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 官場新貴 作者:書蟲大大 (已完成)

 
otto544 2009-1-7 20:01:2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6 232959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4 15:20
正文 第234章 穩定為重

   

    趙志遠的案子按照王開平所預想的那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經過了不分晝夜的突擊審查後,可以說在第天,辦案方手上掌握的證據已經足以定趙志遠的罪了,而且還不輕,因為原G市市委書記馮熙在被告知趙志遠也已經被逮捕後,他的最後一個幻想也已經破滅,他本來還寄希望于憑藉趙志遠的能量在外面不斷幫他運作,他總該快要可以重見天日了,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個結果。。在馮熙交代了那三億確實是由他經手打向趙志遠的帳戶後,趙志遠的罪證就確鑿了,想翻供恐怕也回天乏力了,而辦案方也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在趙志遠被抓後的第天。

    王開平的辦公室。

    省政法委書記陸定正在向王開平彙報著此次案件目前取得的結果,王開平作為一省封疆大吏,其辦公室本來就充滿著一種威嚴,那是權力與地位的象徵,那是一種天然的,無須過多渲染,本身就存在的一種威嚴,不論坐在這個辦公室裏的是誰,相信只要進來這個辦公室的人都會感到一種無形中的壓力。而此刻,這辦公室除了威嚴,空氣中更是彌漫著壓抑的氣息,陸定靜靜的坐著,看著對面的王開平一副煩惱的神色,陸定心裏也是無奈不已,從他剛才在向王開平彙報的時候,王開平的眉頭就沒鬆開過陸定知道這次對王開平來說,真的是巨大的考驗,怎麼處理這個問題,換成是他,也要頭疼不已了,他在初始看到調查結果時也是震驚不已,並向參與調查的人下了禁口令。  。因為從調查趙志遠的案子中還牽扯出一些與趙志遠有利益往來的官員。如果這些官員級別不高,無足輕重倒還好說,處理起來也不會有很大的影響,但是在調查地過程中卻發現最高的竟然涉及到省政府的一名副省長,陸定知道這次的案件不同往昔,所以他在得知這個結果後,立馬親自到了王開平辦公室彙報這一情況。

    老陸,你說怎麼處理?沈默了良久,王開平終於說話了。那壓抑的怒火讓坐在對面的陸定都有所感受。

    陸定皺了皺眉頭,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怎麼處理,若是往常,依他的決心,肯定會說一查到底,這也是他一貫辦案的作風,但是,今天,他也遲疑了。這已經不是單單辦與不辦的問題了。

    王書記。陸定望瞭望王開平,無奈地歎口氣,哎,難辦。

    昨晚,趙省長打電話給我了。王開平平靜的說道,仿佛在說著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哦,趙省長說什麼了?陸定心裏一驚。對趙江這麼快得到消息多少有點驚訝,而他,更好奇在這起牽涉到其兒子案件上,趙江會有什麼態度。。

    他沒說什麼,拿著話筒一直沈默著。王開平像是在回憶昨晚的情景似的,聲音低沉,我能感覺到他那平穩的呼吸下那急促起伏的心情,他就一直拿著話筒沈默著,直到最後要掛的時候,才說了三個字。

    哪三個字?陸定急的差點就撞牆了。不知道王開平說話是本來就這樣,還是今天故意弄的像懸念故事似地,不過這也就是他心裏想想,他也不敢去質疑批評王開平,而且看王開平的表情神色,純粹就是自然流露,要是換個場合換個人,他肯定以為是對方在故意逗他,調他的胃

    趙省長說。。。。。。王開平說到這仿佛深有感觸般,他說。他老了。

    他老了?陸定下意識的輕聲反問,眉頭緊鎖,那是他自己對自己的反問。輕聲默念著趙江所說的三個字,陸定似乎也嘗試著讓自己投入到那種心境,去感受趙江的想法。他知道趙江不可能無端端地說這句話。依趙江如今五十多歲的年齡,處在這個位置上。並不算老,要想晚上往上發展還是有可能的。

    王書記,趙省長他是想。。。陸定看了看王開平,最終還是沒說出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不然那就完全變味了。  。依陸定自己的看法,趙江這是變相在向王開平求情了,趙江說他自己老了,而他又只有趙志遠一個兒子,那潛意思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為養老,這樣的話,趙江的意思很明顯了,希望王開平還是能在最大的限度下網開一面,當然,這網開一面並不是說就判趙志遠完全沒罪,即使趙志遠表現再好,有重大立功表現,但這麼大的案子,總得對眾人有個說法,趙江的意思是在對眾人有個能夠接受地說法的基礎上,網開一面了。而趙江這三個字的另外一個意思恐怕就是在這個案件後,他會自己辭職了,老了,老了,不就是要退休了嘛。

    陸定唏噓不已,趙江也算是一朝權臣了,卻因為這樣的事情,說下就下,不過,趙江這也是讓自己走的瀟灑從容了,自己認清形勢,引咎辭職,總比等讓人免去這個職務來得好。

    老陸,現在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麼處理?王開平又回到剛才的問題上。

    聽到王開平這話裏現在兩字,陸定也才明白王開平和自己說趙江的事情的用意,其實,不用王開平說,他也明白,不然他剛才也不會說難辦了,不過王開平既然和他說了趙江的事情,恐怕也是不希望再聽到他來個有說等於沒說的難辦兩字了,是希望他具體表個態了。

    王書記,這件事情還是以您地意見為主吧,您的意見我都全力支持。覺得自己的口中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不處理三個字,陸定以這樣的方式間接表態了。

    王開平看著陸定,許久,才點了點頭,或者,他早就等著陸定這句話了,在這種重大問題上,領導是必須口徑一致的。

    既然如此,那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把這件事情最小化吧,你覺得呢?王開平無奈地說道,他這也是迫不得已了,他前天和見黃安國時,寫下那九個字,就早已預見這次地案件會牽涉很大,因為趙志遠畢竟是趙江的公子,單單把趙江給牽涉進去,這事情就足夠大了,而且肯定還會再牽涉進去一些官員,所以當時王開平就想地很清楚了,將事情都儘量最小化,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維護S省穩定的大局,按照王開平的想法,只要問題不是很嚴重的官員都可以適當的予以寬容,問題嚴重的,自然要移交法院處理,但是在這樣的設想下,王開平覺得不會動搖到S省政局的穩定,而今天,根據陸定彙報的情況,卻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外,除掉趙江不算,最高的官員竟然還涉及到一名副省長,而且問題還不小,要是按目前的情況估計的話,趙江突然以病退的理由引咎辭職,這本身就會給人留下很大的想像空間了,因為其兒子趙志遠有問題,這件事情肯定不能瞞住多久。若是此時再處理一名副省長,那恐怕就要引起軒然大波了,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把這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消息靈通點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肯定都能打探到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最主要的是省政府一下子去了兩名領導,這造成的影響才是最可怕的,這可能導致省政府一時間出現的的巨大權力真空,更加會導致政府內部的不合,本來這件事情就造成了不好的影響,要是內部這個時候再爭權奪利,明爭暗鬥,那還不雪上加霜,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情況,恐怕S省也要創下這個先例,成為遺臭萬年的楷模了。

    王書記,您最小化的意思是?陸定問出自己所關心的內容。

    沒什麼意思,就是暫緩處理。王開平淡淡的說道,此時為了穩定,只能選擇這樣的方法,但並不代表有些人就能逍遙法外,等事情風平浪靜了,一切都上了軌道,就是他再騰出手來處理該處理的人的時候了。

    所有人都暫緩處理?

    不。王開平搖了搖頭,大魚可以慢慢煮,小魚就趁早處理了,也算是殺雞儆猴。

    陸定明白的點了點頭,臉上也露出一絲冷酷,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兩人又在房間裏談了一會兒,暫時定下了處理此事的基調,但這麼大的事情,也已經不是王開平所能定奪的了,涉及到級別這麼高的領導,只能經過中央的批准,但王開平相信,只要S省內部形成統一意見,中央應該會尊重他們的處理意見的。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4 15:20
正文 第235章

   

    從抓捕趙志遠的那天算起,已經過去幾天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趙志遠的事情在圈內已經基本被傳開了,所有人都是吃驚不已,這猶如高樓大廈坍塌下來突然間造成的巨響一般,在天都市這個S省的政治中心不斷的擴散開來,並引起巨大的浪花。  。

    而此刻的天都市市委書記羅軍和市長鍾林則是剛從省裏開完會回來,這幾天他們也是為這事忙的焦頭爛額,趙志遠的案子涉及到他們天都市的官員還不是一個兩個,有些問題嚴重的,已經直接被省裏面的專案組給帶走,一些問題不大,有點小錯誤的,省裏面則是建議天都市委市政府給予警告處分,將處理權下放給天都市委市政府,也算是尊重對他們的尊重。羅軍和鍾林這幾天根據王開平的指示,都是在儘量維護天都市政局的穩定,趙志遠的老巢是在天都,這個案件除了對省裏高層影響巨大,對天都市的衝擊也是很大的,羅軍和鍾林這幾天幾乎都是在開會和談話中度過的,開的會則都是一些穩定人心,讓大家認真做好本職工作的會議,別小看這些會議都是一些場面會議似的,對穩定人心還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除此外,兩人還要按照省裏提交的名單,根據省裏的建議,對一些人進行了警告處分,在警告處分的同時,還要進行安撫,對此,兩人是分工協作,一個大棒,一個蘿小,這幾天,兩人也不知道演了多少出雙簧了,好在效果不錯,沒有白費兩人的勞動。

    羅書記,不知道這幾天你有沒有覺得宋市長宋行的行為有點怪怪的。。回程的路上。鍾林和羅軍兩人同坐在一輛車上,鍾林也是有意無意的想要從羅軍那裏知道更多的內幕,羅軍是省委常委,省委不論要做出什麼決定,羅軍都是會知道地,但讓鍾林納悶的是,對於這次的事情,羅軍是只口不提,除了一些是兩人共同開會。他知道他該知道的外,對於其他的事情,他是知甚少,他知道可能是省委要求保密,不然依兩人目前這種非常不錯的關係,羅軍應該也不會有意瞞他,只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試探,因為對宋行的事情,他還是比較關注的,畢竟宋行是常務副市長。是他下的老,但據他所知,宋行和趙志遠走地挺近的,這次趙志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連自己人都進去了,宋行怎麼會安然無恙?即使是有一些小問題,省裏面的人多半也會找宋行談談話。口頭警告下才是,但也沒見省裏面有什麼動靜,所以這一點讓他很是懷疑,宋行真的有這麼乾淨?不過這個結論也很快被他推翻了,因為要是宋行自己乾淨的話,這幾天就不會一直顯得神色不安,心緒不寧,而且每次在他從省裏面開完會後,宋行總是會及時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詢問他會上說什麼事情。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每當他說沒有的時候,宋行總是會松一口氣,特別是昨天,他跟宋行說趙志遠地案子基本上已經結束,不會再追究任何人時,宋行臉上那狂喜的表情是掩都掩不住。

    怎麼,宋市長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羅軍似笑非笑的反問道,他知道鍾林要問什麼,宋行有沒有問題。。他也清楚。宋行,不僅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但省裏面考慮到目前的情況,再加上宋行的級別也不低。所以決定暫緩處理。這一點王開平已經跟他透露過,但還是要他保密。以免打草驚蛇,宋行現在已經是只驚蛇了,經不起再受驚了,而且,過幾天,王開平還打算讓主管組織人事工作的組織部長高建強找宋行談談話,進行安撫安撫,讓宋行能真正安

    鍾林看了看羅軍,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無奈地笑了笑,具體是哪里怪還真說不出來,就是感覺,覺著有點怪怪的。

    老鍾,你是不是覺得宋行有問題?羅軍看了看前面的司機,也不避諱,這司機跟了他很久了,也算是少數幾個信得過的人一了。

    羅書記,看來你早都看出來了,拿我尋開心啊。鍾林開玩笑道,眼睛卻是看著羅軍,迫不及待的等著他的下文。

    老鍾,宋行確實是有問題。瞅了瞅鍾林,羅軍想了想,覺得告訴鍾林也無妨,這種重大的事情,即使跟鍾林說了,就是不吩咐他保密,他自己也該知道怎麼做。

    那省裏面的意思是?鍾林並沒有表現的太吃驚,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這本就與他推測地相同。  。

    能有什麼意思,肯定是要嚴辦,這次宋市長恐怕是。。。。。羅軍搖了搖頭,也有點感慨,雖然和宋行沒有多少私交,但也認識了幾年,眼見宋行可能要面臨牢獄災,他也是多少有點憐憫,雖說政治是殘酷的,但人終究是有血有肉的,他和宋行也沒什麼過節,人家要落難,他還不至於在一旁喝彩。

    那怎麼現在?鍾林皺了皺眉頭。

    現在不太是時候,省裏想等過一段時間穩定下來再著手處理,到時恐怕落難的不止是宋行了。羅軍無意中又向鍾林透露了一個重大消息,不過卻也沒有引起鍾林多大關注,他此刻的心思都在想宋行的事情上。

    老鍾,這些日子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一切照舊。

    放心吧,羅書記,我知道該怎麼做。鍾林點了點頭,羅軍這是在暗示他不要洩露了秘密。

    談完了宋行的問題,兩人也都一時無語,心裏都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快要到一個岔路口,兩人一個要往市委,一個要往市政府,鍾林才想起他們今天去開會所為的事情,省裏面要他們儘快將因為這次趙志遠的案件而落馬地官員所空缺出來的職位,儘快找一些有能力的幹部填補進去,讓工作都正常運轉起來,這本是他們天都市內部的組織人事問題,這次卻是因為趙志遠的案件,讓省裏也親自關注。

    羅書記,安排那些職位地問題,你看?鍾林徵求著羅軍地意見。

    那些職位的人選我看可以先讓所在部推薦一些優秀地候選人,我們再酌情考慮,你看這樣如何。

    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我看最近有幾個年輕的幹部不錯,如果不行的話,可以讓他們上,也是鍛煉新人嘛,多給我們天都市培養一些新鮮血液。

    羅軍默認的點了點頭,對鍾林這個想安排自己人的心思也沒揭破,有些事情,他跟鍾林也沒爭的必要,鍾林就是再怎麼爭也不可能爭過他,就憑他頭上比鍾林多出的這個省委常委的頭銜。

    對了,有件事情得和你說一下。羅軍想起了政法委書記陸定的暗示。

    哦,什麼事?

    公安局那個常務副局長不是也下馬了嘛,省政法委陸書記昨天和我聊這個的時候,還特地誇獎了G市公安局長任強在這次案件中表現出色。羅軍簡單的說道。

    這麼說陸書記的意思是讓任強來擔任這個常務副局長?

    不錯,我猜陸書記應該是這個意思,即使不是,就沖他特意誇獎任強,咱們也可以做個順水人情給他,以後也好說話。羅軍笑道,這次就算陸定不暗示,他也會讓任強來擔任這個常務副局長,因為高建強也有跟他說過,對黃安國提拔起來的人,能照顧的就適當的照顧一下。

    嗯,我也是和羅書記你同樣的意思,這個任強我倒也蠻欣賞的,以前黃安國還在G市當書記時,也不時向我舉薦過他。鍾林笑道,這次他和羅軍倒是真的想到一塊去了。

    他最近這一段時間也在S省。知道鍾林和黃安國兩個好像也私交不錯,羅軍就順便透露道,他這是從高建強那裏知道的。

    是嘛,這小子沒事跑回來幹嘛。不過升官了,譜倒是大了啊,到了S省,都沒打聲招呼。鍾林不滿的說道。

    他這次回來也是王書記欽點他回來的,因為這個案件一開始就是他開始負責的,所以這幾天,他在S省也正常。羅軍笑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鍾林對此倒是比較吃驚,沒想到這麼重要的事情,王開平一開始竟也是交給黃安國負責,鍾林吃驚餘,也不由羡慕起黃安國來,有王開平如此器重,何愁仕途不暢。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4 15:21
正文 第236章

   

    黃安國這幾日來一直在關注著趙志遠案子所帶來的影響,省紀委的大這幾天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熱鬧,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從這個大幾進幾出了,有些人在灰溜溜的進去後,所幸還能喜滋滋的出來,帶著一臉的劫後餘生,有些人則是在進去後,自此便失去了自由,等待他們的可能將是四面鐵窗。。

    黃安國對這些的關注度不是十分的高,他關注的是S省的上層會發生多大的變動,趙江繼續呆在那個職位上的可能性可以說是微乎其微,除非這個太陽真的是打西邊出來了。因此,黃安國對趙江退了後,空出來的那個位置十分關注,這當然也有其岳父高建強的因素,畢竟其岳父也是有力的競爭人選而已,如果要不是因為這樣,黃安國或許也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而已。這幾天,黃安國也到過幾次王開平那,不過關於這個問題,黃安國是絲毫不敢提及,可以看出,王開平最近很煩,不是一般的煩,王開平煩什麼,黃安國知道,所以在這種節骨眼上,他更不敢提及,這麼重大的問題,王開平自己心中會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所以黃安國也不和王開平聊任何關於政治上的事情,趁著王開平心煩,陪他聊聊天,說說話,這已足夠,有些話要是王開平想跟他說,自然是會跟他說。不過,王開平沒跟他說什麼,倒是讓他這幾天儘早回去工作,該幹嘛幹嘛去。

    王開平都下了催促令了,黃安國也沒過多的拖延。他也打算這幾天就回Q市去了。跟自己的手下匯合一下,在家再待個一兩天,然後就回燕京去,等過年那幾天再回來參加自己弟弟的婚禮,算算下來地日子,也不短了,得先回去報導一下了。

    眼下黃安國正在往天都市政府地路上,剛剛鍾林給他打電話,讓他過去敘敍舊,電話裏還數落了他一頓。說他到了天都幾天了都沒到他那坐坐,說的黃安國有點不好意思,當時和鍾林的關係就不錯,鍾林也挺照顧他,這幾天也沒忙什麼,按理說是該去拜訪下鍾林,好歹也是曾經的上司。就是沒有私交,出於禮貌和尊重也理該去拜訪,偏偏他把這茬給忘了。

    黃安國是從省委幹部家屬大院出發的,這次他是自己隨便打了個車過來的,任強被調進專案組裏,這幾天還在裏面忙活,沒有時間再來當他的臨時司機,而他又不想搞特殊,讓自己岳父臨時幫自己調一輛專車,那樣顯得譜大了點。

    在天都市政府大下車的時候。可能是鍾林早有吩咐,鍾林的秘書已經在大口等候,黃安國以前在G市當書記時也見過鍾林秘書好幾次了,所以認得,剛下車時看到鍾林秘書就迎了上來,黃安國有點受寵若驚,感覺這鍾林對他實在是太客氣了。

    鍾林的秘書是個中等個子地年輕男子,姓陳,不過這年輕是相對于鍾林來說,和黃安國比起來。鍾林的秘書就不能說是年輕了,30歲左右的年紀,比黃安國稍大點。

    陳秘書,怎敢有勞你在這等候,我對這市政府又不是不熟悉。實在是不用麻煩你出來等候。讓我多不好意思。黃安國上前握了握陳秘書的手,煞是不少意思的說道。他也沒想到鍾林會讓自己的秘書出來大等候,他感覺這規格對他來說高了點,可能是他自己的觀念還沒轉變過來,多少還有殘留著一些以前當鍾林下屬地感覺,那時就是見到眼前這個陳秘書,他也得客客氣氣的。

    黃司長,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應該的,應該的,我還怕這會怠慢了您,還好黃司長您沒見怪,我這顆心總算放下來了。陳秘書握著黃安國的手,一張臉笑的十分燦爛。

    和鍾林的秘書邊說邊笑的往裏走,黃安國對這陳秘書如此的熱情倒是有點不適應,並不是說不適應這種情況,而是因為此刻地物件是鍾林的秘書,他當上這個副司長也才沒多久,所以說他離開G市市委書記這個職位也並不是很久,以前鍾林的秘書雖說對他很客氣,但也沒有現在這麼熱情,與以前的情況大相徑庭,黃安國覺得有點好笑,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看來當下屬的眼光也是往高處看的,這陳秘書就是一個例子,估計他也只是千千萬萬個陳秘書中的一個。

    一路寒暄過來,進了鍾林的辦公室後,黃安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自己笑得有點發酸的臉上肌肉,剛才一路上面對陳秘書地熱情,他也不得不始終笑臉相迎,和人家也算是比較熟識人,面對著人家的熱情,總不能面無表情的板著一副死人臉去應對。

    黃大司長,終於肯光臨我這小廟來了啊,我還真怕我這小廟坐不下你這尊大神,要不咱們換個場所,免得我這個辦公室太窄了點?陳秘書將黃安國送到口,已經知趣的將辦公室的從外面拉上,鍾林說話也沒了什麼顧忌,一來就拿黃安國開涮。

    鍾市長,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個司長見了你還不得矮一頭,哪敢在你面前放肆啊。黃安國笑道,鍾林一來就和他開玩笑,讓他覺得很親切,或許鍾林也是在用這種方式表示他對他黃安國還是一如既往。

    好了,請坐吧,現在不是我地隸屬我管了,到了我這來,就不用拘謹了吧。鍾林朝黃安國揮了揮手,徑直走到待客地沙發上坐下。

    安國,這次來打算呆多久。看到黃安國也已坐下,鍾林邊親自忙活著泡茶,邊隨口問道。

    鍾市長,我跟您說實話,您可別生氣。黃安國笑了笑,我過幾天就走,要是您今天沒叫我,我都忘了過來拜訪您了。

    敢情你小子要是沒我叫,就不來了啊,這人升官了,水漲船高,架子也跟著變大了啊。鍾林笑駡道,沖泡著手上的茶葉,好奇地問道,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可是聽說這次是王書記欽點你回來的,你的事情忙完了?

    鍾市長,我哪有什麼事情可以忙啊,趙志遠的案子有別人再忙,你沒看我現在空閒的要死嘛,再說,是王書記同意我回來的沒錯,但現在也是王書記讓我儘早回去的,你說那我還不得趕緊的收拾收拾,準備走人。

    你不是在負責趙志遠的案子嗎?

    沒有,鍾市長你搞錯了,我是以前還在G市當市委書記時,王書記讓我秘密調查這案子,現在我都不在S省任職了,王書記怎麼會讓我來負責這件事情,這於理不和嘛,我也就是一開始在這案子有了突破後,回來向王書記彙報下而已,現在這些都是陸書記在負責。

    哦,是這樣啊。鍾林明白的點了點頭,眼睛不由露出一股失望,他本來還想向黃安國打聽更多的內幕,看黃安國這樣說,也沒了興趣,反正他自己清白著,這風再怎麼刮也刮不到他身上,他也只是好奇牽涉了幾個高層人物,不過這事早晚會知道,也沒必要急於一時。

    對了,以前你經常向我推薦的那個任強聽說這次在專案組裏表現不錯,陸書記還在羅書記面前專表揚了下,看來是對那個任強挺欣賞的。突然想到了任強的事情,鍾林就順帶和黃安國提道。

    是嘛,那任強給我們天都市爭光了,鍾市長你們是不是也要獎勵獎勵啊。黃安國開玩笑道。

    嗯,是要獎勵,這次本來就因為趙志遠的案子導致很多中層領導職位空缺。我們正打算挑選一些有能力的幹部來補充,既然那個任強有能力,那我們也就給他加加擔,讓他有個更好的發揮舞臺。鍾林笑道。

    是嘛,沒想到我隨便說說,還真給我說中了。黃安國有點驚訝,他剛才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這麼快就確定了任強的職位上調,他有跟高建強說過任強的事情,但他自己認為任強高升的話應該會等這次案子弄完了,這次的速度快的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空出來了,我們打算讓任強來接任,你也知道,甯書記天都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寧岩快到退休年齡,如果這個任強表現出色的話,說不定可以鍾林說到這看了看黃安國,停了下來。

    黃安國卻是明白鍾林的意思,鍾林已經是在變相表示他自己支持任強來接替寧岩的位置,看來再加上自己的幫助的話,任強這次有可能在短時間完成兩級跳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在天都,天都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雖然是個副局職位,但卻是正處級,任強來當這個副局長,卻已經穩升了一級。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4 15:21
正文 第237章

   

    天都市某一寬闊的公路上,一輛熟悉的警車正不緊不慢的開著,這條大馬路是從市區延伸出來前往天都機場的,這輛熟悉的警車就是當日黃安國回S省時到機場接他的任強開的。而今天,開車的依然是任強,坐在車後座的人也依然沒變。

    黃安國今天打算回Q市去了,從那天和鍾林見面後,他又回了一趟G市見了自己的那些老搭檔和老部下一面,G市還是以前的G市,和他離開時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這裏的變化並不是指經濟上的變化,而是指政治格局的變化。不過說起來,黃安國確實也沒離開多久,G市若是要有所變化也不可能這麼快,再說也得看新任的一把手田學文有沒有這個魄力和手段,而且光靠魄力和手段好像還並不足夠,還得有足夠硬的關係,這一點田學文似乎也很有自知明。所以,G市還是黃安國在時的那個市。從目前的情況看,李麗這個黃安國一手支持上去的市政府一把手和田學文相處的還算融洽,至少黃安國是這樣覺得的,他私下找陳華聊天時,陳華跟他說的情況也不錯,李麗一直在堅定的執行著黃安國留下來的既定政策,田學文除了偶爾提出一些異議外,也是持支持態度較多,現在G市的市委市政府兩套班子看起來還是比較團結的,對這個結果,黃安國感到比較滿意,這至少也能說明他看人的眼光不錯。。

    因為車子開的不快的原因,黃安國對車外地景物倒是都有點時間去欣賞一番,現在是冬季,一眼望過去。都能看到很多枯黃的樹木雜草,就連道路兩旁也落了不少凋零的樹葉。落在地上的樹葉枯黃枯黃的,基本上已經沒有了多少生命力,偶爾風一刮,樹葉則隨著風盤旋起伏,隨風飄蕩。風停則葉落,又重新的掉落到地上,等著生命力地最後枯竭。

    眼前的樹葉讓黃安國想到了趙志遠。趙志遠是否也如這落在地上的樹葉,枯黃枯黃地,缺少旺盛的生命力,想要在重新回到樹枝上,煥發那生機勃勃的綠色已屬癡人說夢,異想天開。今天要離開,黃安國昨天特地去看了一下趙志遠。黃安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想去看趙志遠的念頭。那是一種瞬間的想法,猶如想去見老朋友最後一面般,一種淡淡的念想,儘管他和趙志遠只有數面緣,但趙志遠這個人卻給了他很大的感觸,物極必反,趙志遠是否是盛極必衰?

    黃安國昨天最後一個時刻本是遲疑地,他不知道自己去是對還是錯,去了又有什麼意義。但他還是去了,鬼使神差地,身體和靈魂仿佛分離般,他腦袋還在掙扎著去還是不去,但他人卻是踏上了汽車。。而負責帶他過去的任強也不知道他的想法。見他上了車,就直奔郊區的一處秘密監獄而去。那是關押趙志遠的地方,人跡罕至,很是偏僻的一個地方,黃安國沒法想像在這樣一個地方生活會有多麼的無趣,特別是沒有自由的生活,與外界隔著四面高大圍牆,抬起頭只能望見一塊四方形的天空,在這裏,連天空都是不完整地,何況生活?

    趙志遠此刻還沒有被量刑,因此他也算不上真正意義的犯人,所以現在也不能說他是關在監獄,只能說為了保密,他被暫時拘留在這裏。他在監獄裏面一間和其他牢房比起來,佈置得十分豪華的房裏住著,除了沒有自由,他的一切還是正常的。

    黃安國昨天去了,但他並沒有和趙志遠說上話,不是沒有機會說話,而是他沒去和趙志遠說話,他不知道見了趙志遠說什麼,兩人本就不熟悉,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見了面說什麼?炫耀一下自己地成功,嘲笑一下趙志遠地失敗,在別人的傷口上再狠狠地撒一把鹽?黃安國自命自己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對此上不了檔次的行為也是不屑為,他偶然覺得,自己或許也清高了一把?

    他就在監獄裏的閉路監視器裏看著趙志遠,靜靜的站著看了一會兒,那個時候趙志遠仿佛也有所警覺般,突然抬頭看著房間裏的監視器,緊緊盯著一會兒,眼神不甘而落寞,茫然而失意,倔強而傲然,仿佛想讓人知道,他縱使失敗,他依舊是個成功的失敗者,或許,他也想告訴別人,他還沒有失敗。

    黃安國離開監獄的時候,看著那四面高大的圍牆,有如圍城,他也突然茫然和害怕起來,高大的圍牆並不是這圍城的高度,牆上還編織著一層厚厚的電網,電線是黑的,每一小段間還有一些突起的刺,黃安國突然想像著人要是在上面不是被電死恐怕也是被那些密密麻麻的,沒有感情,冰冷的,殘酷的,尖銳的小刺給刺個遍體鱗傷然後華麗的死亡吧?

    黃安國邊走的時候,邊看著那四面的圍城,從腳底下開始升起冰冷的寒意,不寒而慄,今天是趙志遠被關到這了,明天又會是誰?今天的趙志遠會不會就是明天的自己?

    想到這,黃安國才真的不寒而慄,這才是他不寒而慄的根源。今天進了趙志遠進了這圍城,難保明天就不會換成他進了這圍城。何況他現在也已經進了一大圍城了,官場這圍城才真的可怕,保不准有一天他也會從這大圍城落到這小圍城裏了。

    安國,在想什麼呢?旁邊的高玲握著黃安國的手,兩年緊握在一起的手本都有些暖意,高玲卻感覺黃安國的手詭異般的冰涼起來,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境,高玲關切的詢問道。

    黃安國收回窗外的視線,看到旁邊妻子關切的眼神,心理也有了暖意,腦袋裏那殘酷可怕的想法猶如潮水般湧退,搖了搖頭,黃安國嘴角露出一股笑意,不知是在安慰妻子放心,還是在嘲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杞人憂天,多愁善感了。

    人生百味,酸甜苦辣,深沉心機,只為生存。黃安國無限感歎,自己不會變成第個趙志遠,因為自己不會成為和他一樣的人,自己所做的一切無非都只是為了更好的生存,而獲得更大的權力則是其中的途徑而已,生存才是目的,高處不勝寒,但人,必須往高處走。

    黃書記,今日一走,什麼時候再來看看我們啊。汽車行駛在市區到機場中間的這一段郊區,路上的車輛也少了不少,任強也有了空閒跟黃安國說話。

    黃安國笑了笑,現在的任強已經是天都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官又大了一級,而且最重要的是後面的發展,有些好事的人都已經在七嘴八舌的討論任強什麼時候繼任天都市公安局長,政法委書記和市委常委的頭銜了,有些人像說子一樣,說的有鼻子有眼,甚至連具體時間都幫天都市委市政府給安排好了,讓黃安國也不由覺得好笑,官場的辦事效率一向都不是很快,但就是這傳消息的速度一直都是很快,要是這兩者顛倒過來,恐怕政府每年都要收到老百姓的錦旗了,老任,看你現在春風得意的,還會想起我啊。可能是剛才的心情一直都是比較抑鬱,黃安國想換下心情,直接拿任強開刀,開涮起來。

    黃書記,我有今天都是您提攜的,我就是再怎麼春風得意也不敢忘記您啊。任強由衷的說道,語氣裏充滿了感激,前天專案組的任務才正式結束,他也正式從裏面解脫出來,還沒來得及歇口氣,上級的組織部立即找他談話,跟他說了這個事情,並且任命子昨天就已經下到G市去了,這兩天他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祝賀的短信和電話,有G市的領導,有親朋好友,甚至還有些天都市不是很熟識的幹部,都說想跟他一塊吃個飯,喝下酒,所以這兩天任強是躲在外面,沒敢回G市去,還得躲避著天都市的那些熱心的幹部,不然恐怕要淹沒在一片阿諛奉承和溜鬚拍馬中了,飯局恐怕也是夠他受的了。其實這本是一件大喜事,任強也並沒有有意想要躲避,只是一旦開始應酬起來,就沒完沒了的,而黃安國這兩天還在天都市,而且今天就走,所以任強就回絕了外界的那些應酬,這兩天是專心候著黃安國的指示,這次的任命下的很快,任強把這些都歸功於黃安國的功勞,對黃安國感激不盡。黃安國今天走,在G市的那些幹部中,更是只讓他一個人來送,任強把這些都看成是黃安國對他的信任和器重,心裏無限感激。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4 15:21
正文 第238章

   

    黃安國回到Q市的時候,機場並沒有人來接機,不是他排場不夠大,而是他這次是低調回來,只打算在家中逗留一天,所以黃安國也並沒有打算讓太多人知道,不然到時在家的這一天恐怕都要浪費在應酬當中,他準備後天走的時候在和謝林、許鎮等這一干在Q市還算熟悉的人告別一下,這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黃安國也有點無奈,他也不想走的那麼急,按他原來的計畫是想直接待到過年,參加完自己弟弟的婚禮再回去,到了部委也沒多少事情,而且難得回家一次,他也想在家裏多待一陣子。只不過前幾天和上司吳斌通電話時,吳斌跟他開玩笑,說他這次調研是不是把人家下面衙給研究了個底朝天了,不然怎麼調研了這麼久,這話引起了黃安國的注意,他感覺吳斌說這話可能確實是沒啥用意,應該也就是純粹是和他開玩笑,不過這話卻是提醒了黃安國,他感覺自己也下來不短了,過年的時候想回來參加自己弟弟的婚禮那是一回事,過年都有可能會有個幾天假,那時回來也正常,但要是現在就一直待到過年都沒回部委去報下到,難免就說不過去,雖然吳斌沒說什麼,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而且就算自己不想回去,跟隨自己下來的那個工作人員卻不見得喜歡呆在這裏,自己在這Q市一直呆到過年,等那時再向丟包袱一樣,將這幾個手下丟出去,讓他們各自回家過年,難免也說不過去,所以,黃安國想想還是得先回燕京一趟。

    後天就回燕京,黃安國突然想到還可以和王開平再見面,因為就在他今天回Q市時,王開平卻已經是早他一天動身離開S省了,當然也是前往燕京。王開平到燕京的目的和省長趙江的目的是一樣的。也是彙報工作。兩人的時間恰好是一前一後,若是沒有發生趙志遠這個事情。人們還會以為,這一把手錯開時間到中央彙報工作是為了保證在省裏可以有位做得了主的領導在家坐鎮,但發生了趙志遠這個事情。王開平這個時候進京彙報工作就難免讓人有很多猜測了,王開平昨天離開時,恰好是省長趙江從燕京回來的時候,趙志遠的案子牽涉到地一些人很多都已經處理完畢了,一些問題重大地也已經移交法院,恐怕是難逃法律制裁了,而唯獨案子的主犯趙志遠卻不知道會是個啥結局,有關趙志遠地處理依舊是風平浪靜,沒有任何風聲,趙志遠已經不是昔日的趙志遠。趙江此刻卻依舊是省長趙江!!

    玲兒,後天你就別跟我回燕京了,就呆在Q市陪爸媽吧,反正我沒過多久又要回來,你直接呆在Q市,省得跟我跑來跑去的,你覺得怎麼樣。黃安國想到後天要回去,年底又要回來,這中間本就沒差幾天,也就不想自己妻子跟著跑來跑去地。實在是太過麻煩。

    好的。高玲點點頭,對這個倒沒什麼意見,她也不是那種整天非得粘著自己的丈夫的女子,安國,我感覺這幾天爸爸跟以前不太一樣。你有沒有這個感覺?

    哦。哪里不一樣?說來聽聽。黃安國饒有興趣,高玲說的是高建強。

    我感覺爸爸那個眼神跟以前不一樣了。高玲說著露出尋思的樣子。似乎在想著怎麼組織自己的措辭,如果說爸爸以前的眼神更多的是給人一種淡然,看開一切的感覺,那我覺得他現在地眼神好像又充滿了,和他這幾年那種淡然的心態相比,我感覺他好像恢復了更早以前和別人一爭高下的那種鬥志,感覺他好像又充滿了力量似的。

    黃安國聽了高玲的話不覺莞爾,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著實不差,自己的岳父要是這幾天還是一直都是淡然的心態那才是奇了怪了,趙江雖然目前還是省長,也沒見上頭有什麼風吹草動,但以高建強這種官場老油條級別的人物,恐怕對未來的結果早就胸有成竹了,特別是昨天王開平上京,更是給了所有人無限地遐思。  。大多數對那個省長有念想以及有實力問鼎的人最近恐怕都是卯足了勁在為自己造勢乃至拉關係了,高建強也有資格去爭奪這個省長寶座,要是沒有鬥志就怪了,終究都是名利場裏的人,再有超然的心態,面對這擺在眼前的巨大誘惑,也是難免經受不住。

    玲兒,我記得你上次就有說過只希望爸爸安安穩穩地過現在地生活,看來你是不希望爸爸有這種變化了?

    我就是再不希望,也不可能改變某些事情。高玲無奈的說道,她心裏知道自己父親為什麼會有那些變化,生長在那樣地家庭,自己的丈夫也是走仕途路,她不僅能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內幕消息,而且對政治也十分敏感,如何能不知道現在不止自己父親,省裏面那些有分量的高層都在為那個職位互相較勁,自己父親的鬥志無非也是沖著那個職位去的,走到他父親那個層次上,有實力去競爭那個職位,又有幾個人能不心動。

    玲兒,難得爸爸現在有了件讓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去做,我們還是應該支援他的。黃安國安慰道,高玲的那種女兒心態他還是能理解的,不過他還是支持高建強的做法,該爭的總該爭一爭。

    我就怕爸爸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時恐怕要失落一陣子了。高玲擔心的說道。

    玲兒,你就放心吧,爸爸那麼大歲數的人,會想得開的,雖然他這次也去競爭這個職位,但只要去試了,沒有競爭上的話,他應該還是能看得開的,要是他沒去試的話恐怕才會真正的看不開,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黃安國儘量說的讓高玲往好的方面想,只不過他自己也沒多大把握,省長這個職位,對高建強來說或許是一生為官的最頂峰了,當上了省長,雖說與他目前這個職位只是相差一級,但卻不可同日而語,對高建強來說這猶如一道天塹,越過去了,對高建強來說意義非凡,高建強可能更會將視為一生的最大抱負,這次有這麼好的機會,高建強要是沒競爭上的話,可能是會不止一般的失落。

    安國,你覺得爸爸的希望有多大?

    這個,很難說,你問我,我也沒有答案。黃安國苦笑道。高建強能否當上省長,這得取決於中央,省長的任命不是兒戲,中央肯定也是會慎又慎,王開平的意見會有一定的作用,畢竟新任的省長是要和王開平搭班的,中央還是會考慮王開平這個省委書記的意見,但考慮是考慮,中央不見得就一定會採納,所以縱使王開平向中央推薦高建強的話,高建強也不一定就能當上這個省長。決定一個省長的人選,這裏面有太多的因素了,不是單憑王開平一個推薦就夠的,不過現在高建強雖然是有意這個省長的職位,但是卻是採取韜光養晦,按兵不動的做法,這在黃安國看來倒是極為明智的做法,至少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到處打點,上躥下跳的話,說不定會給中央留個好印象,再加上王開平的推薦的話,那倒是有點希望,而且高建強現在可以說屬於組織系統,和中組部長宋遠山倒是一個大家庭,有這種姻親關係,再憑藉王開平和宋遠山的關係,關鍵時刻,宋遠山應該是會挺高建強,這些因素都是高建強的優勢,也是高建強在人脈上僅有的優勢,但這些優勢終究還不是決定因素,現在就看高建強有沒有那個省長命了。

    高玲或許也知道自己問的問題沒有答案,也沒再多說什麼,這個問題她心中自有一番計較,他的父親能當上,他當然替父親開心,但沒當上,她也覺得不見得就是壞事,像他父親現在這樣的生活就挺好的,當上政府一把手的話,恐怕比現在要忙上很多,到時就更顧不上家了,她現在倒是為自己母親想的多。

    只是想到身邊的黃安國,高玲突然也覺得有點悵然的愁緒,黃安國也是和他父親一類的人,現在黃安國在部委工作,感覺還好,有不少時間陪她,但若是等黃安國再繼續往上發展的話,恐怕也沒多少時間陪她了,身居高位,要顧得更多的終究還是國家大事,就連黃安國以前在G市當市委書記時,她都感覺要跟黃安國有個單獨相處的時間都難,將來要是走得越高,估計更是少又少,或許,她當初嫁給黃安國,就有這個覺悟了,犧牲,也是一種愛。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4 15:22
正文 第239章

   

    臨近家口,黃安國就看到自己家那單元樓下停著一輛車,還是市政府的牌照,黃安國有點納悶,不會連自己這樣靜悄悄的回來都已經讓當地的政府給知道了,那這些人的嗅覺真是比狗還靈了。  。

    黃安國身邊的高玲同樣是看到了停在樓下的那輛車,看了看黃安國,調侃道,看來你想安生個一兩天也不行了。

    黃安國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這還沒到家,這些人就上了,踩點踩著真準時,只是不知道到來的是哪一位,竟然能這麼快得到消息。

    和高玲走上樓來,黃安國還在樓到三樓樓梯中間那個轉角的時候就聽到從自己家裏面傳出來爽朗的笑聲,聲音有點陌生,應該就是坐樓下那輛車來的人了,黃安國也沒去猜想會是誰,他對金安市的領導本就不太熟悉,前幾天都只是在那個什麼新城區奠基儀式上匆匆見過一面,哪會記得聲音,反正再走兩步就能見到是誰了。

    唉,大哥和嫂子回來了。面對著而坐的黃澤厚一下子就瞅見已經走到口的黃安國和高玲,高興的站了起來。與此同時,背對著而坐的一位陌生男子也轉過頭來,並且笑著主動朝黃安國走來。黃安國這時也才看清今天來的是哪一位,見到那人的面孔,心裏也不由釋然,難怪這人會知道自己今天回來,原來是自己弟弟未來的老丈人,他回來的消息也就自己家人知道,估計是自己弟弟告訴他地。

    黃司長。您回來了啊。古大志已經先黃安國一步。熱情地走上來說道。

    古伯伯,你客氣了,咱們以後都要成為親家了,你再叫我黃司長豈不是見外了,以後還是叫我安國吧。黃安國親切和古大志說著。並且態度甚恭,執晚輩禮,雖說和古大志連私下見面都沒見過一次,也沒什麼私交,但好歹現在古大志身上也多了一層親家的身份,黃安國自然而然的對其另眼相看。

    聽了黃安國這句話,古大志連聲說好。眼睛笑得都要眯起來。他早就等著黃安國這句話了,上次黃安國走得急,所以那天奠基典禮後,第天他帶著女兒上拜訪,沒見到黃安國,這次才真正的算是和黃安國第一次會面,他怕一來就叫親切的稱呼安國會顯得唐突,因此此刻還是稍微做作一下,仍是稱呼一聲黃司長。現在黃安國親口這樣說了,他心裏那是相當地舒壩,以黃安國的身份叫他一聲伯伯,而且甚是恭敬,古大志心裏是一個勁的偷著樂。以前也沒想到會有今天。現在竟然攀上了黃安國這根高枝,他感覺自己這幾天做夢都會發笑。雖然經過這幾天的瞭解。他知道黃安國家並沒有什麼背景,這也與他以前的認知完全符合,黃安國家要是有背景的話,以前上他家求親也不至於要低聲下氣,不過那時候他卻是還不知道黃安國,只知道黃澤厚頂多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打工者,而黃澤厚地父母則是地地道道地農民,這樣的家庭會有什麼背景?在古大志自己看來,這樣的家庭也不可能有什麼背景。所以,他當時對這親事想都沒想就直接否決,或許他自己也沒感覺到,但可能他又自己知道卻不想去承認,他內心已經把自己女兒當成能為他爭取利益最大化的一件商品一,要是沒有黃安國出現,他也已經在為自己女兒張羅親事了,對方是本市的一名副市長的公子,其兒子倒是頗有能力,但卻是在金安市都是花心得出名的,但古大志可不管這些,女兒嫁過去會是什麼樣,他都沒考慮,他考慮的是女兒能不能嫁過去。不過這些都是他的一廂情願,他還沒向人家副市長提親,而人家副市長家也不見得會看得上他。

    黃安國在這個時候出現,還是這麼身份光鮮地出現,並且市委書記還親自為其弟弟提親,這讓古大志立馬就放棄了原先的想法,這不僅是因為市委書記提親讓他沒得選擇,因為他也不敢去得罪謝林,更重要的是他壓根就不用選擇了,黃安國的身份無疑要比他原來想要攀上的那副市長家地親事要高,他是想都沒想就重新答應了自己女兒和黃澤厚地這親事,儘管很奇怪黃家沒啥背景,黃安國卻能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是否黃安國自己本人有關係?又或者是什麼原因?這些都讓古大志疑惑不已,但這些疑惑並沒有降低其對這親事的熱心程度以及心裏那高興勁,就憑著市委書記謝林和市長習秋文對黃安國那非同尋常地態度,就值得他應下這親事,何況還是謝林當的媒人,這是不是也預示著他也能跟謝林扯上點關係?

    黃安國客氣的和古大志互相禮讓的走回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卻哪知道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功夫,古大志心裏已經想了這麼多了。  。

    對了,古伯伯,忘了跟你介紹一下了,這是我妻子高玲。黃安國看到古大志看了看高玲,露出探詢的神色,才想起自己剛剛有點失禮,光顧著和古大志寒暄,都忘了介紹自己的妻子了。

    古伯伯,你好!高玲也很是禮貌的朝古大志說道。

    古大志不知道高玲是個什麼樣的人,忙不迭的還禮,畢竟是黃安國的妻子,他也不敢怠慢,雖說現在跟黃安國有了親家關係,但他也不敢太過托大,而且看高玲的氣質,也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是因為跟了黃安國這樣的丈夫,自然而然有了官太太的威儀,還是因為其本身的出身就非同尋常。

    古大志沒在高玲的身上投注太多的注意力,和其有關係地是黃安國,他要關注地也是黃安國。對高玲有再多的猜測跟他也沒多大的關係。他只明白了一點,那就是緊緊的靠緊黃安國就沒錯。

    小弟,怎麼你女朋友今天沒來啊,是不是學起古人來,待嫁的女人不好意思出閣啊。黃安國一進來就看見客廳裏並沒有自己弟弟女朋友地身影。不由調侃自己弟弟來,其實他是看見古大志來了,按理說古大志的女兒也會來才對,畢竟古大志與其女兒比起來,其女兒才是真正的正主,古大志心裏應該是明白得很。

    大哥,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以為還興那一套啊。她正在廚房裏幫媽做事呢。黃澤厚如願以償的抱的美人歸,最近的心情一直都是十分的不錯,古大志對其地態度更是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他心情十分舒暢,說話餘,每每都有笑意。

    是嘛,那我也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地,順便看看弟妹長的什麼樣。高玲將帶回來的一點東西隨意放下,就往廚房走去。臉上滿是笑意,她上次還沒見到讓黃澤厚日思夜想的女朋友是啥樣,這下倒是興致勃發。

    高玲進去沒多久,廚房就立刻傳來一陣陣笑聲,估計是三個女人一台戲。三人不知道在廚房裏邊做事邊說著什麼開心話。笑聲不斷。就連和黃安國等人一塊坐在客廳的黃彙祥也是一臉的笑意,心裏想著兩個兒媳婦這下都聚齊了。等今年小兒子把媳婦娶進,就真的是可以一家人來個大團圓了,黃彙祥想到這,臉上的器官都要笑得擰成一塊了,他早盼著這天倫樂盼了很久了,等以後再有個孫子孫女抱抱就更加完美了,黃彙祥在心裏美美的想著。

    親家,想到什麼事情這麼開心。一旁地古大志見到黃彙祥如此開心的樣子,心裏多少知道幾分原因,但還是裝作好奇的問道,他如今對黃彙祥的態度哪里是當初的居高臨下,頤指氣使,不屑一顧,一臉地狗眼看人低,如今他對黃彙祥是客氣地不得了,見到黃彙祥都是一口一口親家叫個不停,那個熱乎勁要是讓不知道情況的人見到了,還以為兩家一直都是十分交好。  。

    我在想等澤厚跟你家閨女完婚了,那我這兩個兒子可都完成了終身大事了,以後過年地時候都能來個大團圓了。黃彙祥咧嘴笑著,那股高興勁是不停的往上竄,看了看古大志,似乎還想到什麼,親家,以後逢年過節的時候一塊來啊,人多也熱鬧。

    那是當然,就是你不叫,我們也要厚著臉皮過來了。古大志臉上掛著笑容,心裏想著不止逢年過節要多聚聚,就是平常我也得多跑你這來走動走動,不走動怎麼能讓這關係老是熱乎著?單靠一層親家關係還是不夠保險。

    安國,待會我們市的陳書記和張市長想要在本市的華豐酒店宴請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他們本來是想親自到家來邀請您的,但怕到時興師動眾的,人多嘴雜,吵吵鬧鬧的,你會不高興,所以就沒來了,讓我跟你說一下。古大志滿是希翼甚至帶有點緊張的看著黃安國,他這既是明知故問,又是自作主張。說是明知故問,是因為黃安國今天剛回來,還是悄悄地回來,肯定是不會有什麼事情,那黃安國今天肯定是會有時間的,但他還是以詢問的語氣去徵求黃安國的意見。而說到自作主張,是因為今天黃安國回來的消息也是他告知陳康和張年弘的,所以陳張兩人才會這麼巧在黃安國回來後就立刻宴請黃安國,而通過古大志來邀請黃安國,就等於讓黃安國沒有拒絕的餘地,黃安國總不會連自己弟弟的老丈人的面子都不給?

    黃安國剛聽到古大志的這句話時,臉上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還是保持著原先的笑容,但是坐在他旁邊的弟弟黃澤厚卻能瞅見自己哥哥還是輕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只是很快就不見了而已,黃澤厚從小和黃安國一塊長大,這幾年雖然沒在一起,但對自己哥哥的瞭解還是要多於其他人,知道眼下黃安國可能是不太高興了,心裏不由琢磨著待會怎麼幫自己老丈人說兩句。他不懂政治。但也不至於很無知,多少還是能猜到自己老丈人這種舉動是想跟金安市的一把手搞好關係,不然也不會把黃安國回來的消息一下就告訴別人了,還應下了這個事情。

    安國,要是你待會沒時間地話就別去了。我跟陳書記和張市長兩人說說,他們也都是通情達理地人,會諒解的。古大志瞧見黃安國沒說話,只是笑著,摸不著黃安國的意思,只好以退為進的說道,心裏可是一千個一萬個的希望黃安國不要說出拒絕地話。那樣他真是在陳康和張年弘兩人面前都不好說話了。因為他事前可是打包票說一定能邀請到黃安國的,本來因為黃安國的原因,陳康和張年弘都對他高看了幾分,見面說話都是客氣了幾分,他可不想這第一次在兩人面前誇下海口就做不到,這不僅是面子的問題,更是涉及到官場上很多微妙的問題,黃安國今天不去等於是削了陳張人的面子,陳張人表面上不會說什麼。但心裏多少會有點疙瘩,兩人對黃安國沒法做什麼也不敢做什麼,但轉過來,就保不定會給他弄點小鞋穿穿了。。。。。。雖說他很信任陳張人的人品,而且陳張人也不至於對這種小事個個計較。但有些事情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再說。這世上最琢磨不透地就是人心!

    大哥,陳書記和張市長都是我們金安市地父母官,人家見你一回來就立刻邀請你,對你如此客氣,你要是不去就對人家不尊重了,我們家好歹也是在金安市,對咱們的父母官我們可是不能怠慢。  。黃澤厚適時的說道,他見古大志雖是如此說,卻也明白他的心思,這時才出聲幫忙道。而古大志此時見自己這個女婿如此的善解人意,真是巴不得上去親他兩口,以前還覺得這黃澤厚就一普通打工仔,還有點木木的,乍看咋不順眼,現在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古大志心裏一面樂呵呵的想著,一面看著黃安國,等著黃安國發話。

    瞅了瞅自己弟弟,又看了看古大志臉上漫不經心,若無其事的表情,黃安國笑了笑,知道古大志看似言行一致,心裏恐怕也是在意的緊,也不再沈默,說了一句令古大志放心地話,去,幹嘛不去,又沒什麼事情。他剛才聽到古大志擅作主張的話,心裏確實有點不高興,並不是他看不起這金安市的領導或者幹嘛的,而是他原先的計畫,讓他有一種先入為主地想法,就是這一兩天地功夫只想好好的呆在家裏陪陪父母,所以乍一聽說又有應酬,心裏一下子就有點不高興了,至於拒絕金安市這一把手地邀請,他倒是沒想過,古大志能想到的問題,他也能想到,對這種落人面子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以他的層次,和這些人打好關係,雖然不見得以後會派上用場,但多交個朋友總是不會錯的,沒有人會嫌棄朋友多的,當然,狐朋狗友就算了。

    因為應下了陳康和張年弘的邀請,所以黃安國也就沒在家呆多久,和家裏邊的人還有古大志一起聊了下家常,就動身和古大志一起前往金安市的華豐酒店了,到了樓下看見古大志今天開來的這輛車,想著敢情古大志今天是有備而來了。黃安國心裏繞是這樣想,也沒出聲調侃,不然古大志多半要尷尬不已了。

    華豐酒店是金安市僅有的兩家四星酒店一了,在金安市裏面是高層次的人才捨得到裏面去消費,這種高檔消費場所隨便喝個飲料都價格不菲,更別提吃頓飯了,不是普通的工薪階層所能消費得起的,除非是逢年過節,有些家庭一整家子人一塊聚聚才會偶爾狠心一把,到這來消費,不然平時到這來的少又少,畢竟這種酒店,吃的是一個招牌,一個面子,真正想吃東西的話,路邊哪家飯館不是吃?

    在靠近華豐酒店時,車子停停走走的,像蝸牛似的,因為這裏從酒店裏進進出出的車子十分多,車子開到這,怎麼都快不起來,黃安國倒是趁著閒工夫往窗外隨便瞅瞅,看著進進出出的車,心裏不由慨歎現在有錢人還真是不少,光他看這一會兒。就看到了幾輛賓士寶馬開進開出。雷克薩斯,奧迪這種平常對普通消費人群來說已經算是高檔車的車型在這裏反倒顯得有點普通,古大志開地這輛政府地公車更是顯得太寒酸了,不過這車的車牌倒是一個身份的象徵,看了車牌。估計所有人都會自動忽視這輛車的車型,口的保安也已經快速地走了上來,為古大志的車子清理出了一條通道。

    古局長,您來了啊,陳書記和張市長在樓上等你們。酒店大口站著一位身材發福的中年人,看到古大志領著一名陌生男子走過來,早已迎了上去。他是這酒店的總經理。今天看到市委書記和市長過來,他立刻就過來親自招待了,一打聽是過來宴請客人,他就自告奮勇的下來迎接了。

    張經理,客氣了,怎好勞煩你親自在這等啊。古大志雖說是口上這樣說著,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受有愧的表情,當官的在商人面前多半是要感覺高人一等,何況眼前這張經理說到底也是個打工地。只不過人家這打工地層次高而已。

    安國,今天陳書記和張市長因為是以私人身份宴請,所以不便在這酒店口露面,你可不要往心裏去。古大志和酒店的經理應付了一句後,就轉過頭來朝黃安國解釋道。生怕黃安國會因為陳康和張年弘沒有到口迎接而有什麼想法。畢竟黃安國論級別跟陳康同級,比張年弘要高上一級。又是部委下來的,完全有資格讓陳康和張年弘兩人親自到口迎接。

    古大志只是盡職的為陳康和張年弘解釋一下而已,卻是讓前頭帶路的酒店經理驚詫莫名,沒想到今天本市的書記和市長同時宴請的竟然這麼一個年輕人,他上次新城區奠基典禮沒去湊熱鬧,所以並不知道黃安國的身份,剛剛見古大志帶著這麼一個年輕人,他還不敢肯定這就是陳康和張年弘要宴請的人,現在聽古大志對黃安國解釋地話,讓他知道眼前這人就是今天的主角,心裏的驚訝可想而知。

    古伯伯,今天陳書記和張市長能宴請我,我已經感到很榮幸了,怎麼會去計較這些。黃安國笑道,他也不想興師動眾的,要是陳康和張年弘人站在這裏等他,那這酒店的大口還不熱鬧起來了,他可不想讓別人指指點點地,像那動物園地猴子一樣。

    陳康和張年弘人此時在三樓專為貴賓準備的包廂等著黃安國,既然是為貴賓準備地,這裏的人也顯得比較少,格外的僻靜,黃安國三人走過來時,陳康和張年弘人都能聽到清晰的腳步聲,兩人互相看了眼,估摸著黃安國也該到了,起身到口相迎,正碰上黃安國幾人迎面走來。兩人向前跨了幾步,陳康已是熱情的笑道黃司長,今天能夠請到你,我和張市長真是不勝榮幸。

    陳書記,張市長,你們太客氣了,在金安,我就是一名金安的普通百姓,能得到你們的宴請,我才是真的不勝榮幸!

    黃司長今天才風塵僕僕的到家,就被我們請來了,只要黃司長您心裏不怪我們打擾了你的休息,我們就哦彌陀佛了。張年弘見黃安國這麼好說話,就開玩笑道。黃安國心裏卻是對他這句話鑽了牛角尖,心裏想著你們要是怕打擾我的休息,幹嘛不讓我歇歇,我剛回來,就擺下酒席等著我過來。

    在口寒暄了一會兒,帶路的酒店經理早已知趣的離開了,黃安國也和陳康,張年弘兩人邊互相禮讓著邊往包廂走進去。加上古大志,今天也就四個人,而且又是私宴,不是什麼公開的場合,所以這位置分配就顯得比較隨便,也沒什麼特別的講究,古大志因為和黃安國的親家關係,就坐到黃安國那一面,陳康和張年弘則是面對著兩人而坐。

    黃司長,今天我和陳書記要先恭喜你和古局長成為親家啊。幾人方才坐畢,張年弘已是舉著一個恭賀的手勢朝黃安國和古大志賀喜道,陳康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黃安國和古大志兩人。

    黃安國客氣的回應了兩句,對兩人的賀喜倒沒什麼多大地感覺,旁邊地古大志卻是明顯不同。對這一把手的賀喜顯得有點飄飄然起來。或許,作為一名下屬,他對領導如此熱情的賀喜,感覺特別強烈吧,此刻他心裏可能更想著以後在金安市他的地位是不是能憑此上幾個臺階。

    黃司長。今後對我們金安市的發展可要多多地建言獻策啊,我和陳書記可都是十分期待。

    張市長,現在的金安的發展在你們的帶領下已經十分好了,我就是再有什麼建議也是錦上添花而已,我就不做這種嘩眾取寵的事情了,我相信陳書記和你一定能為再把金安帶上一個新臺階的,要是真有什麼有用的建議我也會提地。不過我相信我能想到地。陳書記和你也早都想到了。黃安國不聲不響的拍了下兩人的馬屁,好話人人愛聽,多說幾句好話對他也沒啥影響,能多交幾個朋友何樂而不為。

    對了,黃司長,最近倒是有一直有一件事情讓我和張市長困擾不已,我們想聽聽您的建議。一直笑著的陳康這時說道。

    哦,什麼事情?黃安國瞥了眼古大志,不動聲色的問道。剛剛還說讓他提建議,現在就真的有事情要聽他的建議,這好像是有備而來啊,黃安國所以會瞅一下古大志,是想看看古大志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不過看到古大志臉上也是有點好奇。疑惑的表情,黃安國猜測可能古大志也是不知道什麼事情了。

    黃司長。最近我們金安市地周副市長要退休了,這新的副市長人選有好幾個,幾個人又都同樣是很有能力人,我和陳書記都是不知道要推薦誰好,這陣子一直在煩這個事情。張年弘接著陳康的話說道。

    陳書記,張市長,你們都不知道選誰,那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對金安市的幹部一無所知,對你們說的幾個人選更是不知道是誰,你讓我怎麼提意見啊,這不是誠心為難我嘛。黃安國苦笑道,他做戲地功夫也不會比兩人差到哪去,嘴上和兩人這樣應付著,心裏卻在猜測著陳張人徵求他這樣地問題,恐怕是別有目的了,因為他已經看到古大志臉上隱隱露出激動地表情,要是沒猜錯的話,估計這幾個人選一就有古大志了。

    黃司長,我們可以將這幾個人選的為人,還有優缺點都說一下,你可以幫我們分析分析,說不定黃司長你這樣的局外人反倒能看得透徹。陳康不以為意的說道。

    伴隨著陳康說完,張年弘沒等黃安國說什麼,已是緊接著陳康的話,將他們口中的幾個人選說了出來,而且像陳康所說的那樣,將幾人的優缺點都說了出來,頗有一番讓黃安國選擇的樣子。

    黃安國靜靜的聽著,臉上一副認真的表情,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古大志就是其中的人選一,張年弘還有意無意的著重說了古大志的優點,看來那意思是十分的明顯了。

    怎麼樣,黃司長,您幫我們分析分析,您覺得他們誰更能勝任?張年弘說完看著黃安國笑道,他和陳康兩人都是眼含笑意,其實他們今天把這話說出來,就已經達到目的了,不管黃安國提什麼建議對他們來說都無關緊要,因為他們心裏都已經有了計較,請黃安國過來,並當著黃安國的面說出這樣的問題,無疑就是想讓黃安國覺著欠他們一個人情,或者是賣黃安國一個面子,畢竟看到黃安國和謝林的關係,他們也是希望能和黃安國搞好關係。

    陳康和張年弘一臉的笑意,古大志則是一臉激動的表情,只不過卻被他強行壓制住了,今天他也看出來了,陳康和張年弘搞這突然襲擊,是想賣黃安國一個面子了,既然兩人都當著黃安國的面說這種問題,那無疑也是再釋放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信號了,古大志這幾天雖然因為有了和黃安國家的這親事以及看到黃安國和謝林關係,對自己能否當上這副市長已經大概有了底,但此刻能聽到陳康和張年弘人這麼明顯的暗示,還是十分激動。

    張市長,聽你這樣說,我也不好選擇了,再說古伯伯現在和我親家,我更不能做出什麼選擇了,所以這個決定還是你們作吧,我還真是提不了什麼意見。黃安國笑了笑,看著陳張人的表情,哪還會不知道他們抱的是什麼想法。

    說的也是。張年弘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同意道,陳書記,黃司長沒法提出什麼建議,看來我們還是按照我們原先的計畫公正的做出選擇了。

    恩,不錯。陳康笑著點頭道。

    幾人互相看了看,房間裏飄蕩著一股淡然的笑意,張年弘所說的按原先的計畫公正的做出選擇早就有了答案,剛剛張年弘在說幾個所謂的人選時,就已經著重的多花了口舌在古大志身上了。。。。。。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4 15:22
正文 第240章

   

    寒冬十月,偌大的燕京城上空飄著薄薄的雪花,整個城市淡妝素裹,不可抗拒的大自然免費給城市披上了一件再合適不過的白色紗衣,凜冽的寒風更是吹得出行的人都不得不裹緊身上厚厚的大衣,有私家車的人坐在車裏面吹著暖氣還能舒服點,沒車的人都不得不對這老天爺產生點怨念,這寒風不僅是吹得人哆嗦,更是吹得人心裏拔涼拔涼的。

    黃安國今日已經回到了燕京,在機場接他的是趙金輝還有他大學的好兄弟沈強,也只能是這兩個人來接他,因為他在燕京好像也就和這麼兩個人熟識,和上司吳斌算不算熟識?若是讓黃安國歸類的話,或許和吳斌的關係也更多的只能算是上下級關係,在黃安國呆在Q市的這段時間,兩人的聯繫倒是頗為頻繁,吳斌也沒有擺出什麼領導的架子,言談間更多的是將黃安國當成好朋友一般,對吳斌做出的這種姿態,黃安國多少還是能瞭解點其心思的,兩人若是有競爭關係,恐怕又是另外一番境況了。

    吳斌知道黃安國今天回來,昨晚黃安國和其通電話時,吳斌本是說今天要過來接機,黃安國一聽,連連說不敢,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後來因為黃安國的堅持,吳斌也就放棄了過來接機的打算,黃安國說的理由很充分,吳斌是個領導,在別人面前怎麼說也得做足領導的樣子,吳斌對黃安國的說法不以為意,但卻也奈何不了黃安國的堅持,這接機一事也就不了了。  。不管吳斌是真心想要過來接機,還是隨口說說。只是做個表面形式。但吳斌至少做出了這個姿態,這多少還是讓黃安國有些許好感。

    十月的燕京城比在南方地Q市冷多了,Q市位於東南沿海,冬天熱地時候溫度甚至能達到十幾度,平常大多時候溫度也有十幾度。白天曬在太陽底下更是舒服得不得了,晚上則會稍微冷點,但有些身體強壯的人卻是只穿著一件不薄不厚的長袖就足以禦寒,這些人或許天生的抗寒能力比較強,當然,這也有地處東南沿海的原因,這要是在北方地燕京城。不管是身體有多強。在寒冬十月,要是只穿著一件長袖,恐怕不被凍死也要被凍僵了,少不得要脫層皮了。

    剛從南方的Q市一下子飛到北方的燕京城,這氣候一下子的反差是非常大的,至少在Q市已經可以說是穿的比較厚了,但到了這燕京城還是稍顯單薄了點,要是沒有經驗或者是粗心的人,對此沒有準備地話。恐怕一下飛機,就有得罪受了,被冷風一吹,冷顫都要打個不停。好在高玲比較細心,提醒了黃安國帶了件厚厚地外套。下了飛機正好可以穿。黃安國也沒忘了好心提醒下自己手下那幾個工作人員。不過他倒是多此一舉了,幾人到Q市時就有帶了厚衣服。他們又不像黃安國,家在Q市,到了家,就把行李仍家裏,他們是帶了什麼過來,仍是帶什麼回去,甚至每人手上還多了個箱子,都是幾人在Q市這段時間,為刺激Q市經濟發展做出的貢獻。。

    下了飛機,出了機場,黃安國一下子就瞅見站在口等他的沈強和趙金輝人,話不說,拉著自己的手下就殺了過去,只和趙金輝和沈強說了一句,上車聊。就讓兩人趕緊去開車,一下子巨大的溫度反差,讓黃安國冷的有點哆嗦,他可不想在這露天的場合多呆一會。

    燕京某神秘的地方。

    在一間幽深僻靜卻又顯得大氣磅礴的辦公室裏,一名中年男子恭敬地站在一張辦公桌旁,身子微躬,雙手下垂,緊貼著褲縫。。。。。。從一些點點滴滴的細節都可以看出中年男子在這辦公室裏顯得十分的拘謹,對這辦公室的主人更是十分的恭敬,那種發自內心地敬重和肅穆。

    坐在辦公桌後邊是一位看起來精神矍鑠地老者,說是老者,但看過他的人恐怕都會覺得他看起來仍然不是很老,至少知道了他地真實年齡後,多半會覺得他人顯得很年輕。老者已年過七旬,卻不似一般的七十老翁般年老體弱,至少他的舉止從容仍是如此的鏗鏘有力。老者手上正拿著兩張照片,他的眼睛猶如釘子般直勾勾的釘在了兩張照片上,久久注目,沒有離開片刻,眼神不時的閃過一絲絲回憶的神色,有喜悅,有悲傷,有憤怒,有愧疚,有欣慰。。。。。。。等等表情不一而足。

    老者已經拿著照片看了很久了,一旁靜靜等候的中年人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依舊是一如既往的一副恭敬的姿態,他當然認得老者手上的那兩張照片,一張鑲著鏡框的是一直放在老者辦公桌上的,老者每每到了一個新地方,換了一個新辦公室,都要將照片擺在桌上,他有聽老者說過,這照片陪伴他十幾個年頭了,中年人有時想想,這歷史還真是挺長的,十幾年前他還只是初出矛頭的小夥子而已,老者也只是個中年人也已,而他和眼前這名讓他尊敬的老者也沒有交集,一晃十幾年過去了,老者已經是老者,而他也步入不惑年了,更是成了這名老者身邊的一名貼身工作人員,他也算得上是老者的親密人員一了。

    老者手上的另一張十分嶄新的照片,中年人更是認得,因為那張照片就是前些日子他拿給老者的,從那以後,老者又多了一件事情,每天都會花點時間看看那張照片。

    他到了?老者微微抬頭,眼神掠過照片看向中年人,手中的照片依舊緊緊拿著,說到他時,複又看著照片。

    恩,今天上午到的。中年人恭敬的答道。

    哦!老者應了一聲,再沒有了話語,他的目光集中在了那張嶄新的照片上。

    儘管老者的神情依舊是和他的身份一般,始終的淡定從容,中年人還是能從感受到老者內心隱約的喜悅,他畢竟跟了老者這麼多年了,對老者的脾性還是多少瞭解的,儘管他不敢說有百分百瞭解。

    把他這段時間的事情都跟我說一下。老者的聲音不怒而威,但此刻威嚴中卻夾雜著和氣,因為他本就說的很和氣,特別是說到他時,他的聲音就自然的變得親切起來。

    中年人按照老者的吩咐將老者口中的那個他最近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進行了彙報,中年人彙報的很詳細,老者也聽的很認真,僻靜的辦公室裏,牆上的大掛鐘滴答滴答響著,聲音格外的清脆。。。。。

    老者的表情還是那樣的古井不波,偶爾會輕微皺起眉頭,但隨即又舒展開來,中年人知道老者心裏大多是高興的,只是老者不善於表達,也不習慣去表達而已。中年人彙報完了,再次恭敬的立在一旁,一動不動。從背後看過去,中年人不禁讓人想起那田地裏農民用來趕鳥兒所編織的稻草人,只是這個稻草人穿著一身黑衣而已,若是真正田裏的稻草人,大多數是要穿白衣的,因為那樣晚上看過去才能看得見。有些膽小的或是第一次在晚上見到這種時,多半是要嚇到的,一眼看過去,就像是立著一個穿白衣的女鬼一般,煞是恐怖。

    要不要我把他叫來,讓您見一見?中年人見到老者又看著照片陷入沉思,不由自作主張道,他能瞭解老者的心思,知道老者在擔心什麼,但是如果不這樣去做,老者還是會活在那種渺茫的,朦朧的幻想當中,他知道老者是有大智慧的人,是做大事的人,老者的眼光不是他能比得上的,老者的決心和魄力也不是他能比得上的,但他更知道老者此刻是當局者迷,需要他這個旁觀者去幫老者下這個決心。

    老者眉頭不自覺的又皺了兩下,似乎是在考慮中年人的話,中年人的提議讓他有點動心,他也很想見見那個他,同時更想確定那個他是不是他心中所希望的那個人,但他卻又怕現在這突然的一點希望因為見了面後破碎了開來,十幾年來才有那麼一點希望,他害怕這點希望也一下子沒了。

    時間靜靜的走著,跳動的指針都在敲擊著兩人的心靈,中年人恭敬的等候著老者的決定。

    去吧。老者終於下了大決心。

    唉。中年人明白老者的意思,有點高興的應道。他也希望老者能如願以償。

    中年人出去了,辦公室裏重新歸於寂靜,老者將照片輕輕的放在桌上,生怕放重了會碰壞照片一般。。。。。。照片靜靜的平躺在桌上,一個熟悉的人物映入眼簾,若是讓別人見到了這張照片擺在老者的辦公桌上肯定會大吃一驚,這不是黃安國是誰?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5 13:07
正文 第241章
   

    黃安國回到部委已經好幾天了,上司吳斌對他此行的調研成果自是高度讚揚,拍著胸脯跟黃安國保證要向部裏面為他請功,黃安國對此一笑置,他倒是沒覺得自己這次調研有取得什麼成績,倒是有點三天打魚兩天網,調研期間回了好幾次家不說,還去了一趟S省,大部分調研成果都是手下的工作人員取得的,他只是在彙報的時候,將他們總結一下而已,要說他自己取得的調研成果也並不是沒有,針對Q市大學的事情,他也專寫了一個調研報告,算是對自己此行的一個交代。  

    部長韓佳彬也找過他談了一次話,對他這次調研行也持肯定態度,雖說沒說什麼要表彰獎勵的話,但言語間也不乏表示,特別是對黃安國當時針對Q市大學寫的那篇報告更是大加贊許,稱讚黃安國敢想敢做敢說,讓黃安國以後要繼續保持這種作風。一直恭謹的坐著聆聽部長教誨的黃安國聽到韓佳彬如此的讚揚,不由有點慚愧,要是韓佳彬知道他寫那篇報告並通過吳斌轉呈給他,是為了攪亂Q市的局勢的話,不知道要作何感想,恐怕到時不是要表揚他,而是嚴厲的批評了。只是看著韓佳彬那洞徹人心的眼神,黃安國對韓佳彬是真不知他的那些小動作還是假不知就很是懷疑了,韓佳彬能坐到部長這個位置,不止是精明那麼簡單的,對官場的那些事情更是看的透徹。不過看韓佳彬沒說什麼,也沒表現出什麼,黃安國倒是覺得自己胡亂猜疑了。  。

    安國,安國……一陣近在咫尺的喊聲將黃安國驚醒了過來。

    黃安國看了看身旁地趙金輝。眼神閃過一陣陣的迷茫,茫然無所適從,趙大哥,什麼事?

    安國,你今天是怎麼了,我怎麼看你一直在發呆啊,叫你好幾次都沒反應。趙金輝看到黃安國還是呆呆的樣子,又是疑惑,又是苦笑。以前和黃安國在一起,還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樣子,今天黃安國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灌了藥了,整個人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從他接黃安國上車起,黃安國就是一陣茫然的樣子。讓他奇怪不已。

    我沒反應?我這不是應了嗎?黃安國一副你比我更奇怪的樣子,讓趙金輝差點抓狂,古怪的看了黃安國兩眼,趙金輝強吞了一口氣,解釋道那是現在,前我還叫了你幾次。你都沒反應,現在這一次你才反應過來,還是我連續叫了你幾聲後你才反應過來。趙金輝說完後,目光炯炯的看著黃安國,那意思無疑在說。你明白了沒有。還要不要我解釋一遍?

    趙大哥,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你看把你急地。黃安國又說了一句差點把趙金輝給噎死的話。

    安國,說真的,你剛剛是怎麼;我看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甚至還有點什麼……趙金輝擰著眉頭。似乎在想著怎麼形容合適。對了,甚至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趙金輝說完還訕訕笑了兩下。他自小對語文缺少興趣,出來混了十幾年更是沒碰過那些東西,沒想到現在連這麼個簡單的成語都一時給忘了。

    黃安國沒去注意趙金輝地表情,只是在想著怎麼給趙金輝解釋好,他剛剛確實是一直在走神,甚至用趙金輝的話來形容再合適不過,那就是有點失魂落魄。他還從來沒有這樣過,從小到大,就是碰到再大的坎,他也沒有如此的不知所措,失魂落魄,這次真的是他人生頭一遭。

    為什麼會這樣?這都要源於他剛剛下班時所見到的一個人,是一個中年人在他下班後將他攔住,說要帶他去見一個人,他才有機會見到地。黃安國為什麼會乖乖的跟那個中年人去見?他本不是一個沒有警覺的人,但他並沒有懷疑什麼,因為中年人恰是他認識的,儘管只有一面緣,但他知道中年人是不可能害他的,因為中年人也不屑害他,更沒有理由害他。

    中年人帶他去見地是一個老者,那個老者不是個一般地人,說他是站在巔峰的人也不為過,黃安國初始見到他後很驚訝,不明白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找他過來,他還能隱約感覺到那個老者見了他後,眼神裏包含著很多東西,黃安國讀不懂,因為老者的眼神很複雜,黃安國更是不敢一直久久的注視著他,因為那是對他的不禮貌,所以他大多數是低著頭的,因此,他更不可能知道老者眼神裏包含地是什麼東西。

    黃安國是在老者地辦公室裏見到老者的,這是他第一次有幸來到了這麼一個地方,中年男子在帶他過來後,就自動神秘地消失了,黃安國也不知道他是何時消失的,只知道泡茶的那會,中年人還給他端來了一杯茶,這已經讓他有點誠惶誠恐,後他就有點心神不定的喝著茶,等他回過神來,。中年人業已不見,辦公室裏就剩下他和老者,這讓他感到莫大的壓力,相信縱使是其他人,這樣單獨和老者見面,也會感到壓力的,黃安國覺得自己表現的還算鎮定了,至少拿著茶杯的手還沒發抖,好在老者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絲絲緊張,出聲安慰了他幾句,老者的態度很和善,聲音更是讓黃芪安國感到親切,這與黃安國想像中的威嚴不同,黃安國實在是沒有想像到老者也有這樣慈祥的一面,他感到驚訝的同時,更是受寵若驚,覺著自己真是有莫大的榮幸。只可惜,他的頭一直稍微低著,沒有和老者注視,要是他看到老者看他的眼光猶如長輩看待晚輩一般,恐怕會覺得更加的驚訝。

    黃安國以為老者會問他點什麼,不然老者幹嘛要見他?平常想見到老者是不太容易的,至少他想要見的話也沒多少機會見到,除非他弄出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但他還是想錯了,老者並沒有問他什麼話,只是一直和他沈默了一會兒,黃安國有點奇怪,卻不敢問,他以為老者是在醞釀著什麼大問題,卻不知老者一直在端看著他,每看一分,老者的眼神就柔和一分。

    終於,老者還是說話了,黃安國緊繃的神經總算松了一口氣,因為沈默的氣氛讓他感覺太壓抑。黃安國詫異的是老者說話了,但卻不是問他問題,而是問他小時候的事情,老者還讓他說的詳細一點。黃安國心裏打起了一百個問號,有諸多疑問,卻只能按著老者的意思將他小時候的事情說了一些,黃安國並沒有說的很詳細,只撿了些簡單的說,因為他覺得老者不可能真的是叫他來聽他說小時候的事情的,多半是老者看他太緊張,想讓他放鬆一下,黃安國如是想著,還越發覺得自己想的是正確的。

    老者對他說的似乎不夠滿意,讓他說的再詳細一點,還重點說了一句,越詳細越好。黃安國覺得自己快被老者搞暈了,但不敢違背老者的意思,按老者的話,往詳細的說,黃安國利用說話的空當,不識的抬眼觀看老者,想看看老者有沒有叫停的意思,卻發覺老者聽得很認真,老者沒叫停,黃安國只好接著說,直覺得都沒什麼好說了,老者又蹦出一句,說說長大的事,黃安國哭笑不得,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面前這老者也讓他不敢放肆。

    黃安國說了好久,說的口乾舌燥了,老者才叫他停了下來,似乎也聽滿意了。黃安國以為老者是不是總該問他點什麼了,辦公室裏卻重又陷入一片寂靜當中,黃安國很是討厭這個氣氛,這讓他無所適從,更悶的他心慌,他只能安靜的坐著。

    過了很久,黃安國直覺得市這樣的。老者又開口了,這次老者不是再只說了一句兩句,而是說了很多,卻不是一次性說出來的,而是說說停停,並不時的看著黃安國。

    黃安國驚呆了,老者說的話讓他驚呆了,他大腦陷入一片空白中,他不敢相信老者說的話,即使老者說的也是模糊的,因為老者說的是我和你有血緣關係,但又不一定有血緣關係。這句話有點矛盾,黃安國還是聽明白了,他知道老者不會無的放矢,老者的身份也不會吃飽撐著找他來忽悠,但他始終不敢想像他怎麼會和老者有交集的,他這輩子都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老者似乎也看出了黃安國的震驚和茫然,老者沒有多解釋什麼,只是拿著自己桌上那張跟著他十幾年的照片給黃安國看,黃安國本是模糊的大腦嗡的一下子炸開了,照片上是一對年輕夫婦抱著一個孩子,無疑那是一對夫妻,如果不是自己不認識照片裏的那個女子,黃安國感覺自己是不是成了照片裏的那個男子了。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5 13:08
正文 第242章

    安國,安國……

    啊?

    安國,你這是怎麼了,剛問你話,現在又走神了。趙金輝眼睛直直的盯著黃安國,今天黃安國真是邪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發呆了好幾次。

    沒有,我在想著怎麼回答你的話好。黃安國笑了笑,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怎麼去回答趙金輝這個問題,雖然照片上的那個男子與他很像,但不代表他就與照片上的那個男子有關係,即使是老者,也只是猜測而已,凡事無絕對,老者也只是說他們間可能會有關係,但不代表一定就會有,老者的意思很明確,不會單靠一張照片就認定一切,老者雖是如此說,但黃安國還是可以感覺到老者對他的比較親切的,即使他們現在是這種不確定的關係。只是,這個事情如何告訴趙金輝?現在要不要告訴趙金輝?黃安國在為此遲疑著。

    安國,要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你就不要說了,趙大哥可不想為難你,我剛剛也就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你不要當真了。趙金輝看到黃安國的臉色,以為他是在為難,心中的疑惑更是加重了幾分,但是疑惑歸疑惑,趙金輝也沒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以免給雙方造成互不信任的感覺,若是黃安國不告訴他的,他就是再追問也問不出什麼,還不如讓黃安國只感覺到他的誠意和大度。

    趙大哥,我現在確實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是說,因為這件事情,我自己目前也是不確定,等事情有個結果,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的。黃安國看著趙金輝真誠的說道,若是他跟這個老者有什麼血緣關係。對趙金輝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趙家是他的合作夥伴,讓趙家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層關係,無疑更能讓趙家對他死心塌地地支持,不過。這些都要等他明天上醫院後才知道結果,是與不是很快就會見個分曉。

    L兩人一路相對無言,因為黃安國有點心不在焉,趙金輝似乎也能瞭解到黃安國的心思,並沒有和黃安國過多的說話,好像是有意給黃安國更多的時間去思考自己的事情。

    直到車子慢慢到了他們此行和沈強約好地目的地,在趙金輝的提醒下,黃安國才逐漸回過神來。透過車前玻璃。他都能看見沈強已經在口等他們,幾人這是約好了一塊出來吃飯,自從黃安國回燕京後,趙金輝就免不了拉著黃安國經常出來聚聚,黃安國也就順帶叫上沈強,沈強以前在黃安國的介紹下本就認識趙金輝,這幾天在酒桌上。關係更是突飛猛進。

    黃安國知道若是沈強自己能和趙金輝搞好關係,那好處是毋庸置疑的,比通過他中間這麼一層關係再去幫助沈強無疑更加省事,而且相信趙金輝也會幫的更加的樂意。上次他還沒到下面去調研時,沈強剛被提為正營級幹部,前些日子,黃安國可是聽沈強自己說,他又高升了,破格提拔為副團級,不過軍階倒是沒變。還是中校軍銜,畢竟沈強的資歷還稍微淺了點,這一下子要是又是提拔又是授銜,恐怕閒話就要多了,趙家也要考慮一些影響。不過有了趙家這種軍隊大佬地照顧,相信沈強繼續往上走只是時間的問題,往後再提為正團時,授上校銜只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安國,接下來的路你準備怎麼走?吃飯中間,趙金輝不免問起這個黃安國自己關心。他們趙家也同樣關心的問題,既然把黃安國作為他們趙家的重要盟友來培養,趙家對黃安國的仕途還是十分關心地,黃安國目前在部委,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個過渡。但是過渡完這個後呢。要怎麼安排黃安國,就成了他們共同關心的問題。他知道黃安國那邊也有自己的關係,諸如王開平,王開平對黃安國的仕途可能也會有所安排,王開平有和宋遠山那樣的關係,要安排黃安國這樣的幹部並不是什麼難事。至於他們趙家要對黃安國的仕途起到作用,趙金輝認為目前還不是時候,等黃安國真正走向高層的時候,他們趙家才是真正發揮作用的時候。  。

    怎麼,安國,對這個問題沒有考慮過?趙金輝瞧見黃安國皺著眉頭思考,不由有點失望,如果黃安國自己本人都對這個問題沒想過的話,那說明黃安國終究還是缺乏點遠見,趙金輝對此失望是再正常不過地事情,畢竟趙家可是對黃安國投注了極大的信心。

    不是,前我肯定是自己想過這個問題了,不過即使我自己想怎麼走,那也不見得就能自己安排自己想走的道路。黃安國笑道,官場又不是過家家,自己想怎麼過就怎麼過,他目前一步步走來,還不都是在別人的安排下走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對目前的結果還是很滿意的。

    我們先不說能不能按照自己想走的路走,我們先說你自己想走什麼路。趙金輝只抓住自己關心的問題。

    如果是我自己的話,我還是希望到下面去當個一把手。黃安國笑了笑,與趙金輝對望了一眼,兩人都能看到彼此地笑意,趙金輝緊接著更是笑駡道,你小子倒是胃口不小。

    雖是如此說,趙金輝對黃安國的回答還是很滿意的,在地方主政,比較容易出政績,也容易被提拔,特別是有過地方主政的經驗,更是將來走往高層不可或缺的籌碼,看未來地局勢走向,恐怕以後中央地核心高層,都少不得要有地方當政的經驗,連地方都沒管理過,如何管理一個國家。

    安國,你這個胃口雖是不小,放在別人身上說不定會有點難度,但是在你身上應該不會有很大地困難。趙金輝笑道,目前這地方的一把手職位,不論是黨委一把手,還是政府一把手,從省到市到縣,可都是香餑餑。都是擠破頭顱想要坐上這兩個職位,但能當上的都是鳳毛麟角,少又少。

    對趙金輝的話,黃安國沈默以對,也沒有表現的一副自大的樣子。他目前對自己的仕途並沒有過多的擔心,此刻他也突然想到今天下午碰到的事情,不管他跟老者有沒有關係,這件事情對他也沒有什麼壞影響,但要是他跟老者真的有關係,那有了這個意外因素加入,對他的仕途又會起到什麼作用?黃安國不敢想像,也沒法平靜下來想像,這對他來說,太過突如其來,太過匪夷所思。

    來,來,你們總算說完了,我們喝酒,喝酒。沈強在旁邊起哄道,已經給每人倒了一杯白酒,他本就是五大三粗的東北漢子,喝白酒不在話下,加入了軍隊,軍人剛硬的作風更是使很多軍人都是喜歡喝白的,對喝啤的有點不屑,有時一塊起哄,還會帶點嘲笑,鄙視,沈強在軍隊裏面,算是又把自己喝白酒的作風發揚光大了,現在跟黃安國出來,他也非要整白的不可。

    好,喝酒。

    喝酒。

    趙金輝和黃安國都附和道,兩人也是豪爽的很,趙金輝是本就能喝,出身軍人家庭,他也好這一口,而黃安國是現在心裏有點悶得慌,頗有點想借酒澆愁的意思。

    今天,燕京市的天氣難得的晴朗了一天,萬里藍天飄蕩著片片雲彩,但這些毫不阻擋太陽的光彩,和熙的陽光照的出行的人身上暖洋洋的,似乎在高興這賊老天今天心情好,路上的行人一個個也都是掛著笑容,對今天的天氣感到很滿意。

    黃安國此刻剛從一家醫院出來,跟他一同出來的竟然是昨天在他下班地方將他攔住的中年男子,和昨天對黃安國客氣的態度不同,今天的中年男子,客氣中似乎還帶著一股恭敬,他在前邊給黃安國引著路,在快要到車子停靠的位置時更是向前快步跨了兩步,給黃安國提前打開了車,這些看似很平常的動作卻是說明了很大的不平常,在別人的面前,中年人的身份還是很高的,其他人對他也尊敬客氣的很,而且,即使在昨天,中年人也沒有給黃安國做出過這樣的動作,頂多也就是做了個請的手勢,哪像現在這般。

    與中年人的客氣恭敬不同,黃安國有點恍恍惚惚的,對中年人的動作也只是下意識的說了聲謝謝,也沒有覺得很大的意外,他的腦子此時已經快要失去思考能力

fish8888fsyu 發表於 2013-5-5 13:08
正文 第243章

   

    在黃安國剛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老人也已經第一時間接到了電話,化驗的結果,中年人也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了,中年人的聲音飽含著興奮,激動,老人的心情同樣激動著,他的眼眶濕潤了,拿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著,他的嘴巴蠕動著,似乎想說話,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只能隱約聽見幾聲模糊的聲音,聲音小到無法辨別,中年人無法知道老人說什麼,老人的心情他可以理解,跟著老人這麼久,老人每天都會有那麼一小會兒時間,看著桌上那張照片發呆,即使是出行,那張照片也是老人隨身攜帶物,每次他要幫老人帶著,老人總會揮揮手,拒絕了他的好意,那張照片,在老人的心中,或許神聖高於一切,那是老人僅僅可以用來寄託思念的唯一物品,老人總是無比的珍重,大到不容許任何人代勞。

    中年人知道老人的心情,可以想像到老人的激動,向老人彙報了這個消息,中年人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想看看老人有什麼指示沒,話筒裏只有無言的寂靜,除了老人那微不可聞的聲音,中年人識趣的掛掉了電話,這一刻,是屬於老人自己的時間……

    中年人的電話掛掉了,電話裏傳來的是嘟嘟的聲音,老人手中卻依舊拿著電話的話筒,老人的眼神已經凝固了,除了那晶瑩淚水在閃動著動情的光芒,或許此刻老人已經失去了一切感知,他的眼中除了桌上那張照片已別無它物,他的思緒已停留在照片上的人和事,再也容不下其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手上還拿著電話。

    老人伸出顫抖的手,想去拿桌上的照片,短短的距離卻猶如千萬裏遙,似乎。費盡了老人的心力,良久,老人地手終於夠到了照片,老人拿著照片,擺放在自己胸前,久久凝視,直到滴答一聲,照片上清脆的響起一聲淚滴的聲音,老人才回過神來,輕輕擦去滯留在照片上的淚水。相框上的玻璃愈發顯得光亮,裏面那年輕男子手上抱的小孩的面容愈發看的清晰,小孩的面孔不斷被放大,直至老人的面前仿佛出現了黃安國地面容,老人嘴角露出一股笑意,似欣慰,似激動。似感恩……親情,總是會讓活著的人愈加懂得感恩,懂得珍惜,懂得去細心呵護。

    老人,欣慰的笑容下是一股堅決,一股不容侵犯的霸道。十幾年前,他沒有保護好自己唯一的兒子和兒媳。十幾年後。老天憐憫也罷,善有善報也罷,他與自己這唯一的孫子重逢,他都不容許自己這唯一的血脈受到任何地傷害,若是十幾年前,他還沒有這個能力和地位,十幾年後的今天,誰還敢說他沒有這個能力?

    老人已到了古稀花甲年,權力也罷。財富也罷,在他眼裏,不過是過眼雲煙。人,裸的來到了這個世上,終究還是要赤條條的回去。權力也好。財富也好,都是帶不進棺材的。當人被火化的那一刻,除了那軟綿綿的骨灰,還能剩下什麼?

    社會總是不公平地,有人輝煌顯赫,有人窮困潦倒,一有人身居高位,有人底層苦苦掙扎……這些無不都是浮雲一片,人死了,都是一樣地……

    老人此刻什麼也不想,他只想好好的保護這來不易的親情,現在,也只有親情能讓他牽掛!

    老人按了按桌上一處按鈕,很快,一個工作人員就匆匆來到了老人的辦公室,老人臉上早已恢復了常態,一副嚴肅威嚴的面孔,不怒自威,手下的工作人員看到老人,往往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絲緊張。

    還沒等工作人員開口詢問,老人已下了吩咐,給我去買幾張請帖過來,我待會就要用。

    工作人員恭敬的點了點頭,恭身退了出去,心裏有再多的奇怪,但他也不敢有半點疑問。

    老人站了起來,看了那照片一眼,老人快步地走出了辦公室……安國,恭喜你。

    中年人的車子已經行駛了一段路程,車內一直都是一片安靜,中年人在前頭專心的開著車,沒有打擾後頭的黃安國,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饒是他這個年齡,而且還是局外人地他都感慨非常,何況是黃安國這個當事人,剛剛化驗結果出來,他在打電話給老人彙報消息時,在老人激動得什麼也沒說時,他也沒有自作主張地讓黃安國和老人通話,黃安國和老人都處在那樣一種狀態,整個精神似乎都被抽空了,腦袋是一片空白,中年人在那種時候並沒有去打擾老人和黃安國,那種時刻,兩人更需要的是一份安靜地空間。  。

    兩人的重逢或許也只有當面說話,才更加的合適,至少中年人是這樣看的,所以,剛才,他也沒有提議讓老人或者讓黃安國跟老人在電話裏說兩句。

    恭喜我什麼?已經恍惚了一陣子的黃安國,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皺了皺眉頭,或許,他已經能正常思考,只是,對這突然多出來的身份感到不太適應,又或者,他對中年人的恭喜感到不太高興。

    中年人眼皮子微微往上縮了縮,透過後視鏡,他能看到黃安國的表情,中年人也不以為意,慢慢的說道,我跟著黃老也有些年頭了,從我跟他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他桌上那張照片對他很重要,但時間長了,我也才知道,我還是看輕了照片的重要性,照片對黃老來說,不是很重要,而是猶如性命般重要,因為那是他唯一對照片裏的人寄託思念的僅有的媒介,看到黃老對一張照片都是如此的珍如性命,我知道照片裏的人對黃老更是至關重要。跟著黃老的時間長了,我就是閉上眼都能想像出照片裏的人是什麼樣,但我卻一直沒見到照片裏的人,我感到很奇怪,但漸漸地,我知道照片裏的人已經不在了。因為黃老每年都有好幾次要到墓園裏去,墓碑上是一對陌生男女的姓名,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是黃老的兒子和兒媳。黃老每次去墓園,作為他身邊最貼近的工作人員,我每次都跟去了,在那裏,黃老給我的印象我永遠都忘不了。

    中年人的訴說帶著深沉的感情,低低的嗓音仿佛想把自己無盡的感觸,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地感情全部說出來般,讓黃安國不知不覺也被帶進了氣氛。只想聽中年人把話說完,黃安國沒有多說,只是簡單的問了一句,為什麼?或許他自己沒有感覺到,他同樣低沉的聲音裏帶有一絲哽咽,一絲被那堅強所壓制的悲傷。

    因為在那裏,黃老不再是黃老。在那裏,他徹底的走下神壇,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觸摸,只能讓人膜拜的黃老,在那裏,他只是一個孤寂的老人。那清臒地背影。仿若那風燭殘年,搖搖欲墜,那是一個褪下了所有光環,再真實不過的孤獨老人,他和所有老人一般,甚至比其他享受著天倫樂的老人更為可憐。中年人看了看黃安國,動情的說道,黃老無時不刻都在想念著已經逝去的親人,渴望著那遙不可及的親情。他此刻知道還有你這麼個孫子,他的心情可想而知。所以,我想你一定也是跟他一樣地,我恭喜你此刻也獲得了親情,能和自己地親人團聚。

    謝謝。黃安國凝視著中年人的背影。真誠的說了聲謝謝。若是中年人在恭喜他此刻有了這麼一位強有力的靠山,那黃安國心裏只會有反感。並對中年人徹底的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中年人說的入情入性,流露出真誠,黃安國心裏也只有感謝。

    和黃安國短暫的交流後,中年人沒再說話,車子也逐漸離老人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路面越來越寬,路上地車輛也相對的減少了,中年人陡然加快了開車的速度。

    中南海,這是一處神聖而又神秘的所在,有多少人一生能進得裏面去?一生宦海沉浮,起起落落,能走到裏面去的,終究是沒有幾個。

    大口,一老人迎著寒風矗立,身後是兩名工作人員,別看跟在老人身後地只是兩名個工作人員,在暗處當中,卻不知道有幾個隱身人在保護著老人地安全,只是看不見而已。

    兩名工作人員緊緊的站在老人兩側,他們都不知道老人怎麼會突然到這口來,不知道是在等誰還是在幹嘛,出於為老人地身體考慮,兩名工作人員都善意的提醒老人到屋裏面去等,這大冬天裏站在口吹風,可不是鬧著玩的,儘管他們已經給老人多披了件厚厚的大衣,但老人是上了年紀的人,身體抵抗力肯定是不如年輕人,要是一不小心,感染了風寒,那他們作為老人的貼身工作人員,少不了要受到批評了。

    但領導終究是老人,他們只是工作人員,可以建議,卻沒法幫老人做決定,老人雖沒回答,臉上不容置疑的表情卻是給了他們答案,老人想要站這,誰也阻擋不了,就是把中央一號首長叫來,恐怕此刻也勸不了老人進去,老人在常委裏的排名雖不是很靠前,但沒人能置疑和否認老人的地位和影響力,老人是現今常委裏面資歷最老的,已年過七十,就是比一號首長,也大了好幾歲,更別提比其他幾個相對年輕點的常委,因為老人平常公正嚴明的行事作風讓人所敬重,再加上他的年齡,所以,連一號首長也經常熱情的稱呼他老大哥,猶此可見老人的地位。

    工作人員沒辦法勸老人進去,只好儘量的靠近老人,幫老人從左右兩邊盡可能都擋住一些風,至於前面則是不可能了,他們也不可能站到老人的前邊去。

    老人迎風而立,舉目遠眺,凜冽的寒風吹到他那張已年近古稀,卻依舊精神矍鑠的臉上,沒有帶起半點漣漪,歲月可以在老人臉上留下痕跡,但這寒風,卻不能,蕭索的寒風掠過老人的面龐。刷刷而過,怎麼來的,還是怎麼走的……

    老人一動不動,堅毅的面龐,希翼的眼神,看著面對著這中南海大口地方向,分明是有所期待。身邊兩名工作人員看到老人的神情舉止都感到十分的奇怪,老人會是在等誰?在他們的記憶當中,老人還沒有在這口等過人,以老人的身份地位。值得老人大冬天的站在口恐怕也沒有幾個。只是兩名工作人員感到很奇怪,平常就是其他首長外出訪問回來,老人也沒這樣在口等待過,況且今天一號首長都沒出行吧,而且也沒聽說有外賓來訪問,即使是有外賓訪問,迎接也不可能是站在這中南海大口迎接。兩名工作人員是帶著滿肚子疑問跟著老人一塊站著等待,不知道會是何方神聖,竟然讓老人親自到這口來等,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兩人倒也都期待起來,想知道會是誰到來。

    來了。老人神情激動起來,仿佛自言自語般。

    兩人工作人員循著老人的聲音向前望去。不由好奇的對望了一下。那不過是老人平常出行的一輛普通座駕嘛,怎麼老人今天見了這輛車這麼激動?

    老人見到了中年人開地車子到來,中年人和黃安國也同樣看到了老人站在口,中年人眼底微微閃過一絲驚訝,繼而釋然,他在驚訝老人竟然親自出來了,這也是他見到的第一次,不過想想老人與黃安國的關係,以及老人這麼多年來對親情的看重和渴望。中年人不由釋然,老人的行為再正常不過了。

    黃安國看到老人那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孤獨的屹立著,內心一陣陣悸動,感動,心疼。憐憫……等等皆而有。是啊,這麼多年來。老人是孤單一人地,老人是獨孤的,是可憐的,而他至少還有家庭,還有自己的父母親,還有自己的弟弟妹妹,儘管他知道那些不是親生的父母,不是他真正的弟弟妹妹,但是他們給予了他家地溫暖,給予了他親情,在黃安國心裏,他們勝似真正地親人,黃安國是不幸的,但他又是幸運的,從小雖是孤兒,但他卻有別人所給予的父愛母愛,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見到自己真正的親人,因為就是他現在的父母也都不知道有關他家裏的事,也沒有一丁點線索,黃安國內心或許早就對這沒有抱任何希望,卻沒想到,在他不曾去想過的時候,上天竟然跟他開了這麼一個玩笑。

    安國,黃書記,對你可真是關心了,你看這麼冷的天,他自己到口來等你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地情況。中年人笑道,待會,黃書記見了你肯定會更加的高興。

    黃安國輕輕的嗯一聲,他的眼神依舊落在老人的身上,中年人口中地黃書記就是他眼中地老人,是的,老人就是黃書記,中紀委地黃書記,政治局的常委,那是通天級的人物。

    黃安國有點不知所措,他也經歷了不少的大風大浪,卻沒經歷過這認親的場面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稱呼老人,叫爺爺?黃安國覺得有點生澀,從來沒有叫過,腦海中也從沒有想過自己會與這個辭彙搭上邊,此刻卻突然要叫一個對他來說還是比較陌生的人爺爺,黃安國覺得很不適應,至少他是覺得不太習慣的,儘管有很多人恐怕都爭著搶著想要去叫眼前這個老人爺爺。

    車子到了,黃安國下車了,他走了兩步,老人同樣是快步上前走了兩步,兩人就這樣對立者,互相對視著,黃安國有點茫然,不知道說什麼,一時間爺爺竟也叫不出口。而老人,則是神情激動,若昨天老人見到黃安國時還只是親切,恐怕,此刻老人見到黃安國感到不止是親切,而是那血溶于水的親情。

    咦,那不是你以前身邊那個小秘書嘛。這時,一輛靠近中南海大的汽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車內的人本是看到了老人,想下去跟老人問好,卻是突然見到了黃安國,其中一人不由奇怪的問道。

    是啊,他怎麼會在這?他跟黃書記認識?另外一人也奇怪的說道。

    車內的人赫然是王開平和宋遠山,兩人這是準備到中南海去跟一號首長和號首長彙報有關S省的事情,同時也要研究這S省的人事調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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