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在回來的路上,我沒有質疑自己處理鞏的方法,說實話,如果是他強姦了晨,在說的勉強一些,哪怕是晨一口咬定就是鞏第一次強姦了她,然後以這個為威脅,屢次逼她就犯,那我沒有什麼損招不敢做的,甚至真敢活剮了他,可事情不是那麼回事。到這一步,我認為已經夠了,鞏現在雖然有些瘋瘋顛顛,但那也是一種假像,他這個人還是比較聰明的,應該能夠參透我話中的含義,其實我今天給他假設的那些後果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個警示,他明白,我即然能想的出來也是完全能做的出來的。他可能一開始將自己的死想的過於簡單了,現在應該明白死也要負出沉重的代價。親情和責任感這個東西太曆害了,有時侯真是能把你束縛的無可奈何。
我之所以很欣賞大焦,就是因為有很多時侯他能參透我的意圖,而且他思考的方式及做事的方法和我比較接近,這一點,他和那倆個愣頭青不一樣,建國和小鵬是年輕,血氣方剛,考慮的不夠週全,而大焦就不一樣了,有很多時侯,他可以彌補我遺忘的一些漏洞,或者更加重一層砝碼。據建國事後告訴我,在我走後,大焦他們三個人又回到院子裡,鞏蹲在那也哭完了,正站在院當中發愣,好像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大焦走上前,沖著他咂了咂嘴,將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怎麼說好呢,你小子還是命好,真得恭喜你一下,到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鞏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鞏,過去咱們處得還算是不錯,出於這個我提醒你幾句」說到這裡時,大焦故意的壓低了聲音,向鞏靠的很近,「趕緊回老家,從此以後這輩子就老老實實的種地,也別想再興什麼風浪了,要不然,我看可危險呀。」
鞏狠狠的咬了咬嘴唇,忍不住的沖大焦吼了出來「你他媽管我回哪呢,我愛幹什麼幹什麼去,你裝他媽什麼好人你!」
建國聽完又按奈不住了,沖過去掄起手對著鞏的臉就一個大嘴巴,這一巴掌直接把鞏給削了一跟頭,小鵬上去踩住他胸口,「媽的,都混到這份上了,你還這麼牛逼,就我非把你那根筋給你搭正了。」說完又要動手,大焦這次過來給攔住了,還呵斥了兩人幾句。
鞏說「我就知道,他假裝讓你們放了我,實際是指示你們做了我。就他媽是這麼陰的一個東西,還在我面前裝聖人。」
大焦歎了口氣,又走上前「唉,這你是說錯了。不過說的也對,其實你不知道一個秘密。
鞏看著大焦,意思是有些興趣。
大焦表情誇張,輕聲細語,神神叨叨的對鞏說,「你想知道嗎?我告訴你啊,這事兒天底下就我一個人知道。」
鞏沒吭聲,大焦裝的更神秘了,幾乎和鞏臉碰臉的小聲說「老賀有神經病!」
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
大焦繼續說「平常看不出什麼來,可是說不準什麼時侯可能就犯,一犯病他可就發瘋,最嚇人的就是這個人還是蔫瘋,你表面看不出來,實際可什麼損招都想的出來,陰著呢!!想想我都慎的謊。」
鞏現在神志也不大清醒,將信將疑的看著大焦。
「怎麼著,你還不信,那可就由你了。到時侯,你讓他再看見你,沒准他就犯病,你說到時侯,他一犯病,在你身上給你出點損招,那可真夠你受的。比如,找人給你安個強姦罪,到時侯你可有嘴都說不清,你是進去了,你們家可就熱鬧了,誰見著你爸你媽不在背後議論議論呀,你瞧老鞏頭,過去那牛的不得了,還要去北京定居了,誰想的到,這小鞏犯這種事。誰說不是呢,沒看出來這小子怎麼這樣呀,看來這些年的錢也不是好得來的……將來你兒子一長大都得知道,噢,他爹是強姦犯!那你功勞可就大了,「光宗耀祖」,得替你兒子露多大臉呀。總之,就這種陰招他可有的是,所以呀,我才勸你趕緊回家,本來是為你好,你到不識好人心。」
其實大焦的真實用意不用我說了,鞏聽完這番話眼睛轉了轉,瞪了大焦一眼,然後有些垂頭喪氣的往地上一蹲。這個地方是屬於荒效野外,大焦考慮的比較週全,打電話向我請示,還是把他送出去,要不鞏現在身無分文,在出點事情,會找麻煩,大焦還讓他寫了一份辭職報告,以這個證明他不再屬於我公司,以後做出任何事情來,與公司無關。
我順便告訴了大焦鞏妻在哪裡,讓他直接把鞏送到那裡就可以了,以後的事情,就不必再管了。據說鞏一路上都是緊皺雙眉,一言不發。王見到他突然出現了,自然是又驚又喜,上來就拉住他手,親熱的說,「你可回來了,我們來找你了,咱們一塊回家吧。啊!」
沒想到鞏一看見她,表情一下又憤怒了,也沒顧及兒子和大焦,甩開胳膊回身就抽了王一個嘴巴,王一下就愣住了,鞏惡狠狠的說「媽了個X的,臭X娘們,誰讓你來的,我說沒說不讓你來?你來這幹嘛?我他媽就欠捏死你!」
說實話,我聽說完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多數人要是在外面受了打擊或者傷害,在外人面前一般不會表露出來,但是一見到親人,就會從心裡覺得委屈了,那時流露的是真情。但鞏是個例外,也許他真是打心裡就煩這個女人,也許是找不到出氣的物件,正好拿她撒氣,也許這就是他的真情流露,您說,就像這種人他能落下什麼好下場嗎?
王被驚呆了,光流眼淚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鞏的小孩也被嚇得都不敢哭了,滿臉恐懼的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的景象。
鞏接著對王說「你哭他媽的什麼你,滾,滾蛋。我告訴你,你愛給我滾哪就滾哪去,我瞧你丫的就來氣。」然後抱起兒子「走,跟爸走。」說完丟下王就出去了。這王也是個悲劇人物,她最後還是一個人憂傷的回到老家,也不知道她心裡還會不會留戀和鞏了。
有人說我放了鞏沒顧及到老黨,這您說錯了,我剛回來就派人去告訴他鞏出來了,留點神。其實,您可能瞭解的還不詳細,老黨這個人在這個圈子的老鄉之中,人緣是相當不錯的,年齡不算最大的,但是比較有主見,也很有頭腦,所以大部分陝西老鄉都聽他的,不是因為怕他,而是因為對他服氣,有這麼多同鄉擁護著,他其實也沒拿鞏放在眼裡。後來鞏報復他,還有點別的原因,而且是暗箭傷人,其實鞏這樣做是極不明智的,自己出了氣了,也把道路堵死了。這件事兒,咱們以後再說。
還有人問,鞏去找晨了吧?我告訴您,沒有,這雖然應該是後話,可我們也提前點說吧。為什麼呢,其實也很簡單,我還有大焦對他的「提醒」自不必說了,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他和我說了那麼多卑鄙,無恥,下流的言語,我受不了,晨更受不了,之所以我沒有告訴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再怎麼說,晨是楚楚的母親,我也不想讓她受這種打擊。可是我有沒有告訴晨,鞏是不知道的,他可能是認為我一定對晨說了他的本來面目,晨也許在到處找他想要他命,這時侯,他在去找晨,不是自討沒趣嗎?所以他再也沒找過晨,這其實也是他的嚴重失誤,圖一時痛快,順嘴胡說,將責任都推到了晨身上,把自己卑鄙小人的本色暴露無疑。也許他已經抱定了必死的念頭,沒想到我會這樣放了他,說他不想報復我,那是假的,心中還有怒氣,但是連晨的幫助都沒有了,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力不從心。其實到這種地步了,真像大焦說的那樣,你就趕緊回老家老實生活不就好了嗎?不,偏要自取滅亡,那誰也無法阻攔。至於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得了個什麼下場,這是後話,先不提。
我開車直接回到了公司,在辦公桌上放著二件東西,都是我臨走前,大焦交給我的,有一串鑰匙還有一部手機,本來還有一個錢包,我沒拿著,讓大焦看著處理算了。我望著這二件東西,心中思緒萬千,到現在也還是百思不得其解,就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無恥下流的小人就能把我搞的如此狼狽不堪,到現在很可能要面臨著家庭的破裂,心裡還是悲憤交加。
我拿起那部手機看了看,是三星牌的,款式還是比較新穎時尚的,突然想起這可能就是晨送給他的,心裡又湧起一股酸痛,把手機舉過頭頂,狠狠的向對面的牆上摔去,啪的一聲,手機被摔的粉碎。
心中有些煩燥不安,站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