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混在女警公寓 作者:圖窮 (連載中)

7426 2009-2-28 12:20: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0 149173
hte 發表於 2009-6-19 12:54
【205】擒
李德生被叫來的時候,看著屏幕上依舊在瘋狂移動的也是無語。

    過了一會兒,他抓著頭,問陸軍道:「你們有沒有和他聯繫上?」

    陸軍的神情很精彩,說不上是鬱悶還是無奈,甚至裡面還夾雜著一點莫名的興奮。

    他搖著頭說道:「沒聯繫上,他應該是關閉了通訊器……老李,你認為這是什麼情況?」

    李德生摸著下巴,很不負責任的說道:「我估計……大概是夜裡涼氣太重,這小子又怕冷,跑步取暖呢。」

    陸軍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指著屏幕上的地形圖說道:「你知道這片區域有多大嗎,你知道這上面的一公分代表著多長的距離嗎?你知道在時間單位內,他從屏幕的一端移動到另一端,這又代表著什麼嗎?」

    李德生嘿嘿的笑著:「也許是這傢伙把定位裝置給丟了,恰巧又被哪隻鳥給叼了去……你現在看到的,或許是一隻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的鳥也未必啊。」

    陸軍楞是被他給氣笑了:「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高明的見解,也是第一次見到鳥類能做出如此有規律的夜間飛行。真是服了你,還什麼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你看到沒有,這種移動是相當有規律的,從一點開始,然後按順時針方向做不間斷的運動,並且一直保持勻速……」

    他忿忿的說著,但話未說完,便被李德生不耐煩的打斷:「行了,行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七處內勤組還有個傢伙能在水裡憋一個多鐘頭呢……得了,與什麼大驚小怪地,不就是跑的快點嘛!」

    他嘴裡嚷嚷著,心裡卻是有點發虛……***,這跑的也忒快了點。都趕上閃電俠了。幸虧老狐狸有『洗心革面』的跡象,否則非得給這小子拉回去切片不可。

    蔡琳這時候打了個圓場。微微笑道:「大家都別急……李先生,我們找你來,就是想盡快地確定阿楚現在的狀況。您覺得,他在夜裡做這種高速地運動,是正常現象呢,還是一種非正常的現象?」

    李德生索性一攤手。說道:「我也搞不清……這麼告訴你吧,人多的時候。這傢伙比誰都正常。要是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基本上,你別把他當人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蔡琳點了點頭,說道:「奇人多異事,大隱隱於市……我想。我多少明白一點您的意思了。」

    李德生笑著點頭:「難怪阿楚叫你一聲姐姐,就是有水平……」微微一頓,他似笑非笑地看著陸軍。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們家老狐狸可是有過命令的。今晚地事情……你就當是儀器發生故障了吧。」

    陸軍板著臉,冷冷的道:「類似的故障,內勤組的人就出過好幾次。放心吧,七處的人也是見過世面地。今晚的事情……就是沒有命令,我也不會激動的到處嚷嚷。」

    「這就好……」李德生嘿嘿地笑著,點了根煙,找了個地方坐下,也不打算去睡覺了。易楚既然開始了行動,依他的風格和目前的速度,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果然,一根煙還沒抽完,就聽陸軍叫道:「老李,快過來,易楚停止了移動。」

    李德生趕過去瞧時,屏幕上的紅點果然靜止了下來,停在屏幕右側的一角。

    他扔掉煙蒂,問道:「靜止了多長時間?」

    陸軍看了看手錶,說道:「十五秒左右……」

    李德生點了點頭,說道:「才十五秒啊,繼續觀察吧……要是靜止時間達到十五分鐘以上,你就可以準備讓行動組的人進山了。」

    蔡琳算是個文職人員,便問道:「為什麼是十五分鐘以上?」

    李德生解釋道:「首先,如果遭遇目標的話,憑阿楚的手段,十五分鐘應該足夠他搞定目標了。這種定位儀的精確度不高,十米以上距離的移動,屏幕上才會有顯示。現在紅點靜止沒動,但並不代表易楚沒動,說不定正跟誰掐著呢。另外,我之所以說十五分鐘之內,主要是擔心……」說到這裡,他嘿嘿的笑著,卻是欲言又止。

    蔡琳奇道:「你接著說啊。」

    李德生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擔心他中午吃的太多了,這會兒內急,正躲在什麼地方大號呢。而以我對他的瞭解,這種生理問題,一般情況下他十分鐘就能解決。所以,十五分鐘後,他如果還沒動的話,我們至少可以將這種可能性排除掉。」

    蔡琳咬著唇,極力忍著心中的笑意……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老鼠的朋友會打洞。阿楚就沒個正經的時候,想不到交的朋友也是如此。他那邊的情形誰都不敢下個定論,這裡的朋友卻依舊不忘損他幾句。當然,蔡琳心裡很清楚,李德生的這種調侃,本身就是建立在他對易楚的絕對信任之上,否則的話,他這樣的朋友倒是不交也罷。

    說起對易楚的信心,現在的陸軍也算半個。

    當他經歷了直升機上的那瘋狂的一跳後,他開始相信,這次的任務將會以勝利而告終。

    但是與李德生的輕鬆所不同的是,他一邊盯著屏幕,一邊看著手錶,心裡卻是極為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著……

    除了李德生之外,陸軍和蔡琳的都體會到什麼叫度日如年。

    陸軍是因為行動的成敗而焦慮,而蔡琳則更多的是關心易楚的安危。

    女人畢竟是女人,即使老太太那麼強悍的女人,當她關心一個人時,同樣無法做到心靜如水。相比較起來

    在方面就要沉穩的多,哪怕是裝,也會裝出一份淡定是對於李德生這種男人來說。這種擔心毫無必要。他經歷過無數的生死,也早就看淡了生死。對他來說,這樣地小場面,實在不值一提。最重要的是,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易楚的能力。

    如果他確認易楚的能力不足以完成這次任務的話。那麼從一開始,他根本就不會將易楚拖進這個***……

    而現在。易楚來了。那麼對於李德生來說,他如果真地表現出某種擔心的話,則說明他壓根就是一個虛偽地人。當然,由於易楚同學經常會做出一些超越人類思維的舉動,偶爾被他嚇的心跳過速也是正常的。比如直升機上的那次極限跳躍,胖子就嚇的不輕。當時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差點就跟著跳了下去……

    七分四十五秒……易楚的聲音忽然在陸軍地耳邊響起。

    「那個誰……聽得見我說話嗎?」

    陸軍的心臟急速的跳動著,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很平穩的說道:「我是母巢,我是母巢,一號請說話。」

    易楚很明顯是不適應這樣地通話方式,楞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似乎就是一號,於是按著陸軍的口吻。很蹩腳的答道:「那什麼……母巢。母巢,一號已經完成任務。重複一遍,一號已經完成任務……」說到這裡。卻又開始卡殼,磨磨蹭蹭地又道:「對面的兄弟,接下來我應該說什麼來著……應該說通話完畢,還是請求母巢的指示?」

    陸軍朝蔡琳做了個苦笑的表情,索性直白的說道:「易先生,我是陸軍,請您再次確認,任務是否完成?」

    易楚的聲音輕鬆下來:「放心吧,你要的目標就在我腳下躺著呢。不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確定你們要找的目標是人類嗎?」

    陸軍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卻依舊問道:「有什麼不妥嗎?」

    易楚呵呵的笑道:「妥不妥的……你自己來看吧。」

    結束了通話,陸軍沒有絲毫的耽擱,立刻吩咐行動組準備進山接應。

    而蔡琳卻是高興的忍不住跳了起來,還拉著胖子擊了一下掌。

    李德生笑道:「我要進山去接阿楚,你去不去?」

    蔡琳笑道:「當然得去,我還想知道他是怎麼抓住目標的呢。這也太神奇了……」

    陸軍忍不住喟歎一聲:「是啊,真的是很神奇。雖然易先生下午就進了山,但實際上他一直在睡覺。真正行動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半個小時多一點。早知道這樣,我絕對會催他早點進山。」

    ……………………

    ……………………

    山林間的月光依舊清冷,易楚靠在樹上,看著地上正發出嘶吼的目標,想替胖子戰友報仇的心情卻是半點也無。來的時候,他甚至已經想好用對付袁決的辦法來處置目標。最多把時間放寬一點,讓七處的人有充足的時間獲取他們想要的信息。但是當他真正親眼看到目標的時候,當初的憤怒卻漸漸消失……

    地上的人已經被他折斷手腳,縮在地上,卻猶自掙扎怒吼著。

    這人明顯不是亞裔,高鼻綠眼,嘴裡嘰裡咕嚕說的話很是繞口,也不知是哪國的語言。

    從形體和語言上,這明顯是一個人類,但某些地方表現出的特徵,實在是很難讓人把他當作人類。

    尖銳的指甲,濃密的體毛,還有爆突出的指節……這所有的一切都和蔡琳所描述的特徵相吻合,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特徵要顯得更加突出一些,也更加恐怖一些。由此,易楚不難得出結論。這傢伙如果不是一個被感染者,那麼他肯定就是某種實驗體。這時候,他甚至有些後悔,當初不該那麼草率的除掉袁決。沒猜錯的話,袁決應該也是一種實驗體……

    這些人的行徑,固然當誅不赦。

    但是究其根底,他們也算是受害者,真正的始作俑者應該是那些拿他們做實驗的人。

    易楚看著地上的目標,心裡忽然有些同情他。

    一個小時後,行動組終於趕了過來,胖子第一個出現在易楚的視線裡

    易楚見到李德生後,第一句話就是找他要煙。

    「快點,快點,先給我來根煙……媽的,這傢伙身上臭死了,像是從糞坑裡剛撈出似的。」

    李德生愣在那裡,並沒有掏煙……就著越野車的燈光,他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顯然是被嚇住了。

    清冷的燈光下,周圍的雜草、矮樹彷彿被某個不負責的工人用電鋸胡砍一氣,七倒八歪,到處都是散落的枝葉。不遠處,有一棵直徑在半米以上的大樹,樹幹上的樹皮大塊的脫落。看創口,彷彿是被人用手硬生生的抓去,露出裡面的慘白。最詭異的是,這樹棵的中間,一塊鋒利的石片強硬的切入,看深度,至少也有五六公分。還有幾顆碗口大的樹,從中折斷,從斷口的痕跡不難看出,這應該是被某種重物擊中所導致的……

    胖子愣愣的問易楚:「這些都是你幹的?我靠,用得著這麼野蠻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發生了叢林戰呢。」

    「這可不賴我……」易楚一指地上的『獵物』,無奈的說道:「這傢伙身上實在太臭,我就一直沒敢近身,這裡都是他折騰的。早跟你說了,如果我不來的話,七處至少得準備五六條人命給他禍害……這傢伙,算是袁決的加強版吧。」
hte 發表於 2009-6-19 12:59
【206】平淡的結束
標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吳三平的犧牲就是一個例證包括李德生在內,七處的人對此都有著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他們親眼看到現場後,內心仍然有著不小的震撼。實事求是的說,易楚剛才的那番話已經是很謙虛了……除了蔡琳之外,來現場的人都具備很高的軍事素養。通過現場的痕跡,他們不難得出某些結論。而七處的行動組成員們,看向易楚的目光中,便少了些敵意,多了點敬重。

    陸軍走了過來,伸出手,很誠懇的說道:「易先生,謝謝您。」

    易楚笑了笑,握住陸軍的手:「沒什麼好謝的,舉手之勞而已。」

    李德生在旁邊咳嗽了一聲:「謙虛一點會死人啊……你應該說幸不辱命才對。」

    蔡琳走過來,出人意料的輕輕抱了一下易楚,卻什麼都沒說。

    這輕輕的一抱,透著關懷和親切,李德生笑嘻嘻的想拿易楚打趣,但話到嘴邊,終究是忍住了。蔡琳可不是喬丹,更不是麥子,開玩笑是要講究分寸的。易楚也沒客氣,沒心沒肺的反抱了一下蔡琳,然後做了個鬼臉。

    整件事情的進展,對於七處的人來說,不過是剛剛開了一個頭。但是對於易楚來說,不敢說從此以後與此無關,但至少可以暫時的畫上一個句號。也儘管他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著不小的好奇,但還是那句話,七處可不是花園小區裡的物管公司。有些事情。不管自己有沒有權力知道,最好還是少問為妙……

    其實他也知道,七處的人巴不得自己開口去問,而且只要自己開口。對方必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免費地金牌打手誰不想要?

    行動組那邊已經將目標控制住,這時正忙著往車上裝。

    陸軍笑著問易楚:「易先生,能不能給我說說剛才的經過啊?」

    易楚笑道:「沒什麼好說的,真的……這傢伙身上太臭,我盡躲著他。結果他就這麼轉啊轉地,把自己給累得像條狗似的。我算是撿了個便宜,沒費什麼力氣。」

    「易先生可真謙虛……」陸軍笑了笑,沒再多問。便是傻子也能聽出易楚話裡的敷衍。再問下去,不免無趣。再則,易楚現在是個比較敏感的人物,上級對他的態度相當的寬容和曖昧。陸軍雖然猜不透這裡面究竟藏著什麼貓膩,卻能掂得出其中的份量。

    李德生拍著易楚的肩膀說道:「走吧。事情辦完了,咱們先好好睡一覺。明天中午就打道回府。」

    易楚稍稍沉吟。卻看向蔡琳,說道:「蔡姐,你跟我來一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蔡琳有些奇怪。問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嗎?」她此時地身份是七處的人,當著陸軍的面。易楚神神秘秘的要和她單獨說話。心裡多少是有些顧慮的。

    易楚卻完全不考慮這些,笑了一笑。便往旁邊走去。

    陸軍微笑著對蔡琳說道:「你去吧,我猜……他一定是有什麼重要地信息對你說。」

    七處的人沒有省油地燈,既然將蔡琳臨時調來,打得自然就是關係牌。這會兒,陸軍是一點都不介意易楚和蔡琳單獨接觸。否則的話,就失去了調用蔡琳的意義了……在這一點上,陸軍是相當敬佩某隻老狐狸的。

    正如陸軍所料,易楚將蔡琳叫到一旁,恰是有一個重要地信息要告訴她。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易楚叫蔡琳一聲姐,有什麼重要的信息,自然就不願意去便宜陸軍。

    蔡琳跟著易楚走到一棵樹後,問道:「阿楚,你弄什麼鬼啊?」

    易楚笑道:「有一件事情我打算走地時候再告訴你,但我這人迷糊地很,怕一覺睡醒後就給忘了。再說,明天你也未必有時間去送我,所以還是現在告訴你吧。」

    蔡琳笑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啊,神神秘秘的?」

    易楚笑道:「當然得神秘點,免得便宜了外人……你是我姐,我當然得先想著你。要是哪天當上了七處地領導,我也跟著沾光不是?」

    蔡琳忍不住好笑,這個阿楚,看著挺聰明的,但有時候,他的思維卻簡單的有些可愛……七處的領導是那麼容易就當上的嗎?不過笑歸笑,她心裡卻有一種濃濃的暖意。不管什麼身份的女人,被人關懷的滋味永遠都是她們最鍾愛的感覺。

    易楚看了一眼已經被抬上車的獵物,問蔡琳道:「蔡姐,關於袁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蔡琳稍稍沉吟,然後回答道:「半個月前,我對此事可說是一無所知,因為這件事情的等級已經大大超越了我的權限。不過,因為你的緣故,在來這裡之前,我被特許查閱了關於袁決的所有檔案。」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長話短說。蔡姐,還記得袁決在寧南其間住的那家武館嗎?」

    蔡琳點頭道:「記得呀,你就是因為武館之間的爭紛才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對吧?」

    易楚笑了笑,說道:「是呀,莫名其妙的就陷了進來……」微微一頓,又道:「蔡姐,當初抓袁決的時候,我對七處不太瞭解,而且多少還有點反感。所以,關於袁決的一個很重要的信息,我並沒有告訴你們。」

    蔡琳眼睛一亮,急道:「很重要嗎?」

    易楚說道:「我想應該很重要吧……具體的我也不敢肯定,還得你們自己去查。」

    實際上,易楚將要說的這個『重要信息』,

    相對於七處而言。

    至少,在易楚的腦海裡,這個信息一點都不值錢。甚至早就淡忘。

    話說起來,還得追溯到在謝家醫館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在最後地關頭,袁決的思維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趁著思維清明的時候,袁決告訴易楚,在雲瀾武館地那棵老槐樹下,他埋了一些東西。

    當時的易楚,對此印象尤為深刻,甚至還打算送走袁決後。就去雲瀾武館看個究竟。

    但是他這樣的人,實在是沒心沒肺到了極點,最後不僅沒去雲瀾武館,甚至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將此事忘的一乾二淨。直到剛才。再次見到與袁決相同的實驗體時,才恍恍然的想起此事。易楚雖然很迷糊。那是因為他不在意,卻並不代表他無知。而當他真正想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根本不用細想就能明白,袁決埋下的東西。絕對比袁決地本身更為重要。

    很簡單的一個道理……作為實驗體,袁決的思維大多數時間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這種狀態下的袁決。其實毫無價值。而與此相反地是。老槐樹下埋著的那些東西,其價值絕對是超出了袁決地本身。因為,那至少是一種清醒的狀態下所發生的行為,是一種自主的、帶有人類思維地行為。

    —

    兩者相比,其高下輕重,不言而喻。

    當易楚將這個信息說出之後,蔡琳甚至來不及謝一聲易楚,便急匆匆的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上級。沒拿到手地東西永遠是沒有真實感地,幾乎在蔡琳結束匯報的同時,寧南方面,就有一隊人馬趕去了雲瀾武館。

    ……………………

    ……………………

    第二天離開地時候,蔡琳果然沒來送易楚。不過卻托陸軍帶來一句話,她告訴易楚,等事情告一段落後,她一定會去寧南看他。

    營地裡的人也開始有步驟的撤離。

    易楚上直升機的時候,陸軍代表七處的人給易楚鄭重的行了個軍禮。並且告訴易楚,上級對這次行動的過程和結局都很滿意,對易楚的表現更是大加讚賞。並許諾,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七處出面,七處的人絕不推辭。

    這大概就是易楚此行唯一的收穫了。

    不過,他對此根本就毫不關心,空頭支票而已……真有心的話,給自己的戶頭匯個兩百萬比什麼都實在。再說了,我一個普通老百姓,有什麼事情需要七處這種機構出面的?這就好比大象對著螞蟻說,哥們,你搬家的時候記得招呼我一聲。兄弟別的沒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氣!

    能離開這裡,最高興的就是杜力和蕭山。來之前,倆人就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但沒想到,一個星期不到,居然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這對於兩個習慣了現代生活的人來說,這毫無疑問是一個絕好的消息。

    倒是李德生,上飛機前滿臉的心思,最後還將陸軍拉到了一旁,談了半個小時的心。

    直升機升空後,易楚問李德生道:「你跟陸軍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不會是想著怎麼把我賣了吧?」

    李德生長長的吸了口氣,又用力的呼出,說道:「我跟陸軍說,這事沒完,讓他找到幕後者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殺三平的兇手是抓住了,但我還是嚥不下這口氣。」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

    微微一頓,又道:「等有了消息,記得也告訴我一聲。」

    李德生笑了笑,輕輕的在易楚肩膀上捶了一拳:「放心吧,你就是捂起耳朵我也會告訴你的。經過這事我算是明白了,還是老高說的對啊,跟著易大少,吃肉又喝湯。最重要的是,還倍有安全感……」

    直升機從小鎮的上空飛過,易楚透過舷窗看著這與家鄉一般美麗的小鎮,對李德生說道:「我忘了問陸軍,這小鎮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李德生說道:「放心吧,營地的人雖然撤離了,但小鎮的工作還是繼續。另外,到目前為止,除了已經發現的被感染者外,並沒有發現新的患者。這就說明,這種病毒的傳播途徑很有可能只是通過血液傳染。只要控制得當,大概半個月後,這裡就會恢復往日的平靜。」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說來說去,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今天是歸程,易楚難得的不需要做功課。

    不過,歐洲那邊依舊是沒有什麼進展。從金城南發來的報告看,調查工作已經陷入困境,幾乎停滯。

    在其位就得謀其政,易楚難得的勤奮一次,拿著早上才傳過來的報告,一本正經的研究著。

    李德生笑道:「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難得見你沒用鞭子抽,也知道自個兒往前跑了。」

    易楚笑了笑,說道:「這就叫無須揚鞭自奮蹄,從今天起,我就是那老黃牛了……」

    李德生笑道:「行,老黃牛先生,那就請你告訴我,你從報告上看出點什麼名堂?」

    易楚摸著鼻子,很深沉的說道:「我發現,德克公司內部有問題。」

    李德生一撇嘴:「這還用你說……傻子也能看出這一點啊。」

    易楚笑嘻嘻的問道:「你看出來了?」

    李德生一揚眉:「這當然……我靠,你罵我傻子是不是?」
hte 發表於 2009-6-19 13:22
【207】曲線救國之老闆娘版
丹去天空台的事情已成定局,這兩天來,除了去種桃說話,剩下的時間都忙著最後的交接事宜。她的這個欄目組在寧南衛視同樣是重中之重,交接起來,麻煩事也不算少。

    傍晚時分,總算是忙完今天的最後一件事情,喬丹急匆匆的下樓,趕著去種桃小園。昨天就答應了老太太,要陪她吃晚飯,然後一起打麻將。眼看天就要黑,去的遲了,倒不怕老太太怪罪,而是怕她老人家替自己擔心……人老了,就容易胡思亂想。喬丹有時候就想,自己老的時候,會不會也像老太太這樣,有事沒事都要替小輩亂操心呢?

    下樓之後,喬丹習慣性的去伸手攔車……老太太要給她派車,但喬丹習慣了低調的生活,最終是婉拒了老太太的好意。好在,經常在衛視大樓前拉活的出租車司機們都有著不錯的職業素養,管你是大明星還是普通工作人員,一律平等對待。也不會拉著你,索要個簽名什麼的。

    只是,今天下班確實晚了點,喬丹看了半天,卻沒有一輛空車。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悄無聲息的滑過來,停在她的面前。

    後座的車窗落下,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映入了喬丹的眼簾。

    「小姐,想搭個順風車嗎?」

    喬丹咬著唇,一頓腳,就將手中的包砸了過去。

    「死鬼,你嚇著我了……」

    不用說,被喬大小姐稱一聲死鬼的人。自然非易楚莫屬。他嘿嘿的笑著,打開門,一把將喬丹拉了進去。喬丹壓根就沒想到易楚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乍一見。又驚又喜……說起來,這還是易楚第一次接她下班。

    「臭傢伙,你不是說要一個月地時間才能回來嗎?」

    礙於杜力的存在,兩人見面後,倒也沒什麼過於親密的動作。只是喬丹很好奇,這傢伙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易楚自然不會告訴她關於七處的事情,笑道:「事情辦完自然就要回家,怎麼。難道你不希望我回來嗎?」

    喬丹笑嘻嘻地說道:「希望才怪呢。」

    易楚抓著喬丹的小手,嬉皮笑臉的問道:「真是讓我傷心……不過,喬小姐可以告訴我具體的原因嗎?」

    喬丹哼了一聲:「地主家的小丫頭還有休息的時候呢……你個大少爺,懶得像頭豬,什麼事情都得我伺候你。好不容易消失一段時間。我才不念著你早回來呢。」

    易楚看了一眼正專心開車的杜力,湊到喬丹耳邊。笑嘻嘻的小聲說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今天晚上,地主老財伺候小丫頭……這總行了吧?」

    喬丹知道他話裡地意思,輕輕的掐著他。咬唇嗔道:「呸,不要臉。誰要你伺候……」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急道:「呀。我們在是要去哪兒?我答應阿姑陪她吃飯的呢。」

    易楚笑道:「不用去了,我跟阿姑說過了,今天晚上你歸我,明天咱們再去看她。現在先回花園小區,胖子說了,他要親自下廚做火鍋,犒勞一下他的肚子,算是自己給自己接風吧。」

    ……………………

    ……………………

    車到春苑閣,易楚下了車,卻沒急著上樓。

    「阿喬,小蝶她們這會兒肯定還沒下班,你先去上給老李打個下手。我待會再上去,有幾句話要跟老杜說……」

    喬丹應了一聲,便先上去給胖子幫忙。

    杜力有些奇怪,問道:「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嗎?」

    易楚笑道:「不是吩咐,是求教……嗯,問你件事情。」

    杜力說道:「先生請說。」

    易楚說道:「我想知道……在德克公司這件案子上,如果一直沒有進展的話,我們是否可以請幫手?」

    杜力說道:「當然可以,而且這也是必須地。鷹眼創立之初,燕姨曾經說過一句話。她說,只要有問題出現,就一定要解決,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這是鷹眼存在地意義和根本……」微微一頓,他看著易楚,又道:「先生,您是想找一個幫手嗎?」

    易楚笑了笑說道:「只是一個想法而已……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呢。另外,我也不太清楚鷹眼在這方面的規定,畢竟事關很多機密,貿然的去請幫手,我怕會壞了規矩。」

    杜力說道:「規矩是人制定的……先生,您一定要記住一點,您現在是鷹眼地BOSS,有權做出任何對公司有利的改變。至於什麼才是有利,其原則也很簡單,與執委會地利益相符合,這便是有利。具體到德克公司地事情,我想,只要您願意,任何值得您信任的人都可以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

    杜力不放過任何一個給易楚上課地機會,藉機娓娓而言,將易楚所掌握的的權力深入淺出的闡述了一遍。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行了,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杜力問道:「先生,我可以知道您要請的幫手是誰嗎?」

    易楚笑道:「這件事情還只是一個構思,等人家答應了,我再告訴你吧……對了,順便問一句。如果有人能幫我們解決德克公司的事情,我們最大限度可以支付多少酬勞給他?」

    杜力笑道:「這個得由您決定……不過,按照常規來說,我想一百萬歐元應該是個很合中的價格。」

    一百萬……易楚沉吟著,心想這個價格應該能打動她的心了吧?

    毫無疑問,易楚想請的幫手自然就是應小蝶,不過,這一百萬歐元卻並不是為她準備的。

    易楚自信

    自己說一聲,請小蝶出馬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但應小蝶畢竟是在職地警察,而警局也不是隨便出入的菜市場。更要命的是,德克公司遠在歐洲,不經過實地勘查的話。如此詭異地一個案子,又豈是看看資料就能解決問題的?

    易楚知道,小蝶是在職警察,警局更是個紀律部門,請假干私活這種事情……對應小蝶來說,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案件的發生地遠在歐洲,即便她願意請假去幫自己這個忙。時間又該如何安排呢?

    所以,想要應小蝶幫這個忙,就必須先搞定老闆娘!

    想來想去,易楚便將主意打在了老闆娘的身上。請假干私活行不通,那麼名正言順的出差辦案呢?

    前段時間。一直聽老闆娘感歎辦案經費的不足,如果奉上這一百萬歐元。不知道老闆娘身上的擔子會不會因此而輕一點呢?

    我真是個聰明人啊……易楚摸著鼻子,在心裡感慨著。並打定主意,上樓後就去找老闆娘談這筆『曲線救國』地買賣。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李德生才是最適合與老闆娘談判的人。公事、私事混在一塊談,咱們可以在客廳談。可以在廚房談。甚至還可以在床上談……但可惜的是,易楚實在太瞭解李德生了。這傢伙天不怕地不怕。唯獨見了老闆娘就沒什麼主意。讓他去談這筆生意,怕是連褲衩都給陪了出去。甚至,他還巴不得把褲衩都賠出去呢……

    下車上樓,易楚也沒跟杜力假客氣拉他上去吃火鍋什麼的。

    客氣也是白客氣,這種人永遠謹守自己的身份,除了特殊情況,是絕不會越雷池一步地。

    上樓後,毫不意外的看見了麥子……按時間算,三組地人這時候應該還沒下班,但這丫頭聽說師父回來了,翹班是正常的,不翹班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

    見了易楚,麥子立刻撇嘴,並乜視之。

    「不講義氣,出去玩都不帶著我……」

    易楚知道這丫頭的脾氣,笑嘻嘻地在她頭上胡亂揉了揉,便鑽進廚房偷嘴去了。

    麥子見他不理會自己,一頓腳,將他從廚房裡又拉了出來。

    易楚捏著一片火腿腸,忿忿道:「幹什麼呀你……好歹讓我吃一口嘛。」

    麥子拉著他在桌邊坐下,左右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問道:「英雄,你和我師父這幾天去哪兒了?」

    易楚將火腿腸扔進嘴裡:「去問你師父……」

    麥子一撇嘴:「他要是肯說我還問你做什麼?」

    易楚笑道:「不說就對了……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啊。」

    麥子哼了一聲:「你們肯定沒幹好事!」

    易楚故作驚奇地樣子:「咦,麥子,你智商又提高了不少啊,這都被你猜出來了!」

    麥子撇嘴道:「兩個大男人鬼鬼樂樂地往外溜,鬼才相信你們沒幹壞事呢……蔣局和喬丹姐都瞎了眼。」

    易楚笑嘻嘻的說道:「這才是關鍵呀,只要她們相信我們沒幹壞事就行了,至於你嘛……有你什麼事情嗎?」

    麥子一轉眼:「既然沒我什麼事情,那你說來聽聽又怕什麼……怕我打小報告嗎?」

    易楚笑道:「你告密也沒人信啊……你猜猜,你喬丹姐是相信你多一點呢,還是相信我更多一點?」

    麥子拉著易楚手開始撒嬌:「當然是更相信你啦……哎呀,你快說去了哪裡嘛。」

    易楚抓了抓頭,問道:「你真想知道?」

    麥子眼睛閃閃發亮,忙不迭地點著頭。

    易楚一笑,做了個手勢,示意麥子附耳過來。

    麥子傻乎乎的湊過來,嘴裡還嚷嚷著:「快說快說,你們究竟去了哪裡。」

    易楚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陪你師父去了趟泰國……」

    麥子一怔,眨著眼睛問道:「泰國?」

    易楚笑瞇瞇的說道:「至於究竟是去幹什麼了,我可就不好說了。嗯,去問你師父吧,我可是陪他去的……」

    麥子只是糊塗,可不是傻妞,看著易楚眼中的壞笑,立刻便醒悟過來。

    她一頓腳,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個騙子,是個混蛋,還是個流氓……」

    微微一頓,她站起身來,衝著廚房大叫:「喬丹姐,你老公欺負我,你快來管管他啊。」

    易楚呵呵笑道:「你來點新鮮的行不行,除了告狀,你還會什麼啊?」

    麥子衝他做了個鬼臉,得意洋洋的說道:「一招鮮吃遍天,你敢欺負我,我就去告訴喬丹姐……」

    易楚笑著搖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便道:「好了,麥大小姐,你先消停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麥子摀住耳朵,拚命的搖頭:「不聽,不聽,除非你告訴我你們幹什麼去了。」

    易楚卻不理她,悠哉游哉的說道:「麥子,知道寧南有個地方叫種桃小園嗎?」

    麥子聞言,立刻放下手,眨著眼睛說道:「知道呀,早聽你說起過……嗯,你家那個很有錢的親戚就住在那裡,對吧。」

    易楚一拍桌子,瞪眼道:「少跟我裝蒜,告訴你,今天我是替燕姨傳話來的。她讓我告訴你,趕緊的過去給她老人家請安。要是再敢躲著她,就讓本少爺代她老人家打你屁股……」

    麥子小臉都白了:「不是吧,她怎麼知道我在寧南啊……呀,慘了,一定是三叔公出賣了我。」
hte 發表於 2009-6-19 13:53
【208】露台上的交易
因為多年前的印象,在麥子的眼中,燕姨永遠是那個嚴厲的老太太。

    整個麥家,包括她逝去的母親在內,所有的人見了這位老太太都是三分的恭敬、七分的畏懼。而她自曉事起,母親和長輩們便一直給她灌輸著這種思想。所以,當她無意中得知種桃小園裡的那位老太太就是燕姨後,因為兒時的畏懼心理揮之不去,便一直避而不見。

    其實,在那次還鄉之旅中,她本是有機會見到老太太的。但老太太喜靜不喜鬧,見了易楚和喬丹後,在後院就沒出來過,而且第二天一早便離開了小鎮。不過,因為麥子母親的緣故,老太太對這個任性的小丫頭還是心有牽掛的,回寧南後便囑咐易楚,有機會一定要帶麥子去看她。

    易楚祭老太太這張王牌後,麥子果然是安靜了下來,不停的轉著小心眼,琢磨著怎樣才能逃脫『狼外婆』的手掌心,壓根就沒心思再去糾纏易楚。

    廚房裡的香味越來越濃,李德生的火鍋宴準備的差不多了,叼著煙跑來客廳和易楚扯淡。

    天色漸黑,三組的姑娘們陸續回到家中。

    接到胖子的電話後,老闆娘也跟著三組的人一起來到了春苑閣。

    幾次的大小聚會,再加上前一次的還鄉之旅,老闆娘和三組地姑娘們越來越親近。進門時。便狠狠的瞪了一眼麥子,嗔道:「越來越不像話,就知道你又翹班了……」

    麥子笑嘻嘻的拉著她的手:「師娘,我是提前下班回來替您看我師父的,是提前下班,可不是翹班哦。您瞧我師父。幾天不見,又長胖了。」

    蔣蘭轉眼看向李德生,見這傢伙果然又胖了一圈,瞇起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心寬才能體胖,出去玩了兩天,長胖點也是應該地。」

    李德生陪著笑臉說道:「不能夠……我是出去辦事了,可不是玩。不信你問阿楚。」

    易楚一揚眉,笑嘻嘻的說道:「對,對,我們是出去辦事的……剛才我對阿喬也這麼說來著。」

    李德生大急:「你成心的是不是?」

    易楚一撇嘴:「瞧你那慫樣。男子漢大丈夫出去玩幾天怎麼了……」一回頭,衝著廚房喊了一聲喬丹。

    喬丹正忙著剝蒜,探頭問道:「什麼事情呀?」

    易楚牛氣哄哄地說道:「阿喬,老李心情不好,我帶著他出去玩了幾天,你沒不高興吧?」

    喬丹眨著眼睛,說道:「當然沒有呀。我就是覺得……你們應該多玩幾天才對。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對了,下次出去的話。你千萬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給你收拾東西。」

    易楚滿意的點頭,一揮手,大大咧咧的說道:「行了,進去忙你的吧……」

    喬丹乖巧的點著頭,回廚房地時候。還沒忘給易楚一個好看的媚眼。

    兩人這一唱一和,明顯的是在故意鄙視李德生。

    老闆娘在一旁見了,便笑瞇瞇的問李德生:「胖子,你是不是很羨慕易楚啊?」

    李德生陪著笑臉:「不能夠……瞧著就一股虛偽勁,我羨慕他幹什麼啊?」

    老闆娘哼了一聲:「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這幾天去幹什麼了?」

    李德生一攤手:「不告訴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我保證,我辦的絕對是正經事。」

    蔣蘭其實多少也猜出點李德生話裡的意思,但女人就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總是想盡可能地去掌控自己身邊的男人。尤其當自己與這個男人之間,未來的道路還不是那麼確定地時候,這種控制的慾望便愈加的強烈。

    易楚在一旁嘿嘿的陰笑著……

    這種局面正是他所願意看到的,藉著老闆娘的疑心,恰好可以跟她談談那筆交易。

    他呵呵地笑道:「老闆娘,你真想知道老李和我去幹什麼了嗎?」

    蔣蘭一揚眉:「順口問問而已,我管他去幹什麼了……」

    易楚笑道:「既然你順口一問,那我就順口一答,不知道老闆娘您願不願意順耳一聽呢?」

    蔣蘭眼中一亮,卻裝作毫不在意道:「你愛說不說……」

    易楚記掛著德克公司的事情,這時候也不避諱什麼了,當著胖子的面,一把拉起老

    手,走向了露台。李德生在後面看的目瞪口呆……子的面揩油啊?

    蔣蘭被易楚拉到露台,皺眉道:「鬼鬼樂樂的幹什麼啊,是不是你們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易楚一豎拇指,大拍馬屁:「局座就是局座,警惕性多高啊……微微一頓,卻又道:「不過局座放心,有您在前面指引著我們,我和老李是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您教導的事情。」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蔣蘭瞇著眼睛,還真被他勾起了警惕心,問道:「臭小子,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易楚笑道:「沒打主意,沒打主意……您不是想知道老李和我去了哪裡嘛,實話告訴您,我和他去了趟歐洲。」

    蔣蘭奇道:「去歐洲幹什麼?」

    易楚說道:「老闆娘,您應該知道我和老李最近接手了一家保安公司的事情吧?」

    蔣蘭點頭道:「知道啊,胖子都對我說了,好像是一家外國的公司吧?」

    易楚笑道:「對,這家公司叫鷹眼,是我的一位長輩交我暫時管理的。其實呢,這趟歐洲之行來的也很突兀,屬於突發事件……」

    接下來,易楚便三分假、七分真的胡謅一通。又雲,因為這件案子比較敏感,而老李同志職業道德感又過於強烈,所以才對老闆娘保密。不過,沒有金剛鑽,終究是做不了瓷器活的。這件事情如果想要徹底的解決,就必須要請教真正的專家……

    蔣蘭雖然聰明,但奈何易楚這番話真假參半,而且感情真摯,一時半會,她居然是分不出真假來。

    她疑惑的看著易楚,問道:「真正的專家……你指的是誰?」

    易楚一揚眉,很嚴肅的說道:「這還用問麼?當然是局座您了……」微微一頓,隨即又加了一句:「當然,除了局座,您手下的那幾位也勉強算是專家了。比如說,小蝶同志。」

    蔣蘭這會兒才算是明白過了,忍不住笑道:「你累不累啊,繞了這大半天,感情是在打小蝶的主意呀。我就說呢,我這個平時根本就不抓業務的人,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成了你嘴裡的專家了。」

    易楚陪著笑臉說道:「局座您太謙虛了,小蝶也就是腦袋瓜子機靈點,哪能跟您比呀。您可是高瞻遠矚、高屋建瓴……」

    馬屁還未拍完,蔣蘭便哼了一聲道:「得了,你少拍我馬屁了。想在我這裡借人,不是不可以,但歐洲也太遠了吧?小蝶在警局是什麼地位,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她一走,我這警局還開不開了?」

    易楚說道:「暫時借用,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您就算當是給她放一次長假好了。」

    蔣蘭歎了口氣,說道:「阿楚,警局可不是菜市場,這裡面……唉,這麼跟你說吧,如果小蝶真的是累了,要跟我請一個月的假,我絕對會馬上批准。而且我相信,別人也不會因此而說些什麼。但是,她如果是因為去幹私活而請假,這要是傳了出去……我倒不怕什麼,但對她肯定有不好的影響。警局裡的警察也是人,而人多的地方就有勾心鬥角,就有嫉妒賢能的小人。阿楚,我這麼說,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易楚笑道:「放心吧,老闆娘,這些我都考慮到了,怎麼會不明白你的話呢。」

    蔣蘭嗔道:「既然想到了,那還跑來找我借人?」

    易楚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我不是借,而是『租』呢?」

    蔣蘭一怔:「租?」

    易楚一點頭,說道:「對,就是『租』,以合作單位的名義向貴局租請專家。時間為一個月,酬金為……一百萬!」

    易楚本想跟蔣蘭先來一番討價還價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用了『租』這個字眼,對應小蝶就已經是一種不敬。這會兒再去討價還價,實在是有些過於冷血了。而實際上,應小蝶在他的心目中,絕對是最可尊敬的人之前三的地位。

    蔣蘭忍不住笑道:「我們警局的經費確實很緊張,但你覺得我們就少你這一百萬嗎?」

    易楚胸有成竹,笑問道:「如果……是一百萬的歐元呢?」

    蔣蘭的眼眸瞬間瞪大,一點也不亞於李德生的牛眼,急道:「一百萬歐元?」
hte 發表於 2009-6-21 08:02
【209】真的是他嗎
管一百萬歐元的誘惑實在不小,但蔣蘭並沒有立刻給

    她雖然是警局的一把手,有權力做出這樣的決定,但事情畢竟涉及到上百萬歐元的巨款,絕對有必要徵求一下其他領導的意見。也儘管她心裡很清楚,這所謂的徵求,其實只是一個過場,一個形式……畢竟,經費緊張的問題已經影響到很多工作的開展。偵辦、追逃,這些都是需要錢的。而沒錢的後果只能是抓大放小,確保重點,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某些輕量級的罪犯繼續逍遙法外……

    不過,蔣蘭雖然沒有給出確切的答覆,但話裡的意思卻已透露出某種跡象。並且告訴易楚,雙方最好能以合作單位的身份坐下來詳談,而不是以私人的身份在這裡討論事情的可行性。如果時間緊迫的話,她可以明天上午就安排這件事情。

    確定老闆娘鐵了心的要賺這一百萬後,易楚便吩咐杜力安排相關事宜。老闆娘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事可為,但必須要以合作單位的方式來進行。如此這般,明天去警局的時候,就再不能像從前那樣,一晃三搖空著手就去了……

    杜力聽完易楚的吩咐後,卻是微微皺眉,問道:「先生,明天您要親自去嗎?」

    易楚說道:「當然得自己去……時間已經不多了,金城南還在等著公司這邊的指示,早點敲定這件事情,就能早點揭開謎底。」

    杜力說道:「先生,如果您是以私人的身份去寧南警局的話。我當然不會有任何地意見。但如果您要以鷹眼公司主管的身份去警局的話,請恕我直言,這有損您的身份。公歸公,私歸私,這種事情由愛倫去辦就可以了。當然,您要是擔心愛倫與對方不熟悉的話。還可以請李先生出馬。」

    易楚聽完,倒是樂了,笑道:「沒這麼誇張吧?」

    杜力嚴肅的說道:「這一點都不誇張。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像這種級別地談判。您只需要坐在那裡等著愛倫的報告就可以了。您可以無視對外的等級、尊卑,但對內,您必須保持自己的威嚴。如果您這次親自前往,毫無疑問,這會降低您在員工心目中地地位和威嚴。說起來,我覺得先生應該和您的前任學習學習,他在這方面……」

    易楚知道自己的前任好像是個什麼有頭銜的貴族。架子大的嚇人,據說除了燕姨之外,任何人見他都要提前一周預約。此時見杜力說出這個例子,便打斷了他的話,笑道:「行了,行了,他的故事以後再說吧。我聽你地,就讓愛倫去吧……不怕告訴你,其實我挺頭疼這些事情的。誰耐煩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跟人討價還價呀?」

    他這話倒是大實話,讓他坐在A單元跟人扯淡聊天,一整夜他都不會打瞌睡。可如果讓他穿的衣冠楚楚的去跟人談判,怕是連十分鐘都熬不下來。

    第二天早上,李德生便帶著愛倫去了警局。

    易楚討厭和人談判,但李德生卻是截然相反。尤其當他知道談判的對象和具體的內容後,興致便愈發地盎然。沒人的時候,他和老闆娘可以坐著談、摟著談,這是一種情趣。而在公開場合下,兩人一本正經的隔桌相對,明明是情人卻偏要裝出仇人地樣子,來一番勾心鬥角,這同樣是一種情趣……

    李德生走後,易楚也沒去正泰大廈,拉著老高、楊波開始斗地主。

    一圈牌沒打完,陸常林卻推門而入。

    見到陸常林,眾人都有些驚訝。

    易楚笑問道:「大神醫,哪陣風把你給吹回來了?」

    高宗棠也道:「是啊,醫館開工後,你這傢伙也基本就沒回來過,今天怎麼有空?」

    陸常林笑著和眾人打過招呼,然後一拍易楚的肩膀,說道:「我找你有些事情,去你辦公室吧……」

    易楚笑道:「不會又是找我要錢吧,楊大財主不是剛給你三千萬嗎?」

    陸常林的臉色稍稍有些凝重,說道:「是囡囡身體的事情。」

    易楚心裡咯噔了一下,急問道:「囡囡的身體怎麼了?」

    正在打牌的幾人對囡囡地事情都有所瞭解,知道這孩子身有隱疾,此時聽了,心裡同樣都有擔憂。

    高宗棠說道:「老陸,囡囡這孩子我們大家都很關心,有什麼話你就在這說吧。」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放心吧,各位。如果你們是為囡囡的身體而擔憂的話,大可不必。這小丫頭的身體正往好的方向發展……我找阿楚,主要是討論下一步的治療方案。」

    眾人聞言,都放鬆下來。

    楊波笑道:「得,既然是討論治療方案,那就請兩位另找地方吧,別打擾我們打牌。」

    陸常林笑道:「行,各位賭神請繼續。中午我就不走了,贏錢的同志,到時候請自覺一點。」

    說笑兩句,陸常林便拉著易楚進了辦公室。

    說起治療方案,易楚可沒楊波等人好哄……一進門,他便皺眉問道:「老陸,你搞什麼名堂?囡囡的身體現在正處於調整階段,除了每週的一次針療之外,哪有什麼治療方案?」

    陸常林在沙發上坐下,看著易楚,卻是半天沒說話。

    易楚皺眉道:「你倒是說話呀……」

    陸常林一攤手,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易楚一怔:「難道……難道囡囡的身體有什麼新的狀況出現?」

    點了點頭,說道:「可以這麼說……不過你放心,正老高他們說的那樣,這種新的狀況絕對是我們願意看到地好跡象。」

    易楚一頭霧水,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既然這種狀況對囡囡有好處。你應該高興才對啊。可你現在的這付表情,好像是給誰砸了一鎯頭,兩條眉毛都能擰起來做拖把了。」

    陸常林搖頭一笑,說道:「囡囡身體好轉,我當然高興。可是如果我告訴你,囡囡現在的身體。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再做任何的治療,你會怎麼想?」

    易楚聞言,眼睛瞪的老大,盯著陸常林。問道:「不需要我們再做任何的治療?」

    陸常林肯定地點了點頭。

    易楚脫口道:「這怎麼可能?老陸,你會不會是這段時間忙暈了,所以……」

    話音未落,陸常林便道:「你不用擔心這個……我有可能因為過度的忙碌而導致錯誤的判斷,但醫館裡的那些醫療設備可不會。昨天下午地時候,我讓新來的專家給囡囡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結果你猜怎麼著。這孩子身體的各項指標完全恢復正常。而且在肌肉和神經的反應上,數據遠遠超過普通的孩子。」

    易楚差點就跳了起來:「這就更不可能了!」

    囡囡的身體隱疾,恰恰就是肌體地不協調,根據陸常林的判斷,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不協調將會愈加的明顯,最後會因為肌肉萎縮而導致癱瘓、甚至是死亡。可現在。陸常林卻告訴易楚,在最新的檢驗報告上,囡囡的肌肉與神經的反應上。數據竟是遠遠超過普通地孩子……

    按理來說,易楚此時的反應,應該是為囡囡高興才對。但事出反常即為妖,有了自己這個先例,他又怎能高興的起來?說起肌肉與神經地反應數據,他要是認了第二。這天下絕不會有人敢認第一。可是,這真的就是一件令人幸福、並值得向人誇耀的事情嗎?易楚還清楚的記得,至少在當年,他曾為此吃足了苦頭……

    當然,如果囡囡能成為下一個自己,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人的身體是這宇宙間最不可琢磨的東西,還是那句話,事出反常即為妖,在易楚看來,這種反常地數據,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陸常林看出易楚眼中的憂慮,卻是很輕鬆的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太擔心,囡囡不會成下一個你。她的數據雖然超出普通孩子,但專家們告訴我,這依然是在正常的範疇之內。而且,這種數據基本恆定,不會再繼續上升。當然,這種恆定是相對的,隨著孩子年齡的增長,數據肯定也會增長,但依然是在正常的範疇之內。簡而言之,囡囡現在已經完全恢復正常……」

    微微一頓,又道:「另外,幾個給她做體檢的專家還強烈建議,要從小培養囡囡對體育方面的興趣。他們說,憑囡囡的素質,只要進行科學的訓練,在大多數項目上,她以後的成績甚至會超過男運動員。」

    易楚聽完陸常林的這番話,終於是輕鬆下來,為囡囡高興的同時,不禁以手加額,歎道:「奇跡,這簡直就是奇跡啊……」微微一頓,他取出手機,高興的笑道:「我得把這個消息趕緊告訴小蝶,她要是知道囡囡完全康復了,肯定會高興的要命。」

    陸常林卻說道:「阿楚,先別急著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易楚一怔:「為什麼?」

    陸常林苦笑道:「如果僅僅是因為囡囡的康復,我打個電話給你不就行了,又何必跑這一趟?」

    易楚心中訝異,便想起陸常林剛才的那種異樣……

    「這不是什麼奇跡……」陸常林看著易楚的眼睛,認真的說道:「相信我,這是有人給囡囡做了某種治療的結果。」

    易楚心中一怔,揚眉道:「你確定?」

    陸常林點頭道:「別忘了,我是一個醫生,而且還是第一個發現囡囡病情的醫生。」

    醫生永遠是最理解自己患者的人,這就好像戰士,他最瞭解的便是手中的槍。無論是患者還是槍,被人動過手腳後,不敢說在第一時間內就能察覺,但肯定能感受到某種異常……這種感覺,也許是感官上的,也許是直覺上的。

    易楚摸著鼻子:「有沒有什麼具體的跡象?」

    陸常林答道:「昨天專家們給囡囡做完檢查後,我又讓小言重新做了次體表檢查。結果在囡囡的肩部以及頸部發現了施針後留下的痕跡。小言告訴我,施針的部位應該就是某種隱穴。但奇怪的是,在我的記憶中,這部位的應該不存在隱穴。又或者說,那是我不知道的隱穴……但不管怎麼說,事實已經擺在這裡,不管這是不是隱穴,我只能說,施針的人,其醫術遠在我之上。」

    易楚急道:「那你有沒有問過囡囡……既然有人給她施針,她一定知道這人是誰。」

    陸常林說道:「我問了,給她施針的人是個老頭……實際上,小言也見過這人。」

    「是個老頭,而且小言也見過?」易楚微微的皺眉,說道:「老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你說的具體一點。」

    這時候,易楚的心裡一種莫名的滋味,隱隱的,他便覺得,似乎某人正向自己靠近……真的……會是他嗎?
hte 發表於 2009-6-21 08:03
【210】果然就是他

段時間以來,囡囡一直跟在謝言的身邊。

    從根本上來說,A單元並不適合囡囡的成長。三組的人雖然都很疼愛囡囡,但因為工作的原因,她們無法像一個真正的母親那樣去照料囡囡。尤其在囡囡身體內的隱疾被發現後,找一個能在日常起居和身體護理方面都能對她進行照料的人,就成了當務之急。

    而謝言的到來,無疑是解了眾人的燃眉之急。

    首先,謝言有照顧孩子這方面的經驗,謝蛋蛋同學就是她拉扯大的。再則,她是一個醫生,並且還是中醫。中醫的養生與調理之道,遠勝當世所有派系的醫術。最重要的是,謝言擁有一顆至純至善的心,知道囡囡的身世和現狀後,甚至不等大家開口,便主動的承擔起照料囡囡的責任。

    易楚和陸常林擬定的治療計劃需要一個時間上的緩衝,兩人議定,這個緩衝期為一年。

    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不僅要加強囡囡的身體素質,同時還要對她進行一些醫護方面的工作。

    醫館的工作雖然很忙,而且身體上也很不方便,但謝言依然沒有放棄照料囡囡。

    她將囡囡接到醫館,每天早晨叫醒孩子,督促她晨練,並且每天都會用藥粥幫孩子調理身體……

    「那個老頭就是小言帶著囡囡晨練的時候認識的,大概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吧……」

    易楚的辦公室內,陸常林娓娓的說著事情地來龍去脈。

    「我問過小言,這個老頭大約七十不到的樣子。每天都會在小河灘邊打拳。」陸常林繼續說道:「在河灘邊進行晨練的人很多,囡囡這孩子你也知道,人見人愛,嘴巴又甜,沒多久就和那些晨練的人們熟悉了。這個練拳的老頭就特別喜歡她,還教了她一套拳法……」

    易楚聽到這裡。一揚眉:「是什麼拳法?」

    陸常林明白易楚的意思,笑了笑,說道:「也就是普通地拳法,沒什麼特殊的。」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你繼續往下說……」

    陸常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直到現在,沒人親眼看見這個老先生給囡囡施針。換句話來說,當時的經過誰都不知道,就連囡囡這個小糊塗蟲自己都不清楚。」

    「這不奇怪,施針地時候不被患者發現,這一點你和我都能做到。我唯一奇怪的是……易楚奇道:「你憑什麼肯定這個老頭就是施以援手的人呢?接觸囡囡的人有很多,我看不出他與這件事情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啊。」

    陸常林笑了笑。說道:「很簡單,因為這位老頭三天前就沒再去過河灘,而且最後一天晨練時,曾對囡囡說過一番話。他說,小丫頭,爺爺明天就不教你練拳了。如果以後有人向你問起我呢,你就告訴他。徒弟不是這樣的教的,病人更不是這樣治地。誤人子弟事小,害人性命那才要命……一個是糊塗膽大。一個是學藝不精,統統都是混蛋。」

    易楚聽到這裡,騰地站起,一把抓住陸常林的手腕:「這事情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陸常林被他抓的呲牙咧嘴,苦笑道:「我也是才從囡囡那裡知道的……她年紀還小,壓根就不知道那位老先生說的是什麼。直到我問起她的時候。才勉強想起這件事情。」

    易楚深吸了口氣,又道:「那你有沒有問小言,那老頭長的什麼樣?」

    陸常林苦笑道:「當然問了,小言說,這老先生挺清瘦地,一縷長鬚,很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哦,對了,小言特別留意過,這位老先生的鼻樑上有一顆芝麻大小地黑痣。」

    易楚聞言,心中五味雜陳,怔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

    陸常林之所以急匆匆的跑來告訴他這件事情,心裡多少也猜出了些什麼。

    此時見易楚半天沒說話,便小心翼翼的問道:「阿楚,這老先生會不會就是……」

    易楚看了他一眼,吐出胸中的那口悶氣,悶悶的說道:「什麼會不會……壓根就是那個老頭。說我糊塗膽大,說你學藝不精。哼,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普天之下,除了那老頭,誰敢說得出來?」

    陸常林也激動起來,反手一把抓住易楚,急道:「你確定這位老先生就是你師父?」

    易楚點了點頭,說道:「有那顆痣就不會錯了,老頭當年跟我說過,這叫酒痣,長了這種地痣人,走到什麼地方都有酒喝。」

    陸常林見易楚如此確定,一拍腦袋,竟是站在那裡傻笑起來。

    易楚鬱悶道:「你傻笑什麼啊?」

    陸常林興奮的說道:「他可是你師父,是你師父啊,你怎麼一點都不激動呢……哈哈,他說我學藝不精,說我是混蛋,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他老人家知道有我這個人啊!哈哈,我真是太興奮了,他老人家居然也知道我這個不成材的弟子。」

    易楚翻了個白眼,被人罵混蛋居然還興奮,真是腦袋進水了……

    他點了根煙,坐在沙發上,心中的滋味莫名。

    這時候,各種各樣念頭在他腦海中翻騰,往事也被一點一點的記起……

    十幾年來,從最初的怨恨到後來的思念,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那個老頭。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老頭已經化為了塵土,自己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他。而這樣的念頭浮起時,一股內疚便會在他心中瀰漫。常言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不懂事的時候,他對老頭更多是一種怨恨,真正明白事理的時候,思念中,卻又害怕『子欲養而親不待』……

    一根煙抽完,易楚從恍惚中醒過神來,見陸常林正關切的看著自己。便笑了一笑:「我這個師父,裝神弄鬼習慣了,這麼多年也沒變。」

    陸常林拍了拍他的

    說道:「他老人家對你真是沒得說啊……我雖然不知對你避而不見,但我能看得出來,他是時時刻刻在關注著你。說不定。當年離開你地時候,他其實根本就沒走遠,而是一直躲在你身邊呢。」

    易楚心裡也有同樣的想法,但表面卻是一付毫不在乎的樣子。撇了撇嘴道:「你憑什麼這麼說?」

    陸常林笑道:「忘了跟你說,今天早晨我去過小河灘,跟那裡經常晨練的人打聽過。你師父應該就是在一個月前出現的,在此之前,就沒他這號人。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他老人家是專門為囡囡而去。你想想,他既然連囡囡的病情都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地呢?從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他根本就在暗中一直關注著你啊……」

    微微一頓,卻又道:「不過,我還是猜不透他老人家的心思,既然肯出手救囡囡,那為什麼不肯出來見你一面呢?阿楚,你別怪我胡思亂想。我總覺得,他老人家不肯見你,會不會有什麼難言的苦衷呢?不瞞你說。我沒有當著其他的人面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在擔心著這個。」

    易楚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苦衷肯定是有地。當初我曾以為,他是因為我的身體出了狀況,難以面對我和我的家人,所以才不辭而別的。後來不肯見我。多半也是因為當年的愧疚。但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情。再則,他老人家好像也不是那種臉皮特別薄的人,即便有愧疚,這麼多年也應該漸漸的淡了。還有他讓囡囡說地那些話,瞧那口氣,像是心有愧疚的樣子嗎?」

    陸常林便皺起了眉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應該……」

    易楚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說道:「不用刻意的去做些什麼了……老頭的脾氣我知道,他既然躲著我,那麼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當他不存在。再說了,苦衷也未必就是危險,你千萬別忘了,他可是我師父。我不認為這世上有什麼人能對他構成威脅。」

    陸常林點了點頭,笑道:「是這個理,既然這樣,那我聽你的。呵呵,本來還打算跟你商量一下,發動老李他們來個全城大搜索地呢……」

    那股說不清滋味的、淡淡的思緒過後,易楚地情緒明顯的好了起來,無論如何,那老頭畢竟是現身了。有了第一次,誰又敢保證不會有第二次呢……他坐在那裡,忍不住便想,如果真的有第二次的話,我一定要試試,時隔多年之後,究竟是當年的老薑更辣一點,還是我這個新嫩的不成器地徒弟更彪悍一點。呵呵,真是懷念當初被他老人家折磨的那段日子啊。

    「老陸,你打個電話給小蝶,告訴她囡囡的事情。」

    陸常林一怔,說道:「這個好消息由你告訴她更合適一點吧?」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也想親口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但是說謊這種事情,你可是專家級的高手。你幫我編個理由,一定要把老頭那段事情隱去。老頭既然要保持神秘,我這個做徒弟的也只好配合他。對了,小言那裡你沒露口風吧?」

    陸常林搖了搖頭:「放心吧,你師父只說我學藝不精,可沒說我像你一樣,也是個糊塗蛋。」

    他取出手機,準備給應小蝶打電話,卻見易楚也摸出了手機,正翻找著號碼。

    他心中奇怪,隨口問道:「你給誰打電話?」

    易楚笑道:「當然是給老太太,你別忘記了,那老頭可不僅僅只是我的師父,他也是老太太的親弟弟。這麼大的事情,我要是瞞著她老人家,你猜她知道以後,會不會把我給大卸八塊呢?」

    ……………………

    ……………………

    寧南警局的會議室內,一場『談判』正心照不宣的進行著。

    談判的總體框架,實際上昨天晚上就已擬定,今天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這邊談判還在假模假式的進行著,會議室外,陳鎮卻已經開始張羅起慶祝酒宴來。

    不過,在談判的尾聲時,蔣蘭卻提出一個人讓愛倫和李德生頭疼的要求。

    「我想提請貴公司主意,這一百萬的酬勞應該是以時間單位支付的。簡單的說,我們的專家付出一個月的時間,那麼按照約定,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貴公司都必須支付這一百萬的歐元。」

    李德生急道:「什麼時候跟你這麼約定過的?」

    蔣蘭笑吟吟的說道:「現在約定也不遲啊,如果貴方同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在合約上簽字。」

    愛倫斷然道:「這不可能,本公司從沒有這樣的先例……按時間支付酬勞可以,但決不是這個價格。」

    蔣蘭笑了笑:「如果貴方是這麼看待這次合作的話,那麼我只能說一聲抱歉了。」

    愛倫一轉眼:「蔣局長,我想請問一下,您堅持這種不合理的要求,是否是因為對自己的專家沒有信心呢?」

    跟老娘玩激將法?

    蔣蘭笑吟吟的看著愛倫,心說,你還嫩著呢。

    李德生看了看手錶,離吃飯的點兒還有段時間,心想,反正也不耽誤吃飯,閒著也是閒著,先看看這兩個娘們掐一陣也挺有意思的……他做如是想,倒不是因為沒心沒肺,而是他心中清楚,老闆娘的要求雖然無理,但最後的勝利者注定是她。原因很簡單,無論是自己還是易楚,對應小蝶都抱有絕對的信心。只要她踏上去歐洲的飛機,謎題的揭曉,也只是時間的早遲而已。至於合同怎麼簽,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反正那一百萬是鐵定要付出去的……
hte 發表於 2009-6-21 08:05
【211】臨行前的課程
你倒是會偷懶,自己不願動頭腦,索性就找幫手……著易楚,臉上似笑非笑,說道:「出手也挺大方的嘛,開口就是一百萬,而且還是以時間單位來支付的。」

    寧南警局和鷹眼公司的談判,在進行到尾聲的時候,曾經發生一點小插曲。

    蔣蘭堅持認定這一百萬是警局專家組的時間酬勞,而非任務酬勞。愛倫作為鷹眼公司的談判代表,理所當然的要為公司負責,二話不說便拒絕了這種無理的要求。至於李德生,身在曹營心在漢,雖然沒有明著幫老闆娘說話,但和稀泥的事情沒少干。當然,談判的結局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易楚一個電話打來,終於是結束了這場談判……

    談判結束後,愛倫自然心情不爽,她認為易楚這種草率的決定已經傷害到公司的利益。這又不是請鐘點工,哪有按照時間單位支付酬勞的?況且還是高達百萬元的巨款……作為聯絡處的負責人,她雖然沒有權力去指責老闆,但實際上,她和杜力都肩負有監督和規範易楚手中職權的任務。

    所以,談判結束後,她便將事情的經過匯報給了杜力,並認定,這不符合公司的規定,並且已經傷害到公司的利益……

    易楚看著老太太的表情,卻壓根沒有一絲半點『我錯了』的覺悟。笑嘻嘻的說道:「阿姑,您是覺得這種合作的方式太過草率,還是覺得我給的酬勞多了點?」

    老太太閉了眼,悠悠的說道:「我把公司交給你,便由得你去折騰,別說一百萬,你就是把公司給賣了,我也不會說什麼的。權當是給你交學費了……嗯,我今天找你來,可不是為了挑刺的,而是想告訴你。我交給你的權力是百分百的,你有權力做出任何的決定。而且,你也必須要培養出這種威嚴與氣質。說白了,企業可不是國家,來不得什麼民主與自由,要的就是一言堂。」

    微微一頓,又道:「當然,愛倫雖然對你地決定持反對意見。但這種真正為公司著想的員工,只要她的出發點是好的,你就必須要對她進行獎。」

    易楚聽到這裡,反倒是無話可說了。

    他知道自己的決定多少有些草率。也知道愛倫是為公司著想,但出於對應小蝶的信心,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的決定是錯誤的。可是,現在似乎已經用不著他來解釋什麼了。老太太壓根就沒責備他地意思,相反的,倒是很鼓勵他這種不按常規出牌的獨裁行徑……

    老太太繼續說道:「我今天叫你來,根本就沒想挑你的刺兒。不僅不挑刺,而且我還要表揚你。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易楚抓了抓頭,想了半天也沒琢磨出自己究竟還有什麼地方值得表揚?

    表揚我是個敗家子?

    表揚我搞一言堂?

    這些剛才好像都已經表揚過了呀……這可真是奇了怪。難道我身上還有什麼值得大書特書。可供世人膜拜地。而我自己又沒有發現的閃光點嗎?

    燕姨看著易楚滿臉迷惑的樣子,輕輕笑道:「知道什麼叫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嗎?」

    易楚依舊迷惑。點了點頭說道:「字面上的意思我知道。」

    老太太和藹地笑道:「知道字面上的意思就行了……實話告訴你,我最擔心不是你沒有能力,而恰恰是你的能力太強了。這人啊,尤其是年輕人,血氣方剛,沒能力都喜歡逞強,更何況是有能力的?你這次做地不錯,知道請專家出面,而不是自己去逞強。這麼做,對你來說有幾點好處。第一,把有可能存在的危險最小化。要知道,你現在是帥,而不是將,更不是兵。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證自己地安全,這就是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地道理了……」

    老太太侃侃而言,又道:「另外,知人善用,且不拘與形式,這就是你應該去體會地第二個好處。來寧南這麼久,應小蝶的大名我也是有所耳聞,你知道請她出馬,就足以說明你識人地眼光。」

    老話說,兒子是自家的好,老婆是別人的好,這話可一點不錯。

    易楚聽到這裡,也不知是該傻笑,還是應該鬱悶。

    不過就是想偷點懶罷了,怎麼到了老太太這裡,卻全成了優點呢?

    還有那個什麼『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話要是傳了出去,我還有臉去見小蝶嗎?天地良心,我只是想借用她聰明的大腦,可半點沒有拿她當炮灰的意思……老太太這一整,倒好似德克公司就是龍潭虎穴一般了。

    老實人說老實話,易楚雖然不是什麼老實人,但他的臉皮也沒厚到對老太太的褒獎受之泰然,於是很難得的耿直了一次,說道:「阿姑,您就別再表揚我了,實話告訴您吧,其實我就是想偷懶來著。」

    老太太笑瞇瞇的說道:「偷懶又怎麼了?我欣賞的就是你這偷懶的勁……作為一個領導者,就必須要知道怎麼去偷懶,如何去偷懶。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那還不得累死?偷懶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將效率最大化啊。其實呢,你可不要小看了偷懶,這可是一門藝術和學問……」

    微微一頓,老太太又道:「我記得有人曾經說過,推動人類發展的因素有很多種,但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人們對『偷懶』的情結……你看看那些汽車、飛機,還有各種家用電器,什麼洗碗機、洗衣機,哪樣不是為了偷懶而發明出來的?要我說,它根本是人類發展的原動力嘛……」

    燕姨侃侃而談……易楚

    卻總算是明白了,今天被叫來這裡,既不是挑刺,也揚,這根本就是老太太藉機給自己上課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倘若天底下所有的老師都像老太太這樣,那些學生們又該是何等的幸福啊?

    這種上課的方式倒也新穎,而且有趣,連人類發展的原動力都整出來了……

    「阿楚,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歐洲?」

    對易楚的褒獎結束後。老太太問起他的行程。「我建議你到了德克公司之後,最好抽空去總部一趟,路途很近的,開車也只要半天的時間。說是兩個國家,比咱們這出趟省還方便……」

    易楚點頭道:「我知道了,這事其實好安排,有小蝶在,德克那邊我去不去都無所謂。至於行程。等小蝶那邊安排好,我們隨時可以動身。」

    老太太問道:「德生這次也去嗎?」

    易楚回答道:「他不太想去。」

    老太太問道:「為什麼?」

    易楚答道:「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他想留在寧南等七處地消息……」

    老太太點了點頭,說道:「這也是應該的。他能這麼對待犧牲的戰友,就說明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拉著他一起去歐洲。」

    這回輪到易楚問為什麼了,說起來。這一趟歐洲之行,除了路途遙遠之外,和平時辦案也沒什麼區別。有應小蝶在就足夠了,胖子去了。除了能陪自己聊天扯淡之外,好像也幫不上什麼忙。

    老太太笑道:「你這個傻孩子,真的打算在鷹眼幹一輩子嗎?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三、五年。但總有一天你是要離開鷹眼的。到那時。德生就是最佳的接替者。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不管你以後幹什麼。都需要有自己的班底。德生和他地那些戰友,就是你最好的助手。我甚至覺得,你現在就可以將具體的事情交給他去做。所以,盡早的讓他熟悉鷹眼是有必要地,也是必須的……」

    易楚笑道:「阿姑,您這是在讓我算計胖子啊。」

    老太太微微笑道:「兄弟是用來出賣的,朋友是用來算計的……他家老頭子當年算計了你師父,你現在算計一下他也不算什麼過分地事情。」

    易楚大汗,心說,跟著老太太再學個三五年的,保不準我就成了一『奸臣』。

    老太太又道:「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總部那邊德生去就行了,你去不去的倒無所謂。但查克爵士那裡,你一定要親自拜訪。他主持鷹眼很多年,和我之間,朋友的關係更甚於僱傭地關係。他是歐洲最古老的貴族之一,錢這東西,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他之所以幫我這麼多年,一是因為興趣,二則是因為友情。所以,你去拜訪他的時候,最好是以晚輩地身份去,而不是以一個接替者地身份。至於他地為人,還有他的能力,你見過他之後就會有所瞭解,我相信,你一定會有很多收穫。」

    說完了歐洲地行程,易楚見老太太心情高興,便小心翼翼的問道:「阿姑,您對我師父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燕丘陵出手給囡囡治病的事情,易楚得知後,在第一時間裡就通知了老太太。

    當時在電話裡,老太太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激動,只淡淡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老太太的反應,甚至讓易楚懷疑,她也許早就知道師父的下落。

    此刻,老太太的表情依然平靜,看了一眼易楚後說道:「他既然喜歡跟人捉迷藏,就讓他玩吧,等他玩累了,自然就會出來。」

    易楚皺了皺眉,終於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阿姑,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下落?」

    老太太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我如果知道的話,會不告訴你嗎?」

    微微一頓,又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反應實在太過平靜?」

    易楚苦笑著點了點頭,暗道……說起對那老頭的怨氣,我比誰都大,可聽到他的消息後,同樣是激動的一塌糊塗。而您老人家呢,整天說自己想著他,結果真有了消息,卻是連個感歎詞都沒有。

    老太太輕輕的歎了口氣,將視線移到桌上的茶碗,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茶嗎?」

    易楚見老太太顧左右而言它,心中奇怪,卻也不好多問,只道:「我不懂茶,不過這茶聞上去,似乎帶著點藥味……」

    老太太輕輕頷首,說道:「這叫七賢茶,所謂七賢,除了本味的茶葉之外,其它的六賢其實是六味藥材。而其中有一味藥材世所罕見,屬於可遇不可求的那種。配齊這六種藥材,從而炮製出這一道七賢茶,即使以我的能力,也是極難辦到……嗯,跟你明說了吧,這茶我喝了很多年,從沒有斷過。不過,我從來沒有因此而花過一分錢。」

    易楚這時隱約便有些明白,試探的問道:「難道……難道這是我師父給您配製的?」

    老太太笑了笑,說道:「差不多吧,反正沒茶喝的時候,自然就有人寄來。當初,我也曾讓人去查過,但終無所得。時間一長,我也懶得去多想,只當是阿弟對阿姐的一點孝心好了。」

    微微一頓,又道:「這事本來我是想告訴你的,但一琢磨,他既然不肯出來,而且也沒有具體的消息,你知道個大概也是沒用,反倒是亂了心思。當初他遇上你是緣分,如今能不能重逢,還是看緣分吧。」
hte 發表於 2009-6-21 08:13
【212】道歉
洲之行的主角毫無疑問的就是應小蝶,但是因為她的為了能更快的促成這一次的歐洲之旅,走了一次高層路線。直到雙方的協議簽訂後,易楚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份了。因為從始至終,他居然沒有當面徵求一下應小蝶的意見……

    德克公司的科研基地在D國東部的一個小鎮,因為公司本身的性質,完全沒必要進駐寸土寸金的豪華都市。選擇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不僅起到了節流的作用,同時在安保上也會節省不小的精力。

    從寧南到那座小鎮,當然沒有直航班機,直達D國後,還需要轉一次機,然後坐三個小時的汽車才能到達目的地。

    寧南的秋天,已經開始有些蕭索之意。

    清晨,從喬丹溫暖的被窩中爬起,然後是一次纏綿的道別,半個小時後,易楚才坐上杜力的車。

    來到機場時,應小蝶和李德生早已等候在那裡。

    李德生臉上似笑非笑,指著手錶說道:「再不來,我們可就要先走了……」

    易楚笑道:「那什麼……昨晚看資料,睡的稍遲了點。」當著應小蝶的面,總是要矜持一點,他其實很清楚李胖子話裡的含義。

    果然,李德生伸了個懶腰,湊到他耳邊,很無恥的笑道:「都是男人,解釋個屁啊,我只比你早到五分鐘而已。這一去,少說也得十天半月的,昨晚幹了什麼,咱心裡都清楚。」

    易楚瞪了一眼胖子,然後看向應小蝶,笑道:「小蝶,還有點時間,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應小蝶笑著點了點頭。

    易楚向一處人少的角落走去,應小蝶跟上。

    李德生看著兩人,一拍杜力的肩膀,說道:「我有一種預感……」

    杜力一揚眉。問道:「什麼預感?」

    李德生摸著鼻子,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預感這一次去歐洲,咱們中的某人會走桃花運。」

    杜力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下了飛機後,先生要往D國的東部去,你卻要轉機去公司的總部……即使你的預感靈驗,也不會看到結果地。而看不到結果的事情,根本就構不成事實。不過是虛妄的囈語罷了。」

    李德生哈哈大笑,用力的拍著杜力的肩膀,說道:「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秘書就好了,不僅什麼時候都向著自己的老闆。而且還有文化。聽聽,罵人都不帶髒字的,多含蓄啊。」

    杜力一聳肩:「如果我有幸給李先生當秘書的話,一定會改掉這些不好地毛病。」

    李德生和杜力在這邊相互扯淡。那邊的易楚卻很真誠的給應小蝶道歉。

    「小蝶,真的很對不起,這次去德克公司地事情,我應該先徵求你的意見……」易楚看著應小蝶溫柔的眼眸。忽然間就想起上一次的列車之旅。

    應小蝶微微地笑著:「人都被你『租』來了,道歉就沒必要了吧。」

    易楚一怔,隨即苦笑道:「你就別拿這個嘲笑我了……我知道。沒事先徵求你的意見確實是我不對。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酬金的事情。你可真不能怪我。你是老闆娘地心頭寶貝,平時幫我點小忙。老闆娘不會在意。可是這一走就是一個月,而且還是去國外,你覺得,我不出點血的話,她會答應嗎?」

    應小蝶淡淡的說道:「她當然不會答應,畢竟我是警察,我能理解你地苦衷……不過,易老闆還真是看得起我,一開口就是一百萬地歐元。呵,按照我地收入,這可是我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

    其實,易楚不道歉地話,應小蝶未必會如此的生氣。

    她冰雪聰明,對易楚事先沒徵求自己意見的舉動,確實有些生氣,但這並不妨礙她判斷出事情的急迫性。另外,從蔣蘭那裡,她也得知,這一百萬歐元的酬金是易楚主動提出來的。而蔣蘭當時的心裡底價,不過是希望易楚在一百萬人民幣的基礎上,稍稍再加一點而已……

    一百萬歐元,買自己一個月的時間,剛開始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應小蝶心裡甚至有些忐忑。她真的是有些擔心自己會辜負了這種期望。從表面上來說,易楚花錢買的是她的時間與能力,但實際上,這種被逼無奈的舉動中,透出的卻是一種強大無比的信任。

    透過表象看本質,這本就是應小蝶最擅長的。易楚的舉動雖然有些魯莽,

    的女孩自然能從中看出那最單純的動機。所以,當時候,她其實並不怎麼生氣。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也是喜歡使小性子的,當有男人在她面前一本正經的道歉時,不藉機『調戲』一下的話,實在是枉為了女兒身。

    於是,向來溫柔的美女神探輕輕的蹙著眉,用一種平淡的口吻鄙視著某個『資本家』。

    易楚苦笑:「小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怎麼挖苦我都沒關係。不過,咱能不能別往錢上面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被人拿著繡竿,趕上的架啊……行了,大神探,打人不打臉,您就饒了小的這一遭行不行?」

    應小蝶見易楚一付苦兮兮的樣子,便再也繃不住,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別裝可憐樣了,人都被你騙來了,還在這裡裝可憐……你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易楚陪著笑臉道「你這又錯怪我了,我是真的擔心你生我的氣。」

    應小蝶白了他一眼,說道:「其實,說不生氣肯定是假的,不過,看著囡囡的面子上,氣一會兒也就消了。」微微一頓,又道:「說真的,我還沒謝你和小言呢,對了,還有那位老賈……我真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囡囡竟然就奇跡般的康復了。和囡囡的身體比起來,你這點氣,還不值得生呢……」

    易楚心裡有些尷尬,心說這功勞可不能算我的。算功勞,我師父是頭一份,老陸、小言也有功勞,至於我……按照師父的說法,糊塗膽大,囡囡沒出事,就算是我祖上積德了。

    說起囡囡,在小河灘的老頭出現後,易楚和陸常林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陸常林,當初自信滿滿的說只要給他時間,肯定能治好囡囡。結果,還沒等他出手,真正能救命治病的行家就出現了。臨走時,還送了他一個『學藝不精』的評語。而他心裡也清楚,這樣的評語已經算是口下留情了,倘若老頭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一聲『草菅人命』,他也只有乖乖聽著的份。

    「行了,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我們過去吧。」

    應小蝶雖然並不生易楚的氣,但被自己欣賞的男人『哄』了這麼一下,心情比之剛才,顯然要更加的愉快一些。易楚見她笑意吟吟,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個包袱。

    …………………………

    …………………………

    D國的秋季顯~蝶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易楚見狀,脫下外套替她披上,李德生在一旁見了,便偷笑著朝杜力眨了眨眼睛。

    機場外的空氣不僅清冷,而且天空也飄起了絲絲的小雨。

    小雨不濕衣,卻最是侵人內腑,應小蝶便想將衣服還給易楚。

    易楚笑道:「你穿著吧,就我這身體,放到北極去都沒事情……」

    應小蝶見他堅持,也就沒再拒絕,行李箱中雖然有衣服,但這畢竟不是家裡,也不方便馬上取出。

    杜力走過來,說道:「先生,我們現在還需要轉一次機,不過航班是下午的,您看,我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又或者……」他看了看應小蝶,又道:「明天走也是可以的,這樣一來,就能讓應小姐適應一下這裡的天氣。」

    易楚點頭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行,我們明天在上路。」

    杜力轉向李德生,問道:「李先生,我看您也明天再走吧……正好可以給我時間通知總部,讓他們安排人過來接你。」

    李德生笑道:「行啊,我正想嘗嘗這裡的啤酒呢,一個人喝可沒意思……有你們陪著喝酒,那我就多待一天。不過,總部的人就不用過來接我了,鼻子下面長著嘴,還怕我走丟了不成?」

    易楚擔心的問道:「真的不需要人接你嗎,你一個人行不行啊?」

    李德生一撇嘴:「扯,老子又不是第一次出國……我出國的次數加起來,絕對比你出P省的次數還多。」

    微微一頓,他摟著易楚的肩膀,又小聲說道:「不過,正兒八經的出國我還是第一次。想當年,哥哥出國從來不用護照,天上、地下,甚至從水裡,那是想去哪就去哪啊……」
hte 發表於 2009-6-21 08:15
【213】恰克小鎮
克小鎮的空氣清冷而乾燥,汽車駛入小鎮的時候,易的風景,略帶好奇的觀望著異鄉的風情……應小蝶坐在他身邊,發出輕輕的咳嗽聲。昨天受了冷風侵襲,她到底還是病了。早晨起來時,就有點低燒,易楚本打算帶她去醫院,但她惦記著此行的任務,堅持要先去德克公司。好在這只是微恙,且易楚知道她的秉性,最後還是按照她的意思出發了。

    三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幾個小時的車程,傍晚時分,一行人終於是趕到了德克公司所在恰克小鎮。

    同樣都是小鎮,但這裡的風情與易楚家鄉的那座小鎮截然不同。

    沒有過多的留戀窗外的風景,易楚對開車的杜力說道:「老杜,找家醫院,先送小蝶去看病。」

    應小蝶笑了笑,說道:「不用了,就是受了點寒氣而已,有藥店的話,買幾片藥就可以了。」

    杜力將車停下,看向易楚問道:「先生,前面就有藥店,如果應小姐堅持的話,我現在就過去給她買藥。」實際上,他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德克公司的科研基地裡就有很多一流的醫學專家和醫療設備,他不認為小鎮上醫療水平比那裡還要高明。

    易楚還沒說話,應小蝶便微笑道:「那就麻煩杜先生了。」

    杜力見易楚也沒反對,笑了笑,鑽出車,往前面的藥店走去。

    易楚看著應小蝶,有些心疼的說道:「你可千萬不能病倒……」

    應小蝶眨了眨眼,笑道:「你這是在心疼我呢,還是在心疼你的錢?」

    易楚一怔,隨即笑道:「當然是心疼我的錢,你要是病倒了,那一百萬不僅一分錢都不能少給,我還得賠上湯藥費……你說我冤不冤啊?」

    應小蝶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笑了笑,便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也沒有什麼人是萬能的。說真的,阿楚,你對我真的就這麼有信心嗎?」

    易楚沉吟了一會兒,問道:「還記得我們上次跟蹤陸常林的事情嗎?」

    應小蝶點了點頭,說道:「當然記得,有時候想起來,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呢……」

    說到這裡,淺淺地羞赧便蔓延在臉上。顯出淡淡的紅暈。那一次的旅途,她記憶最深刻的並非案情的本身,而是易楚那無微不至的照料。還有那一夜,自己偎在他懷裡的那種滋味……

    微微一頓。她又問道:「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易楚沒能感受到應小蝶這一瞬間的羞澀,笑道:「你剛才問我,為什麼對你這麼有信心?我想,陸常林地案子就是我的答案。我對你的信心。就和當初在這件案子上你對我的信心一樣。如果你非要問具體地,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我只知道,只要你來了,德克公司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問題……」

    應小蝶眨了眨眼。問道:「假如……這次我讓你失望了呢?」

    易楚微微一笑,說道:「你從沒有讓我失望過……以前沒有,今後也不會。這一點我堅信不疑。」

    說話間。杜力捧著一杯熱咖啡回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杜力將藥片和咖啡遞給應小蝶,說道:「很抱歉。應小姐,沒能買到熱茶,你就著咖啡吃藥吧。」

    應小蝶說了聲謝謝,接過咖啡和藥片。

    易楚問杜力道:「老杜,德克公司的科研基地離小鎮還有多遠?」

    杜力回答道:「還有十公里左右地路程……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想進入科研基地,必須在這裡等待基地內部的人來接。我剛才已經通知了金城南,大概二十分鐘後,他就會來接我們。」

    易楚往座椅上一靠,說道:「行,那我們就先等著吧……」

    微微一頓,又道:「不知道老李這傢伙現在到哪裡了?」

    杜力看了看手錶,笑道:「按時間算,差不多應該到達總部了吧。先生,需要我聯繫一下嗎?」

    易楚搖了搖頭,笑道:「不用了……天天看著他那張肥臉,聽著他的大嗓門,早就厭了。能清淨的時候就多享受一會兒吧。」

    因為熱咖啡地緣故,應小蝶吃了藥後,情緒顯然要好了很多。

    她看著窗外的街道,臉上也同樣有一些新奇。

    小鎮的街道寧靜而悠閒,暮色中,遠處地一家咖啡館已經點亮了招牌。

    看風格,這座小鎮上地大部分建築都有些年頭了,透著古樸和神秘。一陣微涼地秋風吹來,街角處的一座木樓上有風鈴聲響起,叮叮玲玲,彷彿正向這幾個外來者訴說著小鎮地往事……

    應小蝶眨了眨眼,問杜力道:「杜先生,那裡是不是一家旅館?」

    杜力順著應小蝶的視線看去,說道:「你是指那座掛著風鈴的木製建築嗎?」

    應小蝶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杜力笑道:「沒錯,那的確是一家小旅館,很有風味。買藥的時候,我還特意多看了兩眼。」

    應小蝶輕輕一扯易楚的袖子,說道:「阿楚,我們在這裡住一晚上好嗎?」

    易楚一怔,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輕聲一頓,又問道:「你是喜歡那座小旅館的風味,想親身體驗一下?」

    應小蝶笑了笑,回答道:「這只是一部分原因……其實,我有個習慣。在辦理這類案子的時候,喜歡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的身心徹底的平靜下來。」

    易楚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實話,他也很喜歡這座小鎮的風情。至少,它比昨家豪華酒店,更讓人心生嚮往。

    寧靜的夜,聽著風鈴聲,再來一杯香茶。然後凝視著對面的伊人,看她笑意吟吟,聽她娓娓細言……這樣的人生片段,直至老朽時,也將是最值得記憶的瞬間。

    杜力卻道:「應小姐,據我所知。科研基地的生活設施很完善,說到安靜,它的環境絕對要比小鎮更好……」微微一頓,他略帶歉意的解釋道:「對不起,應小姐,我這是從安全方面來考慮的。小鎮地治安雖然很好,但我總覺得,在正式介入這件案子之前。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易楚卻不以為然的搖頭,說道:「六個大活人都沒了,那裡也未必有多安全。再說了,你當我是空氣人嘛……」

    應小蝶微笑道:「其實。我想在這裡住一晚,不僅僅是為了片刻的寧靜。」

    易楚奇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嗎?」

    應小蝶解釋道:「人是一種情緒動物,很容易受到空間和環境的影響。而很多時候,第一印象往往是最深刻的。也是最容易影響人地情緒、甚至是潛意識。如果直接進入德克公司,我擔心會被它的氛圍所影響。另外,這一路上,我沒少聽你們說起德克公司的案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經被你們的觀點所影響。在真正介入這件案子之前,我有必要清空這些先入為主地觀點和印象……」

    微微一頓。她又接著說道:「當然。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清空別人帶給我的觀點,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建立一個客觀地認知體系。所以。今天晚上你們誰都不許打擾我,我要構建和完善這個體系。」

    聽到這裡,易楚在心裡小小的自嘲了一會兒。看來,最值得記憶的瞬間……至少今天晚上是沒指望了。不過,小蝶說的這個客觀地認知體系又是什麼呢?

    杜力和易楚有著同樣的疑惑,於是便很客氣的請教道:「應小姐,你說地這個體系應該怎樣構建和完善呢?」

    應小蝶一怔,隨即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地晦澀了點。其實也沒什麼,說地通俗點,就是備課呢。我打算用一夜、甚至更多的時間,去研究一遍現在所能掌握地材料。」

    聽到這裡,杜力輕輕的點頭,笑道:「現在我總算明白了應小姐的破案率為什麼會高達百分百了……看似一個簡單的步驟,卻有這麼多的道理在裡面。所謂細節決定成敗,這話可真一點沒錯。還是應小姐考慮的周詳,在沒受到環境影響之前,先構建對它的認知,這樣就能避免一些非客觀因素的影響。」

    應小蝶笑道:「待會那位金先生來了,還要麻煩你們讓他把最新的資料交給我……」

    易楚點頭道:「行,他一來我就讓他把資料給你。」

    話音剛落,杜力便說道:「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易楚看向車外,金城南和傑克正在對面的街道上四處張望著。

    他走下車,朝金城南揮了揮手,傑克眼尖,扯了一下金城南後,便一路小跑著向這邊走來。

    「兩位,辛苦你們了……」

    易楚照例是一付矜持的樣子,朝傑克和金城南伸出了手。

    金城南卻有些尷尬的笑著:「讓先生趕來,是我的無能。」

    傑克看人的眼神依然是那樣的濕潤和曖昧,全然不顧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老闆。他握著易楚的手,半天沒放,很溫柔的說道:「先生,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您。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晚飯後,我可以帶您去領略一下小鎮夜晚的風情。」

    易楚心裡有一種強烈的衝動,很想把眼前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打的連他媽媽都認不得……

    金城南的臉色也愈發的尷尬,心裡同樣有一種衝動……傑克,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事情已經辦砸,你還敢在這裡發騷。老闆要是炒了我的魷魚,我發誓,一定會把你賣到非洲的某個部落裡去……

    天色已晚,易楚沒心情和他們多說什麼,直接對金城南說道:「金先生,最新的報告你帶來了嗎?我們打算在小鎮上住一晚,我想先看看最新的報告……嗯,明天中午你再來接我們吧。」

    金城南一怔,隨即苦笑道:「這樣的話……我想,我可能需要再跑一趟。」

    他此行的目的主要就是接人的,根本就沒想到要把報告帶著身上。

    易楚很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問題,我們先去那邊小旅館住下,就麻煩你和傑克再跑一趟吧。另外,如果你們還沒吃飯的話,我不介意等候二位一起共進晚餐。」

    金城南對易楚的寬厚感激不已,立刻拽著傑克就上了車。

    等金城南和傑克走後,易楚拚命的在褲子上蹭著被傑克握過的手,然後對杜力說道:「老杜,替我打個電話給金城南……」

    這人剛走,怎麼就要打電話?

    杜力一怔,問道:「先生有什麼要吩咐他的嗎?」

    易楚咬牙切齒的說道:「告訴他,待會一個人來,要是再讓我看到傑克的話,我立刻就炒他的魷魚!」

    話音一落,連杜力這麼沉穩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而應小蝶站在易楚的身後,笑得渾身發軟,幾乎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hte 發表於 2009-6-21 08:49
【214】特殊的外勤人員
鎮上這家旅館寧靜而舒適,並且還提供晚餐。

    拿到金城南送來的最新報告後,應小蝶只吃了兩片麵包,就將自己鎖進了小房間。

    易楚見慣了應小蝶辦案時的心無旁騖,見她敷衍著吃了兩片麵包,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旅店的老闆準備好宵夜,保證能隨時供應。

    為了保證絕對的安靜,杜力將小旅館的二樓全部包下,並將最裡面的一間房安排給了應小蝶。同時,他還讓金城南帶來了兩個基地裡的保安人員,讓他們守在應小蝶的門口。在他看來,無論易楚的能力有多強,保護他以及他的朋友,是自己最重要的任務,也是應盡的責任。

    易楚已經習慣一切由杜力安排,而且,他也實在是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坐在小旅館的餐廳裡,他享受著啤酒和旅館老闆奉上的煙草,與金城南聊著這鎮子上的風情。旅館老闆奉上的煙草,醇厚中帶著點淡淡甜味,納進煙斗點燃,輕輕的吸一口,再緩緩的吐出,唇舌留香,讓人回味……

    在其位就得謀其政,聊完小鎮風情後,易楚問起了德克公司的事情。

    「金先生,恕我冒昧,德克公司的事情任何進展都沒有嗎?」

    金城南的神色很尷尬,說道:「先生,實在是很抱歉,除了做一些例行的調查記錄之外,我們沒有任何的收穫。」

    易楚對金城南這個人還是比較欣賞的,沉穩而厚重,和杜力有點類似。

    他搖了搖頭,笑道:「不用說抱歉,你是保安專家,可不是福爾摩斯……」微微一頓,又道:「即便是福爾摩斯,他也需要華生這樣的助手,而你身邊只有傑克,所以。你不用說抱歉。」

    金城南感激易楚的寬容,但也為傑克感到擔心……

    從杜力打給他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見了俊男就發浪的傑克,已經惹惱了老闆。他輕輕咳嗽一聲,為傑克解釋道:「先生,其實傑克是個很不錯的傢伙,能力也很強。就是在某些方面讓人無法容忍……」

    易楚笑道:「行了。你不用為他說話,我對他沒什麼惡感,也不會因此而炒他的魷魚。當然,前提就是他在我面前的時候。必須收斂一點。我尊重他的性取向,但是我也希望他能尊重我。」

    金城南立刻說道:「是地,先生,我已經提醒過他了。我保證。他以後絕不會犯類似的錯誤。」

    易楚一聳肩膀:「這樣最好……行了,我們不說他了。金先生,我記得在你的第三份報告中提到過一個叫蘭德裡的人,好像是德克公司的保安負責人。對吧?」

    金城南點頭道:「是的,先生。他叫卡爾.蘭德裡,男。三十二歲。德克公司科研基地的保安負責人。」

    易楚又道:「我記得沒錯的話。他是小德克地外甥,對吧?」

    金城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先生,他是小德克先生的外甥……」微微一頓,他又道:「先生為什麼會問起他,難道您覺得他有問題嗎?」

    易楚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是……我就是隨口一問。當然了,整件事情太過詭異,而且事後又找不出任何的疑點。那麼,我們也不妨將他先看做最大地嫌疑人。畢竟他是基地的保安負責人,如果這一起內外勾結的案子,他顯然是最適合的內部人選。」

    微微一頓,他喝了口啤酒,又道:「對了,那六個科學家研究地到底是什麼項目?」

    杜力聞言,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易楚聳了聳肩,笑道:「你不用看我……我知道第二份報告上就寫著,可是我早就忘了。」

    杜力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金城南回答易楚的問題。

    金城南說道:「這是一個生物學方面地科研課題,很單純,不具敏感性,利益點幾乎不存在。我咨詢過這方面的專家。據他們說,這個課題甚至可以看做是純學術性的研究……」

    純學術性地研究?

    易楚稍稍沉吟,說道:「這是不是有點類似與歷史學家研究地東西,只花錢,卻得不到利益地那種?」

    金城南笑道:「先生的比喻很有趣,不過確實可以這麼認為。」

    易楚說道:「這就是說……應該不會有人因為他們研究地項目而策劃了這起事件,對吧?」

    金城南說道:「這種可能性的確不大。」

    了想,繼續問道:「你們來這裡之後,有沒有發現什的地方呢?」

    金城南不明白他的意思,稍一揚眉,眼中露出徵詢的神色。

    易楚解釋道:「我是說……基地工作人員方面的,本身有些異常,但在表面上和本案無關。」

    金城南稍稍沉吟後,說道:「先生這一問,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

    易楚立刻來了興趣,說道:「先說來聽聽……」他這種問話的方式也是跟應小蝶學來的,他記得應小蝶曾經說過,任何案件都是有前因後果的,絕對不是獨立的存在。作為警察,就是要勤問、多聽。很多時候,一次不經意的詢問,恰恰就能揭開某個看似奇詭的案件的謎底。老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句話表面講求的是機遇,卻從側面印證了偶然與必然之間的關係。

    金城南說道:「大概是三個月前,基地的一個外勤人員在恰克小鎮上被人殺死,至今沒能破案。」

    易楚皺眉道:「為什麼你在報告上沒有提起?」

    金城南解釋道:「是這樣的,先生……外勤人員大多是一些服務人員,他們不僅無法進入基地內部,甚至是被嚴禁與科研人員接觸的。另外,從時間上來看,這件案子比失蹤案早了一個多月。在沒有證實它與失蹤案有聯繫之前,我不能草率的將它寫進報告當中。另外,我個人認為,這真的只是一個偶然事件,而且也沒打算將它寫進報告。」

    杜力也小聲的解釋道:「先生,下面在遞交報告時,要求也是很嚴格的。首先就是要言簡意,不能充斥大量無用的信息。而一些沒有經過證實的東西,更是不允許在報告中出現的……畢竟,您是老闆,是指揮官,不是幫他們分析信息的情報員。您的前任,查克爵士對這方面尤其嚴格,只要發現下面遞交的報告中有無用信息,並因此而耽誤了他的時間,就一定會開除遞交報告的人。」

    「我不是老查克……」易楚笑了笑,看向金城南說道:「所以,你以後在遞交報告的時候,不用太過正規。除了工作本身之外,你甚至可以記錄一點你所遇到的比較有意思的事情。老實說,我之所以不太願意看你們遞交的報告,而且看過就忘,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你們寫的東西不夠生動,太無味,太無趣。」

    杜力和金城南相視無語,然後都是無奈的苦笑。

    金城南心想,如果老闆肯給我加薪水的話,也許我應該去請一個小說家來替我寫報告。

    易楚見兩人的表情很生動,哈哈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開個玩笑而已。不過話又說回來,金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你和你的同伴們所經歷的那些事情,本身就帶有一定的傳奇性。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將報告寫的生動有趣一點呢……或許,等你老了之後,只要將歷年來的報告整理一下,就將是一本相當有賣點的回憶錄呢。」

    金城南眼睛一亮,笑道:「謝謝先生的提醒……實際上,幹我們這一行的,寫回憶錄是一件很流行的事情。在這一領域,我們也算輝煌過,誰不想給自己的子孫留點值得他們自豪和回憶的事情呢?當然,敏感的東西我們是永遠不會提到的。」

    易楚笑道:「提到也無所謂,那時候你老了,你說的那些事情也老了……」

    微微一頓,他繼續剛才的話題,又道:「你說的那個外勤人員是怎麼死的?」

    金城南答道:「被人掐住咽喉窒息而亡,死亡的時候全身赤裸,乳房上留有指印……」

    易楚一怔:「她是個女人?」

    金城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她是個女性……嗯,嚴格的說,她其實不算基地的正式成員,她們的服務期只有三個月。也正是因為這種流動性,所以我才沒有將她和後面的事情聯繫起來。」

    易楚愈發的奇怪:「為什麼她的工作期限只有三個月?」

    杜力忍不住笑了笑,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基地是不允許擅自出入的,所以德克公司就要考慮到專家和男性工作人員的生理需求。簡單的說,金城南說的這個外勤人員就是妓女,為了保持新鮮感,每三個月會輪換一批。」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7426

LV:1 旅人

追蹤
  • 3

    主題

  • 453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