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唐之我會魔法 作者:玄色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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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tman01 2009-2-10 11:59:3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9 144334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0 12:07
第十一章 陷入局中
更新時間2007-7-8 0:07:00  字數:2872

 
  李世民饒有興趣的看著水玉兒絲毫不掩飾的吃驚,繼續說道:“看來世民的猜測是正確的嘍。只是卻沒有想到,姑娘的武功那么好。”
  水玉兒僵硬的撇撇嘴,算是對李世民稱贊的回應。心中不斷懊悔,為什么自己不能若無其事面不改色的說謊呢,看來還是需要練習練習。
  整理下心情,恢復常態。水玉兒淡淡說道:“秦王信也好,不信也好。水玉兒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一眼那個和氏璧。并沒有占為己有的想法。”
  李世民不退縮的盯著水玉兒,問道:“那水姑娘是見到了,還是沒有見到呢?”
  水玉兒低頭把玩著頭上垂下來的長發,慢慢的說道:“自是見到了。”
  “噢?那現在和氏璧在哪里呢?”李世民竟毫不退讓,句句緊逼。
  水玉兒陷入沉默,只是抬頭拿眼掃著李世民,后者大方的任其觀看。
  “秦王,到底是把這和氏璧看成什么呢?真的認為區區一塊玉璧就能成為天下之主嗎?”水玉兒沉默半晌,之后幽幽的說道。
  李世民呼出一口氣,把背靠向身后的椅子,往向天花板看去,說道:“我雖不信,但也不能讓此東西落入他人手中。”
  簡單而直接。水玉兒在心中贊嘆,不愧是李世民。光這么一個理由,確是足夠回答她的問題,也足夠構成他努力想得到和氏璧的原因。
  水玉兒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說,這世上再無和氏璧了。秦王能否放心呢?”
  李世民立刻轉回視線,定定的看著水玉兒。
  水玉兒也不回避,只是淡然地微笑著。
  “哈哈!”李世民仰天大笑,說道:“只要寇仲沒有得到和氏璧,那我還有何懼?”
  水玉兒知道,現在的局勢中,也只有李世民有這個眼光,會把寇仲視為自己未來最大的威脅。
  李世民雙手按著桌面撐起身體,沖著水玉兒微笑著說道:“今天世民說話有失禮貌,請水姑娘不要見怪。”
  水玉兒略微頷首,也連忙起身送李世民出了天然居。
  “孫孚。”水玉兒叫來孫孚,連忙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天然居拜托你運轉。有任何人來找本姑娘,一律說不在。”說罷轉身而去,在繞了好幾個圈子用輕身術甩掉好多跟梢的人之后從天然居后門閃入。
  失敗啊!早知道今天早上就這么做了。看來自己還是江湖經驗不足。水玉兒拋開一開始的一點點喪氣,瞬間又被江湖上特有的刺激奪取了所有注意力。
  呵呵,以后她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輕快的閃入自己的房間,水玉兒放松的躺下開始補眠。
  自然,在身邊布了一個小小的示警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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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水玉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照射到屋內的陽光已經是夕陽了。
  揮手收起示警結界,水玉兒感覺到周圍異常的寧靜。平常這個時候天然居不都應該人聲鼎沸嗎?
  水玉兒翻出經常穿的男裝,突然發現除了今天早上穿過的那件,已經被她隨手扔在地上,不能再穿了,其他的都被下人們收走清洗了。
  沒辦法,水玉兒皺皺眉,只好費勁兒的穿起當初托客棧小二買的那件女裝。弄了半天倒也似模似樣。
  從介質空間中拿出一小塊化妝鏡,簡單的照了下,水玉兒這才滿意的下了樓。自己是不是好久沒有逛街了,別弄得最后連衣服都沒得穿。
  還沒下到一樓呢,就聽見寇仲大大咧咧的說話聲,水玉兒不禁苦笑。這三位仁兄,要打架也要挑別人的店啊,做什么非要在她的店里停留。
  只見偌大的一樓大廳內,只有他們三個人孤零零的或坐或臥。徐子陵拉了幾張桌子拼在一起睡的正香,寇仲和跋鋒寒則正在另一旁說著話。
  二人顯然是見到樓上竟然有人下來而停止了討論,一見之下竟然是水玉兒,都愣住了。
  “呦!好久不見。”寇仲裂開大大的笑容,向水玉兒打著招呼。
  水玉兒真想一拳轟到他臉上,把他那個討厭的笑容打掉。不過這個是僅限于腦海中的想像畫面。她還是要擠出笑容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看來我們異常有緣份。”
  跋鋒寒銳利的眼神直射向水玉兒,沉聲問道:“水姑娘,你為何在這里?”不是他多疑,此女三番四次的出現,實在讓人懷疑其動機。
  水玉兒指了指躺在一邊睡得開心地徐子陵,驚訝的說道:“他沒和你們說,這天然居是我開的嗎?”
  寇仲和跋鋒寒同時搖了搖頭,寇仲眼中一亮,說道:“那快!有什么好吃的我要嘗嘗。他們都說天然居有美食比得上皇宮御膳,可惜我一直沒機會。”
  水玉兒四處看了看,回過頭問道:“首先,伙計都哪里去了?”
  跋鋒寒傲然笑道:“十兩黃金可以讓其他人做很多事情。”說罷不自然的摸了摸腰中口袋,顯然是花銷超出他的預計,而后又拉不下面子,被那個可恨的小胡子管家狠狠宰了一刀。
  水玉兒算了算賬,勉強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第二,店里其他顧客哪里去了?”
  寇仲道:“有人把街道封鎖了。”
  水玉兒大吃一驚,竟然還有人做這種事情,顫顫巍巍的伸出食指指著面前的三人道:“難道是為了捉拿你們三個?”這也太大手筆了。
  寇仲嬉笑道:“錯!還有你一個。”嗯,雖然知道的人不多就是了,大部分的人還是把嫌疑放在他們身上。不過,寇仲倒是沒有那么好心的告訴水玉兒這點。
  水玉兒頓時有昏厥的沖動。早上的一個不小心,竟然把自己拖向了更渾的渾水里。穩了穩身形,順勢坐在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椅子上,潤了潤唇說道:“既然我也有份,那該讓我知道知道要出什么事了吧。”
  “呵呵,自然是衛道人士要我們交出和氏璧。我們又沒拿,根本交不出來,所以今夜子時為限,他們要用武力解決啦!”寇仲無奈的一攤手,見沒有人服務,就自己動手,自覺地跑向后面的準備廚房里端出一大盤菜來。
  水玉兒不可置否的靠在椅子背上。她反正不擔心啦,只要使出輕身術,基本上沒有誰能抓的住她。
  跋鋒寒注視著水玉兒輕松的臉色,不禁問道:“有一點在下很好奇,不知水姑娘用的是什么武器呢?”
  水玉兒一愣,這個問題她可是從來沒有考慮過。足夠自保了還不行嗎?為什么總想著去攻擊別人呢?此時的水玉兒絲毫沒有考慮到在江湖中武器的重要性。不僅僅是要攻擊他人,更重要的是保護自己,震懾他人的攻擊。
  跋鋒寒苦笑,這個水玉兒顯然是個江湖雛兒,他哪根腦筋不對了懷疑她另有圖謀。
  此時,寇仲抹了抹嘴,長身而起,朝著與徐子陵隔了約三丈的另一角走去,邊伸懶腰道:“唉!有人騎馬來了,有什么事情老跋應付吧!”
  跋鋒寒瞧著寇仲搬臺移桌,苦笑道:“你真夠朋友。”
  蹄聲漸近,轟傳長街。
  當寇仲躺在兩張合起來的方桌上時,蹄聲止于門外。
  一把年青男子的悅耳聲音在外邊響起道:“你們三個給我滾出來!”他說話的內容雖毫不客氣,聲調卻是溫雅動聽,斯文淡定,跟語意毫不相配。
  水玉兒亮起雙目,知道外面來的是誰了。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0 12:08
第十二章 多情公子
更新時間2007-7-8 19:07:00  字數:3141

 
  “砰!”
  本來關閉的天然居的大門四分五裂,化成漫天木碎,灑滿鋪內。
  以跋鋒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鎮定功夫,亦為之動容。
  要知這兩扇門只是虛掩,毫不受力,而對方竟能一拳隔空同時把兩扇門板震碎,其功力已到了驚世駭俗的境地。
  水玉兒本來滿臉的期待神色瞬間轉變為怒色,她的店豈是別人隨意放肆的地方?
  一位說不盡風流倜儻、文質彬彬,宛如玉樹臨風的年青英俊男子出現破開的入門處,手持畫上美女的摺扇,正輕柔地搖晃著,一派悠然自得之狀,那像來尋晦氣的惡客。
  水玉兒懶懶的抬起眉眼,絲毫不掩飾她的不悅,冷聲說道:“沒想到,多情公子侯希白竟然也是如江湖上其他人一般粗魯不堪。真是讓玉兒心冷。”
  她以一種極端冷淡漠然的語調說出這番話來,自然充滿了冷嘲熱諷的意味。配合著她特有的嗓音,自是讓別人聽起來不舒服至極,令人想寧愿立刻認錯彌補也再也不愿聽到如此的話語。
  侯希白一愣,手中的折扇頓在半空中,顯然是沒有想到本來應該只有寇仲他們三人的天然居里還有一位姑娘家。雙目亮起,立刻就拱手說道:“希白失敬,實在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失了輕重。”邊說邊探手入懷,拿出一小錠金子,“這點費用是補償這家店的老板的。希白有所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原諒。”
  水玉兒看了看侯希白微笑的俊臉,又看了看他放在桌子上的一小錠金子,悠然說道:“既然公子知錯就改,那玉兒沒有什么好說的。”說完一擺左手,右手在水袖之下做出一個“V”字型勝利動作——這是她設定的物體漂浮術,那一小錠金子就在侯希白和跋鋒寒瞠目結舌的表情中,晃晃悠悠的慢慢飛到水玉兒的左手中。
  水玉兒掂量掂量手中金子的重量,喜笑顏開,她早就看天然居的那個巨大的木門不爽了,現在有人免費為她付費拆遷,劃算。
  侯希白和跋鋒寒對視,皆看到對方眼中驚駭的眼神。他們還從未見過有誰的武功會練至如此令人無法置信的地步。如果當時的金錠是一把小刀,或是一把劍,豈不是可以殺人于無形之間?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水玉兒的物體漂浮術,僅僅是為了讓她方便拿一些小東西而練出來的。過于沉重的物品和過于遠的東西,她可是還沒有機會練習能否成功。而且最致命的一點就是這個物體漂浮術,僅以水玉兒現今的魔法修為,是無法快速的控制物體的。試想一支在空中慢慢悠悠刺來的劍,怎么會有殺傷力?
  侯希白愣了愣,把心中的不平靜壓下,從懷中掏出筆墨,顯然就要當場在他的扇子上做畫。
  水玉兒連忙說道:“停停停!誰準許你隨便在你的扇子上畫我了?”
  侯希白一怔,自從他出道以來,還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他在他扇子上畫肖像的,全都以自己能在多情公子的折扇上占有一席之地而萬份榮耀。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最后無奈的說道:“姑娘是不是對希白有所不滿啊?”
  水玉兒搖搖食指,精明的說道:“不是,相反我還很欣賞你。不過,這個肖像權我可不能輕易放棄。讓你畫到扇子上被你四處展覽,我以后還嫁不嫁得出去啊?”
  侯希白無語,他剛剛覺得水玉兒在剛一見面的時候那種慵懶的神態最美,后來更覺得隔空接物那一刻的驕傲神態猶勝一籌,卻也沒想到她侃侃而談之時那種自信仍然讓他挪移不開眼睛。竟是和見到師妃暄的時候一樣,不知道該以水玉兒的那種姿態入畫最好。
  “還有,你的折扇是你的武器吧?你拿著畫滿美女的折扇和人家打打殺殺,用我們的畫像去接別人的刀劍,更有甚者你還可能用我們的畫像去迷惑對方。你說我怎么可能讓你把我的畫像隨便的畫上去?”水玉兒越說越有道理,聲音也越來越清脆。
  侯希白無奈的嘆了口氣,收起筆墨,說道:“看來卻是希白考慮不周,如此慢待諸位美女,希白實在是失敬。姑娘教訓的是,希白有機會一定換一把扇子。”
  水玉兒沒想到她的強詞奪理也能讓侯希白俯首認輸,開心的說道:“其實不用,我也知道公子的扇子來之不易。也許其他姐妹們以上公子的扇面為榮,也就不用換了。不過公子以后如果再想把誰入畫,最好征得本人同意哦!”
  侯希白點點頭,心中卻想以前他畫的諸多女子,難道其中也有不愿意上他扇面的嗎?
  跋鋒寒在一旁看著本來怒氣洶洶來尋事的侯希白,被水玉兒連續打擊,暗暗稱奇。當下也不說話,默默地端起酒杯自斟自飲。
  侯希白定了定神,大步走過來,在跋鋒寒對面坐下。
  跋鋒寒凝坐不動,一瞬不瞬地瞧著侯希白把摺扇收入袖內,又伸手為他和自己斟酒。
  侯希白絲毫不因剛剛在他人面前失掉面子而有半分不安,動作瀟灑好看,不愧是能令天下美女傾心的風流人物。
  侯希白雙手輕捧酒杯,致禮道:“聞名不如見面。希白就直說了,此時能否和平解決?”侯希白的目光變得像劍刃般銳利,直視跋鋒寒。
  跋鋒寒不耐煩地道:“侯兄不是要動手嗎?跋某正想見識一下侯兄震驚天下的扇藝,這叫相請不如偶遇,侯兄請!”
  兩人雙目同時精光大作,毫不相讓的互相凝視。
  水玉兒打了個哈欠,雖然她剛剛才睡醒,可惜她對他們兩位帥哥互相“深情”的對視有點雞皮疙瘩直掉的反胃。扶著額頭忍著因他們兩人散發出的殺氣而隱隱作痛的額頭,水玉兒不耐煩遠離侯希白和跋鋒寒,站起身走到寇仲和徐子陵一旁睡覺的桌臺邊。
  看來他們在動武之前的精神力拼殺竟然對她有影響。水玉兒撐著腮,在角落里看著侯希白的扇子對上了跋鋒寒的斬玄劍。雖然經過和氏璧的改造,已經沒有上次寇仲和上官龍比試前那樣的刺痛了,即使離的如此之近,也只是隱隱作痛。
  不知道什么原因呢,還是他們的精神力過于強大,卻不會使用,而她的精神力因此產生共鳴了嗎?水玉兒不懂。索性想了想就放棄了,專心的看著大廳里短兵相接的精彩打斗。
  侯希白的美人扇或開或閣,總能妙至毫巔的擋著跋鋒寒水銀瀉地式的狂攻猛擊。
  最妙是寇仲和徐子陵仍是熟睡如死,似是絲毫不知兩人間正以生死相拚搏。
  水玉兒捅了捅好像仍在熟睡的寇仲,她明明看到他眼皮翻動了,還裝。
  “侯希白你這是何苦來由,和氏璧根本不在我們手上,就算在我們手上,我們也可以撇開他娘的江湖規矩,先聯手把你宰了。”寇仲不堪騷擾的坐起身,邊打呵欠邊說道。
  “鏘!”
  斬玄劍回鞘。
  “什!”
  多情公子侯希白的美人扇以一個賞心悅目的姿態在跋鋒寒前方畫了個半圓,才合起來斜攏胸前。
  侯希白緊盯跋鋒寒道:“此事可真?”
  跋鋒寒冷冷道:“和氏璧確不在我們處。”
  侯希白皺眉道:“為何你早先不告訴我?”
  跋鋒寒若無其事答道:“你有問過我嗎?”
  水玉兒下巴差點掉下來,跋鋒寒也能說冷笑話。看來人不可貌相。
  侯希白一拱手,說道:“本來在下是想湊湊這個熱鬧的,橫豎現在洛陽沒有一個地方比這里更有趣。但是今日一見,便覺得即使有再大的難題你們也能解決。希白何必添亂呢,就此告辭。”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不知可否賜在下姑娘芳名呢?”侯希白放下酒杯,轉過頭看向水玉兒,一臉熱切的表情。
  水玉兒嫣然一笑,“水玉兒。公子以后見到天然居,就多來做客吧,以后天然居將開遍全天下,公子要記得捧場。”
  侯希白長身而起,深深瞧了在水玉兒身前,從沒有動靜,像一尊大理石雕臥像般的徐子陵一眼,口中吟道:“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果然好詩!”才灑然去了。
  水玉兒看了一眼已經消失在門外的侯希白的身影,知道以后必有相見之日,笑了笑轉回眼神。這才發現,原來她一直就坐在熟睡的徐子陵的旁邊,距離好像近的有點曖昧。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0 12:09
第十三章 影子刺客
更新時間2007-7-9 0:11:00  字數:2809

 
  她還從來沒有近距離看一個男生呢,而且是這么毫無防備的武林高手。
  水玉兒抬眼看了下寇仲和跋鋒寒,看到二人坐下開始聊天,遂放心大膽的讓自己的視線肆無忌憚的觀察著眼前極富盛名的徐子陵。
  說道極富盛名,自然說的不是現在的徐子陵,而是在后世中的徐子陵所得到的追捧——這風樣的男子。說起徐子陵,水玉兒的眼前必定現出他默立崖邊的形象。風過發飄,衣袂飛揚。斷然不是眼前這樣毫無負擔、眉頭舒展、身心放松的徐子陵。
  水玉兒突然想到,他馬上就要見到師妃暄了。那小橋流水間的絕代風華,清景無限的相思如夢,只一瞥便是終生的難忘。
  徐子陵愛的,應該是師妃暄吧。
  水玉兒如此愣愣的想著,心中卻不知是什么樣的感觸。
  她和很多的人那樣的相信,相信徐子陵對師妃暄不可置疑的感情。
  可師妃暄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能成功阻止寇仲的工具。
  到那時,這個臉上總是風輕云淡的男子,會不會再也沒有那種淡然地笑容了?
  徐子陵忽有感應,立時睜開雙眼,一張泫然欲滴的俏臉毫無心理準備的占據了他整個視線。略微辨認了一下,徐子陵才發現正是水玉兒,他以前從沒有見過她穿過女裝,一如他想象般的好看。
  只是,為什么她會對著他這樣的表情?為什么她第一次聽到他名字時那樣震驚的神色?為什么他會感到她在透過他像是在回憶另一個人?為什么他一想到這些居然還有些不舒服?
  水玉兒卻絲毫沒有發現她面前的徐子陵已經醒轉,還是那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發覺居然眼中有些酸澀。
  眨眨眼睛,水玉兒竟然發現原本熟睡的徐子陵已經坐起,正不解的看著她哀傷的神色,似有話要說。
  “你醒了。”水玉兒搶先說道,順勢站起來避過他探測的目光。突然間卻針刺般頭痛,她恍然道:“有人!”定是有人放出如此強烈的殺氣,才觸動她的精神力。
  “轟!”正在屋內的眾人分神之際,一樓的天花板破碎。
  一陣轟耳的長笑聲中,隨著塵屑木碎瓦片,一個雄偉的影子自天而降,來到大廳中心一張桌子之上。
  寇仲拔出井中月,怒喝一聲,全力出手,毫不容情。
  那人身穿夜行勁裝,臉上戴著一個五彩繽紛,卻是猙獰可怖的木制面具,披散了頭發,面具邊沿處可見濃密的?髯,狀極駭人。
  雖看不到他的廬山真貌,但緊身衣下顯示出來的體型已有懾人之姿。
  水玉兒雖然有所準備,卻被來人如此強悍的的登場方式弄得措手不及,眼見就要被一個破碎的木頭劃破臉頰。正呆呆的不知所措之際,聽到身邊的一聲長嘆,她便感到自己被一個溫暖的大手拉住,拖離了原地,橫向退出了幾米,更遠離了正在廳中惡戰的三人。
  徐子陵一把水玉兒帶到安全之處,就立刻放開了手。眼中自是緊緊盯住場中的三人。
  水玉兒心中沒由來的有些失落,在水袖下悄悄握緊剛剛接觸到徐子陵的右手。臉上并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不自在,輕松的說道:“多謝。”
  徐子陵微微頷首,卻沒有回答。
  “鏘!”
  此時跋鋒寒劍回鞘內,冷喝道:“來人可是吐谷渾伏允之子伏騫?”
  那人發出一陣震耳長笑,再擋寇仲一刀,借勢升起,“嗖”的一聲從旁邊虛掩的窗戶沖了出去。
  接著聲音傳回來道:“領教了!”
  到最后那了字時,人已在百丈開外,速度迅若流星。
  寇仲亦回刀鞘內,情緒平復過來,皺眉道:“這?髯小子是什么意思?是想顯示實力,還是要害我們美人兒妹妹賺少一點?”
  水玉兒冷哼一聲,和徐子陵走了過來,說道:“不是伏騫,那小子躲我還來不及呢。”他還欠她一個長安天然居呢,怎么會自動跑過來在她的地盤上撒野?抬頭看著頂上破掉的二樓地板,心疼得緊皺眉頭。
  剛剛侯希白弄壞大門好歹還賠錢給她。這次干脆連人都跑的沒影了。
  徐子陵的聲音傳來道:“他不是伏騫,而是影子刺客楊虛彥,只是改用木棍,希望我們猜不中是他吧了!”
  水玉兒記下,原來是楊虛彥。哼哼,敢隨便破壞她的財產,以后見到他一定討回來。
  “水姑娘,為什么你可以提前感應到有人伏擊在上?”跋鋒寒眼中緊盯著水玉兒。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沒有看到剛剛她隔空取物的本事,當然就沒有他這樣急切的想問明白的心情。當下,跋鋒寒對于水玉兒幾乎神奇的“武功”好奇到了極點。
  水玉兒隨意的揮揮手,說道:“是我感覺到有殺氣。我向來感覺很靈敏的。”
  能靈敏到看到木頭飛過來都躲不過。徐子陵瞥了一眼水玉兒,眼神中說明了一切。
  水玉兒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剛剛她只是沒有從惋惜他被女人騙的沉思中回過神來而已。哼!沒錯,剛剛奇怪的感覺都是錯覺。
  水玉兒看了看在桌邊圍坐喝酒的三人,想了想覺得肚子餓了,剛想呼喚伙計過來,才醒悟到此刻天然居內只剩下他們四個人了。只好抬腿移步,去廚房自給自足了。幸好廚房中留有好多為了準備晚餐而做好的食物。
  當她選好東西端出來時,只見三人正舉杯互祝。
  “要到子時了嗎?”水玉兒放下飯菜,問道。她自從到了古代,就摸不清楚到底究竟怎樣通過月亮看時間。如果正好陰天怎么辦?
  “快了。”徐子陵淡淡的說道。“放心,我們不會在天然居動武的。”
  還說沒動武,水玉兒無語的看著天然居兩處破損的地方,嘆氣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吧。”
  “不行,美人兒妹妹,那多危險啊!”寇仲一口回絕。
  水玉兒不知道他是擔心她的安危,還是擔心她扯他們后腿,只得說道:“不跟住你們,恐怕我更危險。”相比他們,她可能被關注程度差一點。但是,水玉兒只得把她早上的敗筆說了出來。
  “哈哈!”寇仲一點都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徐子陵和跋鋒寒則含笑的看著難得吃鱉,低頭說不出話的水玉兒。
  “好吧。”跋鋒寒勉為其難的在桌子上成“品”字形的三個杯子后面加上了一個小小的酒盅,說道:“這個三角形的陣法,斷后就交給水姑娘你了。”
  水玉兒郁悶的看著和前面三個杯子體積相差甚遠的代表著她的酒盅,卻沒有辦法抗議什么。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們后面好了。跋鋒寒說是斷后,其實還不是保護之意。
  寇仲提起酒?,把酒斟進杯子里,道:“今趟洛陽天街之戰,將是我們一生人中最大的考驗。若能不死,立即可晉身武林頂尖高手之列,想想都覺興奮。”
  水玉兒確知他們三人可算得上是打不死的蟑螂小強三只,有他們做后盾伙伴闖蕩江湖,自當刺激多多,首先取酒,興奮的舉了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要奔入戰場,更像是要出去郊游的孩子。
  徐子陵隨后取酒,看著寇仲和水玉兒躍躍欲試的表情,舉杯道:“但待會我們卻絕不可興奮,飲杯吧!”
  四人舉杯互祝,一飲而盡。
  然后摔杯地下,只發出一下清響。
  對視而笑。
  子時終于來臨。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0 12:09
第十四章 洛水河畔
更新時間2007-7-9 19:04:00  字數:3207

 
  四人走出天然居,展望長街。
  這條洛陽最繁榮的通衢大道靜如鬼域,不見半個行人,所有店鋪樓房均門窗緊閉,只余門檐下的風燈斜照長街。
  洛水在左方千步許外流過,浩然壯觀,具天漢津梁氣象的天津橋雄跨其上,接通這條寬達百步,長逾八里,兩旁樹木羅列的洛陽第一大街。
  四人成一個菱形的方陣,由跋鋒寒打頭,寇仲和徐子陵在中間,水玉兒跟在最后面。
  耳朵里聽著前面三人的談笑,水玉兒卻無法按耐住興奮的心情,悄悄使用了一個小型的刺探術。
  雖然表面上,他們周圍毫無人影,可是少說暗地里也有幾乎二十個左右的人潛藏在他們四周。水玉兒一邊小心的計算著人數,記下他們的藏身之處,一邊微微皺眉適應著四處而來的殺氣對她頭腦產生的影響。其實都不用刺探術,光從這些或濃或淡的殺氣,就可以判斷出來人的方向和武功的高低。
  水玉兒隨著他們踏進御道,跟著跋鋒寒轉左朝天津橋緩步而走。
  水玉兒更加明顯的感覺到越來越多的人的存在,其中自然還包括一些沒有對他們產生殺氣,卻也潛伏在側的人。
  跋鋒寒倏然止步,雙目神光電射,望往天津橋上。
  一個修長優美,作文士打扮的人,正負手立在橋頂,憑欄俯眺在橋下來了又去的洛水。
  一葉輕舟,剛好駛過。
  水玉兒一震,知道跋鋒寒為何停了下來。
  必是看到了師妃暄。
  水玉兒的視線被她前方高大的三個人擋住,一時看不到具體的情況。不知如何,她看到同樣愣住的徐子陵的背影,心中竟然泛起酸楚。
  終是無法改變事實嗎?她的愿望其實很簡單,不希望他的臉上露出那種無奈和傷心的神色。水玉兒雙手糾結,不斷的深呼吸來平靜自己的心神。一抬頭,卻不期然的看見徐子陵關切的眼神。
  徐子陵聽見身后的水玉兒不同尋常的呼吸聲,一下子從剛見到師妃暄的震撼中驚醒,反射性的回頭去看一下身后人的安危。
  兩人眼神相撞,都回了彼此一個不用擔心的神色。水玉兒這才從他們身后閃了出來。
  直到此時,直到看到師妃暄,水玉兒才知道什么叫做自慚形穢。
  自從來到大唐的世界,她看到的美女不多,勉強算上一個紅拂和遠遠一瞥的一位女子。
  師妃暄,果然是值得天下男兒追逐的奇女子。
  水玉兒挑剔的目光也挑不出來面前不遠處的師妃暄身上有任何缺點。她唯一的感觸就是,以后再也不穿男裝了。幸虧今天沒有多余的男裝穿出來,否則相較之下,她豈不是更加不堪?師妃暄穿男裝都穿得這么好看,相比穿女裝的時候會更加的不得了。
  天街靜如鬼域,只有河水打上橋腳岸堤的聲音,沙沙響起。
  在月兒斜照下,四座矗立兩邊橋頭布成方陣的高樓,在街上水面投下雄偉的影子,更添那無以名之的懾人氣氛。
  跋鋒寒首先“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道:“師小姐仙駕親臨,為的自是和氏璧的事,請問準備如何處理?”
  水玉兒從自己的遐想中驚醒,知道自己在見到師妃暄那一刻便被奪去了斗志。想必對身旁的三位仁兄的影響更加強烈。
  師仙子的利器,自然首先是讓人起不了爭斗之心的天仙般的氣質,再來就是旁人說不過的口舌之利,最后才是色空劍的出鞘之時。水玉兒暗在心中佩服,知道自己如何修煉,也休想達到那樣的高度。
  水玉兒是在一旁想自己的心事,耳中卻沒有絲毫放松他們之間的唇槍舌劍。聽到師妃暄竟要親自動手檢驗徐子陵的心法,是否有能力駕馭和氏璧的異力。
  心頭晃過書中他們在洛水河畔的第一次交手之后相交的情景,水玉兒想都沒想,直接沖口而出道:“我來領教師仙子的色空劍!”
  話已出口,水玉兒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看著周圍人都是一臉詫異的表情,水玉兒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怎么?不行嗎?為什么只能允許她挑人打架,我不能挑她啊?”
  跋鋒寒哈哈大笑道:“水姑娘,不是我說你。你或許有出神入化的手法,但是你拿什么對上人家的色空劍?”
  水玉兒這才醒起,她至今還沒有什么武器防身。跋鋒寒剛剛也曾提醒于她,她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師妃暄則是低首沉吟,頭一次正眼打量著水玉兒。以她的功力,竟然還看不清這位姑娘的深淺。要說她是會武功,可是腳步虛浮,走路行止一點都不像身具內功之人。可是她卻能在她可以放出的氣場逼迫下絲毫不退縮,一般武功稍差的人都會堅持不住的退卻幾步,而她卻連臉色都未曾為此改變半分。
  師妃暄不知道的是,水玉兒的精神力,只是對殺氣會有所感應產生頭痛。對一般的氣場反而毫無感應,更甚者都可以把這種氣場當成精神力量收為己用——只是這個時候她還遠遠沒有意識到這點,僅僅覺得有些奇怪的氣流波動而已。
  水玉兒想了想,自己能拿出來當武器的只有那個東西了。當下笑笑說道:“這點跋大哥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被人照顧習慣了,一句跋大哥就自然而然的說出了口。其實實際年齡上確實也是跋鋒寒略大于水玉兒。
  跋鋒寒顯然是對這句跋大哥不甚過敏,哼了一句表示接受了。一想到水玉兒詭異的武功手法,本想阻止的他住了口,背著手走到了一旁。
  寇仲一拉本想說話的徐子陵,低聲說道:“沒事,有什么事情我們在旁邊。”先讓水玉兒出手攪和攪和,師妃暄自是不會和她一般計較,趁這個時候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對付師妃暄的來自玄門的最高訣法《慈航劍典》的探測。
  師妃暄沒有選擇的直接面對水玉兒,從她在天津橋上居高臨下看去,水玉兒俏然立在原地,絲毫不退縮的直視著她的眼神。
  師妃暄心中泛起一陣不妥的感覺,但是事到如此,她只能看似隨意的踏前兩步,犀利的氣勢把水玉兒整個人罩在其中。據了空說,昨夜有一個人用絕妙的輕功救走了徐子陵,最大的懷疑就是眼前的水玉兒。如果能從她嘴里探出什么只言片語,也是好的。
  站在一旁的三人同時動容,即管他們已經把師妃暄的實力估計的很高,卻也沒有想到她看似簡單的兩步,便予人行云流水,斷水水流的奇異感覺,分明是種暗含上乘深奧訣法的步法招式,否則怎能從區區兩步中,表達出須要大串動作才能表達出的威勢。
  他們還感到被她的精神和氣勢緊緊攫抓,只要水玉兒稍露破綻,她會立即拔劍進擊,且必是雷霆萬鈞之勢,令人無法抵擋。
  剎那間,她掌握了主攻的有利形勢。
  而與師妃暄對峙的水玉兒又是另一番滋味。
  雖然她不像旁邊三人那樣的被師妃暄的精神和氣勢鎮住,只是凝聚了一些精神力與之相抗衡。畢竟,仔細算來,師妃暄的精神力還遠遠不如她沒有得到和氏璧靈氣的時候,更不用提現今了。她現在苦惱就是怎么活用她選用的武器,究竟如何才能有效地攻擊對方。所以一時也站在原地不動。
  晚風從洛河吹來,但師妃暄的衣袂卻沒有絲毫拂揚的應有現象,反而水玉兒的衣角翻飛,腦后的長發絲絲飄動。
  兩位女子,一個淡雅如仙的站在橋上,一個優雅傲然的俏立街上,神情望上去都是一樣的溫柔淡定,像是好久不見的密友一樣對視著,哪知竟然要動手交鋒。
  跋鋒寒和寇仲、徐子陵分立長街兩邊,他們雖對師妃暄不能下重手極具信心,可是見現在焦灼狀的狀況患得患失,心焦如焚。
  遠方遙對的天津橋長街的另一端,靜立著手托銅鐘的了空大師,默默為師妃暄押陣。
  至于暗里還有么人,恐怕誰都弄不清楚。
  剛才駛過橋下那葉小舟,又駛回來,還停在橋底下,隱約可見有人坐于其上,透出高深莫測的味兒。
  又是一陣晚風吹來,水玉兒才從剛剛的沖動中醒悟到她現在確是面對的乃來自天下第一圣地出類拔萃的女劍手,凝聚的精神力有了一絲波動。
  一直凝神鎖住水玉兒的師妃暄,立生感應。
  “鏘!”
  寶劍出鞘。
  當水玉兒一陣眼花之后,就只見色空劍凌空而來,掠起的劍氣從劍鋒吐出,刺破空氣,向自己攻來!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0 12:10
第十五章 師妃暄與婠婠
更新時間2007-7-10 0:05:00  字數:2853

 
  師妃暄對自己的劍術自是有著毫不懷疑的信心。不管她對于水玉兒的武功如何的捉摸不定,當她的劍出鞘時,一切心障便會隨之煙消云散,不留半點痕跡。她也只是想用劍氣來試探水玉兒,并沒有下殺手。
  可是當她看到劍氣本來應該指到之處的水玉兒,竟然眼睜睜的在她的眼前消失。雖仍然面色平靜如故,但秀眸中的訝色確是怎么都掩不住。
  旁觀著的三個人,看著水玉兒用詭異的身法在師妃暄犀利的劍氣下閃了出來,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就來到了師妃暄的身后。加之師妃暄先前出劍的迅速,兩個人就好像是說好了一樣只是交換了一下位置。
  區別就是師妃暄劍已經出鞘。
  水玉兒卻仍然氣定神閑的保持著原先的神色。
  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
  水玉兒悄悄地屈張了下手指,讓晚風吹掉手心中的汗,幸虧她剛才在師妃暄的劍氣震懾下還記得起輕身術怎么發動。否則就有得看了。左手輕輕的撫過頸上的造型特別的紫水晶項鏈,瞬間手指縫中多出了幾個飛鏢。
  水玉兒輕笑,手中把玩著從介質空間中取出的飛鏢。這幾只是她在平時經常玩的,除了飛鏢,她還真想不出來還有什么東西可以拿來當成武器。總不能掏出手槍來個狙擊吧!
  師妃暄早就在感到水玉兒來到她身后的時候就轉過身,此時自然看到水玉兒奇怪的武器,一瞬也不放過的盯緊水玉兒,柔聲說道:“妃暄手中劍名‘色空’,專求以心御劍,水姑娘小心了!”
  水玉兒淡然一笑,道:“師小姐請賜教!”
  兩個洛水畔的仙子,終于到了以真材實學互見真章的時刻。
  水玉兒的衣衫忽像迎上狂風般、緊貼前身,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袖角衣袂卻向后勁拂狂揚,情景怪異至極點。
  師妃暄的色空劍似發散出燦爛的光輝。旁觀的三人同時駭然變色,知道在氣勢對峙上,水玉兒已落入絕對的下風。
  色空劍終于出招。
  電光激閃,劍氣漫空。
  師妃暄的色空劍化作滿天光影,把水玉兒籠罩其中。
  水玉兒在師妃暄森寒的劍氣中,絲毫看不到色空劍的影子,如她所料的,師妃暄使出的可怕的劍影以她的眼力,是根本看不清楚的。幸好剛剛在對峙的時候,她用精神力在她的色空劍上做了一個小小的手腳。
  索性閉上了眼睛,水玉兒左手微微使力,夾在她指間的飛鏢出手。
  她的一出手,頓時旁觀的三人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要速度沒有速度,要力量沒有力量,要準頭更沒有準頭,分明一點點殺傷力都沒有。
  師妃暄的劍法并沒有停頓,只是避開的朝她直直而來的飛鏢,色空劍仍然沒有絲毫阻礙的刺向水玉兒。
  徐子陵立時就想沖上去,但是他的身形怎么能比得上色空劍快。在旁人險些失聲驚叫的時候,師妃暄的色空劍一個轉彎,竟然沒有遵循原來的軌跡,上翻擋住自己的右肩,同時不知道和什么東西相撞,發生“叮”一下的聲音。
  水玉兒趁機用輕身術退后幾米,保持暫時安全距離。
  師妃暄臉上首次露出凝重的表情,她方才明明避過了水玉兒射過來的暗器,卻不知為何那暗器竟然還會拐個彎從側方攻過來。
  水玉兒迎上師妃暄疑問的眼神,心中的不禁油然自得,自己剛剛竟然也能逼得師妃暄退守。那是師妃暄啊師妃暄!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的飛鏢其實勁上根本無力,只是取巧,對方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如此狀況。如果剛剛師妃暄沒有去擋,飛鏢也會被她周圍發出的勁氣而彈開。
  當然,這些也是師妃暄一接觸到飛鏢之后才感覺到的。令她好奇地是水玉兒如何控制的飛鏢,猶如回旋鏢一樣可以改變方向。
  “水姑娘,可否告訴妃暄,此招的名稱?”師妃暄柔聲問道。她自詡為識遍天下武學,卻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暗器,如此的手法和竟然出乎意料的如此不堪一擊。
  水玉兒一揚眉,朗聲說道:“奪命追魂連環鏢!”多有氣勢!嘿嘿!其實她也只是在色空劍上留了一個精神印記,指揮著手中的飛鏢無論如何要撞上去而已,這個手法是她偷懶,在家扔垃圾的時候經常用的。
  奪命?追魂?再加連環?有待懷疑。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的三人啞然失笑,佩服水玉兒精妙手法的同時卻對她毫無力量的手勁唏噓不已。如果剛剛的鏢,手勁再大一點,路線再詭異一點,在出人意料之下可能連師妃暄都防不住。
  可是現在不行了,師妃暄必定有了警覺之心,再用這個手法肯定就沒有效果了。
  就在師妃暄凝神舉劍,想再次進攻的時候,水玉兒卻似有所感,抬頭望向上方,只見一道人影從左方樓房箭矢般射下,朝師妃暄撲去。
  整個空間的空氣都似被突然抽盡了似的,令人難受之極。
  素衣赤足的婠婠,像從最深邃的黑洞夢里鉆出來的幽靈般,人未至,右手袖中飛出一條細長絲帶,像毒蛇般向心神正因水玉兒微分的師妃暄卷去,聲勢凌厲至極點。絕對可媲美師妃暄適才的劍法。
  偏是不覺有半點風聲或勁氣破空的應有嘯響。
  身子仍在凌空的時間,另一手亦以曼妙的姿態輕揮羅袖,射出三道白光,襲向作勢欲撲的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令人完全不曉得她是如何辦到,又是那么迅疾準確。
  四下竄出許多人影,顯然是為此戰在一旁護法,防止其它人闖到附近插手助戰,但卻防不了婠婠這個特級高手。
  了空大師口喧佛號,流星趕月般全速飛掠過來。
  反是被偷襲的師妃暄神色恬靜如常,色空劍上揚,同時飄身斜起,迎往婠婠。但誰都知道婠婠之選擇在此時出手,皆因覷準師妃暄這勁敵在被水玉兒奇妙的武功手法分去心神的時刻,對蓄勢已久的她來說實是伺隙制敵千載一時的良機。
  這時最接近婠婠的是水玉兒。
  不是婠婠刻意忽略她,而是對于婠婠來說,水玉兒那點輕微的力量已經看得很透徹了,自信她并不能傷害到她。所以把全心的精力放在師妃暄的身上。
  在眨眼的功夫間,這兩位分別代表正邪兩道的杰出傳人,正面交鋒。
  水玉兒離得最近,首先承受不住地就是撲面而來的劍氣。剛剛師妃暄對上她的時候,還有所保留,現下是全力出手,更加上婠婠在出現以后強大的殺氣引得她頭腦劇痛,雖然婠婠的放出殺氣對象不是她,卻也難受至極,想使出輕身術也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力。
  跋鋒寒首先趕至橋頭,正要出手,婠婠和師妃暄倏地分開。
  師妃暄飄上橋欄,色空劍指向婠婠,俏臉抹過一陣不尋常的艷紅。
  水玉兒則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婠婠則以一個曼妙的姿態,騰身而起,落往另一邊的橋頭處。在眾人的圍攻之下輕易就飄然去了。
  水玉兒輕咬下唇,她此時才真正的意識到,她和她們究竟差的有多遠。這個江湖,豈是那么容易闖蕩的?她甚至連一個可以防身的利器都沒有。
  徐子陵來到水玉兒的身邊,輕聲問道:“水姑娘,你還好嗎?”
  水玉兒抬眼,有些意外的看到他先問她的安危,隨即又心中自嘲的想,人家師妃暄會有什么事情?誰看也是會覺得她比較容易受傷。遂淡淡的說道:“一點也不好。我的飛鏢被她打到洛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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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失言
更新時間2007-7-10 19:01:00  字數:3142

 
  徐子陵看了一眼黑夜中靜靜流淌中的洛水,笑著說道:“丟了就丟了吧。等有空,我托人給你打一些梅花鏢。那種鏢你用著會順手點。”
  水玉兒心情緩了緩,想了想,如果打出來忍者的苦無不知道用起來會不會順手。
  “你今天表現得很好了。只是非常缺乏實戰經驗,對于臨敵的技巧也沒有。所以,別放在心上。”徐子陵知道水玉兒心中在意的是什么,柔聲的說道。說實話,他也是剛剛才看出來,水玉兒竟然連對敵的經驗都沒有,明明是從來都沒有和別人交過手的人,為什么會突然提出和師妃暄交手呢?
  水玉兒的視線望向徐子陵的身后,看到除了寇仲和跋鋒寒,所有人都圍在師妃暄周圍噓寒問暖。
  師妃暄也有所感應,抬眼看過來,露出一絲微笑,悠然道:“水姑娘的武功在下也領教了。”然后斂去笑容,回復止水不波的神情,目光掃過徐子陵三人,淡淡道:“和氏璧一事暫且擱下,異日我看該如何追討。”
  言罷轉身便去。
  了空等五僧同時向徐寇等合什施禮,客氣得全不似與四人對敵的樣子,護持師妃暄去了。
  跋鋒寒四人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事情會在這種情況下結束,也不知該感謝婠婠還是該恨她。
  水玉兒看了一眼師妃暄飄逸遠去的背影,知道她已經試出來自己并沒有駕馭和氏璧的能力,所以才把目標改成寇仲等人。心中暗嘆一聲,不知再見之時,是友是敵了。
  四人慢慢悠悠的走在御道上,寇仲提議他們集體去天然居借宿一夜,自然贏得了除水玉兒之外所有人的同意。當然,水玉兒自是在擔心他們混吃混喝混住都在她的天然居,又不付錢還害得她店面損失慘重,真是不劃算啊!
  寇仲和跋鋒寒兩人走在前面,不時低聲的交談著什么。徐子陵則是自然的伴在水玉兒身邊,悠然的好像理所當然。
  “徐兄,你對師妃暄有什么看法?”水玉兒看似隨意的問道。
  “別叫我徐兄了,子陵就可以了。”徐子陵轉過頭微笑的說道,“我叫你玉兒怎么樣?”
  水玉兒微微皺眉,感覺有些太親密了,又覺得大家如此的熟了,還稱呼姑娘來兄弟去的,確實是有點奇怪。只得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徐子陵抬首望著天上的月色想了想,說道:“我感覺,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令人向往,卻也高不可攀。”
  “是嗎?”水玉兒反射性的喃喃說道,“也許就是覺得她越高不可攀不食人間煙火,才會讓人越趨之若鶩,盼能得到她的青睞。”
  徐子陵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段話要是從男子口中說出來,自是覺得一點都不稀奇。可是現下一個同樣嬌美的女子在他身邊說出類似于愛慕另一個女子的話……難道水玉兒是看上師妃暄了,才挺身而出要和她過招的嗎?
  水玉兒半晌沒有聽到徐子陵的聲音,抬頭一看,見他古怪至極的臉色,眼睛轉了轉就想到他為何如此了。心內嘿嘿一笑,卻也不解釋。只要他不陷入對師妃暄的癡戀就好,她也算拯救了一個大唐里的大好青年。
  四人回到天然居,一進門,水玉兒就受到孫孚連珠炮似的教訓。
  水玉兒看著破窗戶破門板破天花板的天然居,自然心內也不是怎么舒服。但是她一向堅信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所以掏出足夠的銀兩交給孫孚去修理。
  “美人兒妹妹,看來我們給你添麻煩啦!”寇仲不是怎么誠心的客氣了一句,就直接奔上三樓的廂房找地方睡去了,他這幾天要應付老狐貍王世充,還要陪著兄弟四處游走,實在是累的不行了。
  水玉兒看了看仍然坐在一樓大廳內的徐子陵和跋鋒寒,詫異的問道:“你們都不用睡的嗎?”鐵人啊!
  跋鋒寒倒出孫孚剛剛送上來的酒,小口的喝著,隨后道:“水姑娘——”
  “叫我玉兒就可以了。跋大哥。”水玉兒也坐下來甜甜的說道。她當然不能厚此薄彼。
  “噢,玉兒。”跋鋒寒還是有些不習慣,但是隨后這一點點地不自在就被他拋到腦后。他皺眉的說道:“你以前有沒有和人動過手?”
  “沒有。”水玉兒翻翻白眼。
  跋鋒寒眉頭皺得更深了,繼續問道:“那和人過招呢?”
  “沒有。”水玉兒無奈的說道。她要不要說她連招式都不會呢,還是不要了,她剛剛明明編了一個比較牛逼的招式名稱,還是不要自打嘴巴了。
  屋內陷入沉默,兩個男人都拿強烈譴責的目光看著水玉兒,而水玉兒則難得的低頭反省自己的沖動。“好了,我知道我自己錯了,下次不會自己跳出去逞強了。”
  跋鋒寒搖頭失笑,他本來也是想看看水玉兒深淺,才沒有阻止她去迎戰師妃暄。卻絲毫不知道她空有一身好武藝,反而不會如何與人交手,真是出乎他意料。
  徐子陵則是后怕,他從旁邊看去,就已經覺得師妃暄的劍法精妙至極,身在其中的水玉兒的壓力可想而知。早知道如此,他說什么也不會讓她冒險。
  他們顯然已經不知不覺中把這個活潑又有點捉摸不定的水玉兒當成是自己的伙伴了。
  水玉兒知道他們是對她關心,心內頓時一片溫暖,說道:“要不你們指導指導我招式?從來沒有人教過我的。”
  黑線,沒有師傅,哪里來的這么強悍的輕功和詭異的招式?跋鋒寒和徐子陵都以為水玉兒是避而不談,所以沒有繼續問下去。
  “真的,是從書上自己學的。”水玉兒看出兩人不信的神色,努努嘴說道。沒錯啊,她是從書上學的,只不過是魔法書。
  “哦?那是什么書?”跋鋒寒好奇的問道。他是知道隨便問別人的武功來歷比較忌諱,但是他對于武道的追求實在是大過于一切。
  水玉兒想了想,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遂說道:“小時候曾經有個老人,托我家人保管一本書,我因為好奇翻看了兩頁。后來被他取走了,就再也沒有看見過。我記得名字好像是《戰神圖錄》。”編吧編吧,反正她隨便說,他們也只能相信。這可要比她說她會魔法好。他們是能接受新事物的,別人可不一定。萬一把她當成巫婆抓起來燒死了怎么辦?
  跋鋒寒劇震,連手中的杯子都沒有拿住跌倒在桌上,酒灑出大半。
  徐子陵愣住,默默回憶著魯妙子曾經和他們提到過的事情,問道:“老跋,難道你也知道這《戰神圖錄》?”
  水玉兒臉上亦現出好奇的神色,她只是依稀記得《戰神圖錄》這個名字,卻不太記得起來歷了。
  跋鋒寒平靜了下呼吸,把酒杯重新扶好,并用袖子隨意抹去桌上的酒漬。才說道:“傳說古上流傳下來的四大奇書,《長生決》、《慈航劍典》、《天魔策》和《戰神圖錄》。”
  水玉兒暗暗后悔,早知道就說什么九陰真經、乾坤大挪移了。現在可好了,多大牌的一個武功秘籍。傳說中的奇書,她竟然還看過兩頁!感受到徐子陵的目光,水玉兒更是郁悶了,看他們兩個小子也只不過是看了《長生決》的兩頁,一人一頁,就混到現在這個地步,她呢?估計這輩子都別想能像師妃暄那樣武功蓋世了。
  跋鋒寒繼續說道:“《長生決》自是不用說,最近才現世。《慈航劍典》和《天魔策》則分別由慈航凈齋和陰癸派保管。而《戰神圖錄》則只是真正傳說中的奇書,更傳說它四十九招的最后一招破碎虛空可以使人踏入虛空,拋卻凡世。這或者是四大奇書中最虛無縹緲的一本書,歷代雖口口相傳,卻從沒有人見過,武林中人一直熱衷于尋找,可是卻百年來毫無音訊,許多人都斷定此書必失傳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真的是存在著的。”跋鋒寒越說越激動,又斟了一杯滿滿的酒,仰頭而盡。
  水玉兒手腳冰冷,知道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如果這樣傳出去,她豈不是比寇仲和徐子陵還眾矢之的?《慈航劍典》和《天魔策》有至少兩個門派保護著,《長生決》則是那兩個小強太厲害而無法到手。她雖然說是僅僅看了兩頁的《戰神圖錄》,說不定明天江湖上的傳言就變成她水玉兒擁有了這本失傳的奇書。
  天啊!她現在要施展時光倒流的法術還來不來得及啊!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0 12:10
第十七章 分店
更新時間2007-7-11 0:04:00  字數:2996

 
  水玉兒自然使不出時光倒流的法術。
  所以只能滿臉懊悔的坐在椅子上發呆。
  跋鋒寒只消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在苦惱什么,笑罵道:“行了!給誰擺臉色呢?你還信不過你跋大哥和子陵啊?放心,從今以后我們不會再提了。”
  徐子陵趕忙說道:“自然,除了寇仲我誰都不會告訴的。”
  水玉兒無奈的點點頭,這樣最好。
  “不過,你的武功我實在是看不下去。”跋鋒寒接著說道,“因為不知道你的武功是怎么練的。明明外表看起來并沒有內力的樣子,偏偏還輕功卓絕,招式也出人意料。”邊說邊摩挲著下巴上新長出來的青須,皺眉思考著。
  水玉兒當然知道自己的癥結在哪里,分明就是從來沒有練過武,沒有武器嘛!想了想說道:“跋大哥,你說我要是用箭作為武器好呢,還是用鏢呢?”什么刀啊劍啊的就免了,別說她拿都拿不動,還怕沒砍到別人就砍到自己了。還是甩甩鏢射射箭比較好,站得遠遠的,避免近身相攻,如果敵人逼來估計也跑不過她全力而施的輕身術。
  跋鋒寒想了想,說道:“兩樣都練習下吧,在離的很遠的距離用箭,稍微近的距離用鏢。唉!現在不求你能攻擊到別人,只求自保啊!”
  水玉兒給他說的萬分不滿,不過卻不得不承認她的經驗還太差。只好說道:“好啦,知道了。我昨天下午睡過了,還要打理下店里的損失,你們上樓休息一會兒吧。”
  徐子陵抱歉的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的店如此的破損。”他也知道水玉兒對天然居灌注了多少心血,也知道兩句話里也不能給她帶來什么補償,但是還是要說出來比較好。
  水玉兒搖搖頭笑道:“沒關系。認識你們我很開心,這就足夠了。”
  “說得好!”跋鋒寒哈哈一笑,大步的走上樓。
  徐子陵也微微一笑的去了。
  水玉兒這才有機會單獨整理整理這也就一天一夜的功夫都發生了什么事情。撐住額頭,她好像都卷入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里,不過,只要和寇仲徐子陵這兩個家伙沾上一點的事情,哪個小了?都是天下矚目的大事件。
  水玉兒仰頭看著孫孚連夜帶來的人正在修理著二樓破碎的地板,心思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她想到,如果在交手中,她能先對方一步用精神力鎖住對方的要害,并用鏢或者箭射去,豈不是永處于不敗之地?
  不過還有一點,這個力道問題……水玉兒自己也發現了。還有她對于突如其來的危險并沒有一般練武之人敏感的反射性。也無法像他們一樣自然的勁氣護身。
  看來問題多啊!水玉兒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冥想狀態。從左手大拇指的翡翠板指上傳來的轉化后的和氏璧靈氣,輔助著水玉兒修煉著精神力。
  “老板,有人送來這個東西。”手下的人在水玉兒身邊輕聲說道。
  還是聽著“老板”兩個字不自在,水玉兒一個寒顫從冥想中清醒。她一開始堅持他們叫她“BOSS”的,結果孫孚死也不同意這個稱呼,覺得“暴死暴死”的,多不吉利。沒辦法,水玉兒才妥協的。可是每次聽到“老板”這兩個字,她都想起應該是那種色咪咪的大叔的專有稱呼,再來才意識到是在叫她的,總是不寒而栗。BOSS多氣派啊!他們真是沒有審美觀。
  “什么東西?誰送來的?”水玉兒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經亮了。陽光從沒有門的門口直射進來,顯得天然居里面明亮無比。
  “在下刑漠飛,奉王子之命,特為水姑娘送來長安一處地契。”水玉兒身邊響起一陣悅耳的聲音。
  水玉兒看過去,才知道天然居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一個人。這位吐谷渾的高手年紀在二十五、六間,身材瘦削修長,濃發粗眉,舉止從容。一身便于騎射的勁服長靴,整個人就像一枝離弦勁箭那么鋒利,雙目精滿神足,但又令人感到他很易動感情。
  他雖不算英俊,但五官顯得很有性格,屬于那種耐看和愈瞧愈有味道的人。
  水玉兒接過刑漠飛手上遞過來的紙張,略看了一眼,問道:“你們王子有沒有說什么?”伏騫動作還真快,前天晚上剛剛輸掉的東西,今天一大早就弄過來交到她手上了。可見他在中原的勢力不可小覷。
  刑漠飛恭敬的說道:“其實昨天傍晚在下就已經來過天然居,可是并沒有找到水姑娘。所以王子說不是他有意拖延,請姑娘見諒。”
  水玉兒挑高了眉,竟然昨天就辦好了事情。她剛剛還小看了伏騫。晃晃手中的地契,微微一笑說道:“那小女子就謝謝王子了。”
  刑漠飛行了個禮之后轉身出了天然居。
  寇仲和徐子陵結伴下了樓,正好看到刑漠飛的背影。寇仲好奇的問道:“大清早就有帥哥來,美人兒妹妹的魅力不小啊!”
  水玉兒盈盈的一笑,說道:“不只光來看看呢,還送了我長安的一個地契。天然居要在那里開分店了。”
  寇仲連忙問道:“在長安的哪里?”說出口了之后才發現自己有些問得太唐突,立刻接著說道:“我們正好要計劃去長安,如果你要去不如我們一道而行吧!即使不行到時候我們到長安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徐子陵面上也現出關切的神色。
  水玉兒眼睛定定的看著兩個人,緩緩說道:“在長安的躍馬橋……”
  如她所料,寇仲和徐子陵兩個人面上都是一僵,然后都不約而同勉強的扯出笑容掩飾著。寇仲還接著裝作懵懂的問道:“躍馬橋?躍馬橋是長安的哪里啊?”
  “是類似于洛陽天津橋的地方,長安的繁華地段。”水玉兒聳聳肩,心里倒是樂不可支。
  寇仲眨眨眼睛,突然湊過來腆著臉說道:“美人兒妹妹,你看,我們關系這么好,能不能,能不能……嘿嘿!”
  水玉兒翻了個白眼,自然知道寇仲言下之意,撇撇嘴說道:“好吧,一會兒給你們一個人發一張黃金卡。擁有黃金卡的人可以一天去吃一頓天然居的自助餐。這樣夠義氣了吧?”呵呵,他們去長安尋寶,怎么能撇下她呢!什么黃金卡,只是走走形勢,她就不信他們吃她的東西會給錢。
  說到底,這個長安的天然居,還是托他寇仲的福才能贏到手的呢。就當時福利分紅啦!
  寇仲立時高興得竄入后面的廚房去了,而徐子陵只能苦笑的坐在水玉兒對面,無奈的搖搖頭。
  水玉兒叫來仍在忙碌的孫孚,囑咐他帶幾個人先去長安準備,然后又細細的交待了他許多需要注意的事情,才放心的讓他離去。
  一旁的寇仲和徐子陵早就吃好了早飯,正饒有興致的聽著他們之間的談話。
  水玉兒瞟了一眼他們,淡淡的說道:“商業機密,你們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寇仲嬉皮笑臉的說道:“就是給我們知道了,我們也不懂啊!美人兒妹妹,寇仲我現在才知道,這做生意也是門大學問啊!”
  水玉兒也不理他的馬屁,轉向徐子陵問道:“跋大哥呢?怎么沒見他人?”
  徐子陵搖搖頭,說道:“我們起來的時候也沒有見到他,也許他一早出去了。”心下卻是擔心跋鋒寒被他的老對手突利碰到,也許他就是故意找突利去了也說不定。
  水玉兒看到徐子陵擔心的神色,柔聲說道:“跋大哥武功高強,人又懂得衡量進退。一定沒事的。”至少她知道跋鋒寒也只是在和畢玄的交手中有所損傷,差點斃命。在這之前,他和她面前這兩位小強一樣都運氣超級強悍。
  寇仲喝掉面前的濃茶,一把拽起徐子陵,說道:“美人兒妹妹,我們出門啦。記得今天晚上我們回來之前把三樓那些包廂改一間臥室出來,我們睡桌子睡的硬死了。”
  水玉兒無語,他竟然還要求在天然居留有專門的房間。得寸進尺啊!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0 12:10
第十八章 陰謀
更新時間2007-7-11 19:00:00  字數:2976

 
  水玉兒回到自己的房間,稍微的吃了點東西,閉了一會兒眼睛,設了一道示警結界,才從介質空間里拿出祖傳的魔法書。
  仔細的翻著每一個可以利用的魔法,卻發現攻擊性的魔法都是大型的,需要長時間的吟唱和高深的精神力才能形成。水玉兒不死心的來回翻看著,卻始終沒有找到如何簡易的攻擊他人,反而找到了幾種實用的防御魔法。
  難不成自己的老祖宗們很愛好和平?還是從來不考慮如果殺死一個人,要殺就殺一群的?水玉兒郁悶的合上書,把書送回到介質空間。
  說到書,水玉兒又想起一件事。好像自己的侄女要到二十歲繼承家里魔力的時候了吧,也不知道她的詛咒是什么,自己也沒有來得及和她說明白她把復制的一本魔法書藏在哪里了。算了,反正易凌在現代,估計也不會出什么問題。要是有問題,她有那么多能干的哥哥,還能讓她吃虧不成?
  不像她,現在只能靠自己。
  水玉兒和衣躺在床上,深切思念著她房間里的空調、咖啡、熱水器……
  不遠處傳來隔壁曼清院排練的絲竹聲,水玉兒凝神聽了聽,又覺得不過癮,右手捏了一個OK的手勢,發動了竊聽術,頓時耳邊的音樂聲放到了最大。
  呵呵,有魔法還是方便啊!這樣不插電的現場版音樂會也可以在床上隨意的聽到。水玉兒控制著音量,嘗試著放出一絲翡翠扳指里面的靈氣,先通過她的身體,然后再來當作竊聽術的資源。
  水玉兒就這么聽著聽著音樂聲就睡著了,本來扳指里面的靈氣就充足得很,所以竊聽術根本就用不著她的精神集中就可以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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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玉兒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老實說她還沒有覺得睡覺的時候這么吵過,好像就是在她耳邊談話一樣。其中一道聲音還比較耳熟。
  她不是設了示警結界了嗎?怎么還會有人進來?水玉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正好聽到說話聲音里提到她的名字。
  一驚之下連忙坐起,卻駭然發現原本就在耳邊清晰可聞的聲音嘎然而止。
  等回想了幾分鐘之后,水玉兒才啞然失笑,原來是自己在睡覺之前的竊聽術一直在運轉,忠實地猶如收音機一樣不停的轉播著節目。
  水玉兒立刻重新發動竊聽術,剛剛聽到的聲音又清晰的出現在她耳朵里。
  只聽到一個聲音說道:“昨天王世充下令封街對付寇仲他們,是不是你向王世充施加的壓力?”
  “是的。我只是想幫助師小姐拿回和氏璧而已。”水玉兒聽到這個聲音意外的挑挑眉,這不是秦王李世民嗎?隨后略微皺眉,她不是已經向他保證已經沒有和氏璧了嗎?他還是不死心?
  “沒有情報顯示是寇仲拿到了和氏璧。”第一個聲音冷硬的說道。
  半晌之后,李世民嘆了口氣,說道:“李靖,你要什么時候才能告訴我,徐子陵他們有改頭換面的本事呢?”
  沉默。
  水玉兒恍然,立刻就把握到了他們談話的焦點在哪里。李靖自然是不滿李世民對寇仲他們下重手,而李世民則不知道從什么渠道得知徐子陵他們可以改頭換面的能力,再一聯系當晚凈念禪院的情景和她在一夜之間與寇仲等人由陌生變為異常熟膩,只要李世民不是傻瓜,就能猜出來到底是誰得到了和氏璧。
  “李世民,我李靖一直敬重你是個英明的主子。但是這次你所作所為實在令我齒寒。且不說寇仲和徐子陵與你我相熟,就看在他們曾經幫助你幾回,救了秀寧公主一次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趕盡殺絕啊!”
  事情代志大條了,李靖竟然直呼李世民的名字了。水玉兒想了想,一時還沒有想起到底李世民能對寇仲他們做什么,就聽到李靖已經續著說下去。
  “設計他們今夜在天津橋頭苦戰,還設下天羅地網。你就不怕他們橫尸街頭嗎?”李靖聲音苦澀,顯然是郁悶至極。
  李世民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李靖,我知道你對于我的作為齒冷。我這個人相當護短,更不會對自己人下手。但是,寇仲他們并不是我的下屬,也許哪天更會成為我的敵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李靖,我知道你不忍,我也沒有辦法。明日,你和紅拂就先回長安吧。”
  房間內傳來李靖隱忍的喘氣聲,之后一句“李靖告退。”結束了整個對話。
  水玉兒半天都沒有再聽到什么,只好撤掉竊聽術,起身靠在桌子上沉思。
  聽來聽去還是沒有聽到為什么他們之間的談話會提到她的名字?水玉兒托腮想著,自己好像沒有得罪誰吧。李世民也是的,居然不相信她的話,還是要借此良機利用各方勢力把寇仲除掉。
  打吧打吧,水玉兒知道寇仲他們的武功是名副其實的“以戰養戰”,在戰斗中提升自己。好嘛!連練功的時間都省下了。
  她的武功怎么辦?也去天津橋頭湊熱鬧?水玉兒望了下外面的天空,覺得時間尚早,現在頂多才過中午。
  不過,一想到昨天夜里和師妃暄的過招,還有婠婠刺來的那一劍,水玉兒就不可抑制的打了一個冷顫。算了,她去了反而是他們的累贅。還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修煉下精神力,把剛剛找到的幾個防御魔法學會。
  可是,偌大的洛陽城,除了天然居還有哪里更安全呢?
  這時門外傳來兩聲清脆的敲門聲。
  “老板,榮府送來請帖,邀你去后天晚上的壽筵。”門外傳來孫孚的聲音。
  “進來吧。”水玉兒理了理頭發,也不避嫌自己剛睡醒的樣子,叫孫孚進來。
  孫孚低頭進來,恭敬的放下請帖,然后合手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水玉兒的吩咐。
  水玉兒看了一樣大紅燙金的請帖,笑著說道:“我現在算是個名人了哈!”
  孫孚也笑著說道:“可不是?老板的天然居實在是別具一格,當今洛陽城誰不以來天然居吃飯為榮?”
  水玉兒看了眼他,實在受不了的說道:“以后叫我小姐吧,老板老板的聽著都把人叫老了。”
  孫孚忙答應道:“是,小姐。”話語中仿佛透露出欣喜。
  水玉兒滿意的點點頭,問道:“已經準備好了嗎?我的長安分店就交給你去開拓了。到最后,長安是京城,自然那里的會變成總店,所以你要好好的干。本小姐自不會虧待你的。”
  孫孚微笑著說道:“小的當然信得過小姐。我這次去要帶走一小半的廚師,伙計到了那里可以再招。這里的生意應該不會影響多少,最近各大戶人家的宴會也比較多,無形之中把我們的客源削去了大半,正好落得清閑。”
  水玉兒無語,她還沒嫌錢賺得不多呢,他倒是覺得清閑的好。站起身來,走到梳妝臺那里,在暗格內拿出一些金票,遞給孫孚。“這些是李閥旗下的錢莊的兌換票,應該信任的過。你去了如果有需要用錢的地方,不用省,放心用。我要一個長安最氣派最高檔的飲食酒樓。”
  孫孚點點頭,小心的收下來,低聲說道:“小姐在洛陽,小心榮鳳祥垂涎我們天然居,我已經囑咐過曲羨了,他是接替我工作的人選。守成可以,開拓不足。應該不會給天然居惹什么麻煩。”
  水玉兒雙眼放出厲色,竟然敢打她財產的主意?哼!榮鳳祥這個老家伙,后天晚上定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姐,我去了。”孫孚深深的看了一眼水玉兒,說道。
  水玉兒眼角一笑,說道:“呵呵,我估計我大概不久也會去長安,到時候要看到你的成績哦!”
  孫孚一喜,大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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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魚與熊掌
更新時間2007-7-12 0:02:00  字數:2982

 
  水玉兒覺得總呆在屋子里有些氣悶,索性走出天然居逛逛街。
  一出門,自然就看到了天津橋,水玉兒立即想到,昨夜,她就在這里迎戰師妃暄。
  水玉兒想了想,嘴角彎得更厲害了。那可是師妃暄啊!頂級女主,她竟然能在她手下全身而退,以后回到現代一定要寫個回憶錄,名字就叫《我和師妃暄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嘿嘿!一定大賣!
  不知不覺間,來到天津橋頂。
  水玉兒憑欄俯視洛河,對身后熙來攘往的車馬人流,渾然不理。
  她以后該怎么辦?才來到古代半個月,以后的日子應該計劃計劃。水玉兒伸手扶著橋頭的欄桿想著。
  跋鋒寒應該明日就走了。在他戰勝曲傲之后,就會返回大漠修煉。
  幫助王世充大勝李密之后,徐子陵和寇仲分開。前者去巴陵看看素素的情況,后者則自己經營少帥軍,四處征戰。
  水玉兒想到素素即將命不久已,輕嘆一口氣。不知道她能不能幫上忙?素素應該是久病成?,大概脫不了是心臟之類的毛病。她的介質空間中有現代的藥物,要不要隨徐子陵去救她呢?還可以看到可愛的小陵仲。
  水玉兒臉上又浮現開心的神色,她最喜歡小孩子了。決定了,說什么也要跟著徐子陵去救素素,她是多可憐的一個女子,理應得到好的歸宿。
  不過,好像徐子陵就是在這次和寇仲的分開之際,碰到了石青璇。自己如果跟著他,會不會……會不會妨礙他們?
  水玉兒面上又現出為難的表情,她捫心自問,自然覺得石青璇是徐子陵的最佳配對。可是,一想到徐子陵會對其他人微笑,會對著其他人溫柔,心里卻總有些喘不過氣。
  應該是對徐子陵特殊的獨占欲吧。水玉兒自己在心中這么解釋到。她看了大唐十幾遍,每次都覺得深深的疑惑。為什么依徐子陵那么淡泊的心性,也能喜歡上師妃暄那個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實內心超級會算計人的尼姑呢?石青璇也是淡漠的人,兩個人怎么也就會在一起了呢?
  徐子陵的桃花還有最燦爛的一朵,就是婠婠。唉!大唐里頂尖的三個女子,怎么都偏偏喜歡上徐子陵了呢?不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難道在大唐的這個年代里,大家都喜歡淡薄的調調?
  水玉兒突然想到,如果她把徐子陵的性格改造了,變成開朗型,估計桃花——會開得更燦爛……
  就在水玉兒面色不停變換,心思搖擺不定的時候,身旁忽然多了個人出來,與她一起朝著洛水看去,柔聲道:“水姑娘為何愁思滿面呢?”
  不用轉頭,水玉兒只聽她那溫柔的嗓音,就知道是淡雅如仙的師妃暄。她能告訴她說自己正在好奇她是怎么勾引到徐子陵的嗎?水玉兒暗暗撇撇嘴,然后說道:“自是覺得有些事情不好選擇。人生在世,就如面對著無數條的分岔路口,走錯了,就再也回不去,只能繼續走下去了。”水玉兒有感而發。
  師妃暄默默地聽著,半晌之后說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水玉兒微微一笑,這道理千古不變,可是真正能釋懷選擇的又有幾人?
  江山和美人之間,更是如此。
  她怎么也不肯相信,寇仲放棄江山來討宋玉致展顏一笑,究竟之后的數十年之間,他有多少午夜夢回之際會后悔不已?
  江山易改,美人遲暮,兩個選擇都是鏡花水月。但是,走錯了一步,就不能反悔了。
  師妃暄見水玉兒并不說話,看著洛水上來來往往的舟船,淡然道:“自魏晉南北朝以還,洛陽屢成兵家爭戰之地,多次被毀傾頹,累得百姓流亡,中原蕭條,千里無煙,饑寒流隕,相填溝壑。除此之外,水姑娘可知我們尚損失了什么呢?”
  水玉兒一愣,沒有想到師妃暄竟然和她談起了大道理,原以為她會來向她詢問和氏璧的下落呢。沉默了一陣之后道:“當然是經濟和文化。”
  師妃暄沒有想到水玉兒能說出這兩個方面來,略一沉吟嘆道:“沒想到水姑娘的見解比妃暄還要深刻。妃暄只想到洛陽興衰和其間文化在戰火之中的破壞,卻沒有意識到經濟對百姓的重要性,尚且排在文化之前。作為靜齋的傳人,真是慚愧。”
  水玉兒終于轉過頭去瞧她,只見這絕世美女仍作男裝打扮,說不盡的俊秀儒雅。
  師妃暄見水玉兒并沒有答話,淡然一笑的說道:“水姑娘一定覺得疑惑,為何妃暄會提到這些。”
  水玉兒挑挑眉,表示自己確實不知緣故。
  師妃暄玉容不見半絲波動,秀目緊緊盯住水玉兒說道:“古今興衰,盡在洛陽。水姑娘是希望這天下早些平定下來,讓百姓休養生息、安居樂業呢?還是希望天下四分五裂、局勢動蕩不安呢?”
  水玉兒疑惑的皺皺眉,道:“這個問題,應該不是問我吧?”即使知道了她的希望又能怎么樣?
  師妃暄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淡淡道:“水姑娘是不知道我靜齋的行事。妃暄的師傅著重叮嚀過妃暄,定要記住聽取不同人的意見。”
  水玉兒揚眉,原來是群眾調查啊。當下也不客氣地說道:“依我看,自是覺得現在天下還是四分五裂的好。”
  師妃暄眨了眨她那雙如星辰般的秀目,顯然水玉兒的答案超出了她的預計,奇道:“愿聽水姑娘見解。”
  水玉兒向遠方看去,慢慢的說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末七國分爭,并入于秦。及秦滅之后,楚、漢分爭,又并入于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后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三國之后,是為西晉,西晉洛陽,東晉健康,之后又為南北朝,最終是大隋一統天下。正是三皇五帝夏商周,春戰秦漢三國謀,兩晉南北隋……朝繼,這分分合合自有天下的道理,非是我們小小的眾生可以主宰的。”差點嘴快,把“唐”說了出來,水玉兒暗暗擦汗。
  師妃暄一震,低聲念了念“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句子,似有所悟。
  “況且,一個王朝的倒塌,就預示著另一個王朝的崛起。在新的王朝崛起之前,自然要打好她自己的地基,如果拔苗助長,反而使根基不穩,更容易倒塌,重現亂世。”水玉兒續道,話語中充滿了無比的自信。
  師妃暄低頭反復的思量了一陣,再抬起頭時看水玉兒的眼神都已經不一樣了,語氣中帶著一絲懇切的說道:“今日聽水姑娘一席話,妃暄好像有些懷疑自己以前所做的努力了。待妃暄回去好好想想,希望下次還可以和水姑娘暢談。”
  水玉兒高深莫測的笑笑,然后目送師妃暄飄然離去。嘿嘿,她就不信,不能給師妃暄洗腦?雖然不能徹底,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根深蒂固,但是慢慢來,首先在師妃暄的心底埋下懷疑的種子。她如此的聰慧,希望可以想通道理,不至于為天下奉獻自己的一生。
  你看,這不就沒讓她提起來和氏璧的事情來嗎?
  水玉兒倒不是沒有悲天憫人的細胞,只是覺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個匹夫之中好像不包括她們這些小女子。何況,她知道李世民鐵血至極,手下猛將如云,師妃暄顯然是不必要再硬插一腳,為所謂的天下奔波,平白讓李世民那個家伙撿了便宜。
  想到李世民,水玉兒又是一陣不舒服。知道今晚,也就是不到幾個時辰以后,她腳下這天津橋又會是寇仲等人拼命的地點。
  雖知道他們一定會無恙,水玉兒卻無法不思考李世民可以不顧前情,竟然能夠下命令用陰謀來對付自己以前的兄弟。
  難道帝王總無情嗎?在思考中,水玉兒漠然轉身去了。目的自是曼清院,昨夜沒有見到尚秀芳一面,今日聽得那里優美的絲竹聲,自然勾起了她相見的欲望。
  古代的流行歌手,會是怎樣一番風情呢?
  
shitman01 發表於 2009-2-10 12:11
第二十章 絕代佳人
更新時間2007-7-12 18:58:00  字數:3112

 
  水玉兒沒有想到自己會有被人擋在店外面不讓進的一天。想她無論在現代還是古代,到哪里不是橫著走都沒有人管的?
  “姑娘,我們曼清院不歡迎單獨的女客。”守門的人客氣的說道。
  水玉兒瞇著眼睛,緊盯著他。不歡迎女客?她只不過今天穿的是女裝,就不讓進了?
  “誰說女人就不能嫖女人了?看來曼清院的發展也就如此了。”水玉兒一字一句的說道。等哪天她來興致了,在曼清院對面開個鴨店,把現代的牛郎店移植過來,看看誰更火!嗯,還可以考慮現代的洗浴游樂一條龍……
  此時天色已經微暗,曼清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聽到水玉兒如此宣言全都吃驚的站在原地。驚訝的看著本身亦是一個美女的水玉兒。
  女人嫖女人?天啊!她還真說得出口!
  “水,水姑娘?”水玉兒身后傳來不確定的聲音。
  水玉兒轉身看去,發現站在她身后,表情陰晴不定的正是吐谷渾的王子伏騫和他身邊同樣古怪神色的刑漠飛。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水玉兒頓時笑意盈盈的貼了過去。
  伏騫連忙避開兩步,自然知道水玉兒的潛臺詞,對曼清院守門的人說道:“這位姑娘是我帶的客人。請大哥行個方便。”他雖是一國王子,但是仍然給足了對方禮貌。
  后者當然連忙讓開,眼中自是充滿異樣的神色。
  水玉兒跟著伏騫大大方方的走進曼清院的聽留閣,眼睛搜尋著美女,口中向伏騫說道:“謝謝王子的割愛,玉兒對于今早的地契很滿意。”
  伏騫苦笑道:“愿賭服輸。伏某自然不愿做那個失信之人。”
  水玉兒看著他明明心疼得要死,卻要在表面上裝出不在乎樣子的矛盾表情,心里暗爽。“王子,前日玉兒走的早了,沒有聽到尚小姐的歌聲。不知她今日會不會出現啊?”
  伏騫帶著水玉兒來到廂房,搖搖頭道:“你當秀芳大家是那么容易請到的啊?你要是想聽她的歌,可以等到后天榮老板壽筵的時候一飽耳福。”
  伏騫口中平淡的說著,眼中卻是懷疑的神色,當然是深切懷疑水玉兒提起尚秀芳的動機。一想到水玉兒以前好穿男裝,更是越想越歪了。
  水玉兒失望的“哦”了一聲,沒得美女看了。孫孚總說她沒有美女的氣質,糟蹋了自己的相貌,要她多見見美女學習一下。師妃暄那個縹緲的氣質,是打死她也學不來的,弄個不好反而東施效顰。
  水玉兒望著沒有鏤空的廂房的門,自然輕易的就看見對面的廂房坐著的人,正是李世民。難道他還沒有走?男人逛妓院還真是天經地義啊!
  突然想起一事,水玉兒掉轉頭面向伏騫道:“不知道前日玉兒走了以后,王子和曲傲的比武,是誰贏了?”
  伏騫親自給水玉兒滿上一盅酒,笑著說道:“沒有比,他那天銳氣已失,伏某勝之不武,于是將比武改在今天了。”
  水玉兒伸出右手,用食指摩挲著酒盅的邊緣,好奇的說道:“請恕玉兒冒眛問上一句,伏王子千里迢迢的來到中原,所為何由呢?”
  伏騫靠向椅背,嘆了口氣道:“水姑娘是聰明人,伏某就直說了。兩個目的,一個是渾水摸魚,另一個是千里尋仇。”
  水玉兒揚起笑,一雙鳳眼微微瞇了起來,說道:“渾水摸魚,這個我懂。中原現在亂成一鍋粥,有能力者得之。千里尋仇……是誰能惹得王子如此大動干戈,還沒有所獲呢?”
  伏騫“砰”的一聲放下手中的酒盅,冷然道:“和你說話真有意思,省了好多廢話,至于我要找的人就是裴矩。乃楊廣的大臣,主持西域與舊隋邊境一帶的商貿事務,著有《西域圖記》三卷,記述西域四十四國的概貌。序文末尾還寫有:‘故皇華遣使,弗動兵車,諸蕃既從,渾、厥可滅。混一戎夏,其在茲乎!不有所記,無以表威化之遠也’。正是‘渾、厥可滅’這句話,令我們吐谷渾血流成河,尸橫遍野,此仇不報,怎對得住我們死去的族人。”
  水玉兒睜大眼睛,對啊!她怎么會忘記裴矩?這個石之軒的化身,大唐里面的超級BOSS。可是明明裴矩在李世民得天下以后仍然出來做官,并提出了好多好的意見,“佞于隋而忠于唐。”這是《資治通鑒》里面司馬光對他的評語。可是如果隋朝的裴矩是石之軒,那么唐代的裴矩又是誰呢?
  伏騫以為水玉兒在為他煩惱如何尋找仇人一事,灑脫一笑道:“水姑娘,這事情你幫我留意下,天然居來去的人高官居多,異日到了長安更是如此,希望姑娘到時不要忘了往日之情。”
  水玉兒微微一笑,端起酒盅道:“當是如此。”也許,她該想想是否利用天然居弄個情報網,再弄個類似于情報買賣的活干干。唉!想法好是好,就是沒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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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伏騫的包廂里談了一陣話,水玉兒借了尿遁脫了身。
  她還是不甘心,今日聽到的絲竹聲,令她非常想見尚秀芳本人一面,心中充滿了追星的興奮。
  水玉兒憑著先前用竊聽術聽到的婢女的談話,七拐八拐的直奔后院。也虧得她今日穿的是女裝,已經入夜的光線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她,毫無阻力的來到目的地。
  “珠淚紛紛濕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么。”后院的花園里依稀傳來清脆的聲音。沒有任何伴奏,只有那婉轉誘人的嗓音,通過真假聲的自然轉換,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味道。
  水玉兒站在長廊下,凝神望過去。雖然只是一個剪影,卻給人無限的遐思。
  果然是歌星風范啊!隨意的練唱,也能如此的令人陶醉。水玉兒是并不是頭一次聽古代的歌曲,但是尚秀芳的唱腔出透出一種放任和慵懶的味道,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風情。雖是沒有見面,水玉兒也能想象她面上的表情一定是顛倒眾生的媚態。
  “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一切又歸于平靜,遠處傳來前院縹緲的吵鬧聲,水玉兒小聲地有感而發。
  “此時無聲勝有聲……好詩。不知道是誰在哪里?能否出來與秀芳一見?”院中本來端坐的人影緩緩站起,期待的朝著水玉兒這個方向看來。
  水玉兒慢慢從廊下轉出來,月光逐漸照到她的臉上,露出她漫不經心的笑容。
  尚秀芳由于剛剛只是聽到有人低聲吟詩,顯然沒有想到是個年少的姑娘家。只見那人衣著隨意,只是一件白色素雅的女裝,看似與尋常人無異,算不上奢華,卻難掩一身的傲氣。長長的黑發自然的綰了一個簡單的髻,然后垂在身后。臉上滿是戲謔的神情,眉斜斜的向上挑,面容中帶著不可讓人直視的明媚,細長的丹鳳眼中流動著全是吸引人的光彩。
  尚秀芳贊嘆的說道:“妹子果然非凡人物,秀芳自嘆不如。”
  水玉兒走近,細細的打量著尚秀芳,覺得她最動人的就是那雙絕對能勾魂攝魄的翦水雙瞳,其含情脈脈配合著唇角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確是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的。
  “秀芳姐謬贊了。水玉兒是崇拜秀芳姐的歌聲,所以貿然前來,希望秀芳姐不要見怪。”水玉兒微一欠身,禮貌的說道。
  “水玉兒?你是那個天然居的老板?”尚秀芳詫異的說道。
  水玉兒眨眨眼睛,她現在很出名嗎?
  尚秀芳揣摩別人心思慣了,雖然在夜色下水玉兒的表情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看出來對方不解的神情,輕笑道:“自然,天然居有個絕代佳人,洛陽都傳遍了。秀芳一直想找機會過些日子去拜訪妹妹,想不到今日就見面了。”
  水玉兒聽聞,自然心中有些得意,忽然想到此等美女會愛上寇仲那個不講究的小子,頓時覺得雖然美女愛英雄,但是此等焚琴煮鶴的事,太糟蹋了。
  嗯,換個人吧!要不她來個亂點鴛鴦譜?
  那把尚秀芳配給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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