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乳科男醫生 作者:劉賓白 (連載中)

mk2257 2008-12-3 17:42: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5 155450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43
第二四六章 性奮

    東方朔的心情真是太好了。東方朔的好心情來自於他成功地阻止了師爺們將許靜蕾接回家。

    東方朔有種預感,只要許靜蕾這一晚能留在鄭麗家,她就跑不了了,她一定會成為周小川的媳婦。

    東方朔這並不是無憑無據的瞎想,而是有他的理由的。女人最是感情的奴隸,只要她被感情擊中,她們就會不管不顧。女人比男人更依賴感情,而像許靜蕾這樣內向的女孩子,內心豐富,對感情的渴望,會更強烈。

    雖然東方朔沒去過鄭麗的家,不知道她的家會一個什麼樣子,是否乾淨、舒適,但是,東方朔知道,這一切都不重要,最得要的是熱鬧。聽開車的漢子說,還有一個孩子,而且孩子上來就管許靜蕾叫舅媽,東方朔知道,今天那裡一定不會有大眼瞪小眼的尷尬局面出現,一定是很熱鬧的。這一熱鬧,一定會有氣氛,而且是感人的氣氛。感覺人的氣氛,也是最能俘虜女人的心。

    其實,環境也很重要,鄭麗的家和許靜蕾的家絕對不同,對於許靜蕾來說,新奇的環境,絕對會給她新奇的感覺,而在新奇的感覺的做用下,她在內心裡是不會設防的,所以很容易被拿住。

    再有,三個大人,一男兩女;兩個女人,一大一小;兩個孩子,一個在外,一個在內,這一切整個就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家庭,而且還是那種舊式的家庭,這很適合許靜蕾的性情,她很容易融進去。在這種「家庭」裡,許靜蕾還處在小的的位置上,她只有聽話的份兒。所以東方朔相信,今天晚上,鄭麗一定會勸許靜蕾的,只要是鄭麗一勸,處在弱勢地位的許靜蕾,一定會就範。

    其實,東方朔想的就是有道理,隨著社會的發達,人們對世界越來越瞭解,特別是對自然的瞭解,幾近到了透徹的地步。隨著人們瞭解能力的增強,人們也產生了本能的恐懼,而本能的恐懼,又使人的防範心理加重,而防範的心理加重,又讓人產生了孤獨感,而孤獨感又讓人渴望親情。於是,人們一邊極力地防範著,一邊又渴望著,進入現代化社會的人們,陷入極其矛盾中。在這種狀況下,誰打出親情牌,誰就一定能贏,事實也屢次證明。

    心情愉快的東方朔,來到了練歌房的小姐休息室。

    其實,所謂的小姐休息室,也就是客人選小姐的地方。

    排在等東方朔隊伍的一號小姐,見到東方朔來了,歡叫著跑了過來,摟住了東方朔。

    東方朔今天心情好,酒又喝到好處,所以看上去,整個人格外精神。小姐看到輪到自己的,是一個精神的東方朔,於是就毫不掩示地發出了歡叫。

    的確,經過這幾個月的休整,東方朔已經不再像先前幫周小川弄藥時的模樣,不再是一個神情疲憊的乾巴老頭了。現在的東方朔,整個變了一個人,不僅是紅光滿面,更重要的是精神頭出來了。精神頭一出來,東方朔醫仙的勁兒也自然流露出來了。這樣的東方朔,見到他的人都不會想到他的年齡,而是被他的仙氣所折服。

    人那,老不老真是不完全取決於年齡,而取決於身體狀態和心理狀態,只要身體狀態好,精神健旺,心情愉快,別人就很容易忽視他的年齡。而身體狀態,用中醫的理論說,是取決於人的血氣,血氣足,而神氣足。

    中醫所說的血氣,在西醫看來,比較抽像。其實這並不難解釋,中醫所說的血氣足,其實是人體一整套的現象,首行是人體激素水平較高,然後,由於激素的作用,人體的血液在皮下毛細血管裡的存量也相應較高,同時,也是最關鍵的,是人身皮下組織液也比較充分。這種人體反應的組合,就形成了中醫所說的血氣足。

    精神抖擻,仙風道骨的東方朔,並不僅是看上去精神,真招呼起來,也是同樣龍馬精神。

    精神抖擻,身體粗壯的東方朔,同小姐一接觸,就把小姐點燃了。

    由於是排隊,排在後邊的小姐們,每次也是都在觀察著東方朔。今天這個小姐,見到輪到自己的東方朔,這般精神,一下也動了情。小姐一動情,東方朔就省勁了,沒用多會兒,東方朔就把事情給辦完了。

    其實,與其實說是東方朔說把小姐辦完了,不如就是小姐自己辦完了。心情愉悅的小姐,也搭上是客人少的關係,有點急,上來就是一通猛練,上下起舞,沒用東方朔怎麼挑弄,只一會兒的工夫,就把自己弄到了高潮。

    到了高潮的小姐,打著挺,不停地抽到,把自身的儲存,全部傾洩給了東方朔。

    東方朔也不客氣,來了一個照單全收。

    被掏空了的小姐,舒服地傻笑著,懶懶地賴在東方朔身上。

    這是東方朔,當然也是男人們最愛看到的景象。男人之所以看到這樣的景象,是因為這是征服的景象。勝利的征服者東方朔,在得意之餘,覺得自己並沒有以往弄過之後那種飽脹的感覺,而且,還依然精神抖擻。於是,他決定再工作一回。

    小姐還賴在東方朔身上不想下來。她嬌嬌媚媚地纏著,不讓東方朔離開她。

    東方朔看著小姐這副迷惑人的樣子,便對她說:「你到外邊走一走,試一試,看有人搶你不?」

    小姐一聽,立即想起來她找東方朔來的目的,於是便利落地起了,親了一下東方朔,便返回到了休息室。

    這個小姐一進休息室,立即發現其它小姐妒忌的眼神,於是她趕緊去補了一下妝。

    小姐剛補完妝,就有人來叫小姐。來人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小姐,於是毫不猶豫地點了她。小姐得意地拿著勁兒,懶懶地站起來,扭著過去了。點小姐的人,當著眾人的面,一把擻了她,把她帶走了。

    就在小姐們半妒忌,半羨慕那個小姐時,老東方又來了。

    一聲尖叫,一個小姐撲上來,一把就抱住了東方朔。

    一直以來,東方朔每天就幫一位小姐,可今天,東方朔回了頭,於是,排在後邊的小姐,便有了意外的驚喜。

    意外的驚喜,更讓人興奮。後來的小姐,進了屋便急不可奈地把自己的衣服和東方朔的衣服弄開,然後毫不客氣地騎了上來。

    東方朔也想試試自己,於是他也選擇了主動。

    這位小姐比前一位壯,這也是東方朔先擇主動的原因。

    兩個人戰成一團,弄成了一場真正的肉搏。不停地撞擊,不停地揉搓,兩個人攪在了一起。

    現在找東方朔的小姐,都比較有經驗了,知道找東方朔來是幹什麼,就是達到高潮,然後讓東方朔調弄。所以,小姐們就不會拿出跟客人弄的勁兒,更不會留一手,當然更不會用上哄騙客人快速進入高潮的手段。說白了,小姐們都知道,到東方朔這來,是來過癮的,所以她們都是很解放自己。

    這個小姐身體是真好,還有著一個名器,弄起來真是讓人盡興。東方朔也藉著酒勁兒放開了,於是兩個人滾了起來。

    也許是太興奮了,這個小姐反到洩不出來。洩不出來,小姐就發狠,越發狠是越洩不出來。小姐急得連叫帶折騰。

    其實,在幹那事兒的時候,男人也最喜歡女人折騰,這樣有呼應,最興奮。小姐的折騰,也把老東方挑逗起來了,他也不城甘示弱的迎上。

    這真成了一場搏殺,老東方抽殺了得有上千次。

    終於,小姐到了高潮。

    這樣的高潮格外的兇猛,這位小姐又讓老東方有了全新的體驗。這種全新的體驗就是:真過癮。

    東方朔真是個好醫生,他知道小姐弄得太狠了,把自己的也都交了來了。於是,東方朔也讓自己射了,還回去了一些。

    對於男人的給予,女人是特別敏感的,小姐摟著東方朔哭了。

    東方朔回到他們的包間,師爺還在睡著。東方朔也有些累了,於是找來條毯子,蓋上自己,也睡了。

    天快亮了,開車的漢子不敢再等了,於是進了包間。見師爺和東方朔睡著,便猶豫了。想了想,他悄悄叫醒了東方朔。

    東方朔看了一下時間,便叫醒了師爺。

    開車的漢子先送了師爺和東方朔,然後才去接許靜蕾他們。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44
第二四七章 上手

    常言說,置之於死地而後生。

    王海就是這樣。他的經歷,又一次詮釋了這句話。

    王海和邢佳民搶了藥品銷售權後,邢佳民很快上手了,敲開了醫院的大門,把藥送進了醫院。而王海卻能未能敲開一家醫院的大門。

    王海敲不開醫院的大門並不奇怪,他雖然娶了一個在醫院工作的老婆,雖然他參與了這個藥品的實驗,可是他沒上過心,更是很少從鄭麗那兒打聽醫院的事情。因為王海很自信,他認為,藥品的銷售,和其它商品沒什麼區別。王海相信,事在人為。

    醫院跑不通,王海才想起了鄭麗。王海很想回家去問問鄭麗,搞清楚醫院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周小川住在他們家,他不能去,他不想在周小川面前栽這個面兒。

    王海不知道,其實周小川並不會計較這些,他更關心的是他的藥能為病人解除病痛。境界不同,想法就不同,結果就不一樣。王海因為自己的小氣,與成功失之交臂。

    其實,王海這麼多年,一直是跑零售市場,準確地講,他一直是跑商場,跑銷售末端。也就是說,他所在的***是那兒,而對醫院對他來說則是個生地。王海的那班兄弟亦是如此,所以他們打不開醫院的門,見門而不得入。

    眼看著一天天地白忙,眼看著錢花出去了,而事辦不成,王海急得直上火。

    天天送上笑臉,得到都是不屑,換誰都得搓火。

    這也不能怪醫院進藥的,您張口就是外行話,就是您有批件,又有誰敢用呵。也就是說,您不是圈裡人,沒人敢相信你,醫院進貨的人明白,自己的手裡都攥著人命呢,誰也不敢拿在這上冒險。吃回扣歸吃回扣,可是誰也不敢拿人命冒險。這也是多年來,醫院藥劑科雖然因吃回扣而犯錯誤的人多,可真是進假藥的人並不多的原因。

    可是,王海並不能明白這一點,他認為是這幫子進藥的人,不是心太黑,胃口太大,就是不敢拿生人的紅包,在那兒裝孫子。

    更讓王海上火的是,李朝陽第一批藥真沒跟他結賬,而且還派跟他談二一批的藥價,並說如果要是說不通,他們將建藥廠!對方的口氣很硬,王海不敢掉以輕心,趕緊摸底。這一摸底,差點沒把王海的鼻子氣歪了,原來這是周小川在背後玩的傢伙。

    王海摸到情報後,立即去找了邢佳民,邀他一起去找周小川算賬。又讓王海沒有想到,邢佳民去不趟這個混水,他反而說:「小川原來有話,給他們的藥價不能隨便定,你這樣找他,也是會碰釘子,弄不好,還會讓他找到碴兒。我看算了,你還是別在這上邊打主意了,有利潤就得了。還是在醫院想辦法,真正的肥肉在那裡呢。」

    這叫一個氣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痛!藥價每漲一分,那都是純利。王海真是有氣!沒人支持,王海也不敢堅持,他們要是真建了藥廠,那可真不是好玩的。

    其實王海不知道,邢佳民這樣說,也有他自己的想法。邢佳民這邊做得是順風順水,所以他希望安定,他可是不想出什麼亂子。特別是在藥價上。

    沒招,醫院那邊打不開,藥廠的藥價不能漲,王海真是沒招了。

    原本想著,不行就和邢佳民合夥,可看這意思,邢佳民並沒有合夥的意思。王海真是沒招了。

    這可怎麼辦?

    要是放在以前,王海拍屁就走了。玩不轉,老子不玩了還不成?可現在不行了,被架在這了,況且還有一班兄弟呢。王海真是被難住了。

    沒辦法,只有硬挺著了。

    王海一天天地瘦了,眼睛裡也總是充滿著血絲,人更是躁得不行。看著王海這樣,他的兄弟也很是不忍,也是盡力地跑。可是,不管他們怎麼跑,就是沒效果。於是,兄弟們也有些灰心了。

    王海就是不服氣,他想出了新辦法。為了拿下醫院,攻克堡壘,王海收緊拳頭,把兄弟們聚在一起,協同做戰,同時出擊。

    可是,事與願違,王海的招術依舊是沒效果。人海戰術也是徒勞無功,沒辦法,就是入不了門。

    鬱悶,真是鬱悶透了。

    一天,王海他們兄弟又一次碰了釘子後,他們又是垂頭喪氣地坐在餐廳裡喝悶酒。在他們邊上,也有幾個人在喝酒,那幾個看來也是搞銷售的,其中一個,像是請客的人,正得意洋洋地說著他怎麼佔領市場,怎麼把商店搞定,怎麼樣得到了獎金,還拿了多少分成。

    忽然,王海的一個兄弟說:「老大,咱們為什麼不跑跑藥店呵?你不是說,這藥自己也能看說明用嗎?咱們別死磕醫院了。」

    王海的這個小兄弟,記起了王海開始給他們介紹藥的時候說過,這個藥是中醫,沒什麼副作用,不用醫生指導,自己都能吃。於是,他便想起來提醒道。

    對呵,這是正規藥,為什麼不讓它進藥店?

    暈,真暈!

    走藥店,才是王海的專長!

    「我真是忙糊塗了,醫院不行,咱走藥店呵!這藥甭管它治不治病,它能止痛呵。吃下去就管用!這個我聽那小子說過。只要它管用,就一定會有人買!我真叫一個暈!藥店,那才是咱們的天下呵!」王海是真轉出來了,興奮地叫了起來。

    對,大哥說的對。眾兄弟也興奮起來,齊聲附合道。

    打藥店,那可是小菜一碟!

    終於找到熟悉的門路了,王海及眾兄弟這叫一個開心!於是,這天的這頓酒,他們才真喝出了滋味。哥幾個又是豪情萬丈。

    打藥店,王海確實是行家,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幾乎把市裡的大藥店都拿下了。只不過,拿下雖然是拿下了,可是,藥店都只是代銷,沒做正式進貨。

    那也成呵,總算是把藥推出去了。真要是買不動,那也不是王海是事情,那就是周小川的藥不行了。

    打市場,王海真是行家,他們充分利用春節,又是借節假日宣傳,又是促銷,打折,打廣告,動靜鬧得相當大。當然效果也相當好。

    整個一個春節,王海和他的兄弟們都沒過節,全部奮戰在第一線。

    中國人有個習慣,春節要過一個好年,因為這是一年的頭!開頭過上好日子,一年都是好日子。於是,春節大把花錢,能把攢了一年的錢,在春節裡全花了。

    春節大把花錢,假日裡狂吃、濫飲就是平常的事兒。當然,這其中,女性也不例外。

    素了一年了,在春節裡狂吃濫飲,可不是什麼好事兒,特別是對女性,結果就有可能是招病。可是,中國人又有一個習慣,節日裡不進醫院,為了怕沾穢氣。特別是女性,她們的忌諱更多,她們寧可進藥店自己買藥吃,也不能進醫院。因為藥店也是商店,和百貨商店和菜市場什麼的沒區別。於是,王海的促節日促銷就有了做用,節日裡,他們的藥銷售奇好。

    王海他們的藥熱銷,藥店也看到了。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代銷和直售的利潤可是不一樣的,藥店的人也不是傻子,他們也追求利潤的最大化,於是他們也開始進貨。

    王海的銷售終於打開了,銷量甚至超過了邢佳民。

    現在,王海和他的兄弟們終於不再跑他們不熟悉的醫院了,每天,他們就是跑跑藥店,補一補貨,結一結賬,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子了。特別是不用花了錢,還再看別人臉子了。

    可是,王海他們不知道,在藥品銷售上,他們真的是外行。藥的銷售,應該是先醫院,再藥店。因為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醫院的藥價可是比藥店裡貴得不是一星半點兒,你要是先在醫院裡售了,就別想再打進醫院了。

    王海在藥店裡全面鋪開,不但斷了自己進醫院的路,還斷了邢佳民的路。邢佳民關係點上的進藥,由於王海的促銷,也大受損失,進貨量也大大減少。這下可好,現在又改邢佳於鬱悶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45
第二四八章 孤獨

    春節到了,周小川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家。

    這個家,周小川真是許久沒回過了。

    自從周小川進了鄭麗的家,凡是他在的時候,王海就沒回來過。也就是說,在鄭麗家,周小川和王海,就沒有照過面。這一說,鄭麗和王海又有兩個多月沒有見面了。春節是國人的大家,這是家人團圓的時候,周小川覺得王海該休息兩天了。他應該能照顧鄭麗了,於是,年三十下了班,周小川就自己回了家。

    幼兒園也放假了。幼兒園一放假,醫院就格外熱鬧,家長把孩子都帶到醫院來了。在假期期間,把孩子帶到單位,無論是在哪個單位,都是允許的。乳腺門診在醫院裡,相對乾淨些,沒有什麼傳染病,所以邢娜被帶到了這裡。年三十,邢娜也從乳腺門診被周謝燕領回了家。

    按原來的設想,周小川準備悶頭大睡幾天。

    母親去逝後,周小川跟親戚朋友都沒什麼來往了,所以,他用不著給誰去拜年。並且,如果周謝燕沒當他們科的主任,他還可以去給她拜個年,可是,周謝燕一當上主任,她又是個改革派,給她拜年的人,一定少不了,所以,周小川不能去。

    人呀,就是這樣,想睡覺的時候,撈不著覺睡,可有時間睡的時候,卻又睡不著了。

    年三十晚上,周小川吃完飯後,他想像往年那樣,倒頭就睡,可是,他卻絲毫沒有睡意。往年,因為上學辛苦,年三十,周小川可算是撈到睡覺了,於是,他倒頭就睡。而且,一睡就睡到餓得受不了了才起來。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

    這一年,周小川經歷太多了,有心思了,不再像過去那樣單純了,所以,睡不著了。

    周小川感覺心裡很不舒服,就拿出了母親的遺像,抱在懷裡,關了燈,坐在沙發上。

    每每週小川感覺不舒服,他都會這樣。

    黑暗中,周小川靜靜地聆聽著別人家的歡聲笑語,感覺著節日的氣氛。

    年三十,人們都趕緊回家團聚了,街上一下安靜下來了。平日裡的車聲,人聲匯成的城市樂章停止了,結果了,城市的大街上陷入了安寧。這難得的安靜,似是在告訴人們,其實,這個城市是能消停的,也是平和的。

    性急的孩子們,在樓下放起了鞭炮。零星的鞭炮炸響聲,打破了寧靜,打破了平和,可添加的卻是喜慶和生氣。

    記得以前和媽媽一起過節的時候,吃完飯,他都會和媽媽抱在一起,就這樣靜靜地待著,靜靜地感受著。那時候,大多的時候,是媽媽抱著他。當然,也有的時候,周小川會像一個大人一樣,站在媽媽面前,把媽媽的頭,抱在自己懷裡。

    現在,媽媽抱不了他了,只有他抱著媽媽了。

    其實,周小川很喜歡這樣,可是,他又知道這樣不好,因為這樣不像是在過年。周小川也曾想過,家裡要是再添了人,可能就不會是這樣了。可是,媽媽沒有添人,自己卻走了,看來,添人只能是靠自己了。

    是呵,這樣真是不好,人是群居動物,自己不必為了一種感覺,而讓自己孤獨。生活總是要朝前走的。抱著媽媽,周小川想著。

    添人,添人。添誰呢?

    如果李薌要是不和自己鬧彆扭,自己會不會把她添進來?應該不會的,因為,這好像是一種必然,是最後的結果。現在看來,添李薌,還不如添馬曉晴呢。因為,馬曉晴至少不會讓自己難受。

    生活不是假設,事實就是事實。現在周小川應該面對的是許靜蕾。

    能不能和許靜蕾走到一起,這真是一個問題。

    從選女孩子的角度來說,無疑,許靜蕾是最漂亮的,性情也是最好的,能娶她為妻,是最理想的,甚至可以說是前輩子修來的福分。可是,唉,討厭的可是,自己能娶她為妻嗎?周小川琢磨著。

    周小川從小到大,從沒拿到過最好的東西,於是,他也就從不奢望拿到最好的東西。現在,一個最好的擺在面前,周小川不僅是不敢伸手,甚至不相信這是真實的。

    剛見到許靜蕾的時候,周小川真是被她迷住了,他真有了佔有的衝動。那時,他沒有想法,卻敢碰許靜蕾。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們的相識、相知,相互間有了更多的瞭解後,周小川不是再跟著感覺走了,而是去想,去認真思考了。用頭腦,用理智,用知識,用見識,周小川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去分析、思考,以期得出一個理智的結論。結果,周小川發現,依照社會的標準,自己根本不應該得到許靜蕾,這樣的好女孩兒,不應該是他的。因為,自己的條件,並不能給許靜蕾一個幸福的、高品質的生活,所以,周小川猶豫了。

    日前,邢娜見到許靜蕾後,為了周小川,大膽地管她叫舅媽。那時周小川感到的不是幸福,不是得意,更不是興奮,而是酸楚。周小川知道邢娜是在幫自己,可是,別人越幫,周小川也覺得自己不該娶許靜蕾,特別是採取手段,逼她就範。

    不行,真的不行。

    周小川真心希望許靜蕾幸福,也真想看到能有一個優秀的男人,愛她,疼她,把她娶走。

    男人,特別是有文化的男人,有時總會產生一些偉大的、崇高的、勇於自我犧牲的思想,特別是當面對自己真心喜歡的女人,他們總是想把她奉獻出去,而不是佔有。這也是中國文化造就的中國優秀的男人具備的品質和仁者思想。當然,這也是好漢無好妻,賴漢娶仙女的根源。

    最讓人奇怪的是,中國的好女人卻沒有一個人明白這一點,當一個好男人弄出自己的精神境界,面對自己的真愛而不佔有時,女人們卻從看不到中國男人的這種偉大,生不出感動,相反會生出許多偏狹的想法,最後還果斷地斬斷情絲。相反,當這些優秀的女人們,被一個無恥的男人追逐時,她們反到會被感動,繼而敞開自己的胸懷,接納他們,並且死心蹋地地跟他們一生。這種行為和結果,總讓人得出這樣一個結果:中國的好女人,很賤。

    還是令人不能明白,當那些醜男娶到嬌妻時,他們並不知足,更不珍惜,相反,他們到輕賤這些好女人。可就是這樣,那些好女人,還忍辱負重,努力地去趨就那些醜男,去做這些醜男的好女人,做讓醜男們的好女人。

    造成這種現象,應該歸罪於中國文化,歸罪於中國文化中的無原則的奉獻精神和無畏的犧牲小我精神。

    悲哀,這是中國文化的悲。中國人不是上帝的子民,卻比那些上帝的子民更謙卑,更有負罪感。

    怪哉!

    周小川也是一個典型的這種人。當許靜蕾佔據了他的心的時候,他卻想著的是,許靜蕾應該找到一個更好的人,一個比自己強的人。所以,他寧可去想李薌,去想馬曉晴,也不去想可以立即去找的、自己心愛的許靜蕾。

    可是,周小川不知道,此時的許靜蕾也處於孤獨之中,她正需要有人來關心。

    許靜蕾的生父沒有回來過節,與他們團聚。當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近幾年,他好像都沒有在年三十回來過。

    許靜蕾的生父沒有回來過節,許靜蕾的母親很失望。為了克制自己,為了平息自己的失望,更為了懲罰,她從早上開始,就坐在自己的小佛堂裡,打坐誦經。除了上廁所、喝水,她就沒有離開過佛堂,甚至都沒怎麼站起來過。

    母親情緒,彌滿在屋裡的所有地方,許靜蕾被這種情緒籠罩著,也不敢做任何事,只是待在自己的屋裡。許靜蕾什麼都不敢做,也不想做。保姆走了,也沒人做飯了,許靜蕾只能餓著。餓狠了,她就找一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付一下。

    大家都以為,窮人怕過年,可有誰想到,像許靜蕾這樣的富人家庭,因為沒有感情,一樣怕過年!

    還好,許靜蕾今年還好,她還能躺在自己的床上,想一想周小川。想一想這個不懂自己心思的傻人。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46
第二四九章 品味

    領導是人民的公僕,所以,年三十領導是不能在家過的,他們要去慰問仍在堅守崗位,不能與家人團聚的同志們,於是,李薌爸爸又不能在家過年。

    李領導不能回家,李領導家年三十的守歲,又只能是李薌和她媽媽兩個人了。其實,這些年一直是這樣。可是今年,李薌的感覺卻很不一樣,她感到很孤獨。

    往年,護士長知道李薌家的情況,她絕不會年三十給李薌排班,所以每年的年三十,李薌都會在家。每年年三十,李薌都會買一大堆零食,和母親一邊吃一邊看春節聯歡晚會。吃吃喝喝,嘻嘻哈哈,沒心少肺的,每年年三十李薌都是快樂的度過的。由於李薌的快樂,帶著她母親也很快樂。

    今年的年三十,李薌也不用職班,於是,她還是按習慣準備的,又買下了一大堆可口的零食,她準備同以前一樣地守歲。可是,當年三十的夜晚來臨時,她卻怎麼也進入不了先前的狀態,也就是說,李薌不能讓自己傻起來,讓自己跟著電視走。不知道為什麼,周小川總在她臉前晃。

    李薌媽媽看出女兒心不在焉,可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

    每年年三十,春晚一開始,李薌就一邊吃,一邊說,開心的就像個小孩子,可是今年,春晚開始了,主持人已經向全國人民拜年了,李薌卻沒反應。每年這時候,李薌一下就興奮了,可今年,李薌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薌的異常表現,讓李薌媽媽很是擔心,她不由得總是偷眼去看女兒。

    在李薌家,每年守歲的氣氛都是李薌搞起來的,今年李薌的沉默,讓她家過年的氣氛,蕩然無存。

    李薌和她母親,就這麼枯坐著,默默地看著電視。

    和李薌家截然相反,李朝陽家的氣氛卻格外地熱烈,很有些過節的意思。雖然李朝陽的爸爸也沒在家,可因為有了馬曉晴,李朝陽添了人口,勁可就是不一樣了。

    一吃年夜飯,過年的氣氛就出來了。吃飯的時候,李朝陽在馬曉晴的授意下,給了他母親一個紅包,並說:「媽,兒子娶媳婦了,長大的**了,今後該我給您紅包了。」

    李朝陽的舉動,一下就讓他媽媽激動起來了。孩子真是長大了,懂事了,李朝陽媽媽這叫一個開心,於是她開心地收下了兒子的紅包。

    吃過年夜飯,李朝陽家也和全中國人民一樣,下一個節幕是看春晚。看電視的時候,馬曉晴非要坐在李朝陽腿上不可。當著母親的面,李朝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馬曉晴仍然堅持,並說:「這是我跟你過的第一個年,你今天晚上能讓我在你腿上坐多長時間,你將來就會愛我多少年。」

    一聽馬曉晴這樣說,沒等李朝陽說話,李朝陽媽媽先發了話:「朝陽,抱好了,從現在開始,不許讓她的腳著地。你要是不想讓媽不開心,你就照著曉晴的話做。」

    李朝陽一聽,趕緊說:「得令。來吧寶貝。」

    李朝陽一把抱住馬曉晴,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李朝陽這一抱,忽然發現不對了,他疑惑地說:「晴兒,我抱著你覺得你的腰又細了,可怎麼感覺上,你卻是沉了呢?」

    「呵呵,這就對了。」聽兒子這樣一說,李朝陽媽媽先樂了,並搶著說。

    「媽,這是怎麼回事兒?」李朝陽疑惑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又問自己母親。

    「兒子,你看媽。」說完,李朝陽媽媽綰起衣袖,露出手臂。

    李朝陽媽媽露出手臂後一攥拳,小臂上鼓出了肌肉。

    「你看我的。」馬曉晴說完,也亮出了自己小臂上的肌肉。

    「呵,你們真出成績啦。」李朝陽摸著馬曉晴的手臂驚奇地說。

    「我們腿上還有呢。」馬曉晴摟住李朝陽的脖子,得意地說。

    李朝陽知道馬曉晴帶自己的母親去健身了,不過,他以為她們就是去玩玩,沒想到,她們真練出成績來啦。

    「行,你們還真行。來真的。」李朝陽讚歎道。

    「媽,你說咱們現在算是練好了嗎?」馬曉晴開心地問。

    「當然,當然。我知道,女的練出肌肉,最不容易了。你們都練出來了,當然是練好了。」李朝陽搶著說。

    「好,既然是這樣,我宣佈一件事:今年,我就要孩子!」馬曉晴開心地宣佈。

    「哎喲,曉晴,我的好女兒,這可是太好了。」李朝陽媽媽高興起站起身,走過來,拍著馬曉晴的肩,開心地說。

    「晴兒,你真是我的好寶貝。」李朝陽也激動地說。

    說完,李朝陽使勁兒地親著馬曉晴。

    馬曉晴一邊回吻李朝陽,一邊拉住了李朝陽媽媽的手。

    「薌兒,要是累了,你就早點休息吧。這個春晚,越辦越沒意思。我也想睡了。」李薌媽媽實在是不忍心看女兒這樣枯坐著,便勸道。

    「媽,沒事兒,我不累。您要是累了,您先去躺會兒。等會趙本山出來了,我再叫您。」李薌用趙本山當幌子,極力地掩示著自己,沒事兒人似地說。

    「沒事兒,媽不累。來,吃東西,咱們吃東西。」李薌媽媽也掩示地說。

    沉默,再次陷入沉默。

    母女倆又是枯坐著,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

    「朝陽哥哥,你說薌兒姐姐在幹什麼呢?」高興的間隙,馬曉晴突然問。

    「對呵,我打個電話問問。」李朝陽看了母親一眼,說。

    李朝陽媽媽讚許地點了點頭。

    李朝陽沒動地方,掏出手機打了過去。

    電話鈴一響,李薌媽媽可有事做了,她趕緊起身接電話。

    李朝陽聽出是李薌媽媽,便趕緊說:「媽,您好。幹什麼呢?薌兒呢?」

    一聽是李朝陽,又是叫媽,李薌媽媽心裡一暖,然後說:「沒事兒,我和薌兒看電視呢,你們呢?」

    「我們也是,全國人民都在看春晚。」李朝陽打趣地說。

    「唉,全國人民都在看。可是,這個春晚,越來起沒意思了。」李薌媽媽發起了牢騷。

    「嗨,瞎看唄。媽,我替我媽,還有晴兒,給您拜個早年啦。」李朝陽先是無所謂地說,然後,又想起過年該說這個。

    「謝謝你朝陽,也替我給他們拜年啦。」李薌媽媽也回拜道。

    拜年後,他們就掛了電話。

    聽著李朝陽打晚電話,馬曉晴琢磨說:「薌兒怎麼沒有跟你說話?」

    馬曉晴覺得有些反常。

    「她在。可能是懶得動吧。」李朝陽無所謂地說。

    「不對,不應該。媽,要不,咱們去一趟吧。」馬曉晴轉過臉,看著李朝陽媽媽說。

    「行,我沒事兒。咱們走。」李朝陽媽媽痛快地說。

    一般人家,在除夕,除了自己家的人,一般都不走動。這好像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可李朝陽媽媽真是沒毛病,一點事兒都沒有。

    聽到李朝陽媽媽同意了,馬曉晴就要下地。

    李朝陽一把就抱住了她,並說:「幹什麼?誰讓你下地了?」

    「我去穿外套。」馬曉晴說。

    「坐在這兒,等著。」說完,李朝陽把馬曉晴放在沙發上,自己離開了。

    換好自己的衣服,拿上馬曉晴的外套,李朝陽又走了回來。

    讓馬曉晴站在沙發上,幫她穿好外套,李朝陽再次抱起馬曉晴就往外走。

    「朝陽哥哥,我還沒換鞋呢。」馬曉晴提醒道。

    「我知道,你換鞋幹什麼?你又不下地。」說完,李朝陽抱著馬曉晴和母親一起出來了。

    馬曉晴腳上套著雙棉托鞋。

    「朝陽哥哥,放我下來,我自己走。」馬曉晴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叫道。

    「你呀,老老實實的吧。」李朝陽得意地笑著,不理馬曉晴那一套。

    李朝陽堅持,馬曉晴沒招了,只能任由他了。

    李朝陽把馬曉晴抱上車,然後扶母親上了車後,便徑直開到了李薌家。

    真沒想到,李朝陽一家能來。李薌媽媽這叫一個高興。

    門鈴一響,李薌媽媽和李薌還奇怪呢,這會是誰呀。

    開門一看,見是李朝陽一家子,李薌媽媽這叫一個高興。可是,看到馬曉晴讓李朝陽抱著,李薌媽媽緊張地問:「曉晴這是怎麼了?」

    李朝陽媽媽代為答話說:「你女兒沒事兒,兩個人鬧著玩呢。」

    進了屋,李薌見到李朝陽抱著馬曉晴來了,也很奇怪,也問這是怎麼回事兒。李朝陽就把實情說了。大家一聽,都笑了。大家一笑,馬曉晴不好意思了,把臉藏在了李朝陽懷裡。

    兩家人湊到一起過年就是好,大家也有些日子沒見了,於是話就很多。話一多,氣氛也就出來了。

    一有氣氛,李薌也忘了自己的煩惱,忘了周小川,參與到聊天中。

    李薌聊著,看到馬曉晴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坐在李朝陽腿上,便心生一計。

    李薌不停地給馬曉晴倒水,並不停地勸。

    李薌給自己倒水,馬曉晴也挺開心,就不停地喝。可是,喝著喝著,馬曉晴就覺得不對了,水箱滿了,她想上廁所。

    馬曉晴想下地,可是李朝陽不幹。馬曉晴當著大家的面,不好意思說。沒辦法,只好不喝了。

    馬曉晴不喝了,李薌卻不答應,仍是一個勁兒地勸。

    馬曉晴求饒地說:「姐,我真不想喝了,沒地方了。」

    馬曉晴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的。

    「不行,過年沒回娘家吃飯,怎麼也得給你弄一個水飽呀。」李薌真事兒似地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姐,我飽啦!我真的飽啦!」馬曉晴趕緊說。

    「怎麼會呢?我看你一趟廁所都沒去過,怎麼就能說飽了呢?」李薌壞笑著說。

    「姐,我現在就想上廁所。」馬曉晴實在是憋不住了,趕緊招了。

    「朝陽,你可不能讓她下地呵。」李薌忍住笑,認真地說。

    「這……」馬曉晴臉紅了。

    大家也都不說話了,看著李朝陽和馬曉晴兩個人。

    這能難住誰?!李朝陽二話不說,抱起馬曉晴,毫不猶豫地就去了廁所。

    大家一下都笑了。

    李薌見李朝陽抱著馬曉晴去了廁所,也站起身,小聲對兩位母親說:「我去看著他們,看她下不下地。」

    進了廁所,馬曉晴要下地自己上。

    「嗯!」李薌在他們身後發出了警告。

    這能難住誰?李朝陽讓馬曉晴站在自己腳上,褪下她的褲子,然後像把小孩子似地把著馬曉晴。

    「咦呀,你們真噁心。」一見這個,李薌趕緊逃了。

    李薌笑著把裡面的情況說了,兩位媽媽笑得更是前仰後合。

    上完廁所,李朝陽抱著馬曉晴回來了。

    眾人又笑起來了,李朝陽和馬曉晴弄了個大紅臉。

    為了給兒子和兒媳婦解圍,李朝陽媽媽把馬曉晴准要孩子的計劃說。

    大家一聽,都是格外的高興,於是,這就成了這一晚的主要話題。兩位將要當***媽媽的主要暢想有了孫子輩後的未來,而李薌、李朝陽和馬曉晴主要討論是男孩子好還是女孩子好。

    於是,兩家個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除夕夜。

    李朝陽一家人在李薌家,直到敲過鍾才走。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47
第二五零章 拜年

    周小川直瞇乎到初一下午。他是直到餓得受不了了,才起來。

    對付點吃的,周小川想著該幹些什麼。

    腦袋太清醒了,沒法再睡了,周小川只能找點事兒干。可是,幹什麼呢?

    對了,找老東方去,看看這老傢伙幹什麼呢。

    拿定主意,周小川起身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街上是真有過節的意思,紅紅火火的,一片喜慶氣氛。

    見人們穿得也是喜氣洋洋的,手裡還都提著大包小包的,周小川一下想起來,到現在還沒給東方朔買過東西呢。正好,這回給他補上。周小川忽然想到後,又拿定了主意。

    可是,買些什麼好呢?周小川又犯了難。

    再看看。周小川站住腳,仔細觀察街上人手裡拿的東西。

    周小川這細細一看,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因為行人們手裡拿的,多半都是養營品。

    這可不能買。這些都是些騙人的玩意,除非自己想氣東方朔,要不然,打死我,也不能買。現在的商家,真是無德,為了賺錢,什麼昧心的事都幹!周小川鬱悶地想。

    可是,不買這個,買點什麼呢?周小川又犯開難。

    咦?這個好。周小川看見一個中年人,手裡提了個點心盒子。周小川一眼就相中了。

    現在,誰要是提著一個點心盒子,可真是很土的,一般只有老頭老太太才這麼幹。

    可是周小川不這樣想,他找到能買的東西了,便興沖沖地走進商店。

    周小川特別果斷,挑著好的裝了一盒。

    裝點心的售貨員是真會做事兒,裝好點心盒,還給蓋上了個紅紙,然後再捆好。這叫一個喜慶,這叫一個吉利。

    提著點心盒子,周小川也覺得挺好玩,自己就像是個傻姑爺去給老丈桿子拜年。就差再弄兩瓶酒了。

    對,再去弄兩瓶酒。拿定主意,周小川一轉身,在商店裡又買了兩瓶好酒。

    這下可齊了,傻姑爺我算是當上了。周小川想著直覺得可樂。

    還有可樂了呢,大過年的,有誰會提著孝敬丈桿子的東西,去醫院的呀。周小川走到醫院門口,進出的人直拿奇怪的眼光看周小川。

    一見這陣式,周小川有些心虛,三步並做兩步,趕緊進了醫院,並一頭紮向了中藥房制劑室。

    東方朔沒有想到大初一的,周小川會來給自己拜年。東方朔這叫一個高興,他直笑瞇了眼。

    「嗯,別臭美,我就是沒地方去,到你這兒解悶來啦。」周小川見東方朔開心地臉上都成了花,便故意地氣他。

    「你沒地方去,買這個幹什麼?」東方朔不生氣,仍是開心地指了指周小川放在桌子上的東西說。

    「知道沒人給你做飯,可憐你,怕你餓著。」周小川依舊是掃著東方朔的興,機智地說道。

    「哪這酒呢?」東方朔就是不生氣,依舊開心地說。

    「這個,呵,這個。對了,這個是催眠藥,怕你睡不著,給你催催眠。怎麼樣?我想的還是比較周到的吧?」周小川得意地說。

    看周小川真是能辯,東方朔笑著拿手指了指他。

    「哎,老傢伙,要不,咱們倆出去玩吧。咱們找個地方也逛逛?咱們也假裝歡歡喜喜過大年?」周小川在東方朔屋裡轉了一圈,見沒什麼事情可做,便說。

    「對不起,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呀,跟人有約。」這回改東方朔掃周小川的興了,他得意地一口回絕。

    「你跟人家有約?你和誰有約,我認識嗎?」周小川不相信,追問道。

    「不相信是吧?你等著,他一會就到。」東方朔見周小川不相信,便得意地說。

    周小川還是不信,走到東方朔面前,一本正經地審視他。

    盯著看了一會,見東方朔依舊是一臉笑容,周小川相信這是真的了。

    「你去哪?我也去。」周小川像個小孩子似地耍著賴說。

    「不行,不能帶你去。」東方朔又是一口回絕。

    「你去什麼好地方,還不能讓我分享?」周小川奇怪地問。

    「我們去宿柳眠花,能帶你去嗎?」東方朔依舊是得意地說。

    「扯吧你。你還真拿自己當老流氓了。」周小川不屑地說。

    「就是。不是當。」東方朔得意地說。

    「嗯?」周小川再次盯住東方朔,審視著他。

    「說曹操,曹操到。」東方朔抬手向周小川身後一指。

    周小川順著東方朔手指,轉回身去看。

    師爺推門進來了。

    「嗯?老東西,你的氣色怎麼也這麼好啦?」周小川見到師爺,就驚奇地問。

    周小川一進治劑室見到東方朔,就覺得不對,東方朔的氣色太好了。周小川以為,東方朔的氣色好,是因為他這陣子不忙了,而且準是他自己調理了,所以他沒問。可是,現在看到師爺也變了,周小川就不能不問了。

    「媽的,過年你就這麼說吉利話?」師爺笑罵道。

    「不是,我是說真的,你的氣色怎麼也這麼好了?你們這兩個老東西,怎麼湊到一起,越活越年輕了?」周小川繼續奇怪地問。

    「小子,先別說我,先說你吧。你過年怎麼沒去找我閨女?」師爺並不被周小川給哄迷糊,他盯著周小川問。

    「對呵,我這也想問呢,你怎麼跑我這來了?怎麼沒去找他閨女?」東方朔也跟審賊似的,嚴肅地問。

    周小川不說話了,因為他答不上來。

    「我閨女自己在家難受呢,你知道不知道?」見周小川不答話,真的惱了。他指責般地說。

    「你閨女,還能難受?還不一定多少人圍著她轉呢。」周小川氣短地小聲嘟囔著說。

    「你小子再跟我胡說,我可真不跟你客氣了。大過年的,你小子要是讓我不痛快,你也別想痛快了。」師爺虎起臉,真急了。

    師爺的氣忿,讓周小川抬起了頭。

    看著師爺臉色不對,周小川又趕緊地低下了頭。

    「還不快去?你去,回頭再讓車來接我們。」東方朔也催著說。

    「那,那,我走了。」周小川趕緊站起身,向外走去。

    師爺剛才罵了一路了,開車的漢子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見周小川出來,開車的漢子都沒跟周小川廢話,開車就走。到了地方,他也沒讓周小川下車,自己下車,讓前去叫門。

    一切都挺順利,沒多會兒,開車的漢子把許靜蕾帶到了車上。

    許靜蕾一見到車上坐著的周小川,眼淚差點沒落下來。

    坐進車裡,許靜蕾委屈勁兒還沒過去,扭著身,不理周小川。

    周小川尷尬地不知道怎麼好。

    「小姐,去哪兒?」開車的漢子等了一會,見沒動靜,便小聲地問。

    「認識哪兒你就去哪!」許靜蕾氣哼哼地給了一句。

    許靜蕾也沒有想好去哪兒,她說的就是一句氣話。

    開車的漢子愣了一下,之後,開車就走。

    開車的漢子領會錯了,他把車一氣開到了鄭麗家的樓下。

    到了鄭麗家的樓下,周小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見漢子停了車,周小川先下了車,然後繞到另一側,又為許靜打開車門。

    許靜蕾還在委屈,看也沒看,低著就下來了。

    下來之後,許靜蕾想也沒想,就往裡走。

    開車的漢子見許靜蕾和周小川進了樓,知道師爺還在等著他,於是他一腳油門開車就走了。

    周小川覺得不對,快走了兩步,在鄭麗家的門口,拉住了許靜蕾的衣服。

    許靜蕾沒回頭,卻站住了。

    「咱們兩個就空著手去呵?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呵。」周小川小聲說。

    周小川這樣一說,許靜蕾才抬頭去看周小川。

    「你讓我來,你怎麼不準備好了呵?」許靜蕾奇怪地問。

    「呵?你是要來的,怎麼又怨我了?」周小川無辜地睜大眼睛問。

    「我?不是你帶我來的嗎,怎麼又是我的事啦?」許靜蕾又大睜著眼睛看著周小川。

    真是無奈了,這都是哪和哪呀?周小川是哭不得笑不得。

    算了,什麼都別說了,先讓她進去,自己去買吧。想到這兒,周小川走上前敲了門。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48
第二五一章 眷屬

    人在這個世界上,有追求,才能活著有意義,這是大家都在講的道理。可是,什麼才是追求呢?追求會不會也該分一個有意沒沒意什麼的?什麼樣的追求才是公認的追求?這確實又是一個這個問題,很費琢磨。可是,我們的王海同志卻給出了一個很好的答案。

    年三十,王海還真的回家了。當然,他是不能不回家,因為藥店關門了。見到王海回來,鄭麗很是高興,常言說的好,小別勝新婚嘛。可是,王海同志的腦子還在銷售上,他隨意地跟鄭麗說了幾句家常話,便又去想他的銷售方案了。

    鄭麗見老公這樣忙,也沒什麼好說的,挺著大肚子,去到廚房裡做了一堆王海愛吃的食物。

    這些日子,王海一直在外奔波,天天過著讓人羨慕的下館子的生活。下館子,偶一為之確實是不錯,可是天天吃,可就不是居家人想像的那麼回事兒了,真是一見就夠了。又吃上鄭麗做的飯了,王海覺得這叫一個可口,這叫一個舒服。

    王海吃了一個通快,來了一個橫掃。過完癮,王海才被鄭麗做的食物拉回到家裡來。於是,王海這才想起來問:「周小川呢?」

    「回家了。他說你能回來,他就不來照顧我了。」鄭麗起身,一邊收拾著桌子,一邊說。

    「回家?他就一個人,回什麼家?你也是,怎麼不讓他跟咱們一起過年呵?」王海責怪道。

    「你一直不回來,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敢留他嗎?」鄭麗也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有什麼想法?我這不是忙嗎?有你弟弟在家照顧你,我放心。要不,我還得分心。告訴你呵,下邊我更忙,你還是把他叫回來吧。就說是我說的,幫人要幫到底。」王海看著鄭麗,認真地說。

    局面打開了,王海的心情很好。人呵,心情一好,才能把事情向正常方向考慮。現在的王海,邁過了創業的坎,事情做順了,自然心情很好,所以,他考慮問題也就不會偏持了,特別是在對待周小川的態度上。

    鄭麗不知道這些,她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王海。

    見到鄭麗站在那裡奇怪地看著自己,王海笑了。他起身拉過鄭麗,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生氣啦?我現在真是太忙了。你知道,現在的市場競爭得太激烈,你要是不全身心地去撲,真是不行。怎麼樣,我兒子還好吧?」王海輕輕地摸著鄭麗的肚子說。

    「要是不好弄,就算了,又不是找不到人。」鄭麗不想讓王海那麼辛苦,便撫摸著他的臉說。

    「那怎麼行,東西是咱們自己的,怎麼能讓別人胡弄。」王海責怪地說。

    「也是。現在怎麼樣了?」鄭麗看著王海又問。

    「你老公是誰呀?咱們怎麼說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這事兒還能難住我?」王海得意地說。

    鄭麗笑了,抱著老公的臉,親了一下。

    「看你現在的樣子,也挺不錯的,沒事吧?」王海仍是撫摸著妻子的肚子,問道。

    「嗯,挺好的。他可能真是兒子,挺歡實的,老動。」鄭麗看著老公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心情也是很好。

    「那是,也不看是誰下的種。」王海得意地說。

    「別臭美了你。就你這老不著家,你下的種,也得變。」鄭麗笑著說。

    「噢,還真能像小川說的,長得像他?」王海不相信,笑著說。

    「這可沒準兒,反正人家都說,女人懷孕時,總是看著誰,孩子就像誰。」鄭麗爭辯道。

    「別聽他們瞎扯。小川是學醫的,他照顧你,怎麼著也比我強,你說是不是?孕婦該吃什麼,該注意什麼,我一點都不懂,我在家,也是個擺式,還不如讓小川來呢。」王海實話實說。

    鄭麗覺得王海說的有道理,便不再爭了。

    王海這次回來,和往日不一樣,情緒特別好,鄭麗看了很高興,她不想掃他的興。

    「老公,你猜,咱們孩子出來後,會跟誰最好?」兩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鄭麗突然問。

    「當然是你了,還能有別人?」王海想當然地說。

    「那當然了,我是他媽。我是說,除了我之外。」鄭麗驕傲地說完,滿臉笑意地看著王海。

    「你是說小川?」王海試著問。

    「不對。告訴你吧,是娜娜。」鄭麗得意地說。

    「嗯?怎麼會是她呢?」王海興致很高地問。

    「這些日子,娜娜每天都和咱孩子聊天,聊得可認真了。將來咱孩子准跟她好。」鄭麗開心地說。

    「是嗎?也對,小孩子之間最容易溝通。」王海笑了,他相信了。

    「哎呀,要說咱們家的寶貝是真幸福,還沒出生就有這麼多的人照顧他,咱可是真沒法跟他比。」五海感慨地說。

    「這就叫命好。」鄭麗開心地接過來說。

    王海看著鄭麗,很是認可她的說法,於是,笑了起來。

    「好了,你收拾吧,我去給兒子掙奶粉錢。」笑過之後,王海抬起了摸鄭麗肚子的手。

    鄭麗站了起來,繼續收拾。

    「孩兒他娘,明天一早我還得走,我想利用過節弄上一把。就是掙不到錢,也能造造聲勢,弄出廣告效應。」王海對鄭麗又說。

    「行。你忙。」鄭麗很明白地說。

    「要不要把小川給你找來?」王海商良著說。

    「算了,他要是來自然會來,不來,就不來了。他也有他的事兒。」鄭麗大氣地說。

    「要不,過完節,我給你請個保姆?」王海試著問。

    「再說吧。」鄭麗無所謂地說。

    「也是。我想,用不了多久,等我這邊一走上正軌,我也就有時間了。」王海認可地說。

    鄭麗沒說話,對著王海笑了笑。

    「好了,我忙去了,我去再把方案弄一弄。」說完,王海起身,又忙他的事情去了。

    初一一早,王海起來吃過餃子就真的走了。

    周小川一敲門,鄭麗開門一看,不是一個,是兩個,鄭麗這叫一個高興。

    門開了,周小川叫道:「麗姐,新年好。給紅包。」

    「把手伸出來。」鄭麗笑著說。

    周小川真的就伸出了手。

    鄭麗抬手就在周小川的手上打了一巴掌,然後說:「這麼晚才來,沒紅包,只有巴掌。」

    周小川縮回手,用另一隻手揉著,嘿嘿地傻笑。

    「麗姐,你不會也打我吧?」許靜蕾越過周小川,走進屋,拉住鄭麗,小聲問。

    「這小子是欠打,你不可不欠打。再說,我怎麼能打你。臭小子,還不進來?」鄭麗先是笑著對許靜蕾說,然後又對周小川說。

    「麗姐,我空著手,不能進去。你想要點什麼?我趕快去買,要不然就買不到了。」周小川依舊是站在門口說。

    「行了,別臭講究了,進來吧。」鄭麗說完,過來就要伸手就要拽周小川。

    「麗姐,我知道要買什麼了。」說完,周小川轉身就跑。

    「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學得風風火火的了。」鄭麗看著周小川著急忙慌地走了,說了一句後,關上了門。

    鄭麗拉著許靜蕾,進了屋,坐到了沙發上。

    「你怎麼回事兒,過年剛開始,就累著了?臉色這麼不好看,你真是個大小姐。」鄭麗拉著許靜蕾的手,仔細地看著她說。

    許靜蕾沒有說話,紅著臉,低下頭。

    「是不是昨天沒睡?熬夜啦?」鄭麗見許靜蕾情緒不高,可是她又想不出是什麼原因,便瞎猜。

    許靜蕾輕輕地搖了搖頭。

    「你看我,光顧說話了,來,喝點熱茶,暖和暖和。」鄭麗見許靜蕾不愛說話,便招呼道。

    茶是現成的,是鄭麗剛沏好,準備自己喝的。拿出茶杯,鄭麗給許靜蕾倒上。

    「謝謝麗姐。」許靜蕾端起茶杯,小口喝起來。

    雖然到了鄭麗家,許靜蕾的心情還沒有改變過來,她不想說話,於是拿喝茶擋事兒。她不停地小口喝著。

    不行了,喝著喝著,許靜蕾感覺自己不行了:心慌,出虛汗,人要倒。

    鄭麗也發現了,她趕緊扶住許靜蕾說:「你這是怎麼啦?你怎麼不舒服?快,先躺下。」鄭麗邊說,邊趕緊扶許靜蕾躺在沙發上。

    踩在鼠尾巴尖上,祝讀者朋友們,牛年走牛運!

    牛年行大運,事事順意,天天開心!!

    抬望眼,前途一片光明!!!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49
第二五二章 情定

    牛年到,人歡笑,紅包跳著到。

    你歡喜,我歡喜,大家都歡喜。

    看小說,長經驗,一年不白幹。

    坐牛車,雖然慢,終能到彼岸。

    叫朋友,你別急,命運盡否極。

    山路彎,世路艱,幸福終泰來。

    朋友多,家人親,一起樂陶陶。

    會工作,會享受,牛年總是笑!

    仿太平歌詞弄一順口溜,祝讀書的朋友們,牛年快樂!

    心慌得厲害,不僅是出汗,身體也在發抖。許靜蕾閉著眼睛,想控制住自己,可是不行,真的不行。

    鄭麗慌了,她完全沒有思想準備,一時間亂了陣腳,沒了主意。

    就在這時,又有人敲門。鄭麗猶豫了一下,還是盡快過去,打開了門。

    是周小川回來了,他手裡拿著一盒奶油蛋糕。

    「快,川兒,你快去看看她。」鄭麗一見是周小川,便急急地叫著。

    這可是救星,這小子動作還真快,這麼快就返回來了。見周小川回來了,鄭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鄭麗讓到一旁,把躺在沙發上的許靜蕾讓了出來。

    周小川看見,先是一愣,然後把蛋糕往鄭麗手裡一塞,一步就躥到沙發前。

    許靜蕾臉色蒼白,雙眼緊閉,身體在顫抖。

    周小川一下跪在沙發邊,把許靜蕾的頭抱在懷裡,然後用一隻手抓起許靜蕾的手,把她的脈。

    許靜蕾的脈搏很快,還有些弱。她的手,沒有一點熱乎氣,冰涼。

    「你哪裡不舒服?心慌?」周小川的手還把著許靜蕾的脈,急急地問。

    許靜蕾沒有說話,卻把頭紮在周小川懷裡。

    「你白天吃什麼東西了?」周小川緊張地又問。

    許靜蕾搖了搖頭。

    「昨天晚上呢?」周小川接著問。

    許靜蕾還是搖了搖頭。

    還用再問嗎?這是餓的。

    不但周小川明白了,連鄭麗都明白了。

    鄭麗進了廚房,要給許靜蕾找些吃的。吃的有,但卻都是涼的。

    鄭麗一下想起了周小川買回的奶油蛋糕,於是拿了一個盤子和一把餐刀,返回了客廳。

    撕開包裝,鄭麗切下一小塊奶油,放到盤子裡,遞給了周小川。

    「來,吃點兒。」周小川動了一下抱著許靜蕾的胳膊,示意她。

    許靜蕾不好意思轉了轉臉,微微地動了動唇。

    周小川一隻手,實在是不方便,於是便用手從盤子上拿起蛋糕,送到了許靜蕾嘴邊。

    許靜蕾輕啟紅嘴,半張開嘴。

    周小川趕緊往裡送。

    許靜蕾咬了一點,合上嘴。

    周小川收回手,緊盯著許靜蕾的嘴。

    見許靜蕾的喉頭動了一下,周小川又把蛋糕往前送了一下。

    許靜蕾又咬了一點,然後合上嘴,慢慢地嚼著。

    一點兒,一點兒地吃。一小塊蛋糕吃完了,許靜蕾抖得輕了些。周小川再伸手把一下脈,感覺緩了許多。周小川鬆了口氣。

    感覺好了些,許靜蕾不好意思了,她強掙著要坐起來。

    周小川用力地抱住許靜蕾,不讓她起來。

    許靜蕾抓住了周小川的手,死死地攥住。

    鄭麗看許靜蕾好些了,退到一邊,坐到一把椅子上。

    見到許靜蕾好了一些,周小川鬆了口氣。這一鬆氣,他覺得自己也有點心慌。

    周小川還是單腿跪著,於是,他也開始發抖了。

    許靜蕾感覺到了,她推了周小川一下,坐了起來。坐起來後,許靜蕾又用手拉周小川。

    周小川也坐到了沙發上。

    看到許靜蕾擔心地看著自己,便說:「沒事兒,和你一樣,也是餓的。真的。」

    鄭麗把一切都看在眼裡,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然後起身又去了廚房。

    鄭麗拿著兩個盤子和勺子出來了,擺好後,切了蛋糕放在上邊,然後叫周小川和許靜蕾:「來吧,咱們一起吃吧。」

    周小川和許靜蕾對望了一眼。然後,周小川拉著許靜蕾的手,把一把勺子交到她手裡,然後自己也拿起了勺子,大家一起吃了起來。

    周小川是真餓了,很快就把盤子裡的蛋糕吃完了。他伸手又切下一塊,盛到自己盤子裡繼續吃起來。

    周小川的好胃口,帶動了大家,於是,每個人都吃得很香。

    很有成績,一個中型的蛋糕,居然被吃完了。

    看著吃飽了,並且心滿意足的周小川,鄭麗說:「川兒,蛋糕咱們是吃完了,可是,這個蛋糕是什麼名堂呢?咱們可不能瞎吃。」

    「呵?過年呀?我是給你買的。」周小川沒明白鄭麗的意思,奇怪地回答道。

    「給我買的呀,你們怎麼比我吃的還多呀?」鄭麗一臉壞笑地問。

    周小川對不上來了,轉臉去看許靜蕾。

    許靜蕾紅著臉,低下頭。

    「還是我告訴你們吧。這個蛋糕你不是給我買來過年的,這是你們用來訂情的。好啦,蛋糕讓咱們吃完了,你們的情也就訂了呵。誰都不許反悔。」鄭麗得意地說。

    這回,不光許靜蕾的臉紅了,周小川的臉也紅了。

    「好啦,沒人反對,川兒,你下邊怎麼辦,還用我教你嗎?」鄭麗笑著又說。

    周小川明白,讀過大學,學的西醫,吃完西式糕點,還能不明白幹什麼?

    周小川站起身,向前邁了一步,到了許靜蕾跟前,捧起了許靜蕾的臉。

    許靜蕾抬眼,羞澀地看著周小川。許靜蕾沒有拒絕。

    周小川低下頭,在許靜蕾的額頭上,印下了深深地一吻。

    吻過之後,周小川收回了手,深情地看著許靜蕾。

    許靜蕾的眼圈紅了,她突然伸手,抱住了周小川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懷裡。

    鄭麗的臉上一下笑開了花。

    「好啦,你們親熱會兒,我不當燈泡了。」鄭麗說完,站了身。

    聽鄭麗這樣說,許靜蕾鬆了手,站起來,走過去,扶住鄭麗。

    「去,你不去和他親熱,你拉著我幹什麼?」鄭麗推著許靜蕾,笑著說。

    許靜蕾紅著臉,就是要扶鄭麗。鄭麗就不讓她扶,把她推向周小川。

    「麗姐,咱們晚飯吃什麼呀?」周小川見兩個人誰都不讓誰,便打岔道。

    「剛吃完,又想吃?」鄭麗被周小川這句話氣樂了。

    「我還沒吃著餃子呢。」周小川不甘心地說。

    「真的?你呢?」鄭麗不相信,又去問許靜蕾。

    許靜蕾也搖了搖頭。

    「唉,這叫什麼事呀,早知道是這樣,就不放你們回家了。走,咱們拿東西,包餃子。」鄭麗說完,就領著他們進了廚房。

    東西都是現成的。他們把包餃子要用的東西拿到廳裡,包了起來。

    「川兒,你怎麼想到過來啦?我還以為你有地方去呢。你們倆個是不是早就偷偷約好了?」鄭麗一邊包一邊說。

    「不是。我去給東方朔拜年,看到他爸了。然後,我去接她。那開車的,就是上回你見的那個人,把我們送到這兒來了。」周小川解釋說。

    「噢,你們倆個沒在一起呵?」鄭麗這才明白。

    周小川和許靜蕾對望了一眼,然後一起搖了搖頭。

    「這麼說,我是歪打正著啦?這真是太有意思了。」鄭麗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不是應該發生的,於是,她開心地拍手叫了起來。

    鄭麗這一說,周小川和許靜蕾也才知道,剛才那一切,並不是鄭麗預謀的,是她誤打誤撞。

    「哈哈,這回好了,你們可不算是自由戀愛的。我可是你們的紅娘。以後,你們都得聽我的。」鄭麗又神氣地說。

    周小川和鄭麗再次對望一眼,然後對著鄭麗點了點頭。

    「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這個年,真是一個好年。」見到他們兩個人都點了頭,鄭麗真是開心極了。

    見到鄭麗這樣開心,周小川和許靜蕾也都笑了。

    「今天都不許走了,你們還住在我這兒,聽見沒有?」鄭麗又說。

    兩個人又是對視,然後一起點頭。

    鄭麗又是開心地笑出了聲。

    包餃子,周小川會,可是,許靜蕾不會。看著周小川和鄭麗都會幹,許靜蕾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可是,鄭麗光想著說自己的話了,並沒理會許靜蕾會不會包,於是,許靜蕾就放得開了。

    許靜蕾不管他們怎麼幹,像個小孩子似的,不包餃子,自己做起了小玩意。

    許靜蕾玩得挺開心。鄭麗見了,忽然說:「咱們該把娜娜也接來。」

    周小川連聲說好,然後又出主意說:「要不,咱們明天去姐家拜,然後把娜娜拐出來吧。怎麼樣?」

    許靜蕾聽了,率先點起頭。

    「好,就這麼決定了。」鄭麗也拍板道。

    「有了娜娜,咱們的年過得一定更快了。」周小川憧憬地說。

    鄭麗和許靜蕾也贊同地笑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50
第二五三章 初吻

    周小川和許靜蕾總算是在過年期間,吃上了一頓飽飯。

    餃子包好後,周小川迫不急待地就給下了鍋,煮上了。第一鍋出來後,周小川又是迫不急待地,也不怕燙,連吸帶吹地吃了一個。

    「真好吃,真好吃。好呵麗姐,你還藏了一手。」吃下去這個餃子,雖然舌頭都被燙麻了,可是周小川還是叫了起來。

    聽周小川這樣說,許靜蕾忍不住好奇心,也不客氣了,誰也沒讓,盛了一個餃子,也吃了起來。

    許靜蕾一邊吃,一邊看餃子裡面的餡兒。

    鄭麗也想知道許靜蕾的反應,看看是不是合她的胃口,所以她笑瞇瞇地等著許靜蕾。

    許靜蕾吃東西很是大家閨秀,一個餃子,連吃帶品在看的,恨不得用了三分鐘才吃完。將這個餃子全部嚼完嚥下後,許靜蕾站起身,走到鄭麗的身邊,拉住她說:「麗姐,我想跟你學。」

    聽到許靜蕾這樣說,鄭麗高興地說:「行。我教你。」

    鄭麗也拿起筷子,坐下吃了起來。

    鄭麗一邊吃,一邊跟許靜蕾說著做餡的技巧。許靜蕾是邊吃邊認真地聽。

    周小川挺麻利,沒用多會,就煮出了三大盤子。

    見到這情景,鄭麗趕緊叫周小川住手:「川兒,別煮了,吃不了了。」

    「是嗎?還有吃不了的事情嗎?」周小川關小了火,走了過來說。

    可不是嗎,鄭麗和許靜蕾連一盤都沒吃完。

    周小川返回身,進了廚房關了火,然後回到桌子邊坐下。

    「我可開始吃了,你們快吃呵,不夠別怨我。」周小川警告般地說。

    「你吃吧,我們要看你有多能吃。」鄭麗知道周小川能吃,可她不相信這三盤八十多個餃子都能吃完。

    周小川真放開了,就像評書說的,甩開腮幫子,掄開後槽牙,一通風捲殘雲。周小川一口個,眼看著盤子裡的餃子就見少。

    真是遇上吃神了,一方面是被周小川帶的,另一方面也下意識地覺得真要沒了,鄭麗和許靜蕾也被周小川帶到溝裡去了,她們兩個人也跟著吃起來,而且速度也明顯加快。

    三個人不再說話,專心吃餃子。

    三盤八十多個餃子真的都被吃完了,盤子空了,鄭麗和許靜蕾才感覺到不對了。他們從來沒吃過這麼多東西,胃脹得不行,動不了了。

    周小川則是一副沒事兒人的模樣,還不停地問:「喝不喝湯,喝不喝湯?」

    真是氣人,真是太氣人了。鄭麗真有心打周小川一頓。可是,她也真是沒勁兒了。

    見鄭麗和許靜蕾都在一邊歪著,坐不正了,周小川喝完湯,就又開始收拾。

    周小川端著收起的盤子碗筷,去了廚房。鄭麗看著許靜蕾,許靜蕾也看著鄭麗,無奈地笑了起來。

    真是好笑,鄭麗大笑了一下。可剛一笑,肚子就受不了了,鄭麗不由得哎喲起來。

    許靜蕾咬牙站起來,來到了鄭麗身邊,緊張地問:「麗姐,你怎麼了?」

    「哎喲,我的肚子。」鄭麗撫著自己的肚子叫著。

    「麗姐,要不咱們兩個站起來遛遛?」許靜蕾扶著鄭麗的胳膊說。

    「好,遛遛。」鄭麗藉著許靜蕾的勁,站了起來。

    兩個人在廳裡,慢慢地遛了起來。

    「妹妹,以後再吃飯,咱們可得小心點兒,再也不能跟著他了。」一邊遛,鄭麗一邊總結般地說。

    許靜蕾贊成地笑著點了點頭。

    「這小子真會害人,真是害死人了。」鄭麗繼續叨嘮著。

    「咦?你們在這遛什麼?咱們出去逛逛吧。」周小川收拾完,見到兩個人在廳裡遛彎,便建議道。

    鄭麗和許靜蕾對看了一眼後,鄭麗下決心般地說:「走。」

    城市裡的節日夜晚,真是美麗的,由其是綵燈把世界幻化了,猶如童話一般。走在這童話般的世界裡,心情格外的好。

    周小川和許靜蕾保鏢一般,一左一右走在鄭麗的兩邊,護衛著。鄭麗走著走著,突然察覺到這樣不對,便說:「怎麼回事兒,怎麼成了這樣?去,你們倆個挨著,給我挎著。」

    鄭麗站下了,命令著兩個人。

    周小川看看鄭麗,又看了看許靜蕾。

    「怎麼,沒聽明白?」鄭麗用不快的聲音說。

    聽到鄭麗這樣說,周小川走過去,拉住了許靜蕾的手。

    許靜蕾又不好意思了,臉又紅了。可是,在七彩的燈光下,許靜蕾紅臉,看不出來。

    真好,許靜蕾發現別人都沒注意到她臉紅,便大著膽子握緊了周小川的手。

    周小川感覺到了,他轉過臉,對著許靜蕾笑了。

    看到周小川和許靜蕾拉了手,鄭麗滿意地走到了許靜蕾的另一側。

    許靜蕾見鄭麗過來,趕緊挽住了她的胳膊。

    於是,換了位置的三個人,繼續向前走。

    三個人像是遊客一般,一邊走,一邊品評著街頭的所見,很是逍遙。

    人,活到這分上,真是不容易,三個人真是感到心滿意足。

    因怕鄭麗累著,周小川覺得差不多了,就帶著大家轉回家來。

    恰到好處。食兒全遛下去了,感覺也不是很累,真舒服。

    周小川把茶水對熱,端了上來,為他們倒上。

    正好口渴了,鄭麗端起來喝了。

    「川兒,這才是真正的過年吧?」鄭麗開心地說。

    周小川笑了笑,然後去看許靜蕾。

    「跟有情人一起過節,更是快樂得不得了吧?」鄭麗見周小川看許靜蕾,便打趣地說。

    「時間不早了,快洗臉上床睡覺。」許靜蕾這次沒臉紅,而是學著邢娜,命令起鄭麗。

    「好,我聽話。哼哼。」鄭麗笑著站起來,去先澡了。

    許靜蕾也笑了,跟著去幫忙了。

    看著兩個人走向臥室,周小川的心裡忽然湧出了一陣暖流。

    「這才是過年呵。」周小川感慨地對自己說。

    周小川把茶杯收起來,拿到廚房去洗涮了。

    鄭麗和許靜蕾洗完出來,鄭麗沒進臥室,而去了廳裡。許靜蕾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跟在她身後。

    周小川洗涮完茶杯,沒事幹,又坐在沙發上看給邢娜買的書。

    「快去洗,然後進來睡。」鄭麗命令道。

    周小川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來看著鄭麗。

    「沒明見?快洗去。」鄭麗見周小川不動,再次命令道。

    周小川還沒動,又拿眼睛看許靜蕾。

    許靜蕾一見,馬上裝著沒聽見,轉身往臥室裡走去。

    周小川一見,看著鄭麗問:「麗姐,行嗎?」

    鄭麗沒說話,瞪了一眼周小川,然後轉身也走了。

    鄭麗進到臥室時,許靜蕾已經把著一頭,躺到了床上。鄭麗見了,把著另一頭,躺到了床上。於是,中間的位置留了出來。

    周小川用極快的速度洗完,進了臥室。

    進室一看,只給自己留下了中間的位置,周小川一狠心,躺了上去。

    周小川上了床,許靜蕾又用被子裹緊了自己,並把頭縮了進去。

    周小川尷尬地看著鄭麗。

    鄭麗瞪了周小川一眼,然後大聲說:「我困了,我先睡了,有話,你們倆個說吧。」

    說完,鄭麗轉過身,給了他們一個後背。

    鄭麗不理他了,周小川沒辦法了,直挺挺地躺著。

    許靜蕾也一動不動地躺著。

    這也不是一個事呵。周小川又是一狠心,側過身,把手搭在許靜蕾身上,隔著被子抱著她,輕聲說:「你要是不願意,我還到廳裡去睡沙發。」

    「嗯!」聽周小川要走,許靜蕾沒滿地嗯了一聲。

    「哪你是想讓我留下啦?」周小川又問。

    許靜蕾又不吭聲了。

    「那我走了呵?」見許靜蕾又不吭聲,周小川威脅著說。

    這回許靜蕾沒有再嗯,而是一使勁兒,把自己轉了一個個兒。

    「你要是不想讓我走,你就把頭露出來。」周小川一見,不敢再威脅了,請求著說道。

    許靜蕾想了想,又轉過身,一點一點地把頭探出來。

    被子裡空氣不好,再加上剛洗過澡,許靜蕾的臉,因為沐浴和憋氣,變成粉嫩粉嫩的,甚是嬌艷。周小川一見,不禁砰然心動。

    見周小川緊緊地盯著自己,一臉的癡迷,許靜蕾不禁羞答答地笑了一笑。

    中彈了,真是中彈了。中彈的周小川倒一下。

    和戰場上的中彈不一樣,周小川沒到在別處,而是倒在了許靜蕾的身上,並且,周小川嘴蓋在了許靜蕾的嘴上。

    吻。

    許靜蕾初吻。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51
第二五四章 情動

    人們總是愛說,回眸一笑,百媚生。其實,這裡面有假相,這主要是見到笑臉的人,沒有注意,沒經過度就看到了笑靨,於是被一下擊中,產生了一系例的心理反應,內含的東西並不一定很大。而實際上,真正動人的,是處子動情一笑,因為那是最純真,最實意的。

    許靜蕾的這一笑,雖然不是回眸一笑,可是,這是處子羞澀的動情一笑,其殺傷指數應該遠高於回眸一笑。周小川雖然有了一些經歷,可是,那都是為了治病,也就是說,那只是他的醫學的一部分,是醫病的經驗,所以並不能全算做是愛情經驗。於是,對於沒有多少因愛而與女性相交經驗的周小川,許靜蕾的這個處子動情一笑,讓他一下便中了彈,倒下了。

    許靜蕾的母親,由於自己的特殊經歷,有了一種特別的心理,於是,她對許靜蕾管教很嚴,再加上許靜蕾自身的公開家庭背景,長這麼大,真就沒人敢招惹她。當然,沒人招惹,也主要是由於許靜蕾的內向、穩重性格,如果她要是喜歡招惹別人,那麼,她總會遇上不知死的鬼。

    處子之身的許靜蕾,能守到今天,也應該算是鳳毛麟角了。這晚,封閉二十多年的許靜蕾,第一次動情了,而且是在床上,這一笑,又是打開內心窗戶的,是最真的,是最純的,也是像她的處子之身一樣,只能有一次。周小川得到了人世間所有的福分。

    周小川這孫子的運氣真好!多少人夢寐以求,多少人重金懸賞,多少人用權索取,都找不到,可是卻讓周小川白白遇到了,而且,還看到了比曇花一現還難得的處子動情一笑,這,這,真是羨殺人也。

    周小川中彈倒下,他倒在了許靜蕾的身上,他的嘴蓋在了許靜蕾的嘴上,於是,他本能的吻住了。

    被人吻住嘴,這是第一次。奇特別的感覺從嘴上傳來,許靜蕾也如中彈了一般,全身僵硬。

    用自己的嘴,蓋住了許靜蕾的嘴,周小川也有了異樣的感覺:周小川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先是疾速收回到了自己被擊中的心臟,稍做停留之後,又猛然全部衝了出來,衝進了肢體,周小川覺得自己在膨脹!特別是他的腦袋,更是感覺到脹滿!

    當血液衝回到身體後,周小川哆嗦著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抱著許靜蕾的頭,哆嗦著嘴唇,一下一下地親吻著許靜蕾的嘴。隨著血液的衝回,周小川吻得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長,直到最後將許靜蕾的嘴,吸吮住。

    與異性接吻,是一種感覺。當你吻住她或他時,你能真正地感覺到對方,而且你能夠通過這種感覺,真正地明白對方。這感覺能讓你能明白對方是否真實,是否是真情。這種感覺是應該相信的。

    有人很在意女人的初吻,深以為然也。因為女人的初吻,甚至比她的處子身更重要,因為,初吻是女人第一次動情所以才獻出的,是女性自主的給予。

    有一個哥們兒,交了一個女朋友,當他第一次和他的女朋友接吻時,他們就吻得是一塌糊塗。事後,那哥們兒跟兄弟們一通吹噓,說他們兩個如何如何接吻,如何有技巧,如何吻得動情,真吻得天翻地動。可沒想到,有人卻聽出那女的經驗比這哥們兒老道多了,於是,便告訴他。那哥們兒聽了,當場就傻掉了。

    有人會說,女人的初吻,真的就那麼得要嗎?

    其實,女人的初吻對於她的身體來說,也許並不是很得要,因為它給男人的**遠不如身體的其它部位,可是,能得到女人的初吻,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確實很重要,因為它能讓你放心。近來,看了一段文字,很有感覺,抄錄給大家,大家一看就能明白了。

    現今的社會呵!

    「……你現在和她去的地方,她以前和別人都去過;你為她做自以為她會感動的事,她並沒有感動,因為她早以為別人感動過;她的嬌羞、天真、溫柔、奉獻,全部都是二手貨,一手你這輩子沒機現看到了;她的嘴含過別人的XX,裡邊有過別人的精液,而你以後要天天親;他的X裡流淌著別人的精液,你現在正在用;總之,你現在幹的事,別人早你幾年全都享受過了……」

    真不想錄下上邊的文字,可是,在醫院裡看到得太多了,覺得還是錄下好,因為這是一種真實。不是婦外的醫生,見過最小做人流的,十五歲,是個藝校的女學生。再有小得沒有,不知道。

    明瞭這些,便可知初吻的意義。被用過不可怕,沒了真情,最是可怕。何況在遇上個情場的老手?

    周小川血液的回流,帶著**,於是,他的吻也充滿了**。而這**,也感染了許靜蕾,她的感覺,從嘴開始,漫向全身。僵硬漸漸地被溫化,許靜蕾活了。

    許靜蕾有了感覺,她想回應,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所以,她的反應,只是嘴唇開始有溫度。

    周小川雖然衝動,做是他的感覺異常靈敏,他一下就感覺到了,於是,周小川加力地吸吮。

    周小川的用力,讓許靜蕾有所感悟,她嘗試著學習周小川,開始嘗試著,吸吮著對方。

    真正的接吻,這時候,他們才進入了真正的接吻!

    **在嘴間傳遞,感情在嘴間交流,心情在嘴間互訴!

    兩個尋找真情的苦人,終於走到了一起。並且,在無聲地傾訴!

    周小川又開始發抖。

    許靜蕾感覺到了,她更加動情,伸出手,用力抱住了周小川的頭。

    五味雜陳,許靜蕾的回應,讓周小川的心裡翻騰起來,各種感覺,各種滋味,一齊上湧。周小川的嘴也跟著心一起掙扎,一起扭動。周小川的嘴在許靜蕾的嘴上滑動。

    感覺到了,再次感覺動了。周小川複雜的感覺,讓許靜蕾也感覺到了,她的心疼了。心疼的許靜蕾,為了給周小川安慰,更加**,更加努力地去應和周小川。柔軟的嘴唇,傳遞出柔軟的感情。

    多麼體貼,多麼溫情。許靜蕾的動情和關懷,周小川又感覺到了。

    多好的女人,多好的情人!周小川更加激動了,男人的精神展現出來,於是,他的**之吻,變成了瘋狂之吻。

    許靜蕾也感覺到了,周小川的瘋狂也感覺了她!從沒有過的感覺,從沒有過的心情,許靜蕾感覺自己在燃燒,感覺自己要爆炸!

    呵——!

    許靜蕾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黯啞的,卻是長長的呻吟。

    聽到這聲動情的長吟,周小川住了嘴,抬起頭,俯視許靜蕾。

    嬌靨如花,眼神流波,美艷動人。

    周小川一把將許靜蕾緊緊地抱在懷裡。

    許靜蕾伸出手,抱住周小川,用盡氣力,抱住。

    一對有情人,一對真情人,終於合在了一起。

    不再需要語言,不再需要表白,一切都是多餘的。需要是,只是真情相擁!

    人呵,是不是有情人,是不是自己的另一半,只有在相擁中,才能真正的分辨出來。

    沒有隔膜,沒有不適,只有一種意念:把自己嵌入對方的身體裡!

    是今生的情意,還是前生的情緣?

    沒有人能說得清,也不需要弄清,能夠相擁到一起,夠了,夠了,真的夠了。

    走過一萬年,走過萬水千山,相愛的人終於相遇。這一點不誇張,因為,在這物慾橫流的世道,找一個狼狽一生的,很容易,只要利益一致就行了,可是,要找一個真心相愛,攜手一生的人,能抵抗住誘惑,不被男耕女織累得婆婆媽媽的,不易!

    周小川感覺許靜蕾已經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裡,於是,心暖了,心安了。

    聽著周小川劇烈而又有力的心跳,許靜蕾迷醉了,像是找到了歸宿,她沉了下去。

    雖然背對著他們,可是,鄭麗感覺到了這一切。真是一對有情人!鄭麗也被感動了。為了不打擾他們,鄭麗一動不動。只是,不覺中,淚水,從眼角滑落。
mk2257 發表於 2008-12-3 21:52
第二五五章 情愫上

    人們總愛把情人和情話聯繫起來,覺得情到深處,總會有說不完的話語。可是,真是情到深處,並不一定非要借助語言來表達。因為,有情人的心靈能相通,並不需要再用過多的語言。一個真情相擁,一個情意綿綿的眼神,就足夠了。

    周小川把許靜蕾抱在懷裡,細細地體味著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想說話,只是去感覺。

    許靜蕾也是,她不想說話,只想感覺、享受周小川的懷抱,感受**,感受溫暖。

    周小川上床的時候,把大燈閉了,但是,床頭燈還留著。於是,淡淡的燈光,以及窗外忽遠忽近的爆竹聲,忽然讓人有了新婚之夜的聯想,於是,情意便更加濃重。

    抱上一會兒,周小川就要看一會兒許靜蕾。

    許靜蕾由於興奮,臉色依舊是粉紅的,一雙眼睛,亮亮的、柔柔的。許靜蕾的表情裡,羞澀少了許多,替代的是可渴望和溫情。

    周小川很想看著,一直看著許靜蕾的臉,因為他看不夠。可是,周小川看上一會,就會受不了,因為許靜蕾臉上寫滿的純真,許靜蕾臉上寫滿的愛戀,讓周小川心碎!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過了一萬年,找了N輩子,只因前生的約定,今日才得以相見?亦或是在長江的兩頭,原想難相見,卻未曾想到,山崩地裂,江水倒流,倖存的兩個人卻意外相見?

    學醫的人,因為太明白人的生生死死,太明白生命的短暫,太明白生命的脆弱,便會生出類似感世傷懷的情緒,就會像是詩人,變得敏感,變得多情。周小川和許多心思重的醫生一樣,雖不是詩人,卻又有著詩人的敏感,有著文人的多愁善感。於是,他與許靜蕾的相擁,便生出千般的感受,萬般的思緒。

    先前與馬曉晴和李薌,周小川多是感恩,因為她們能喜歡他、親近他,讓他感覺不再孤單,更讓他覺得自己是生活在人群中。可是,周小川和他們在一起,卻從未有過今夜的感覺,這種心碎的感覺。

    來到慈仁,周小川感受到了關心。周謝燕和鄭麗的關心,讓周小川感覺到了溫暖,感受到了親情。缺少愛的周小川滿足了,知足了。周小川原以為,自己經成了一個幸福的人。可是,今天,看著許靜蕾對自己的愛戀,感受著自己的深情,周小川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在等著自己,依戀自己,周小川真正感覺到自己是一個男人,是一完全的男人,有著愛的男人。

    周小川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一個夢境成真,一個真實的感情相擁在懷,這樣的感覺,讓他無法用語言表達,甚至想不起來表達。抱著許靜蕾,周小川是為了真實的感覺;看著許靜蕾,是因為周小川不敢相信這是真實!

    許靜蕾是一個性情平淡的人,受母親的管束久了,她已對生活沒有什麼要求,逆來順受。如果替換了她母親,坐在青燈佛影裡敲木魚,那聲音一定會讓所有人心靜,靜如止水。是為了給母親治病,許靜蕾才第一次有了做事的想法,認識了周小川,她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到外人。生活第一次向她敞開了門,她感覺到了新奇。現在,和周小川相擁,她忽然像一個孩子一下長大了,許靜蕾知道,今生要與一個人,攜手過上一輩子。而這個人,就在眼前。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相望著,一起度過漫漫長夜。

    鄭麗心安地睡到了天亮。

    睜開雙眼,翻過身坐起來,鄭麗看到了相擁而眠的一對情侶,笑了,心滿意足地笑了。

    鄭麗在周小川面前,真進入了姐姐的角色,她是真的在為周小川操心。當然,操心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弟弟找媳婦。現在好了,看到有人能陪周小川了,鄭麗的心裡,一下輕鬆了起來。

    鄭麗悄悄地下了床,去做早餐。

    真像是心有靈犀,兩人個一起醒來。

    周小川伸過頭,輕輕地在許靜蕾唇上吻了一下,然後看看著她,開心地笑著。

    許靜蕾也輕輕地在周小川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也看著他,羞澀地笑著。

    周小川心裡又是一暖。

    「麗姐已經起來了,咱們也起吧。」周小川輕聲地說。

    畢竟是白天,畢竟不是在自己家,天亮的周小川,又開始控制自己的感情。

    許靜蕾點了點頭。

    周小川坐起來。可是許靜蕾卻沒動。

    「你怎麼還不動?」周小川奇怪地問。

    周小川想讓許靜蕾一起起來,於是,他用手抓住了許靜蕾的被子。

    「你先走。」許靜蕾一見周小川抓住自己的被子,趕緊抓緊自己的被子,同時往裡縮。並且,她邊縮邊說。

    周小川看許靜蕾緊張的樣子,笑著湊近她,然後在她臉上親了親,說:「好,我先出去了。」

    說完,周小川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走到外邊,見廳裡沒人,周小川起身去了廚房。

    「麗姐,你忙什麼呢?」見鄭麗在忙著,周小川問。

    「煮點粥,你不是愛喝嗎?她呢?還在睡?」鄭麗答完了問。

    「不好意思跟我一起起,讓我先出來。」周小川笑著說。

    「她可是真純,你以後可要好好對她。」鄭麗欣賞地說。

    周小川會心地笑了一笑。

    「咱們還按計劃嗎?」鄭麗又問。

    「嗯。咱們過去,接了娜娜就走,不在姐那兒吃飯。咱們出去玩一天,怎麼樣?」周小川爭求意見道。

    「行,咱們早點去,應該撞不到人。」鄭麗同意了。

    聽見關門聲,許靜蕾悄悄地坐起身,見到沒動靜,趕緊下地,穿上外衣。

    實際上,許靜蕾睡下的時候,只是脫下了外衣。

    走出來,見沒人,聽到廚房有人說話,許靜蕾趕緊進了衛生間。

    過了一會兒,把自己收拾利落,許靜蕾才進了廚房。

    「起來啦?睡得好嗎?」見許靜蕾過來了,鄭麗招呼道。

    許靜蕾莫名其妙地又紅了臉,然後點了點頭。

    鄭麗瞧見許靜蕾又臉紅了,便對周小川說:「去,洗臉,然後咱們吃飯。」

    周小川抱了一下許靜蕾,然後去洗漱。

    「怎麼了,還不好意思?」鄭麗見周小川走了,便笑著問。

    「沒有。」許靜蕾不好意思地辯解道。

    「還說?瞧你臉紅的。」鄭麗笑著說。

    「也沒結婚,就跟他在一起睡,要讓我媽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許靜蕾說了實話。

    天亮了,一切事情,特別是規矩,都會被想起。

    「誰說你跟他一起睡的?你不是跟我睡得嗎?」鄭麗拉著許靜蕾的手,又是笑著說。

    鄭麗真是成年人,一句話就化解了許靜蕾的擔心。許靜蕾沒有再說話,卻感激地望著鄭麗。

    「待會去跟我們串門吧。」鄭麗又說。

    許靜蕾猶豫地望著鄭麗。

    「沒事兒,咱們不多待,就去接娜娜,接玩就走。然後咱們就玩兒。」鄭麗解釋說。

    一聽說去接邢娜,許靜蕾眼睛一亮,馬上點了點頭。

    「好,一言為定。來,咱們把飯端出去。」見許靜蕾答應了,鄭麗高興地說。

    鄭麗想叫許靜蕾跟他們一起去,是為了是讓周謝燕也看看許靜蕾。

    鄭麗準備的早飯是粥和涼拌小菜,坐下後,周小川不吃,笑著看許靜蕾。

    許靜蕾不知道是怎麼回來兒,不敢動了。

    「你快嘗嘗。」周小川見許靜蕾不敢動,便催道。

    許靜蕾狐疑地看著周小川,輕輕地端起碗,無聲地小口喝了一點兒。

    品著,許靜蕾驚奇地看著鄭麗。

    「你再嘗嘗菜。」周小川又建議道。

    許靜蕾又就近挾了些涼拌菜,放進口中。

    一嘗之下,許靜蕾又是面現驚訝。

    「怎麼樣?就憑麗姐的手藝,這個節,咱們就在這兒過了。」周小川開心地說。

    「嗯。」許靜蕾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鄭麗也開心地笑了。

    又是一頓開心的飯,還是搶著吃。於是,歡樂,從早上開始了。

    吃完飯,收拾完,他們一起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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