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醫 作者:天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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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 2008-10-15 06:35: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761867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37
第四百八十九章 傷痛也要珍惜

大清早醒來,冬日暖陽鳥語花香。一夜無眠的康濟繡林邊站樁調息,神情自若動靜自如,隱隱顯露出巍然如山的宗師風範。

身穿一身深色運動服的康寧大步走出了小樓,來到父親身邊,也開始活動起了筋骨。他非常珍惜與自己父親難得的切磋機會,有時他感覺到自己父親就像是一面鏡子,能清晰地照映出自己前進的每一步。

慢吞吞的康寧打完一套通常用於熱身的八卦掌,看到父親已經收功含笑看著自己,平和的眼神裏全都是嘉許之色,整個人重新恢復了原先從容飄逸的淡雅氣度,康寧就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徹底地放下了心理包袱。

欣喜之下,他走到父親身邊,二話不說,一上一下遞出陰陽掌。

康濟民哈哈一笑,雙手已經無聲搭上,父子倆幾乎同時橫跨半步,同時發力,康濟民後退一步,旋轉一圈後穩穩而立,康寧一個側步接著兩個漂亮的後空翻輕易落地,望著父親燦爛一笑。

“小子長進了,哈哈!”康濟民手撫下巴濃密的五寸鬍子,不滿地瞪了兒子一眼:“老實說,剛才使出了幾成力?”

康寧遞上從樹梢上拿下的毛巾:“七成。”

康濟民連連點頭:“進步真的很大啊!我在你這年紀,還沒你一半的功力。如此看來,你哥已經落後你一大截了。回去我得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行,再不努力。這差距可就越拉越遠了。”

“爸,我對咱們家傳心法重新印證了幾遍,發現有些地方不夠嚴謹科學,回去我把感覺寫出來傳真給你,你參詳參詳,或許對我哥練功有好處。”康寧低聲說道。

康濟民點了點頭,剛要說話,一身銀白色唐裝的司徒炎打了聲招呼緩緩地走了過來,身邊跟著司徒遠和司徒遙這對兒女。

大家見面問好之後。司徒炎轉向康寧笑著問道:“賢侄,有興趣和你小遙姐走一圈嗎?我也想見識一下你地真功夫。”

“這……請世伯指正!”

康寧看出了司徒遙的武功似乎還在司徒遠之上,因此也不拖遝,向司徒遙抱拳施禮:“請師姐賜教。”

司徒遙微微一笑。還了一禮,也不說話,後退一步,擺出了八卦掌的起手式。

康寧肅容靜氣。前行半步,以形意拳的崩拳起手式相迎,兩人一動不動,對視了三分多鍾。最終還是司徒遙難以抵禦康寧身上傳來的越來越重的無形壓力,悶哼一聲,揉身而上。一個穿花手剛到康寧腋下。康寧不避不讓。快如閃電迎面撞去。

司徒遙大驚失色後手橫欄,“嘭——”的一聲悶響過後。康寧已經橫移三米,司徒遙倒退三步,心浮氣躁,花容失色。

司徒遙僅僅一個照面就輸給了康寧,讓一旁的司徒遙父子大吃一驚。

司徒炎實在沒有想到,康寧的武功比自己高估地還要高出一大截,他轉向身邊的康濟民由衷讚歎道:“濟民老弟教子有方啊。我看上上下下這年輕一輩中,我這賢侄最深得內家精髓,估計已經舉世罕逢敵手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可喜可賀啊!”

康濟民雖然心中非常得意,但臉上卻沒表露出來。他謙遜地哈哈一笑,附在司徒炎耳邊告訴他康寧在四川的奇遇,司徒炎聽得雙眼發亮,接著長歎一聲,對女兒司徒遙叮囑道:“小遙,你內心不靜,精氣浮散,因此一直沒有大的突破,今日一試,你可有收穫啊?”

看上去青春依舊,極富少婦風韻地司徒遙低下頭,小聲地回答道:“女兒受教了。先前要不是小甯師弟手下留情,女兒恐怕臂骨已經斷了……謝謝師弟!”

康寧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師姐別這樣客氣,我這身功夫得益於八卦門,要不是父親昨天提起,我還不知道我們師門之間的交情竟然這麼深。我幾年來從八卦掌中悟出了不少東西。請伯父和兩位師兄師姐別見怪,兩年前我斗膽在越南收了兩個徒弟,其中一個我就是以八卦掌助他入門的,如今他已經能輕鬆掌斷五塊青磚。另一個一直留在我身邊,這次沒機會帶他來,他純粹練的是形意拳,剛猛有餘而靈動不足,如今他也到了瓶頸階段,我前些日子也把那套八卦掌交給了他,他漸漸從中悟到點兒什麼了。因此,我對八卦門一直心存感激。”

司徒炎哈哈一笑:“賢侄真是年少有為啊!以你如今地造詣,完全可以獨自開山授徒了。你根本就不需要顧忌什麼,咱們內家三大門派本來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儘管路徑不同,最後還是殊途同歸的。你年紀輕輕就能早早體悟到這一點,已經非同一般了,哈哈!走吧,濟民老弟,叫上弟妹咱們一起用早點去,邊吃邊談。”

一陣等待之後,司徒遙和盧靜一左一右扶著康媽媽,走在了兩個老人的身後。

司徒遙看到顏容潤澤、嬌美靚麗的盧靜,和善地沖著她笑了一笑,然後回頭瞥了康寧一眼,低下頭默默行走,不經意間發出微微地歎息聲。

年近五十的司徒遠和康寧落在了最後面,並肩而行,不時向康寧表達他心中的感激之情。康寧非常禮貌地委婉推辭,絲毫也不覺得自己做地事情有什麼了不起,他那謙遜穩重地性格,獲得了司徒遠更多地好感。

交談中康寧得知,骨像奇偉、儀錶堂堂的司徒遠是司徒家族十一個兄弟姐妹中地長子,一直在加拿大溫哥華主持家族龐大的事務,其他七個弟弟和三個姐妹除了司徒遙外,其他的都散佈在美國、墨西哥、巴西和阿根廷等地。司徒家族如今可以用枝繁葉茂、花開遍地來形容,司徒遠的幼子還在加拿大讀中學。小女兒就是調皮可愛地司徒旻,大女兒司徒晏如今精神創傷太重,雖然被打斷的雙腿早已接好,傷也已經痊癒,但精神上的傷痛卻不是那麼容易癒合的。昨晚獲准放出之後,她一直留在自己的房間裏閉門不出,為此司徒遠搖頭嘆惜不已。

兩人剛走到大堂門外,純真明麗的司徒旻快速跑了過來,拉住康寧的手興奮地大聲說道:“小甯哥。今天我們出去玩好嗎?爸爸終於把我的車鑰匙還給我了,這次可以開我的法拉利去兜風了!”

司徒遠沉下臉來,嚴厲地訓示:“小旻,你怎麼能如此不禮貌?你應該叫小甯叔叔才對。明白嗎?真是不像話!”

司徒旻放開康寧地手,低下頭撅著可愛的小嘴,顯得很委屈。康寧微微一笑,摸了一下她的腦袋:“我們先進去吧。等吃完早餐再說。”

“我不!你也好討厭啊,總把我當成小孩子。小甯哥我可警告你啊,不許你再摸我的頭,否則我……我不理你了!”

旻說完。氣鼓鼓地跑回了大堂。

司徒遠搖搖頭,沖著康寧歉意地一笑:“師弟,你別見怪啊。我和你嫂子實在太忙了。一直沒管教好這兩個孩子。我有時候靜下來想想。責任還是出在咱們大人身上,有時也替孩子感到傷心……唉。不說了,都過去了,不管是對是錯,是喜還是痛,我以後都會更加珍惜地!哈哈……走,我們去晚了老爺子又不高興了。”

一家人五十余位圍著近十米的長桌用餐,康寧和盧靜都是第一次經歷。兩人親昵地坐在一起,不停地低聲私語,臉上洋溢著令人羡慕的幸福笑容。

坐在康寧斜對面的司徒旻,看到康寧和盧靜親密無間地樣子,不知為什麼心中竟然隱隱作痛。雖然明知盧靜是康寧的老婆,可司徒旻就是沒來由覺得鼻子一陣發酸,緩緩低下頭,以掩飾明澈秀眼中迷蒙的水霧。

用完早點,心情大好的司徒炎盛情邀請康濟民夫婦一同到南丫島遠足,說今天風和日麗正是出行地好時光,哥兒倆個要好好看看久違的大海,品品海鮮再喝上兩杯。歡天喜地的家人們立刻忙碌起來,畢竟這還是一年來老爺子第一次願意走出家門,怎麼不讓親人們由衷地感到高興呢?

康寧婉言謝絕了一同前往地請求,他決定要抽出時間來,陪盧靜一起無拘無束地逛逛街,過一段二人世界地生活,以彌補自己心中地遺憾。

就在康寧想要告辭離開的時候,司徒旻悄悄來到他身旁,滿懷期待地低聲說道:“小甯哥,我求你件事好嗎?”

“說吧,只要不是去坐法拉利就行了。”康寧笑著道。

“你好討厭啊!”

司徒旻說完,突然意識到盧靜在一旁,臉色隨即變得通紅:“不是我……是我姐姐,這裏人多,她不願意出來,她讓我來請你去一趟,姐姐要當面感謝你。”

康寧想了想,走到不遠處地司徒遠面前,低聲將司徒旻的話告訴他。

司徒遠一聽歎了口氣,委託康寧代自己好好開解一番自己的女兒,畢竟女兒的腿是司徒遠親手打斷的,女兒到如今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一看到他就閉上眼睛,這讓司徒遠無比的傷感。

康寧和盧靜低語了兩句,跟隨司徒旻走向後堂。

繞過寬闊曲折的亭廊,來到後花園向陽的一棟精美別墅前,司徒旻對門口的下人吩咐了幾句,就把康寧領上二樓。

幽暗的二樓客廳裏,一位消瘦單薄,臉色蒼白,容貌異常美麗的長髮姑娘蜷縮在寬大的米黃色沙發上,康寧知道這就是司徒旻的姐姐司徒晏,不由暗歎兩個女孩都是萬中挑一的絕色佳麗,不知道這樣出色的女孩幽閉了近一年時間,是如何度過來的。

他沖著病態美人司徒晏點了點頭,然後低聲吩咐司徒旻把窗簾拉開,自己則來到司徒晏側邊的短沙發前坐下,靜靜地看著瞥了他一眼後就低垂著腦袋的司徒晏一語不發。

窗簾拉開,和暖的陽光照射進來,整個小廳瞬間變得溫暖而明亮。

司徒晏緩緩地抬起頭,仔細地端詳著康寧俊朗的臉,不由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康寧竟然這麼帥。她沖著康寧禮貌地點了點頭,露出蒼白的笑容:“謝謝你了!”

康寧看到她悽楚的笑容,不由暗暗搖了搖頭。

雖然剛開始就感覺這個女孩很美,但此刻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卻發現司徒晏比入目的第一印象還要美得驚心動魄。如果說先前還覺得她那絕美的容顏中帶著一絲慘澹的味道,破壞了整體的美感,但現在配合這悽楚的一笑,則會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楚楚可憐的絕美感覺,讓見到她美貌的男人情不自禁地熱血上湧,願意為眼前的女孩奉獻出一切。

康寧掐了掐自己的手,努力拋去心中的旖念。由於熟知心理學,他沒有像常人那樣開解她,而是就這樣靜靜地盯著她看。直到司徒晏坐立不安的時候,康寧才微微一笑,開口問道:“小晏,你願意和我說話嗎?”

司徒晏抬起頭,看到康寧俊朗的容貌和燦爛的笑,特別是那雙深邃的眼睛,讓司徒晏一時竟然移不開目光,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康寧收起笑容,悠悠說道:“四年前的一個夏夜,有位年輕的醫生……後來,他和那群生死與共的朋友就在那塊貧瘠的土地上留下來,他們沒有猶豫沒有後悔,雖然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戰火與死亡,但是他們義無反顧,因為他們有悲天憫人胸懷有改天換地的鬥志。他們每一個人幾乎都有不堪回首的血淚,都有無數的傷痛和悔恨,而且其中很多人有家不能回,只能留在異鄉陌生的土地上,所以,他們珍惜友情珍惜親情,珍惜自己的每一天,甚至珍惜自己的傷痛和仇恨,這一些最後都化作無窮的動力,支撐著他們活下去。”

司徒姐妹為故事中的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物感動不已,聽完康寧的故事,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司徒晏抬起頭對康寧感激一笑:“謝謝你,謝謝你這麼動人的故事!可惜故事是故事,現實是現實,不一樣……”

康寧盯著司徒晏憂鬱的雙眼:“小晏,如果我能證明這個故事是真的,你將會怎麼想?”

司徒晏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如果是真的,我想找到那位年輕醫生和他的夥伴們,我要問問他們為何能如此堅強。”

康寧燦爛一笑:“我就是那位醫生,我還有三天時間留在香港,如果要問的話,這兩個晚上睡覺之前我都有時間,之後我不得不趕回故事中的大瑤山,我的弟兄們在等著我,還有我那可愛的幹女兒小達香……好了,我得逛街去了,再見!”

直到康寧的腳步聲不再傳來,司徒姐妹仍然呆呆地坐在沙發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37
第四百九十章 聯合

陽西下,康寧和盧靜乘坐的白色勞斯萊斯房車在司徒樓前停了下來。小倆口下車後回頭禮貌地向司機致謝,隨即便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興沖沖地走進了小樓。

盧靜看到神態略顯疲憊的康媽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與康濟民聊著天,連忙放下手中的購物袋就要去沏茶。

康寧見狀,迅速放下手中七八個袋子,一屁股坐到了父親身邊,從盧靜手中接過茶壺,熟練地施展開了自己獨特的茶藝功夫。

對康寧的細心呵護心滿意足,同時對他的茶藝感到有些驚奇的盧靜見狀也就坐了下來,回頭看到康媽媽關切的笑臉,連忙對她低聲稟報:

“今天我們玩得非常盡興。小寧和我先是坐觀光纜車遊覽了太平山,中午一起到蘭桂坊吃了頓豐盛的午飯,下午則去銅鑼灣逛街購物。真沒想到,香港的許多東西竟然比我們內地還要便宜,聖誕快到了,滿街都裝飾得煥然一新,節日氣氛非常的濃郁,我都快走不動了才回來的。媽,我給你和爸各買了兩套衣服,等會兒你們試試合不合身……中午我們還和小芳通了個電話,小芳羡慕死了,可惜她要考試,不然一起來該多好啊!”

康媽媽慈愛地撥開盧靜光潔額頭上的亂髮,體貼地道:“累壞了吧?”

“嗯,走得腿肚子都快抽筋了。”

盧靜握住康媽媽的手,溫柔地替她按摩起來:“可小寧他一點兒也不累。居然比我還能逛。在四川地時候我的那些姐妹就羡慕不已,都說如今沒幾個男人像小甯這麼溫柔體貼,又有耐性了。可小寧他自己卻說是對逛街很有興致,看到什麼他都覺得新奇,都想去看一看,自然不會覺得累了,我真是服他了。”

這時茶香已經飄了起來,康濟民笑顏逐開地先飲了一杯,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滿意地連連點頭。

康媽媽和盧靜接過康寧遞上的茶杯,細細品味,也覺得唇齒留香。一家人都對康寧精湛的茶藝讚歎不已,就連對茶藝一向不太關心的盧靜也要求康寧教教她。

隨後。康寧毫無保留地將其中的訣竅告訴了盧靜和母親。兩個主婦聽得非常認真,盧靜乾脆接過康寧手上的活,讓他在一旁指點。

康濟民見一家和睦,其樂融融。心裏非常高興。聽康寧問起今天出遊的事情,便將這次南丫島之行興致勃勃地娓娓道來,最後笑著說道:“晚飯我們可都是吃過了的,要不是你司徒世伯大病初愈。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他地酒量不見得就會輸給我,哈哈!如果你們餓了。就自己去吃吧。”

盧靜在一邊乖巧地回答:“我們也吃過了。回來前小寧帶我去海邊大排檔吃魚丸子。非常爽嫩可口。我的舌頭都差點兒吞下去了。”

康濟民夫婦一聽,都開心地笑了起來。康寧則在一旁打趣幾句,更是讓老兩口樂開了懷。待笑聲初歇,康濟民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說笑話了,然後轉頭對兒子說道:

“你司徒世伯和幾個師兄師姐對你非常有好感,對你從事的事業也很感興趣,一直問個不停。我見一味地躲避這個敏感的問題也不是辦法,就把你地事情粗略地告訴他們,他們聽到後非常感動。你司徒世伯要我告訴你一聲,晚上九點到他書房去,有事要和咱們父子談一談,我估摸著是你世伯一家人要變著法子報答你。我聽他們介紹後才知道,幾年來他們在國內的投資足有上百億美元,但沒有一個企業是以他們司徒家族的名義辦的,處世十分地低調。我說了這麼多,你自己心裏要先有個底,我如今從集團公司分到的幾個億紅利,要是你用得著也一併拿去吧。”

聽了康濟民的話,康寧心裏非常感動。他何嘗不知道這是父親對自己的默默支持,也知道輕易不求人也不受人恩惠地父親,能夠放棄原則接受司徒家的建議,完全是為了兒子的事業著想。因此,康寧心裏對父親充滿了感激之情,也對父親地思想觀念逐漸改變,感到由衷地高興。

談談笑笑間,轉眼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洗完澡,換上一身整齊地衣服,康寧和父親來到了主樓,在管事的引領下,走進了三樓寬敞古樸、翰墨飄香地書房,司徒炎和三個兒子以及大女兒司徒遙立刻迎了上來,寒暄了幾句便先後坐下,下人們立刻奉上香茗,隨即悄悄退下。

精神矍鑠的司徒炎與身邊的康濟民低語了幾句,抬起頭對坐在司徒遠下首的康寧笑著道:“賢侄,今天我讓你爸爸把你叫過來,是有件事想和你們父子商量一下,我們打算從今天開始,和你們康家展開方方面面的合作。在此之前,我先把咱們司徒家族的生意對你說說,你也好有個大致的印象。阿遠,你給你師叔和師弟介紹一下。”

司徒遠點了點頭:“我們家族的生意,主要體現在金融、地產、礦產、重工業和技術貿易方面,幾年來也逐步延伸到了機械製造和跨國貿易等領域。原本我們與澳門的歐陽家族是分工合作的,各自專攻美洲和歐洲,但近年來國際競爭太過激烈,我們兩家經過反復商討之後,就不再堅持原先的傳統劃分,已經展開了全方位的合作,因此我們的分部也開始擴展到了歐州各地,到現在是遍地開花。對大陸的投資,我們家族是最先響應號召的,但是均以家族旁支的名義進行。由於東南亞是住在馬來西亞的陳長庚陳世伯家族傳統經營的地方,我們以前從未插足過,但從去年陳世伯去世之後,他的三個兒子沒能秉承他老人家地遺願,把諾大一個家族拆得四分五裂。實力急劇下降,當地政府是高興了,可是我們華人的影響力也逐步降低。為此,歐陽家的幾個師兄不少找我們商量,我們卻因為‘騰龍玉佩’這象徵家族最高榮譽的信物而四處奔波,一時間根本就顧不上其他的事情,如今一切完好如初,我們也想把主要精力放到經營上面了。

司徒炎點了點頭,轉向康濟民問道:“濟民老弟。你看看我們兩家先從哪里入手才好啊?”

大吃一驚的康濟民連忙搖了搖手:“老哥,你這是折殺小弟了!我老康家說白了就是一個郎中家族,人丁稀少,毫無根基。哪能妄言與數百年傳承的司徒世家合作?這兩年因為小寧還能對祖傳的醫術有所發揚光大,小弟才能坐在家裏享受幾個小錢,喝上杯安穩的小酒,要說合作。老哥你實在太抬舉我了。這事還是不要再說下去為妙,省得傳出去惹人家笑話。”

“哈哈——”

司徒遠哈哈一笑,對康濟民不滿地搖了搖頭:“濟民老弟,莫非你是看不起老哥我不成?其實老哥我心裏非常清楚。長期以來老弟你生性低調,樂觀豁達,一門心思放在家傳武學和醫學上面。沒有像內地那些不清不楚地新興豪門一樣上竄下跳。你放著巨大的人力資源從未動用。就連自己兒子蒙冤逃亡你都能默默忍受。在這點上老哥我佩服你,也看不起你!原本我以為自己的思想已經跟不上這個世道了。沒想到老弟你年富力強思想就如此僵化,非常的不應該啊!為何你就不把眼光放遠一點?雖然如今你只有一個兒子,但這兒子可是人中龍鳳啊!而且,你現在還有個孝順能耐、前途不可限量地養子,又添了兩個孫子傳承衣缽,你哪里能妄言人丁稀薄?依我看,你老康家就從你兩個孫子這輩起,成為舉足輕重的龐大家族,加上你兩個身居高位、戎馬一生的師弟在北方的眾多族親,以及故去地康師叔留下的眾多舊部,哪一點兒比如今內地的那些大家族差了?別對我說你看不到,幾十年可是彈指之間的事情啊!”

司徒遠也出聲附和道:“師叔,我爸爸說得很對,這個世道如今變了,除了我們海外地幾個家族還能跟著上面亦步亦趨,其他的家族都在逐漸改變,猶太人、日本人、歐洲人甚至是韓國人都在我們內地瘋狂掠奪資源,幾個新興家族為了自己的利益,已經全然忘記了民族氣節,有地甚至與外人串通一氣,對地方政府百般施壓,他們地能量相當大,上面對此也十分頭疼啊!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坐視不管,為了民族大義,同時也為了家族榮譽,我們司徒家都會毫不猶豫地迎難而上地!師叔,只要你老人家答應下來,和葉師叔和楊師叔取得共識,剩下的事情根本就不用你們操心了。容小侄說句斗膽地話,五年之內,我們定能讓康氏家族後來居上為國效力,這對國家、對民族都是件大好事啊。師叔,你說對嗎?”

如此重大的抉擇,讓康濟民十分意外,也感到分外地慎重。沉思片刻,他將目光投向一臉平靜的兒子,眼裏滿是詢問之色。

康寧對自己的老父微微一笑,轉向身邊的司徒遠低聲說道:“這件事我可幫不上忙,因為國內沒我什麼事,暫時也沒有那份能耐,我能把自己那塊地盤經營好就算不錯了,此前什麼都不想想,也不敢去想。”

司徒遠哈哈大笑:“師弟,不管最終你的政治取向如何,只要你能妥善地經營好你那塊地盤,就是對國家和民族最大的貢獻,而且這份貢獻根本就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不敢說功在千秋,但也是利國利民、澤被子孫的巨大貢獻!說句自私點兒的話,只要師弟你穩穩地站在你的地盤上,我們所有人做起事情來,底氣就會更足,影響深遠啊!”

司徒炎對自己兒子的眼光和能力深感安慰,他撫著長須對康濟民微微一笑:“濟民老弟,咱們哥兒倆年紀都不小了,給孩子們出點主意就行了,具體的事情還是讓孩子們自己弄去吧,咱們壓根兒就不需要操那份心。我這裏有個想法,明天你不是要回廣州去嗎?我陪你一起去,也見見葉師弟一面。說句實話,我這地方還在他眼皮底下呢,哪能不借機套套近乎,讓他日後多關照關照?哈哈!”

此言一出,康濟民極為意外,司徒家族的幾個子女更是大吃一驚。他們都清楚地知道,老爺子除了在八九年國慶和九六年國慶,親自帶領上百位海外富商和華人領袖到北京造訪,名義上為經貿洽談,實為展示一種政治姿態之外,這五年多來還從沒有踏足過內地一步。要是這一去驚動了上上下下,哪還了得?說不定真的讓外人以為內地的經濟政策又發生了什麼重大變化呢!

司徒炎看到眾人驚訝的神色,顯得頗為不耐,站起來拉著康濟民的手就要去喝小酒,臨行前對大兒子司徒遠扔下了一句話:“這事由你來安排。明天下午三點我和你康師叔就要走,記住,到了廣州,我什麼人也不願見。”

看著兩老的背影消失在書房外,司徒遠擦去額頭上的汗珠,對康寧笑著說道:“師弟,你別在意啊,老爺子年紀越大,這脾氣就越可愛,哈哈!來,咱們好好聊聊……老四、老七,你們幾個也坐近點,今晚要是拿不出一套總體方案來,明天就等著吃家法挨板子吧!”

康寧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卻對司徒一家的巨大能量感歎不已。

通過司徒父子的話,康寧心裏非常清楚,在這短短一天時間裏,司徒家族就通過那似乎無所不能的渠道,把自己和家庭的情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還拿出來了一套準備方案。

要是得罪這樣的家族,將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啊!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38
第四百九十一章 來去匆匆

淩晨四點,收穫了無數的合作協議、滿載而歸的康寧躡到了自己的臥室,剛推開房間門就看到盧靜正優雅地倚在床頭認真看書,床頭臺燈散發出的金色的柔光照在她臉上,將她美麗的五官和長長的睫毛勾勒得越發地楚楚動人。

康寧笑了起來,站直了身子,回身關上房門,這才關切地問道:“怎麼還沒睡啊?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啊,累壞了吧?”

一邊說,他一邊除去外衣,然後坐在床沿上,伸手輕輕地撫摸她白晢滑嫩的臉蛋。

盧靜握住康寧的手,嫵媚地一笑:“睡了一覺了。感覺你可能要回來了,就起來等你……來,我幫你脫掉衣服,摟摟我說說話好嗎?”

康寧飛快地褪去衣衫,鑽進暖和的被窩,一把摟住盧靜柔美婀娜的嬌軀,放到了自己身上,輕輕親了她一下,柔聲問道:“告訴我,你對如今的生活有什麼看法?要是不願意繼續這種狀態,就到大瑤山和我一起生活好嗎?”

“我也想和你待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分開啊,可是咱們的爸媽得有人照顧,咱們的孩子要接受良好的教育,因此幾年內我都不太可能到你身邊的。”

盧靜溫柔地愛撫康寧赤裸的身軀,幽幽說道:“小甯,其實現在我真的很滿足了,雖然不能天天和你在一起,但能和我們的兒子在一起,能享受到父母的關懷,真正擁有了自己地家。有了自己的事業,對我來說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你不知道,剛開始那陣子,我想你都快想得發瘋了,但是隨著一切漸入軌道,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咱媽說我一天比一天快樂,同事們也都說我一天比一天更美了。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不相信,以為他們在安慰我。直到暑假我妹妹來蘭甯來看我,對我的改變非常驚訝和羡慕,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小寧,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你面臨的事業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宏大,都更重要,我理解你,也支持你!”

康寧心中泛起滔天的柔情。愛憐地輕撫她順滑地背:“對不起,我……唉——”

盧靜用力地捏了康寧腰間一把:“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疼嗎……咱們不說這個好嗎?我知道你愛我疼我就行了……每當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就非常感動,我常對咱們兒子說。他有個最善良、最偉大的爸爸,好多次我都看到兒子坐在臥室的地毯上,看著牆上你地大幅照片發呆。我就知道他在想爸爸了。你別看他小。可他非常聰明。只是如今工作太忙把兒子送全托了,每星期才能在一起兩天。還被爸媽霸佔去大半的時間,呵呵……有時讓我和小芳又氣,又覺得好笑,不過心裏卻很安慰。”

康寧聽了莞爾一笑,想起兩個小傢伙調皮可愛的樣子,心裏就有一種急於看到他們的渴望。但他清楚地知道,現在地時機並不適宜,當下想了想,轉變話題道:“你的工作怎麼樣了?”

“很順利。我的本科企業管理學業基本上完成了,春節過後我要脫產到北京進修三個月的MBA課程,這是為全國五十多家大中型企業高級管理人員專門設計地一期培訓班,老爸見我非常想去,就和集團的幾個頭頭打了聲招呼,結果上面很快就同意我去了。我非常喜歡目前的工作,管理自己地企業讓我非常充實和滿足,咱爸開玩笑說我骨子裏就是當管家婆地料,我仔細一想還真是,從當初管理深圳地裝飾公司到經營淚江的修理廠,到現在進入南方制藥集團,不正是這樣嗎?呵呵……”盧靜高興而又自豪地笑了起來。

康寧聽了心裏滿是感動,他緩緩褪去盧靜地衣衫,轉過身子,將她誘人的嬌軀壓在身下,感覺到她火熱的躁動和無法抑制的迎合,腰肢立即一沉,緩緩地侵入潮濕的地方,在她暢快的低吟聲中,康寧突然停了下來,溫存地親了親她熱情若火的嬌豔紅唇:“靜姐,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盧靜悠悠睜開迷離的秀眼,嬌聲罵道:“壞東西,老是逗人家……說吧,我聽著呢。”

康寧壞壞地一笑,輕輕地挺了挺腰部,聽到盧靜嘴裏發出一聲悶哼,這才道:“如果在一年內,讓你管理一家十億美元的綜合性企業集團,你願意承擔這個重任嗎?”

盧靜嚇了一跳,美麗大眼睛睜得大大的:“我的老天爺,十億美元的大集團!小寧,你可別嚇我,這也太誇張了點兒吧?如今我們南方集團也只是這個家底,其中還得算上部分知識產權的價值呢,我怎麼有能力管這麼大一個企業?不行的!真的不行!”

“我說你行你就行!估計就算你想推也推不掉,因為現在只有你才最合適的,你是我的女人,是我老婆,也是我兒子的母親,而且還有管理的經驗,所以你不幹也得幹!”康寧霸道地笑了起來。

盧靜緊張地問道:“小寧,這是真的嗎?”

康寧收起笑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真的。半年後司徒遙師姐會把詳細方案送給你的,以後遙師姐將和你一起掌管這個新企業,不過遙師姐隱身在幕後,她將會交給你一套高水準的領導班子。新公司涉及到整個雲貴川的房地產、林業持續開發和綜合利用、制藥業以及東盟貿易,總部暫時設在昆明。我們的老和泰國的幾大公司都將全力配合你們,你只需把握全局,做好管理和督查工作就行了,怎麼樣?現在有信心了把?不過,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還是會尊重你的選擇,畢竟我不希望你不開心。”

盧靜沉思片刻,堅定地點了點頭:“我願意接受這個挑戰。因為我希望能夠幫到你,和你一起進步!”

“我就知道我老婆准能行,哈哈!那現在請你先接受我的挑戰吧!”康寧說完,便開始挺動腰身。

“哦……天呐!我……小寧……求你快抱緊我吧……”

……

第二天中午,黑色勞斯萊斯緩緩地停靠在“記”酒家門前。康寧和範淮東恭敬

爺子打開了車門,強哥、勝哥幾位老大快步迎上前去地介紹下,禮貌地向康濟民問好,隨即一大幫人一起進入大廳。乘電梯來到貴賓包廂。

強哥滿面春風地給康濟民斟上茶:“伯父,沒想到你老人家日程定得這麼緊湊,我還以為阿寧能說服你多住幾天,讓我們這些後輩盡盡地主之誼呢!這樣來去匆匆的。真的很累人啊!”

“沒事兒,我這身體還不錯,謝謝你了,阿強。謝謝各位!”康濟民接過茶水,示意大家都坐下說話。

康濟民喝了口茶,放下杯子逐個掃視了一眼,指指康寧和範淮東笑著說道:“阿東和小甯全靠你們這幫好兄弟關照。我來看一眼也就放心了!”

勝哥幾個深知康老爺子的背景,對他平易近人的豪爽態度深感親切。放開了的強哥也開起了玩笑:“伯父,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真擔心你會對我們有成見。心裏都在嘀咕。要是伯父不高興冷場的話就麻煩了,沒想到你老人家這麼開明。哈哈!我真的很佩服你,和你老人家在一起,我感到心裏很舒服!”

康濟民大聲笑了起來:“別說這麼見外地話!告訴你們件事,小甯的爺爺參軍之前也是咱們山東老家的小霸王,整天出去打架喝酒,沒少挨家裏揍,後來還不是當上了將軍?還有小寧,如今都還頂著個逃犯的帽子四處遊蕩,你們對他不也沒有一丁點兒地見外嗎?難道我這個老傢伙又比誰清高到哪里去?所以說啊,什麼事情還得看結果才是,對吧?哈哈!”

大家聽了譽滿國內外的康濟民如此實在的話,全都為之動容。

成哥等人都清楚地知道康老爺子這幾天住在司徒家族的深宅大院裏,本身對康老爺子地身份和背景就頗為感歎,此時看到老人家沒有一點兒的架子和做作,所說的話又暗含玄機,心裏都感到十分欽佩,同時也對康家和司徒家族之間的密切聯繫深感興趣。

但是,誰也不會在初次見面就唐突探詢,全都爽快地把心中地私心和雜念通通放下,盡情享受佳餚美酒,因此一頓飯也吃得舒心快意,笑聲連連。要不是康老爺子急著趕回內地,幾位大哥非輪流做東不可。

通過這次接觸,強哥更是堅定了與康寧長期合作的決心。雖然他還不知道康老爺子與司徒家族的關係有多深,但他卻清楚地知道這絕不是僅僅送回一塊玉佩那麼簡單地事情,否則司徒家族地四公子沒有理由親自開車恭送康濟民赴宴,而且還像個卑微地司機一樣坐在車裏等著接他回去。

一頓匆匆進行又匆匆結束的午宴,對宴席中地所有人都深有影響。得益最大的範淮東先且不說,強哥和徐家偉集團之間的合作關係再次得到了加強,其他幾位大佬也敏銳地從中看到了潛在的商機,因此在康濟民三人告辭離去之後,大家不約而同地重新回到貴賓房,關門密談起來。

半山區司徒家族的大院裏,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停當,五輛懸掛著省港兩地通行牌照的豪華車輛,靜靜地停在草地上。

康濟民和老伴兒對兒子叮囑了一番,便與司徒家族成員一一揮手告別。范淮東接過康寧遞來的旅行包,走回到自己剛買的豪華賓士車。

康寧握著盧靜的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顯得頗為不舍。

嬌媚動人的盧靜眉頭輕皺,秀眼迷蒙,貝齒輕輕地咬著嘴唇,顯得楚楚可憐。康寧低聲安慰道:“我也想兒子了。你回家和小芳好好商量一下,看看她春節期間願不願意到老撾的古都瑯勃拉邦去旅遊一回?如果行的話,叫上爸媽一起去,那裏四季溫暖如春,滿眼碧綠,山清水秀,風景風俗與國內迥異。我帶你們去參觀古都寺廟和制藥廠,住在我們自己的城堡裏。如果你高興,我們還可以請自己電影公司的攝影師,給咱們一家人和兩個寶貝兒子拍下一些生活片段,怎麼樣?”

盧靜眼睛一亮,驚喜地低呼道:“說話算數?”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康寧聳了聳肩,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盧靜高興地撲進了康寧懷裏,突然意識到邊上站立的老老少少,連忙離開他溫暖有力的懷抱,一張俏臉羞得緋紅。

康寧哈哈一笑,一把將盧靜摟進懷裏,堅毅溫熱的雙唇重重印在盧靜嬌小的丹唇上,嬌弱的盧靜欲罷不能,手足無措,惹來眾人開懷大笑。

盧靜使勁推開康寧,窘迫地低下頭,快步走到康媽媽身邊,很快就和康媽媽一起上車不敢再出來。

康寧和司徒家的老四恭恭敬敬地將司徒炎和康濟民送上車,目送他們遠去,才回過頭來。

司徒遙輕輕走到康寧身邊,低聲笑道:“小寧,你剛才是不是故意親吻小靜?這不像你以往的風格啊?”

“師姐,你可冤枉小弟了,激情所致,一發而不可收拾啊,哈哈!我得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康寧看了一眼成熟美麗的司徒遙,哈哈一笑,走向了範淮東。

“站住!”

司徒遙嬌聲叫住康寧,將一台精巧的手機扔了過去:“你答應過小晏,要幫忙解答她的問題的。你還有兩天才離開香港,在這兩天時間裏,你必須遵守你的諾言,晚上睡覺之前隨叫隨到!”

康寧接住手機,滿臉苦笑:“不會吧,馬上就要回到緬北的鄉下去了,我還想珍惜機會去喝通宵的……”

看到康寧坐上範淮東的賓士車駛出大門,司徒遙擔憂地望著遠處小亭子裏司徒旻正緊緊地咬著嘴唇,滿臉都是眼淚,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38
第四百九十二章 購樓

到範淮東的公寓,康寧終於能夠靜下心來,詳細閱讀費盡心思、幾經修改後定稿的企業經營管理和兩年業績預期報告。

看到範淮東謹慎而又樂觀的精神貫穿了全篇,康寧滿意地合上了文件。在企業實體的經營管理方面,康寧自認為沒有範淮東百分之八十的水平。

范淮東看到康寧放下了手裏的文件,臉上滿是笑容,心情也不由一寬。他順手將手裏的《大公報》報放到康寧面前,指了指上面的一組圖像:

“看看,你在大瑤山的照片刊登在上面了,並且標明是從人民日報轉載過來的,題目叫做《以首領的頭顱和民族的榮譽做出的禁毒承諾》,好在上面沒有寫出你的全名,不然現在就熱鬧了。”

康寧拿起來仔細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下面配發的文章,隨後搖了搖頭,將報紙擱在了面前的桌幾上,沉聲道:

“這件事之前我老爸已經告訴過我了。說實話,要是幾個月後這張照片公佈出去我沒意見,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就很危險了。我們還有很多準備工作沒有做好,實在不適宜將我曝光於公眾之下。更要命的是那天我根本就不允許記者拍照,而且還派了不少弟兄盯著,但我還是被偷拍下來了,說明有些人完全不將我們的警告放在心裏啊。幸好這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不然怎麼得了哦?回去之後。我會責成參謀部情報局嚴查此事,當時只有一個國內的媒體記者在,從他身上查起估計事情就清楚了,咱們以後地保密工作必須得進一步加強!”

範淮東點了點頭,見康寧心裏有了定計,也就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而是提議道:“阿寧,如果現在你有空的話,陪我去看看半山區的那棟小別墅如何?那棟別墅樓高兩層半。占地六百多平米,首層有一個大廳,三間客房,第二層有一個小廳、兩間套房。上面半層是一個大房子,非常適合欣賞風景和舉行會議。另外,別墅還帶有花園、車庫、游泳池,情況還不錯。就是地點略微有點兒偏。對方開價八千萬港幣,我估計能砍下五百萬左右。”

“哦?這麼快就找到合適的房子了?走吧,咱們去看看。”康寧感興趣地說完,便站了起來。

很快。兩人便乘車來到了位於半山的這棟小別墅。由於在車上已經打電話預約了,此刻兩個物業公司的年輕女職員等候在了院子門口。她們看到康寧,驚訝得大聲叫了起來。其中個子較矮的戴眼鏡的女孩壯起膽子上前問道:“先生。請問你是不是前幾天在明星隊踢球的阿寧啊?”

康寧點頭笑了笑。反問道:“你喜歡看球?”

“不是地,我只是喜歡看明星踢球……見到你真高興!我叫阿眯。這位是我的同事麗莎,我們都很奇怪那場比賽過後,怎麼第二天報刊雜誌上都沒有關於你的詳細報導?我們當時幾乎買遍了當天香港所有新出版的報刊,可是這些傳媒上幾乎所有地口徑都一致,只是簡單地提了一下說你叫康得,是個泰籍華人,其他的資料諸如你的職業、身高、愛好等等都沒提起,我們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我們香港媒體很少這樣不負責任的。”阿眯兩個也不記得賣樓了,纏著康寧興奮地問了起來。

康寧一邊走一邊和氣地回答:“這不奇怪啊,因為我本身就不是什麼明星,只是由於和華仔他們很熟,所以才會臨時被拉去湊了個數。這事兒過了也就過了,香港每天都發生那麼多地新聞,誰願意老是糾纏一場球賽?更何況慈善捐助的目的已經圓滿完成,大家也就心滿意足了。”

兩個女孩想了想也對,只是依舊熱情未減,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待看到康寧和範淮東走進別墅,兩個女孩也就不再糾纏了,轉而熱情地介紹起這棟房子來:

“這是香港一個劉姓富商地產業之一,出售的原因是他的子女在英國不願意回來,加上劉先生在大陸地生意不景氣,自身地身體又很差,所以就想到英國和子女團聚。我們公司看上後就出錢買了下來。我們現在賣出地價格在整個半山區來說還是比較適中的,兩位慢慢看,有問題可以隨時提出來,我們會儘量幫二位解答。”

康寧向兩個女孩點頭道謝,便和範淮東登上了二樓。四周轉了一圈,從幾個房間地窗戶看了下別墅四周的環境,最後來到頂樓的寬大陽臺,俯瞰美麗的維多利亞灣。

範淮東低聲問道:“阿寧,我覺得這裏還可以。你的意見如何呢?”

“不錯,我看了一下,後面*山的地方距離院牆還有二十余米的距離,不利用起來實在太可惜了。那裏應該還能加建一棟小別墅和一個健身房,這樣你的保鏢也有房子住了。前面這個車庫占地太大了,完全沒有必要,不如把它拆掉,重新規劃一下建一排休閒亭廊,倚*旁邊的花園和前面的草坪,絕對算得上是一大美妙景觀。至於車子,完全可以停在前邊院牆邊的大樹底下,既不佔用什麼地方,空間又開闊許多。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意見,房子是你的,你還得自己拿主意。”康寧注視著遠方的美景,慢慢悠悠地說道。

范淮東高興地回答:“我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既然這樣,那就定下來吧,下次你來香港,住起來就舒服多了。”

康寧笑了笑:“下次……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啊!對了,阿東,伯父伯母怎麼不願和你住一起?這次到香港我還沒拜訪過他們,心裏實在挺過意不去的。”

範淮東歎了口氣:“唉。他們恨我加入黑社會,說辛辛苦苦供我大學畢業,卻不學好,敗壞了門庭,所以一直住在元朗鄉下,不願意出來跟我。我地弟弟和妹妹都已經成家了,弟弟在一家銀行上班,平日和我不怎麼來往,我妹妹很賢慧。和一個九七前趕上末班車移民香港的溫州仔結了婚。我這個妹夫對我妹子很好,人品很不錯,也吃得苦,但就是腦子跟不上道。如今兩口子還擠在政府公房裏。我去過一次,窄得就像鴿子籠似的。因此我打算買下這裏之後,就

花園的那套公寓送給我妹妹,就算是盡點兒做大哥的

康寧贊許地說道:“好!這個想法我贊成!相信用不了多久。伯父伯母就會改變對你的看法。其實這個事情還是很好處理的,只要你進入上流社會,平時多做點兒善事,在公眾中博得一個好名聲。什麼問題都解決了。更何況如今你的事業基礎這麼好,沒道理會打動不了他們。我建議你還是給伯父伯母裝修好房間,隨時恭候他們入住吧。哈哈!”

範淮東點了點頭。轉向身邊的售樓女孩。爽快地說道:“這樣吧,我出價六千萬。明天上午就可以開出全額支票支付購房費用。”

兩個女孩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幾乎同時出聲拒絕。她們嘰嘰喳喳說出一大通理由之後,卻發現康寧和範淮東都看著她們,一言不發地微笑著。

這下兩個女孩沒轍了,略作商量,開出了她們認為相對比較優惠地新價格:“範生,最低也只能給你們七千三百萬的優惠,再少我們一分傭金都沒有了。”

範淮東聽到後,舉起食指搖了搖:“NO、NO、NO!來這裏之前,我查過了香港樓市的情況,由於受美國911恐怖襲擊事件影響,全球經濟低迷,香港的樓市也受到了波及,因此現在地行情並不太好。而且我們還知道正上方司徒家族左邊也有兩棟別墅要賣,價格在七千一百萬左右,比你們現在的報價還要便宜。我只是不想住得離那個顯赫的世家太近,否則他們家的兩個大小姐一天到晚找我地麻煩,想想就頭疼啊!我最後再說一次,如果你們公司堅持這個價格的話,我只好去買那棟別墅了。頭疼就頭疼點兒吧,雖然比我設想的價格要多花個一千萬,但那棟別墅比這邊大了近三分之一,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兩位女孩聽范淮東的口氣,似乎與司徒家族非常熟悉,而且她們也都清楚那兩棟樓地公開報價,頓時沈默了下來。

阿眯想了想,覺得就這樣放棄這筆生意太可惜了,於是一個電話打回了公司。不一會兒她臉色微變,放下手中的電話,恭敬地說道:“范生,我們老闆說隨便你開價,他說只要是你看上的,一分錢不收都可以。”說到這裏,她用驚訝地目光看著康寧和範淮東。

範淮東一愣,連忙開口問道:“對不起,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地老闆是誰?他怎麼這麼好說話?”

“是洪家權先生。”阿眯笑著介紹。

“啊?原來是洪叔!”

範淮東聽了大吃一驚,立刻拿出手機來,飛快地按下了一串號碼,電話一通就低下頭恭敬地請安:“對不起了,洪叔,我不知道這棟別墅是你老人家名下地產業,要是知道的話,打死我也不敢講價地……是、是……家偉哥很好,他也很掛念你老人家,每次提起,他都唉聲歎氣的……嗯、嗯,等等洪叔,有個人要和你說話。”

範淮東將手機遞給了康寧。康寧笑了笑,接過手機大聲問好:

“洪叔,我是康寧……啊,你知道我來香港了,呵呵…….那天我和阿東拜訪泉叔的時候,就向他保證過,離開香港之前,一定去拜見一下你老人家。當年我在越南芒街搞走私的時候,要不是你老人家和麥叔兩位前輩鼎力支持,我哪里有今天啊……哈哈……不是我,是阿東來買樓,我只是陪著他參考一下。他如今發財了,你隨便宰他,你喊一個億他也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會乖乖地數錢……哈哈!好的,明天中午我們見上一面……那太好了,一起到泉叔家裏更好,他那地方夠寬夠大,又在海邊……好的,你老人家稍等。阿東,電話……”

范淮東接過康寧手裏的手機,老老實實立正聆聽,不時地點頭應和,顯然對洪叔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當他最後收起電話時,額頭都滲出冷汗來了。看見一旁站著的阿眯,範淮東皺起了眉頭,生氣地說道:“阿眯,你也真是的,早點兒和說是這裏是你爺爺名下的房產不就完了嗎?害得我無緣無故地挨了一通臭駡。”

阿眯扶了扶眼鏡,不服地說道:“我哪里知道啊?剛才你又沒問我的爺爺是誰……再說了,我賣樓說我爺爺幹什麼?我有病啊?”

康寧聽了哈哈大笑,很快四個人也全都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

到現在再談房價已經不合時宜了,範淮東乾脆連房子也不看了,禮貌地邀請兩個女孩一起去用晚餐。

兩個女孩一聽,欣喜地答應下來。她們很快就鎖上別墅門和院子的大門,一起坐上範淮東的賓士車,前往尖沙咀的西式餐館。

轎車剛剛駛下山道,天空中下起了淅瀝瀝的冬雨,將整個香港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霧中。

坐在幽靜的餐廳一角,觀看雨幕中的海景,確實是一件舒服而又愜意的事情。在鋼琴的悠揚聲中,等待夜幕徐徐降臨,海灣對面的中環夜景在雨中變得遙遠而又飄渺,倒也另有一番獨特的韻味。

兩個女孩非常的健談,四人圍著落地窗邊的方桌,一邊進餐,一邊低聲交流。

此時阿眯和麗莎已經知道了康寧的全名,估計是受到洪叔的點醒,對康寧似乎都刻意保持了一段距離,不過對同是香港人的範淮東就不一樣了,範淮東幾句稍微露骨點兒的玩笑,就惹來嬌笑連連,很快他的兩條大腿就被兩位肆無忌憚的女孩捏青。

康寧曉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看到兩個女孩洋洋自得,而範淮東卻一臉哭喪的表情,就感到好笑,心裏不由暗暗感慨香港的女孩子自有熱情奔放的一面。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39
第四百九十三章 雨夜邂逅

知不覺間,餐廳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阿眯談興正佳,轉頭看到康寧臉上似笑非笑的笑容,想起先前康寧說和華仔是好朋友這件事,不由笑著問道:“甯哥,你和那些大明星那麼熟悉,那你知不知道他們中的哪一位,喜歡到我們所在的這家西餐館來吃義大利意粉?”

“到這裏來吃義大利麵條?這可是關係到一個人生活細節的問題了,我怎麼會知道啊?”

康寧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搖搖頭笑著又繼續說道:“其實我和他們也只是見過幾面,雖然都算得上是好朋友了,但彼此間並不能稱得上真正瞭解。你想想啊,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哪里能和風光無限的他們相比呢?不過,我倒是真的很喜歡和他們開心自在的相處,因為在這個過程中,我看到了他們臉上真實的情感,而不是以前在螢幕上見到的那種虛偽的表演!所以,我喜歡他們,但是我真的不瞭解他們,特別是一些生活上的細節問題,更是無從得知。”

說完,康寧歎息了一聲。這一刻,他腦海中泛起了很多熟悉的面容,最後竟然只留下梅姐和琳姐的音容笑貌,不由暗吃了一驚!

“是嗎?那麼作為朋友,你是否又會讓人真正瞭解你呢?”

一個柔和甜美的聲音從餐桌後面傳了過來,康寧不用回頭,就從聲音中辨出了來人是誰。

看到阿眯、麗莎和範淮東三人全都驚訝地看著自己後上方,康寧微微一笑。轉過頭來,差點兒碰到低頭薄怒的關芝琳細嫩地粉頰,一股淡淡的清香也隨即飄入了鼻中,讓康寧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

不過看到關芝琳眼中的幽怨與詰責,康寧悚然一驚,一時旖念全消,剛想往後挪動身子,另一側的梅姐佯裝惱怒的杏眼又近在咫尺,不由整個人一下子僵在了那裏。

“你個死人頭。這幾天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手機沒有,電話也不知道留一個。天下竟然有這麼薄情無義的男人,真是長見識了,哼!”梅姐一開口。就讓康寧啞口無言。

不過就這樣僵持下去顯然也不是個辦法。康寧心中瞬間閃過若干個擺脫現在這種尷尬局面的方法,隨即才意識到自己和她們倆僅僅只是萍水之交,根本就用不著這麼緊張,這才放軟了身子。巧妙地從兩女夾持的狀態中掙脫出來,然後緩緩站起,順帶扣上西服的口子,禮貌地向兩女問好。

待兩女神色稍微平緩。他故意轉換話題,向坐在對面一臉興奮地阿眯笑著問道:“阿眯,你說喜歡吃義大利麵條的應該就是兩位阿姐中的其中之一吧?”

阿眯重重地點了點頭。有些結結巴巴地道:“是……是的。是琳姐。她……她最喜歡吃義大利地美食,對意粉更是情有獨鍾。梅姐……她喜歡的是煲牛展。”

康寧這時已經徹底恢復了平靜,笑著說道:“阿眯,你不要那麼緊張,她們很好相處的,你只需要把她們當做一般的朋友就行了。”說完,他轉向兩位佳人,笑著做了個請地姿勢:“大家一起吧,小弟請客,就算是表達一下心中的歉意。”

梅姐忍不住笑了起來:“還不錯,知錯能改,很好嘛!這樣吧,如果你真的想表達你的誠意,就上三樓小包間請我們倆就行了。”

“啊!?”康寧尷尬地看了一眼範淮東他們,聳了聳肩。關芝琳低聲笑道:“阿甯,梅姐是在和你開玩笑地,我們是有事問你,可是卻一直不知道怎麼和你聯繫。好在今天碰到你了,不然我們就得去求強哥才行了。”

范淮東知道康寧在為難,當下收起笑容,擺了擺手道:“阿寧,你就上去吧,這裏有我呢!等會兒吃過飯我送阿眯她們兩個回去,有需要你給我電話就行了。”

康寧點了點頭,向阿眯兩人道了個歉,梅姐琳姐兩個也和善地向阿眯三人笑著道別,這才向樓梯口走去。

康寧跟在兩人身後上到三樓,一路上看到服務生看著自己羡慕的眼光,心裏就直歎氣。三人進入觀景貴賓間,點好各自的食物,便放鬆心情交談起來。

“阿寧,這兩天不見你人,到底在忙些什麼啊?能不能說來聽聽?”關芝琳露出迷人地微笑,一雙美麗地大眼睛,散發著勾人心魄地動人魅力。

康寧如實回答:“我父母和女友因工作關係到香港來了,和阿東他們公司簽訂合同之後,我陪他們一起度過了這短暫的兩天。”

“哇!死靚仔,有女友來也不帶來給老姐看看,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嫌棄我們?”梅姐不悅地問道。

康寧委屈地解釋:“梅姐,你冤枉我了不是?說實話,我讀初中地時候,同學們都在爭論說你手臂上有沒有紋身,那時候我對你就想入非非了。所以說啊,我想親近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棄你呢?”

兩個美女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關芝琳更是笑得低頭扶住額頭

不行了。梅姐笑得差點兒岔氣,最後指著康寧沒好“小流氓,敢占老姐便宜,那時候你發育了沒有啊?”

聽了梅姐這話,窈窕的關芝琳更是笑得前俯後仰,最後叉住小蠻腰才堪堪坐穩。

意識到這話說得有點兒過的康寧懊悔地撓了撓頭,等兩人好不容易收起笑聲,這才正色說道:

“對不起了,梅姐,其實我想表達的意思是:能與兩位元天姿國色的姐姐認識,已經是我天大的榮幸了。至於沒有留下聯繫電話,那並非是我的本意,其實那天我們一起逛街購物的時候我就想到這個問題了,可我不敢問你們要啊!要是被人誤會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居心叵測怎麼辦?想等你們兩個開金口。誰知你們也沒問。原本我打定主意,想在球賽結束後硬著頭皮向你們要地,誰知道後來高興起來,我一時間又忘記了,所以說留下這個遺憾實在是不得已的事。其實,我有打算在後天離開香港之前,向二位致謝道別的。”

梅姐收起了笑容,點了點頭:“知道你是個老實人,這下總該行了吧?只是你也太見外了。我覺得你外表灑脫,其實內心很拘謹的。說說吧,幹嘛走這麼快?過了耶誕節再走不好嗎?也沒幾天時間就到了。”

康寧低聲解釋:“對不起,我已經出來不少日子了。家裏頭雖然有志同道合的弟兄們在忙碌,但是我心裏總放不下,具體事情很多都需要我去處理,不能再耽擱了……梅姐、琳姐。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們說才好,相信以後你們會逐步瞭解我的。對了,梅姐,你上醫院看過沒有?”

“聽你說得那麼嚴重。我哪里還敢疏忽啊,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醫院了。今天上午我醫生告訴我診斷結果出來了,是炎症!我也正想問問你呢。醫生說中醫能有這樣的體察水平很不錯了。所以我想再聽聽你的意見。只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病歷和化驗單都不在身上。”梅姐恬靜地笑道。

康寧再次握住梅姐的手替她把脈,詳細詢問近況和飲食問題。隨後低聲告誡道:

“梅姐,病歷我不需要看,很多病情不到出現較為明顯地症狀,都沒有那麼容易查出來的,這也是現代醫學的局限性。我現在給你提出兩點建議,一、你不能再喝酒了,那東西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二、哪天要是你覺得不舒服了,就趕緊給我打電話,阿東和我隨時都會保持聯繫,等會兒我就把他地手機號碼給你……別這麼看著我,世界上很多事情都遠遠的超出我們的想像,沒見過的東西不等於不存在,我確實從你地脈象中感到有些不妥,但卻又無法定性。”

關芝琳疑惑地問道:“阿寧,看你的樣子,好像真的很有把握似的?難道梅姐身體真地出問題了?”

康寧搖頭一笑:“任何事情都不會是百分之百的正確,有時候一些食物的刺激也會產生不良反應。我只是提醒梅姐注意身體,千萬不能忽視某些微小地不適,否則一旦拖延,後果不堪設想啊。”

梅姐呵呵一笑:“好地,我聽你地就是了……咦,我們點的東西來了,阿寧,你真地不陪我們吃一點兒嗎?”

“不吃了,我剛吃完。再說了,看你們兩位美女吃東西,絕對是天底下最美妙的享受,比吃還過癮啊。”康寧笑著說道。

兩人對康寧一頓笑駡諷刺,最後發現康寧由始至終並沒有一點的不恭,相反真的顯得非常真摯,讓梅姐和琳姐都無法生氣,反而感覺到一陣舒心和欣喜,均覺得眼前這位男人讓人有種撲朔迷離之感,但又那麼真誠坦率,讓人信任和喜歡。

兩女一面用餐,一面和康寧閒聊,氣氛倒也輕鬆和諧,彼此的瞭解也逐漸加深。只是每當她們問起康寧的未來,總是得不到圓滿的答復,但也挑不出康寧話裏的毛病,畢竟未來尚未到來,一切都充滿了變數。

康寧也真切感受到她們在美麗的外表下麵那份沉重的憂鬱和孤獨,清晰地看到了她們眼角輕微的皺紋和淡淡的哀傷——這是歲月的痕跡,同時也是一種煎熬與代價,心裏也為她們感到一絲牽掛和擔憂。

雨一直下個不停,爽朗健談的梅姐眼裏露出幾許哀傷和疲憊,她靜靜看著對面沉寂的康寧,笑著問道:“阿寧,你現在想什麼?”

康寧輕搓一下眼睛,含笑回答:“我在想,要是你和琳姐去到我的大瑤山時,會是什麼樣的天氣?”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39
第四百九十四章 難忘今宵長唏噓

許是這樣的冬日雨夜,總能勾起人的失落與感懷,此得非常安靜,望著窗外的迷蒙夜景,眼裏露出淡淡的憂鬱。

琳姐香腮輕托,靜靜地望著對岸中環朦朧的燈光,柔和的燭光籠罩著兩張風格各異的俏臉,將她們此刻的顏容渲染得更為動人。

“我們再坐一會兒吧?”梅姐輕聲問道。

琳姐回過神來,嫣然一笑:“也好,反正今晚也沒事。阿寧,一起坐坐聊聊天如何?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吧?”

康寧搖了搖頭:“除非你們趕我走。”

琳姐和梅姐相視一笑,梅姐叫來侍者點完酒水,轉過臉瞪了康寧一眼,看到康寧一臉溫柔地笑容,不由感歎道:“我發現這傢伙很狡猾,特別是他這雙眼睛,讓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些什麼。這樣的男人很可怕的,不是大智大勇就是大奸大惡,你說對吧,阿琳?”

“我估計阿甯有兩張臉,呵呵!”關芝琳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

出乎兩女的意料,康寧居然點了點頭:“兩位說的都對。”

“啊!?”兩人驚訝地對視一眼,都想不到年輕的康寧竟然會這麼沉得住氣。他英俊的臉上表情沒有一絲虛偽,而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幾許淡淡的無奈與傷感,俊朗堅毅的嘴角,含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在匆匆長出的青胡茬襯托下,整個人顯得穩健成熟。而又略感頹喪,讓兩位飽經風霜的美女一時竟然看得呆了。

被兩個美女美女炯炯地目光直視的感覺並不好受,康寧尷尬地清咳了一聲,提起水杯喝了一口清水,估計兩位美女神色如常之後,他才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說道:

“梅姐說的大智大勇和大奸大惡都不錯,在事業上辛苦打拼的時候,一定要大智大勇。提前預知風險,規避有可能出現的損失,才有可能最終取得成功;而對待自己的敵人,則需要大奸大惡。否則在這個人吃人的世道上難以生存下去。琳姐說我有兩張臉也不錯,我想還不止兩張臉,比如:對家人親友是一張臉,真摯誠懇。表裏如一,因為自己的親人只會愛自己而不會害自己;行走在外面,則必須換上一張嚴肅的臉,否則沒事就嘻嘻哈哈。人家肯定說你這人有病;與知交和好朋友在一起,又是另一張臉,比如現在與兩位美麗大方地阿姐在一起。我必須拿出一張讓你們看了不噁心的臉。還要儘量讓你們能真切地感受到我心中對你們的尊敬、友善。哪怕我臉上顯示出對你們性格的喜愛和美貌地貪婪,我也不願將這份發自內心的情感生硬地隱藏起來。否則我會感到很累。還有一張臉通常我們大家都疏忽了,那就是給我們自己看的臉,這張臉時常太過沉重,叫人無法面對,以致通常情況下,我們都會下意識地去忽視它。”

兩位佳人一時間默然無聲,只是呆呆地望著康寧,心中百感交集。誰都知道人有很多張臉,但很少有人會像康寧這樣一張張去面對和檢討,因而無聲無息中,兩人心裏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又感到自我剖析地滋味是那麼的苦澀。

侍者輕輕敲門,送上兩瓶馬提尼酒以及一些堅果甜品,另一位侍者送上三個精緻的小果盤和幾罐湯力水,禮貌地點頭示意告辭離去。

康寧知道今晚這酒是不喝不行了,因此也不再多說什麼,自覺給兩位佳人面前的水晶杯裏斟滿酒,放下酒瓶後笑著問道:“幹一杯如何?”

梅姐和琳姐優雅地舉起杯子,“叮”地一聲,三個杯子輕輕地碰到了一起。梅姐仰頭一口把杯裏的琥珀色美酒一飲而盡,琳姐則是朱唇輕動,緩緩地喝下。

康寧哈哈一笑,一干而盡,放下杯子含笑凝望著身邊的兩位佳人。

“再這麼色迷迷地,小心我收拾你!”

梅姐氣鼓鼓地說完,自己倒先笑了起來,她伏向桌沿,低聲問道:“阿寧,說說你地事情吧,我們都很感興趣。我們兩個地事情整天都被八卦媒體說爛了,相信你也知道不少,可是我們卻都不瞭解你,這樣不公平!”

琳姐輕輕放下杯子,笑著凝視著康寧的雙眼,略帶請求地道:“我也很想知道。阿寧,你就說說吧。”

康寧幽幽地歎了口氣:“往事不堪回首啊!說就說吧,反正不久後你們可能都會知道我地事,我乾脆大方一點先告訴你們。只是我有個要求,我說完就完,兩位阿姐也聽完就完,不能將我的身份外傳,同意嗎?”

梅姐和琳姐齊齊點頭,琳姐笑著道:“我們對好朋友從不食言。”

“這樣就好!我就先選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說說,否則我身上一點兒閃光點都沒有,和你們在一起深感自卑,這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啊!”康寧一面給兩人斟酒,一面儘量把氣氛引向輕鬆。

兩位佳人哈哈大笑,都覺得康寧說話非常詼諧實在,不約而同對康寧笑駡起來。梅姐大笑之下,還把幾粒松仁砸到了康寧腦袋上,讓康寧也深感開心。

“停停停!梅姐,你要再施暴,我可要報警了,香港這裏可是法制社會啊!”康寧抖落頭髮上的兩粒松仁,聽到琳姐出聲催促,便開口說道:

“先說說我是怎麼學醫的吧。我家是個中醫世家,我父親也是個中醫,我從認字開始,就被他強迫讀醫書背穴位,從四歲多一點兒,一直學到十七歲考上醫科大學,中間在十一歲的時候,我又拜另一位國內著名的中醫藥大師李白石為師。*在中醫內科學和性科學領域造詣很深,我所學的知識相當地複雜。大學畢業後我回到蘭寧工作。仍然跟隨我父親和*學習。所以說,梅姐身上地毛病被我發現就不足為奇了。”

祖籍廣西合浦的梅姐當然知道著名的中醫藥大師李白石是誰,聽康寧這麼一說,她嚇了一大跳:“你師從李白石大師呀……阿寧,這也太牛了點兒吧?*可是真正的醫學大師,我聽說香港中華商會兩次盛情邀請他到香港進行學術交流都被他給婉言拒絕了,推辭說年紀已大,腿腳不便,你竟然能

徒弟。怪不得你這麼神,對我的病一說就准……你的看不出。”

琳姐敏銳的思考能力此時得到了體現,聽到李白石是康寧的師傅後。她心裏一動,好奇地問道:“阿寧,能不能告訴我你父親又是誰呢?”

“我父親叫康濟民。”康寧笑著回答。

琳姐點了點頭,歎息了一聲:“我明白了!這一年來。香港地報紙雜誌沒少報導康濟民大師和他的幾個弟子取得的劃時代研究成果,報導說康大師他們的重要研究成果,被國家以保護性中藥地名義嚴格進行了保密,引起了歐美各國的極大不滿。國內好像因此而得到了不少好處。當時我還不當回事,後來聽我父親感歎我才略知一二。你父親是很了不起的人,他取得的成績更了不起了!阿寧。你這傢伙瞞得我們好苦。還說你是什麼泰籍華人……阿梅。收拾他,我建議罰他三大杯!”

康寧看到梅姐佯裝惱怒地站起來。連忙舉起雙手開口求饒,在兩位美地不可方物的阿姐的怒目下,乖乖地喝完三大杯,隨後一面用餐紙擦嘴,一面可憐兮兮地說道:

“坐下嘛,要是讓外人看見多不好,還以為我欠錢不還,被黑社會逼債呢。”

兩位佳人笑得花枝招展,使勁地拍打康寧的肩臂,弄亂康寧地頭髮這才告一段落。可康寧一點兒也不覺得疼痛,一次次輕微的肢體接觸和兩位佳人放開情懷的動人一面,讓他地心臟不爭氣地“怦怦”亂跳。

“說吧!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快說,否則大刑侍候!”笑得渾身發軟地梅姐坐下後,再次瞪圓杏眼,不依不饒地問道。

康寧一聽猛然一震,突然感到眼下發生地一幕竟然是如此熟悉,自己初到四川內江時被盧靜、萌萌和怡姐“公審”時的情景立即浮上了腦海。康寧只覺心裏一痛,神色黯然,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在兩位佳麗驚訝地注視中淡淡一笑:

“我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傷心的事情……我接著說說我父親吧,他這次是代表內地的南方制藥集團來的,和阿東的公司簽訂了相互經銷代理合同就回去了,以後兩位元阿姐的親友若是需要南方集團生產的特殊藥物,盡可以找阿東幫忙。還有,梅姐,如果將來你覺得身體不舒服,就讓阿東陪你去找我父親和我師傅看看,他們絕不會推辭的。”

梅姐感動地拉過康寧的手,一雙秋水雙瞳直直地看著他:“阿寧,告訴我,你為什麼對姐姐這麼好?”

康寧燦爛一笑:“你和琳姐一樣,都是我的偶像啊。”

“不老實!”

梅姐重重地拍了康寧的手背一巴掌,看到康寧皺眉揉搓痛處,哈哈大笑起來,好不容易捂住嘴停下來,立刻轉向琳姐低聲說道:

“阿琳,剛才我們看都走眼了,阿東這不聲不響的傢伙肯定很有錢,哪怕現在不多,很快就是一個巨富了。看來以後我們要常把阿東叫出來狠狠宰上一通,否則這口氣咽不下去。阿寧這傢伙就要逃跑了,我們拿他沒辦法,只能拿阿東那衰仔頂缸。”

康寧樂得哈哈大笑,想像範淮東將要接受一群美女的蹂躪就開心不已。

梅姐和琳姐也徹底放開了,大家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時發出開懷的笑聲,多日的接觸和相互間的好感與欣賞、甚至某些微妙的情感都在這個雨夜裏得到淋漓盡致的抒發,三人就像認識了很多年的知交一樣,低語暢笑,親密無間。

看到桌上三個七百二十毫升的空酒瓶,康寧說什麼也不願再喝了,他不厭其煩地對梅姐說以後再也不能這麼喝酒了,否則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梅姐呆呆地看著康寧用紙巾擦去她面前桌面上的酒漬,突然伏在琳姐的肩上,失聲痛哭起來。

康寧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清理完桌面,倒上半杯蘇打水,輕輕移到梅姐身前的桌面上。

抬頭一看,發現梅姐已經醉倒在琳姐懷裏,而琳姐也醉眼迷蒙,嬌媚萬千,輕撫梅姐的亂髮對康寧靜靜微笑,讓康寧剛剛壓抑住的躁動再次萌發。

康寧長唏了一口氣,對琳姐低聲問道:“你們開車來了嗎?要不我送你們回去休息吧。”

琳姐輕輕搖了搖頭:“今天我們都不能開車了,現在這副樣子……萬一被蹲守在我們家門外的狗仔隊發現就糟糕透頂。還是找一家酒店吧,你給阿東打個電話,麻煩他來接送一下。”

“沒問題。”

四十分鐘不到,範淮東進入包廂,看到躺在沙發上的梅姐和滿臉緋紅的琳姐,他驚訝之餘,只能無奈地搖頭。

康寧低聲問道:“阿東,你看看附近有哪家酒店安靜一些?”

範淮東再次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正是八卦媒體的記者最瘋狂的時候,哪個酒店都不安全。現在住進去,第二天上午肯定就會成為焦點人物,唉……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回我們的公寓去住吧,琳姐,你的意見如何?”

琳姐高興地回答:“這樣更好,我放心多了,只是打擾你了,阿東。”

“別說這話,我那地方還算大,樓上樓下四間臥室,挺寬敞的,只是梅姐醉得走不動,怎麼扶下去不驚動別人是個大問題啊!這個時間,樓下大廳的人還不少呢。”範淮東不無擔憂地說道。

康寧低聲吩咐道:“阿東,你下去付錢,順便把車子開到門口,然後上來扶琳姐下去,梅姐就交給我吧。”

“好的。”

說完,範淮東轉身出去。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39
第四百九十五章 顫慄的情人

分鐘後,範淮東回到包房。

已經收拾好東西的琳姐沖著康寧點了點頭,便挽著阿東的手臂先行離開。康寧脫下自己的外套,抱起不省人事的梅姐後給她披在了身上,然後將手臂穿過她腋下,讓她緊緊地靠著自己的肩膀,微微使勁,就將苗條的梅姐緊擁著走出包間,下到一樓。

外人看到這對相依相擁的戀人出門,都沒有太過在意,只有門邊的門童睜大了眼睛發呆:梅姐的雙腳根本就沒有沾地,而是被康寧巧妙地抱著行走,最後鑽進了汽車。

隨著車門關閉的聲音傳來,賓士車離開大門,緩緩駛入了雨幕之中。

清醒過來的門童這才清醒過來,驚愕地四處看了看,搖搖頭接著咧嘴一笑,心中對康寧如此不失風度地全身而退暗暗讚歎不已。

範淮東小心地開著黑色賓士,在雨夜中疾行。

就在快進入海底隧道的時候,後座上倒在康寧懷中的梅姐實在忍不住胸腹間的翻騰,“呃”的一聲嘔吐起來,熱乎乎的酒水帶著一些還未消化的穢物,灑滿康寧一身,封閉的車廂裏,頓時充滿了刺鼻的味道。

範淮東剛剛轉過頭想看個究竟,誰知道受到這股氣味的刺激,坐在他身邊副座上的琳姐來不及放下車窗,緊接著也猛烈地嘔吐起來,把範淮東嚇得不輕,車子也開得東倒西歪起來。

康寧一手緊緊地抱著梅姐,另一隻手遞到了歪歪倒倒的琳姐身前。環在了她地胸脯上,使其不至於碰到駕駛台或車窗上將身體擦傷。同時,他焦急地對範淮東說道:“阿東,你別到處張望,開好你的車啊!歪歪扭扭的真是嚇人,好在左右都沒有車過來,要不然就麻煩了。放心吧,由我扶著她們就行了……咦,穿出隧道了。快到家了吧?”

“差不多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們怎麼喝這麼多啊……唉!我的新車啊,今天剛剛才洗過……”範淮東無奈地嘀咕起來。

康寧笑著調侃道:“阿東。你就知足吧!全世界誰有你這份福氣?全球屈指可數的絕世佳人和亞洲級的歌壇天後,同時在你車上吐得不亦樂乎,這是看得起你啊,要是我。連車都不洗了,留著做紀念,哈哈……”

范淮東聽了連連搖頭,一時間哭笑不得。

“呵呵……阿寧。我愛死你了……呃——”琳姐聽到康寧的俏皮話,剛想表揚他幾句,誰知道一句話沒說完。就抱著康寧的手臂再次嘔吐起來。

好不容易把車停在公寓樓下的地下停車場。兩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兩位醉酒佳人扶進電梯,回到十一樓地房間。

範淮東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兩位軟綿綿人事不省的佳人。轉向康寧,一臉為難地說道:“怎麼辦,大少爺?我可不會收拾這玩意兒,唉!怎麼喝成這樣?”

“你別動她們,等會兒我來收拾。”說完,康寧快步走進自己房間裏的大浴室,將身上衣服脫了個精光,快速地沖洗起來。五分鐘後,他走出浴室,換上了一身黑色地運動便裝,拿著兩張大浴巾回到客廳:

“阿東,你這裏還有沒有睡袍?”

範淮東一愣,轉頭瞥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美人,隨即羡慕地笑了起來:“剛好還有兩套!你打算幫她們換衣服嗎?嘖嘖,真是香豔啊……”

康寧苦笑著回應:“要不你來吧?我樂於把這樣的美差交出去!”

“不不不!我哪里搬得動啊?你看我這身板,你教給我的功夫不是才練嗎,估計要到明年才會見效,你就勉為其難吧。再說了,你是醫生,你有經驗,比這更刺激地活兒也幹過,嘿嘿……別別別!我馬上上樓給你拿睡袍,稍等一下啊……”

康寧在梅姐身邊蹲下,忍受著難聞的刺鼻氣息,細心地擦去她嘴角的酒漬和肩膀上的汙物。待收拾得差不多後,他搖了搖頭,又換了一根乾淨地毛巾,移到了琳姐面前,溫柔地輕輕擦拭她光潔的面孔和白皙的脖子。

琳姐卻在這

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康寧低著頭小心為自己擦去胸前污漬,琳姐眼裏閃耀著莫名地淚花。

她輕輕歎息一聲,悄悄地閉上了美麗地眼睛。

“給你,睡袍和毛巾,我可不管了啊……唉!明天一早我還得去洗車,辦完事我再回來接你吧。醉成這樣,恐怕到那時候兩位阿姐都醒不過來。”範淮東說完,拖著疲憊的步子上樓睡覺去了。

康寧走進浴室,放入一大缸熱水,試試水溫再回到客廳,彎腰抱起梅姐,進入房間後來到浴室,強忍住胸腹間地躁動,輕輕除去梅姐的衣衫,然後小心地將她赤裸的嬌弱身體放入到溫水之中。

忙碌了半個多小時,才把一身清爽、吹幹秀髮的梅姐抱到了大床上,為她穿上柔軟的睡袍,輕輕地扶著她躺下,拉起被子給梅姐蓋好。

站起來後,康寧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不由長長地籲了口氣。

躺在沙發上的琳姐依舊渾身無力,但是她聽到了房裏的所有動靜,心裏深切地感受到了康寧那份真摯的情感與罕有的溫存,心裏不禁為自己身邊有這樣一位朋友深感慶倖。

想到自己多年來坎坷的情感和留下的傷痛記憶,她那晶瑩的淚水情不自禁地順著粉頰緩緩流下。

“琳姐,你醒了……先喝杯水吧。”

康寧見到琳姐滿臉淚痕的樣子,不由一怔。但他更多地把這當做醉酒後的不良反應,回身從茶几上倒上半杯水,再擰開一瓶礦泉水小心地沖兌進去,覺得溫度適宜,這才端到琳姐嘴邊,微笑著侍候她喝下半杯。

放下杯子,康寧低聲問道:“洗澡間剛剛清理出來,我放了滿滿一缸熱水,現在我扶你進去吧。”

琳姐羞澀地點了點頭,在康寧的攙扶下,剛站起來就感到一陣眩暈,不由自主地伏在了康寧健壯的身上。

康寧在琳姐耳邊輕柔地安慰道:“琳姐,你就把我看成你的醫生吧,這樣心理上會好很多。來,我抱你進去。”

泡在舒適的熱水中,琳姐聽到康寧遠去的腳步聲,赤裸的嬌美身軀一動也不動,閉著眼睛大聲地喘息起來。

此刻她沒有絲毫的羞澀的窘迫和難堪,心裏充滿了感動和哀歎——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渴望一份真摯的愛情和溫存的呵護,三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悲傷之下,她緊捂著嘴巴和鼻子無聲地哭泣……

聽到琳姐的腳步聲,康寧進入房間,走到浴室門口,攙扶著琳姐來到床上躺下,為她蓋上被子後,笑了笑道:“好在床夠大,你和梅姐兩個身材都苗條,一點兒也不擠。好好睡一覺吧,否則明天會很難受的。”

琳姐感激地點了點頭:“阿寧,真是累壞你了。”

“這點事情算不了什麼。怎麼,睡不著嗎?”

“嗯……睡不著。”

“來,我給你按摩吧,一會兒你就能睡著的。”

說完,康寧提來張椅子坐在了床頭邊,搓熱自己的雙手掌心,輕輕地蒙在琳姐的一雙秀媚動人的大眼睛上,隨後輕重有度地循著穴位,緩緩地按摩起來。

直到琳姐的呼吸聲平緩而有規律,康寧才緩緩起身,走進浴室輕輕關上門,伏在鑲滿精美瓷磚的浴室牆上大口喘著粗氣。

明亮的燈光下,康寧不斷起伏顫慄的背後,已經全都濕透……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40
第四百九十六章 情義無價

姐睜開疲憊的眼睛,好一會才看清自己處在一個陌生她微微搖了搖頭,剛想坐起,一陣輕微的眩暈感襲來。無奈之下,她只能再次躺下,長長地出了口氣,突然感覺到身邊被子的蠕動。她嚇了一跳,猛然坐了起來,看清是琳姐後,這才捂著心臟,不停地喘息。

“嚇死我了!阿琳,我們這是在哪里啊?哇,外面的天好亮啊,現在幾點了?”

琳姐睡眼惺忪地撐起嫵媚動人的身體,輕輕地靠在了床頭。輕輕拍了拍臉頰,然後揉了揉眼睛,讓精神振作一些後,她才慵懶地道:“阿東家裏呢……哎!唉……昨晚我們都喝得爛醉如泥。我很久都不像昨晚那麼醉了,我們兩個都很狼狽,吐得一塌糊塗,全都吐在阿寧的身上和阿東的新車裏面,當時好難堪啊……”

“還好,還好!沒有出去丟臉……哇!不好,是誰幫我換的衣服?為什麼我內衣都不見了?”梅姐驚恐地大叫起來,不停地檢查身上的蘇格蘭格子睡袍,隨後緊緊地盯住琳姐的眼睛,用期待的語氣問道:“你幫我的?”

琳姐苦笑道:“連我自己也是阿寧辛苦服侍的,哪有力氣幫你啊?你就任命了吧!”

梅姐大驚失色,隨即嘿嘿一笑,湊近琳姐耳邊道:“哪個死靚仔有沒有趁機吃老娘的豆腐啊?”

琳姐哈哈一笑,摸著她鼓勃勃的酥胸上一點。調侃地道:“你都被他剝得像小羊羔似地泡在熱水裏了,還怕人家吃你豆腐啊?嘻嘻,真要吃你,估計骨頭都啃掉了,還等到你現在秋後算賬啊?呵呵……別傻了你,他幫你脫掉那身骯髒發臭的衣服,服侍你洗完澡,為你擦乾淨身子,再給你穿上睡袍。替你吹幹頭髮,然後抱著你上床,侍候你睡下,還給你喂藥水、按摩頭部。否則你今天哪有這麼精神?天亮的時候我起來喝水,看到阿寧還在用熨斗替我們烘乾洗乾淨的衣服,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就偷偷鑽回被子裏來睡覺了。誰知一躺下又睡過去了。唉!這麼溫柔體貼的小弟真讓人感動啊,這輩子恐怕再也遇不到第二個了!”

梅姐呆呆地坐在床上,一語不發。幾分鐘後,她突然跳下床。快步走出客廳尋找康寧,卻發現整整齊齊的客廳空無一人。

正感失落之際,茶几上的一紙便簽引起了梅姐的注意。她疾步上前。拿起便簽就閱讀起來。看完後。她的鼻子一酸,兩顆晶瑩地淚珠順著她略為消瘦的面頰滾落地上。

梅姐拿著便簽。緩緩走進臥室,將便簽遞給驚訝的琳姐,自己坐在床沿邊上,默默地擦著眼淚。

琳姐拿起便簽,擰亮床頭燈,讀了兩行,已經淚眼模糊:

兩位阿姐:

我和阿東有事要辦,可能晚上才能回來,不能陪伴你們,還請見諒!

餐桌上的保溫鍋裏有稀粥和兩個小菜,湊合著用吧,別空著肚子,那樣對腸胃不好。客廳茶几上有兩瓶止痛藥,這是我們亞洲兄弟藥業公司地新產品,藥效不錯,由於幾種中藥原料非常珍貴,我們還沒有正式推向市場,借此機會先孝敬兩位阿姐。早餐半小時之後,請遵照標籤或者說明書服用,兩個小時之內就會舒服很多。

以後不要這麼喝酒了,女人到了這個年齡段,非常需要良好的睡眠、規律的生活和飲食的調養。琳姐地肌膚略微乾燥,請注意保濕,適當增加一點兒戶外運動很有必要,實在沒時間,多散散步也是不錯的。梅姐,很對不起,昨晚我擅自給你全身檢查了一次,不是什麼大毛病,但你以後絕對不能再喝酒了,要是感到不適就必須儘快看醫生,千萬別硬撐著!舒解壓力的方式有很多種,千萬不要用自虐的方式排解,切切!切記!

小弟阿甯。

琳姐放下信箋,輕輕擦去眼角地淚痕:“阿梅,這輩子你遇到過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嗎?”

梅姐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夢寐以求啊!可惜他的年紀……唉……”說到這裏,她突然發現自己情緒不對,搖頭啞然失笑:“我們怎麼會聊到這個了?呵呵,十一點了,快起床吧,用完早餐給他打個電話,看看他在哪兒?再問問他明天幾點地飛機,我們去機場送送他吧,聽他語氣,恐怕以後很難有機會再來香港了。”

兩人走到門邊地衣掛鈎前,看到衣架上乾乾淨淨洗燙一新地衣服,不由感動不已。

梅姐穿上衣服,咬著嘴唇恨恨地說道:“這個死靚仔,連我的內衣也敢碰,看我不收拾他!”

“呵呵……連內衣裏面地東西都碰到了,其他東西算什麼啊?呵呵!”琳姐調笑道。

“好啊,你竟然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呵呵……別別別……再鬧騰下去,等會兒吃不下飯了……呵呵……”

……

旺角海邊的觀景別墅裏,四個老者圍坐一堂,精神煥發。十幾個漢子乖乖地坐在左右兩桌上,興致盎然地看著近十年不相往來的四個前輩把酒言歡,不由嘖嘖稱奇。

肥胖的洪叔對相貌清矍的泉叔哈哈一笑:“泉哥,這次要不是阿甯從中撮合,我們兄弟幾個恐怕老死不相往來啊,說起來我們都欠了阿寧一個天大的人情!我看我們兄弟幾個一起敬他一杯如何?”

泉叔欣然點頭,轉向坐在身邊的康寧,搖頭歎道:“阿寧啊,雖然我們的社團散了,但是因為你的原因,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才能盡釋前嫌,重新坐到一起,這杯酒無論如何你得喝下去!”

康寧見狀只好站了起來,雙手捧杯。與四位十四K的元老逐一相碰,隨後放下杯子,懇請老人們坐下,這才恭敬地道:

“當初晚輩真不知道洪叔、麥叔和堅叔原來也和泉叔一樣,都是屬於同一社團地元老。剛開始做走私生意的時候,我甚至還和徐哥、阿東他們分屬兩個對立的陣營,要不是洪叔、麥叔和堅叔的大力扶持和關照,我

不可能做大做強,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因感念幾位前輩的恩德,這次終於有機會來香港,哪兒會錯過?後來我和徐哥、阿東和陳大哥熟悉之後,我才慢慢知道泉叔和社團的情況。心裏也感到非常的惋惜。不過泉叔,你現在應該不會有太多遺憾的,梓顏他們幾個如今在泰國北部做得很好,在當地的社團和華人中間享有很高地威望。已經成為當地商界無法忽視的大型財團,自身擁有的財富更是迅速增長,如今他們把觸角延伸到了商貿、旅遊、地產、河運和旅遊業等等行業。前輩們有空的話,不妨去看一看。就當是散散心,順便開闊一下心胸。”

四個原先你爭我奪地十四K元老聽了康寧的話,一時間唏噓不已。想起當初要不是相互間的不信任。導致社團失去凝聚力。各部逐漸失去控制。隨後慢慢地在別的社團拉攏打擊下逐漸奔潰,今天地形勢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蹶不振。回天無力。同時,他們也對當初沒有下定決心,果斷地扶持徐家偉上臺而後悔不已,如今看到徐家父子如此顯赫的身份和龐大的財富,大堂中的所有人都深感羡慕和內疚。

特別是這次範淮東回來之後,社團原有地幾個屈指可數的人才,被他迅速招集在了一起,隱隱透出強大的發展潛力,這讓堂上所有人特別是四大元老深感臉紅。另外,這次要不是康寧第一次拜訪泉叔,並給泉叔治病並誠懇提議、範淮東上下奔波穿針引線、徐家偉從老撾一個又一個地求情電話打來,四大元老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見面,更不要說冰釋前嫌了。

泉叔歎了口氣,望向坐在對面地範淮東:“阿東,你這次回來有何打算啊?有沒有我們幾個老傢伙出力地地方?”

范淮東知道泉叔想問的是什麼,猶豫了一下,他站了起來一臉鄭重地說道:

“泉叔,我現在已經走正行了,不會再重組社團,也儘量不與其他社團有任何表面上地瓜葛。我現在成立的這個公司是個全資獨立的新公司,我們的夥伴企業是內地大名鼎鼎的南方藥業集團,這個公司的背景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所以我們不可能自斷財路,在此我還請泉叔和各位長輩諒解。我回來之前,家偉哥讓我帶話給幾位前輩,若是你們有興趣的話,我們不妨再度合作,幾位前輩名下的地產、碼頭和商鋪都可以展開經濟上的多方面互補協作,目前幾位前輩在內地投資的實業,也可以納入合作的範圍。如果各位前輩和在座的弟兄們有興趣,不妨成立一家股份公司聯合起來,家偉哥將以他個人的名義予以資金上的扶持,管理人員由大家推舉。至於我,只能專注於我的新公司了。”

範淮東話音剛落,大堂中隨即議論紛紛。

今天哪怕是坐在最邊上的一個小人物,手裏起碼也擁有上千萬的資產。但是自從社團分崩離析、眾人各奔東西之後,每一個個體都顯得非常的渺小,資金上的窘迫讓商鋪的貨物無法及時更新、漁船碼頭無法保養和擴建、海上采砂場無法更新設備導致效率異常的低下,絕大多數人都在苦苦掙扎之中。假以時日,如果再得不到資金上的扶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產業被別人吞併。如今,徐家偉願意提供資金上的支援,條件只是成立一家大家共同擁有的管理公司,顯然是已經看到了問題的實質。這個解決方案絕對是個重情重義、鼎力相助的重大舉措,否則以徐家偉如今的財富,他哪里還需要在香港這些瑣碎行業中來插上一腳?因此,眾人感動之餘,也頗感羞愧,徐家偉寬厚豁達、不計前嫌的態度,讓所有人都感到無地自容。

洪叔接過泉叔伸來的手,大聲感歎:“泉哥,想當年我們年輕的時候,從一個船家仔闖蕩開始,那時候我們沒有猜疑,沒有嫉妒,通力合作,終於創下了偌大的基業。兄弟幾個風風雨雨幾十年,到頭來卻老糊塗了,我真是慚愧啊!當年我堅決反對家偉當家,如今看來我是有眼無珠了,喊了幾十年的親如兄弟,還不如家偉的一句話實在,我們都落伍了!只有在家偉身上,我才看到什麼叫做情義無價!泉叔,你有個好徒弟啊!”

麥叔和堅叔全都站了起來,向泉叔敬酒,無形中再一次承認了泉叔的最高地位。

大堂上的人看到這一幕,全都自覺地閉上了嘴巴,大家都屏住呼吸,靜靜觀望四個元老的一舉一動。

泉叔站起來與三位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逐一碰杯,最後目光停留在了紅臉膛的堅叔身上:

“阿堅,我們弟兄四個你最年輕,也最有實幹精神。你今年還不到六十歲,所以我把這個重任交給你,我也要享幾天清福了。”

堅叔接過泉叔遞來的墨玉虎頭牌,激動地向泉叔深深鞠躬:“大哥,難道你要我重整社團?”

泉叔點了點頭:“當然要,否則這麼多兄弟如何生存下去?不過社團名字和規矩都要改一改了,你們幾個好好商量吧。這裏我只有兩個要求:一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擾阿東的正行;二是對外以合作溝通為主,絕不能碰毒品和軍火。這是我答應了家偉和阿寧的,你們明白嗎?”

“明白!”

看到眼前這感人的一幕,康寧暗自歎了口氣。他明白徐家偉的良苦用心,無論黑白兩道,徐家偉都為範淮東想到了極致,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老江湖成為自己的兄弟和合夥人,讓康寧深感慶倖。
longwang 發表於 2008-11-4 11:41
第四百九十七章 都知道了?

叔的家宴非常有特色,許多傳統而獨到的本地菜肴,大動。

幾盤地道的海鮮,都是船家人自家特有的拿手菜,在外面的菜館根本就吃不到。康寧品嘗之後,嘖嘖稱歎,毫不客氣運筷如飛,讓桌上的泉叔和洪叔幾個前輩樂得哈哈大笑,對康寧的坦率直接,又多了幾分喜愛。

酒至半酣,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康寧兜裏一直沉寂的手機鈴聲悠然響起。

康寧向泉叔等幾個前輩告了個歉,走到院子裏接聽電話:“小遙師姐,是你嗎?”

司徒遙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昨天幹嘛沒有過來啊,現在你很忙嗎?”

康寧笑著道:“不算很忙,就是繁瑣的事情多一些。你也知道,阿東的公司要發展,方方面面的打點都少不了。”

“算你有理!不過我家老爺子已經從廣州回來了,老大和老四幾個也要和你商量一些事情,不管你多忙,現在都必須抽空過來一下。另外,小旻她很想你,昨天到今天,已經在我耳邊念叨很久了。小晏的精神狀態也略有好轉,肯出來散散步,活動一下筋骨,謝謝你的開導啊!我還想麻煩你再開解開解她,不然我們這些親人看著心疼啊。”司徒遙的聲音透出隱隱的期待。

康寧一愣,他萬萬沒想到司徒老爺子昨天下午剛去廣州,今天中午就趕了回來,估計會有要事商量。於是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師姐,你太客氣了,一小時過後我會準時到達。”

“一個小時後?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就去接你。我正好在九龍塘辦事,也準備回去。”

司徒遙的語氣雖然還是那麼恬淡,但是其間自有一種不容商量地霸氣在裏面。

康寧無奈之下,只好說出自己所在的地方,隨後收起手機。回到餐桌旁坐下,滿面笑容地替四位老前輩和阿東斟上酒,然後舉起杯向大家祝酒。

剛坐上社團第一把交椅的堅叔哪兒能讓康寧如願,非得讓康寧逐個敬酒才行。

康寧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從泉叔開始,一個個挨著碰杯,與每人共飲一杯之後,康寧又來到邊上的兩張桌子中間。向社團的中級頭目們敬酒致謝,結果一連又喝了七八杯酒,才在大家熱情的笑聲中得以脫身。

泉叔等康寧坐定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贊許地道:“好!是個光明磊落的實在人,合我的脾氣,哈哈!對了。阿寧。剛才是誰地電話啊。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辦?”

康寧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泉叔。對於提前離開,晚輩感到很不好意思,不過這個約會很重要,還請泉叔和各位長輩見諒一下。”

洪叔瞪著康寧,有些不滿地問道:“什麼事情這麼急?救火啊?”

康寧笑著解釋道:“洪叔,你老人家別生氣。事情是這樣的,有位長輩剛從內地和我父親談事情回來,叫我去估計是有要事吩咐,所以我不敢有丁點兒地怠慢啊。其實大家以後聚會的時間多的是,又何必爭這分分秒秒呢?這裏我有個提議,這個季節香港的氣候並不好,幾位前輩不妨到徐哥地瑯勃拉邦去走一走,如今那裏就像春天一樣,非常適合度假。大家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面了,一起聚在一起欣賞異域的湖光山色,再聊聊以前的話題,肯定是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再一個,徐哥被限制進入香港,如今想來看你們都沒辦法,只能勞駕前輩們過去才行了。”

泉叔幾個聽康寧這麼一說,也不好再勉強,隨後大家興致勃勃地聊了一會兒前往瑯勃拉邦地打算。待聽到康寧兜裏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幾位元老只好起身,遺憾地一起將康寧送出大門,看著康寧坐上一輛黑色寶馬離去。

堅叔到底要年輕一些,雖然寶馬車停得比較遠,但他還是看清楚了車牌號碼,不由驚訝地對留下來的範淮東問道:“阿東,剛才那輛車掛地是司徒家地車牌啊,阿甯認識司徒家族地人?”

範淮東不好對此多說什麼,小心翼翼地挑著能說的低聲回答:“前兩天阿甯地父親來香港,就是住在半山的司徒家裏。我聽阿甯稱呼司徒家的大公子為師兄,其他的事情阿寧沒說,我也不好意思追問,不過我想他們兩家應該很有淵源。”

泉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最後眼睛一亮,對堅叔笑著道:“阿堅,這下你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了吧?姑且不說阿寧的家庭背景,就說這司徒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雖然我不敢說出了問題他們會幫我們解決,但從旁協助幫襯一下,還是可以的。你就放心大膽地幹吧,只要遵從我昨天定下的那幾條,社團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哈哈!走吧,阿東,我們進去繼續喝。”

黑色寶馬車在司徒家大院主樓前停了下來。康寧鑽出後座車門,走上前與迎出門來的司徒遠熱情握手:“師兄,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起碼要明天才能趕回來。”

“由於驚動了地方政府,各種邀請紛至遝來,老爺子實在不願再多待下去。昨晚要不是葉師叔死活不讓他走,恐怕我們連夜就趕回來了。”司徒遠說到這裏

寧贊許地笑了笑:“師弟,你可真牛逼啊!現在你的京都大吃一驚,哈哈!走,老爺子在書房等著我們呢。”

康寧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引起了上面足夠的重視,是凶是吉,實在難以預料,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

他收起笑臉,跟隨司徒遠登上三樓。

進入書房,看到圍坐在一起的司徒炎和老四、老七正含笑望著自己。頓時感到放心了許多。康寧心裏明白,若是情況不對,司徒一家絕不會這麼輕鬆。

“世伯好!師兄好!”康寧禮貌地打招呼。

“坐吧!”

司徒炎示意康寧在自己右邊地空位上坐下:“小寧,我實在沒想到,你在泰國和緬甸的買賣竟然幹得這麼大,哈哈!真是後生可畏啊!你的舉動,可把你那兩個師叔給氣壞了,你三師叔這次與我不期而遇,細問之下。我才知道他特意從昆明飛來廣州來的,為的就是你的事情。倒是你父親一身輕鬆,顯得很不在乎,你那兩個師叔拿他根本沒轍。哈哈!你們兩父子真有意思啊!”

康寧驚訝地望著司徒炎,又望向司徒遠和其他兩位師兄,心裏卻在緊張地思考。

康寧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絕對不會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和徐家偉正在實施的具體計畫。父親更不知道自己秘密掌控的“華青社”,最多也就透露自己糾集力量佔據金三角一隅這無法隱瞞地事情。可惜現在還不清楚司徒家族和自己的兩位師叔究竟知道了多少?自己那兩個師叔又瞭解多少,並且對此持什麼樣的一種態度?

“世伯,你老人家不會認為小侄拉幫結夥想造反吧?”康寧苦笑著問道。

司徒炎哈哈大笑。指著康寧連連點頭:“你這小子,一直瞞得我們好苦啊!我們都以為你在上寮地區和泰國北部地方越坐越穩勢力漸大、在上寮的投資大手筆可圈可點、正在招兵買馬尋求金三角地立足與自保……僅僅只是這些,已經讓我們夠震撼的了。想不到啊。你的成就還遠遠不止這些。這次要是我不上廣州。哪里知道你小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滅掉了人家一個長期盤踞的地方勢力、取而代之變成個割據軍閥了?哈哈!不過幹得好!幹得妙!太合我地口味了,要是我再年輕個幾十年。非和你一起甩膀子幹不可,痛快啊,哈哈!”

康寧聽了暗暗地松了口氣,謙遜地說道:“讓你老人家笑話了。其實,上寮的投資計畫完全是出自徐家偉徐哥之手,泰國北部三個省的逐步投入、以及東盟各國的業務發展,則全是徐哥之子徐子良負責。我整天無所事事,只好跑到金三角地大瑤山去,那地方雖然貧困落後,但是礦產和藥材卻不少,我覺得不占下來實在太可惜了。”

“師弟真是太狡猾了,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司徒遠笑了起來,點醒康寧道:“我可是聽楊師叔說,你的部下在雲南邊境大龍對面建起了邊防檢查站,還不聲不響地開闢了一個沒有經過任何部門允許的邊貿口岸,每天都有幾十輛滿載鋼材水泥地新貨車和嶄新地越野車開進你地地盤裏去。那些司機可都是走路空手回來的,這些物資和車輛總不會都是用來建藥廠地吧?”

康寧哈哈一笑:“都是用來修路和起房子的。那地方路不好走,房子也沒幾間,所以弄點兒建材和交通工具回來,方便自己,同時也方便地方民眾。”

司徒一家全都哈哈大笑,老四司徒逸笑駡道:“師弟,你也太奸詐了,那可是數百輛新車,上萬噸的鋼材水泥啊!那個廣東富豪過去砍你的樹並殺了人,你這傢伙就借機把人家關起來了。我聽楊師叔說,你們還開了個聲勢浩大的數萬人批判大會,槍斃了幾個,判刑了二十幾個,害得這些人的家屬發瘋似的到處湊錢買貨去贖人,哈哈!恐怖分子做到你這樣的,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啊,大家都……都知道了?”康寧訕訕地笑道。

眾人又是一陣哄然大笑。

司徒炎擦去笑出的老淚問道:“小寧,你是怎麼做通你父親的思想工作的?我們喝完酒聊天的時候,你兩個師叔談起你就氣得要命,可你爸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輕鬆樣子,讓我看了笑得合不攏口,哈哈!你說說吧,下一步你有怎麼打算?”

康寧想了想,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當下如實地向司徒父子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當務之急,我得把那片地方徹底地安定下來。謀求緬甸軍政府地承認,予以自治權。雖然這將會很困難,但是我還是有足夠的信心辦到的;其次,我將儘量低調地與國內開展邊境貿易,利用當地現有的資源,進行必要的基礎建設。我想聘請國內的地質學家到那裏好好看看,那地方歷來都產銀和銅,東面孟溫縣的達維山十幾個瑤苗族寨子百年來都自己煉錫,所以我估計那個地方應該有個大型錫礦。我所在的大瑤山東麓經過國內專家初步勘測。發現了一個銀銅伴生礦層,專家們保守估計有二十餘噸白銀儲量和六千到一萬噸黃銅儲量。遺憾的是,當時南面地

我們沒有趁機拿下,專家們說也許南面的孟洋才是主在。我已經命令嚴密封鎖了這些消息。上述地方長期處於封閉與世隔絕的狀態,根本就無路可走,幾十年來又處在動亂之中,因此一直沒有得到足夠地重視和開發。一旦穩定下來。那可是源源不斷的財富啊。”

司徒炎點了點頭,非常玩味地看著康寧:“恐怕還不止這些吧?我聽說那裏可是漫山遍野的罌粟花啊!”

康寧此時那裏還不知道司徒炎的意思,因此也毫不猶豫地笑著回答道:“我那大瑤山地禁毒計畫,得到了國際社會和緬甸軍政府方面的高度評價。我們許諾在未來三年內徹底結束罌粟種植。轉而栽種其他農作物和經濟作物。這是個相當嚴謹科學的計畫,從現在看完全能夠達到這個預期目標。其他地方嘛,就得實事求是地逐步進行了——五年吧。給我五年的時間基本夠了。在這五年時間裏。我打算發展製造業和加工業。依託國內成熟地經驗和眾多的熟練技術工人,面向緬甸、泰國、老和孟加拉市場。力爭將孟雷五縣建設成為一個四國貿易區和旅遊區。我們那裏有地理優勢和便利條件,只有這樣才能把貧困的民眾從罌粟種植中解放出來,豐衣足食之後,誰都不願意靠罌粟為生地。”

司徒炎點了點頭,轉向司徒遠問道:“你覺得你師弟地想法如何?”

司徒遠想了想,一臉慎重地回答:“想法不錯,關鍵是實際上也行得通,別地不說,就這個四國貿易區項目如果能夠成立,就會前途無量了。不過這首要的條件是:師弟地地方政權必須得到緬甸軍政府的承認,必須擁有一個穩定安全的發展環境,這一點的難度很大,只能靠師弟的智慧了。”

“唔,分析得不錯。”

司徒炎贊許地點了點頭,轉向康寧笑道:“這次到廣州,我和你父親以及你兩個師叔都談得很順利。國內這一塊,等過了春節我們就會悄悄展開,唯獨你那一塊我們都不算瞭解,但以目前的國際大勢來看,對你還是很有好處的,說不定你三師叔還會暗中幫你的忙,但主要還是得靠你自己,千萬可別走錯路了!我也知道你早有自己的想法,那就說來聽聽吧,看你幾個師兄能幫點兒什麼忙?”

康寧感激地笑道:“那我不客氣了。我目前迫切地需要的是一個中型服裝加工廠的機器設備,以及幾個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一個小型車輛改裝廠的設備和幾個高級技師,其他的得回去好好統計一下才知道,到時候世伯和師兄可別嫌我麻煩就行了。”

司徒父子哈哈大笑起來,司徒遠對弟弟司徒逸說道:“老四,東南亞這塊以後就劃歸你管了,你來說說吧。”

清瘦精幹的老四輕鬆地問康寧:“師弟,這些設備看來都是為你生產軍服和修理改裝軍車的吧?這不是什麼大問題,你說說具體要求和數量吧,一個月內,我連軍服加工原料和修理改裝配件這些都能給你準備好,你什麼時候要?”

“我現在人不多,官兵六千余人,估計會陸續增加,就按一萬人來算吧,其中兩千名為內衛武裝員警。車輛如今也不到六百輛,只要上面不封死我那兩個邊貿口岸,我打算再進一些,增加到一千五百輛,其中一半為民用車輛。車子的要求不高,和國內差不多就行了。還有一點,儘量用國產設備,比如服裝加工設備,上海飛躍廠的就不錯,無論是服裝、領章、臂章、軍帽的加工還是標識的電腦刺繡都很好。這兩個企業的廠址都已經選定,廠房需要兩個月才能建好,目前有雲南、四川的幾個中小型建築公司在我那裏忙乎,我回去後就辦這事兒。”康寧如實相告。

老四笑了笑說道:“你放心,這些我都交給手下專業人員去辦理,兩個月內就能將設備給你運到。服裝廠的設備從雲南送過去,修理改裝廠設備從泰國送過去,技術管理人員也將一同前往。其實這些都不是什麼技術活,你回去儘快把工人招齊,廠子建好,爭取早日投入生產。考慮到你軍民兩用以及未來發展的問題,我給你算得寬裕點兒,放心吧!對了師弟,你的資金夠不夠?不夠從我這裏拿點兒。”

“夠了,夠了,上月初打完仗繳獲不少,夠用半年的了。”康寧笑著回答。

兩個小時之後,各種問題的商議結束,司徒炎扔下一句“今天你就住這兒”便悠然離開。

司徒遠和康寧並肩下樓,邊走邊聊,剛剛轉入後院,就看到司徒旻陪著姐姐司徒晏坐在亭子外曬太陽。

司徒旻看到康寧,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嬌弱的司徒晏靜靜地坐在寬大的躺椅上,看到康寧,她那蒼白的臉上湧現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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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深情厚誼

小甯哥,這兩天你到哪兒去了?要不是姑姑攔著,我你。”純真爛漫,看起來似乎永遠也長不大的司徒旻拉住康寧的手不停搖晃,一邊說一邊噘起可愛的小嘴,加上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嫩頰,惹人憐愛之極。

司徒遠沉下臉呵斥道:“放肆,我跟你說多少遍了?沒大沒小的,還不快快叫師叔?”

“師叔……”司徒旻見父親陰沈著臉,心裏一怕,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康寧的手,不情不願地低聲叫道。

康寧哈哈一笑,摸了摸她滑如凝脂的小臉蛋,說了聲:“乖!”

司徒旻勃然大怒:“我不理你了,全都欺負我。”

司徒遠看到女兒跑向她姐姐,搖搖頭歎了口氣,然後對康寧說道:“有勞師弟了。小晏這兩天精神好多了,我和你嫂子心裏都高興,唉!你去和她說說話吧,我過去反而影響氣氛。我忙去了,今晚咱們哥幾個好好地喝一杯,老爺子也難得高興。”

“好的。”

目送司徒遠走向主樓,康寧轉身來到司徒晏身邊,懶洋洋地坐在草地上:“陽光真好!小晏,你快看小旻這傻乎乎的樣子,還想哭鼻子呢,像個水晶娃娃一樣,還真是可愛呢……溫室裏的花朵,就是脆弱啊……別別……哎呀,成何體統?哈哈……”

惱羞成怒的司徒旻,像只小老虎一般勇敢地撲了上去,將康寧死死地按在草地上。惡狠狠地喘著粗氣:“看你還說不說我……誰是水晶娃娃,誰又是溫室裏的花朵?說啊?怎麼不說了……”

康寧趟在草地上一動不動,嗅著少女身上特有地處子幽香,再加上司徒旻唇齒翻動間,吐氣如蘭,腿腹處更是接觸著少女玲瓏的肢體,心裏不由一蕩。不過,他心裏雖然舒服愜意,但臉上卻絲毫也沒有表露出來。配合著司徒旻的兇狠樣子,擺出一臉堅毅倔強的神情,嘴裏更是嘰裏呱啦地發出永不屈服的誓言,就像行將就義的無賴一樣。惹得司徒姐妹忍俊不禁,全都呵呵嬌笑起來。

司徒旻用力拉起康寧,坐在她的身邊,一面溫柔小心地替康寧摘下衣服上的草梗。一面笑顏如花地道:“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哼!我可不管,我就是要叫你小甯哥,要是我爸在旁邊,我就叫你‘喂’。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隨你地便,只要你高興就行了。其實我這個人也不在乎那些虛偽的俗禮的,而且我很高興你現在這樣開朗活潑的樣子。要是每次見到我都畏畏縮縮地。把我當做長輩來看待。那我不是要悶死啊?”

康寧懶洋洋地說完,轉頭看向了司徒晏。用心打量了一下她的氣色,微微一笑,低聲問道:“身體感覺怎麼樣?腿上的傷口還疼嗎?”

絕美動人的病美人司徒晏輕輕鬆開捂住嬌唇地小手,感激地看著康寧的笑臉,點了點頭:“還好啊,這兩天吃飯很香,睡覺也好多了……我聽姑姑說你就要離開香港了,是明天上午的飛機嗎?”

“是啊,此行我要先到新加坡的公司去看看,下午直接飛萬象回瑯勃拉邦,然後就趕往大瑤山去。”康寧看著司徒晏吹彈得破地俏臉,鼓勵地說道:“你現在的氣色比前天看起來好多了,這樣下去,相信再有半個月就能完全恢復。”

迎著康寧炯炯的目光,司徒晏沒來由地俏臉一紅,低下頭小聲地問道:“下次你什麼時候才能來香港啊?我和小旻還想和你一起逛街呢。聽我姑姑說你這個人很有趣,比我們女孩子還能逛,是嗎?”

康寧搖頭苦笑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原來還以為香港是很有人權保證地,可是現在我卻發現似乎身邊地人都無法保有自己地隱私,連我擅長逛街都知道,看來實現民主的道路還任重道遠啊!”

司徒姐妹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司徒旻突然沈默了下來,眼紅紅地,一臉憂傷地拉著康寧的手問道:“小甯哥……”

“我說丫頭,你糊裏糊塗的叫喚,我也糊裏糊塗的就答應了。可是我們打個商量,你能不能把‘小’字去掉?我看起來有那麼年輕嗎?”康寧不滿地抗議道。

司徒旻昂起白晢秀美的下巴,一張充滿童真的臉上滿是不服。她嬌媚地瞪了一眼康寧,隨即倔強地回答:“我就這麼叫!小甯哥,小甯哥,小甯哥!你能把我怎麼樣?”隨後,她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最親最愛的小甯哥!”

“行行行,隨你了……”

康寧垂下腦袋,唉聲歎氣,把一旁的司徒晏逗得“咯咯”直笑,臉上浮起一片淡淡的紅霞。

她的心境遠比妹妹成熟得多,也知道康寧在變著法子逗自己姐妹開心,可康寧那自然而然的舉止和溫馨體貼的話語,那迷人的笑容和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卻讓司徒晏歡快之餘,怦然心動。

經歷年初的傷痛之後,悔恨交加的司徒晏無比的傷心,不知不覺間關閉了心扉,對情感變得畏懼和拒絕,年輕的心,隨著長達近一年的禁閉而漸漸沉寂,可康寧的意外出現,讓她沉寂的心靈蕩起了陣陣漣漪,令她羞愧、激動、困惑而又心生嚮往。

苦苦思索之後,她認為康寧身上有種巨大的吸引力,這是她從未感受過的微妙觸動,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感覺到他的優雅從容,感受到一種安逸和輕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開始出現在司徒晏的夢裏,令她脆弱的心靈,有了一種莫名的失落與顫動。

“姐,說真的。等下次小甯哥來了,一定要讓他陪我們好好逛街。姑姑說他功夫很高強,肯定很有勁,我們就儘量買一大堆東西讓他扛,再走上幾條街,看他累不累!”司徒旻頑皮地笑了起來。由於被康寧打岔,再加上少女心性,她不知不覺就拋去了那種黯然銷魂地離別憂傷,變得開朗起來。

司徒晏微微一笑:“恐怕下次要等很久了。甯哥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等你大學畢業了說不定他都來不了。”

康寧搖了搖頭:“小旻今年剛讀大一,到畢業還有個三四年,到時候說不定還要繼續讀下去。現在說這事兒還早著呢。再說了,現在我到處奔波忙碌,說不定明年有機會我又來了呢?未來的事情很難預料,過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小甯哥。有件事你

我。要是你一直沒有時間來香港,等我畢業典禮的要來,好嗎?”

司徒旻緊緊地抓住康寧的手臂。美麗的大眼睛裏略帶傷感和期待。

康寧想了想,鄭重地點了點頭:“小旻,我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證能來。因為前面的路上會有很多無法預料的事情我們根本就看不到。我只能說如果沒有大地改變。我就會爭取參加你的畢業慶典。不過估計明年暑假你姑姑就會到雲南去,要是你能求她答應的話。不妨到中緬邊境的大龍去旅遊。那裏就是著名地西雙版納,距離我的駐地直線距離不到一百公里,說不定到時候我們能見面呢。”

“太好了!我早就想去一趟西雙版納了,可是家裏人全都忙著賺錢,沒一個人願意陪我去。我想和朋友一起去,他們又不放心,氣死我了,明年暑假我一定要去!小甯哥,我要是去了,你一定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司徒旻咬著丹唇,捏住康寧胳膊上的軟肉,看到康寧呲牙咧嘴不停點頭,這才笑眯眯地鬆開手,隨即心疼地呵氣,替康寧輕輕揉搓。

司徒晏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康寧,想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鼓起勇氣低聲問道:“甯哥,我很想出去散散心,整天坐在家裏很悶的。”

康寧高興地點了點頭:“這個想法非常好!不過目前你得把身體養好了才行,過幾天就讓你姑姑指導你開始進行適應性地運動吧。我聽說你的掌法練得不錯,只要放開胸懷,恢復練習,很快就能達到原來的水平,等身體養好了,到哪兒都行!出去散散心對你的精神和心理恢復都很有好處。”

司徒晏壓抑住激動地心情,低聲問道:“真的到哪兒都行嗎?”

“當然啦,出去走走心胸會開闊很多的,我舉雙手贊成!”康寧想都不想,隨口回答道。

“那好,我想去你那裏行嗎?”司徒晏說完這話,反而感到渾身輕鬆了很多,帶著期待地微笑,靜靜地看著康寧地眼睛。

康寧心中後悔不已,嘴裏卻是哈哈一笑:“行,怎麼不行?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那裏挺清苦地,環境是不錯,風景也幽美,但是生活水平非常低。再一個,你想想家裏人會同意你去嗎?”

司徒晏聽了開心地笑起來:“放心吧,甯哥,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想爺爺和父親都會同意的。雖然我今年才剛滿二十歲,但我由於從小學開始一直跳級,到現在已經在準備博士論文了。過了聖誕我就返回劍橋大學去,拿到博士文憑之後我就去找你。”

康寧愣了一下,突然看到端莊秀麗、風韻猶存地司徒遙漫步走來,立刻舉起手打招呼:“師姐,你忙些什麼呢?快過來坐坐吧。”

司徒遙走到司徒晏身邊,愛憐地撫摸著她的秀髮,看到侄女臉上的紅暈和滿足的笑容,心裏頗為驚訝。

她轉向康寧,欣賞地點了點頭:“師弟,你們說什麼這麼高興呢?”

司徒旻興奮地回答:“小甯哥答應我說,要是我畢業的時候他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就親自來參加我的畢業慶典。還有啊,姑姑你明年暑假不是要去雲南嗎?帶我一起去吧,我一直還沒去過西雙版納呢,好嗎,姑姑?”

司徒遙微笑著點了點頭,轉向康寧柔聲說道:“你這個傢伙,早早地就把這事說了出來,要是小旻一天到晚總念叨著這事兒怎麼辦?不讀書了?我可不管你啊,雖然小旻不比她姐姐那麼聰明,但現在好歹還拿著學校的獎學金。要是她功課突然不好了,我可唯你是問!”

“賣鎬的!”

康寧苦歎一聲,突然想到十年前丈夫因病去世後,一直小姑獨處的司徒遙灰暗的心情,心中頓感不忍,於是立刻笑問:

“師姐,你有時間也多出去走走吧。老爺子身子骨硬朗得很,哪里需要你整天待在家裏服侍?而且,你這位普林斯頓大學的才女,更不應該把一身的學識埋沒掉,不然真是可惜啊!你不知道,當年我多麼渴望出去深造幾年,拿個博士或者博士後回去嚇嚇人,無奈命運多舛造化弄人,搞得我如今只能浪跡天涯、落草為寇,可悲可歎啊!嗚呼……”

司徒遙“噗——”地笑出聲來,拍了康寧腦袋一巴掌,笑駡道:“竟然敢拿師姐來開心,看我怎麼收拾你!咦,你這傢伙怎麼有時候看起來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每次見到你總是那麼快樂?”

康寧收起笑臉,認真回答:“其實誰都不可能天天快樂,我也一樣。只不過我有目標和信念,這些說起來好像很虛無飄渺的,可它並不遠,我總是滿懷信心地去為此努力,所以我的生活過得很充實。當我難過的時候,身邊有朋友,氣餒的時候,看看那些無助的人們,我又不敢偷懶了。總之,每一個小成績的取得就令我感到愉快,這樣的生活很有意義。”

司徒遙和司徒姐們默默地品味著康寧的話,良久後司徒遙才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師弟,明天你就要離開了,師姐沒什麼送給你的,只能委託老四替我送你兩套德國產的醫院設備,我想你那裏很快就能用得上了。”

康寧大吃一驚。他深知一套設備不低於五十萬美元,於是誠惶誠恐地說道:“師姐,這太貴重了,小弟不敢收,不如你送我一台悍馬吧?六千排量那種,最好是黑色的,我開起來也威風……”

“住口!”

司徒遙嬌吼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連忙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在邊上才松了口氣,轉向康寧笑駡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快起來,老爺子他們要上桌了,今天非喝死你不可!”

康寧明知無法拒絕,更不想磨磨蹭蹭再受罪,於是站起來快步離開。

司徒姐妹看著康寧的背影,哈哈大笑起來。

司徒遙幽幽地歎了口氣,眼中的神色極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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