是在

    饒命的意思!」

    用力的按照水兵臨時教導的水兵結的方式捆著土著的僑民笑著回答道。

    「啊……阿爸、阿媽!」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突然像看到什麼一樣驚叫了一聲,用力的扒著一座倒塌的房屋,旁一個殘破的木牌上隱約可以看到幾個漢字,黃記……。

    周圍的水兵和僑民連忙跑過去幫忙,幾分鐘之後,人們看到一隻腳,是小腳!只有中國婦女才會裹小腳!

    再過一會,壓在瓦礫下的婦女被挖了也來,、渾身上下都是被刀劍傷口的婦女全身**,雙腿大張著看到這一幕,人們可以想像的婦女在死去前遭受了什麼劫難,一個華僑連忙從身上脫下衣衫,給死去已久的婦女蓋上。

    雙眼通紅的少年哭跪了下去,不住的用水兵們聽不懂的廣東話哭喊著。

    周圍並沒有人去安慰少年,此時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是空洞的,人們只是幫著清理瓦礫,不一會另一具屍體被清理了出來,是一個腦袋被砍去的男人的屍體。

    雙目通紅色少年像想起什麼一樣,從身邊的地主抓起步槍,雙眼血紅的提著槍朝那群被的捆綁在路邊的土著人走去。

    「是你們殺了我阿爸阿媽!」

    少年衝過始吼著,同時用槍頂著一個土著就在扣扳機!槍沒響!少年一愣!

    「保險沒開!給你這支槍!」

    一個水兵走過來,遞給少年一支手槍。

    隨後接連不斷的手槍聲在街道上響起,一群土著倒在了街頭的血泊之中,當他們在暢快的屠殺、強*奸時,恐怕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下場,殺人者人必殺之。

    幾名的提著槍的水兵進一所歐式的大房子,房室的一角被炮彈炸去了一半。屋內到處都是被搶劫的痕跡,突然,從樓梯下走出一個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看上去很富態的歐洲老人,老人一看到水兵,突然面色激動的走過去大聲的用水兵並不懂的鳥語嚷嚷著,同時拉著水兵朝著一個房間走去。

    房間內一個混血女人渾身**的躺在血泊之中,女人的兩個胳膊被的砍去了。

    「‧#2#」

    有些激動的歐洲人不斷的用手勢比劃著,似乎是想告訴水兵這裡發生了什麼。這時有些激動的歐洲老人透過破玻璃窗看到街道上,上千名土著在武裝僑民押解下高舉著雙手正在經過,非常激動的跑了出去。

    「那些該死的中國人出賣亞洲!」

    在炮擊的同時就被起義士兵的護送下和其它的伊盟領導者一起乘船逃出的泗水城,順河逆流而上的棘加器‧以瓦西定望著身後的城市,不斷的咒罵著那些該死的中國人,是他們背叛了亞洲民族,他們和荷蘭人一起鎮壓了這次起義,原本這次起義本來應該會像當年中國的武昌起義一般,在整個東印度掀起爭取民族**的大起義,但是隨著中國艦隊炮彈的落下,一切都成為了泡影。

    「棘加器先生,我們以後還會再發動起義,至少讓我們的同胞已經知道我們起義,只是我們的起義太過於蒼促了,第三團的士兵進城後就成了一群強盜,他們不是去戰鬥,而是去搶劫。甚至於為了搶一座華商家中的金佛他們還自相殘殺!我們需要建立真的民族軍隊!中國的逸仙先生,歷經十一次革命方才成功,我們才不過是失敗了一次而已。」

    蘇卡托用中國的逸仙勸說著憤怒的棘加器平息下來,儘管是中國艦隊鎮壓的了這場「起義」,但是卻仍不妨礙蘇卡托和伊盟中很多人對逸仙的好感,畢竟是他和中國的辛亥革命讓爪哇人明白什麼是民族主義和民族自由,還有民族革命的意義!

    在說話時蘇卡托朝著船上的幾個鐵箱看了過去,如果說這場起義最大的收穫是什麼,一是讓蘇卡托明白需要建立一支真正「革命」軍隊之外,還有就是從泗水荷蘭銀行搶來的千萬盾的現鈔,有了這筆資金蘇卡托相信一定可以建立一支真正的爪哇革命軍。

    「Kitaaerah!」

    同樣的話語幾乎在整個泗水城內響起,我們投降似乎是他們唯一會說的話語,當然也少不了此起彼伏的討饒聲。沒有艦隊高層想像的土著人頑強的抵抗,有的只有那些失魂落魄的土著高舉著雙手,甚至出現了數百名土著衝著一兩個武裝僑民舉起手的場面,即便是那些叛變的殖民地兵團第三團的土著士兵都沒有選擇抵抗。

    「你看他們用的這破槍,還有破刀的東西。對付這些傢伙我們一個水兵都能俘虜他1000個。想想咱們竟然為了他們又是動員水兵、又是動員民的,真不值得。」

    如馬後炮般的話語在一名陸戰隊士兵的口中響起,提著槍的陸戰隊員打量著這滿街舉手投降的土著滿面皆是不屑之色。

    「無非是群欺軟怕硬的雜種罷了!看看他們,他們都是自己把自己捆起來!」

    望著那些順從的按照要求用繩子把自己捆起來的土著,水兵搖了搖頭。

    就這樣的混蛋竟然騎在自己頭上達一百多年?

    提著步槍的僑民看著那些順從的自縛其手的土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那些陰冷而凶狠的土著人嗎?看著他們,僑民們此時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因為他們太凶狠,而是因為唐人太軟弱、太認命,如果每一次都拚死反擊,這些欺軟怕硬的混蛋還

    聖母玫瑰教堂,德明克少校看著教堂內同僚們被砍去腦袋的屍體,望著被**致死的夫人小姐,德明克緊張的在其中搜索著自己的家人。

    「不!上帝!」

    在看到一個熟悉的的女屍後,德明克驚恐的的尖叫著撲了過去,是自己的妻子!渾身**的米妮開張著雙腿,一根木棍從她的下半身刺入了胸腔,她的嘴裡都可以看到腥紅的鮮血。

    「德明克少校!我們在城內一共搜捕兩萬六千五百五十六名土著暴徒,是現在移交給你們!還是由我們暫時看管?」

    龐絡天看著抱著著妻子痛哭的德明克語意雙關的說道,按照凌霄將軍的指示,要盡可能的借荷蘭人的手去殺死泗水的土著。

    「這樣的我們就不需要考慮回國後會面對議會的質詢,還有咱們是海軍,要保持海軍的榮譽!最重要的是那些土著需要記住的是荷蘭人的屠殺!」

    已經返回康濟號的凌霄對張致遙說道,先生讓殺絕泗水的土著給他們長長記性,可是如果自己真這麼做了,回國後不知道會面對多少麻煩,現在借荷蘭人之後,一可以殺人、二也達成了先生的願望,兩全齊美,當然這些只能埋在心裡,口頭上的理由卻是保持榮譽!

    幾乎在接到電台的第一時間,凌霄就接過了艦隊的指揮權,當進炮擊還沒有結束,不久之後在報紙上人們仍然會看到,「凌總指揮坐居中華會館指揮炮擊泗水!」,之所以組建武裝僑民自衛隊則是為了奪張致遙之功!張致遙下達了炮擊命令,但登陸令卻是自己下達的,而且自己還組織了四千人的武裝僑民!

    炮擊泗水之功或偉,但是幫助泗水華僑建立一支常備的武裝自衛隊之功!凌霄期待著返回西北後,先生親自授予自己勳章時禮遇。

    在泗水城的中央廣場,那輛僅有的坦克和近千名操著衝鋒鎗、架著機槍的陸戰隊員以及水兵看守著曠野上的兩萬餘名土著俘虜,這些俘虜不分男女老少,他們非常順著的蹲在廣場中,驚恐的望著周圍的中國士兵,他們要幹什麼?

    這時,近千名荷蘭水兵以及提著武器的荷蘭僑民走了過來,德明克隨手從的俘虜堆中拉出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雙眼通紅的德明克看著滿臉惶色土著。

    「你肯定參於了攻打聖母教堂。」

    隨後德明克示意士兵用毯子把土著人裹起來,澆上煤油,點著了火。火熊熊地燃燒起來,年輕人頃刻間就成了火人,毯子裡傳出地獄般的嚎叫,蹲在廣場上的土著人先是慌但隨後靜了下來。

    「德明克少校,我在西伯利亞時,曾經見識過一種紅俄發明的刑罰,或許您也曾聽說過,人雷!非常簡單用繩子捆住他們的雙腿,然後在繩下繫上一塊石塊,在港口推到海中!當初在海參崴,暴動的紅俄水兵用這種方式處決了上千名俄羅斯海陸軍軍官!」

    張秩揚用流利的荷蘭語對德明克介紹著在西伯利亞見識過的紅俄的處決方式,對這些土著人張秩揚沒有任何好感,殺死一個算一個。

    「不!張先生,荷蘭王國是有法律的!」

    似乎是地獄般的嚎叫喚醒了德明克少校的良知一般,德明克斷然拒絕了張秩揚的「見意」。

    「按照荷蘭王國法律,任何暴亂分子必須要當眾處決!以威懾其它意圖叛亂的土著人!」

    德明克的話讓原本有些失望正考慮著再勸勸他的張秩揚一愣。

    儘管早在19世紀末,荷蘭王國就已經半廢除了的公開處決犯人的做法,但是德明克相信總督府一定會不會介意自己再一次恢復這種作法,畢竟現在的泗水需要的是恢復秩序,叛亂的軍隊會交給軍事法庭審判,但是這些參與叛亂的平民……除了婦女之外,全部處決!

    在泗水本邦人民裁判前,這裡是暴動的發源地。

    六千多名被半釋放的土著婦女和兒童被勒令站在周圍,而提著槍的荷蘭水兵以及僑民則排成數排站在對街,面前的是數十名被捆綁著的土著人。

    「舉槍!瞄準!」

    隨著一名軍官的喝令,水兵和僑民舉起了手中步槍,瞄準著數米外面對著本邦人民裁判所站成一排的土著暴徒。

    「開槍!」

    隨著一陣槍響,幾十名的土著倒在了本邦裁判所外,隨後拿著槍的民上前補刀之後,又喝吼著讓那些土著婦女把死去土著抬上馬車,裝滿屍體的兩輛馬車朝著城外的方向駛去,接著又有數十名土著被接到本邦人民裁判所的白色石牆前。

    「哎!」

    張致遙望著面帶些許得色的凌霄,走出艦橋後搖頭歎了口氣,相比於他人凌霄實在太過功利,他以為把那些土著交給荷蘭人,由荷蘭人殺死自己可以省掉麻煩,即省得回國後遭受質詢,又達成了先生的願望,但是他忘記了先生為什麼要殺土著!是為了威懾!而不是僅僅只是報復!

    而現在凌霄的一已私心卻毀了……讓荷蘭人白折得到了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通過公開槍決,荷蘭殖民地當局在這些土著民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威力。這麼好的機會,卻白白錯過了!艦隊辛苦了半天,讓荷蘭人白白落到了這麼一個展示威力的機會!德明克為什麼會釋放那些婦女和兒童,就是為了讓她們把這種威力展示傳播出去!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3:59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8章 歷史與現實
   時值冬季,烈日南移,從寒冷的東亞大陸吹過來的北風給炎熱的東南亞帶來一絲涼意,氣溫哪怕降低幾度,對於經歷了千辛萬苦遠航駕艇歸國的艇員都是十分寶貴的福利。

    這次潛艇遠航恐怕是世界上最距離最遠的一次潛艇遠航,距離遠,時間長,其中大多數航線又是在熱帶水域,艇員的生活將會十分艱苦苦。

    如灰鯨般的潛艇編隊在巽他海峽均速潛航,僅只有數十公里寬的海峽對於秘密航行的潛艇編隊而言就像是張可以吞噬一切的巨野。潛艇攜帶的蓄電池能量有限,必須不停地上浮、充電,水面航行時充十餘個小時的電,僅只夠潛艇航行11個小時而已,甚至於潛艇內因為再生藥板的數量有限,在穿越印度洋後,每次僅只能在水下航行或潛伏不超過兩個小時,水面航行一直是編隊最主要的航行方式,潛艇那有限的電池航程,對任何艇長都是非常頭疼的問題,尤其是對這支高度保密的編隊而言。

    巽他海峽的海水既淡且暖,因複雜的海底地形和海峽洋流的關係,在海峽的海水中含有大量的浮游生物,這使得這裡擁有極為豐富的漁業資源,這意味著的海峽內隨時可能出那些東印度土著的漁船,漁船的出現隨時都有可能使隱秘的艦隊暴露在世人的面前!

    起伏不定的波浪不斷的擊打著的U-89號|+色艇身在陽光的照耀閃爍著些許光輝,海水不時的從艇身上細小的排水孔流入流入,均速航行秀潛艇船型艇艏切開海浪,在艇邊激起一圈白色的漣漪和泡沫。

    艇艏數名的水兵操作著那門105米艦炮,艦同樣有水兵操作著8毫米艦炮,穿著黑色防水潛艇服的水兵們作著隨時擊發的準備,炮彈顯然已經上膛,在指揮塔旁邊站著一排持著衝鋒鎗、輕機槍的潛艇兵,指揮塔上數名拿著望遠鏡的士官仔細的搜索著目標。

    狹窄的海峽讓站在指揮塔上的艇員甚至可以從望遠鏡中,海峽兩側的蘇門達臘島和爪哇島的海岸,海岸的地勢低平,多大片沼澤、泥質島嶼和紅樹林海灘,那裡大船不可靠近航行,岸上也甚至可以看到那寥寥可數的當地土著,顯然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有一支艦隊正在秘密的行駛在海峽中央。

    在這個危機四伏的狹窄海峽之中航行,絕對是一種挑戰,尤其是那些土著人的小型漁船,更是隨時可能出現在編隊附近發現這支秘密編隊的存在。按照命令,如果遭遇漁船,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擊沉他,同時要解決每一個落水漁民。

    海軍的榮譽與潛艇編隊的保密之間,那些堅持著海軍精神的軍官們只能選擇後者,所有人都明白在這裡編隊暴光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殘忍有時亦是一種無奈的遠擇。

    捱過長達數個小時的潛航後,艇員們終於等來水面航行,不少的艇員都在排隊上廁所,吃飯,排垃圾。而一些艇員則抓住機會在潛艇甲板上用海水清洗著身體,同時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水下電機航行時要求盡量節約生活用電。也怕飯菜氣味封閉在艇內不能消散。所以不開電灶做飯。此時廚房抓緊時間做了一頓熱乎乎地飯菜。飯香四溢。潛艇上氣氛也活躍起來。身上滿是臭氣面色蒼白地艇員臉上開始有了血色。儘管飯菜非常簡單。但熱飯菜對於艇員而言仍然是一種享受。

    放下手中剛收到地電報。丁力雲地面色顯得有些凝重。原本輕鬆地心情隨著這份電報地到來再次緊繃了起來。

    「訓練艦隊不能按預定計劃同我們會和了!」

    「什麼?」

    聽到消息地馬克一愣驚聲問道。這個變故未免也太大了。原本馬克和很多幾個月都沒有洗澡地德國水兵。甚至都做好了一但與中國艦隊會合後。就上艦舒舒服服地洗個澡地準備。

    早在從基爾港啟程遠航之前。編隊地所有潛艇被徹底洗刷乾淨。艇員們加倍攜帶了換洗衣褲。而軍醫們也準備了抗真菌藥。做好迎接長期遠航時皮膚病地心理準備。甚至於連淡水都一瓶瓶一桶桶插在任何可以插入地空間。

    儘管每一次補給都可以得到淡水、衣服、藥物,但是長期的航行和潛艇狹窄的空間導致艇內的環境惡劣到極點,長期未能洗澡的艇員身上可以用臭氣沖天來形容,即使是馬克身上都出現了皮膚病,曾經以為噩夢將要結束馬克,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失給驚呆了。

    「泗水發生排華暴動,訓練艦隊根據命令炮擊泗水展開護僑行動,後繼艦隊正在全力趕赴泗水,基地只能抽出兩艘驅逐艦遠距離隨行!」

    丁力雲在說話時不住的抓著頭皮和後背,丁力雲早患上了嚴重的皮膚病,頭上、身上爛開的水泡甚至泛著腐臭味,騷癢無時不刻折磨著丁力雲早已經麻木的神經,

    在熱帶海區航行時,艇內惡劣而燥熱的環境使得艇員身上整天都是汗流浹背,為節約淡水長時間未能用淡水洗澡,身體上的污

    鹽、海鹽積累後,就會誘發各種各樣的皮膚病,編隊T7上的大多數艇員都被艇員惡劣的環境和皮膚病折磨著。

    「從這裡距離的基地還有3500海里,如果一切順利話我們大約會在十天後到達葫蘆島!但願大家還能再堅持下去!」

    見馬克滿面都是懊惱之色,丁力雲便開口勸慰道,儘管聲音仍像過去一般堅定,但是語氣卻顯得有幾分沉重。

    儘管這裡東南亞不是佈滿反潛艦隊和水雷的北海,但是在丁力雲看來,東南亞的海區甚至比北海更加危險。

    「丁,東南亞是世界著名的富漁場,在無數個島嶼上分佈著數以百萬計依靠捕魚為生的漁民,數十萬支小漁船隨時都可能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如果我們遺漏其中的任何一艘對於編隊而方都是毀滅性的。」

    馬克面帶惱色的分析著未來可能會面對的情況,潛艇編隊的秘密絕不能為外界所知,而現在原本計劃中的保護艦隊卻因護僑留在了泗水,那個馬克幾乎從未聽說過的城市。

    原本潛艇編隊將在巽他海峽和訓練艦隊會和,隨後訓練艦隊便會以演習訓練的名義開展開一個防禦圈,而編隊就位於防禦圈中央,潛艇上的艇員除了可以在艦隊得到治療之後,再也不需要擔心會有其它的威脅,訓練艦隊的戰列艦和驅逐艦將會給潛艇編隊提供最好的保護,那些漁船根本不敢靠近訓練艦隊,而現在離開了訓練艦隊之後,一切都需要靠自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馬克,我們能從滿是封鎖艦隊和水雷帶的北海一路安全駛到這裡,那麼我們就一定能的安然到達葫蘆島,至於那些漁船!像在這裡一樣!只要一發現就殺死船上的所有漁民,再把船炸沉!甚至就是商船我們也可以將其擊沉!如果威脅到我們的安全!」

    丁力雲一拍海圖輕吼道,語氣顯得再堅定不過。在編隊接近巽他海峽之後,編隊不止一次的升著荷蘭王國的國旗,靠近那些突然冒出的漁船,在艇員殺死船上的漁民後,再將漁船炸沉,在接下來的航行中同樣可以利用這個辦法,無非就是多殺一些人而已。

    「丁!這一路上我們已經無數次背棄了海軍的騎士精神!」

    扣著丁力雲的決定,馬克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儘管馬克曾多次未加警告擊沉協約國的商船,但是像丁力雲的那種直接的冒充他**艦先上船再殺光船上的人,然後再擊沉漁船的「屠夫」式的行為,可還真沒做過。

    「騎士精神不能拿來當飯吃!我們是潛艇艦隊,不是水面艦隊!讓騎士精神見鬼去吧!」

    丁力雲有些詫異的看著馬克,好像正是德國潛艇部隊讓海軍的騎士精神見了鬼,現在馬克竟然還好意思和自己提什麼海軍的騎士精神!

    在重新規劃的返航方案之後,窩在廁所裡的半裸的丁力雲滋著牙裂著嘴的用「藥水」擦著襠間,所謂的藥水實際上就是鹽水,甚至連鹽都是水兵們從艇身上刮的!鹽水刺激著創口時的痛苦讓丁力雲這個山東漢子亦不能承受這種難以啟齒的痛苦。

    航行了幾個月後,艇內的那惡劣到有如地獄般的環境帶來了太多的防不勝防的疾病,更何況編隊的航線大都在熱帶地區,水兵們大都患上各種各樣的皮膚病,而丁力雲的顯然更重一點——爛襠,幸好不算嚴重,至少艇上的醫生這般說。因治療皮膚病的藥品早已用完,以至於丁力雲和艇上的官兵們只能用鹽水清洗身體上的潰爛處,儘管鹽水不能治本,但是至少可以讓潰爛處不再向四周擴展。

    「狗日的!都是他媽的那些洋鬼子整的!早晚有一天老子得讓你們他媽的見海龍王去!」好不容易用鹽水清洗了身上潰爛處的丁力雲,裂著嘴輕罵了一句。當年南洋到處都是大明朝的海外屬國,現在都他媽的讓歐洲人戰了,在自己的家門口編隊仍然像是在北大西洋一樣,小心翼翼的像做賊一樣!

    出了巽他海峽幾乎就等於進入南中國海,眼看要到家了,卻還得盡一切可能躲避諸猴子國的漁民和那些殖民地海軍,艇上已經油水不足,長期的航行讓艇員大都傷病疲憊,在自己家門口還要東躲**。

    「歷史上我的南中國海,何時才能再次成為我的南中國海?」

    叉著襠走出廁所的丁力雲一想到這,心中便充滿失落和憤怒,這是海軍的恥辱。曾經在大明朝時這裡可是自家的院子。而現在經歷了韃子幾百年的奴役後,別說自家的院子了,就是連那自家的房子都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如果不是先生……

    當丁力雲在跨著有些誇張的外八字步的時候,在心中咒罵著從歐洲來的洋鬼子佔了自家的院子時。遠在濱海省的另一群人,同樣在大聲的咒罵著那些白皮膚的番鬼!

    隨著一聲巨響,原本富麗堂皇、燈火通明的軍官俱樂部陷入一團灰暗之中,刺鼻的尖土味和火藥味充斥著已成半廢墟的軍官俱樂部在黑暗的空間中仍然繼續飄揚著細小的粉末,在一個破桌下穿著土黃卡嘰布軍裝人動了動,

    山口原田的耳邊仍然殘留著剛才爆炸留下的嗡嗡聲,剛一站起來身上的灰土便洩了下來,屋內再次塵土飛揚,遭受了炸彈襲擊的軍官俱

    經完全變成了模樣,到處都是屍體的碎塊還有一些僥的軍官和俄羅斯舞女,所有人的臉上都佈滿了塵土和血污。原田恍惚著記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當舞會進入到**時發生了爆炸,是俄羅斯地下抵抗軍!

    爆炸時產生的巨大的氣浪使得俱樂部的周圍建築窗戶玻璃幾乎化為碎片,而俱樂部同樣在氣浪的衝擊下面目全非,俱樂部內那些參加舞會的浦鹽派遣軍的高級軍官們此時大都是滿面血污、塵土。

    十多分鐘前,松井正坐自己位於港區附近的軍營辦公室裡,突然發生了震耳欲聾的爆炸。爆炸產生的氣浪,震碎了辦公樓的幾塊玻璃。一聽到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松井即第一時間奔出辦公室,帶著部隊向軍官俱樂部趕來。

    爆炸帶來的災難,比自己預想的更糟。玻璃碎片七零八落,大塊的屋頂和天花板掉到了地上,濃煙和塵土瀰漫在整個樓房的上空。街道上到處瀰漫著刺鼻的硝煙和灰塵,趕來救援的日軍士兵從廢墟中抬出一名鮮血淋漓軍官走出來,從軍銜上看他竟然是一名大佐她,松井明白這一次有襲擊,對浦鹽派遣軍而言無疑是毀滅性的,浦鹽派遣軍至少半數以上的中高級軍官都在俱樂部內同那些俄國婊子跳舞。

    「八嘎!又是那些俄羅斯地下抵抗軍!」

    看著眼前軍官俱樂部的慘狀,帶著部隊趕來的松井的大聲怒罵道。除了俄羅斯地下抵抗軍,誰會用炸彈襲擊軍官俱樂部。

    七個月前的三月二十四日。當天晚上十時許,停泊在金角灣的兩艘日本海防戰列艦「肥前」號與「石見」號,在金角灣泊位上突然發生爆炸。在港口散步、眺望夜景的人們聽到四聲接連響起的巨響,只見夜空中火光沖天而起,(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6k.cN,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章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濃煙滾滾,兩艘噸位在一萬三千噸以年,各擁有四門305米巨炮以及十四門152米大炮的軍艦,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堅固無比的戰列艦瞬間拆斷,沉沒於冰冷的海之中,八百多餘多名日本海軍官兵當即隨著戰艦一沉入冰冷的海水之,僅不過只有一百多名水兵倖免於難。

    兩般如此龐大的軍艦,怎麼會突然爆炸呢消息,說這次事件是控制著要塞的支那軍隊精心策劃的,是支那軍隊用大口徑海岸炮偷襲或者是用水雷偷襲。

    「記住「肥前號」「石見」,報仇!」

    「與支那人決戰」的字句,在日本的報紙和新聞輿論中頻繁出現。在東京,甚至出現數萬激動的日本人裹著黑紗遊行要求,政府立即對「卑鄙無恥的支那人」宣戰。但是還沒等到中國府隨即發表聲明,宣稱本國政府與「緬因」號爆炸毫無關係時。

    日本為了查清「緬因」號爆炸原因,而特別成立的由美日兩國組成的調查團尚未成立時。三月二十五,哈爾濱的「自由俄羅斯」報,便登出了一個震驚中外的新聞,俄羅斯地下抵抗軍宣佈對此事負責,是他們用炸彈炸沉了兩艘日本軍艦。

    除了那份「自由俄羅斯抵抗軍」的聲名之外,同時還配發了數張照片,十二名「自由俄羅斯」抵抗軍的合影,在他們背後還可以隱約看到搭運炸彈的工具,奇襲前下水時的照片,返回時的照片等等,他們用照片和詳細的文字展示了整個行動過程。

    世界上有比那個所謂的「自由俄羅斯抵抗軍」更囂張的罪犯嗎?他們竟然囂張到把自己的整個行動過程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一時之間可謂是舉世嘩然,各國從來沒有碰到這種襲擊。

    「那些日本兵在強*奸我們的婦女,屠殺我們的同胞,每一個自由的俄羅斯人絕不會容忍這些殘忍、卑鄙的土匪、強盜、惡棍在我們的土地上橫行!我們將會用盡一切可以使用的方法去襲擊的這些惡棍!」

    正如宣言中提到的一樣。

    從那一天起,濱海省、阿穆爾省的日軍就陷入了一種從未經歷過的戰爭之中,落單的日軍士兵會突然被殺死,成隊的巡洋隊會遭遇炸彈襲擊,即便是曾經安全無比的軍營,當日軍正在列隊升旗時,也會不知道從那裡飛來幾發炸彈,幾乎每週都有上百名日本士兵死於這種前所未見的襲擊之中。

    每天哈爾濱、海參崴的那些俄國報紙都會用大幅篇章去刊登「自由俄羅斯抵抗軍」的負責聲明,自由俄羅斯抵抗軍成為了遭受日軍屠殺、強*奸的俄羅斯人心目中的英雄!甚至在哈爾濱、上海的俄僑區以及俄羅斯控制的西伯利亞諸省,那些俄羅斯人公開為「自由俄羅斯抵抗軍」募捐,以支持他們英勇無私的「愛國行動」。

    有了大筆的資金以及民眾的支持「自由俄羅斯抵抗軍」的發展極為迅速,而襲擊變得越發的頻繁起來,這種從未曾經歷的「戰爭」對日軍而言就有如噩夢一般,而且其襲擊甚至不再局限於濱海省、阿穆爾省而擴展到朝鮮。

    「又要處決5000千俄羅斯和朝鮮人報復,這種報復只會讓那些抵抗軍得到更廣泛支持!」

    身為浦鹽派遣軍參謀長的磯村年,看著的司令官簽署的處決命令對眼前的,對於將要被處決的那些人,磯村年並不感覺一絲的同情,心中所擔心是這種報復只會讓的抵抗軍得到更多的支持,進一步擴大他們的

    但這卻是唯一的的選擇。

    「閣下,我們和俄國人之間報復與反報復是目前我們所面對的困局,每一次在抵抗軍炸彈襲擊之後,我們所能進行的就是處決幾百名俄國平民作為報復,這種惡性循環使得俄羅斯人對我們充滿了仇恨,甚至令我們的軍隊在俄羅斯已經達到了寸步難行的局面!這種報復並不能解決問題的根本!閣下,在支那人的控制區,反抗的只有紅俄武裝,而紅俄武裝現在幾乎在被清剿完畢,我們或許可以學習支那人的作法,重新嚴肅軍紀,禁止任意搶動、槍殺、強*奸俄國人!」

    植田謙吉恭敬的站在參謀長的面前,七個月來的報復與反報復的代價是皇軍的死傷越來越多,而抵抗軍的實力卻越來越強,就在不久前甚至發生了抵抗軍成建制了全殲了一個大隊皇軍部隊。

    而這一次處決5000名俄國人、朝鮮人,只會讓本就緊張的局勢變得更加緊張。現在報復並不解決問題!只有改變對待的俄羅斯人的方式,才有可能挽回當前的局面。

    「植田君,如果是在出兵時,我們這麼做或許還有效果,但是現在!即便是我們停止一切報復行動,抵抗軍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抵抗!更何況不要忘記支持他們的支那人!支那人絕對不會讓他們停止反抗的!」

    礬村年看著植田反問道,血腥的報復是現在唯一可行的方法,用血腥的報復去威懾那些俄羅斯人,儘管報復的負面效應是抵抗軍的活動越來越頻繁。

    支那人支持俄羅斯抵抗軍並不是秘密,就像是當初派遣軍支持紅俄赤衛軍一樣,只不過相比之下,支那人的支持僅不過是用「新聞自由」作為掩飾,哈爾濱、上海等俄僑的報紙不斷的宣傳著抵抗軍的炸彈襲擊。正是這種宣傳使得自由俄羅斯抵抗軍的聲明日響,甚至於自由俄羅斯抵抗軍還在伊爾庫茨克和哈爾濱設立了「自由俄羅斯」辦事處!

    儘管外務省發出聲明要求支那人查封這些辦事處,但是每一次查封之後,支那警察都會以未能找到與恐怖襲擊相關的證據為由將其釋放,「自由俄羅斯」辦事處因此得以不斷的為抵抗軍募捐,那些經費又變成了**、槍支、迫擊炮。

    「可是閣下!……」

    見參謀長否定了自己的建議,植田謙吉朝前走一步雙手按著在參謀長的辦公桌試圖再說些什麼。

    「植田君!,雖然帝國已經佔領阿穆爾、濱海、北庫頁島三地,但是卻沒有得到想像中的好處,這裡的資源匱乏,所掠奪的資源遠不及軍費開支,在國內經濟嚴重衰退、同時赤石山脈起義愈演愈烈的情況下,但即便如此國內仍然堅持讓擁有四個師團的浦鹽派遣軍留在這裡!耗費著大量的軍費、承受著巨大的損失,但還要死死的守在這裡嗎?」

    礬村年的揮手打斷植田的話語。

    「是因為支那人!為了帝國的大陸政策,所以我們必須要死死的釘在這裡,即便是代價再大。但是閣下!如果我們現在發動對支作戰計劃,或許可以解決問題!」

    植田謙吉低聲說道,浦鹽派遣軍最初的成立是為了帝國的大陸政策,而現在卻是為了防範支那人,準備隨時可能的對支那作戰計劃。

    按參謀本部的命令一但中日宣戰,浦鹽派遣軍將和關東軍、朝鮮軍一同向支那進軍,浦鹽派遣軍的存在將會使中國人控制的海參崴要塞成為一個擺設!而且可長驅直入到黑龍江與關東軍、朝鮮軍匯合,最後三軍可從遼寧直搗現在支那真正的根基……西北。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現在的支那已不是四年前任人宰割的支那。帝國的經濟衰退正是支那興盛的實業造成,而浦鹽派遣軍之所的會受困於濱海、阿穆爾、北庫頁島同樣是因為支那和美國人的攜手。

    「植田君,如果是在過去,帝國恐怕早會以一場戰爭的結束這一切,而現在帝國高層卻不願意挑起和支那之間的全面戰爭,內憂外患的帝國並沒有必勝的把握,至少在穩定國內的經濟之前,他們不知道轉移的國內視線的最好藥方,就是一場戰爭。

    從中國得到的一切可以成為日本經濟振興的靈丹妙藥,就像明治二十八年一樣。」

    礬村年面帶惱色的說道,帝國高層在對支那問題上的搖擺不定,使得對支作戰計劃一再被推遲,而浦鹽派遣軍現在所面對的困境,實際上也正是因此造成,如果在「自由俄羅斯」辦事處的問題上帝國再強硬一些,或許支那人會放棄對俄國人的支持,支那人在現在並不願意和帝國作戰。

    「閣下!現在每拖延一天,甚至一個小時,都會增加支那人取勝的機會,如果我們繼續放任寺內內閣的對支態度,帝國很有可能將會在未來失去最後一次機會!時間現在是支那人最好的盟友!」

    植田謙吉真視著面前的磯村年,眼中閃爍著一些異樣的神色。

    儘管明白植田謙吉所說的「時間是支那人最好的盟友」,但磯村年想到剛剛接到的電報,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植田君,帝國陸軍參謀本部發來電報……」
低等小民 發表於 2012-12-31 14:00
第二卷大時代 第209章 犧牲
    十九世紀中期,在西力東漸之下中國、印度等亞洲國家逐漸成為了歐美列強瓜分的殖民地或半殖民地。整個亞洲唯獨只有日本,這個太平洋西岸的一個島國,與亞洲大陸隔海相望。

    從17世紀初開始,這個貧弱落後的封建小國緊鎖門戶,度過了兩百多年閉關自守的時光,通過長達數十年的明治維新,在這場殖民狂潮中得以倖免。

    1904年至1905日俄戰爭是明治政府推行的冒險政策的成功,這是自成吉思汗以來黃種人國家第一次將白種人國家打的慘敗,對西方列強鼓吹的「白人種族天生優越」的理論無疑是一次沉重打擊,明治維新的魔術令整個亞洲半殖民地和殖民地國家為之側目,中國,暹羅、印度等民族主義者都開始以日本為師,探索民族自強**之道。

    日俄戰爭的勝利,使得日本晉身為列強國家,成為此時世界大國俱樂部裡唯一的一個東方國家,,儘管這個列強在經濟、科技、工業上依然無法與其它列強相比,但仍然是一個不可輕視的力量。

    1914年7月到8,第一次世界大戰在歐洲展開。歐洲的協約國和同盟國相繼參戰。而在日本,已經內外交困的日本政界以下看到了曙光,元老井上馨大喊「這是大正時代的天祐。」朝野上下積極準備參戰,他們的如意算盤裡,不僅有戰爭給日本經濟帶來的巨大好處,還可以乘列強無暇東顧之時,加強日本在遠東的地位。

    但是現實卻和日本人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曾經戰爭帶來的經濟空前發展在一年前終結,甚至因出口危機導致的經濟危機造成日本,本就脆弱不堪一擊的經濟遭受了重創。

    東京。

    日本帝國的首都,是日本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中心。此時的東京和日本的大多數城市一樣,再也看不到歐戰爆發後頭三個年前的經濟繁榮,卻可看到經濟危機對日本經濟重創,街頭上隨處可見那些衣衫襤褸的乞討者在寒風冰雪中瑟抖。

    走進東京市中心,遠遠便看到一片四面環水的「綠島」,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中頗為顯眼,綠島深處便是日本的皇宮。環繞四周的「護城河」把皇宮與喧囂繁華的城市隔離開來。皇宮與其說像世外桃源,不如說是座孤島上的孤城。在很多日本人心目中,這座宮殿就是他們心中的聖地。

    神秘幽靜的皇宮裡,北冰洋寒流帶來的降雪,使得被染成白色的皇宮顯得有些冷清。在皇宮東一廳,御前會議正緊張地進行著。一種迸射著火星的氣息從一開始就緊緊地籠罩著會場。赴會的寺內內閣的文武大臣們都清楚,今天的會議將決定今後在帝國的命運。向歐洲戰場派出陸軍參戰,以換取英、法、意三國承諾的總額高達五億英鎊的定單,以及未來的盟國定單。以挽救日本岌岌可危的經濟。

    但這個抉擇太難了。一種「望盡天涯路」地困惑、苦痛感充斥在每個人心頭。歐戰進行了四年。至今仍然未見勝負。四年前日本對德宣戰。秉持地就是趁火打劫之意!從未來想過把軍隊派到歐洲。而現在……如果一但把軍隊派到歐洲。日本也將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和白人一起陷入這場看似漫漫無期地地長久消耗戰。

    如果單說軍事上地問題。那問題就簡單了。別說軍部那些手握重兵地將軍們。就是對戰爭一竅不通地內閣文人。也不會把寶貴地軍隊消耗在歐洲。

    「……現在帝國必須要做出抉擇。是保全帝**隊!還是犧牲帝國經濟!」

    11月25日。北冰洋地寒流已降臨日本列島。嚴寒也沒放過大正這位「天照大神」地後人。這位患有腦病神經狀態非常糟地天皇。一如既往地像他地父親一樣端坐在首位。但與他父親明治天皇地威嚴不同地是。大正地表情呆滯。

    儘管皇宮內寒氣逼人。但細密地汗珠從寺內光光地額頭上滑落下來。他卻沒有去動。只是直視著眼前地陸軍大臣大島健一等人。稍顯花白地眉頭緊皺著。

    會場靜靜地。沉悶得有些令人緊張。大島健一那雙不大地小眼噴著火。緊盯著桌對面地外相後騰新平。本來。他是帶著一顆激動而輕鬆地心步入皇宮地。而現在大島健一地心卻像皇宮東一廳內地溫度一樣。變得冰冷起來。

    原本大島健一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天皇的身上。但卻忘記了外相的能言善辯。開始發言後,後騰就緊緊抓住軍部要犧牲帝國經濟保全軍隊的這一要害,竟使本就不利的局面變成了一邊倒的會議。

    現在參加御前會議的人中依然反對直接參戰的僅只有海軍大臣加籐友三郎、內務大臣後籐新平以及司法大臣松室致。自會議開始後,先後發言的樞密院議長、貴族院議長,不知怎麼,都站在了寺內一邊。

    彷彿一夜之間都變了臉,成了推銷戰爭的政治販子。兩耳「嗡嗡」響著,雙方的話全然沒有進入他的腦中,大島覺得心在往下沉。這麼些天來,自己東奔西跑,費盡唇舌,一切的努力卻眨眼間化作泡影。

    望著眼前這些昨天還向自己保證保全軍隊的政客,大島有種被愚弄的感覺。

    「陛下,如果帝**隊精銳消耗在歐洲,那麼我們既便是保全了帝國經濟的又有何用?一但失去帝**隊精銳,帝國數十年基業即毀於一旦!」

    大島健一用後騰在數分鐘前的後騰新平式的話語問道表情呆滯的陛下,此時大島的心中滿是焦慮之色,大正陛下不是一個心志堅定之人,他不是明治陛下……大正太容易受到的大臣們的影響,或許說他永遠只聽從多數的一方。

    眾人的目光漸漸地轉向天皇。以往每每遇到此景,都得天皇最後聖裁。但表情呆滯大正只是擺擺手,下令休

    大多數時候大正僅不過是個權威的象徵。

    數小時後,夜色已深,皇宮內依然是寒氣逼人,但會議仍需要再次進行時,情勢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一直未表態的山縣元帥在數小時前體會時亦傳來口迅,必須要在保全軍隊的同時保全帝國經濟。

    寺內朝著農商大臣仲小路廉報以會心的一瞥後,儘管一個月來,直接參戰的會議舉行了多次,而隨著報界的介入,參戰的響聲逐漸壓制了保全軍隊的呼聲,但陸相以及海相仍然在堅持保全軍隊,而現在山縣元帥的表態之後,事態變得更加複雜了。

    「大島將軍,協約各國再一次拒絕我們的提議,他們堅持協約定單,必須以派兵為前提。自去年以來,帝國經濟已經經歷了持續一年零五個月的衰退,出口定單上月尚不足兩千萬日元,尚不足兩年前10%,帝國經濟已經惡化至維艱的局面。如果我們再拖延下去,無疑是親自把帝國經濟送上絞架。保全軍隊或是保全經濟都是一個兩難的抉擇,但隨著帝國經濟的崩潰我們所失去的是帝國未來百年根本,軍隊可以重新組建!但如果帝國經濟全面崩潰,我們甚至會倒退回黑船時代!」

    仲小路廉說著,抬眼望了望目光依然呆滯如木偶的天皇,略一沉思,朝著大島健一看過去,又補充道。

    「再說,即便是直接參戰!我們也並不一定需要派出帝國陸軍!」

    仲小路廉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他,顯然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直接參戰而不派出帝國陸軍。

    這時一直如木偶般的大正走下御座,邁了兩步,又回轉身靜靜地問道。

    「仲小外相,為什麼並不一定需要派出帝國陸軍!」

    天皇的問話讓仲小路廉一激靈,直挺挺地站起身來回復道。

    「陛下,帝**隊與帝國經濟皆為國家興廢之根本,兩者缺一不可,帝國經濟可為帝**隊做出犧牲!同樣帝**隊亦可為帝國經濟作出犧牲!在日本,每一個國民都知道。陸軍每建三個師團帝國經濟即不景氣一年,海軍每造一般主力艦帝國經濟不景氣三年。這是帝國經濟多年來的犧牲。」

    仲小路廉說話時分別朝著大島健一和加籐友三郎看去一眼,如果沒有陸海軍即便是在此時仍堅持原定的軍備計劃,或許帝國經濟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嚴俊。

    「現在帝國經濟需要帝**隊作出犧牲,這種犧牲並不是讓陸軍把所有的精銳都派至歐洲參戰,而是派出其它的軍隊!」

    仲小路廉恭敬的半垂著腦袋說道,這是在會前寺內首相作出的應急決定,或者說這亦是首相而對著來自山縣元帥等元老派壓力的無奈選擇。

    「仲小外相,請您把話說明一些!什麼軍隊不是帝**隊!你以為帝國是支那嗎?」

    神色比先前已輕鬆許多的大島健一在看著仲小路廉,帶著些嘲弄眼神,山縣元帥的保證讓大島看到了保全軍隊的希望。

    「新建師團!用朝鮮人、台灣人作為參戰師團主力!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派出一至兩個常備師團前往歐洲,這些師團可以做的。」

    仲小路廉話音未落,大多數人都驚呆了!用朝鮮人和台灣人去做炮灰!

    大正天皇聽罷,沒再吭聲。他慢慢轉過頭,向身旁的侍從武官做了個手勢。武官長會意,轉向眾人:「陛下宣佈會議到此,諸君請回。」

    穿著和服滿面皆白的老者,微抬起滿是皺褶的眼簾看了眼大島。

    「大島,接受吧!帝國的經濟需軍隊做出犧牲,才能挽救!」

    「可……元帥,我們還是需要派出兩個師團去歐洲,而且赤石山脈的暴亂至今仍未平息!」

    恭敬的微垂著腦袋的大島語氣不艱的輕回道。御前會議剛一結束,大島便來到了元帥的官邸,想尋求支持,但聽到到元帥的回答後,大島明白直接參戰已成定局。

    「大島,第三師在赤石山脈遭受重創,而第六師團在俄羅斯屢遭襲擊,半數的官兵都是新徵補充兵。新建師團將會擁有番號!」

    老者的一句話說說決定了兩個師團的命運,帝國經濟需要保全,軍隊同樣需要保全,但為了取信歐洲人,必須要派出一定的甲等師團,這些犧牲是必須的!

    誰能想到這個已經垂暮之年的老者就是日本明治維新以來「軍閥王國的始祖」山縣有朋,儘管已經不再過問政事,但是他的任何動作的都足以影響到整個日本,無論是政界或軍界。

    幾十年來山縣的影響力滲透到政界、官界和學術界,形成除軍部外還囊括樞密院、貴族院、司法省在內的日本政治史上最大的派閥。

    即便是現在的首相寺內亦同樣是山縣的部下,與其說日本政府是天皇的政府,倒不如說是山縣的政府!

    也正是因為山縣的存在,才使得儘管現在日本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內憂外患,寺內的對外政策讓軍隊少壯派頗為不滿,但仍然未有任何異動,在日本,陸軍這支不安的怪獸只有山縣才能鉗制。

    「嗨!」

    儘管元帥的話未明說,但大島旋即明白元帥的意思,同時在快速在腦中作出了一個決定。派出兩個師團得到的或許是三個甚至六個新建師團的番號!儘管這些新建師團將會由朝鮮人、台灣人組成,但戰爭結束之後卻可以化為陸軍的師團編製。

    自明治末年以來,陸軍一直以尋求機會擴充常備師,而現在擴充常備師團的夢想將在自己的手中得已實現,似乎參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隨著山縣與大島二人之間的對話,日本直接參戰的道路隨之鋪平。

    第二天,神秘幽靜的皇宮裡,一場夜雪將整個東京城染成白色,在皇宮東一廳內,一場決定日本未來命運的御前會議結束了。若干年後,中、日曆史學家在評價這段歷史時,都感到:如果日軍

    出軍隊直接參與到歐洲戰事,或許日後的亞洲歷史自T3換個寫法。

    曾有記者說,來到西北,有兩個地方一定要去看,因為一個國家需要靈魂一個民族需要精神,一個人需要心的故鄉。而西北最能觸摸到這個民族心靈的景觀,一是西北國家公墓二是西北的工業品展覽中心。

    西北國家公墓這是一個經常在新聞電影裡常可以看到的地方。西北國家公墓在西北是一個榮譽歸葬地,並不是官員的高級墓地,一個死於疆場的、為國扛過槍打過仗的軍人才有權安息於此,即官階高至至高,也並沒有資格,這裡永遠只屬於一個戰死的軍人。而沒有服過兵役的國人,則只允許軍人配偶或未成年子女在此與父親合葬。

    尊重為國捐軀者的亡靈,給予每一個獻身國家烈士平等的榮(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www.16k.cN,手機用戶登陸wap.16K.cn,章節更多,請登陸16k文學網閱讀!)譽,是西北國家公墓的宗旨。墓地的簡介對公墓的使命這樣描述:在西北國家公墓被祭奠的亡靈以服役他們的國家為共通,他(她)們中的每一位,無論軍階高低,身份職位,無論是功績顯赫的英雄,還是身份無法辨明的普通將士,亦或是曾為我們的武裝力量做出貢獻的女性,在此都享有一方屬於自己的象徵著榮譽的棲息地。

    佔在達200頃的公墓規模宏大,一排排樣式簡單的白色墓碑看似一望無際,草坪翠綠,公墓之中不分等級,陣亡將士的家屬還有權利選擇墓地的位置,哪怕只是個普通士兵,也會被准許安葬在某位將軍墓地的一側。將軍與士兵,在這裡緊密相連。在西北國家公墓人們能見到真正的**平等——所有的人生而平等、死而平等。

    進入走過長達半公里的的松柏林蔭道後,入眼的是那座以漢白玉為基的雄而壯觀的忠烈祠,忠烈祠前便是那座在西北的軍人和民眾心中最神聖的地方——無名烈士墓,公墓儀仗隊24小時守衛,邊防陸軍第一步兵團在此執行輪換哨崗的任務。

    無名墓上是一座西北軍校持槍躍進的無名士兵相同的雕像。雕像人物形象十分逼真,看著這座像,任何人能聞到戰場的硝煙,能聽到槍炮的呼嘯,能看到士兵衝鋒時的絕然,還有那血肉,犧牲和勝利。雕像使用了數十噸銅,銅的青綠儼然與邊防綠有異曲同工之處。而雕像的基座則選用黑色的泰山花崗岩作為雕像基座,喻意的再清楚不過。

    望著無名墓前那些起身著墨綠色戎裝,扛著步槍的哨兵,在墓碑前有節奏地走二十一步,面對墓碑停留二十一秒,然後轉身,停二十一秒,再反向行進二十一步。二十一點象徵軍方儀式中的最高致敬。這是在向為國犧牲的人致敬,而且是出於對一個普通人的尊敬。在這裡日夜有士兵按照嚴格禮儀巡守。

    前來參加自己學生葬禮的胡致遠心中顯得有些凝重,在這片象徵著軍人最高榮耀歸葬地的國家公墓之中,自己已經有十三名學生長眠於此,他們的靈位就供奉於無名墓後的那座雄偉而壯觀的忠烈祠內,享受著世人的尊重與紀念。

    「一個國家怎樣尊重和榮耀為它做出犧牲的人,也是一個人民怎樣對待自己國家的問題。」

    胡致遠的記憶中浮現出在西北國家公墓落成後先生的致詞,作為一個國民,胡致遠同樣深愛著這個國家,願意為國家付出一切。但是作為老師每每想到那些青年在自己生命最炫目的時刻凋零,心中的隱痛非常人所能理解。

    「准尉劉勳梁,您的功勳將永遠被後人銘記,您用生命忠誠的實踐了您的諾言!邊防軍以您為榮!祖國以您為榮!」

    二十一聲槍響之後,身著軍禮服的軍官用的帶潔白的手套的右手,高舉著劉勳梁用生命換來的那枚一級忠勇勳章,莊嚴的喝道,銀質的勳章在陽光照耀下反射著些許光芒,隨後勳章被授予了他的親人。

    站在送行的人群中的胡致遠望著黑色的軍棺的前的照片,照片上那個身著軍裝的十九歲的青年,依然保持著和學校時一樣的笑容,笑容依稀還是那麼的青澀。

    耳邊傳來的他的雙親撕心烈肺的哭聲,並沒有打斷胡致遠的回憶。

    「老師,為什麼我們的國家和民族要遭受現在這樣的恥辱和苦難?為什麼我們要忍受這一切恥辱?」

    在那節庚子之禍歷史的課上,雙目通紅的少年和照片上那個面帶微笑的軍人重合在一起。

    「老師,等我們贏了這一仗,就再也不會有洋鬼子在咱們土地上橫行!」

    那個少年在離開時曾經如此對自己說道。他才19歲,生命剛展開就已凋零。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愛情和生活,與所愛的人一起分享驚奇與喜悅,就已經離開了人世,帶著他最大的遺憾,未能看到他夢想的勝利和勝利帶回的國家尊嚴離開了這個世界。

    或許在他看來,這就是他的歸宿吧!

    在這裡,在這片只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國家公墓,一排排樣式簡單的白色墓碑的下面,他們大部分人在青春伊始,就獻出了他們寶貴的生命,他們再也無法孝敬自己的雙親,享受最溫柔體貼的情感……

    葬禮結束之後,胡致遠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那一排排白色的墓碑,墓碑他們的主人如生一般站在那,像是在迎接著元帥檢閱的士兵。

    右手平端著軍帽的秦少嶺看著自己的老師呆呆的站在那裡,於是便走了過去。

    「老師,勳梁和……他們從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這裡的每一個英靈都沒有後悔過!」

    秦少嶺站在老師的身旁望著的如生前一般列隊站立的墓碑,原本想安慰一下老師,但話到嘴間卻變了模樣。

    「少嶺!陪我一起走走吧!」

    胡致遠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自己不過只有帶了兩個班,一百六十名學生,到今天已經有十三個學生犧牲在疆場之上,他們都是在自己生命最炫麗的

    開了這個世界。

    「李富,一等兵,光緒30年至共和六年」

    「梁興宗,列兵,光緒十九年至共和六年」

    「李少雲,中尉,光緒二十六年至共和八年」

    ……

    每經過一個墓碑時的,胡致遠都會看一眼白色墓碑上名字,每一個由白色大理石製成的墓碑上都銘刻著:「這裡安息著一位光榮的中**人。」

    秦少嶺的默默的跟在老師的身後,這是第三十五次來公墓為同學和戰友送行,每一次秦少嶺都會想自己有一天或許也會來到這裡陪伴自己的同學、戰友,現在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在墓地中可以看到一些婦女帶著孩子靜靜的站在一個墓碑前,每當經過她們身邊時,秦少嶺都會立正恭敬的著著墓前的人行一個軍禮,儘管不知道她們的姓名,但是秦少嶺卻知道她們的身份——軍人遺族。

    從邊防軍走上戰場的那一天起,邊防軍軍人家屬就無時不刻的在擔心著自己親人的安全,她們中的很多人一朝醒來就由妻子變為遺孀,孩子失去了父親。這群曾經的軍人眷屬也因此發生了轉變,成為了軍人遺族。

    無論是西北或是在中國任何一個地區,男人從來都是家庭的中堅。在西北的價值觀念中,個人與國家之間的責任與義務的關係是相互的,軍人為國家的利益戰死沙場,政府理應代表人民從經濟上和生活上撫恤軍人家屬。

    也就是說,當女人由妻子變為遺孀,小孩成為孤兒,除了失去親人的悲痛外,他們理應免受其他方面的衝擊,從現實的經濟狀況到將來孩子的教育問題。

    「金錢能撫平一切創傷,但如果有一個軍人家庭因為失去丈夫而導致貧窮,那將成為國人心中永遠的痛『。

    在最初創建民團時司馬就堅定的認為,死亡關懷不僅包括優厚的撫恤金以確保陣亡軍人無後顧之憂,莊重的軍人葬禮也可使死者家屬得到寬慰和榮耀,同時也會極大的提升軍人在整個社會中的地位和自我認同感。

    公墓並不是建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站在公墓中央的山頂上,沿著山體分佈著數千個由陣亡官兵墓碑,但這裡也有士兵守靈,面色嚴肅的邊防軍士兵,紋絲不動地肅立著,與公墓構成一個整體。

    站在這遠眺,能望見山下無數遠排列整齊似在迎接檢閱的白色墓碑,雄偉的忠烈祠的輪廓也很明晰。這裡常常聚集著來此祭祀兒女、故友以及參觀的人群,但四周很安靜,沒有人高聲交談,甚至腳步都放得很輕,所有人都生打打擾到地下英靈的安息。

    西北是商業之都,但是在整個墓區,都看不到任何商業的氣氛,鮮花或其他任何祭物都需要事先準備好。墓園各處的黑色銅牌,提醒每一到訪者,這裡是神聖與莊嚴的所在,不要有任何不合適的行為舉止。

    山下綿延起伏的由墓碑連成的白色色帶讓胡致遠感覺有些窒息,這白色的色帶是數萬年青人用生命連接而成。

    「少嶺,知道嗎?戰爭爆發一年零六個月,已經有三萬九千四百餘名官兵陣亡,去年我帶著學生來這裡參觀時,這裡只稀落分佈著百多個墓碑,而現在……你看!」

    「老師,我記得您曾在愛國教育課上說過,每一個人在整個國家順利前進的時候所能得到的利益,比個人利益得到滿足而整個國家走下坡路的時候所得到的利益要多些,一個人在私人生活中,無論怎樣富裕,如果他的國家被破壞了的話,也一定會陷入普遍的毀滅之中,但是只要國家本身安全的話,個人就有更多的機會從私人的不幸中恢復過來。」」

    這是古希臘著名的政治家伯裡克利,在為伯羅奔尼撒戰爭中陣亡將士舉行的國葬典禮上發表了一篇演說中的一段。秦少嶺用老師曾在課堂上的話語作了回答,個人的生命在國家的安全與尊嚴面前……

    「少嶺,你是不是以為我恐懼了,還是……此時的我像是一個懦夫一樣!」

    胡致遠在說話時臉上帶著些許自嘲。

    「你看,這無數的白色墓碑,在很多人的眼中,它代表了戰爭的光榮。但同時也代表了戰爭給人類帶來的哀痛。人們知道每一個墓碑下都是一個為國盡忠的軍人,但是卻忘記了他們都是一群青年,他們自己生命最具活力之時離開了人世,本來他們可以為國家作出更多的貢獻。」

    老師沉重的話語,讓秦少嶺沉默了,如果他們沒有犧牲,或許會像老師所言,為國家作出更多的貢獻,但戰場是軍人價值體現之處,國家公墓是軍人的魂歸之處,在西伯利亞的戰場上秦少嶺曾多次目睹過在敵人反擊時重傷的官兵高呼著「忠烈祠見!」的呼聲,拉響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場面,在每一個軍人看來,犧牲或許是自己為國作出的最大貢獻,也是他們個人最高的榮譽。

    「老師,為國捐軀的英雄是生命的頂點,也是光輝的頂點。」

    師生二人靜靜的站在山丘上,望著眼前那一眼望不到頭的白色墓碑,再也未發一言。

    此時遼闊的大地上黃昏來臨。通紅的巨大的夕陽勾畫出令人心醉的自然美,所有目睹此景的人都會陷入夢幻的境地。夕陽隱沒在遠方的樹林中,放射出金黃色的光芒。奔流的雲彩在光芒中流動,極為壯觀。

    大自然的發出的這慈愛的光芒,照耀著大地上的一切,金黃色的夕陽將白色的墓碑映了金色。夕陽漸漸地進入夜幕,遠方的忠烈祠在燈光的襯映下依然向人們展示著它的威嚴,「身後得享忠烈祠」。西北國家公墓和忠烈祠的意義早已遠遠超越了其作為墓地的本來含義,而成為西北軍人的榮耀與地位的象徵,是最能觸摸到軍人靈魂深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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