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良人行 作者:禹巖(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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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is 2008-11-6 11:38: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9 343653
lifeis 發表於 2008-11-9 06:41

第六卷 第一五一章 誰是貴人?

見鷹眼點頭,禹言神色頓時凝重起來,大腦飛快的轉動著。天京的四大商業集團各有營收,安凱集團的主要業務都是娛樂業,例如餐飲夜總會,還有地下賭場和妓院,可就是沒有聽說過他們搞什麼化工。還有那些標稱精細的地圖,陸地測量與航拍相結合製作出的精細地圖,那就相當于把我們國土所有的秘密都暴露給了別人。安凱集團,R文地圖,安凱怎麼會和R人扯上關係?

    提到R人,禹言就不得不想到那個在江灘一戰中逃走的水系異能者,據自己的推測判斷,他很可能就是陳家樹,如果陳家樹和他背後的R資勢力控制了安凱集團,那麼這一切就變得容易解釋了。

    只是有一點禹言始終都搞不明白,陳家樹的父親身為位高權重的天京副市長,即便他們父子三人都精通R語,但陳家樹有什麼理由這樣去為R人賣命呢?他父親知不知道這件事呢?如果知道的話,他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子去當漢奸?

    禹言沉思良久,卻怎麼也想不到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機,但有一點他幾乎是已經可以肯定的,陳家樹必然已經控制了安凱集團。確認了安凱集團和陳家樹的關係,看來這一趟也沒有白來。

    從鷹眼彙報的情況裡得知,大壯因為帶頭反抗拆遷,已經被列為重點打擊對象,現在還被羈押在看守所,不准任何人探望。而老曾已經來了好幾天了,可那位李市長就是拖著沒有見他,在鷹眼臨來之前,老曾又一次到市政府找李市長去了。

    沒有得到批准的強制拆遷,像大壯那樣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當然會阻止,相信換成了任何一個有常識的人,也會是和大壯一樣的選擇。

    也許因為大壯當過兵,在當地百姓中有一定號召力,所以無形中他就成了這次抵制拆遷的帶頭人。當然要被這位李市長列為釘子戶了。

    聽鷹眼剛才所說,這位李市長後臺極硬,省裡面都有人撐著保護傘。看來要按照常理救出大壯,那就得和這位李市長對著幹,說不得也要和他省裡的那位後臺對著幹,畢竟他無令拆遷還鬧出這麼大的事情,首先就理虧三分。依靠老曾恐怕不行了,現在人家明擺著仗著後臺硬根本不買他的帳。

    “這位李市長在省裡地後臺有多硬?”想到這裡禹言隨口問道。

    鷹眼道:“是省裡的這個……”鷹眼豎起個大拇指。接著道:“關鍵是他背後還靠著位頂著天的大人物    ”

    “哦?姓什麼?”禹言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像是應證了禹言心中所想,鷹眼答的兩個字簡潔而有力:“姓方!”

    “姓方?”禹言長長的吸了口氣,平抑一下激動的心情,在樹林裡緩緩跺開了步子。

    “其實,屬下認為這個局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解!”鷹眼望著禹言輕聲道。

    “哦,你倒是說說看!”禹言停住腳步,望著鷹眼笑道。

    “聖主就不要看屬下的笑話了”,鷹眼也笑著道:“以聖主的聰明才智,恐怕早已經是有定計了。”

    禹言從地上揀起幾片樹葉,在旁邊桌上擺出一個“大”字。笑著道:“鷹眼兄弟。你說地是這個意思麼?”

    鷹眼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抱拳恭敬道:“聖主確實是人中之龍,膽識謀略。無一不是上上之選。不錯,他們不是有後台麼,可咱們也有土辦法,只要把這個事情給鬧大,越大越好,鬧到省裡,鬧到天京去,鬧得全國的老百姓都知道那就是最好了。蓋子摀不住,就會有人來查,到時候各方面就都可以說上話了。再大的後臺,也很難遮遮掩掩了。”

    禹言微笑點頭道:“不錯,是越大越好,可惜光憑咱們還鬧不了太大,我們還需要一個人?”“哦,是什麼人?”一向沉穩的鷹眼也動了好奇心。

    “一個能把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很大的人”,禹言輕輕拂散桌上的樹葉:“可惜我不知道這個人現在來了沒有,只要她現身,我們這一仗就有了九成把握。”

    鷹眼雖不知道禹言說的這個人是誰。但聽聖主所言,這個人必定是個能量極大的人。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這位年輕的聖主的武功智慧都已經給鷹眼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如果說開始還心帶疑慮地話,現在則已經是徹底的心悅誠服了。

    “聖主,這件事要找媒體曝光嗎?”鷹眼恭敬問道。

    禹言搖頭道:“不,不用,如果媒體曝光,那麼這件事的功勞就是媒體地了,而因為媒體的曝光,真正能處理這件事的人也從主動變成了被動。何況相信這樣的事情,也沒有哪個媒體敢輕易發布。”

    鷹眼點頭,聽聖主繼續分析道:“而交給那個人來處理則不一樣,主動權在她手上,由他們主動來曝光,那麼不僅挽回了名聲,而且這件漂亮仗的功勞全國人民就會記在她頭上,一舉兩得。”

    絲絲入扣的推理,有條不紊的分析,鷹眼此時對這位年輕的聖主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想想他才二十不到的年紀,就能把事情看得這麼透徹,鷹眼也不得不心中感嘆英雄出少年。

    “另外,你要多蒐集一些那個李市長地個人資訊,我就不相信這樣一個不顧老百姓死活的人會是什麼好鳥。”禹言眼中閃過一絲電光,冷笑著道。

    “聖主,這正是屬下要彙報的第二件事。”鷹眼笑著道:“從昨日接到聖主口諭,屬下已經開始著手蒐集這位李市長的資料。今天一天下來,也有了不小的收穫,這是其中一部分。”鷹眼遞給禹言一疊紙,中間還夾雜著幾張照片。

    雖然是夜色降臨,但對神功大成的禹言來說,夜間視物自是不在話下。上面是厚厚一摞存單還有好幾處房產證,中間的幾張照片卻是一個中年男子與兩個不同的年輕女子的合影,下面還有一盤錄影帶。

    “上面地存單是我們想辦法在銀行記錄裡查到的”,鷹眼道:“開戶人都是這位李市長的至親,有他老婆的,他兒子地。有他弟弟和小舅子的,當然,還有幾張是匿名的。每一筆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合計下來不少於五千萬。而且這位李市長的公子在曼哈頓的豪華區買了一棟兩百萬美金的豪宅,我們還查到了這筆款是從安凱集團的帳上劃過去的。”

    禹言冷笑了一聲,只要有了證據,一切都好辦了。至於鷹眼是怎麼弄到這些消息地,禹言相信聖血會自會有一套辦法。也不用自己親自過問。

    “這兩張房產證是他在省會和天京市購買的兩套豪宅,總價不會低於八百萬,另外他還在兩地分別包養了兩只金絲雀,都是正宗的在校大學生,我們已經查到了她們的學校和院系,現在這兩人都已經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隨時都可以控制起來,這兩張是他們分別的合影。”

    禹言也有些吃驚了,不是驚訝這位李市長有這麼大活力,而是鷹眼的行動可謂神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是突發事件的情況下。竟然能弄到這麼多資料。而且是根據事態的進展,有地放矢地收集到有用的資訊,充分表明了鷹眼不僅有一張極為龐大的資訊網。更難能可貴地是他有著清晰的條理和敏銳的洞察力,真不愧是世界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聖血會的掌令。

    “還有更絕的”,鷹眼嘿嘿笑道:“這位李市長竟然把他和相好的恩愛場面一五一十的拍了下來,珍藏在他省城的密室裡,嘿嘿,那場面可真夠火爆的。”

    “好”,禹言朗笑道:“做得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我們現在要做地就是等待那位能讓事件最大化的貴人光臨了。”

    禹言回去把鷹眼探到的消息揀了些重要的和胖頭陀魯衝說了,當然。只是簡單介紹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以及無令拆遷的事情,至於這位李市長的為人以及這中間涉及到安凱集團的情況現在則還不是公布的時候。

    魯衝一聽這位李市長背後地後臺這麼硬邦邦,頓時急了:“這下曾大估計是徹底使不上勁了,你小子不是說有什麼貴人相助嗎?這貴人現在到底在哪裡?還有你這所謂的貴人難道還能壓過人家背後的那位。”

    看他那焦急的樣子,似乎像是要馬上抄起家夥去大鬧一場,以救出大壯。

    倒是胖頭陀見禹言一直微笑不語,急忙扯了一下魯衝的袖子道:“你小子別急,我看一號是早已成竹在胸了。”

    禹言呵呵笑道:“你們可別這麼高看我,你們也知道了人家背後的臺子有多硬了。我們拿什麼去和人家拼啊?老實說,我也是在打一個賭,賭一位真正的貴人會幫咱們這一把。”

    禹言確實是賭了一把,如果她能來,那麼一切都能解決,如果不來,則一切都是空談。儘管鷹眼手裡有著那位李市長貪贓枉法的確切證據,但如果僅靠自己這方的實力,在中國這個人情網龐大的地方,這一仗要真是打起來,那絕對是曠日持久的,而且勝負還真不好預計。只是有一點完全可以確認,大壯肯定不會立即從裡面出來,而且受的罪也不會小。當然了,也可以像魯衝說的那樣給他來硬的,但這絕非智者所為。

    至於禹言期盼的那個能解決問題的人是誰,魯沖和胖頭陀都不可能知道,禹言雖然有很大把握她會到來,但她究竟會什麼時候到來以何種方式到來,心裡也還是不能確定,只好吩咐了鷹眼派人盯住幾個她可能出現的地方,一旦有異常動靜馬上向他彙報。

    現在擺在禹言三人面前的只有耐心等待了,鷹眼早已經打探到了大壯的羈押地點,禹言還是不放心大壯的情況,魯沖和胖頭陀二人也是同樣心理,當下決定三人兵分兩路,魯沖和胖頭陀去羈押大壯的拘留所附近蹲點,而禹言則負責打探市政府這邊的情況。

    禹言枯坐無聊,忽然想起鷹眼剛才所說老曾今天晚上會去拜房那位李市長,心中頓時起了前往一探的念頭。

    這是陝夕省下面的一個地級市,市政府建得高大巍峨富麗堂皇,雖已是晚上,卻流光溢彩金碧輝煌。禹言見其中一座主樓的五層還亮著燈,一棲風塵僕僕的掛著軍牌的越野吉普停在樓下。禹言一眼認出那正是老曾的座架,這幾千里路老曾竟是開著車來的,這一路還真是辛苦他了。

    禹言在樓下四周望了一眼,見無人注意自己,便又朝五樓處細細觀察。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五樓的一處空調位上,靜靜趴伏著一個黑影,像一只粘在牆上的壁虎般一動不動,若不是禹言神功大成之後目力極佳,是斷然無法看出那地方竟然還隱藏著一個人影。

    這是什麼人?禹言心裡頓時疑竇叢生,接著腦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難道是……禹言心中頓時一陣驚喜,看來自己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

    禹言藝高人膽大,看準那黑影對面一個空著的空調位,腳下一蹬,身如浮塵般掠起”比如一只夜行的蝙蝠,輕巧巧落在了那空位上,不帶一絲的風聲。那個黑影對於自己成了別人的獵物沒有一絲的察覺,仍然聚精會神往會議室裡看去。他全身都包囊在黑布里,禹言也看不清他的真面孔,不過從體形來看,應該是個男子。能夠發現這個夜行人的存在,倒也是個意外收穫。

    禹言四下望了幾眼,隱藏好自己的位置,然後悄悄探頭,往屋裡看去。
lifeis 發表於 2008-11-9 06:41

第六卷 第一五二章 蹤跡

這是一個面積大約四十來平方的會客廳,此刻廳裡只有兩個人,側對著禹言坐在沙發上的是一個身穿軍裝,肩摃金星的軍人,正是禹言的大師兄曾天元。老曾此時鐵青著臉,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道勁有力的右手緊緊捏著拳頭,顯然是在強忍著怒火,看來之前已經有了一番談話了。

    坐在老曾對面的則是一個五十來歲的體態略胖的男子,禹言從鷹眼取回的照片上看到過此人,正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李市長。

    面對老曾的滿腔怒火,李市長似乎根本就是視而不見,只是陪著笑說:“曾將軍,你來的意思我也知道了,我知道吳大壯曾經是你們手下的兵,我也很想能夠幫上曾將軍的忙。可是如今他不僅嚴重妨礙了我們執法,而且帶頭鬧事暴力抗法,破壞了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更重要的是破壞了我們的法規,也破壞了我市正在進行的如火如荼的經濟建設,在全市人民和來投資的客商中都造成了很壞的影響。對於這種人,我們必須給予堅決打擊,否則我們的規定就無法執行,我們的經濟建設也會遭到破壞的。”

    老曾臉黑的像炭似的,強忍著怒火道:“李市長,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吳大壯不僅僅是一個退伍戰士,他更是一個人民英雄,在部隊的時候他榮立過兩次二等功和一次一等功,並且在執行任務時失去了一隻眼睛,這才光榮退伍的。他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負的傷,可是退伍的時候他竟然沒有提過一點要求,他不僅是傷殘軍人,更是革命英雄。

    我們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啊。”

    李市長打了個哈哈道:“曾將軍,你說的這些我也都知道,不錯,吳大壯過去的確是立過功,但是在我們的經濟建設中他不僅觀念落後了。甚至還仗著自己是軍轉人員一再聚眾鬧事暴力抗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是他過去有再大的功勞,也不能這樣目無法紀膽大妄為吧。所以對於這樣的破壞建設地頑固分子,我們都必須從嚴從重的給予堅決打擊,才能殺一儆百警告後來。”

    老曾猛然站起來道:“李市長,你一再說吳大壯他聚眾鬧事暴力抗法,請問他鬧的什麼事抗的什麼法?”

    李市長也站起來。大聲道:“他聚集部分不明真相的群眾,暴力阻止拆遷,並且毆打我們的執法人員。”

    老曾冷笑道:“暴力阻止拆遷?恐怕是你們在進行暴力拆遷吧?”

    李市長臉一黑道:“曾將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曾嘿嘿兩聲冷笑:“請問李市長,你們的拆遷有沒有經過人大批准?有沒有正當的拆遷手續?”

    李市長冷聲道:“拆遷手續正在審批當中,為了不妨礙我市吸引經濟投資,所以我們班子商量後決定先期進行拆遷。”

    老曾猛地一拍桌子道:“那你就是無令拆遷了?”

    李市長嚇了一跳,顯然沒想到老曾這麼大火氣,竟然當著他地面拍了桌子,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老曾繼續道:“既然是無令拆遷。那麼你們的拆遷就是違法的,也就是說你們的拆遷才是暴力的。吳大壯和他的鄉親們抵制無令拆遷暴力拆遷,這又是犯了那條王法?”

    老曾的話正問到點子上。同時老曾當兵的殺氣也震慴了李市長,李市長剛說了聲“如…”便被老曾打斷了,只聽老曾大聲道:“你聚集大批的社會無業人員對抵制暴力拆遷的群眾進行肆意毆打和驅逐,你竟敢說是他們暴力抗法,簡直是放他媽狗屁。”

    老曾殺氣騰騰地凶相雖然震慴了李市長,但他畢竟也是經歷過大場面地人物,立即清醒了過來:“曾將軍,請你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隨意罵人。我們市里面制定什麼樣的政策是我們市里面地事,你無權對我們的決定說三道四。如果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向省領導反映,我歡迎他們的監督和調查。至於你今天對我的辱罵,我也會如實向上級彙報。告辭。”

    李市長轉身就走,迅速出了會客廳。老曾氣得一腳踢碎腳下的一張椅子,狠狠罵到:“他娘的,狗雜種。要是到了天京,老子有你好看。”

    老曾臉色鐵青,直到警衛員急沖沖從外面進來,老曾才狠狠道:“柱子。給我接空十五軍老韓。”

    空十五軍是駐紮陝夕當地的一支空降兵部隊,該部隊不僅歷史悠久善打硬仗,而且早已內定是將來收復寶島時第一波登陸寶島的雄師,是空降兵王牌中的王牌。該軍以作風勇猛彪悍著稱,在全軍和地方上都是出了名的鬼難纏。空十五軍地韓軍長掛中獎銜,老曾雖只掛一顆金星,但他的獵鷹卻是全軍精英中的精英,所以無人敢小看他,老曾與這韓軍長也是稱兄道弟。

    禹言知道老曾是想藉韓軍長的關係來搭救大壯,甚至不排除藉十五軍的兵來硬生生把大壯劫走的可能。部隊與地方政府直接衝突,這樣做風險極大,鬧不好會出大事,恐怕即便是向來以剛直性烈著稱的韓軍長也要好好考慮這其中的風險。

    禹言正還想聽聽老曾說什麼,卻見那先前隱藏的黑影輕輕一個掠身,悄悄跟上了拂袖而去地李市長。禹言顧不得老曾這邊的安排,身影一晃,也跟隨他上去了。

    李市長上了七樓,進了其中一個辦公室。禹言見前面那黑影在窗戶外重新找了個地方藏下身形,便也尾隨其後看準一個位置掠了過去。

    李市長關上門後,猛地重重一拍桌子:“他媽的這個曾天元欺人太甚,他算個什麼東西,在我的地盤上竟敢指著我的鼻子罵,他以為這裡還是他耀武揚威的地方嗎?”

    只聽旁邊一個人笑道:“李市長,請消消火。這些當兵的是粗俗了些,但他們也就能在部隊上橫上一橫,到了這地方上,還不是任您這樣的地方首長拿捏?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姓曾的就算在天京軍區有點實力,可這是在陝夕。是在您的地盤上,他能把你怎麼樣?”

    禹言細細看了一眼這人,有點眼熟,再仔細一想,頓時記起他就是安子峰的師叔蕭重山,當日安子峰偷襲自己時,曾帶著他相助一臂之力,聽他當日之言。對自己甚是懼怕,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又看到了他。

    根據當日蕭重山與安子峰地對話來看,這蕭重山在安凱集團的地位也定然不低。

    “蕭先生,絕不能小看了這些當兵的,他們拿槍拿慣了的,真要撒起潑來也不好對付。”李市長來回跺了幾步道:“看來這件事還要和省裡面的領導打一聲招呼,要不然還真有些麻煩。”

    蕭重山道:“李市長,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本來想著這個吳大壯一個破當兵的,還瞎了一只眼,想治他那是易如反掌。卻沒想到他背後竟還有人撐腰。看來只有暫停拆遷,我們安凱集團的建設步伐恐怕要嚴重滯後了。”

    “哼,蕭先生。你不用拿話激我,你放心誤不了事的。我既然讓這個吳大壯進來了,就絕不能讓他輕易出去,如果讓他和曾天元他們會合,再糾集起來到上面去告狀,事情鬧大了可就真不好辦了。”李市長哼了聲,又冷冷道:“話說回來,事情是為了你們安凱集團惹下地,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你們怎麼處理了。”

    蕭重山眼珠一轉,便已明白李市長的意思。嘿嘿笑著道:“明白,我明白了,李市長放心,絕對讓您滿意。”

    禹言心中一凜,他們竟然要殺人滅口?為了防止大壯繼續告發上訪,同時也是忌憚老曾的勢力,他們竟然要將大壯滅口。禹言心中無比的憤怒,這簡直就是和禽獸沒有任何分別了。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禹言暗自決定。不管是動用哪方面的力量,也一定要將這只蛀蟲剷除,不能讓他再去危害其他人了。

    偷聽完二人談話,那個黑影顯然也是急著離去,他四下看了一眼,瞅準一處落腳點,便又躍回五樓直到樓下。

    禹言有心弄清這個黑影的真實身份,便尾隨在他身後,但他剛才聽到了李市長他們的談話,心中又不放心大壯的安全,先打了個電話給魯衝,囑咐他們謹慎行事,必要時候採取必要手段保護大壯地安全,又給鷹眼打了個電話仔細叮囑一番。安排好一切,禹言才能定下心來,悄悄尾隨在那夜行人其後一看究竟。

    那個夜行人先在市府大院地一處陰暗角落換下那身夜行衣,變成一個精幹的漢子模樣,也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然後才快步出門而去。

    禹言扮作路人緊隨其後,卻又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讓他發覺已被跟蹤。

    精壯漢子上了棲計程車在城內繞了幾個圈確認無人跟蹤之後才往城外行去。行了大概四十裡地他又下車步行,直往一座巍峨地大山處行去。

    禹言跟隨其後,卻是越走越奇怪,這究竟是什麼人,他往這山裡去幹什麼。兩個人步伐都極快,禹言雖然與那黑衣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但以他功力來說,根本不存在跟丟的可能性。

    兩人又行了一截,便已到達山腳下。禹言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那巍峨的山峰,根據經驗判斷,這山足有三千米高,路高坡抖山勢險峻,只有一條蜿蜒的小路直通山頂而去,山路兩邊是深不見底的山澗,山澗中長滿了參天大樹,樹幹粗壯筆直,根雖在澗底,繁茂的枝葉卻如一把把撐開的巨傘穿透山勢,直往天際伸去。從天上望下去,無數的大樹華葉冠蓋,簡直就是一片綠色的海。

    如果是在平時,遇到這般令人留戀地景色,禹言是一定要好好欣賞一番的,只可惜現在卻沒心情也沒時間在這山中有片刻的駐留。前面那黑影對兩旁美景則更無是視如未見,邁開大步在盤旋的山間小路上飛奔,步伐越來越快,直到最後竟然施展出輕身功法直直往前飛掠起來。

    禹言跟在他後面,表面雖是輕鬆,但內心中卻是越來越謹慎,六識大開,處處留意山中的動向,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異常。武林中有逢林莫入的說法,禹言雖然藝高人膽大對這些不太在乎,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總是不會錯的。

    在山間小路上行進了半個小時,依兩人腳程,恐怕已走了有十里不止,前面那人卻依然奔行不止。禹言心中卻忽然升起一陣警兆,天心訣和龍欲功同時在體內流轉起來,神識頓時也擴大了數倍。

    細細凝神之下,禹言似乎看見了遠處林中那黑洞洞的鎗口和遍布的紅外探測儀。這是種暴露在鎗口下地感覺,長期的軍旅生活,無數次的面對鎗口,禹言對這種感覺確信無疑。

    猛地一口真氣提起,禹言如大鵬展翅般倏地憑空掠起直達樹頂,到達參天大樹的最頂端後卻不做絲毫停留,腳下輕點,竟在一棵接一棵的參天大樹的頂端,僅借助一片片樹葉,往前飛掠而去。那一晃而過的影子,猶如一絲輕薄的煙霧,在這沉沉的暮色裡,帶著幾分詭異味道。

    昔日有達摩老祖一葦渡江,今有禹言踏葉而行,他的身影猶如一抹驚鴻,在漸黑的夜幕中,無人能感覺他的存在。這種輕身功夫全憑一口真氣,在空中不間斷的掠行,幾乎沒有換氣的時間。

    禹言內力無比雄厚,這點小事倒也難不倒他,而且為了尾隨前面那夜行人,他在樹葉上飛掠的速度也不能太快,這無形中難度更大,一葦渡江的達摩老祖要是看到今日禹言所施展的功夫,恐怕也要自愧不如。
lifeis 發表於 2008-11-9 06:41

第六卷 第一五三章 到來

越往前行,禹言就越發覺得自己的做法相當明智。從半山而上,這裡就布滿了暗哨和狙擊手,還有成百上千的紅外成像儀,組成一個全面的防守矩陣。

    禹言仔細勘察一下這種防守隊形,手法比較熟悉,應該是特種保衛的佈局。大概是因為在內地執行任務,所以沒有佈置防空警戒,這也讓禹言在樹頂的掠行自由了許多。

    可以看得出來這是臨時組建的警戒網,雖然還有些疏漏的地方,但能在短時間內做到這個效果,已經不是一般保衛部隊可以做到的了,畢竟能像禹言這般有著靈敏的嗅覺又能從高處鳥瞰全局的人又有幾個呢。

    看這陣勢,應該是大人物到了吧,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期盼的人呢。

    禹言心裡也是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神功大成,擁有了無比靈敏的嗅覺,否則恐怕早已經被人發現而陷身重圍了。

    在這嚴密的布防下,那人更加放下心來,速度越發的快捷,不多久便已到達了山頂。既已到達頂峰,禹言便不再那麼著急,悄悄隱身一塊大石後,仔細觀察這山頂的情況。

    這山頂與一般的山大為不同,最奇特的是這山頂竟然是一座峰頂峽谷。正中是一塊天然的平地,四面則全是高約百米的山峰屏障。在靠東一座山峰的腳下,搭建了一處簡陋的小屋,從旁邊不遠處散落的樹木來看,這顯然是剛剛搭建的。

    當然,還有更讓禹言吃驚的,那谷底平地上,竟然整齊停放著五架墨綠色的武裝直升機,這是我國自行開發的某新型型號的武裝直升機,目前尚未開始列裝,禹言離開部隊時,獵鷹才開始操作這種直升機。

    這陣勢可真不小。禹言不由自主的砸砸嘴,同時也有一種親切的感覺。自己也有好久沒有開過武直了,現在看到了還是有些心癢癢。從編號來看,這幾架直升機是屬於陸航的,禹言頓時心中了然,這一定是空十五軍地。

    禹言戀戀不捨的將眼光從武直上收了回來,四處巡視一番。在對面的最高峰上,靜靜站立著一個耙麗的身影。雖然禹言所在處與那高峰之間相距還有三百米。但禹言還是能清楚看見她的樣子。

    山風吹動她白色的裙和黑色的發,飄飄欲飛中,她仿佛就是詞落在這塵世間的仙子。艷絕無雙地容顏縱是在這黑夜裡也能讓人目眩神迷。

    對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來說,她的存在不知道是幸福還是悲哀,禹言強制自己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在心裡默默嘆道。

    禹言追蹤的黑衣人靜立在女子身後,一動也不動彈,顯然也深深的陷入了這一幕美景中不能自拔。

    直到那佳人發出一聲輕嘆,黑衣人才如夢初醒,強自按壓住自己無比激動的心情。立正大聲道:“報告!”

    女子動也未動。雙目平眺遠方,輕啟朱唇道:“講。”

    聞聽她那天簌般的聲音,黑衣人剛剛有所緩和的平靜心態便又被打破。他以極大的克制力,強迫自己將今夜所看到地事情詳詳細細地描述了一遍。

    聽完黑衣人彙報,女子臉上未見任何一絲吃驚表情,只是輕聲嘆道:“這姓李的也是該死了,拿了人民給他的權力,卻這樣地為非作歹,真是死有餘辜。你馬上打電話告訴韓軍長,讓他答應曾天元的請求,給他一個營,讓他造大聲勢明目張膽的去搶人。一定要使勁鬧,動靜一定要大,要鬧出十五軍和獵鷹的威風來,鬧得越大越好。”

    黑衣人並腳立正答了聲“是”才應聲去了。女子又是一聲嘆氣,輕輕自語道:“我這次大概是上了他的當了,他是故意要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解決他的難題的。”

    卻聽同一個嬌美的聲音又以另一種語氣道:“嘻嘻,這不叫上當,你們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姐姐……”女子嬌聲呼道。滿是撒嬌的味道,忽然她又輕笑道:“不過這次這個人總算聰明了一次,我這次幫了他這麼大忙,也不知道他要怎麼感謝我呢。”

    “感謝?你要他怎樣感謝你呢?”另外一個聲音狡黠的嘻嘻一笑道:“不會是要他以身相許吧,他可是有好多紅顏知己了呢。”

    女子臉上一紅道:“姐姐,你瞎說什麼啊,我是看這個傢伙自以為聰明地想擺我一道,心裡不平衡而已。”

    另一個聲音笑道:“他擺你一道,你也同樣可以擺他一道啊,你讓韓軍長調兵給曾天元去鬧,這事雖然可以成功,但是事成之後,曾天元可是要背責任的哦。這件事鬧大對於我們來說有莫大的好處,只是他的曾大恐怕多少要受點委屈了,你說到時候他是會感謝你還是帳恨你呢。”

    女子也笑道:“凡事都有兩面性,曾天元要救他的兵就必須要捨棄一些東西,不過對這種愛兵如子的領導來說,這點小責任還是完全抗得下來的。更何況這對曾天元未必是什麼壞事,說不定還會有意外驚喜呢。”

    另一個聲音嘻嘻道:“原來你早就胸有成竹了,連這個曾天元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對他可真是盡心盡力啊。”

    女子神秘一笑,接著又是一聲輕嘆:“可惜,我做的這些事情,那個人也許永遠都不會理解。姐姐你也看到了,他每次見到我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地。”

    禹言無奈的搖搖頭,這兩姐妹這種似是自問自答式的對話,要是落在別人耳里可就太詭異了。

    “誰?舒小姐在說我麼?”禹言自隱身處緩緩行出,大聲笑道。

    舒樂轉過身來以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他,好久才發出一陣尖叫:“啊,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禹言聳聳肩,雙手一攤道:“這裡風景不錯啊,來轉轉而已。”

    舒樂的一聲尖叫早已驚動了周圍的警衛,數十道人影直往這邊飛奔而來,槍械撞擊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暮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首長?出什麼事了?”一聲大聲的喊叫迅速傳來,禹言不用看也知道,至少有二十個紅外瞄準鏡對準了自己,自己隨時都有被打成篩子的可能。

    舒樂皺皺可愛的鼻子,對禹言亮亮小拳頭,意思是諒你也不敢欺負我,口中卻答道:“沒事,是我的一個朋友過來探望我,你們各就各位,不用管我這邊。“見這邊情勢似乎沒有異常,首長也發話了,警戒哨和狙擊手才慢慢散去,只是所有人腦子里都有一個念頭:首長的這位朋友是怎麼上來的?難道是天上飛來的?

    眾人散開,峰頂又安靜下來,舒樂看了禹言一眼道:“你是什麼時候上來的?我們怎麼沒有發現?”禹言笑著道:“我是飛上來的。”

    舒樂瞥他一眼道:“沒個正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追蹤我們的人來的。”說到這裡,舒樂猛地又啊了一聲,美目瞪了他一眼道:“那我和姐姐說話,你豈不是全部都聽到了,你,你怎麼能偷聽我們的談話呢。”

    禹言無辜的道:“怎麼,我還以為你們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呢?”

    舒樂臉上紅了一下道:“誰喜歡說給你聽啊,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禹言哈哈大笑,左右看了一眼,奇怪的道:“咦,林心宇呢?怎麼沒看到他?他可是最忠心的護花使者。”

    舒樂看他一眼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又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怎麼可能跟上來呢?”

    “哦……”禹言拖長了聲音道:“原來是被你給甩了,欸,真為老林不值啊!”

    “你……”似乎看不慣他沒正經的樣子,舒樂從可愛的鼻子裡哼出一聲,便聚神凝望遠處的山景,似是懶得答他話。

    兩個人一時都沉默起來。幽靜而空曠的山谷中,帶著涼意的晚風輕輕吹動,像是柔軟的手掌輕輕撫過面頰。

    見她凝望遠方卻又皺著眉頭的樣子,禹言心中忍不住好笑,便也緩緩走上前幾步,與她站了並排,抬眼向遠處望去。

    夜幕降臨,緩緩升騰的霧氣在山谷中漸漸瀰漫開來,將遠處的青止,包裹在其中,隨著霧氣的流動,青山綠樹仿佛也慢慢移動起來,就似是一座活動的重巒疊嶂。

    “布谷,布谷……”幾聲清脆的鳥叫在空曠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幽靜深遠。禹言雙手合抱捏成圈然後放在嘴邊輕輕一吹,頓時無數的布谷鳥前仆後繼的歡呼起來,“布谷,布谷……”的聲音此起彼伏,響徹了山野。

    舒樂看了他一眼,想張嘴卻又不好意思問。禹言微笑著,又在唇邊發出一個音,滿山的鳥鳴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一只的布谷在歌唱,聲音卻越發的歡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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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五四章 笑談

“你是怎麼辦到的?”舒樂再也忍不住了,好奇的問道,顯然出生在大都市的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在倦鳥歸巢的時候,怎麼會突然這樣興奮的集體歌唱呢。

    “很簡單”,禹言笑道:“剛才我模仿的是雌鳥求偶時發出的歌唱,所以那些長得帥的鳥小夥都要奮力歌唱了。”

    “那怎麼讓他們停止而只剩下一只不停的啼喊呢。”舒樂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就更簡單了,我第二次發出的聲音是告訴他們,雌鳥已經選中另一半了,而那只一直高唱的,就是我替雌鳥選中的另一半了。”禹言呵呵笑道,口中又發出一個音,頓時滿山的鳥兒又歡唱了起來“就你鬼點子多。”舒樂臉上紅了一下,嘴角卻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滿山清脆的鳥鳴讓她的興致越發的高漲起來,她從衣兜裡摸索出一段只有二十公分來長的渾身碧綠的玉簫,放到唇邊輕輕一吹,滿山的鳥語頓時停了下來。

    繹紅的櫻唇,碧綠的玉簫,恍如千年前得道的仙子,禹言竟也能感覺到幾分仙風道骨直欲乘風而去的味道,清脆而悠揚的民曲也緩緩在這寂靜的山谷中飄盪開來。

    “山丹丹開花……紅艷艷……”遠處山中傳來陝北漢子豪邁又清脆

    的歌聲,極具穿透力的嗓音化成無數的回聲在這山中散射開來。舒樂和禹言都沉浸在這久違了的歡快和單純的感覺中,心裡似乎空蕩蕩的,再也容不下任何的事情。

    在這雲中之峰上,聆聽遠處傳來的響徹山谷的小調,陝北漢子的豪邁和巍巍大山的寬廣,讓人直有飄飄欲飛之感。一曲信天遊唱完,山中卻還到處回盪著那燎亮地聲音,真個叫人體會到了繞樑三日的味道。

    舒樂長長嘆了口氣,緩緩道:“如果我們能永遠這樣單純。不用考慮那些煩惱的事情,那該有多好。”

    禹言此時也深有同感,那些在大青山的日子,那些單純而又簡單的日子,在如今的他看來,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下,兩個人首次有了種心靈相通地感覺,舒樂看了他一眼。又嘆了口氣,卻沒有說話。

    “你是怎麼通過那些警戒網的?”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見禹言似乎是無休無止的沉寂在這種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靜中,舒樂終於還是開口問道。兩個人也終於從仙境中跌回到現實的凡世。

    “秘密!”禹言對她輕輕一笑:“你這句話問的真不是時候,我還想好好享受一下這種感覺呢。“舒樂本來就沒有打算能得到他的回答,他的能耐有多大,沒有任何人清楚。“享受?“舒樂反問道:“你不用去營救你的戰友麼?”

    “你都已經安排過了,有曾大率隊去搶人,還有魯衝他們護衛,能有什麼問題呢?”禹言呵呵笑道。

    “看來這次我是真的上了你地當了。你是故意要引我來地是不是?”舒樂看了他一眼幽幽道。被人利用的滋味的確不怎麼舒服。

    “你知道我派了人監視你,所以你就故意演了這麼一齣戲,你知道我們一定會幫你地是不是?”舒樂咬著鮮紅的嘴唇問道。

    “關心?”禹言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你們的思維真奇怪,派人去監視別人的行蹤,在你眼裡竟然成了關心。如果我沒有利用價值,你們還會這樣關心我嗎?”

    禹言最後一句話無異是戳到了舒樂的痛處,她臉色一下變得蒼白,淚珠在她眼眶裡打轉,她卻強忍著沒有讓它掉下來。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通知我,卻要想這種辦法讓我來呢?”舒樂咬著牙問道。

    “如果我直接通知了你,我想你應該會來,但是你一定會附加某些條件的。”禹言嘆口氣道:“你也知道。我很討厭那種被別人要挾的感覺,特別是被你要挾。“哼,所以你就故意裝出那副著急模樣,引起我的疑心,讓我主動調查,而且主動來幫你?”舒樂哼了聲道。

    禹言笑道:“其實我也就是在打賭,幸運的是,看來我賭對了。”

    “那你確定我就一定會來嗎?如果我不來,你準備怎麼辦?”舒樂反問道。

    “這個問題看起來複雜。其實也很簡單。你們為什麼會一直監視我?很簡單,你們認為我有利用的價值,至於這個價值體現在哪裡,我了解一些,但是不能肯定,我能確定地是,我的利用價值不是我想像的那樣簡單。”禹言腦中閃過陳家父子、方以南等一串的名字,其實在他頭腦中已經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鏈條,但話只說半截,這也是一種策略。

    “那就算是我們在利用你吧,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幫你?”舒樂已經恢復了冷靜,望著他面無表情道。一旦涉及到那些令人頭疼的事務,這山中清幽的環境對兩人就再沒有了任何影響力。

    “因為我自信,我有值得你們利用的價值。當然,利用也是雙方的,你們利用我來對付某些人,我也需要利用你來幫我解決這邊地事情。我相信以我的實力,你是一定會把礎碼放在我身上,那麼替我解決這邊的問題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我才想你會主動幫我,這樣我們可以是合作關係,而不是祈求。”禹言無語笑道。

    “可是到了這裡之後我才發現我錯了。”禹言一語驚人。

    “哦,為什麼?”舒樂一副感興趣的樣子。

    “因為我發現我和你的利益和目標竟然是完全一致的。”禹言笑道:“在天京,我要對付的目標應該也是你的目標之一,當然你要挖的更深一點。而在這邊,當我明白了那位李市長的後臺之後,我就更加確信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因為這也是你的利益。”

    “哦?即便是你能扳倒這位李市長又怎麼樣,對我來說,這畢竟只是條小魚。”舒樂竟微笑起來。

    禹言笑著點頭:“誠如你所說,這個李市長的確是條小魚,但是拔起蘿蔔帶出泥,我相信在省裡也有人是不乾淨的,只要你辦好這個案子,這一省的高地就算是你收回去了。這可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相信會有人寢食難安的。所以你才會指示要把這件事情鬧大,鬧得越大,雖然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但是最終得到實惠的還是你。”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曾大在這件事中是處於什麼地位呢?我要利用他來達到目的,這對他以後的發展可能會有負面的影響。”舒樂認真的道。

    “我不這樣看。”禹言微笑道:“不錯,這次曾大是越了權,但同時他也立了功,而且是個不小的功勞,功過相抵之下,即使有處分,也不會重到哪兒去。我相信頂多是兩年內不准晉銜。”禹言呵呵笑道。

    老曾剛剛才晉少將,要想兩年內到中將,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種處分簡直就是個擺設。

    “哦,你連你們曾大的後路都找好了?”舒樂笑道:“你這算盤還打的真夠美,看來你是在威脅我,為了能夠繼續利用你,我也只有按照你說的去做了。”

    禹言搖搖頭道:“你也別說的這麼慘,你在這中間得到的利益最大,不過曾大也會有不小的好處。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沒有某些人的默許,曾大是調不動十五軍的一兵一卒的。這樣的話在另外一些人的眼裡,這肯定已經不是曾大一個人的行動了,而是某種上級意志力的體現。在這種情況下,曾大的位置恐怕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提升了,明白的人都會知道,曾大已經成了你的嫡系了,以後他的機會更多了。所以說曾大雖然背了個不疼不癢的處分,卻收穫了更多的實質性東西。我姑且就把他稱為雙贏吧。”

    舒樂聽完他分析,也不說話,只是呆呆望著他,良久才嘆了口氣道:“我以前真的是太小看你了,僅憑你自己的摸索,就能把許多事情都看得透徹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讓你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是對還是錯了。”

    舒樂聲音忽然輕了許多,似是自言自語般:“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忽然希望,希望你從來就不知道這些事情。那樣,也許你會過得更開心一點”

    禹言苦笑道:“現在說這些話你不覺得有些晚嗎?也許從你選定我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命運就發生了轉變。不過你放心”,禹言微微一笑道:“每次看到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我都會告訴自己,不需要了解的事情就絕不要去摻和,否則就會像那丫頭一樣,陷入無窮無盡的煩惱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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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五五章 這一夜的風情

舒樂輕輕在他身上砸了一拳笑道:“哪有你這麼壞的人,看到人家愁眉苦臉你還在幸災樂禍的。”

    禹言點頭道:“所以我這次來,也是為你解決困擾的。”他從懷裡掏出一疊東西,正是鷹眼探查到的那位李市長的貪墨證據:“這是你需要的,相信只要順藤摸瓜,你就會得到你所需要的。”

    舒樂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那些證據,嘆道:“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查到這些證據,你的能量遠遠超乎我的想像,你一定還有些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是嗎?”禹言不置可否:“也許吧,那就讓我們各自都保有各自的秘密吧。”

    “其實有一件事我要跟你糾正一下”,舒樂忽然笑了起來,跑出幾步遠,在禹言疑惑的目光中,才轉過身狡黠笑道:“你剛才說的什麼利用不利用的,真的好難聽哦,以後不許瞎說。我們這叫合作,合作,懂嗎?”她咯咯嬌笑著跑開了,花枝亂顫的絕色姿容,讓禹言也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兩個人這一番談話,雖然外人聽不明白,但在這兩人心裡卻都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手裡都握有對方想要的牌,所以這一場下來,二人反倒像是解開了一些心結,相處的亦更加自然了起來。禹言看著舒樂快樂的跑來跑去,亦不由得啞然失笑。

    舒樂忽然停止了奔跑,呆呆望著雲霧繚繞的美景,幽幽道:“其實,你覺不覺得我們在這樣如詩如畫的地方討論這些凡塵俗事是大傷風景嗎。”禹言點頭笑道:“我早已經表達過這個觀點了。”

    舒樂白他一眼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座山叫什麼名字呢?”

    “不知道”,禹言老實的點點頭道:“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舒樂得意一笑,忽然神秘兮兮道:“那你知道神鵰俠侶嗎?”

    禹言一驚大叫道:“神鵰俠侶?終南山?你說這裡是終南山?”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見他孩子般的歡呼出聲,舒樂忽然有一種幸福的感覺,不由自主的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道:“答對,有獎!”

    她摘下一顆路邊盛開的小花,插在禹言地上衣口袋裡:“這是給你的獎品。你現在就是我的誓花郎了。”

    “終南山?全真教派?活死人墓?楊過和小龍女?”禹言喃喃念出一串名字,似乎是又回到了兒時的夢想裡。

    “楊過和小龍女?”舒樂似乎也是陷入了無限的幻想中:“你說他們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嗎?那他們那個幸福的小窩又在哪裡呢?”

    身為武林中人,對終南山這種武林聖地自然是慕名已久,禹言興奮的心情難於言表,大笑著對舒樂道:“楊過和小龍女在哪裡我不知道,不過,我卻可以讓你變成在天上飛地仙女。”

    “你別騙我了……”話還未完,禹言忽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腳下輕點間,兩人身體已經騰空而起。

    禹言足下在葉尖上輕點,兩人在一望無際的林海頂上飛躍著,驚鴻般掠過的影子像是飛鳥留下的痕跡。

    “啊,啊,我飛起來了,我真的飛起來了。”舒樂驚叫聲中緊緊抱著禹言,只覺自己似在無邊無際的雲海中漂浮,鼓足勇氣睜開眼睛望去,眼前氤氳煙霸飛逝而過。自己二人似是雲海中穿過的神仙眷侶。

    便是傳說中的神鵰俠侶怕也不過如此了。

    “楊過……小龍女……”舒樂興奮呼喊的聲音傳遍整個終南山,兩人飄然而去地身影宛若這山中漂浮地清霧般充滿了靈性。

    “謝謝你!”吐氣如蘭的芳香在禹言耳邊輕輕回盪,兩片溫熱紅潤的唇輕輕點在了禹言臉上。舒樂絕麗地面頰羞紅,竟蓋過了香山金秋的紅葉。

    禹言也沒想到年少老成的自己突然也會有這麼瘋狂的一面,而且是和這個自己說不清是討厭還是喜歡的傾城佳人一起瘋狂,這實在是自己沒有想到的事情,也許是這終南山的美麗傳說引誘了自己吧,禹言訕訕想道,臉頰上的芳香如山中的清霧般朦朧。

    更令禹言哭笑不得的是,這位舒大小姐興奮了一陣之後,竟似困倦之極,摟著他地腰膀。頭靠在他肩上,竟緩緩入睡了,全然不顧二人還身在空中,隨時都有栽下去的危險。

    在無數警衛驚訝與羨慕的眼神中,禹言只得懷抱著他們心目中的女神落下身形,將她放到那座專門為她搭建的小屋中。她是真的睡熟了,均勻的呼吸帶著點點的芳香,長長的睫毛宛若遙遠天際忽隱忽現地繁星,絳紅的櫻唇猶如熟透了的櫻桃。瀑布般美麗的長髮垂直而下,仿佛一匹優美的綢緞,光滑的讓任何人都情不自禁想去輕輕撫摸。

    星夜兼程的從天京趕來,她也許是太累了吧,禹言艱難的把目光移開,心中想道。在這簡陋的小屋裡只有一張簡單的木床,一定是舒樂見這裡的環境優美才下令今晚駐紮在這裡的,卻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些保衛人員的工作難度。她一會像個成熟的可怕的政治家,一會又象一個全無經歷的年幼的孩子,這種複雜的性格恐怕也是她吸引人的一個原因吧,不過面對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任誰也不會說半個不字的。

    禹言從木屋裡走了出來,無數的目光都注視在他身上,也許大家都想見見這位能讓美麗絕塵的首長在他身上安枕的男子究竟是什麼模樣,他有什麼魅力能讓首長睡的如此安詳。魯沖和胖頭陀那邊沒有什麼異常情況,鷹眼親自護衛在大壯身旁,老曾和韓軍長聯繫後把握就更大了,是絕對不會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的。

    禹言放下心來,終於可以輕鬆面對終南山美麗的景色了。站在和舒樂剛才談話的最高峰上,冰冷的晚風吹來,禹言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在這漸漸落下的夜色裡,再沒有了城市的喧囂,距離浩瀚的天空仿佛就是咫尺之遙,腳下是萬物生長的勃勃生機,頭頂是星群閃爍的博大浩淼,在這與天地萬物無限接近的地方,禹言頓時覺得自己無限渺小,那些曾經擁有的雄心壯志與天地浩瀚比起來,幾乎就如塵世之間的一粒塵埃般不值一提了。

    禹言深深吸了口氣,名山大川雖好,卻也最容易消磨人的鬥志,這也是世代以來那些看破空塵的隱士都要找一處名山大川潛心修行的原因,只在這裡每鳥瞰看一下這終南山,便可以無限消磨人的鬥志了。

    禹言閉上眼,在這山頂呆呆站立了也不知道多久,直有一種老僧入定的感覺,待到睜開眼睛一看,一輪薄日已在遙遠的東方天際若隱若現,點點霞光已經穿透薄薄的雲層,竟已是日出時分。

    禹言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薄薄的霧氣中帶著點點野花的芬芳,直令人心曠神怡。

    禹言在山頂上排徊了許久才下來,遠遠的看見舒樂已經站在木屋的走廊上,對著自己微笑。這笑容不是昨夜那種開心的笑,卻似乎有些某種陰謀得逞的意味,禹言直覺的意識到,恐怕要有事情發生。

    “早啊,睡的好嗎?”舒樂開心的笑道,纖細的手中拿著一把木梳,歪著頭細心梳弄自己的長髮。

    禹言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四處瞅了一眼,沒見任何異常,才松了口氣道:“睡得不怎麼樣,又給你當了一晚上的免費保鏢。”

    舒樂挽好頭髮,展顏一笑道:“我要先走一步了,這裡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可以去和你的曾大大鬧一場了,你們暢快了,可別忘了我這個牽線的人哦,另外,提前叫你的曾大準備好一份檢查哦。”

    禹言笑著道:“那就有勞你費心了,相信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會留下一部直升機給你,你們去鬧就要鬧出個樣子,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要有,那樣才夠威風,才夠吸引眼球嘛。用完之後,你就直接歸還給空十五軍好了。”舒樂笑著說完,抬腳慢慢往下走去。

    禹言看著她緩緩走下去,那種不妙的感覺卻始終盤旋在心裡,揮抹不去。

    “對了”,舒樂忽然回過頭,臉上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道:“我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訴你。”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嫵媚起來,狡黠道:“我這次到天京來,由於時間倉促,保衛人員帶得很少,所以就只好從別的地方調了幾個過來。

    真的很湊巧,我聽說這裡面還有一個是你的忠實擁護者。所以,為了滿足她的心願,我就把她留下給你指揮了。”

    她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忽然大聲道:“曾指導員,請出列!”

    一個嫵媚而又柔美的身形快速奔跑而來,啪的一聲敬了一個禮,靜靜站到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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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五六章 相思之苦

“雲北邊防站指導員曾倩奉命到來,請首長指示。”這熟悉的聲音聽在禹言耳裡,宛若聽到了這人世間最美妙的樂章,他望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溫馨:倩倩,你還好嗎?

    見禹言臉上凝固的表情,舒樂臉帶微笑的對曾倩道:“曾指導員,從現在起,就請你負責保衛這位首長的安全,聽明白了嗎?”

    “是!”曾倩行了一個軍禮,緩緩轉過身來,望著呆如木雞的禹言,臉上流露出一份悵然的表情,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努力鎮定的道:“雲北邊防站指導員曾倩,奉命擔任首長保衛任務,請首長指示。”

    見這兩人茫然而又欣喜的表情,舒樂忽然覺得心裡有點酸酸的,對這原本自以為得意的安排,卻又有點失策的感覺。但想想昨夜那曖昧不清的場面,她頓時又充滿了自信,那種情形絕沒有一個女人能裝作視而不見。

    舒樂輕輕小手一揮,四架武直轟隆隆的垂直起飛,看著地上漸漸變小的兩個人影,舒樂臉上浮現出一絲詭秘的笑意。

    “首長……”曾倩強忍著辛酸,輕輕呼道,眼眶裡的淚水眼看就要奔湧而出。這個自己最熟悉的人,此刻距離自己卻似乎是那麼的遙遠,昨夜那讓所有女人羨慕的一幕,就發生在自己眼前。看著兩人飄掠而去的身影如流星般劃過自己的頭頂,那一剎那,她失去了所有的勇氣,竟連哭泣也不曾記起。

    “啊……”曾倩正沉溺在昨夜那種肝腸欲斷的痛苦裡,忽覺兩只強壯有力的臂膀剎那間緊緊抱住了自己,那無比熟悉的寬廣懷抱將自己緊緊包裹了進去,這一剎那,曾倩感覺自己連呼吸都已經失去。

    禹言抱著曾倩那豐滿的軀體,發了瘋似的旋轉起來。曾倩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不停地上下翻轉跳動著,就像漂浮在九天外的雲裡,似乎找到了什麼,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抓到。

    “倩倩!”耳邊的輕輕一聲呼喊,讓曾倩重新回到了現實,那熟悉的溫暖氣息是那麼的令自己著迷,自己怎麼能夠失去她呢!錐心的疼痛像是萬根鋼針,狠狠刺著她早已脆弱不堪的胸膛。這一刻堅強的曾倩失去了所有力量和勇氣。渾身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如同一個沒有根地布娃娃,軟軟的倒在了他懷裡,再也不想找回自己。

    禹言輕輕撫摸著她滾燙的臉頰,順著倩倩臉頰滾落的淚水,緩緩流進了他的掌間,濕潤溫熱的感覺也緩緩流進了他的心裡。望著她落滿淚水的嬌豔的臉龐,禹言無法形容自己此時心中的興奮與感動,緊緊摟住她柔若無骨地身體,輕輕一下吻在她地唇上。

    曾倩只覺得頭腦中似有轟隆一聲巨響。所有的幽怨剎那間都被深深埋藏起來。這是最後的瘋狂麼?那就讓這把熊熊地烈火狠狠燃燒自己吧。感受著他唇間的火熱與滾燙,曾倩緊緊摟住他雄壯的肩膀,恨不得完完全全溶進這個日思夜想的懷抱中去。

    禹言沒想到曾倩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心中的驚喜無以言表,懷抱著這人世間最寶貴的寶貝,禹言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感覺,曾倩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的。

    曾倩幾乎已經沉浸在無邊無際的相思之後重逢地喜悅和悲傷中,想笑卻又想哭,頭腦中似乎還有另一個聲音在不斷提醒她。

    想起昨夜看到的情形,她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淚珠如雨水般滾落,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想推開那日思夜想的懷抱。卻覺得手臂有如千斤之重,竟使不上一絲一毫的力氣。

    “不……”曾倩凝聚了全身所有的勇氣,雪白的牙齒深深嵌在櫻紅的唇裡,猛地推開了那熟悉而溫暖地懷抱。

    “不……”曾倩淚流滿面的哭道:“我們不能這樣。”

    禹言呆了一下,望著曾倩痛苦的樣子,心裡有如針扎般的疼痛,輕聲道:“怎麼了,倩倩?”

    曾倩雙手摀住臉龐,淚水在指縫間流淌。她咬碎了鮮紅的唇,灑灑鮮血順著嘴角流下,與淚水混合在一起,無比的晶瑩和美麗。

    “我們不能這樣”,曾倩哽咽著道起:“昨天晚上你和首長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們不能對不起首長。”

    禹言因遇到曾倩而無比激動的大腦頓時冷靜了下來,想想昨夜那無拘無束的放蕩,這才意識到舒樂的用心。

    “倩倩,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到來的。”禹言也不解釋,只是堅定的拉住曾倩的手,任她怎麼掙扎,也不放開。

    曾倩感受到他手掌傳來的巨大力量,心中又是苦澀又是甜蜜,卻不敢去看他剛強的面孔,只得低下頭輕聲道:“我是昨天上午接到的緊急命令,首長的專機先飛雲北,我上了專機之後,又直飛陝夕。”

    禹言咬咬牙,看來這是舒樂刻意安排的一切,她是故意安排曾倩前來陝夕的,雖然美其名曰執行保衛任務,但鬼才知道她打的什麼鬼主義。這麼看來,昨天晚上那一幕也是她刻意安排好的了,那種情形落在曾倩眼裡是個什麼樣的感受每個人都能體會到。

    想想自己和舒樂認識以來,她使出的各種各樣的手段,真個是花樣繁多,層出不窮。本以為這次舒樂是被自己牽著鼻子走,卻沒想到她竟然藏了這麼一手,而且一出手就命中了禹言的死穴。禹言也自責起來,自己太大意了,以為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一忘形就忘了這丫頭的厲害了。

    這個魔女她到底是在幹什麼呢,難道是在警告我?禹言想不出她那樣做的理由。曾倩好久沒聽到他的聲音,偷偷抬起頭來,看見他眉頭緊鎖的樣子,心裡又是心疼又是心痛。

    “你不要這麼難受”,曾倩緊緊咬著嘴唇,自己都能聽見心碎的聲音:“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我,看見你和首長那麼開心,我一切都心滿意足了。”

    禹言見她溫柔望著自己,臉頰早已沾滿淚水,心裡忍不住一痛,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柔聲道:“你個傻孩子,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

    曾倩低下頭,輕輕道:“不是對你沒有信心,是對我自己沒有信心,與首長比起來,我就是只什麼都不是的醜小鴨。首長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能配的上你。我看得出來,首長很喜歡你,她昨天在飛機上和我談了一路,每句話都在說你。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還曾經救過她的性命。”

    禹言對舒樂恨的直咬牙,這個女人故意在曾倩面前提起他,很明顯是在打壓曾倩的自信。確實,舒樂比曾倩漂亮,家境又優厚,實在是每個男人夢中的恩寵。曾倩在戰場上什麼都不怕,但在感情問題上卻是個敏感而又脆弱的女孩。在舒樂耀眼的光環下,曾倩的自信心當然會受到很大打擊。

    “傻丫頭”,禹言無限憐愛的撫摸著曾倩柔順的秀髮:“別人再好,那也是別人,永遠不能和我的倩倩相比,在我眼裡,只有倩倩才是最好的。”

    曾倩淚眼婆娑中看到他堅毅的樣子,心中卻越發的痛苦起來:“一號……”她輕輕叫了一聲,下面的話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任淚水嘩嘩落下。

    禹言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臉上展露一個笑容道:“真是個可愛的傻孩子,你被人家騙了都還不知道。我和你口中的那位首長啊,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昨晚看到的事情,那基本上屬於一個意外,是我太興奮了,才著了她的道被她給利用了。你們那位首長詭計多端,這個世界上不栽在她手裡的人沒幾個,你可別被她的表象給騙了。”

    “怎麼會呢?”曾倩嚴肅的道:“首長可能確實有很多的心事,但是有一點我絕對可以肯定……她喜歡你。我和她談起你的時候,她滿心的歡喜絕對不是偽裝的,我是女人,我能感覺到的。能讓首長這麼優秀的女人喜歡的男人一定寥寥無幾,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比一號更適合她了。”曾倩嘆了口氣輕聲道:“如果說首長這麼出色的女孩,還有什麼弱點的話,那也許就是你了。不管她是多麼強勢的女孩,她畢竟也是女人。”

    “那是你這麼想”,禹言笑著摸摸她的鼻子道:“別人可不這麼認為。我跟你們這個首長之間,那是一點瓜葛都沒有,就你這個小傻瓜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

    禹言將曾倩摟在懷裡,心中無限歡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懷裡了。

    曾倩對禹言的話幾乎是無條件信任,聽禹言這麼說,心裡頓時好受多了,默默將頭埋在他懷裡,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只覺自己的心跳也逐漸與他的同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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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五七章 幸福

為了解除九號心中的疑惑,禹言將自己與舒樂相識的經過詳詳細細道來,如何在機場結識,她如何一意孤行致使多人受傷,自己又是如何教訓她,在R國受傷之後她對自己的救助,後來在天京再遇,兩人之間的數次交鋒,他都一一道來。除了舒樂的真實身份不能透露之外,其他的事無巨細,連她在王家小樓上咬了自己胸口的事情都告訴了曾倩。

    說也奇怪,不回顧這些過程,禹言倒還不覺得什麼,這一細細回想起來,卻感覺這舒樂和自己似乎真的有些奇妙的緣分,心裡也是有些躊躇起來。

    “欸……”聽完他的敘述,曾倩長長嘆口氣道:“人家都表現的那麼直接了,你這個人卻還是那麼木頭,我要是首長,早就被你氣死了。”

    禹言捏捏她的小鼻子道:“所以你不是首長啊。”

    “那位于小姐現在怎麼樣了?她現在好嗎?”曾倩還記得當日在天京遇到禹言和于紫彤在一起的一幕,也正是那一次,才讓羞澀的自己勇敢的敞開了心扉,讓一號了解了自己對她的感情,否則的話恐怕自己到現在還不敢對他說什麼。不過也真是奇怪了,自從他離開了部隊之後,自己與他的每一次相逢幾乎都是意外,而他身邊也幾乎都毫無例外的站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子。上次是風情萬種的于紫彤,這次又是人間絕色的首長,下次,下次又是誰呢?這個一號,難道真的是我們女人的克星?

    曾倩無奈的看了禹言一眼,心中輕輕一嘆,想想自己在他心中佔有著獨一無二的地位,相比起其他的女孩已經幸福的太多了,心中又是一陣甜蜜。這就是曾倩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她首先把幾個女孩都擺在了一個平等地位置。然後感覺自己在他心裡佔有著最重的分量,她就心滿意足了,這種胸襟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

    “她很好,幫了我很多忙,現在正在公司裡面忙著呢。我可是個很會剝削的老闆哦。”禹言微笑著道,面對九號的寬容,禹言心裡總有一份感動,也有一份內疚。

    似乎是了解了他心中的想法。曾倩溫柔一笑,輕輕靠在他身上道:“一號,你不要有太多顧慮,想怎樣做就怎樣去做吧。像你這樣的男人,束縛越多只會羈絆住你的腳步,你放開胸懷,去接納那些愛護你的人,這樣也才是對她們地愛護。”

    “九號……”禹言心中一陣感動,呆呆望著曾倩的臉,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有多少力量就要做多大的事。你不是常人。當然也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你,所以你肩上的擔子很重。還有首長……”曾倩又把話題扯到了舒樂身上:“即使她再厲害,可她終究也是個女人。她也需要有人關懷有人疼愛。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的。對於她這樣的女孩子來說,配得上她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她一旦喜歡上了一個人,就絕不會輕易改變的。”

    曾倩的善良讓禹言說不出地感動,見她一個勁為舒樂說好話,禹言對她只能更加疼愛。“那你知不知道她這次叫你來地目的是什麼呢?你以為她是真的想讓咱們團聚嗎?”禹言輕輕聞著九號短髮上地芳香問道。

    “知道”,曾倩臉上紅道:“她是想讓我吃醋。”

    “知道你還為她辯解這麼多?”禹言看著她無奈的問道。

    “你不能只從你的方面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這麼做?她越這樣做,證明她越是在乎你。你就不明白麼?”曾倩望著他幽幽道。

    “你就不要老是說她了。你剛才說你知道她是想讓你吃醋,那你有沒有吃醋呢?”禹言望著她調笑道。

    曾倩臉上一紅,將身子在他懷裡輕輕一扭,小聲道:“有一點。”

    “一點?多大一點呢?”禹言樂道。

    “就是那麼大一點嘛”,曾倩的臉一陣陣發燙,在他胸口輕輕錘了一拳,羞澀道:“你壞死了。”

    禹言呵呵一笑,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一刻也不願意鬆手。曾倩躲在他懷裡。那熟悉的氣息讓她心醉的難以自拔,特別是經過昨夜的那銘心刻骨的痛之後,她更明白這種的傾心之戀來得是多麼的不容易,也更加珍惜彼此相聚地每一分每一秒。

    曾倩早已確定舒樂對禹言確實有著好感,只是礙於她本身的地位,所以才不能輕易表露出來。她雖然是個叱吒風雲的強勢女子,卻也有著諸多小女兒的情懷,也會使出諸多的小性子。相比于舒樂,曾倩覺得自己幸福了許多,最起碼不用掩飾什麼,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表達自己的感情,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

    “一號,答應我,永遠不要讓我離開你,好嗎?”曾倩躺在禹言懷裡喃喃道,淚水濕透了他的衣襟。

    禹言還沒有說話,曾倩纖細的手指已經輕輕按在他地唇上:“你不要說話,你先聽我說。其實,我早就有感覺,我的一號絕對不是普通人,像昨天夜裡的那種凌空飛渡,早已經超出了我們能夠想像的極限,即便說是天外飛仙也不為過。那個時候,我很羨慕首長,可是我更多的卻是驕傲,因為你是我的一號。”曾倩緊緊抱住了禹言,兩人的身體貼的如此之近,互相感覺著彼此的心跳。

    “像我的一號這樣優秀的人,是值得天下所有的女人去愛的,所以無論有多少女孩喜歡你,我都不會覺得吃驚,我只會覺得更驕傲。從昨天那一刻起,我就更堅定了這種信念,我清楚的知道,你不是普通人,絕不會只屬於我一個人。可是我沒有別的要求,只是希望能永遠在你身邊,哪怕是只能遠遠看看你,我都會覺得心滿意足了,我這一輩子,能夠愛著一個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她似在緩緩訴說,又似在喃喃自語,緊緊將身體蜷縮在禹言懷裡,一刻也不肯離開。

    這一刻,禹言感動中卻也想到了許多,于紫彤、關敏晴,她們每一個人都表露過這樣的意思,她們也是和九號一樣的癡情,一樣的傻。禹言頓時只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越發的沉重了起來,這些女孩子,辜負任何一個都是罪過啊。

    “倩倩,你放心”,禹言臉上露出一個堅定的笑容道:“我一定會把你緊緊捆在我身上,絕不會放你離開我身邊的,吃飯,睡覺,一刻都不能放下。”

    曾倩臉上一紅,輕聲道:“那你以後要是和首長在一起了,怎麼還能把我帶在身邊?”“這樣啊?”禹言促狹一笑道:“那就兩個都帶上好了,誰也不放過。”

    “你壞死了!”曾倩輕啐了一聲,將頭深深埋進了他懷裡。

    這一次,禹言可真的是心得意滿,舒樂的算盤算是落了空。舒樂千算萬算,卻沒料到曾倩對禹言的感情竟是如此的真摯,真摯的可以一切都不計較。她本不是尋常女子,卻把所有的女子都當成尋常女子看待,反倒是好好便宜了禹言。

    兩個人久未相見,這難得的相聚一刻自然是格外珍惜,二人互相倚靠著在這崖頂,即便是一句話不說,也別有一番甜蜜滋味。

    直到中午時分,二人才有點回味過來,曾倩一看日已靠中,哎呀一聲道:“怎麼這麼晚了?”

    禹言笑著道:“怕什麼,本首長還沒有下令,再晚也沒有關係。”

    曾倩笑著瞥了他一眼,軍中綠花的萬種風情著實讓他享受了一把。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差點忘了告訴你。”曾倩看著禹言道:“前幾天,家樹又來看我了。”

    “哦,是嗎?”禹言微微一笑道,陳家樹幾乎每個月都會去雲北邊防站看望曾倩,禹言是知道的。

    “欸,我都和他說得很清楚了,可是他這個人好像總是有些死心眼。”曾倩靠在他懷裡道:“我又不能把話說得太絕,畢竟他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你啊,就是太過於善良了。”禹言微笑道:“你放心吧,就交給我來解決好了。”鷹眼一直派人在監視著陳家,陳家樹這些天一直沒有動作,這反而讓禹言更警覺起來,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名堂呢。

    無限感慨的拍了一下舒樂留給自己的武直,堅硬的機身給禹言一種久違了的親切感覺,禹言啊的怪叫一聲,鑽進駕駛    手舞足蹈起來,開心的模樣就像一個搶到了糖果的孩子。九號柔情脈脈看著他,心中有一種淡淡的令人感動的溫馨。

    “九號,快上來啊!”禹言大聲笑著向曾倩打招呼道。

    曾倩臉上一紅,卻堅定的搖了搖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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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五八章 包圍

禹言問道。

    九號柔美的臉上像塗了一層紅紅的胭脂,她看了禹言一眼,又急忙低下頭去,口中卻是輕輕道:“一號,我也要像昨晚首長那樣,做一回小龍女。”

    啊……禹言心中狂叫一聲,自己不就是一不留神展露了一下輕身功夫嗎,現在怎麼淪落為空中轎夫了呢?當然,這些話想想可以,面對傾心愛戀的九號,還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呢?

    “丫頭,你是不是還在吃你那個首長的醋?”九號緊緊摟著禹言的脖子,感受著空中飛掠帶來的奇異快感,卻聽到禹言笑嘻嘻的一句。

    曾倩臉上一紅,在他身上輕輕砸了一拳,嘴唇輕輕翕動了幾下,聲音雖小,禹言卻聽得清清楚楚:“哪有吃醋嘛,人家只不過是想讓首長也羨慕我一下……”

    禹言心甘情願的作了回空中轎夫,今天沒有昨晚那樣隨興和意氣風發,卻多了些難得的溫馨和甜蜜,曾倩多日的相思之苦,在這一刻也得到了徹底的化解,個中滋味,也只有二人能夠體會。

    曾倩從禹言口中知道了大壯的事情,心裡也滿是憤慨,別看九號在禹言面前溫柔似水,可是她也有著剛強的一面,聽說大壯出了這事,再也無法繼續悠閒下去,催了禹言趕快出發。見禹言笑嘻嘻的一副成竹在胸的滿不在乎的樣子,曾倩便已知道他肯定是早已安排好了,含笑嫵媚的看他一眼便不說話了。

    禹言重新操作武直,螺旋槳慢慢開始啟動旋轉的時候,他心中甚至還有一絲激動,直到一拉操縱桿,笨重的大家夥騰空而起,操縱的感覺讓禹言心裡格外的踏實。看他興奮的樣子,曾倩輕輕一笑,在他手邊溫柔的拍了一下。二人對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舒樂早已經在隨機電腦上設定了目標方位,禹言一個拉升,轟隆隆的在山頂來了三個大盤旋,才掉頭往城中而去。十分鐘後便已到達城中,禹言將武直高度慢慢下降,貼近那條豪華地主幹道。

    正在想怎麼降落,忽然見下面大馬路上一溜開來二十來輛墨綠色的軍用大卡車。綠色的帳篷下面滿是頭戴鋼盔臉染油菜手握剛強的士兵。

    這些兵們靜靜站在車廂裡一言不發,上了實彈的鋼槍擦得靜亮,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些莫名的笑容,看在禹言和九號這種老手的眼裡,心中頓時一目了然,這分明是飢餓地小老虎讓人給放出閘門了。這就是空十五軍的兵了吧,看那整齊的儀容筆直的軍姿勢和緊握鋼槍的一雙雙強有力的手,果然不愧是天天在空中拉傘繩的,真有狂的資本。

    禹言知道十五軍的空降兵除了練習各種惡劣條件下的定點空投外,還要模擬非定點地突然襲擊。傘兵甚至在八百米高空都開始點射了。

    在那種迅速墜落且方向都極難判斷地情況下,他們對命中率也有著嚴格的要求。他們每年的減員都高達千分之五,這在一向為了安全而降低訓練難度地各個軍區都是極為少見的。也充分說明了這支隊伍的一切以實戰出發的練兵精神。空十五軍的兵素質在全軍都是數的上的,因此雖然減員率高,但是高層卻十分賞識這種刻苦練兵的精神,還號召全軍向他們學習。十五軍的兵也因此養成了彪悍勇猛的個性,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倒他們,成了遠近聞名地鬼難纏。

    這二十棲車,怕不有一千號人了吧,禹言砸砸嘴,老曾和韓軍長還真是給面子,這一千來號如狼似虎的熊兵個個荷槍實彈去砸場子。甭說開砸了,恐怕就是嚇也把那些膽小的傢伙給嚇得屁滾尿流了。

    老曾那棲風塵僕僕的吉普在這一排長長的車隊中顯得相當的顯眼,也昭示了他的地位……領頭的。聽見空中傳來轟隆隆的螺旋槳轉動地聲音,老曾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兩眼發光:“得,老韓這傢伙還真給面子啊,還給弄了這麼大一傢伙助陣,我他娘的當兵這麼多年,還就今天最暢快了。”

    九號大概也認出了老曾的車。皺著眉道:“我爸爸從哪弄這麼多兵?他這是想幹嘛,不會是去劫獄吧?”

    禹言微微一笑道:“你還真說對了,師兄他就是想這麼幹。”九號大吃一驚道:“那怎麼行,這樣私自調動部隊,還是去拘留所搶人,弄不好會捅出大簍子的。你怎麼也不去制止他,任由著他這麼蠻干。”

    禹言嘻嘻笑道:“你放心吧,他這次背後有人撐腰,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幹了?”九號大概也認出了這是十五軍的兵,皺眉道:“你是說韓軍長?可是就算有韓軍長在後面撐腰又怎麼樣,這件事要是鬧大了,那就不光是一個陝夕省和十五軍能包得住的,很可能鬧到上面去,那就算是韓軍長在後面撐腰也沒用了。”曾倩到底是作了指導員,原則性強了不少。

    禹言不忍心再讓她擔心,笑著道:“你以為我就是白來的嗎,我可告訴你,這一次曾大背後的可不是一般人物,那是一位大大的首長。”

    “啊?誰?我見沒見過?”聽到禹言這麼說,九號的擔心稍減,好奇心卻又上來了。

    禹言微笑道:“你昨天到今天一直見到她的。”

    九號“啊”了一聲,驚道:“你是說首長?我只知道她是首長,昨天去把我臨時抽調到這邊來,我卻連她具體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

    九號當然不可能知道舒樂的真實身份,禹言也無法告訴她,只好在她臉上輕輕拍了一下道:“你放心吧,你這位首長的能量放在全國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她答應過我的,這件事一定會解決的漂漂亮亮。”

    九號想起昨夜他在山峰上與首長的一番談話,儘管自己不知道他們談的是什麼,但一定是跟這事有關,沒想到這位首長背後有這麼大的實力,可是想起禹言對她的態度,九號忍不住看了禹言一眼,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兩個人正說話間,就見車隊已經開到拘留所,成群的士兵荷槍實彈的跳下車,將附近區域全部戒嚴。魯沖和胖頭陀早已等得不耐煩,此時看到老曾帶了這麼多弟兄來,早已眉開眼笑的蹦到老曾面前。

    “你們兩個熊兵怎麼來了?來了也不來彙報,都他娘的翅膀長硬了是不是?”老曾罵歸罵,可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情形下看到自己手下的兩個熊兵,老曾還是說不出的歡喜,戰友如兄弟,要的就是這份情意。

    “胖頭陀,你跑來瞎摻和啥,你那一毛二不想掛了?”老曾瞪了胖頭陀一眼道。胖頭陀在軍校現在掛的還是學員牌,畢業之後是要晉銜的,這個時候跑來,是冒著極大的風險。

    胖頭陀嘻嘻笑著道:“曾大天天都在教育我們,革命戰友,親如兄弟,現在兄弟受難,咱們怎麼能臨陣脫逃呢?”

    “去你個球,就知道老子愛聽這個。”老曾笑著罵道,對自己的這幾個兵實在是滿意極了,獵鷹打的鋼就是不一樣啊。老曾自己心中有數,這次這個事情肯定要鬧大了,自己回去受處分是免不了的了,但是有這幾個熊兵在,獵鷹的希望就永遠存在。

    “你給我老老實實交待,都還有誰來了?”老曾瞪著眼看著魯衝道。魯衝急忙點頭哈腰的道:“您放心,該來的都來了。”

    “放心個屁”,老曾笑道:“你們幾個熊兵都來了,我才是真正的不放心了。禹言在哪?怎麼躲著不敢見我嗎?一看你們兩個熊兵在這,我就知道那小子也跑不了,保准還是他帶的頭,真他娘的有組織無紀律。”

    “他昨天晚上去市政府踩點去了一直沒有回來,只是吩咐我們在這裡堅守,等候您大駕光臨。”魯衝諂媚道:“沒想到曾大這麼快就帶領了這麼一幫兄弟們過來,這下這活咱們可有的幹了。”

    老曾對自己那位小師弟的功夫是知道的,一聽說他去踩點,心裡便道,完了,這小子一定是踩到老子的點了才知道我要帶兵來。

    “幹活?幹個屁。,你以為我們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啊,素質,素質哪去了?我怎麼就整出你這麼個熊兵來。”老曾劈頭蓋臉一陣臭罵,魯衝伸伸舌頭作了個鬼臉。

    “一連長,給我把高音喇叭架起來。”老曾高聲吩咐道,成群的荷槍實彈的士兵據槍瞄準了拘留所,黑洞洞的鎗口在日光照耀下,閃著幽幽的光。

    被包圍在拘留所裡的警察個個面無血色,玩玩手槍也許他們還行,可是跟外面這些手握全自動裝備的兵們來說,他們太小兒科了,根本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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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五九章 怒火

“裡面的人聽著,裡面的人聽著”,老曾端起高音喇叭,站在車前對裡面喊話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你們已經被包圍,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一個一個走出來,你們放心,我們有政策,優待俘虜,優待俘虜。”

    魯沖和胖頭陀被老曾的一番話嚇的差點趴倒車底下了,這到底是警察在喊話還是首長在喊話啊。禹言和九號在空中不斷盤旋,聽到老曾的喊話,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了。

    老曾卻不管這些,通過高音喇叭喊道:“全體都有了,下面聽我命令,一連,準備,射擊……”老曾拖長了聲音大喊一聲,一陣急促而猛烈的槍聲響了起來,彈殼嘩啦啦的落下,巨大的聲響全城都可以聽得見。躲在拘留所裡的人立即全部趴下,膽小者早已經嚇的渾身癱軟不省人事了。

    聲勢是夠大的了,看誰還敢阻擋自己,老曾冷哼了一聲,又大聲叫到:“停止射擊……”慘烈的槍聲便一起停了下來,兵們放下了朝天的鎗口,臉上的殺氣足以震倒所有人。魯沖和胖頭陀互相對看了一眼,嘿,這曾大還真敢幹啊。

    這裡面只有禹言最明白,老曾肯定是受了韓軍長的指點了,專門要把事情鬧大了,今天肯定有好戲看了。

    禹言看見九號擔心的眼神,知道她還是在為老曾擔心,便也不再在空中盤旋,一壓起降桿,武直帶著巨大的轟鳴,緩緩降落在老曾面前的開闊地上。

    老曾看見從武直裡面下來的禹言和曾倩二人,呆呆的合不上嘴,良久才吐出一口道:“我說老韓怎麼大手筆了,原來是你個熊兵在搗蛋。

    乖乖,比我的級別還高,我他娘的在下面四個輪子,你小子在上面就只搗鼓一個螺旋槳啊。”

    胖頭陀和魯衝嘩的一聲衝到九號身前,笑著道:“九號,你怎麼來了?好了,這下咱們都到齊了,好好幹他娘一仗。”

    魯衝搖頭嘖嘖道:“我說你小子怎麼就突然不見蹤影了。原來是去偷這個大家夥去了,順便還偷了我們地大美人回來。”曾倩紅著臉打他一拳,魯衝嘻嘻笑著跑開了。

    “倩倩,你怎麼也來了?這小子去接你的麼?”老曾看見多日未見的閨女,心裡那個親切勁就別提了,又看見她和禹言一起來,更是連嘆大事已成大事已成,臉上卻是一副公事公辦嚴肅紀律的樣子。

    見曾倩狠狠瞪了自己一眼,老曾連忙叫饒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你們兩個隨便折騰去。”魯沖和胖頭陀哈哈大笑,曾倩臉紅的燒了起來,只有老曾大大咧咧似乎未曾覺察的樣子。實際在場最明白的就是他了。

    “曾將軍,曾將軍!”一陣急促的呼喊從外面傳來,老曾抬起頭往外看去,六七棲黑色地奧迪被兵們毫不留情的攔在了警戒圈外面,那個李市長正在焦急的呼喊。在兵們眼裡,只有掛軍牌的才管用,否則管你是什麼牌,插翅也飛不進去。

    老曾揚了揚手,兵們攔下車,放市政府的一幹官員走了進來。李市長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走在前面,到了老曾面前還沒說話卻見老曾望著那一字排開的奧迪車龍臉色更黑了。

    “乖乖,豪華行政版,五十多萬一    啊,李市長,你的排場可真夠大的啊。”老曾看著那一排奧迪嘴裡嘖嘖嘆道:“這一溜東西擺在這就是四百來萬。四百來萬啊!”老曾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那請問這四百萬是哪來地?是誰給你們地權力,讓你們拿老百姓的錢坐這麼豪華的車?”老曾冷笑著問道。

    李市長本來想搶上來找老曾問罪地,卻沒想到老曾先是倒打一耙,抓住了自己的馬腳。急忙道:“曾將軍不要誤會,這都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而已,也經過了上級領導批准的。”

    “哼,哼”,老曾冷笑道:“好一個工作的需要,與李市長比起來,我們還真是輕閒啊。那不知道李市長來此有何貴幹啊?”

    提起正事,李市長立即來勁了,黑著臉,聲音也提高了八度,大聲道:“曾將軍,請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當兵的在這裡,剛才是你下令鳴槍嗎?”

    老曾嘿嘿笑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嘿嘿,和您一樣,我這也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李市長怒道:“什麼工作需要,你帶著部隊強行包圍我們政府執法機構,又開槍威嚇,我倒是要請問一下,你這是哪一種工作需要。”

    老曾冷笑道:“我的工作是軍事機密,你無權過問。我今天來一是要帶回我的兵,二是要收拾一下那些給人充當打手的狗爪子們,他們誰動過老百姓一個指頭,我絕不放過他們。二連長……”

    “到!”一個魁梧的漢子站在老曾面前。“限你兩個小時之內查清裡面所有的人數,並清查那些人在暴力拆遷過程中動手毆打了老百姓。”“是!”二連長領命而去。

    見老曾似乎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李市長冷著臉,遞過一部電話道:“曾將軍,省裡面地領導要和你通話。”

    老曾啪的一聲將電話摔在了地上,冷冷道:“執行軍事任務期間,我只和我的領導通話。”

    李市長氣得臉色發白,指著老曾鼻子道:“你……你……你太膽大妄為了!”

    “口亨,我哪比得上你的擔子大呢。”老曾黑著臉道:“你暴力拆遷,禍害群眾,老子今天就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暴力。”

    “你……你……你欺人太甚!你要為你今天所有的行為負責。”

    李市長額頭上青筋暴起,憤怒已經到了極限。

    “負責是嗎?”老曾接過旁邊一個兵的槍,往黑洞洞的鎗口上吹了口氣,然後緩緩端起,鎗口不斷平移,直到對準李市長。

    “你……你……你敢 ...”,李市長嚇的腿都軟了,幾乎要立刻癱軟在地上。老曾微笑著收回鎗口,細細撫摸擦得銻亮的槍機,緩緩道:“這種九五式是我國自主開發地一款最新式自動步槍,在國際上也是領先的水準。可是由於經費的原因,我們的部隊不能大量列裝,可你他娘屁股下的那一棲奧迪就能用九五式裝備我兩個營,兩個營啊,你他媽知道嗎?”

    老曾重重拍了一下吉普車身, 當一聲巨響,震驚了在場每一個人。老曾血紅著眼睛,牙齒咬的咯蹦作響,揚手衝著天空就是一梭子,一顆顆的彈殼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曲線, 當 當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敲擊著在場每個人的心靈。

    在場的每個兵都對槍有著深厚的感情,那是他們的第二生命,他們在盼望祖國強大的同時,也深深渴望著用上我們自己製造的最好的槍來保衛祖國。老曾的這一番話打動了在場的每一個兵,有幾個感情豐富的把頭扭向一邊,偷偷的抹了抹眼角。

    李市長知道今天是定然討不了好了,他惡狠狠的看了老曾一眼,轉身離去,他的下屬們立即跟在他身後灰溜溜的走了    老曾壓制住激動的心情,轉身下令道:“審,給我一個個審,誰他娘的動了老百姓一指頭,你們就給他十拳頭。”

    “是!”十五軍的兵們一個個摩拳擦掌,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對那些為非作歹的害群之馬是不會放過的。

    “大壯!”“大壯!”魯沖和胖頭陀早已經衝進拘留所找到大壯,見到被魯衝二人架著出來的大壯,禹言和九號一起衝了上去。

    “大壯,大壯,你怎麼樣了?”見大壯身上滿是淤痕,渾身水腫,臉色蒼白,曾倩忙一把扶住他,哭著問道。

    “一……號……九……號……你……們……都……來 了?”

    大壯虛弱的道:“你們……放心……我沒事……那幾個……兔崽子……想讓我……在保證書上……簽字,對我……動了手……你們……知道的……咱們是……獵鷹……的兵,不能……給曾大……丟臉不是?”

    禹言三人眼圈發紅,輕輕點頭,老曾鐵青著臉看著幾個兵,悶聲道:“哭什麼哭,熊兵?”他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誰動的手,找到沒有?”

    胖頭陀二人剛才衝進去找到大壯,急著把他救出來,還沒來得及找那幾個作惡的小子,此事聞聽老曾的話,兩人抹把眼睛,猛地一起站起身來道:“我去!”

    “熊兵,沒點出息!”老曾鼻子裡哼出一聲,憤憤轉個身道:“要去的話,也是老子去!”老曾手裡提著軍用皮帶,邁著虎步走進了拘留所,大皮靴在地上擦出的嘩啦嘩啦的聲音,讓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他心裡怒到極點的火氣。禹言知道,那兩個折磨大壯的小子,今天肯定是廢了,老曾輕易不發火,一發火卻就是霹靂閃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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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一六零章 情誼

禹言沒有阻攔老曾,他知道這時候老曾心裡的難過可以說更甚於自己幾個人。在部隊裡面,對自己的兵怎麼打怎麼罵都可以,那都是為他們好,但是作為首長,他絕不能容忍外人欺負自己的兵,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兵是一個首長最大的恥辱,更何況是領導著獵鷹這支精英中的精英的充滿著無限驕傲的老曾呢,他手下的每一個兵,都是響噹噹的可以傲笑長空的雄鷹,這是士可殺不可辱的漢子。

    可是沒想到自己最為驕傲的獵鷹,沒有倒在戰場上,卻倒在了貪官的魔掌下,這是驕傲的老曾永不能抹去的恥辱。

    “啊……”老曾發出憤怒的令人恐懼的長嘯,熊熊怒火燃燒著他的心靈,他的每一步都似乎有千斤之重    望見九號擔心的眼神,禹言拉著她的手,衝她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誰去勸都沒有用的,讓他自己發洩一番,相信老曾最終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幾個人把大壯安置好,大壯閉了眼休息,九號和魯衝幾個都圍在大壯身旁。禹言想起吩咐鷹眼的事情,趁了個空隙來到事先二人約定的地方。

    鷹眼一把將手中提著的大袋子扔到地上:“聖主,這個人怎麼處置?”透過散開的袋口,禹言看到這個人就是安子峰的師叔蕭重山。

    “你怎麼抓到他的?”禹言點頭問道。“我得了聖主的吩咐,日夜守衛在吳大壯身邊,果然不出所料,昨夜這個人鬼鬼祟祟的潛入,正要往吳大壯的飯菜裡下毒,被屬下抓了個正著。屬下查過了,他下的是蝕心散。”鷹眼將抓住蕭重山的經過簡單介紹了一下。

    “蝕心散是什麼東西?”禹言對於毒藥了解不多,而鷹眼則是這方面的行家。

    “蝕心散是一種慢性毒藥,有三日蝕神。三月蝕心之說。吞服了這種藥的人,三日之後神志便會漸漸模糊,所有事情都會忘記,而三月之後便會蝕骨穿心而亡。其毒極其劇烈,屬下年輕的時候研究了數年,才配製解藥,但也必須在服毒一日之內服用才會有效。”鷹眼詳細介紹了蝕心散的毒性。

    禹言毫無表情地看了一眼蕭重山,從心裡已經判了他死刑:“你問到安凱集團和陳家聯繫沒有?”鷹眼的訊問技巧天下無人出其右。禹言雖是受過獵鷹嚴格的審訊技巧訓練,但在這一點上也還是自嘆不如。

    “屬下細細訊問過,這位蕭重山雖是安凱集團的高層,但他也只是給人打打下手而已,他雖然知道陳家和安凱集團有合作,但這些事情都是他師兄也就是安子峰的父親親自操作,具體情況連他都無權了解。這次在這裡搞這個項目,只聽說是和陳家樹的一個合作計劃,但具體是什麼計劃他也不知道。”既然鷹眼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看來這個蕭重山真的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禹言點點頭。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既然如此。那就放過他吧。”鷹眼一愣,卻聽禹言冷笑道:“不過,既然他這麼喜歡蝕心散。

    那就不妨讓他也嘗嘗蝕心散地味道。先讓他昏迷三天,等他記不起這邊的事情之後,再放他回去,讓他自己也嘗嘗蝕心椎骨之痛吧。”

    鷹眼又將收集到的關於李市長的材料交到了禹言手裡,這次還有更震撼的內容在裡面,這位姓李的市長竟然列了一本黑賬,記錄了自己與省裡的某些主要領導的經濟來往,以及部分不法商人與這位領導的來往,甚至連何時何日,為這位領導找了女人。也做了詳細的記錄。禹言大致估算了一下,光裡面涉及地經濟賬目就數以億計,更別提還有固定資產和其他交易了。

    如果說之前李市長地那些證據是抓到了一條小魚的話,現在鷹眼提交的這些證據則可以說是真正抓到了一條大魚,想想昨夜和舒樂地一番談話,看來這些東西對她是很有用的了。這些東西怎麼交到舒樂手上,禹言有的是辦法,只是不知道舒樂會把這件事情鬧的多大,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不管怎樣,一場大的地震是難免了。

    這趟陝夕之行,禹言收穫其實也不小。首先他確認了一點,安凱集團確實已經被陳家樹掌控,至於這裡面還有什麼玄機,雖然還弄不清楚,不過禹言也不急,現在是兩軍相持階段,狐狸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

    倒是舒樂的出現,應證了禹言的猜想,高層之間確實也存在著很大的矛盾衝突。在這種衝突中,禹言不經意間已經扮演了一個過河卒子的角色,與陳家樹之間地爭鬥也只是這種鬥爭的一個縮影。

    禹言的本意是不想捲入這些複雜的事情,但是在舒樂的安排下,他還是一步步的踏了進來。現在想來,原來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在舒樂的控制之中,這個魔女的手段還真是變化多端啊。

    當然,最值得高興地事情還是救出了大壯,這讓所有人都感到欣慰。老曾對大壯有著深深的愧疚,他不知道禹言和舒樂之間達成的協議,擔心大壯繼續留下會受到李市長的迫害,強行要帶著大壯離開這裡。

    魯沖和胖頭陀也一再邀請大壯到天京去,禹言也想讓大壯到創力世紀去幫忙,有這樣一個能幹而又知心的兄弟在,對自己也是一種莫大的支持。

    但是大壯謝絕了所有人的好意,他的態度很堅決,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這裡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的家鄉,自己絕不能捨棄,而且還有那麼多的父老鄉親在期盼著自己去幫助他們呢。

    見大壯態度堅定,幾個人無奈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大壯嫂子做了幾個拿手小菜,幾個人圍坐在大壯辛勤開墾的種滿果樹的山坡上,喝了個痛快。大壯那剛剛學會爬的兒子不斷爬到九號身上,口齒不清的喊著“一(姨)”,九號開心的笑容勝過了滿山的蘋果花。

    老曾喝了幾口酒,擔心大壯再受委屈,又有點急了起來。禹言笑著說,我們打賭,不出十天,那個李市長一定垮台。

    老曾道,行啊,賭什麼?這樣吧,你要是輸了,你就把你那些還沒有造出來的小汽車給我弄十    。

    禹言大笑道,行啊,我還正愁沒人給我試車呢,讓你手下的弟兄們一糟蹋,只要我的車還不垮,那就說明了咱這車確實是好車,開到珠穆朗瑪峰都行。不過,要是我贏了呢?

    那簡單,魯衝插嘴道,要是你贏了,你就讓曾大把她的千金許配給你。哈哈,胖頭陀大笑,九號羞紅著臉打他兩拳。

    行啊,你說吧,要哪個?老曾似醉非醉的又似是不經意的說道。看到老曾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禹言立馬嚇的酒全醒了。兩個都要,行吧?

    禹言猛灌一大口,嘻嘻笑道。

    這下不僅是魯衝胖頭陀大壯三人,就連老曾也是哈哈大笑起來,眼中閃著誰也琢磨不透的神色。

    在大壯家住了六七天,看到大壯傷勢好的差不多,老曾才先前開著車離開了。這時候老曾在十五軍藉兵大鬧陝夕的事已經在軍內傳開了,至於怎麼個處置辦法也是眾說紛紜,天京軍區的消息是還在調查此事。

    大家雖是嘴上說說笑笑,其實每個人都在為老曾擔心。尤其是九號,雖然對禹言的話深信不疑,但是事關自己的親人,擔心總是難免的。

    另一個消息是中央調查組即將進駐陝夕,原因是接到大量事實舉報,陝夕某市李市長涉及重大經濟問題,需要其配合調查,同時配合接受調查的還有部分省級領導。這肯定是舒樂出手了,禹言知道有了那些證據在手,這種調查就是一個查贓挖深的過程,至於查到哪個級別為止,這大概就需要上層進行利益權衡了。

    這兩個消息混在一起,倒叫人們對老曾的事情不好定性分析了。本來老曾私自調兵圍攻執法機關,那是實打實的嚴重錯誤,根本就用不著討論的。但這下陝夕官場的大地震卻似乎也要歸功到老曾身上,而且他是為了救自己的兵才被迫出手,部隊裡的很多首長其實都是很理解他甚至有些佩服他,這點也讓老曾在將官心目中的形象有了很大提升,有這樣一個愛兵的好首長,獵鷹在全軍的形象更加高大了,第二年招兵的時候竟是人山人海,那氣勢都趕上舒樂出行了。

    老曾臨走前神秘兮兮的看了禹言一眼,你小子行啊,還有上層路線。禹言拍著他的肩膀道,回去好好寫一份檢查,一定要深刻,大會小會上多談談思想轉變,總會有你好處的。老曾笑著踢他一腳,這一點還要你教,我可是你師兄,別沒大沒小的。

    禹言幾個人離開之前,到剛剛過世的大壯娘的墳頭去拜祭了一趟。

    大壯傷勢剛好,一米八的爺們哭得僕倒了在了墳前,幾個兵恭恭敬敬的給娘磕頭這才離去。

    魯沖和胖頭陀問九號什麼時候調回天京,禹言笑著看了九號一眼,九號臉一紅道,你們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魯衝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哎喲,是啊,還沒過門呢,怎麼能就這樣糊裡糊塗的跟人家去了呢。幾個人嬉鬧的場景就仿佛回到了當年的獵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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