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也沒多少財產,他的實驗室更是破得不能住人,”維克多揮揮手說,他盡量想顯得平靜,卻抑制不住得意洋洋的神色,“回頭我就搬到姐夫那里去住,以後有聚會什麼的,上那兒來找我好了。”
“好啊好啊,”小胡子法師連連點頭說,“你姐夫是索米城城主,如今阿古拉多大師去世,你就是索米城第一魔法師了吧?以後有事情我還要多多仰仗你了,到時候可別推辭。”
“說什麼哪?大家以後還要同心協力呢,”維克多哈哈一笑說,“等咱們都晉升聖域,一起開創一番大事業!”
“聖域?”小胡子法師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要是喜歡大白天造夢我不反對,但是也換個地方啊。”
“不相信?”維克多神秘一笑,“無所謂,不相信就算了。”
“難不成……你在你導師的遺物里有什麼發現?”小胡子法師問道,轉念一想又說,“可是阿古拉多大師雖然比我們強多了,但畢竟只是十二級,別說聖域,就連傳奇也差得還遠,就算他留下了什麼寶物,也不可能和聖域有多大關系吧?”
“哼,舊時代的老家伙,只懂得照本宣科因循守舊,能有什麼作為?”維克多不屑地笑道,“有價值的東西,放在他手里盡被糟蹋了。”
“你這話越說越玄了,有那麼夸張嗎?”小胡子法師皺著眉說,“到底是什麼東西,先說來听听。”
“你過來……”維克多拉著小胡子法師走開兩步,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手札?”小胡子法師驚訝地說,“是真品嗎?”
“你輕聲點!”維克多低喝道,“廢話!老頭子研究米哈……研究那個人一輩子了,他藏得和性命寶貝一樣,臨死前還抱在懷里一邊流淚一邊咳嗽,說什麼‘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肯定是真的!”
“听你一說還真像這麼回事,”小胡子法師點點頭說,“這東西可不多見,你得藏好了。”
“這還用你說?”維克多說,“我自然藏得很穩妥。”
“說起來,你導師到底是怎麼死的?”小胡子法師又問,“我听外面說是病死,是真的嗎?”
“病死是沒錯,”維克多說,“他是老毛病了,肺一直不好,前幾天突然發病,牧師說他的肺髒已經衰竭,治療魔法也無效了。不過……他臨死前倒有件怪事。”
“哦?是什麼?”
“這段時間他身體一直不好,沒出過門,總是一個人在實驗室里忙試驗,可是在臨死前我卻發現他的右手受了重傷,被燒得像焦炭一樣,偏偏其他地方一點事也沒有,”維克多說,“真是怪事,他又沒和人動過手,到底做什麼實驗會傷得這麼厲害?還只傷右手?”
“這倒真沒听說過,”小胡子法師搖了搖頭,“炎彈術不至于燒成焦炭,而火球術和爆炎術也不會只傷手臂啊。而且你們塑能師最擅長操控魔法能量,做實驗不會輕易出錯的吧?”
“所以才說奇怪,”維克多說,“如果是那三個魔法讓我來也不會出錯,何況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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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華萊士你已經來了呀?”正在雷札德凝神傾听時,身後卻響起了帕克的聲音。
“啊,你好,我怕誤事,所以來得早了點,”雷札德微笑著向帕克打了招呼,同時有點惴惴不安地問道︰“怎麼樣?不知我的注冊有沒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帕克笑道,取出一枚金屬徽記,“我正想拿來給你呢,從今天起你就是術士塔的外圍成員了,有這個東西,以後在布里塔尼亞走動會很方便的。”
“哎呀,真是太謝謝你了,”雷札德顯得十分高興,“難得來趟大城市,能認識你這麼親切的人真是太好了。”
“哪兒的話,都說了咱們是朋友了,”帕克微笑著說,這個“華萊士”注冊成功本是順理成章的事,他不過做個順水人情竟然讓對方如此感激,心里不禁暗自得意,“以後有事可以找我,大的不敢說,至少嘉南城這個個地方跑個腿,打听個消息什麼的是不成問題的。”
“說起來,我正想問一下,那邊那位法師先生你認識嗎?”雷札德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我看他有點像以前認識的人,但不敢確定,又不好意思貿然相認。”
“哦,那是維克多,”帕克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嫉妒,“他可風光了,二十七歲就成了八級塑能師,是位年輕才俊,姐夫又是索米城城主,前途無量啊。”
“八級塑能師?真厲害,”雷札德贊嘆道,“不過維克多這個名字我不認識,看來是我弄錯人了。”
“我想華萊士你也不會認識他,”帕克說,“他導師最近去世了,听說遺產全歸了他,你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多半是來找樂子的。”
“怎麼能這樣?他的導師才剛去世啊!真看不出他是這種人。”雷札德以驚訝的神態說著,借著這個望向維克多的機會繼續听了幾句,卻發現兩人已經在閑聊美酒和女人了。
“華萊士,你是厚道人,”帕克嘆了口氣,“從你導師失蹤以後你如此焦急我就可以看出來,可惜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尊敬導師的。今天我還有事,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不,是我耽誤了你的時間才對,”雷札德連忙說,“我也該告辭了。”
該拿到的東西已經拿到,更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已經沒有再繼續逗留術士塔的必要。
“八級塑能師嗎?”走出術士塔的雷札德心想,“若要殺了他,應該沒什麼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