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頭,到哪裡渡假歸來啊,這麼輕鬆!”眼到那張酷酷的臉龐,一種親切的感覺自心中油然升起,就像見到了最親近的人,禹言笑著看著曾柔,問道。
曾柔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淺紅色無底小涼鞋,淡藍色的牛仔褲,雪白的真絲小袖,一股充滿活力的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幾天沒見,這丫頭的野性還是沒改,見了禹言就像是活見了鬼般驚叫起來:“天哪,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禹言微笑著道:“跟你一樣,剛從天上下來。”
曾柔看見禹言西裝革履的樣子,微笑著撇撇小嘴道:“熊兵,穿的這麼光鮮,發財了?”
禹言笑著道:“你不是去做志願者了嗎,志願者待遇這麼好?坐飛機回來?”
曾柔皺皺可愛的小鼻子道:“要說管,本姑娘有人贊助,哼哼。”
禹言點頭道:“不錯,總舵主可是年少多金風流倜儻,你這個贊助找得可是真不錯哦!”
曾柔瞪他一眼道:“好好的,提他幹嘛,我跟他又沒什麼關係,要他贊助幹嘛,我的贊助商在那 ”她纖纖細指輕輕一指遠處的于紫彤道:“紫彤姐。”
禹言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拉贊助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本來以為紫彤和候芸是來接自己的,正奇怪她們怎麼知道自己行蹤的,現在才知道原來是表錯情了,人家是來接這個瘋丫頭的。
“嘿,熊兵,你不會幫我拿東西嗎?”曾柔手裡提著兩個包,氣哼哼的瞪了微笑著的禹言一眼,禹言接過她手中的包道:“這是什麼東西,這麼沉?你的護花使者呢?”
“要你管?你這個熊兵這是去哪了,打扮這麼瀟灑,相親?”曾柔見他接中了手中的負累,人也輕鬆了許多,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笑著道。
禹言呵呵樂道:“相什麼親啊,沒的事,這是公司派我公幹,公費旅遊呢,誰不願意去啊!”
曾柔還不知道他和曾倩的關係,更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姐姐主動申請去邊的罪魁禍首,否則,禹言早被淹死在口水裡了。
于紫彤和候芸呆呆望著從天而降的禹言,愣了半天,于紫彤才望著他輕輕著:“你回來了,怎麼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候芸也道:“是啊,言大哥,你走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給我們打個電話,紫彤姐每天都在念叨你呢!”
于紫彤臉紅著呸道:“死妮子,瞎說什麼呢?”
曾柔見于紫彤和候芸圍著禹言,頓時嚷道:“紫彤姐,你們可是專門來接我的,他只是順帶而已,怎麼就不管我了,這不喧賓奪主了嗎?”
于紫彤笑道:“好了,沒人敢把你忘了,你現在可是我們的座上賓,怎麼敢得罪你呢?”禹言給了于紫彤一個詢問的眼神,于紫彤微笑著搖頭,意思是一會兒再說。
一路上禹言自然又成了司機,從曾柔的口裡知道,原來這丫頭是下到H省某地去做志願者了,這次是于紫彤似乎有什麼急事要找她幫忙,才急急忙忙請她回來的,而這丫頭就順住訛詐了她一口,報銷了機票。
禹言只有搖頭苦笑,一母雙生的雙胞胎姐妹,曾倩那麼溫柔文靜,可這個曾柔怎麼就這麼的刁蠻呢?幸虧自己遇到的是九號,要是換成了曾柔,那在獵鷹的三年,恐怕就有兄弟們的好受了。
于紫彤的家禹言也不算陌生了,候芸往進來之後,于紫彤經常把禹言也拉來,禹言在外面給房間做大掃除,兩個女孩子在廚房裡做飯,小日子過得也是有滋有味。
三個女孩子坐在沙發上唧唧喳喳,曾柔從大包裡掏出一件件土特產分發給幾人,連禹言也沾了光分到一個黃泥巴捏的小人。
禹言苦笑道:“她們都是分好吃的,我怎麼就弄一泥人?”
曾柔咯咯笑道:“因為你長得特別像他啊!”
候芸拿過小人仔細端詳,又抬頭打量禹言幾眼,叫道:“曾柔姐姐,你的眼光真準,這個真的很像言大哥。”
曾柔得意道:“那是當然了,熊兵,這是我給你的禮物,可不能隨便丟了,還有啊。”她眨了下眼睛,神秘兮兮道:“我還讓泥匠師傅照我的樣子,給我姐姐捏了個小泥人,你們看 ”
她從包裡取出一個精緻的小泥人,這是一個身著軍裝的端莊女孩子,眉目間清晰可見曾倩的模樣。
曾柔笑著道:“怎麼樣?好看吧,我姐姐穿軍裝可漂亮了,熊兵,你不是知道嗎,你說說,我姐姐漂亮嗎?”她興沖沖的將曾倩的泥人放在禹言的泥人旁邊,仔細打量著。
她巧笑言兮的神態象極了曾倩,禹言想起遠在千里之外的九號,心中慢慢充盈著思念的味道,當九號勇敢的表白了自己的感情,禹言就再難像以前那樣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大大丫頭,甚至很難再把她當成一個普通戰友,她也不再是他口中的師姪女,他和她重新回到了年輕的男與女的平等關係上,老曾夫婦的一番話徹底表明了他們的態度,一切隱藏的和暴露的障礙仿佛在那一夜之間全部消除了,潛藏在禹言心中的一顆種子不知不覺慢慢發芽,他時常想起和九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近三年的相處,每一點看起來最平凡的事情,在今天想起來,都似乎有著不一樣的味道,蘊藏在平平淡淡當中那種最真摯最樸素的感情,在時間的催化中慢慢發酵著。
禹言看著眼前那個端莊秀美的小泥人,心中有點酸,也有點幸福的味道,九號,你在遠方還好嗎?
于紫彤偷偷看了禹言一眼,見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心裡閃中一絲驚慌,在座的三個女孩子,只有她對禹言和九號的關係略有所知,這也是她最擔心的一點。
以前的于紫彤是爽朗和自信的,可這一切在創力世紀出現危機後發生了改變,在她最孤單最無助的時候,是眼前男子的出現拯救了自己,也拯救了公司,看起來他似乎文弱可親,但在最關鍵的時候他總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驚喜,也逐漸佔滿了自己的整個心靈。
當九號出現在自己和禹言面前的時候,帶給自己的感覺是震憾的,這種文靜細膩溫柔似水的女孩子,別說禹言,就連自己都有一種忍不住要親近的感覺,但于紫彤堅信自己絕不比他差,和九號相比,她只是差了與禹言相處的時間,而這種差距,在今後的工作相處中,是可以彌補回來的,也是一定要彌補回來的。
于紫彤正值二十五六的花樣年華,卻從來沒有喜歡上一個人,面對突如其來的愛情,面對這個比自己小五六歲的男子,如戰勝驚慌和羞澀,勇敢而堅實的踏出了屬於自己的第一步,情場如同商場一樣,沒有人會憐憫,幸福從來都是自己爭取的。
雖然心中的心念無邊堅定,但當曾柔無意中提起了曾倩,禹言那種沉默的表情,還是讓于紫彤心酸的難以自制,她對禹言的大木頭性格是深有了解的,眼前他的樣子足以說明,他和曾倩之間是有深厚感情的,而這種感情是目前自己還達不到的,但她也相信,禹言對自己也不是全無一絲感情,那一夜的相處,不僅是自己,相信他也是難以忘記。
看著禹言眼中偶爾劃過的一絲苦惱神色,于紫彤心中又有一絲莫明的驚喜,他的苦惱是不是因為自己呢?自己在他心裡也不是完全沒有地位的。
于紫彤驚喜之餘,感受著他的苦惱,卻又忍不住一陣心痛。
原來,喜歡一個人,連他的憂傷也是可以傳染給自己的。
于紫彤心中念頭千轉,忍不住嘆了口氣,將自己手中的茶懷遞到禹言手裡,柔聲道:“你看像不像曾倩?要不,你什麼時候去看看她吧。”
禹言感激的望了她一眼,接過茶杯喝了口,感覺有一種芳香的味道留在了唇間,仔細一看,卻見杯口上印著一個淡淡的唇印,於紫彤紅著臉奪過他手中的杯子,自己啜了一口。
曾柔瞪著眼睛道:“紫彤姐,你和熊兵總共不是就見了一次面嘛,怎麼就這麼熟了?”
候芸咯咯笑著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就只見了一次面呢?”于紫彤在候芸的腋下輕輕撓了一下,候芸笑著和于紫彤鬧在了一起。
曾柔哼了聲道:“熊兵,看不出來嘛,你這個人還挺受歡迎的。”禹言撇撇嘴沒有接她的話,這丫頭火力猛烈,還是少惹為妙。
曾柔忽然輕輕嘆口氣道:“我姐姐也很受歡迎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去什麼邊防站,每次打電話問她原因,她都不肯說,哼,肯定和那個什麼一號有關。”
禹言問道:“你最近有沒有給你姐姐打電話,她在那邊怎麼樣?”
曾柔搖頭道:“我最近忙得暈頭轉向,還沒有跟她聯繫,聽媽媽說,她是下到那裡做指導員了。”又看了一眼禹言道:“熊兵,你也沒打電話給我姐姐?”
禹言咳了一聲道:“最近被派出去公幹了,所以沒有時間。”
曾柔哼道:“哼,哼,我是最近太忙了,所以才沒有時間管她的事,現在我回來了,我一定要把那個什麼所謂的一號給揪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是什麼做的,竟然這麼傷害我姐姐,我姐姐哪裡不好了,人家陳家樹不遠萬里從國外回來,就為了追我姐姐,這個叫什麼一號的熊兵敢這樣對我姐姐,讓我抓到他的人,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哼哼,本小姐的親姐姐就是那麼容易受別人欺負的嗎?”
禹言心中一陣大汗,這丫頭可不是什麼善茬,要讓她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禍首,自己在天京大學恐怕就真的沒得混了。
“熊兵,你不是認識那個什麼一號嗎,那你給我說說,那小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曾柔和那個“一號”似乎是卯上了,不打倒他是決不會罷休的。
于紫彤輕笑出聲,望著禹言的眼中滿是嗔怪,這下看你怎麼收場。
禹言忙喝了口茶道:“這個,妳也知道,一號也是我的朋友,我這麼正直的一個人,怎麼能幹出賣朋友的事情呢?我如果真的這樣做了,你也會鄙視我的是不是?說完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太缺少營養,忙又低頭喝茶。
曾柔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茶杯,忽然大叫道:“熊兵,你幹嘛喝我的杯子?”禹言慢一鬆手,曾柔怒道:“被你氣死了,這個杯子我不用了,小芸,我們做飯去。”
禹言巴不得這丫頭走得越遠越好,看見她和候芸走進廚房,長長的出了口氣,于紫彤輕輕笑道:“你就這麼害怕她啊?”
禹言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于紫彤仔細打量他,柔聲道:“你瘦了,這次出去很辛苦麼?是不是外面吃得不好?”
禹言笑道:“是啊,我吃你和小芸弄的美味佳肴習慣了,外面的那些什麼大餐簡直難以入口。”于紫彤輕嗔道:“就你會貧嘴,做保鏢這麼辛苦,那就不要去了吧,和聖龍集團搭上人脈的事情,咱們後面再慢慢商量。”
禹言搖著頭呵呵笑著說:“我現在是想去也去不了了,我辭職了。”于紫彤剛想問話,禹言已經神秘兮兮笑道:“告訴你,我可是因為被別人告了非禮才辭職的哦!”
于紫彤搖頭輕笑,這個木頭疙瘩要是會非禮女孩子,要母豬也能上樹了,禹言見于紫彤似乎不太相信,嘿嘿笑著道:“說出來嚇你一跳,你猜我非禮了誰?”
于紫彤嘻笑道:“哪個女孩子這麼幸福,被你非禮了?”
禹言仰面嘆了口氣,緩緩道:“說出來你肯定不信,舒樂知道嗎?我非禮舒樂了。”
“什麼?你非禮舒樂?”曾柔左手提著一尾活蹦亂跳的紅鯉魚,右手提著一把切菜刀,從廚房衝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