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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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580
Nickice 發表於 2010-4-30 19:44
第一百五十章 公主懷春

浮華散去,留下的是雲煙,鉛華洗盡留下的是純真,怡慶當身份被徐毅揭露出來之後,反倒覺得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身份、名號都不過是以前生命中留下的一點痕跡,當放下之後更覺得輕鬆了許多,看著島上忙忙碌碌的人們,怡慶忽然覺得以前的那種被眾星捧月一般的生活雖然風光,但卻是那麼的無聊,只有這樣才算是真正的活過一次。

島上知道怡慶的身份的人只限於徐毅和迎春兩人,即便是翠玉和悅紅也被他們瞞著,所以也不會有人拿怡慶太當回事,之多也認為她是徐毅新收回來的一個女子,所以對待她倒也都十分客氣,怡慶可以在島上四處行走,當她弄清的這些人為何對她恭敬之後,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可也無從解釋,只能偷偷的生一回悶氣,卻拿這個事情一點辦法都沒有。

怡慶知道自己雖然曾經貴為公主,可前提那是要在皇宮之中,一旦失去了這層身份的話,那她就什麼也不是了,她甚至連起碼的生存能力都沒有,當初從宮中帶出的金銀首飾等值錢的東西都已經被海盜搶去,連一個銅錢都沒有給她剩下,在這個島上,假如沒有徐毅的庇護,恐怕她連基本的生存都無法維持,更不要說什麼尊嚴了,她所有的尊嚴可以說都是徐毅給她的,特別是當她看到島上的那處妓寨之後,更加明白了這個道理,假如不是徐毅相救的話,她的下場恐怕比起那些娼妓也好不到哪裡,甚至因為她的美貌可能會比她們更慘。在這一點上怡慶還是對徐毅十分感激地。

自從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後,徐毅和迎春也不再限制她活動的範圍,怡慶也開始更多的接觸到了獨龍島的事務,特別是當她看到那些製作精巧、威力巨大的弩砲之後,還有肥皂作坊生產出來的那種神奇的肥皂,更有聽說了獨龍島設計奇巧的水門等等這些新鮮事物居然全部都出自徐毅之手地時候,怡慶對徐毅的好奇更是加重了許多,這個海盜頭子身上處處都有一種神秘地色彩,他平時也不怎麼讀書。為什麼卻會這麼多東西呢?怡慶很想知道,越是神秘的東西就越吸引人的注意。連怡慶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喜歡上了偷偷的觀察這個年輕的海盜頭子,很想探究一下這個海盜頭子的以前。

在和迎春地交談中怡慶了解到徐毅原來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宋人,而是從南洋海外歸來的外鄉人,才稍稍解答了一些她心頭的疑惑。可緊接而來的卻是更多的迷惑,他一個外鄉歸來之人,又是怎麼在這弱肉強食的海上站住了腳,又怎麼在眾多的海盜之中脫穎而出,以至於獲得了這麼多海盜的尊重,坐到了這個大當家地位置呢?於是她開始繼續探究,從島上那些熟悉徐毅的人口中,她漸漸的了解到了徐毅很多事情,也漸漸知道徐毅原來並不是完全靠著迎春的裙帶關係爬到了這個位置。他之所以能坐上獨龍島大當家的位置可以說是靠著他自己一步步的努力,以至於在當初地大當家靳老虎死後,才眾望所歸的成為了獨龍島的大當家。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你越是去探究一個人的秘密,就越是被這個人所吸引,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怡慶滿腦子中都開始充滿了徐毅地身影,雖然徐毅在這個獨龍島上最大,算得上是獨龍島地一個土皇帝,可他為人處世卻處處透出一種隨和,他從來都不對屬下頤指氣使,從來都不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這卻一點都不影響他在獨龍島地威信。但在是非面前,他卻永遠堅守原則。有錯就罰,從不姑息,即使是受到處罰的人也都是心悅誠服,不敢有絲毫的不滿,越是這樣,其他人越是對他言聽計從,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透出和其他人的不同。

更讓怡慶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這個以男權為重的世上,徐毅更是算得上一個異類,他在家裡面對待迎春還有翠玉她們同樣都是相敬如賓,也不限制她們的自由,讓她們喜歡做什麼就去做什麼,甚至連對那些丫鬟們也都是客客氣氣,很少見他對她們發過脾氣,如此對待自己妻妾的男人恐怕在大宋土地上都難找到幾個。

怡慶就這麼觀察著徐毅,越看越覺得徐毅和別人不一樣,越看越覺得被徐毅吸引,於是慢慢的從開始的時候避著徐毅,到後來開始總是想見上徐毅一面,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徐毅依舊是忙忙碌碌,自從林雄帶船離開之後,他收到了從杭州飛回來的信鴿,薛屠發回來的消息說鏢局的事情進展順利,已經在李家的幫助下,拿到了官府的度牒,而杭州的海商因為拒交江得勝的所謂買路錢之後,江得勝已經開始對沿途過往的杭州商船頻頻下手起來,杭州海商們盼著鏢局能快點開張,為他們的船隻提供護航,對於這個消息,徐毅很是滿意,讓李波等頭目加緊準備。

徐毅也催促火藥作坊加快生產,可雖然他們已經十分小心,火藥作坊還是因為石碾在碾壓火藥的時候,發生了一次火災,幸好這裡的人及時將火撲滅,但險些釀成了大禍,徐毅趴在火藥作坊研究了兩天時間,才發現都是石碾惹得禍,石碾在滾動的時候,有時候難免會發生碰撞和摩擦,會產生靜電火星或者是碰撞打火,所以很小的火星還是引燃了極易燃燒的硝石,幸好沒有爆炸,否則的話,庫房裡面現在囤積的那些火藥就夠這裡的人喝上一壺了,為了保證安全,徐毅只好讓火藥工坊暫停了生產,決定將這裡的石碾更換成銅碾,這樣就可以防止靜電火花還有其它的火花生成。可島上銅存量有限,而且鑄造這個銅碾工藝要求高,人員要求也高,只靠島上秦鬍子他們,是無法完成這個銅碾的製造地,他們也只是能鑄造幾個大銅臼出來杵藥用,至於銅碾徐毅只能到陸上解決了。

怡慶又是一連幾天都沒有看到徐毅,不知道徐毅又在忙什麼,早晨她起來的時候。徐毅都已經出去,而晚上徐毅回來的時候。她也已經睡下了,雖然生活在一個院落裡面,可她想見一眼徐毅還真不容易,但一日深夜隔壁悅紅的房間中傳出聲音還是讓怡慶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悅紅發出的那種低沉的呻吟聲還有喘息聲,透過了牆壁。傳到了怡慶的臥房之中,怡慶本以為是悅紅可能是生病了,念在悅紅平時對她也不錯的份上,於是怡慶批了衣服,出了房間,來到了隔壁房間門前,抬手正要敲門的時候,忽然聽到裡面悅紅一邊急速地喘息,一邊膩聲說到:“公子……公子……你真好棒呀!悅紅幾乎要承受不住了! ……”

怡慶立即停下了要去敲門的手。頓時明白了悅紅房間裡面正在發生什麼事情了,俏臉一下羞地通紅,趕忙轉身逃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她還是雲英未嫁之身,可當父皇決定把她嫁到西夏的時候,王妃便對她講了男女之事。對於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怡慶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耳朵,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可越是不想听,隔壁悅紅的呻吟聲越是透過牆壁和被子傳到她的耳朵裡面。不知為了什麼。怡慶忽然感到身體一陣燥熱,又想起了當日徐毅為了救她而和她糾纏地那一幕。他的大手重重的在自己胸脯上捏的那一把,當時只顧羞惱,還沒有什麼感覺,可現在回想起來的時候,胸部上卻突然有一種酥麻的感覺,讓她不由更是滿面通紅起來……

“這個壞傢伙,這麼晚回來還有精力做這種事情,還讓悅紅發出這麼大的聲音,誠心是不要我睡覺!看我明天……明天……怎麼才能收拾這個傢伙呢?”怡慶恨恨的想著,心裡面忽然有一種酸溜溜的感覺。

怡慶也不知道隔壁悅紅什麼時候停止了那種羞人地呻吟聲,輾轉反側了許久才昏昏的睡著了過去。

徐毅還是和往常一樣早早起床,梳洗一下之後,便要和迎春她們幾個人到宅子後的小山上習武,意外的發現從來不早早起床的怡慶,也就是肖倩居然也站在了院子裡面。

“迎春姐姐!你們這麼早是要去做什麼呀?”怡慶也不和徐毅說話,先和迎春打招呼到。

“肖姑娘今天怎麼也起床這麼早呢?我們幾個要到後山去晨練,現在時間還早,肖姑娘不妨多睡一會兒好了!”迎春含笑對怡慶說到,在有其他人在的時候,他們約好還稱呼怡慶為肖姑娘。

“不知怎麼了,今天早上我也睡不著了,所以也早起了一會兒,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也去活動活動呢?妹妹早就听說了姐姐有一身好武功,早就想見識見識了,迎春姐姐看可以嗎?”怡慶提出了她地要求。

迎春看了看怡慶,不由笑了起來,她們這些練武的女子和一般女子不同,因為經常要縱身踢腿,所以一般都穿胡褲,行動可以方便一些,可怡慶卻穿了一身長裙,別說什麼出拳踢腿了,恐怕一抬腿,裙底風光便會暴露無遺了,於是笑道:“不是我們不帶你去,你穿的這身衣服活動實在不便,要是你也想學的話,明日換上胡褲以後,再跟我們去吧!”

怡慶這才意識到問題,臉上羞紅了一下,答應過之後,趕緊轉會了她的房間之中。

徐毅雖然沒有和怡慶說話,但一直都在看著怡慶,看她扭動著細細的腰肢回房地時候,不由有些浮想聯翩起來,要是這個公主也和迎春她們一樣,縱躍踢腿地話,不知道是一副什麼光景呢?又見到這個公主小姐雖然早早的起床,但是一雙俏眼還是有些浮腫地模樣,顯然昨晚並沒有睡好,心裡面一動,昨晚他留宿在悅紅的房間,不是讓這個丫頭聽到了什麼吧,要是那樣的話,就實在是……讓她不好意思啦!嘿嘿!

第二天怡慶果真早早的更換上了胡褲,和徐毅他們一起上山習武去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4-30 19:46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公主養鴿

“我來這裡也有些日子了,可從未見公子島上的船出去行劫呢?你們這些海盜真是奇怪!”怡慶終於抓到了一個和徐毅獨處的機會,說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

“哦?公主為何關心這個事情呢?”徐毅停下手中的活抬頭反問怡慶道。

“我……我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怡慶趕忙。

“誰說我們不搶劫?不搶劫我們這些海盜吃什麼?不過我們很少搶大宋的船隻而已,反正告訴你也不妨,我們專門有船隊在扶桑一帶搶劫,專門搶的是扶桑人還有高麗人的船隻,當然我們在嵊泗那裡的人也要做事,他們不過搶的大多都是遼人的船隻,對於大宋我們做的可都是正當生意,我們不但不搶劫宋人船隻,還專門開了海上鏢局為過往商船護航,以防他們被其它海盜劫掠,而且我還有這肥皂生意,更是大宋這裡的獨家買賣,我們並不愁吃喝,幹嗎非要去做掉腦袋的事情呢?”徐毅對怡慶笑著解釋到。

怡慶心裡面一陣波瀾,這個徐毅果真和其他海盜不一樣,雖然他也是海盜,而且還是個大海盜頭子,可卻知道不搶劫宋人,而專門對付外人,如果他不是海盜的話,也算上是一個大宋的好人了,不由又問道:“哪你這又是為何呢?為何捨近求遠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搶別人,而不搶宋人呢?”徐毅想了想說到:“這個嘛!大概你也知道了,我雖然不是土生土長的宋人,但我的祖上卻都是地地道道的漢人,雖然來到了這裡成了海盜。但當初也算是被迫地。情非所願,也是為了活命,但也不願多做傷害同胞地事情,畢竟血濃於水呀!才讓島上弟兄們盡量不要多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既然我們能不殺人搶劫過活,為什麼非要殺人搶劫呢?我們島上的人們不是照樣生活的好好的嗎?其實這些人要求很低,他們不過只是想有口飯吃,有衣穿。有地方住也就滿足了,可就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他們以前也得不到,做海盜不是他們的錯,只能算是你老爹無能。我說這些你不要生氣。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而是感到惋惜,想當初太祖太宗如果地下有靈地話,知道這麼好好一片山河,居然被你父親折騰成這樣的話,恐怕會……哼哼!”徐毅一提起這個趙佶老兒就一頭火星子,不是這個老東西的話,好好的漢人怎麼會被一小撮女真人修理的亡國呢?

怡慶頓時臉色很不好看了。畢竟趙佶是她地父親。而且貴為當今天子,卻被徐毅這個海盜頭子一頓編排不說。還一臉地不屑,於是再也沒有興趣和徐毅說下去了,小腳一跺氣道:“本來想著你還是好人呢!說著說著便編排到我家人身上了,不和你說了,哼!”說著轉身就走。

“小氣!我都說了不是針對你了,我是以事論事,芸芸眾生悠悠眾口,公主認為別人能造反,我這個海盜頭子難道就說不得嗎?”怡慶身後傳來了徐毅略帶揶揄地聲音。

怡慶頓了一下,但還是馬上氣哼哼的走出了徐毅的書房,徐毅也不介意,繼續拿起手頭上的自製鉛筆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怡慶回到自己房間中依然是氣憤難當,把東西摔的咚咚響,小紅豆不知道她又在發什麼脾氣,趕緊躲了出去,只覺得自己這個主子還真和大當家不對路,兩人不碰面還好,一碰面就嗆茬,上次是尋死覓活,這次卻回來摔碟子打碗,不過這個事情不是她一個下人管得了的,小紅豆便跑去找其他幾個小姐妹做針線活去了。

生了一陣子悶氣之後,怡慶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回想一下徐毅地話,也覺得有理,自己父親是什麼樣子地人她不是不清楚,整日只知道玩弄一些花鳥蟲魚,寫詩作畫,任用的那幾個重臣更是不堪,整日打著她父親地旗號,玩弄權術橫徵暴斂,如果拿他們和這個徐毅相比的話,恐怕他們連這個徐毅的愛國之心都比不上,他一個從外海歸來的海盜頭子尚知不輕易禍害宋人,可那些人卻將天下鬧的如此不堪,要說錯的話,也只能算到她父親頭上,以前她在宮中尚且不太清楚這外面的事情,這次從宮中逃出來之後,沿途所見處處是觸目驚心,難怪那麼多人在方臘宋江等人的振臂一呼下,冒著掉頭的風險毅然跟風造反,比起他們來說,這裡的海盜要算是好多了,生過氣之後,怡慶更對這個徐毅好奇了起來,他一個剛從海外歸來的人怎麼對天下的事情也知道這麼多呢?

徐毅現在沒空去想那個怡慶公主都在琢磨什麼,考慮到鏢局開張在即,對於江得勝下手也要知己知彼再說,所以從島上選出了一個叫呂漢榮的頭目出來,命他帶上了一條貨船裝了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出海南下,到江得勝的地盤上探探風聲,摸摸江得勝的老底再說,為以後的行動打下伏筆,據說這個江得勝在台州外海不少島嶼上都有據點,先探聽清楚之後省得以後收拾他的時候讓他逃脫,也提前做好接收這些島子的準備再說。

這個呂漢榮領命之後,帶上了一幫水性好的弟兄辭別徐毅等人,駕上一條不起眼的貨船出海而去,現在只等鏢局開張和呂漢榮回來了,徐毅終於可以休息上一段時間了。

怡慶自從生過了悶氣之後,也忙碌了起來,看著島上的人們除了小孩之外,都在忙碌,她想起了當初對徐毅所說的要自己養活自己的話,決定也給自己找一些事情來做,不能讓徐毅把她看扁了,於是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迎春開辦的縫紉作坊,可幾天之後,她便放棄了,雖然她在宮中也學過做女紅繡花之類的事情。可畢竟不算拿手。不過是日常消遣地時候打發時間而已,所以即便比起紅豆她們這些丫鬟也沒有一點優勢可言,指頭倒是紮到了不少,疼地眼淚汪汪的,迎春看著不忍,便讓她回家不必再來縫紉作坊了,怡慶很是喪氣,她堂堂一個公主。低下身做活可居然被辭退了,好沒有面子。

於是她開始在島上找新的工作,不願這麼歇著讓徐毅、迎春他們養活,做飯?她只知道什麼東西好吃,至於怎麼做的。她就沒有學過了。而且這個家中這個事情已經被翠玉包攬了過去。她插不上手,種田?不行,她連鋤頭長的什麼樣都不知道,去種菜簡直就是讓人笑話!肥皂作坊?不行,那裡煙熏火燎的,有損於皮膚,何況那裡都是一些光膀子的男人。還有一個渾身都是五花肉的胖子監工。根本就沒有女人!學木工?別說她不會,就是她會。也沒人用她呀!鐵匠工坊?哈哈!想也別想!想來想去,怡慶簡直自卑地要死,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生存居然是這麼難的事情,她這個尊貴的公主一旦離開了人的服侍的話,到了民間甚至連基本地生存都不能了嗎?這個事實對她地打擊頗是不小,讓她整日愁眉苦臉,再也沒有當初剛上島時候地那種興奮了!

一日當她路過胖光家中的時候聽到了胖光老爹的哨聲之後,一群鴿子紛紛從遠處飛回到了這裡,怡慶眼前忽然一亮,如果說做別的不行,難道她連鴿子也養不成嗎?記得在宮中的時候,她閒著沒事就養了不少小鳥,如果養小鳥行,為什麼養鴿子就不行呢?而且她也知道徐毅歷來就對這些鴿子甚為看重,經常會來探望這些鴿子,想到這里之後,她立即下定了決心,抬腿走入了胖光的家中。

徐毅剛從外面回來,便看到自己院子裡面忽然多出了一排鴿舍,又是幾天沒有露面的怡慶正在鴿舍那裡忙忙碌碌,於是好奇地走了過去。

只見這些鴿舍之中都放入了一些小鴿子,怡慶正在忙碌著一一給它們餵食呢!看看怡慶手中地食盆,裡面的東西還真豐富,小米還有切碎地青菜,稍微一點點乾魚粉,拿這些東西餵鴿子還真奢侈呀!於是徐毅出言問道:“原來肖姑娘還精通養鴿子呀!這我還真是不知道,不知肖姑娘怎麼突然去搶了人家的生意呢?”他在人前還是稱呼怡慶為肖姑娘。

怡慶正在忙碌,聽到徐毅的問話嚇了一跳,轉身看到了徐毅正在好奇的打量她,把小嘴一撇說到:“你別小看了我,我可不會讓你白養著我呢,我看老伯年紀大了,腿腳也不方便了,別的事情我也做不來,於是便把這些小鴿子接過來由我餵養了,怎麼不行嗎?”

徐毅對於這個怡慶的表現有些驚訝,本來他以為怡慶當初說自己養活自己,不過只是一時說說而已,並沒有當真,沒有想到這個怡慶還真有一些倔脾氣,居然不甘就這麼被他養著,努力為自己找事情做,對於他們這些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皇家子女來說,還真是難為了她,不由開始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怡慶來,他不忍掃了怡慶的興致,於是笑道:“當然可以,這樣最好,我也可以每日都看上這些鴿子一眼了,謝謝你!”

怡慶聽徐毅對她說謝謝二字,心中忽然一陣高興,似乎這聲謝謝比她以前得到的任何獎賞都要高興許多,不過還是盡力掩飾著,做出淡淡的樣子說到:“這有什麼好謝的,我不過是在為自己掙口飯吃,可不是專門要為你才養這鴿子的!”可話剛一說出口,卻又馬上意識到似乎有問題,好像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徐毅聞聽之後大笑起來道:“了解,了解!哈哈!”

怡慶更是有些下不來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個傢伙笑什麼笑?我……我不理你了,莫要耽擱我餵鴿子!哼!”
Nickice 發表於 2010-4-30 19:53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索海上

正當萬事都按照徐毅設計的發展的時候,可還是出了事情,徐毅突然收到遠在杭州的薛屠飛鴿傳書,打開紙條之後,徐毅大驚,因為上面字數不多,但各個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他的心頭,只見上書“水師出海剿匪!速速準備!”

可這個消息似乎來的還是晚了一些,徐毅剛剛派船出去不久,就見王峰、孔慶西等人淒淒惶惶的帶著當初派給他們的船隊逃回了獨龍島。

大驚之下的徐毅立即將王峰等人帶回了聚義廳中,經過他們的敘述之後,徐毅才弄清了事情的始末,原來怡慶公主的事情還是事發了。

王峰等人在嵊泗海域正在找尋下手的目標的時候,突然海面上出現了大批水師的船隊,一路直朝嵊泗駛來,遠遠望去水師的船隻幾乎連成了一片,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們都還記得徐毅再三交待,無論何時都不要去動官船,見到水師船隻更要主動退讓,見勢不對的王峰等人立即揚帆回航,撤往嵊泗水寨,可當他們剛剛到達水寨之後,朝廷水師便隨後而至,前來的水師船隊居然不下百條之多,即便這些船隻都是小船,恐怕也官兵人數也不下萬人,王峰他們別說和水師戰船開戰了,對方光是壓過來的話,就能讓他這幾艘快船壓成碎片,嚇得王峰和孔慶西等人毫不猶豫的便放棄了嵊泗列島的水寨,只來及帶上島上所有人手上船,甚至連細軟都來不及收拾,駛出水寨。便一路朝南逃了下來。

官軍船隊也發現了他們的形跡可疑。於是立即派出數十條快船追擊他們,王峰這次留了一個心眼,在這些兵船的追擊下,他不敢停留,也沒有立即轉向朝黃魚島或者獨龍島方向退卻,而是一路順風朝南逃了下去,朝廷兵船也有快船,始終吊著他們一路追擊。一直追了他們一天時間,幾乎要追上他們,結果王峰被逼無奈下,發了幾顆火油彈過去,點著了一艘追地最近地兵船。其餘的兵船看到他們船上有這麼厲害的東西之後。才放慢了速度。這時天色也已經漸黑了下來,王峰他們才得以趁著夜色轉航朝著獨龍島退了回來。

當徐毅問及他們如何引起了朝廷的追剿的時候,王峰和孔慶西他們也都是一頭霧水,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在嵊泗都是按照徐毅的吩咐,很少對宋人的船隻下手,多選擇地是那些來往遼宋的遼人船隻動手的,而且從未動過一艘官船。根本就不清楚為何招致這麼多水師船隻的圍剿。

聽完王峰等人的敘說之後。徐毅心裡嘆了口氣道,看來怡慶地事情事發了。不過還是安撫了王峰他們幾句,讓他們下去休息了。

徐毅不敢耽擱,立即派人出海前往黃魚島,將那裡駐守地人員全部撤回獨龍島,同時派出了島上所有漁船,扮成漁民出海在獨龍島以西海域設前哨,並派幾個老漁民駕船到了以前他們起家地地方老虎嶼那裡,作為獨龍島的最前哨,一旦他們無論誰發現大批水師船隊出現,都要立即回航,在不驚動兵船的時候,趕回獨龍島報信。

除了這些之外,徐毅更是將所有船隻都臨時裝上了弩砲,配置了火油彈和數枚石彈,做好了必要時和水師一戰的準備,所有人員都集中在碼頭待命,不得擅自回家居住,做好了隨時出戰的準備。

獨龍島上的氣氛空前緊張了起來,如此緊張的氣氛對於獨龍島來說還是首次,即便上次等候黃魚島朴銀劍來襲地時候,島上也未曾有過如此高度地緊張過,這種氣氛感染了島上所有的人,甚至連那些島上海盜地孩子也都意識到了這種不安的氣氛,很少再到寨子中四處亂跑著嬉笑打鬧了。

做完這些之後,徐毅獨自坐在書房之中許久都沒有再出來,他在考慮假如真的水師前來圍剿的話,他們是否堅守此處,還是放棄這裡退至更遠處的海上,這是一個痛苦的抉擇,假如堅守此島的話,他沒有自信可以抗住朝廷水師大舉進剿,一旦朝廷船隊攻陷獨龍島的話,那麼島上如此多的人,肯定會灰飛煙滅,成為刀下亡魂,可讓他放棄這裡,他又不甘心,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他已經將這個獨龍島當成了他的家,而且這裡那麼多地方都是在他的規劃下一步步的完成的,修船塢、淡水碼頭、鐵匠作坊、肥皂作坊、火藥工坊等等那麼多地方都是他一手策劃完成的,放棄這裡意味著他以前做的各種努力都將付之東流,他不甘心,更是捨不得!到底是放棄還是堅守,他一時間也拿不定了主意,這樣的情況對於他來到這個時代來說還是第一次出現,忽然他很想抽支煙,可現在他去哪兒弄這個玩意兒呀!於是他起身在屋子之中來回踱步起來,夜色漸漸的深了,可徐毅還是在書房之中來回的踱步,依舊做出抉擇。

徐毅的憂焦慮都落在了迎春她們幾個人的眼中,她們都已經知道了海上發生的事情,知道了官府開始了清剿海盜,但她們卻不清楚這是為何,只有迎春和怡慶兩人隱約似乎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怡慶鼓了幾次勇氣之後,還是敲開了徐毅書房的房門,看到怡慶的到來,徐毅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將她請進了房間:“天色已晚,公主還沒有睡嗎?此事找我又有何事呢?”

怡慶抬頭望著徐毅,咬了咬嘴唇開口問道:“公子以後不要叫我公主了,我自從離開了宮中之後,便早已不是什麼公主了,公子還是叫我倩兒好了,請你直言告訴我,這次官府大索海上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公子可是在為獨龍島擔憂嗎?”

徐毅看著怡慶有些蒼白的面頰,沉吟了一下之後回答到:“這個徐某也不清楚,只是這次官府清剿海上的行動過於突然了一些,獨龍島畢竟還只有一千多人的兵將,堪用的船隻也不過二十餘艘,想要對付大批水師戰船,我徐毅不是瘋子,也不是神仙,要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獨龍島畢竟有數千人的生死捏在我的手中,我這個做大當家的想不擔憂都難呀!”

看著徐毅臉上露出的苦笑,怡慶忽然有些心疼,她自從認識徐毅算來時間也不長,可她卻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徐毅為什麼事情如此擔憂過,咬了咬牙之後,她毅然說到:“如果這次官兵大索海上是為我而來的話,公子不妨將我送回陸上好了,這樣只要官府見到了我的話,肯定會馬上退兵,不再對海上如此追剿了,怡慶謝謝公子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了!”說著眼圈便有些紅了起來。

徐毅聞聽她的話之後,眉毛一豎說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徐毅在公主眼中就如此不堪不成?雖然這次官兵大索海上不假,但也不一定就是針對的我們獨龍島,再說我也不見得就怕朝廷水師什麼,既然當初徐某留下了你,就不會怕官府來找我們麻煩,大不了我們同他們一戰好了,不見得我們獨龍島就會滿盤皆輸,公主對我們獨龍島的戰力恐怕還不了解,只要是在海上,我徐某自信對付數倍於我們的船隊也不在話下,此事休要再提,我徐某不是怕事之人,你儘管安心留下好了,現在夜已經深了,還請公主儘早安歇好了!徐某不送了!”說完之後徐某抬手做出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我……怡慶謝謝公子好意,可畢竟為我一人,你們這麼多人要冒如此風險,卻讓我該如何以對呢?”說著怡慶眼中便蓄滿了眼淚,一臉感激的望著徐毅。

“我支持相公的決定,妹妹莫要再說了,我們獨龍島向來就沒有怕過誰來著的,相公能這麼決定,說明我當初沒有看錯人,迎春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也知道好男兒做事就該如此頂天立地,我迎春也以相公為榮,妹妹只管安心住下就是了,只要有我們在,什麼人也別想把你從獨龍島帶走!”這個時候迎春推門而入,開口說到,顯然剛才怡慶和徐毅所說的話她也都已經聽到了。

怡慶眼中的淚水終於滑落了下來,一頭撲到了迎春的懷中輕聲的啜泣了起來叫道:“迎春姐姐……”

迎春輕輕的拍打著怡慶的脊背安慰著她,雙眼望著徐毅,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對他的支持,開口說到:“相公不要如此擔憂,雖然這次官府大索海上,但我們獨龍島離陸上距離甚遠,而且我們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如此大海之上,想要找到我們也不見得就是件容易的事情,官府雖然可能是在找怡慶公主,但是等他們找上一段時間的話,也就自然會收兵回去了,我們只要近期不出去行劫的話,就不見得非要擔心什麼,何況咱們這裡易守難攻,即便官府的船隊來的話,也不見得就能討上什麼便宜,相公還是早點休息吧!你現在畢竟已經是島上的大當家了,一旦你都沒有了信心的話,那讓下面的弟兄們又該怎麼辦呢?”

聽完迎春的話後,徐毅心頭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微笑道:“知我者迎春也,我這麼做實在是有些庸人自擾了,不想也罷,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家睡覺去吧! ”
Nickice 發表於 2010-4-30 19:55
第一百五十三章 僥倖

自從朝廷水師開始大鎖海上之後,連日來獨龍島上的眾盜枕戈待旦不敢有絲毫大意,進出獨龍島的只有那些漁船,來往傳遞一些消息,徐毅和遠在杭州的薛屠更是飛鴿傳書不斷,傳遞著薛屠和李家在陸上探知的各種消息還有徐毅的一些指令。

現在一切都已經明了,果真是因為怡慶的事情引發了這個事件,當日杜鋒那股小海盜襲擊了怡慶乘坐的客舟之後,並不知他們搶到了什麼人,當洗劫了客舟上的人們之後,攜了幾個搶得的女子放過了客舟,回到了嵊泗,被王峰一眾一網打盡,而怡慶逃出宮中之後立即因為了汴梁大亂,震怒之下的趙佶降罪了不少事關人等,並派人到處尋找怡慶,幾乎將汴京翻了一個底朝天無果之後才意識到怡慶可能已經出京,於是便派員出京查找,查辦此事的官員更是一路追著怡慶留下的蛛絲馬跡,一直追查到了怡慶可能上了在淮河上了一艘客船,行至揚州之後又換乘了一艘南下的客舟,最終找到了怡慶當時所乘的客舟,後來才知道怡慶已經被海匪所掠,朝廷聞聽大怒,嚴令沿海大索海上,試圖找到怡慶,這下不光是獨龍島他們這些海盜倒了黴,他們畢竟聞訊較早,而且王峰等人聞風而逃,並未遭到過大的損失,而那些兩浙路一帶沿海行劫的小股海盜算是遭了滅頂之災,不出半月時間便被水師剿滅的不少,僥倖逃脫的不是北上就是南下逃生去了,一時間兩浙路沿海頓時安寧了不少。

雖然朝廷動瞭如此大的力氣,可獨龍島他們遠離沿海地帶。加上他們平時並沒有過於招搖。倒是沒有被官府注意,加上徐毅聞訊之後立即收縮了所有人員船隻歸島,所以也沒有被出海剿匪地水師發現踪跡,追查到獨龍島上,沒有成為此次事件地犧牲品,只是暫時丟掉了嵊泗列島一帶的據點和水域,損失可以說微乎其微。

而且此事事發於嵊泗一帶海域,而官府中也有人知道這一帶是趙鐵山那股海盜所佔據。所以大多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不久以前被獨龍島所滅的趙鐵山身上,而趙鐵山被滅又是剛剛發生不久的事情,外界知道的人甚少,所以將這個事件乾脆都歸結在了那個死鬼趙鐵山身上,加上王峰他們撤離嵊泗的時候。被水師發現。一路朝南逃去。引開了官府的注意力,所以朝廷在搜遍了整個嵊泗列島之後,便逐漸開始南移追查,所以根本就沒有派出大批海船朝獨龍島所在水域查找,讓獨龍島僥倖逃脫了這次圍剿。

負責此事的官員搜遍了沿海一帶地大小海盜,最終也沒有找到怡慶的踪影,不禁有些洩氣下來。畢竟一個如花似玉的公主殿下一旦落在海盜手中。會落下一個什麼下場,他們這些官員用屁股也能猜出一個大致。如果怡慶身份沒有暴露的話,那麼她肯定就會被海盜們那個那個了,如果她一旦暴露的身份地話,假如已經**於海盜地話,海盜肯定便會將她毀屍滅跡,不留一點痕跡,免得招致大禍,所以他們連同皇帝趙佶也都明白這麼找下去不過是徒勞而已,畢竟一個公主落於海盜之手不是什麼光彩地事情,所以朝廷和官府也不便大肆聲張,只是對外宣稱兩浙路沿海匪患猖獗,才出動水師進行圍剿,只有少量的人才隨同水師戰船暗中查訪此事,這些事都是李家通過官府的渠道查探得知的,很快便由薛屠傳至了徐毅得知,不過任他們再怎麼聰明,也都沒有想到,現在朝廷四下查找的怡慶公主居然就在獨龍島上。

但很快徐毅又發現了一個新的麻煩出現了,就是此次朝廷大肆在海上追剿海盜的行動連帶那個江得勝也給打擊了,江得勝顯然在官府也有眼線,剛剛水師一行動,他便立即收回了自己在海上地力量,停止了在海上地行劫活動,搖身變成了一個行船大商,居然安然躲過了這次朝廷的雷霆行動,只是丟掉了他以前在一些島上經營地據點,沒有受到多大損失,可他的偃旗息鼓也立即讓台州外海一帶的行船安全了許多,而徐毅和李家開辦的這個威海鏢局本來就是立足於江得勝一伙的劫船上的,現在江得勝偃旗息鼓了,即將馬上開張的威海鏢局也因此立即失去了原定的生意,成為了一個擺設,那些商人既然不用再擔心江得勝的威脅了,幹嗎還要雇請鏢局船隻人員為他們護航呢?除非他們有錢沒有地方花了。

對於這種情況是徐毅和李家都萬萬沒有料到的,馬上開張的威海鏢局變成了一個尷尬所在,開於不開都成了問題,開張了沒有生意,不開張鬧出這麼大的聲勢養了幾百號人卻無所事事,薛屠來信詢問徐毅該如何處置,這下連徐毅都沒有了主意,只好讓薛屠暫時安撫手下,看看動靜再說好了。

隨著各種信息不斷回复,徐毅一直高懸的心也漸漸的落了下來,經過近一個月的追剿之後,官府連怡慶公主一點消息也沒有查到,於是也漸漸的冷了下來,雖然沿海一帶水師戰船還在巡弋,但早已沒有起初時候那種氣勢洶洶的感覺了,他們開始重點檢查過往的商船、客舟起來,主力船隊也都各自收攏回歸了水寨,畢竟長時間在海上行船,官兵們也承受不了。

放心下來的徐毅也解除了島上的緊張備戰的狀態,讓緊張了多日的海盜輪流開始休息去了,但對於外放的漁船還是沒有放鬆,依舊保持著他們外出警戒,生怕事情再起了變化。自從事發之後,怡慶看到徐毅他們全島都一片緊張,內心十分不安,雖然沒有再提讓徐毅將她送回陸上的事情,但也變得鬱鬱寡歡起來,每日只是低頭小心的照看著那些鴿子,再也沒有見她一個笑臉,迎春私下勸慰了她許多,但也沒有起到什麼效果,而悅紅和翠玉兩人並不知情,還以為怡慶是在害怕,於是也勸慰她,可怡慶都說不是,但卻沒有絲毫減輕她的那種負疚的感覺,看著怡慶漸漸消瘦下來,迎春暗暗為她擔心,只盼她能自己調整過來。

一個月之後,徐毅徹底的放心了下來,從派出的漁船收集回來的消息看,官府已經基本放棄了繼續在兩浙沿海查找怡慶公主的希望,水師戰船大多都已經回港,沿海一帶基本恢復了平靜。

雖然危險已經解除,不過這樣一來便有滋生了一個新的問題,官府通過這次事件控制了海上多處重要島嶼,獨龍島想回嵊泗已經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那裡已經被水師佔據,設立了一個水寨,派兵開始駐守,徐毅沒有狂妄到要和他們搶地盤去,而且水師戰船明顯也加強了對沿海航道的控制,繼續去那裡行劫風險增加了不少,要想恢復以前的活動,至少還要等上一段不短的時間,等風頭過去之後,他們才能回到海上繼續他們的生意,而島上這麼多人閒著沒事,也不是個辦法,徐毅不得不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行動了。

徐毅召集了島上幾個重要人物議事,想要聽聽他們的想法,除了薛屠和林雄還在杭州以外,錢老本、王峰、孔慶西、劉老六還有一批新提拔的頭目都到了議事廳中,獨龍島有段時間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當前的事情,直到徐毅抬手,眾人才立即閉嘴看向了徐毅,看著眾人都恭敬的望著自己的時候,徐毅不禁多少有一些得以的感覺,也明白了為什麼很多人都那麼熱衷於權利了,因為這種被人仰視的感覺卻是很美妙,不過徐毅馬上還是把自己從這種飄飄然中拉了出來,權利歷來和責任是對等的,只有那些昏君貪官才會只想著享受權利而不管責任,他徐毅可不願成為那種東西。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這次官府圍剿咱們這些海盜的事情基本已經安穩下來了,咱們獨龍島萬幸沒有成為此次事件的犧牲品,也算是靳大當家在天之靈眷顧著咱們弟兄,保得咱們在如此大舉清剿之中得以保存,算是咱們弟兄的洪福了!”徐毅開口說到,並把靳老虎提及了起來。

大廳中除了孔慶西還有一個頭目是從趙鐵山舊部中提拔起來的外,其他人都和靳老虎有過不短時間的交情,聞聽徐毅提及靳老虎,於是神色也都黯淡了下來,但內心對於徐毅還是頗為讚賞的,雖然徐毅現在是獨龍島大當家的,可人家還是沒有忘掉當初的靳老虎,人做到這樣的份上,說明徐毅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於是紛紛跟著徐毅點頭。

“這次官府突然大索海上,想必肯定是有人觸犯了朝廷的利益,要不也不會動用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對咱們這些人大肆清剿,我想大家也都明白了我以前一直說的要低調行事的緣故了,畢竟不管咱們勢力發展多大,可是和朝廷一比,咱們還根本就算不得什麼的!這個事情恐怕王峰老兄深有感觸吧!”徐毅趁著這個機會決定要再給這些人打上一記預防針,省得他們以後得意忘形,擅自對官船下手,給獨龍島招致禍端。
Nickice 發表於 2010-4-30 19:56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意在台灣

徐毅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凡是這些能選出來當上頭目的人,膽子太小是做不來的,他們這些人說不上是亡命徒也都差不多下海的時候多少都背有命案在身,靳老虎在的時候,他們一些人對徐毅的小心謹慎就頗有一些微詞,覺得他這個人雖然聰明有辦法,就是對朝廷太過於膽小了一些,所以徐毅才會趁此機會來一個敲山震虎,因為他明白,宋朝的氣數還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最多也就是不久後丟掉了江淮以北的地方,他不想這麼多人成為一些膽大的傢伙的陪葬品。

王峰和孔慶西這次都碰上了水師清剿,所以對於當時出現的大批水師戰船的場面頗感震撼,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於是接口說到:“大當家說的極是,當初看到海上突然出現那麼多朝廷戰船的時候,還真把我給嚇壞了,我王峰也不算是沒膽的人,可咱們和朝廷水師一比,還真就不敢比,要不是孔兄弟我們眼疾手快的話立即帶著弟兄退出了嵊泗水寨的話,恐怕現在都已經早已都成了官兵的刀下亡魂了,那麼一大片戰船攻過來,果真是氣勢嚇人呀!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大當家當初還是軍師的時候,為什麼要一再交待我們低調行事的意思,咱們再大也拼不過朝廷的官軍呀!”

“王兄弟這個話我贊同,想當初方聖公起事的時候,那是何等厲害,手下聚集部眾多達數十萬人之多,最後還不是落得了一個兵敗身亡的下場嗎?咱們卻是不能輕易去捋朝廷的逆鱗,否則恐怕咱們真的就混不下去了!大當家當初之所以讓咱們這些人不要去輕易動朝廷地官船。也是為了咱們獨龍島好。大家以後切記切記!”徐毅下手坐地錢老本立即接口說到,錢老本這個人一向安於現狀,而且膽子也不算是很大,是屬於守成有餘開拓不足的人,而且他歷來都同意徐毅的意見,不要去招惹官府,這次事情把他嚇的也不輕,他更是對徐毅當初定下的調子深以為然。

下面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覺得這個事情應當這麼做。小心能使萬年船嘛。

“今天把大家召集到這裡,是要告訴大家,恐怕前面咱們定下的事情要發生一些改變了,江得勝現在偃旗息鼓,專心做起了他的海運買賣。而且沿海一帶水師戰船多有出沒。短期之內咱們恐怕不能在這附近操起咱們的買賣了。可這麼多兄弟就這麼一直歇著也不是個辦法,我想听聽大家有什麼意見沒有,我這個人也不搞一言堂,大家有什麼只管說什麼好了!”徐毅喝了口茶對在座地人們說到。

這些人也都不是客氣的人,王峰一連丟了兩次外面的據點,覺得面子上頗為過不去,雖然第二次他做的也對。頗受了徐毅一番表揚。可總是覺得有些抬不起頭,當聽到徐毅說讓大家說說想法的時候。立即站起來拱手對徐毅說到:“大當家,我王峰覺得大當家說地是,咱們這麼一大票人就這麼歇著也不是辦法,既然朝廷現在兩浙路一帶水面管地緊,咱們乾脆就去福建路沿海去闖蕩闖蕩,那裡據說海船比咱們這邊還多不少,肯定會生意不錯,而且那邊島子也不少,咱們只要找個合適地方落腳,肯定照樣不愁吃喝地!不知道我說的行不行?”

徐毅聽完點點頭,覺得王峰所說也可行,以前他就考慮過到台灣發展的事情,只是這段時間一直被這邊的事情拖延,沒有精力考慮這些,現在騰出手之後,不妨把這個事情也提上日程好了,先讓王峰去福建沿海探探路也好,於是對王峰點點頭道:“王大哥所說我看可以,咱們先記下看看其他弟兄們還有什麼意見沒有。”

王峰聞聽十分高興,興沖衝的做了下來,這時那個呂漢榮起身說到:“大當家,我呂漢榮也有話說,年後水貓大哥回來的時候,就想多帶一些人手到扶桑那邊,可咱們當初人手有限,沒有給水貓大哥增派人手,現在咱們這些人空閒下不少,不知道可否調到水貓大哥那裡一些船隻人手,也總比老是歇著要強!”

徐毅立即點頭,這個呂漢榮說的不錯,水貓在巨蟹島已經紮下了陣腳,正式需要人手地時候,這次不妨把這邊地人調去一些,拓展一下那裡的生意也好,於是點頭道:“呂兄弟說地好,這個事情可以記下!咱們宋人的船槍不得,扶桑人的船咱們不見得就動不得,可以!”

看到前面王峰和呂漢榮的建議都被徐毅接受了,後面的人於是也紛紛說出了他們的主意,有人要北上去,到膠東一帶活動活動,有人說要扮成商船出去,抽冷子乾上一票,最後說了半天,徐毅還是覺得王峰和呂漢榮說的可行。

“這個事情我看還是王峰兄弟和漢榮兄弟說的不錯,咱們不妨就分兩路行動,王峰兄弟南下到福建路沿海一帶看看也好,那里海島眾多,來往商船也不少,只要站住腳,就能有不錯的收成,即便是那裡出了什麼事情,也可以退回咱們這裡,至於漢榮兄弟可以帶上幾條船前往水貓那裡,給孫大哥幫幫忙好了這裡的一切都不變,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至於江得勝就讓他多蹦幾天好了,只要官府解禁,料想這個江得勝還要重操舊業,到時候咱們集中力量一舉再將他們拿掉好了!”徐毅最終止住了眾人的議論,拍板定下了這個事情。

徐毅首先讓命呂漢榮帶了四條船三四百號弟兄,前往水貓所在,聽從水貓的吩咐,呂漢榮大喜過望,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剛剛提升起來的人的建議也能順利得到徐毅的認可,並讓他帶領一支船隊出海,於是立即領命裝上了充足地補給品帶上了船隊興沖沖地出海朝巨蟹島駛去。

至於前往福建沿海一帶的事情就不這麼簡單了,那裡緊鄰福建路。各種勢力林立。不做好準備冒然前去的話,少不得要摔跟頭,所以這次徐毅照舊謹慎行事,和王峰他們商議了兩天時間,定下了一個初步的方案,以他對福建沿海的了解,王峰做事比較莽撞,打打殺殺不是什麼問題。徐毅只怕他這次出去會把事情搞砸,於是憑藉記憶又畫了一副福建路沿海的草圖給他和孔慶西,將上面一些比較重要的島嶼指給了他們,讓他們到達福建沿海之後,先不要急於對當地的小股海盜勢力下手。而是要千萬弄清楚那里地具體情況。然後在不聲張的情況下逐一吞併掉那些小股勢力。慢慢做大,重要的是必須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點,徐毅更是特別交待王峰,萬事必須小心,多和孔慶西商量,畢竟這次他要帶去將近島上千餘名弟兄,不可有絲毫大意。遇上水師戰船的話。不許逞強,寧可退避三舍也要求穩。王峰因為前兩次事情,所以這次不敢託大,也一一答應了下來。

在交待完這些之後,徐毅將手指向了草圖上那塊巨大地海島對二人交待到:“這裡你們看到了嗎?”

兩人都點頭說看到了,徐毅接著說到:“這裡現在應該是叫流求,是離大宋最近也最大地一個島嶼,比起我們地獨龍島大出了恐怕不止千倍,上面高山湖泊河流密布,十分富饒,雖然我沒有到過這個地方,但我想大概現在上面也有人居住,大多應該是一些土著番人,當然也不可掉以輕心,可能早有其他勢力也到了這裡,你們到達福建路沿海落腳之後,派船攜帶一些精幹善戰的手下到這裡,登上這個流求島,查看當地的地形地勢,做下詳細的記錄,在它的最北端,有很好的天然良港,假如你們沒有找到合適的落腳點,也可以直接到這裡停駐,建立起咱們地寨子,不妨可以將寨子建地牢固一些,以後假如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進駐到這裡,即便真是遇上了官府再大肆圍剿地話,咱們有了這裡,即便放棄了獨龍島,也不算什麼,一旦咱們在這裡落腳的話,以後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假如遇上當地土人,盡量和他們搞好關係,能用則用,不能用的話,要防備他們,別遭了他們暗算就是,假如他們對你們不善的話,大可殺一儆百,此事事乾重大,你們切記,假如人手不夠的話,我允許你們到陸上去掠取一些人手運到這裡幫著建寨,但不可大肆殺傷,如果你們做好了這些的話,那你們就是咱們獨龍島最大的功臣,請二位一定要謹慎行事才行!”

孔慶西畢竟和徐毅接觸的少,聽完他說的這些,嘴巴大張,半晌才問道:“大當家剛才說沒有去過這個流求島,怎麼居然知道這麼多事情呢?您不是早就去過這個地方,故意要騙我們的吧!”

徐毅有些尷尬起來,說實話他還真是沒有去過台灣島,但卻對這裡並不陌生,因為歷史原因,恐怕每個中國人都多少能了解一些台灣的歷史和地理,他知道一些根本算不得什麼奇怪的事情,可對於這些土包子來說,他今天說的就有些太多了一些,便信口胡謅到:“我確實沒有去過這裡,只是以前讀過一些書裡面提及過這個地方,其實早在三國時代,孫吳的兵船便到過這裡,後來隋朝的時候,更是三次派兵遠征這裡,多少留下了一些記載,所以我知道一些並不為奇,估計你們這次過去,應該可以遇上島上的土人或者宋人,記下我囑咐的這些便是了,你們多加小

“我說孔兄弟呀!你是不知道咱們大當家的厲害,他可是讀書人,比不得咱們這些大字不識幾個的泥腿子,他知道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要是讓大當家給你講稀奇古怪的事情的話,恐怕你三天三夜都聽不完,要不他怎麼當了咱們大當家呢?人家的本事可比咱們大多了,你看看咱們大當家弄出來的這些東西,那樣不是都讓咱們大開眼界了?大當家為人我知道,他說沒有去過就肯定沒有去過,但他說的東西可一定都是真的,咱們只要按照大當家交待的去做,準錯不了,我認識大當家這麼長時間算是徹底服了他了,見識就是多呀!”王峰在一邊幫腔到,一口一個大當家叫的親熱,他現在是打心眼裡面服氣徐毅了,要不是徐毅的話,恐怕他還在跟著靳老虎駕著他們那條破船到處流浪呢!說不定這會兒早就不知道死到什麼地方去了,所以王峰對徐毅的推崇可以說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即便現在徐毅讓他去跳海,他估計連個屁都不會放,轉身就跳進去了。

徐毅小汗了一下,接著開始對一些細節方面對二人交待了起來。

畢竟福建沿海風浪不小,徐毅讓島上的船匠們為他們的船隻做了一次徹底檢修,並為一些沒有裝弩砲的船隻都安裝上了弩砲,配足了船上的淡水食物等補給,才讓王峰他們帶上了獨龍島剩餘的近半弟兄離開了獨龍島,朝南方駛去。

本來這次徐毅也想去南邊看看的,可在迎春和錢老本的勸阻下,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獨龍島發展到如此地步之後,已經不是當初在老虎嶼的時候了,當個老大可以事必躬親,現在做大之後,如果徐毅還想事必躬親的話,恐怕他忙死也不見得能忙得過來,該放手的事情還是要放手給下面的人做,水貓遠赴扶桑就把事情做的相當不錯,相信王峰他們這些人經過一段時間的歷練之後,眼界已經不比從前了,他又交待的如此清楚,他們如果再做不好的話,那就該讓他們靠邊站換能幹的人來做好了。

送走了王峰他們之後,徐毅也覺得真是有些累了,也該好好的休息休息,陪陪迎春她們這些人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4-30 19:59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才子

晚間的時候,迎春著嬌軀依偎在徐毅的臂彎之中,撫弄著他漸漸強健起來的胸肌忽然說到:“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忙碌,是不是很少關注那個怡慶公主了?”

徐毅把迎春往自己懷裡摟了一下笑道:“這些日子我只顧著擔心朝廷的水師突然出現在咱們島外了,整日都忙著備戰,連我們的夫妻之事都荒廢了下來,還哪兒有空去關心她呢?怎麼突然想起了關心這個事情呢?”

迎春聽他說起了羞人的房事,俏臉紅了一下,但馬上還是輕輕的擰他了一下道:“讓你亂說,你們男人就是粗心,你難道沒有註意到自從上次怡慶提出讓你送她回陸上,被咱們安撫住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一個笑臉嗎?而且這麼長時間來,她也再沒有和咱們一起去晨練了,這些時候我也觀察了這個怡慶公主許久了,其實這個怡慶雖然貴為公主,但和我以前想的很是不同,並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坐享其成,看到自己很多事情做不了,便去找來了鴿子,替你照顧,心境其實還是很強的,也算是一個好姑娘了,這次看到島上因為她的事情緊張萬分,雖然她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我看出她一直都在內疚,她這些日子連一個笑臉都沒有出現過,也消瘦了許多,看著可憐得很,其實想想她現在的處境也真是可憐,雖然貴為公主,卻不得不離家出走,有家也不能回,獨自帶了一個侍女流落到咱們這裡,強撐著找事情做。你難道就沒有看到嗎?現在局勢也已經安穩下來了。你不妨也放下一些手頭的事情,去開解她一下,這樣下去我擔心她真的會鬧出病來就不好了!”

徐毅聽了一愣,這些天他只顧著忙島上的備戰地事情,確實沒有怎麼留意這個怡慶,雖然偶爾也見到她地身影,都是看到她正在兢兢心心的在照顧那些日益長大的鴿子,偶爾碰面。怡慶也都是對他很恭敬的讓到一邊,他還真是許久都沒有再見她露出過一個笑臉,至於晨練的時候沒有見到怡慶,他也只當是怡慶堅持不住,自己放棄了呢!對於迎春後面所說的怡慶的處境。他也深表贊同。他也沒有想到這個怡慶居然還真能放下架子。安心的留在這裡,並彎下腰做一些粗活,於是對於這個怡慶這個大宋公主更是多了幾分好感,微微想了一下,輕輕地撫弄著迎春的秀發說到:“你心地就是善良,居然會讓我去開解她,你就不怕我喜歡上了這個怡慶嗎?小心被她搶走了你的丈夫呀!”

迎春立即捅了他的肋骨了一下笑道:“要是你真能讓怡慶喜歡上你的話。還真是好事了。我夫君能找一個當今地公主給我做妹妹,我這個大婦高興還來不及呢!而且怡慶也不再這麼孤孤單單地一個人了。有本事你就去求親好了,我還怕怡慶看不上你這個賊頭呢!嘻嘻!”

“我要是賊頭地話,你可就是賊婆了!這可是你說的呀!想我徐毅雖然不敢說自己貌似潘安,但起碼也算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吧!天底下去哪兒找我這麼知識淵博,見識高遠,年輕有為,文武雙全的海盜頭子呀!你說是不是呀?”他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一不小心便又攀上了迎春那豐挺的胸脯,肆意的揉捏了起來。

迎春被他的一番自誇也給弄笑了起來,胸脯上面癢地難受,便把身體貼到了他地胸膛上,躲避他的襲胸,笑道:“你不說我還真沒有想到,至於你說地那些天底下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天底下沒有見過你如此厚臉皮的海盜頭子,嘻嘻!”

兩個人說笑著聲音便漸漸的低了下來,剛剛安靜下來的帳子便又搖曳了起來……

翌日天亮之後,在迎春的慫恿下,徐毅放下了島上的事情,決定放假兩天,開解一下這個怡慶,吃過了早飯,徐毅踱步來到了院子裡面,和翠玉她們打過招呼後來到了鴿舍前面,怡慶果真早早的在這裡忙碌起來了,正在為那些逐漸長大起來的小鴿子準備食物。

“肖姑娘早呀!”徐毅站在怡慶背後含笑問候到。

怡慶聞聲轉身,見到徐毅之後,眼中閃過了一抹喜色,趕緊低頭說到:“倩兒見過大當家,大當家今天怎麼沒有出去呢?”

徐毅微笑說到:“現在風波已經過去了,該忙的也都忙完了,我也該休息休息了,今天天氣不錯,不知道肖姑娘可有興致和我們一起到島上四處轉轉嗎?其實咱們這個獨龍島有些地方還是相當不錯的!”

怡慶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但馬上又低頭下來說到:“我還要照顧這些鴿子,它們馬上就要學飛了,我怕……”

“鴿子長大了總也要去天空學習飛翔,這個你我都不能干涉,不要總把自己關在院子裡面,經常出去走走對你身心都有好處,記得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還是出去走走吧!”徐毅堅持。

怡慶看到徐毅今天是誠心邀請她,於是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鴿食,跟著徐毅一起離開了院子,朝著島上的後面走去,而迎春似乎已經通知過了翠玉她們,幾人都同時失踪,沒有跟著徐毅他們。

兩人漫步在山間的小道上,看著隨處可見的風景,徐毅開口說到:“我聽迎春她們說公主這些日子一直都鬱鬱不樂,可否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這樣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呀!”

怡慶望了徐毅一眼,因為徐毅走在前面站的位置比較高,剛好迎著太陽,從側面看去,只能看到徐毅的半張臉,陽光灑落在徐毅身上,彷彿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一般。顯得他臉上的線條更加剛毅了許多。看得怡慶不由一窒,她還從來沒有覺得一個男人居然看上去這麼有味道過,目光不由有些痴了,知道徐毅扭頭望向她的時候,她才忽然意識到徐毅正在和她說話,趕緊把目光移到了別處,輕聲回答到:“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怡慶來這里之後。不但沒有給你幫上什麼忙,還鬧得海上一片大亂,讓你們整日因為我地事情要擔驚受怕,怡慶覺得心中實在有些過意不去!怡慶再次謝謝大當家地收留!”

徐毅望著怡慶面龐,雖然怡慶近來清瘦了一些。但卻一點也無損於她的美麗。相反她的雙目卻顯得更加大了一些。她的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的眨眼,如同兩扇蝶翅般的揮舞著,瑤鼻瓊口點綴在她瑩白如玉的面頰上,反倒更加讓她多了幾分地俏麗,心中暗想難怪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和美女相處就是感覺不錯,於是笑了起來:“公主如此想就大可不必了。雖然這次事情確實可能是因公主而起。但我們這些做海賊的干的就是掉腦袋的事情,官府追剿也在情理之中。而且現在風頭已經過去,咱們獨龍島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失,公主大可不必為此內疚,其實我還是相當欽佩公主的所作所為地,歷朝歷代地公主很多,但能像你一樣勇於為自己命運抗爭地公主卻少之又少,留下你不是我徐毅同情你,而是我欽佩你的勇氣,而你如此選擇,對於你來說也是一種最好的選擇,現在你也許不知道,但用不了多久,你便會知道你這麼做是多麼正確的事情!”徐毅忽然又想起了不久之後靖康之難中的那些皇族女性的悲慘結局,不由感嘆了起來。

怡慶不明白徐毅後來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聽得懂他對自己地稱讚,對於他這種想法有些好奇,於是抬頭說到:“歷來兒女婚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其實我父皇這麼做也不見得就有什麼錯,我這麼逃出來,倒是有些大逆不道了,難道我這麼做,你還贊成嗎?”

徐毅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地笑容:“什麼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雖然你父親給予你了生命,並把你養育成*人,感恩是對的,但作為一個獨立地人,我們這些人也應該有自己的權利,有權為自己去選擇所愛的人,而不能成為父母手中拿來交易的一種砝碼!至於因此你進行反抗,也不要心存不安,這個事情你沒有錯,還有現在風波已經過去,你更不用為此而再負疚什麼,人生有的時候要知道享受生命,而不要總是背負著包袱,否則時間長了你會承受不住的!”

怡慶聽完了他這麼一番話之後,內心中立即翻騰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見解,可又覺得徐毅的話實在是有道理,一直以來的那種負疚的感覺立即也輕鬆了許多,臉上也漸漸的開始露出了笑容,這次她真誠的對徐毅說了一聲:“謝謝你,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見解呢!現在我感覺好多了!不過我現在也有些好奇,你既然不願多做對大宋不利的事情,為何還要堅持做這個海賊呢?難道做點別的事情不好嗎?”

“哦?做海盜有什麼不好?我在這裡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何況當初也不是我可以選擇的,既然做了這個,我就要把這個海賊做好做大,要不豈不辜負了這麼多兄弟的期望了嗎?何況我不是正在做別的事情嗎,我生產了肥皂、捕鯨、還到杭州開辦鏢局,不是正在做你說的對大宋有利的事情嗎?”徐毅邊說邊朝前走去。

怡慶趕緊跟在徐毅的身後,兩個人邊走邊聊,忽然間他們的關係拉近了不少,再也不似以前那樣,見面就嗆茬了,兩個人來到了一條溪流邊,被河水擋住了去路,便沿著溪流朝上游走去,怡慶忽然說到:“你這麼有才,會做這麼多事情,呆在這個小島上會不會覺得屈才了呢?”

“屈才?不會呀!其實呆在這裡比在陸上好多了,至少我不用擔心有人覬覦我的發明,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可不要誇我,我這個人可是不經誇的,很容易飄飄然的!呵呵!對了,說到有才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笑話,說的就是一個所為的青年才俊的故事,你想听不想听?”徐毅看到眼前的溪流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看到的一個笑話,於是問怡慶到。

“笑話?那你說來聽聽吧!”怡慶這會兒經過徐毅的開解之後心情也開朗了起來,興致勃勃的說到。

“嗯!這個故事說有一條河擋住了許多人的去路,而河上也沒有渡船,人們為了過河,會水的只好游過河去,而不會水的只好望河興嘆,這時一個不會水的年輕人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找來了兩個大葫蘆,夾在腋窩裡面縱身跳入河中,然後渡河過去,立即贏來了岸上那些不會水的人們大聲喝彩,說這個年輕人實在有才,這個所謂的才子聽後立即有些飄飄然起來,心想,如果我把葫蘆系在腰上,豈不是連上身都不用濕,就能渡河了嗎?於是便把葫蘆系在腰上,跳入水中,踩水而過,於是得到了岸上那些人的大聲喝彩,掌聲如雷,這個才子立即更加飄飄然起來,心想,我兩次渡河都贏來了這麼多人的喝彩,要是我把兩個葫蘆綁在腳上,豈不是便可以踩著河水連腳都不用濕就可以過河了嗎?於是他立即把兩個葫蘆綁在了腳下面,跳入了河中,你猜猜這次怎麼樣?”徐毅對怡慶講起了笑話,並問她到。

怡慶立即說到:“那他肯定是踏著河水過河了呀!這有什麼好笑的?還不是又贏來了掌聲如雷嗎?”她沒有反映過來。

“錯!大錯而特錯了!這個所謂才子跳入河中之後,立即頭重腳輕,根本就不可能在水面站住,然後便一頭栽到了水中,而他又不會水,腳上還綁了兩個葫蘆,頭重腳輕之下腦袋根本就露不出水面,只能趴在水里拼命掙扎喝水,要不是別人及時相救的話,他鐵定就被當場淹死了,就這樣也是喝了一肚子河水,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了,所以以後千萬不要再說我是才子啦!我可不想飄飄然之下最後自己把自己淹死!哈哈!”徐毅大笑著說出了答案。

這個故事怡慶可沒有聽過,根本沒有想到結局是這樣的,一聽之下立即也捂著小嘴笑了起來,兩個人本來就在溪流邊上的石頭上走,離溪水很近,怡慶只顧笑的時候,她的腳在河邊的石頭上面一滑,驚叫了一聲便直朝旁邊的溪水中跌了進去。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 03:23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定情

徐毅離怡慶很近,聽到怡慶尖叫之後,便立即伸手試圖拉住她的手,可怡慶身體已經摔倒,而他自己也站在濕滑的石頭上,雖然拉住了怡慶,但還是沒有止住她的跌勢,腳下一滑之下,跟著怡慶一起跌入到了湍流的溪水之中,濺起了老高的水花。

本來溪水並不算深,可常年生活在深宮之中的怡慶根本不可能會游泳,一驚之下顧不得多少,一把便死死的摟住了徐毅的身體,令徐毅掙扎不得,兩個人都沒入到了溪水之中,順著溪流沖了下去。

怡慶一邊抱著徐毅,一邊驚叫,另外還在大口的喝水,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裡的溪水本就不深,徐毅被她死死摟抱住也根本沒法在湍流的溪水之中站起來,於是一邊努力抬頭喘氣一邊叫道:“別慌,別慌!水不深,讓我拉住你便沒事了!”

徐毅掙脫怡慶的摟抱,把她的身體反轉過來,一隻手從背後抱住了怡慶的身體,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地方了,摟住之後,一把抓住,然後奮力頂著急流站了起來,怡慶還是尖叫著,雙腿猛蹬險些又將兩人帶倒,徐毅伸手抓住了溪邊一根樹根,穩住了身形叫道:“別怕,沒事了,沒事了!你看這裡的水只淹到咱們的腰!”

怡慶聽徐毅喊過之後,這才發現這裡雖然水流湍急,但溪水卻是不深,而且在徐毅的摟抱下,已經可以站住腳了,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可心神剛剛一鬆之下。便又發現了不妥之處。因為她赫然發現徐毅的一隻大手居然就隔著自己飛衣服,緊緊的抓在自己地左邊**上面,甚至令她可以感到隔衣傳來地他掌心的熱力,可能也是緊張的緣故,徐毅抓的很緊,讓她甚至有些感到了疼痛,而徐毅似乎還猶然不知,從背後抱著她的身體。正在朝岸上拖去,怡慶的身體立即便又軟了下來。

徐毅現在因為長時間堅持練功,雖然不敢說武功很高了,但力氣確實不小,三下兩下便抱著怡慶輕盈的身體來到了岸上。正要鬆開怡慶讓她自己站立的時候。這才感覺到了手上傳來地那種異樣的感覺。依然是那種柔柔的軟軟的感覺,手感熟悉而且舒適,徐毅馬上意識到又抓錯地方了,可居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鬆手之前又揉捏了一把。

怡慶這下身體更軟了一些,她什麼時候被男人如此輕薄過呀!可眼前這個男人卻偏偏兩次都抓到了她的這里地羞人之處,讓她頓時兩腮飛紅。不知該如何自處了。徐毅一鬆手,她不但沒有馬上站住腳。反倒軟綿綿地倒向了徐毅地身體。

徐毅看怡慶倒了過來,剛剛放手,便又再次接住了她的身體,兩個人的目光對視到了一起,頓時兩個人都有一種被電擊的感覺,再也挪不開目光了,不但如此,而且兩人的面頰還緩緩的靠近了許多,怡慶緩緩的閉起了她地那雙美目,感覺到兩片淳厚溫軟地嘴唇覆蓋在了她的唇瓣之上,並開始舒緩地吸吮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雙臂摟住了徐毅的脖頸,身體也貼到了他的身上,被動的承受著他的親吻,感覺到一條柔軟的舌頭漸漸撥開了她的雙唇,不時的在她的貝齒上來回掃動,讓她感覺到呼吸急促,於是便啟開了嘴唇,可那條柔軟的舌頭卻立即趁隙進入到了她的口腔之中,和她的香舌糾纏在了一起,她只好含住了徐毅舌頭,輕輕的吸吮了起來,一隻大手再次覆蓋在了她的胸脯上面……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怡慶終於感覺到雙唇和舌頭都已經麻木一般,而且有一種缺氧的感覺,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徐毅的雙唇,結束了她的初吻之旅。

徐毅這時也恢復了理智,趕緊將伸入到怡慶衣襟中的大手抽了出來,還帶出了一絲幽香,怡慶忽然一把抓住了徐毅的手,嚇了徐毅一跳,以為她又要咬上一口,把手猛然一縮,但怡慶卻沒有張口咬上來,輕輕的撫著他手上那個圓圓的傷疤悠悠的說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真的欠你什麼了,逃出皇宮跑到你這個島上,總是要被你如此輕薄,難道你這個海賊頭子注定是我命中的剋星不成?現在這裡還疼嗎?”

徐毅看她沒有再想咬他的意圖,也安心了下來,笑道:“這就叫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難道你現在還認為我這個海盜頭子配不上你這個公主殿下嗎?”

怡慶微微嘆了口氣,嗔怪的白他了一眼,無奈的說到:“我也只能認命了,你都快摸遍了人家全身了,還能讓我去嫁給誰呢?我可先說好,你可要好好待我,要養活我一輩子呀!”

徐毅把她擁到懷中,撫著她濕漉漉的長發笑道:“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徐毅養活你還是不成問題的,公主當上賊婆,要是記入史書的話,會不會成為一個大笑話呢?”

怡慶輕輕的捶了他一拳,嬌嗔到:“誰是賊婆呀,你這傢伙說話真難聽!阿嚏……”怡慶話沒有說完便打了一個噴嚏。

現在雖然已經開春,但天氣還是有些涼意,山中的溪水更是有些刺骨的感覺,徐毅雖然還沒有什麼,但怡慶卻已經感覺到了寒冷,將身體緊緊的依入徐毅的懷中尋求著一絲溫暖,徐毅趕緊抱緊了她的身體說到:“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換換衣服吧!萬一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怡慶這會兒意識到了問題,嬌羞難耐的說到:“我們這個樣子可怎麼回去呀?還不讓迎春姐姐她們要笑死我呀!這可如何是好呀?”她低頭檢視自己的衣服。

徐毅也低頭看去,怡慶渾身被水浸透的春衫湘裙緊緊的貼在她嬌小玲瓏地身軀之上,把她渾身地曲線都勾勒的清晰分明,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帶著水珠披散在她柳消的雙肩上。把她因寒冷而有些凍紅的俏臉襯託的更加嬌豔了許多。瑩白如玉的細長脖頸下對口春衫中露出一抹春色,圓潤的胸脯在濕漉漉地衣服的包裹下勾勒出了完美的乳線,向下是盈盈一握的纖腰,然後隨著兩胯疾然打開,因為裙子也沾水之後更是緊貼在她的兩腿之上,並將她小腹下勾出了一個丫字形地形狀,令人浮想聯翩,不免想要一探究竟。徐毅小腹中騰地燃起了一股欲焰,恨不得就地將這個誘人地公主丫頭就地正法,可現在看她楚楚可憐地模樣,卻還是強自壓下了心中的那股慾火,脫下自己的長衫將正在因為寒意而開始有些瑟瑟發抖起來的怡慶包裹了起來。

“顧不得這麼些了。還是身體要緊。讓她們笑好了。反正你也算是我徐毅的女人了,有什麼好笑的呢?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徐毅挽著怡慶朝山下走去。

怡慶忽然很享受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這種感覺是如此奇妙,讓她本來空蕩盪地無依無靠地感覺蕩然無存了,換之而來的是一種踏實地感覺,男女之愛難怪讓那麼多人嚮往,原來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還真是不錯。怡慶一邊走。一邊暗想到。

兩人回到宅子裡面少不得讓幾個人大驚小怪一番,兩人只說不小心掉入溪水之中。趕緊各自回屋去換下濕衣服去了。

徐毅身體康健,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怡慶可沒有他這麼好的身體,加上近期鬱悶已久,身體早沒有剛來的時候好了,被冷水這麼一激,當然便發起了高燒,折騰了一夜之後,人也有些脫力了,小紅豆無奈下,只好不到天亮便將徐毅叫了起來。

本來迎春把徐毅審問了一番,徐毅只好老實挑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交待了原委,迎春聽完之後還多少為怡慶的事情有些吃味,說是那麼說,但是一旦變成真的以後,怡慶確實已經喜歡上了徐毅,她還是有些覺得不是滋味,一夜沒有理徐毅,但聽聞怡慶有病之後,也跟著著急了起來,趕緊和徐毅一起穿衣起床,來到了怡慶的臥房。

徐毅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伸手搭在怡慶的額頭,探了一下溫度,心裡面咯噔一下,怡慶的體溫很高,以他的手感恐怕不止三十九度,知道這次怡慶的感冒來的不輕,不由著急了起來,再看怡慶俏臉因為高燒而變得通紅,於是一陣心疼,說到:“春兒趕緊去把島上的那個郎中給叫來,倩兒這次恐怕是感了風寒,病的不輕!”

迎春也伸手去探了一下怡慶的體溫,也嚇了一跳,再也顧不得什麼吃醋了,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不多時將島上那個落難郎中給叫了來。

這個郎中為怡慶診脈之後,眉頭緊皺退出房間,半晌才對徐毅和迎春說到:“肖小姐看來是連日來心情鬱結,加上受了涼氣,體虛內寒,表象燥熱,脈象紊亂,恐怕是病的不輕,請恕小的無能,這樣重的病症我還是首次遇到,以我只能只能開出一個方子,暫時穩住肖小姐的病勢,但至於能否根治,我心裡面沒有一點把握,小的也不敢欺瞞大當家,在下醫術本來就不是很好,治一些常見的小傷小病還不成問題,可是趙小姐這種情況,在下絕無把握,恐怕會耽擱了肖小姐的病勢,我看大當家還是早做打算,最好將肖小姐送至陸上另請高明為她診治才是!”

迎春聞聽不喜道:“你這傢伙,怎麼還沒有治就說治不了呢?肖小姐不過就是昨日激了冷水,感了一點風寒而已,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呀!你是不是怕治不好肖小姐,我們治罪與你,才故意這麼說呀?”

這個郎中知道迎春的脾氣,嚇的趕緊躬身施禮急急的解釋到:“不是小的故意推諉,而是肖小姐病情遠沒有大小姐說的那麼簡單,這個肖小姐其實早已就有了內疾,這次感了風寒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所以才會來勢這麼兇猛,我不是不給肖小姐診治,而是在下技藝實在有限,治不了這個病,只怕耽擱了肖小姐的病情,到時候一旦晚了,反倒誤了肖小姐的性命,請大小姐息怒呀!”

徐毅回想了一下怡慶的事情,想來她自從逃出宮中之後,便一路提心吊膽的趕路,後來更是被那杜鋒劫掠,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雖然在獨龍島修養了一段時間,可遇上了官府清剿的事情,又因為負疚而鬱悶了許久,以她一個平日習慣養尊處優的公主,忽然這麼連續折騰這麼久時間,得不到好的休息,早已是體制虛弱了,這次又被冰冷的溪水激了一下,難怪感冒居然來是如此來勢兇猛,可能跟她前段時間的生活有很大關係,於是攔下了還想訓斥那郎中的迎春,對那郎中問道:“以你的看法,肖姑娘現在情況危險嗎?”

這個郎中看徐毅問話,於是趕緊說到:“以小人來看,肖姑娘病勢確實比較凶險,不過我雖然治不了她的病,但也可以暫時用藥穩定住她的病情,如若想要根治,恐怕還要盡快去找名醫為她診治,否則拖久之後,即便不會丟了性命,恐怕也會落得病根,再想根治的話,恐怕就真是神仙也難呀!”

話既然說到了這種份上,迎春也沒有什麼好說了,畢竟她也不忍眼睜睜的看著怡慶就這麼一病不起,她揮手讓這個郎中退下抓藥煎藥去,然後對徐毅小聲說到:“看來怡慶這次確實病的不輕,不去陸上恐怕是危險了,可我擔心陸上現在到處都在查訪她的下落,你帶著她去陸上的話,一旦被人認出的話,會不會有危險呢?”

徐毅低頭沉吟了一下說到:“這個事情是有些麻煩,不過想來她平時都身居皇宮大內之中,真正見過她的人恐怕沒有幾個,而且這次朝廷追查她的下落,並沒有大張旗鼓,也沒有張貼畫影圖形之類的東西出來,估計只要不張揚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島上現在基本無事,我也順便趁此機會去把鏢局的事情處理一下,你儘管放心好了!”

迎春聽徐毅這麼一說之後,想想也是,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為徐毅準備去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 03:24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封海

船隻滿帆在海上朝杭州方向疾駛,這次出來徐毅將島上事務交給了錢老本打理,讓他注意附近海上動向,一旦不對便堅守獨龍島,盡快飛鴿傳書給他,島上其它事務也都按部就班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要停頓,錢老本讓他放心離開,他自會照辦就是,不過心裡面多少有些奇怪,徐毅怎麼對這麼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如此看重,不過想想也就了然,以為徐毅畢竟年輕,風流一點也不為過,估計是早已和這個肖姑娘定情了,所以才會如此緊張她。

怡慶這次病情確實不輕,雖然服下了郎中煎的藥,可病情並沒有減輕多少,依舊是不時高燒,連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嘴裡面不住的喊徐毅的名字,讓徐毅擔心不已,整日守在她的床邊和她說話來安慰她,只有聽了徐毅的溫言柔語,怡慶才多少能安睡一會兒,可身上的虛汗卻一直不止,臉色也越來越差了起來。

這次出來徐毅擔心帶上小紅豆的話難免目標太大了一些,於是最終只帶上了翠玉隨行照顧怡慶,所以翠玉也跟著他一起上路了,讓悅紅偷偷的撅起了嘴巴,暗自埋怨徐毅偏心。

看著怡慶病情日益加重,徐毅越發擔心不已,由於怡慶一直高燒,徐毅擔心她燒壞了身體,於是便想到了以前聽說過的物理降溫,讓翠玉打來溫水,經常為怡慶擦拭身體,為她降溫,這樣多少也緩解了一下她的高燒,翠玉和怡慶感情不錯。看著怡慶病重。也是衣不解帶的守候在旁邊,不時的為她更換一些乾爽地衣服,讓她舒服一些,當怡慶清醒地時候,總是不住的感謝她的照料。

駛入航道之後,徐毅看到來往的商船數量降低了不少,所見的大多都是一些官船,有些不明其故。可也沒有辦法了解具體的情況,只能等到了杭州再說了,可船還沒有到舟山的時候,便遇上了水師船隻攔截,徐毅嚇了一跳。但他所乘的是條貨船。轉航逃走是不可能地了。只好鎮定一下之後,讓水手落帆停了下來,對方兵船靠攏過來之後,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毅船上的人之後,沒有看出什麼破綻,然後搭上了跳板,從兵船上走過了一個軍官。大聲叫道:“你們這條船上是誰在做主?”

徐毅陪著笑臉走了過去應聲到:“這位軍爺。小的是這條船的船主,剛從扶桑回來。不知道軍爺有何指教呢?”說著便把一小錠銀子塞到了這個軍官的手中。

這個軍官捏住了銀子之後,臉色變得稍微緩和了一些,接著大聲問道:“你難道不知道嗎?近來兩浙路沿海匪盜猖獗,為防民間和匪盜勾結,現在官府有令,嚴查私貨買賣,海上只許官家船隻通行,你為何還擅自出海行商呢?”

徐毅聽了心中咯噔一下,他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官府出台了這個命令,於是臉上立即露出一臉苦相道:“哎呀軍爺!小地可是早就出海許久了,這才剛剛回來,哪裡會知道這些呀!小地可是就這麼一條船地家當,不讓小的出海行船,我們這些跑海上的可怎麼吃飯呀?”

這個軍官把臉一板斥道:“這個我可管不著,反正是上面下的命令,以後不許你們這些民船擅自出海,我們這些當兵的只管照令執行,你要么到福建路下貨,要么轉回去,否則的話,我們只能沒收了你的船隻,別說弟兄們不給你情面,我看你還是南下去吧!”

這下徐毅可犯難了,現在怡慶病情日益嚴重,不趕快趕到杭州求醫地話,恐怕還真地危險,可官府突然下了這麼一個該死的禁海令,不讓他前往杭州,那可怎麼辦呀!於是趕緊陪著笑臉從袖子裡面又摸出一錠銀子趕緊塞到了這個軍官地手裡面求到:“這位官爺通融一下吧,我剛剛才從外面回來,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而且這次我們送的東西可是杭州李家急著要的貨物,要是您不讓我們過去的話,那我們這趟買賣可就算是徹底賠到家了,我這一家老小可都靠這條船吃飯了,您就給通融通融,先讓我們過去,只要我們卸了貨之後,好歹也能維持一段時間,而且我船上還有一個重病之人,急著趕去求醫,再晚的話恐怕就耽擱了,您就行行好吧!這點小意思您就收下,給弟兄們買點酒喝,拜託拜託了!”

這次徐毅塞過去的銀子分量著實不輕,足有十兩銀子之多,趕上這個當官的一個月的俸祿了,這個當官的掂量了一下,臉上的神色再次緩和了一些,低頭琢磨了一下,做出為難的樣子說到:“這個恐怕不好辦呀!我們也是按令行事,你這個可是讓我很難辦呀!李家?你說的杭州李家是哪個李家呀?”

徐毅趕緊回到:“但然是李明山李掌櫃了,我這些東西可都是他急著要的貨物,只要能讓我到海寧碼頭卸貨,我這趟就算是保住了本錢了,我船上的兄弟也算是有救了!您一定要給通融一下呀!”說著做出痛心疾首狀,又招手讓李波過來,對他伸手要了一錠銀子過來,又塞給了這個軍官,好麼,又是十兩銀子。

這下這個軍官終於露出了一絲笑臉,趕緊收起了銀子笑道:“原來是杭州的李掌櫃呀!我知道,知道,既然是李掌櫃的貨,那我就網開一面好了,我這裡有個簽子,你拿上過去好了,有人問起來的話,就說是我伍富通說了,讓你們過去的好了,不過你們過去之後,要是想再出來的話,恐怕就不容易了,現在封海期間,進去容易出來難呀!可別埋怨我沒有提醒你呀!”

徐毅現在顧不得什麼了,只要能先進去再說,怡慶可是急著救命呢!於是趕緊接過了那個姓伍的遞過來的一個竹籤,上面鬼畫符一般的畫了一些看不懂的東西,估計是他們水軍私下製作的通行證之類的東西,放入懷中之後,陪著笑臉把這個軍官送回了他的兵船上,目送他們揚帆離開。

“怎麼突然兩浙路封海了呢?要是這樣的話,以後咱們再回去恐怕就不容易了!”李波在一邊說到。

徐毅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他可從來就不記得歷史上大宋什麼時候禁海過,難道是歷史發展到現在之後,出了什麼岔子了嗎?想不通乾脆先不想,到了杭州問過李家之後再說,現在關鍵還是先趕到杭州,給怡慶看病要緊,於是說到:“我也不清楚官府在搞什麼把戲,先過去看看再說,反正現在只是兩浙封海,還沒有擴大到其它地方,總是有辦法回去的,咱們還是先到杭州再說好了!起帆!”

船隻到達杭州灣之後一路經過了幾道盤查,徐毅又塞了不少銀子出去,憑著那個姓伍的給的那個簽子,終於到了海寧碼頭,到這里之後,徐毅才知道果真如同那個姓伍的所說,這裡早已是停滿了地方的民船,將真個碼頭擠的滿滿的,幾乎連停靠的地方都沒有了,看來兩浙路還真的是封海了,要不這麼多船隻也不會閒著都呆在這裡了,費了好大勁之後,他們才算是停到了碼頭,徐毅立即讓李波去找那李家的管家過來。

李管家見到李波之後,立即急急的趕到了碼頭見徐毅,他一上船便急忙參見徐毅道:“在下見過徐公子,這個時候徐公子怎麼突然到了這裡呢?您一定還不知道這裡已經封海,現在可是過來容易出去難了呀!”

徐毅現在急著怡慶的病情,沒有功夫先說這個,急急的問道:“李管家辛苦,我現在有急事趕著去杭州,只是不知道你們的客船還能不能行船,這個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有個病人要馬上找名醫診治,晚了的話恐怕就有性命之憂了!”

李管家一看徐毅一臉著急的神色,知道事情緊急,於是趕緊點頭道:“這個倒是沒有問題,官府前幾日只是下令封海,至於這裡的內河船隻航運倒沒有限制,我馬上就去安排我們的船隻送徐公子你們到杭州去,還請徐公子稍候片刻!”

徐毅點頭,不多時那個李掌櫃便趕了回來回复說船已經備好,讓徐毅馬上可以啟程,徐毅謝過之後,便急急的帶著李波等人跟著那個李柏,將怡慶從艙中抬出,奔向了那艘李家的車船,連吃飯都沒有顧上,便立即啟程朝杭州駛去。

為了掩人耳目,徐毅將怡慶安置在艙中之後,讓翠玉照顧,推說患病的是他的內眷,可能會傳染他人,不讓其他人靠近,只是催促船上的水手快快趕路,越快越好,這些人也都是李家的親信人員,李柏更是知道徐毅的身份,所以也不多問,讓那些踩水輪的船夫輪班上去趕路,原本要一天的路程只用了三分之二的時間便趕到了杭州李家的碼頭,這裡也停靠了不少李家的船隻,看來也是受到了這個封海的影響,李家同樣也不能出海行商了,估計李家因此也受損不小,徐毅眼尖,馬上看到了他派給薛屠的那三艘供威海鏢局使用的快船也在其中,估計這裡也有他們獨龍島的留守人員,不等他出言詢問,便看到幾個人急匆匆的敢了過來,為首的那個人徐毅認識,正是當初派給薛屠當手下的一個生的白胖的小頭目,好像是叫葛雷,好像人很機靈。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 03:27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0-5-1 19:00 編輯

第一百五十八章 綁來個神醫

這個葛雷看到徐毅之後,立即拜倒說到:“在下葛雷見過少掌櫃!薛掌櫃已經安排我等在此等候少掌櫃了!”看來薛屠已經接到了徐毅離島的時候放出的信鴿了,才讓這個葛雷在此等候,而且也已經都交待過了,到了陸上看到他們這些當家的,以後都叫掌櫃的,而徐毅年輕,又是大當家,於是便讓眾人稱呼他為少掌櫃了。

徐毅不以為許,點頭道:“起來說話,趕緊備車,我有急事要趕往鏢局,我安排的事情可已經準備好了嗎?”

這個葛雷立即回復到:“少掌櫃放心,薛掌櫃已經找到了杭州楊神醫,就在這裡隨時等候您過來,車子也已經備好,您看是在這里為肖小姐診治還是到了鏢局再說呢? ”

徐毅聞聽大喜,略微思量一下後立即說到:“那就在這裡先讓楊神醫先為肖小姐診脈之後,看看情況再說好了!”

這個葛雷聽後立即讓手下去請那楊神醫過來,不多時,只見幾個人拖拖拽拽的把一個年紀不大的人揪到了徐毅的船上,徐毅一看有些發楞,怎麼好像不是在請人家神醫,而是在綁架一般呢?不會是薛屠又舊計重施,請不來就硬搶來的吧!他們這些做慣海盜的傢伙,一時半會兒還是改不了用強的毛病呀!而且看著這個所為的楊神醫年紀也不大的樣子,至多也就是三十來歲的模樣,這樣的神醫能靠譜嗎?不是醫生這個行當越老越吃香嗎?這個神醫是不是有點太年輕了一點呀!

看到徐毅一臉的疑問地樣子,這個葛雷趕緊解釋到:“少掌櫃有所不知,這個楊神醫可是近年來在杭州一帶剛剛出名地有名的神醫。別看年紀不大。可是深的高人傳授,醫術著實了得,咱們薛掌櫃知道您著急,請他不動,便把他硬給拉來了!”

徐毅這下明白了,原來果真是請不動這個所謂的神醫,居然硬把人家給綁到了這裡,於是有些好氣又好笑。這個薛屠要說也算是老人精了,怎麼做事還這麼不靠譜,工匠能綁架,難道這個神醫也能綁架嗎?不過又深為感動,薛屠看來果真把他的事情當成要緊事情來辦。要不也不會出此下策了。於是瞪了一眼這個葛雷等人斥道:“你們這些混賬。有這麼請神醫為病人診病的嗎?胡鬧!還不趕緊放手?”

這個楊神醫年紀不大,估計膽子也不大,一臉驚惶之色,看來受驚不小,幾個人被徐毅訓斥之後,趕緊放開了這個楊神醫,退至了一旁垂手侍立。不敢多嘴。而這個楊神醫戰戰兢兢的望著徐毅他們,帽帶歪斜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徐毅讓葛雷等人暫且退下。然後將這個楊神醫請入了艙中,急命李柏等人看茶,讓他坐在了椅子上面抱拳笑道:“久仰楊神醫大名,徐某這廂有禮了!還請楊神醫多多包涵呀!我這些家人都是一些粗人,只因聞聽我地夫人生了急病,一時著急才會出此下策,其實對神醫絕無惡意,讓楊神醫受驚了!”

看到這幫人的掌櫃的居然是這麼一個年輕人之後,這個楊神醫多少有些吃驚,但看徐毅說話彬彬有禮,不似個惡人,比起他拿下家丁手下要斯文許多,這個楊神醫也就多少安心了一些,端起了侍女送來的茶杯大口喝了幾口,放下茶杯神色才稍微安定了下來,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帽,咳嗽了一聲,不滿地說到:“家人得病,眾人著急也是人之常情,可我楊洪可不是什麼人地私醫,還有許多人在等著我診病,怎麼能放下那麼多人,而專門來這裡等候一人呢?徐公子想來也是個讀書之人,也應知道這些淺顯地道理,可怎麼讓手下做出如此事情呢?要是今日我再不回去的話,我的家人恐怕就要去報官了!”

徐毅現在正求著人家,不敢頂撞,生怕一會兒他不用心為怡慶診病,於是趕緊又陪著笑臉說到:“這個事情都是我們不對,我身在外地,只是早日送信來到這裡,讓這裡的兄弟幫著尋訪名醫,為內子診病,沒想到他們得信之後,比我還要著急,情急之下請不到楊神醫大駕,便出此下策,將神醫強請至了這裡,讓楊神醫受驚了,在下再次給神醫賠罪了,至於這兩天耽擱神醫的事情,徐某絕對會給予補償的,神醫放心,我這就命這些下人去府上通知神醫家人,讓他們放心,還請神醫消消氣,能為內子盡快診病才是,現在她的病情確實已經拖不下去了!俗話說醫者父母心,看在在下地面子上,神醫還要多多幫忙才是呀! ”

徐毅對這個楊神醫說完之後,立即招手叫過來了那個葛雷,又從李波那裡要來了五十兩地銀子交給了這個葛雷說到:“你立即派人前去楊神醫家中,將這個診金送至府上,要好好對人家道歉,告訴他們,說神醫馬上就會回去,讓他們先不要擔心再說!”

這個葛雷趕緊躬身應命,下去安排去了,楊神醫看到徐毅如此大方而且客氣,也不再計較當初這個葛雷的莽撞了,說了聲:“徐公子客氣了,我出診怎麼也用不了這麼多錢呀!還請公子收回好了!”

徐毅立即笑道:“楊神醫不必客氣,這權當是我對你地賠償好了,耽擱了你兩天時間不說,還讓你擔驚受怕,權當為神醫喝酒壓驚的費用好了,只是內子現在病情很嚴重,一直高燒不斷,還請神醫能趕快為她診治一下,只要能救治內子,徐某自當還有厚謝!”

既然如此,這個楊神醫也就不再推辭,於是問道:“既然徐公子這麼大方,那我也就不再推辭了,不知夫人現在何處,我還是先為夫人診脈之後再說吧!”

徐毅立即將這個楊神醫引入到了怡慶所在的艙房。翠玉已經事先按照徐毅的吩咐放下了床上的帳子。只將怡慶地一隻手拿到帳外,不用擔心這個神醫會看到怡慶地面容,有人為楊神醫在床前擺了一個椅子,楊神醫坐下之後,伸手搭在了怡慶的手腕上,閉目開始為怡慶診脈。

這個楊神醫另一隻手捻著頜下的鬍鬚,眉頭微皺,徐毅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上。擔心這個楊神醫說出不好的話來,過了許久,這個楊神醫才睜開眼睛,拿開了搭在怡慶手腕上的手開口說到:“夫人看來近期操勞不少,身體已經多少有些虛損。而且還氣血鬱結。想必心情不暢。後來似乎已經揭開了心結,可又感了風寒,體內虛熱加上外寒刺激,以至於突然發病,我可說的不錯嗎?”

徐毅聞聽這個楊神醫的話說地幾乎一絲不差,居然能將怡慶的情況僅僅從脈像上便能看出來,立即感覺到有希望。趕緊點頭稱是。問這個楊神醫是否能治,這個楊神醫接過一邊翠玉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說到:“本來風寒之症不算是什麼大病。可加上了夫人的積損和氣血的鬱結之後,這個病便不怎麼好治了,不過今天你地人把我綁來,也算是綁對了人了,剛好我便有一個方子,正好對上尊夫人地病症,我這就開給你便是了!”

徐毅聞聽更是大喜過望,於是趕緊將這個楊神醫請到了外艙,命人取來筆墨紙硯,請這個楊神醫開藥方,這個楊神醫提筆起來,快速地開列出來十幾味藥材,寫明了每副藥的用量,交給了徐毅說到:“此藥方上的藥雖然並不難尋,但價格稍微貴了一點,但以徐公子的身家,估計沒有什麼問題才對,只是這煎藥的水卻不怎麼好找,必須是從梅花上掃下的積雪融成的清水,然後置於深井之中保存,否則藥效絕難發揮出來!”

徐毅本來還在高興,可一聽居然要這種稀奇古怪地水來煎藥,頓時又泛起了苦瓜臉,杭州本來就氣候溫和,常年都很少見到下雪,而且還要是梅花上地積雪,這可讓他去什麼地方找呀!以前怎麼就沒有聽說過煎藥居然還要這麼奇怪的水呀?難道是中醫這個東西傳到了後世之後,有些東西已經失傳了不成?還是這個楊神醫在故弄玄虛呢?於是拿著這個藥方問道:“先生說地這些藥倒不是問題,可現在一時半會兒我又去什麼地方才能尋來呢?這可讓我好生為難呀!難道普通的水就不能用來煎藥嗎?”

這個楊神醫聞聽後笑道:“普通的水倒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這就糟蹋了這麼多好藥了呀,如果用這些普通的水來煎藥的話,恐怕連兩成的藥效都難以發揮出來,尊夫人即便服下這藥之後,恐怕沒有半年時間,也難以完全恢復,時間一久,難免會落下病根,我也知道徐公子不好找這個梅花積雪之水,看在公子為夫人擔心的誠意上,也看在公子為人不錯飛面子上,這個好人我索性就當到底好了!剛好今年節後,我托北方的朋友為我採集到了一些這種水,存放在家中的井中,你先將夫人送到杭州住下,按藥方去備齊藥物,然後派人到我家中來取水回去煎製,我楊某不才,敢保尊夫人服藥之後,半月之內便能康復如初,並不會落下病根就是了!”

徐毅立即轉憂為喜,趕緊躬身謝過了這個楊神醫,看到天色不早,立即派人備車,先將楊神醫送回家中,然後將怡慶也移到大車之中,帶著眾人朝杭州行去,為了加快速度,他還吩咐這個隨行的李柏先行一步,到杭州按照藥方上所寫,盡快將藥物備齊。

呼………………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 03:28
第一百五十九章 再活八十年

“我會死嗎?”當怡慶再次神智清醒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了坐在床邊的徐毅後,問出了幾天以來她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徐毅望著她微笑著搖頭道:“怎麼會想起問這個問題呢?有我在,你肯定不會死的!放心,我們已經到了杭州,而且我也找到了名醫,你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怡慶忽然流出了一行清淚,伸手抓住了徐毅的手,然後有些驚懼的說到:“我好怕!我做了好多噩夢,夢到你殺死了我的父皇,然後將我也推下了懸崖,我還夢到你把我的家人都一個個的殺死,你會這麼做嗎?”

徐毅握緊的怡慶的手,另隻手輕輕的為她擦去了額頭浸出的細汗,溫聲安慰她道:“傻丫頭,你一定是又在胡思亂想了,我和你父親他們又沒有深仇大恨,幹嗎要去殺掉他呢?雖然他不算是好皇帝,但我大不了不給他幫忙就是了,也根本不會去殺他的,至於你,我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推你下懸崖呢?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趕緊恢復過來,回咱們的獨龍島上去,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讓你看過呢!”

聽著徐毅的安慰,怡慶才微微有些安心了下來,但很快又說到:“我真的不會死嗎?我還是害怕,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害怕,自從我長大之後,便很少快樂過了,剛剛覺得抓住了一點幸福,可便病倒了,我怕一切都會遠離我而去,我不想死。真的。我不想死,哪怕讓我再活一年或者幾個月時間,讓我享受一下這種感覺,然後再死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你不要騙我!”說著緊抓著徐毅的手,眼淚又流了下來。

徐毅望著她更加清瘦一些的俏臉,心中一陣心疼,俯身過去,輕輕吻去了她眼角地淚珠。然後非常鄭重地點頭道:“對不起,我還是騙了你,你確實會死,但卻不是現在的事情,我問過神醫了。他說你這個丫頭命硬。在我老死的時候。你一定也會跟著老死,不過有個高僧也告訴我,說我至少要活一百歲,那麼我算了一下,你只有八十年好活了,你可要珍惜這八十年時間呀!時間就跟過隙白駒一般,八十年時間彈指而過。你可要抓緊時間把你想做還沒有做的事情趕緊做了。否則時間一到,你後悔就晚了!”

怡慶剛聽他說前面幾句的時候。神情立即黯淡了下來,可向後一聽,還是馬上聽出了徐毅是在和她開玩笑,她今年十七歲,還有八十年好活,不是就要活到九十七歲了嗎?這個傢伙居然還在一本正經的嚇唬她,實在可惡之極了,於是翻著俏眼白他了一眼,不過心情卻立即放鬆了下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嗔怪到:“你這個傢伙這個時候還在騙我,小心我不理你了,我這會兒忽然感覺有些餓了,你要是再這麼氣我的話,我恐怕就真的要餓死了!”

徐毅聞聽大喜,怡慶自從生病之後,便很少再吃東西了,每天只能由翠玉給她灌下一些米粥,現在知道餓了,肯定是病情已經開始轉輕了,於是扭頭對外面喊道:“來人!快點去給肖姑娘弄些清淡地吃的來,她已經知道餓了!哈哈!”

外面的丫頭聞聲趕緊奔向了廚房,為怡慶安置吃的東西去了,徐毅低頭對怡慶笑道:“我沒有騙你吧!自從你服藥之後,馬上就開始想吃的了,有這麼好地胃口,你恐怕想死都難了!你可要注意,不要一直這麼躺著,否則每天這麼吃了睡,睡了吃地話,很快便會變成一個小肥豬了,趕緊養好病,以後早晨跟我一起去晨練,否則地話,看我不朝你被窩裡面放小耗子,呵呵!”

怡慶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病情似乎也正在恢復,聽他說的有趣,於是心情也大好了起來,嗔怪他到:“好呀!你居然敢說本公主會變成小豬,還敢威脅朝我被窩裡面放小耗子,看我不讓人把你拉去打板子去!”

徐毅把眼睛一瞪:“胡說!我這裡哪兒有什麼公主,你不過一個落難小姐,被我給救了,還敢冒充公主?我只認得一個叫倩兒的丫頭,才不認識什麼公主呢!要是你忘不了這個公主的身份的話,那我就立即把你送交給官府去換賞金去!”

“哼!人家不過是給你開玩笑,居然這麼厲害人家,這個公主的身份我才不稀罕呢!不做就不做,我以後還是叫我地倩兒好了!小氣鬼!”怡慶被徐毅這麼訓斥了一頓,撅著小嘴嘟囔起來。

看著怡慶吃了東西,又睡下之後,徐毅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走出了怡慶的房間,來到了早已等候在後廳中地薛屠那裡。

薛屠和林雄還有李掌櫃、李明山都在等候著徐毅,看到他出來之後,於是紛紛問道:“肖姑娘現在病情可已經穩定住了嗎?”

徐毅含笑點頭:“好多了,好多了,有勞各位了!多謝各位!”

薛屠擺手到:“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不過我也要恭喜少爺,你又添了一美呀!老夫佩服,佩服呀!”

李慕天笑著說到:“那是當然,以徐兄才幹,獵取一個芳心還是不在話下的!呵呵!”

徐毅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了!應該說是迎春大度才是!呵呵!我們說說這些時候的事情好了!”

和李明山等人打過招呼之後,眾人落座,談論起了近期杭州一帶發生的事情。

“這次我來之後,才知道兩浙路忽然發了封海令,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徐毅關心的第一個事情就是這個。

李明山微微嘆氣到:“徐公子在外面可能有所不知,這次官府大索海上,尋找那怡慶公主不到,兩浙官員中不少人受到了當今聖上的斥責,說他們監察不利,才致使海上匪盜猖獗,這些官員受到貶斥之後,剛好利用這個機會以整頓沿海為由,趁機打擊民間的海運貿易,公子也知道,海上行商歷來都有官營和私營之說,而官營由於成本高於私營,所以長久以來都受到私營的擠壓,官府之中早已有人議論要取消私人的出海貿易,這次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打壓兩浙一帶的私商,因為這個事情杭州這段時間都鬧翻天了,我們這些私商一直都在和官府交涉,但官府這次口氣很硬,不肯答應,現在我們的船都停在碼頭,不能出海,幾乎大半的生意現在都停了下來!”

徐毅對有宋以來朝官商和私商之間的海運貿易的爭執以前在史書上也有所聞,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朝廷下令封海,對於眼前的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仔細想了想還是安慰李明山道:“這個事情卻是是大出我們所料,但我想也不見得就會一直持續下去,畢竟這次只是兩浙路出台的地方性的規矩,而不是整個大宋頒布的發令,而且這個事情對其他人來說是個壞事,但對我們來說卻不一定是壞事!”

“哦?公子此話怎講呢?”李明山聞聽之後立即問道。

徐毅笑道:“李掌櫃難道就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嗎?雖然現在官府封海不假,但畢竟他們只能看住幾個重要的港口碼頭,即便水師船隻人馬再多,我也不相信官府就能將所有沿海的能停船的地方都看管起來,只要還有地方能停船,海上不是還是咱們來去自由嗎?”

李明山大喜過望,結識了這個獨龍島一眾當初不過只是看重了可以低價收購他們的贓物,想要圖一些小利而已,但現在看來,當初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是多麼的高明呀!現在雖然兩浙官府不讓私人出海,但是有這些在海上來去無阻的海匪的幫助,官府之多只是能控制住別人,又哪兒能完全控制住他李家呢?只要找到一個不引人注目的灣子,由徐毅他們的海盜船負責運貨,只要將貨物運至福建路之後,便可由他的船隻接手,繼續去做他的買賣,這樣一來,基本對他李家的生意影響不大,甚至還能幫他李家趁機做大,至於那些沒有這條路子的人,只能乾瞪眼了,李明山趕緊起身對徐毅施禮到:“那李某就在這裡多謝公子對我們李家的大恩了!以後只要您徐公子有事的話,我李某也定當全力以赴的幫忙的!多謝多謝!”

徐毅笑著趕緊讓他坐下,接著說到:“其實李掌櫃也不必謝我,畢竟咱們兩家說白了還是捆在一起的,你們有利,對於我們來說就也有利不是?而且此事我看利潤還真不小,現在官府禁止私人出海,其結果定然是影響到了不少私人工場的貨物擠壓,這樣一來肯定就會降低價格出手,我看出海的買賣也一定會利潤更大一些,不過只是我們承擔了一些風險罷了,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只要咱們小心一點,估計問題也不會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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