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回 圍攻吳都
當余康把臨時軍事總部搬到吳都前線的指揮所時,鹽湖國與天竺國的大軍已經到了。三方的部隊把吳都圍得結結實實的,空中的戰艦時常鑽出濃密的雲層,顯露出巨大的身軀來誇耀它的強大武力。
最先到達吳都的是周雲飛所率的全能特種部隊,他一到之後並沒有與吳都守軍接觸,而是不停騷擾吳都外圍的軍事據點,搞得整個吳國軍方不得安寧。接著,張雯的大軍到了之後,就開始分出人手接受吳都周邊的市鎮與鄉村。
張雯與周雲飛秉承了余康的戰略意圖,那就是以最快速度佔領盡可能多的土地,控制盡可能多的人口。因此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余康實際控制區域遠遠大於另兩國的總和。
張雯與周雲飛的軍隊所到之處,激光炮台、臨時軍事據點也就遍佈了這個地區,使該地區成為了易守難攻的要塞。張雯一直奇怪:為什麼吳國不這樣佈防呢?如果他們這樣做的話,自己絕對不可能推進得如此迅速。
所以,當那兩個國家的大部隊到達吳都遠郊時,張雯已經把吳都周圍的廣大區域納入了自己的控制範圍,而且在往杭城與蘇城去的方向上都滲透了大量張雯的軍事據點。
余康到達時,非常滿意自己小妻子能幹的表現,大大誇獎了一番,張雯心中簡直樂開了花,彷彿所有的辛苦勞累都一下子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幾天,三國的軍隊與吳國的守軍交戰了幾回,雙方互有死傷,一時間成了拉鋸戰。此時,余康所轄的科隆地面部隊有60萬人,天竺國的瑜伽戰士尚存50餘萬人,鹽湖國的鋼鐵戰士與不死戰士還有30餘萬,而敵方吳國的守軍包括潰退到吳都的只有80萬不到了。
雖說大局已定,不可挽回,但是吳國的殘存部隊就是誓死不降,搞得那個天竺國的雅各又想使用戰艦轟炸平民來洩憤,卻被大長老尼祿制止了。
幾天下來,鬱悶的戰局使余康心中煩躁,想了想,他讓張雯把抓到手的「吳風」與吳嶺提來親自審問。
看著滿面陰鷙的「吳風」與面無表情的吳嶺,余康冷笑一聲,道:「吳風,這回你也不要想有任何僥倖了,老老實實把你當年謀害楊遠風的事情交代出來!」
「吳風」一愣,道:「我不是吳風,你問楊遠風的事情幹嘛?」
余康滿臉疑惑,拿出吳風的畫像與基因測試圖譜,道:「指紋、毛髮、瞳孔、牙齒、DNA等等所有一切完全吻合,你還想抵賴嗎?」
「吳風」嗤了一聲,道:「我為什麼要抵賴?那個吳風只是我身上的一個細胞克隆出來的而已,當然與我完全一樣,只是現在我可高攀不起他,哼!」
余康傻了,轉頭望向了吳嶺,吳嶺急忙道:「是啊!的確是這樣,他是吳清,吳風是用他體細胞克隆出來的,唉!當年我也是被逼無奈啊。」吳嶺對當年的事件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一見到余康就認了出來,經過猜測知道余康這回是報仇來了。
余康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道:「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你老老實實給我交代出來,或許我可以考慮饒你們一命!」
吳嶺心中一喜,急忙道出了當年事件的前因後果。
原來當年在航天港與余康等人接觸的是吳清,後來帶人追殺他們的就是吳風了。因為當時不敢在航天港明搶,所以吳風定下計劃在吳國境內搶劫,但由於怕楊遠風不去吳國使計劃落空,所以由吳嶺假裝好人把楊遠風眾人引出航天港。
余康直到此時才真正瞭解當年的真相,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看來罪魁禍首就是吳風了。
吳嶺又道:「吳風與吳清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吳風的背脊上有一道橫貫的刀疤非常好認,是當年吳清砍的,在下願意幫您指認。」
余康點了點頭,忽然心中一動,道:「你知道吳曉平時都呆在城裡什麼地方嗎?」
吳嶺急忙點點頭道:「在下知道,在下還知道吳風一定與吳曉呆在一起,他們平時沒事都呆在王宮中一個隱蔽地方議事,雖然王宮很大,但在下還是能準確指認出他們經常呆著的地方。如果您需要在下做什麼,在下一定義不容辭。」
余康心中大喜,讓人把吳清押解下去關押,又讓人把天竺國的雅各、大長老尼祿、鹽湖國的韋德、大長老弗蘭克與華自強等人都請了過來。
眾人全部到齊之後,余康笑嘻嘻說道:「現在戰局進入僵持階段,相信諸位也非常不願意就這樣耗在這裡,在下有一個斬首計劃。」
雅各已經煩躁很多天了,要不是尼祿死命制止,他早就想用戰艦把整座吳都全毀了,這時聽到余康有打破僵局的辦法,不禁心急地說道:「什麼辦法?早說嘛,我都急死了,這些卑鄙的吳兵已經殺了我們無數戰士了。」
余康也不推遲,立刻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計劃很簡單,就是由吳嶺領路,帶余康、華自強、尼祿、弗蘭克四人潛入王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宰殺掉吳曉,吳國軍隊在群龍無首下,必定投降。因為到底吳國實行的是君主制,君主都沒了,臣下向誰效忠呢?
尼祿當然完全聽從余康的指示,華自強也出聲贊同。而弗蘭克皺皺眉後,歎了口氣,最後也同意了。於是,行動就這樣決定下來。
天黑後,余康等四人由吳嶺指明方位,通過尼祿施展的「時空之門」魔法,神不知鬼不覺地跳過無數吳兵的軍事據點,悄悄潛入了吳國王宮。
余康發現尼祿的這個魔法非常好用,他利用精神磁場控制自然界中無所不在的強大能量,強行破開空間,在空間兩個點上建立了連接。這個魔法產生的效果非常像目前星際通訊所採用的蟲洞原理,只是他製造的這個蟲洞大得多,這比自己使用真氣強行帶人瞬移可省力很多了。
來到王宮,吳嶺輕車熟路帶著四人飛向目的地。一路七拐八繞躲過無數哨卡後,眾人進了一個合金鑄就的龐大建築。
五人穿窗繞戶,進了一個隱秘的房間。才一進門,余康忽然發覺房內有人,不由大吃一驚,憑自己元嬰成形後所練就的「天耳通」,居然沒有發現這裡有人,實在不可思議。
這時,身邊的吳嶺已經小聲叫了起來:「吳風!他是吳風!」
余康一看,果然是吳風,二話不說,一道黃金色真氣已然發出,吳風大喝一聲全身功力暴漲,可是余康現在的境界絕對不是他能抗衡的,他的護身真氣碰到余康襲來的黃金色真氣就像紙紮的一般,毫無抗拒之力。
黃金色真氣瞬間擊散了他的護身真氣,然後透體而過,吳風慘呼一聲,已然倒地不起。
看著吳風淒慘的屍身,余康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感慨,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殺了吳風。
算了,殺了就殺了吧,你也不能怪我心狠。大舅舅的仇也總算報了一大半,等一下再殺了吳曉,一切就了結了。就算不殺他,害到他丟了吳國國君的位子也已經足夠,對於大舅舅來說總算有了一個交代。
正在余康浮想聯翩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哈哈!沒想到今晚這麼多貴客降臨,本人深感榮幸!」
尼祿臉色一變,道:「是吳曉!」
「沒錯,正是我!諸位遠來勞頓,何不來大堂與我一敘?放心,對付你們本人決不會以多欺少,暗自埋伏人手,哈哈……」
余康等人也不怕吳曉設置什麼埋伏,五人立即順著吳曉聲音的指點,來到了一個恢宏的大堂中。
進入大堂,余康看見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孤零零坐在大堂頂端的王位上,臉上透出平和的微笑,看著自己這些人就彷彿在看一群螞蟻一般,而一股強大到無以匹敵的氣勢向眾人彌天蓋地壓了過來。
余康發現自己體內一直盤坐的元嬰忽然站起身來,怒目直瞪著前方,這還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不覺大駭。看來元嬰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強大,準備全力以赴了。
轉頭看看其餘四人,華自強一臉嚴肅,尼祿臉上則透出驚訝,弗蘭克充滿憂色,而吳嶺居然已經昏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這時,看著余康等人的吳曉忽然也露出訝異的神情,開口道:「我縱橫青冥二百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如我一般修到了元嬰之境,這位小朋友就是余康吧?」
余康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無關緊要,目前雙方士兵互相絞殺,死者無數,但是大局已定,我方掌控了制空權,只要戰艦齊射,吳都將整個化為平地,我想前輩也不願看到自己的子民無辜慘死吧?」
吳曉還是一臉平和,道:「那你們想怎麼樣結束這場戰爭呢?」
尼祿怨恨地說道:「當然是拿你開刀!只要你不存在,戰爭不就結束了嗎?」
吳曉微微一笑,道:「尼祿,不是我說你,幾十年前的仇恨了,你居然還是放不下,如此怎能提高自身境界呢?不過那一回還是要謝謝你,與你一戰不但啟發了我,使我懂得了如何控制外界能量,最主要是得到了煉丹的好材料,靠著丹藥,這些年我才一舉突破極限,早早到達了元嬰之境。」
尼祿咬牙切齒道:「如果是我得到那珍貴的材料,煉製丹丸後服下,我早就與外界同頻能量融為一體,擁有了自己同屬性能量的領域,到達魔導士的無上境界,豈能容你現在如此猖狂!」
吳曉笑道:「可惜是我得到了,現在抱怨毫無用處,不是我托大,就算這位小朋友已經與我一樣到達了元嬰之境,你們中還是沒有人可以與我一搏。」
華自強此時開口道:「打不過也要打!」他天性倔強,見吳曉藐視自己等人,不覺放出狠話。
吳曉看了看他,道:「華自強先生,我與你是同時代的人,能力當年也相差不大,如果不是我得到了對於修真者來說珍貴無比的丹藥的話,可能還是與你差不多,但是現在不是我小覷你,你可能不是我十招之敵!這裡最年長的非弗蘭克先生莫數,我想憑弗蘭克前輩一千多年的見識,應該知道我所言非虛吧?」
弗蘭克憂慮地點了點頭,余康聽了卻笑嘻嘻道:「吳前輩,我們也知道不是您的對手,但是現在可是戰爭,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又如何?我們的想法就是群毆,希望您不要生氣才好。」
吳曉一下子笑出聲來,道:「好,我喜歡小朋友的個性,不虛偽掩飾,為達目標不擇手段,這樣吧,我們去新月星的外太空中比試,由我一人對你們全體,如果我不敵,我就放棄吳國如何?」
余康點了點頭,心中不覺對吳曉頗有好感:如果不是存在大舅舅的仇怨,自己或許還可能與其交上朋友也說不定。
吳曉見眾人都沒有異議,當下領先飛出合金製造的大廳,一邊飛一邊道:「這裡安裝了場能對撞機,由這裡是瞬移不出去的,跟著我來吧。」
余康這才知道,自己前段時間為防止瞬移而想出的裝置,世上居然已經有了。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吳嶺,他猶豫了一下:看來這裡也沒什麼人來,等解決了吳曉,一切就都結束了,現在就讓他去吧。
想到這裡,余康隨著眾人飛了出去。一出大廳,吳曉立刻向高空飛去,整個人帶著強大的氣勢,如同一顆逆飛而上的彗星般,破開雲霧,直上青冥。余康眾人也隨即跟了上去。
一直飛到新月星整個呈現在視線中之後,吳曉才停了下來。
此時,吳曉整個人被一股銀白色的光線籠罩,全身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仿如一尊戰神一般;而華自強也全身散發白光,傲立空中;尼祿則身周大片範圍內籠罩著一波波暗紅色的流光;只有弗蘭克全身沒有任何光彩,只是體表皮膚更加潤澤了,整個人如同一尊琢磨過的白玉雕像。
余康傳聲道:「就不要廢話了,動手吧。」他的聲音被四道纖細的金線裹挾著,劃過真空,分別射向四人,一瞬間四人都聽到了他的話語。
吳曉點了點頭,張口吐出一把飛劍,飛劍一離他的身體就驟然變大,一晃長到了三尺左右的長短。吳曉右手輕握,晃動間一股銀白色劍氣洶湧而出,在半空中一分為四,分別直奔在場四人而去。
華自強雙手一揮,臉色凝重地揮出兩道白色真氣柱,一道擋住吳曉射來的劍氣,另一道飛向吳曉。
尼祿則高舉雙手,一臉嚴肅,嘴中默默念著咒語,一條火龍憑空出現,破開劍氣後,張牙舞爪直奔吳曉撲去。
而弗蘭克則雙手握拳,一拳揮出,威猛無比地擊散了射來的劍氣,另一拳則向著吳曉擊去,同時身隨拳走,合身向吳曉撲去,整個人如同獅子搏兔一般威猛無濤。
余康此時體內元嬰瞬息間站起身來,小手握拳,一拳擊出,一道金光順著余康的手臂到達手掌,隨即射出身體,正面迎向吳曉的劍氣,而且居然越來越粗壯。銀白色劍氣碰到金光後,如同水乳交融,霎時間煙消雲散,金光也細了不少,但還是向吳曉射去。
吳曉哈哈一笑,揮劍在身邊一繞,擋住了華自強的真氣柱、尼祿的火龍、余康的金光,然後硬碰硬地砍向弗蘭克的鐵拳。當飛劍與鐵拳碰到一起時,弗蘭克的拳頭上居然冒出了火花。
於是,五人就這樣斗在了一起,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漸漸的,余康這方在戰鬥中組成了一個簡單的陣式。弗蘭克在最前方與吳曉纏鬥,華自強守在第二線發射真氣柱,余康一邊發射金光一邊護住尼祿,最後面的尼祿則不停默唸咒語發出大威力魔法攻擊吳曉。
而吳曉全然不懼,揮舞著飛劍左擋右搪,揮灑自如,臉上還是帶著平和的微笑,彷彿不是正在進行生死決戰般。
又鬥了一會兒,眾人的攻勢加緊,吳曉已然落在下風,這時他忽然喝道:「注意了,我將使出全力,可能收不住手,死傷莫怨!」
話才離口,吳曉的飛劍忽然離手飛了起來,空著雙手的吳曉開始硬碰硬與弗蘭克肉搏,弗蘭克接了兩拳後不敵後退。而吳曉離手的飛劍則如同蛟龍一般上下飛舞,不停刺向另外三人,只把三人刺得手忙腳亂,狼狽不堪。
余康心中一急,連忙急催元嬰,黃金色真氣離體爆射,吳曉無奈之下只得抵擋,暫時放棄了對其餘三人的攻勢,那三人這才喘了一口氣,都乘機提起十二分的功力,這才總算擋住了吳曉的攻勢。
接下來每遇到危險,余康的黃金色真氣就爆發一次,每次都在最危險的時候化解危機,使眾人轉危為安。
打著打著,不耐其煩的吳曉忽然放棄了那三人,只用飛劍自動抵住那三人的攻擊,自己則揉身向余康撲來,雙臂一瞬間發出凝實的銀白色光芒,直向余康擊去。
面對如同水銀般瀉過來的真氣,余康感到體內元嬰橫眉怒目,咬起牙雙拳合攏在一起擂了出去,於是一股同樣凝實的黃金色真氣破體而出,迎向吳曉發出的銀白色光芒。
瞬息間,兩股真氣碰到了一起,眾人只感到周圍空間的能量劇烈震顫,余康此時發現自己體內的元嬰忽然一黯,而此時吳曉的第二拳又到了。奮起餘力,余康再次鼓動元嬰,又一次迎擊上去,空間能量再一次大震,余康體內的元嬰身軀一晃居然跌倒下來。
吳曉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第三拳又到了,余康再也沒有迎擊的能力,眼睜睜看著水銀般的真氣擊散了自己護體真氣,結結實實砸在了自己的身軀上。
然後余康就被打飛了出去,一路上還噴灑著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