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異界變身狂想曲 作者:破軍王戟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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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使 2008-12-19 14:31:2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9 368019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5:20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一章 嶄露頭角(一)

    「看樣子,一切順利呢。」我望著遠處的煙塵,本來是很難一下子看清混戰的局面的,不過以我的過人目力,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艾扎克斯一馬當先,奮勇無比,盜匪凡是被他的兵馬衝擊到,無不立刻整形潰散--如果他們本來有陣形可言的話。

    「我要上你為什麼不讓?」索尼婭似乎有點不高興地說,「那個叫艾扎克斯的男人武技並不在我之上。」

    「論武技當然是姐姐你厲害,」我笑著說,「但是要帶兵就不同了,沙場作戰是一個團體的事情,帶隊衝鋒和單騎闖陣可是兩個概念啊。」

    「切,照你說來,我還不如那個傻頭傻腦的傢伙有用咯?」索尼婭半開玩笑的抱怨起來。

    「哪兒的話,」我連忙說,「守城戰第一天,姐姐只憑一張硬弓,射殺了十五個盜匪軍小頭目,之後敵軍膽寒,攻城時都沒有幾個頭目再敢上前,千把人的孤城能抵擋住上萬大軍三天,正是姐姐的功勞呢。」

    「算你會說話,」索尼婭笑了起來,「那我問你,你不是說那位艾扎克斯是你的老相識嗎?為什麼不上前相認?難道你要和他開玩笑?」

    「一開始,我的確只是抱著開開玩笑的打算,」我說,「可是在見到他以後,我卻發現了他對以前和現在的我態度是如此不同,這也令我產生了一個想法,既然我已經在這麼做了,為什麼不真的試試看變成另外一個人呢?」

    「變成另外一個人?」索尼婭顯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是啊,以前的我總是倍受他們照顧和關懷,雖然心存感激,可有的時候也不免會想。難道這樣子就是我所想要的生活嗎?如同一隻籠子裡金絲雀?」

    「不會吧?他們把你關起來?」索尼婭不敢相信地說。

    「當然沒有關起來,名義上也沒有任何束縛我自由地行為,但是像『你身子還弱,多休息吧,不要起來』『那裡風大,咱們還是別過去了』『哦,這件事讓我來就行了』這些溫柔的話語,有時候真的比鋼鐵的籠子更有束縛力啊。」

    「可以想像,」索尼婭若有所思地說。「恐怕不論是誰見到你的樣子,都會自然而然地說出那些話的。」

    「或許是吧,就算我有的時候拿出讓他們出乎意料的表現,但他們在讚許的同時多少也帶著一些不認同,在他們心中始終也認為那些東西並不適合我。」我歎了口氣,「所以我才要借助這個面具啊。」

    「那麼,你打算使用這個新地身份做些什麼呢?」

    「做以前不能做的事情,做別人認為像我這樣的女孩不可以做的事,做一番震動大陸的大事情!」說到這裡。我語調猛地一變,很有「氣概」地說:「怎麼樣?索尼婭?願不願意來助我?」

    「哈,還真地拿出一幅男人樣子來了,」索尼婭啼笑皆非,隨即正色說:「好罷,反正我在就已經說過,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那麼,就以這個白石鎮座我們的第一個舞台吧!」

    是役,大捷。

    艾扎克斯以精銳部隊出其不意。令盜匪潰退至白石河,在匆忙渡河時,匪軍破壞了所有的剩餘船隻,隨後兩軍果然隔河對峙。

    這場戰爭,將是艾扎克斯首次親自指揮的大規模戰鬥,同時亦是日後名動大陸地鬼才--烏鴉的處女戰。

    「現在想想。白天還是有點懸的,」艾扎克斯望著河對岸密密麻麻的火把,皺著眉頭說,「如果對方一開始只是示弱,然後在我們進攻的時候打個埋伏,豈不糟糕了?」

    「『獨眼狼』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我笑了笑,「但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此話怎講?」艾扎克斯問道。

    「若要打將軍的埋伏,野外並非最好打算,若被將軍識破。則根本沒有必勝把握,即使成功,也不可能確保在野外全殲將軍的部隊,最好的辦法是事先抓緊把城攻下,隨後不要改變旗幟,在將軍沒有防備進入城裡時立刻關閉城門,然後從城牆上萬箭齊發,如此將軍連同三千部眾,有一人能生離這白石城嗎?」

    「這個……」艾扎克斯的臉色明顯發白。

    「退一步來講。就算這個戰略被識破,敵軍依然擁有人數上地絕對優勢。再據守城池佔盡地利,將軍對他們也是

    計可施吧?」

    「唔……的確如此。」艾扎克斯想了想說。

    「由此可見,若能攻下城池對他們有百利而無一害,但在這種情況下,敵軍以絕對優勢兵力,高昂的士氣還掌握著攻城兵器的情況下卻三天不能攻下一座守備十分簡陋的小城,獨眼狼的程度,也不過如此而已。所以他見到將軍地兵馬到來,也值得放棄攻城,怏怏退卻,不過他本來料定將軍匯據城而守,不了將軍你會立刻點齊兵馬主動出擊,才會有今日之敗。」我淡然地說。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艾扎克斯問道,顯然他現在已經對我非常有信心了。

    「匪軍過河的時候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坐船,現在必須先準備過河的工具。」

    「我也這麼尋思,」艾扎克斯州了皺眉頭說,「可是這裡太荒涼,樹木稀少,就算臨時扎木筏也要不少功夫呢,而且來回搬運也成問題,沒有十天半月做不來的,有這些時間足夠獨眼狼整頓部隊了。」

    「我軍營寨旁邊的山上不是就有一片樹林嗎?」我問道。

    「不行,那山太陡了,我的人勉強可以爬上去,但是要搬木材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艾扎克斯搖了搖頭。

    「能上去就行,何必搬下來?」我笑了笑,「我早就觀察了地形,山上有一條小河是白石河的分支,而且有一段河道裡我軍營寨不過二里地,讓軍士上山伐木,得到的木材就地扔到河裡,木材順流而下,最多一個小時就會飄到下游,再由在下游等著的軍士撈上來紮成木筏,直接就能渡河。」

    「……妙哇!」艾扎克斯聽得差點呆了,「居然還有這一招!好!明天一早我就派人上山伐木。」

    「將軍不必著急,」我又說,「若白天有木材順著河流而下,只怕對岸也能看到,明天可以讓士兵上午休息,養足精神,下午再派五百人上山伐木,天黑後再送下,下游再準備五百軍士,一夜之間應該能做成百隻木筏,凌晨派一千生力軍渡河,一定可以殺他個措手不及。」

    「就這麼辦。」艾扎克斯興沖沖地出去準備了。

    據我手下地幾個傭兵探子報告,匪軍營寨並不靠近白石河,只是在可以上岸的淺灘附近部下了三千人左右的防衛。

    凌晨的時候最適合偷襲,睡覺的人正是睡得最深最熟的時候,守夜的人也往往因為黑夜即將過去而精神放鬆下來,更何況這些人做夢也沒有想到我軍會這麼快就組織起渡河。

    渡河作戰的前半段極為順利,首先從上岸的過程來看,匪軍顯然還沒有來得及在河灘上設置多少防禦設施,而從敵軍緩慢地反應來看,顯然絕大多數人是從昏昏沉沉的睡夢中驚醒地。

    不過我也相信,獨眼狼這次會有所反映了,畢竟如果這一次又讓我們輕易完成渡河作戰,那就很難想像他有能耐可以整合方圓百里的盜賊團伙了。

    果然,在三千敵軍被殲滅接近四分之一,已經達到徹底潰散的邊緣時,獨眼狼的回答來了,那是漫天箭雨。

    此時對岸的聯軍正在混戰,獨眼狼這一通無差別亂射,擺明是兩邊的人通殺了。沒想到他立刻就下這樣的狠手。

    「這個渾蛋!連自己人都不放過!」艾扎克斯咬牙切齒,他一向愛惜士卒,看到這種局面,只恨自己不在前線。

    事實上,艾扎克斯沒上前線是因為被我一開始勸住了,原因當然是我或多或少也預見到了現在的情況。

    「將軍,事已至此,必須立刻將對岸的士卒撤回來。」我上前說道。

    「可是……好不容易奇襲成功……」艾扎克斯顯然捨不得丟掉眼下的機會。

    「不,奇襲已經失敗了,」我搖了搖頭說,「因為再戰下去也只是兩敗俱傷,歸根究底,我軍經不起消耗,敵軍就算損失三兩千人,主力猶在,可是我們卻絕對經不起一千精兵的損失。」

    「唉,好吧。」艾扎克斯長歎一聲,畢竟他也不能忍受士卒白白犧牲。

    「其實將軍不必沮喪,」我話鋒一轉說道,「奇襲雖然失敗,但渡河其實已經成功了。」

    「啊?」艾扎克斯一臉愕然,顯然不明白我這句「自相矛盾」的話。

    「不知將軍可願打賭?待天亮之時,匪軍必定退兵,屆時我們若要渡河將全無阻礙。」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5:21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二章 嶄露頭角(二)

    「打賭?」艾扎克斯一愣。

    「是啊,將軍不妨開下一個賭注吧。」我開玩笑說。

    「嗯……還是算了,我覺得自己會輸的,」艾扎克斯想了想,突然很誠懇地說出一段讓我意外的話:「烏鴉先生,我對您的智謀已經非常佩服了,軍旅大事,也不是和打賭,我認輸便是,不過我希望您還是能把理由說出來讓我明白,這樣我心中有了底,才能放心大膽的下命令,您的幫助,我艾扎克斯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我幾乎愣在當場,這個人,真的是我認識的艾扎克斯嗎?

    這個想法當然也只是一晃而過,是啊,怎麼可能不是他?但應該說是他成長了,還是我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呢?或許……兩者兼有吧。

    誠懇、鄭重,沒有以往的浮躁和嘻皮笑臉,最後一句更是語帶雙關,暗示自己會有回報,的確,當一個陌生人沒有什麼理由地向你提供幫助的時候,你就應當做好被其索取回報的準備,可正是因為這樣,讓我覺得眼前的人變得陌生。

    雖然以前我所認識的那個艾扎克斯,應該是其真性情之所在,但人生在世,又有多少時候是真得可以完全拿出自己的真性情來?如果艾扎克斯連這種程度的成熟,這種程度的人情世故都不能具有,以克萊頓大公的手段又怎麼可能放他出來?

    諷刺的是,以假面示人的我,見到的也同樣是他人的「假面」。

    我突然產生一種恐懼感,這是前所未有的,以前的我,就算和老狐狸互拼心機。和卡爾互相試探,和里昂勾心鬥角,甚至和魔龍王鬥智鬥力,從未有過一絲恐懼,因為我身邊有可以絕對信賴地一群人,當然還有一個理由是那些人中我也知道除了魔龍王其他人不會真得害我怎樣。

    但現在,我卻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恐怕除了索尼婭以外,再也沒有一個推心置腹的人。而且這是我自找的,不能怪任何人。

    當然,如果我退縮反悔,只需要現在立刻摘下面具,笑著說一聲:「艾扎克斯你這呆頭鵝!到現在還沒發現啊!」一切自然解決,但這樣,就是我想要的嗎?

    「烏鴉先生?」見我似乎有點發呆,艾扎克斯問了一句,不過因為面具的緣故。他不可能看出我有什麼表情變化的。

    「不,沒什麼,」我連忙說,這短短的時刻,我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遇到困難就退縮,這可不是我的風格呢,而且世事若無挑戰,就無玩下去的必要了,「在下剛才也只是和將軍開玩笑而已,不過將軍既然問到了。其實在下一直仰慕大公地威名,而且一直做傭兵畢竟無法光宗耀祖,所以想以這次戰爭中的表現作為進身之禮,不知將軍以為如何?」

    嘿嘿,索性裝得像一點。

    「這有什麼問題,」艾扎克斯連忙說。「你的才能我親眼目睹,自然會全力舉薦。」

    「那在下就多謝了,」我看看話說得差不多,也該切入正題了,「獨眼狼此人終究私心太重,從他如此果斷便發箭亂射來看,他安排駐守河岸的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嫡系部下,多半還是他對頭的人馬,我想他的本意應該是借我軍來削減某個內部和他比較不對付的頭領的勢力,然而我軍地渡河速度遠超出他們預計。結果在他們還沒準備好防禦工事時便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河岸守軍幾乎崩潰,這個時候,獨眼狼也意識到局勢超出了他的預計,所以為了不讓本陣被我軍攻擊,他才下令放箭,想必他還自鳴得意的認為,阻擋我軍和削弱對手的目的被他同時達到了。不過等他冷靜下來,就會想到天黑的時候。匪軍消息不靈,只知道在打。未必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若是等到天亮以後,眾匪軍看到河岸守軍大部分是被自己人的羽劍射死時會作何感想?他的對頭會善罷甘休?那些本來就蠢蠢欲動的人會無動於衷?本來就不穩定的軍心又會有何反應?所以只要他智力正常地話,就必然在天亮以前退兵了。」

    「原來如此,」艾扎克斯聽得茅塞頓開,「我立刻傳令下去,準備全軍渡河。」

    「將軍不必急於一時,」我說道,「我認為我軍現在不必渡河,倒是將軍應該派些人過河去,挑選一些傷得較輕,身份也較高的敵軍救過來,大破匪軍說不定就著落在這些人身上。」

    「噢?救敵軍?」艾扎克斯一愣,想了想又問道:「大破敵軍的關鍵?你是要利用這些人做什麼吧?那具體怎麼做呢?」

    「這個麼,就要等帶來了人,問過了話才好決定了。」我笑了笑,「不過現在事不宜遲,我料獨眼狼必定派人殺人滅口,將軍行動要快些才好。」

    好,我立刻去辦。」艾扎克斯非常乾脆地點了點頭,便衝出了營帳。

    呵呵,他倒是無論何時都幹勁十足,這一點倒是沒有改變呢。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5:22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三章 嶄露頭角(三)

    「他們全招了。」索尼婭走進營帳說道。

    「這麼快?還不到一個小時。」艾扎克斯大為詫異。

    我在一旁微笑不語,這是我以前就發現的索尼婭的一個優點,深山老林的常年生活雖然讓她不太善於與人交際,但在對付敵人的時候卻可以完全拿出如同獵手對待獵物的心態和手段,先耐心而充分地瞭解對手,接著冷不防地對準其薄弱環節發動攻擊,然後窮追猛打直到其徹底失去抵抗的能力,這種手腕在幫我調教那幫傭兵的時候起了很大的作用。

    「這並不困難,」索尼婭淡淡地說,「這些人在被自己人的弓箭射傷時就已經幾乎沒什麼鬥志了,現在又是我們把他們救回來,所以只需要適當地令他們瞭解一下狀況:一邊是生,一邊是死,僅此而已。」

    「好,那麼談談詳細的部分吧。」

    「正如你所料,『烏鴉先生』,」索尼婭在喊我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們救回來的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獨眼狼威塞克的嫡系部下,事實上,他們原本全都是這次盜匪聯軍第二大的集團--艾比斯盜賊團的人,事實上,這次鎮守河岸的三千人使原本分屬不同集團的混編部隊,其中艾比斯的人就有一千,但是威塞克的人一個也沒有,而這些俘虜也證實了,艾比斯和獨眼狼一向不睦,恐怕這也正是他們會被派出來鎮守河灘的原因。」

    「了不起啊,和你猜得完全一樣。」艾扎克斯讚歎地說。

    「湊巧罷了,」我謙虛一聲,「那麼關於這個艾比斯,有更詳細的資料嗎?」

    「有的,」索尼婭顯然早有準備。「艾比斯是在百石鎮周圍橫行了近三十年的大盜賊,從一個獨行大盜一直發展到現在近三千人盜賊團的首領,曾兩次在剿匪時被招安,但都是隨即又反,可以說是百石鎮一帶資歷最老地盜賊首領,也曾經是最強大的,不過異軍突起的獨眼狼取代了他的大佬位置,令他只能屈居第二,這兩人現在雖然同組聯軍。但明爭暗鬥不是一天兩天了,俘虜中有一個是他盜賊團裡的頭目,對這些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哈哈,曾經兩次被招安?」我笑了起來,「那我們不妨再招安他第三次好了,想必不會太難。」

    「這種反覆無常的小人,怎麼可以再招安?!」艾扎克斯怒道,「絕對要徹底殲滅,何況大公派我來這裡。就是要根除此地匪患,為將來的大陸戰事做好準備。」

    「那麼,將軍認為根除匪患就是和他們打到底嘍?」我問道。

    「難道不是嗎?」艾扎克斯反問。

    「如果匪軍也打算與將軍死戰到底,那的確是這樣沒錯。」我淡然道,「可惜他們多半沒有這樣的骨氣,恐怕最多堅持到被消滅了一半左右,剩下地就會鳥獸散了,他們本來就是分散在山區的盜匪,熟悉環境,這裡連綿幾百里的荒山哪裡不能藏人?到時候將軍又如何將他們消滅呢?那除非將軍以後就鎮守在這裡。否則軍隊一走,他們馬上就會重操舊業的。」

    「那……那你說怎麼辦?」艾扎克斯問道。

    「盡可能地招安,」我說,「除了匪首獨眼狼威塞克和他的親信,其他人只要肯投降一概既往不咎,雖然還是會有不肯投降的死硬分子。但在盡可能的分化以後,他們也就難成氣候,三五年內掀不起什麼風浪。」

    「可是像艾比斯這樣的小人怎麼辦?他已經多次反叛了!這且這樣的人恐怕不少!」艾扎克斯說。

    「這個嘛,先穩住他們就行了,見到大公我自有辦法。」我神秘一笑。

    「這個……」艾扎克斯還有些猶豫。

    「將軍,如果一昧死打下去,就算全殲盜匪又怎樣?」我又說道,「這會使本國損失多少青壯男子?我們這三千精兵也將損失過半吧?這麼一來,獨眼狼背後地國家削弱我國國力的目的已經達到,我軍是不敗而敗。」

    「好吧。」艾扎克斯終於點頭同意了。畢竟他無法反駁我的話,而且現在他也已經對我建立了相當的信心。

    「那麼,我們現在應當怎麼做?」索尼婭問我。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把這些俘虜都放回去吧,除了你說的那個頭目,也許他還有點用。」我漫不經心地說。

    「放了?就算要招安也不用放了吧?」艾扎克斯愕然。

    「要招安的是匪

    個嘍囉無足輕重,」我說,「放他們放回去。可以我方的善意,何況現在那邊的火藥味一定很足了。正好再給他們添一把火。」

    「幾個小嘍囉有這麼大作用嗎?」

    「絕對有,」我自信滿滿地說,「首先對艾比斯來說,這些大難不死地小嘍囉是證人,可以證明獨眼狼為了排除異己殘殺自己人,而獨眼狼也不會坐以待斃,多半會以那些人被我們抓了卻平安地放回來為理由,指責艾比斯和我們勾結。」

    「艾比斯的實力本來就比獨眼狼弱,河灘之戰又讓他損失慘重,只怕不是獨眼狼的對手。」索尼婭說。

    「艾比斯總不是傻子,明知道自己勢弱就不會一個人和獨眼狼叫板,」我說,「何況和獨眼狼不對付的絕對不止艾比斯一個,他們看到艾比斯的事情肯定會擔心獨眼狼下一個坑害自己,如果艾比斯把這些人聯合起來的話,足夠讓河對岸亂上一陣子地,雖然最後勝利的應該還是獨眼狼,但肯定也元氣大傷,剩下的人看著艾比斯他們的下場,也該好好考慮一下做獨眼狼的幫兇會有什麼後果了。」

    「果然好辦法,」艾扎克斯聽得連連點頭,「但是你先前為什麼說我軍不宜現在渡河呢?到了河對岸,一旦看見敵營發生內亂,不是可以更快做出反應嗎?」

    「這個道理匪軍也明白,」我笑了笑,「所以若我軍過分向前令他們感到威脅就在眼前,說不定同仇敵愾起來,反而不好對付。不渡河,就是在他們心理上造成我軍不急於進攻的假像,嘿嘿,這樣他們窩裡鬥的時候才能比較放得開手腳嘛。」

    「威塞克!你這雜種這回怎麼解釋?!」艾比斯咆哮著。

    「艾比斯!和老子講話你最好把那張臭嘴放乾淨點!!老子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威塞克用更大的聲音回敬他。

    「你還敢說?!」艾比斯顯得更憤怒了,「你那天為什麼要向河灘放箭?你殺得全是我們的手下!」

    「老子如果不放箭,你手下地窩囊廢們就要把河灘給丟了!疾風軍團打過來,大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威塞克理直氣壯地吼道。

    「說得好聽!我們的人是窩囊廢?!你自己的人一個都沒上!你這是存心殺我們的人!」說這話的是旁邊的一個盜匪首領,在河灘受損失的不止艾比斯,這個首領也損失了五百人,所以這次他被艾比斯一起拉來了。

    「戰陣之中誤傷兩個在所難免,老子的兵射得是敵軍,殺你們的人地也是敵軍!」威塞克大聲說。

    「放屁!!!」艾比斯狂吼一聲,「七成的人是被弓箭射死!而且這些箭全他媽是從背後射過來地!!」

    「噢?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被背後的弓箭射死的?」獨眼狼冷冷地問。

    「哈哈!你以為已經殺人滅口了?老子卻有人證!」在周圍群盜的紛紛議論中,艾比斯手一揮,他身後的幾個部下就抬上了一個渾身纏著繃帶的人。

    「這就是當時在場的人,」艾比斯指著那人說道,「你說,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

    這人腿上傷得頗重,但頭部無礙,精神倒還旺建,當下開始訴說戰鬥的情形,此人口齒比較流暢,說到自己人背身後射來的弓箭大批殺傷時,更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聲情並茂,在群盜中引起不少反響,看來這也是艾比斯專門挑選他來作證的原因。

    威塞克的獨眼露出凶光,卻默不作聲,只等那人說完才冷冷地問道:「你說你也被弓箭射傷了,傷在哪裡啊?」

    「腿上啊。」那人指著自己的腿。

    「噢?那河灘離這裡有二十里以上,你腿上有傷,怎麼回來的?嗯!!?」威塞克猛地提高了嗓門。

    「呃……我……」那人被他一嚇,一時倒說不出話來。

    「還有!艾比斯的狗窩裡,什麼時候有這麼白的紗布了?!」威塞克說著開始撕扯那人腿上的紗布,也不管那人殺豬般的大叫,將紗布高高舉起,只見外面的部分還有點髒,但包在裡面的部分雪白乾淨,根本不是盜賊們的那些又髒又粗的劣等紗布可以比的。

    「還不從實招來!」威塞克大吼,「你是艾比斯和對岸的人勾結,派過來亂我軍心的吧?」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6:34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四章 嶄露頭角(四)

    「呸!你含血噴人!」艾比斯氣急敗壞的喊道。

    「老子是不是含血噴人,大家的眼睛可都亮著呢,」威塞克冷冷地說,他在氣勢上已經佔到上風,便不需要再刻意用嗓門蓋過對手,「老子倒要問問你了,這些你怎麼解釋啊?」

    「這又如何,這個人的確曾經落到對岸人的手裡,但是……」艾比斯原本並不想說出內情,比就這的確有點讓人生疑,但想不到自己一個疏忽立刻被威塞克抓到了辮子,知道再瞞下去也是欲蓋彌彰,便把那名部下曾被疾風軍團擒獲然後又釋放的事情說了出來,反正這一點上,自己的確問心無愧,至少暫時是問心無愧的。

    「抓到了又放回來?你騙三歲小孩啊?」威塞克對艾比斯的解釋顯然是嗤之以鼻,「分明是你和敵軍勾結!你這個叛徒!」

    「***!你說什麼?!」艾比斯又氣又急,「自從加入你這個聯盟,老子已經損失了一千多人了!你說老子是叛徒?!你自己損失了幾個人?!要說叛徒,你的嫌疑最大!」

    「好了,好了,」一個比較老資格的盜賊出來打圓場,「不必爭執這些了,威塞克老大是聯盟的盟主,不會是叛徒,艾比斯兄弟損失了那麼多人手,也不會是叛徒。別忘了大家共同的敵人在河對岸,把他們打倒了,白石鎮就是我們的了,要我說別的都是假的,金幣和女人可是真的!」

    老盜賊的話在群盜中得到了相當的認可,他們不關心艾比斯損失了多少人,但也不希望威塞克地權威無人能夠挑戰,最好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下去,至於自己。只要打贏了仗,該分得的那一份別少就行了。

    「好罷,」威塞克總算也是能發能收之人,知道今晚艾比斯畢竟佔理,再逼下去也許適得其反,於是說:「想想也對,艾比斯兄弟不會背叛大夥兒的,他手下的人犧牲了不少,衝動一點情有可原嘛。明天大夥兒往死裡打,給艾比斯兄弟報仇雪恨。」

    這個畜牲,把自己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倒像是仗著義氣來幫我一樣。艾比斯心裡恨恨地想,但也知道今天鬧下去不會有好結果,嘴上敷衍了幾句就回自己的營帳了。

    「老大,怎麼樣?」問話的是艾比斯的左右手拉什,他一直在營帳裡等艾比斯回來。

    「失策了!」艾比斯沒好氣地說,「那狗娘養的反咬我一口。居然說我是叛徒!」

    「真他媽地!」拉什也罵了一句,隨即又開始勸艾比斯,「可是老大你消消氣,這也沒辦法,扳倒獨眼狼本來就不是一下子能搞定的。對了,老大,剛才灰舌頭回來了。」

    「什麼?」艾比斯知道灰舌頭是自己手下的一個頭目,在河灘之戰中行蹤不明,「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麼現在回來?」

    「其實他也是被對岸的人抓住了。他們讓他送一封信回來。」拉什在艾比斯的耳邊小聲說著,並遞上一個信封。

    艾比斯默不作聲地將信封拆開,就著昏暗的燭光看了,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老大,上面怎麼說?」拉什小聲問道。

    「你先去把灰舌頭給我喊來。」艾比斯揮揮手說。

    拉什答應一聲,很快就把灰舌頭帶了過來。

    「你詳細講講在對岸都遇到了些什麼事情。一個細節也不要漏掉。」

    灰舌頭點點頭,便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然而卻都是些先前方回來的嘍囉們就已經說過的尋常事情,並沒有讓艾比斯獲得任何額外收穫。

    「那他們既然要你送這封信,為什麼不和先前地人一起放你回來,拖到了現在?」艾比斯又問。

    「其實小的一開始看見別人都放了,偏偏留下小的,也覺得很奇怪,」拉什說道,「後來又來了一個穿斗篷戴黑頭盔的怪人和一個拿弓箭的美女。就是那個怪人把信給小的,說如果小的願意送信就放小的回來,小的自然答應下來。然後拿個怪人又對那個美女說:『到了他們營外,先觀察一下,一切如常就放他回去,如果混亂就帶他回來,免得他枉送性命。』這句話可也真奇怪,小的一點都不明白,不過後來那個美女果然如怪人所說。看到營寨能沒什麼太大動靜才把我放了回來。」

    艾比斯和拉什對望一眼,眼中均有驚

    。若果真如此,則自己這邊地事情恐怕已經完全在

    「老大,」拉什想了想說,「對岸搞不好是故意讓獨眼狼抓我們的辮子,可別中了他們的計啊!」

    「中不中計,已經不重要了,」艾比斯無力地說著,把信遞給了拉什,「你看看吧,這封信已經寫得清清楚楚了,明知道這是他的計謀又怎樣?事到如今,威塞克已經不可能好好放過我們,若敗,我們是墊背的,若勝,我們是消耗品,留在這裡橫豎完蛋。」

    拉什接過信來看了幾眼,不由得汗如雨下,顫聲說:「這麼說來,我們沒有選擇了,只能接受他們招安?」

    「這也許是個機會也說不定,」艾比斯眼珠轉了轉,「老子的前科本來也不少,再加上幾次反水,原以為朝廷必不能容,但這封信上居然答應前事不究一筆勾銷,倒也不錯。」

    「可這能相信嗎?」拉什擔心地問。

    「克萊頓地軍隊倒是一直有講信用的名聲,哼,反正總比威塞克這個狗娘養的可信點兒,」艾比斯撇撇嘴,「再說了,眼下不過是權宜之計,大不了等除了威塞克,老子再反水便是。」

    「那,我這就下去準備了。」拉什點了點頭說。

    「好,」艾比斯說,「另外既然要投誠,總得拿點表示出來,威塞克的人頭老子是弄不到的,但是去他的營區放兩把火倒不成問題,嘿嘿。」

    「如你所料,獨眼狼的營寨著火了。」索尼婭指著遠處說。

    「總算艾比斯還識點時務,」我點點頭,「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是非利害我都已經給他挑明了,再不知道走哪條路他就是白癡了,通知艾扎克斯,一切按計劃行事吧。」

    「好的。」索尼亞答應一聲便離開了。

    「明天的太陽升起以前,這場戰爭差不多就要結束了,」我望著遠處的火光喃喃自語,「我地初陣似乎成績還不錯,不過對手的層次也未免太差了點。」

    當晚的戰爭的確不再有任何懸念了,獨眼狼的部隊受到內外雙重打擊,而他那些所謂的盟友,除了極少數死忠分子以外,絕大部分選擇了離棄他,甚至直接背叛他的也不在少數,獨眼狼本來還想逃跑,但他的馬匹卻被索尼婭一箭射死,隨後被生擒活捉,可是此人倒也硬氣,竟在被押送返還的途中咬舌自盡。

    「可惡,讓他自盡,倒是便宜了他!」艾扎克斯憤憤地說。

    「這更證明了他背後有人地推測,」我說,「不然他自己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何必自盡?」

    「說得是啊,」艾扎克斯歎道,「只是他一死,線索也斷了,不能揪出幕後之人,真不甘心!」

    「只能憑他生前地一些跡象以及身邊的人來追查看看了,」索尼婭說,「不過從他寧死也要保守秘密的決心來看,恐怕很難有收穫。」

    「查是當然要查的,」我說,「不過有些事情其實已經不必非要擺得那麼明白了,會做這種事情的國家和人,克萊頓大公心裡,必定是有數的。」

    「那也說得是,」艾扎克斯點了點頭,「出來有些日子了,任務也完成了,我要回去了,烏鴉先生也和我一起去覲見大公吧?我會竭力推薦你的。」

    「如此有勞將軍了。」我嘴上稱謝,心裡突然一陣陣的悸動。

    終於要回去克萊頓城了嗎?說起來,如果不算德克薩德的黑牢,克萊頓城可謂是我來到異世界以後第一個留下深刻印象的地方,大公府也是第一個長期穩定居住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說那裡是我在異世界的第一故鄉也不為過。

    這種奇怪的感覺,難道是遊子的心情嗎?好像也不盡然。

    ……克雷迪爾……蕾菲娜……克萊頓大公……幾張熟悉的面龐在我眼前浮現。

    似乎很渴望快點見到他們,但是卻又有一點害怕。

    是啊,要怎麼見他們呢?還是帶著面具嗎?繼續欺騙下去嗎?

    可要我就這樣回歸過去的生活,又多少有點不甘心。

    「堅持,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我對自己說,只要證明了自己想要證明的東西就行了。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6:35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五章 重返克萊頓

   「看到了嗎?那就是克萊頓的城門了,」艾扎克斯興奮說,「和白石城那種窮鄉僻壤不能比吧?」

    「將軍說的是,克萊頓城名不虛傳。」我微笑著說,心想這還用你介紹?我對這裡雖然不如你熟悉,但好歹也住了相當一段時間。

    和以前相比,官道兩旁的地攤商舖也好,來往的客商行人,都明顯少了許多,看來現在動盪的國際形勢無可避免的影響了城市的繁榮,而且嚴格說起來,現在還沒進入戰爭期間,以後這種情況恐怕會更嚴重。

    無論在哪個時空,何時何地,戰爭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但我在原來世界卻生在和平年代,對於戰爭的殘酷性,充其量也不過只有一個停留在文字階段的認識罷了,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目前為止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大場面還在後面呢。

    明知道戰爭殘酷,還想利用其證明自己,這樣做對嗎?雖然信中偶爾也會閃過這樣的疑問,但我隨即也就一笑置之了--歷史發展到今天,每一件事都有其必然性,難道我不介入,戰爭就不打了嗎?荒唐。

    行至城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眼前。

    「雷!」艾扎克斯高興地喊道,「你專門來接我嗎?」

    「呵呵,」克雷迪爾笑了起來,「你小子這次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三千士兵對戰一萬土匪,僅僅在三天之內便以不到二百人的損失大獲全勝,父親看了戰報,對你讚不絕口呢。」

    「哈哈哈,這點小事還值得伯父稱讚?」艾扎克斯嘴上如此說,眉宇間卻盡顯得意之色。在旁人看來或許他這是自謙之詞,但熟知內情的我卻明白他完全是大言不慚,不禁莞爾,然而一旁的索尼婭卻顯得不高興起來,看來是對艾扎克斯侵吞我的功勞感到不滿。

    「這可不能說是小事,」克雷迪爾正色說,「你的戰報我們仔細研究過了,父親說在那種情況下換了他來指揮也未必能做得更好,我也這麼想。這仗要贏不難,但取得這樣地戰果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哈哈,我還是坦白承認吧,這些東西憑我又怎能想得出來?」艾扎克斯笑著說,我知道他剛才也不過是開玩笑而已,絕沒有侵吞我的功勞的意思,「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就是這次幫助我打勝仗的人--烏鴉先生,索尼婭小姐。」

    克雷迪爾向索尼婭微笑著點頭致意。眼光掃過我時,起先沒有任何異樣,只是微露奇怪之色,然而漸漸的,他的神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克雷迪爾清了一下嗓子,低聲問:「這位是……烏鴉先生?」語調中已經明顯滲出一絲緊張。

    不會吧?我心裡直打鼓,很明顯克雷迪爾起疑了,可我現在的樣子和以前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共通之處了,而且我明知要見到克雷迪爾,所以也加倍小心。絕不可能在什麼習慣動作或者細微地地方露出破綻,那他憑什麼起疑的?難道僅僅是感覺?可以前的他感覺並沒有敏銳到這個地步啊?

    對了,在蒼雲山脈隨劍聖修煉過得他,和以前相比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雖然為克雷迪爾德修為提升感到高興,可再怎麼說我也不願意一見面就如此被動的被識破,太打擊人了!

    當然。現在這個場景我早就在心裡排練過無數遍,所以立刻也就用男聲回應道:「在下正是烏鴉,很高興認識鼎鼎大名的『藍色颶風』。」

    「……哦,」克雷迪爾聽到我的口音不由一愣,但很快回過了神,「烏鴉先生,不知你為何要把臉遮起來?」

    「烏鴉他幼遭火災,雖壞了容貌,所以才帶個面具的。」索尼婭在一旁替我解釋道,我曾向她說過不少以前的事情。所以她也知道眼前的克雷迪爾是我地舊識。

    「……這樣啊,」克雷迪爾依然盯著我,「烏鴉先生,那我有個不情之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的樣子呢?」

    「對不起,我介意。」我淡淡地說。

    「啊……抱歉,是我冒昧了。」克雷迪爾無奈搖頭。

    「閣下就是『藍色颶風』克雷迪爾?」索尼婭上下當量著克雷迪爾,「常聽人提到你呢。有機會倒要討教一下。」

    我感激地看了索尼婭一眼,雖然她以前在聽了我的介紹後的確流露出和克雷迪爾比試一下的願望。但也絕沒有強烈到一見面就當面提出來的地步,現在這麼說,多半也是幫我分散克雷迪爾的注意力。

    「好!好!」一旁的艾扎克斯來勁兒了,他曾經和索尼婭比過武,輸得心服口服,所以對於克雷迪爾和索尼婭的比武也十分期待,「雷,你可千萬別小看索尼婭,她一身功夫簡直不像女人,我已經三次被她給干趴下了……」

    暈啊!這說地像話嗎?我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這艾扎克斯成熟了沒多久就固態萌發,看來是因為這些日子已經和我們混得很熟,而克雷迪爾更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所以拿出真面目來了。

    我哭笑不得,卡雷迪爾也是尷尬無比,又見索尼婭神色頗不好看,連忙制止艾扎克斯再說下去,又笑著說:「索尼婭姑娘能讓這個愣頭青佩服,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有機會大家切磋印證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不管艾扎克斯的插科打諢是有意也好,無心也好,他的確大大地沖淡了我和克雷迪爾之間怪異的氣氛。

    隨後地話題,再也沒有牽扯到我的面具上,一行人騎著馬鄉大公府走去,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說不代表不想,

    雖然一次也沒有回頭,但我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在我的背後,又一道目光始終集中在我身上,一次也沒有離開過。

    「這邊還沒有搞定,馬上又要去見克萊頓大公了,我真的能擺平嗎?」我心中苦笑。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6:36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六章 方略(一)

    克萊頓大公的樣子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麼和藹可嚴,嘴唇上精心修剪的鬍鬚更是令他平添幾分儒雅之氣。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態度很親切,但那眼神讓我不自在,那是一種彷彿把人看穿的眼神,結合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令我有一種喪氣感。

    也許,在這個男人面前偽裝,真的是一個錯誤。我這樣想著。

    偏偏身邊連一個可以支援我的人都沒有,因為大公並沒有一起見我們,而是先見了艾扎克斯,交談了大約半個小時以後,艾扎克斯才出來,並讓我單獨進去,所以此時連索尼婭也不在我身邊。

    「……烏鴉先生,」在微妙的沉默維持了一段時間以後,克萊頓大公終於微笑著先開了口,「這大概不是閣下的本名吧?」

    「是在下的外號而已。」我淡然說,心中盤算著一旦他問我的本名是什麼,就把事先編好的一個很複雜的故事講出來。

    「噢,那麼我也就這麼稱呼了,」出乎我意料的,克萊頓大公竟然輕輕一句帶過了名字的問題,「艾扎克斯很熱情地向我推薦了閣下,詳細的戰報我也仔細看過了,了不起哪,局勢的把握,戰略的部署都是無可挑剔。」

    「大公謬讚了。」我謙遜道。

    「一點也不,其實……」克萊頓正說著,卻被敲門聲打斷,不過他顯然一點也不生氣,和氣地說:「進來。」

    「大公,」一名衛兵走進來行禮道,「馬斯特大人求見。」

    「呵,他又來了呀?」克萊頓笑了起來,「請他進來好了。」

    「大公。在下先迴避一下。」我主動說。

    「不必,不必,」克萊頓很隨和地說,「馬斯特是我手下的一個重要文職,主管財稅,很勤勉,不過有些古板,你見見他也好。」

    我不由得愣在當場,再怎麼說。這種閒話家常般的評價手下官員,還有「你見見他也好」這種說話語氣,對於今天剛剛認識的人來說,也未免太過交淺言深了,除非……

    馬斯特進來了,這是一個五十出頭的禿頂男子,而克萊頓所說的古板幾乎可以一眼看出來--既然主管財政,怎麼也不會是各地及官員,可他只穿了一件洗得有些發白地舊長跑。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裝飾品,整個人從上到小,看不出一絲活力。

    馬斯特看見我,眉頭明顯一皺,顯然對我的打扮不以為然,但也不好說什麼,而是逕自走到克萊頓面前行了一禮說:「大公,我這個財稅主管當不下去了,您另請高明吧。」

    我一愣,為人臣子者居然這樣向上位者講話?看來這個馬斯特是個直脾氣呢。不過以克萊頓的氣量,既然要用他,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介意的。

    果然,克萊頓既沒驚訝也沒生氣,只是笑吟吟地說:「噢?何出此言哪?」

    「大公,現在局勢大陸軍事局勢緊張。我這個軍事外行都看出來了,這些日子以來,各大軍營、兵工房、軍需房全部伸手來問我要錢,可國庫本來就不富裕啊!現在使用的錢很多還是向幾大商行借貸的,您還不讓收稅!這樣下去,我這個財稅主管只能上吊了!」

    「好了好了,」克萊頓依舊笑呵呵的,「你的難處我都明白,你也知道,這個國家在先王此給我的時候。才剛剛脫離了幾十年地戰爭,可謂滿目瘡痍,我一直致力於發展民生,好不容易現在有點兒氣色了,我擔心一旦徵收重稅,會再次倒退啊。」

    「大公啊,您說得我都明白,」馬斯特說,「然而這些年勵精圖治。國家的狀況,又豈止是『有點兒起色』?國家不是沒有錢。您不設關卡,稅率又那麼低,錢都在老百姓口袋裡了,當然從長遠發展,這麼做自然是好的,可現在需要用錢,適當增加稅收並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我絕不是要橫徵暴斂殺雞取卵。」

    「這樣啊,」克萊頓皺著眉頭,似乎十分猶豫,良久才說:「……那好吧,你就去辦吧。」

    「是。」馬斯特行了一禮就告辭了。

    看著馬斯特出去的背影,我心頭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克萊頓大公決不是不明白他說的那些道理,可為什麼硬拖著不收稅呢?愛民

    不必這樣吧?而且我覺得克萊頓大公好像早就打算這偏偏在馬斯塔面前作出一幅猶豫不決的樣子,這有什麼必要呢?

    對了!卡萊頓是故意讓國庫空虛的,發展民生固然是重要的原因,同時也是因為克萊頓和巴魯特王國地從屬國關係,作為一個諸侯國,宗主國不會忘記從它手中索取好處,這是必然的,更是名正言順的,所以即使克萊頓國庫充盈,結果也只能是讓巴魯特予取予求,而如果他拒絕,無疑又會惡化兩國關係,對於一個小國來說極為不利,還不如將錢留在老百姓手裡,所以克萊頓故意只徵收極低的稅率維持一個勉強夠用的局面,將資金留在民間一方面刺激工商業發展,另一方面等於將人民作為移動的國庫,真正非用錢不可的時候再徵收上來,而真正的國庫只有少量資金,巴魯特的使者過來時,克萊頓大公大可以把賬本攤在他面前--『就這麼點兒了,您看著辦吧』。

    這一招聽起來順風順水,實際操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不可濫用,不能輕易就徵收,否則不但不靈,而且兩頭不討好,而且誰都知道作為一個行政長官,手裡有錢比手裡沒錢好當得多,明明有錢卻故意沒錢就更難當了,所以和各大商號地關係必須處理好,更要有足夠的信譽,這樣才可以以借債的形式獲取足夠的流動資金,然後既要適當的還債避免失去信用,又必須留下一定的債務做表面文章,而且要讓臨時徵收地稅金起到作用,就更離不開仔細的規劃,這其中的分寸是極難把握的,看克萊頓大公笑呵呵的,這施政的手腕著實了得。

    只是,他為什麼要選擇如此困難重重的做法呢?僅僅是不願意自己國家的錢財被巴魯特拿走嗎?這種既能留下好名聲,又能暗中積累資本的做法……克萊頓大公的志向,可也不小呢。

    「咳,你瞧,民少國弱,就是這些事情麻煩哪。」克萊頓顯得有些尷尬地向我笑笑。

    「哪裡,」我微微一笑說,「大公藏富於民,很有古代賢君地風範。」

    我這話咋聽上去只是普通的恭維,但一個「藏」字,一個「君」字可謂直點中心,以克萊頓的才智又如何聽不出來?他雙目如電,向我深深凝視,半晌才笑道:「原來烏鴉先生不但軍事才能卓越,在政治經濟上也頗有見解啊,以後倒要好好聊聊,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次剿匪,閣下說服艾扎克斯採用『除了為首者外,一概招安勸降』的策略,對嗎?」

    「沒錯。」我點了點頭。

    「考慮到要盡快解決戰事和減小損失,我當然也理解閣下的做法,」克萊頓說,「不過戰後的安置問題卻也困難重重,艾扎克斯對我說閣下有策略要當面告訴我,是嗎?」

    「是的,」我走上一步,「不過在我說出我的方略以前,想先請教大公一個問題。」

    「請說。」

    「據在下的瞭解,白石城地匪患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惜公國長久以來無暇顧及,現在大陸局勢不穩,大公才出兵平定匪患,除了要在公國北方有一個穩固環境,是不是有什麼其它的原因?」

    「呵呵,那麼依你說來,有什麼原因啊?」克萊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在下本來的確是不知道的,不過好歹在白石城呆了一段時間,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自認為倒是找出了其中的原因。」我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袋子,從裡面倒出了幾粒白色的石子。

    「這些就是白石城盛產,並因此而得名的白石樣品,在以前,這是一種沒有多大經濟價值的礦石,雖然是質地均勻堅固,耐壓耐衝擊性都很好的礦石,但是樣子不夠漂亮使得貴族對它不感興趣,平民又不會為了蓋房子專門選購石料,不過現在開戰在即,卻讓它的價值提升了呢,因為這實在是非常適合建築要塞和軍事設施的材料啊。」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6:37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方略(二)

    「的確如此,閣下真是心細如髮的人。」克萊頓讚賞:

    「不過以國庫目前的狀況,恐怕一時也難以籌措開發礦山的資金吧?」我淡淡地說。

    「沒錢啊,國庫的窘境閣下可是都看到了。」克萊頓苦笑著攤開了手,目光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那麼,若在下有方法可以一舉兩得的解決安置盜匪和開發礦山的問題呢?」我上前一步說。

    「噢?閣下的意思該不會是用盜匪來開放礦山吧?」克萊頓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說。

    「正是。」我點了點頭說。

    「呵呵,果然是個好主意哪。」克萊頓笑了笑,我卻聽出了他語氣中隱含的不以為然。

    的確,這個方法他又怎麼可能沒有考慮過?乍聽上去是一舉兩得,但其實卻太過想當然了,憑什麼讓那些盜匪聽你的話?做你的苦力?乖乖的為你所用?

    想必克萊頓此時的心中一定在想:「此人雖有才華,但畢竟年紀太輕,有些過於理想主義了。」

    「不過大公應該也知道,」我又說道,「這個計劃聽上去簡單,但實際運作卻有很多困難,若沒有好的方法,只怕別說成功,連起步也成問題。」

    「嗯?」克萊頓又看我一眼,似乎想到了一點什麼,於是點了點頭說:「願聞其詳。」

    「大公如果捨不得香餌,可是不能釣魚的啊。」我意味深長地說。

    克萊頓大公微微一怔,已然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他沉吟良久,突然左掌一拍身後的書櫃,從中飛出一個長條狀物,落到我面前的地上平平整整的攤開。只見上面畫滿了山川水脈地形以及各種註解,原來是一張地圖。

    在仔細看了下,我不由得微微「啊」了一聲,原來這上面地真實白石鎮附近的地圖,而且精細無比,對各處礦脈更是做了詳細的註解,以及各種預測數據。

    想當初我初到白石鎮時,也曾動過繪製地圖的念頭,但時間、人手等等條件都不允許。也就放棄了,現在想想,也虧的當初沒這麼做,不然倉促之下就算做出了地圖又怎能比得上眼前這張?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閣下的意思,莫非是這裡嗎?」克萊頓走上前來,指了指地圖上的幾個黃色標記。

    我仔細一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那幾個黃色標記旁邊所寫的赫然是「金礦」兩個字。

    白石鎮原來還有金礦?我以前可從來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不但是我。只怕那些在白石鎮土生土長的人也沒有幾個知道,不然有誰會放著眼前地金礦而無動於衷呢?

    克萊頓大公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我話中「香餌」的意思原本是許以足夠的好處,但是他卻聯想到了金礦,也對,這個世界上能夠比金礦更「香」的「餌」,可也沒幾個呀。

    不過克萊頓大公的城府也真是深得可怕,明知道有金礦的存在,也虧得他能按耐得住,不過想想也是。他連一句話就能從老百姓手中收上來的巨大稅款都不收取,這份「忍」功果然也是人所難及。難怪他要派一個無能之輩去擔當白石鎮的城主,如果換了一個銳意進取地有為之人,首先必會剿匪,其次必會開發礦山,這些雖然都是應該做的事情。但以前時機未到,就不能走漏風聲,任誰也不會想到會有人放任盜賊在自己的礦山橫行吧?

    可是這樣一來,也讓我腦海中原本的計劃改變了,我的思緒飛快的運轉著,很快發現只要針對這一新情況修改局部細節,計劃並不會產生過大的改變,甚至變得更有利了。

    當下我十分敬佩地說道:「大公深謀遠慮,恐怕就算世代居住在白石鎮的人也不會有如此詳盡的圖紙。」

    「這不算什麼,」克萊頓淡然說。「我手邊有不少可以動用的人力物力,只要有心,自然可以辦成,只是……」

    「大公是否認為把一座金礦作為誘餌只對付一群盜匪太過浪費了呢?」我微笑著說,「不過在下卻不這麼認為,要知道開礦之初,最是耗費人力物力,甚至相當一段時間是光賠不賺,只有等到把礦脈基本摸清。開採具備規模地時候,才能做到日進斗金。我們在付出的同時,也大大的節約了,何況一群盜匪就算孔武有力,又如何懂得

    ?真正的開採進度完全有您派過去的專家掌握,也就的手裡了。當然要回報不可能沒有投資,被盜匪們得到好處也是不可避免地,不過只要我們方法得當,那些盜匪們在樂此不疲的挖金礦的同時,也就為自己挖好了墳墓。」

    「請繼續說下去。」克萊頓的眼神中明顯出現了興趣。

    「首先,這地圖上的三座金礦,兩座先不去動它,我看可以把這個二號金礦給艾比斯,這裡山勢險要,開採難度最高,之所以選擇艾比斯,是因為目前招安的盜匪中他勢力最大,換成其他人難保不被奪去金礦,雖然這也無關大局,但是會麻煩一些。」

    「等一下,」克萊頓說,「據我瞭解,這個艾比斯的疑心可不輕哪,平白無故地送金礦給他,閣下認為他會相信嗎?」

    「人都是這樣,」我笑了笑,「別人給他的他不會相信,不過只要讓他自己發現就沒有問題了,其實方法十分簡單,艾比斯手下有不少人曾經落到在下手裡,所以給他安插幾個人也完全不會困難,我們可以先讓他開發白石礦山,他一定覺得無利可圖,於是開始打自己的小算盤,但只要他的某個手下在合適地時間合適的地點發現了一塊天然金子,再在合適的機會下被他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覺得發達的機會來了,然後他就會對我們表示願意開發礦山,但需要我們的給予技術條件支持和讓他自由選擇地點的承諾,我方就假裝中計答應下來,這樣一來,他必定自以為得計的開發礦山,起先我們完全不用擔心保密問題,因為艾比斯肯定比我們還緊張,等到金礦初現端倪之後,我方假作後悔,又礙於諾言不能收回金礦,這時我們以金礦必須保密為由,嚴禁艾比斯從國外進口苦力,或者從本國召集民夫,這樣做的實質是防止艾比斯擴大勢力,也就是說,他想要發財,就得讓自己的兵去當礦工。」

    「他會乖乖地聽命嗎?」克萊頓問道,「這些盜匪都是無法無天地人,何況他還有了金礦作為憑依。」

    「正因為他有了金礦,才極有可能與我們妥協,」我說,「以前他們無法無天,是因為在深山裡來去如風,了無牽掛,可是金礦卻不會跟著他走的,他捨得嗎?何況我們地條件並不過分,甚至可以說是優厚,畢竟他本來就有現成的人手。」

    「原來如此,」克萊頓大公點了點頭,「那麼然後呢?」

    「然後就是其他的盜匪了,世界上沒有人會看著別人發財而不眼紅的,尤其是這個人不久之前還和他們一樣,所以接下來只要適當的散佈謠言,相信那些人很快就會包下大量的礦山,呵呵,當然這些都只是白石礦山而已,至此,計劃的第一步就算完成了。」

    「很不錯,把盜匪們先全部變成礦工,」克萊頓讚賞地笑了笑,「那麼接下來呢?隱患還沒有完全消失,這些礦脈也不可能長久的留在他們手裡,閣下接下來打算如何『治』盜匪呢?」

    「接下來,就是穩其心,艾比斯想來正在大撈特撈,不必在意,至於其他人只能請大公以相對優厚的條件收購他們的白石,這樣讓他們在徒勞無功地尋找金礦時也能有利可圖,順便也能開發白石的礦脈。」

    「這個沒有問題,」克萊頓說,「再然後呢?」

    「這個時候嘛,那些強盜頭子的腰包想必鼓起來了,可惜他們那些原來的強盜兵,現在的礦工們卻將受到越來越重的無休止的壓搾呢。」我笑著說,嘿嘿,那些強盜頭子是什麼身份?一群不事生產的流氓無產者,而且多年的盜匪生涯養成了殘忍貪婪的習性,這種人一旦掌握了生產資料和勞動力會有什麼情況,我身為原來世界的文科大學生,實在是太清楚了,因為歷史上的例子太多了。

    「噢?你確定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嗎?」克萊頓有些好奇的問。

    「絕對確定。」我斬釘截鐵的說,雖然我承認存在例外,但這也只有兩種情況而已:一是那些盜匪頭子瞬間領悟到資本家們通過提高福利等妥協手段來讓工人們創造更大利益的智慧。二是這些盜匪頭子的思想覺悟提高到了自發領悟共產主義思想的高度,嘿嘿,這兩種情況要是出現,我心甘情願認栽。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6:37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八章 方略(三)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如此的確定,但想想倒也的確合頓點了點頭說。

    「大公您想,」我進一步解釋說,「盜匪頭子原本是帶領著手下的匪軍去襲擊民眾,掠奪民眾的財物,這個時候,他們上下一體,利益上也是一致的,可是一旦得到礦山,成為礦主,雖然表面上還是老大,作威作福風光不減,但實際上,卻是把掠奪的對象轉移到了他的手下們呢,當然他們並不會察覺這個變化,甚至活得更加滋潤了,而他的部下一開始總會有幾個不甘心的,這些人如果有所行動,就請大公您幫助匪首們鎮壓一下吧,這樣要不了多久,您認為那些匪首們還能有再次鼓動那些手下隨他去反的能力嗎?到時候他們就失去了爪牙,再也沒有凶悍之力的老虎,自然是該抓的抓,該殺的殺。以上,就是在下的平匪方略,大公以為如何?」

    「哈哈哈哈……」克萊頓大笑起來,「……該抓的抓,該殺的殺,果然是好計謀,實不相瞞,我心中早有類似的想法,只是幾個環節未曾理好,而且時機也不成熟,想不到閣下今天所說比我原本計劃的更為簡單,卻如此高明,讓人不得不讚歎哪。」

    「大公過譽了,」我謙遜道,「不過在下也有一件不解的事情,希望大公指點。」

    「請說。」克萊頓非常客氣的說。

    「在下原本認為,金礦開發曠日持久,收益並非一朝一夕,如今公國發展雖然蓬勃向上,但國力依然受限於版圖人口,在這種情況下。金礦開發應當越早越好,可是大公卻說時機不成熟,請恕在下見識淺薄,請問這個時機指的什麼?」這是我心中早已存在的一個疑惑,借這個機會提了出來。

    「這個時機麼……」克萊頓神秘的笑了笑,「現在還不能說,但我可以告訴閣下,就這兩天應該就見分曉了。」

    「大公,」話正說著。又有一名士兵走進來行禮說,「國王陛下有使者到。」

    「怎麼?比我預見的還要早嘛。」克萊頓笑了起來,又對我說:「閣下若不介意,可以先去書櫃後面,待我接見完使者,想必以閣下之才智必定會明白何謂時機。」

    我心中一動,依言走到書櫃後面。

    老實說,接見使者的過程滿無聊地,克萊頓大公倒是很客氣。問題是那個使者從頭到尾乾巴巴的,非常機械的宣讀著巴魯特現任國王雷奧二世的旨意,而這份旨意也巨無聊,無非是些套話,先是肯定了克萊頓大公的功績,稱他為王國柱石,然後說如今是多事之秋,大陸的波瀾亦是對王國的考驗云云,我聽著聽著也就聽出點味兒來了,看之前大公應該是向王國提出了一些要求。包括財政援助和協助處理招安盜匪等等,顯然王國不願意,於是掏出一頂大帽子給克萊頓大公,把事情都給兜回來了。

    可奇怪的是,既然大公說早就有了和我建議類似的打算,為什麼會提出讓王國處理招安盜匪地要求呢?還是說……

    「……故北疆之事。卿可全權處置……」我腦海中靈光一閃,頓時明白了克萊頓大公的用意。

    好一招以退為進,算準了王國不願背這個包袱,故意要求援助,不露痕跡的得到了全權委任,現在克萊頓大公就算大張旗鼓地挖金礦,王國也無話可說了。

    等到使這裡開以後,克萊頓對我笑道:「我想,閣下已經明白了吧?」

    「大公深謀遠慮,在下心悅誠服。」我施禮說。

    「哪裡的話。」克萊頓連忙說,「只是你我身處的位置不同,思考的角度也不同罷了。」

    「大公說的是,在下需要學習的仍然很多。」

    「呵呵,年輕人不但才華橫溢更能虛心好學,難能可貴啊。」克萊頓笑著說,「噢,對了,你一路旅途勞頓想必很辛苦了吧?還讓你說了這麼多是我的疏忽。來,我這就命人帶你去休息。其他地事情以後再談好了。」

    經他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自己的確已經頗為疲勞,當下也就順其意思告辭了,克萊頓招來一名侍女,吩咐了幾句便讓我隨她去了。

    侍女引著我在大公府內走著,其實這裡我雖然不能說非常熟悉,但好歹已經住過相當一陣子,基本樣子也都是記得的,一路上看見四周的景物十分眼熟,不由得勾起了些許回憶。

    侍女將我引領到一間房間前面,我也沒多想就進去了,然而一看房間裡面的樣子卻大吃一驚。

    絕對不會錯!這溫馨而精緻的裝飾,還有那個金絲鳥籠,這間就是我以前所住的房間啊!

    可是,以客房的標準來說,這間房間的規格未免高了點,更重要的是,這裡地佈置實實在在是女孩子的閨房啊!連梳妝台都有,為什麼要我這個房間?難道克萊頓他……

    「這是什麼意思?!」我以很生氣的語氣向侍女說,「再怎麼說,這個房間也不像是適合我居住的樣子吧?」

    「對、對不起……」侍女顯然很怕我,「其實我也很奇怪啊,但是大公特別吩咐……」

    「大公?等一下,是大公讓你帶我來這裡的?」我心中一凜,看來他果然是心裡有數了。

    「是啊,」侍女小聲說,「其實我也很奇怪的,這裡可是小姐非常重視地房間,她每個星期都親自打掃,也不讓其他人進去……如果不是大公吩咐,我也不敢帶人來這裡啊。」

    「小姐?你是說蕾菲娜嗎?」我問道。

    「是……是啊,」侍女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您認識小姐?」

    「啊……有一面之緣……」我意識到自己說走嘴,只得含糊其辭,「另外這個房間……我還是先不要住了,你帶我去普通客房吧。」

    克萊頓大公,你是想向我傳達什麼信息嗎?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6:38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七十九章 百合的萌芽

   「……這裡可是小姐非常重視的房間,她每個星期都親不讓其他人進去……」

    蕾菲娜……她每個星期都去親自打掃房間嗎?

    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她的面,不是我不想念她,但是對於這位曾經徹夜照顧我,朝夕近距離相處的姐姐,我實在缺少瞞過她的自信。

    但這樣看來,恐怕她對我的想念比我所預料的更甚,只為了自己的一些說不清對錯的執著而讓她擔心,我會不會太自私了?

    可是沒辦法啊,都已經到了現在,難道前功盡棄?雖然克萊頓大公恐怕已經心裡有數,但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隨便說,而且他故意帶我來這個房間,其實也是一種試探,因為若我住下,則蕾菲娜知道以後一定會來找我,克萊頓大公應該也是吃準我無法瞞她。可是,我執意換房,恐怕也讓他心中確定了,沒辦法,人生最無奈的就是這種事,有的時候即使明知道是陷阱,也非得跳下去不可。

    正當我在房間裡思索時,無意中瞥了一眼窗外,只見後花園中,兩人並肩走過,有說有笑,赫然是克雷迪爾和索尼婭。

    不是吧?他們倆怎麼攪在一塊兒了?我心中一股無名火湧起,卻又隨即消逝,奇怪,我為什麼要生氣啊?又是為了誰啊?

    我所在的房間是二樓,通過窗口從上往下觀察是不太容易被發現的,因為人通常不大會抬頭看,我集中精神,兩人交談的聲音頓時傳入了我的耳朵。

    「……索尼亞小姐弓箭技藝實在精湛,『十星連珠』箭箭射在同一個點上,我自歎不如。整個克萊頓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位這樣的射手。」克雷迪爾懇切地說。

    「過獎了,我從八歲開始在叢林裡獨自生活,如果射不好箭就得餓死,僅此而已。」索尼婭語氣雖淡,但眼神中還是有些自豪的,畢竟克雷迪爾不但態度誠懇,他本身地實力也令他的讚譽之詞遠比一般人有價值得多。

    「父親常說『非凡的經歷造就傑出的人才』,索尼亞小姐可算是這方面的典範了,」克雷迪爾笑著說。「還有那位烏鴉先生我雖然不瞭解,但艾扎克斯如此推崇,更讓父親也讚譽有佳,想必也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哈哈,那當然!」索尼婭得意地說,「我的『老公』怎麼可能差呢?」

    她故意在「老公」兩個字上加了重音,聽得我差點一跤摔倒。

    好容易穩住身子,我想索尼婭仔細望去,只見她嘴角猶帶一絲狡黠的笑意。眼角更是向著我所在的窗口望過來。

    原來如此,索尼婭自小生活在叢林,不但培養了野獸般地直覺,更有獵人的特質:時刻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沒什麼準備的前提下要在他面前隱藏,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呢。

    可是,說我是她的老公,什麼意思嘛?僅僅是因為發現了我而故意惡作劇嗎?那是針對我還是克雷迪爾呢?

    「他……他是你老公?」果然克雷迪爾顯得很驚訝。

    「嗯,是啊,」索尼婭嘴角的笑意更濃。「難道不像嗎?」

    「啊……不,我只是想,烏鴉先生並不像是長於武技的人,而索尼亞小姐卻身手高明……」克雷迪爾連忙解釋說。

    「那又怎麼樣?」索尼婭一臉的不以為然,「『愛』才不會以這種東西為隔閡呢,任何東西也不行。」

    汗……她什麼意思啊?只是單純的惡作劇嗎?

    索尼婭地話也令克雷迪爾有些尷尬。只好轉移話題說:「這麼說來,烏鴉先生的確是不會武技咯?」

    「是啊,怎麼?你很關心我老公啊?」索尼婭笑嘻嘻地說。

    「呃……其實我也說不好,」克雷迪爾猶豫了一下說,「其實從我剛見到他開始,就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似乎是某個我非常熟悉的人,可無論我怎樣絞盡腦汁,以前認識的人中也找不到能夠與他對上號的,實在是……唉。也許是錯覺吧?」

    「噢……」見克雷迪爾顯得頗為傷感,索尼婭也就不再多說,顯得若有所思。

    三日後,大公府議事廳。

    這三天以來,我幾乎是悶在房間裡足不出戶,一方面是的確沒有什麼事,一方面也是有點怕見人,其他人無所謂,克萊頓大公就算已經心裡有數。他應該不會輕易說出來,問題

    見蕾菲娜。堅強的克雷迪爾或許還好一點,但蕾菲她,我恐怕會有負罪感。

    當然我也知道只靠避而不見減輕負罪感實在有點自欺欺人,並不會讓事情發生任何實質的改變。

    可是,就算只告訴蕾菲娜一個人,最後的結果也是瞞不住克雷迪爾,這一點很明確,要做到兩全其美真地很困難,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不過今天,我足不出戶的日子終於被打破了--克萊頓大公再度召見我。

    雖然前一段時間的生活已經使我忍受寂寞的能力大大增加,但要說一點也不無聊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天被大公召見時,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

    幾天不見,克萊頓大公笑得依舊和藹可親,克雷迪爾也侍立在一旁,我試圖從克萊頓大公地眼睛中找出一點他的真實意圖,但是不行。

    用一句老話來形容我現在的想法:人老精,鬼老靈。

    既然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我也就不再費神,安心的等待著他會說些什麼。

    「閣下這幾天休息得可好?精力恢復了嗎?」克萊頓客氣地說。

    「承蒙關心,已經恢復了。」

    「好的,那麼我這裡有一件事情拜託閣下。」

    「大公請說。」

    「其實是這樣,再過一個月,是巴魯特國王雷奧二世的三十歲壽辰,我國作為從屬國,自然是不能不到的,而且國王的壽辰,到達的人規格不能低,可現在事務繁忙,我又抽不開身……」

    我望向克雷迪爾,只見他也是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地確,在這種情況下合適的人選可以說只有他一個而已。

    「……所以,不知閣下願意跑一趟嗎?」克萊頓看著我說。

    「哎?不是雷……克雷迪爾嗎?」我愕然之下,幾乎脫口而出。

    「啊,雷他當然會去,」克萊頓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只不過他畢竟年輕時前,相比之下,閣下年紀雖輕卻見識不凡,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請閣下一起前往,也可以多多提點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咦?讓我一起去?這……

    我看了克雷迪爾一眼,只見他的神情也頗為錯愕,那也就是說,克萊頓事先也沒有對他說過什麼。

    「怎麼?閣下不願意麼?」克萊頓見我猶豫,又問道。

    「……不,在下願意,」略一思索之下,我回答道,其實我也並不是對這件事情牴觸,只是奇怪而已,而且以克萊頓大公的手腕,他如果存心要我去,總有辦法讓我非去不可,與其到時候被動,不如現在爽快一點的好,「只是克雷迪爾將軍少年英傑,提點二字絕不敢當。」

    「呵呵,很好,」克萊頓笑了起來,「總之年輕人多多親近也就是了。」

    「所以,你答應了?」索尼婭問道。

    「是啊,」我說,「因為就算當時拒絕了,到頭來還是得答應啊。」

    「你倒看得通透。」索尼婭笑著說,「怎麼樣?要不要我一起去也好幫你一下?」

    「不用,」我搖搖頭,「你留在這裡吧,我有件事情請你幫忙。」

    「什麼事?說吧。」

    「想請姐姐你幫我帶一封信。」

    「帶信?這種小事也有必要找我嗎?」索尼婭不以為然地說。

    「不但有必要,而且除了你誰都不行。」我認真地說。

    「哎?」索尼婭走近兩步問道,「到底是什麼樣地信。」

    「就是這封,你先看看吧。」我把一封信遞給她。

    「……唔,」索尼婭接過信來,掃了幾眼說,「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信給這個蕾菲娜,然後對她說,我是以前無意中巧遇到你,你聽說我來來投奔大公,所以托我帶信?」

    「是啊,」我點點頭,「如果他問起我什麼情況,你就只管回答很好,這樣她就不會再擔心了吧?」

    「想讓她不擔心,直接見她不就好了嗎?何必這麼麻煩?」索尼婭歎了口氣。

    「會地,」我黯然說,「但不是現在。」

    「那好吧,我可以幫你,」索尼婭說,「但是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這個蕾菲娜是女生啊,」索尼婭看著信封,壞笑了起來,「你和男生交往也就罷了,和女生的話,我會吃醋喲。」
fall1127 發表於 2009-2-26 16:39
第五卷 黑色烏鴉 第一百八十章 雨夜際遇

    冰涼如水,大公府中,克萊頓正安祥地靠在一張躺椅上豐富的老僕人精心泡製的一杯濃茶。

    一般到了他這樣身份的人,往往都有些古董、圍獵之類耗費很大又能彰顯身份的嗜好,不過顯然克萊頓對這些鋪張浪費的事情興趣不大,他的嗜好只是在閒下來的時間品茶而已。

    當然這杯茶也決不是隨便地,放眼大陸,能夠泡出讓克萊頓滿意的茶的人只怕不超過十個,而他多年的老僕人正是其中之一。

    「咚、咚」兩聲敲門聲傳來,不響,但在安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清晰。

    「進來吧,雷。」克萊頓隨口說,現在整個城裡擁有能夠站在門外還不讓他察覺的實力的人,也只有他這個兒子而已。

    「父親。」克雷迪爾開門走了進來,躬身說道。

    「找我什麼事啊?雷。」克萊頓回過頭來,慈愛地說。

    「其實我只是有點不明白想問問父親,關於那個烏鴉……」克雷迪爾猶豫了一下說。

    「嗯,烏鴉怎麼樣?」克萊頓似乎驟然來了精神,滿懷希望地看著兒子。

    「……我只是想,對於那位烏鴉先生現階段我們並不熟悉,父親會作出那樣的安排,會不會太急切了呢?」

    「……就只是這個問題嗎?」克萊頓很洩氣地說。

    「呃,是啊。」克雷迪爾略有些茫然地說,在他看來,父親這會兒的表現實在很奇怪。

    「唔,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個人年紀雖輕,但見識非常過人,堪稱驚才絕艷。與此人好好相處吧,」克萊頓揮了揮手說,「這對你一定會……嗯,會大有好處的。」。

    「原來如此,」克雷迪爾點點頭,「但我看了這次出門準備的細則,為什麼父親調撥了兩輛高級馬車?我以為此舉未免浪費,一輛高級馬車住下兩個人綽綽有餘,何況既然要與他交好。同車共乘不是更容易增進瞭解嗎?父親一貫重視效率,為什麼這次……」

    「你這小子!」克萊頓猛地站了起來,「該精明的地方不精明!這些小事這麼較真做什麼?」

    「……抱歉!」克雷迪爾完全不明白克萊頓何以突然動怒,一時有些無措。

    「唉,算了,」克萊頓歎了口氣,聲音又轉柔和,「總之我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的,你記住我地話就對了。」

    「是。那我先告退了。」克雷迪爾也意識到從父親這裡恐怕問不出什麼,也就告辭離開了。

    「……這小子,」無奈地望著窗外的星空,克萊頓自言自語,「還想同車共乘?那晚上豈不是也要睡在一起?我倒是想這麼安排,也得人家樂意才行啊,真是的!懂不懂什麼叫欲速則不達!」

    「這天氣說變就變,剛才晴空萬里的,這才一會兒就開始下雨了。」我一手托腮,望著車窗外說。

    「是啊。」克雷迪爾說,「而且這雨好像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雖然我和克雷迪爾各有一輛自己的馬車,但是漫漫旅途,一個人坐車未免無聊,所以我平時都呆在克雷迪爾的馬車裡,他自然也沒有介意。

    一路上也沒發生過什麼事。不過這幾天走的都是較為偏僻的小徑,人煙稀少,而我們一行還攜帶著為雷奧二世壽辰準備地禮品,雖談不上稀世奇珍但也價值不菲,為求謹慎克雷迪爾便讓整個隊伍放慢行進速度,不想卻碰上了一場雨。

    「將軍,軍師,」車窗外探進來一個親兵濕漉漉的腦袋(我不可能以一介布衣的身份擔任賀壽使團的副使,而克雷迪爾的軍銜是銅鷹將軍、任疾風軍團第一輕騎兵團團長,於是克萊頓就讓我擔任克雷迪爾的副官兼軍師了)。「天快黑了,但最近的村落恐怕還在三十公里以外,請問是否急行軍?」

    「雨路泥濘,人雖能堅持,但馬力已乏……」克雷迪爾沉吟著說,「還是就近找找有沒有避雨的地方吧,你看呢?」最後一句卻是問向我。

    「將軍說得是。」我點頭贊同。

    那名親兵領命而去,我們也只有耐心等待他來回報,不過像這荒郊野嶺。能找到理想避雨之所的可能實在不大。

    意料之外地是,親兵竟然很快就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不錯的消息--前面似乎有一座廢棄的教堂。

    按我原本的想法,能有個山洞什麼的就算運氣,想不到還有建築物可以避雨,自然要去看看的,克雷迪爾自然也無異議。

    來到教堂跟前,只見門面已經破敗不堪,顯然廢棄了很久,但整體建築倒也完整,裡面隱隱透出些火光。

    「看來有人捷足先登。」我說道。

    「這不奇怪,」克雷迪爾點點頭,「方圓百里恐怕只有這一個理想的過夜避雨地點。」

    正想進去,只聽一聲「什麼人?!」一個長相醜陋的粗壯漢子已經探出頭來,警惕地盯著我們。

    「老哥別緊張,」一個比較善於交際地親兵已經走了上去,「我們一行也是路過,想進去避避雨罷了。」

    「避雨?」粗壯漢子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我們幾眼,斷然說:「不行!這地方我們已經佔了,找別的地兒吧!」

    這話一出,我們一行的十餘親兵個個變色,若非克雷迪爾在場只怕有人已經罵了出來--這廝也太蠻不講理了!

    「這位朋友,」克雷迪爾上前一步說,冷冷地說,「這教堂也不是你家開地吧?」

    粗壯漢子一臉不耐煩之色,真要喝罵,卻被克雷迪爾雙眼一瞪,不由自主連退三步,愣愣地站在那裡,罵人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不敢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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