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四種默示錄 作者:鳴人超級迷 (連載中)

iceblue666 2009-2-25 21:25:1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 13747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6-26 14:46 編輯

(本作品人物、組織、地名、情節純屬虛構)

四種默示錄(Genesis):(第一回到第四十回。)
  西元2010年,世界上的異能者們集合了起來,分成兩派——「神之御前」、「天譴聯盟」。兩派偶然在上帝與人類的契約「約櫃」中得知了:「原種人」將會在數年後來犯世界,必須集合「創世」才可以抵抗。
  為了得到救世的資格,兩方開始爭奪起了對方的強大能量及合機組「創世結晶」——聖戰展開。

  「四種默示錄」的前端「一年聖戰」的始末。這場戰爭因為主角呂原一的加入,而使得戰火更加激烈。

  * * *

四種默示錄(Apostle):(第四十一回到六十三回。)
  西元2011年,由世界上的異能者所發動的「一年聖戰」結束。雙方訂下了和平條約,並將異能者整合成統一的組織「創世記」,打算正視「原種人」這個問題。

  西元2012年,明白知道「原種」的存在後,世界上所有國家拋棄彼此間的利害關係,成立了世界統合組織——「合邦國」;同年「創世紀」也加入「合邦國」,成為合法守護世界的武裝性組織。

  西元2014年,創世紀在高空偵測到一種生物,根據「約櫃」說法,是稱為「使徒」的類人類生物。然而,這種生物再偶然中掉落到了一名天才科學家的家中……。 並且藉由人類的科技變得更強,成為人類對抗使徒的工具。

  * * *

四種默示錄(Recome):(六十四回之後。)
  西元2015年,抵抗使徒的侵略結束。所有「非異種人」的普通人類遭到物競天擇的淘汰,僅存有「原種、武人、瑪那、消除」四人種存在。「原種、消除」為極端少數人種。
  第五文明——地球也成為人類無法居住的環境,人類於方舟內發射了第一枚約一個城市大小的「衛星都市」並且送上第一批居住人類。次年,「衛星都市」漸成熟。
  原先在第五文明內使用的貨幣全部作廢,改為可維持各種異種人生命的「結晶」交易。分為「上晶、中晶、下晶」三種,以重量及等級計算其價值。此結晶由「創世紀」發行。

  西元2016年,因應許多「衛星都市」的發射,僅存的人類強力組織「創世紀」利用「方舟」開始發展起各種強勢武力,立場保持「絕對中立」,並同意予人工衛星內部進行自治。
  同年,第一枚人造都市獨立建國,稱「江湖」,採「民主共和」體制。

  西元2017年,新興勢力崛起,並也於此年獨立建國,稱「伊甸」,採「君主專制」體制。開始全力發展武力,引起國際間高度關注。

  西元2023年,有鑒於許多國家的建立,展開了「第一次會談」,主要目的於談論國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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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2-25 21:25
第一回 默示者誕生!

  走了約莫半天的路,呂原一也多少覺得累了。為讓自己的腳稍作休息,呂原一在一顆頗為平整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畢竟自己腳上還有著輕微的扭傷呢!山谷內十分安靜,靜得湖水十分清楚、響亮。看見這種好風光,原一暗暗道:「真可惜,要是把蓮琪也一起帶過來就好了。」接著又想:「她現在也應該算是別人的女朋友了吧,還邀她過來有點奇怪。」想到那人,呂原一眉頭微微一皺,似是又想到了什麼。為使自己心神桿緊轉移,原一眼睛又瞄回河川上。

  突然,一個年齡不大的小女孩緩緩走了過來,也坐在河旁的一顆石頭上,靜靜的看著河川。原一心下覺得無聊,走了過去,開口問:「妳是這裡的人嗎?」女孩並不開口答應,僅是搖搖頭,又獨自繼續看著。過了許久,呂原一又開口問:「妳喜歡這裡嗎?」女孩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仍是不開口回應。接著於原一又連著問數個問題,女孩的回應方式仍是如此。

  連續說了數句話,原一覺得自己實在是撐不下場面了。原一隨口說:「那……我先離開了喔。」女孩終於開口回應了一句:「我想帶你去看樣東西。」語畢,女孩牽起原一的手,緩緩的往山下走去。原一上山時也未走過這條路,到了山下,只見這裡正是小農村的村口,旁邊是一間看來老舊、荒廢的大宅子。女孩說:「我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了,需要找一個人陪我一起進去」呂原一思索了一下,只覺得這應該只是小女生喜歡探險而已,當下也不多想,便渾渾噩噩的跟著女孩進了去。但隨即又感到有些說不上的怪異。

  又多瞧了女孩的臉蛋一眼,那面孔絲毫沒有半點表情,就像一個洋娃娃般的沉默。但卻有著相當高雅的氣質,雖然才僅十二、三歲,但已有著超出同年齡女生許多的美貌。種種極其不合理的事情加起來,呂原一心道:「該不會走進去就剛好是地獄吧……?」呂原一想至此,不禁身體微微一顫。
  那女孩突然說:「我在這間宅子後面感覺到一種怪異的東西,一種不像瑪那、也不像真氣的波動。」原一一臉錯愕的回答:「等等、等等……什麼玩意兒呀?我怎麼不曉得這個世界上有這種東西?」原本呂原一應該會將她說的話認定為「胡言亂語」但此刻原一或許是略感興趣,才對這種東西問了問題。

  「我想以我的語言能力,應該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解答給你知道,所以我推測,直接讓你去體驗是比較快速的方式。」語畢,小女孩又抓起了原一的手。原一還來不及抵抗這一切時,便被這娃娃給「拖」進了宅子內。

  原一四下看一看,宅子早已是草木叢生,甚至還有一棵大樹重重纏繞著宅子;而旁邊的樹木也都不小,每棵看來少說都經過了數年的滋養。原一道:「哪有這種亞馬遜叢林才會有的樹呀!」那女孩不置可否,僅是緊牽著原一。原一看著地上因剛下雨,而滿溢的大水坑說:「妳確定真的要走上去嗎?」女孩沉默了一會,伸出了雙手,開口說:「背著我。」原一無奈的嘆了口氣,蹲低了身體,免得等會這女孩淹死在泥水坑中了。

  女孩緩緩的爬上原一的背後,原一便覺那女孩輕飄飄的,彷彿沒有體重般,不由得覺得輕鬆了許多。原一問:「對了!妳叫做什麼名字?」女孩答:「名字?那不是重要的東西。」女孩一邊說,一邊四處觀望著。原一心道:「這孩子怎麼這麼奇怪?」開口又說:「有個稱呼會比較方便吧?」那女孩思索了一下,開口又說:「我的姓氏是『寒』,名字我自己也不曉得。」原一一臉錯愕的說:「哪有人會不曉得自己的自己的名字啊……妳父母應該會叫妳的名字吧?」女孩果決的說:「沒有。」聽到這麼絕的回答,呂原一簡直快昏死在當場。

  呂原一說:「那麼……介不介意我幫妳取呢?雖然戶政事務所不受理,不過應該比較方便稱呼了吧?」女孩並不回答,似是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呂原一接著說下去:「依照妳的個性,就取『靜』字。加上姓氏,我就叫妳『寒靜』好嗎?」女孩低下頭,思考了一下,接著將頭輕輕靠著原一,像是想到了什麼東西。原一又道:「至於我,我叫做呂原一,多多指教了。」寒靜將身體貼著原一,點了點頭。

  寒靜突然將頭舉起,似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在原一耳邊說:「有東西過來了。」原一立即睜大眼睛,四處觀望,卻沒看見任何東西過來。寒靜緊接著說:「向左邊跑。」原一腳立刻踏出,向左邊閃了過去。原一才剛閃身過去,立刻有一顆巨大的石頭,朝著剛剛原一站著的地方飛來,地上立刻凹下了一個大洞,儘管是剛下雨而土質鬆軟,但仍十分驚人。原一心下暗暗慶幸,逃過了這劫。寒靜道:「我無法辨識那東西,但感覺不到半絲的生命,應該是『瑪那人』創造的『有機物』。」

  原一腦中突然閃過數個念頭:「什麼是瑪那人」、「住哪」、「什麼人種」、「該不會其實是一種恐怖組織的稱號吧」數種奇特的疑問及推測都浮上了原一的思緒。原一鎮定心神,問:「什麼是瑪那人……?」寒靜將小嘴輕輕的靠近了原一的耳邊,說:「瑪那人,是世界上少數的人種,以你們的說法就是『異種人』、『超能力者』、『巫師』,都是在說這個人種。其實這種人種相當多,只要經由『覺醒』,很多人都可以成為『瑪那人』。自然也包括你了。」原一有些生氣的說:「拜託!我怎麼可能會想要成為什麼異形嘛!」寒靜立刻打斷了原一的話頭,說道:「閃向右邊。」

  原一直覺性的聽了這句指示,將身體閃向旁邊,迅捷的身手和明快的指令,果然使原一躲過了爆頭之禍。原一只想立刻結束這災禍,開口問:「怎麼阻止『有機物』?」寒靜輕聲答:「這種有機物應該是都注入了特殊能量,『瑪那』,卸除能源有機物就失去動力了。」寒靜又說:「往左邊快閃。」原一又是一躲,但石頭仍是稍稍微擦過自己的衣服,顯得千鈞一髮。

  儘管原一現在還不能完全理解這些事物,但頭腦仍是相當冷靜,也深知「冷靜才能保命」的道理。當下不管這些話語的真假,專心解決眼前的危險便是。原一問:「我逃得掉嗎?還是只有去解決那個東西這方法?」寒靜的小嘴快速的動了起來,說:「如果要逃跑,計算上你腳受傷的要素,以及有機物與人類腳力的計算,成功的機會不大。」原一瞧了下自己的腳,上頭果然還有上次弄傷時包紮的繃帶。

  原一問:「那請妳趕快教我去找那東西的辦法吧,寒靜。」寒靜一怔,過去可曾沒有人叫過自己這名字,心頭多少有些複雜。隨後又點點頭,將手指向前方。寒靜說:「隨著手勢方向。」原一立刻拔腿跑了起來,頓時間,宛若自己的腳已經好上了數分,也不覺得痛楚。原一向前跑了一些距離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生物不由自主的大喊:「天啊,這世上還真的有疆屍呀!」但其實讓原一驚駭的,還不只是眼前的生物,而是那生物從外表就能夠徹底明白的「肌肉」,「肌肉怪物」這名稱,或比「疆屍」二字還適合它。

  那生物雙手握住樹木,往上一拔,原本原一認為應該是相當巨大的三公尺樹木,竟然就被這「肌肉怪物」連根拔起。那怪物高舉起樹木,眼看就要丟過來時,原一緊閉上雙眼,簡直不敢繼續再看下去。寒靜則是從原一的背上滑了下來,原一也只道是小女孩害怕,才脫力抓不住自己。突然,原一聽見了一聲巨木掉在地上的聲音,那「轟」的一聲,可嚇跑了原一魂魄了。

  過了數秒,一聲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來,正是寒靜的叫喚聲。寒靜說:「你現在可以放心的,去將那有機物背後的東西取下來了。」原一提起勇氣,睜開了雙眼,只見到原先那棵巨木直直的掉落在地上;而那怪物,則是看來全身動彈不得、痛苦非常。寒靜的手上,則是結著一個怪異的手勢,直直的朝向怪物。原一顫顫抖抖的走到了那怪物背後,見到一顆發著詭異紅光的水晶,手便伸手一拔。初時還拔不太出來,只得用上雙手的力量,原一的表情逐漸偏向扭曲,用盡了吃奶的力量,突然身體一頃,身體往後跌了去,整個人便這樣陷在了泥漿中了。看看手中,終是拔下了這顆水晶了。

   寒靜眼睛盯著全身狼狽的原一不放,原一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將手中的水晶給秀了出來。原一說道:「用力一拔就這樣了,這個東西妳要嗎?」寒靜蹲了下來,先扶起了原一,接著又說:「這具有機物是沒有人操控的,大概是屍體上被鑲進了瑪那水晶,才會憑著身體唯一的本能開始攻擊起人類,假設時間再久一些,不排除會有進村子裡去攻擊村民的可能性。」原一將水晶遞給了寒靜:「那這個水晶……?」寒靜搖搖頭:「應該不至於有太大影響……。」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2-25 21:26
第二回 醒眠

  寒靜指著呂原一手上的水晶說:「假設你身體覺得疲憊了,可以將那顆水晶按在你的胸口。由於『瑪那的結晶』本身就會散發出相當含量的瑪那能源,只要一注入身體,那就算是普通的人類,也可以藉由讓瑪那通過全身,來讓身體的細胞內充滿活性。也就可以達到治癒的效果了。」原一歪著頭看了看那水晶,開口問:「那麼副作用呢?」寒靜答:「並不會有副作用,至於你剛剛有和我說過,你不希望『覺醒』成最初的型態,自然也不會有這種問題。」聽到了「最初」兩個字,原一不禁大感疑惑的問:「難道說『瑪那人』,不是應該是不同於其他普通人的種族嗎?」寒靜道:「人類的體內本來就會流竄著『瑪那』或『真氣』這兩種能量了,只是大部分都未經過強大的刺激,才未能夠讓這些能源運轉於身體內。」

  呂原一心想:「原來事實是如此,我多少能了解了。」原一說:「等等……名詞怎麼越來越多了,剛剛聽見的好像是『真氣』對吧?」寒靜點點頭說:「但對你應該助益不大。」原一細細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說:「但還真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可以說出這麼多奇怪的話呢。」寒靜說:「實際上我的年齡是十二歲又一個月。」原一笑道:「我看再和妳說下去,大概會到天黑還困在這個樹林裡吧!我想先回家了喔,妳呢?」寒靜點頭而不答。

  寒靜仍是伸出了兩隻手,做出要別人背的姿勢,原一無奈的蹲了下來,讓寒靜又爬上了自己的背上。原一心想:「剛剛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走到這麼深處的,現在又要走回去肯定會累死……。」看著手上那顆號稱具有神效的水晶,原一心理起了一些想使用它的念頭。原一將水晶舉向背後,讓寒靜瞧見。原一說:「是把這個按在胸口沒錯吧?」由於知道寒靜說「是」或者「否」時,那是肯定不會開口說的,又將頭往後轉,見寒靜點了點頭,原一也不再多加思索,將水晶拿了就按在心臟的地方。

  一開始,呂原一只覺胸口的地方有些燥熱,接著熱氣便由心臟如血液輸送般,開始流到全身,頓時覺得身體確是輕鬆多了。呂原一試著將身體動了一動,覺得活力充沛,眼睛也似是明亮了不少。原一開心的說:「寒靜!早知道我就趕緊用了,這東西怎麼有這種神效呀,我看要是拿去拍賣,肯定有個百來萬的。」寒靜突然從原一背上跳了下來,抓住原一的手,在順著原一手上的血管摸了一遍。寒靜道:「你身體裡的真氣開始運轉起來了,從心臟開始、全身都充滿了『真氣』。我們瑪那人的肉眼也能看見,已經有真氣圍繞著你了。」原一驚訝的跳了起來,這不儲力的一跳,身體竟跳了約莫半個人高。

  原一說:「不是說不會有副作用的嘛?怎麼我的身體……那現在的情況是?」寒靜道:「這是在我預估之外的事,原本瑪那的結晶,其中的能源含量應該是不足以讓普通人類『覺醒』的。」原一歇斯底里的說:「什麼叫『預估之外』呀!那現在我不是變成怪物了嗎?那我的高中生活呢?平凡人生活呢?」相對於原一的緊張,寒靜相當冷靜的說:「你現在已經覺醒成第二種異人種『武人』了,從此除了會有較普通人類高的體能外,這並不會影響你的社會生活。普通人類是無法檢驗出你是『武人』這件事的。」

  原一這才冷靜一些,問道:「那麼……武人是……?」寒靜道:「那是一種散發不同於『瑪那』能源的人種。他們擁有較高等的身體能力,以及擁有『真氣』這種能源,讓你覺醒是我的過失,畢竟這是我從未聽說過的。」原一腦袋裡立刻多了許多念頭:「我不會無緣無故被怪物攻擊吧?」、「我不會從此見不得人類吧?」、「不會被送去什麼奇怪研究機關吧?」一時間腦袋裡多出了這麼多想法,不禁感受到有些惆然若失。

  寒靜說:「總之,這並不會對你有多大影響。」語畢,寒靜又爬回原一的背上。原一心道:「……想也知道對她當然沒影響,我可在意的很呀。」但隨即原一又想到現實層面:「這假如真的沒有挽回的辦法,那我大概也只能逆來順受吧?最多我就不去干涉他們那些異種社會內的事件而以,應該還不至於大幅度影響我的作息吧!」生性多慮的原一,在一路上自然思緒從沒斷絕過。

  走了約莫十分鐘,寒靜整個人攤倒在原一的背上,原一只想是一個小女生累了,才至於如此。走了一會兒,原一發覺自己記憶的路徑已經有些不濟。回頭一叫:「寒靜、寒靜,接下來的路妳還記得嗎?寒靜。」連續叫了數聲,卻因為寒靜太過於熟睡,竟無半分動靜;原一伸手拍了拍寒靜的臉頰,仍是無半分反應。原一心道:「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當下將寒靜放了下來,又叫了數聲:「寒靜、寒靜!醒一醒。」

  原一心道:「剛剛應該沒有絲毫預兆的呀,怎麼會突然暈倒?」思索了一會,原一將方才寒靜提到的東西又重新回想了一遍。「瑪那人」、「結晶」、「有機物」、「真氣」、「武人」。原一將這些名詞都給想了好幾次,仍是沒有半分有關寒靜情況的。心想:「既然不曉得現在寒靜的情況,那還是不要隨便用什麼方法將她叫醒好了。」當下也坐了下來,伸手探了探寒靜的鼻息,發覺還有呼吸,心下也放心了不少。

  無事可做的原一,在等寒靜醒來的這段時間可就悶壞了。當下乾脆直接閉上雙眼,放鬆心神,開始睡了起來……。

  * * *

  呂原一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人搖動了數下,逐漸的睜開眼睛來,一看,寒靜早已醒轉,儘管仍是面無表情,但已經可以站立了。原一說:「啊……抱歉,剛剛我睡著了。妳比我早醒過來了呀!」寒靜點點頭,將身體直立了起來。原一又問:「妳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就昏睡過去了?」寒靜道:「我前陣子作戰時被人下了法術,我體內的瑪那開始逐漸阻塞。」原一道:「奇怪?要是那種奇怪的能源不能繼續運轉了,那不是就會像普通人一樣而已嗎?」寒靜道:「那是未覺醒人類的情況。我們這些沒有和武人混血的純種瑪那人,一生下來就是『覺醒』的狀態了,當然也有更多機會增加瑪那能源的量。只要大量的瑪那能源開始堵塞,就如同血管硬化一般,身體便會開始出現異常。」寒靜舉起了自己的手,細細一看,說:「我想我也該離死去不遠了。」原一說:「原來是這個樣子,對了!既然是堵塞,那為甚麼不使用這顆結晶,來讓瑪那恢復運轉呢?我這個普通人類都可以了,妳也可以試試看呀?」寒靜道:「這是文獻尚未有過的情況,會發生特殊情況的可能性很高。」原一從口袋中掏出了那顆結晶,說:「很多事情,沒試過是不會知道的!」寒靜點點頭,輕輕接過那水晶,將它按在胸口上。

  過了好一會兒,寒靜原本蒼白的臉,開始慢慢轉為紅色。原一剛才未瞧仔細,現在再一看,寒靜身邊竟有如天使般的幽幽白光,不同的是,原先的黯淡無比,現在已經變得更加明顯易見了。

  寒靜將水晶取下,說:「瑪那恢復運轉。」寒靜將水晶遞回給原一,點了點頭。原一笑著接過,說:「說了吧!沒試過不知道的。」原一見到她已恢復正常,又起身打算繼續趕路回家。原一道:「既然妳現在可以走路,那應該不需要我背了吧?」說完原一兀自走去。寒靜則跟了上去,將小手抓住了原一。原先看來特別早熟的寒靜,這一刻看起來才真的像一個小女生了。

  走了許久許久的路,終於又回到了宅子旁,寒靜向原一點點頭,自己朝著另一個方向離了去。原一想起今天發生的奇遇,除了有些新鮮外,感覺到最多的,該是無奈了。原一將手掌輕輕拂在自己額上,嘆了口大氣。「今後還能正常過日嗎?」原一取出了背包中放著的車票,緊握了住、深吸一口氣,朝著回自己故鄉的路前進。

  回頭向自己借宿的親戚道了別,呂原一上了捷運,準備回故鄉——台北。看著那總是相當灰暗的天空,原一嘴上不禁哼起了一曲流行歌曲。在進自己的家門前,原一遠遠的便瞧見自己的同學兼情敵,楊智文。一進了去,楊智文便先開口打了招呼:「回來了呀?呂原一。」原一答:「嗯,回來了。腳傷也已經好了大半分了……。」智文笑著應對:「那恭喜你了,我今天還有一點事情,改天再來找你。」原一也不多加招呼智文,只是任憑他擦過自己肩膀。

  呂原一心想:「說起來我和蓮琪的關係也真是曲折,先是同學,然後又因為老爸再婚了,我竟然還和蓮琪變成兄妹。」原一一步步的踏進了家中,一想到那個妹妹,心下又有些煩了,一進了屋子,和父母打過招呼後,便一股腦的衝進房間內,準備開始大睡特睡了,再不想任何有關情情愛愛的事。原一心道:「我不想要再去打擾蓮琪了……沒錯,我該讓她自由,她喜歡的是楊智文!是楊智文那個俊美的男性呀!」

  門外突然傳來了陣陣的叩門聲,可此時的原一哪聽的進半點聲音?門外那人叫著:「原一、原一!」語畢,門外的人開了門走了進來。進來的人一頭短髮,膚色有些淺黑,一看便知曉相當有活力。原一聽見了蓮琪的聲音,緩緩坐了起來。原一問:「什麼事情?」蓮琪只答:「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原一聽了,滿臉不在意道:「沒有呀。我怎麼會討厭妳?我可是妳的哥哥呀。」蓮琪又說:「那妳怎麼不和我說了就離開台北,還把手機關機了這麼久?」

  原一定下神來,故做冷靜的說:「我想要保持清靜……所以……。」話才說到一半,蓮琪便緊擁住了原一。原一臉色一變、大感驚訝的問:「妳……。」蓮琪有些哽咽的說:「你要是不開心,你可以對我生氣,但不要都不理我……這樣……很傷人的。」原一說:「我……知道了。」一聽見原一這麼說,蓮琪馬上破涕為笑的說:「太好了!」原一苦笑了幾聲,畢竟蓮琪這般舉動內,可沒有半分男女情愛呀。

第三回 淺知

  在解開了兩人間的問題後,蓮琪也就沒多待在原一的房間裡,只問了幾句去南部的情形,接著又回客廳去了。原一心裡雖然很不是滋味。但也只能認命的說:「沒辦法……誰叫我們的關係僅止於此。」隨後又仰頭躺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的情形仍是沒有半分改善,反而因為蓮琪的關係更加嚴重了。

  叩、叩、叩——門外又傳來了數聲敲門聲,原一心裡道是蓮琪又回頭來了,趕緊開了門。出了門,母親僅是淡淡的說:「原一,你的舅舅來了喔!你總要出來見見客人嘛。」無奈的原一,只好拖著沉重的腳步,又走出了自己那準備窩上一天的房間。一走出房門,一個眼帶墨綠色墨鏡的男子突然跑了過來,大聲喊道:「嘿!年輕人,你好、你好。」說完握住了原一的手,搖個不停。原一滿臉錯愕道:「喔!你好,你就是我的舅舅嗎?」那人像怕別人聽不見似的,大聲說:「是呀!小侄兒,我叫做『項菱江樹』,是個日本青年。你呢?小侄兒。」

  聽著他說話,原一深覺他說話確實有些日本腔調。原一答:「我叫做呂原一,舅舅你好。」雖然嘴上叫著舅舅,但原一心想:「雖然他是我長輩,但他外表和心智感覺起來都很年輕。」那人道:「侄兒!」原一才剛「嗯」的應了一聲,那人馬上將手一戳,不偏不倚的,正中了原一的額頭。原一還未回過神來,那人又向著原一道:「姪兒,出來一下。」

  原一心裡七上八下的,從剛剛那怪異的出場、怪異的行為、再加上怪異的眼神,原一不禁對這人感到十分疑惑。項菱道:「姪兒,你也受過『覺醒』了嗎?」原一驚訝的回答:「是呀……!你怎麼會曉得。」項菱不慌不忙點起根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後,說:「每個人身邊如果有真氣,看就看的見了。不過我覺得奇怪的是:雖然你經過覺醒,不過怎麼好像沒有半點經過練習的樣子?」

  原一道:「因為我是前陣子不小心撿到顆結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覺醒的。」項菱奇道:「那也真奇怪,從來沒有聽過結晶可以讓人覺醒的,真的要有,也是像五六顆核子彈那麼強的結晶才可能。」原一說:「我也不曉得,總之就是無緣無故的變成這樣了。」語畢,原一從口袋中將那顆結晶拿了出來。項菱接過了結晶,細細的觀察了一番。項菱面色凝重說:「……嗯,這顆結晶裡面真的有很驚人的能量。」項菱將結晶還給原一,後緩緩道:「你以後八成會遇到很多危險,這種東西肯定會有很多心裡老想著併吞其他軍團的傢伙來搶。」

  原一聽了這句話,心裡覺得更加害怕了,聽完後結晶也不拿了。原一說:「舅舅,那我這顆結晶也不要了,給你好嗎?」項菱直搖頭說:「我才不想要拿這種東西,我還不想有事沒事就突然被其他軍團襲擊。」原一急道:「那就丟掉嘛!丟掉就可以了。」項菱露出了一股邪惡的笑容說:「不准你丟,要是你一不小心讓某個軍團撿到了,他們勢力增強,那其他軍團就會開始攻擊你,說你幫助惡勢力壯大。」說完又將結晶塞回原一手上。原一急的直跳腳:「有沒有搞錯呀!那不是要玩死我了嗎?不丟是死、丟了還是死。」

  項菱吐了一口菸氣,娓娓的說:「記得咱們日本的漫畫都怎麼畫的嗎?只要我教你一些足以存活的東西不就好了嗎?」原一吐嘈:「我怎麼覺得還是在玩我……。」項菱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說:「你總要接受的嘛!好,現在開始練習,這裡有沒有哪邊沒有人的?」原一無奈的說:「台北到處都擠滿了人……你還以為哪邊會人很少?」項菱又深吸了一口菸,說:「真麻煩,我最討厭張開次元分裂了……竟然要我們『武人』後代去用『瑪那人』研究出來的術法。」

  項菱蹲了下來,在地板上畫了一個直徑約五公尺長的圓圈,接著在圓內畫上一條線,又多寫上了數個奇特的文字。項菱搔搔頭說:「呃……接下來怎麼畫?」原一心裡想:「這個人怎麼好像不太可靠?」過了許久,項菱終於將地板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及圖畫寫完,口中開始快速的唸了起來。原一只覺身旁的環境開始微微褪色,變得有些淺白,接著白色的光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終於籠罩了整個地區。

  項菱道:「這種東西原本是瑪那人研究出來的,這個叫做『次元分裂』之法,就是將我們所站的這裡,根據想要的大小,徹底的從這個地球上分裂。從外界是完全感覺不出來的,當分裂一解除,這裡就會像沒發生事情一樣,當然,時間也不會改變,任何的東西,只要沒有瑪那能源、或是真氣,就會受分裂的影響。」原一答:「我知道了……那麼你想要讓我學些什麼東西?」

  項菱說:「我先示範給你看呀……其實這夠簡單了,因為你才剛覺醒,真氣的量根本不可能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壓縮』,徹底的壓縮,可以讓你那種跟螞蟻一樣大小的真氣,也發揮出和螞蟻一樣厲害的爆發力。」原一心想:「為什麼是螞蟻?」項菱又道:「伸出你的中指、食指,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就這麼簡單。」原一照著做了一次,一開始是一點點,後來整隻手指都發起光來。項菱笑道:「你還算有那麼一點點的潛質啦,這個絕招應該夠你切水果了。對著那些跟水果一樣弱的小傢伙們,應該夠用了。」話說完,項菱手往天一指,周圍的景色又恢復了正常。

  項菱擦擦手上的髒污,又深吸了一口菸,說:「記住,除非別人要你的命,不然別隨便攻擊別人。」原一奇道:「舅舅……你怎麼才張開『次元分裂』一下子而已呀。」項菱回答:「廢話,當然要隨便畫一下結界,不然以後生疏了忘了怎麼用就糟了。這可和你的修練完全無關,哈哈。」原一心想:「……那還浪費那麼多時間在畫這個。」

  說完後,項菱向著原一搖搖手,又騎上了自己的重型機車,揚長而去。原一心想:「他應該也是小有實力的武人吧?」

  原一獨自在路上緩緩走著,思考著日後該要如何過。原一尋思:「我現在可以說很危險,來襲擊我的人大可以用像剛剛的『次元分裂』,那樣可是連警察都查不出蹤跡來了。」原一腦子裡出現一篇報紙上的新聞,標題正是「高中生失蹤,目前無任何線索。」心裡不禁毛骨悚然。原一又想:「我可不可能叫寒靜來保護我呢?她看起來好像……等等,怎麼聯絡她都是問題吧?」原一心裡又盤算了好幾個計策,但總覺得有所不足。

  突然又覺身邊景色有所改變,這次是周圍的風景全都變成了淡紅色。原一只覺得後面風聲陣陣,回頭一看,是一個約莫十二歲的小女孩,手上拿著一把大大的長劍。比起寒靜那高雅的氣質,這女孩的模樣就比較符合她的年齡了。那女孩口中喊道:「臭小偷!趕快把東西給我還來,那是爸爸花盡心思做的東西!」原一一驚,往旁邊一閃,正巧躲過這原本應該將他砍成兩半的一刀。原一說:「小妹妹……我拿走了你什麼東西,妳總要讓我曉得呀。」女孩答:「總之——偷東西就不對啦,你是不是拿走了一顆奇怪的石頭!」

  原一心底尋思:「對了!這顆結晶搞不好一開始就是有主人的,現在還給她,搞不好就一切解決了。」一張口正要說出口時,一個身影突然從原一身前飛過。那人說道:「沒事吧?」細細一聽,那是女人的聲音。那個小女孩更生氣了,喊道:「討厭!討厭!討厭死了。」話剛話剛說完,又一個身影飛到原一面前,正是寒靜。寒靜朝著那女人說:「她的威脅性很低,不需要用攻擊性咒術。請將此交予我。」

  寒靜的小嘴快速的動著,又擺出了和上次相同的手勢,寒靜神色一變,那女孩的身體便如上次的怪物般,無法動彈了。寒靜面無表情的說:「妳可以回軍團待命處了。」那女人點點頭,在地上畫上一個結界,立刻消失不見了。

  原一驚訝的說:「寒、寒靜,妳怎麼會跑到這邊來?」寒靜點點頭,並不予回答。那動彈不得的女孩道:「討厭的瑪那人!討厭的『沙利葉』軍團。」原一問:「小妹妹……妳說的是這顆石頭嗎?」女孩大聲喊道:「沒錯!笨蛋小偷,笨蛋、笨蛋、笨蛋!」原一臉上微笑,對著寒靜說:「寒靜,應該是妳對她施這種東西的吧,能麻煩妳解開一下嗎?」寒靜點點頭,將手又往前一伸,做出了個不相同的架勢,隨即放下。

  原一笑臉盈盈的說:「這個東西是妳的吧?還給妳。」女孩呆望了一下,接著又吵鬧的說:「妃不要臭小偷的施捨!妃要用搶的搶過來。」原一滿臉驚訝,沒想到這女孩竟會如此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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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神的命令

  「所以,我就是要用『搶』的,你現在把石頭拿回去,我不想要了。」說完,那女孩又將石頭塞回原一手裡。原一心裡可急了,原本才被這顆石頭害的身陷危險,看原本能改變情況的,現在又化為泡影,自然有些不快。原一問:「真的不要?」那女孩氣道:「對啦!當然不要。」原一轉頭向寒靜道:「寒靜……我看妳繼續讓她不能動好了,最好是幾百年還是幾千年的。」寒靜點點頭,嘴裡又開始快速的唸起一串東西。

  那女孩喊道:「渾蛋!你在做什麼啦。」原一面無表情,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的說:「在叫我旁邊這個人把妳定在那邊幾百年。」那女孩道:「住手、住手!」原一說:「……把石頭拿回去就好了嘛。」那女孩遲疑了一下,接著又開始大吵大鬧了起來。女孩說:「我才不要,這樣就是施捨,我才不要你施捨的東西呢!」原一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寒靜……可以放人了。」

  寒靜點頭,又將手給放了下來。原一說:「既然妳不拿就算了。寒靜……剛剛忘記問妳了,妳怎麼會在這裡?」寒靜說:「我們是隸屬於瑪那人的軍團其中之一,『沙利葉』軍團,職責就是去消滅、感化,或是驅逐侵犯普通人類的其他瑪那人以及武人。」原一「嗯」了一聲。原一又問:「那我把這顆結晶交予你們軍團,好嗎?我想這應該對你們有幫助吧?」寒靜說:「這個問題,要去詢問軍團長。畢竟這可能會有瑪那人侵占人類財產的問題產生。」

  原一問:「那可以現在就去問你們的軍團長嗎?」寒靜遲疑了一會,開口說:「這個侵入人類社會的女孩也該被審判,你可以和她一起前往。你也可以選擇不去會見沙利葉軍團長。」原一思索了一下,心底想:「聽剛才寒靜說來,那應該不算是什麼壞組織才是,但這女孩的一面之詞可信嗎?」原一緊閉雙眼,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

  寒靜也點點頭,低下頭來,在地上畫了一個陣式。但可不同於項菱舅舅那般慢吞吞的,寒靜畫圖可是一揮而就,而且毫不思索的,即便完成了一個結界。寒靜口中唸了幾句,原一也沒仔細去聽,只覺眼前是一陣光,沒多久後便將自己給完全吞噬進去。沒一會兒,眼前的景觀已經和數秒鐘前完全不同了。

  原一一看,四周圍都是大小相等的長桌,也坐著剛剛和寒靜一同出現的女子,其餘則都是生面孔了。當然,每一個人身上也都是圍繞著和寒靜差不多大小的光芒。往前方一看,是一張比其他人略高的桌子,上頭的男人面色和藹,想必應該是具有相當地位的人。那人開口問:「妳成功帶回那人了嗎?寒團員。」寒靜點點頭。那高坐的男人開口又問:「那……除了那人,旁邊這個年輕人是……?」

  寒靜道:「他是被攻擊的少年,希望可以將他身上的結晶交予沙利葉軍團長保管。請你拿出結晶吧。」寒靜前些話講的心平氣和,最後一句則是對原一說的。原一尋思:「這個男的就是『軍團長』……那應該多少尊敬他一些。」原一恭恭敬敬的將結晶遞了給他,沙利葉細細一看,說:「……寒團員,這應該就是妳上次去找尋的東西了。上次為什麼沒將它帶回呢?」寒靜道:「真的相當抱歉,上一次,這顆結晶的力量,由我探測起來,還相當微弱,所以判定為『無影響』,只是接觸過這少年後,這顆結晶的力量便巨大化了。」

  沙利葉點點頭,微笑的說:「那就怪不得妳了。年輕人,就我的判斷,這顆結晶的確是足以改變整個軍團的趨勢。但是交由我們軍團保管,那就會引起其他軍團的怨恨,交與你,你似乎也不太願意的樣子吧?」原一連忙說:「是的,這顆結晶對我實在是太危險了。」沙利葉又說:「那我想,就將它交給我們瑪那人軍團裡,地位最高的總團長『米迦勒』,如何?各位團員。」一旁的團員們紛紛稱是,不做反對。

  原一滿臉堆滿開心的神色,說:「謝謝你,團長大人。」沙利葉和藹的笑著,說:「這是我們軍團應做的嘛!不過……。」沙利葉話還沒說完,襲擊原一的女孩又開始嚷了起來:「才不可以!那明明就是我爸爸的東西,為什麼要拿給米迦勒那個臭老頭嘛!還有你這個歐吉桑也真過分,憑什麼來決定我爸爸的東西嘛。」周圍的團員聽見「歐吉桑」三字,心裡俱想:「團長不過就三十幾歲嘛,還被叫『歐吉桑』。」都不禁暗暗一笑。沙利葉軍團裡平常團長便不是相當嚴厲,自然團員們也不是那麼拘謹了。

  沙利葉問道:「呵呵……那就是『歐吉桑』我不對了,你爸爸是誰呀?」女孩氣沖沖的說:「我爸爸他叫做藤澤廣生,我是藤澤妃!」沙利葉思索了一下,說:「我沒聽過這號人物……各位團員曉得嗎?」一名綁著馬尾的帶眼鏡男性說:「『藤澤』,就是『富紀沙瓦』……這是數百年前,聖劍士的名字。」沙利葉點點頭,又回頭問藤澤妃:「你爸爸的祖先是聖劍士嗎?」妃氣仍未消的說:「我怎麼會知道,爸爸又沒告訴過我,你到底要不要把結晶還給我啦!」

  沙利葉面色凝重的說:「這可能得要等到你爸爸出席我們軍團的集會,我們才能問米迦勒總團長該怎麼辦。」妃叫嚷著:「煩死了、煩死了!」原一心道:「總之,現在這顆結晶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了,我應該也會安全一點吧?」原一說:「非常感謝你!沙利葉先生。」沙利葉點點頭,手在自己桌上的某處一按,原一腳下立刻出現了一個結界陣式。沙利葉說:「現在事情已經暫時有好處理了,現在就請你回家吧!」原一吞吞吐吐的說:「沙利葉先生……反正我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那這個女孩子還會被審判嗎?」

  沙利葉嘴角微微一楊,說:「你不希望這個女孩被審判嗎?」原一不慌不忙的說:「因為這件事情一開始,錯的好像就是我吧?」原一心底暗暗想:「剛才聽說這個女孩的爸爸是什麼『聖劍士』的後代,一個不小心和這個女孩結仇,我的平凡生活不就又毀了嗎?」原一又說:「如何?沙利葉先生。」沙利葉道:「放心,她的罪很輕,當眾釋放她也是可以的。」底下突然一個團員說:「團長!這件事情……。」沙利葉說:「不要緊、不要緊,我還不像是其他那些不通人情,而且將其他人看低的軍團長一樣。況且,我的權力就是可以讓我這麼做嘛。」

  那名團員只得又安靜的坐回位置上,彷彿早已習慣團長如此了。沙利葉看著原一,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絲的笑容:「你就把她帶離這裡吧。另外,以後請你好好注意自身的安全,如果你被其他人給抓去做研究,那這顆結晶的秘密,就可能給人解開了。」原一點點頭,心道:「難不成要不怕死的到處宣揚說:『嘿!我是異種人喔。』這樣嗎?」沙利葉手輕輕的按在桌上,原一的腳下開始出現一個結界陣式,逐漸吞噬掉原一全身……。

  * * *

  原一在掙開眼睛看時,眼前的景色已經恢復成昔日那熟晰的住宅;不同的是,身旁多出了一個前陣子才想要自己性命的女孩。妃嘟著小嘴說:「笨蛋!現在石頭被拿走了啦,你說!你要怎麼賠我?」原一嘆了一口大氣,滿臉無奈的說:「這我也沒辦法呀!我請妳吃東西還是帶妳去玩作補償吧?」原一雖然說過去從未帶女性出遊過,但是和兄弟們一起玩出來的經驗可不是蓋的。

  妃滿臉不屑,有些看不起的說:「那我想要吃巧克力,去買來。」原一有些不解的問:「巧克力?」妃再確定一次:「對!那種用金色紙包住,上面簽著書寫體的英文字『Feodora』那種巧克力。」原一停頓了數秒,搔搔頭思索了一下,舉起了電話撥了起來:「喂——阿誠,幫我去買賭神巧克力來。」接著原一草草交代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妃有些生氣的說:「你怎麼可以給它再多取名字,『Feodora』就是『Feodora』呀!這樣子很不禮貌耶。」原一不在乎的說:「不這麼說,阿誠他不會買,而且……那本來就是賭神吃的。」妃氣嘟嘟的說:「不管!你就是要照著我的說法,要叫它『Feodora』!」原一雖然本來就明白,這女孩不是那麼講理的,但還是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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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開端

  原一滿臉無奈道:「我明白了……那我會叫它『Feodora』,我想阿誠應該很快就買回來了。」妃看了看原一的表情,很是不快的說:「怎麼好像很委屈的樣子?」原一心裡暗道:「有哪個人看見妳這麼無理取鬧還會開心的。」原一臉上仍是帶著笑說:「不敢,我絕對不敢很委屈。」妃的表情這才有點緩和下來。

  過了約莫半刻鐘,一個一臉「宅」相的男子拿著一盒東西走來。那人拖著一雙夾腳拖鞋,一頭凌亂的頭髮,想必就是「阿誠」了。阿誠問:「你怎麼會突然想吃這種東西?」原一指指旁邊道:「是這個小女生想吃的。」阿誠見了這女孩,心理立刻有了一番了解。阿誠說:「怎麼你改行當蘿莉控了呀?」原一說:「你可別亂想呀,我才沒有那一種興趣。」阿誠打量了妃的全身,妃被瞧的很不是滋味。妃說:「有什麼好看啦!你這個宅男,而且就算這個傢伙想,我也不會給他追的!」

  阿誠見了妃這副模樣,也就不多嘴了,將巧克力交給原一,接過了錢,便摸摸鼻子走了。原一心想:「我看這個人才是蘿莉控,亂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朋友,難怪會被罵。」妃見到了自己喜歡的甜食,趕緊伸手過來搶了去。原一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自然是還未做出反應,盒子便給硬生生的搶走了。妃才剛拿到盒子,一雙手熟練的拆了起來,彷彿是早已拆過千次萬次。手一撕,巧克力全無發出紙張破裂的聲音,裡頭的巧克力便給拿了出來。

  儘管妃拆開包裝的動作相當快,但在吃時卻是相當慢條斯里的。彷若一個美食家,妃在入口前,還不忘聞了聞味道,而含在口中時也不咀嚼,任巧克力緩緩在的在口中融化開來。在吃的時候,妃的表情和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的模樣完全相反,此時的她,看起來是相當滿足,並且帶著孩子氣的。一片吃完了,妃仍意猶未盡,又拿起了一片巧克力。

  原一突然開口問:「東西已經買給妳了,妳想回去了嗎?」妃嘴中仍在咀嚼著巧克力,含含糊糊的說:「妃是離家出走出來的,所以現在回去會被爸爸打,就住在你家吧。」原一點點頭,說:「啊……是呀,住在我家——為什麼要住在我家呀!」原本個性溫和的原一,此時也激動了起來。妃又塞進一片巧克力,說:「妃肯住在你這個臭小偷的家裡就很好了,妃還沒有和你算石頭被那個歐吉桑拿走的帳喔。」原一吼著:「那也不是要住在我家吧!我爸不可能會……。」話還未說完,原一瞧見妃那狠瞪的斜眼,不禁顫抖了一下。

  原一心道:「妳爸可是『聖劍士』的後代,我又不是想自殺。」原一立刻裝出一副很可惜的模樣,說:「可是我爸爸不會接受呀。」妃說:「不管,反正你去住飯店也好,我就是要和你住在一塊,順便一起監視你。」原一疑道:「監視?」妃接著說:「當然要監視了,你是靠爸爸的石頭才覺醒的,你要是被其他人拿去研究,那不就是爸爸吃虧了嗎?」原一心想:「我現在搞的像是隻超珍貴動物了,慘的是還沒人保育。」原一說:「那我總不可能讓妳住在我家吧?離家出走……這可能也是不錯的選擇。」妃聽了這句話,笑著直點頭。

  原一看著正開心吃東西的妃,問:「我該住哪?」妃無關緊要的說:「我怎麼知道,你可以跑去問你的朋友呀!不過不要找剛剛那個宅男蘿莉控,他看起來好討厭。」原一思索了一下,又想起了之前鄉下借住的那親戚;但再一想,自己也還得讀書,通三、四個小時的車可不是好玩的。原一靈機一動,問:「那麼妳有什麼好的人選嗎?」妃將剩餘的巧克力收進口袋,擦擦嘴巴,等到一切都處理完後,才好整以暇的說:「你可以去找那個軍團嘛,『沙利葉』是我爸爸說的『最慈悲的軍團』,搞不好連住處都可以幫你處理呢。」

  原一道:「我總覺得不太可能……我可以相信妳嗎?」妃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確定。原一又嘆了一口大氣,仰頭就要倒下去。原一道:「誰可以給我一個好地方呀!」怎料原一頭仰得太過,整個人竟然失去了平衡,就這樣倒在地上。原一嘆道:「別整我了吧……。」睜開眼睛一看,那人是誰?只道是前幾天遇到的寒靜。原一無力的說:「是妳呀,妳怎麼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寒靜點點頭,將原一從地上拉了起來。寒靜道:「軍團長說:『除了利用監視術以外,還要親自觀察那個年輕人』」原一道:「原來妳們軍團裡面還有監視器能看……。」「軍團室是一個有相當完善設施的地方,其中也包括一些成員的住所。」

  聽見了寒靜慣例總要說上一大串的話,原一不耐煩道:「是、是……住所。住所!妳說有住所?」寒靜點點頭,仍舊是不願自己主動開口多解釋一些。原一深知如此,又問:「那我也想……住,好嗎?」寒靜思索了一下,眨了幾下眼睛——這是她慣例的動作。寒靜說:「如果只是這樣,我就可以決定了。」原一高興的跳了起來,緊握著寒靜的手上下搖動,口中還說著:「太好了!寒靜,妳救了我一命,我不會被聖……。」話說到這,原一又吞了回去,雖然原一這人並無什麼戒心,但也還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道理」。原一心想:「假設讓妃那丫頭知道我很怕她爸,那以後我可就得天天被她用他老爸壓著我了。」

  妃看見原一如此忘我的動作,立刻狠狠一蹬,說:「那就快點去處理你家裡的事情啦!妃不想一直無家可歸。」原一心下也明白,其實自己想和父母們分開來住的原因,最大還是因為「蓮琪」。原一心道:「既然她已經是別人的了,自己又天天和自己深愛的人朝夕相處,難保我何時不會理智失控。因此搬出去住,也是我之前曾有考慮過的事情;如今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簡直就像是哈雷彗星飛來撞地球——難得呀!」

  原一將表情回歸正常,向妃說:「我會先回去和我爸媽說清楚,妳就先跟著寒靜去吧!」妃聽見要跟著原先捉住自己的寒靜,顯得有些不快,但只得照做了。原一又問寒靜:「那等一下我該在哪邊等你們?」寒靜說:「你還是回到這個地方,軍團室內的人如果有監視到,會張開結界的。」原一點點頭,掉頭離去。原一耳中似乎能隱約聽見寒靜說:「緊急召集。」原一回頭一看時,兩人早失去了蹤影。原一心道:「現在得先去和爸媽說清楚。」

  * * *

  在呂家的大廳內,原一用他那並不是相當高明的頭腦編了一個謊言。內容大意是說:我覺得我已經差不多長大了啊、該去外面自己住住,不能再依賴你們兩老了。我會自己解決生活費和房租呀……之類的。原一的語氣相當平和,營造出一股煞有其事的氣氛。父親聽完了,嘴上雖然說:「太好了!以後沒有你這拖油瓶來拖累我了。」但心裡仍是有著幾分不捨;而受到「俠義」思想影響的母親,則是相當贊成原一自己獨立,去外面居住。這些都算是在原一的計算之內,唯一出乎原一意料之外的,是蓮琪的反應。

  蓮琪聽著原一說這些東西時,臉上非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反而還顯得很高興,甚至還說:「加油吧!原一,男兒志在四方。」這種話,聽得原一簡直快翻白眼昏過去。原一心道:「這也好,好讓我自己趕緊死心,然後投入瑪那人的世界……等等,我怎麼好像越來越遠離人類了。」接著原一又和父母說過幾句話,趕緊收拾自己的簡單物事,又回到剛才那個空地上。

  那塊地上空空如也,連個影子都沒有,原一站在原地數分鐘,仍是沒有任何動靜。又待了快半小時,仍是沒有出現任何類似「結界」的東西。原一輕聲喊了幾聲:「有沒有人呀?」又過了數分鐘,才看見地上自動畫出了一個怪異的陣式,原一走了進去,接著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又回到了一開始曾看見過的大廳,只是當初坐在椅子上的人,現在卻不見半個了。

  原一四處張望了一陣,果然是空空如也。原一在外面的走廊來回走動,一連打開了好幾個房間,仍是不見人影。原一突然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才剛離去的女孩,妃。妃氣沖沖的說:「你怎麼動作那麼慢嘛!這個軍團的人又全部都跑不見了,妃無聊的要命。」原一疑道:「不見?」妃說:「剛剛他們好像在監視術裡面看見了什麼,一開始只是表情很緊張而已,後來那個歐吉桑就打開了傳送結界,把所有的人給送走了。」原一「嗯」了一聲,轉頭想回到剛剛的大廳。妃叫住原一,說:「你要去哪邊啦!」原一平靜的說:「去大廳。」接著轉身便離開,沒再多理會妃。

  妃也只是道:「妃才不管你呢!等一下你悶死了可是自己的事情喔。」看見原一步步的離去,妃一開始只是按兵不動,原一走遠後,妃又大喊:「等等我啦,大笨蛋!」快速的朝著原一跑了過去。

  原一在大廳處,隨手拉了張椅子正打算坐下來時,怎知道妃比自己更快一步將椅子給拉了開來,原一當場就跌了翻天。原一斜眼瞄了妃一下,只見妃一臉神氣的說:「我要先坐。」原一無奈,只好再另外拿張椅子,坐了下來。腦子裡則在思索著各種發生軍團「人去樓空」的可能性。妃一開始還能沉住氣坐住,後來實在是悶的發慌,開口對原一說:「喂!臭小偷,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原一頓時思索被打了斷,道:「我叫做呂原一,住在台灣。」妃點點頭,說:「妃是日本人喔。」原一點了點頭,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心道:「日本人……那怎麼可能能夠說這麼流利的中文?」原一開口問:「那妳的父母親是說中文的嗎?」妃搖搖頭道:「才不是呢!只要用『譯言』,就可以聽的懂其他國籍的話了呀,你不曉得啊?」原一道:「我是不知道……。」

  見到原一不僅才剛覺醒,就連知識程度也是低的可以,妃得意的說:「哈哈!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妃早就攻擊你了。」原一眼睛一瞇、嘴一厥,白了妃一眼,說:「別鬧了,現在石頭不在我這裡。」話才剛說出口,地上出現了一個略大的陣式,待光散去後,原一仔細一看,竟是軍團長沙利葉以及寒靜;兩人身上都滿是鮮血,寒靜身上看來並無太嚴重的傷口,但沙利葉的表情及身上那流著的血可是能很清楚的瞧見「很嚴重」的情況。原一趕緊上前去攙扶兩人,開口問:「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沙利葉虛弱的說:「……我……我們,受到一個自稱是『原罪』的人們……事情發生的太快……其他的人……已經……。」話尚未說完,沙利葉便因受傷太重,昏了過去。原一緊張的說:「不會就這樣沒命吧?」

  寒靜搖搖頭,道:「雖然這不是我們軍團擅長的領域,但我想先給團長止血。」寒靜口中快速的唸著,手上結起了奇特的印,只見沙利葉的血逐漸的不再如之前那般血流如注,接著便開始凝固了起來。寒靜站了起來,走向了走廊的方向,不一會兒,已經拿來了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材,解開了沙利葉的衣服,開始包紮了起來。原一心道:「這件事也太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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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神之御前

  原一待寒靜處理完後,才開口問:「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寒靜說:「我們原本是接到『作戰危急』的指示,前往救援。一開始還可以稍作抵抗,但是敵軍叢聚越來越多,我們有試著向其他軍團求援,但六個軍團中,沒有軍團能聯絡的上。根據估計,應該是沒有成員存活下來了。」原一原本想要想出些話來安慰、激勵寒靜,但試著想出數個詞語後,發現沒有一個能夠派上用場的,於是只好作罷。寒靜又說:「這是我們軍團的錯誤,太長時間的和平及懈怠,已經讓軍團中大部分的人失去訓練的機會。」原一心下明白,這是軍團間的內政,自己並沒有插口的餘地,只好閉口無言。

  過了一會兒,沙利葉無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四周的人,急著問:「其他……其他團員呢?」寒靜回答:「應該不幸喪生了。」沙利葉嘆了口大氣,面帶婉惜。寒靜說:「請你好好休息,另外……這名少年打算在我們的團員室住下。」沙利葉點頭,示意允許。原一心道:「雖然和我不太相關,但是發生這些事後,還來打擾人始終不太好吧?」原一又尋思:「不過這應該對他們影響不大吧?」

  沙利葉向著寒靜說:「寒團員,麻煩妳扶著我回到我的椅子上。」寒靜將沙利葉攙扶了起來,雖然看起來頗吃力,但仍是將沙利葉帶回原先他所坐的高座位上。沙利葉道:「天使竟然要被『原罪』打倒,真是一幅諷刺的光景……為了上一個名為『沙利葉』之人傳承給我的意志,我得打破瑪那的規矩了;年輕人、小姑娘,麻煩你們加入沙利葉吧,不然……就算是隨意幫忙也好,現在已經很難再找到瑪那人和武人了,這是非常方法。」原一簡直快翻了白眼,沒想到現在竟然有人直直接接的來拉自己進入這個荒謬的世界。妃則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說:「妃沒關係,反正妃都快要悶死了。」沙利葉問原一:「那年輕人,你呢?」原一心道:「誰會想呀!這可是要賠命的房租呀。」開口說:「我不是很想要幫忙……。」

  寒靜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原一,淡淡的說:「既然軍團不存在,那麼這個軍團室也將歸於其他軍團所有,到時可能就無法讓你進住了。」原一想了想這之間的利害關係,心底尋思:「是啊,要是沒有沙利葉了,那麼哪裡來的社團室?又那裡來的成員住所?但是這可是要賭命……。」想了半天,原一仍是絲毫無法做決定。見到原一還在猶豫不決,寒靜等著原一緩緩思考,說:「你慢慢考慮。」接著自顧自的做了自己的事起來,寒靜從口袋中拿出了梳子,將自己剛剛因為戰鬥而顯得有些雜亂的頭髮梳了一梳,又拿了兩條細繩子出來,將自己的頭髮綁成雙馬尾的樣子,見著寒靜一連做了這幾個動作,原一看得是目瞪口呆。不禁脫口而出:「好……好萌,不是,是……好吧!我可以答應加入。」沙利葉立刻開心的說:「是!感謝年輕人你的付出。兩位你們就成了瑪那軍團,首個招收的『非瑪那人』成員了。」

  原一聽見自己加入的宣判,這才恍然大悟,心裡暗道:「這該不會其實是寒靜的仙人跳吧……不、不、不……我才沒有那種怪興趣呢!而且,只有蘿莉控才會被一個十二歲又一個月的小蘿莉給仙人跳吧?啊啊啊啊啊……該不會其實我是萌蘿莉的吧?」原一如此自我吐嘈了約數秒鐘,最後終於精神疲乏,整個人攤倒在原先的椅子上。見到原一這樣的異狀,妃也只顧在旁說風涼話:「打擊太大的笨蛋。喂!歐吉桑,妃要住在哪裡?」只見到沙利葉見著事情處理完,整個人也累得趴在椅子上了,就下方仰望上去,整個人活像是處理政事疲累的上位者。妃轉頭問寒靜:「妃住哪裡?」寒靜兀自轉過身去,緩緩的走向走廊外;妃見狀,也跟了上去。只見寒靜拉開一扇門,一間內容單調的房間,乃至配色、設置、採光,每一樣都單調的令人覺得煩悶,其寬廣的坪數,更倍增了這房間的乏味。

  寒靜道:「這是我的房間,請妳和我住在一塊。」由於先前寒靜捉住自己的原因,妃自然是對寒靜心有不滿。妃問:「為什麼我得和妳同個房間呀!」寒靜回答:「這裡的門都是做傳送用途的,實際和軍團室在一起的,只有團長的房間和這個房間。」妃四下張望了一下,指著僅只一張的棉被和枕頭,說:「這裡只有一個棉被和枕頭耶。」寒靜點點頭。妃又問:「那麼我要睡在哪裡?」寒靜眼睛盯著那綿被,說:「我是坐著睡覺,因此寢具我用不到;至於清潔方面,我都有定期更換和清洗,請不用擔心衛生問題。」妃見了寒靜這奇異至極的景象,頓時目瞪口呆。妃驚訝的說:「妳這傢伙果然很厲害。」寒靜不知是怒是喜,待妃說完後,又是一陣沉默的轉過身去。妃問:「妳要去哪?」寒靜答:「我必須扶團長回房間,以及叫醒恍惚的原一。」語畢,寒靜走轉向走廊的地方。

  寒靜拍了拍原一的臉,其力道還稍微用大了一些;原一立刻感到臉上有一股灼熱感,從原先的胡思亂想中清醒了過來。原一迷迷糊糊的說:「啊?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寒靜說:「我並不清楚,但希望現在你可以和我一同將團長扶回他的房間。」原一「噢」的一聲,緩緩走向沙利葉的方向,和寒靜一人一邊,將沙利葉扶往另一間房間。待沙利葉整個人躺平後,沙利葉朝著原一說:「抱歉……這個軍團室沒有其餘的房間,能夠麻煩你和我睡在一間房間嗎?」原一道:「好的,希望不會打擾您。」

  是夜,來到新環境的二人及原先此地的主人,都沉沉的睡去。

  * * *

  一名身著白衣的衛士檢視著地上殘留的痕跡,說:「……米迦勒團長,通訊的魔法連結被人切斷了。」一名長相俊美的青年望了一望,皺起了眉頭說:「有沒有疑似線索的東西遺留下來?」衛士站起,恭敬的一揖,答:「並沒有留下其他線索,另外稍早時,負責監視的成員也稱沒有任何異狀,相信是相當高明的人所為。」青年點點頭,道:「趕緊將它修復吧!我們無法預測是不是在這期間就有軍團需要我們。」

  這名俊俏的青年名為「米迦勒」,他正是瑪那七軍團「神之御前」的最高地位者。儘管他的地位是如此崇高、遙不可及,但擁有此種權力的他並未因此干預過其他軍團的決定,可說是個相當稱職的總團長。

  旁邊一名腰間掛著劍的男子開口說:「米迦勒團長,相信這件事情和之前那些只顧爭吵的軍團有所關聯。」米迦勒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道:「我相信『神之御前』的諸位團長都是富含理智以及智慧的。不會做出這種傷害同胞的事,是吧?拉貴爾團長。」拉貴爾答:「是,我對您的主張相當明白。但現在已經相當接近聚會的時間了,不是嗎?」米迦勒笑著說:「有耐性一些。我已經感受到『神之熱情』的腳步聲了。是拉斐爾團長吧?」

  一名頭戴白色帽子的男子,從天上緩緩的降下到兩人的面前。背上有一對張開的翅膀,散發著幽幽白光。衣服上是一個十字劍的圖騰,並且熊熊燃燒著。正是「神之熱情」——拉斐爾。拉斐爾向兩人一揖,說:「許久不見了,『神前王子』——米迦勒總團長、『神之友』——拉貴爾團長。」兩人俱向著拉斐爾還了禮,米迦勒更是為了展現自己的恭敬,手快速一畫,地上立時隆起了七個雕刻精美的椅子,及一個圓桌。米迦勒恭敬的請了兩人坐了下來,說聲:「請。」

  接著天上又閃過數道光芒,又有數個背上有羽翼的瑪那人降了下來,原本一名軍團長降臨時的氣勢,就已經相當逼人,現在三個人一同降臨,可說是教人窒息的一股強大壓迫感。他們分別是「神之焰」——烏列、「神之真理」——加百列、「神的慈悲」——雷米爾。原先坐著的三名團長都站了起來,向著晚到的三人行了個禮,請對方先坐下。

  「神之真理」——加百列首先開了口,說:「很明顯的……現在缺少了一個軍團長。我們並不是來此觀看一個脫離群眾的軍團長是如何輕視這會議的。」話剛說完,一道閃亮的光畫過天邊,眾團長都明白,會擁有如天使般羽翼的瑪那人,僅有歷代的「軍團長」。如今剩下最後一名還沒到來的,便是「神的命令」——沙利葉。沙利葉落到了聚會的地上,道:「各位團長,沙利葉如期到來了!」

  加百列不悅的說:「你遲到了,這不是身為瑪那人頂端之人該做的。」加百列與沙利葉兩人的關係向來不好,只因沙利葉總主張保護普通人類;加百列的主張則將普通人類視為異族,不需要給予協助,因此兩人每逢聚會,總不免要針鋒相對。

  沙利葉在剩下的一個椅子上坐了下來,朝著加百列說:「但我也帶來了一些情報,相信這足以讓我稍遲一些。比起那些無所事事,卻老想著排除異族人的人好多了。」沙利葉所指的人當然是加百列。加百列不屑的回答說:「那還得看看你帶了些什麼情報來。」沙利葉說:「那請各位團長也聽聽吧!是有關於破壞這世界平衡的惡徒『原罪』的事。」米迦勒問:「這也正是這次大家聚會的原因,現今有一個肆無忌憚的組織:『原罪』他們的人數我們並不清楚,但他們的確是在破壞這世界。那……沙利葉團長帶來了什麼情報呢?」相對於加百列的針鋒相對,米迦勒和沙利葉對話時的態度,便顯得有氣度多了。

  沙利葉指著自己身上的傷,說:「這就是那些惡魔在我身上留下的刻印,不只是我的身體,他們更屠殺了我的團員們。」加百列道:「真是不幸,軍團竟然被自己團長所下的不當命令給毀滅。」沙利葉回答:「但這是場聖戰,它們是光榮的犧牲。」聽見「聖戰」二字,「神的慈悲」——雷米爾回答:「沒錯!身為瑪那人,就應該為了這個世界光榮戰死,我同意沙利葉你的說法!」雖然雷米爾軍團的稱號是「神的慈悲」,但事實上這與人類所認定的「慈悲」大有出入,從雷米爾一世開始,雷米爾軍團便將「光榮死亡」視為一種慈悲,無論是敵是友,都是如此。因此歷代的雷米爾軍團,體內都流動著好戰之血。

  米迦勒打斷:「抱歉,各位團長,相信我們並不是來此爭鬥的。」米迦勒說話時自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眾人立刻安靜了下來。米迦勒說:「我們得想個辦法,現在不只是普通人類,連瑪那人們都遭到毒手,有誰有好的建議呢?」「神之焰」——烏列開口說:「……和平,與原罪們……尋求和平。」烏列軍團之所以會擁有「神之焰」稱號,倒不是因為其團長性格如火,而是因為其如火焰般灼熱的領土,以及如火之圈般環繞所有人的防衛。雷米爾說:「既然原罪他們屠殺了我們的子民,就可以明白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和解心理,所以當然是開戰了!」加百列則答:「如果真相是……沙利葉軍團那種保護人類的行為觸怒了原罪呢?那麼錯就在沙利葉的行為上。」

  沙利葉說:「在開打以前,我們軍團的成員們早已經開口勸阻,並且有意想尋求和平了,但他們卻不停止對人類的侵略行為!」加百列憤怒的重擊一下在桌上說:「根本不需要去保護那些異族人類,會老去、疾病的種族不配受到瑪那的眷顧!就是你那行為挑起了戰爭!」沙利葉反駁:「瑪那之神當初就是對著全世界,包括異種都有著愛,更何況都是人呢?」雷米爾附和:「加百列!假設人類都被侵略殆盡了,那麼瑪那的領土還能確保安全嗎?就利害上來看,誰都不知道他們大量將人類覺醒化、控制,這種行為會有什麼情形,但是沒有侵略企圖的話,為何要去大量開發武器?若是瑪那的領土被玷污半分,那就是你這阻止聖戰者之罪!」加百列憤怒的又坐了下來,說:「你這傢伙……說服我了!」烏列則回答:「烏列……不予支持……不予反對。」

  米迦勒作下總結:「那……就有結果了。我們將對褻瀆神之領土的原罪——賦予天罰!」

  「以神之御前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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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祥和

  沙利葉見事情終於決定,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此外,我希望米迦勒總團長能夠答應一件事,是關於沙利葉軍團的成員。」米迦勒疑道:「嗯?」沙利葉繼續說:「剛才我有說『瑪那之神當初就是對著全世界,包括異種都有著愛』,這也是和我的要求有關的。我希望各位團長能夠答應,讓勢力漸微的沙利葉軍團,能夠破例在旗下收入異族人。」米迦勒猶豫道:「這……。」加百列更加怒了,說:「沙利葉!不要以為為了聖戰就可以讓你絲毫沒有界線的做任何事,接受異族人?你不覺得你的要求簡直會震怒上天嗎?」沙利葉答:「的確和你說的相同,『為了聖戰』,我不可能靠我區區一個『六翼天使』……如此軟弱的力量,來抵抗不知道有多少人數的原罪。」加百列氣結得簡直說不出話:「你……。」

  米迦勒思索了一陣,遲遲無法作下決定。這時,剛剛一直保持沉默的拉貴爾,終於開口說了:「我身為『神之友』,如此的監察官身分,我不能讓你,沙利葉,做出如此的行為。」拉貴爾在這次的聚會中,是第一個到達聚會場所的人,無論是對個人操守、各種行為,拉貴爾都相當約束自己,皆因自己是屬於「監察官」的身分。剛才一直沉默、保持著笑容的拉斐爾,此時開口說:「但是……沙利葉軍團的『束縛』力量,也是相當重要的,神之御前,應該是環環相扣的吧……不能有這種實力相差過於懸殊的問題出現才是。同意這件事,也應該無礙吧?」好戰的雷米爾,豪邁的說:「嘿!沙利葉,我想知道是怎麼樣的強者,讓你即使破例也要收下。」聽到這個問題,沙利葉沉默了……。

  監察官拉貴爾道:「你不會是看不起瑪那子民們的力量吧!」聽到這句話,沙利葉嚇了一跳,皆因自己心裡即使沒這麼想,但其實也已經被猜中幾分了。米迦勒,開口道:「我允許沙利葉軍團可以擁有異族成員。這是為了迎接聖戰,也是為了整個『神之御前』的完整。雖然我們過去總是遵循著前人留下來的默示,但從這一刻開始,不再是了,我們必須遵循時代的推移,向前邁進!」沙利葉擦擦臉上的冷汗,開口道:「謝謝您的諒解,我想我們也該來決定這顆足以改變世界的東西的去向了。」沙利葉從身上拿出原先原一得到的那顆結晶。

  加百列看見這顆結晶,整個人簡直失去了理智。加百列手快速劃出一個陣式,接著便是一顆急速的光球朝沙利葉飛去!沙利葉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突然,整個人沒有防備的便被直直擊中,口中吐出了好一大口血。一旁的雷米爾衝向加百列,說:「你瘋了嗎,加百列!為何要對同胞出手?」加百列的心中盈滿了憤怒,口中大喊:「沙利葉這個畜牲,竟然和『原罪』合作,難怪他會說要招收異族人!」米迦勒出口勸阻:「住手!若真是合作,他沒理由又要討伐原罪。」加百列怒道:「但他手上那顆『結晶』,就是原罪用來對人類洗腦的東西!」米迦勒手抓住了加百列,激動的說:「看清楚!兩者的物質構成不同,這不是那種污穢的東西,別被憤怒給沖昏了頭。」加百列這才定下心神,看了看沙利葉手上緊握的結晶,直到分出了兩者的不同,才冷靜了一些。

  在一旁的「神之熱情」——拉斐爾走近沙利葉,將雙手按在剛才沙利葉被加百列打傷的地方。拉斐爾軍團原本便是專司醫療的軍團,其團長的醫療能力,更是一絕。在拉斐爾的醫療下,沙利葉很快恢復神智。沙利葉口中含糊的說:「米、米迦勒總團長,這是一顆強大能量的結晶……我並不清楚與『原罪』……有何關聯……。」米迦勒道:「放心,這和原罪無任何關聯。」監察官拉貴爾面有怒色的,向著剛才出手的加百列說:「你應該知道,因憤怒傷害同胞是怎麼樣子的罪。幸虧剛才你沒使用『翼』的力量,沙利葉才沒事。否則你的罪刑將是失去你的生命也無法解決的。」儘管沙利葉受了傷,但虛弱的身體仍是要說出數句話來:「拉……貴爾,麻煩不要處罰加百列……他是無辜的。」拉貴爾說:「憤怒、無理智的行為,這已經玷汙了身為『神之御前』的驕傲了。」沙利葉道:「但相信他是出自善意,我們必須原諒他。何況我沒事。」拉貴爾眨了眨眼,輕吐一口氣說:「希望這判斷不會要了你的性命。」

  米迦勒走近沙利葉,說:「沙利葉,我們相信你的勇氣、智慧、以及總是受神眷顧的好運。要明白,如果原罪真的要奪取這顆結晶,那麼絕對不會如此輕易讓你逃走,根據我的看法,那些人們還有著其他想法。」沙利葉問:「什麼樣的想法?」米迦勒說:「不知道,但總之絕不會奪走這結晶。此外,我們必須嘉許首個投入聖戰,以及光榮犧牲的『神的命令』——沙利葉以及其聖潔的靈魂。現在這顆結晶,便是上帝賜予偉大戰士的恩惠,你該擁有它。」所有人聽見了這件事,無不欣然接受。

  因為眾人們亦曉得,這結晶儘管可能和原罪無關,但一旦哪個軍團接收了它,便會遭到群起圍攻的命運;但現在米迦勒卻將結晶交給了勢力最弱的沙利葉。如此一來,絕對不會有武人軍團甘願冒著受天下圍攻、以及眾所唾棄的危險來搶這石頭,而結晶落到沙利葉手上,也因為沙利葉軍團勢弱,而毫無威脅了。米迦勒一個決策,便解決了許許多多的紛爭。可見其「總團長」的能力。

  米迦勒對著其餘六人宣布:「如此,此次聚會的目的達成了,各位可以離開!」聲音才剛出口,每人各展開他們的羽翼,或往東、或往西、或漫無目的的離開了那裡。唯有剛受傷的沙利葉,以及剛才從事治療的拉斐爾、和原本就是此地主人的米迦勒留在此處。

  拉斐爾將嘴靠近了沙利葉耳邊,輕聲道:「你和我去遠一些的地方,我幫你做深層治療。」沙利葉輕點一下頭,兩人各張羽翼離開。

  到了一處空地,拉斐爾在地上畫出一個陣式;兩人似乎有了默契,也不必拉斐爾開口,沙利葉便走進了陣式。沙利葉甫進陣式,便整個人給綠光給籠罩著,沙利葉身上的傷口開始漸漸癒合,甚至疤痕都沒留下一條,不到兩分鐘時間,沙利葉整個人已經似是完全沒受過傷了。沙利葉道:「真是不好意思,還讓妳治療。」拉斐爾回答:「不會……還要讓你來這邊才接受完整的治療,才真不好意思。」沙利葉撕掉原先纏在身上的繃帶,任它們到處飄散。沙利葉道:「不必這麼客氣了,拉斐爾軍團長。」

  拉斐爾的長髮飄逸在空中,迷濛的眼神不知在注視著何處。迎著風,沙利葉能嗅到一些來自這女性的清香。沙利葉注視著這副景象,不禁為之動容,心裡只盼能永遠看著她……但拉斐爾張開了自己的羽翼,像沙利葉說:「再會,勇猛的「神之命令」——沙利葉。」沙利葉聽這句話傳進耳邊後,彷彿這句話已經完全的被牢牢扣進心裡,難以忘懷了。沙利葉開口叫住了拉斐爾,說:「拉斐爾軍團長,有機會我能夠到妳的領地去嗎?談論些有關請求妳支援的事。」拉斐爾簡短的說了句:「可以呀。」

  拉斐爾也不多再停留,往天際飛了去。留下孤獨望著拉斐爾背影的沙利葉,及其悸動的心……。


  * * *

  或許是長期沒有找到適當的住所,筋疲力盡的妃一睡,便從晚上九點睡到了早上十點,中間絲毫沒有間斷,可見其疲累程度。原一心裡暗道:「可見她多嬌生慣養了,再不然就是她其實快累暈了。害得現在沒有人陪我說話……。」原一瞧了瞧旁邊那依舊沉默的寒靜,不禁嘆了口氣。原一心下又道:「真不該把籃球社給退掉的。」無聊的原一,開口問:「寒靜,妳們之前軍團的作息都是如何的?」寒靜望了原一一眼:「等待敵人出現,然後進行殲滅。」原一又問:「那沒有的時候呢?」寒靜簡潔的回答:「等待。」聽到這句,原一轉過頭去,又繼續自個兒發悶。

  過沒多久,主會議室的地上浮現了一個傳送結界,一個人影漸漸浮出來,正是沙利葉。沙利葉充滿活力的對著兩人說:「嘿!年輕人們,我買了一些食物、還有撲克牌,我們一起來玩吧!還是說有人想打麻將的,我記得之前……。」話剛說到這裡,沙利葉的話突然停了下來,開始想起了陣陣的傷悲,嘴裡唸著:「以前都不會找不到牌搭子的……現在都沒人打牌啦——。」看見沙利葉那副自個兒憂愁,而且又帶點花痴的模樣,原一忍不住走了上去。原一道:「反正現在剛好有牌搭子,我們陪你打吧!對吧?寒靜……。」原一的眼神掃了過去,正巧在翻動書頁的寒靜,手頓時停了下來。寒靜點點頭,將書籤夾了上去,緩緩合上書頁,也走了上去。

  看了兩人走了上來,不料沙利葉卻更加難過了。沙利葉道:「還少一個人……以前不管玩什麼都有四個人的……。」原一無奈的撫了撫陣痛的額頭,無奈的說:「好、好、好……我去叫醒妃可以了吧?」原一走向走廊,直往唯一的一間女性房走去。原一心道:「日本應該也有打麻將的風俗吧?應該也有會麻將的可能。」原一走到了門前,停下了腳步、敲了幾下門。敲了幾聲,裡面沒回應;再敲幾聲,裡面仍沒回應,原一的手彎向了門把的位置,輕輕的一轉,打開了房門。原一形式上的說了句:「打擾囉。」原一目光一掃,看見了一個高高隆起的棉被,以及那微微露出的小女生頭髮。原一思考了自己也不喜歡被吵醒的感覺,於是又緩步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回到會議室,原一向沙利葉說:「妃還在睡,我們三個人玩吧。」沙利葉僅能無力的點點頭,從袋子中拿出了一盒新的撲克牌。在沙利葉拆包裝時,原一很明顯的能發現沙利葉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不少。原一問:「團長,你的傷怎麼那麼快就好了?」沙利葉稍微提起一點精神,撥開自己那長到有些累贅的袍子。沙利葉稍有元氣的說:「是拉斐爾軍團長幫我的,她的治癒還是如此的神效。」原一接過牌,隨意的洗了一洗,又問:「團長好像很高興的樣子,我猜測拉斐爾應該是個小姐……。」沙利葉笑了笑:「是呀,一個擁有美貌以及純熟治癒的女性……。」原一接著說:「團長該不會對其他團長有……?」沙利葉白了原一一眼,一副「閉嘴」的模樣。

  原一識相的閉了嘴,轉移話題:「要玩什麼?」沙利葉提議道:「BIG TWO如何,就是大老二。」原一點了點頭,開始發起牌來。原一道:「團長,你確定我們人手足夠嗎?一共才四個人呢……。」沙利葉答:「如果你是說玩牌,那足夠了;但是要想對付『原罪』,很明顯的是自殺行為。」原一心底吐嘈:「那你還叫我去自殺。」沙利葉又繼續說:「不過既然已經受到總團批准了,我打算晚一些花點時間去和武人交涉一下。他們是由三個統治者在管理著的。」原一奇道:「為什麼不先和瑪那人交涉呢?」沙利葉答:「我是有這麼想,但在通訊和傳送設施完成以前,幾乎是無法進去了;若是修復了,那我大可以不必冒那麼大險了。」原一道:「你說你去參加了聚會,為什麼不在聚會上解決呢?」沙利葉手停了一下,緊按住自己原先要出的牌,心頭仿若又被什麼給牽住了。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2-26 01:55
第八回 團內訓練

  沙利葉將一對五丟出手中,說:「大概是每個軍團都……嗯……以中國人的說法來說,應該叫做『愛面子』吧!況且現在有一個和我們對立的軍團,叫做:『加百列』,我去聚會時還被他狠狠揍了個法術;所以大概也沒人敢在加百列面前答應我吧。」原一「喔」的一聲,心底暗道:「原來瑪那人也會有明爭暗鬥的情況呀。」

  正當出牌者輪到寒靜時,寒靜突然盯著牆上的監視結界,說了一聲:「團長,目前有一個原罪出現了。」沙利葉臉上有些驚色,但仍故作輕鬆的問:「等級程度呢?」寒靜道:「相較於上一次的大量A級原罪,這一次大概是E級左右。」沙利葉點點頭,說:「原一,你想不想自己獨自作戰看看,E級大概就和人類的拳擊世界冠軍同樣強度而已。嗯!對了,差點忘了給這次的原罪取名字,就叫做『DS』,也就是——『Deadiy Sins』,編號也想好了,就叫做DS–02。01已經在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消滅了。」原一滿臉無奈,心下暗道:「還有心情幫敵人取名字呀……我可是要去獨自面對那種超恐怖的敵人耶,況且要取名也是從05、06開始吧,你們上次不是遇見一大群嗎?」但原一後來又思考到:「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開口向沙利葉說:「團長,你確定讓我這個生手去嗎?很危險耶。」

  沙利葉滿臉笑意的說:「這是我們沙利葉軍團傳統的『入團試』,當初我入團時的考驗是相當於B級的武人,我也才全身骨頭斷裂而已,後來就沒事了呀!」看見沙利葉這副認真的模樣,原一心裡也不再懷半分希望,原一摸摸口袋中那顆結晶,心想:「現在只能依賴自己和你了!」原一向沙利葉道:「那……麻煩你們在旁邊待命,我有點怕死。」原一瞧了瞧應該比較正常的寒靜,寒靜點了點頭,原一才稍微放心。原一緩步走近進出軍團的傳送結界,深吸一口氣,喊道:「麻煩請傳送我過去。」沙利葉將一疊小張的卡片往原一的方向丟去,說:「這是次元分裂的結界陣式卡片,只要用這個就可以發動一些魔法了,另外,發動這些卡片的方法是說出:『簡易術.次元分裂』這句話。」原一「嗯」了一聲,示意明白了。沙利葉見到事情妥當了,便按了按桌上的圖案,將原一傳送出去了。

  到了現場,原一看見一隻全身黝黑,整體還像是人型的怪物正在進行破壞,更駭人的是,那全是那生物用肉身做出來的傑作。原一用顫抖的手緊握住卡片,口中一喊:「簡易術‧次元分裂。」四周的景色開始暗了下來,與上次項菱舅舅發動的術無異。那怪物似乎也感受到有人在發動魔法,筆直的一跳,朝著原一跳了過來。原一往旁邊一閃,閃開了這迎面而來的一撞。

  由於撞擊落空,那怪物整個人失去了平衡,原一見機不可失,往那怪物後腦杓一揍,那怪物便淒厲的哀號了一聲。但儘管痛苦,那怪物卻像沒事似的,又繼續回了原一一拳。原一機警的往後一跳,只覺身體輕飄飄的,像是沒了重量,心下也明白:這就是覺醒後的過人之處。見到怪物好像沒受傷一樣,原一心想:「剛剛太緊張了,忘記了項菱舅舅教的方法了,『凝氣』、『凝氣』……。」原一手上暗暗使力,手上一亮後,原一又奔了上去,以指為刀,就朝著怪物心口一砍;這一砍雖然僅是兩指之力,但卻有如真劍重擊一般,怪物的肌肉便給割了開來,怪的是,卻沒血液流出來。原來這『原罪』雖然說是人類化成的,但人類的身體仍是藏在較深處的地方,外皮則由未知的物質所構成,自然沒血液流出來。原一也沒注意到這些,只管繼續戰鬥。

  這次原一更加狠了,將全身的真氣都聚集到手上,使手上發出一強烈亮光,腳上再繼續一踏,跳了上去,便是竭盡全身氣力的一拳!這次怪物哼也不哼,便倒下去了。原一「呼」的一聲,整個人放鬆了下來,心想:「還好怪物不算強……。」但怎麼知道,那怪物緩緩扭動了幾下,又像是沒事一般,站了起來。原一見到這副景象,整個人都快暈了過去,只因剛剛那一下已經快要讓自己全身虛脫了。原一心道:「不會吧……沙利葉團長不會要我去做沒得救的東西吧?」原一的眼睛又瞇成一直線,很明顯的充滿著無奈。原一從口袋中拿出了結晶,想趁著這怪物還沒恢復神智以前,趕快稍稍微的恢復一下自己的體力。

  但「原罪」的恢復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原一才剛將結晶按上胸口而已,那怪物便又朝著原一跳了過來;但這次這怪物可不是空拳硬扁,而是整個手臂化成了一把大鎚子,上頭還有不少尖刺。原一一驚,也不管手上是不是有東西了,真氣一提,右拳狠狠的一揍,便是打中了那怪物的胸口。原一見到結晶竟然接觸到了那怪物的身體,心裡暗道:「糟了!這樣不是讓它恢復體力嗎?這樣子我的勝算不就……。」正當原一放棄戰局時,那怪物的身體開始逐漸蒸發,後來漸漸踡縮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終於恢復成原本人類的模樣,而那人類的旁邊,還多了一片像是結晶,卻通體漆黑的東西。那人類看了原一一眼,用「純正」的台語說:「少年耶,欲吃西瓜無?阿伯我是賣西瓜的。啊這裡是哪裡?」看見剛剛才和自己打的不亦樂乎的怪物,突然變成一個如此純樸的老伯,原一不禁整個傻眼。

  突然,剛才沙利葉給自己的一疊卡片中,有一陣陣的震動開始傳來,原一將卡片拿了起來,那卡片竟然開始傳出陣陣人聲:「呂團員,恭喜你通過入團試了,請你現在再拿出一張用以次元分裂的卡片,然後喊一聲:『解除.次元分裂』,接著,也請你將那顆結晶帶回給我們研究。」原一仔細一聽,知道是沙利葉正在和自己對話,也不疑有他,將上頭寫著「次元分裂」的卡片拿出來,喊了:「解除.次元分裂」,周圍的景色果然又恢復了正常,而原一也受到了來自軍團室的傳送……。

  沙利葉笑臉盈盈的看著成功歸來的原一,毫不保留的給予了熱烈的掌聲。沙利葉道:「呂團員在偶然的情況下知道了『除罪』的方法,雖然有點運氣成分,但還是要鼓勵你,恭喜你!呂團員。」原一問:「免罪?」沙利葉恍然大悟的說:「喔!對了,你還不曉得;『除罪』是我們軍團長才有的一種特殊能力,可以洗淨原罪和人類的合體。不過看來這顆結晶也有相當的效果存在,這可是相當可貴的。」原一問道:「那假如我沒有剛好拿出結晶來除罪原罪的話,那我……?」沙利葉笑道:「到時你要是筋疲力盡時,我們也會出手幫忙的!」原一的眼睛完全瞇了起來,對沙利葉這種態度覺得很不是滋味。沙利葉也明白原一的表情,說:「真的很不好意思了。對了!我想起今天還要去聯盟一趟,再會了。」沙利葉又在桌上一按,便傳送走了。原一心底道:「果然是我行我素的傢伙。」

  原一回頭問寒靜:「寒靜……剛剛你們玩牌玩得怎麼樣?」寒靜面無表情的說:「後來又發了五次牌,團長一張牌也沒出過。」原一冷笑道:「團長好像不太會玩牌。」寒靜點點頭,同意原一的話;原一則因沒想到寒靜竟然會這麼正經的回答,不禁「噗嗤」一笑。原一道:「虧他好像很會戰鬥似的,怎麼在排場上的運籌帷幄這麼差勁呀。」寒靜回答:「團長在戰場上,假設沒有其他團員協助的話,他的術是很難發揮作用的。」原一疑道:「那團長的術特色是?」寒靜說:「團長最擅長的是『束縛術』;團長在使用『束縛術』時,也不需要結印、詠倡和畫下結界。」原一「喔」了一聲,不由得讚嘆團長的能力。心下也明白,像那樣無死角的束縛術,如果再加上有強力攻擊的隊友,如果想達成命中率百分之一百,也非不可能了。

  正當這麼想時,妃從走廊走進了會議室內,睡眼惺忪向著大家道:「早啊……今天有沒有敵人出現?」原一露出做作的道歉表情回答:「抱歉——本來是有的,可是才剛被我除罪掉了。」妃氣沖沖的說:「什麼!為什麼不留給妃?妃很怕無聊耶!」原一指著桌上散落的撲克牌說:「玩牌吧。」妃問:「玩牌?」妃瞧了瞧桌上那凌亂的牌堆,可見剛才在這應該有一場激烈的廝殺。原一提議道:「玩BIG TWO吧!」妃坐了下來,將牌開始隨意的洗了一洗,但隨即又丟下。又一臉不屑的說:「算了,你來和我決鬥吧!」原一又是一驚:「啊?跟我嗎?」妃將原一的手整個提起,向後一扳,說:「沒錯,如果不是寒她捉住我,你才不會逃掉。」原一手上一亮,一陣真氣散出,將寒靜給震了開來。原一將手擋在前方,滿臉和氣的說:「不好吧,也不該打壞東西、也不該破壞和氣吧?對吧寒靜!」原一看了看身旁的寒靜,奢望她可以給予自己一點點援助。寒靜僅是無表情的說:「因為以前團員常常打壞東西,這裡有籠罩著一層自動修復的能量。」原一聽到這噩夢,簡直想直接給自己一刀。

  原一深吸一口氣,這是每次他下定決心時的暗號。這時的他已深覺不可以在依賴著其他人了。自己當初也是想要有所改變、轉換,才會到南部去的,如今搬到軍團內,心態更是如此!原一暗暗將真氣凝聚到手上,兩指成劍,擺出自己的戰鬥姿態。原一精神高昂的說:「來吧!」妃跑到走廊上去,原一見到如此,心想:「妃可能想游擊,但她現在背對我,我還是可以攻擊她!」便從妃背後追了上去。只見原一才剛轉出走廊,妃一把太刀已經砍了過來,原一頭一低,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由於走廊實在太窄,妃一砍,太刀便深卡進牆壁內。妃眼神一瞪,手用力一抽,刀上竟然也出現了真氣的流動,妃順著牆壁一砍,牆壁竟被砍出個大洞來!原一心下暗道:「好恐怖的怪力……不,那不是怪力,那是真氣的控制太高超了。」直覺性的又將身體往後閃。原一心底盤算:「走廊的空間小,她用的是長度長的太刀,砍過來時有一定的機率會卡在牆壁上,破綻也在那個時候。好!」原一往妃的方向奔去,兩人的距離瞬間縮短,而妃也直覺性的將刀當作盾牌來檔。

  不料,原一的身體卻突然停了下來,不再做其他動作,僅是半伏著身體,做待命動作。妃見到原一不攻擊,一開始心下有些猶豫,但半秒後,妃的太刀又砍了過來。這次原一又將身體趴低,依樣畫葫蘆的如剛才般想躲過妃的太刀。但妃學乖了,為了不讓刀子又卡進牆壁,這次妃並沒有將刀子砍到底,反而順著原一的方向一拉,就要砍在原一頭上。原一見到就要大難臨頭,急中生智,將氣轉為凝聚到腳上,造成一股強力的推進能量,順利躲開了斬擊。

  才剛躲開災難,原一便氣喘吁吁,擔心剛才若是沒躲過,自己的腦袋可能便要搬家了。原一稱讚道:「妃,妳真的很厲害啊。想耍妳也耍不到。」妃也不同於先前氣急敗壞的模樣,並且還相當的冷靜。妃說:「現在你真氣的量少,所以你沒辦法有相當長的戰鬥時間,但是你的臨場反應已經相當高超了,只要將真氣的量提升,就可以是相當優秀的戰士了。」原一解除了戰鬥狀態,手中的真氣也將其散去。原一問:「真氣太少?」妃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樣練習的,不過你真氣的量,和昨天晚上比起來已經有些增加了,你有經過什麼強力刺激嗎?」原一回想起來,剛才確實又有將那顆結晶拿出來。原一將那結晶取出,給妃看過。妃看了一眼,便將它接過手,臉上微微邪笑的說:「呂,把這顆結晶『暫時』借給我用吧。」原一臉上滴下了幾滴冷汗,只因他能感受到妃那股「不給我就殺了你」那種氣勢,不禁感到害怕。原一心底暗道:「好強的氣勢……雖然她臉上是在笑,但我感覺到了『死的恐懼』。」

  莫可奈何的原一,僅好拱了拱手,用顫抖的雙手將結晶交給了妃。


..........................................................................

原罪們在多次出現後,終於有了一個正式的定稱「Deadiy
 Sins」,致命的罪孽,簡稱「DS」,而原罪們也將在DS後
面加上各種各式各樣的編號。當然,頭一個被原一給打倒的可憐蟲,
便是「DS–02」。
   原一靠著自己的運氣,了解到了「除罪」的方法,成功的通過
了沙利葉軍團的「入團試」,更為日後對抗其他原罪增添了一份最大
的站立。
  然而,無事可作的妃,竟在此時與原一戰鬥了起來……。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2-26 01:56
第九回 束縛的典籍

  妃一把結晶拿到手,便將它按上了胸口,原一只能看見妃身上的真氣從原先那有點淡、且稀疏,轉變成了強烈,並且綿長的狀態。妃一用完結晶,臉上笑了一笑,就如同小女孩剛買到想要的玩具般,那樣可愛、卻有些讓人厭惡。妃將結晶丟還給原一,有些腹黑的說:「呂……我們繼續練習吧,這一次……我肯定可以砍的到你,或者把走廊整個毀掉。」妃舉起太刀,又朝著原一砍了過來。妃這麼一衝,雖然太刀卡進了牆壁,但牆壁就如同紙片豆腐一般脆弱,妃刀子所到之處,全都被砍了開來,可見她的真氣又有所強化了。這次原一整個人被強烈的真氣給籠罩著,可沒有半分脫逃的空間了。原一只覺一陣強烈的真氣朝著頭頂砍了下來,就要將自己分屍。

  「中‧束縛術!」一陣熟悉的聲音從原一背後傳來,原一回頭一看,是每次都能夠替自己解圍的女孩:寒靜。寒靜緩緩的說:「藤澤妃的真氣比之前強了許多,用一般的方式無法達成。」原一趕緊照實說了出來:「寒靜!剛剛妃把那顆結晶拿了去,然後按在自己胸口,接著她的真氣就強成這樣了!」寒靜看著散發出強烈真氣的妃,心下也不敢懈怠,手上冒出了陣陣的白光,應是「瑪那」的氣息。寒靜緊盯著妃,說:「現在的藤澤妃不是『中束縛術』這種只需要詠唱的魔法可以束縛的,就算成功,她也馬上就會用真氣把術解開;加上結晶又在她手上,換言之,她可以無限次再生。」原一趕緊問:「那該怎麼辦。」寒靜說:「我會在這裡拖延她,妳去把我的桌子抽屜內放的那本厚書籍拿來。」原一問:「妳的桌上有那麼多的書籍呀?」寒靜又繼續說:「我收在抽屜內的僅有一本。」原一緊張的說:「我明白了!」接著拔腿便跑,腳上真氣一注,一躍少說也有個兩、三公尺。

  妃自然不會讓原一逃掉,身上真氣一發,束縛術果然被解了開來。妃喊著:「不要跑,呂!」寒靜手上印一結,一個快速的光球擊在妃腳邊,攔住了妃。妃氣著說:「臭瑪那人,不要妨礙妃啦!」寒靜說:「沙利葉團長給予的命令,是保護呂原一以及結晶,妳違反了命令。」寒靜手在空中快速一畫,嘴中快速、且細聲的喊了句:「高‧光球。」這次出現的是稍大的一顆光球,朝著妃飛了過去,走廊狹窄,眼看妃就要被擊中了,只見妃往旁邊一砍,牆壁被砍了開來,妃也躲進了會議室。一進會議室,只見原一才剛拿到一本厚書,寒靜也趕緊用光球將牆壁轟開來,進了會議室。原一大喊:「寒靜——妳的書!」原一這一拋,猶如籃球新手投三分球般,命中率相當之低,只見寒靜向前一躍,將書籍接個正著,將書給翻了開來。

  只見妃又快速的躍了來,但寒靜先翻開書本,已佔了先機。寒靜左手按書頁,右手往前一伸,喊道:「束縛術.鎖。」妃腳下竟自動畫起了一個結界,並且結界中的光化成了一條條的絲線,將妃整個人給綁了起來。原一道:「成功了……嗎?」原一看著整個人被光芒給五花大綁的妃,這才有一些放心。寒靜道:「去把她身上的結晶拿出來。」這句話從用強力束縛術的寒靜口中說出來,顯得更加冰冷,而且沒有感情,但原一心裡明白,比起妃那股強烈、且讓人恐懼的殺氣比起來,寒靜說話時的面無表情,就實在沒什麼好挑剔的了。原一走近了妃,開始搜索起那顆自己被奪走的結晶。

  才剛碰上妃的身體,妃便緊閉著雙眼,宛如是自己被人給汙辱般的痛苦,不願意給原一觸碰。原一道:「不好意思了,誰叫妳想殺我,現在要稍微碰到妳的身體,也請妳忍耐一下了。」儘管身體不能夠動,但原一碰到妃的身體時,妃還是會扭動身體,做出掙扎的動作。看著妃這模樣,原一心底暗道:「好……好萌……不!現在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況且剛剛她還想殺死我。」原一手再繼續往下搜時,妃帶著有些柔弱的聲音喊出:「不、不要……不要亂碰人家,妃最討厭別人碰我了!」、「討厭、討厭啦……這樣子……妃會……妃會變的很奇怪啊。」等句句不堪入耳的話語。儘管對方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但原一還是聽的臉紅心跳。

  折騰了好一陣子,原一仍是搜不到結晶的所在。原一向著寒靜問:「寒靜……我找不到。」寒靜手仍按著書本,說:「剛剛你沒有搜她的貼身衣物。」原一怒道:「她可是女生耶!要我一個大男人去摸那些地方,不是很……。」寒靜簡潔的說:「但她是罪犯,而且只有十二歲左右。」原一脹紅著臉,又再問了一次:「真的要嗎?」寒靜點了點頭,宣告了這一切。原一開始將手伸向了妃的胸前,但速度相當緩慢,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停在半空中一樣,但過了不久,手就快要碰到胸前之時,原一深吸一口氣,心一橫,手一碰。妃感受到了這個男性對自己的無禮觸碰,「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原一亦可以感覺到妃那因為害怕而顫抖的身體。但一經接觸果然在妃胸前摸到了一顆不規則形狀的硬物,想必就是結晶石了。

  但隔著衣物碰是一回事,現在要將手伸進去拿取,卻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原一這次心臟簡直快要跳了出來,但是手越往裡面,原一的理智就彷彿遭受拔除一般,眼看終於要與妃的胸部「貼身接觸」時,妃突然又開始掙扎了起來,嘴中還一直叫著:「不要……不要。」或許是掙扎的動作太大,結晶終於從衣服底下掉了出來。原一鬆了一口氣,低下頭去將結晶給撿起來。心底暗道:「真可惜……不是!應該說是真幸運才對,剛才真的要用我的手去摸這個少女赤裸的身體了耶!要是摸了,犯法不必說,我就一輩子得當蘿莉控戀童癖了!」原一舉起左手,真氣一凝,把右手劃出了幾道傷痕。

  接著,原一也不管手上不斷滴落的血液,僅是深深的一揖,口中又道:「對不起,但為了保全我的生命,我只能夠搜妳的身體了。請妳見諒。」說完,原一也不止血,任由血液在妃的面前滴落著,逐漸的越流越多……妃看了也是心驚肉跳,直道:「笨、笨蛋……你在做什麼啦!快點去把血止住啦!你會死掉的。」原一那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微一揚,擠出了一絲笑容,說:「剛剛碰妳的手已經受傷了,這是我的歉意。」妃又嚷著:「快止血啦!呂不要死掉、呂不要死掉……妃不會怪你啦!」原一這才將將手稍微舉起,走近了寒靜,問:「不好意思……藥箱在哪裡?」只見寒靜左手離開了書本,將書本趕緊換了一頁翻開,按在書本的圖案上,嘴中快速的唸了一小段咒語,手中也發出了微微的光,一隻手也顧不得繼續再束縛妃,只幫原一快速止血。

  原一的眼睛稍微注意了一下寒靜的表情,心道:「雖然平常好像都沒有表情,但還是有一點點起伏的嘛,特別是寒靜的眼神……。」寒靜淡淡的說了句:「傷害右手是無意義的行為。」原一苦笑道:「總要給她一個交代吧。」妃趕緊走了過來,對著原一說:「大白痴!妃剛才和你開玩笑的啦!妃有說過,才不會讓呂你死掉呢,要是你死掉了,我可不會放過你喔!」幸好真氣的傷害並不深,很快的,原一便又生龍活虎了。原一將結晶拿在手中看,心道:「這個結晶也可以讓已經覺醒過的妃變得更強……所以這顆結晶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增強效果了。」原一將結晶拿起來瞧了瞧,又默默的收回口袋去。心道:「我還是覺得會有副作用。」

  原一緩步走回會議室內,繼續恍神的盯著監視結界的螢幕。而妃這次也不再想胡鬧了,也靜靜的坐了下來。寒靜則是從書架上拿下了一本書,繼續看著剛剛未完的部份。三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等待著沙利葉回來。

  或許小丫頭的性質便是:「坐不住」,妃又開始煩原一起來:「呂,歐吉桑到哪裡去了?去作戰嗎?」原一心底尋思:「日本人應該都是習慣叫人的『姓』,現在她的態度不錯,不再叫我『笨蛋』了,可以和她聊一下吧。」原一道:「沙利葉團長他到武人聯盟去了,說是要和他們交涉合作的事。」妃拿出了一片巧克力,開始嚼了起來,含糊的說:「武人都是一群想清閒的老頭子。」原一問:「可是,我倒有點想要去聯盟看看。寒靜,有沒有辦法可以到沙利葉團長的所在地去?」寒靜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原一說:「那團長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到時候再叫團長帶我們去聯盟看看。」寒靜眨了眨眼,將看完的書籍合了上來,放回書架去。寒靜說:「聯盟一共有三個據點,團長說去過一個據點之後便會回來了,約是明天晚上。」原一磨了磨下巴,說:「這樣啊。」原一想了一想,脫口說:「那我麼繼續來玩牌吧——這次我們玩『SHOW HAND』!」原一拿起了撲克牌,繼續起了下一場牌局,其餘兩人也加了進來,開始玩起這一場賭博。

  * * *

  「你要明白;我們聯盟雖然也以保護人類為主要宗旨,但是只靠我這個其中一個幫主,實在是決定不了和瑪那同盟這種茲事體大的事情。」一名黑髮,形似中國男子的人,正在和對方討論著。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中式風格的會議室內,一個皮膚白皙、淺色金髮,深著白長袍的瑪那男子——沙利葉,正在和武人聯盟的其中一環「道人聯盟」訴說著有關幫助的事。沙利葉心道:「雖然我知道武人通常都不與我們瑪那接觸,但沒想到——他們會如此的看重私利。」沙利葉道:「原罪目前取得控制的人類已經越來越多了,若再如此下去,將無法想像會有多少人口被同化,再不快點抑制的話……。」道人聯盟幫主李左泉毫無禮貌的打斷了沙利葉:「我想你剛剛聽的很清楚了!我無法決定,也不想決定,我們道人聯盟是絕對不會和瑪那人有半分掛鉤的。如果你想要尋求援助,你最好去找我們領主那個日本仔,我們中國人可沒那麼好說話!走走走——。」沙利葉恭敬的敬了禮,不再多留在那裡。在離去時,沙利葉口中不忘用小到讓人聽不見的聲音說:「瑪那也不屑被這種短視近利、沒有遠見的人協助。」

  沙利葉張開了羽翼,想趕緊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
iceblue666 發表於 2009-2-26 01:57
第十回 酒爺爺

  沙利葉又穿過他習慣出現的結界上,和三名團員道了聲早。見到這人竟然這麼快回來了,原一無力的問了問:「團長,你不是跟寒靜說你今天晚上才回來嗎?」沙利葉坐在自己的高座上,臉上微微笑著:「沒辦法——交涉失敗,他們不願意和我們合作,我話沒說完他就趕我走了。」原一又問道:「所以今天要去下個地方囉?」沙利葉答:「是呀!這次我要直接去找聯盟的盟主,我洗完澡就要出發了;聽說那是一個日本人喔。」原一奇道:「日本人?瑪那人也會有人類的特徵嗎?」沙利葉說:「是呀,不然我們瑪那就長的像怪物了,還會有人形嗎?」原一笑道:「是呀,是一堆軟泥也不奇怪啊。」沙利葉晃了晃手,轉身便回房間去洗澡。原一叫住了沙利葉,說:「團長,這次讓我也跟著去好嗎?」沙利葉點點頭,說道:「我先洗澡嘛!那個幫主的地方真的是太髒了呀。」原一臉上微微一笑,繼續坐著。

  過沒多久,沙利葉又換上了一件新的長袍,這次的長袍是背後有一個大十字架,但卻沒有袖子,胸口亦大片的露了出來;原一心道:「看起來是稍微年輕了一些啦,但總覺得和有些老氣的團長不太搭調。」原一向著沙利葉說:「團長,你衣服……後面都要拖的那——麼長呀?」沙利葉笑道:「傳統嘛!我也穿習慣了,後面沒有一大片長長的布料會不習慣呢!對了,你剛剛說:『你也想去』吧?」原一有些脫力的回答:「是呀,一直待著會悶死人的,尤其是在那邊趴著的小妹妹。」原一指了指全身癱軟在桌上的妃,果然是十分的無力。但沙利葉也注意到了,在他出去之後,無論是原一或是妃,兩人的真氣竟然都略有進步,與之前那般弱小的樣子大有不同。沙利葉不禁問:「呂團員和妃小妹妹有遇到什麼奇遇嗎?你們的真氣增強了。」原一一邊說,一邊拿出口袋中的結晶,說:「我和妃都用過這個結晶了,所以我們……好像真的有增強一些吧?」沙利葉點頭道:「沒錯,特別是妃小妹妹,原本她應該只有『D級』程度,現在……少說也有『B級』以上,在別的軍團,這已經是幹部級了。」原一無奈的問了問:「那我呢?」沙利葉回答:「原本你應該連級數都沒有的,但很奇怪,你短時間內變成了『D級』左右,注意喔!還是『超D級』呢,哈哈!」原一心道:「總之就是雜魚嘛……。」

  沙利葉表情又一變,托著下巴,說:「但真的是不明白……明明只是能量的刺激,但就是讓你們兩個武人增強了那麼多。」原一插道:「團長也可以試試看呀。」沙利葉搖搖頭,道:「不……我們這些已經有一定能力累積的人,再受外力刺激,反而會震散自己體內那股能量,瑪那一旦變的混亂,反而會讓自己狀況變差。你們變強的原因嘛,我想要再去問問聯盟的武人,畢竟我們瑪那人實在是對武人認識太少。你去把妃小妹妹叫醒,然後帶著一起去吧?」原一「嗯」的答應,走過去想將妃給搖醒。但怎料,妃似乎沒有睡著,整個人跳了起來,嚇的原一差點魂都給不見了。妃喊道:「妃已經準備好出去玩了!歐吉桑,要是你不帶我去,小心妃砍死你喔!」沙利葉笑了笑,點頭同意。沙利葉又道:「那我就傳送到聯盟總會的的外面了!寒團員,還是麻煩妳留守了。」寒靜點點頭,之後又自顧自的看起了書籍。

  在熟練的結界完成動作下,三人很快的被傳送至聯盟總團的外部。沙利葉說:「抱歉,接下來請用走的吧?」原一問:「為什麼沒辦法直接傳送到聯盟內部?」沙利葉搔搔頭髮,滿臉為難的說:「因為不管是神之御前,或是三軍聯盟,所屬的軍團中都用為了預防敵人進入而設置的強力防魔法結界,因此除了用走的之外,沒有辦法進入到深處。」原一「喔」的一聲,隨著沙利葉的腳步前進。在行進一段時間後,妃突然不知所云的說了起來:「妃……好像有來過這裡。」原一問:「來過?」妃點點頭:「好像是和爸爸……一起來的。」沙利葉回答:「大概是妳父親過去也是幹部吧,畢竟他是聖劍士的後代,會曾經在聯盟做事情也不奇怪。」妃頑皮的吐吐舌頭,敲了自己腦袋一下,說:「但是妃都記不起來了,嘻。」原一心道:「還笑的出來呀……要是我小時候有這種『超異常』接觸,我肯定是死也不會想記起來。」說完,原一摸摸自己的腦袋,慶幸自己絲毫沒有這些記憶。

  三人走到了一個類似哨站的地方,一共站著兩排人,左右各站了約莫十個人,而每個人的腰間則都配上了一把武士刀。原一對刀完全是一無所知,自然是完全叫不出名字來。原一心道:「他們拿的都長的一樣呀,應該是統一分發的吧?」沙利葉一靠近,立刻有兩名衛士站了上來,手緊按著刀柄,問:「你們是哪裡來的?」沙利葉面帶微笑,想藉此稍微讓形式別如此僵硬。沙利葉說:「我是瑪那『神之御前』中,沙利葉軍團的團長,我這次來,是想見見你們的領主。」那衛士又問:「有憑藉嗎?」沙利葉說:「你應該知道,瑪那中擁有六隻羽翼的,就是團長吧?」語畢,沙利葉背後的羽翼張了開來,立時光芒四射。那衛士被這股強大的力量一驚,整個人都給嚇呆了。那衛士拿出一張卡片,原一認得,那是「簡易術」所使用的卡片,但圖案卻有所不同。那衛士朝著卡片說了幾句話,便對著沙利葉等人說:「不好意思,請你們進去吧。直路走至底,便是總部了。」沙利葉向衛士點了點頭,衛士們也自動將路給讓了開來,臉上亦帶著些恭敬的表情。

  那道路兩旁放滿了許多圓整的石頭,僅管看來應該是造景用的,但原一卻看見上方有著一些細細的刻痕,看來雖然和畫「傳送結界」的圖畫有些相像,但仍是完全不同的東西。走到了一扇別緻的大門前時,三人停了下來。沙利葉說:「希望這次不會是品格低下的武人。」妃吐嘈道:「別想太多了……武人哪裡會有好人?」原一心道:「這丫頭說的倒是挺中肯的。」沙利葉將門一拉,往內一走。儘管到了室內,但道路兩旁仍是擺放著各種的石頭,上面的圖案卻和外頭的圖案稍有差異。原一心道:「這些石頭可能是防衛機制之類的吧,像是碰到就會出現落雷一樣。」

  到了總部深處,三人又看見一道門,沙利葉同樣是將它拉了開來。一到裡面,兩旁都也是站滿了人,但身上的真氣等級,很明顯是外面那些衛兵所無法比擬的。原一抬頭一看,頓時被上方這人給嚇的臉色蒼白了。上位者道:「你好,沙利葉團長,還有……小姪子。」原一揉揉眼睛,仔細一看,那人竟然就是自己的舅舅:項菱江樹!原一嚇的說:「項菱舅舅……你就是聯盟的領主?」項菱道:「很難以致信吧!不好意思啊,沙利葉團長,那個小子是我的姪子,竟然讓你收下去當手下了。」沙利葉道:「領主的姪子會來加入我們的軍團,才真是我們的榮幸。」項菱從座上走了下來,向沙利葉點了點頭,問:「不知道團長這一次來想談些什麼呢?坐著說吧。」項菱叫手下們抬了幾張椅子,讓三人坐了下來。

  沙利葉說:「現在我們瑪那人們有遇到一個組織,叫做『原罪』,簡稱為『DS』。這個組織他們前陣子開始對人類進行控制,底下的目的不明。目前我們沙利葉軍團已經擊倒了『DS–01』、『DS–02』兩個原罪,但我們的人員也折損了許多。」項菱道:「想必是很強大的敵人了喔?」沙利葉正要回答時,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巨響,連門都給撞了開來,仔細一看,是個年約三十幾歲、滿身酒氣的男人。項菱站了起來,問:「發生了什麼事?酒爺爺。」只見那人嚷著:「啊——項菱小鬼頭呀!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像話,我不過就是不小心酒潑到他們,那個小子竟然用氣轟我,你說這過不過分。」項菱問:「誰用氣打你?」那人指著門外,說:「吶!已經被我撂倒了。」

  原一稍微看了一下這個酒氣沖天的人,只見他真氣非常的渾厚,看起來便是有相當實力的人。原一悄悄問沙利葉說:「團長,那個老伯他大概是什麼等級?」沙利葉答:「大概是『A級』……不!可能更高,或許是『S級』;那個人才是真正有實力的人。」原一問:「『S級』?」沙利葉道:「『S級』,便是在『S』、『A』、『B』、『C』、『D』、『E』,六級中的危險程度;而『團長級』,就是所有等級中力量最強的。」原一心道:「我覺得我能力好像又低了一層了……。」

  項菱走過去看了看那人的傷勢,發現他身下的地板被真氣震得全部碎裂了。但奇怪的是,那人卻沒受到多重的傷,充其量僅是有些害怕而已。項菱道:「把這個人抬去休息。」接著又回頭看那「酒爺爺」,說:「酒爺爺,雖然你是和前一任領主一起作戰的人,但請你自愛一些。」酒爺爺又喝了一口酒,也不理會項菱了。項菱又繼續和沙利葉等人說:「沙利葉團長,雖然我們明白『原罪』十分強大,也需要我們的幫助,但很可惜,我們無能為力。」聽到這句,沙利葉臉上略顯失望;而一旁那酒爺爺則是將酒瓶給離開了嘴巴,開口說:「喂!項菱小鬼,既然有仗可以打,怎麼不打呀!我看你也被聯盟內其他那些下三爛的傢伙們給洗腦了吧。」項菱回答:「先前領主就有定下規定,凡我族人者,不可與其餘非正派者夥同、聯合。」酒爺爺回答:「什麼叫『先前領主』呀,再早了不起也就幾十年前在位的,他有辦法和我們幾百年前那時代的領主比嗎?」

  原一聽到「幾百年」這個詞,心道:「天呀,這爺爺是幾百歲了呀?還可以和幾百年前的領主在一起呀!」項菱仍堅持己見,說:「這是規矩,沒得改。」酒爺爺氣的將酒給丟在地上,喊道:「什麼時候領主變的這麼窩囊了呀!連打場仗都不願意,我告訴你呀,想當初我在戰場上呀,瑪那人那群姓『雷』的姓『拉』的渾蛋,我都可以一個打三個了,怎麼換到你變這麼沒用!」項菱冷冷的回了一句:「那都是『當初』的事了,現在我是領主,而不是你。」酒爺爺更生氣了,開口一罵:「我告訴你!要不是先前領主死前有交代我說:協助下一個領主,我早就竄你他媽的位了,領主還輪的到你?別不知天高地厚了,臭小子!」旁邊數個守衛都拔出了刀,指著酒爺爺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酒爺爺看見有人拔出了刀,便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貌似鐵鞭的棍棒,秋風掃落葉的對所有人都打上一棒,只見所有人全都被震退了開來,有些人更是直接當場吐出了口血來。酒爺爺在會議室內憤怒的咆嘯著:「告訴你們!現在這什麼爛聯盟,老子我不混了,現在我就來破例!在場所有還活著的人聽著:我就偏偏要加入這個小兄弟的軍團,欄我者死!」項菱緩緩的站了起來,狠瞪著酒爺爺說:「……無所謂,我早就想叫你滾出聯盟了,你這臭老頭子……。」酒爺爺轉頭過去,看著沙利葉說:「你說你叫做沙利葉對吧!我就用我們那一代的規矩,對你行跪拜禮。」只見酒爺爺單腳跪下,對著沙利葉拜了一拜。酒爺爺站起來一揖,道:「禮成!參見沙利葉團長。」沙利葉一臉錯愕,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原一心道:「這下子好了,團長吃不完兜著走了。」

  酒爺爺說道:「現在請團長下第一個命令,像是要我殺光在場除了軍團以外的人……。」語畢,又用鐵鞭在地上重擊,地板立時裂開。沙利葉稍微清醒了下神志,說:「是!酒成員……我的命令是……。」酒爺爺立刻打斷說:「抱歉!團長,我姓何,何千海。」沙利葉點頭,道:「何成員,我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你先出去外面等待,然後待我和領主談完話,再一起回軍團。」酒爺爺點點頭,走了出去。待酒爺爺離開之後,沙利葉對著項菱深深的鞠了個躬,說:「不好意思,領主,這事情好像有些不合情理。」項菱道:「無所謂,這老頭我忍他很久了,要是你願意,我還求之不得呢,就當是我們武人對你們瑪那唯一的幫助,你去吧!」沙利葉又是一揖,道:「是,告辭了。」原一心道:「舅舅的個性倒是很乾脆嘛,簡潔了當。」

  沙利葉回到門口,看著雙手插腰、怒氣衝天的酒爺爺——何千海,不禁嘆了口氣:「又多了個問題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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