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婚姻]回歸銀河系 作者:雪炎 ( 連載中 )

otto544 2008-12-30 09:04:5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17084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8:59
第四十回 降服城防團

經過一個多月的奮鬥,大型深水海船碼頭已經建成,航天港停機坪的土地也已經平整完畢。

海邊的峭壁礁石還是余康親自運起大神通,發力一擊,掃得平平整整,比炸藥炸得都乾淨,省了不少材料費用。

看到余康這一擊的市民,不由神乎其神的把事情傳了出去,添油加醋,只把余康說得猶如天神下凡,一時間潮汐城的市民對余康他們更尊敬了。

這天,余康親自來到工地上巡視,他發現由於深水港的基礎設施還是不完善,所以雖然已經可以停泊巨型漁船了,但漁民還是寧願花時間、花能源,選擇停靠向南一千多公里外的另一個港口。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其一就是收購問題,潮汐城由於長久以來不能停靠巨型海船,所以也沒有哪個糧食商人來這裡收購水產品的,但是自己的新月星貿易需要海產呀,只要讓管非來收購就可以了。

再次就是海船靠岸後的運輸問題,看來必須在深水碼頭邊上專門辟出一條寬闊的大道,先造一個暫時的小型停機坪,可以讓管非的宇航帆船直接停泊下來就行,也不需造得多美觀,只要能用就可以,這應該很快的。

想到這裡,他立刻讓張雯去當地漁業協會張貼告示,宣佈自己可以收購海產,又讓侯麗韞立刻指揮機器人按他前面的臨時方案修築,再聯繫了管非,讓他自己去找那些漁民船老大商量。

踢完皮球後,余康又發現自己無事可幹了。趙燕飛、高峻、楊琴正在輪番帶著部下,架著武裝核能宇宙飛船上天巡邏。趙燕飛每次都會來幾個驚險動作,嚇得她的部下面如土色,一下飛船往往嘔吐不止;高峻與楊琴還是那樣眉來眼去的,看得自己胃酸直往上冒。

而呦呦則怨恨的在工地上打罵那些機器人,數落著他們的愚蠢,活脫脫像個奴隸主,殘酷壓搾著那些可憐的奴隸。

只有山帝整天無所事事,老是帶著手下泡酒吧,有時還偷偷摸吧女的大腿,還有就是在大街上跟蹤良家婦女。孟濤還在那個軍營裡監視那些不良軍人。

想到這裡,余康眼睛一亮,對呀,自己可以親自操那些軍人去,這些軍人以後可以作為自己的最初班底呀。想到這裡,他立即叫上山帝,帶著手下向潮汐城城西的軍營而去。

四月份的潮汐城春光明媚,和煦的風吹得人懶洋洋的。現在正值下午一點,新太陽系的壯年太陽當空散發著它的無窮熱力,因此街上行人稀疏。

來到軍營,照樣是靜悄悄的,鬼影都沒有一個,余康派人找了半天,總算在一間獨立的小房中找到了正在午睡的孟濤。

孟濤壯實的身體壓得那個小床吱呀吱呀的,他還打著雷霆般的鼾聲,山帝就是憑著他特大的鼾聲才找到他的。

余康立即上前就是一腳,毫不猶豫的把孟濤踢下床去。揉了揉眼睛,孟濤剛想罵娘,一看是余康,嚇得一哆嗦,立即彎著熊腰,涎著臉獻媚道:「是老大呀,嘿嘿,來也不打個招呼,早知道你來,我一定讓那個城防團長整隊出迎的,保證讓老大風風光光。」

余康笑嘻嘻道:「現在也來得及啊,那個團長叫什麼來著?好像叫梅山吧?現在就叫他整隊出迎。」

孟濤為難地說道:「可是他們現在正在午睡呀。」余康又是一腳踢過去,罵道:「敵人來了他們也午睡啊?我讓你午睡……」他又想給孟濤兩拳,孟濤見機不妙,撒起大腳丫子就跑了出去,大聲叫喚人去了。

余康於是帶人在操場等候,等了好半天,才三三兩兩過來幾個衣冠不整的士兵。余康心道:看來長期沒有戰爭,帝國的部隊一點戰鬥力都沒有了,這樣的部隊還能打勝仗嗎?不知其他國家如何。

他板起了臉,瞪了那幾個吊兒郎當的士兵一眼,那幾個士兵立刻感到如山般的氣勢壓迫而來,全身一激靈,站得像樣了一點。

余康心道:看來不給這些士兵來狠的,他們還不會聽話。想到這裡,隨手招來一個剛剛被自己嚇得夠嗆的士兵,吩咐他去器械房拿處罰用的軍棍。那個士兵暗自想到這次碰到這個小煞星不知誰要倒霉了。現在的軍棍都是特製的,能打得人屁股開花,痛不可忍,但是絕對不會造成內傷。

又過了一會兒,出來了大批女兵,孟濤這時也跟了出來,告訴余康城防團長正在睡覺,他不敢打擾,等一下他睡醒了自然會來。余康心中大怒,又疑惑為何女兵數量這麼多,要知道現在的部隊男女比例應該是2:1啊?現在看起來居然都快一半一半了。

他轉頭向孟濤詢問,孟濤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天,自然比他要清楚,他告訴余康:只有在格鬥兵中,因男性戰鬥力強,所以才佔絕大多數;在戰艦兵、機械裝甲兵、戰機兵、後勤兵中,女性數量就會多了;而這些城防兵是屬於垃圾兵種,所以女性數量最多。

好一會兒,士兵們終於到齊了,歪歪斜斜地站著,連那些女兵都一副女阿飛的模樣,還不時搔首弄姿、挑逗一下余康等人。這時,那個去拿軍棍的士兵也回來了,他幸災樂禍地抱了一大捆軍棍,走到余康面前放下,討好地說道:「長官,我拿了這麼多,應該有功吧?」

山帝看到余康的面色已經大約猜到了余康的想法,一記響亮的耳光就抽了過去,那個士兵大聲慘叫,一心想報復,可是看到余康迫人的氣勢,內心害怕,只得打落牙合血往肚裡吞,默默歸隊了。

這時,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他倒是老早就到了,一直站得筆挺,不發一言,是余康眼裡唯一的一個還像軍人的傢伙。

他來到余康面前挺直身體,雙腿一併,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小聲說道:「長官,我是潮汐城城防團第二營營長劉戰,這個……我們團隊的紀律讓您見笑了。」華夏帝國的軍制單位是以傳統的軍、師、旅、團、營、連、排來組織的。

余康緩緩點了點頭,目光逼著他道:「在這裡所有人裡面,只有你還是不錯的,等一下聽我指揮吧,約束好士兵,我現在要立刻整頓團隊,是去是留,你自己選擇!」一邊說,一邊強大的氣勢發了出來。

劉戰立即感覺到了余康的強大,大驚失色。不禁心道:這個小孩商人原來如此厲害!自己在團長梅山手底下也早就受夠了,這個色狼團長成天與團裡的女兵鬼混,不整頓軍務,搞得整個團隊形如一盤散沙,現在正好有一個人前來整頓,而且能力如此強大,自己當然要竭盡全力輔佐。

劉戰是目前帝國軍人裡,已經為數不多的還能積極向上的軍人之一。此時,他一下定決心追隨余康之後,立刻面朝那些七倒八歪的士兵大聲喝罵。士兵們見到是自己的長官喊話,不覺動了動身體,站得直了一些,但在余康眼中還是不成樣子。

余康清清喉嚨,站直身體,威嚴地說道:「全體立正!」這一聲命令蓋過了所有的雜音,轟轟隆隆傳了出去。他現在是存心要先立威了。士兵們全身一震,這才正眼看起這個不大的少年,發現他沒有什麼後續動作,於是大多又放下了懸著的心,一個個有氣無力地站立好。

余康心中怒火騰的升了起來。左右掃了一眼,發現幾個老兵痞子根本不理他的命令,一副拽拽的模樣;幾個女兵還在那裡嘰嘰喳喳不知在聊些什麼,根本就不理會他。

余康心中終於下了決定,他手一指那幾個不聽話的士兵,大聲喝道:「來人,把那幾個沒有紀律的士兵全部給我拖出來重打軍棍。」說著,手一揮,背後跟他來的手下立即衝進隊列中,七手八腳拉出了那幾個士兵。

被拉出的士兵中,有一個姿色不錯的女兵還嘻嘻笑道:「小弟弟,怎麼了?想立威呀?我看你算了吧,不如和姐姐我玩耍,保證你開心喲。」

看著這個千嬌百媚的美女士兵,余康心中一陣的不忍心,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明白要是現在軟一下,以後就再也無法管束住這些痞子阿飛了。於是他狠心地咬咬牙,大聲說道:「開始行刑!」

那幾十個手下立即把這些士兵按倒在地,就要扒下褲子。幾個本來還不以為意的女兵這時才真的慌了,那個叫余康小弟弟的女兵一邊掙扎,一邊尖聲叫道:「啊!有沒有搞錯!女兵是不處罰軍棍的!」

旁邊的營長劉戰也湊近余康小聲道:「部隊上的慣例,軍棍是只處罰男性士兵的。」

余康瞥了他一眼,道:「有這個規定嗎?」劉站小聲說:「軍律上是沒有,但是從幾百年前開始就很少處罰女兵軍棍了,一般是罰跪、打手心或者關禁閉。」

余康點點頭道:「我不管什麼慣例不慣例的,既然軍律上沒有說不准打女兵軍棍,那麼今天她們就被打定了,還不動手?」他說道最後,對那些按住女兵的手下大聲叱責起來。

余康的那些痞子學生下屬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老大發話了,他們也收起憐香惜玉之心,三四個人對付一個,反扣住女兵的雙臂,手腳麻利的褪下那些女兵的軍褲,粗大的軍棍立馬如雨點般落了下去。

幾個被打的女兵何時受過這等羞辱?開始還詛咒余康幾句,打了沒幾下就全都哭了,直哭得驚天動地,淒慘至極。要知道,杖責臀部或者鞭打臀部這種刑罰在幾千年前的軍隊中就已經普遍採用,當年地球上遠古時期的中國就有,而後來英國軍隊則一直採用這種刑罰。被處罰者雖然疼痛之至,但是最大的還是心靈上感到的羞恥,當著那麼多人把褲子褪到膝蓋部位,裸露出臀部,這種方式沒有多少人是受得了的。

看著那些被打得齜牙咧嘴、哭聲動天的男女士兵,隊列中沒有被處罰的不覺膽顫心驚,慢慢挺直了身體,做出軍人本來就應該做出的立姿來,再也沒有人膽敢小聲聊天、發出噪音。余康目光掃過來時,他們一個個全低下了頭,唯恐被余康盯上,特別是那些剛剛還搔首弄姿的女兵。

余康心中不覺得意,自己小施一招,就讓這些垃圾士兵害怕起來,看來立威的目的已經達到。當然,儘管心中得意,他表面上還是一副伺機而噬的神態,連劉戰看著他也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十幾根軍棍還在加快頻率繼續舞動著,忽然,一聲嚎叫想起:「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在責打士兵?也不知會老子一聲,誰讓人集合的?」說著不成語調的話,一個面目白淨,理著小平頭的軍官跑了出來。

余康一看,正是他第一天來接受軍隊時,向他報到的城防團長梅山。二話不說,他手又是一揮,手下人眾衝上前去,對著這梅山就是一頓暴打。然後老實不客氣地按倒在地,提起軍棍,行起刑來。

梅山剛開始時被打懵了,這時大聲叫喚起來:「我可是城防團長!你們竟然敢打我,我要去軍部告發……啊!啊……」他話未說完,就痛得發出慘嚎聲。

余康聲色俱厲地說道:「憑你這個小小的城防團長就敢在老子面前叫囂,也太狂妄了!你剛才在幹什麼?你在睡覺!怠忽職守,放任士兵,憑這些罪名,老子就能處罰你,不但罰,老子還要把你解職!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城防團長了,還有兩個營長呢?還在做白日夢?去,給老子拉起來,一樣送到這裡狠狠打!」

於是,兩個倒霉的營長也被余康派人從被窩中拉了出來,其中一個還正在被窩中抱著一個風騷的女兵。

余康發囂了,衣服也不允許這兩個狗男女穿,就拉到大庭廣眾下軍棍亂打。這下可好,城防團隊軍職最高的四人有三個被打得體無完膚外帶即刻解職。

漸漸的,這些人終於被打得奄奄一息,慘叫聲也低落了。余康還不想打死他們,命令手下把這些人全部扔出大營,集體解職。他知道今天自己這樣幹,而且自己又與他們不熟,這些人一定恨死了自己,留下來反成禍患。還不如一勞永逸,開除掉算了。

被扔在大營門口的十幾個人,休息了好半天,終於站了起來。梅山看了看左右人等,道:「你們想不想復仇?」

那個前面叫余康小弟弟的女兵道:「當然想,可是現在我們被開除了,嗚嗚……以後怎麼辦呀?就憑我們……嗚嗚……」她又哭了起來。

這個女兵名叫金怡,家境並不好,家裡供不起她念大學,她是憑著勤工儉學完成了學業,看到帝國軍隊待遇良好,這才加入軍隊的。能力非常不錯,只因為家裡沒有什麼有力的關係,所以被分配到這麼一個小城作城防軍。這時,賴以為生的工作丟了,她不禁考慮自己以後何去何從呢?一時間悲從中來,不可遏制。

梅山惡狠狠道:「別哭了,跟著我去軍部,我要去告這個小子!軍部告不進,我們就去憲兵總部,處罰士兵是憲兵總部管的,我要問問他們,憑什麼杖責女兵?走吧!路費我有,絕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就一腳踢掉我們。」

眾人眼看也沒有其他辦法,猶豫一下,只得跟著梅山向中都城而去。

再說余康處理了這幾個最不聽話的人之後,眼看餘眾噤若寒蟬,知道硬的來過之後,最好再來點軟的,軟硬兼施嘛。

於是,他清清喉嚨,再次大聲說道:「我知道城防軍工資也不高,大約一個月只有兩萬元收入吧,雖然比起帝國平均水平要高一些,但是對於我遠風貿易公司的職員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以後你們只要聽話好好訓練,我們公司掏腰包,每人每月補發給你們二十萬元工資!」

士兵們都聽呆了,這可是原來工資的十倍呀。被分配來這裡的士兵大多家境不富裕,也沒什麼關係,何時拿過這麼高的薪水呀,就是幾輩子也沒聽說過!他們一時不由愣住了,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余康見到眾士兵不聲不響,以為自己說的少了,搖搖頭道:「二十萬元嫌少呀,那你們要多少錢?」他現在給自己這些痞子手下才一個月五十萬元,總不能超過這個數字吧?

士兵們再次聽到他說二十萬這個數字,終於確定這是真的,不由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接著歡呼聲越來越大,久久不絕。

余康深知「眼前看得到的才是最好的」這個真理,立即把銀行儲蓄芯片拿出來,又叫人立刻回臨時總部拿來劃賬器,當場先把二十萬元工資預發了出去。這時,歡呼聲此起彼落,場內變成了狂歡的海洋。

士兵們此時在余康大棒加胡蘿蔔的手段下終於俯首聽命。

當晚,余康連夜把范大有、周雲飛從中都城調來,這兩個可是帝國軍事大學的高材生呀,怎能放過呢?他把孟濤調了回去,讓他一個人負責指揮「可愛兔」的裝配與測試。

而周雲飛、范大有與原來的劉戰就成為了城防團的三個營長。當然,周雲飛與范大有是兼職的,誰讓他們還沒有畢業呢?

接著,他把原來的連長、排長全部換掉,在手下的痞子學生中挑選出有能力的人頂替上去,畢竟這些人經過自己的操練,能力遠比原來的這些連排長強。

被撤換下來的連排長們願意呆下來的,就成為普通士兵,不願的,他寫信給陳家,讓他們解決這些人的去留問題。幾乎所有的人都留了下來,他們都不是傻瓜,別處哪裡有這麼多工資呢?

軍隊組織問題解決後,余康就帶著眾人開始了正式操演。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9:00
第四十一回 臨時總部的危機

余康帶著眾人開始了艱苦卓絕的訓練。

他要求這些人必須對得起自己的高薪水,他要把他們培養成全能士兵。也就是格鬥兵、戰艦兵、裝甲兵、後勤工兵、救護兵等等樣樣精通。

格鬥兵當然需要提高修煉水平,余康於是每天空下來就幫這些人灌輸些真氣,並親自指導修煉方法,講解理論知識。因此,這些人的修煉水平提高得飛快,簡直日新月異。

再有,格鬥兵還要掌握武器的使用。余康不惜工本,幫他們買了目前最先進的裝備。如重粒子連發狙擊槍、手提質子炮、日耳曼帝國出產的各式冷兵器、新美洲出產的單兵通訊網絡設備等等。余康最主要教會他們各種冷兵器的招法,招式則由他們練習到一定階段後自創。槍械的射擊科目、多人配合作戰技巧則由三位營長負責訓練。

戰艦兵的訓練就由目前三艘武裝核能宇宙飛船的船長負責。高峻、趙燕飛、楊琴每天被安排一段時間讓這些菜鳥登艦練習,駕駛、分析、射擊、機械、探測等等戰艦內所有的相關兵種,余康都讓他們一一學習,反正現在也沒有緊急任務,就此磨練他們也不錯。

由於這三艘武裝飛船太小,沒有配套的戰機,余康於是特意花了一大筆錢,從江夏地區的軍工廠買來了五十架戰機,讓他們學習使用戰機進行戰鬥。這時,趙燕飛就成了最好的教練。

現在的戰機其實是格鬥戰的補充,戰機都裝有重粒子炮,發出的重粒子衝擊波威力不下於華自強發出的真氣柱。而且戰機被摧毀後,只要在大氣層內,戰鬥人員立即可以從戰機中出來再接再厲繼續戰鬥。

至於裝甲兵其實就是戰機兵的升級,是使用戰鬥機器進行戰鬥的。戰鬥機器是一種高級單兵作戰武器。它的形狀千奇百怪,有人形的、怪獸形的,還有可以變換形體的,不一而足。戰士就坐在戰鬥機器中控制戰鬥機器進行戰鬥。

由於各國的戰鬥機器各自不同,而且價格昂貴,余康就沒有去購買,只是給他們講解了一下理論,以後萬一需要使用時,不至於慌了手腳。

至於工兵科目,侯麗韞就成了當然的教練了。她總是高傲地俯視著這些她眼中的小蟲子,告訴他們這種艦隻的故障如何排除、那種機關應該如何設置、怎樣破取敵人的通訊、在危險時如何設置陷阱逃生。士兵們一開始對她的態度相當不忿,後來在她廣博的軍事知識面前,不得不低下了慚愧的頭,乖乖地做小蟲子了。

最後的救護兵訓練,楊琴投入了極大的熱忱。她一直就反對殺人,反對任意地奪取他人生命。上次第十行星開發時,余康與張雯殺了一船宇宙海盜,回來後被楊琴狠狠地數落了好多次。後來在余康指天發誓、惡毒賭咒不再胡亂殺人後,楊琴才不太滿意地作罷。

楊琴喜歡救人,所以她不厭其煩地教這些士兵如何緊急救護,怎樣在危急時刻自救。而她的人類生存理念,也在講解救護理論的過程中,陸陸續續、潛移默化地灌輸進士兵的大腦裡。

看到士兵們在自己的高壓政策下一天天成長起來,余康還是覺得不滿意。想了好久,他決定再給這些士兵們上上戰略戰術課程,並搞來一套戰棋推演系統,讓士兵們模擬指揮戰鬥。他告訴這些士兵:不想當元帥的士兵就不是一個好士兵。

士兵們這兩個月來看著自己的能力突飛猛進,看著余康不惜花費大價錢為自己買來各種先進裝備,看著余康不厭其煩地教導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認同了余康就是自己的老大。而遠風貿易公司員工間兄弟姊妹般的感情,使這些士兵感到就像生活在一個大家庭中,第一次有了一種歸屬感。

接觸久了,他們發覺余康原來並不像他們想像中的冷酷無情,居然非常好相處。現在哪怕余康不給他們這麼高的薪水,他們也不會申請走人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他們也從被迫訓練發展到了自願訓練——男士兵們看著自己能力一天天顯而易見的提高,有一種莫名的快感,希望通過更加強化的訓練再接再厲,更快提高;女兵們隨著修煉水平的提高,一個個變得越發動人,皮膚更加健康,外表看起來更為年輕,嘴唇更加紅潤……所有的這一切都可以使一個女子瘋狂!因此,她們發瘋般的參加訓練也不足為奇了。

正在余康帶領著眾人忘我的訓練、不斷的突破自身極限時,在中都城帝國憲兵總部內,陳氏兄妹兩人坐在憲兵司令的辦公室內輕聲的商議著。

「據說,那個人害人精在潮汐城現在發展得很好耶。我的黃典卻被他害得那麼慘,我好恨呀!」陳曉情咬著嘴唇說道。黃典因為上次誣陷事件被老皇帝禁足到現在,陳曉情心中當然憤憤不平。

「沒關係,我老早就開始想辦法了,前段時間潮汐城有一個老傢伙來投奔我,你猜是誰?」陳偉傑得意洋洋地說道。

「誰知道你的事情?是誰呀,別和我賣關子,你那一套我還不清楚嗎?」陳曉情輕蔑地說道。

「是原來潮汐城的……警監!」陳偉傑特意強調警監兩字。

陳曉情眼睛一亮,她聰慧伶俐一下子就明白陳偉傑的意思了。陳偉傑又道:「這老傢伙原先是老爸的一個跟班,這些日子我把他安排到憲兵總部工作,他對我簡直千恩萬謝,要他做些事還不方便嗎?」

陳曉情大喜,連連催陳偉傑把潮汐城原警監克萊老頭找來一起商議。陳偉傑也不推辭,打了一個電話後,克萊不久就進來了。

隨手謹慎地關上門,克萊一躬身,滿面春風的向陳氏兄妹問好。這些日子他過得不錯,職位、薪水都比原來在那個鄉下地方高得多了,心中不覺對陳偉傑產生感激之情。

同時憑著他多年的閱歷,他也大約猜到了陳偉傑的心思。這些天他察言觀色,隱約瞭解到,原來那個把他解職的小混蛋居然和陳偉傑有仇。雖然自己其實並沒有很大的報復之心,但是如果有陳偉傑牽頭稍稍教訓一下那個可惡的壞小孩也並無不可。

這時,陳偉傑開口了:「克萊,事到如今也明人不說暗話,那個把你解職的余康曾經大大得罪過我們兄妹,連帝國小皇孫黃典殿下也恨得他不得了,你明白了吧?」

克萊假裝恍然大悟的神情,氣憤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可是同仇敵愾了。」陳曉情這時道:「不要說廢話了,你說說有什麼辦法可以打擊那個人的?」

克萊思索了一下,道:「這些天我也一直在關注著潮汐城,畢竟在那裡這麼多年警監做下來,還是有很多熟人願意認我這個朋友的。據說,那小子把潮汐城最大的房屋租賃公司老闆朱敬業從他大本營中趕了出去,強行徵用了朱敬業的辦公大廈作為自己的臨時總部,朱敬業現在恨不得吃了他。」

陳曉情冷冷道:「那個朱敬業與你關係如何?」

克萊立即信誓旦旦地說道:「絕對緊密的關係!只要我一句話,朱敬業一定會照辦的,而且還有您兩位這麼大的後盾在,我想黃典陛下一定也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吧。」老頭還不知道黃典被禁足了。

陳曉情點了點頭,略微考慮了一會兒,就開始交待起克萊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做。陳偉傑在一邊大點其頭,心中不禁佩服妹妹思維敏捷、策略得當,真不愧為陳家的有名才女。

撇下這三人在此密謀不談,再說潮汐城剛上任才幾個月的警監郝德大人。郝德目前在許多人眼裡可謂小人得志了。成天耀武揚威的發號施令,改革警務機構。看到哪裡不順眼的,就免不了指手畫腳,可把下面原來與他平級的幾位警司氣壞了。

但是這些警司又無可奈何,因為稍有不順從,自己就會被市政廳一道調令調走,最可怕的還會有當場解職的事情發生,於是只得順從地做著自己的事情。

別看郝德沒有什麼才能,他卻有一樣是別人比不上的,那就是自知之明。郝德自己也知道,除了溜鬚拍馬之外,自己本事差勁得緊,萬一把事情搞砸,自己還沒坐熱的位子可要保不住了,因此他提拔了一大堆賢能之士,而與自己差不多的人,就被他利用職權、假公濟私全趕下台了,省得這些人以後馬屁功夫超過自己,把自己的位子給搶了。

整個潮汐城連帶周圍郊區的治安狀況,被這位新上任的警監胡搞之後,居然比原來改善了不少。接下來,貪官總是改不了劣根性的,郝德又偷偷摸摸開始搜刮地皮了。

他從一個小警察開始就精通了受賄之道,知道要抓住別人小辮子不放,讓別人心中害怕,從而有求於己,財源還不滾滾而來嗎?但是,他心中卻有一條準則,小事情可以幫襯幫襯,碰到大事情,賄賂照收,事情不辦。

以前收到的賄賂,他大部分都以各種名義孝敬給了頂頭上司,以博得上司的好感,好提升自己;小部分錢他卻捐給了慈善基金,夜路走多了,總要遇見鬼,先給自己積一下陰德。而他自己家中雖說不上生活困苦,但是也絕不富裕,相比與他官職相同之人的生活水準,是大大不如的。還好妻子卻自甘於平淡,平時也沒有太大的抱怨。

現在可好了,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回家也可以加加菜,喝兩杯小酒了。郝德興奮地想道:索賄這種小事情,現在交給手下去辦即可,自己可以舒舒服服休息兩天了。

這天,他坐在警監辦公室的大班椅上,微閉著眼,正在做著美夢,身體輕微地搖啊搖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心腹手下急匆匆跑了進來,大聲道:「頭兒,朱敬業這老小子居然不給錢,他一定記恨我們把他趕出總部的事情。」

郝德一聽,惡狠狠地說道:「豈有此理!他也太不識相了,總有他好看的。」想了一會兒,他打通了一個電話,通話那頭是他的一個屬下密探。這些天,他為了討好新主子余康,在潮汐城中安排了不少密探,監視一些對余康心懷不滿的重要人物,朱敬業理所當然位列其中了。

「是頭兒啊,頭兒,朱敬業這老小子最近好像不太對勁,經常神神秘秘的與一個陌生人呆在一起。」那個密探為了表功,急匆匆地說道。

「啊?還有這回事?」郝德陰森森說道:「我還怕找不到這個傢伙的把柄哪,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好!我再調兩個人給你,你現在開始給我全天候監視,一定要找到確實證據,把這個老流氓繩之以法!」

「是!保證完成您交給的任務!」那個密探討好地說。

掛斷電話,郝德臉上充滿猙獰的笑意,好像看到了小羊羔的老狼,惡毒地想道:這下子我不把你搞得身敗名裂,也不用混了,就是沒有罪名,我也要給你安一個上去。居然不給我保護費,傳出去誰還理會我這個新任警監?我手下這批人豈不是都要去喝西北風?哼!和我作對的下場,豈是你這個老小子能受得了的?

此時渾不知自己已經成為某人眼中待宰羔羊的朱敬業老先生,正滿心振奮地做著許多自以為秘密的事情。看到中都城那裡劃到自己帳上的巨款,他暗自道:這麼多錢,別說一棟大廈了,就是一群樓房我也捨得呀!大廈建築詳圖我也給他們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行動,我得趕快聯繫了。

過了兩天,郝德在辦公室中又接到了那個密探的報告。

「頭兒,那個朱老頭子的帳號中忽然劃進了一大筆錢,不知這個消息有沒有用?」密探自己還沒有搞清楚,就急忙來獻寶。

「混蛋!」郝德怒道:「你有沒有腦子?先搞清楚這筆錢從哪裡劃過來的再說!」

密探嚇了一跳,沒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腳上,急忙補救道:「頭兒息怒,我還探到了那個老小子正在與遠風貿易公司臨時總部大廈中一個清潔女工在聯繫!」

郝德腦子裡塞滿了肥油,一下子轉不過來。那個老傢伙去找清潔女工幹什麼?難道為老不尊,要幹那個勾當嗎?

密探見主子不響,以為主子為自己的這個消息震驚了,又得意道:「與老傢伙接觸的那個陌生人據精密儀器觀測,身上居然帶著高濃度粒子炸彈!」

他的這個消息倒把郝德真的嚇了一跳,這還了得?高濃度粒子炸彈是目前威力最大的爆破裝置,能實現精確爆破,民間通常是用來拆除舊樓房的。

郝德急忙道:「給我密切注意這個危險人物!暫時不要再貼身跟蹤這個陌生人了,我再派人給你,遠遠吊著就行,一發現不對立刻給我一擁而上逮捕他,媽媽咪的,如果給他引爆了炸彈豈不是天下大亂?一棟樓都要給他炸了!」

密探一愣,立刻恐怖地說道:「頭兒,大事不好!他要炸……要炸……」

郝德的豬油腦袋還是反應不過來,訓責道:「說話吞吞吐吐的,要炸什麼?你說說清楚嘛。」

這個密探可不是光靠馬屁升上來的,他被郝德不經意的幾句話一提醒,立刻醒悟過來,用哭喪的聲音說道:「頭兒,完了,我想他大概想炸掉遠風貿易公司大廈吧,想把遠風公司的職員一併炸死!剛才我還見他好像向那座大廈的方向去了……」

郝德一張肥臉立即顫抖起來。自己剛剛坐上的位子呀,還沒有坐熱呀!不行!還沒有到最後時刻!

慌張大怒之下,他大聲喝道:「你現在立刻帶自己的人手趕去遠風貿易公司臨時總部大廈,盡最快的速度攔截!」

然後,他以最快的速度掛斷電話,跑出警監辦公室,大聲命令:「能動的全跟我來!不能動的也給我爬過來!目標,遠風貿易公司臨時總部大廈!」

呼啦啦,警局中所有的警察幾乎傾巢而出,黑壓壓一片湧向了遠風公司的臨時總部。

一路上,郝德還不忘發佈命令,派出一票人馬趕去把朱敬業先逮到,他想就是要死也得找個墊背的。

可憐的朱敬業老先生還坐在辦公室中,興奮得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銀行存款,結果美夢沒有做完,一幫如狼似虎的警察踢開門就衝了進來,沒等他反應過來,雙手已經被銬上了結晶鋼手銬,在趁手拿去一大堆值錢物事作為罪證的警察簇擁下,坐上了開往潮汐城大牢的飛車。當然,最後這些罪證全都不見了。

郝德還讓一批功夫高強的警察加急速度趕向現場,先把遠風公司臨時總部的大廈包圍住,人員一律准進不准出。再讓幾架警用戰機立即升空,監視大廈中出入的人員,向高空飛出來又不聽指揮的人,一律先打下來再說。

佈置完這一切,他暗自想道:就算大廈被炸了,只要抓住罪魁禍首,余康也不會把自己如何吧?

就這樣,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趕向了預料中的事發現場。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9:00
第四十二回 祭奠之夜

當心急如焚的郝德風馳電掣般趕到遠風公司的臨時總部時,那個密探已經抓住了被他派人盯梢很久的清潔女工。

當時,清潔女工正在裝模作樣指揮著清掃機器人工作,密探一聲令下,他的直屬手下立即迅雷不及掩耳的把女工撲倒在地。

邊上看到的遠風公司職員傻愣愣的。這些傢伙為什麼撲倒那個女工?這個女工老年還未到,中年頗有餘,粗眉大眼、闊口獠牙,就算不是大恐龍,好像年齡也過了虎狼之年了吧?他們還有這個嗜好?

在他們還傻想著是不是需要報警時,密探出示了警探證,凶狠的威脅起女工來。女工當然抵死不招,這時聽到動靜的余康走了出來,他剛想去城西大營的,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

密探與他的主子一個德行,看到主子的主子,還不巴結得恨不能叫爹。在余康的詢問下,立即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發現和揣測說了出來。

余康一聽,這還了得,當機立斷,使出了老手段,命令密探們立即把女工的褲子扒下來狠狠地打!

密探們行動迅速,余康語音才落,女工頃刻間就變成了光溜溜的母豬。於是,在殺豬般的狂叫聲中,她一五一十、完完全全地交代了。

女工也不知道很詳細的情況,只是原來的老闆朱敬業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把一個陌生男子帶到地下一層指定的一個立柱邊上,然後再想辦法為陌生男子掩飾行蹤。

等到女工哭哭啼啼地交待完畢時,郝德帶領大批人馬到了。郝德當然不會忘記簡略的先拍一下余康的馬屁,恭頌幾聲好聽的,然後命令大隊人馬三維立體包圍大廈,而專業的排雷警察立即順著女工的指點,進入地下一層。

很快,憑著先進的儀器設備,他們發現了藏的很好的那顆高濃度粒子炸彈,這顆炸彈現在被定了時,直到拿來余康身邊時,他們還沒有破解掉。可想而知,憲兵總部特製的定時炸彈,豈是他們這些鄉下地區的小警察,短時間內能破解得了的?

余康一看事不宜遲,立即拿著炸彈瞬移入高空,然後向著宇宙深淵扔了出去。看著遠處已經成為一個黑點的炸彈,余康終於放了心,一樁禍事就此平息。

回到總部的余康,看到一個不起眼的黑衣人正在警察的包圍圈中手持長劍,施展功夫,左衝右突,妄圖突圍。可惜警察數量太多了,其中不乏好手。郝德又下了死命令,他不信在自己這麼多人的包圍下,這個凶狠的傢伙還能突圍,而且現在又在余康的眼皮底下,此時不賣力更待何時?

終於,眾警察在十多人重傷、幾十人輕傷後,艱難地逮住了這個力氣用盡的亡命之徒。立時,黑衣人就被憤怒的警察一頓拳打腳踢,拳頭與耳光同時光顧了他瘦削的臉頰。

郝德一見大事已定,立刻走上前來,纏住余康不放,點頭哈腰,拚命表功。余康剛才也是冷汗淋淋,這個大廈現在可住了不少剛招聘來的員工啊,要是被這個黑衣人得逞,這些員工一定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自己得花多少錢喪葬費呀!

口頭嘉獎了郝德幾句後,朱敬業的初步口供送來了。可憐的朱敬業在被押往大牢的警車上已經吃盡了苦頭,各種政府明文規定不允許使用的微型刑具一一施展開來。

一開始他還抗議這些知法犯法的不規矩警察,但才咬牙忍了幾下就忍不住了,他何時受過這等罪呀。

口一開,他就什麼秘密也守不住了,不但供出了前警監克萊大人,連憲兵總監陳偉傑也供了出來。如果他知道還有黃典與陳曉情,他一定也早供出了。

看著這份供詞,余康皺了皺眉,這次好險,看來以後一定得好好防範。他小心收藏好供詞,這可是以後對付陳偉傑的好工具呀。

余康想了想,現在必須徹底控制潮汐城周邊的一草一木,陳偉傑這傢伙這次沒有得逞,以後肯定還會再來。

於是,他殷切地嘉獎了一番郝德,並立馬撥了一筆款子給他,命令他著手擴大密探隊伍,有什麼可疑人等,立即剷除再說,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當前必須首先保障航天城的順利建設,其它一切,在建設完成後再說。

郝德大喜,一張肥臉直顫悠,看著余康就像一條哈巴狗看自己的主人一樣,內心暗道:這回自己又可以撈多少外快呀?

由於來潮汐城實施這次計劃的人員被一舉成擒,余康又吩咐郝德不得洩露,所以直到幾天後,實在無法聯繫上自己外派出去特工的陳偉傑才確定,這次計劃已經失敗。

陳偉傑氣得七竅生煙,癱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中不停地咒罵。他此時還不知道,又有可資利用的人選送上門了。

在中都邊郊一家小旅館內,原潮汐城城防團長梅山沮喪地坐在房間內。隔壁幾間房就住著與他一起被解職的戰友加難友。

這麼多天來,身上的錢早就花完了,要不是那個女兵金怡時不時會莫名其妙搞到一點錢,自己這些人只能回老家或是去國家救濟站了。

可是,事情到現在還是一點結果沒有。自己來中都後先去了軍務院告狀,但是軍務院的大佬們理都不理自己,連門都不讓進;又去國防部,國防部的接待人員說要調查調查,可是等了好多天,居然什麼下文也沒有;無奈之下,自己帶人又去了陸軍部,可是陸軍部的混蛋居然說自己等人活該!

梅山不知道,軍務尚書陳大成早就關照陸軍部,要對正在潮汐城建設航天港的余康等人通融照顧。

陳大成考慮到與唐家的敵對狀態,生怕唐家派人去搞破壞,差點都想派兵過去潮汐城防守了。這些陸軍部的官員一看梅山等人得罪了自己大上司面前的紅人,哪有不落井下石的?

梅山歎息連連,心中暗自決定,這兩天再等等國防部的消息,實在不行,只能去憲兵總部告告看了。他一直沒有去憲兵總部是因為他自己內心也害怕,憲兵畢竟是為處罰不良士兵而設的軍種,這次自己被解職,無論怎麼說,自己等人確實也有失職的地方。

正在他暗下決定時,隔壁的房間中,女兵金怡覺得無所適從。這些天,她在與原部隊好友的通話中得知,她們現在一個月居然可以拿到二十多萬元,這是什麼概念?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的收入,家中的貧困狀況早就改善了。

在她表示出自己現在糟糕的經濟狀況後,她的好友,同是女兵的帥萍居然念著小姊妹的感情,給她匯了一筆錢過來,當時她的感激真的無可言表。自己這些人就是靠著這筆錢才能在中都待到現在。

這些天,帥萍和她通話時,還不停地勸她,讓她回來主動向余康認錯,她說只要自己好好求求余康,余康一定會答應讓她歸隊的,到時候她也會幫助自己去懇求。據帥萍講,這個余康可好說話了,可是自己看他當時處罰自己等人的那股狠勁,真的能讓自己歸隊嗎?

金怡處在猶豫不決中,不知自己應不應該把帥萍的話說給其他人聽,抑或自己偷偷離開眾人,去向余康認錯?

此時的余康正一個人坐在潮汐城臨時總部的辦公室內發愣。望著窗外烈日炎炎下的街道,他想起大舅舅的祭日就要到了。當年大舅舅的音容笑貌還近在眼前,可是一晃就三年過去了。

大舅舅的遺體是在新月星當場火化的,骨灰裝進一個破舊的小罐子裡,由自己帶回了新地球,放在家中的靈位上。總有一天自己還會把他帶去地球的,帶著大舅舅的骨灰把他葬在地球最高的山脈上,讓他終於可以攀上頂峰,讓他可以天天看地球上的流星雨。到時一定要帶楊琴同去,自己答應過她的。

想到這裡,余康心中不覺又冒出了高峻英俊而冷酷的臉龐,心中一陣酸痛。按照小時候大舅舅講過的故事,也許當年他也對著流星許過心願吧,不知他心願中的女主人公是誰,可能就是楊琴的生母吧?那他當時又是怎樣的心境呢?

余康想得癡了,目光看著窗外安靜的大街。在新太陽系壯年太陽炙熱陽光的照耀下,街邊的楊柳樹有氣無力的垂著自己的楊柳枝,一動不動。大廈巨大的陰影傾斜著籠罩過去,陰影中有三兩個行人,擦著汗艱難地行走著,他們將去向何方?自己又將去向何方呢?

新太陽曆1294年七月,余康懷著莫名的心情帶著楊琴回中都家中拜祭大舅舅去了。當時,楊琴居然還想叫高峻一起去,結果被余康臉色冷漠、語氣堅定地拒絕了。

一到家中,得到消息的華儀就與唐文娟、瑪麗、范莉、孟濤等人一同過來。眾人相見又是一陣歡喜,范莉主動提出她去買菜做飯,望著范莉文靜的氣質、秀氣的臉龐,余康覺得這個女孩子很顧家,以後周雲飛這傢伙倒是有福了。

在范莉做飯時,幾個女孩就在客廳裡閒聊。聽得氣悶、無事可做的孟濤就被余康差遣回公司坐鎮。

余康自己則像以前大舅舅一般,站在靈位前,默默想著心事。

他記起大舅舅以前在中都有一家高級面料廠,在離中都很近的近江城也有一家大型面料廠。破產後,這兩家廠已經被出售了,還是周尚這個奸商去辦的。現在自己有了點兒錢,是不是再把它們買回來呢?

買回來的好處很多:一方面可以告慰大舅舅在天之靈,另一方面也可以擴大經營範圍,就算不經營面料,也可以改造成機械廠,專門生產「可愛兔」。反正現在學校中的工廠早就嫌小了,那麼小的場地,根本來不及生產供不應求的「可愛兔」。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在中都城附近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中都近郊的那班工廠不算,近江城的那家工廠可是佔地廣闊,完全可以改建成一個基地。現在的局勢表面平靜,可是底下卻暗潮洶湧,哪一天真的有事起來,這個基地講不定就能派上用處。

想到這裡,余康轉頭對瑪麗交待了一下,讓她明天就去辦收購的事宜,需要多少錢讓范莉劃過去。

想了想,他又打電話給正在潮汐城工地上的侯麗韞,告訴她建設航天港的事交給呦呦就可以,反正按照既定圖紙建造,不需要什麼創造力,呦呦完全可以勝任。要知道,呦呦雖然已經進化成高級智慧機器人了,但是創造力上仍然與真正的人類相差很遠,設計東西也只能按照既定的模式。呦呦現在對此相當苦惱。

余康告訴侯麗韞,現在有兩家工廠需要她去設計改造。在中都近郊的這一家高級面料廠,他希望侯麗韞把它改造成小飛車生產廠;在近江城的那家大型面料廠還是定制生產面料,但是他希望把它建設成一個小型軍事基地。

侯麗韞聽他說完後,也沒有多問什麼廢話,只是冷冷答應了。她一向不喜歡多說話,這個女生是典型的喜歡思考類型的,在女孩子中並不多見。

打完電話後,余康坐到了客廳沙發上,華儀這時靠了過來,貼著他身邊坐下,悠悠道:「這麼多天沒看到我,想我嗎?」語音帶著她特有的柔和韻味,聽得余康心中既不忍又難熬。

余康看著邊上的幾個女生,特別是唐文娟怪怪的眼神,心中撲騰一跳,臉霎時紅了起來,不知如何回答。

華儀右手撩了一下鬢角散開的幾絲長髮,挑逗地說道:「你臉也會紅的喲,羞什麼?親我一下。」說著,指了指自己左頰。

余康看著唐文娟彷彿看怪物似的眼神,再也忍受不住,抱頭鼠竄,到廚房幫范莉的忙去了,雖然他是越幫越忙。

好半天,被余康攪得不得安生的范莉總算做好了飯菜,精疲力竭的倒在沙發上。

終於可以吃飯了,余康找了一瓶以前大舅舅常喝的低酒精飲料,給自己斟了一小杯。唐文娟看到,噘著嘴道:「你這個小流氓,還沒有成年就喝大人才能喝的酒,也不看看在座是多麼尊貴的女士,還這麼放肆。」她今年也已經十九歲了,可是好像就沒有長大,還是梳著兩個小辮子,一說話辮子就左右晃呀晃的。

看著滿桌只有自己一個男人,余康也覺得沒了興致,據以前大舅舅說,喝酒必須人多才開心。

他收起瓶子,剛想說自己不喝了,華儀忽然道:「娟娟說的什麼話呀,喝酒又沒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吃迷幻藥,我就陪你喝一小杯吧。」說著,拿過余康手中的瓶子,起身找了一個小杯子,給自己斟了一杯,與余康的酒杯碰一下,兩人就這樣喝起來。結果,一杯喝完又來一杯,也忘了剛才的一杯之數了。

兩人都沒怎樣喝過酒,又沒有運功,不一會兒就喝得一個暈頭轉向,一個媚眼如絲。唐文娟這時也來勁了,看這兩個人一杯接一杯喝酒,好像沒什麼事嘛,臉蛋紅撲撲的,樣子挺可愛,自己也喝吧。

於是,又一個女孩加入了酒鬼的行列,她還特意把余康家中的酒都翻了出來,放在桌邊預備。

於是,三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杯子剛見底,馬上就會被另一人又斟滿,旁邊的幾個女孩勸都勸不住,最後只得讓他們去了。

余康是因為緬懷大舅舅,來到靈位前,觸景生情,又想到現在楊琴與高峻要好,心情不覺鬱悶,所以喝多了。

唐文娟一開始則是純粹好玩,但幾杯酒下肚後,酒精上湧控制不住自己就越喝越多。

華儀這麼多天不見余康,不知如何,心中想得緊,又不知余康與張雯如何了,而且余康明明會瞬移,一下子就能回來的,但他就是不回來看自己,心中一陣淒苦,不知不覺也喝多了。

這時,她藉著酒勁忽然向余康懷裡一倒,仰頭看著余康,柔柔地說道:「我好想你喲……親人家一下都不願意,就只知道和張雯鬼混……這麼多天就沒有回來看人家一下……沒良心的……」

低下頭看著華儀柔和的眼神中含著一絲責備,余康酒喝多了,勇氣也上來了,大聲說道:「我沒有……沒有鬼混,我在訓練士兵呀……我……我也想你……」

說完這句,他把華儀用力往懷裡一抱,一下子身體重心失去,與華儀一起滾倒在地板上,想低頭親親華儀的臉蛋,還沒有碰到,頭一歪,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華儀躺在余康懷裡,輕輕閉起了星眸,小嘴溫柔地翹了翹,翻動一下身體,如霜賽雪的玉臂柔情似水地勾住了余康的脖子,過不一會兒,居然也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滿足的微笑。

楊琴、范莉與瑪麗在一邊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楊琴覺得移也移不動他們,索性就讓他們睡在地板上吧。於是她回房拿了一張毯子來給兩人蓋上。

范莉與瑪麗看天色已然不早,就向楊琴告別,她們明天還要忙著收購那兩家廠子。

唐文娟卻連告別也省了,推開楊琴扶著自己的手,嘴中直叫不要緊,一張小臉卻通紅通紅,自顧自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逕直向唐府去了。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9:00
第四十三回 盜取秘籍

唐文娟回到家中,順著清幽的小徑,向自己房中晃去,酒喝多了,她路也走不穩,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摔了一跤。

正在此時,她忽然看到了自己的叔叔,而那個專業皇家研究員的叔叔也早發現了她。這位專業皇家研究員大老遠就聞到唐文娟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不覺搖了搖頭。現在的小孩怎麼這麼早熟?才幾歲就喝酒了?

他一邊嘴裡責備著唐文娟,一邊走過來想扶起她。誰知唐文娟被夜間的涼風一吹,酒氣上湧,頭一抬,嘔的一聲,吐得他滿身上下全是「混合著胃酸的半分解糊狀有機物」。

他以專業皇家研究員的身份想到了上述這個名詞後,不覺一陣噁心,差點也要吐出來了,急急忙忙脫下外衣,彎下腰幹嘔不止。

唐文娟嘔吐之後,大腦好像一下子恢復了思維能力,急忙一運真氣,全身酒精加快揮發,不一會兒清醒過來。

看到自己把叔叔的衣服吐得一塌糊塗,唐文娟臉一紅,道:「叔叔,對不起……衣服交給我,我給您洗,一定保證把這些黃黃綠綠的東西洗得乾乾淨淨。」說著,拿過了專業皇家研究員的外衣。

而這位研究員先生聽到黃黃綠綠的東西本來只是乾嘔,此時一反胃卻嘔出了苦水,什麼也顧不了了,勉強點點頭,控制一下胃部,他捂著嘴逃難似的飛向自己房間。

唐文娟不滿地做了一個鬼臉,這才拿著滿是難聞味道的衣服回到房裡,隨手向牆角一丟,她外衣都不脫,就想上床睡覺。

走到床邊,唐文娟忽然眼睛一亮,想起以前答應過余康的事情:偷到叔叔的身份芯片,去那個老人頭圖書館盜竊麥哲倫人殘存的修煉資料。因為以前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後來時間久了,自己都忘記了,這回不是個絕佳的機會嗎?就是不知道叔叔的身份芯片有沒有放在外衣口袋內。

她不覺緊張起來,走到牆角,從新拾起叔叔的衣服,裡裡外外翻了起來,沒費多大功夫,她就翻到了!身份芯片就在衣服內側的芯片專用口袋內。

唐文娟一下子蹦了起來,雙手舉著芯片不自禁地扭起了秧歌舞。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酒意全醒,聞到自己身上一股酸味,立刻去洗了下澡,連洗澡時,她也把芯片放在浴室內不遠處看得見的地方。

這一夜,她輾轉反側,直到天光大亮都沒有合上眼。第二天一清早,她就起床趕向余康家中。

來到地頭大力敲開了門,楊琴睡眼朦朧,驚訝不止:娟娟姐姐喝了那麼多酒,為什麼第二天精神會這麼好?

唐文娟不理楊琴的詢問,逕直走入客廳,發現余康居然像死豬一樣躺在地板上,舒服地摟著華儀在睡大覺。臉上還泛著天真甜蜜的笑容,好像一個撿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一樣。

她噘了噘小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就踹向余康的屁股。

「啊!」余康大叫一聲,彷彿彈簧一樣蹦了起來,連帶華儀也醒了。

余康搖了搖腦袋,剛想罵人,就發現這一腳是唐文娟踢的,脾氣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他苦著臉道:「一清早踢我幹嗎?我又沒得罪你。」

唐文娟小手握住身份芯片,神秘地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余康頭也不抬,嘀咕道:「不會是哪裡撿到的一枚硬幣吧。」

唐文娟又是一腳踹向余康,余康急忙一閃,讓了開來,唐文娟也不以為意,繼續道:「再給你猜一次。」

余康看著她得意的神情,實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我的大小姐,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小人給你賠禮還不行嗎?」

華儀這時已經起來了,攏了攏散亂的秀髮,嬌慵地躺到沙發裡,臉上平靜中帶著幾分羞澀。這時見余康著急的模樣,不禁撲哧一笑,道:「娟娟,你就不要逗他了,再逗他可會傷了他渺小的一點點自尊心噢。」

唐文娟也笑了,這才道:「你忘了以前進不去老人頭圖書館左耳室的事情啦。」

余康摸了摸腦袋,眼睛一亮,滿臉期盼地說道:「這不會是你那個叔叔的身份芯片吧?」

唐文娟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余康心中的興奮之情立即一發不可收拾。他飛速上前一把抱起了她,騰空就三百六十度轉了起來,嘴中大聲叫道:「我就知道娟娟是最行的!娟娟真棒呀!娟娟真棒呀……」

要知道這兩年來,由於沒有人能正確指引余康下面的修煉進程,在一片黑暗中自己摸索著前進的余康一直進步不大,這時得知自己就將看到以前麥哲倫人的殘留修煉方法,余康哪還有不興奮若狂的道理?

華儀莫名其妙看著他們,道:「你們在搞什麼鬼?娟娟,到底怎麼回事?」唐文娟也不想隱瞞,她正在為自己的英明神武得意非凡,於是一五一十說出整個事情的經過。

華儀默默地聽著,過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你們兩個先別得意,這事沒這麼容易,你叔叔不見了身份芯片今天之內一定會向你要回去,現在得趕快過去竊取資料。還有,呦呦身在潮汐城,沒有他,你們如何竊取?」

余康一聽,大是有理,不管如何,自己一定要把呦呦搞回來,看來今天自己要大耗功力了。

想到就做,他簡單和眾人打聲招呼,說馬上回來。然後立即運起全身真氣,施展遠距離瞬移,一口氣直接挪移到了潮汐城航天港的工地上。

看到呦呦正在指揮那些機器人,他話也不多說,一把抓起呦呦,黃金色真氣鋪天蓋地湧出身體,罩住了呦呦,咬咬牙,奮起全力,帶著呦呦又是一次遠距離瞬移,返回了家。

這下可把他累壞了,一到家放下呦呦後,他就全身一鬆,身體自然漂浮了起來,內視自身,發現真氣已經十去其九。

要知道,他本身的瞬移現在已經不需耗費多少真氣了,所以第一次瞬移過去時,他並沒有耗費多少真氣。關鍵就在回來時帶了呦呦,這才耗費了他絕大部分真氣。

去年開發第十行星在與海盜戰鬥後,他就搞明白一個瞬移的道理。瞬移與飛船的空間跳躍一樣,其實就是破開空間,以另一個高能量空間為介質,到達想要去的目的地。

而要想破開空間,必須使自己的瞬間速度達到光速,這需要大量的真氣能量使瞬間加速度無限大才可能實現。而如果沒有強大的護身真氣,如果沒有強悍到足夠承受空間撕扯力的肉身,那麼就算能夠瞬移,本身也將在破開空間時產生的強大撕扯力下粉身碎骨。

呦呦顯然不具備強大的護身能力,所以必須依靠余康真氣產生的保護層來避免這種事發生,在這種情況下,余康當然需要大耗真氣。

稍微喘了兩口氣,余康內視一下體內剩餘的真氣,覺得去學校大圖書館路途不遠,自己應該還有能力繼續帶人瞬移過去。於是,他又發出大片散著黃金色光彩的真氣,這次連唐文娟也一起包裹在內,意念到處,三人已經瞬移到大圖書館的前面。

這回余康差不多用盡了真氣,身體整個一橫像人形氫氣球般飄浮在空中。唐文娟揍了他幾下見他沒反應,心中不由急了:現在可耽誤不得呀。

她左右看看,現在還是清晨,大圖書館周圍什麼人也沒有,只有幾棵粗大的梧桐樹在清晨的微風吹動下發出沙沙聲。於是她也顧不得了,左手牽著余康的頭髮,就像牽著氣球的女娃娃,右手則一拎呦呦,騰空就進了大圖書館的左耳室。

放下呦呦,唐文娟一邊吩咐呦呦牽著余康這個大氣球,一邊掏出叔叔的身份芯片插入卡口中。「嗶嗶」兩聲門開了,她帶頭走了進去。

圖書館的這層空間居然是由幾十座單獨的修煉室構成,每一間門口顯示屏上都有一個名字,看來每一個能進入這個空間的人,都有自己獨立的房間。

唐文娟迅速瀏覽一下,找到叔叔的房間,走了進去。呦呦跟在她身後,牽著余康也走進去。鬆開手任由余康飄浮後,呦呦讓唐文娟把芯片插入室內大屏幕下角的插口,然後打開無線連接,通過芯片入口侵入這個空間的獨立內聯網中。

室內泛著柔和的米白色光芒,看不到光源在哪裡,房間一片潔淨,整體給人寧靜安詳的感覺,可是唐文娟作賊心虛,心像小鹿一般在胸膛中跳呀跳的。

她感覺好像過了很久,呦呦還沒有拷貝好,不由開口想催促一下呦呦,正在這時,整個空間中忽然傳來電子合成音的巨大轟鳴聲:「有人非法入侵系統絕密檔案!有人非法入侵系統絕密檔案!有人非法入侵……」

唐文娟嚇得小臉鐵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向外逃兩步後,回頭看看正可憐巴巴望著自己的呦呦,嘟著嘴說:「笨機器人,都是你不好!作竊賊還被發現,低能!還裝什麼可憐樣兒,本大小姐才不管你啦。」

余康這時勉強睜開眼,看到唐文娟還沒逃走,不由笑道:「娟娟什麼時候這麼講義氣?居然不一個人逃跑。」

唐文娟瞪了他一眼,道:「本大小姐可不笨,現在走正門出去一定被逮個正著。不然我早就溜了,你們死活管本大小姐什麼事?哼!臭美。」

看了看余康,她大眼珠子轉了轉,道:「臭余康!你休息好沒有?剛才來時,你不知道這裡內部空間佈局,不敢直接瞬移進來,怕瞬移到存在固態物質的空間中引發危險,但現在總可以直接瞬移回去了吧?」

余康不禁苦笑連連道:「今天可把我累死了,再帶著你們瞬移回去,我半條命算是送到了你手裡。」

唐文娟哼了一聲,道:「誰稀罕你的小命,本大小姐的命才是最寶貴的。再說,我看你只要摟著華儀再睡一晚上,還不龍精虎猛的?長鼻子小象……」

余康急忙打斷她的話,道:「不要再說了!好吧,我就再賣一次命……」

正在余康話說到一半時,幾個武裝機器人衝了過來,唐文娟急忙雙手一揮,橙紅色真氣形成的火鳥立即向機器人衝去,打得那幾個機器人人仰馬翻,她隨即關上了這個修煉室的金屬門。

這幾個機器人不愧是武裝機器人,立刻又站起來,舉起手臂上安裝的小型粒子炮就要射擊,正在此時,呦呦已經勉強控制了這裡的防禦中心網絡,下達了復位指令,幾個武裝機器人放下手臂,不聲不響地回去原來位置。

又過了一會兒,呦呦總算完全控制了這裡內聯網絡的中央智能電腦,把自己的程序複製了進去,把裡面的資料一股腦兒全部拷貝進入自己的儲存芯片。

然後,他把所有的主系統設置全部復位,擦除了自己等人進入過的紀錄,才對余康點點頭道:「這裡主系統的智能電腦好厲害呀,已經進化成了高級智能機器人,這裡又是他的地盤,我差點就鬥不過他!不過現在終於被我幹掉了,嗚嗚,我也殺人了……」

余康「砰」的敲了一下他的破鐵頭,道:「殺了個把人有什麼了不起?媽媽咪的,還哭,不許哭!走了。」

說完,余康帶著呦呦與唐文娟又是一個瞬移,回到了家中。

就在他們身形消失在左耳室的時候,左耳室的大門被打開了,大批御林軍一擁而入,可是不管他們如何調查,就是找不到任何有人進入的痕跡,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偷到秘密資料的余康等人大喜若狂。余康漂浮在空中,一邊累得翻白眼,一邊嘿嘿傻笑;唐文娟則跳起了四不像的舞蹈;呦呦跟在她後面也扭著用七零八落結晶鋼邊角料製成的身體。

華儀在一旁不由提醒唐文娟趕緊回家,呆在房中不要外出,並找一個能證明她一直呆在家中的人聊聊天,直到他叔叔來找她要回芯片為止。

唐文娟深以為然,在余康發下重誓一定幫助她再次提高修煉水平後,才一蹦三跳地走了。

余康此時也沒力氣看資料,只讓呦呦與楊琴自己開車先回潮汐城去,並讓呦呦在回潮汐城的路上整理整理盜得的資料。交代好後,他就懸在空中,眼睛一閉,補充起真氣來。

華儀則自顧自去浴室洗澡了,昨天喝了那麼多酒,身上一股酒味,不趕快洗去,像她這樣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會覺得很難受的。

余康體內現在空空如也,今天短短的一段時間,真氣消耗得太厲害了。他開始靜下心來,加速旋轉起自己丹田處好像恆星系般的真氣旋臂,過了好久,那些旋臂又粗壯起來,真氣湧進體內的速度越來越快。這幾年,他通過刻苦的修煉,旋臂數量竟然已經增加到六條了。

但是,這次與以前又有不同,六根重新生長出來的旋臂彼此間竟然藕斷絲連,不像以前那麼涇渭分明了。

他現在也顧不得分析研究,反正真氣已經差不多補滿,修煉的問題等看過偷來的那些資料再說吧。

睜開眼來,他心中不禁一熱。

只見華儀此時斜躺在沙發上,雪白的身體只裹著一塊大浴巾。浴巾自腋下圍繞身體一周,在胸前打了一個結,柔弱纖細的雙肩裸露在外面,給人一種動人心弦的感覺。

她正伸出白嫩圓滑的右臂攏著濕漉漉的長髮,亮麗漆黑的長髮盤在頭上用一塊翠綠色的小毛巾裹著,使她帶了一絲端麗的氣質。看到余康正在向自己望過來,華儀莞爾一笑,坐起身來,浴巾一翻露出了一截光潤如玉的腿。

真是一幅絕妙的美人出浴圖啊!余康看了一會兒,心中升起一陣感動,此時他剛才的燥熱不知飛去了哪裡,一時慾火全無,有的只是對於美的欣賞。真是美好啊,好想把她抱在懷中好好疼愛!

華儀星眸半睜,細細看著余康,忽然柔柔地問道:「余康,我好看嗎?」余康傻傻地點了點頭,吞吞吐吐道:「你……你已經問過……問過好多遍了……當然好看……能給我抱一下嗎?就抱一下……」

華儀沒有回答,只是柔順的把頭靠向余康的胸口,輕聲說道:「余康,以後一定要娶我的噢,我們小時候就不是辦過家家酒了嗎?你是我這輩子的丈夫,我是你永遠的妻子,你可不能去娶張雯喲,我可會傷心死的……」

聽到「張雯」兩字,余康大腦清醒了一點。張雯還在潮汐城拚死拚活地運送建設用物資,自己可是答應幫助她對家族復仇的,如果她以後……反正自己不能聽華儀的話辜負了她。

想到這裡,他輕輕推開華儀,轉移話題道:「管非這麼多天在中華洲航天港不知如何了,我想去看看他,老是不在一起,我有點不放心。」

華儀哀怨地看著他,小嘴一噘,悠悠道:「你不同意我說的,也不要轉移話題呀?其實,你願不願意又豈是我這個小女子可以強迫的?」

余康見自己輕易就被華儀識穿,不覺感到尷尬,苦著臉道:「前面還勸娟娟給我一點小小的自尊,自己卻不給我。」

華儀抿嘴一笑,道:「好!好!好!是我不對,總好了吧?你去管非那裡,我就不跟去了,公司在中都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余康點了點頭,又與華儀溫存一番,把屋子鑰匙交給了她,告訴她有空叫人定期過來打掃一下。這次回來,屋子積了好一層灰,自己與妹妹現在都不經常回來,只有拜託華儀讓人來打掃了,不然大舅舅的靈位積上厚厚的灰塵可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告別華儀,余康向中華洲航天港瞬移而去。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9:00
第四十四回 黃昏的癡情者

余康瞬移來到中華洲航天港時,正是中午時分,喧鬧的人群在航天港內大大小小的餐廳進進出出。而停機坪上則到處都是裝卸貨機器人忙碌的巨大身影,粗壯的機械臂起起落落,猶如大廈一般的巨型集裝箱一個一個被送入了無數飛船的貨艙內。

看到這番忙碌景象,余康更加覺得自己在潮州城修建大型航天港的必要性。這裡在幾年前就不堪重負了,如果自己那個航天港修建完畢開始營運,可以從這裡分流出去許多的飛船,而且自己的航天港可是能起降巨型飛船的啊,那將會為自己帶來多大的利益啊!

沉浸在發財夢想中的余康,高興地撥打了管非的手持終端機。管非表示正在辦公室忙碌,他兩三年前來這後,就租了一間大辦公室,可是余康一直記不清辦公室的門牌號,這裡的辦公室都是標準建築,除了門牌號,外表看起來都一模一樣。

余康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不知道小弟辦公室的門牌號,以前他可是來過幾次的呀,說出去不就表明自己多不關心小弟啊。支支吾吾半天後,管非總算明白了余康的困境,大方地說出了這個余康內心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忘記的號碼519號。余康一聽還真好記,這不是和琴琴的寢室一個號碼嗎?

按圖索驥,余康輕鬆地跨入了519室的大門。才一進入,余康就愣住了。只見辦公室內人流鼎盛,客戶來來往往。辦公桌後坐著許多男性職員,可是居然看不到一個女子。

余康心道:不會是妹妹不要管非這傢伙,這傢伙失戀之後性格大變,染上了高雅的嗜好,招聘大批同性手下,自己也變成同志了吧?

這些職員忙得不可開交,誰也沒來理會余康,就算是看見也不會認識,誰讓余康一年難得來一回呢?

余康只得繼續向裡走去,拐了一個彎,來到了最裡間的辦公室。上次自己來的時候,管非曾經介紹過,這裡應該就是他的辦公室沒錯。

抬頭向裡望去,余康嚇了一跳,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沒有看見女性職員,原來女孩子全集中在這裡了。

正是午餐時間,管非卻一邊吃飯一邊做著報表。而那些余康眼中的嚴重花癡女子,正不停的對管非噓寒問暖,沖茶倒水,拿這個,送那個的。她們盯著管非的眼神中都充滿大姐姐一般的溫情,當然在余康看來,這種目光分明就是一群白骨精看著唐僧所流露出來的神態。

看到余康到來,管非只點頭微微示意,悠閒地接過一個女子遞來的綠色茶湯,微抿一口,安詳地說道:「原來你到底還是認識門牌號的呀,坐吧。」

那些女子只是微微瞥了余康一眼,又繼續對著管非施以無所不在的慈母般的關懷。余康無奈地搖搖頭,找了一個空餘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那些有趣的女人進進出出,忙忙碌碌。

嘿!管非這小子還真像一個帝王,媽媽咪的好爽啊。

余康心中默默地轉著不堪的念頭,管非看了他一眼,彷彿看穿了他的歪念頭,露出近些日子少有的微笑,道:「老大,你可別想到其他地方去了,這些可都是我尊敬的大姐姐哦。」

余康一臉奸笑,道:「兄弟,別解釋了,我明白,我明白的,沒關係,沒關係的,嘿嘿!」管非剛想再解釋,聞聽余康此言,忽然發覺自己就是再解釋也沒用,只有被余康越描越黑,不禁微笑不語。

過了一會兒,管非茶足飯飽,才微笑說道:「現在我這裡發展得不錯,宇航帆船目前已經有二十一艘,武裝核能宇宙飛船兩艘,爭取在今年內帆船數量再翻一倍,到時候你那裡的航天港建設完備,我們就一起搬過去,也可為新航天港壯壯聲勢。」

余康點頭道:「你辦事,老大我放心,你看是不是再撥一筆資金給你,今年內我們把宇航帆船數量擴大到一百艘的規模呢?」

管非沉吟一下,道:「好是好,就是你那裡建設航天港資金正緊,這方面……」余康搖搖頭,道:「資金方面你放心,我想不到『可愛兔』會賣得這麼好,銷售規模越來越大,我們又不需要繳稅,賺的錢足夠我們發展了。」

管非喜悅地點點頭,快速整理完自己手上的工作,左右看了看,道:「我打聽到一件事,可能對你有用,去我住的地方再談吧。」說著,轉身對手下安排完下午的工作,然後帶頭向大門走去。

余康明白他怕這裡人多手雜,那一定表示這件事可能很重要,同時心中也有一點好奇,於是也不再言語,跟著他向住處而去。

來到管非住處,余康發現管非住的地方倒是佈置得非常雅致乾淨,與他在學校中的寢室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空間雖然差不多大小,但是在精心佈置下,整個空間層次分明、錯落有致。

余康不禁脫口說道:「看不出你小子倒是很有情致啊,這裡不會是哪個你口中的大姐姐幫你佈置的吧?」管非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作為一個真正的君子,當然應該具有雅致之情。」

余康四處轉了轉,發現管非的臥室門關著,還上了鎖,回頭要求管非打開房門,給自己參觀參觀。管非臉色似乎微微一緊張,道:「說正事吧,一個房間有什麼好看的?坐吧。」

余康銳利的眼神捕捉到了管非一閃即逝的表情變化,好奇心大起,道:「老大的話你也敢反對?趕快打開,我一定要看。」

管非就是不允,最後無奈地表示這是自己個人隱私,要求余康重視別人的隱私,余康這才作罷。

兩人在客廳中各自找了一個舒服的位子斜躺下,余康不滿管非剛才的態度,哼了一聲,不聲不響。

管非這兩年人長得更加俊雅了,全身充滿謙謙君子的氣質,這時他卻微微搖頭,苦笑道:「老大,你也別多想了,最近我從交好的商人口中打聽到一個消息,你還記得在第十行星開發中與我們競爭的那個商人基列嗎?」

余康點點頭,去年才發生的事情他當然記憶猶新。管非於是道:「那你知道他背後的靠山嗎?」不等余康反應,管非又道:「他的靠山並不是你所想的黃典,而是新美洲共和國宇宙艦隊司令!」

余康大吃一驚道:「這是真的嗎?」

管非道:「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說這話的那個商人也是新美洲人氏。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現在也並不重要,現在需要注意的是,據說那個基列無緣無故正在秘密組織一批僱傭軍,希望他的目標不要是我們正在建設的航天港。」

余康心中念頭立刻電光石火般飛轉起來,如果這個基列的確是新美洲官方的走狗,那麼他與自己爭奪第十行星的開發權就很正常了,是出於新美洲共和國的戰略需要嘛。而那個外表漂亮、內裡草包的黃典也就成了他的一枚棋子。

如果以上推論是正確的話,那麼新美洲共和國同樣出於戰略需要,絕不會希望華夏帝國建成一個新地球上最大的航天港來取得戰略主動,畢竟這可是能起降大型宇宙戰艦和巨型運輸艦的航天港呀!一旦發生戰爭,戰略物資的補充速度將大大加快。

而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新美洲共和國又不能公然出面組織人手破環航天港的建設,就只有暗中驅使基列來破環了。但是基列會不會再次與黃典取得聯繫做一些自己目前不知道的要命事情呢?

想到這裡,他心中有一點煩悶,又一想自己何時怕過誰來?目前自己只有見招拆招了,憑這兩個跳樑小丑還能把自己如何?

振奮起精神,他又與管非商量起一些生意上的事務,見太陽快差不多落山了,才起身告辭。管非也沒有相送,自己獨自一人坐在沙發裡,眼望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余康出了管非的住處後,也沒有施展瞬移,只是在低空飛行,一邊靜靜思考著應對的方案。想了一會兒,他忽然想到管非剛才鎖著的臥室中到底有什麼秘密?一時好奇心大起,是什麼東西讓管非不願讓自己看到的呢?

想到這裡,他再也忍耐不住,向管非臥室的外窗飛去。要知道,他本不是一個喜歡偷窺別人隱私的人,但是管非平時一直與自己交好,無所不談,兩人這幾年彼此間幾乎已經無任何秘密可言,對於余康來說,這時管非身上突然冒出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這怎麼可以呢?

余康心道:不會是管非有什麼極大困難,知道自己一定會幫他,但現在能力又不足,怕自己衝動下犯了錯誤,才不讓自己知道吧?

這也難怪余康會想到這方面去,因為平時管非可是什麼事情都不會瞞他的呀。

無聲無息仿若幽靈般來到管非臥室的窗外,透過落日的餘暉,余康定睛一看,不覺怔住了。

臥室內靜悄悄的,盛夏夕照發出的柔和光線,透過白色的窗柵欄,照在此時略顯昏暗的臥室中。一片明暗交錯的光影中,管非呆立在一幅巨大的畫像前發愣,俊雅的臉上泛起一股無以言喻的落寞。

室內掛滿了各種姿態的人物畫像,大大小小,遍佈臥室四周的牆壁,連天花板上都有,而管非面前的這一幅是最巨大的。所有的人物畫像全部是一個人的素描,手法青澀然而卻非常傳神,看得出作者顯然花費了極大的心血。而那個女子就是——楊琴!

望著這些,余康此時心潮起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不知是什麼滋味。妹妹此時或許與高峻那個混蛋小子正呆在一起溫存哪,甚至可能正在玩親親,這……這算什麼?

他彷彿被施了定身術,就這樣默默地漂浮在管非臥室的窗外,一動不動,過了很久很久。

夕陽已經下山了,中華洲航天港四處華燈初上,人流照樣去去來來,彷彿忙忙碌碌的工蜂,不知疲倦地進進出出航天港這個巨大的蜂巢。上空的人造小太陽此時發出耀眼的白光,照得周圍亮如白晝,而余康感到在管非此刻的心中恐怕只有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吧。

終於,管非緩緩轉過了身體,發現了窗外與自己同樣發愣的余康。

沒有什麼意外,管非只是苦澀的一笑,過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終於還是給你發現了。」

余康心中只想大罵,只想大罵管非這個無能的小弟,可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管非還是平靜地說道:「這只是我一個人的癡心妄想罷了,現在我也只能每天祝福她,希望高峻能夠對她好。」

余康心道:如果琴琴不是自己妹妹,要是高峻不是自己這些人的夥伴,自己一定會不擇手段去爭取,現在……唉……管非又變成這樣……

他深吸一口氣道:「你這樣值得嗎?」

管非搖搖頭,道:「我與你不同,我這個人比較被動,而且相信——喜歡一個人只是毫無回報的付出罷了。」

余康無可奈何點點頭,想起日間在辦公室中的管非悠閒瀟灑的風度,比照現在生活在一廂情願的陰影下無法自拔的男孩,真不知道日間的他是如何做到這樣從容不迫的。

想了一下,余康問道:「那次,我們在開發第十行星臨行前,你送給琴琴什麼東西?」

管非臉上一陣痛苦之色,好一會兒才道:「那是一個項鏈墜子,是我過世母親的遺物,母親在臨去前握著我的手對我說,這是當年她嫁給爸爸時,老祖母送給她的,祖母當時曾經對母親說,我家的每一代媳婦都曾經擁有過這個項鏈墜子。」

余康嚴肅地問道:「那她知道這個項鏈墜子的含義嗎?」

管非搖了搖頭,苦澀中帶著一種平淡,緩緩道:「我沒有告訴她,怕她心中會有負擔啊,請你也不要告訴她,包括今天你所看到的這一切……」

點了點頭,余康只覺心中有萬語千言想關照這個兄弟,可是嘴唇挪動了好半天,最後也只是乾澀地說道:「自己注意保重……」

管非微微頷首,余康再也不知說些什麼話好,一股鬱悶充塞心田,艱難地轉過身體,運起真氣,意念動處,一晃間消逝在虛空中。

回到潮汐城,余康立刻把張雯叫來,告訴了她基列的事情,並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在他想來,基列若要僱傭軍來搞破壞,必定先破壞己方來自海上的後續建設物資的供應,而張雯是負責物流的,所以要她事先防範一下,有些可以通過其他途徑、其他路線過來的外國物資是否可以不要走現在的途徑,運輸工具必須多樣化,運輸路徑必須分散化才成。

他又找來高峻、趙燕飛、楊琴三人,他們負責潮汐城周圍空間包括近海的制空權,所以必須讓他們時刻注意來自海上、空中的核導彈的襲擊。想當然可知,基列一定會搞幾顆導彈轟炸一下航天港建設工地的,他要求高峻三人必須時刻注意,建立嚴密的監視系統,爭取在低軌道空間直接攔下來襲導彈。好在導彈進入大氣層後速度實在太慢,雖然威力巨大,但卻不難防範。

吩咐好這一切後,他心中微微安定了一些,叫來楊琴,想對她旁敲側擊一下管非的事情,可是不知該怎麼說,猶豫半晌,最後卻說了諸如讓她注意身體這一類的家常話,結果楊琴卻告訴他:哥哥你自己都需要別人關心一下生活,我現在經常對雯雯姐姐訴說如何照顧哥哥,至於我自己,高峻他可以照顧得我很好。

余康聽到楊琴如此說,差點沒有氣昏過去。

結果,當天的晚餐正如楊琴所說,是張雯親自做好送來的。雖然味道實在不能算好,某些作料的份量不是太少就是極多,但是余康總算在準備虛心接受意見的張雯面前吃了下去,當然事後余康可是運了不少時間真氣,大汗淋漓地化解了這些余康腦海中值得詛咒的「毒藥」。

至於余康吃的時候,當然一如既往的狼吞虎嚥,生怕美人發覺自己手藝不是最好而傷心落淚。吃完後,余康恐怖地發現,美人兒居然滿面春風的又端來了一碗補湯,開心地看著自己,還說現在的男孩子由於優秀基因的植入,最起碼要發育到三十歲,目前長身體的時候正是應該多吃營養品。

一邊「興高采烈」地喝著如同砒霜般的補湯,余康腦中幻想著自己還有十一年才能熬到三十歲,那自己還得喝多少碗這樣的湯啊!余康於是一個勁兒的開始體貼起張雯來,說她做菜做飯多累啊,交給呦呦不就好了嗎?

但是張雯臉上卻露出堅決的神色來,這個倔強的女孩表示自己越是累,心中卻越是開心。余康心中感動之餘也只能苦笑連連了。

第二天一清早,余康就來到城西的大營,看到正在自發自願加緊訓練的士兵們,不禁喜笑顏開。他如同往常一樣親自指點了這些士兵,然後告訴他們,檢驗自己實力的機會馬上就會來到了,要他們這段時間加緊使用戰機進行實戰演習,他又特別撥款把戰機數量增加到了一百架。

看著士兵們踴躍的模樣,他心中一定,憑著現在這些士兵的水平與士氣,打打那些僱傭兵,還不是手到擒來?他不知道,在中都城憲兵總部內,另一樁陰謀正在發酵中。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9:00
第四十五回 女兵的徘徊

盛夏的中都城籠罩在赤日炎炎中,由於遠離海洋,三面又都有高矮不一的小山包環繞,所以空氣就如同炭爐中的爐火一般讓人難以忍受。

雖然二百年前,當時的帝國皇帝為了改善人民的居住條件,在環繞的小山包中開通了幾條龐大的隧道,修建了巨型送風裝置,但對於摩天大樓鱗次櫛比的中都城市區來說,效果卻不是最明顯。

因此,一到這個季節,多數市民就會呆在自己家的環保大廈裡,抑或是辦公室所在的智能化高樓中,畢竟這些地方有利用太陽能驅動的空氣調節器為自己在炎炎夏日中帶來一片涼爽呀。就是需要來回走動,他們也寧可在大廈間的全封閉過道中移動,是以在大街上步行的根本不會有什麼本地人。

而此時在通往帝國憲兵總部的路上卻走著十來個身穿軍裝、未配軍銜的軍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如喪考妣。他們正是前來中都城告狀未遂的原潮汐城城防團長梅山等軍官與士兵金怡等人。

今天,在用光了金怡身上僅有的一點錢後,面對臉色難看的旅店老闆,梅山終於沮喪地決定去帝國憲兵總部碰碰運氣。

跟在有氣無力的梅山身後,金怡走在滾燙的地面上,心潮起伏。

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跟著梅山去告狀呢?就算告贏了又如何,余康走了,那時自己密友帥萍她們的高薪水可是再也拿不到了呀,自己這些人這麼多天的開銷其實都等於是帥萍提供的,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對不起她了呢?

隨即她又想到梅山:可是這個男人一定要去告狀的呀,自己應不應該幫他呢?

以前在潮汐城城防部隊中,梅山就曾經利用手中的職權強迫過金怡,並奪走了她的貞操。而那時年齡不大的金怡卻心甘情願地做了梅山的情人。要知道家境貧寒的金怡一心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因此拒絕了許多男士兵的真誠追求,她那時見梅山手中有權,人也長得不錯,因此在梅山強迫她時,她就半推半就地從了他。

誰知梅山卻是一個喜新厭舊的男人,不久就厭煩了她的喋喋不休,另尋新歡了。他又在部下女兵中找了一個不懂事的情人,反正這些年軍規已經形同虛設,潮汐城又山高皇帝遠,在當地軍方,他就是老大,又有誰來干涉他這種違反軍規的事情?

梅山多了一個兩個女人金怡也忍了,在當今這個世界,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雖然不普遍,但也不是難得一見的事情。可是後來金怡發現梅山更換情人的速度也太快了點,而且對舊情人常常不屑一顧,絲毫不負責任,對於自己他可能是最好的了,還隔三岔五時不時地來找自己一下。

年齡再長幾歲,見識多了點,金怡打聽到原來梅山老早就開始這樣干了,城防團中與他發生關係的女兵最起碼有一打,這些女兵習慣成自然,好些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根本就是在做遊戲。

灰心喪氣的金怡從此終於對梅山死了心,也開始放浪形骸起來,在與許多男人發生關係後,金怡對於男人也早就無所謂了。

可是這個男人畢竟是自己第一個男人呀,到底應不應該繼續跟著他走下去呢?

正在金怡內心激烈交戰時,憲兵總部到了。遲疑了一下,梅山咬咬牙關,帶頭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軍官帶著幾個衛兵攔住眾人去路,詢問眾人前來的緣由。梅山立即添油加醋地訴說了自己等人悲慘的遭遇,並要求立刻面見憲兵司令大人,然後一臉期盼地望著面前的軍官。

軍官臉上毫無表情,只是說自己知道了,司令很忙,沒有預約是不可能見到的,自己會幫他們呈報上去,讓眾人回家等待消息。而那幾個衛兵則一臉的不耐,甚至帶著鄙夷的神情趕著眾人向大門口走去。

此時,在憲兵司令的辦公室中,現任司令陳偉傑大人斜躺在大班椅上,雙腿往偌大的辦公桌上一擱,比別人長上一大截的雙臂正抱著前胸,腦子裡憤憤地想著前幾天的失敗。

要如何才能剷除余康這個可惡的小崽子呢?聽說這個小兔崽子有一個寶貝妹妹,自己搞倒他後,一定要當著他的面羞辱他的妹妹,那時他臉上將是如何的表情呢?嘿嘿!

正在他轉著卑鄙的念頭、想得高興的時候,辦公桌上的揚聲器中忽然傳來女秘書的甜美聲音:「司令長官,有一個衛兵軍官前來向您報告事情,請問您接不接見?」

陳偉傑不耐煩地說道:「不見,不見,有什麼屁大的事情要直接向我匯報的?」

女秘書還是一成不變的聲音:「他說是一群叫什麼潮汐城的城防部隊被解職軍人要面見您訴說委屈,他說據他所知這些人品行不良,這些天到了許多主管部門,誣告上司,他生怕他們再到處惹事生非,想問您一下是不是要把他們拘捕起來……」

陳偉傑在聽到潮汐城時,眼睛立刻一亮,也沒聽到女秘書後面說了什麼,愣了片刻後,他說道:「我要接見潮汐城的軍人,立刻把他們帶來我的辦公室,快!」

發完命令後,他又打電話給妹妹陳曉情,讓她放下手邊事情,馬上來自己這裡。他暗自想到,雖然上次妹妹的計劃失敗了,但那是執行的人太無能,妹妹的主意還是好的,這回就叫她再給出一個主意。

現在,他常常發現原來自己這麼依靠妹妹,小時候就常常被妹妹罵自己廢物,那時自己還不服氣,現在看來妹妹有些方面是比自己強啊。

陳曉情此時正在皇宮一角陪伴著度日如年的黃典。

被禁足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黃典心中氣悶得很,如果不是有陳曉情經常過來給他大吃豆腐,他真不知道現在自己怎麼熬下去。不過據母親說,皇帝祖父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已經差不多快同意解除對自己的禁足處分了,到時候自己一得自由,必定要找余康那個傢伙報復。

這時,陳曉情接到了陳偉傑急促打來的電話,於是起身又安慰了黃典兩句,才向憲兵總部而去。

再說梅山等人,他們被衛兵們像趕野狗一樣趕出了大門。

梅山只覺心喪若死,看來自己再也沒辦法恢復軍銜了,自己軍銜可是中校呀,本來復員後還可以享受一筆津貼的,現在被解職,一切都泡湯了。

其他人等也差不多與梅山的心情一樣,只有金怡此時卻心中五味雜呈:本來自己等人被趕出來,自己應該不高興才對,為什麼自己現在卻暗暗歡喜呢?唉,如果事情成功的話,將對密友帥萍她們不利,自己到時候情何以堪?還是被趕出來好啊。

正在眾人準備回小旅店商量何去何從的時候,一個傳令兵急速地飛了出來,隔大老遠的就大聲叫道:「諸位請留步,諸位請留步!司令大人有請。」

一霎時,無法掩飾的喜悅之情湧上梅山的雙頰,他得意地掃了眾人一眼,腰也直起來了,胸脯也抬高了,彷彿成為了眾人的救世主一樣。

跟隨著這個傳令兵,眾人步入了憲兵總部的大廈,一路上了幾層樓,轉了四五個彎,來到了司令辦公室門外。

傳令兵讓其他人在門外等候,只帶了梅山一人走進辦公室。

陳偉傑嘿嘿陰笑著看了看點頭哈腰的梅山,揮揮長臂示意他坐下。梅山簡直受寵若驚,自己以前打破腦袋也不敢想像,居然有朝一日能在憲兵司令的辦公室內坐下說話。

陳偉傑簡略地問了一下梅山被解職的前後情況,憑他幾年下來的經驗,當然不會被梅山的添油加醋所惑,稍加分析,他心中不覺大罵梅山無恥。

這個傢伙明明自己怠忽職守,居然還敢來憲兵總部告狀,要不是自己還需要他,一定早就斃了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蠢豬。

陳偉傑雖然為人氣量狹小,但他有一個優點卻是別人及不上的,那就是他本人非常有自知之明,他也常常為此而自豪。在他心中,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君子,祖父陳大成罵他小人嘴臉,成不了大器,他也無所謂地接受了。反正做小人不吃虧,誰得罪我,我就是要陰謀報復,又怎麼樣呢?

在梅山的曲意奉承下,陳偉傑一邊心中暗罵,一邊又洋洋自得。過了不大一會兒,一臉冰冷的陳曉情就到了。

梅山驚艷地看著這個精靈般的美女,當然色膽包天的他再無自知之明,也知道這樣的女孩不是自己可以企望的。

恭恭敬敬地行了軍禮後,在陳偉傑的示意下,梅山又把自己的不幸遭遇向精靈女孩述說了一遍。

陳曉情安靜地聽著,在梅山說完後,沉吟了好半天,才道:「梅山,本小姐就與你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兄妹是與余康這小子結有仇怨的,不然憑你怠忽職守的罪名不把你投入到牢裡就算好的了,豈會在這裡與你商談?」

梅山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來,戰戰兢兢地說道:「陳大小姐,我……我……」

陳曉情輕蔑地看著他,繼續道:「放心,我們既然在這裡與你說話了,就不會再把你怎麼樣。」梅山抹著額上的汗珠,點頭哈腰道:「謝大小姐,謝陳司令,卑職一定為兩位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陳曉情輕哼一聲,道:「也不會讓你去萬死不辭的,相信你現在一定很想報復余康那小子,這與我們的目的不謀而合,我有一個計劃,需要你領人去執行。」

梅山立即點頭道:「卑職願聞其詳。」

陳曉情這才道:「你在潮汐城這麼多年,相信對潮汐城一定非常熟悉了,自己又是軍人,躲避開潮汐城的巡防系統一定輕而易舉。而余康現在正在建設航天港,只要他航天港建設不成,他就完了。所以……」

陳曉情故意把話音拉長,冷冷地看著梅山,梅山明白自己必須在此刻起誓,不然絕對不能獲得面前這個冷艷女子的信任。而籌謀如此大事,人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還取不得他們信任的話,自己恐怕就要遭殃了。於是,他立即指天為誓,終此一生效忠陳氏兩兄妹。

厭煩地聽完梅山的誓言,陳曉情接下去說道:「我們從憲兵隊中選拔一批功夫還過得去的心腹,帶上特製的粒子炸彈,由你率領,去潮汐城的航天港工地關鍵地段安放引爆。只要你完成這個任務,回來之後立刻連升三級,我哥把你調到憲兵隊工作。」

梅山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個翻身的機會了,而且如果能夠成功,回來後一定被陳家視為心腹,陳家可是六大世家之一,攀上這根高枝,以後平步青雲也不在話下,所以內心的喜悅之情再也掩飾不住,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對陳曉情連連磕頭,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如果被外人知道簡直就無法相信。

陳曉情看著這個對自己行此大禮的卑鄙男人,神情就像看一隻賴皮狗一樣,不過她嘴上卻連連鼓勵,許下了許多好處,只把梅山聽得感恩戴德,不在話下。

接下來,三人又商議了一些行動細節,陳曉情旁敲側擊地點醒梅山,如果行動失敗被捕,絕不能供出自己兄妹兩人。只要他口子緊,自己遲早會把他救出來的,不然他就等死吧。梅山當然又指天立誓,他今天一天內發下的毒誓可能比以前所有加起來的都多。

最後,陳偉傑在妹妹的示意下,自摸腰包,心痛無比地給了梅山一百萬元的行動費用,這才讓他先去安排原先的部下。

在梅山興高采烈退出後,陳偉傑興奮的哈哈大笑:這下把建設了一半的航天港炸了,叫余康這小子如何是好?向祖父告狀?自己完全可以不承認,就說這是梅山自己的主意,誰讓你小子與他結了這麼大的仇怨呢?至於一同去的憲兵隊高手,則是自己的心腹,絕不會把自己招出來的。

陳曉情面無表情地看著興奮不已的哥哥,哼了一聲,道:「說你蠢,你還死不承認,有這麼容易嗎?告訴你,你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這次不成,你給我向爺爺申請,親自去潮汐城搞破壞,名義上就說是保護他安心建設,反正我看爺爺早就想派人去保護那個癩蛤蟆了。」

陳偉傑「啊」了一聲,道:「這次可能不成功嗎?難道還要我親自去才行?可別被那個小子算計了。」

「膽小鬼!」陳曉情冷冷拋下這句話,正臉也不看哥哥一眼,逕自往皇宮方向而去。她又慰籍心愛的黃典去了。

而滿懷憧憬、做著高昇美夢的梅山,一出憲兵司令辦公室大門,就趾高氣揚的帶著原先的部下回了城郊他們的住處。

對著一臉鄙視神情的旅店老闆,梅山用自認為最瀟灑的動作扔下了一打鈔票,昂首挺胸領著部下進入房間。老闆望著他驕傲的背影,嘴裡小聲嘀咕著:「今天凌晨這傢伙還是一副癟三相,現在居然在老子面前甩不啦嘰的,媽媽咪的,小人得志!」

金怡跟著梅山等人進了房子,默默坐在一邊。自從梅山一臉得意從辦公室出來後,金怡的內心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梅山進房後,命令部下關緊了門,擺足架勢後,才神神秘秘地告訴部下自己這些人得到了憲兵司令的賞識,馬上就要過上好日子了。

在部下一片低聲歡呼、金怡默默不語中,他說出了自己等人將要執行的任務。這回部下們卻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以前的營長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頭兒,這……好像有點危險吧?能……成功嗎?萬一被抓住……」

梅山立刻打斷了他的發言,怒道:「不是我說你,以前我就常常對你們說,天上哪有憑空掉下來的一場大富貴呢?好好衡量一下自己現在的境況!這種機會是可一不可再的,錯過了,你們就回鄉下過一輩子苦日子吧。」

看看一個個低頭沉思的部下,他拿出陳偉傑給他的銀行存款芯片,向空中拋了拋,道:「陳司令可是給了我們一百萬的活動經費,一百萬呀!你們要做幾年才能拿到這麼多錢?」

部下們看著梅山手中的芯片,眼光都直了。要知道他們這些偏僻地區的子弟可不比大城市裡的居民,有本事的都去外星移民了,剩下的人中能混進部隊當兵就已經被鄰里羨慕得不得了,這時看到梅山手裡居然擁有一百萬這個數目,還不涎水都流出來?

梅山見部下心動,又嘿嘿笑道:「俗話說得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又說『富貴險中求』,我們就搏這一把,成功了,吃香喝辣不在話下,就算失敗了,有陳家這麼大的靠山在,我們怕什麼?」

部下們終於都點了點頭,梅山大喜,又把陳偉傑要派憲兵高手與自己等人一起行動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下連本來還有點搖擺不定的人都下了最後的決心。此時,只有金怡心中充滿說不出的苦惱。

就這樣,金怡苦惱了整整兩天,那些陳偉傑派出的高手與梅山碰頭了,安排了行動細節後,梅山帶著這些高手和原來的部下乘上了去潮汐城的空中客車。

希望充滿在此行大多數人的心中,除了默默無語的女兵金怡。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余康此時正在潮汐城城西大營訓練那些士兵哩。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9:01
第四十六回 工地上的戰鬥

余康站在城西大營熱火朝天的大操場上,望著面前一隊隊扎堆訓練的男女士兵,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天上艷陽普照,不遠處軍營的戰機停機坪上一架架嶄新的戰機起起落落。

新買來的戰機已經到位了,士兵們在周雲飛、范大有、劉戰三個營長的帶領下刻苦地訓練著,修煉水平也一日千里,余康心中作了一番比較,自己這些士兵目前的水平都已經追上了正規部隊的中下級軍官了,又對自己忠心耿耿,假以時日絕對可以成為自己以後創業的支柱。

與此同時,郝德也把潮汐城的治安管理得四平八穩,密探隊伍在他的戮力整頓下,日益發揮作用,看來這老小子搞密探這一行倒滿適合他的。雖然這傢伙瞞著自己,偷偷摸摸收受賄賂,但是在大形勢一片大好下,也就由得他去吧,以後再慢慢修理他,反正自己現在讓山帝在泡妞之餘也監視著他,不怕他飛上天去。

侯麗韞去改建中都城周圍那兩家新收購的面料廠了,呦呦一個人在航天港的建設工地上抱怨連天地打罵那些機器人,三令五申地命令他們不許偷懶。航天港的建設進程也在他的嘀咕聲中不斷向前。

高峻、趙燕飛與楊琴三人在呦呦的幫助下,搞了一個簡單的導彈防禦系統,放了一顆大功率雷達衛星上天,日夜密切監視著西華洋的方向,相信現在只要有導彈前來,一定在低空軌道就被他們打下來了。而高空軌道則有五大國共管的防禦衛星群,任何對新地球產生威脅的東西都將被其擊落。

張雯在忙著建設物資的同時,不忘照顧新近建成的深水海港。巨型漁船在漁業協會的大力宣傳下,開始在深水碼頭靠岸了,大量的海產品被管非收購了去以滿足新月星貿易的需要。

而呦呦偷回來的麥哲倫人修煉資料,余康抽空已經翻閱了一部分。看著這些不傳之秘,余康大喜若狂。此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丹田處好像恆星系一般的狀態是有固定名稱的,叫做體內獨立的「小宇宙」。

現在那個怪異的「恆星系旋臂」已經模糊不清,按照麥哲倫人修煉者的說法,必須先增加旋臂數量,這一關自己總算過了。

接下來等旋臂互相間模糊不清時,就該收縮旋臂,使之與星系核結為一體。等旋臂完全消失整個變成星系核時,這一階段才算成功。新的星系核就叫做「內丹」。

內丹結成後,修煉者就轉變成了修真者,開始了結丹期的修煉生涯。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吸取宇宙能量淬煉內丹,使之轉化成體內元嬰。只有元嬰成型後,修真者才算是真正登堂入室。

所以余康現在抓住一切空閒時間,每天除了指導一下士兵訓練,痛苦地吞兩口張雯的加料飯菜外,就是收縮體內小宇宙。他的修煉卓有成效,目前旋臂已經越來越短、越來越粗壯,相互間的空隙也越來越模糊了,假以時日,他堅信內丹一定會結成的。

正在余康站在操場上浮想聯翩時,衛兵來報,郝德要求接見。

余康愣了一下,這老小子不去絞盡腦汁收受賄賂跑這來幹嘛?不會是又抓住什麼破壞分子了吧。

命衛兵傳令郝德去軍營唯一的辦公室後,余康也向那裡走去。進了辦公室,余康隨意的往大辦公桌上盤腿一坐,接過女兵帥萍遞來的冰凍飲料就大口喝了起來,喝完後大口哈著氣,搖頭晃腦的,一副二流子腔調。

看著帥萍美艷的容顏、修長的身材、凹凸有致的體型,余康不覺調戲了她兩句。別看這個大姐姐比他大十幾歲,卻還是蠻害羞的,所以余康喜歡有空就捉弄她一下。

帥萍是主動要求做余康的勤務兵的。軍營中幾乎接近一半都是女兵,當時人人都想爭這個職務,畢竟做大上司的勤務兵好處多多,不是說能多拿多少錢,關鍵在於修煉上更加容易得到幫助,面子上也光彩。後來,還是劉戰這個老營長層層篩選下,帥萍才得以入圍。

她被劉戰選中的原因很多,主要是這個女孩平時不聲不響,很少和別人爭執,人緣非常好。而且她不像其他女兵一樣,看到余康就反過來調笑這個小弟弟,畢竟長官總是被士兵調笑也太不像話了。

還有就是帥萍身家清白,生長在潮汐城邊郊一個小康之家,家道雖不殷實,但在當地還算不錯。帥萍立志從軍,她父親當年使了不少錢才通關係把她調到家鄉的駐防軍中。土生土長的人看到家鄉的建設成就為自己帶來的利益,都對余康感恩戴德,這樣的人不太會背叛長官,隨意洩露長官的秘密。

最後加上帥萍出色的能力、美艷的容顏,與被解職的那幾個長官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不良關係,於是她就這樣被劉戰選中了。

自她當上勤務兵開始,她就對這個工作兢兢業業,余康每次一來軍營總被她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只是最近余康發現帥萍常對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只當又是什麼衣服不整啦、鞋穿錯啦等等諸如此類的小事情,也沒在意。

正當他興致盎然地調笑帥萍時,郝德進來了。

才一進門,郝德的高帽子已經漫天飛舞,爐火純青的馬屁功狂掃一陣後,看看余康笑嘻嘻的臉,郝德也絲毫不覺慚愧。別人拍馬屁像唸書一般倒背如流可能會惹人厭煩,余康卻發現這個郝德不知如何,怕馬屁的姿態與他的體型氣質配合,居然使人產生不出厭惡感。

到底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人,看來這方面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啊!余康感歎地想道。打斷郝德無休無止的阿諛奉承後,他問了郝德的來意。

郝德隨即聽話地停止了他的長篇巨製,獻媚地說道:「長官大人,卑職打聽到以前被您解職的那幾個城防軍官竟然偷偷摸了回來,因此來向您請示,是不是需要把這幾個壞胚子立刻逮進大牢呢?」

余康一愣,這些傢伙回來準沒有好事,沉吟片刻,道:「他們又沒有犯法,憑什麼逮捕他們呢?」

郝德立刻道:「他們陰謀不軌就是罪名,您上次解職的人居然一個不少全來了,可能會有什麼好事情嗎?依卑職之見,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們全下到大牢裡,由卑職嚴刑拷問,大刑侍候下那麼多人總有挨不住交代出來什麼的,到時候順籐摸瓜,找出犯罪事實,再定罪不遲。」

余康斜眼看著這個酷吏,這傢伙的方法倒也不失為一個良策,雖然難免被人說閒話,但是現在建設航天港到了關鍵時刻,如果一不小心被這幫人給破壞了,可是得不償失的。

正在他想答應時,站在一旁一向不會插話的帥萍發聲音了,她一聽要把那些人全部押入大牢,其中可是有自己的小姐妹金怡的呀,這怎麼行呢?

帥萍著急地說道:「也許他們是回來認錯的呢?沒有任何罪名就把他們抓起來太不公平了。」

郝德心道:胡說八道,回來認錯?這個想法也太天真了,簡直要笑死我了,打死我也不敢想像這些傢伙是回來認錯的。

他轉頭看了看帥萍,這個美女站在大上司身邊,不會是有什麼曖昧關係吧,不然憑她的身份怎麼敢插嘴呢?這層利害關係自己必須搞清了,看來自己得罪不起她,還是幫她說說話吧。俗話說的好,拍長官夫人馬屁更加有效。

於是,自以為得計的郝德立刻點頭哈腰說道:「也是!也是!這位小姐說得對,卑職魯莽了,看來還是先派一個與他們關係較好的人去接觸一下,摸清他們的意圖再說。」

余康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心中在想什麼,一會兒這樣,被帥萍一頂撞立刻改變風向,正在他琢磨不定時,帥萍自告奮勇地說道:「我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去與他們接觸,他們中有我一個好朋友,一直想著回來的,我這就去與他們說明情況。」

郝德暗中冒出一頭冷汗:原來其中還有她的好友,還好自己沒有莽撞的去抓這伙過氣軍人,不然這個大美女自己可是得罪定了,於自己的前途怕是大大不利。

他想到這裡,立時表示贊同,一個勁地訴說帥萍的聰慧,只把她贊到天上去了。余康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就照你們說的辦吧。」帥萍大喜下,向郝德問明了金怡他們的落腳地點,立刻去了。

郝德又送了余康兩頂高帽,這才離去。他是去調兵遣將了,萬一不行,還是得把這夥人抓起來,現在預先做個防備,省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再說金怡這邊。

此時金怡他們已經在潮汐城近郊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落了腳。剛安頓下來沒多久,梅山就風急火燎的帶著那些憲兵總部的高手出去了。

剩餘的眾人呆了一會兒後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於是一致推舉金怡去買點吃的東西。這段時間,金怡一直默然不語,隱隱與眾人疏遠了,現在跑腿這種事情當然得交給她去做。

金怡拎著大包小包走在回去的路上,她現在心情實在很矛盾,本來她想把帥萍告訴她的好事情和其他人說的,現在到了這個地步,再去說的話,不被眾人當作內奸捆綁起來就不錯了。

那麼既然不可能勸得回來,自己是不是一個人跑路呢?雖然現在眾人對她態度惡劣,但到底是一起被趕出來的人,憑她本來一直在女兵中的老大姐身份,她又下不了這個決心。

就在她踟躕之際,一個喊叫聲響起:「金怡姐,你出來買東西呀,我剛想去你們住的地方找你,就在路上碰到你了,回來了也不預先通知一聲。」

金怡嚇了一跳,這次他們可是偷偷潛回來的呀。她轉頭一看,居然是好姐妹帥萍,一顆吊著的心放了下來,喜悅地說道:「是你呀,你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

帥萍也高興地說道:「還不是那幫壞警察,他們跑去余康那裡告狀,說是懷疑你們圖謀不軌,要把你們全關起來嚴刑逼供。」

金怡又嚇了一跳,急急道:「那後來呢?」

帥萍道:「我那時就在邊上,當然插口為你們辯護,說你們是回來認錯的,余康就讓我來與你們說說,看看你們是不是還想回來。」

她是一廂情願地認為余康一定會允許他們回去,其實余康巴不得把這些人關起來,因為無論如何,這些人中的多數必對余康懷恨在心,以後一旦有事起來,還不落井下石?

金怡鬆了口氣,遲疑著是不是應該把自己這些人來這裡的目的說給帥萍聽。而帥萍根本沒有去觀察她的臉色,只是拉住她說道:「他們人呢?帶我去與他們見見面,我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

金怡嚇了一跳,自己把帥萍帶過去,那些人不把她綁起來才怪,這不是送她入虎口嗎?猶豫了一下,她黯然說道:「你就不要去了,他們不會回去的。」

帥萍也不是傻瓜,聽她這樣說,不禁狐疑地說道:「難道……難道你們真是回來搞破壞的?」

金怡終於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些天左右為難下,實在把她逼瘋了。帥萍一把抱住她,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他們不回去就讓他們去,你和我去見余康吧,我為你求情,余康一定會答應的。」

金怡哭著點了點頭。於是帥萍也不多說,帶著她向軍營飛去。此時,郝德的大隊人馬已經包圍了他們住的地方。

來到軍營,金怡看到一片熱鬧景象,眾人士氣高昂,爭分奪秒地訓練著,這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

那些看到她的士兵,無不上前與她打招呼,畢竟她是這個團的老大姐啊,很多女兵以前就聽她的話。許多女兵以為她想回來,紛紛表示可以為她去求情,被帥萍一一謝絕了。

金怡內心只覺一陣感動,這裡才是自己的家啊,心中暗自下定了決心。

來到余康的辦公室,金怡遲疑著被帥萍拉了進去,看到余康,她立即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余康看到這個被自己下令執行杖刑的女兵,心中也是一陣愧疚,但那時自己也沒有辦法呀。他尷尬的輕咳一聲,道:「這個……其他人呢?嗯,你回來就好,以後……」

還沒等他說完,屋子外面忽然衝進來一大幫的女兵,紛紛要求余康寬恕金怡。余康不覺愣住了,原來這個女兵還有這樣的聲望啊!以後倒是可以提拔她管人事。

而此時金怡看到這麼多好姊妹為自己求情,一時熱淚盈眶,再也忍不住了,把自己等人回來的企圖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余康越聽臉色越是鄭重,原來陳氏兄妹想到了這樣的毒計,安排熟門熟路的這些人帶路來炸航天港工地,這可防不勝防呀。

在他問明白梅山已經帶了一批憲兵高手出去之後,再也坐不住了。據他猜想,梅山很可能是用金怡這些人作為誘餌,讓他們呆等著自己派人去抓,他則帶領那些高手趁自己注意力集中在這些人身上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混入工地實施爆破,然後隨即開溜。

想到這裡,他立即命令正在操場上訓練的士兵全體集中,然後率領他們飛也似的趕向航天港工地。金怡在一陣猶豫不決後,被帥萍硬拖著也跟去了。

士兵們這些天的訓練效果顯示了出來,他們效率很高,從全體集合到抵達航天港工地最多只花了一盞茶的時間。一到地頭,余康命令他們立刻分散,四下搜索,同時封鎖航天港工地一切對外的出口。

然後,他又命令正在工地上指揮機器人建設的呦呦,讓他馬上讓那些機器人協同搜索,一發現陌生面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讓士兵去抓起來再說,畢竟機器人辨認起人來最最準確,看過的、沒看過的掃瞄一下就能辨識得出。而抓起來的陌生人就立即送過來,讓金怡來分辨到底是不是那些破壞分子。

然後,他又招來一批被侯麗韞狠狠教導過的士兵,現在是發揮他們特長的時候了。余康讓他們攜帶大批先進的探測儀器,分區域開始掃瞄粒子炸彈,一經發現,就地排除。

沒過多大功夫,四處就出現了打鬥聲,看來那些憲兵高手已經漸漸躲藏不住,被揪了出來,開始頑抗。

余康發現這些高手功夫也不比自己這些士兵高到哪裡去,只是身法特別滑溜,那麼多人一擁而上,卻還是被這些人躲了開去。

看來士兵們還不擅長分進合擊之術呀,自己應該發明一種陣法,人數不需要多,肉搏戰中只要能發揮群攻優勢就可以了。

又過了一會兒,憲兵高手們被發現的越來越多,四處爭鬥大起,幾乎也沒有什麼人願意束手就擒,被帶到余康身邊讓金怡來辨認的。

余康這時向金怡訴說了自己剛才的推測,金怡一聽自己這些人只是被犧牲掉的棋子,不覺心中忿然。

正說著話的時候,終於有憲兵被打倒押送了過來。畢竟好漢敵不過人多,壓倒性的人數優勢,差得不很多的身手,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漸漸的,押送過來的人數越來越多。後來,連梅山也被抓住了,這些他的老部下可不記得他有什麼恩惠,許多曾經被他侮辱過的女兵甚至抓住他後,還對他拳打腳踢的。於是,在他被送到余康面前時已經變成了熊貓眼外加豬頭三。

當他看到金怡站在余康身邊時,不禁憤怒欲狂,直罵金怡賤女人、不要臉、叛徒。金怡憤怒的與他對視,昂然不懼,她此時心中已經與他徹底決裂了。余康噼啪幾個耳光上去,立即讓他閉了嘴。

又過了好一會兒,戰鬥到了尾聲,在最後一個憲兵高手被打倒後,金怡點了點人數,告訴余康前來潮汐城的憲兵高手都在這裡了。

而此時,那些工兵的搜索也早就結束,所有粒子炸彈被一顆不留地搜了出來,排除了爆炸的可能。看來侯麗韞的教導還是非常管用的。

余康下令把這些被捕的憲兵全部秘密送入大牢,讓郝德把那些還在住處的被解職士兵、軍官們也逮起來,他可不想給這些人向自己悔過的機會,誰知道他們悔過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切搞定後,他秘密暗示郝德對這些人嚴加拷問,不管用什麼方法必須搞出口供,送來自己這裡。對於嚴刑逼供這等事情,郝德當然是最拿手的,不出幾天,他就不辱使命,笑呵呵地送來厚厚一打口供。

余康把這些口供收了起來,這些可是以後對付陳氏兄妹的利器呀。而此時,在幾千里之外的陳偉傑還眼巴巴地等著這些手下為自己帶來好消息。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9:01
第四十七回 大猩猩來了

  新太陽曆1294年九月,被老皇帝禁足了好幾個月的小皇孫黃典終於得見天日,攜著陳曉情的手興高采烈地走出了皇宮。

  這段時間,陳偉傑總算知道爆炸行動又失敗了,而陳曉情賴得再理睬這個無能的哥哥,正值學校放暑假,所以她一直躲在皇宮中陪伴著心中的白馬王子黃典。

  現在終於捱到黃典能自由行動了,她當然非常高興,本來想好黃典一出來,就一起去直隸地區西部邊界的崇山峻嶺中旅遊一下,讓黃典散散心。但是黃典才剛走出宮門就接到了那個新美洲商人基列的電話,看來這個基列消息也真靈通。基列約了他們一起去順風大酒店喝下午茶。

  陳曉情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陪著黃典走進了順風大酒店的大門,服務生當然認識小皇孫黃典,而且也還記得陳曉情,因為上次他們倆與余康就在這裡比賽過玩親親嘛。

  乖巧的服務生把他倆領到了一個靠窗的雅致位子上,而基列已經在這個位子上等了他們好久。

  三人見面當然是一陣客氣寒暄不免,基列技巧地奉承了一下陳曉情,滿足了這個女孩強烈的虛榮心。憑著陳曉情聰慧的頭腦也知道基列是在奉承自己,而且還是看在黃典的份上才這麼幹的,但是自己的男友有本事讓別人奉承自己,她還是非常開心的。

  點了一些細點,泡了兩壺清茶,說了一會兒閒話後,基列把話題帶到了余康身上。他開始抱怨余康上次開發第十行星是如何的奸詐,居然向自己的基地扔炸彈,還有就是余康不識好歹,居然得罪了黃典殿下這麼尊貴的人物。

  黃典一聽,大得我心,當然順著這個話題開始數落起余康曾經幹過的壞事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連陳曉情也忍不住加入進來,只把余康說得變成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惡魔。

  說著說著,基列陰險一笑,道:「我早就想教訓一下這小子了,這些天我僱傭了一批人手,可是這小子卻龜縮在潮汐城的窩裡,有一批城防軍人護衛,找不到他的麻煩,真是氣死人了。」

  陳曉情聽到這話,念頭微轉,道:「也不是偏要打他一頓,他現在正在建設航天港,只要航天港建設不成,他就完蛋了。」

  基列眼睛一亮,道:「尊貴的陳大小姐有何計策?您天資聰慧,遠勝於常人,想到的法子一定行的。」

  陳曉情微微一笑,不理會他的問話,自顧自撥通了哥哥陳偉傑的電話,讓他立刻趕來順風大酒店,有要事相商。

  接著,三人不知不覺又訴說起余康所幹的卑鄙事情來。才一會兒功夫,憲兵司令陳偉傑大人就風風火火地趕到。

  一落座,陳曉情就介紹了基列給哥哥認識。基列對於華夏帝國的憲兵司令這樣一個手握大權的人當然又是著力奉承一番,不在話下。

  陳偉傑喝了兩口清茶,狐疑的瞥了基列一眼,沒有說話。他也不是真正的草包,草包是不可能當上憲兵司令的。

  上次開發黃岑星事件時,黃典曾經聯繫過基列,他在立體影像電話中見過一次基列,後來他就找人調查了一番這個新美洲商人的底細。憑憲兵部門的情報系統,基列背後的主子是誰,他也著實聽到過一些風聲,只是礙於黃典在座,不能言明罷了。

  其實,陳曉情也覺得基列不太對勁,只是對於女生來說,事關自己終生大事之後,其他所有一切都不再值得關心了。何況基列一直討好她,並苛責那個無恥之人,而且看來還可以與基列聯手對付那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小的一點懷疑還不全扔到了九霄雲外去。

  現場只有這位黃典殿下是對基列深信不疑的,不說基列以前孝敬了多少東西,也不說基列把他奉承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說基列現在如此憎恨余康,黃典就深感大得我心了。

  這時,陳曉情向哥哥介紹了基列與余康的結仇經過,然後提出是不是可以聯合起來一起對付余康。

  基列當然大表贊同,而陳偉傑卻沉吟不語。

  基列與余康之間的仇恨,陳偉傑早就知道,他在想這會不會是新美洲對自己國家建設的一種蓄謀破壞行為呢?就算是新美洲共和國不懷好意,可是這與自己的目的可以算是不謀而合呀。

  陳曉情卻根本不理會哥哥在想些什麼,在她眼裡,無能的哥哥當然得聽自己的。此時見基列贊同聯合,她就急急地說出自己的計劃來:「基列先生,現在潮汐城航天港的建設也到了尾聲,據我所知,最後的一批物資是武器裝備。當時,那個人在貿易總會的招標活動我也曾經調查過,這批武器裝備價格最是昂貴,估計那個人是為了資金的流動性,才放到最後進行交易。」

  她看了看在座三個男人,只見他們都聚精會神的在聽自己說話,心中得意了一會兒,優雅地抿了口茶,又說道:「如果把這批物資一下子抹除的話,那麼短期內,估計那個人就再也沒有資金購買物資,保險公司理賠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行的,到時候我們就將有充足的時間想辦法對付他。」

  基列想都不想就同意了,他陰險地說道:「我這邊沒有問題,我組織的僱傭軍可是海空軍,絕對可以在潮汐城外海攔截這批物資,只要陳司令這邊給我去華夏帝國國防部通融一下就行,到時候見到外海發生爭端萬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事情過了再去察查。」

  陳偉傑還沒有回答,陳曉情就搶著答應下來,道:「你放心,我哥哥到時也會去潮汐城親自坐鎮,別忘了那個人手上還有一批部隊,到時候我哥哥與你裡應外合,他要對付你,我哥哥就製造一些事端乘機破壞,他要對付我哥哥,你就把那批物資毀了,看他怎麼辦?」

  黃典在一邊聽得大喜過望,道:「曉情你真是賽過女諸葛,利害!這回那小子本事再大還能跳上天去嗎?」

  陳曉情聽到心上人的讚揚,心中不由充滿喜悅之情。基列在一邊心中暗喜,只有陳偉傑苦皺著眉頭,不知心中在想著什麼。

  四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才四散而去。

  陳偉傑不禁把妹妹拉到一邊,小聲道:「曉情呀,這個基列並不可靠啊,他有可能是新美洲的……」

  「我知道!」陳曉情不屑一顧地說道:「那又有什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才不管他的身份哪!再說黃典信任他,我就信任他。」

  陳偉傑苦笑道:「可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讓新美洲的陰謀得逞嗎?」

  陳曉情氣哼哼道:「是你妹妹的終身大事重要,還是帝國的一點小小損失重要?再說了,你不是也派人去炸過嗎?你炸就可以,新美洲共和國派人去炸就不行?你動動腦子吧,別老是死腦筋,哼!」

  教訓完哥哥,陳曉情再也不看他一眼,逕自走到等在門口的黃典身邊,挽上黃典的臂膀走進了那輛豪華的飛車。

  而基列一出順風大酒店的門,就飛速找了個隱蔽的所在,打開了個人手持終端機。

  「喂,是萊茲司令嗎?我是您最忠實的僕人基列啊。」

  「什麼事情?長話短說吧,我很忙。」通話那頭傳來新美洲共和國宇宙艦隊司令萊茲陰沉的話語。

  「你吩咐的任務,我已經著手在做了,僱傭軍已經準備妥當,您看是不是再能給我一批武器?海上攔截沒有武器可是不行的,最好有單兵作戰裝甲,那就保險了。」

  「嗯,單兵作戰裝甲不能給你,畢竟各國有各國的型號,每一國都不一樣,一看就明。戰機倒是可以給你一批,再給你幾顆核導彈吧,小心些別被新地球防禦衛星群給自動攔截摧毀了。」

  基列大喜,他本來就沒打算能要到單兵作戰裝甲,現在得到這麼多東西已經遠超預期。因此,他高興地說道:「您放心吧,他們都是老資格的僱傭軍,新地球防禦衛星群只攔截星球高空軌道進來的爆炸物,到時候導彈發射得低一些,不會有問題的。」

  萊茲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你自己有信心就好,嗯,就這樣吧。」說完,掛斷了通話。

  第二天一早,準備好一切的陳偉傑找上了軍務尚書陳大成。

  「爺爺……您好!」陳偉傑畏畏縮縮地說道,他從小就在陳大成的權威下長大,對於陳大成的畏懼已經根深蒂固了,現在雖然當上憲兵司令,可看到陳大成還是發自內心感到害怕。

  陳大成哼了一聲,他看到這個長孫也很討厭,最大的原因是他覺得這個長孫氣量狹小,不成大事。還有就是陳偉傑修煉了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功夫,把人搞得跟個大猩猩一樣。

  有一件事是英明的軍務尚書永遠料不到的,其實陳偉傑之所以修煉這個功夫完全是少年時期的逆反心理作祟。當時,人人都說這個陳家的長孫沒用,比他小一兩歲的堂弟功夫都比他高,而且為人還惹人討厭。

  可想而知,一直生活在這樣的氛圍中,陳偉傑本性也不是很堅強的一個人,當然自暴自棄。沒用就沒用,我就修煉更加惹人厭的功夫給你們看。於是他就去植入基因,改造身體,修煉起現在這個通臂神拳來。

  誰知,通臂神拳在他的修煉下居然發揮了前所未有的威力,可能他本性就適合這門絕學吧,從此以後他的功夫突飛猛進,不但很快超過那幾個資質優異的堂弟,而且後來還陸續超過了幾個叔叔。可以說,陳家一千多年來還沒有他這樣修煉水平進步神速的人才。

  但是功夫雖然高了,別人不但不讚揚他,反而卻更加討厭他,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看不慣他。於是陳偉傑性格越來越孤僻,平時除了與親妹妹還說說話,家族中其他人他理都不理,也不在乎什麼家族的繼承權了,繼續埋首修煉這個不成人形的功夫。他越是這樣,陳大成也越是不喜,對他態度越發惡劣。

  這時,陳偉傑聽到爺爺不滿的哼聲,心中一哆嗦,隨即鼓起勇氣,道:「爺爺……我……我想去守衛潮汐城,潮汐城航天港馬上就要竣工了,在這關鍵時刻不能有閃失,其他國家有可能來搞破壞的。」他越說越順,總算把話說完了。

  陳大成聽後倒是一愣:這個長孫原來還蠻識大體的嘛,看來人大了,開始有所擔當了。他點了點頭,盡量把語氣控制得溫和一些,緩緩道:「嗯,也好,本來我就想派人去,既然你主動請纓,就把中都城的防務交代一下,憲兵總部的事務也暫時交給副手,安排好後就過去吧,多帶一些得力人手。」

  陳偉傑高興地答應了,本來他就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爺爺答應。這時得到允許,立刻對陳大成行了一個軍禮,轉身出去。來到憲兵總部,他點了一大隊心腹人馬,坐上運兵車,就向潮汐城而去。

  此時的余康正在潮汐城城西大營內訓練士兵的分進合擊之術。

  上次抓捕那些前來搞破壞的憲兵高手時,他就覺得自己的士兵們彼此配合不佳,應該組成一個陣勢,彼此取長補短才成。

  他與周雲飛、范大有、劉戰研究了很久,又獨自考慮了老半天,結果想出一個辦法。

  現在的城防團士兵男女比例差不多一比一,男士兵明顯近身格鬥能力較強,女士兵適合遠程攻擊。所以,他暫時把四名士兵編成一組,男女各兩人。一個排三十人,加正副排長共三十二人,正好可以組成八組。一個連二十四組,一個營七十二組,而整個城防團差不多就有二百多組。

  在每個小組中,都配置一個刀兵、一個長槍兵、一個炮兵、一個狙擊兵。

  刀兵身穿防禦能力較強但更注重輕便的特質甲冑,甲冑主要是用來防禦對方粒子化武器攻擊的。他們統一使用砍刀近身攻擊敵人,這由格鬥能力強的男士兵充任。

  長槍兵則身穿防禦能力最好的甲冑,即可防禦粒子化武器攻擊,又可防禦對方的真氣擊打,甚至直接的物理攻擊,對於鐳射炮的射擊也有一定防禦能力,是最好的肉盾。他們使用結晶化長槍進行刺擊,這種長槍尾部還加裝了小型激光發生器,可以在槍尖一側發出細小但是集中的激光束。長槍兵理所當然也是男士兵了。

  炮兵則由女兵充當。她們的武器裝備配置了一門手提質子炮、一把中子衝鋒鎗、隨身短劍與若干投擲用暗器。這種暗器塗了迷藥,就是上次山帝算計張雯的迷藥,只不過現在經過東華洋邦聯的藥劑學家改進後,可以淬煉到暗器上,敵人只需皮膚粘到暗器一點邊,就會漸漸失去對於體內真氣的掌控。余康沒有想到的是,當時山帝出這個餿主意時,一邊的張雯居然沒有反對。

  還有一個狙擊兵也由女兵擔任,她們配備一把重粒子連發狙擊槍,現在沒有單兵戰鬥裝甲,不然按照余康的意思是要把她們變為裝甲兵的。

  在戰鬥時,先由刀兵上去纏住敵人,對著敵人不死不休的猛砍。

  長槍兵跟在刀兵後面刺擊,也可把長槍作為棍使,進行近身格鬥,並注意保護好後面的炮兵。

  而炮兵則一上來就抓住機會給敵人一炮,然後扔掉笨重的手提質子炮,因為這種炮太小了,發出一擊後必須充填能源。炮兵主要的戰鬥武器其實是那把中子衝鋒鎗,扔掉炮後,她就可以用中子衝鋒鎗對著敵人掃射,抽冷子再給敵人丟幾枚迷藥暗器。

  狙擊兵則躲得遠遠的,用手中的重粒子連發狙擊槍對著敵人的要害狂射。上次新月星事件中,大舅舅被吳國士兵遠遠用這種狙擊槍擊中受傷的情景,余康至今記憶猶新,他因此十分明白這種武器的長處。

  經過這些天的刻苦訓練,一個團隊二百多個小組,幾乎都把這種分進合擊之術演練得純熟無比。

  余康非常滿意,利用這種戰術,四個士兵將能抵擋比他們功夫高得多的高手。這不是能力的簡單相加,而是相乘。

  正在余康操練士兵時,一個衛兵來報,憲兵司令帶領大批人馬前來保衛潮汐城即將建成的航天港,而且人馬已經到了潮汐城。

  余康心中不禁大怒,這個傢伙幾次破壞不成,竟然親自帶人來算計老子了,媽媽咪的,老虎不發威,被這窩囊廢大猩猩看成了病貓,看老子不修理你!

  想到這裡,他揮手招來兩百來個士兵,問明了陳偉傑的落腳地,立即趕了過去。他存心是想先打一架再說了。

  二百多人剛飛到半路上,郝德就哭喪著臉來報,梅山那幫人連帶那些憲兵高手居然被陳偉傑派了大批憲兵從大牢裡強搶了過去,就連房屋租賃公司的朱敬業老頭也被他們順手牽羊帶走了。

  余康腦子裡的熱度減了兩分。看來這個大猩猩還不簡單啊,居然給老子來突襲,一聲不響來到潮汐城,二話不說就把自己人全搶走了,以後就算自己告他搞破壞,人證也沒了,他完全可以混賴。看來他是有預謀而來的呀,必須小心防備了。

  眾人一陣緊趕,來到陳偉傑部下憲兵們的歇腳處,余康遠遠地看到那裡的景象不由怔住了。

  陳偉傑讓憲兵在城郊結合部徵用了一片民房,圍了一圈,憲兵人數足有一個團不止,而且居然這麼一會兒工夫就佈防完畢,連粒子大炮都架設好了。自己現在只帶了二百來人,這怎麼打?

  只見在嚴密的防禦圈中,陳偉傑緩緩飛了起來,哈哈一陣奸笑,大聲對余康說道:「久違了啊,怎麼,帶這麼多人來做客呀?可惜我們的地方不夠大,不能容納這麼多人呀,哈哈……」

  陳偉傑旁邊又升起一人,余康一看,居然就是梅山,梅山也嘿嘿笑道:「司令大人,他們誣陷卑職的事情,卑職可以算了,但是如果他們有違軍法,當眾鬥毆,可是要法辦的哦!到時候拒捕的軍人必須當眾處決,才能以儆傚尤的嘛,嘿嘿。」

  余康現在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看來自己今天的打架行動只能虎頭蛇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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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內外夾擊

從憲兵駐地回來,余康滿臉沮喪。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還是加緊訓練要緊,到時候再慢慢修理那個大猩猩。

這天,余康按照老習慣一清早去臨時總部彎了一下,正準備去城西大營時,郝德來報,一個營的憲兵去市警局鬧事,說是要為上司報仇,砸了警局。

余康火往上冒,又不覺奇道:「難道你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們的上司嗎?」他心知郝德欺軟怕硬,見到陳偉傑這麼強勢,不去拍馬屁就不錯了,哪可能主動去惹禍上身的。

郝德苦著臉道:「是那個山帝組織人手去打了一小撮在酒吧喝酒的憲兵,然後憲兵就來詢問為什麼不抓他,接著就打起來了。」

他語音剛落,山帝就衝了進來,老遠就大聲說道:「老大!老大!不得了了,那幫憲兵兔崽子砸了警察的窩,據說他們的上司是前潮汐城警監克萊那個老禿子,你為了郝德這膽小鬼,解了老禿子的職,老禿子的現部下來報仇了。」說到最後,山帝已經來到兩人面前。

余康好笑地看著滿臉尷尬神情的郝德,心知肚明這個傢伙見到自己成天派山帝去監視他,肯定不會好受,正好山帝打了憲兵,就把憲兵砸警局的責任全部往山帝頭上一推,想借此機會好好擺山帝一道,結果卻被山帝當面拆穿。

余康得意地想:現在就看這個老小子要如何化解現下的尷尬場面。誰知郝德的確是練過鐵面功的,居然摸摸腦袋,裝作恍然大悟的神情,喃喃自語道:「哦?原來還有這個原因呀,我倒是沒有完全調查清楚。」

余康心中暗罵一聲,問道:「現在憲兵在哪裡?」

山帝著急道:「還在砸警局哪,帶路的就是那個梅山,當時真該斃了他。」

余康立即命令郝德飛去城西大營搬救兵,自己則帶著山帝起身飛往出事地點。

還沒到市警局,就看到周圍街上慌張的市民雞飛狗跳的向外奔逃。「不得了了!憲兵打砸搶了!」「趕快逃命吧!」這些聲音此起彼伏,夾雜著小孩的啼聲,女人的哭聲,嘈雜無比。

余康皺了皺眉,騰空站立,運氣發聲,說道:「諸位不要慌張,我是余康!」自從余康那次運功一舉掃除了海邊的峭壁後,他的聲望在潮汐城民眾中就傳開了,日子越久就越傳得神乎其神。

這時,他的聲音轟轟隆隆傳了開來,市民一見果然是傳說中的利害人物余康到了,不覺安靜下來。余康這才滿意地說道:「請諸位各自返回家中,憲兵的事情我會去解決的,決不會危害到各位,諸位市民朋友請放寬心!」

自從潮汐城市長解職後,余康已經成為了實際的代理市長,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還從來沒有關心過潮汐城的市政狀況。

這時,市民們聽到潮汐城實際的最高長官這樣說,不覺安心了很多,再看看周圍好像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於是愣了片刻就陸續散去。

余康見這裡的混亂差不多平息了,立即向市警局飛去。來到市警局,只見一棟大廈幾乎已經成了廢墟,地上躺著幾個來不及逃走的倒霉小警察,都被打折了腿,「嗚哇!嗚哇!」呼痛不止,看來瓦礫堆中還埋了不少。他立即聯繫正在太空軌道的楊琴下來救人。

過了一會兒,城防團部隊到了一個營,其他兩個營不是去進行戰機訓練,就是被高峻調到武裝核能飛船上去實習了。

帶著這個營的士兵來到憲兵們的駐地,余康還是發出無奈的苦笑。憲兵們知道他必定會來報復,這時早就嚴陣以待,不是守著粒子大炮就是端著狙擊槍,還有十幾個居然穿上了單兵戰鬥裝甲。幾十個武裝機器人站在最外圍,舉著小型激光炮,炮口正對著自己等人來的方向。

余康心道:有什麼辦法把他們誘出這個堡壘呢?只要他們遠離這裡,雖然他們有許多人個人能力或許比自己這些士兵高,但是他們合擊的能力相比自己的士兵就差得太遠了,估計自己的一個營足夠收拾他們這麼多人,離開這裡遠了,他們就是要逃都逃不回來。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陳偉傑與梅山又出來了,他們一上一下飛入了空中,遠遠的開始說起風涼話來。

陳偉傑嘿嘿笑道:「余康,為我部下們的忠誠歡呼吧,他們今天英勇的為自己上司報了一箭之仇!」

梅山跟著說了起來:「這些警察應該好好整頓整頓了,你的部下蓄意鬧事,他們卻一力包庇,這可是警匪勾結的大問題呀!你正好趁此機會換換新血,嚴整吏治,這才是潮汐城百姓之福呀。」

余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直把這兩人的歷代祖先都問候了一個遍。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回去,打不過還送死可不是他的風格,看來得好好研究研究了,絕不能再讓這夥人鬧下去。

想到這裡,他賊兮兮地笑起來,道:「也是,我這就回去整頓吏治,弟兄們走吧,人家拿著傢伙歡迎我們,我們可消受不起呀。」

說完這話,他再也懶得看憲兵們一眼,帶頭飛走了。

半路上,他讓部隊先自己回大營訓練,卻打電話把正在深水港口忙碌的張雯叫了回來。他想與張雯好好合計合計下一步如何走,才能讓陳偉傑一夥徹底無法翻身。

目前在潮汐城的這些部下,談到耍計策、玩陰謀,也只有張雯了。高峻思慮周密,作為統帥可以,玩陰謀卻不行;周雲飛、范大有、劉戰則只能帶兵打仗;山帝這傢伙則根本就不學無術,打家劫舍、強搶民女找他準沒錯;至於趙燕飛與楊琴兩人則好像陰謀這類東西是根本與她們無緣的。本來還有一個侯麗韞,可是她現在去改建那兩家工廠了。

來到臨時總部辦公室,張雯已經瞬移過來,她現在瞬移的距離也越來越遠、越發精確了。

余康一現身,張雯就像一個小妻子一般,拿了一塊熱毛巾給余康擦擦臉,又端來余康最愛喝的紅茶,還過來幫余康捏捏背,服侍得余康舒舒服服後,這才問起叫她來的原因。

余康一邊享受張雯捏背帶來的快感,一邊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向張雯述說了一遍,其中還包括基列的部分以及自己的推測。

張雯默默地聽完,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道:「要解決這樣的問題其實也不很難,這幾天我們有一批貴重物資即將抵達。本來我還想小心一些哩,讓他們從東華洋上岸,橫穿整個北洲大陸才運來這裡。現在的話,我想讓他們還是照舊從西華洋上運過來,並把這個消息放出去……」

余康眼睛一亮,道:「你是說我們可以以這批物資作為誘餌?但是萬一被這些傢伙破壞,我們可損失不起呀,能不能用假物資代替呢?」

張雯眨了眨長長的眼睫毛,搖搖頭道:「不太現實哦,他們也不是傻瓜呀,會識穿的,到那時再要他們上當可就難了喲。」

余康點了點頭,他的大頭隨著歲數的增長現在也不顯得如何大了,不過他的眼珠子倒是顯得大了不少,喜歡摸頭的習慣也沒變。

張雯又道:「按照事情的發展來推理,這夥人必定會趁此機會行動,那個基列的僱傭軍會從外海發起攻擊,意圖打翻我們裝運物資的巨型海船,可能同時還會向我們的航天港工地發射幾顆導彈來干擾,我們是不是也去找一些僱傭軍呢?」

這十幾年來,由於各國局勢日趨不安,加上星際間貿易的擴大導致宇宙海盜橫行,所以僱傭軍這個職業流行了起來。大到保護宇宙貨運飛船與宇宙海盜交戰,小到護送洲際船運,甚至救援、暗殺等等,僱傭軍的身影無所不在。

所以,就在去年,各國為了規範僱傭軍的行為,紛紛組織了僱傭軍行會,僱傭軍必須到行會註冊並交納一定稅費,遵守會規。僱主也只能去行會僱傭這些軍人,其他的僱傭行為都被宣佈非法。

當然僱傭軍的自雇行為不在此列,陳大成曾經給過余康一張「僱傭兵團營業執照」,這是最高等級的僱傭軍執照,不是僱傭軍行會能開出的,而是帝國軍部直接下發。所以,其實余康自己都能組織最高規格的僱傭軍,然後自己雇自己守衛潮汐城,他當然不願意再花錢去雇軍人了。

聽到余康反對去找僱傭軍,張雯順從地點點頭,道:「也是,僱傭軍不值得信賴,我們完全有能力自己對付那些破壞分子。關鍵在於到時候陳偉傑的憲兵一定會配合基列一起搞鬼,到時候讓高峻指揮海上攔截作戰,城防團分給他們兩個營的兵力。而另一個營則由我帶領,埋伏在航天港工地內,陳偉傑的憲兵只要一來,就落入了埋伏。還有,讓郝德動員好警察,到時候穩住潮汐城就可以了。」

余康微微點頭,道:「他們的最大失誤就是錯估了我們士兵的戰鬥能力,他們一定認為憑著一個正規憲兵團的兵力,拿下我們城防團的垃圾兵還不手到擒來?沒想到我這麼厲害,把城防團訓練成了鐵軍。」

張雯噘了噘櫻桃小口,道:「看你美的,先別得意,現在要考慮由誰放出物資就要抵達的風聲才合適。」

余康想都不想,就說道:「當然是山帝這傢伙,這傢伙不是經常在酒吧鬧事的嗎?」張雯點點頭表示山帝的確是這方面的人才,事情就這樣定下了。接下來余康立即心癢難熬,一把拉過張雯就地溫存起來。

過兩天,在城中最大的一家酒吧中,山帝帶著幾個小痞子喝醉酒後,一邊騷擾妖嬈的吧女,一邊大聲閒聊起來。

「頭兒,您說咱們大哥大的航天港什麼時候才能建完呀?」

「馬上就建好了,等後天一批最貴重的武器裝備運到,組裝好後,也就差不多了。」

「什麼貴重武器呢?」

「軌道激光炮、同步軌道偵察衛星、全天候探測塔、陸基激光炮台……」

「到時候一定很賺錢吧?」

「那當然,航天港建成後,可以收多少停泊費、導航費、港內建設費……數也數不完,你小子就跟著我吃香喝辣吧,女人想有多少就有多少……」說著,山帝狠狠捏了一下吧女光溜溜的大腿。

在吧女的尖叫聲中,山帝嘿嘿的淫笑,混合著那個小痞子的討好聲:「頭兒真行,那我一輩子就跟著頭兒了……」

這時,酒吧一角一個人影飛快的結帳走了出去。來到一個陰暗角落裡,他撥通了電話。

「梅山大人嗎?剛才那個草包山帝酒醉後透露了一個重要消息……」

「什麼消息?」

「嗯……」

「錢我有,也要看這個消息值不值得花錢。」

「嗯……」

「好了,給你一萬元……五萬元……」

「嗯……」

「別不識相了,就十萬元吧,消息沒用的話,小心我宰了你小子!」

「他說後天有一批貴重武器運來,是軌道激光炮、同步軌道偵察衛星、全天候探測塔、陸基激光炮台等等。」

梅山沉吟起來:這可是大消息呀,這些武器到位的話,自己等人還破壞個屁呀,得趕快告訴陳司令。

他通過在線銀行把錢給那個人劃過去之後,就掛斷電話,飛也似的進入陳偉傑的住處。

陳偉傑住得很簡樸,他自小就不喜歡華麗的東西,在他看來,這些都是虛榮,可有可無,根本無關緊要。這方面他與妹妹幾乎完全相反,但是這樣可能反而有互補性吧,整個家族中,就只有妹妹與他關係好。

他屋內只有一張床,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而他此時正在閉目調息。梅山不等衛兵通報就闖了進來,他現在可是陳偉傑面前的大紅人了。

「司令,有一個重大消息!余康這小子有一批貴重武器即將運到,時間是後天,東西是軌道激光炮、同步軌道偵察衛星……」梅山一字不漏的複述了一遍剛才那個人對他說的話。

陳偉傑睜開眼睛,嘿嘿笑道:「終於等到了,這小子的末日也快來臨了。」他立即打開個人手持終端機,接通了陳曉情的電話,興奮地告訴了妹妹這個可喜的消息。

於是,消息立刻傳到了正與陳曉情整天粘在一起的黃典耳中,這兩個已經沒有多少日子能再呆在一起的可憐戀人,當然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所以此時欣喜若狂,急忙再撥通基列的號碼,不用多久基列先生也知道了。

基列組織的僱傭軍足足有兩個團的規模,擁有海上戰艦兩艘。萊茲送了他二百架戰機,三枚小型海基核導彈。

基列是個商人,當然不會打仗。其實這麼多年來新地球的地表上也從來沒有進行過什麼像樣的戰役,各國的地表部隊可以說都沒有經歷過戰爭的洗禮,只有宇宙艦隊還可能去打打海盜。

基列把兩百架戰機分別停在兩艘海上戰艦的甲板上。核導彈有三枚,但是每艘戰艦上只有一個遠程導彈發射架,想了想,基列只能一艘船上裝一枚,另一枚藏在船艙裡備用。

看著兩艘巨大的戰艦,基列覺得很滿意,除了不會飛,這兩艘海上戰艦也不比小型宇宙戰艦差到哪裡去了。各有主炮一門,都是激光炮,主炮之後是戰機的停機坪,船體兩側有許多副炮,還有很多巡航導彈發射口,能量護盾也很厚實。

基列很得意自己花了不多的錢就買下了這兩艘戰艦,比起宇宙戰艦哪怕小型都要動輒上百億的天價,買下這兩艘海上戰艦所花的錢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沒做過軍人,也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宇宙戰艦,根本不知道宇宙戰艦的炮火威力豈是這兩艘船可比?只怕一炮就可以把這兩艘船砸個稀巴爛。這兩艘船的炮火還比不過余康的武裝核能宇宙飛船哩。這些還不重要,最關鍵的是海上戰艦的主控電腦系統與宇宙戰艦比起來天差地遠了,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因此導致綜合戰鬥性能也差很遠。

第二天,洋洋自得的基列就命令兩艘海上戰艦駛往潮汐城外海,並放出偵察機開始大範圍搜捕。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行為早就被正在低空軌道巡邏的武裝核能宇宙飛船偵察到了,趙燕飛此時坐在艦橋內的指揮椅上,看著大屏幕上顯示的兩艘海船發出了陽光般的微笑。如果不是余康命令她不要打草驚蛇,要耐心等待把陳偉傑的憲兵也一網打盡,她早就想去耍耍那兩艘大鐵魚了。

而余康此時則裝作沒事人的模樣,在潮汐城靠近航天港的一側選擇了一塊風水寶地,開始蓋起摩天大廈來。

今年修建好航天港後,自己這些學校教授口中的敗類,也應該在華儀的運作下提前畢業了。到時候可沒有學校的廉價場地給自己租用,也不能再享受免稅待遇了。

如果把公司總部搬到中都城裡的話,租金貴不說,關鍵還沒法逃稅。現在這個潮汐城可是被自己實際控制的,只要把總部搬來這裡,自己想怎麼逃稅就怎麼逃稅。而且現在使用的畢竟是別人的房子,所以必須開始蓋自己的總部大廈了。

他還利用手中職權,讓遠風貿易公司在航天港周圍買下大批土地,開發地產,只待以後地價升值再倒賣出去,畢竟投機生意錢來得快嘛,現在有權不用白不用。

為了這裡未來的人氣,他只留下土地的一角給其他的地產商人來開發。這麼一搞,讓許多看好這裡未來發展,前來投資的地產商人直罵他的祖宗。當然,這些地產商人絕對不會認為他們自己心黑的。

而陳偉傑看著余康熱火朝天地蓋起總部大廈,腦中幻想著明天這座剛開始建造的大廈就將變為瓦礫,余康將站在一片廢墟上欲哭無淚,他在夢中也發出了嘿嘿的奸笑聲。
庭123 發表於 2011-10-23 19:01
第四十九回 危機解除

潮汐城的外海這天風平浪靜的,當朝陽升起時,一片波光粼粼的景象格外使人賞心悅目。

基列坐在他的遠途旅行小飛車上,看著遠處那兩艘巨大的海上戰艦穩穩停在微微泛起的波濤中,周圍不斷盤旋著海燕般起舞的戰機,心中一陣舒爽。他為自己高明的主意自豪,自己呆得這麼遠,戰鬥起來也絕對殃及不到自己,又可以向萊茲司令誇耀自己親自督戰的功績,真是兩全其美呀。

因為潮汐城原來只是一個小海港,平時也沒有大型海輪通過,只有近些日子才有一些大型漁船停泊過來,所以基列十分放心,只要有巨型運輸海輪靠過來就一定是運載余康的那些武器裝備的。

到時候自己就命令那些兵痞子搞沉那些船,並通知陳偉傑這個奸賊在航天港工地上同時展開行動,然後立即發射那些核彈,最好把陳偉傑連同余康這兩個壞傢伙一起炸死在航天港內,那就大功告成了。

正在他想得開心時,僱傭軍頭目通過秘密頻道通訊轉告他,偵察機發現四艘巨輪向這裡行使過來。基列肥臉顫動,興奮異常,立即聯繫了陳偉傑,轉告他戰鬥即將開始。

陳偉傑接到基列的通訊時,也早就佈置妥了一切。按照妹妹曉情昨天剛擬定的計劃,自己的憲兵隊是絕對不能光明正大去航天港搞破壞的,那麼這個艱巨的任務就只有交給梅山這個好用的棋子了。

到時候,讓幾個憲兵去酒館找余康身邊的走狗山帝這廝的麻煩,假裝喝醉酒後爭吵起來,然後梅山這個怠忽職守的傢伙就領著這些憲兵去航天港鬧事,其他所有憲兵聽到風聲趕過去,發生憲兵騷亂,梅山乘機炸了航天港,自己再出面擺平事端,一槍斃了梅山,最後萬事大吉。

這樣的話,爺爺雖然生氣,卻也捉不到自己的把柄,到底是山帝引起的爭端呀,而且主凶梅山也已經被自己清理了。至於梅山這個不識時務的傢伙,只好去天上做陞官發財的美夢了,這也怨不得自己心狠。

再說余康這邊,他一早就命令高峻領著趙燕飛、楊琴駕著三艘武裝核能宇宙飛船進入了新地球的同步軌道,此時三人領著各自的部下正在潮汐城正上方的太空中監視。

而一個營的兵力凌晨時分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航天港工地,分成一個個四人小組各自埋伏起來。

城西大營中,一百架戰機隨時準備升空。剩下的兵力作為後援部隊,主要將支持海上的作戰。畢竟大營離外海不是最遠,憑這些士兵目前的能力應該不用多久就可以飛到戰場。

一切準備好後,余康忽然接到消息,喝醉酒後在城內最有名的酒吧樓上留宿的山帝與憲兵打起來了。聽到這個消息的余康,立刻臉上蕩漾起奸奸的笑容來。

山帝這時興頭這個高啊,好久沒有這麼爽過了!揍死人不賠命的感覺真好呀,特別是狠揍功夫比自己高的人,而且被揍的人還要假裝廢物。

現在這個被揍的憲兵是一個高手,他心中可悲地想道:為什麼我功夫這麼高,卻偏偏要裝模作樣的挨揍呢?還要被這個低能兒大圓臉揍,我操!啊,痛歪了!我操!啊,痛死了!我操!啊……

周圍一大批憲兵高手本來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個倒霉蛋,還沒高興多久,一肚子壞水的山帝就把主意打到他們身上來了。

「弟兄們,給我上,狠狠地揍啊!爽!爽歪了……」山帝眼珠子嘀咕嘀咕直轉,嘴中嘰咕嘰咕狂叫,簡直像磕了藥後在跳火爆勁舞。

不一會兒,這批被下了死命令,必須假裝低能的憲兵瘋狂地哀叫起來,一個個鼻青臉腫地想:好,打得好,我給你們打!等一會兒就要你們好看,我那個你們的媽媽咪咪……

這些哀鴻遍野的憲兵,此時腦中全部想著要強迫與山帝這些人的媽媽發生不正當的關係,而我們的山帝先生則邪邪地想道:老子知道你們這夥人對敝人的媽媽不安好心,可是老子的老子是個混蛋,搞得老子到現在都不知自己媽媽是誰,老子還會怕你們嗎?

就在山帝這些人爽得分不清東南西北時,梅山帶著大批憲兵到了。那些裝低能的士兵剛剛開始想按照陳偉傑的劇本發起反擊,山帝忽然狂吼一聲,一大群小痞子立刻潮水般退了下去,在這些霉運還沒走到頭的憲兵反應過來之前,已經不知從哪條小道溜走了,山帝臨走還對著那個憲兵高手下身陰狠的來一腳。

不成人形的憲兵們捂著鮮血淋漓的鬼臉,愣愣地想道: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呀,接下來應該是我們揍他們才對呀。現場一片靜默,只有那位被山帝臨門一腳、下體飽受蹂躪的高手哼哼歪歪地叫著。

「不!我們要打死那群小兔崽子!」

「弟兄們追啊!操……」

「啊!我要報仇……」

被揍的憲兵們終於醒悟過來,也不管梅山的節制了,一窩蜂向山帝這些人退走的方向追去,只剩下那位倒在地上直打滾的高手要死不活地說道:「我要報酬……」

梅山一看全亂套了,現在也顧不了那些心急報仇的憲兵高手,他手一揮,帶著差不多一個團的憲兵們就向航天港工地趕去。

而此時基列的兩艘海上戰艦已經開始行動,僱傭軍們一個個摩拳擦掌地想道:這次任務太簡單了,己方有這麼多強大的武器,對付四艘運輸船還不手到擒來?總要把東西搶過來交給基列賣了,這才算有一點點功勞。

他們放出兩百架戰機,像一大群馬蜂般湧向那四艘巨輪。正在他們猶豫是不是還需要向巨輪發發空炮示示威時,他們永遠也沒機會再射出激光主炮了。

天空中忽然出現武裝核能宇宙飛船龐大的身影,三艘飛船二話不說,經過侯麗韞改進的粒子主炮一起發射,三道粗大的高能粒子束砸了下來。兩道分別擊在兩艘海上戰艦艦體上,一道擊向那兩百架馬蜂一般密集的戰機群,戰機群立馬就被射了一個透穿,球狀陣形變成了環狀陣形。

「報告!」一個僱傭軍士兵慌慌忙忙地說道:「戰艦護體能量盾防護力下降百分之六十,敵人再發一炮,我們就完了。」

「所有能量全部供應護盾!」僱傭軍軍官狂吼著。

不一會兒,士兵又報:「護體能量盾差不多已恢復,啊!敵人主炮又射擊了,嗯,護盾下降百分之六十後又恢復了。」

邊上另一個士兵高興地說道:「頭兒,看來他們射不穿我們的護盾,我們安全了。」

僱傭軍軍官回手就給他一記耳光,道:「知道安全了,我們還不還擊?」

先前那個報告的士兵苦著臉道:「我們還擊不了啊……」

啪的一聲,這個士兵也吃了一記耳光,軍官怒道:「胡說八道,我們的主炮呢?又沒壞。」

士兵捂著臉,一臉衰樣,回答道:「您讓能量全去供應護盾了,哪有能量發射主炮呀?而且供應護盾的能量還不能撤,一撤我們的護盾就要被攻破了……我們……我們現在只能挨打不還手……」

軍官一下子呆住了。

海上戰艦前方那被高能粒子束洞穿後的戰機群此時一片混亂,慌慌張張中,有好多戰機自己人與自己人相撞墜海了。

正在他們恐懼之下準備逃跑時,遠方大陸方向一百架戰機列著整齊的飛行縱隊,呼嘯而來,如同綵帶飄揚一般流暢,一分為二從兩邊把他們包圍了起來。

慌張的僱傭軍立刻迎擊,粒子炮火漫天飛舞。可惜的是,僱傭軍彼此的配合實在太差了,又是毫無戰意,一心想趕快逃跑,所以被訓練有素的潮汐城城防團戰機一觸即潰,戰機投降的投降、墜海的墜海。

剩下一些功夫高強的僱傭軍戰士在戰機被擊落後,立刻騰身空中,揮起手中的刀槍劍戟就想突圍。

戰機雖然防護力強、炮火猛烈,但是在空中實在不如這些人靈活,在這些人奮起餘勇下,竟然讓他們突出了包圍圈。

正在這些人洋洋自得時,周圍四面八方忽然飛來四個四個一組的城防團戰士。高手畢竟是高手,逃出的僱傭軍一眼就看出這些戰士雖然頗為精銳,但是功夫還不如自己。

定下心來的僱傭軍高手立刻舉起武器迎向這些戰士,心中決定無論如何要揍這些傢伙一頓出氣。

可是他們剛來到近前,就立刻被手提質子炮一陣轟擊,護身真氣先消耗一半。接著一個傢伙舉著刀就對自己狂砍,後面還跟著一個傢伙抽冷子用長槍捅自己一下。自己剛定下心想好好教訓使刀的,額頭上又莫名其妙被狙擊槍的重粒子束擊中,然後就覺得天旋地轉,最後就……

多數僱傭軍高手被狙擊槍打暈了過去,剩下一些還在流血頑抗的人,在中子衝鋒鎗的掃射下手忙腳亂,沒兩下就被長槍捅穿身體,他們到死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傢伙功夫不高,而自己卻三兩下就被幹掉了呢?

此時,兩艘海上戰艦的艦橋中已經炸開了鍋,士兵們瘋狂叫著要求軍官立即投降,本來就是為錢才來的嘛,命都要沒有了,錢還有屁用?

軍官們則一個個面如死灰、如喪考妣,腦中都在考慮,這樣的情況下敵人願意受降嗎?

僱傭軍團長此時發話了:「我們還沒有輸,立刻發射核導彈,只要核導彈一發射,敵人必定會去潮汐城航天港察看的,到時候天上的三艘武裝飛船一走,我們就全體棄船,四散撤退,這樣不僅可保命,還可完成任務!」

軍官們全體眼睛一亮,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地奔向了導彈發射台。

此時,天上三艘武裝核能飛船中,三位船長正在連線聊天。

「看!敵人終於發射核彈了喲,我們給他們機會投降,誰知他們卻完全不理會我們的好意。」趙燕飛生氣地說道,小嘴噘得老高。

「導彈速度在大氣層中太慢了,等它們一到低空軌道就把它射爆吧,看來就是我一艘船去攔截射擊都行,這樣的速度,由飛船探測器鎖定後,連續攔截個七八枚都沒問題。」高峻冷靜地說,臉上還是一副冷酷的神情。

「看!那些人已經不行了,都快被城防團士兵殺光了,他們功夫修煉到這樣的境界也不容易,高峻,你是海上戰役的指揮,趕快讓對方投降吧。」楊琴看到那邊的戰鬥已經成了一邊倒的局勢,僱傭軍高手一個個淒慘地落海,心中不忍,向高峻懇求道。

「知道了,你們繼續射擊主炮,鎮住那兩艘海上戰艦,我去對付那兩顆核導彈。」高峻吩咐道。

再說梅山方面,他帶著千多名憲兵也不做什麼酒後亂性、引發混亂的姿態了,原來假裝爭鬥的憲兵都去追那個該死的山帝,戲唱到一半,演員不按照劇本演下去,讓他怎麼辦?而且,他得到消息城防團士兵都已經趕去外海參加戰鬥,目前在潮汐城中自己帶的憲兵完全可以橫行無忌。

於是,在他的帶領下,千多名士兵以雄赳赳氣昂昂之姿衝入了航天港工地,開始了光明正大的「剿匪」工作。

正當他們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粒子炸彈時,呼啦啦周圍冒出了無數四個人一組的士兵,二話不說就是一陣手提粒子炮的轟擊。

被圍在中間的憲兵簡直成了微波爐中的炸雞。梅山這時已經知道上當中伏了,但看到己方人多,還抱著僥倖的心理,大聲狂呼,號召憲兵們幹掉敵人、完成神聖的任務。

就在憲兵們鼓起勇氣,準備一往無前時,狙擊槍的重粒子束到了,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憲兵開始哭爹喊娘,一片混亂。

再接著,半空中飛來無數暗器,銳利的結晶鋼刃口劃破了憲兵們的輕便甲冑。

惶惶無助中,功夫高強的憲兵們開始突圍。但他們剛接近敵人的包圍圈就被一陣凶狠的長槍刺擊逼了回來。

中暗器的憲兵越來越多,接著,憲兵們的噩夢正式開始,他們一個個只覺得真氣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而敵人明晃晃的長刀正在向自己一步步逼來。

這時,他們看見一個瓷娃娃般的小女生飛上了半空,精緻的臉上露出毅然的神情,堅決地說道:「我命令你們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不投降的全部殺死,絕不寬恕!」

憲兵們傻了,但他們看著這個小女孩不容辯駁的神情,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等人只要說一個不字就死定了。

這時,一個憲兵軍官忽然狂呼著衝向包圍圈,他一向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而且也沒有被暗器射中,絕不相信這些城防團的人可以攔得下自己。

瓷娃娃女孩立刻人影一閃不見了,下一刻已經出現在這個憲兵軍官的身前,而且全身籠罩著藏青色的光焰,彷彿來自九幽的厲鬼,手一抬一道藏青色氣柱奔騰而出。軍官舉手意欲抵抗,可惜藏青色真氣速度太快了,他的手剛舉到一半,身體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擊中,慘叫聲尚未出口,又中一擊,全身血液飛濺出去,身在半空就斷了氣。

這時,全場一下子鴉雀無聲,憲兵們看到這個瓷娃娃,不,應該是女鬼射來的眼光,只覺得膽戰心驚,什麼反抗的勇氣都沒了,有些膽小的被目光射中,腿一軟,居然跪了下來。

有一個就有兩個,憲兵們的抵抗意識終於完全崩潰,跪倒的跪倒、繳武器的繳武器,但就是沒有一個人再敢看這個恢復原狀的瓷娃娃一眼。

此時,在外海上的戰鬥也接近了尾聲,僱傭軍的戰機兵只要還剩一口氣的全部投降,兩顆核導彈被高峻輕而易舉地擊爆了。

閒著沒事的趙燕飛終於按捺不住,讓武裝飛船的副炮齊射,結果她壓制的這艘船正好是僱傭軍團長所乘的,船艙裡還放著剩下的一顆核導彈,而且這些僱傭軍根本不明白核導彈應該如何存放。

這下可好,核導彈被副炮射穿引爆了。現在的核彈頭可不比幾千年前的原始核彈頭,爆炸的當量變化不大,可是集中破壞力不知提高了多少倍。於是在激起漫天波濤後,兩艘海上戰艦連同裡面的所有人員全部屍骨無存。

而基列先生則早在核導彈射出後就悄悄溜走了,他可不是笨蛋,眼見己方大大不利,還不趁早腳底抹油?他連陳偉傑都懶得通知了,心中想道:讓這個大猩猩去死吧。

接下來就是楊琴領人開始救死扶傷,她也不管敵方我方,只要受傷,她就竭盡自己所能搶救,導致一些僱傭軍對她讚歎不已。

俘虜全部押往潮汐城大牢關押候審,高峻回去向余康覆命。

而那些追擊山帝的憲兵高手最後居然發現自己追到了潮汐城大牢裡,被四周無數的警察悄無聲息地包圍住,他們熱昏的頭腦這才發現自己上了大當,居然傻愣愣地送上門來讓人家關押,但是此時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余康自己一早就領人埋伏在憲兵的駐地,時刻看著陳偉傑,只等兩邊勝利的消息傳來就衝進去。不然的話,打草驚蛇讓那些傢伙溜了可得不償失,誰知他們以後是不是還會再來搞破壞呢?

他下定決心這回要把這些敵對勢力一網成擒,而且還一定要逮住陳偉傑這個未來的大舅子,狠狠暴打他一頓出出前幾天的氣。

終於,高峻來了。沒過一會兒,張雯也來了。張雯主動要求衝進去,她是不想讓心愛的余康累著了。

正在眾人說話時,陳偉傑居然主動飛了出來。他早就發覺不對勁,這麼久時間居然沒有任何人向他通報情況,作為憲兵的司令,再不明智也知道事情糟糕了。

一出來,看到余康等人就站在外面,連埋伏都懶得做,他也就什麼都明白了。雙手一攤,聳了聳肩,他也不想解釋。

余康本來想暴打他一頓,可是考慮到以後要搞好親戚關係,也就算了。他讓陳偉傑自己走進大牢裡。

看到周圍聚上來的虎視眈眈的人群,陳偉傑無奈地感到大勢已去,只得老老實實暫時蹲監去了,心中惡毒的詛咒簡直不是文字所能表達的,發誓有生之日必報此仇。

於是,一場危機就在一片歡呼聲中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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