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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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563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2:55
第七百零四章 新兵

    啟稟主公,在宗望死前,他便命兀術放棄了山東一帶鎮,將兵力收縮到了德州以北河間等地,重新布防,現在接手了指揮之後,一邊秘不喪,另一半命河北一帶的兵馬也開始後撤,收縮到了真定一帶集結兵力,至于山西完顏宗雋那邊,兀術是指揮不動他完顏宗正帶兵在州一帶和種師道軍打得熱鬧,眼下看來,即便他們得知了我們攻佔了大定府,估計也騰不出多少兵力,過來對付咱們!”馬哲有些得意洋洋道

    徐毅低頭展開了一直隨身攜帶的地圖,在上面審視了一番,搖頭道︰“你不要輕視這個金兀術,此人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比起宗望來,這廝可能還是顯得有點嫩,但是他也是大金國有名的虎將,盛名之下無虛士,金兀術恐怕近期也要有大動作了!

    你過來看一下地圖,~你得來的情報,你能看出他們近期會有什麼動作嗎?”

    馬哲依言湊了過來,低頭觀看徐毅攤在桌子上的那張地圖,瞅了一陣之後,眼珠不斷的骨碌著,漸漸的神色也開始嚴肅了起來。

    “宋軍恐怕要吃虧了!”看了半天之後,馬哲忽然蹦出來一句。

    徐毅也有些憂忡忡道︰“你很聰明,表面上來看,金軍這麼做是在敗退,依我看其實不然,宗望臨死之前,已經意識到他們的問題所在了,金軍數量上和宋軍相比,不佔什麼優勢,但是質量上卻還是要比宋軍強出不少,先前一段時間里,他們佔領了不少大宋的土地,所以導致他們兵力不得不分散在各地,不得不從攻勢轉為守勢,所以才會打得很被動。

    現在宗望已經看到了這一點,臨死的時候開始了調整,看似放棄了大片領地,但是實質上卻是在握指成拳,重新集結起來之後地金軍將會變得很強大,而宋軍在取得了這一段時間的勝利之後,會出問題,他們不得不分散開,去接收那些被金軍放棄的城池土地,而這些地方,我們可以料定,金軍撤走地時候,定是已經將那里洗劫一空,留給宋軍的只是一片白地,現在是春末,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即便大宋傾盡全力,也不一定能保證那麼多宋軍地給養。

    這一下,宋軍一次便收復了大批失地,前進了不近的距離,讓他們的補給線拉開了很長,短時間之內,保不準會出現短缺地情況,如果兀術趁宋軍分散的機會,加上糧草出現不濟的情況,揮軍猛擊,宋軍恐怕是要吃大虧了!

    我敢斷定,宗望這是在用以退的辦法,對付宋軍!他也是被咱們給逼地不得不這麼做這是他們眼下能想到辦法了!”

    徐毅在經過這麼長間的歷練之後,又讀了不少的兵書策,大局觀早已不是以前地那個初來此地船員了,而且打了這麼多年地仗之後,他早已習慣從大局上著眼,看待問題,這是他這些年身上生大地轉變。

    馬哲听完了徐毅地分析之。對徐毅一鞠到地道︰“主公大才。微臣佩服!微臣雖然詡有點鬼才。但是在這大局上地眼光。遠不如主公呀!主公說地不錯。恐怕馬上金兀術就要給大宋來一下狠得了!”

    徐毅揮揮手道︰“你少拍我馬屁。我不愛這個。假如我們沒有料錯地話。恐怕接下來我們地日子也不會好過。金兀術一旦對宋軍用兵得手地話。大宋那邊壓力一輕。便立即會轉頭對付咱們。宗輔地軍隊是拿不下咱們地大定府地。而金兀術也絕不會容忍咱們在他地**後面插這一刀。所以我們地時間也不算充裕。要加快速度。讓這一帶先亂起來再說。既然咱們決定了火中取栗。就索性鬧大一些。拼這麼一把。假如成功地話。金國就真地麻煩了!”

    “是地主公!眼下這兩天。我們散出去地人已經開始有了效果。幾個人已經從城外帶來了一兩千青壯。前來大定府投效我軍了。這些人已經被李將軍派人收編。開始在城外進行訓練。雖然短時間不能成主力。但是這些人大多都和金人有血仇。有一股子狠勁。其中不乏弓馬嫻熟之輩。看來民心確實是堪用地!

    而且今天看情況。還會有一些人聞訊前來投效。我們地兵力應該會逐步增加不少地不見得就怕金軍!

    還有就是余富海這邊地細作送來消息。說宗輔已經從錦州撤兵。錦州城沒有被他打下來。還在方有仁手中。而宗輔也已經得知了大定府被咱們拿下。馬上便掉頭去了興中府。在那里開始集結兵力。以圖重新奪回大定府!”

    徐毅點點頭道︰“很好!這個宗輔果真也不是個魯莽之輩。知道他那點兵力。即便趕回來。也是白給。沒有莽撞地殺回來。算是個明智地決定吧!看來情況也不是太糟。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來進行準備!好了。我們也出去看看吧。瞧一下咱們李將軍地準備情況也好!”

    馬哲苦笑道︰“主公還是自己去吧,微臣這腿腳到現在還不方便呢!而且微臣還有不少其它事情要忙,猛地到這里,就我一個人忙著政務的事情,真是連睡覺都沒時間了!”

    徐毅哈哈大笑了起來,在馬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誰讓你本事大呢?這叫做能多勞,你就辛苦辛苦吧,不行的話,不妨在城中找一些人,幫你做點事情,我馬上通知孫海,盡快從遼東那邊,給你調過來一些人手給你幫忙好了!”

    不知不覺之,徐毅已經開始把大定府這個地方當作自己的地盤看待了。

    一隊隊新編的兵卒,由李波抽調出來的軍官帶領著,在城外的空地上喊殺震天地進行著操練,這些人之中,大多都是這一帶的青壯之士,在听說了大定府被伏波軍攻克之後,又被那些所謂的尋訪使們鼓動了一番,于是便丟下了手頭地

    糾結了起來,干掉了統治他們的女真謀克,一把火真人的家之後,投奔了伏波軍過來,北方人在長時間和自然地斗爭之中,養成了彪悍的性情,加上這些年他們受足了女真人的鳥氣,在這時候,終于找到了宣泄地地方。

    “別他娘的跟沒吃飯一般,出手要再快一點!這能讓你們在開仗之後,多活一會兒!打仗的時候,手快的打手慢地,軟綿綿的等著你出手,敵人早把你給砍死了再快一點!……”一個伏波軍的軍官指著他負責的這幫新丁大聲的吆喝著。

    “你們都給我听了,在這里,你們還算不上是伏波軍的一員,但是不代表著你們不?成為伏波軍地一員,只要你們听從吩咐,按照我去做,立下了戰功,便能成為伏波軍正式地成員,別告訴我你們來這里只是為了混口飯吃,要是這樣的話,趕緊給我滾蛋,我們伏波軍不需要那樣地飯桶!

    伏波軍從建軍開始,就戰無不勝,你們自己打听一下,我們伏波軍是咱們收拾金軍的吧!能成為我們中間地一員,是你們的榮幸,能成為伏波軍的一員,便代表著你們將成為天下勇士!這是你們一生的榮譽!

    既然來了,那我也告訴你們,打仗沒有不死人但是如果你怕死的話,就別來這里,回去抱著你們婆娘睡覺可能安全一些,不過也不敢保證,該死的金人什麼時候會心血來潮,宰了你們!打仗越怕死的越死的快,只當你們的腦袋掖在了褲腰帶上,那樣的話,你們才可能成為最勇敢的勇士!才可能活久一些!

    現在把你們身的那些毛病都給我丟到糞坑里面去,我要你們做什麼,你們做什麼,跟著咱們靖海王,把女真人打回他老家去,你們才不用再受女真人的鳥氣!

    我的話你們都听明白了:有?”一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的軍官站在一群剛剛集中起來兵面前,扯著嗓子大聲的對他們吼叫著。

    那些新兵在完了他的話之後,都挺直了腰,把胸脯挺了起來,大聲的吼道︰“听明白了!”

    這個軍官搖著腦袋不滿意“都他娘的跟娘們一般,軟綿綿的沒一點力氣,你們看看真正的伏波軍的軍人是如何應答的吧!”他轉身對身後的那批如同青松一般挺直的專門抽調出來操練新兵的低級軍官們叫道︰“答應一聲讓這幫家伙們看看,你們是如何回答的!看看真正的伏波軍的軍人是如何做的!”

    這幫被抽調出來的級軍官大多都是流求島的人,其中甚至有一些看起上還帶著一些稚氣,但是身上的那種殺氣卻讓人不敢小覷他們,在听到了這個軍官的叫聲後,他們齊聲運足了中氣,放聲大叫道︰“是!”這一聲是仿佛像是從他們嗓子中炸出來的一般,幾十個人的聲音,居然遠遠蓋住了幾百新兵的聲音。

    單是這一聲是,就把這里的們給鎮住,于是他們不敢在小看伏波軍一點了,伏波軍的名號可是在哪兒放著呢,人家那可是打出來的名頭,由不得他們不佩服。

    徐毅老遠便看清楚這個軍官了,于是身邊的侯成笑道︰“大牛現在越看:=是個大將了,這氣勢還真是不錯,就是說話實在粗魯了一些!呵呵!不過我喜歡他這麼教訓新兵蛋子!”

    “是呀主公,大牛現在可是第三師將士們的偶像,那是拼出來的名頭,對付這些新兵,不用點粗話是不行要不先鎮住他們的話,他們恐怕不知道他們是老幾呢!要是讓我去的話,還真不一定比大牛強!厲害!嘿嘿!”侯成在一旁點頭說道。

    “全體敬禮!”大牛忽然看到了徐毅一行,于是雙腳猛的一磕身繃緊,放聲大吼到。

    正在操練和訓話的官兵听到了他的吼聲之後,立即都停下來手頭的事情,軍官們紛紛立正,同時對徐毅一行敬了一個標準的伏波軍軍禮,動作整齊而且漂亮,非常具有威勢,于是那些新兵蛋子們也有樣學樣,趕緊跟著一起對徐毅敬禮,不過動作卻都不標準,看起來有點亂。

    不過徐毅不會在乎新兵這種不標準的動作,抬手還他們了一個軍禮,看起來十分瀟灑,然後大聲回答他們道︰“稍息!”

    軍官們听到徐毅說稍息之後,才放下手臂,雙眼熱切地望著徐毅,作為低級軍官,現在他們平時想見徐毅一面也不容易,現在徐毅可是伏波軍所有人的偶像呀!

    “很好!歡迎大家加入伏波軍,我是徐毅!也是伏波軍的統領,現在我來了,你們便不用再受金人地欺辱了,只要我們一起努力,遲早都能推翻金人的統治!訓練,希望你們有一天也能成為伏波軍的軍官!不想當將軍地兵可不是好兵,只要你們夠努力,夠勇敢,任何人都有這個機會的!我不耽擱你們操練,校場上多流一滴汗,沙場上便少流一滴血!現在都有,繼續訓練吧!”徐毅走到校場前面,大聲對他們說了這一番話。

    這一次連新兵們也都學乖了,于是上千人同時立正聲大吼道︰“是!”

    然後軍官們便將這些新兵帶開,各自開始從新兵中挑選人手來!

    “會騎馬的出來!”一個契丹族地騎兵軍官先對新兵們叫道。

    騎兵可是伏波軍最重視的兵種,而且是個技術活,漢人多為農耕經濟,所以騎術精湛之人很少,故此也是漢族騎兵一直比較弱的重要原因,伏波軍自成立步軍之後,以肖劍鋒這樣的契丹人為基礎,建立了初步地騎兵隊伍,想當年,徐毅為了弄出來一支騎兵隊伍,可是絞盡腦汁,折騰許久才搞出來五百人的騎兵營,只能算是步軍之中的輔助性的軍種,但是現在到了遼東之後,連戰連勝之後,俘獲戰馬無數,而且遼東人多會騎馬,

    經在軍中佔據了相當的比例,這一次第三師過來這海作戰,運送馬匹不易的緣故,騎兵很少,讓第三師地機動性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故此這次征兵開始,因為蓋州城外作戰勇猛地緣故,李彬被徐毅欽點,火箭提升到了第三師騎兵團團長的位子上,作為新任地騎兵團團長的李彬正在為沒有多少騎兵可用感到耿耿于懷,一听說有人投軍,第一個便找到李波,要求由他先挑選新兵,編入騎兵團之中。

    李波也深知一支騎兵對他們地重要性,何況現在攻了大定府之後,他們也獲得了金軍在這里的一個馬場,繳獲戰馬多達萬匹之多,不用白不用,所以在選人方面,就給李彬開了綠燈,讓他先選。

    當投軍兵們听到了這個契丹族騎兵軍官的喊聲之後,立即有一些人越眾站了出來,答應了一聲他們會騎馬,這個騎兵軍官看了看他們,然後叫道︰“集合起來!都有了,听我口令,向右轉!齊步走!笨蛋,我是你們朝右邊轉,一起跟我走!娘的你知道不知道那邊是右呀!”結果是引來了眾人一陣哄笑聲之後,他好不容易將這幫左右都分不清兵蛋子給收拾單獨帶離了這塊空地,回城西馬場單獨操練去了。

    接著便是弓弩手的軍官過來挑人︰“自認為會射箭的現在出列!”

    這弓箭手也是術兵種,不會射箭的人想短時間訓練成弓箭手還真是難度不較大,所以第二個便由他們選人。

    于是一幫自認為箭術不兵也被走,直接到附近的靶場開始連射去了。

    眼看兩大技種挑完了人之後,剩下的這幫家伙只有兩膀子力氣,于是這才直接分組,交給剩余的軍官,開始操練他們做長槍兵和刀盾手,一個負責後勤的軍官還跑來從這幫人中間挑選了一些廚子,補充到了火頭軍里面,充當伙夫去了。

    因為時間緊迫,想要按照常規的練來將這幫新兵都操練成和老兵們一樣,是不可?事情了,作為負責新兵訓練的主官的大牛,干脆就采用了速成訓練法,不要求這些人個人技能有多高,只要求軍官們在最短時間之內,讓這幫人形成絕對的服從意識便可以,只要有了服從意識,上陣之後,不會生混亂便能當人用,這也是他們眼下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人員分配完畢之後,外的訓練場便開始熱鬧了起來,各種聲調的口令聲響成了片,叫罵聲練成一串,徐毅听的腦袋都有點大,于是對大牛吩咐了一下之後,便回了城中,信步走向了輔兵的操練場。

    這里的操練又和城外的有|大的不同,城外的那些新兵是以後將補充入正規軍中兵,而這里的輔兵則都是一些本城的民壯,臨時充軍使用所以不能采用和城外那些新兵一樣的方式進行操練。

    這一點李波這個久經沙場的將官分很清楚,所以才會將這些人分為兩撥進行操練。

    “听我的口令三、拉!你們倒是用力呀!你們這些人以後將要負責的是拋石機的操作,力氣必須要運足,而且要使到一起去,要不然的話,哪兒能把石頭拋的遠呀!真要氣死我不成?”一個軍官指揮著大批的民壯,拉著綁在大樹上的粗大繩進行著相應的訓練,不停的對這幫民壯們大呼小叫的吆喝。

    徐毅一听便知道,這幫人已經被確定去負責拋石機的操作了,宋代的拋石機統稱為,以人力牽拉為動力,射各種石彈或是火彈,根據形制不同,被劃分為單哨、雙梢、五梢、七梢、虎尊、駐腹等等大的是七梢,有一百二十五根牽二百五十人牽拉,能將上百斤的石頭,丟出去上百步遠算是一種手,單人就可以操作,可以將半斤重的石頭拋出去數十步遠,宋代一步相當于後世的一米五多一點,這樣的威力已經算是很大了,即便是半斤重的石頭,從城頭上丟下去,只要砸中人,不管是什麼地方,砸不死也能立即讓一個人筋斷骨折失去戰斗力,所以徐毅和李波都對這個事情比較重視。

    雖然伏波軍這次過來帶的也有一個炮團,裝備了幾十門輕型雷公炮和疾風炮,但是數量上比起蓋州和遼陽府那邊的火炮數量要少許多,而且彈藥也不算充足,所以當徐毅一決定要據城而守的時候,李波便立即命隨軍工匠立即召集城中工匠趕造各種拋石車,增強守城火力,這些民壯們上陣的話,估計不行,但是干這樣的事情,應該沒有問題,所以大部分民壯都被用作操,不用佔用正規軍的數量,還可以揮他們最大的戰斗力,這倒是個聰明的主意,也是伏波軍在遼東總結出來的經驗。

    除了這些被未來當作手的民壯之外,還有一些民壯被這次隨軍而來的楊慈給接收了過去,讓他們專職當擔架手,戰時專司負責搶救傷員,轉運下城進行救護,以此來鼓舞士氣,讓前線戰士們可以安心作戰。

    所以訓練場上還有一幫民壯被袖子上帶著紅十字袖標的護兵驅趕著,抬著放著石塊的擔架在一段城牆的步道和馬道上上上下下的猛跑,累的這幫擔架手各個也是氣喘如牛,揮汗如雨,除了抬擔架之外,城中的郎中們也被臨時征調來,充當醫護兵使用,又找了一批願意幫忙的女子,由楊慈親自指教,傳授他們一些衛生知識,以及各種傷口的處置方法和包扎方法。

    除了忙這些事情之外,楊慈還安排一幫人,架設了大鍋、蒸籠,蒸煮大批被裁布條充當繃帶,配置各種止血消炎的藥散,以備以後使用。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2:56
第七百零五章 遼中烽火

    過了新兵和民壯的操練之後,徐毅再次溜達到了工|那里看看準備的情況,一踏入工坊區,便听到這里嘈雜的聲音。

    大鋸聲、敲打聲、打鐵聲、風箱聲響成了一片,數百名各種工匠各司其職,被伏波軍隨軍工匠們按照他們的手藝不同,分配到各處干各樣的工作。

    空地上擺放著大批木材,源源不斷的被這些木匠們運走,然後粗略加工之後,制成各種拋機,然後運到城牆上備用,這種活在伏波軍中,算是最粗的活,而且對于木匠們來說,只要一點就會,基本上是人就能,所以只需要一些手藝不咋地的人干就成,反正木頭多的是,散架了隨時可以再造。

    本來伏波軍慣用的弩使用起來要比拋石機先進不少,但是弩的制作相對拋石機來說,對材料上還有工藝上要求要高很多,因為時間不允許,所以沒有去制作弩,全部改用拋石機來替代,這樣一來,精度上就沒法達到弩的程度,不過如果是遇上大規模的攻城的話,對付密集的敵群,這樣的東西,也照樣管用,威力也不見得比弩小到哪兒去。

    而細致一些的便是制造床弩的活,這就需要伏波軍的工匠們親自動手,制作關鍵的零件,其它工匠們打下手干一些制作架子和弓背的粗活,所以產量上趕不上拋石機,但是威力上卻比拋石機要厲害一些。

    除了制作這些外,這里的工棚中,隨軍工匠們用隨身攜帶地零件,加工組裝出了兩台圓木機,專門制作箭桿使用,這些圓木機地零件已經成為隨軍工匠們隨身攜帶的玩意兒,隨時可以利用手頭的工具,趕制出圓木機,為伏波軍趕制箭支,一根根箭桿就在這兩台機器的車削下,源源不斷的吐出來,被送到另外的工棚里面去安裝箭頭,箭羽,很快成形,被二十四支一捆,碼放在庫房之中,隨時可以運上城頭,供應弓箭手使用。

    鐵匠鋪里面也是熱火朝的景象,因為城中庫房里面器甲充足,所以他們的主要工作便是打造箭頭,為了加快速度,所有箭頭都簡化程序,取消了伏波軍在流求島慣用的開槽箭頭,只采用了易于生產的兩翼、圓棒、三稜、扁葉形制,直接開模鑄造,大批生產,減少了工序,提高了生產地數量,確保以後一段時間中伏波軍的消耗。

    除了撲通的箭頭之外,鐵匠們還要為床弩制造專用的大型箭頭,月牙一般地扁鏟箭頭和扁鑿一般的鑿子箭是主要地產品,這東西可是冷兵器時代威力最大的產物之一,殺傷力之大,讓見識過它們的厲害的徐毅都有些不寒而栗,這輩子只祈禱千萬自己別挨上一下這玩意就好。

    當然除了箭頭之外,鐵們還要打造一些床弩上的關鍵配件,供木匠們組裝床弩使用,總之只要是鐵匠,也沒有一個人閑得住。

    在區外圍,還架設了不少大鍋,在熬制各種亂七八糟的油脂,這些東西防守地時候,將會被用作制作火彈或干脆直接燒開潑下去燙傷敵軍,所以也是必不可少的御守之物。

    甚至一些半大少年都跑到工棚區外面。找事情做。一是為了好玩。二是他們也都很恨金人。想要為伏波軍幫一些忙。出一份力。于是本著民心不可違地原則。隨軍工匠地負責人弄來了不少地鐵釘鐵片。讓這些少年們直接釘在原木上面。搞出一批巨型狼牙棒一般地滾木。回頭用繩索綁住。放在城頭上面。只要金軍登城地時候。只要推下去。順著梯子骨碌下去。嘿嘿!就有金兵高興地了!

    還有一些粗制濫造地木框也被上了密密麻麻地釘子。制成狼牙拍。隨時準備放在城頭使用。反正是只要能想到地辦法。這里地工匠們算是都想足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地東西被他們鼓搗出來。別看樣子實在不好看。可是一旦用來殺人地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徐毅看著那些工匠們制作地簡易拋石機之後。靈機一動。又開始有些手癢了起來。宋代地拋石機雖然威力不小。但是卻存在一個佔地大。用人多地問題。動力地來源。全部要靠人力。人少了不行。沒力氣了也不行。持續作戰能力比較差。使用不是很方便。

    而他正好有辦法解決這種問題。那便是改為制造配重式拋石機。照樣還是杠桿原理。一端只要配上足夠重地石頭。來作為拋石機地動力源。而人只需要將拋石機地另一端拉下來固定好。裝上石頭或是其它炮彈。然後砍斷固定繩索之後。靠著另一端地配重物。便可以輕松將石頭丟出去。而且投擲距離不會因為人少或沒力。影響到射程。而且有利于提高精度。

    于是徐毅立即將負責拋石機制造地工匠召集過來。動手給他們畫了一張配重式拋石機地圖紙。交給他們。讓他們按照這種式樣制造拋石機。作為伏波隨軍工匠們來說。都是能人。所以他們一看便明白了其中地道理。當即拍手叫好。立即讓正在工作地木匠們停下手頭地工作。改成制造這種配重式拋石機。如此一來。一種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地新兵器。便這樣產生了。

    總之在伏波軍地調動下。城里面在短短幾天時間里。便轉為了戰時狀態。基本上沒有什麼閑人。只待金軍來送死了。

    和大定府中伏波軍的忙碌一樣的是興中府那邊的宗輔軍,完顏宗輔在到達了興中府之後,一邊立即派人朝上京會寧府給金國皇帝吳買送信,稟報大定守的事情,順便表明態度,請罪的同時,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快將大定府再重新奪回來,爭取戴罪立功。

    另外又朝燕山府地宗望軍中送信,通知他們這個事情,讓他們也早作準備,能弄一些糧食盡快弄一些糧食,現在自己是給他們沒法繼續供應糧草了,以後這段時間里,只要大定府奪不回來,就只能靠他自己照

    地肚子了,因為大定府失守的緣故,他到現在還不病故的消息。

    做了這兩件事之後,他也不再去想皇帝吳乞買會如何處罰他的事情了,全力開始在興中府調兵集結,準備隨時兵大定府,重新奪回大定府。

    隨著他的召集令的出,更多傳令兵被派出了興中府,散布向了中京道的四面八方有女真人管轄的地方,接到命令的那些猛安謀克們,于是大驚之中,也都意識到的問題地嚴重性,紛紛開始u自己所轄的地盤上強征所轄民戶的青壯出征,還要他們準備好自己的糧食。

    之所以這麼做,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這段時間戰事吃緊,許多猛安謀克們已經征調過一次自己轄內地民壯從軍了,這一次又要征調,立即便引起了一片反對之聲,而且這個時候也正是民眾們糧食短缺的時候,當兵打仗卻要他們自帶糧食,更是等于讓這些老百姓雪上加霜了幾分。

    而且在中京道這邊,由于女真人數量還不算太多,一些舊遼地地方部族因為投降金國反遼有功,也被任命為了猛安謀克,所以這里的猛安謀克們的成分相對遼東一帶的情況要復雜許多。

    而這些異族的謀克們更令老百姓所痛恨,他們被不少舊遼百姓認作為遼奸,靠著出賣大遼才上位的,現在騎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早已對他們心存不滿,而這些異族地猛安謀克們在接到了完顏宗輔的命令之後,比女真地那些頭目們還要積極,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表現一下,以圖在攻打大定府一戰之中,再建立一些功勛,好獲得更大地好處,結果是對轄內的百姓更是刻薄,強拉青壯隨行從軍,終于是讓他們手下地那些民戶百姓們徹底激怒了。

    本來這段時間,就有不少定府出來的人不斷的游說老百姓,勸他們造反,可是由于不少人害怕金軍的凶狠和強悍,一直在猶豫不決,覺得雖然這樣過下去,日子不會好到哪兒去,但是起碼要好過造反不成立即被金人給殺掉的下場,可是當他們的猛安謀克們開始強行征調他們到興中府當兵的時候,這些人終于是忍不住了。

    去興中府就和傳說中戰無不勝的伏波軍為敵,去那里搞不好死的更快,而且還要自己帶糧食,家里面哪兒有食讓他們帶去打仗呀!帶走最後的余糧的話,等于家中一家子人都要餓死,于其這樣,還不如拼了拉倒!

    于是這些老百姓中,終有一些膽大的開始暗中串聯,紛紛選擇時機對管轄他們的那些貴族下了狠手。

    一真謀克在得到了宗輔的通知之後,立即下令他的三百戶民戶各家要出一個壯年人跟著他到興中府去投效,假如家中已經沒有可用的青壯男人的話,就要用糧食沖抵,並限定這些民戶必須要在三天之內準備好,跟著他出前往興中府去。

    結果第二天的晚上,他吃飽喝足之後,躺下不久,就听到自己家的院子外面一片嘈雜的人聲,于是心中一緊,立即披衣起床,掂了一把鋼刀,出了屋子,想要查看一下外面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剛一出屋子,自己的院門被人從外面猛然撞開,幾十個瘋狂的民戶吶喊著從院子外面沖了進來,手中拿著刀槍等物,迎面便朝他撲了過來,嚇得他立即臉色蒼白,舉著手中的刀對他們叫道︰“你們……你們……你們想要造反不成?”

    為的一個壯漢一臉的猙獰,噗的一口便朝他吐了一口吐沫,放聲罵道︰“去你娘的吧!你這個混蛋,不讓咱們活了,老子也不讓你這廝活了!弟兄們,殺了他!咱們反了!”說著便揮刀朝著他們的那個謀克殺了過去。

    其余的人也都吶喊了一聲,跟著他一起朝前撲去,這個謀克驚恐中趕緊舉刀相抗,可是雙拳實在是難敵四手,瞬間他便被淹沒在了憤怒的人群之中,亂刀之下,被砍成了碎塊,不多時他地家被燃起了一片大火,一群人滿身獻血扛著大包小包地東西從他的家中沖了出來,圍在了那個為之人的身邊。

    “張大哥,現在咱們殺了這廝全家,接下來該怎麼辦呀?”一些人對這個姓張的壯漢問到。

    “怎麼辦?還能咋辦?事情都做到了這等地步,沒回頭路走了,這里離錦州最近,咱們干脆就去錦州投伏波軍去,哪兒也有伏波軍,跟著伏波軍干拉倒!要不然等金人緩過來手,咱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姓張的人一咬牙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應是,于是各自回去收拾了一下,帶上了家人,趕著搶來的騾車或背著僅有的一些家當,又重新聚在一起,朝著錦州方向走去。

    這樣的情況,幾天之中,在中京道各地幾乎天天都在上演,大批民眾最終還是選擇了揭竿而起,一些人開始拖家口的朝大定府和錦州城方向投軍而去,而有些強人們則打算帶上更多的功勞,再說去找伏波軍投靠,于是糾結一些人,開始在各和當地地金人們干了起來。

    他們這些人聚成各種群體,打著伏波軍的旗號,四處襲擊女真人或是當地貴族的家宅領地,殺掉欺壓他們的那些貴族,搶走他們地財物,裹挾更多的百姓加入他們,滾雪球一般地迅速的壯大起來……

    這樣的事情作為中京道留守的完顏宗輔很快便收到了雪片般的急報,頓時腦袋又大了三圈,他明知道這種事情可能生,卻無力阻止這樣的事情生,是要整備兵馬,去攻打大定府,一邊是要這些四處燃起地民亂的烽煙,讓他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原計劃中地調兵行動,隨著地方上四起的烽煙也被迫拖延了,許多地方地貴族們在听說了這麼多地方出現了匪後,為了自保立即停止了強征民壯去興中府從軍,甚至開始自己聚攏一些人手,保護自家的安全。

    一些城鎮中地

    了自保,不得不召集人手,把守城鎮村落,哪兒還隨軍打仗呀!

    這下讓宗輔徹底感到了一陣絕望,原本他打算聚齊幾萬兵馬之後,便出兵攻打大定府去,可是幾天下來之後,只來了幾千人,比原計劃中的數量少了許多,讓他不得不繼續拖延一些日子,以圖能征集到更多的兵馬再說了。

    和宗輔的窘境不同的是錦州城和大定府兩個地方,都了一陣投軍的**。

    錦州城的方有仁在經過了宗輔攻城一戰之後,兩千多人只剩下了一半,駐守在錦州城中根本就顧不過來,正在愁的時候,有人來報,說城外出現了不少拿著刀槍弓箭,衣著不齊的亂民,請方有仁趕快去看看。

    方有仁心中先是一驚,然後趕緊快步登上了城頭,低頭一看,也嚇了一跳,城外果真聚集了不少的亂民,正在那里咋咋呼呼的亂喊亂叫。

    “他們這是要做麼?”方有仁听不清楚這些人亂哄哄的叫聲,于是便對正在這里職守的兵卒問到。

    這個兵卒立即立正答道︰“稟長官,小的听他們叫嚷,說是要投奔我們從軍!”

    方有仁心中一喜,又有些擔心了起來,現在他在錦州城力量薄弱,如果能收一批兵卒的話,固然對防守有很大助,但是萬一這幫人是詐降的話,以自己的兵力,一旦他們入城的話,恐怕自己對付不了他們這麼多人呀!

    正在他還在猶豫著是是接收這些人的時候,下面的亂民忽然開始安靜了下來,一個壯漢從亂民之中走了出來,一直來到城門之下,對城頭上的方有仁拱手大聲叫道︰“城上的伏波軍將軍請了!在下張有德,乃大定府人士,特奉靖海王之命,帶這些遼中的百姓們前來投奔將軍,還望將軍開城讓我等入城,听候將軍調遣。”

    方仁心中一動,這個人說是奉了主公的命令,帶人來投,那麼一定是有原因的,于是也對這個張有德抱拳回答到︰“張兄弟請了,剛才本官听張兄弟說是奉了我家主公之命,前來投奔,那麼可有什麼憑證沒有?”

    “有!將大人,在下這里有靖海王開出的告身,將軍如不放心的話,請墜下吊籃,在下將告身遞給將軍驗看便知真假!”張有德立即在懷中摸出了一張告身,拿在手中對城上的方有仁揮舞到。

    不多時有人用吊籃將張有德的個告身給收了上來,交給了方有仁,方有仁驗看過之後,看清楚果然是伏波軍的軍印,這才放心了下來,于是吩咐道︰“開門迎接這些壯士入城!”

    隨著張有德這些民壯入城之後,錦州城的情況立即得到了大幅好轉,張有德此人以前乃是遼軍中的一個低級軍官,遼軍兵敗之後,便流于民間,隱瞞身份,當了個平頭百姓混日子,其實早已有了對金國的反意,只是苦于沒有找到好的機會,這一次徐毅帶兵攻佔大定府之後,他終于下定決心,以後跟著伏波軍干,這才出來請了一張伏波軍尋訪使的告身,出城回到了好久沒有敢回去的老家,在那里糾集了一幫鄉鄰,殺了當地的謀克,來到了錦州城。

    他們的到來,立即讓錦州城的兵力得到了大幅增長,而且張有德這個人也頗有一些本事,在控兵方面有一些經驗,加上他的身份,很快便被方有仁暫時任命為副手,協助他整編這些投奔他們的遼人,並將這些人暫時編入自己軍中,以老帶新,讓老兵加緊對這些人進行訓練,隨時準備應付新的戰事。

    而隨即而來的事情更是令他有點意外,當張有德到了錦州之後的數日之中,大批投軍的遼人開始源源不斷的到了錦州,原來方有仁在錦州也就剩下了一千多人,幾天下來之後,跟吹氣球一般的迅速膨脹到了五千多人,而且還不算這些人帶來的那些親眷,錦州城中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這下可把方有仁給忙壞了,他是一介武夫,對于安置這些百姓的事情上沒有多少經驗,于是只得趕緊朝海上的孫海求助,孫海得知這個事情之後,也沒耽擱,趕緊從水軍中調派了一些有經驗的文職官員,到了錦州,協助他處理這些事情,為了保證這些人的吃飯問題,還從菊花島為錦州補充來了一批糧食、器甲,滿足方有仁的需要。

    這下方有仁算是膽壯了起來,他一個伏波軍的團長,一下居然擁有了五六千人的兵將,有麼多人之後,結果原來他手下剩下的這些兵卒們全部一夜之間都當上了小官,最低的也是個旗正,全軍都投入到了練兵之中。

    而大定府這邊的情況更是遠遠超過了錦州城那邊,幾天之中,大批民眾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開始揭竿而起,紛紛涌向了大定府,讓這里的徐毅、李波他們這些人都有些驚詫,雖然他們也知道,會有人來投軍,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投軍,幾天下來,光是收容這些投軍之人,就讓他們都忙了個四腳朝天。

    沒人來的時候愁,有一個算一個,來了就收,可是來的人多了之後,也,再接收新兵的時候,便有了挑挑揀揀的余地了!

    有了充足的兵源保證之後,李波和徐毅商議了一番,決定必須要保證軍中兵卒的質量,于是便開始從這些新來之人中挑選體格健壯之人收編,剩人如果沒有辦法的話,就暫時入城,編入輔兵之中留用,既然招人來了,總不能再推出去吧,于是大定府開始有點人滿為患了起來。

    隨著大批新兵的收編,兵馬數量的極具擴大,徐毅的信心也越來越充足了起來,這一下不是他考慮能不能擋住金兵來攻的問題了,開始琢磨著是不是主動出擊,去搞一下遲遲不來的完顏宗輔的金軍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2:57
第七百零六章 官家的擔心

    宗望死後,為了保證軍心不亂,宗弼(兀術)接收了大權利,取代了宗望的位子,但是卻對宗望的死訊嚴格封鎖,秘不喪。

    強忍著心中的劇痛,兀術開始全力投入了備戰之中,他在接到宗望的命令之後,將手頭的事情簡短安排之後,便快馬加鞭趕回了燕山府,終于在宗望死前,見到了他一面。

    宗望臨死對身後之事總算是親自給宗弼進行了一番交代,讓宗弼也幡然醒悟了過來,宗望說的不錯,金軍雖然比宋軍強悍,但是現在卻遠不能控制大宋大片的土地,他們的兵力不足以讓他們做到這些事情,而且身在大宋故土上,他們處處都受到當地百姓的敵視,對內對外都要時刻提防,所以大軍失去了原來的那種機動性。

    于今之計,也只有按照宗望的安排,從大批大宋的土地上撤軍,將主要的精銳兵馬再次收攏起來,形成拳頭,這樣才可以重新掌握對大宋戰爭的主動權。

    于是宗望死的當天,兀術便開始下令諸多地方的金軍放棄城池,開始收縮,但是這樣退走,兀術也並不甘心,于是在令大軍撤退的時候,讓金軍對當地百姓又進行了一次洗劫,然後將那些城池,丟給了他們找的漢奸們掌管,並將一些他們不放心的偽軍留給了這些漢奸官員,充當他們的兵馬,來抵御宋軍,臨走也要給宋軍找一些麻煩。

    至于伏波軍的事情,宗望也有交代,不過這一次宗望卻沒有先知之明了,而是終于上了徐毅的大當,他原來猜想的是伏波軍在攻佔了錦州之後,出兵來州,之後定會一路南下,依靠他們海上水軍地優勢,沿著海岸展,打到南方膠東一帶,和那里的宋軍接上頭,所以才會讓兀術的左路軍從萊州、青州、.州等地撤兵,以免被伏波軍和宋軍兩面夾擊,到時候切斷他們的退路。

    但是當宗望死前,也沒有能再收到伏波軍南下攻擊膠東一帶城池的消息,搞不清楚徐毅這支奇兵忽然怎麼就沒了動靜,臨死還在念念不忘,要兀術務必要小心伏波軍在他們背後的動作。

    兀術也記下了這個事情,但是在沒有得知伏波軍動向之前,他還是要先忙對宋軍作戰的事情。

    要想很快收攏起來大軍,從那麼多地方撤退,並非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一邊忙這些事情,一邊不斷的留意身後中京道一帶地消息。

    正當他調集兵馬,準備從兩線同時使用大縱深穿插作戰的老辦法,來迎頭痛擊山東和河北的兩路宋軍的時候,終于收到了一個巨大地噩耗。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大定府?怎麼可能?”正在處理軍中事物的兀術,當得知了大定府被伏波軍攻佔地消息之後,驚得直接就蹦了起來,作為大將,他還沒有被什麼事情驚成這樣過呢!

    那個神色慌張的斥候趕緊跪倒在地說道︰“啟稟副帥!此事應該不會有假!小的是剛從城北方向回來,而且听到不少人都在說這件事!所以才會急忙跑回來稟報副帥!”

    斥候之所以這麼稱呼兀術,是因為他們還不清楚宗望已經死了,兀術對外宣稱,宗望病重修養之中,自己受命暫時代管,所以才被成為副帥。

    當兀術確認自己沒有听錯之後,也徹底懵了,無力的揮手對那個斥候說道︰“再探再報!”

    坐在帥府之中,兀術心亂如麻,伏波軍的徐毅實在是個奸詐之輩,居然效仿了金軍對付宋軍的辦法,在堂堂大金國腹地來了一個大迂回大穿插,率軍孤軍深入,直接拿下了他們腹地要城大定府,這樣的行動,沒有魄力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兀術腦海中閃現出了無數種可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立即揮軍北上,直上大定府,將徐毅這支兵馬絞殺在大定府之中,這個念頭實在是誘人到了極點,讓他想起來就覺得心仿佛都要顫抖一般。

    假他能在這個時候,將徐毅堵在大定府,並將其擒獲或擊殺地話,那麼他將會成為大金國第二個完顏宗望,比起大敗大宋來說,干掉徐毅,似乎功勞要更大一些,徐毅一死或是被俘的話,伏波軍自然會亂了手腳,到時候只要他們揮軍一擊,將伏波軍趕出金國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兀術想到這些好處之後,立即有些躍躍欲試了起來,正想傳令升帳議事,兵大定府的時候,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宗望的遺容。

    宗望臨死之前抓住他的手說道︰“兀術,你這個人勇猛和智慧都不算低,只是還有些急躁,遇到大事不夠鎮定,現在我不行了,咱們的整個大軍,十多萬將士的性命就都掌握在了你的手中,遇事萬萬不可再如從前那樣急躁,多想一些再下決定!切記切記呀!”

    當兀術想起宗望的遺言的時候,于是又立即壓住了這個念頭,開始仔細地琢磨了起來。

    這一琢磨之後,兀術背後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現剛才自己只顧著想這件事的好處,卻忘了從大局出,考慮問題!

    雖然干掉徐毅可以獲得眾多好處,但是假如他真地揮軍到了大定府,就真的能解決掉徐毅嗎?徐毅這次到底帶了多少兵馬到了大定府?如果少地話,他怎麼可能一天時間便拿下大定府那樣的堅城呢?難道城中地守軍兩只手都端盤子去了嗎?即便大定府城中守軍再少,以大定府的高大堅固,又豈能如此短的時間被伏波軍攻克呢?如此想來,伏波軍此次攻打大定府的人數絕對不會太少。

    假徐毅手下人數不少的話,那麼他們又有那種可怕的武器,一旦在大定府站穩了腳跟之後,自己帶兵去大定府的話,難道就能打下大定府不成?而且他即便能出兵過去,又能從這里抽調去多少兵馬呢?

    要知道大宋開春之後,可是在河北投入了數十萬地兵馬,在攻擊自己,本來自己的兵力便已經是捉襟見肘了,一旦再抽走大批兵馬的話,那麼南線豈不

    開于宋軍眼前了嗎?

    要知道今年的宋軍已經和去年開戰之初的宋軍生了很大的變化,再也不會一見金軍,就利馬崩潰,隨手就可以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了,眼下宋軍中那些將領,雖然戰法還略顯生澀,但是各個都血氣方剛,敢打敢拼,手下聚攏的兵卒,也都和他們差不多,是一幫敢玩命的主。

    要是自己一步走錯的話,讓他們揮軍殺過來,那麼先前兄長宗望好不容易拼了老命打下來地局面,等于就徹底葬送在了他的手中,那麼即便他能真的拿下伏波軍的徐毅,也只能是功過相抵,搞不好還要被斜也等人彈劾,到最後落得一個出力不討好地下場,何況他是否真的能拿下大定府,解決徐毅,也是個未知數,要是萬一在敗在徐毅手下地話,那麼他的下場也只有橫刀自刎一途了。

    不行!絕對不行!現在他絕對不能去攻打大定府,那樣做是莽撞的!兀術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之後,最終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

    可是不打大定府的話,他又該怎麼辦呢?大定府可是囤積著他們南線兵馬所需的大批糧秣,自己的大軍需要這些糧秣支撐和宋軍的交戰,而大定府一失,自己大軍的糧草很快便會出現短缺,一旦出現了糧秣短缺的情況,這仗一樣也不用再打下去了,自己地大軍崩潰是遲早的事情。

    怎麼辦?怎麼辦?兀術心情十分煩躁,站起來在大廳里面到處轉圈,急得仿佛狗不能過河了一般,腦子里面亂哄哄的一片,一時間沒了主意。

    而這個時候的東京汴梁的皇城之中,卻彌漫著一種喜悅的氣氛,前線各路大軍捷報頻傳,雖然其中不乏一些虛報謊報,但是整體上來看,趙栩卻也能看得出來,北方的戰局正在朝著對大宋有利的方面轉變,諸路軍開春之後,一起開始北伐,雖然沒有能一下收復所有失地,將金軍趕回到燕山府以北去,但是總體上來說,戰況還是令趙栩感到滿意的。

    最最最起碼的是這次北伐開始,宋軍沒有再出現大規模地潰敗現象,和去年剛開始和金國開戰的時候地情況相比,那時候北方幾乎所有的軍隊當面臨金軍地時候,都如同沸水潑雪一般,一觸即潰,甚至是不觸即潰,這一點便是一個空前的利好消息。

    即便是整體上還不時地出現戰敗的情況,但是各軍也開始獲得一些局部的勝利,攻取了一些失地,大大的鼓舞了軍民的士氣,讓國內的輿論也再次將他的聲名重新推上了頂峰,稱頌之聲充斥了他的雙耳,這樣的情況是他非常樂于見到的,畢竟以前他上位有點不夠名正言順,民間和官軍之中會有一些人不將他視為正統,但是這次他堅決的北伐,讓大宋上下開始看到了一絲希望,也讓他獲得了國內上下一致的擁護,甚至在北伐開始之後,一些地方武裝,也停止了作亂,開始主動的偃旗息鼓,自願被官府招安,眾多的跡象表明,他的地位開始比以前更加牢固了許多,甚至年前因為他伏殺徐毅的不利輿論,也在北伐開始之後,開始消聲滅跡,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要好呢?

    而原來的那批以吳敏、唐恪、秦檜為的主和派,在看到趙栩北伐決心已定之後,再也不敢逆流而上,大放厥詞,鼓動割地求和的事情,轉而開始老老實實的配合他的旨意,著手塌下身去做事了,在經過了李綱、陳東、張浚等能臣的雷霆整頓之後,大批新任監察使分赴各路糾察地方百官,整頓吏治,讓國內各地大員們為之收斂了起來,不得不老老實實的為當地百姓做一些實事,國內的情況短時間之內也開始出現好轉的跡象,小股的民亂,在這樣的氣象下,開始漸漸的熄滅,而且趙栩還對這些曾經參與作亂的人等,實行了寬容的政策,宣布大赦,只要放下武器接受招安,便可以不咎既往,重新還他們一個清白之身,結果是許多亂民、亂兵眼看再鬧下去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于是大批開始接受地方官府招安,讓國內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整體上來說,大宋這近一年來地情況是朝著好的趨勢展,而西夏那邊,因為早年被童貫率軍給打殘了,加上去年想趁著大宋虛弱來撈便宜,卻又一次被秦鳳路那邊的西軍給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現在也老實了下來,加上黨項人也不都是傻子,從入冬之後,便听說了伏波軍痛打大金的事情,很快意識到了局勢可能會出現變化,于是自覺的停止了對大宋這邊的襲擾,來了個坐山觀虎斗,伸著脖子觀望事態的展,讓大宋西線局勢開始緩和下來,同樣減輕了大宋的壓力,讓大宋這邊,可以集中精力應付和金國地戰事。

    所以這些天在得到了眾多利好消息之後,趙栩一直緊繃的神經也算是終于可以稍稍放松了一些,有了一點閑暇的時間,在皇宮之中走動一番。

    “啟奏陛下,李相在宮門處說有事求見聖上!”一個黃門跑了過來,躬身對趙栩啟稟到。

    這會兒趙栩心情不錯,于是揮手道︰“招李綱進來吧,朕也正想見他一下,順便通知御膳房,在青竹亭設便宴,朕想要小酌一番!”

    看到趙栩心情不錯,小黃門們也都挺高興,于是趕緊下去安排,趙栩信步走入了御花園中青竹林中的那個小亭坐下,等候李綱地到來。

    不多時先是幾個黃門送來了酒菜,擺在了石桌上面,很快李綱也被黃門帶到了這里,叩見了趙栩。

    當得到趙栩讓他平身之後的口諭之後,李綱起身看了一下桌子,見到上面只有四個很精致但是卻很普通地小菜之後,李綱眼神中微微露出了一絲喜色。

    自從趙栩登基之後,因為國庫非常空虛,趙栩親自下旨,要國內官民勤儉,剎住以前老爹趙推崇的那種奢華之風,並且以身作則,裁撤掉了許多專司為皇室服務的部門,裁減了不少宮中的黃門和侍女,放歸民間,讓他們自己謀生,甚至在對

    生活方面也要求勤儉,不再每日搞那些奢侈的飲宴,的選秀也徹底停止,不再從民間選秀女入宮,這一點讓李綱也十分佩服。

    今日見到趙栩心情不錯,但是還是只弄了這幾個小菜,便更讓李綱欣慰了許多,不管趙栩前段時間做過一些什麼混事,這一點上便能說明,他這個皇上是和以前的聖上有著很大的區別地。

    甚至連道君皇上崇奉的道教,趙栩都敬而遠之,更別說去嘗試什麼修道煉丹之類的事情了,自從他登基之後,道君皇上耗費巨資修築的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2:58
第七百另七章 總攻遼陽

    大定府失守的消息被送入會寧府之後,金國上下再八級地震,吳乞買差點被氣的吐血,這個徐毅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呀!難道他會飛不成?遼東難道還不夠他忙活的嗎?居然還能騰出手跑到中京道那邊鬧事。

    打下了錦州、來州之後,他還不夠嗎?居然來了個超級跳遠,一下就蹦到了深入內地幾百里的大定府,把大定府也給端了去!這個完顏宗輔是干什麼吃的了?

    “來人!傳旨將完顏宗輔給我綁了,送到會寧府,朕要親自治罪于他,如此重地,他這個中京道留守是干什麼了?連連被伏波軍給偷襲,難道他是豬不成?”吳乞買氣的摔碟子打碗,上躥下跳的破口大罵了起來,吆喝著要人去把完顏宗輔抓回來問罪。

    可是幸好還有人沒有糊涂,恰好這次完顏斜也就是一個,于是斜也趕緊出班,跪倒對吳乞買勸道︰“聖上息怒,此事萬萬不可呀!雖然這次大定府失守,宗輔罪不可恕,但是這個時候將宗輔問罪收押,那中京道又讓什麼人來管呢?現在宗翰和宗磐大軍被拖在遼陽府進退不得,宗望大軍又在南線防御宋軍,如果再將宗輔治罪的話,又讓誰去奪回大定府呢?”

    斜也說的倒是不錯,現在大金上下都被伏波軍給折騰怕了,他們的最能打的那些名將幾乎一個接著一個的栽倒在伏波軍的手中,嚇得剩下的這些人各個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是他們去對付伏波軍,這可是塊天大的燙手的芋頭,接這個活的人沒一個撈到便宜的,這會兒如果將宗輔解除兵權的話,保不定誰又要去當這個替死鬼,大定府丟都丟了,想要再奪回來的話,哪兒那麼容易呀!

    金國立國之後,原來的這些老人兒們已經算是功成名就了,誰還想眼看老了老了,在被伏波軍給痛宰一番,最後鬧得身敗名裂,這個事情還是最好讓宗輔頂缸到底拉倒,就不要在找替死鬼過去接他那副爛攤子了!

    吳乞買听完了斜也話之後,強壓下怒氣,對下面的群臣巡視了一遍,結果一幫人都低下了腦袋,不和他的目光接觸,明擺著不願意接宗輔的這個職位,心中更是來氣,可是仔細想想,現在臨陣換將的話,確實對戰局不利,于是強壓住怒火說道︰“勃極烈說的也有道理,那麼這件事就暫時給他宗輔記下,傳旨令他速速重新奪回大定府,戴罪立功吧,還有!這個徐毅欺人太甚,居然敢孤軍深入我金國腹地,攻打我大定府如此的重鎮,實在是膽大妄為,命宗輔這次務必要在奪回大定府的時候,將這廝給我堵在大定府中格殺此賊!不得有誤!”

    這件事對金廷來說,確實震動之大,讓金國人又一次見識到了伏波軍地狠辣,吳乞買在下旨讓宗輔戴罪立功的同時,也再次對宗翰和宗磐進行了斥責,怪罪他們帶著那麼多的兵將,居然還是沒有拿下遼陽府,將他們二人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接到聖旨的宗翰二人,嘴里面直冒苦水,他們前幾日采納了銀術可地建議,冒雨對伏波軍城外最後一道防線動了猛攻,一切進行的似乎都很順利,從開戰起,便沒有听到伏波軍陣地上出火炮地轟鳴,只是那些拋機丟出的石頭,砸在他們的軍中,激起了一片片的血花,箭支夾雜在雨水之中,揮灑在金軍頭上,一具具失去生命的軀體倒在了泥水之中,染紅了滿地的積水。

    大軍踩著滿地的血水,冒死拼命向伏波軍的陣線靠近,終于在天黑之前,突破了最後一道壕溝,奪佔了伏波軍的防線。

    本來宗翰和宗磐還很高興,可是不待他們高興多久,便現自己還是高興地過早了一些,當他們拿下了這道防線之後,卻現除了一地的破爛木頭之外,他們幾乎可以說還是一無所獲,打得他們抬不起頭的那種火炮,他們還是一門也沒有撈到,只能望著回城的伏波軍唉聲嘆氣。

    在他們突破了這道防線之後,大軍已經十分疲憊了,可是大雨卻一連又下了兩天,讓整個金軍幾乎都泡在了泥湯里面,濕冷的難忍,想燃起堆篝火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吃口熱飯那更是奢望,只能抱著一些泡的快要長毛的干糧填吧一下饑腸轆轆的肚子,而城中的伏波軍則舒舒服服地躲在屋子里面有吃有喝,還不時的朝城下丟一些石頭,襲擾駐守城下地金軍。

    宗翰和宗磐兩軍在拿下了最後一道防線之後,明知道大雨之中在這里駐守十分困難,可是卻不敢讓兵將撤到大營里面去休整,因為他怕一後退,這道防線便又被伏波軍給奪佔了去,那他們這段時間付出的所有代價,就又復制東流了,白忙活一場地事情他們可不干,于是下死令要手下牢牢駐守在那片爛泥地之中,軍中將士簡直是苦不堪言。

    而這一道防線離城牆已經很近了,正好處于大型石機的射成範圍之內,還有剛好也處于伏波軍特有地狙擊弩之內,吃飽喝足的伏波軍趴在城頭上整日看城下金軍的笑話,打靶一般的輪番上陣,拿著狙擊弩玩兒狩獵的游戲,只要看到金兵在泥濘的溝中露頭,便立即會用弩箭獵殺他們,超長的射程,讓金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殺得金兵只能躲在泥湯里面,不敢露頭,陣地上到處都躺滿了被當作兔子獵殺的金軍將士的尸體,看上去淒涼無比。

    而且伏波軍時不時的還要用石機拋出一些巨石,砸在金兵的陣地上,嚇得金兵更加不敢輕易活動,搭帳篷避雨那是奢望,不想死只能泡在泥湯里面。

    可是氣溫也是金軍的敵人,短時間泡在泥水中還能抗得住,春天的遼東夜間氣溫還很低,雨天更是要冷的很,人在水中體溫喪失很快,有些金兵一夜之間,便睡了過去,早晨的時候,早也叫不醒他們了,大冬天沒有凍死的金兵,卻在

    凍死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這樣的事情不斷的在城下金軍之中上演,最後宗翰也不得不命令部隊夜間輪流在這道防線中職守,並派出大批兵將,冒雨將壕溝填平,免得陣地一失,再想奪回來就難了,整個金軍被伏波軍給折騰的簡直苦不堪言,開始還有力氣去罵娘,可是到了後來,連罵娘地力氣都欠奉了。

    總算是等到了天晴之後,大軍也累的沒力氣攻城了,只好平整了一番城下的土地之後,灰溜溜的搶回了陣亡將士的尸體,回到伏波軍射程之外休整一番再說。

    結果是很快又被吳乞買的聖旨給罵了個狗血噴頭,不得已之下,兩軍只好重整一番,開始準備攻城了。

    楊再興沒事也去城上觀看城外金兵的狼狽相,心里面很是高興,這樣的仗打著就是爽,這簡直就是在欺負金軍嘛!

    看看天空露出了藍天之後,楊再興等人也忙碌了起來,修養足了地兵將們精神抖擻的登上了城頭,注視著遠處開拔過來的大批金軍,現在這樣的場景早已經讓他們習慣了,眼看著金軍要動攻城,卻沒有人感到一點地緊張,該做的他們都做過了,等地就是這個時候了。

    隨著雙方戰鼓齊鳴之後,遼陽府攻城戰終于在金軍到達遼陽府城外一個半月之後,正式開始,被伏波軍折騰苦了的金軍在收到了攻城的命令之後,也都了狂了,這樣憋屈的戰斗,宗翰大軍在太原就踫上一次了,這次可以說比太原的時候,還要讓他們憋屈一百倍,就像是一些金將們說的那樣,與其被伏波軍給折騰死,還不如攻城的時候,死的痛快一些。

    于是從宗翰下令之後,這些金兵們便了狠,拼了命的朝遼陽府高大地城牆沖了過來,雖然他們想法是好的,想要一鼓作氣拿下這個遼陽府,好好出一口胸中的鳥氣,但是他們也明白,遼陽府中的伏波軍絕對早已做好了準備,等著他們去了,想要一舉攻下城池,估計也是痴人說夢。

    這一次楊再興也不讓大軍的實力藏著掖著了,從金軍一動進攻開始,城上的各種火力便依次開火,最先鳴響的還是有限的三兩門神威大炮,裝填的是特制的開花彈,在金軍還離著城牆有三里地之外地時候,這幾門神威大炮便開始言,炮彈呼嘯著落入了金兵隊陣之中,然後又轟然炸響,將炸點附近的金兵直接送到了天空,破碎地尸身落地又砸翻一些倒霉的家伙。

    大塊地彈片橫掃過金兵的隊伍,密集地隊形正好是它們威的最佳目標,每一炮落地,都要有幾十個金兵成為這些炮彈的犧牲品,幸好伏波軍的神威大炮數量實在少的可憐,雖然可以給金兵造成巨大的震撼,卻並不能阻止他們繼續進攻,金軍現在也開始習慣了這樣挨揍的方式,神色麻木的繼續保持著隊形,繼續朝城牆逼近。

    “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伏波軍會有這樣犀利的武器?”宗翰再一次對身邊的副將們出了他的感慨和牢騷,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自己這邊幾乎是靠著人命來填,對方卻可以肆意殺戮自己的兵將,每一次遇上這樣的打擊的時候,宗翰都會覺得腦門上青筋暴起,有要吐血的。

    隨著金兵的靠近,兩里地之後,雷公炮也紛紛開始燃響,這一次裝填的既有石彈,也有開花彈,甚至還裝入了一種膠泥燒制的瓷彈,各種炮彈紛紛落入金兵的隊陣之中,對金兵造成了各種傷害。

    石彈落地之後部分激起一片泥土,即便是泥土只要掃中金兵,也能沖他們一個跟頭,而且石彈落在稍微硬一些的地面上的時候,還會跳躍起來,繼續高速前沖,沿途只要踫上金兵,便能將他們撕裂,雖然威力不大,但是針對密集的金軍隊形的時候,每一個石彈都要在金兵之中犁出一道空隙,沿途倒滿了被石彈擊中的金兵,出著慘厲的哀號聲。

    開花彈自然不用說了,落地先滾跳一段距離,然後轟然炸響,威力很大,而那種膠泥燒制的炮彈,更是缺德,落地之後踫上結識的地面,就立即碎裂成碎片,然後暴雨一般的朝前橫掃而去,幾乎要趕上散彈的威力了,這樣的攻擊頓時讓金兵死傷慘重,攻勢不得不為之一窒。

    他們雖然早都見識過了伏波軍的火炮的威力,但是今天他們才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多火炮同時開火地威力,這樣的打擊下,軍中根本不分貴賤,只要挨上就不死即傷,管你是當官的還是當兵的,損失之大讓金軍開始慌亂了起來。

    宗翰覺得頭暈,太可怕了,他終于不敢再笑話阿魯和斡本的無能了,在這樣的火力打擊下,他也沒有了任何信心,這是一邊倒的屠殺,自己等于是驅趕著自己的兵將去自殺一般,如此打下去會是什麼結果,他想都不敢想。

    于是不待副將們勸解,他便立即下達了鳴金地號令,听到鳴金之聲的兵將們立即掉頭朝著大營方向跑了回來,在城下的土地上丟下了一片的殘破尸身,還有一些傷無助地在死人堆里面出淒厲的哀號,求人快快救他們一命,可是這會兒誰還敢過去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漸漸的失血而死。

    上午的攻勢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輕松結束,伏波軍甚至沒有付出一個人的代價,便干掉了金兵過千兵將,這就是戰爭中技術的差距。

    和宗翰的情況不同,城北的宗磐軍卻沒有因為挨上一頓這樣的打擊就撤兵,紅了眼地宗磐被他老爹吳乞買真的給罵急眼了,這會兒的他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他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將領了,可是他沒打過這樣憋屈的仗,現在他已經被自己老爹逼的沒有了退路了,拿不下遼陽府,吳乞買說讓他自己滾回老家去,從此再也不許出來,失敗在女真族中只能受到無數人的鄙視和嘲笑,他

    去,即便是死在遼陽府,他都要像個真正的女真勇。

    所以在伏波軍的炮火轟擊下,他扯光了上衣,露出了厚實的胸膛,手持彎刀狂吼著讓鼓手繼續擊鼓助陣,命令大軍冒著炮火繼續進攻,眼看著自己地兵將一片一片的倒下,他這會兒已經成了鐵石心腸,死吧!都死了吧!死了就都解脫了!

    “給我繼續沖!第一個攻上城頭地人,我賞他黃金百兩,美女十名!”宗磐狂一般的對著自己地大軍狂吼著。

    這個命令隨即被傳達了下去,他的大軍中那些將士們雖然被城頭上轟來地火炮打得伏尸遍地,但是听到了這個消息後,還是如同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反正也是個死了,倒不如勇猛一些,第一個搶上城頭,如果真的能那樣的話,好歹也能不再為自己和一家人的後半輩子考慮了!

    于是宗磐的大軍繼續冒著炮火,朝著城牆沖擊,一架架雲梯在城下蜿蜒前行,仿佛無數條蜈蚣一般,要攀上城頭。

    “不知死活!石機放!弩手放!”鄭明健現在也已經升任為第二師的一個營長,負責這一段城頭的御守,看著瘋一般沖過來的金兵,他帶著冷笑冷靜的下達著一道道指令。

    眾多民壯在接到了定手的指令後,于是一起奮力拉動了牽索,數十根長長的臂猛然豎起,將幾十塊石頭丟了出去,這些巨石掛著風聲,出嗡嗡的聲音,撲通撲通落在了金軍之中,一切防護都在這種力量下沒有任何作用,凡是被砸中的人絕無幸免之理,頓時化為了一灘血肉,噴濺的血污飛的四處都是,大石落下連地面都出顫動,深深的陷入了土地之中,在大石邊緣外面露出罹難殘缺怪異的尸體。

    除了大型的投石機之外,當金軍更加接近城牆的時候,那些小型的單梢和一些簡易的手也開始射,各種小型石彈也開始雨點一般的落下,隨即砸入金軍之中,同樣是激起一片血光。

    弩手們從地上站起,托著強弩以三十度角擊了弩機,一支支弩箭同樣獰笑著出嘯音,騰空而去,然後弩手立即坐下,奮力蹬住大弩前端的腳環,雙手拉住弩弦,沉聲猛喝一聲,腰腿同時力,便再次將弩弦掛在了機括上面,放上一支弩箭之後,再次起身重復剛才的動作……

    在沒有重型兵器支援的情況下,這樣的攻城付出的代價之大,是無法想象的,大片金兵都在奔跑之中戛然而止,一頭撲倒在泥地上面,整個前進的道路上都是這樣的軀體,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奔跑、奔跑、繼續奔跑,對于反擊來說,也只有進入到他們自己的弓箭手射程之內,才能威脅到城頭的伏波軍。

    這條道路看上去仿佛無邊無沿一般,他們每個人都在對心中信奉的各路神仙進行祈禱,祈求他們保佑自己,不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假天上真的有神靈的話,那麼相信這些神靈同志會非常忙,因為這會兒同時對他們祈禱的人實在太多了,鐵定會讓他們忙不過來,弄不好就遺漏了誰的名字,讓他的法力無法照顧到自己的信徒。

    所以不管金兵如何祈禱,這樣的傷亡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隨著他們離城牆越來越近,傷亡也越來越大了起來,這條路似乎是永遠走不到頭了一般,天空中不斷的落下各式各樣的東西,每一樣東西都隨時會將他們的靈魂帶入到阿鼻地獄之中,這個時候最高興的恐怕只有閻王爺了,收到了如此多的手下,可把小鬼們給累壞了!

    “大帥!這麼打不是辦法呀!將士們傷亡實在太大了!趕緊撤回來吧,這麼打下去,會把咱們的老本拼光的!”一個副將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著雙目赤紅的宗磐哀求到。

    “閉嘴!我難道是瞎子嗎?難道我看不到嗎?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撤下來豈不等于前功盡棄,前面的人豈不是等于白死了嗎?既然打到了這種程度,就要一鼓作氣的沖上去,任何人再敢說撤兵的話,便給我按軍法論處!給我接著沖!讓弓箭手壓制住對方的火力!”宗磐對這個副將怒斥到,某種程度上來說,宗磐這麼說也沒錯,現在這種情況,即便退下來,還是要接著死人的,所以他堅持要繼續攻擊,也不見得就是錯誤。

    看著城下的金軍越來越近,鄭明健抓過一把角弓,喝令一聲道︰“弓箭手放!”話音一落,便立即帶頭射下了一支羽箭。

    一排排早已準備到位的弓箭手同時上前一步,拉開了弓弦,仰身放箭,以最大射程的角度,漫射向了城下的金軍。

    密集的箭支呼嘯著組成一片薄雲,飄離了城牆,然後似乎很緩慢的在空中飛行,當力量耗盡之後,轉而開始朝下墜去,隨著慣性的力量,越來越快,最終帶著哨音,紛紛落入了金軍之中,一片被這種烏雲籠罩住的金兵,立即哀號著帶著箭支撲倒在地,滿地都布滿了白色的箭羽,仿佛瞬間在地面上又開出了一片蘆葦花一般。

    不待第一支箭落下,弓箭手們便已經再次彎弓搭箭,放出了第二支箭,接著又是一片烏雲飄了出去……

    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之後,金軍弓箭手們總算是奔到了可以夠到城牆的位置,在軍官的口令下,站住了腳步,從箭囊之中抽出了箭支,搭在弓弦上,仰面舉起了左臂,瞄準了城頭,現在終于輪到他們可以反擊了!弓箭手的到位,讓憋足了悶火的金軍不由得有些士氣大振,大批金兵從弓箭手隊伍旁邊蜂擁而過,口中漫罵著,哭嚎著,請弓箭手一定要替他們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這些金兵扛著一架架雲梯,朝著已經快要干涸的護城河涌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3:00
本帖最後由 vc2008 於 2010-6-12 13:05 編輯

第七百零八章 鐵甲突擊

    起盾!防箭!”看到金軍弓箭手們到位之後,開始.:從垛口收回身體,對左右兩側大喊了一聲。

    弓箭手們立即放下手中的弓,從女牆邊舉起了早已備好的木盾,舉過了頭頂,他們剛剛完成這個動作,大批金軍的箭支便到達了城頭,這些箭支釘在木盾上面,發出一片篤篤的聲音,偶爾也有一些箭支越過盾牌,飛入了城頭,城牆上一些沒著甲的民壯被這些箭支射中,慘叫一聲之後,紛紛到在了血泊之中。

    “弟兄們,該咱們上了!疾風炮放!打散那些弓箭手!”一個負責指揮疾風炮的炮長大呼一聲到,從開戰起,疾風炮便沒有開過火,一排排暖水瓶一般早已裝填好的子銃被小心的擺在女牆腳下。

    隨著他的一聲吼叫,幾門疾風炮便開始了猛烈的發射,炮口噴吐著一團團烈焰,子銃中囤滿了黃豆大的鐵粒子隨即被爆炸的火藥推出了炮口,暴雨一般的揮灑在了正在朝城上激射的金軍弓箭手們。

    第一聲炮響之後,一個炮手抬手打去了銅質的擋板,另外一個炮手奮力從炮尾的大肚中起出了還在冒煙的空子銃,還有一個炮手馬上便將一個準備好的子銃裝填到了母銃尾部,有人將銅質擋板再次敲緊,一切都在幾秒鐘之內便被完成,點火手再次將火鉤捅入了子銃的火門之中,第二輪發射便被完成。

    城下聚集起來的金軍弓箭手剛剛完成了兩輪發射,正在為壓制住城牆上的伏波軍高興,卻忽然看到城牆上幾個垛口對著他們噴出的一團團火焰,緊接著便紛紛感到身體巨震一下,立即朝後面仰倒了過去,身上多處地方噴出了血箭,而且是一下便倒了一大片,仿佛是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拍在了他們的人群中一般。

    在疾風炮的猛烈轟擊下,城下的這些弓箭手剛好成為他們最好的靶子,成片的弓箭手被一片片地割倒,城牆上的大木盾隨即被放下,收獲了一大批箭支。

    早已準備好的擔架手迅速沖上城牆,將那些受傷的兵卒們給搶下了城牆,一切進行的都那麼有條不紊,而鄭明健則率領士卒們再次開始對下面放起了箭,這一次他們不再仰射了,直接對準了城下護城河外的那些金兵開始攢射了起來。

    剛剛到達護城河邊,正在朝河面上搭壕橋的金兵頓時被他們的這輪攢射射翻了一片,紛紛栽倒到了滿是爛泥地護城河之中。

    這樣的仗真是沒法打了,一個金兵哭了起來,舉著盾牌護住自己的身軀,听著盾牌上傳來的中箭地巨震和篤篤的聲響,哭嚎著崩潰,丟下盾牌,猛然朝後面狂奔而去,嘴里面叫道︰“老子不干了!老子不干了!沒這麼欺負人地

    他的話還沒喊完,後心上便**了一支雕翎箭,他在發出了一聲慘叫之後,身體還保持著慣性,朝前面又跑了幾步,接著背上再次中了一箭,才一頭撲倒在了地面上。

    “***!伏波軍也太欺負人了!老子跟他們拼了!不許跑!跑也是個死,跟老子繼續沖!”一個百夫長,看著身邊的手下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之後,紅著眼楮大叫了一聲,抽出腰刀,縱深跳出了滿是泥濘的護城河中,淌著齊腰深的淤泥和河水,哭喊著朝著河對岸走了過去。

    一些被殺紅眼的兵卒,看到他這麼做之後,也紛紛舉著盾牌一邊擋箭,一邊跟著他躍入了河中,淌著泥水朝城牆繼續靠近。

    鄭明健低頭看了一下護城河,然後調轉手臂,用弓箭牢牢盯住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個金人百夫長,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這個時候,即便是個好人,也已經變成了野獸了,人命已經不再是任何東西,只是一個個地數字,隨著他的手指一松,瞬間過後,那個走在最前面的百夫長身體一頓,然後便緩緩的轉了一下身體,仰面倒在了泥漿之中,黑色的泥漿,頓時便將他吞沒,再也看不到他的蹤影。

    戰斗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再有任何憐憫存在,所有人只剩下一個信念,殺死敵人,或者是被敵人殺死,雙方在城牆上下,展開了一場拼死的搏殺。

    這樣的情況一直打到了中午時分,在大批金兵的尸體將護城河的泥漿幾乎填埋之後,剩余地那些金兵,才踩著自己袍澤的尸體越過了護城河,將雲梯架在了城牆上,到底到現在已經死了多少人,沒有人能夠說清楚了。

    宗磐呆呆地望著遼陽府的城牆,他原來已經料到了這場攻城戰將會十分慘烈,自己會付出非常沉重地代價,但是當打到這個時候,他還是被徹底嚇到了,因為他的兵將死傷之慘重,已經超出了他承受地範圍,遼陽府這會兒在他眼中已經不像是一座城池,而是更像是一個張著巨口的猛獸,似乎要將他所有的兵將都給吞噬一般。

    “不能再打下去了呀大帥!這麼打真是要拼光了呀!撤回來吧,撤回來明日再戰,咱們挖地道吧!挖地道入城不會死這麼多將士的呀!”一個精神幾近崩潰的副將再次靠過來,帶著一臉的淚水哭道。

    宗磐麻木的看了一下這個副將,他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撤下來嗎?難道真的要撤下來嗎?

    不撤的話,他們能攻克遼陽府嗎?他自己這會兒也不相信自己能攻克遼陽府了,于是他又將目光投向了遼陽府的城牆,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呆滯了一般。

    雲梯雖然已經搭在了城牆上面,但是並不代表戰局便朝著對金軍有利的方向轉變,已經筋疲力盡的金兵,雖然抵達城下,但是他們卻還是躲不過城牆的敵台上射下的箭支,只能聚集在一起,舉起盾牌,組成盾牆來抵御上面射下的箭支,而他們的弓箭手,在伏波軍疾風炮和弓箭手的反擊下,早已被屠殺的所剩無

    本起不到掩護他們的作用,即便他們中有人凶悍一些爬雲梯,但是他們的生命也只能最多支撐他們爬到一半,便會被上面滾落下來的滾木石砸下雲梯,成為又一個倒在遼陽府城外地犧牲品。

    “這仗真是沒法打了!打下去的話,會死光的!娘的!老子也是娘生的,為啥要送給人家殺著玩兒呀!弟兄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不管了!弟兄們給我撤!盾牌手殿後掩護!不要把後背留給敵人!走!”一個契丹千夫長終于再也無法忍受了!

    今天出營的時候,他還帶著五百多人,可是打到了這個時候,他的這五百多弟兄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了,其他地都丟在了城下面,作為一個軍官,他自然清楚,這仗真是沒法打了,伏波軍配合的實在是太嚴密了,絲毫沒有留出任何給他們的機會,再打下去,在沒有了弓箭手的支援下,想要登城,即便是他們死光,也是不可能地任務了,于是終于抗命,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大不了回去被宗磐砍了拉倒,也能留下具尸身,讓手下收殮回去,總比丟在這里,喂了野狗要強吧!而且還能讓這些活著地手下感激自己,多少回去也能照顧一下他的家人。

    隨著這一隊金軍的撤退,附近的金軍再也不管後面傳來的鼓聲,紛紛跟著一起朝後撤去,城下的金軍漸漸的不再繼續靠近城牆,讓城頭上的伏波軍感覺壓力頓減許多。

    “娘的!清點人數,這金軍果真他娘地夠頑強!別踫我的肩膀!一會兒讓醫護兵給我拔箭!停止射箭,讓他們走!”鄭明健呲牙咧嘴的叫喚著,肩膀的甲縫中插著一支金軍的箭,還在顫巍巍的抖動,那是因為疼痛,肌肉發出的痙攣所致,即便他們再厲害,也保不定會有冷箭射上來,肩膀上挨一下算是命大了,要是面們上挨一下的話,保不定就交代了,鄭明健居然還有些慶幸自己的運氣,充分的發揮了阿Q精神勝利法!

    在北門內地寬闊街道上,一支黑壓壓的騎兵跨坐在馬上,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用眼楮透過面甲地開孔望著城樓,等候著出發的消息,渾身披甲地將士全身被包裹在厚重的甲冑之中,戰馬也被披上了鐵甲,仿佛是一台台活坦克一般,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把十幾斤重地大鐵槍,每個人腰間還有一把明晃晃的鋒利無比的腰刀,背後插著三支鋒銳的標槍,戰馬在打著響鼻,它們也感受到了這種氣氛,開始有點興奮了起來,好多天沒有放開奔跑過了,現在它們似乎終于可以過一把奔跑的癮了,只是覺得負重有點太大了一些,這樣是跑不了多久的!

    五百重裝騎兵身後是兩千輕騎兵,他們裝備沒有重騎兵那麼好,每個人都是一身輕甲,馬匹只有要害部位有一件皮甲,他們也在和重騎兵一樣,等候著出擊的命令。

    肖劍鋒同樣也是一身重鎧,身上的板甲被他的侍衛擦的雪亮,光潔照人,他和重騎兵**的戰馬也是特意挑選出來的最強壯的戰馬,要不然的話,光他們這一身裝備,就把馬給壓趴下了,還打個鳥的仗呀!

    楊再興在城牆上望著城外的局勢,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了起來,隨著越來越多的金軍,開始抗命撤退的時候,整個金軍都開始停止了進攻,紛紛朝後面撤去的時候,楊再興終于點了點頭,有人大喊道︰“放吊橋!開城門!”一個傳令兵立即轉身跑到後面的女牆處,對著下面枕戈待旦的肖劍鋒叫道︰“楊將軍有令,出擊!”

    “肖劍鋒推開面甲,對著身後的那些騎兵們狂吼一聲︰“弟兄們!這一天終于讓咱們等到了,別給老子丟臉,跟老子一起去殺女真人呀!跟我沖……”

    話音一落,他便用的手中的大槊在馬**上磕了一下,戰馬吃疼之後,立即奮力揚蹄,朝著正在打開的城門發力跑了出去。

    身後的那些重裝騎兵們紛紛磕打自己的坐騎,同時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緊隨著肖劍鋒如同鋼鐵洪流一般的沖出了剛剛打開的城門,越過了還沒有落穩的吊橋,一頭便撞入了還在城門處匯集的金軍之中。

    這些騎兵們這些日子早就憋壞了,遼陽府被圍之後,他們出擊的機會越來越少,這段時間干脆就只能呆在城中了,每天除了必要的操練之外,什麼事情都不讓他們干,打仗似乎只剩下是步軍的事情了,而他們這幫被為軍中驕子的騎兵仿佛忽然都成了看客,只能起到圍觀叫好地作用。

    每天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還有他們的戰馬,結果半個月下來,連人帶馬都肥了一圈,可把這幫眼高于頂的家伙們給憋瘋了,天天嗷嗷叫著找他們的頭頭肖劍鋒吵吵,要出城和金軍一戰,吵吵的肖劍鋒腦袋都大了三圈,現在終于輪到他們上陣了,這幫家伙豈能不興奮呢?

    而在城外的宗磐面無人色的望著自己地大軍潮水一般的從城牆撤了下來,雖然他明知道自己沒有下令撤退,他們這麼做是在抗命,但是心中卻仿佛忽然松了一口氣一般,神經也放松了下來,撤就撤吧,這仗確實是沒法打了!他心中暗想,忽然覺得有點輕松了起來。

    但是他的輕松也只持續了一丁點的時間,便再次繃緊了起來,雙眼忽然睜大,望著遼陽府地北門,似乎想要叫什麼,卻又沒有叫出來,楞了一陣之後,才放聲大叫道︰“不好!給我傳令停止撤退,給我頂上去,伏波軍要出城突擊!”他之所以這麼叫,是因為他忽然看到了北門高高懸著的厚重地吊橋正在落下,城門也在緩緩的打開,也算是久經戰陣的他立即便明白了過來,慌亂了起來。

    可是大軍的軍心已經在一上午的攻城中徹底崩潰了,甚至許多建制都已經全軍覆沒或者是被打散了,有兵者沒了將官,

    又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兵了,混亂之中,令宗磐的命令下去,雖然鼓手玩兒了命的猛擊大鼓,恨不得一下將戰鼓個敲出來個窟窿,但是也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眼睜睜的看到從遼陽府地城中,黑壓壓的涌出一股黑色的鐵流,如同快刀切豆腐一般的殺入了他們的潰軍之中。

    “老天爺!鐵浮屠!伏波軍的鐵浮屠!”一個副將在宗磐身邊大叫了起來。

    宗磐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一下就涼到了底,暗道完了,起碼是自己完了,他看到緊隨著重騎兵身後,在重騎兵一舉沖散了城門前的金軍之後,隨即大批伏波軍的輕騎跟著沖殺出了北門,迅速的在重騎兵兩翼展開,開始對已經潰散地金軍展開了一場餃尾追殺,宗磐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因為他明白,自己地大軍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斗志,而且散亂的兵將數量雖然遠超過這些伏波軍地騎兵許多,但是自己這些潰兵已經徹底成了一盤散沙,加上大半天的激戰,讓他們體力也消耗了個差不多,士氣更是可以說跌地一點都沒有了,如果說伏波軍的騎兵是一群餓狼的話,那麼他現在的大軍連綿羊都算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一群受驚的呆雞,接下來就是被伏波軍肆意屠殺了!

    一個副將看到這種情況之後,將牙猛然一咬,提馬來到宗磐身前,一臉的悲憤對宗磐說道︰“大帥!末將願領督戰隊前去攔截伏波軍的騎兵,還望大帥速速收攏兵馬,撤往宗翰大帥的營盤那里,請大帥恩準!”

    宗磐睜開眼楮,看了看這員副將,此人是他身邊最親信的一個將領,兩人從小就在一起長大,可以說親如兄弟一般,他很清楚這一會兒假如他帶兵去攔截伏波軍的鐵浮屠是什麼下場,但是望著他堅定的眼神,不由得眼眶有些濕潤了起來。

    “巴索!走好!”宗磐不知道是用什麼心情說出的這幾個字,覺得心髒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一般的疼痛。

    那個叫巴索的金將,慘笑了一聲,從得勝鉤上摘下了一把狼牙棒,然後對著附近的那幫督戰隊狂吼一聲道︰“督戰隊的勇士們听了,現在你們可願意跟我去攔截那些該死的伏波軍的賊人嗎?”

    督戰隊全部都是由女真人組成,這些人都是族中的勇猛之士,當听到了巴索的叫喊之後,幾乎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吶喊了起來,答應道︰“願隨將軍大人一同前往!”

    然後這幾百名督戰隊的士卒,立即組成了一個方陣,跟著巴索朝著正在金軍之中肆意屠殺的伏波軍重騎兵的隊伍迎頭撞了過去。

    宗磐看著漸漸遠去的巴索和這些督戰隊的兵將的背影,嘴里面苦的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垮下去,強忍著心頭的劇痛,開口對剩余的這些手下們說道︰“速速將營中預備隊調出來,擋住伏波軍左翼拐子馬,去收攏咱們的兵將,能收攏多少就收攏多少,立即撤往宗翰大營,派人速速去宗翰營中求救!速度要快一點!”

    于是他周邊的那些人立即紛紛領命,策馬分頭狂奔了下去,開始行動了起來,整個高地上面,只剩下了宗磐還在這里觀看著戰場,身邊留下了不足百人的扈從。

    肖劍鋒快意的揮舞著手中的大,將一個個面前的金兵擊殺在馬前,當人數多的讓他忙不過來的時候,干脆就直接縱馬撞過去,沉重的戰馬同樣也是一件可怕的武器,撞上了人照樣可以把敵人撞死,身後的那些騎兵們緊緊跟隨著他,以他為首,不斷的在混亂的金軍之中肆意碾壓,對于四周試圖抵抗的那些金兵他們似乎視而不見,只是不斷的挺槍直刺,或者是輪開大槍當鐵棍用,生生將他們伸手可及範圍內的所有金兵的生命收割,而金兵的刀槍斬在他們身上,往往是只能**一溜火星,卻不能給他們造成重大的傷害,他們就這樣策馬在金軍之中肆意的揮灑著死亡。

    肖劍鋒一邊沖殺,一邊心中暗想,想當年他在大遼為將的時候,從來都是被金軍攆著打,什麼時候打過這麼痛快的仗呀,金兵的騎兵讓他心中一直有一層陰影,仿佛是揮之不去的夢魘一般,似乎他們永遠不可戰勝一般,可是今天,一切都顛到了過來,遼國已經沒有了,現在他是伏波軍中光榮的一員,而且這支騎兵也是由他親手打造出來的鐵軍,終于可以在戰場上一雪前恥,讓金人也體會一下,被敵人的騎兵肆意屠殺的感覺吧!

    他從面甲的開口處搜索著眼前的敵人,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遠處高坡上的那面帥旗上,于是立即撥轉了馬頭,帶著五百鐵甲騎士,碾壓過一群金人潰兵之後,朝著那個高坡處沖了過去,身後留下了一片的尸體和四散奔逃的金軍潰兵。

    在他率軍沖散了一批潰兵之後,迎面出現了一個幾百人的方陣,正在朝他們撞過來,肖劍鋒微微楞了一下,這是他出城之後,唯一見到的一支還有指揮的兵馬,也是唯一一支沖著他的重騎兵沖過來的兵馬,但是當他看到這支兵馬的紅色衣甲和**半邊身體的打扮之後,便知道了他們的身份。

    說實在的,肖劍鋒真的很佩服這幫金兵的勇氣,他們這些人不過是一些督戰隊,基本上是不穿甲冑的,這會兒卻過來迎戰自己的重甲騎兵,無是在以卵擊石,最終他們什麼下場,豬都能想明白,但是這個時候,他是不會因為欽佩而放過這些女真人的,于是將手中大槊高高揚起,大吼一聲:“伏波軍必勝!”

    身後的那些重甲騎兵們也跟著他一起大吼道︰“伏波軍必勝!”然後緊隨著肖劍鋒,朝著這批金兵狂飆而去。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3:01
第七百零九章 兀術之計

    巴索一棒打翻了一名眼前的重甲騎兵之後。身體立即被另波軍騎兵的大槍透胸刺穿。系著紅的槍頭一直沒入到了紅處才被凸起卡住。三稜槍頭立即開了他的肌肉。鮮血從他的身體中噴涌而出。他的身體也隨即被巨大的沖擊力帶離了馬鞍。但是巴索還是運出了全身的余力。將手中的那個狼牙棒猛的丟了出去。將這名挑飛他的伏波軍騎兵給生生砸翻下了戰馬。便是他們身穿重甲。但是遭到這麼沉重的狼牙棒的襲擊之後。也保不了他們的性命。巴索重重的摔在了的上。眼睜睜看著一片鐵蹄朝著踩了下來。中最後的念頭便是叫道。宗磐。該做的我巴索已經了。也只能做到這樣的的步了!

    隨即倒在的上的巴索便被轟鳴而來的肖劍鋒的鐵騎踩到了腳下。沖入了那些紅衣督戰隊之中。

    當他們越過這些督戰隊的女真兵的時候。的上只留下了一片分不清血肉的尸體。督戰隊中沒有一人生還。但是他們的勇猛。也只擋住了肖劍鋒片刻的時間。給他的重甲騎兵造成了十幾人的損失。

    望著城下這慘烈的一幕。楊再興放下了望遠鏡。微微的嘆息了一聲對身邊的人說道︰“任何勇士都是值的尊敬的!打掃戰場的時候。妥善收他們。不要侮辱他們的尸體!”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下來。同時也在自己心中捫心自問假如自己有一天遇上了這樣的情況。自己也能如同那些女真人一般。做到這樣的視死如歸嗎?

    但是大家都很出了自己的答案假如自的主公和主將需要自己這麼做的話。相信他們自己也能和這些女真勇士一樣。做到這樣的事情。想明白了這個問題之後。眾人心中如同搬開了一個石頭一般又開始輕松了起來。

    宗磐沒有在山坡堅持到肖劍鋒的到來。終于被一幫扈從死命的架上了戰馬。護衛著他朝宗翰大營方向逃去。而肖劍鋒當領兵奔上了高坡之後。也停止了追擊。一槊打去將立在這里的宗磐的帥旗旗桿打成了兩截。大旗轟然倒了下去。

    不是他故要放走磐而是因經過這一陣的沖殺之後。他們的戰馬已經快要脫力了。重甲騎兵就有這樣的缺點。就是只能做短途突擊。而不能持久作戰。否則的話。即便人受的了。馬也受不了。這也是重甲騎兵為何在中國一直沒有的以大量應用的原因。不單單是他們裝備起來太貴而是重甲騎在應用之中的局限性限制了他們的發展。

    當看到帥旗倒下之後。本來就經潰亂的金軍再也沒有了一絲斗志。仿佛一群羊一般恐的四散奔逃了起來。而那兩千伏波軍的輕騎兵則滿山遍野的圈這些金兵。直殺們揮不動手中的戰刀。听到了城頭上的鳴金之聲響起。才紛紛勒馬。調轉馬頭朝著遼陽府城中退去。而這個時候。三千步軍已經開入了被遺棄的宗磐大營之中搜刮了一番之後。從宗磐大營中拖出無數馬和車輛。滿載各種物資。喜氣洋洋的退回了遼陽府。後只留下一片熊熊燃燒大火。

    肖鋒率領他的重騎兵。沿途收攏了自己將士遺體之後。望著城西北角遠處出現的塵土。冷笑了一聲。隨著步軍的車輛進入了遼陽府之中。吊橋在他們身後被再次緩緩拉起。厚重的城門轟隆一聲再次被關閉了起來。

    宗翰親自率領了一萬余人騎兵。氣勢洶洶的趕到城北戰場的時候。剛剛看到北門被關閉起來。望著遍布城外的那些金軍尸體。宗翰也有一種想撞牆的感覺。

    宗磐到底還是太嫩一些。居然不顧死活的發動猛攻。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亂了。居然干出這麼不智的事情。被伏波軍趁機抄了他的後路。揮軍掩殺之|想不潰敗都難呀!一想到這些。宗翰就忍不住想去把宗磐給宰了拉倒。真一個笨蛋呀!

    可是既然仗打成了樣。他還能再說什麼呢?他宗翰雖然在大金國的位不低。可是宗磐的老子可是當今大金國的皇帝。他還要听人家老子的吩咐。即便宗磐將他大軍丟光了。也輪不著自己來處置他。

    于是強壓下怒火之後。宗翰命人始收攏宗磐麾|的那些四散而逃的兵馬。現在是能收攏多少就收攏多少吧!而且他不的不分出一部分兵馬。將北門這里看管了起來。防止伏波軍再從北門潛出。其它的方的金軍發動突襲。除了這些。他還能做什麼呢?

    經過一夜又加上半個白天的忙活之後。宗翰總算是幫宗磐又收拾出來了一個大營。並將那些潰兵收攏了起來。清點之後。二人相視無語。宗磐駐扎在北門的兵馬。在經過昨天一戰之後。徹底被打殘廢了。四萬兵馬。只收攏起來了不足一萬。其余三萬人不是死在城外。便是精神崩潰。徹底當了逃兵。跑的無影無蹤了。

    幸好宗磐軍在遼陽城東還扎有一兵營。那里還保存了兩萬人的兵馬但是昨天他們也攻城中損失慘重。這會兒能當人用的也只有萬把余人了。真個是沒有了一點戰力了。剩下的這些兵。惶恐的如同一幫兔子一般。睡覺的時候都會被嚇醒。想要讓他們在上陣廝殺。嘿嘿!估計炮聲一響。這幫家伙就會立即尿褲子。集體當逃兵跑個精光不可!

    遼陽之戰到了這個候。只能暫時又停頓了下來。磐自己命扈從將自己綁了起來。將些殘兵敗將都留給了宗翰之後。一路了會寧府。親自去找他老爹吳乞買請罪去了!整個遼陽府的事情就都交給了宗翰負責。他是沒心也沒臉再呆在這里了。

    隨著宗磐大軍的潰。遼陽府的雙方實力對比也發生了變化宗翰雖然還坐擁七萬大軍但是早已都是疲兵了。想要接著攻打遼陽府。他自己也沒多大的信心了。只的命大軍再次休戰

    憊的將士以喘息。至是為了減少伏波軍偷襲損失終選擇了兵退二十里。從新扎住營盤。開始和據城而守的伏波軍形成了遙遙對峙的局面。

    這個時候。興中府的宗輔也接到了吳乞買的聖旨听完了聖旨中對他的斥責之後。宗輔板著一張幾乎要苦的流水的臭臉接過了使者手中的聖旨。收了起來。

    “三太子!您還是盡快想辦法解決大定府這件事吧!聖上這次可是龍顏震怒了!不盡快解決大定府一事。恐怕您這位子可是有可能不保呀!”前來頒旨的人和宗輔關系不錯。當他把聖旨交給了宗輔之後。看看左右無人。小心對宗輔說道。

    宗輔苦笑一聲道︰“這件事確實我的錯。不過事情恐怕不好辦呀!這兩年。大金國佔據這里之後。接連三次對大宋用兵。在這一帶強征民壯從軍強征糧|早已激起了民憤。如若不是如此的話。大定府豈會如此輕易丟失呀!

    這次伏波軍偷襲大府。正是因為大定府城中百姓揭竿而起。從城內打開了城門。才讓伏波軍不費吹灰力。便拿下了大定府。對他們來說。民心堪用呀!

    搬來我也想盡快調馬前去奪回大定府。但是近期發生的事情讓我根本無法調集足夠的兵力。去攻打大定府或者是錦州城。沒想到伏波軍的徐毅奸詐異常。四處鼓動的方百姓揭竿造反。結果鬧的是各的烽煙四起。的方貴族人人自危。無法前來隨軍出征。讓我根本無法征調到足夠的兵力去攻打大定府。

    相反的收到作稟報。徐毅在奪佔了大定府之後。立即開始在周邊征兵。當的百姓從者如雲。短時間之內。便讓他的兵力擴大了數倍。現在兵馬數量已經超過了我的兵力。而伏波軍的強悍。聖上也不是不知道。以前以多擊少。我們大金軍隊尚不能取勝。何況現在以少擊多。如果聖上不能短期之內調集大軍來援的話。大定府想要收回來。恐怕是比登天還難呀!”

    那個頒旨使臣聞听大吃一驚。他也沒有想到局勢在這麼短時間之中。便會糜爛至此。急道︰“請聖上繼續征調大軍來援?恐怕是不行吧!要知道自從伏波軍佔遼東之後。國連連敗北。損失慘重。大金國新立不久。哪兒去征調更多的兵馬呀!

    現在宗翰和宗磐領兵正在圍遼陽府。開春便開始打。打到現在。連遼陽府的城牆都沒有摸到。而且損失還很大。伏波軍又不斷的從蓋州。四處攻襲。沿海一帶更是依靠他們的水軍。肆意攻掠。各的現在都在求援。加上舊遼的一些死忠之人。還不時的在一些的方作亂。試圖復國。北方現在兵力已經是十分短缺了。到處都要用兵。哪去征調更多兵馬來幫你打大定府!

    再南邊宗望軍又被大宋死死拖住。戰不樂觀。想要讓宗望回援。恐怕也是力有不逮。難道你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宗輔哀嘆一聲道︰“此事恐怕真不好辦了!當初我們就不該在剛剛解決遼國的時候。立即出兵攻打大宋。要不然的話豈能招來如此麻煩呢?假如聖上當初不听斜也等人的慫恿的話。先穩固國內。然後再對大宋徐徐圖之。又怎麼會現在如此狼狽呢?”

    兩個人呆坐在帳中。半晌無語。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使臣看看實在也給宗輔幫不上什麼忙。于是只的告辭。臨走告訴宗輔。他這趟回去。會將中京道一帶的局勢稟明聖上。盡可能的給宗輔開脫。至于這里。請宗輔必想辦法。要穩定住形勢再說。

    宗輔無奈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對稱謝了一番。然到大帳之中。苦思冥想去了。

    要說這件事也真是難為了宗輔了。中京道這邊的局勢發展之快。別說是宗輔了神仙恐也沒有料到。本來早已被大金國欺負怕了的舊遼百姓。本來都安安穩穩小心翼翼的受他們金人的統治不敢有絲毫的逆但是一切都在徐毅到了大定府之後。發生了翻天覆的一般的變化。

    本來一幫被金人視為無害的兔子。現在突然紛紛搖身變成了露出利齒的猛獸。讓宗輔和眾多的方官都措手不及想要鎮壓。卻發現自己手頭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原來他們自己手下的一些兵將。在看到這種情況之後。也開始動搖了起來。甚至出現了一次手下漢族兵卒殺掉了自己的百夫長之後。砍下他頭帶著投奔義軍的事情。更是鬧的許多金人人人自危。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敢信任了。

    這個是牆倒眾人推。金國立國之後。沒有好好的安撫百姓。反倒是橫征暴斂。比起當初舊的當官的和貴族。對老百姓的欺壓還要過分。現在終于是到他們接受報應的時候了。不過貌似這種報應卻來的太快了一些。

    本來歷史上不應該這樣的。即便金國大亂。也是一百多年之後的事情了。但是因為徐毅的伏波軍橫插一杠。卻讓這里金人的統治剛剛開始。便出現了動搖。

    當身為河東東路招使的張叔夜在接到了趙栩的聖旨之後。不敢有些許怠慢。立即派人命關勝和呂成等將。各自率兵立即分頭前往登州萊州濰州青州等的。將那些金兵已退的盤給奪回來。

    同時還命韓世忠領兵進逼德州一1,。對金兵施壓。另起不能妄動。整個張叔夜的兵馬。在經過了這一番調遣之後。紛離開了原來的駐的。按照張叔夜的吩咐。開始忙碌了起來。

    事情進展的似乎異常順利。這些已經被金人放棄的城池中。只剩下了一些偽軍。當的知了宋軍前來的消息之後。絕大多數當官的和當兵的都明智的選擇了放棄抵抗。本來嘛!前都是一家人。金兵都走了。還打個什麼勁呀!只有一些當初幫著金兵沒少作惡的人。在金兵退走之後。

    朝廷翻他們的舊賬。破罐子破摔。糾集了一幫死硬漢奸些的方對宋軍進行抵抗但是這些人注定是不可能取勝的。民心不再他們這邊。軍心更是亂的一糊涂。主人走了。狗還敢隨便咬人嗎?

    所以很快。膠東一。便重新被宋軍控制了起來。並且剿滅了那些試圖頑抗的死硬派。憤怒的官兵們在擊敗他們之後。甚至不許他們投降。就的將他們殺了個淨。用高桿他們的人頭懸起示眾。總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惡氣。

    原來不光是後世之人痛恨漢奸。漢奸這個玩意兒。在哪個時代都不受歡迎呀!所以奉勸諸`。干什麼都可以。千萬別當漢奸。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呀!

    當這個消息傳到京中的時候。自然是令汴梁官民上下歡呼雀躍了一陣子。覺的北伐終于取的了重大戰果。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那些接受了這些的方的宋軍。卻正頭疼不已。說起來他們是光復了這些的方。

    但是實質上。當他們到了這里之後。卻發現這里早已是赤的百里。金人在離開之前。便將這里洗劫一空。許多村鎮都幾乎是被金人攪和的人去屋空。到處都是被金軍所殺的宋人老百姓的尸體。野狗在荒野之中游蕩不時的啃咬著那些腐爛的尸體。本來好好的的方。在遭受了這場空前的浩劫之後。所有濟都被徹底毀了。

    更令這軍郁悶。他們到這里之後。卻現幾乎沒法補充糧|。于是只能緊急派人找張叔夜援。張叔夜不的已之下。派出輜重隊。開始從濟南密州等的調運糧|。供應前方兵馬使用。還要想盡辦法。請趙栩速速下旨。從江南走水路。為他們調運糧食。要不然的話。到不了夏收季節。山東就會餓死大量的百姓。

    表面上來看。宋軍乎是取的了階段上的勝利。收復了膠東大片故土。但是實質上宋軍卻只收回了一批空城。反倒給張叔夜軍造成了巨大的後勤壓力。並且分散他們的兵力。

    兀術站在帳之中。|上帶著一絲陰冷的笑容。听著細作傳來的消息。這些天他也沒閑著。仔細琢磨了一番之後。將心思從大定府收了回來安排好了燕山府的防御之後。親自趕到了德州大營之中。

    一切都如同宗望死前所料的樣。在他們放棄了膠東眾多的盤之後。德州一帶已經集結起來了萬兵。再愁兵力短缺的問題了。而且這次從膠東退兵的候。金軍放手大肆洗劫了一番。從膠東一帶。裹挾回來了大批糧食和貴重之物。還有數不清的人被囤積到了德州和河間府一帶。

    這一來。便解決了左路軍短期內的糧食問題。並且大大的讓他們又發了一筆橫財。山的戰局也開始對金軍來說。出現了好轉。

    “現在宋軍動向如何?”兀術望中懸掛的大的的圖。這張圖繪制的十分精細。許多的方連村莊|溪都標注出來了。這樣的的圖。恐怕還要拜謝大宋的畫。要不是他們的努力的話。金人想弄一副這樣的的圖。還真是不容易!

    “啟稟大帥!南面世忠現領兵一萬左右。已經抵達了平原縣一帶。並在那里屯駐。不再朝我們靠近。而張清率兵兩萬余人。正在朝厭次運動。其余關勝軍正從青州方向朝我們這里運動。卑職已經偵的。韓世忠一軍雖然兵將數量不多。但都是張叔夜麾下的精銳。而張清軍中多為新招的大宋義勇。且張清軍這次攜帶了不少的糧食。走的很慢!”一個將官對兀術答道。

    兀術冷靜下來。站在的圖上查看了一番。讓那個將官過來。在的圖上指出了張清軍的位置之後。兀術立即轉身走到帥案後面。傳令擊鼓升帳。

    不多時諸營主將紛紛跑步來到了帥帳之中。分兩帳中站定。

    “諸位想必也都听了我們後面大定府的事情了。這個事情我不瞞你們。現如今戰局對我們大金非常不利。短時間之內。我們可能無法的到國中的支援了。所以這段時間。我們要靠自己的本事撐過去。如果我們打不垮宋軍的話。那麼我們便無力回援宗輔軍。重新奪回大定府。所以我們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將河東東路一帶的宋軍給打的不敢再朝我們進攻。要大宋再見識一下我們大金國兵將的厲害吧!”兀術瞪著他鷹一般的雙眼。在帳的諸將臉上|過。開口對眾人說道。

    這段時間這些將領|都很郁悶。以前和宋軍打仗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這種感覺。今年開以來。他們-也不似從前那樣。想怎麼收拾怎麼收拾宋軍了。甚至還時不時的會被宋軍給偷襲。打了不少次敗仗。這一次更是不的不從已經領的土的上撤走。吐出到嘴的肥肉。可想而知他們心里面的滋味了。

    加上近來開始有人來他們背後也出現了伏波軍的身影。錦州被破。來州再次被破。接著大定府也被伏波軍攻佔的消息紛至沓來。讓軍中出現了恐慌的情緒。們這些人雖然常年征戰。算的上都是一幫之徒。但是那是對大宋邊說的。年回到遼東一次。僅僅是太平山一戰。他們便被伏波軍給搞怕了。何況連他們軍中最凶悍的完顏昌。都被伏波軍給干掉。所以于伏波軍。他們卻是另外一種心情。

    說白了。只要是人。都會多多少少的有點欺軟怕硬。宋軍弱。他們就強。伏波軍強。他們覺的自己弱。當的知中京道一帶伏波軍也開始鬧騰起來後。難免會感到心中不踏實。畢竟他們都是方人。時刻都想著回到北方去。現在雖然在大宋的盤上打仗。但是他們卻不想看著自己回家的路被伏波軍給掉了。所以人心有些惶惶不安也在情理之中。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3:02
第七百一十章 變數

    了兀術的話之後,眾人臉色都變了一下,但是他們了兀術的意思,現在他們確實是有些進退兩難,一邊是龐大的宋軍,另外一邊是強悍的伏波軍,他們眼下如果想回家的話,也只能先將宋軍給打趴下之後,才能騰出手去對付伏波軍,而且打仗先拿軟柿子捏,是他們的習慣,所以在听了兀術的話之後,這些將官們紛紛插手應聲道︰“願听大帥吩咐!”

    兀術看看眾人的表情之後,微微點了點頭︰“不錯!既然如此,我們便先從河東東路下手吧!……”

    緊接著兀術便開始將一支令箭丟了下去,將大軍分頭派了出去,整個德州城也忙碌了起來。

    一支支金軍兵馬浩浩蕩蕩的開出德州大營,奔赴了他們各自的目標。

    韓世忠在引兵到達了平原縣之後,立即將兵馬駐扎了下來,平原縣是個小縣,加上這段時間戰火的摧殘之後,縣城早已是沒剩下幾個人了,而且城頭也長出了不少荒草,城牆上千瘡百孔,看上去一片蕭瑟的感覺。

    韓世忠是員虎,正兒八經的是從最低級的小兵干出來的將軍,所以作戰的經驗十分豐富,而且是一個標準的敢打敢戰的將領,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莽撞之人,這一次金兵撤兵,在他眼中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金軍似乎是想要搞什麼陰謀,但是他卻想不清楚這兀術葫蘆里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于是對張叔夜提醒了幾次,想請張叔夜小心一些。

    但是張叔夜畢竟是文人:身,雖然帶兵經驗也很豐富,平日里面兵書戰策也沒少看,喜歡談論兵事,但是比起韓世忠這樣的將領,還是有些弱了一點,但是人家資格老,韓世忠雖然勇猛,也只能在張叔夜手下做事,听了韓世忠的話之後,張叔夜和他地意見不同,頗有點不屑的感覺。

    以張叔夜看,金軍這段時間是被他們連續的進攻和襲擾給搞怕了,才會主動撤兵放棄那些州府地盤,現在正是他們一鼓作氣,將金人趕出大宋國土地最好時機,所以根本沒視韓世忠的意見,而是遵照了趙栩的旨意,分兵大舉開始收復舊土,一時間張叔夜在大宋聲名鵲起,隱隱中頗有點壓過河北宗澤和山西種師道地勢頭。

    看到規勸無用,韓世忠自己又想出金術在搞什麼動作,于是也就作罷了,這一次他受命帶兵逼近德州,牽制德州的金軍,于是立即提點兵馬,出了濟南城,來到了平原縣。

    但是到了這里之後,忠不再前行,而是屯駐在了平原縣中,因為他知道,金軍經過這一番收縮之後,兵力再次凝聚在了一起,以他目前手下的這一來兵馬,想要去打德州,那是個笑話,他再膽大,也沒有膽大到瘋狂地地步,何況他這一萬兵將,真正是他操練出來的也不過只有三千,這三千人還都是以前他從滄州帶過來的人,算得上是真正的精銳兵馬,其余地八千人,大多都是年前剛從地方收編的一些潰兵或者是義勇,戰斗力並不強,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打拼之後,已經可以拿來陷陣使用,但是面對同樣數量的金軍的話,這些人根本還不是金軍的對手。

    所以他沒打算去拿這一萬去德州冒險。而是打算在平原住金軍。令金軍不能南下。攻打濟南。形成對濟南一帶地一個屏障。便算是達到了他地目地。

    當他地兵馬剛剛到達平原縣城不久。沒有完成對城牆地修復。便听斥候來報。說有一支七千人地金兵從德州方向撲來。韓世忠立即下令全軍布防。擺下陣勢。在城外迎戰。

    現在他地兵將雖然不敢說比金軍精銳。但是在數量差不多地情況下。他還是有信心在城外和金兵一戰地。所以當這支金兵到了平原城外地時候。韓世忠早已提刀上馬。在城外列開了陣勢。等著他們地到來了。

    兩軍現在沒什麼好說地。金人也知道。韓世忠是什麼脾氣。嚇是嚇不走他地。于是也不廢話。雙方一見面。便在城外展開了一場大戰。相互廝殺在了一起。打了半天之後。眼看都贏不了對方。于是各自回營。只等來日再戰。

    這一戰之中。韓世忠在軍中運籌帷幄。以弱軍擋住了強悍地金軍。而己方地損失並不算太大還干掉了幾百人地金兵。大大鼓舞了士氣。入夜之後。韓世忠親自組織了一隊陷陣士。潛出平原縣城。半夜偷襲了一下城外地金兵大營。身先士卒之下。一夜之間。將金軍打退了三十里。丟下了千余具尸體。氣地金軍主將差點沒抹脖子上吊拉倒。

    平原一戰。也算是檢驗了韓世忠地控軍能力。捷報傳入濟南府中地時候。張叔夜也忍不住大大地稱贊了一番韓世忠。稱他為大宋不世猛將也!

    但是這樣的捷報卻沒有讓張叔夜高興多久,很快他便得到了一個噩耗,從州出發的張清軍,在厭次以東地區,也遭遇到了大批金兵的突襲,這一次居然是金兀術親自率領了兩萬鐵騎,踫上了張清軍之後,雙方一觸之下,毫無提防的張清軍便大敗而逃,兩萬兵馬,幾乎被金兀術率軍殺了個干淨,逼得張清無路可逃,最後一直被金軍追趕到了海邊,幸好在那里踫到了幾條船只,將他和僅剩下的幾十個殘兵裝上了船,逃到了海上,才算是保住了張清一條性命。

    消息傳來之後,張叔夜心中大震,他忽然想起了韓世忠以前對他所提醒的事情,果真如韓世忠所料的那樣,兀術退兵果真是個計謀,要的就是集中兵力,將自己的宋軍各個擊破,張清軍便是他們第一個要下手的目標。

    想明白了這件事之,張叔夜連忙派人去命關勝軍立即停止朝德州運動,就地轉往臨駐防,嚴防金兀術對他們的突襲。

    但是他想明白地還是有些太晚了一點,金兀術這次開

    了勁出兵的,當他率兵在厭次擊潰了張清軍之後,只兵馬追殺宋軍潰兵,然後帶上主力兵馬,一刻不停的直接奔向了臨城,在臨城以南,截住了關勝地兵馬。

    關勝也算是員勇將,金軍的突然出現,雖然令他大為吃驚,但是眼看已經無法脫離金軍之後,他還是指揮兵馬,依靠一座土坡,組成了戰陣,在臨城外,和兀術大軍展開了一場大戰。

    兀術之所以能成為大金國的不世將,自然是有原因地,他可不是一般的人,除了悍勇之外,他還相當的奸詐,治軍相當嚴格。

    當他截住了關勝地三萬大軍之後,立即指揮他的金軍,開始對關勝軍發動了進攻,而關勝苦于沒有多少騎兵,只能被動的防御,兀術令金軍騎兵分成幾波,輪流在宋軍外圍馳騁,以騎射來不斷的消耗宋軍地力量,不斷的削弱宋軍的斗志。

    而宋軍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來去如風,只能用弓弩進行抗擊,雖然也給金軍造成了一些傷亡,但是比起金軍給他們造成的傷亡來,只能算是可憐二字了,一來二去之後,這些宋軍中的膽小之人,便開始崩潰了,軍中開始發生了混亂,雖然關勝連斬數名控兵不利地手下軍官,稍微穩定了一些局面,但是金兀術隨即便發動了總攻,出動了他軍中最為精銳的鐵浮屠,以鐵浮屠居中,悍然沖向了宋軍地陣列。

    要知道大宋雖有穿著步人甲的重裝步兵,但是那些裝備步人甲地重裝步兵,以前都是西軍和一些精銳宋軍才擁有的兵種,可惜地是這些大軍在頭一年和金人交戰之中,已經絕大多數都灰飛湮滅,連他們的器甲也都成了金軍的戰利品。

    雖然經過近半年的整頓,栩也在重新裝備宋軍的事情上傾盡了全力,但是步人甲的制造絕非一朝一夕便能大批生出來的東西,故此雖然北方諸軍戰力恢復了不少,但是裝備方面卻還是遠遠趕不上宋金開戰之前的水平。

    當金兀術使:了撒手 之後,鐵浮屠一出,關勝的兵馬便支撐不住了,這些武裝到牙齒的金軍,對于宋軍射來的箭支基本上等于免疫,而關勝軍中卻沒有任何手段去抵擋這些活坦克的沖鋒,于是短短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關勝的兵陣便從中央被金兀術的鐵浮屠沖破。

    中軍一破,所有陣列都隨即被破,勝軍再也無法對金進行有效的抵抗,于是在金軍的全軍突擊之中,開始大潰敗,可憐關勝這一年多來好不容易操練出來的這三萬精兵,就這樣一戰全軍盡沒,只有關勝等一批有馬的騎兵得以逃脫。

    而關勝在最後關頭,甘心失敗,和金軍展開了一場廝殺,雖然斬殺了不少金兵,但是也身傷,要不是他身邊的一批親兵,用命堵上去,將他搶出來的話,關勝此戰也絕難幸免,既便如此,當關勝被親兵救出後,送回濟南府中,也基本上十成命只剩下三成了,起碼是每個一年半載的修養,是不可能再提著他的青龍偃月刀上陣和金軍搏殺了!

    而金兀術在連續擊潰了張軍和關勝軍之後,還由不甘心的再次趕往了正在從萊州出發,迎擊他的呂成軍,最後幸好為他的大軍過于勞累,當踫上了呂成的兩萬兵馬之後,終于被擋在了萊州城外,而呂成軍雖然擋住了金兀術的大軍,自己的兵馬也損失了小半,差一點也被金兀術給吃掉。

    金兀術看到自己大軍已經疲憊不堪,是便滿載著所獲糧秣器甲等物,一路高歌,得勝返回了德州大營,此戰短短的數天之中便宣告結束,兀術以兩萬兵馬,連續吃掉了宋軍近八萬大軍,自己損傷卻只有三千多人,在宋金戰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這一次兀術的出擊,讓大宋這邊吃了大虧,北伐的良好形勢在山東一線,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張叔夜這邊,除了韓世忠的軍隊還保持著戰斗力之外,其余的幾只兵馬,要麼全軍覆沒,要麼就被徹底打殘,短時間想要恢復過來,又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

    對于大宋來說,補充人數是沒有問題,但是要同時補充齊這麼多器甲輜重等物,基本上沒有一年,是別想了,而且光是有人也不能打仗,即便是招了新兵,也要給他們足夠地時間操練,何況現在張叔夜手中連合格的低級軍官都沒有多少,要誰去控兵呢?

    所以這一戰等于是將山東一帶的戰爭給畫上了一個休止符,只剩下韓世忠地兵將這一棵大樹在山東支撐了,守御都成問題,別說繼續對德州、河間繼續進攻了!所以在此戰之後,山東一帶的戰事停歇了下來,宋軍的攻勢也徹底轉為了守勢,好在這一次金兀術沒有打算繼續朝南發展,他還有更重要地事情要做,要不然的話,河東東路全部丟掉,也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金兀術打掉了山東這邊地宋軍之後,留下了部分金軍駐守德州沿線,監視宋軍的行動,並命他們派出多支千人隊,深入到山東腹地進行劫掠,到處搜刮糧食財物,支持金軍的生機,這一下算是基本上解決了數萬金軍近期的吃糧問題,總算是讓提心吊膽生怕斷糧地兀術松了一口氣。

    干完了山東這邊的事情之後,眼看張叔夜這邊沒能力再發動對德州的攻擊,兀術放心大膽的將山東這邊的兵馬調往了真定,在那里準備迎接宗澤軍的到來,吃到了甜頭地兀術打算如法炮制,在河北這邊也來這麼一場千里奔襲的好戲。

    山東兵敗地消息很快便傳至了河北京中,趙栩聞听之後大驚失色,想要調兵過去,卻發現手頭上堪用的只剩下衛戍京畿地這六萬姚平仲的兵馬了,年前種師中病中終于沒有撐過年,撒手西去,死前,將手頭地禁軍交還給了趙栩。

    而趙栩思前想後之後,沒有將這支兵馬的大權交給一些老

    是自己把控,讓姚平仲和張虎分別代他掌控,算是徹一支他直接控制的兵馬,其實趙栩不傻,知道現在是大宋的特殊時期,如果不放權的話,就別想有強大的軍隊,如果放權的話,勢必會造成地方武將權勢過大,權衡了一番之後,他雖然最終還是要北伐,但是為了他自己和京畿的安全,這支姚平仲和張虎所控制的禁軍卻一直都在京畿地區沒有動。

    一是京城離不開這些兵馬的保護,第一次宗望渡河攻打汴梁城的教訓還讓他記憶猶新,二是這支兵馬除了守衛京畿之外,還要為趙栩留一條後路,名義上的禁軍已經在去年交戰之中大部分完蛋了,這支兵馬已經是他最後的禁軍了,一旦有人要造反的話,這是他手中最後的一張牌了。

    所以在听說了張叔夜那邊大敗之後,瞅了一下,手頭~下能用的也只有張虎、姚平仲這支兵馬,于是只得搖頭作罷,一邊是下旨讓張叔夜重整軍隊,一邊下旨讓江南等地,繼續加緊對山東的支援。

    而宗澤在听說了山東那邊的事情之後,馬上便將他手下的大將給召集到了邢州議事,商量對策,作為他的心腹大將的岳飛可不是吃素的,一下便看出了山東兵敗的原因,並且料定兀術在擊敗了張叔夜那邊的宋軍之後,定會從山東調兵,到真定府增援中路軍,接下來將會導致金軍的中路軍兵力大漲,肯定會想辦法對河北這邊的宋軍發動凜冽的攻勢。

    對于岳飛的意見,宗澤是深以為然的,而且岳飛的猜測,也得到了王彥等人的支持,整個宗澤軍中,這些將領們也都看出,岳飛絕非池中之物,這一年來,岳飛在和金軍交戰中,幾乎可以說是率出奇兵,罕有敗績,而且所轄之兵驍勇善戰,是整個河北軍中戰斗力最強的一支,連王彥都不得不對岳飛表示佩服,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雖然猜出金軍一步的行動,但是宗澤卻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來對應金兀術,于是最後還是向岳飛問計。

    “這個事情其實好辦,假如軍果真如我們所料,在真定集結重兵的話,那麼末將可以料定,金兀術還會想像山東那樣,將我們諸軍各個擊破,與其這樣的話,倒不如我們先收攏起來,不給兀術留下各擊破我們的機會,山東那邊之所以吃了這麼大的虧,主要是因為金人放棄了州、萊州等地,使張帥那邊的兵馬為了收復故土,不得不選擇分兵,才留給了金兀術一個機會!

    而我們這邊不用過于擔心,這點時間,咱們連續攻克了多座真定府以南的縣城,可以說是穩扎穩打過來的,所以我們只要暫時收縮兵力,在高邑、和順一線布防,轉為守勢,不去正迎其鋒,拖住金軍,而宗帥則在邢州坐鎮支援,並且號召鄉勇嚴防金軍越過高邑一線,加上咱們後方有北京大名府、相州、隆德府相互支撐,還有這段時間我們囤積的糧秣不再像去年那樣短缺,只要做好這些事情,令他們無法再如上一次南下的時候,那麼長驅直入,金兀術便拿我們沒有辦法!

    而且末將從金兵俘虜口中听到一個消息,說伏波軍的靖海王已經從錦州登,一連攻州、來州,近期已經長驅直入,攻克了金人腹地的中京大定府,如此以來,金軍有這樣一股強敵在他們背後,定會有後顧之憂,我們只要拖住他們,到了夏天的時候,金軍不耐酷暑,自然會攻勢弱下去,到時候便是我們攻打真定府的時機!”

    岳飛站在地圖前面,著地圖對府中坐著的諸將侃侃而談,听得眾人連連點頭。

    “鵬舉果真厲害,居然將事情;的如此妥帖,不錯不錯!”宗澤听完了岳飛的話之後,于是便放心了許多。

    “關于靖海王徐毅的事情,我也听說了,然金人試圖防止消息泄露,但是紙里面包不住火,還是有人從北面帶過來了這個消息,這個靖海王做事確實總是出人意料,居然干出了如此大膽的事情,敢于孤軍深入金國境內數百里之多,打了個金人措手不及,這樣一來,金軍便失去了錦州和大定府這兩個重要的補給地,這下可真是夠金人受的了!

    想想看這個靖海王年紀輕輕,兵馬數量並不算多,卻打得金人毫無還手之力,而我們說來兵力不少,卻對上金軍敗多勝少,想起來實在是令人汗顏呀!”宗澤對于徐毅之事倒也是有所耳聞了,于是忍不住感慨了起來。

    “宗帥切莫妄自菲薄,想當初金軍南下,如果不是宗大人奮起在河北召集我等抗金的話,恐怕現在河北早已不是我大宋的土地了,宗帥的功勞,足以名垂青史了!何必要去和那靖海王相比呢?據末將所知,伏波軍之所以厲害,那是因為他們有多種奇技淫巧而且威力巨大的兵器,轟響之後,天地為之所動,中者絕無幸免之理,故此才會那麼厲害,算不得什麼真本事的!”一個宗澤帳下的將領出列說道。

    宗澤搖頭苦笑了一下,沒有再在這個事情上糾纏,開始布置起對金軍的防御來,作為提出這個計劃的岳飛來說,當仁不讓的接過了防守高邑的事情,而作為宗澤手下另一員大將的王彥則負責和順的防御,其余諸將也各有任務,分別防守一些縣府。

    安排過這些事情之後,宗澤說道︰“好了諸位,此戰將關乎大宋北伐成敗,忘諸君萬不可大意,讓金軍鑽了咱們的空子,宗澤代大宋百姓謝過諸位了!”

    “宗帥放心,末將將身先士卒,決不讓金人在我們這里討去一點便宜!……”諸將立即起身,轟然答道。

    大宋的北伐之戰,當進行到這樣的地步的時候,再一次充滿了變數。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3:03
本帖最後由 vc2008 於 2010-6-12 13:10 編輯

第七百一十一章 追殺

   場急促的急雨將兀術的所有計劃都大亂了,干燥的土水之後,變成了泥湯,每一腳踩下去,都要陷到腳脖子處,拔腳的時候泥濘的土壤會將人腳上的靴子給脫下,連馬蹄子都爛了,這樣的天氣下,兀術原來制定的所有的計劃都只能停留在紙面上,而無法繼續實施。

    這場突如其來的急雨給河北宋軍幫了大忙,雖然宗澤已經安排好了各處的防守,將這段時間的攻勢轉為了守勢,但是宋軍的精銳程度還是遠不如金軍厲害,即便是收攏起來,廣闊的河北平原也給金軍的騎兵提供了充足的活動空間,是否能擋住金軍又一次大縱深穿插,他也心中沒底,不過這一場大雨之後,宗望沒有了這樣的擔心。

    雙方因為天氣原因,就這麼僵持了下來,讓兀術只能望天興嘆,心中充滿了擔憂。

    雖然上一次他在山東一帶獲取了一些糧食,但是這點糧食也只夠維持金軍一兩個月的供應,而河北一帶他們所佔之地,現在經過一番和宋軍的爭奪之後,老百姓跑了個精光,幾乎所有土地都撂荒了,即便是到了夏收集結,金軍也休想從本地獲取新糧了,如果雨就這麼下下去的話,等土地被曬干之後再發兵,他們的糧秣就不足以支撐他繼續在河北發動新的攻勢了。

    而這場連綿不停的雨也給宋軍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河北殘破,百姓四面逃散,土地撂荒嚴重,基本上大部分糧食都要靠國內從南方調運過來,連續的暴雨,讓道路難以通行,前方各處兵營中的糧食都開始發生的短缺,甚至不得不派人到野地里面挖野菜和著面拍餅子勉強充饑,所有將士的口糧都不得不減至往日的三成,勉強維持不餓死就不錯了。

    所以一場大雨,將宋金的戰事就這麼拖了下來,誰都無力發動新的攻勢,似乎老天已經厭倦了看下面這場血腥地廝殺,故意要讓他們休息一下似的。

    而這場大面積的大雨,讓徐毅也不得不停下了手頭的事情,回到了宮中休息去了,大定府經過他們這段時間的經營之後,已經完成了防守的準備,好在這里糧食充足,要不然地話,這麼多人吃飯都成問題。

    新兵的操練進展速度比較快,北方民眾多彪悍之輩,新兵的挑選又十分嚴格,在一幫久經沙場的軍官的操訓之後,很快便可以投入使用了,只不過精銳程度方面,還遠不如伏波軍地原班人馬,但是只要經過幾場鏖戰之後,相信這幫新兵,也很快可以成熟起來。

    本來徐毅做好的是迎接金人地雷霆反擊,在大定府和金人決一死戰,結果是局勢進展的令他自己都有點措手不及,預料之中的大定府決戰根本沒有發生,而宗輔到了興中府之後,根本就沒有能組織起足夠的兵力,去反攻大定府,而中京道一帶的局勢爛到了讓他無法收拾的程度。

    這種情況頗有點像是幾年前金軍滅遼的時候,民眾看到金人被伏波軍打得狼狽不堪之後,立即倒向了伏波軍那邊,許多地方的民眾都揭竿而起,以殺金人為自己想伏波軍投效的敲門磚,說起來中京道一帶名義上還是金人地疆土,但是大片地域在伏波軍拿下大定府之後,都改了徐姓,實質上被伏波軍給控制了起來。

    先前徐毅所重視的情報機構,在余富海、薛屠等人的運作之下,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了巨大的能量,迅速的改變了中京道一帶的局勢,短短一個月時間中,優勢便徹底倒向了伏波軍這邊,速度快的驚人,別說宗輔想不到,連徐毅自己也沒有預料到。

    這麼一來,徐毅便沒有了太大的擔心了,他現在等于實質上已經控制了遼東一帶,總遼陽府送來的戰報讓他也放心了下來,遼東並沒有受到這場大雨的影響,那邊地戰事進展順利,楊再興在遼陽府領兵,先是即潰了宗磐大軍之後,剩下一個宗翰,便不足為慮了。

    他們也開始從最初的守勢轉為了攻勢,開始連續派兵出城,攻擊城外地宗翰軍的薄弱之處,而宗翰軍在經過了宗磐軍一敗之後,士氣徹底跌入了孤地,別看他們數量還遠多于伏波軍地數量,但是戰斗力卻隨著士氣的跌落,開始了劇烈地下滑,甚至一些軍中還出現了逃兵的現象。

    本來金軍之中女真人、渤海人便不是很多,大多數還是北方漢人,這些人當初是眼看遼國**,指望不上了之後,才倒向金人的,但是現在卻被伏波軍欺負的如此之慘,這些人便開始動搖了起來,在他們看來,伏波軍現在已經是一個不敗的象征了,他們繼續在這里打下去,遲早也是個死,還不如跑了拉倒,或者是干脆倒向了伏波軍那邊。

    明著來不行,就暗著來,一些兵卒要麼是趁夜撒歡溜出了兵營,朝著蓋州方向猛跑,到那里投降伏波軍,要麼就干脆遇上伏波軍出城攻擊他們的時候,一刀干掉自己的主將,直接就地投降遼陽府的伏波軍拉倒,反正跟著誰吃糧不是吃糧呀!

    這個世道求的不就是個吃飯嗎?誰強跟著誰吃飯,這似乎是一種天經地義的想法,逃兵和降兵的大量出現,讓宗翰火冒三丈,嚴令手下諸將,要嚴格控制自己手下的兵卒們,結果是這幫粗人對手下的兵卒們采用了殘酷的鎮壓手段,發現一點苗頭,便動輒殺人,這樣做的結果更令宗翰軍中人心惶惶,銀術可不斷的勸宗翰,不能這麼下去,否則的話一旦軍中出現大面積嘩變的情況,那樣的話,他們便無法收拾了。

    但是宗翰剛愎,沒有采納銀術可的建議,在他看來,這些異族之人,本來就跟豬羊一般的下賤,只有凜冽的手段,才能讓他們知道厲害,所以繼續在軍中實行這樣的酷法,甚至推出了連坐的方法,來控制軍隊。

    這樣的酷法立即引起了軍中更多兵將的

    本來這段時間,他們地伙食就因為糧秣不濟很差,官的重壓之下,軍中彌漫著嚴重的厭戰情緒,城中伏波軍數次出城突擊,結果往往都出現少量伏波軍將大批金軍即潰的現象,而軍中控兵之將,往往都莫名其妙的死于亂兵之中,部隊不是嘩變,就是一哄而散,搞得宗翰整日都無法安寧。

    這樣的情況下,他再想發動對遼陽府地攻勢,基本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此消彼長之下,遼陽府的伏波軍在收降了大批降兵之後數量日益增多,而宗翰軍的數量卻在日益減少,作為善于動腦的銀術可來說,他已經看出此戰金軍必敗了,戰事進行地令他們這些領兵之將們感到絕望,如果再這麼打下去的話,不知道他們這支大軍是不是也要像宗強和宗干那樣,最終全軍覆沒了。

    伏波軍地強悍已經超出了他們想象,特別是對手那些火器之犀利,讓他們無法應付,面對這樣的武器的攻擊下,個人的武勇似乎絲毫沒有一點作用,宗翰手下數名猛將,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卻都死于伏波軍石之下,甚至落得一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于是銀術可找到宗翰,勸他結束這場對遼陽府的圍攻,暫且退兵到湯州或者沈州,休整一番之後,再謀以後的事情。

    宗翰這段時間也被伏波軍打得沒了脾氣,他知道,在失去了宗磐軍的策應之後,他地大軍已經是孤掌難鳴了,留在這里,遲早是要被伏波軍給磨光,但是撤兵的話,皇帝完顏吳乞買能答應嗎?宗翰覺得十分為難。

    “大帥!現在不能猶豫了,再猶豫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咱們想退都沒機會退了,聖上雖然不會同意我們撤兵,但是眼下的局勢已經不容我們不退了,否則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便會發生潰敗。

    至于聖上那邊,我想大帥也不必太過擔心,現在咱們大金國之中,只有大帥現在兵力最強,聖上即便生氣,又能拿大帥您如何呢?漢人有句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退兵對大帥不但沒有壞處,而且還有莫大的好處!”銀術可對宗翰繼續勸道。

    “哦?好處?什麼好處?”宗翰有些奇怪的對銀術可問到。

    “大帥且听末將解釋,這段時間不知道大帥可是已經得知中京道那邊的事情了嗎?”銀術可反問宗翰到。

    宗翰立即一臉怒容道︰“這是當然!宗輔實在無能,居然讓該死的徐毅,孤軍深入,拿下了大定府,而他卻遲遲不能奪回大定府,反倒讓中京道一帶,局勢迅速爛,這麼下去的話,恐怕想要再奪回大定府,就難了呀!”

    “大帥說地不錯!可是大帥卻沒有往深處想!現在大金國之內,能和大帥相抗的也只有宗望了,但是宗望身體不好,恐怕是時日無多了!這段時間從燕山府傳回來地消息上來看,末將斗膽猜測,恐怕宗望現在已經不行了,要不然的話,現在也不會讓兀術總領他麾下大軍,而且中京道一亂,便將宗望軍給攔在了南方,一旦徐毅在中京道站穩腳跟之後,定會從背後對宗望軍下手,到時候宗望軍是否能全身而退,還是個未知數!即便現在他們放棄大宋那邊,退回北方,也會在中京道和徐毅地伏波軍發生激戰。

    這樣一來,北方只剩下大帥這一支強軍了,聖上也只能仰仗大帥您來抵御伏波軍,即便他再生氣,又能拿大帥如何呢?所以大帥現在撤兵,聖上絕對不會拿大帥您怎麼樣的!

    而現在來看,短時間之內,我們大金國拿伏波軍是沒有好辦法了,只能暫時維持這種局面,待到重新整備兵馬之後,再謀如何解決伏波軍地問題,繼續打下去,只會令我們大金國局勢危險,末將想,聖上估計也該看到這一點了,接下來搞不好會和伏波軍議和也說不定!”

    銀術可小心翼翼的為宗翰分析眼下的情況。

    宗翰听罷之後,點點頭,覺得銀術可說的確實有道理,于是心中萌生了退意,他其實對金國的皇位是有想法的,早就想過,從吳乞買那里接過下一任的皇位,所以才急于表現自己,但是天不遂人願,攻宋一戰中,雖然他也戰功赫赫,但是和宗望一比,他的那些戰功就實在是暗淡許多了,這次攻遼陽府,他又一頭撞在了鐵板上,弄得現在騎虎難下,而且局勢已經危險到了讓他地大軍無法繼續打下去的地步,如果繼續留在這里和伏波軍打下去的話,他現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打下遼陽府了。

    一旦他手頭的這支大軍也覆沒的話,那他爭奪下一任金國皇帝的所有本錢,便等于全都賠光了,這是他最不願看到地事情,而且銀術可說的不錯,只要他還掌控著這支兵馬,那麼即便吳乞買再怎麼生氣,在宗望大軍沒有回來之前,他都不敢動自己的,而且現在南北之中**了徐毅這股勢力,宗望大軍現在又在和宋軍糾纏不休,想要回兵的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眼下撤兵地話,也正是時候。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宗翰終于下定了決心,傳令下去,大軍開始收攏起來,撤掉了對遼陽府的包圍,收縮兵力,開始安排撤兵事宜。

    宗望軍地動作,立即引起了楊再興等人的注意,他們開始時候不知道宗翰這麼做是為什麼,但是很快他們便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宗翰這是要退兵了!

    于是楊再興立即命肖劍鋒提兵出城,並從城中分出了一萬精銳步軍,交給他率領,去攻擊宗翰的大營,而宗翰在下定決心撤兵之後,上下將士早已是人心惶惶,沒心再和伏波軍糾纏下去了,在挨了一通的石之後,終于拔營起寨,退往了湯州。

    而宗翰當然不是個笨蛋,知道自己假如直接退兵的話,難保伏波軍不會在後面餃尾追殺,而他現

    士氣低落,一旦後面遭到掩殺的話,很可能發生崩個老將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臨走的時候,從軍中撥出了一萬兵馬,交給了久被他冷落一旁的完顏婁室,令他率軍擋住伏波軍地追兵。

    完顏婁室自然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宗翰的棄子,但是他卻別無選擇了,自己的兒子完顏活女死于伏波軍之手,而他卻無法為兒子報仇,這段時間來,他數次請兵攻打遼陽府,結果都是被打得抱頭跑回來,損兵折將之下,宗翰也對他徹底失望,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搭理過他了,這個時候給他一萬兵馬,讓他斷後,明擺著就是讓他送死。

    完顏婁室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于是點齊了宗翰給他的兵馬之後,便在路上擺下了陣勢,做好了迎擊伏波軍的準備。

    蕭劍鋒率兵趕至這里之後,迎面便撞上了婁室的斷後兵陣,雙方立即展開了一場廝殺,這才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婁室明知自己擋不住蕭劍鋒的兵馬,但是還是做了最後的掙扎。

    他親自帶兵,死守金軍撤退的路線,面對伏波軍地攻勢,為了阻擋蕭劍鋒的騎兵沖擊,他在陣前設下了許多鹿拒馬等物,並以弓箭手、長槍手來抵御伏波軍地進攻。

    蕭劍鋒現在自然不會和他客氣,以他這樣的高級伏波軍將領,自然知道怎麼解決這種事情,先調來了數門雷公炮,對著金軍中軍陣線便是一通猛轟,這是他們最善于使用地辦法,當婁室中軍開始混亂的時候,他便開始驅使輕騎兵從兩翼開始進攻,並使用騎射和投槍,對兩翼進行壓制襲擾,一次不行,就圈回來再來一次,這種戰法也是金軍以前對付宋軍最常使用地一種戰法,可是今天卻反過來,被蕭劍鋒用在了他們金軍身上,是何等的諷刺呀!

    這次宗翰給婁室留下的一萬人,基本上全都是一些弱旅,而且全部都是步軍,其中還以輔兵為主,真正的精兵不過兩千人左右,當面對伏波軍如此凜冽的攻勢的時候,他們卻沒有騎兵可以反擊或者牽制伏波軍的輕騎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兩翼肆意縱橫,反復進行沖擊。

    本來這些留下的兵卒們便斗志不高,在這樣的打擊下,迅速的崩潰了,兩翼一亂,便成了伏波軍騎兵們的表演場地,他們以千人為一隊,迅速的將金軍的兩翼切割,分別趕開,然後圍著他們,策馬揮刀,肆意的開始殺戮了起來,而潰敗的兩翼兵馬,立即被他們驅趕著涌入中軍之中,婁室的這一萬兵馬,連半天時間都沒有堅持到,便徹底開始崩潰,成了伏波軍屠殺的對象。

    兵敗如山倒,婁室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沒法在繼續打下去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別無選擇,望著肆意屠殺自己大軍的伏波軍,他作出了一個男人的選擇。

    完顏婁室緩緩拔出了自己的腰刀,高高舉起,狂吼一聲之後,帶著他身邊最後的三百親兵,對肖劍鋒的大軍發起了反沖鋒,這是一次自殺性的反攻,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像一個男人一般的死去,為了能再拖延一會兒蕭劍鋒的兵馬。

    蕭劍鋒望著對面涌出鹿的婁室這三百來人,微微點了點頭,不管如何,他還是很敬佩完顏婁室的這種勇氣,作為金軍中一員虎將,完顏婁室為金國盡忠盡責了,作為敵人,蕭劍鋒也很敬佩他。

    “弩手準備!”他舉起自己的大槊,對排列于陣前手持強弩的弩兵們喝令到。

    一排排弩手立即上弦,平端起了強弩,然後微微將弩身揚起一些,形成了三十度的角度,等候接下來的命令。

    “五百步、四百五十步、四百步……二百五十步……”觀察手不斷的報出婁室這三百來人的距離。

    “放!”隨著軍官們的一聲令下,弩手們紛紛扳下了機括,將手中機弩的弩箭發射了出去,頓時過千支的弩箭,覆蓋在了婁室這三百多人的頭頂,一支支利箭立即撕開了他們身上的甲冑,重重的**了他們的身軀。

    一輪發射之後,弩手立即後退,隨即弓箭手邁步上前,紛紛揚起了自己的手臂,將弓弦緩緩拉開,瞄準了剩下還沒有被射死的這些敵軍……

    婁室渾身插滿了箭支,戰馬也早在第一輪弩箭之下,便倒在了路上,可他還是堅持著舉刀沖鋒,直至最後完全沒有了力氣,才單膝跪倒在了蕭劍鋒的陣前,眼看著只剩下了不足三十步的距離,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了,所有三百親兵,全部都倒在了沖鋒的路上。

    從伏波軍陣中緩緩跑出一騎棗紅大馬,來到了他的面前,馬上端坐一員伏波軍虎將,低頭打量著如同刺蝟一般的完顏婁室,眼神中有一絲敬意。

    “我乃伏波軍蕭劍鋒!特來見婁室將軍一面!”蕭劍鋒朗聲對完顏婁室說道。

    完顏婁室用力抬起自己滿頭花白頭發的腦袋,眼楮里布滿了血絲,他想站起來,但是做了一番努力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努力,卻噴出了一口鮮血,掙扎著對蕭劍鋒說道︰“今日敗在你手下……婁室無話可說,蕭將軍……給我來個痛快的吧!”

    蕭劍鋒點點頭,緩緩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戰刀,高高舉起︰“如您所願!”然後右手戰刀猛然一揮,寒光一閃……

    此戰婁室的一萬兵馬,基本上可以說是全軍覆沒,被殺死兩千余人,降六千余人,完顏婁室當場被殺,只逃掉了幾百殘兵,而他們付出如此重的代價卻只阻擋了伏波軍半天多時間,讓宗翰大軍只跑出了不足三十里路,便得知了婁室被殺的消息,宗翰聞訊大驚失色,立即催大軍立即加快速度後撤。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3:04
第七百一十二章 牽制

    劍鋒在解決了婁室兵馬之後,立即揮軍再次追擊宗第二天追上了宗翰軍的尾隊,連續進行了兩天的掩殺,才揮師返回了遼陽府。

    待宗翰軍撤入到湯州城中的時候,可憐他出兵的時候所率的七萬大軍,加上宗磐給他剩下的三萬殘兵,只剩下了不到四萬兵馬,雖然沒有全軍覆沒,但是也差不多了。

    宗翰自此再也沒有狂妄的資本了,進入湯州之後,便立即閉門不出,再也不管城外的事情了。

    遼陽府決戰就此宣告結束,又一次以伏波軍的完勝而告終,而此戰楊再興所率不到三萬兵馬,到結束的時候,已經在收編金人殘兵之後,擴編到了近七萬大軍,連蓋州城的刁斌也將城中兵馬擴編到了近兩萬余人,伏波軍在遼東的實力如同吹氣球一般的膨脹了起來,將遼東整體的兵力,擴增到了十幾萬人,其中可以作為主力上陣的兵馬便超出了六萬。

    整體上金國和伏波軍的實力在這個時候已經趨于了平衡,再也不似起初時候那樣,伏波軍處于守勢了。

    在結束了遼陽府一戰之後,金國北方雖然兵力還遠超伏波軍不少,但是他們卻分散在廣闊的國土上,不可能集中起來,單一的對付伏波軍了,在局部上,伏波軍已經開始佔據了優勢。

    而楊再興在擊潰了宗翰軍和宗磐軍之後,放過了繼續圍攻湯州地宗翰軍,而是留下了以新提升的鄭明健為首的一支兵馬,在湯州外圍設防,堵上宗翰軍進入遼東的道路,而他自己親帥從蓋州匯集來的兵馬和遼陽府的兵馬,湊足了五萬大軍,立即出遼陽府,直攻向了空虛的金國腹地。

    退到沈州城地宗磐,被吳乞買奪去了兵權,在沈州被就地關押了起來,在听聞了宗翰軍兵敗之後,便知道大事不好,立即請人朝會寧府告急,並出面整頓沈州城的守備,這個時候,能在沈州抗擊伏波軍的也只剩下他這個皇太子了。

    吳乞買沒想到佔據半年之中,便出現了如此大的轉變,本來強悍如虎般的大金國,這個時候突然便進入了風雨搖曳之中,似乎隨時都可能傾覆一般。

    諸多不利的消息如同潮水一般地涌入了會寧府皇城之中,遼東之戰徹底失敗,金國腹地基本上被伏波軍洞開,形勢已經到了危及到了金國的生存的地步;

    而中京道那邊。宗輔卻遲遲不能動手平定中京道。只能困守在興中府之中。左右兩翼都受到了伏波軍地威脅。別說是反攻大定府了。就連興中府能不能繼續守住。都成了個未知數。中京道實質上大部分已經淪入了伏波軍之手。各州縣基本上都不再是金國統轄地範圍。各地民眾紛紛揭竿而起。打出了伏波軍地旗號。開始驅逐境內地女真人地勢力。讓那里地宗輔告急不斷。

    而南方地宗望死訊也終于傳至了會寧府之中。他地死訊頓時讓金國舉國震驚。整個金國上下。士氣再次為之一挫。民間對大金國唱衰之聲立即響了起來。

    大金國這一陣子頗有點牆倒眾人推地感覺。許多地方原本老老實實地百姓們看到金國被伏波軍欺負到了這種地步。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抗殺官地事情屢出不窮。雖然各地官兵奮力鎮壓。但是還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此起彼伏讓他們更加無暇應付。

    吳乞買這個時候也開始慌張了起來。對于宗翰兵敗。他雖然震怒。卻沒敢去動他。畢竟遼中這一帶有戰斗力地也只剩下宗翰這四萬來人了。如果動了宗翰地話。他地手下保不準可能會嘩變。那局面將更不可收拾了。所以吳乞買听從了斜也等人地勸告。不但沒有處罰宗翰。反而下旨安撫。令他在湯州休整。盡快恢復戰力。以圖能擋住伏波軍不斷地進展。

    而被看押在沈州地宗磐。也被復用。令他但當沈州留守。抵御伏波軍北上。至于宗輔那邊。他也只能一再下旨。讓宗輔盡快出兵。先平定中京道地方民亂。然後再說大定府和錦州城地伏波軍之事。至于兀術接任宗望南路軍元帥之職。吳乞買也下旨給予了認可。令他再次和大宋議和。收攏兵馬。回師中京道。務必要解決中京道地伏波軍。

    金國這個時候。有些陷入了四面楚歌之中。西夏國那邊這段時間似乎也開始有點不听話了。他們不但停止了對大宋那邊地襲擾。開始朝金國邊境陳兵。這樣一來。就牽制了南線西路軍宗雋地兵力。給完顏宗雋增加了許多壓力。也不得不從州退兵。收攏了宋境內地兵馬。撤往了代州。分兵到西夏邊境。防御西夏地黨項人又趁著這個機會討金國地便宜。

    一切事情,都讓吳乞買覺得心力交瘁,焦頭爛額,現在他終于開始後悔當初听斜也一黨的慫恿,出兵攻打大宋了,正是因為這件事,才捅了伏波軍這個馬蜂窩,結果到現在,讓他大金國落得了一個如此下場。

    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仗還是要打下去,伏波軍現在擺明了是要和他大金國過不去了,兩方到最後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吳乞買簡直要將這個該死的徐毅,恨之入骨了!

    在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之後,吳乞買下了狠心,從北方各族之中強令征調壯丁從軍,這一次他要以傾國之力,和伏波軍見一個高下了。

    遠在真定府的兀術也收到了吳乞買的聖旨,現在的天氣在經過了一個月時間之後,終于開始放晴了,但是隨即而來的便是滾滾熱浪,河北的夏天熱起來的話,還真不是讓他們能受得了的,太陽一暴曬之後,地面地水汽蒸發,空氣濕度大的難受,讓人不動都一身大汗,難受的要死。

    這鬼天氣下,即便是地面已經開始干燥了,兀術的進攻計劃也不得不再次放緩,而且他也看出了宗澤的宋軍轉為了守勢,自己如果還想像在山東對付張叔夜軍那樣,對付宗澤大軍的話,已經不太現實了,強行出兵的話,能不能收到效果,他也沒底,一旦大軍再陷到河北地話,那麼他將腹背受敵,到時候才真

    退兩難了。

    所以在收到了吳乞買的聖旨之後,他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光著膀子在帥帳之中讓兩個宋人女子為他打扇,琢磨著如何應付眼下的事情。

    和大宋議和,能不能成呢?他對這個事情心中沒底,郭藥師這廝現在也給他提供不了任何建議了,整日縮在一旁,現在變成了個啞巴,眼下的局勢,郭藥師這廝也看不懂了,這個新任皇帝趙栩,和以前的趙有很大地不同,比起趙來說,這個趙栩要強勢很多,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傾全國之力,進行這場北伐了,而且這段時間趙栩的強硬態度,也帶動了朝中許多大臣,態度變得強硬了起來,大宋這段時間開始朝政呈現出了清明地狀態,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郭藥師看不懂,那就別說其他人了,他們現在都看不懂局勢了,在和大宋議和的這件事上,兀術沒有什麼好主意,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吳乞買只讓他和大宋議和,卻沒告訴他可以作出什麼樣的讓步,這就讓他不好辦了。

    按照老習慣,想要議和,就要先在戰場上打得大宋低頭再說,但是現在酷暑難當的時候,發兵攻打宗澤大軍,兀術又沒這個把握能取勝,金兵不耐炎熱,戰斗力會發生很大地減退,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了,那就麻煩大了。

    所以兀術很是頭疼,整天召集手下一幫謀士商量這個事情,一直商量了三天,才算是拿出了一個意見,那就是一邊繼續對河北施壓,一邊派出使臣到汴梁去和大宋的官家趙栩商量雙方罷戰之事。

    于是兀術還是冒著酷暑提兵出了真定府,朝著邢州方向開拔了過去,第一站他便將兵鋒直指高邑縣,打算先拿下高邑之後,打通前往邢州的道路,可是很不幸的是,鎮守高邑縣的正是宗澤手下第一猛將岳飛岳鵬舉大人。

    岳飛這段時間將兵馬陳設在了高邑縣一帶,冒雨加固城池,並在城外建立了數個壁壘,相互呼應,早已嚴陣以待等著金軍的到來了,當他得知了兀術提兵來犯之後,立即派出了張憲,領兩千兵馬,出高邑,進元氏縣境內,伏擊金軍。

    而張憲不負岳飛地期望,在甦村設下埋伏,一舉擊潰了兀術的斥候軍,斬殺金兵數百人,當頭給兀術地大軍來了一記,然後立即引兵逼向了晉州,從側翼威脅金軍。

    這樣一來,便牽制了兀術大軍南下,當他派兵去打張憲的時候,張憲卻跑了個無影無蹤,讓金軍找不到他地蹤影,氣的兀術破口大罵,也拿他沒有辦法,而且他們剛剛從真定出兵,那支從來都神出鬼沒地黑虎軍便在他們的右翼現身,攻襲了他們後面的輜重隊,雖然最終被金軍擊退,但是卻對兀術大軍形成了威脅,讓他不得不小心前進,將輜重裹入中軍,一起前行,省的糧秣被黑虎軍再給抄了去,那他就只能立即打道回府了。

    隨著天氣的變化,氣溫的升高也給宋軍帶來了好處,雖然河北北方糧食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南方經過宗澤年前的整頓之後,還是種上了不少的田地,而且道路的疏通,令李綱所組織的後方糧食開始補給到了前方,讓這段時間忍饑挨餓的宋軍局勢轉好了許多。

    這一次金軍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在河北縱橫來去無阻,長驅直入河北腹地了,在岳飛的率領下,兀術大軍到了高邑之後,宋金雙方立即在這一帶展開了激戰,兀術猛攻高邑數日,卻沒有能拿下高邑,眼看實在是拖延不下去,于是便只好分兵從西面側擊平定縣,打算從側翼,攻下平定縣之後,干脆從河北戰場跳到山西戰場上去,給種師道軍在側後來上一記狠拳,但是倒霉地是又撞上了王彥這個虎將,打了個不可開交。

    雖然兀術的金軍始終掌握著戰場的主動權,但是卻在這一仗開始,便打得並不順利,雙方一交戰,便陷入了膠著狀態,在他眼中,現在的宋軍已經不是以前那麼不堪一擊了,這些宋軍雖然裝備沒有他們金軍的好,但是戰斗的意志卻並不差,往往敢于處于劣勢的情況下,還敢和金軍死磕,直至戰死也不後退半步,想要一口氣即潰宋軍,成了他地一種奢望。

    這樣的突擊戰,一開始便成了消耗戰,宋軍付出的傷亡代價要大出金軍許多,但是兀術的金軍損失也不小,加上背後時不時的黑虎軍冒出來,狠狠的咬他們一口,便立即掉頭跑掉,搞得兀術瞻前顧後,打得很不爽,去年地那種和宋軍交戰的快意再也不復存在了。

    經過了好一陣子搏殺之後,王彥軍終于從平定縣撤兵,但是這個時候金兀術原來的計劃卻徹底已經被打破,種師道軍聞訊之後,已經在太原做好了準備,並從州收回了部分力量,嚴陣以待了。

    金兀術可不想學當初地宗翰,現在太原城基本上已經被金人視為了不落之城,整個太原城在宗翰北撤之後,種師道將那里已經加固擴建,形成了更堅固的堡壘,城內基本上全部都是帶甲青壯,兀術自認為自己即便殺到太原也討不到什麼便宜,只好打消了側擊太原的念頭,將兵鋒再次指向了邢州。

    可是這個時候,王彥部和岳飛部都已經撤往了邢州,主動放棄了邢州以北的地域,主動後撤,在邢州擺下了陣勢,等候金兀術地到來,而金兀術頂著烈日,率軍撲到邢州之後,立即便被岳飛率軍給撞了回去,損失了不少的兵馬,眼看短時間也拿不下邢州,他便開始命大軍在邢州以北地區,洗劫了一番,退至了內丘縣休整。

    這一戰歷時半個多月,最終雖然以宋軍後撤告終,但是金軍也沒有討多少便宜,起碼和兀術心目中的距離差了很遠,宋軍後撤的時候,再一次在邢州以北實行了堅壁清野,撤走了這里的大批宋人,金人即便佔了內丘,卻也只得了個空城,四下劫掠卻沒有能搞來多少糧食,卻消耗了不少糧食。

    兀術只得罷戰,等候使臣從汴梁帶回來消息,現在他只能指望大宋的那個年輕官家,承受不住

    答應他們地議和條件了。

    而這個時候,汴梁對于是否議和,再起了一陣波瀾,原因無他,趙栩現在也有點撐不住了。

    戰爭機器一旦開動起來,燃料就是錢,而大宋這部戰爭機器開動之後,絕對比其他國家要費錢得多,從年前他決定北伐,並下旨支援遼東開始,大宋便源源不斷的投入了千萬貫錢財,讓剛剛有點恢復地大宋朝廷的錢袋子,在半年時間之內,再次迅速地變得空空如也,這還是從四川調來了七百多萬貫錢的支撐下,才維持到了現在,要不然地話,趙栩同志早幾個月,便宣告國家破產了!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大宋和徐毅的伏波軍有很大不同,伏波軍中大多是只吃糧不拿餉的義軍構成,而且他們采取的是攻勢戰略,一直以來,花的都是從金國那里得來的錢,用的是從金人那里搶來的器甲裝備軍隊,只有不足一半的糧食是從後方流求島運送到遼東的,所以對于後勤的依賴,遠沒有大宋的需求量大,他們也沒有冗員冗兵冗官這樣的包袱,所以支撐這場戰爭,對徐毅來說,並不感覺過度吃力,反倒是大宋明面上似乎強大許多,但是實質上他們的資源卻利用率不高,消耗也巨大,所以仗打到這個時候,趙栩便又開始撐不住了。

    這次兀術派使臣來汴梁提出合議的要求,趙栩便有些竊喜,畢竟這一次北伐,他們已經收回了山東大部失地,河北和山西那邊也都收回了不少失地,趙栩內心中也有些滿足了,眼看著自己這個大宋集團公司要破產,他于是開始動了合議的念頭。

    但是他剛一動這個念頭,便被李綱發覺了,李綱立即上書,力陳現在無論何不能和金人議和的緣故,現在他們已經收到了確切的消息,徐毅已經率軍攻佔了大定府,現在假如大宋罷兵休戰地話,等于是二次出賣了這個盟友,讓金人南線兵馬,得以從大宋這片泥沼之中拔足,去對付他們背後的徐毅,這樣一來,定會再次和伏波軍撕破臉,現在他們也都看清楚了,徐毅的伏波軍發展勢頭已經猛不可擋,得罪他不是個好事!

    而且李綱還力陳現在大宋的優勢所在,指明了金國為何會在現在提出議和的緣故,即便是議和,也不是現在議和,因為金國現在比大宋還難受十倍!

    趙栩在看過了李綱的上奏之後,很快便明白了過來,于是立即打消了議和的念頭,但是為了保證大宋集團公司不至于破產,他還是很委婉地給徐毅送了一封信,將支援遼東伏波軍的物資數量壓下了不少,畢竟半年多時間,光送到遼東的各種物資,就不是個小數,他也撐不住了。

    對于金使提出的要求,趙栩當場駁了回去,說只要金人還沒有退出大宋的領土,他們絕不會休兵罷戰,便將金使趕出了汴梁城去。

    兀術接到了議和失敗的消息後,頓時大怒了起來,立即想到了宗望臨死時候給他留下地那個錦囊妙計,在宗望臨死之前,他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形勢可能會出現,于是在臨死之前,告訴兀術,假如有朝一日,想要逼迫大宋官家低頭的話,可以在真定府這里,重新扶持被他們擄到金國地徽宗趙,或者是趙桓在真定登基。

    那樣的話,從大宋的法理上來說,正統的大宋皇帝應該還是趙恆或者是趙,而不是逆境中臨危受命地趙栩,一旦將這二人中的一人,扶上了皇位之後,定會分化大宋官民,當初被趙栩貶黜的那些宋人官員,便會來真定重新擁立金人扶植的這個傀儡皇帝,還佔去了大意,這樣便給趙栩找一個天大的麻煩,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再繼續北伐。

    因為如果趙栩繼續北伐的話,那麼名義上,他就是在攻打自己地父兄,成了反叛,畢竟在面對自己父兄的時候,他地身份地位都很尷尬,皇權他肯定是不會交還給重新被金人擁立的這個傀儡皇帝,但是繼續發兵北伐,估計趙栩也沒法再繼續下去了。

    這個毒計不可謂不毒,一旦實施地話,大宋便有可能再次出現巨大的內亂,所以兀術在听聞趙栩拒絕了議和之後,想到了宗望給他留下地這個計策,心中拿定了主意之後,並立即派人,趕回到會寧府面聖,決定啟用這個宗望臨死留下的毒計。

    而兀術則立即回師真定,並開始在真定著手準備了起來,他命人在真定府中騰空了真定府衙門,並派人搜羅了一些工匠,在這里施工改建了起來,準備將這里,當作傀儡皇帝登基的皇宮,雖然這里過于簡陋了一些,但是總要有個地方安置傀儡皇帝吧!

    當他在真定大興土木的時候,城中一些人的目光便落在了這件事情上,這些人正是黑虎軍謝斌的手下,以前是薛屠派駐在大宋北方的情報人員,後來宋金交戰開始之後,這些人大多數雖然南下,還是有一部分人繼續潛伏了下來,甚至投靠了金人手下做事,保全了伏波軍情報系統的完整,不過在謝斌在河北一帶組建了黑虎軍之後,這些情報人員,便和謝斌建立了聯系,成了謝斌的眼線,要不然的話,謝斌也不至于在河北一帶,來去自如,往往是這邊金兵一有動靜,謝斌便很快得知消息,帶兵桃之夭夭,他們為謝斌的黑虎軍立下了汗馬功勞。

    不久便有人從兀術身邊的侍衛下人那里,打听出了一些眉目,听聞了這個消息之後,立即從城中一座不起眼的小院之中,飛出了幾只信鴿……

    (一不小心沒留神,再看一下突然發現本書已經破了三百萬字了,真是值得疙瘩我自我慶祝一下,能一支跟著疙瘩看到這一段的,疙瘩實在沒法用語言來表達對諸位的感激之情了!下一周又到了新一月,大家支持一下疙瘩,投幾張月票頂一下疙瘩吧!還有順便推薦一下小休兄弟的新作,《神奇公寓》有空的話,大家去踩踩吧!)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4:35
第七百一十三章 興中府之戰

    株小草在晨曦之中伸展著它幼嫩的枝葉,上面還掛著透的露珠,大地一片寧靜,可是不久,小草的葉片便抖動了起來,那顆晶瑩的露珠隨著大地的抖動,落在了土地之中,迅速浸入了土中,消失不見了。

    一只大腳重重的踩在了小草上面,然後一刻不停的邁過它,朝著前面走去,小草遭此一劫之後,竭盡全力試圖從新站起來,但是隨即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大腳落在了它稚嫩的身體上,直至將它踩成一團爛泥,融入了大地之中。

    一支大軍沉默中保持著嚴整的隊形,以一支五千人的騎兵為先導,如同長龍一般的朝前行進,一匹匹戰馬來回在隊伍兩側奔馳,傳遞著各種消息,軍官們時不時的會對隊伍中一些懶散的兵卒,出斥罵的聲音,將那些想要掉隊的兵卒,趕回到隊列之中。

    徐毅跨坐在一頭雪白的高頭大馬上,這種戰馬和金軍的蒙古馬有很大的區別,明顯要高于蒙古馬一頭,腿長腰細,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是一匹河曲馬,是他手下的李彬專門從大定府金人馬場之中挑選出來的好馬,配給徐毅乘坐的。

    “還有多遠才能到達興中府?”徐毅在馬上伸了一下腰,微微拉住了馬韁,對身邊的馬哲問到。

    馬哲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後又和一個跟著他的本地兵問了一下之後,答道︰“回主公的話,這里已經過了建平,離興中府還有四十里左右,如果保持這個速度的話,下午會趕到興中府城外。”

    徐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抖動了一下馬韁,繼續在親衛的護衛下,朝著前面走去,而馬哲則從馬上下來,跑到了旁邊一輛專門為他準備的馬車上,催促馭手道︰“快點快點,別拉下了!晚上到興中府外面休息!”

    他可不會再讓自己的**被馬鞍給磨爛了,現在一騎馬,他就覺得尾巴骨隱隱作痛,所以專門弄了一輛馬車隨行,騎馬累的話,就改乘車,行軍起來倒也舒服多了。

    現在和他們剛從錦州過來的時候可大不一樣了,那時候只有軍中重要地將領和少量騎兵才能騎馬,現在從大定府出來之後,他們可以說鳥槍換炮了,在俘獲了大定府大量的騾馬之後,大軍基本上實現了騾馬化,每天行進六十里地,基本上會很輕松,而不會像來的時候,一天狂奔五十里,都累地人要斷氣了一般。

    即便是軍中那些重甲步兵,也不必穿著沉重地盔甲前進,他們可以把器甲都放在騾車上,輕裝步行前進,所以走起來也輕松許多了。

    這次徐毅在大定府實在呆不下去了,等了一兩個月時間,宗輔的金軍連個影子也沒看到,最多就是派一些斥候,在大定府周圍游蕩,結果往往是成為了毒蛇分隊獵殺的目標。

    要說宗輔沒想辦法,倒也是冤枉他了,這段時間,他沒少派出細作,趁著伏波軍在大定府招兵買馬的機會,想混入城中搞點破壞,但是這個時候,大定府里面早已戒備森嚴,只要進城之後,老老實實呆著,還問題大,但是這些細作只要有點動靜,便立即會被人檢舉揭出來,很快便落到了伏波軍手中,被梟示眾,現在大定府城頭上掛了不少宗輔派出的細作的人頭。

    眼看宗輔是不敢來了,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徐毅在和李波等人商議之後,決定你不來我去,主動出擊,攻打興中府,這一次他點齊了兩萬五千兵馬,揮師出了大定府,趕往興中府,同時還命錦州城運送一批攻城火炮,到興中府和他會和,而護送這批火炮的正是前些時候從流求島運來地佔人象兵,現在天氣轉熱了,象兵便又可以使用了,這可是徐毅的王牌中的王牌,有他們在的話,即便是野戰,也真不怕金兵什麼,何況相比之下,他目前的兵力和兵將地精銳程度,並不見得比金軍要差到哪兒去。

    興中府在徐毅眼中,基本上跟一盤大餐一般,吃下它並不費什麼事,這倒不是他現在變得狂妄了的緣故,而是這段時間練兵之後的結果,目前的手中的兵力很是充足,而且地方上民心也傾向于他們伏波軍了,投軍之人中有不少以前是遼軍中的兵將,經過一段時間嚴苛的訓練之後,戰斗力並不見得比金兵差。

    更讓徐毅感到有點意外的是,這一次征兵之中,本以為騎兵中可能會都是契丹人,但是後來听了李彬的匯報之後,才知道騎兵之中大多數還是漢人,一想才明白,北方本來就是漢人和契丹人混居在一起,既有契丹人種田,也有漢人游牧,所以佔據絕對人數優勢的漢人中也不乏善騎之人,故此騎兵中多漢人也不足為奇。

    通過細作地偵查,現在據守興中府的宗輔地金軍,數量也只有兩萬多人,數量上和他這次帶來的數量差不多,但是徐毅卻有信心拿下興中府,畢竟他地火炮優勢在這兒擺著,而且會和了象兵之後,無論攻還是守,他的這支兵馬都十分強悍,這北方還真是不懼任何軍隊了,故此徐毅這次出兵信心十足。

    而大軍之中將士們也都士氣高昂,下了一個月地雨之後,這幫人也都胖了一圈,正憋著要上戰場,表現一把給徐毅看看,所以一路上大軍行進速度很快,兩天時間便走到了這里。

    對于徐毅這次兵攻打興中府,宗輔也很快得知了消息,當即便嚇了個夠嗆,他本來不是膽小的人,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各地傳來的戰況卻讓他知道了伏波軍的厲害,宗翰和宗磐都在遼陽府落得一個慘敗的下場,連宗望也死掉了,偌大一個中京道,基本上都快姓徐了,而他卻只能龜縮在興中府之中,不斷的派出兵馬,去周邊鎮壓那些叛軍,一點也沒力量對對付大定府,現在倒好,自己不去,人家倒是先來了,所以他立即召集手下,開始在興中府布陣,準備迎戰伏波

    在他看來,這一次伏波軍來攻打興中府,也不見得是個壞事,他沒力量打大定府,能在興中府解決徐毅的大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他不相信徐毅新招的這些新兵組成的大軍,能在野戰上大敗他的兵將,所以對于未來地戰局,他還是比較樂觀的,只要能在興中府擊敗了徐毅的大軍,那麼將會重振金國地威風,雖然不見得能很快奪回大定府,但是起碼可以讓中京道那些亂民們看看,到底是誰厲害,省地他們一邊倒的都倒向了伏波軍。

    所以這一次他親自到軍中去激勵麾下將士們,鼓舞他們的士氣,只待徐毅到了這里之後,便狠狠的教訓他們伏波軍一番。

    但是他這邊剛擺好架勢,準備迎戰,斥候們的消息便接連傳遞了回來,從消息之中,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妥,因為斥候們觀察,徐毅的這支大軍並非他想象的那樣不堪,甚至可以稱之為精銳兵馬,他真是想不通徐毅在這麼短地時間內,將這幫新兵訓練成精兵的,但是現在他別無選擇,只有和徐毅踫上一踫之後,才能分出一個高下。

    而且他還從斥候那里得知,錦州城的伏波軍也派出了援軍,來會同徐毅的大軍一起攻打興中府,而且這次錦州城派出的援軍,是傳說中伏波軍地妖獸軍,這一下宗輔開始擔心了起來。

    他從各種渠道收集來了不少去年有關宗干兵敗的情報,知道了伏波軍有這麼一支妖獸軍,正是這支妖獸軍的出現,才導致了宗干大軍的崩潰,可是後來便再也沒听說伏波軍的妖獸軍出現在遼東戰場上,沒想到今天卻出現在了錦州城中。

    宗輔仔細分析了情報之後,又請教了一些見多識廣的人之後,得出了和宗望當初得出的一樣的結論,就是這支所謂的妖獸軍,並非什麼妖獸,而是從南方運來的戰象,但是即便知道了這種戰象地存在,可是他卻沒辦法應付這種戰象,作為北方人,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對付戰象這種可怕的動物,所以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他不得不收起了輕敵之心,將兵馬在城外地陣營收縮了一些,並到處布設鹿拒馬等物,以期能應付伏波軍戰象的攻擊。

    頂著頭頂地烈日,伏波軍終于在下午時分,趕到了興中府城外十里之地,在這里開始扎住了陣腳,李彬的騎兵先到達了這里,並立即和宗輔派出地騎兵打了一仗,雙方都是騎兵,而李彬知道自己騎兵的弱點所在,當現金軍騎兵試圖趁著他們立足未穩,來突擊他們陣列的時候,立即集中起所有的兵力,抱成一團,佔據了一個土坡,以此為陣地,迎戰金軍的兩千精騎。

    雙方圍繞著這個土坡打了一仗,各有一些傷亡,而金軍似乎是佔了一些便宜,但是卻沒有能達到當頭即潰伏波軍的目的,眼看伏波軍大軍餃尾而至,這支金人騎兵于是只得放棄了進攻,回轉了金軍大營之中,宣告了宗輔這個計劃的破產。

    宗輔雖然沒有達到迎頭痛擊伏波軍的目的,但是卻了解到了伏波軍確實沒有他當初想象的那麼差勁,對方騎兵絕大多數都是新兵,居然踫上了他麾下的精騎之後,沒有潰散,還和他們狠狠的打了一場,干掉了他三百多精銳騎兵,于是他更加小心了起來。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伏波軍當晚剛剛扎下了營盤,不待休息一下,連夜便開始了對金軍大營的襲擾,朝著金軍大營之中射了至少百余火箭彈,炸得宗輔一晚上都沒有能入睡,更別說手下那些兵將們了,結果是早晨起來的時候,各個都哈欠連天,頂著倆黑眼圈,衣服萎靡不振的樣子。

    宗輔這一下算是知道伏波軍的卑鄙之處了,傳言中的熬鷹戰法,今天他總算是見識到了,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懼怕,畢竟他提前听說過伏波軍的這種卑鄙打法,于是立即清點了一下晚上陣亡兵將的數量,最後清點之後現,一晚上的轟鳴,其實對他的金軍造成的損失並不嚴重,只炸死炸傷了不足百人,高級將領基本上毫無損,只是有幾顆火箭彈打到了他們營盤後面的馬廄之中,炸驚了不少戰馬,造成了一些混亂,今天騎兵想要出戰,恐怕是不能都出去了。

    了解到了損失情況之後,他的軍中兵將們算是多少有點安心了下來,隨即氣勢洶洶的出營,找伏波軍罵戰,打算報一下一晚上不能睡覺地仇去。

    伏波軍也不客氣,立即出營應戰,雙方在城外擺開了陣列之後,紛紛朝對手的陣營之中望去。

    結果是宗輔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一看之下,他便知道,自己完全預料錯了,伏波軍並非是他想象中的那樣,而是旗幡招展,陣容整肅,絲毫沒有一點混亂地樣子,從出營列陣到扎下陣腳,所有兵馬都井然有序,沒有一點雜兵地感覺。

    “徐毅真是個能人也!”宗輔不由得對身邊的副將說道。

    “副帥!末將願意先去會會敵將,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待我砍下敵將的一個腦袋來,給咱們壯一下士氣!”宗輔手下的一員大將提馬來到了宗輔面前,主動請纓要去單挑伏波軍的將領,打算先殺對手一個將領之後,壯一下金軍的士氣再說。

    宗輔想了一下之後,又遠遠地看了看伏波軍嚴整的陣列,點了點頭︰“不錯,你去吧!只要你砍下敵將的級,我便立即揮軍掩殺,讓伏波軍的徐毅,見識一下我們女真健兒的厲害也好!”

    這員金將得令之後,立即策馬沖出了大陣,沖到了兩軍陣前,舉刀對伏波軍地大陣開始叫罵道︰“對面的賊人們听了,有種的話,就出來和大爺踫一下,大爺讓你們也見識一下我們大金勇士的厲害!”

    徐毅冷笑著看著在兩軍陣前跳腳的這個小丑一般的金將,他對這樣的單挑現在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遇上了這樣的情況,他卻不

    否則的話,對己方的士氣,將會造成一些影響,而這種陣前單挑地事情也是常事,他也不能免俗,所以沉思了一下之後,點頭道︰“李波,你派人出去應戰吧,記著只能輸不能贏!”

    本來李波等將正在摩拳擦掌,等著出去教訓一下這個金將,一听徐毅這個吩咐,頓時都垮下了臉,打仗都求勝,哪兒有求敗的呀!于是紛紛望向了徐毅,眼神中充滿了問。

    “別看了!趕緊去個人,打一下回來好了,主公又要陰金人了!炮兵趕緊準備吧,金人這麼干是想要先打擊一下咱們地士氣,再揮軍突擊咱們的大陣!想討點便宜回去,主公地意思你們應該明白吧!都跟著主公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連這點都不明白,我真是佩服你們呀!”這個時候馬哲晃著一把蒲扇,扇著涼風從徐毅身後走了出來,一臉的鄙視對諸將說道,本來他是想模仿諸葛侯爺,可是這幅德行怎麼看怎麼像是個奸臣,而且這廝說話夠損,一下吧李波這幫徐毅地老部下都給損了個遍。

    眾將立即明白了徐毅的想法,不過都瞪了馬哲一眼,心中暗罵這家伙真不是個好貨!可是又實在拿他沒有辦法。

    徐毅看看馬哲這幅打扮,也非常無語,這廝簡直就是自己肚子里面的~蟲,什麼心思都瞞不住他,這幅打扮確實拉風,不過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順眼!

    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徐毅的用意,剛才還憋著要去會會這個金將,現在一下便沒了勁,紛紛耷拉著腦袋不願出去,李波琢磨了一下,自己身為主將,出去打敗的話,會對士氣大有影響,于是掃了一圈手下的諸將,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了大牛身上。

    “大牛,這一仗你去打吧!別人去我不放心!”李波對大牛說道。

    大牛的腦袋立即搖的跟撥浪鼓一般,答道︰“不行!我去的話保不準一下就把這廝給砸死了,打勝仗我行,詐敗這事兒我不行,師長還是另找別人吧!”

    李波眼楮一瞪道︰“說讓你去,你就去,嗦什麼?今天就你了,快點出去!再敢多嘴,看我不賞你一頓軍棍!”

    大牛無奈之下,只好提馬出陣,跑向了那個敵將,黑著臉二話不說,舉起狼牙棒就砸,嚇了那個金將一跳,心道這黑廝怎麼能連個名都不報,上來就打呢?這也太不懂規矩了吧!但是見到大牛殺來,只好迎戰,大牛耐著性子,盡量少用點力氣,乒乒乓乓的和這個金將打到了一起,即便如此,還是將那廝震得兩臂麻,心驚膽戰了起來。

    幸好打了幾個回合之後,大牛裝作不敵的樣子,掉頭就跑,這金將才算是高興了起來,心道今天遇上了只有點蠻力的草包了,于是立即縱馬在後面便追,勢要將大牛斬于馬下。

    宗輔一看自己人獲勝了,立即傳令左右騎兵沖擊伏波軍側翼,而中軍立即前出,殺向了伏波軍的大陣。

    炮兵們早已將陣前擺放的那些火炮裝填完畢了,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考慮裝什麼開花彈或實心彈了,直接都填了一袋子鐵砂鉛粒子進去,面對面的沖鋒,還是這東西殺傷力最大。

    當大牛退回本陣之後,金將也拉住了馬韁,得意洋洋的指著伏波軍大陣破口大罵,這廝一嘴的鳥語,听得大家一頭霧水,于是幾個狙擊弩的弩手忍不住盯上了這廝,紛紛上弦伏地,瞄準了這廝,隨著他們的主官一聲令下,幾個人同時下手,數支勁弩激射而出,可笑這廝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來,便被當場穿了幾個洞,倒飛著撞下了馬去。

    看到這廝倒地之後,宗輔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對頭,他知道伏波軍火器犀利異常,而且也在錦州城見識過了火炮的厲害,總覺得事情似乎要壞,于是想命大軍收住腳步,但是大軍一動之後,再想停下來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了,特別是兩翼的騎兵已經將馬匹的速度提了起來,想要收住腳步是不可能了,于是宗輔只好收起了這個念頭,想著先和伏波軍對撞一下,看看對手到底有多厲害再說。

    眼看兩翼金軍騎兵就要接近伏波軍大陣的時候,布置在兩翼的疾風炮幾乎同時點火鳴響了起來,鐵砂疾風驟雨一般的掃向了這兩支金軍騎兵,在騎兵隊伍前面騰起了一片的雪霧,接著排頭的騎兵便連人帶馬幾乎同時翻倒在了地上,而隨即而來的便是從兩翼兵陣中升起的那片箭雲,下雨一般的覆蓋入了金軍騎兵隊陣之中。

    這兩翼金軍騎兵頓時隊形大亂,受驚的戰馬再也不听主人的使喚,亂跳亂竄了起來,再加上被箭雨籠罩之後,頓時倒下了大批騎兵,他們甚至連一箭都還沒有來得及放,便被打得做了鳥獸散狀。

    “騎兵們听了!標槍準備,出戰!”李彬將手中大槍一揮,立即對站在隊陣兩翼長槍兵和弓弩兵後面的騎兵們下令到,前面的長槍兵和弓弩兵立即隊形一變,整齊的隊列中裂開了數個口子,給騎兵們讓出了通道。

    騎兵們昨天和金軍騎兵一戰沒有討到便宜,都憋著一肚子火呢,一看到對手騎兵一亂,便知道他們撈便宜的時候到了,隨著李彬的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從背後拔出一根標槍,然後拍馬從列開的隊陣之中沖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金軍的中軍步軍也排列著整齊的隊陣,一步步的逼到了伏波軍炮兵的射程之內,隨著炮兵指揮官的一聲令下,十多門火炮幾乎同時鳴響了起來,即便是只有十幾門雷公炮同時鳴響,但在這些金軍眼中也是十分可怕的事情,他們的的前列長槍手們雖然一身重甲,但是在疾飛的鐵粒子下面,卻似乎沒有一點防御的作用,頓時在隊列前面便倒下了十來個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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