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深澗流水野花媚作者︰北極鯊魚 ( 連載中 )

mk2257 2009-3-1 20:43:0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6 42936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14
第八十九章 疑雲

    既然敲詐了孟葵的百萬巨款,郎莫也不好意思再讓王村長對孟葵瞪鼻子瞪眼,決定將他打發走,並告訴他,在今天晚上八點之前,他的兒子必然會回家。可孟葵死活不信,他已經當這郎莫是個不守信的勒索者。非要聽到瘸子的聲音才肯回家。

  郎莫無奈,拿過他的手機,撥通了阿蘭餐館裡的號碼。

  電話裡,傳來的阿蘭那甜甜急促的聲音:「郎莫,你去了哪裡?你終於來電話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快急死了。」

  「事情等我回來再給你講,你快去給那瘸子鬆綁,然後叫他聽電話。」郎莫吩咐。

  「好好好,你再不回來,我們真的要放了瘸子。我這就去,柳眉正看著那傢伙呢!」電話那頭,阿蘭連忙照做。

  不一會,電話裡傳來了瘸子的聲音。郎莫將電話交給了孟葵:「來吧,聽聽你那寶貝兒子的聲音,看看我們有沒有虐待他。」

  孟葵一把搶過電話,走到一邊和瘸子通話。

  「你真的要放了那死瘸子?」王村長趁著孟葵打電話的時候,將郎莫拉到一邊問道。

  「不放了他,我們還能怎麼樣?去告他?」郎莫反問。

  「我們當然要告這個混蛋!要不是他,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再說。二牛子幾人還躺在床上,其他人還好說,只要好好治療,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麻煩。倒是這倔驢脾氣的二牛子要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叫我如何向他的媳婦交代?」王村長憂心忡忡。

  「放心吧,我已經向孟葵要得了醫藥費,沒事,應該夠。事情皆因為而起,一切包在我身上,」郎莫安慰著回答。當然,要是王村長懷裡也揣著百萬巨款,他當然也不會太過於擔心。

  「如果能這樣,那當然最好。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畢竟昨晚在路上碰到了警察,他們現在正在調查此事呢。」

  「警察?你們什麼時候碰到的?」郎莫詫異的問道。

  「唉,就在我們送二牛子去醫院的路上。有一輛警車將我們攔了下來,誰要詳細調查,不過當時車上有傷員,我也不想搭理他們,他們三人也就隨便問了問,然後約定過兩天來村裡調查,我還正為這事犯愁呢。」王村長拚命的撓著頭皮,對於眼前的這堆爛攤子,顯然也是傷透了腦筋。

  「這樣說,是有人報警了,但這會是誰報的警呢?難道是段赫他們,不可能啊,他們怎麼會報警?就不知道這般傢伙有沒有碰到警察?」郎莫問。

  「那些穿西裝的傢伙死有餘辜,不用理他們。如果有人報警,不用猜,我看八成是戴酒鬼這傢伙報的警!」王村長很肯定的說到。

  「戴酒鬼,這是個怕事的人,他會報警嗎?」

  「咦,難道你不知道,我昨晚帶著人趕來餐館,就是戴酒鬼報的信啊!」

  「什麼?他報的信?」郎莫一臉的茫然。看到郎莫的樣子,王村長忙將昨晚的事情解釋了一遍,狼校長這才恍然大悟,想到今早自己對戴酒鬼的那幅德行,他連連苦笑。

  看到狼校長的表情愈發奇怪,王村長還要追問。那孟葵已經打完電話,來到兩人身邊道:「狼校長,王村長,真是對不住,也謝謝你們並沒有難為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我回去後一定會好好教訓這該死的東西,告辭!」

  王村長當然不會輕易這樣罷手,正要攔,卻被郎莫擋住。

  「王村長,讓他走吧,我們先去找找醫生,先把二牛子的傷情搞清楚再說。」此時的王村長也沒有好辦法,但既然狼校長說,他可以搞定醫院的事情,他也不太好阻攔。

  在醫院的病房,郎莫看到了昏迷的二牛子和其他受傷的小伙,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不過有了百萬巨款傍身,他的底氣特別足,來到醫生的值班室後,撂下幾句話:醫生,不管你們用什麼樣的辦法,請務必治好這些人,當然,錢不是問題,我會在醫院的預交款裡再加二十萬。目的就是,你們一定要治好這些人,特別是叫二牛子那個重傷者!」他的話,只聽得那些醫生個個傻眼,剛才面對的還是窮巴巴的一群吵吵鬧鬧,令人頭痛的貧下中農,這回又從哪裡冒出來的如此牛逼哄哄的傻帽大款?

  辦好了交錢手續,兩人出了醫院。但留下了幾個昨晚跟來照料傷員的小伙,交代了一番。

  「狼校長,我可真佩服你,你真的很有錢那,這我就放心多了!」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高興起來。

  「有錢?本來我就是窮光蛋一個,哪來的這麼多錢,這還不是孟葵那水魚身上弄來的。」郎莫笑答。

  「佩服,這麼快就從他身上搞來了錢,我還以為,如果我們真的要向他討醫藥費,還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勁呢,看不出,真看不出,你狼校長還真是狼校長!」搞的郎莫弄不清這王村長這句話是誇他呢,還是貶他。

  王村長最關心的是醫藥費,現在這塊問題沒有了,他自然輕鬆不少,又恢復了他那大大咧咧的口吻。然而狼校長關心的卻是王村長剛才的那句話:警察找上門了。

  看了看時間,郎莫說到:「王村長,我看你也沒吃飯,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好好,我的肚子早就餓扁了,也該吃飯了。」

  於是兩人找了一家不錯的飯館,要了一個小房間。點了幾個菜,一瓶高度白酒,邊吃邊談。

  「王村長,你們昨晚碰到的是不是鄉派出所的廖所長。」郎莫喝一口酒問道。

  「嗨,他們三個確實是鄉派出所的民警,但領頭的卻不是廖所長。廖所長和我算的上是老熟人了,他們三人中,我只認識一個小蔡,其他兩人我不認識,我偷空偷偷問了一下小蔡,原來那兩個人裡有一個是新來的所長,姓張。而廖所長好像被撤職了,具體原因,他也沒有告訴我。」

  「撤職?怎麼回事?」郎莫微微一驚。

  「我也搞不清怎麼回事,也來不急細問,不過這也是,這廖所長好好的一個警察,幹嘛會被撤職呢,真是想不通。」王村長說到這裡,使勁地喝了一口酒,直嗆得他臉紅眼翻,很是難看。

  「王村長,你覺得廖所長這人很好嗎?」

  「好,當然好!這傢伙雖然脾氣不怎麼樣,又不會巴結領導,但他會幹實事,是個直筒子的警察,不管你是誰,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只要犯法,必逮著這你不放,為此,他還有個外號,叫木頭所長,可惜,這樣的警察,怎麼會被撤職?」

  聽完王村長的話,郎莫心中深有感觸。他又想起了這傢伙的那紅紅的大鼻子。他究竟為什麼會撤職呢?郎莫心中默默的猜疑著。

  見到郎莫在那裡發愣。王村長問道:「我說,狼校長,你在想什麼那!喝酒啊!」

  「沒什麼,沒什麼,我在想,的確,這樣的好警察居然被撤職了,不過他雖然不是所長了,但他還是一名警察嘛,照樣可以為人民服務。來,喝酒。」

  兩人喝完一杯酒,王村長用手揩乾淨嘴邊的菜沫道:「哎呀,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我聽那小蔡臨走的時候好像嘀咕了一句,說這廖木頭可能連警察也當不成了。」

  「什麼?你說什麼?」郎莫幾乎跳起來問道。

  「嗨,狼校長,你幹嘛老是一驚一乍的?他不當警察了,與你何干?你幹嘛要這樣激動?喝酒!來,我給你滿上。」

  好一陣,郎莫問道:「王村長,你說的可是真的?」

  「唉,我哪知道這可是真的?我只記得小蔡說了一句話:『不要說以後能不能當所長,就算是繼續當個警察也成問題。』他確實是這麼說的,那我當然這樣理解了,至於廖木頭現在還是不是警察,你我也不知道啊,對不對?」

  沉默半響,郎莫道:「王村長,等下我們回去的時候,我想去鄉派出所問問,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去不去?」

  「我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個一回事。不過我不能走,我一定要看到二牛子沒事了,我才會回村,如果你想去,你只能一個人去。但我想問問,你為啥對這個廖木頭如此感興趣,難道你們是親戚不成?」王村長問道。

  「親戚?你還真會想。」郎莫苦笑不得。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15
第九十章 疑雲(二)

    縣汽車站候車室內,郎莫默默的坐在一長凳上。低著頭插著下巴不停地想著心事。

  對於今天敲詐孟葵的成功,說實在的,郎莫並沒有絲毫自豪感和勝利感。因為他知道,這孟葵之所以對自己如此低聲下氣,無非是看在他老爸的份上,因為他的爸爸是個公安廳長。孟葵得罪不起。如果去掉這個當官的爸爸,說不定,這狼校長早被人踩在腳底下,流著鼻涕向別人哀哭討饒了。

  並且,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狼校長的確是在敲詐別人,完全可以構成敲詐勒索罪,要是被他知道知道,憑這狼爸爸的脾氣,這後果還不知道會如何,說不準,不等孟葵來告他,他老爸就會先把他送進牢子裡好好反省。想到這,狼校長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不過,他現在想的最多的卻是廖木。也不知咋回事,郎莫心中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感覺這廖木被人撤職,十有八九和上次廖木放走他們有關係。原因很簡單:他想到了肖柔懷。如果真是這樣,他真的很不安。這也是他為什麼想去派出所問問情況的直接原因。可如今他頭痛的是,就算他知道了這廖木撤職的原因真是同自己及阿蘭有關,他又能如何?他只不過是個小學校長。

  候車室,人聲嘈雜,車站裡的報車次的高音喇叭也不斷想起,但這卻絲毫影響不到郎莫的沉思。

  而恰在這時,郎莫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人,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他朝那人的腳上的皮鞋和褲子看了看,這人似乎是個警察。狼校長的心裡咯噔一下:『不會那麼快吧?就有人來逮本校長?』他慢慢地抬起頭,順著腳部往上看,不錯!面前的的確是個警察,一個他覺得臉熟的充滿陽光稚氣的年輕警察。

  「怎麼,郎校長,你不認得我了?」年輕警察問道。

  「你是,哈,你是蔡警官!」郎莫一下子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廖木的手下小蔡嗎?他當初還要那手銬來拷自己呢。不會這麼巧吧!見到來人,郎莫鬆了一口氣:還好,不但不是來逮自己的警察,還省了去派出所詢問的功夫。

  「郎校長,你這是去哪裡?回學校?」小蔡熱心的問。

  「嗯,是的,你呢,回鄉里?」

  「是的,我來縣裡辦點事,然後要趕回去,這麼說,還真是巧啊。對了,你來縣裡是公事還是私事?」

  郎莫當然不會將真實情況告訴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混了過去。不過小蔡也沒有詳細問。郎莫也不想想,難道人家就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隨便閒聊幾句,郎莫便迫不及待的提到了廖木。一提到廖木,小蔡那充滿笑意的臉上一下子陰沉下來。

  「廖所長,他,他因為貪污公款,被開除了!」小蔡想了好一會才說道。

  「什麼,貪污公款?開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說!」郎莫大急的問道。

  「郎校長,你真的想知道廖所長被開除出警界的原因?」

  「那是當然!麻煩你快點說,我還欠他一個大人情呢!」

  「說實在的,如說廖所長貪污,你就是打死我也不信。很多人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他也是貪污犯,那全天下的人都要去貪污受賄了。然而他被開除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他又得罪了一個人...,一個他得罪不起的人...」

  「慢著!你讓我猜猜,他得罪的那個人是不是...是...肖柔懷?」郎莫突然打斷了小蔡的話。

  小蔡看著郎莫,即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長長地歎口氣道:「這世上的好人為啥總是要受到排擠?」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廖所長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硬氣,想想他一個公安大學畢業的優等生,論破案,論辦事能力,他會比誰差?先前他是在市裡的刑警隊當隊長,而後,不知何因,因為一單案子得罪了一個大官,結果被調到了縣裡。到了縣裡,他的脾氣還是不改,隨後又得罪了領導,被下放到鄉里,如今可好,這下得罪的最徹底,人家的官可是越做越大,而他呢越做越小,到最後,居然連警察也幹不成了!我真的替他感到可惜。不過,有些事情我還真的不好說,如果廖所長不給你擋一下....」說到這,小蔡沒有再往下說。

  話說道這個份上,這很明顯,就算是頭野驢也知道,這廖木之所以被撤職,不就是因為自己和阿蘭的事情而起的嗎?

  聽完小蔡的話,郎莫咬緊了牙關,呆呆地盯著地面。小蔡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郎校長,你也別難過,他盡力了,我佩服他,他是個好領導,也是個好警察....」然而,郎莫卻再次打斷了小蔡的話問:」你知道廖所長住在哪裡嗎?我想去看看他。」

  「哦,他就住在這縣城裡,怎麼你想去?」

  「對,我想去,請你把地址告訴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

  郎莫把小蔡給的地址默記於心,然後說道:「蔡警官,我準備現在就去看看廖所長,今天下午我就不走了,你先走吧。」

  小蔡聽完,也沒阻攔,笑了笑,兩人握手告別。

  按照小蔡給的地址,郎莫打了一台的士,七拐八扭,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廖木的家。廖木的家是在一個很舊的小區裡,小區的建築的外牆已經是斑斑駁駁,還露出了紅磚和泥土,看來年代真的不短。

  來到一棟四層樓房的樓梯口,順著那陰暗的樓梯,他來到了四樓,看準了其中的一戶,開始敲起那陳舊的防盜鐵門。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16
第九十一章 疑雲(三)

  不一會,防盜門裡的木門應聲而開,一個年輕端莊的少婦出現在門口問:「請問,你找誰?」

  「你好,我是廖所長的朋友,我叫郎莫,請問廖所長在家嗎?」郎莫很有禮貌的回答。

  「原來是郎先生,很不巧,廖木他..他去河邊去釣魚去了。」少婦微笑著說道,不過她的神情之中顯然還有些擔憂和無奈。

  「釣魚?那他什麼時候回來?」郎莫有些奇怪。警察都沒得當了,他還有心思釣魚?

  「很難說,大概傍晚才能回來,你找他有急事嗎?」

  「也沒啥急事,就是想找他聊聊天,既然是這樣,那...那大嫂你可否告訴我,他釣魚的位置,我想去找他。」郎莫笑問。

  「這樣啊,那也行,不過他的地方比較好找,就在縣城南邊的河堤上,你去找找吧,應該不會是什麼難事。」少婦沒有猶豫,告訴了郎莫。

  「謝謝!我這就去....」郎莫心中高興,連忙道謝,轉身就要離開,準備下樓。誰知,那少婦叫住了他問:「等會兒,你叫郎莫,你是不是是峰花村小學....的校長?」

  「是啊,你是怎麼知道的?」狼校長有些奇怪,但他很快想到,這肯定是廖木告訴她的。

  少婦上下將他重新打量了一遍,好一會,長長地歎口氣說道:「沒什麼,看得出,你是個好人,嗯,不錯,快去找他吧。再見。」說完,微笑著準備關門。

  耳聞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郎莫不得其解,一間面就說自己好人,難道自己的臉上寫了『好人』二字?在去找廖木的路上,他也始終猜測不到這句話的含義,不過他更加肯定這廖木被撤職定然和自己有關。要不然,那少婦見到他為什麼要歎氣?還用一種非常奇怪複雜的眼神送他離開?

  正如這少婦所說,縣城釣魚的地方還是很容易找。在的士司機的指引下,他來到了這環繞半個縣城的大河邊。這河河面很寬,河水較清,整條河看來還算乾淨。河面上不時有各式各樣的大小船隻經過,每過一船,都要會給河兩岸帶來陣陣河浪。

  縣城釣魚的人們,大多集中在一段大約一里路左右的平整水泥河堤邊垂釣。都說釣魚可以修心養性,這話一點不假,你看看看那些釣客,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躲在堤邊的樹蔭下,捏著釣竿,盯著水面的花花綠綠的浮標,或沉思,或靜坐,或吸煙.....非常安靜,彷彿忘記了這城市的喧囂和繁華,猶如這世上的一切和他們毫不相干。

  郎莫頂著還有些炙熱的秋日沿著這條河堤來回搜了個遍,卻沒有發現廖木。他感到有些奇怪,一老者似乎看見了這個年輕人在這裡晃了好幾趟,於是問道:「小伙子,你是不是想到這裡找人那?」

  「是的,是的。但我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我的朋友,他會在哪裡呢?」郎莫忙回答。

  「你順著這條河堤一直往上走,然後會看見很多大樹,也有些人喜歡那裡的釣魚環境,不過那裡的水太急,很難釣到魚,你不放前去試試。」老者笑呵呵的解釋。

  「是這樣,那就太謝謝您了。」

  順著河堤,他向東走了近二十分鐘,這裡相對前段河堤,顯然是個偏僻之處,他看到了零星幾個垂釣者。不過他還是沒有發現廖木,就當他失望的時候,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爸爸,你怎麼這麼笨啊!都釣了那麼長時間,幹嘛一條魚也釣不上來,還讓魚兒把誘餌吃了你都不知道。真笨!」

  「哈哈,對不起,對不起,芳芳,爸爸真的很笨,我們重來,重來。」答話的是個男人渾厚的聲音。郎莫一聽聲音,心中一喜:『這下錯不了。』因為他已經聽出了廖木的聲音。

  疾走幾步,來到一棵大樹下,果然看見廖木在一片草地上,正手忙腳亂地給魚鉤上誘餌,他的旁邊則站在一個年約七八歲,紮著一蝴蝶結的漂亮小女孩,在一邊指手畫腳,她的外表很想她的媽媽,也就是給他開門的那個少婦。『還好,如此漂亮的女孩不像她老爸,要不然也來個麥當勞叔叔這樣的紅鼻子,那就全完了。』郎莫暗道。

  等廖木弄好誘餌,摔好魚竿。父女倆才發現他們身後還站了個人。

  廖木的紅鼻子依然顯眼。細看,這鼻子似乎在這段時間變得更大,更紅。他回頭一看見郎莫,先是一愣,而後咧嘴一笑道:『怎麼,狼校長,這麼快,你就要和那個老闆娘拉天窗啦,是不是過來派請帖那?」他的神態相比較前一段時間審問他之時,顯得隨意,親近多了。

  「廖所長,如果我真的要拉天窗,不但會派請帖,還會敬奉你為上賓,呵呵呵....」郎莫笑答。

  「叔叔好!請問,什麼叫拉天窗啊?這天上難道還有一扇窗戶?」小傢伙很是好奇,揚著脖子問。郎莫和廖木一聽,均是哈哈大笑。

  「芳芳,別胡說,大人的事情,小孩不懂,我要和郎莫叔叔聊聊天,一邊玩去。」芳芳聽完,乖巧地跑到一邊獨自玩耍,當然忘不了帶一句:爸爸,你要盯住那魚竿,不要再讓大魚跑了。」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17
第九十二章 疑雲(四)

    兩人並排坐在草地上,郎莫本來有很多問題要問,卻一下子想不到用什麼話來開頭。

  「狼校長,你是不是真的要和老闆娘結婚,如果是這樣,那就.....」廖木搶先發了話。然而郎莫卻打斷了他,直截了當的問:「這事是真的嗎?」

  「什麼事是真的?」廖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有關你撤職的事情?」

  「你是怎麼知道的?」沉默了好一會,廖木才回答,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獨自點上,輕輕的吸了幾口。

  「為什麼?」

  「不為什麼。很簡單,幹著有些煩,就辭職不幹了。」廖木輕描淡寫的回答。

  「是不是因為你得罪了肖柔懷,所以就辭職了?」郎莫的問話更直接。

  聽到肖柔懷三個字,廖木這下狠抽了幾口煙。緩緩說道:「狼校長,這世上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問的那麼詳細,這對你沒好處,知道嗎?」

  「你說的話,我懂,不過我需要一個肯定的答案。」郎莫緊追不捨。

  「答案是怎麼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退一步來說,你就是知道了答案,這和你也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你不必要把一些精力放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我勸你啊,還是快回村吧,學校裡的那些小傢伙才是你需盡力的地方。」廖木說到這,臉上現出些苦笑「對不起了,狼校長,我的話可能太重了,你別見怪。」

  「廖所長,我也別無他意,但我今天非要知道答案呢?」郎莫的口氣不容置疑。

  「我說,你這個人這麼就如此死心眼?我已經說的很清楚,這是我個人的事情。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吧。」

  「廖所長,你不要叉開話題,我今天來不想聊別的,就是想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壓根兒就不相信,像你這樣的警察,為什麼會說你是貪污犯。」

  說道貪污犯,廖木的臉頓時黑了下來:「貪污犯?真是搞笑,世事弄人那,像我廖木兢兢業業當了十幾年的警察,竟然落了個貪污犯的稱號,看來我還是真是警察當中的極品那!」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是有苦說不出來,那你幹嘛不想到上述,向領導陳清事實」

  「陳清事實?唉,狼校長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太天真了,如果真的像你所說,那麼容易說清楚問題,我還會有閒工夫陪女兒在這裡釣魚?」廖木言語之中帶著深深的落寞。

  「廖所長,就算如你所說,可這世上總該有個說理的地方,我覺得你應該向上面反應,而不是消極地坐在這裡釣魚。」狼校長的話這時似乎也重了點。

  聽完這句話,廖所長扭頭看了看他,長歎一聲,苦笑道:』狼校長啊狼校長,有時我還真羨慕你。當個老師,自在,想法少,雖清苦了點,但有受人尊敬。不像我,每日奔波在無形的壓力之中,需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領導也時時刻刻盯著你,有時辦錯了案,自個還得負上法律責任。十幾年下來,回過頭想想,我們這一行確實很難,壓力大,工作量大,更煩人的是,假如你平時辦案時遇到了阻力,比如權貴幹擾,他們在不斷恐嚇,騷擾你,要你向錯誤的方向而去。但案子另一邊又是些無辜之人,你會怎麼辦?為這事,我真的很頭痛!不過,不管怎麼說,十幾年下來,我對的起身上的那套警服,做人做事只要圖個心裡踏實,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我,更不會看別人怎麼做,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現在,我雖然連個普通警察也不是,但我無怨無悔,心裡也平穩。因為,在我記憶之,我還沒有幹過那些未著良心之事。你要我向上面申訴,我也想過,但我廖木是個直腸子,不懂得拐彎抹角,動不動就會得罪一些人。就算我這次申訴成功了,說不定下回又是老毛病重犯,那一樣會被人踢出警察的隊伍,與其死賴著不走,還不如早一點捲鋪蓋走人,這樣還痛快些。你說是不是?再者,要我向那個混賬肖柔懷道歉,沒門!.....」

  廖木說到這,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沒再往下說。但郎莫卻深深感受到一個大男人心中的無奈。也只有在這樣的情緒波動中,廖木才道出了他被人撤職的原因。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婆媽?讓你見笑了,很奇怪,這些話,從來沒有跟人說過,包括我的老婆。今天怎麼就對你說了?」廖木有些不好意思。

  「為什麼你會對那個肖柔懷如此有成見?」郎莫叉開了話題,因為任何一個堅強的人,都有他脆弱彷徨的時候。堅強之人當然也要找人傾訴,郎莫自然成了廖所長傾訴的對象。

  「說起這混賬東西,我就一肚子火,他剛來五迷鄉不久,就在一個深夜,在馬路邊,試圖強姦一個鄉里的大姑娘,好在當時有路人經過,這傢伙才沒有得逞,那個被騷擾的姑娘當時就報案了,按照他敘述的犯罪人的特徵,我很快就查到他的頭上,但他是鄉長,老爹還是省裡的大官,再加上證據不是很充分,我能耐他如何?你想想,就這樣的一個敗類,怎麼可以當鄉長?」

  說到這,他頓了頓,可能他也知道既然把話挑開了,就一說到底。「過了些時候,我接到了有關這敗類被打的案子。當時,我心裡的那個高興啊,就別提了!我那時唯一的擔心就是那個打他的人可千萬不是違法亂紀就好。結果,我一來峰花村,找到老闆娘,隨便問了幾句,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那敗類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是想對老闆娘幹壞事!本來,我是想在峰花村多呆些時候,靜等這那個所謂的小偷出現,但隨即想想,那樣做不是很妥當,如果我們呆在那裡不走,等你這個小偷一上門,不久全村的人都知道?這樣對你反而不安全。於是,我們趕緊離開,然後,慢慢朝鄉里而去,就等著你追上來。」

  「你怎麼知道我要追上來?」郎莫納悶。

  「這樣說,你小看我了不是?你不知道,我可是干了十年的刑警隊長!因為,既然你狼校長敢夜半三更這麼狠揍那狗日的,那說明那小偷,也就是你,必定是個重情意之人,要不然,你為何要冒那樣的風險?這豈不是多此一舉?我把老闆娘帶走了,我百分之百肯定,你聞訊後,你必然會尾隨追來,結果呢,你來了?是不是?」廖木說到這,神色中好像有些得意之色。

  「假如我不來呢?」郎莫反問。

  「沒有什麼假如,我的判斷力一向很準,如果要說假如,那就是你遇到什麼事情,會遲來一點,那樣的話,我就到路邊等你追來。」廖木相當自信。

  郎莫笑了,但神色只見,明顯露出佩服的神態。

  「這麼說,之所以你放跑了我和阿蘭,那肖柔懷才對你懷恨在心,對你施加報復,對不對?」

  「不是放跑!事實上,本來你們就是受害者。懂嗎?對了,狼校長,你小子眼力不錯,居然看上了那麼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你可要好好珍惜,看得出,她對你也是有情有義,記得上次,無論我怎麼嚇她,逼她,她都沒有將你供出來,真是很難得,這樣的女人在世上已經不多了,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要不然,連我都會不自在。我這樣說,你不會不高興吧。」

  「嘿嘿嘿,那能呢.....」郎莫撓著後腦勺笑道。

  「扯遠了,扯遠了!狼校長,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這回你滿意了吧。但我奉勸你一句,好好教書,不要想東想西。明白嗎?」廖木笑問。郎莫點點頭道:「明白,事情我都知道了,謝謝你了!」

  「不用謝!這本是我的職責!」廖木淡淡回答。「我們的話也談完了,你是留下來陪我釣魚呢?還是回峰花村?」

  「我,我想回峰花村」

  「那好,我就不留你了,說實在的,我一直答應陪我我的女兒好好玩玩,但一直因為工作忙,每次答應帶她出來玩,都因為工作要反悔,真是很過意不去。今天終於有空陪她了,你不會介意吧?」廖木說道。然而,廖木的這句話,卻讓郎莫陷入了呆想之中。

  「這廖所長的話聽起來咋就這麼耳熟?小時候,老爸不是經常耍賴,說好了帶自己去玩,不也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兌現過?」郎莫心中暗想。

  「你在想什麼呢?」廖木問。

  「沒什麼,沒什麼,廖所長,那我就告辭了,順便問一下,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如果以後還有機會,還讓你當警察,你願意嗎?」

  郎莫想了一會笑道:「你說的這個假如,根本不成立,你覺得我還有機會?唉.....,我準備休息段時間,到南方的城市去當私家偵探,你看,這主意怎麼樣?哈哈哈....」

  一聲長長歎息,一串無奈的長笑,卻道出了廖木無限的惆悵。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18
第九十三章 秋夜(一)

    和廖木分手後,下午五點,郎莫又回到了的縣汽車站,坐上了最後一班返回五迷鄉的中巴。破舊中巴車上人並不多,乘客還沒有坐滿一半。車廂裡很安靜,唯獨那中巴車的發動機太響,猶如一飛馳中的戰鬥機一樣轟鳴。

  郎莫靜靜地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田野景色,隨著轟轟響的中巴車不斷搖擺,他的思緒漸漸地飛回了省城,飛回了那個使他既感溫暖,又覺得討厭的家,也不知老媽這會兒在幹什麼?他暗想。

  下午,當他得知了廖木被撤職的真相時,心中除了內疚之外,更多的自然是憤慨。他之所以這麼想見到廖木,一是為了證實小蔡的說的話是否屬實,而來也確實想看看他,於公於私,不管怎麼說,畢竟這麥當勞叔叔可幫了自己一回。從前段時間那廖木的一句:『大不了不幹這個所長』的話裡,郎莫就對這個紅鼻子的警察有了深深的好感。

  如今,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被那狗日的肖柔懷背地裡使絆子,辛辛苦苦十幾年,不但丟到了工作,還背上了一個貪污犯的罪名。這天理何在?他隱隱覺得他的頭有些痛。他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個兩袖清風的教師,他能如何替廖木打抱不平?但是,他本身沒有辦法來幫廖木,卻不能代表他就沒有一點辦法。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卻是他的老爸郎廳長。

  然而,當他一想到他的老爸,他的眉頭卻皺的更緊。在他的記憶當中,自打從上小學一年級開始,他就再也沒有當面叫過他的老爸的為『爸爸』,反而用其他一些名詞代替,別人叫什麼,他也跟著叫什麼,比如,他的老爸當刑警隊長的時候,別人稱其我郎隊長,他也跟著叫郎隊長,當郎隊長當了局長以後,他自然跟著別人稱其郎局長,現在,他老爸現在的稱呼不用說,自然是郎廳長。

  為什麼郎莫會對他的老爸有如此大的意見,不為別的,小時候,郎爸爸經常放他鴿子,說好了帶自己去幹嘛幹嘛,但就是不兌現。因此,他認定他老爸不是個好爸爸,一氣之下,就直著脖子不叫他爸爸。不管郎媽媽如何勸他,揍他要他改過來,但頗有性格的他打死都不鬆口,依然我行我素。

  長大一點稍稍懂事後,他發覺這個不稱職的爸爸更加離譜,經常不回家,也根本不理家中的事情,就算家裡的房子被人燒了,如果他有公事,一樣會跑的沒影,如此,郎媽媽當然三天兩頭會和郎爸爸大吵一頓。因為這,郎莫認定這郎爸爸不是個好丈夫。看到媽媽受氣,他當然會向著媽媽一邊。不過他的老爸也是個脾氣不太好的人,如此一來,久而久之,他和他老爹的關係一天比一天緊張。特別是在郎莫在高考填志願的時候,郎莫想考警察學校,但郎爸爸堅決反對,甚至趁郎莫不注意的時候,將他的志願表裡的第一志願中的公安大學偷偷改成了某師範學校,等郎莫發覺之時,已經遲了。自那以後,父子倆徹底反目,可以說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不管有事沒事,一見面就會吵架。一吵就是摔凳子,砸東西。一個比一個摔的狠,為這,郎莫也沒少挨郎爸爸的狠揍。

  因此,時間一長,郎媽媽也學乖了,他們家日常用的東西都是她從二手市場掏回來的最便宜的二手貨。不但如此,他留了幾個二手傢俱市場老闆的電話,只要這爺倆一吵完架,她就會拿起電話,撥通那些小老闆的手機:喂,某某老闆,給我再送三張茶几,十條凳子....送多點,以作備用...。

  想到這些煩心事,郎莫搖搖頭,粗重地歎口氣。

  如果要替廖木討句公道話,郎莫自己那是萬萬不能。他唯一可以找的人就是這公安廳的郎廳長,而且,如果郎廳長插手,也最有說話權,畢竟這廖木也是公安系統的人,屬於系統內部問題,調查起來會方便很多。但他如何開這個口?郎莫曾經不止一次發誓,今生今世絕對不會有求於這個凶悍,可惡的郎廳長,大丈夫一言既出,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況且,就算他開口了,郎廳長會不會相信他還是個大大的問號。

  本來一離開縣城的河堤,他就想到要給郎廳長打個電話,把事情說給他聽聽,不過當他來到公用電話旁的時候,卻猶豫了,而且還是猶豫了很久,他發覺,這普普通通的父子之間的一個家常電話,卻比他決定要敲詐孟胖子還要難上好幾十倍。

  中巴車上,郎莫不斷地敲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無奈煩惱的發愁模樣。想著,想著,由於昨晚一宿沒睡,迷迷糊糊地,他竟然睡著了。

  不知不覺中,經過近兩個小時的顛簸,當黑夜來臨的時候,中巴車到達了它的目的地五迷鄉。

  熟睡中的郎莫被司機叫醒後,昏昏濛濛的下了車,下車後,他猛然想到,下午腦袋裡儘是想著廖木的事情,竟然忘了這個時候,哪有回峰花村的車。拍拍自己的腦袋,擦了擦滿是睡意的雙眼,他搖搖頭,準備找到鄉里的那間招待所,先住下,明天一早再回去。

  帶著濃濃秋意的夜風不知何時刮起,有些讓人不太適應,環顧四周,順著這鄉鎮裡唯一的一條寬闊街道,他開始尋找旅館。此刻,路邊搖曳的街燈已經開始閃爍,鄉街上人不多,零零星星就那麼幾個匆匆而過的路人,想必都是趕回去吃完飯吧。

  街道較長,郎莫走了好一陣也沒有發覺那間招待所,正想找個人問問,恰好,他看見了不遠處一燈桿下面,站著一個人,是個女人。她的旁邊還停著一輛摩托車,她在翹首張望。郎莫凝神一看,心中『騰』的一下。因為他覺得那個女人的影子他有些熟悉,只不過,距離遠了些,他不能確定。

  緊走幾步,他離那個女人越來越近,很快,他看清了那個女人的樣子,他的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溫馨,激動的暖意。因為,那個俏麗的身影不是別人,卻是阿蘭!

  阿蘭顯然也看到了他,邁開腳步,朝他飛快的跑了過來。

  短短的距離,郎莫卻覺得太長了些。他張開雙臂,迎上去,將疾步奔到眼前,扎到他懷裡的阿蘭緊緊抱住。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19
第九十四章 秋夜(二)

    「郎莫,沒發生什麼事吧?你怎麼才回來?你為什麼先不給我打個電話?...你可知道我..我..都急死了...」郎莫還沒問話,阿蘭卻連珠炮似的蹦出一連串問題,言語之時,那昏暗發黃的街燈下,他看見了她眼裡不停打轉的淚水。

  如此佳人,如此情深之關切,郎莫還有什麼話可說。

  對於阿蘭的問話,他只回答了四個字:一切順利。而後,他溫柔地捧起她的臉,用手輕輕的揩乾她眼角邊的淚水,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笑道:「你還真是水做的,怎麼這麼容易掉眼淚?」言畢,他一手攬著她柔軟的細腰,一手撫摸著她那如瀑布般的秀髮,在這清冷的夜街上,吻上了她略帶冰冷的嘴唇。

  好一會,兩人緊貼的嘴唇才依依不捨的分開。

  「我們回去吧。」阿蘭臉兒有些紅,她輕輕的說道。阿蘭今天穿得並不多,一件薄薄的藍色襯衣,外加一件黃色小背心。在這初秋的夜裡,郎莫感到她的手明顯的冰涼。

  「好,我們回去,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其實看阿蘭那架勢,她肯定是特意來接自己回去的,但他卻偏要問。

  恢復了常態的阿蘭笑罵:「沒良心的,我可是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了。你就不謝謝我一下?」阿蘭嘴上雖然厲害,可臉上卻充滿著笑意。

  「要的,要的,要是我明天才能回來,你該怎麼辦?」

  「這個,我,我沒想過。我只想到如果今天回來的晚了,肯定要在鄉里的唯一的招待所過夜,所以我就在這裡等了。諾,看見沒有,就是摩托車旁邊的那座房子」。郎莫抬頭一看,不錯,那五迷鄉的招待所的小牌子正悄悄地藏在一排大樹後。怪不得那麼難找。當他第一次來五迷鄉的時候,也打算住店,結果也沒住成,搭了個順風拖拉機往峰花村趕。『嗯,看來自個是身份高貴,不適宜住這樣低檔的招待所吧。』郎莫暗自笑著思量。

  說話之間,兩人來到了摩托車旁。

  「咦,這不是德叔的那部舊車嗎?你怎麼將它借出來了?你就不怕德叔懷疑你的動機?「郎莫一眼認出了這部車,打趣的問道。

  「你真笨,我不會說我是來進貨的?你開還是我開?」阿蘭反笑。

  「當然是我來開車。上次你開,那是因為我喝了酒,這次俺可沒有喝酒。」郎莫邊答,邊騎上車,打著了馬達。阿蘭抿嘴笑了笑,上了後座,攬住了他的腰身。

  隨著油門的轟鳴聲,兩人駛離了鄉鎮,向著峰花村而去。

  出了鄉鎮,摩托車駛上了那條通往峰花村的山路。一路上,郎莫不敢把摩托車開的過快,一是路顛簸的厲害,而是那車子一快,迎風自然就大,此時的風可不是夏日的熱風。加之這個時候的天氣可是白天熱,夜裡冷的季節,郎莫身上只穿 了一件襯衣。因此,那夜風一吹,難免不感到全身發冷。

  細心的阿蘭自然也感受到這一點,於是本來從背後就抱的很緊的她,把郎莫抱得更緊,生怕他凍著。但如此一來,郎莫卻受不了。阿蘭那柔若無骨的溫暖身子緊緊貼在他身後,隨著車身一搖一搖,令他呼吸加快,儘管他早已經得到了阿蘭。

  「看,月亮出來了。」阿蘭忽然說道。或許她的想法跟郎莫有些不同。

  一聲『月亮出來了』,是的郎莫的歪念收斂了不少。抬頭望去,只見東邊的天空中,不知何時,夜風將烏雲驅散,一道彎彎的月牙高掛在空中,匆匆忙忙地穿梭於烏雲之中。給大地帶來了些淡淡的光亮。

  月色之下,極目遠望,綠樹,山川,深澗...彷彿都想鍍上了一層若隱若現的乳白色輕紗,顯得是那麼朦朧和富有詩意。美中不足的是,秋夜中,那濃濃的寒意令人覺得覺得這美景中帶著些清冷和孤寂。

  「我們下來歇會兒,郎莫,下暖暖身子。不要凍壞了。」阿蘭貼著郎莫的耳邊說道。

  「好,反正趕回去也沒啥事。」郎莫將車子熄了火,攬著阿蘭來到路邊的一平整的大石塊上坐了下來。

  「阿蘭,你說暖暖身子,我們拿什麼來暖身子啊?」郎莫笑問。

  「你真笨,你抱著我,不就可以暖身子了。」阿蘭嗔道。

  「說的是。我還真笨。」說完,將阿蘭整個上半身摟在了懷裡。

  望著天空的那銀白的月牙。兩人好一會沒說話。也許,在這樣的夜景裡,無聲勝有聲,情人之間只要用彼此的心靈交流就可以。

  「郎莫,你說,月亮裡真的有嫦娥嗎?」良久,阿蘭輕問道。

  「沒有。不過我們可以當作有她這個人。」郎莫模稜兩可的回答。

  「那這到底有呢,還是沒有?」阿蘭追問。

  「嗯,你說有就有,你說沒有就沒有。」

  「壞死了,我聽不明白你說什麼,不過我倒希望沒有,如果真的有嫦娥在上面,那她多孤單,你說是不是?」阿蘭又說。

  不過,郎莫此時卻沒有心思去和阿蘭探討這月亮上到底有沒有嫦娥這個大仙女的問題。他卻是不停地撫摸著阿蘭秀髮,時不時地還在她的身上游弋幾下,腦袋裡的邪念又開始發作。

  在郎莫的挑逗下,阿蘭覺得身子有些發熱。她仰起臉,鉤住郎莫的脖子,和他親在了一起。

  深情的激吻過後。天氣有些冷,石板也太涼,郎莫沒敢繼續下去。怕阿蘭著涼。準備起身趕路,不過他發覺自己的私處卻搭起了帳篷。惹得阿蘭嗤嗤地笑。

  笑完,她害羞的解開了他的褲鏈,俯下身,將那東西含進了自己的嘴裡吞吐起來.....。

  當郎莫平息下來之後,他有力的雙手死死地繞著她道:「阿蘭,你對我真好...,不過你那樣很累。」

  「我不是給你說過,我的身子從今以後都是你的,就這點伺候....我願意。」阿蘭紅著臉回答。

  「阿蘭,我想娶你,你願意嗎?」沉默一陣,望著空中的月牙,郎莫突然冒出了一句很正規的話題。

  阿蘭聽完,卻渾身猛地一顫。話沒出口,淚卻先流。

  郎莫一見,趕緊說道:「對不起,我衝動了些,怎麼, 你不願意?」

  阿蘭一聽,慌得拚命搖頭,好不容易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這才說道:「郎莫,謝謝你,我,我真的願意,不過我們剛認識才個把月的時間,你真的瞭解我嗎?況且我是個寡婦,還剋死了兩個老公,你就不怕我也克你?」

  他撫摸這她的臉龐笑道:「我,我怕什麼?我從來不信那個邪。你長的這麼美,心地又那麼善良,我敢肯定,想要追你,娶你的人肯定多的像水牛身上的跳蚤,當然,我也是只跳蚤,只不過我中了大獎,比他們幸運多了,是不是?所以,只要你願意,我立刻抬頂大花轎來將你娶回家,我可不想讓別人佔先機。」

  阿蘭抬起頭,纏繞著郎莫的脖子輕聲道:「郎莫,謝謝你,不過,不過,我覺得這事..我們以後再說好不好?.....」

  「為什麼要以後呢?」郎莫有些急。

  「因為你還是只小狼啊,.....等你哪天變成老狼了,我就嫁給你,行不行?」阿蘭想了半天,想出了這麼一個理由。

  狼校長一聽,當然就不高興了:「等到我變『老狼』了,你才嫁給我,那時我都沒牙了,你嫁給我幹嘛?不過你的答應我,不管今後如何,你一定要嫁給我,好嗎?到時,我一定風風光光的將你娶進門,將你變成一個狼夫人,好不好?」郎莫認認真真的說道。

  沉默片刻,阿蘭含笑重重的點頭:「好的,我..我...答應你!」

  郎莫聽完,大為高興,抬頭一望,那月牙兒似乎顯得更加皎潔明亮,僅有的幾片烏雲也不知飄到哪裡去了。天空顯得甚為浩瀚。他歪著頭,想了一會,突然拉著阿蘭來到那大石塊上,雙雙站在上面,對著明月道:「明月在上,大地為證,我郎莫今生定娶阿蘭為妻,絕無反悔。等我郎莫有出頭之日,就是娶阿蘭之時!今夜請月老見證,如有違背,不得....」

  郎莫後面的兩個字,卻被阿蘭摀住了嘴巴。「不許你說後邊的字!」說完。用自己的柔唇蓋住了他的嘴巴....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20
第九十五章 特殊的申訴

    第二天一早,狼校長精神抖擻的起了床,洗刷完畢,進行了他例行晨跑。邊跑邊想著心事。

  昨晚,他和阿蘭回到村裡後,老規矩,阿蘭把他扔在了村口的大樹底下,讓他一人回宿舍,自己先騎著摩托車回餐館。這弄得狼校長很不爽,這是幹嘛呢?你都要答應嫁給我了,為何還要躲躲閃閃?

  不過,他昨晚也真的覺得很睏,回到房間,腦袋一點到枕頭,就沉沉睡去。

  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解決目前的一大難題,還撈得了一筆意外之財,他的心情大好。跑起步來也感到格外有力。然而對於這筆不義之財,俗話說,花了也是白花,但他眼下可不敢亂花,萬一那二牛子真癱瘓了,養活他們一家子得要話花多少錢?阿蘭昨晚也告訴他,這二牛子可是有四個小孩。最大的才十一歲。

  想到這,狼校長暗自嘀咕:幹嘛要生這麼多小孩?累不累?難道他不知道計劃生育的重要性?

  埋怨完了二牛子,他又想到了廖木。想到這廖所長,他自然又想到郎廳長,他該不該打這個個電話?

  跑完步,孩子們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上課了,對於昨天的無故缺課,狼校長有些過意不去,課堂上,早早地向小傢伙們道歉。如此一來,孩子們卻不會罷休,嚷著今後要帶他們出去玩等等,以彌補他們的損失。當然,這些要求,狼校長自然是滿口答應。

  中午,趁著午休的時間,他來到了阿蘭的餐館,餐館外掛著一塊牌子:今天不營業。郎莫看了看,暗想,對,這兩天碰到這些令人心驚的事情,也應該休息休息。

  哪知他進門一看,卻有兩個警察坐在餐廳的桌邊,正和阿蘭。戴酒鬼,柳眉,翠翠他們談話。郎莫的心中微微一驚,暗自嘀咕:王村長不是說,過幾天警察才會來調查,怎麼現在就過來了?

  兩個警察中,一個是小蔡,另外一個年紀大約四十來歲,身材中等,長相普通,是那種扔到人堆裡一眨眼就消失的很大眾化的男子,唯一有特色的是他臉上長滿了細小的黑色麻點。

  「郎校長,你來的正好,我和張所長正要去學校找你呢。」小蔡見到郎莫進來,熱情的打著招呼。

  「你就是郎莫郎校長?」張所長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是的,我就是峰花村小學的校長郎莫,張所長,你好。」郎莫邊回答,邊伸出了手,和張所長的手握在了一起。

  「嗯,年輕有為,年紀這麼小就當了校長,前途不可估量啊。」張所長似笑非笑道。「郎校長,本來我們上午就準備來找你,但因為你在上課,所以就一直沒過去。這剛好,你來的正巧,有關前天晚上的那些事情,我們想跟你核對一下。不知方不方便?」看來這張所長還挺和藹。

  聽到是有關械鬥的事情,郎莫的心裡安定了不少。『哼,只要不是問那一百萬的事情,啥都好說。』他心裡想著,嘴上卻答道:「張所長,你太客氣了,配合你們辦案,那是理所當然的。」

  接下來,張所長問的情況,無非是想證實一下前晚的事情起因,地點,時間,過程,受傷人員的數量,結果等等,他問的很詳細。也很有耐心。他們之間的一問一答,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結束。郎莫也如實稟報,沒有什麼隱瞞之處。

  最後,張所長說道:「郎校長,謝謝你的配合,看來你和王村長及這裡的老闆娘所說的基本一致。我們回去後,一定會詳細調查那些帶有黑社會性質的人之來歷,這些人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竟然敢公然綁架無辜之人。到時,我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王村長帶人去救你們,那也是合情合理,只不過救人行為過激了些。我們會對其進行教育。至於你和那個叫孟葵的私事,我們也不方便插手,希望你們協商解決。但我們找到這父子倆後,肯定會對其進行處罰。因為的他們的行為已經構成了買兇傷人罪。放心。就算他們跑到非洲大陸,我們一定會會依法追辦,給你和峰花村的村民討回公道....還有,為了破案,以後還需要你們的多多配合....。」

  張所長慷慨大方的說了一大通後。站起身,和郎莫幾個握手,準備告別,阿蘭立刻道:「張所長,你看,這剛好是午飯時間,你們就吃了飯再走吧。」誰知這張所長死活不肯,堅持要離開,說,還有公事,阿蘭幾人沒法子,四人送他倆到門口,目送只好讓他們離開。

  「他們的警車呢?」郎莫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問。問完這句話,他心裡尋思:『難道就來問問情況?這麼簡單?不會吧!』

  「他們說停在村口。」阿蘭在他身邊回答。

  「看來這個張所長是個好警察。他很和氣。」柳眉說道。

  「我看未必,別看他說的那麼好,等他的實際行動再看看。」戴酒鬼在一旁持反對意見。

  「哎呀,別管他是不是好警察,趕快做飯吧,我都快餓扁了。」翠翠在一旁大叫。

  幾人回到餐館,戴酒鬼和翠翠,柳眉都進了廚房,開始忙活著煮飯。櫃檯邊只剩下郎莫和阿蘭。

  「昨晚睡得好嗎?」阿蘭輕輕問道。

  「好,很好。」郎莫說完,在阿蘭的臉上輕輕摸了一下。「我昨天碰到那個放我們走的廖木了」

  「廖所長?他還好嗎?這峰花村應該是歸他管啊,我今天還納悶,他沒來,怎麼來了個張所長?」阿蘭疑惑的問道。

  「他被撤職了!」

  「啊!什麼,撤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蘭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於是,郎莫將事情的因由大致說了一遍。而後又說道:「我想找人幫他,但是我又擔心....」他撓了撓後腦勺,不知如何下說。

  「我問你,你找的人能不能幫到他?」

  「我想可以的。」

  「哎呀,大灰狼,那你還猶豫什麼,什麼擔心不擔心的,人家是為了我們才弄成這樣的。人家都這麼狼狽了,你還在這裡『但是,擔心』,你腦袋裡在想什麼?趕快想法子啊。要不然,被人知道,別人肯定會罵你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這樣的道理連我這樣的女人都懂,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如果你能幫忙,卻不去幫,你的心裡過意的去嗎?」阿蘭很少有的急道。

  一句『忘恩負義』,立刻敲醒了他的腦袋。「夫人。您說的對,咱們不能做這樣沒面子的事情!等吃完飯,我就打電話。」郎莫笑嘻嘻的說道。

  「去你的,誰是你的夫人!」阿蘭紅著臉嗔道。「對了,你為什麼要吃完飯才打電話?」

  「因為,我要在這個幫忙之人,上班的時候正式提出我的要求。」郎莫笑道。

  「他是誰啊?」

  「等下再告訴你。」郎莫賣了個關子。

  吃完中午飯,阿蘭催著柳眉和翠翠上樓休息,為的是讓郎莫安靜的打電話。戴酒鬼根本不用催,放下碗,就進房間睡午覺了。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剛好兩點半。郎莫連連深吸好幾口氣。猶豫了老半天才拿起話筒,準備撥號,看的阿蘭在一旁忍俊不住道:『郎莫,你搞什麼,不就打個電話嗎?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用的著如此嚇人?」

  電話接通後,郎莫趕緊示意阿蘭不要出聲。對於郎莫的這種誇張的表現,阿蘭實在好奇,忍不住將耳朵湊了過來

  『嘟嘟嘟』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喂,你好,我是郎正河。」

  「你好,郎廳長,我叫郎莫,我要向你反映一個嚴重的情況,希望您能接受我的誠懇請求。」郎莫雖然緊張,但基本上表達了本意。

  「郎莫?你個兔崽子,這是我的辦公電話,有事找你老媽去!別來煩我!」對方楞了好一會,蹦出這句話,然後『嘟』一聲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郎莫神情很是難看,阿蘭卻是目瞪口呆。

  咬咬牙,郎莫再次撥通了電話:「你好,郎廳長,我以峰花村小學校長的名義請求您,我要向你反映一個及其嚴重的情況,希望您能接受我的誠懇請求。」

  這下,郎廳長沒有掛電話:「兔崽子,你搞什麼?耍我郎廳長是吧?有屁快放。快說,我等下要開會。」

  這下,郎莫將早已想好的說詞詳詳細細,條理分明,一五一十的向郎廳長作了匯報。當然中間也加了一點顏色材料,無非是把廖木說的多麼正直,能幹,肖柔懷多麼卑鄙下流等等。但基本事實那是一點沒變。

  他這一說,整整說了十幾分鐘。

  「你說的都是真的?」這下終於輪到郎廳長反問。

  「如有半點出入,您就把我放到牢子裡去!」郎莫大聲回答。

  「兔崽子,別跟我玩花樣!你肚裡的那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平時你雖然看著我眼火,但碰到正事,還是比較老實。行了,我知道了。怎麼樣,在鄉下呆的習慣嗎?.....」

  「對不起,郎廳長,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不便詳說。您不是一向自詡為正義的化身,罪犯的剋星,人民的公僕之類的好警察嗎?這次,事情我已經向您反映了過了,查不查那是您的事,對不對?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掛電話了...」郎莫卻並不買賬。

  「好你個兔崽子!有本事你就永遠別回家!」『嘟』的一下,郎廳長終於忍無可忍,再次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郎莫發覺自己已經渾身是汗。擦著腦門上的大汗,他歎道:「累,真累!」

  阿蘭楞了好半天才道:「大灰狼,不會吧,這電話裡的人是你?.....

  「是我老爸。」郎莫隨口說道。「我已經遲到了,我要去學校,有什麼事,晚上再聊。說完,一溜煙跑出門口,朝學校奔去。只扔下阿蘭一個人站在櫃檯邊傻呼呼的念叨:「郎廳長,郎廳長......」

  然而在威嚴的省城公安廳辦公大樓的一間普通辦公室內。一個大約五十歲上下的警官,正抱著雙手楞楞地坐在黑色皮料的辦公椅上,眉頭緊皺,若有所思。他的相貌和郎莫有些相似,雙眼炯炯有神。只不過他的身材要壯的多。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態。

  他坐了好一會,突然搖頭苦笑自語道:「兔崽子!唉,今天給我說的恐怕比他十年加起來說的話還多囉。」

  他伸手按了一下桌上的一個按鈕。馬上,門外一個年輕的女警察敲門進來道:「郎廳長,什麼事情?」

  「去把梁隊長叫來。」女警察道了一聲「是」,便出門而去。

  不一會,一個身著便衣,虎氣生生的小伙疾步走了進來。一個標準的警禮過後問:「郎廳長,您找我?」

  「是的,小梁,來,坐。」郎廳長將小梁引到茶几邊的沙發旁。

  兩人坐下後,郎廳長把五迷鄉派出所的情況說了說。而小梁在一旁認真的聽,不斷的點頭。最後,郎廳長說道:「小梁,這種事情,我只派你一個人去查,要盡快。最好馬上就去。切忌,要悄悄的進行,在事情還沒有明瞭之前,除了你我之外,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你直接向我匯報,明白嗎?」

  「是!」小梁噌一下站起。隨後又進了個禮,出門而去。

  等小梁走後,郎廳長重新坐回了辦公桌邊,然後一邊著敲著腦門,一邊輕聲嚼著三個字:「肖柔懷?....」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21
第九十六章 做人要厚道(一)

  下午,郎莫下課後,他興致沖沖的又朝阿蘭那裡溜去。因為他實在不想吃學校那個阿姨煮的飯。那太難吃了。

  今天中午,張所長問的都是些關眾人惡鬥的事情,對於他敲詐孟胖子的事情卻隻字不提,使得狼校長心裡放心了不少,看來這孟胖子還真被自己給鎮住了。

  路上,幾個田里幹活回來,扛著鋤頭的大叔碰見他,大聲地打趣道:「狼校長,你可真有福氣哎,又去阿蘭那裡見你的柳眉了是吧?小心啊,不要太過於勞累啊....」

  「什麼?你們誤會了,我和柳眉只是.....」狼校長剛要喊冤。別人已經說道:「對啊,只是相好嘛,過些日子就是自個的婆娘了對不對?狼校長,不要不好意思,抓緊點,我們還等著鬧洞房呢!哈哈哈哈.....」

  幾個大叔,邊笑邊比劃著。大手還朝空中亂舞一陣,他們的手勢也有些怪,郎莫看不懂,不過他可以得出,那些動作絕對不是什麼正經動作。

  提到柳眉,狼校長的心裡突然有些不安和內疚。本來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柳眉所引起,可這過程中,故事的主角卻被狼校長拋到了一邊。他眼裡只有阿蘭,他似乎已經將柳眉忘記。這個把自己人生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他的美麗少女,她心裡會怎麼想?都說情愛是偉大的,但情愛卻也是世上最自私的東西,令人猜不透,摸不著。將心比心,想想,那肖柔懷就是看了阿蘭幾眼,狼校長都要以牙還牙去揩他秘書的油。更何況....。

  『當時在涼棚為何就控制不住自己呢?你這個豬頭!』狼校長心裡直罵自己是頭公豬。

  一路想著,不覺中已到了阿蘭這裡,進去一看,在一餐桌上,早已擺好了一大桌子豐盛的大菜。翠翠正在旁邊擺筷子。令人垂涎欲滴飄香的香味。使的他暫時忘記了腦袋中的那麼一點內疚和不安。

  「咦。狼校長,你是不是屬狗的?為啥我們每次剛做好飯,你就跑到這裡來吃現成的?」翠翠一見面就嚷道。

  「對,你說的沒錯,本校長就是屬狗的,你能怎麼樣?如果你下次再敢隊對我凶巴巴的,小心我發狗瘋咬你兩口。」狼校長齜著牙笑道。

  「你敢!如果你敢這樣,我叫老闆娘不給你煮飯!」翠翠卻一點也不客氣。恰好柳眉端著一盆湯出來,聽到翠翠說的話,臉色微變,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甜甜的笑容道:「狼校長,來,吃飯啦。」趁柳眉身旁沒人,狼校長暗中細細的觀察著柳眉的神色,但卻沒發現半點不對勁之處,很平靜。平靜得像那無風的湖面,看不到絲毫的水波。這您郎莫的心情放心不少。他正想和柳眉嘮叨幾句,加深一下感情,這時阿蘭和戴酒鬼忙完活,也從廚房出來。來到了桌邊。他只好作罷。

  幾人圍定餐桌坐下。桌上,郎莫叫道:「阿蘭,去拿酒過來,我要和戴師傅喝幾碗。」

  「對對對,今天也算是個好日子,霉運過後,就該慶祝一下,該喝該喝。」

  等大碗裡倒滿了酒。郎莫站起身,端起酒碗,恭恭敬敬地對戴酒鬼說道:「戴師傅,我今天敬你一碗酒,真心感謝!」

  「喝酒就喝酒嘛,你謝我幹嘛?」戴酒鬼卻裝糊塗。阿蘭和柳眉也有些奇怪。翠翠只顧吃菜,似乎和她根本不相干。

  「這個,就謝謝你為我煮了這麼好的一頓飯菜,如何?如果哪天我們到城裡,我一定請你吃頓好的。」郎莫也不挑明,微笑著說道。

  「唉,舉手之勞,你太客氣了。我本來就是個廚師嘛,來來來,坐下喝,坐下喝。」郎莫認識畢恭畢敬的站著。無奈,戴酒鬼也端起了酒碗也站起身。兩人相視一笑,仰起脖子,咕咚幾下,喝了個精光。

  席間,氣氛還算好。郎莫和戴酒鬼不停的喝酒,阿蘭和柳眉,翠翠則不停的說笑。但是,幾人的話題都很少扯道前晚發生的事情

  五人正聊著,門口忽然來了一大幫村民。他們中間大多為老人和婦女,甚至有兩個還抱著正在熟睡的幼兒。

  阿蘭見這時候來人這麼多人,一下子猜到可能是和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關。連連招呼大夥兒坐下。

  可當這些老老少少的村民坐下後,卻沒有人說話了。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似乎有很多話說,卻又沒人帶頭。

  見到氣氛有些尷尬,阿蘭連忙嘟其中一個年紀最大,鬚髮全白的的長者說道:「泉爺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如果有什麼儘管說出來。」

  誰知這泉爺爺,看了看阿蘭,然後又看了看郎莫,乾癟的嘴唇動了動,始終沒有說出來。只是歎了一口氣。低下頭繼續嘰裡咕嚕吸他的水煙袋(農村的水煙袋,很多是用小茶杯粗細的竹筒做成。竹筒你一頭鑿開,一頭原封不動,裡面裝些水。然後在竹筒的下部開一個口,裝上一個鐵製煙斗,就形成了水煙袋,人抽煙的時候,嘴巴對準竹筒鑿開的一端,使勁一吸,那煙味就從竹筒裡的水中咕咕冒上。很有意思。)

  阿蘭還要繼續問。郎莫卻站起身道:「各位叔伯大嬸,我知道,你們今天晚上來找我們的目的,你們放心,我狼校長拍著胸脯向你們保證,一定會好好照顧醫院裡的那些受傷之人。你們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

  郎莫的話,使得泉爺爺也停止了吸煙。道:「狼校長,你誤會我們的意思了。我們知道,你來我們這裡也不容易,我們怎麼好意思來難為你?要怪,就怪懷就壞在那些人手段太歹毒。使得這麼多人受傷。今天大夥兒商量了一下,準備請你這個大秀才給我們出出主意,你在外邊見識多,能不能疏通疏通,請個律師,我們準備告姓孟的那對父子,也好減少大伙的損失。要知道那些受傷的娃兒和他們的娃仔婆娘多可憐...唉....。」說到這,他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從這長者的話裡,郎莫很快明白了他這話裡的意思:「泉爺爺,你不用著急,這事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這事遲早會解決。今天,警察不是來過了嗎?你們先別著急,等警察先處理好人再說。至於醫院裡的受傷之人,我會盡全力照顧好。醫院的費用那一塊,您也不用急,小郎我就是賠上兩根肋骨,也要讓那對父子掏錢買單......」狼校長慷慨激昂,口水橫飛地演說了一番。

  在郎莫的發誓方式的保證之下,長者才帶著人勉強離開。

  眾人走後,幾人重新坐回桌邊。

  「郎莫,你如何向孟魁他們追討啊?你告訴我,人家不是已經免掉了你的那四十萬?你還能追討什麼?」阿蘭擔憂疑惑的問道。

  「這是秘密,遲些時候,或許我就會有結果。」郎莫得意的笑著回答。對於那孟胖子的一百萬,郎莫當然不會四處宣揚,他也不是成心要隱瞞阿蘭,畢竟女人是個感性動物,免得她又擔心。如若將這樣的事告訴她,說不定她晚上嚇得又睡不著覺。

  「明天是週末,我要去縣裡的醫院一趟。我放心不下那些受傷的人。」郎莫打了個飽嗝又說道

  「是啊,我也擔心。希望他們趕快好起來。」柳眉在一旁贊同。

  「不錯,狼校長的話有道理,該去看看那些愣頭青.....嗯,我發覺你這個人越來越有意思。」不知為何,戴酒鬼突然冒出如此一句話出來。

  此話一出,郎莫瞪眼看著他:「戴師傅,你這話是啥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沒啥沒啥,我只是覺得現在的後生年輕可畏,年輕可畏啊,不過,老祖宗也還有一句古話,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哈哈哈....」

  狼校長這才明白戴酒鬼的意思。笑了笑,沒有回答。但心裡卻暗想:「你說的話已經遲了,說不準那孟胖子現在躲在某個角落裡,為他的百萬銀子正放聲放聲大哭呢!」

  飯後,趁著旁邊沒人,阿蘭悄悄問道:「郎莫,你老師回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哪能呢?」郎莫裝出一無辜的樣子。

  「你看著我的眼睛?」阿蘭命令道。

  「看就看,不做虧心事,不懼夜半鬼敲門!我怕什麼?」說完,迎著阿蘭的眼神而去。

  「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快說!」不用那麼三秒鐘,阿蘭突然說道。

  「沒有,沒有,你別瞎猜,我今天眼睛有點不舒服,沒法對眼。對了,我還要批改作業,我回學校去了。」說完,這狼校長一說完,像隻兔子般,撒腿就溜走了。

  這下,只弄得阿蘭哭笑不得。要知道,這傢伙,平時要他回學校,你的趕他好幾遍,他才會挪動屁股。今晚,這大灰狼如此反常,肯定沒幹啥好事。

  『該死的大灰狼,他究竟有什麼事情要瞞著我?』阿蘭在使勁地想著。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22
第九十七章 做人要厚道(二)

    週末休息的這兩天,不知何因,阿蘭苦著臉,似有心事,仍然沒有讓餐館開業。柳眉想問,又不敢。

  到了星期天的下午大約三點鐘的時候,一輛小四輪突突突地停在餐館的門口。駕駛室你跳下兩個人。一個是興致沖沖的郎莫,一個是大大咧咧的王村長。

  這王村長已到門口便喊:「戴酒鬼,卸貨囉,卸貨囉!」

  從兩人輕鬆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帶回來的應該是好消息。看到這,阿蘭這兩天擔心的臉色一下好了不少。柳眉和翠翠當然也高興。

  戴酒鬼面露疑色的從門裡出來對高聲大喊的王村長訓道:「幹啥,你吼這麼大聲,幹啥呢?卸貨,些什麼貨?」

  王村長哈哈一笑,也不生氣,自個跑到車廂的後面,跳上去,扛起了整整半隻豬肉下來。足有一百來斤。戴酒鬼和阿蘭他們一看,立刻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嗨,你們愣著幹嘛呀!狼校長今天要請客!麻煩你這個廚子勤快點,別偷懶。車上還有魚和雞,鴨,青菜...,我敢肯定這可是你們笑雲餐館最大的一次買賣。哈哈哈.....」

  戴酒鬼總算明白了王村長的意思,大為高興,這幾天老闆娘陰著臉不營業,他還真擔心這老闆娘受到了刺激,笑雲餐館會徹底關門呢。聽到有生意,擼起袖子,使勁地擦擦手,興奮的便忙活起來。

  等到郎莫付了雇來的小四輪運費後。阿蘭匆匆來到他身邊,正要張嘴問。卻見狼校長神氣的壓低聲音在她耳邊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不急,今晚咱們到床上,我慢慢的,詳細的給你解釋。你要聽什麼我都給你說。好不好?夫人。你現在要做的是,干緊做菜,我可是要請很多很多人吃飯的。」

  要不是柳眉和翠翠就在不遠處,阿蘭真想將這不正經的傢伙的耳朵擰下來整出一盤紅辣椒爆炒人耳朵。

  於是,這這幾天冷清的笑雲餐館頓時忙活起來,這一忙還忙的不可開交。按鈕幾個人根本應付不過來,於是王村長連忙叫了七八個婆娘前來餐館裡幫忙,搞的小小的飯館人影直晃,一派忙碌氣氛。

  這次朗校長所請之人,分為三部分,一是為這次去營救他和阿蘭,柳眉的那些小伙以及他們的家屬。二是一些村裡的長者,和有一些身份的人士。三是他剛來峰花村時為他失蹤而上山尋找他的村民,他曾經答應過要請他們吃飯,這下剛好,兩頓並一頓,一起請得了,省事!

  狼校長之所以如此有興致請人吃飯,那時因為他縣醫院得知,二牛子的傷情並不是像醫生剛開始說的那麼嚴重,經過仔細診斷,已經完全排除了癱瘓的可能。這是個好消息,而王一炮和另外一個受傷較重的小伙也不是像王村長說的那樣輕。也相當嚴重,尤其時王一炮,那段赫的一腳已經嚴重傷到內臟,只不過,他當時自認為沒什麼大事而已。經過復檢,醫生說,那也是要經過長時間的調理才能好。

  然而,只要沒有人出現癱瘓之類的嚇人傷病,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兩天,狼校長一直呆在醫院,和醫生耗在一塊,在醫生的交待下,他和王村長叮囑那些受傷的小伙,安心養傷,不要擔心任何事情。要是村裡有啥事,王村長會安排。至於此段時間的診療費,按照醫生的估算,總共八人住院,從進去到出院,至少得三四十萬。狼校長二話不說,在醫院的預存款裡加滿了四十萬。

  而後,他和王村長才放心的回村。

  出來醫院,狼校長和王村長商量,為了表示謝意,決定請大伙吃頓飯。並且對於前幾天晚上參加械鬥的人,派發勞務費,風險費撫恤費,見者有份。沒有受傷的每人派八百。受了傷的,按傷勢的輕重,從一千到三萬區別對待。

  除了二牛子,王一炮,和另外一個受傷最重的小伙,他們三人的費用由狼校長親自交到他們家屬的手上之外,其餘的,全由王村長代發,對於王村長本人,狼校長狼校長也給了一個一萬塊錢的大紅包。起初,王村長死活不肯,當經不住狼校長的硬塞,只好裂嘴不好意思收下。至於戴酒鬼,狼校長並沒有給他派錢,他跑到縣裡最好的酒鋪。給他弄了兩瓶法國產XO高擋酒。那一下就花了近四千塊錢。

  當王村長問他,為什麼要如此大方?這完全沒有必要嘛。

  狼校長的回答:聖賢之人說的好,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做人要厚道,切不可忘恩負本。本校長是個厚道之人,還是個為人師表的人類靈魂工程師,新時代的青年楷模,當然要這麼做!....一席高昂激盪的話,聽得王村長一愣一愣的不斷點頭。

  對於他的死黨刀子,他知道他既然能搞定那孟胖子,肯定花了不少的代價,找了大把的人來疏通關係。想到段赫那凶神惡煞的樣子,他不免為自己的死黨擔心,考慮了一下後,他獨自一人去銀行開了戶,將二十萬打進了戶頭,然後將銀行卡用特快專遞寄給了他。在給他的電話裡,他只說了一句話:「刀子,實在感謝!但也給你添麻煩了,我寄給你的卡裡有些錢,花不花,你看著辦吧!」然後掛掉了電話。

  狼校長當然不會忘記楊蛟。他可是狼校長最大的恩人,對於這個不太愛說話的冷面武林老頭,王村長提醒,他可是個視錢財如糞土的清高怪物,可不能胡來。狼校長在一聽,很是頭痛,如果這世上有人不愛錢財,可是個麻煩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他一下子想不到送什麼才好。再三考慮,決定回村再說。

  如此一算,他的那百萬巨款也就剩下二三十萬了。如此多的白花花銀子派出去,狼校長並不覺得心痛,反而有些痛快。反正都是非法所得,不用對不起人民和貧苦大眾。這些錢就當作是下鄉扶貧,為支持農村建設添磚加瓦罷了。

  弄好以上的那些事情,狼校長僱用了一輛零點六噸的小貨車,拉著王村長來到菜市場,雞鴨魚肉幾乎整整裝了一車,叫司機轟大油門。屁顛屁顛的回村。
mk2257 發表於 2009-3-1 22:23
第九十八章 做人要厚道(三)

    峰花村盛大的豐盛宴會從晚上六點開始進行,鬧哄哄的人群從餐館的餐廳一直坐到門外的村街上,那些坐在外面之人用的飯桌都是臨時從村民家裡搬出來的木製大圓台。一桌可以坐十八個人,就這樣的大桌子,在村街上擺了三十幾桌。遠遠望去人頭湧動,好不熱鬧,差點半條村子的人都讓狼校長給請出來了。

  在王村長几句簡短的開場白之後,早已按耐不住的大夥兒那顧得上斯文,擼袖起筷,迫不及待的放開了肚皮,鬆開了腰帶,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高聲囔叫,大聲划拳,....加上滿地吃的肚子圓滾滾的小孩子的打鬧嬉戲,這熱鬧勁頭,比過大年還要熱烈三分。

  狼校長理所當然的成了眾人的明星,只見他提著啤酒瓶子,狀態非常神勇,到處敬酒,只要他覺得看著順眼的,都會上前表示謝意。只喝的東倒西歪,醉眼迷濛。看到老太婆還叫人家大姑娘,惹的大伙哄笑不已,要不是阿蘭在一旁使勁的攔住。還不知這傢伙會出什麼洋相。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逐漸離去。臨走之時,當然也會上前過來感謝狼校長的熱心款待。

  晚上十點,終於到了人散場收的時候,阿蘭和柳眉,翠翠幾個已經累得是腳軟筋疲。坐在凳子上呼呼喘氣。半天也不想起來。尤其是戴酒鬼自炒菜起,就脫了上衣,光著膀子,抖著一聲肥肉,在大灶前不停揮舞,他那渾身的大汗就一直沒有停過。說不準,這美味佳餚裡面的鹽分大概有十分之一是戴酒鬼身上掉進去的。這場晚飯,如論最可憐之人,也就是這大廚師了。別人在享受著菜餚,他卻不能坐下來好好喝幾杯。

  『纍纍累,累死了!』翠翠伸著懶腰,大喊大叫。

  「死妮子,別囔囔,大家這個月的工錢加倍,怎麼樣?」

  翠翠一聽,你可高呼『老闆娘,我真是我好老闆娘,太好了,這個月我有錢買新衣服了....』

  戴酒鬼依然光著上半身,張著嘴半斜躺在躺在凳子上。聽到阿蘭的話,他也高興,只不過他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本來暈乎乎的狼校長,在喝了好幾碗阿蘭煮的解酒湯後,已經從醉酒中清醒過來,見到戴酒鬼那鬼樣子,他來到櫃檯邊,拿起了他買好的兩瓶XO,走到他面前晃了晃道:「戴師傅,我知道你...很累,不過呢....」

  本來像根麵團,翻著死魚眼的戴酒鬼一看,眼裡如同感到兩個黃金瓶子般,那眼神立刻變得亮閃閃。接過那兩瓶包裝到了極致的美酒,他問:「這是什麼酒?」

  「好酒,XO,法國產,怎麼樣?你今天這頓忙活沒白忙吧!」狼校長笑嘻嘻的回答。

  「什麼?XO?」戴酒鬼突然跳了起來。提起酒瓶,睜大眼睛,左瞄右看,細細審視了好半天。然後,直直的看著狼校長。

  「怎麼,是假的不成?」狼校長被戴酒鬼奇怪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怵。哪知這戴酒鬼一步竄到狼校長身邊,,撅起他油膩膩的鬍子大嘴,在狼校長的臉上使命地『吧嗒』親了一口。

  還不等狼校長回過神來,戴酒鬼說了一句:『後生仔,孺子可教也!我疼死你了,菩薩會保佑你的!」說完,,抱著兩瓶酒,往大門外一闖,瞬間不見蹤影。

  哭笑不得的狼校長拚命的用手擦著戴酒鬼留在自己臉上的口水,一邊嘟噥:「唉,搞什麼,不就是兩瓶酒嘛,感謝的方式有很多,用的這這樣嗎?如果我送你一箱酒,你不是要把我強姦了不成?」猛然,他意識道自己說錯了話。「呸呸呸,我在說啥呢?這不等於是.....」他再也說不下去。

  這邊,阿里和柳眉。翠翠早已捂這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到狼校長的那幾句話,更是差點笑得暈死過去。見到她們大笑,狼校長卻故意扳著臉說道:『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很好笑嗎,一點也不好笑!再笑,我把你們幾個給卡嚓了....」

  終於,幾經折騰,笑得渾身無力的阿蘭幾個停止了大笑。都嚷道:「不行,不行,笑死我了。再笑,就接不上氣了。」

  等三個女人笑夠了,狼校長問道:「這戴酒鬼拎著這兩瓶酒幹嘛去了?」

  阿蘭笑道:「你們猜猜?」

  狼校長,柳眉,翠翠猜了半天,阿蘭均搖搖頭。

  「我告訴你們吧,他肯定是藏酒去了!他不是被王村長整了一回,將他的那瓶好酒給偷吃了嗎?這回,我敢肯定,這戴酒鬼的藏酒之處,除了他自己,誰也再也找不到!」

  阿蘭的話,惹得幾人又是大笑。

  阿蘭這時想到了什麼,問:「狼校長,剛才我好像聽說你要將我們卡嚓了,這『卡嚓』是什麼意思?」

  翠翠一聽又笑道:「老闆娘,你怎麼連這都不懂,卡嚓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再笑,狼校長就將你的舌頭割下來,對不對,狼校長?」

  阿蘭若有所思的問:『是這意思嗎?狼校長?」

  「嗯,是的是的,本校長就是這意思。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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