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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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570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15
第七百二十四章 黃崖關

    徐毅的靖海國大軍到達了黃崖關之後,他早已知道,薊州城唯一的關城,只有拿下黃崖關之後,他才能到達薊州城,而正因為如此,黃崖關才會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而待他到了黃崖關之後,仰望關口,還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個黃崖關東西兩側,峭壁如削,山勢陡峭雄偉,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別看這里駐守金軍不多,只有區區兩千來人,但是因為地勢的緣故,伏波軍雖然數量遠超過金軍十幾倍,卻無法同時對黃崖關進攻,關外有限的面積,根本容納不下多少兵馬對關隘進行進攻。

    如果換成別的軍隊的話,看到這種情況,除了派陷陣士猛攻之外,恐怕沒有任何辦法,但是很不幸的是,這一次來攻的卻是伏波軍。

    當看罷了地勢之後,徐毅微笑著站在一處高崗上,用手中的馬鞭指著黃崖關,對身邊的李波笑問道︰“李波!依你看來,我們取下黃崖關需要多長時間呢?”

    李波放下眼前的單筒望遠鏡,笑對徐毅伸出了一根手指,答道︰“末將有信心一天之內,拿下黃崖關!”

    兩人相視同時大笑了起來。

    “依你所言,明天清晨我親自觀敵料陣,看看你到底能不能一天之內,拿下黃崖關!”徐毅笑道。

    “李波敢拿項上人頭擔保,一天拿不下黃崖關,李波提頭來見主公便是!”李波信心十足的答道。

    徐毅立即搖頭道︰“你的腦袋我才不要呢!還是放在你的脖子上吧,我只要明天晚上能過黃崖關就行了,我們下去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開始進攻吧!”

    望著出現在關外地大批伏波軍。守關地金將覺得頭大如斗。他已經看出來了。伏波軍這一次進攻黃崖關。至少來了一萬大軍。而且後面還有伏波軍地兵馬源源不斷在朝這里開進。

    而他手頭上堪用地兵卒。卻不過只有區區兩千余人。黃崖關雖然地勢險要。但是這麼多年以來。因為一直地處遼國腹地。失去了它本身地作用。于是再也沒有人關注這里。以至于關城和城牆年久失修。處處長滿了茅草。早已不如初建地時候那麼結實了。看起來殘破不堪。

    沒想到今天。這里卻要迎來一場大戰。他也是臨危授命。被派到了黃崖關駐防。上面地命令是。要他至少要在這里頂住伏波軍十天地時間。不得讓伏波軍突破黃崖關。為後面大軍在薊州城一帶布防。爭取時間。

    可是到了這里之後。他才發現。黃崖關這里防御設施早已殘破不堪。許多地方根本已經發生了坍塌。想要抵御住靖海國大軍十天。基本上是個不可能完成地任務。

    于是他在率兵到達了黃崖關之後。立即便全軍轉為工程兵。干起了土木工程。緊急修補各處殘破地缺口。又將大量土方石塊。堵在了關門之中。將關門徹底堵死。還從附近征調了數百名青壯百姓。來給他們運送滾木石等御守之物。

    但是伏波軍實在是來地太快了一些。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完成所有地修繕以及布置。伏波軍地先頭部隊。便大大了黃崖關外。

    守關的這些金軍,看到關外軍容整肅地靖海**之後,各個心中惶然,不知道自己能在這一仗之中存活下去,他們中不少人都是遼人,是被迫無奈下,才跟著金軍出征打仗的,他們可不願意把命丟在這個破關里面,但是眼下他們又沒有一點辦法,命運由不得他們自己做主,除了擋住伏波軍之外,他們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棄關而逃的話,後面有大批金軍在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他們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當觀眾兵將們,忐忑不安的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後,天剛剛亮,便看到一隊伏波軍緩緩開出了大營,一步步地朝著關前逼來。

    而且這些伏波軍的將士們還推著一輛輛他們從未見過地車子,一支走到了關前一箭地之外,才停住腳步,將這些怪模怪樣的車子擺放在了關前,刀盾手、弓弩手、長槍手列陣立于這些車輛之後,每個人手中都緊握著自己的兵器,虎視眈眈的望著黃崖關上的這些金軍守軍。

    一個年輕將官,出列走向了黃崖關,不少金軍都緊張的揚起了手臂,將弓箭搭在了弦上。

    那個伏波軍地年輕軍官根本就不將他們看在眼中,站定之後,大吼道︰“我們靖海王有令,命你們立即放下武器,走出來投降,我們可以不殺你們,給你們一個好的前程!如若不然地話,我們馬上就開始進攻,到時候你們再想投降,我們便不再接受投降!識相的話,趕緊繳械投降,要是你們不知死活,想要頑抗地話,你們來看!我們的雷公炮答應不答應吧!”

    說著他轉身揮手指向了身後地那些雷公炮。

    城上的那些金軍伸著脖子,緊張的望向他所指的所謂的雷公炮,但是不知道是哪個兵過于緊張了,手一松,便搜的一聲射出了一支箭,而這支箭還好死不死的偏偏射的很準,畫了一個弧線之後,直奔那個伏波軍的年輕軍官落了下去。

    而這個年輕軍官顯然沒有注意到敵軍會突然對他下手,發現來箭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當即胸前中了一箭,但是這支箭卻卡在了他的甲冑上,只是給這個伏波軍的軍官,造成了輕微的傷害。

    這個軍官一把折斷了胸前的這支箭,對著關上的金軍大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你們要戰,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伏波軍雷公炮的厲害吧!給我開炮!”

    數門雷公炮隨著他一聲令下,同時點燃了火門中的火藥,頓時天地間響起了一陣轟鳴之聲。

    這個伏波軍的軍官,立即轉身跑回了自己隊陣之中,用指頭掏著耳朵罵道︰“娘的!你們倒是等我跑回來以後再開炮呀!差點把老子的耳朵震聾了!”

    一個炮兵的軍官笑道︰“你不是要耍耍威

    今天兄弟我給你面子,是你自己要我們開炮的,我們你可怨不得我們什麼!嘿嘿,兄弟,你的傷怎麼樣了?”

    這個出陣的軍官斜著眼楮盯了這個炮兵軍官一眼,沒好氣的答道︰“這算得了什麼,屁事沒有!弟兄們給我听了,今天我已經在李將軍面前打了保票,保證我們今天務必拿下這個破關,舉盾!跟我上!”說著一把便從腰間拔出了腰刀,舉步在火炮的掩護下,朝著關門方向殺去。

    眾多刀盾手同時舉盾,將手中盾牌舉過頭頂,然後形成了一片由盾牌組成的房頂,將將士們的身形遮擋在了盾牌下面,朝著黃崖關一步步的逼了過去。

    在他們的盾陣下,一架架雲梯,隨著他們地掩護,被身披重甲的陷陣士抬著,緊隨他們朝黃崖關沖去。

    在伏波軍火炮地轟擊下,頓時黃崖關的城門上騰起了一片煙塵,直轟得碎石亂飛,把關上的那些金軍震得東倒西歪,紛紛趴下找地方藏身。

    那個金軍守將一看自己的兵被嚇成了這幅德行,腦門的汗便流了下來,他自己也嚇得要死,這樣地攻城方法他也是第一次見識,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但是他卻知道,如果黃崖關被破的話,第一個死地就是他,不管是伏波軍或者是兀術,都要殺他的!

    “給我站起來!趕緊放箭!擋住他們,咱們的關門已經堵死了,他們轟不開的!快點給我反擊!射呀笨蛋,給我站起來放箭……”他一路在關城上面來回奔跑,用大腳猛踹那些不敢露頭的手下兵卒,這會兒他是顧不得其它事情了。

    于是這些金兵在他的驅趕下,終于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這個時候,伏波軍的盾陣已經接近了他們地城牆,于是他們趕緊開始放箭。

    一支支箭釘在盾牌上發出篤篤的聲響,但是整體上卻不能給盾牌下面地伏波軍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有很少一些箭,從盾牌地縫隙中射入了盾陣里面,下面的伏波軍士卒,中箭之後,發出一聲悶哼,大多數箭支卻不能穿透他們的甲冑,故此只有很少一些倒霉的家伙,才會被射中要害,撲倒在地上。

    數個盾陣冒著箭雨,在火炮的掩護下,一步步的沖向了城牆,直至城牆下面之後,金軍換成了滾木石,砸向他們的盾陣,才算是真正給他們制造了麻煩,造成了一些傷亡。

    但是他們才剛剛開始能給伏波軍造成一些殺傷的時候,伏波軍的火炮眼看無法轟開關門,于是立即調轉炮口,對準了城頭上,便是一通猛轟,接著又調來了數門疾風炮加強火力密度,在這樣的密集鐵砂的轟擊下,城上的金軍立即傷亡慘重,被壓制在了城頭上,抬不起頭來。

    而伏波軍的弓弩手這個時候也趁著火炮的壓制,加入了火力壓制之中,弓箭如同飛蝗一般的揮灑在城牆上。

    金軍本來斗志就不高,頓時被這樣的打擊壓得無法進行反擊,而且黃崖關本來就是一座廢關,無人經營下,這里連幾戶居民都沒有,更別提有什麼像樣的重型武器,連基本的一些御守器械都不足,在這樣的火力壓制下,根本可以說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一架架雲梯被迅速的架在了關牆上面,手持利刃的陷陣士魚貫而上,而這個時候守關的金軍主將也瘋了,狂吼著驅趕著被嚇破膽的手下起來抵抗。

    金兵們實在無奈,只得起身抄家伙和伏波軍對抗,頓時城牆上便喊殺聲響成了一片,血肉橫飛了起來。

    這樣的短兵相接之後,雙方兵甲糾纏在了一起,為了防止誤傷,伏波軍的火炮已經失去了作用,一切都只能靠這些陷陣士自己了。

    伏波軍由下而上仰攻,在地勢上吃了很大的虧,在少數兵卒好不容易突上了城牆之後,很快便被發狂的金兵圍殺在了城頭上,尸體跌下城牆,又在下面造成了新的傷亡,雙方將士在黃崖關的城牆上廝殺成了一片。

    而徐毅在後面遠遠的注視著關上的戰況,心情還是相當不錯的,在現在看來,他地兵將在質量上已經不弱于金軍了,甚至可以說還超過金軍不少,起碼在士氣上來說,他們便佔據著絕大的優勢,這一點徐毅感到很欣慰。

    但是同時,他又有些擔心,黃崖關易守難攻,這麼強攻下去,己方傷亡也相當大,關門在被火炮一通猛轟之後,他們便知道里面已經被金人堵死,要不然的話,早就被他們的大炮給轟開了,如此一來,便給他們的攻關行動造成了很大的阻礙,他倒是想看看李波能用什麼辦法,將這座險關一天之內拿下來。

    經過一番激戰之後,伏波軍的突擊隊終于在付出了很大的傷亡之後,被李波鳴金撤了下來,這支攻城部隊在听到了鳴金之聲後,立即放棄了那些雲梯,在盾陣的掩護下,一路撤了回來。

    而金人立即用火油潑到了這些雲梯上,點燃了雲梯,關城上面立即濃煙滾滾,雲梯被燒地 啪作響,如同幾個大型火把一般。

    火炮這個時候又開始鳴響了起來,一陣急雨般的猛轟後,城上地金軍立即又被轟死了不少,但是能打退伏波軍這次進攻,金軍主將還是欣慰不已,起碼在他看來,自己還是守住了黃崖關,只是他擔心的是,不知道這樣的進攻,他還能支撐多久罷了,于是他急令手下,速速前往薊州,找兀術求援,如果全靠他這兩千兵馬的話,估計兩天時間,就能被伏波軍給消耗個干淨,十天?他自問沒這個本事。

    雙方這一上午的激戰,都付出了數百人地傷亡代價,但是伏波軍卻沒有能攻入黃崖關之中,但是他們卻成功的在這一上午之中,在攻城地陷陣士的掩護下,在城牆腳下,鑿出了一個窟窿。

    “主公放心,讓弟兄們休息一下,午後我們便開始第二次攻城,這一次絕對能拿下黃崖關!”李波用望遠鏡朝關上看了一下之後,信心十足的對徐毅說道。

    徐毅也看到了這個情況,于是馬上便知道李波打得什麼主意了,笑道︰“這個辦法倒是不錯,一會兒開始攻城的時候,讓弟兄們小心一點,別傷了自己人了!後續部隊要準備好餃接,下午一舉拿下黃崖關!”

    在兵將們飽餐了一頓戰飯之後,一陣金鼓齊鳴聲中,伏波軍第二波攻勢便再次展開,這一次和上午的打法基本上還是一樣,火炮壓制之後,兵將以盾陣和弓箭手相配合,再次展開了對黃崖關的進攻,只是隊伍中這一次多了一些人,背負了一包包地火藥。

    在攻城行動的掩護下,這些人迅速地將這些藥包堆積在了上午在城牆上鑿出的窟窿里面,並布設下了長長地引線。

    隨著一陣鳴金之聲後,伏波軍再次從黃崖關退了下來,另一批陷陣士立即接替了他們的位置,在關前列陣。

    “伏波軍不過爾爾!弟兄們不必怕他們什麼,只要擋住他們,大帥必有重賞!加把勁呀!”那個金軍主將趴在垛口瞅著伏波軍退去,心中有些自鳴得意,在他看來,伏波軍雖然炮火犀利,但是戰斗力也不見得比他們高到哪兒去,起碼今天兩戰都已經擊敗了他們,于是心中也暫時有些安穩了下來。

    可惜地是,他實在沒有能高興多久,因為他根本沒有看到,城牆下有一根繩子一般的東西,正在嗤嗤的冒著青煙,迅速的燃燒著。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後,黃崖關猛烈的抖動了幾下,頓時關牆上騰起了一股濃煙,城磚和泥土混雜在濃煙之中,沖天而起,其中還夾雜著一些人體,在空中飛舞旋轉,最終落了下來。

    再看城牆上的那些金軍,這會兒早已都成了滾地葫蘆一般,被震的東倒西歪,不少人被落下的碎石砸得頭破血流,尸橫城上,而原本就破破爛爛的關牆上,這個時候橫空出現了一段足足數十米的坍塌豁口,豁口四周布滿了被炸死的金軍尸體,一些金軍甚至被當場活埋到了廢墟之中,看起來要多慘有多慘。

    那個金將剛才還在竊喜,這會兒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從一片瓦礫之中,掙扎著爬出來之後,頭盔早已不知道被砸到了什麼地方,滿頭是血的睜眼望去,頓時心便沉入了谷底,哀號一聲之後,他知道,今天的戰斗已經基本上結束了。

    一批早已準備停當的伏波軍隨著這聲沖天的轟鳴聲響起之後,在軍官們的帶領下,發出了一聲大吼,如同洪流一般的涌向了這段缺口……

    兀術剛到薊州,便听聞了伏波軍到達黃崖關的消息,于是立即著令守關之將,必須擋住伏波軍十天時間,在他看來,黃崖關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兩千兵將守上十天半個月根本沒有一點問題。

    他畢竟沒有真正見識過伏波軍炮火的犀利,所以還是以常規的想法,來看待這樣的事情,當他听聞黃崖關失守的消息之後,當場拍案而起,大罵守將的無能,要人將守將綁了,推出去斬首示眾,但是問罷了之後,才知道,黃崖關守將已經在亂軍之中殞命,現在已經歸閻王爺管了,不再是他手下的將官了,這才罷休。

    黃崖關的失守之快,讓兀術可以說是措手不及,根本來不及布置好薊州周邊的防御,便迎來了徐毅的大軍。

    而徐毅本著兵貴神速的原則,在拿下了黃崖關之後,絲毫不在黃崖關停留,大軍開拔,立即穿越了黃崖關,朝著薊州城方向猛攻了過來。

    沿途金軍雖然組織起了幾次攔截,但是在兵精馬壯的第三兵團的犀利攻勢下,基本上一觸即潰,讓三兵團的進展十分迅速,兩天時間里,便兵鋒直達薊州城下,和兀術大軍在薊州城外擺開了戰陣。

    對于伏波軍來勢之快,金兀術可以說是絲毫沒有心理準備,雖然他早已知道伏波軍的厲害,但是對于宋人根深蒂固的蔑視,讓他還是小看了伏波軍的戰力。

    他面對的伏波軍,現在可不是起初的宋人為主體的軍隊了,伏波軍在拿下了遼東和中京道一帶之後,幾經擴軍之後,軍中主要成員,其實已經是北人為主,其中不但有宋人,還有北方漢人、契丹人、渤海人、蒙古人、黨項人,可以說早已是民族大雜燴了,而且這些人之所以會加入伏波軍,根本原因是徐毅立國的政策所致。

    靖海國立國之前,便在口頭上宣揚民族平等,軍中不得歧視少數民族的軍兵,而且有蕭劍鋒、制支蓬這些少數民族重要將官們的現身說法之後,不少少數民族的人也加入了伏波軍,故此,伏波軍的戰斗力早已今非昔比,無論是騎兵還是步軍上,都不弱于金軍了。

    而伏波軍這樣的攻勢,讓金兀術非常難以適應,長久以來,他跟著宗望軍,一直都打得是攻勢戰法,從金國立國開始,他們便南征北戰,從來都是他們攻打別人,很少有別人攻打他們的時候,當初和遼國打仗的時候如此,後來打大宋還是如此,基本上沒有被人欺負到鼻子前面過,而現在突然轉為守勢,讓他和手下不少大將都難以適應。

    于是他的軍中,立即出現了一片進攻的呼聲,要在冀州城外和伏波軍展開決戰,而兀術本人,也傾向于這樣的戰法,可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噩耗傳到了兀術帥帳之中。

    “什麼?平州失守?平州方向又出現了伏波軍的大軍?”兀術聞听報信之人的話之後,頓時驚聲站了起來。

    “啟稟大帥!一支伏波軍的水軍,突然從平州再次登陸,而平州本來駐軍就很少,平州城池去年又毀于伏波軍手中,根本無法抵擋伏波軍的進攻,現在伏波軍的水軍,已經控制了平州了!並且他們在平州一帶發兵,正在朝薊州方向開拔!”一個斥候渾身是汗的貴在大帳之中對兀術稟報到。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16
第七百二十五章 活火熔城

    術听罷之後心中大慌了起來,他深知平州雖然不大,他們很重要,平州一失,伏波軍便可以在燕山府以南的地區縱橫無忌,而他現在主力正在薊州集結,準備和徐毅決戰,後方現在極度空虛,一旦讓這股伏波軍長驅直入的話,便很可能切斷他們後方的糧道。

    他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態發展下去,于是立即問道︰“這次伏波軍攻打平州的兵馬數量有多少?”

    “啟稟大帥,敵軍數量不下萬人,要不然的話,平州也不會如此輕易丟掉!”斥候答道。

    “來人!傳高彪來見!”兀術聞听之後,立即下令道。

    高彪乃渤海人,生來勇健過人,號稱日行三百里,身著重甲卻如履平地,當年金國啟稟伐遼的時候,投降了金國,後來屢立戰功,一直隨宗望軍南下攻宋,戰功赫赫,是兀術帳下的一員虎將。

    不多時高彪接令趕到了兀術的帥帳之中,他現任兀術後軍主將,是兀術手頭上的一支機動力量,為的就是應付突如其來的麻煩。

    “高彪!我現命你領兵立即趕往平州,在那里堵住自海上而來的伏波軍,給我將他們趕回到海里面去,這一戰事關重大,務必要給我奪回平州,不得有誤!”兀術對高彪也十分信任,第一個便想到了他,令他立即起兵去打平州的孫海的伏波軍水軍。

    高彪立即躬身接令,他早就想和伏波軍會一下了,長久以來,他自命不凡,覺得金國怎麼可能被小小地伏波軍欺負到這種地步呢,現在終于有了機會,卻要去平州對付一支伏波軍的偏軍,心中有些不快,但是馬上心里面又想到,這里軍中大將雲集,自己即便有本事也不見得能派的上用場,還不如獨自領兵,去打伏波軍的偏師來的痛快,這樣只要將平州拿回來之後,他的戰功自然會更加顯赫一些。

    想明白了這個事情之後,高彪立即出賬回了自己的營中,點齊了後軍一萬兵馬,立即出營朝東南方向而去。

    孫海這次也是遵照徐毅的指令,率水軍從海上發動了對平州的攻勢,這一仗對他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難度,海上現在是他們伏波軍的天下,宋軍膠東水軍在金軍攻入膠東之後,基本上不是南逃,便是被金軍所俘,而金軍根本不善于水戰,所以也壓根沒有水軍一說,所以在渤海灣之中,沒有任何人能對他們地船只構成什麼威脅,而平州當初在苗方駐扎在渤海的時候,便被苗方領兵攻破了一次,後來在這里,徐毅還帶援兵和金軍鏖戰過一場,最終即潰了金軍之後,放火燒了平州城退到了海上。

    平州城在遭此一劫之後。基本上成了一座廢城。城中百姓也被徐毅當初擄了個干淨。所以只有少數金兵駐守。

    雖然已經一年時間了。但是這里還是殘破不堪。根本無法抵御孫海地水軍地進攻。短短兩天時間之後。孫海便率軍開入了平州城中。

    這一次孫海領兵出戰。其實並非如金兀術所想地那樣。要在平州方向長驅直入。而是只起到一個從側面牽制金軍地作用便足矣了。

    所以孫海這一次雖然帶了一萬大軍。但是這些兵將大多數戰斗力都不強。是一支絕對地輔助性地兵馬。在攻打平州城地時候。在佔據絕對優勢地情況下。還是打了兩天時間。付出了不小地代價才拿下平州城。孫海十分清楚自己這些兵將地情況。

    所以他在拿下平州城之後。只是作出了要西進地姿態。其實大軍只是在做一個模樣。並沒有走出多遠。便就地駐扎了下來。

    當听說薊州地金軍已經分兵來攻自己地時候。孫海便立即領兵撒丫子跑回了平州城。並將平州城以外地大批樹木都砍伐掉。弄到了城中。作出了要嚴防死守地架勢。

    當高彪率軍到了平州城之後,看到的是遍地樹樁,而伏波軍躲在城中,死活不肯出戰,不由得讓他更加輕看了伏波軍幾眼。

    “伏波軍的小兒們,實在都是一些膽小鬼!看見爺爺來了,居然跟龜孫子一般的躲在城中不敢出來,有種就出來會會大爺!”高彪派出一些兵卒站在城下罵戰,污言穢語滿天飛。

    但是孫海就是不肯出戰,只是讓一幫大嗓門的家伙站在城上和金軍對罵,雙方展開了一場罵戰。

    孫海十分清楚自己的戰力,自己手下的這幫烏合之眾要是對上了金軍精銳的話,即便有一些火炮之類的兵器,也是白給,所以說什麼都不肯出城應戰,氣的高彪在城外跳腳直罵。

    眼看伏波軍毫無出城迎戰地意思,高彪只得開始派兵攻城,和孫海的水軍在平州城展開了一場攻防戰,雙方足足鏖戰了兩天,孫海的這幫臨時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損失慘重,但是在軍中軍官們的督戰下,好歹還是將高彪數次猛攻給打了回去。

    孫海頗為郁悶,心道自己雖然是一支偏師,只是為了吸引金軍兵力而已,現在他們其實已經達到了目地,算是完成了任務了,但是如果讓金軍這麼欺負的話,實在有些丟人地感覺,但是這一次他所率的兵將為了進退方便,並未裝備什麼火炮,而這支金軍又十分凶悍,如果這麼打下去地話,自己還真保不準會把這萬把人給丟在這里也說不定!

    這樣的話,可就很可能給伏波軍地士氣造成不小的影響,孫海一直在琢磨如何應付眼下的情況。

    “孫將軍!這件事我倒是有辦法,就是有點陰毒了一點,有傷天和了一些!”這個時候他手下的一個參事給他出主意道。

    “有什麼只管說吧,嗦嗦地讓我心煩!”孫海揮手對這個手下吩咐到。

    “其實孫將軍大可不必如此煩惱,金軍不是想要這個平州城嗎?這麼一座破城,大不了給他就是了!這里要人沒人,要糧沒糧,又有何必要,在這里給他們拼一個你死我活呢?”這個參事對孫海說道。

    孫海

    然大怒道︰“屁話,雖然咱們這支兵馬不咋樣,但是這麼走了吧?現在主公正在薊州和兀術大軍決戰,我們如此走的話,雖然算不上錯,但是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即便走,也要把這支金軍給消磨掉一些再說!殺殺他們的威風!要不然的話,老子就不離開平州城!”

    這個參事趕緊搖頭道︰“孫將軍誤會了!在下豈敢那樣想呀!小的這是有個辦法,能將這支金軍一網打盡,將軍听在下慢慢說來……”

    當這個參事將他的辦法說完了之後,孫海臉上逐漸放晴了起來,起身在這個參事肩膀上拍了一巴掌道︰“讀書人到底是讀書人,你們的腦子里面確實損招裝的多呀!這辦法夠損!就按你說的辦好了!如果能吃掉金軍這支兵馬的話,回去我親自在王爺面前,為你請功!”

    那個參事躬身趕緊稱謝,城中兵將也隨即開始按照孫海地吩咐忙活了起來……

    高彪領兵攻了兩天時間,愣是沒有拿下眼前的這座破城,氣的哇哇直叫,在他眼中,平州城根本就沒什麼難打的,城牆到處都殘破不堪,而且城中這一支伏波軍的戰力也遠沒有他以前听聞的那麼厲害,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嘛!

    但是就是這幫烏合之眾,愣是在平州城擋了他兩天時間,幾次他地兵將都已經攻上了城頭,但是最終還是被城中的伏波軍組織起來的反撲給打了下來,實在令他感到氣悶的要死。

    第三天天一亮,高彪親自率軍又一次發動了對平州城的猛攻,上午整整打了半天時間,城中的伏波軍抵抗的力度越來越小。

    “今日給我必須拿下平州城,膽敢不尊號令者格殺勿論!”高彪親自站在平州城西門處督戰,大聲的對他部下們下令到。

    隨著又一次的攻城開始之後,這一次金軍很快便攻上了平州城的西面城牆,在他們一處突破之後,隨即大批金兵便突上了城牆,戰事終于朝著金軍勝利地方向傾斜了過來。

    望著城牆上的激戰,高彪將手中大槍一揮,立即命中軍準備,隨時準備突入城中,給城中的伏波軍來一場大屠殺再說。

    一場激戰之後,攻城的金軍終于控制了整個西門,並將平州城的西門從里面打開,高彪立即縱馬舞槍,一馬當先的率軍朝西門攻了進去。

    大批金軍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西門之中,而這個時候平州城的東門也突然打開,一支精兵開道,領著大批兵馬,從東門方向涌了出去,朝著海邊方向撒腿猛跑了起來。

    高彪聞訊之後,心中立即大喜,這一戰在他看來,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伏波軍哪兒跟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呀!這不是還是敗在了他的手中了嗎?大喜中地高彪領兵突入了平州城之中,嗷嗷直叫的金軍跟著他一路疾奔,打算穿城而過,拿下平州城之後,繼續追擊伏波軍的兵馬。

    但是當高彪領兵入城之後,卻在空氣中嗅到了一股濃郁的怪味,他自從沖入平州城之後,便沒有見到幾個伏波軍的守軍地影子,一路上基本沒有遇上任何抵抗,便突入了城中。

    這樣的情況,順利地讓高彪有些意外,這支伏波軍雖然戰力不強,但是卻也沒弱到這種地步呀?

    “將軍大人!今天的事情似乎有點不對頭呀!城里面地伏波軍似乎早有準備,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他們呀?”一個副將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于是策馬來到了高彪身邊,對他說道。

    高彪打量了一下四周地情況,平州城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大街上也到處堆滿了各種柴草木材,將許多街道都給堵死,讓他的大軍入城之後,卻無法很快突擊到城東方向,不得不分兵繞道,去城東追擊伏波軍地兵馬,而且越朝城中走,空氣中越彌漫著一種熟悉,但又陌生的氣味,讓他們一時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東西,但是卻在他心中隱隱中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似乎彌漫著一種陰謀的氣息,讓高彪越朝城中走,越覺得不安了起來。

    “傳令兵將們停止入城,退出去繞城追擊敵軍!這兒的情況不對頭!”高彪忽然拉住了馬韁,對手下的人吩咐到。

    這個時候,金軍的兵將們也都開始不安了起來,到處堆積的那些柴草,令他們感覺到十分詭異,卻又看不到一個伏波軍的影子,這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了!

    當听到高彪的命令之後,金軍紛紛停下了腳步,開始轉身朝西門方向再次退去,可是這個時候,西門方向卻傳出了一聲巨響,城門的城樓忽然騰起一團烈焰濃煙,轟隆隆的坍塌了下來,將他們出城的道路給堵了個嚴嚴實實,一些城門附近地金軍當即便被這聲劇烈的爆炸,給震得當場吐血,摔倒在了地上。

    “遭了!中埋伏了!快給我沖出去!”高彪這會兒已經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頭,于是立即大吼著領兵朝南門方向沖去,試圖從南門沖殺出去。

    “既然進來了,就別想走了吧!”頂盔貫甲的孫海領著一幫手下,站在南門的城樓上,捻著下頜的胡子笑道。

    這個時候,在經過了一天的鏖戰之後,天色也已經開始漸漸黑了下來,大批金軍隨著夜色降臨,開始在到處都是街壘的平州城中擠做了一團,狂呼亂叫著試圖找個地方,沖出平州城。

    而先前退出城的那些伏波軍,在听到了城中的轟鳴聲之後,立即在軍官們地收攏下,停下了腳步,並且掉頭再次返回了平州城,繞城而過,朝高彪金軍城外的大營攻殺了過去。

    這個時候大部分金軍已經都隨著高彪沖入了平州城之中,他們分為數股擠在狹窄的街道之中,早已是兵找不到將,將找不著兵了,亂的跟一窩炸窩了的馬蜂一般,在平州城四處亂喊亂叫,人喊馬嘶的分不清東

    。

    這個時候孫海一臉的奸笑道︰“傳令下去,該點火了!”

    隨著一陣長號的響起,漸漸黑下來的平州城各處忽然升騰起來了無數支火箭,朝城中各處落了下去,隨著這些火箭落在那些早已堆積好的柴草上面,柴草上立即便騰起了一片火光。

    這一下金軍知道他們入城之後,聞到地是什麼氣味了,原來這些柴禾上面,早就被伏波軍給潑灑上了火油,就等著他們入城了!

    隨著滿天升起的火箭落下之後,平州城頓時充滿了煙燻火燎的氣味,城中到處都升騰起了滿天的大火,火光將整個平州城都照亮了起來,火借風勢、風助火威,一場空前的大火在平州城燃燒了起來。

    一隊隊伏波軍魚貫從早已安排好地通道退出了平州城,而不知地形的金軍卻在大火中根本無法找到通道,只能徒勞地在大火之中跟無頭蒼蠅一般的亂撞亂竄,發出一片哀號之聲。

    高彪古銅色地臉龐在火光的招搖下,仿佛跟個死人一般,他終于明白了今天為何如此順利地攻入了平州城中,原來人家早就挖好了坑,等著自己來跳了,可是這個時候明白過來似乎已經太晚了一些。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部下在火光之中哀號四處亂奔,高彪拔出了腰刀,試圖給自己脖子上來上一刀,了解了自己的生命拉倒,但是被幾個親兵死命的撲上來,奪去了他的腰刀,夾著他下馬,朝著西面城牆跑了過去。

    平州城之中如同一座熔爐一般,散發著高溫,濃煙充斥著城中所有角落,許多金兵被大火燻得須發都卷曲了起來,大聲的在濃煙之中發出一聲聲的劇烈咳嗽,有些人一口濃煙吸入之後,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再也無法爬起來了。

    城外的戰斗沒有進行多久,當少量的金兵看到大軍陷入城中的時候,便知道事情糟糕了,看到大批伏波軍殺過來的時候,這些金兵哪兒還有興趣抵抗呀!紛紛丟了器甲,亡命逃離了平州大營,結果孫海的水軍基本上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高彪的大營,然後又從城外牢牢的將平州給包圍了起來。

    一天時間中,平州便來了一次大換防,城里的跑出了城外,城外的鑽到了城里,結果是城外的皆大歡喜,城內的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孫海就這麼率軍在城外看著平州城的滿天大火一直這麼燒下去,听著城中不斷傳出的那些金兵的慘叫聲,這些金軍瀕死的慘叫求救的聲音一直響到了半夜,聲音才逐漸的小了下去,只听得城外的人頭皮都有些發麻。

    期間倒是也有一些幸運的家伙,找到了逃生的道路,從其它幾個城門逃了出來,甚至在高溫燻烤之下,一些金軍逃回了城牆上,被烤的冒著煙從城牆上直接跳下來摔死在城下,也不願被大火活活燒死。

    這些僥幸逃出城的金軍,早已丟盔卸甲潰不成軍了,一見到堵在門口的伏波軍,便都跪地投降,哀求饒命,一個二個都燻得跟鍋底一般,整個變成了非洲人。

    這個火燒平州的計策果真毒辣,簡直就是一個絕戶計,高彪率領了數千人攻入城中,逃出城外的不足五百多人,其余的人全部都被活活燒死在了平州城之中,就連高彪本人,最終也沒有逃出平州城,和那些保護他的親衛們一起被燻死在了城牆下面,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之後,火勢才逐漸的小了下去,遠遠的便能感覺到城中的燒灼的熱度,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一種令人作嘔的人肉被燒焦的味道。

    當大火逐漸熄滅之後,孫海再領兵進入城中的時候,連他自己在看到城中那些被燒死的金兵的尸體的時候,都忍不住胃中一陣翻騰,撫著滾燙的殘垣嘔吐了起來,許多金兵的尸體被燒得變形,收縮了起來,原本七尺男兒,過火之後,卻只剩下了三尺半長,仿佛孩童一般。

    還有許多人保持著臨死掙扎的姿勢,嘴巴大張,似乎還在發出著呼喊聲一般,整個人被烤成了人干,在收殮他們的尸體的時候,一百多斤的人,已經被大火的高溫烤的只剩下了三四十斤,其狀之慘,讓伏波軍上下都為之悚然。

    再看城中的建築物,早已都被燒成了一片瓦礫,連一間完整的房屋都不復存在了,一些地方的大火甚至將地面都燒得琉璃化了,可見這場大火的溫度之高,達到了何種程度。

    孫海雖然打勝了這一仗,當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還是心中不喜,戰爭為何要如此殘酷呢?這個問題開始縈繞于他的腦海之中。

    眼看天氣悶熱,又下了一場小雨之後,城中的那些來不及收殮的尸體開始膨脹發臭,孫海只得命自己的兵將撤出了一片非虛的平州城,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大自然去做吧!

    一個平州城,兩年時間,便被大火燒了兩次,就此徹底成為一座廢城,逐漸的泯沒在了歷史之中,而殘破的城垣之中,在大火熄滅之後,成了野狗的樂園,整日在城中大快朵頤猛開洋葷,不時的有野狗叼出一些人骨,自此平州也獲得了鬼城的名號,相傳只要到了每年的八月間,這一帶的晚上便會傳出眾多人的哭嚎之聲。

    而孫海打完了這一仗之後,在平州城外稍作休整,便再次朝著下一個目標撲去,消息傳到了薊州城之後,兀術驚愕之中,差點沒有當場腦溢血倒在地上。

    他沒有想到伏波軍居然狠辣到了如此地步,以一座城池為代價,愣是活活燒死了高彪這麼多金軍,如果比狠的話,他現在捫心自問,還真不如伏波軍狠辣。

    可是這個時候,他卻已經是沒有時間為高彪這路兵馬的命運去哀嘆了,因為此時他自己,也早已是被徐毅和李波所率的伏波軍打的是焦頭爛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19
第七百二十六章 無敵無賴

    從兀術派出了高彪之後,薊州大戰也宣告開始,這里的緣故,不易在城外擺出大陣進行對決,而伏波軍在突破了黃崖關之後,很快便攻佔了城西城北大量高地,將部分山地控制在了手中。

    兀術大軍也剛剛到達薊州不久,根本來不及做充分的準備,便和伏波軍廝殺做了一團。

    如果單從人數上來說,兀術所率的金軍似乎佔據了很大優勢,但是他自己卻知道,自己的大軍如果五天之內解決不了伏波軍的話,那麼他便只能退回燕山府之中,因為他的糧食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在薊州和伏波軍長時間糾纏,所以在徐毅的大軍一到薊州城外,他便連續派出的左右兩路兵馬,猛撲向了伏波軍。

    但是因為地形的緣故,這一帶不適合大軍展開,兩次猛攻的結果都是被伏波軍用火炮給狠狠的轟了回去,損兵折將之下,兀術只好放棄了在山地解決伏波軍的念頭,收攏了兵馬,在薊州城外擺開了陣勢,迎接徐毅的伏波軍到來。

    而徐毅也沒讓兀術失望,很快便率軍出了盤山,依山扎下了大營。

    而這一天,徐毅總算是見到了完顏宗弼這個金國歷史上的名將,遠遠的在望遠鏡之中,看到了一身重鎧的兀術,立于帥旗之下。

    當看到伏波軍現在應該被稱作靖海國的大軍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兀術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伏波軍的旌旗招展軍容整肅,大軍行進之中,隊列絲毫不亂,連他這個沙場老將,也得不點頭佩服。

    隨著大軍的靠近之後,在帥旗下的旗手的指揮下,伏波軍的兵陣扎住了陣腳,和兀術的大軍遙遙相對,隨著一聲令下,諸軍立即展開,構築起了陣地。

    伏波軍以中軍為中心,擺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形大陣,騎兵在護住了兩翼,中軍扎于高坡之上,各種火炮順地勢排列成數列,炮口指向了金軍大陣。

    而步軍左右兩軍前出,長槍手、刀盾手在陣前排列成了厚實的槍陣,弓弩手在陣前也站住了腳步。

    整個大陣顯得十分厚重。各軍之間又留有馳道供各軍機動。絲毫不露破綻。兀術看罷之後。頓時覺得頭疼不已。

    伏波軍地這個戰陣設置地和滴水不漏。不管從哪個方向攻擊。都無法立即突破他們地大陣。而且他們兩翼都有大批騎兵掩護。進可攻退可守。十分難以對付。

    于是兀術只好先派出了兩支兵馬。從左翼試探性地對伏波軍大陣發動了進攻。騎兵在前。步軍在後。沖向了伏波軍地左翼大陣。

    向今天這樣地兩軍對決。徐毅指揮地並不是很多。以前他們在遭遇金軍地時候。總是會選擇有利地形進行防守。消耗金軍地戰力。但是今天他們卻是在野外。真正地擺下陣勢。和金軍進行正面地對決。看到金軍大陣同樣也是層層疊疊。十分嚴整。徐毅多少還是有點緊張。

    看到金軍已經發動。徐毅也看出了兀術地戰法。知道他這是試探性地進攻。于是讓李波操刀指揮作戰。他作為王上。在這里只起到鼓舞軍心地作用。不便越級對兵馬進行指揮。

    兀術地算盤打得很好。他試圖用騎兵先牽制住伏波軍左翼騎兵。然後以步軍進行沖陣。可是他卻低估了伏波軍騎兵地厲害。

    在看到金軍騎兵加速之後,李波立即命李彬的騎兵出擊,李彬得令之後,立即舉槍發出一聲長嘯,左翼的騎兵立即在他的率領下策馬沖出了大陣,迎頭截住了金軍地騎兵,雙方在一箭地的距離上,便首先采用了騎射的戰法,疾奔中的戰馬上,雙方騎兵都拉開了角弓,互相對射了起來,一時間戰場之中萬馬奔騰,箭支在空中交錯而過,撒向了對手的陣列。

    這樣的騎射,本來是金軍常用的戰法,可以說陣前罕遇對手,但是他們沒想到,今天的伏波軍的騎兵,居然和他們一樣,使出了這一招,頓時兩方前列的騎兵紛紛中箭,跌下了戰馬,這樣地對決沒有一點巧可取,拼的就是雙方地意志,而伏波軍的騎兵在這方面佔據了一些優勢,便是他們的甲冑防禦能力稍稍超出了金軍一些,一輪對射之後,金軍損失了一百多人,而伏波軍這邊卻只損失了幾十人,一些騎兵身上雖然中箭,但是金軍的箭支卻未能穿透他們的甲冑,結果他們手中地三稜破甲箭卻能撕裂金軍的甲,在這一輪騎射之中,多少佔了一些便宜。

    這樣地騎兵對沖,很少出現在伏波軍的陣前,一時間看得眾人不由有些熱血***了起來,連他們坐下地戰馬,也開始听著這種萬馬奔騰的聲音,有些興奮了起來,原地開始踏步,發出了一聲聲地嘶鳴。

    為兵者當有戰死沙場的自覺,當前面的騎士中箭落馬之後,根本沒人會去再關注他們的生死,這樣的情況下,摔落馬下,即便沒有被射死或者摔死,也會立即被隨後而來的自己兄弟的戰馬活活踩死,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僥幸。

    當雙方這一輪互射結束之後,眼看距離已經拉近了許多,李彬將長槍交與左手,伸手便從背後抽出了一支數尺長的標槍,疾呼一聲︰“標槍!擲!”

    這可是伏波軍拿手的好戲,他們當初在組建騎兵的時候,因為騎射不過關,才裝備了這種武器,今天卻成了他們手中的殺招,當看到沖在陣前的李彬拔出標槍之後,眾多騎兵紛紛也拔出了背後的標槍,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奮力揮臂,將標槍借助著馬力,朝著對面沖過來的金軍猛擲了出去。

    這些標槍如同毒蛇一般的,紛紛落入了金軍騎兵隊列之中,頓時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如果他們的甲冑可以防得住伏波軍的破甲箭的話,那麼當面對這些標槍的時候,他們的甲冑便如同紙糊的一般了。

    頓時在這片標槍雨的洗禮下,金軍騎兵前鋒再次受到了重創,這

    又有過百地金軍的身體當場被沉重的標槍洞穿,再也馬上沖鋒了,紛紛落在了地上,緊接著便被隨後而來的自己人的戰馬踏成了一堆血肉,有些人即便自己沒有中槍,但是坐騎卻挨了一下,照樣也撐不下去,戰馬立即馬失前蹄,一頭撞在了地上,將背上的騎乘者重重的摔了出去,雙方這一會兒都已經加速到了極限,這麼摔下去的結果不用想也知道,除了一個死字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其它的結果。

    這一下頓時將金軍騎兵的前鋒給打了個人仰馬翻,隊陣在前鋒倒下之後,不可遏制地發生了一些混亂,戰馬也不是傻子,不會去主動踩踏人或者是馬,本能的要跳躍或者是繞開躲避他們,這麼一來,金軍騎兵便開始出現了混亂。

    趁著這個機會,李彬將手中大槍一舉,狂吼著便率軍迎頭撞入了金軍陣列之中,整個戰場上發出了一片喊殺之聲,從高處望去,兩股洪流立即撞在了一起,然後在交接的地方,濺起了無數的血色的浪花。

    這個時候李彬使用了鑿穿的戰術,將最精銳的騎兵收攏在自己的身邊,以自己為鋒銳,大槍舞開之後,連連將眼前的敵軍挑于馬下,而那些精銳手下各個也都如同瘋虎一般,緊隨他身後,掩護著他地兩側,將一個個金軍,從戰馬上挑翻下去,一直保持著高速前沖,生生在金軍騎兵陣列之中撕開了一個口子,殺了進去。

    而金軍這個時候也從混亂之中反應了過來,那些騎兵也紛紛揮舞著手中的長槍、長刀、狼牙棒、鐵蒺藜骨朵等等兵器,朝著迎面而來的伏波軍的兵卒們招呼了過來,沙場上立即響起了一片慘叫之聲,雙方將士各有損傷,紛紛下餃子一般的從馬背上墜落了下去,接著便被淹沒在了怒馬的汪洋之中。

    但是這個時候金軍騎兵先機已失,雖然給伏波軍也造成了相當的殺傷,但是他們的大隊還是被李彬率軍殺了個對穿,頓時混亂成了一片,兩軍一擊之後,策馬分開,重新開始在戰場上集結自己的兵馬,但是令兀術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伏波軍陣型保持地要比他的金軍好許多,一直都在那名伏波軍主將地率領下,始終沒有分散,在撕裂了己方的騎兵陣之後,片刻不停的便接著沖向了金軍騎兵後面緊跟著的步軍,並在步軍前面猛然再次揮灑出了一片標槍,頓時將這支步軍殺了個措手不及,當場便被標槍釘死了不少人,慌亂之中,主將趕緊召集長槍手去阻截伏波軍的騎兵繼續攻入他們陣列之中,亂哄哄地一時間無法變換陣型,結果被伏波軍的騎兵一頭撞入了他們地隊列之中。

    而伏波軍的騎兵在突入步軍陣列之後,依靠著戰馬地巨大沖擊力,立即將這些金軍步軍撞的東倒西歪,然後馬上地騎兵長槍刺出,將一個個金軍挑飛起來,摔入到隊列之中,將更多的金兵砸翻在地,頓時步軍隊列之中便亂成了一片。

    這些伏波軍的騎兵在長槍捅了一番之後,一些人的槍尖被卡在了敵軍的身體之中,無法拔出,于是立即毫不猶豫的甩手丟掉了長槍,從腰間拔出了鋒利的馬刀,在這樣的情況下,甚至無需揮刀,只要將刀鋒橫在馬頸一側,靠著戰馬的奔馳,剛好就能割在敵軍的脖子上面。

    頓時在他們所過之處,飛起了一片人頭,無頭尸體的頸項之中噴射著血箭,飆起了老高,撒的到處都是。

    就這樣不待金軍的步軍攔住他們,他們便又一次撕裂的步軍的大陣,從一側穿了出來。

    這個時候騎兵的戰馬也都渾身是汗,漸漸的開始疲憊了下來,畢竟保持著這樣的急速奔馳狀態,戰馬也支撐不了多久,而他們背後卻留下了一片的尸身和一個亂成了一窩蜂的金軍步軍隊伍。

    李彬狂笑了一聲大叫著痛快,然後帶兵朝本陣退去。

    這一下可把金兵騎兵的主將給氣了個七竅生煙,金軍的騎兵什麼時候在戰場上受過這種窩囊氣呀,這種戰法只有他們用到別人頭上,哪兒能讓別人用到他們的身上呀,于是他不待自己的騎兵完全收攏起來,便立即催馬舞刀帶著自己的騎兵朝李彬的伏波軍騎兵追殺了過去。

    在伏波軍的左翼大陣中忽然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李彬和他的騎兵們渾身浴血,大笑著從這個缺口處策馬奔入了自己地大陣,並穿過大陣,在後面開始拉住馬韁重新集合了起來。

    而那個大陣上的缺口在己方的騎兵通過之後,立即再次閉合起來,仿佛是一張大嘴將自己的騎兵給吞了下去一般,在陣前再次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槍林和盾牆。

    而這個時候金軍騎兵也剛好尾隨著李彬的騎兵,沖到了伏波軍大陣前面,隨著伏波軍的將官們一聲聲令下,弩手們遠遠的便端起了手中強弩,瞄準了迎面而來的金軍騎兵。

    “射!”隨著將官的一聲令下之後,這些弩手立即一起扳下了機括,一從弩箭立即疾飛向了迎面而來地金軍騎兵,在發箭之後,隨即後退,將身後的弩手讓到了前面。

    “射!”接著第二排的弩手再次扳下機括,對金軍開始了第二輪的發射……

    如此連續三排弩手輪番放箭,在金軍騎兵前面形成了綿延不絕的箭雨,在弩手射罷之後,弓箭手也穿過他們的陣列,開始了更加密集的發射,頓時將大批金軍騎兵射殺在了陣前。

    眼看著這麼沖過去也是送死,金軍無奈之下,在伏波軍左翼大陣前面丟下了一片尸身,然後潮水一般的朝後面退卻了下去。

    而他們的步軍這一會兒還在混亂之中,根本沒有能重新集結起來,繼續對伏波軍地左翼發動進攻。

    第一次的試探性進攻,就這麼在金軍的慘敗下,落下了帷幕,兀術只得無奈的令人鳴金收兵,將這兩隊兵馬給招了回來,從頭

    除了和伏波軍騎兵接戰了一陣之外,他們的兩隊人軍的邊沒有摸著,卻損失了過千名兵將。

    而這一戰最興奮的恐怕還算是李彬了,他從加入伏波軍之後,指揮著騎兵便連戰連勝,以前他的手下多為漢人,騎術雖然還馬馬虎虎,但是射藝卻大多不佳,但是今天他可是鳥槍換炮,手底下聚攏起來了五千騎兵,幾乎是各個騎術精湛,射藝不凡,帶著出去打仗,實在是爽的他幾乎要呻吟起來了!

    而徐毅當看過了李彬的這場表演戰之後,頓時也大喜了起來,果真如他所料地那樣,自己的騎兵在質量上現在已經不落于金軍之下,即便是正面作戰,照樣還是給金軍了極大地殺傷,唯一有點讓他難受的是,這次李彬的出擊,也傷亡了三百多人,這可都是他的精銳呀,死一個都讓他心疼的要死。

    而經過了這一次試探之後,兀術也不得不又加了些小心,看看天色到了正午時分,于是傳令收兵回營,結束了第一天地接觸戰。

    而徐毅看看自己的兵將,他們也都穿著重甲行進了半天,又在這里杵著不短時間,已經十分疲憊了,于是干脆也傳令收兵,扎住了大營,暫且讓將士們休息一下。

    這樣地結果實在是讓兀術有些接受不了,今天還沒踫上伏波軍的火炮,自己地騎兵對上對手的騎兵,便被討去了個大便宜,真是讓他有些沮喪。

    可是不待他想出什麼對付地辦法,入夜之後,伏波軍便又使出了他們的流氓打法,一枚枚火箭在金軍附近的山頭上騰空而起,然後在空中拉出一道光影,最後扎在了金軍大營之中,炸得金軍馬嘶人叫,亂成了一團。

    結果是金軍一個晚上就這麼在混亂之中度過,氣的兀術站在大帳里面跳腳直罵,不得已之下,天不亮便派出一些兵將,去攻佔附近的山頭,省的被伏波軍佔住當作偷襲他們大營的陣地。

    這麼折騰一晚上之後,等安靜下來的時候,天光也開始放亮了,而派出的那些搜尋伏波軍發射火箭襲擾自己的部分兵將也狼狽的逃了回來。

    他們剛剛出營,還不待摸到山坡上面,便遭到了伏波軍的伏擊,這些伏波軍在晚上神出鬼沒,殺的他們顧頭顧不住屁股,小股兵將許多根本來不及上山,便被全部干掉,只有少部分幸運的家伙才摸黑跑了回來,一晚上光是這樣的損失,就讓兀術的大軍丟了過千人之多,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這一下兀術真的頭疼了起來,原來當初宗強和宗干兵敗之後的傳聞不是潰兵為了推卸責任編造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存在,這伏波軍實在是可惡到了極點了!居然使出了這麼多缺德的戰法對付自己,如果任由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的話,那這一仗的結果不用想也知道了,不待他們的糧食吃完,光是熬夜也足以將他們熬趴下。

    于是天一亮兀術便著令大軍出營,分兵先攻佔附近幾個山頭,並派人駐守在這些山頭上,然後點齊了兵馬,再次出戰,找徐毅的大軍一決雌雄。

    而這一次卻沒想到的是伏波軍忽然間高掛免戰牌,任憑金軍在大營外面叫罵,就是死活不出來,氣的兀術領兵在大營外面蹦了一天,才聲嘶力竭的回了大營,弄得他和手下將士們郁悶不已,卻也拿伏波軍沒有一點辦法。

    原來徐毅听從了李波的建議,用這種辦法來熬兀術的金軍,現在金軍士氣還比較高,如果和他們對決的話,雖然不至于兵敗,但是卻免不了要付出比較大的傷亡代價,還是先等熬的兀術失去了理智之後,而對方大軍變成疲兵,再謀和他們對決,到時候獲勝也會付出代價很小。

    徐毅對他這樣的建議當然從善如流,令軍中將士在大營里面好吃好喝的休息兩天,再去找金軍的麻煩,整整兩天都沒有搭理兀術的挑戰,氣的兀術差點瘋掉。

    而伏波軍雖然失去了山坡的高空優勢,但是並不代表他們就沒有辦法對兀術的大營發動夜襲,每天晚上入夜之後,照舊從四面八方接連不斷的對金軍大營發射火箭,這些夜襲的火箭兵往往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金軍晚上整夜都睡不安穩,出來找他們的話,他們早已跑的沒影了,不找他們的話,他們就不停的朝金軍大營里面打火箭彈,熬得金軍各個都疲憊不堪,士氣開始大幅度的下降了起來。

    兀術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好,知道又上了伏波軍的當了,于是不敢再呆在城外大營,開始將大批兵馬轉移到了薊州城中,據城而守,並派人立即去燕山府催糧,這一仗看來,單憑他隨軍攜帶的糧草,是不夠支撐到大戰結束了。

    在發現了金軍的動態之後,李波開始派出兵馬,主動找金軍的麻煩,不斷的對他們進行挑釁,可是當金軍大軍一動,他派出的兵馬便立即會掉頭跑回來,讓金軍握起來的拳頭,找不到人打,就這麼一連和金軍耗了七八天時間,愣是將兀術隨軍的糧草給耗了個干淨,要不是燕山府送來一批糧秣的話,兀術這一仗不用打就已經敗北了。

    面對伏波軍如此無賴一般的打法,兀術也冷靜了下來,也采取輪流休息的辦法,來對付伏波軍的這種無休無止的襲擾,打算尋找一個機會,一舉將徐毅的大軍給即潰,但是這個時候,卻接到了高彪兵敗平州的消息。

    得知高彪的兵馬大敗在平州城並且連他本人也兵敗身死之後,兀術真的在薊州城呆不下去了,如果這麼耗下去的話,他已經看出來伏波軍物資方面遠超過了他的儲備,耗也能將他耗死在薊州城這里,于是下定決心,要立即和伏波軍進行決戰,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21
第七百二十七章 覆滅的王牌

    支大軍再次在薊州城外擺開了戰陣,這一次徐毅的沒有讓兀術再次失望,在得知了兀術再次領兵出城搦戰之後,立即全軍披掛,開出了大營。

    “諸位,今天我等必須一戰解決伏波賊軍,望諸位和我上下一心,此戰便是決戰,關乎我們南路大軍在幽燕等地的生死存亡,勝則可班師北還,敗則將死無葬身之地!今天不會有試探之戰,動則便全軍出動,往諸位敢于用命,此戰之後,我定會為諸位請功,保諸位可以升官加爵!”兀術站在中軍帥旗下面,對聚在他身側的諸將吩咐到。

    這些金將這幾天也都被逼得各個內火上升,氣急敗壞了,當看到伏波軍今天出來應戰之後,各個都憋足了力氣,打算和伏波軍決一死戰,接令之後,紛紛在馬上躬身抱拳,然後策馬回了本隊,大聲的吆喝著給他們的手下打氣,鼓動他們一會兒上陣之後奮力殺敵。

    而這個時候徐毅和李波也站在靖海國的大旗下面,遠遠的注視著金軍大陣,徐毅用馬鞭指著金軍大陣對諸將說道︰“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今日金軍已經是一支衰兵,離力竭也不遠了,而我軍休整多日,士氣正如日中天,今日之戰諸君要帶弟兄們讓金兀術好好見識一下咱們的厲害!此戰之後,下一站便是燕山府!望諸君好好表現!”

    諸將哄然應命,然後也各自歸隊,開始準備了起來。

    薊州城外頓時升起了沖天地殺氣,令天空的飛鳥都承受不住,繞道飛離了這一帶的天空,只有幾只蒼鷹還在天空之中翱翔,只有它們才是這片晴空的主宰,任何事情似乎都對它們不起作用。

    伏波軍上下各個在休息了幾天之後,精神異常飽滿,這一戰關乎他們後世子孫們能否在中京道一帶安身立命,也關乎他們是否能升官發財,沒人不想趁此機會在戰場上表現一把,而這一戰他們的王上就在後面關注著他們每個人的行動,正是他們露臉地時候。

    隨著戰鼓聲隆隆響起,雙方大軍都開始緩慢的移動了起來,朝著對方大陣逼了過去,一隊隊騎兵挺胸疊肚坐在馬上,身體隨著馬匹的行走上下起伏不停,號角聲拖著長音,在天空中混合著戰鼓的聲音久久回蕩,連天空中剩下的那幾只蒼鷹,也受不了這樣的鼓噪,紛紛振翅飛向了遠方,下面的人類做什麼事情,就不是它們能管的了的了。

    伏波軍在布陣之後,再次停止了前進,一門門火炮被擺放在了炮位上面,隨著炮手的操作,炮口揚起,對準了金軍地方向。

    一列列士氣盎然的士卒在各自的軍官率領下,站住了腳步,將手中的武器準備妥當,在慢坡上形成了一排排的槍林、盾牆、刀山……

    望著停下腳步地伏波軍大陣。兀術嘴角帶著冷酷地微笑。今天他要讓伏波軍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地騎兵。他這張王牌已經在手中握了很久了。終于到了可以出牌地時候了。

    “傳令鐵浮屠披甲準備!”兀術對身邊地一個副將吩咐道。

    這個副將立即接令。轉身奔向了隊陣後面。五百彪悍異常地金兵牽著一匹匹四肢粗壯地戰馬立于後陣之中。在他們身後每個人還有兩個輔兵伺候著他們。

    “偉大地女真勇士們。今天是你們建功立業地時候到了。大帥有令。命你等著甲準備出戰!讓那些賊軍見識一下什麼才叫騎兵吧!”這員副將策馬奔到他們面前之後。勒馬對他們叫道。

    這幫從女真兵之中選出地強壯之輩立即一起發出了狼嚎一般地吼聲。立即伸開兩臂。身後地輔兵立即從地上拿起了沉重地盔甲。為他們穿戴了起來。這樣地鎧甲每一副都足有六七十斤重。和蕭劍鋒當初在遼陽府組建地重騎兵地裝備近似。而且還要厚重一些。想要靠他們自己穿戴起來。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地任務。所以每個鐵浮屠兵卒還專門配備了兩個輔兵。專司伺候他們著甲。還要伺候專門為他們挑選出來地健馬。

    這些鐵浮屠在著甲之後。各個都在將鐵盔上地面罩拉了下來。只露出了兩只眼楮。全身都被包裹在了厚重地鐵甲之中。連他們地戰馬也都各個身披重甲。馬面上也覆蓋著一層鐵甲。在那些輔兵們地幫扶下。他們紛紛翻身上馬。從輔兵手中接過了一根大鐵槍。又有輔兵。將他們三匹馬為一組。用鐵鏈連接起來。

    這五百鐵浮屠的戰馬緩緩邁出步子,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發顫,令人產生出一種無法阻擋地感覺,壓得人心頭狂顫,擋在他們前面的那些金兵紛紛朝兩側讓開,每個人眼中都閃爍著狂熱的目光,能當上鐵浮屠是他們軍中最大的榮耀,這些人都堪稱死士,不上陣的時候,他們都是大爺,可以享受到軍中最高的待遇,上陣之後,這些人絕不會後退半步,不死不休。

    即便他們想退,也絕無後退的可能,因為三匹馬被連在一起不說,他們每前進一步,後面都有輔兵抬著拒馬放在他們背後,轉身逃走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們在享受的同時,也將生命已經交付給了大金國了,他們便代表的是大金國的榮耀和武力,在金軍眼中用則必勝。

    當他們被兀術動用的時候,都意味著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決斗即將開始,所以金軍在看到鐵浮屠被動用之後,士氣立即大漲了許多,軍中發出了一片歡呼之聲。

    當鐵浮屠出現在兩軍陣前之後,伏波軍這邊也出現了一陣騷動,假如是面對普通的金軍地話,他們這些人不會感到害怕,但是當面對了這種令他們無法抗拒的可怕怪物的時候,只要是人,便會產生出恐懼之情,這也是人之常情。

    當發現金軍隊陣中出現了這支鐵浮屠之後,緊接著兩支輕騎兵也出現在了金軍陣前,伏波軍這邊有人馬上驚呼了起來︰“金軍的鐵浮屠、拐子馬來了!”

    徐毅立即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朝兀

    望去,當看清了鐵浮屠這支怪物之後,徐毅冷笑了一看來金兀術真是下了血本了!連鐵浮屠都拿了出來!李波,咱們可別讓他失望了呀!”

    李波立即答道︰“主公放心吧,末將早已準備妥當了,就等著金兀術拿出他的鐵浮屠了!陷陣士準備!”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隊五百人地陷陣士立即從隊伍中集結了起來,大踏步走出了伏波軍中軍大陣。

    這五百人每個人都身著輕甲,每個人左臂持有一個近三尺直徑的圓形鋼盾,右手拿著一把雪亮的鋼刀,這種刀式樣奇特,別人的刀刀身朝上有一個弧度,可是他們的這把刀卻刀身向內反方向有一個弧度,倒是有些如同鐮刀一般,刀口異常鋒利。

    這些人都是從軍中選出的精壯敢死之士,各個驍勇異常,在他們成軍之初,便是被用來專門對付鐵浮屠所用,伏波軍早已知道,金軍手中有幾支鐵浮屠,不但宗翰軍手中有這麼一支,他們的國都會寧府也有一支,而最具戰斗力的一支卻在宗望軍中,所以徐毅早已料到,今日到這里肯定會對上鐵浮屠這種怪物兵種。

    為此他在出兵之前,便令李波操練出了一支這樣的陷陣士,專門對付鐵浮屠使用,李波也忠實的執行了他地命令,對付這樣的怪物兵種,徐毅早已是胸有成繡了,歷史上鐵浮屠絕非是不敗的兵種,雖然他們甲冑厚重,擔畢竟不是沒有一點弱點,起碼他們的馬腿沒辦法用甲冑進行保護,而岳家軍便曾經成功的對付過金兀術的鐵浮屠,所以徐毅早就知道如何對付這種家伙。

    本來他還有更多的辦法對付鐵浮屠,比如出動他的象軍,對付起鐵浮屠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一般!但是那樣做的話,鐵浮屠在重甲防護之下,依靠著強大地沖擊力,上面騎士手中的大鐵槍還是會給戰象造成一定的傷害的,現在戰象可是他手中的寶貝疙瘩,徐毅怎麼也舍不得讓他的戰象去對付這些家伙去冒這種風險,戰象畢竟是一種不可能隨時補充到的家伙,死一頭便少一頭,一旦失利的話,還會給自己的大軍造成心理上的傷害,所以他否定了用戰象對付鐵浮屠地想法。

    另外他還可以集中炮火去轟擊鐵浮屠,但是這些火炮畢竟精度有限,直接遠距離用實心彈轟擊的話,不見得就能打中鐵浮屠的隊陣,換作散彈地話,卻對付起鐵浮屠的重甲地時候又有些威力不足,所以徐毅最終還是選擇了這個笨辦法,用人來對付鐵浮屠。

    這些陷陣士便是他為鐵浮屠準備的一盤大餐,這也算是對他心目中地英雄岳飛致以敬意了,凡是被抽調出來的陷陣士都被徐毅許諾,只要他們干掉了鐵浮屠,便可以立即晉升為軍官,並且還會有重賞給他們,即便是他們戰死了,他們地家人也會受到靖海國的厚撫,確保他們身後無憂。

    當這些陷陣士出陣之後,金兀術已經開始催動他的鐵浮屠朝著伏波軍中軍攻殺了過來,他的戰法很簡單,就是要依靠鐵浮屠幾乎無堅不摧的力量,直接攻入伏波軍的中軍大陣,大亂徐毅的中軍,然後兩翼的拐子馬再行出擊,猛攻伏波軍兩翼,最後全軍壓上,將徐毅的大軍一舉即潰。

    但是這個世上往往理想和現實之間都有著巨大的差距,當鐵浮屠邁著沉重的步伐開始加速奔向伏波軍中軍大陣的時候,從伏波軍的中軍陣中沖出一支刀盾手,擋在了鐵浮屠前進的通道前面。

    鐵浮屠前排的士卒們從面甲的縫隙中看到了這支伏波軍的輕裝刀盾手,面甲下的面龐上都露出了一絲獰笑。

    他們一身重甲,即便是遇上了對方長槍手組成的陣線,也絕對可以一下便沖垮他們地防線,而伏波軍的中軍今天卻連長槍陣都沒有擺出來,就派出了這麼一支刀盾手便想攔住他們的去路,實在是螳螂當道自不量力了!

    于是他們紛紛開始用鐵槍槍柄抽打起了坐下的戰馬,這些強壯的戰馬屁股上吃疼之後,奮力發足奔跑了起來,五百鐵浮屠仿佛一股鋼鐵鑄成的洪流一般,朝著伏波軍地中軍陣撲來,鐵浮屠的金兵紛紛挺起了手中的鐵槍,他們不用去用鐵槍刺殺敵軍,只依靠著戰馬巨大的慣性,便足以將敵軍給刺穿,所以他們都將長槍夾于肋下,這樣的動作更像是西方重騎兵手中的騎士矛的用法,但是長槍比起騎士矛要短上不少,卻比那些脆弱的騎士矛又結實不少,不會一擊之下,長矛的桿便碎裂掉了!

    當他們眼看便要將長槍的槍尖刺入到那些攔在他們面前地伏波軍刀盾手的胸口的時候,這些刀盾手卻忽然間紛紛用手中鋼盾遮擋住了身體,倒在了地上,讓鐵浮屠的騎兵們瞬間便失去了刺殺的目標,心中紛紛吃了一驚,緊接著他們坐下的戰馬,便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的哀鳴,一頭撞到了堅實的地面上。

    這樣的一摔之下,頓時將這些馬上地金兵摔了個半死,他們各個一身七八十斤的重甲,穿上之後走路都難,一旦摔倒的話,幾乎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再站起來,而且他們三匹馬連在一起,一匹馬倒下,其余的兩匹馬也都同時跟著一起被拖倒在地,躺在地上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一次他們算是遇上了克星了!

    那些伏波軍的陷陣士用大盾遮擋住身軀之後,紛紛滾到在地,手中彎刀揮起,專挑身邊的馬腿下手,這一下他們手中畸形的彎刀便發揮了作用,躺在地上人不好用力,所以揮刀力量不大,但是他們使用的這種如同鐮刀一般地彎刀,卻給他們幫了大忙,只要將刀鋒伸到馬腿前面,依靠著戰馬前沖的力量,手臂微微一帶,戰馬的馬腿便會被立即割斷,少了一條腿地戰馬,想要不倒,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本來還非常整齊地鐵浮屠的陣型,頃刻之間便人仰馬翻,倒在了伏波軍中軍陣前面。

    雖然陷陣士有大盾防身,但是他們卻不等于是安全了,畢竟鐵浮

    馬,足有千斤以上,只要一腳踏實在他們地大盾盾護體,還是會被踩得當場吐血,所以五百陷陣士雖然頃刻之間將這些鐵浮屠放倒在地,他們也同樣付出了不小的傷亡,特別是當他們躺在地上放倒了鐵浮屠之後,躲閃不及下,有些人被壓在了戰馬下面,後果當然可想而之,許多人就被這麼生生地壓死在了馬下。

    但是即便如此,五百步軍卻換取了五百鐵浮屠的生命,也算是值到了天上了,何況這一次五百陷陣士並未全體陣亡,他們也只是付出了不足二百人的代價,便將這五百鐵浮屠全部放倒在了陣前,所以這次伏波軍算是賺大發了!

    至于那些倒地的鐵浮屠,根本沒人去搭理他們,只要他們趴下,即便不死,也休想再站起來了,所以他們的死活已經沒人關心,只待戰事結束之後,一個個的收拾他們便可以了。

    伏波軍大陣之中當看到了鐵浮屠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的紛紛倒下之後,立即響起了一片巨大的歡呼之聲,所有人都在臉上流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在他們眼中,鐵浮屠這樣幾乎不可戰勝的怪物,居然這麼輕松的便被他們自己人放倒在了陣前,這種場景實在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與之對應的是金兀術的大軍,剛才他們還在望著鐵浮屠沖鋒,滿腦子都是想著即將看到的鐵浮屠沖入伏波軍中軍陣之中,造成的那種血肉橫飛的場景,整個一幫人正在集體意淫之中,大批金軍還在為他們的鐵浮屠吶喊叫好,卻冷不丁的看到鐵浮屠裝上了伏波軍那幫刀盾手之後,頃刻之間便全部倒在了兩軍陣前,一些人甚至來不及收起自己的歡呼聲,繼續在哪兒嗷嗷直叫,仿佛轉眼之間,開始為伏波軍歡呼一般,頓時讓金軍這邊士氣大衰,集體啞巴了下去。

    而兀術看到這個場景的時候,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雙眼一般,趕緊用力抬手揉了揉眼楮,瞪眼繼續望去,當確定了自己的王牌鐵浮屠全軍覆沒之後,覺得腦袋猛的一暈,險一些一頭栽下戰馬,幸好旁邊有親兵扶住了他,才在馬上重新坐穩。

    “哇呀呀呀!可惱呀!來人擊鼓傳令,全軍進攻!今日如若不報此仇,我誓不為人!”兀術真的紅了眼楮,他和二哥好不容易費盡心血才搞出了這麼一支五百人的鐵軍,卻沒成想一點作用都沒有發揮,便盡數毀在了伏波軍的手中,現在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于是惱怒之下,只得對徐毅的大軍發動了全面的進攻。

    大批金軍在听到了戰鼓聲之後,都楞了一下,然後紛紛明白過來,這是總攻的鼓點之後,才怪叫一聲,紛紛發足朝徐毅大軍的大陣沖殺了過去。

    “傳令炮兵,對準金軍的拐子馬先給我轟殘了他們再說!”不待徐毅下令,李波便對旗手吼道。

    當炮兵軍官看到了中軍帥旗下的旗手揮舞的旗語之後,立即對自己的炮兵吼道︰“所有人听令,目標拐子馬,給我放!”

    隨即伏波軍的炮兵陣地上便響起了一連串的轟鳴之聲,各種炮彈呼嘯著飛向了兩翼沖過來的金軍騎兵,各式炮彈紛紛落入了這些金軍騎兵之中,一時間開花彈、石彈、瓷彈、散彈如同下雨一般的落了下來,根本不需要什麼準頭,便將兩翼的拐子馬給籠罩在了煙塵之中。

    一大批金軍立即中彈,翻身落在了戰馬之下,連他們的戰馬也大批受傷或者被當場打死,紛紛跌倒在了沖鋒的路上。

    這樣的炮擊還是兩軍相遇之後的第一次,近百門火炮同時發火,頓時炮聲響徹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打得金軍拐子馬人仰馬翻,甚至一些戰馬即便沒有受傷,也被這樣的炮轟給震得當場受驚,開始不再听北上騎士的招呼,亂跳亂蹦了起來,生生將背上的騎兵掀下了馬背,隨即便被後面涌來的戰馬給當場踩死。

    拐子馬的隊形至此一下被徹底打亂,到處都充滿了戰馬的嘶鳴聲和金軍的哀號聲。

    但是百余門火炮同時開火,雖然看似火力凶猛異常,但是當他們面對的是數千人的騎兵隊伍沖鋒的時候,還是顯得火力單薄了一些,戰況也遠沒有到僅憑這些火炮便可以解決的地步。

    大批金兵騎兵還是突破了炮火的攔截,繼續發狂一般的策馬沖向了伏波軍大陣,雷公炮這個時候在放過了第一炮之後,裝填起來便遠跟不上戰術的需求了,只有剩下的那些疾風炮還在持續的對金軍進行著持續的炮轟,一下讓伏波軍的火力下降了幾個等級。

    這樣的情況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今天是大兵團作戰,面對的是數萬名金軍,這點火炮根本就不夠看的,于是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其他兵種了。

    一架架床子弩這個時候也被抬到了陣前,赤膊的操作手們用力的將弩弦上弦,一支支巨大的箭支被擺在了床子弩上,在軍官們的一聲聲大吼下,弩手用大木錘重重的砸在了機簧上面,隨著一陣振聾發聵的弓弦響聲過後,床子弩上的那些扁鏟一般大小的弩箭立即離線而去,橫掃進了金軍騎兵隊陣之中,一些扁鏟般的箭頭,幾乎毫無阻攔的便將它們面前的一切撕成了碎片,即便是戰馬強壯的身軀,在巨大箭頭的打擊下,也同紙片一般的被一撕兩片,更別說是人了,只要挨上一下,當即便被懶腰切斷,馬匹和人的尸體頓時在陣前再次倒下了一片,一些弩箭甚至在擊中第一個人之後,依舊保持著巨大的力量在敵軍隊列之中橫飛,掃帚一般的掃倒更多的敵軍,即便不死,也被打得筋斷骨折,翻身落馬,想不死都難了。

    如此犀利的床子弩,也算是冷兵器時代的巔峰之作了,一旦成排發射的時候,簡直如同重機槍橫掃一般,將奔行在最前面的那些金軍紛紛割倒在了陣前。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22
第七百二十八章 大潰退

    看著自己的騎兵轉瞬之間,便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兀佛都要流血了一般,這支徐毅的大軍實在凶悍的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沒想到的是徐毅的大軍,比傳說中更要凶猛許多。

    對手居然擁有如此多的重武器,而且還用到了野戰之中,瞬間便給他的大軍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傷亡。

    兀術不可能不感到心驚肉跳,不可能不感到心疼的要死,要知道這次他從河北、山東、山西抽調來的兵將,都是當年宗望一手組建起來的精銳大軍,可以說是他手中最後的精銳了,可是短短的時間里,他這些精銳兵將,便跟割草一般的被徐毅的大軍割倒在了兩軍陣前。

    但是兀術卻不能下達收兵的命令,這一戰從開始起,便是不死不休的一場決斗,雙方都已經無退路可選,只能硬拼下去了。

    所以兀術再次下令,讓鼓手繼續拼命擊鼓,鼓舞士氣,令大軍繼續前進,沖向徐毅大軍的大陣,也沖向死亡。

    當床子弩也發射過後,金軍再次丟下了一地的尸體,在他們後方戰鼓聲中,繼續越過這些袍澤們的尸體,朝伏波軍的大陣沖來,一隊隊弓弩手便上前,舉起了手中的弓弩。

    各色箭支在一陣陣的弓弦嗡鳴聲中,騰空而去,不斷的揮灑在金軍的騎兵之中,帶起一片片的血霧,伏波軍充分的發揮了他們火力的優勢,呈波依次施放,將大批金軍射殺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直至金軍眼看要沖到了他們面前,弓弩手才迅速有序的退入了陣中,一批長槍手立即接替了他們的位置,將手中長槍放下,槍尖朝前,槍尾牢牢的杵在了地上,在大陣前面形成了一片槍林。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金軍也被打瘋了,他們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終于靠近了伏波軍地大陣,撤退已經不可能了,于是一些金兵精銳悍不畏死地選擇了繼續沖擊,即便他們面前是一道槍林,也擋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

    一些金兵在馬上開弓放箭,終于也在伏波軍的大陣之中造成了傷害,結束了伏波軍一邊倒的屠殺,中箭地伏波軍兵卒,紛紛悶哼或者慘叫這從整齊的隊列中仰倒或者的撲倒下去,槍兵也有部分人中箭,隨即倒了下去,讓整齊地槍林中露出了一些空隙。

    有經驗的金軍立即選擇了這些空隙處,策馬沖了過來,而一些凶悍的金兵則在戰馬眼看便沖到槍林的同時,奮力揮出自己手中地長槍或者狼牙棒,一下掃開擋在他們面前的長槍,沖入了伏波軍的槍陣之中。

    但是大部分人沒他們地本事或者運氣。能躲開長槍地槍尖。戰馬帶著它們背上地騎兵。一頭撞在槍尖上。被長槍穿透了身體。同樣在他們巨大地動能下。長槍手也不是神仙。立即被撞地長槍折斷。連人一起。倒飛了出去。落地之後。大部分人胸口塌陷了下去。胸骨被敵軍戰馬給撞地幾乎全部折斷。大口地吐著鮮血。無法掙扎起來了。

    至此兩軍算是展開了近身格殺。伏波軍最前列地槍陣也被金軍地騎兵撞了一個七零八落。再也形不成槍林威懾效果。但是他們地努力也沒有白費。眾多金軍還是倒在了他們地槍陣前面。

    突入伏波軍槍陣地金兵立即揮舞著他們手中地兵器。如同割草一般地收割著伏波軍將士地生命。同時還保持著繼續前沖地勢頭。朝著伏波軍兩翼地陣中沖殺。

    槍兵在遇上了這樣地情況下。便等于是被剝光了身體一般地女人。長槍根本來不及調轉過來。去刺殺敵軍。便被撲面而來地金兵砍殺在了當場。

    而這個時候排列在槍兵後面地刀盾手在軍官地帶領下立即補位上前。接下了攻破槍兵地金軍。擋住了他們地去路。紛紛用肩膀扛住大盾。去阻止金軍騎兵朝他們隊陣之中繼續沖殺。手中戰刀紛紛招呼向了那些金兵。

    “穩住!不許亂!第二隊頂上去!”當第一道槍陣被金軍突破之後。後面地軍官立即大吼著。指揮後陣槍兵放下長槍。形成了第二道槍陣。雖然他們眼前還有一些自己人在和金軍搏斗。但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放下了長槍。將槍尖對準了他們。無論是誰。想要過他們這一道防線都要付出血地代價。這其中完全不分敵我。

    “弓箭手仰射!攔住後面的金兵!射!”退至第二道防線之後的弓弩手的軍官這個時候也對弓弩手下達了新的命令,于是大批弓弩手都抬臂,以三十度角對天空放箭,頓時在第二道防線前面灑出了一片箭雨,後續的金軍騎兵,立即在這陣箭雨下面,人仰馬翻摔倒了一地。

    面對這樣的戰場,雙方拼的都是毅力,看誰堅持到最後,一旦這個時候發生潰退的話,那麼伏波軍今天便算是前功盡棄了,徐毅面無表情的站在帥旗下面,對于這樣的場面,他也算是司空見慣了,他相信自己的手下將士們,能扛得住金軍這樣的攻勢,所以絲毫不為兩翼的混亂感到擔心,而是一直望著正在步步進逼過來的金軍中軍,手中不知不覺之間,將馬鞭握緊了起來。

    騎兵依靠的就是沖擊力,當他們突破了兩翼第一道防線之後,取得了一些戰果,讓伏波軍也付出了一些代價之後,在第二道防線前面,終于失去了沖擊力,頓時便被四面八方圍上來的伏波軍亂槍從馬上捅了下去,而伏波軍也成功的將防線重新穩定了下來,大批弓箭手繼續發箭,將沖向他們的那些零星金軍一一給獵殺在了馬下。

    大批殘余的金軍騎兵不得已之下,只得放棄了對伏波軍兩翼的沖擊,繞過了伏波軍兩翼,回轉了本陣,重新開始集結,這一點上金軍做的要比伏波軍要好一些,他們在付出了重大傷亡之後,很少會發生大潰退的情況,往往是重新返回去,再一次集結起來,繼

    沖鋒,這也是他們為何能在戰場上,將宋遼軍隊打的重要原因。

    李彬在隊陣之中急得抓耳撓腮,眼看著金軍騎兵退去,他想要率軍突擊一般餃尾大肆追殺一番,再過過癮去,可是卻被李波嚴令不得出擊,讓他們騎兵等待命令,這會兒急得這幫騎兵上躥下跳,嗷嗷直叫。

    兀術也被打紅了眼,死令大軍繼續進攻,直至靠著兵力的優勢,完全壓倒伏波軍才算是罷休,所以在戰鼓的連聲催動下,兩萬人的大陣滾滾朝伏波軍地大陣撲來。

    伏波軍地炮兵這會兒在協助兩翼擊退了拐子馬之後,立即調轉炮口,集中火力朝著金軍主力猛轟了起來,以他們的火力,基本上可以將金軍的主力給覆蓋了,所有火炮這會兒都不吝嗇彈藥了,而且雷公炮全部換裝上了開花彈,對著金軍這里大陣猛轟了起來,呼嘯的炮彈落地之後,不久便會轟然爆響,將周圍正在前進地金軍炸的尸橫遍野,而疾風炮專司負責攔截前列的金軍,散彈跟暴雨一般地將前排的金兵一排一排的割倒在地,在疾飛的鐵砂面前,除非是身披重甲地將官可能防住鐵砂的攻擊,一般的兵卒身上的皮甲根本不足以擋住鐵砂的穿透,這樣的炮擊給金軍造成了很大地傷亡。

    每前進一步,便要付出巨大的傷亡,讓金軍地軍心逐漸的開始發生了動搖,這些金軍漸漸地勇氣在這樣的單方面屠殺中消磨殆盡,沒有人相信自己能活著沖到伏波軍陣前了。

    雖然他們中不斷有人倒下,但是這會兒他們卻沒人顧得上這些袍澤們了,只能機械地邁動雙腿,繼續朝前邁進。

    一個個一窩蜂火箭蜂巢被擺在了中軍陣之前,一架架床子弩也被擺在了陣前,弓弦在眾多操作手的努力下,被緩緩張開,一支支扁鏟一般的大箭被擺放在了床子弩上,這樣的冷兵器雖然沒有火炮犀利,但是卻大大的加強了伏波軍的遠程火力,在這個時代,即便是有了火炮,徐毅還是無法將這樣的冷兵器完全淘汰出戰場。

    當金軍主力終于進入了這些武器的射程之內後,隨著軍官們的一聲聲大吼,伏波軍再次發揮了他們火力的優勢,被點燃的火箭,果真如同一窩蜂一般涌出了箭巢,暴雨一般的撒向了金軍之中。

    這一下即便是神經再大條的金國兵將,也被這種可怕的景象所嚇呆了,不由自主的雙腿開始打顫了起來,再也朝前邁不動雙腿了。

    這哪兒還是在打仗呀!簡直就是在送死一般,伏波軍也不像是在打仗,根本就是在表演他們的長程武器,進行著一邊倒的屠殺。

    當仗打到了這樣的程度之後,金軍的士氣終于跌至了谷底,沒人再相信今天他們還會即潰伏波軍這個美麗的童話了,而這個時候徐毅也對李波說道︰“傳令制支蓬吧!是他們該出手的時候了!”

    隨著一陣戰鼓聲響起,伏波軍中軍大陣開始緩緩的從中間裂開,一隊被畫得花里胡哨的象軍,駝載著它們背上的象輿,承載著大批佔人甲士和各種武器,從土坡後面走了出來,通過了為他們讓開的通道,來到了兩軍陣前。

    戰象們感受到了今天戰場的異常氣氛,于是紛紛不由自主的仰天揚起了長長的象鼻,發出了一片象吼之聲,然後在它們的馭手指揮下,開始朝著對面的金軍發動了進攻。

    當戰象這種東西出現在兩軍陣前之後,金軍上下都徹底崩潰了,他們都沒見過這種東西,先不說這東西是什麼,單是看看體型,就嚇得他們屁滾尿流了,更別說迎上來和戰象廝殺了,金軍至此終于停下了對伏波軍大陣的進攻,前方的兵馬開始發生了眼中的騷動,看著迎面而來的這些怪物,開始選擇了後退,所有人的神經在這一刻開始崩斷,金軍終于被象軍這根粗大的稻草壓斷了脊梁骨。

    “傳令李彬,命他率游奕軍出擊,不求殺敵,但是務必要將金軍趁勢給我趕散!我要生擒金兀術!”李波當看到金軍開始潰退的時候,厲聲對傳令兵下令到。

    李彬和他的游奕軍騎兵們在听到了出擊的命令之後,立即齊聲發出了一片歡呼聲,呼嘯著雙腿猛磕馬腹,戰馬受到了背上的騎兵們的催促後,立即發足朝大陣外沖了出去。

    望著隨著象軍絕塵而去的游奕軍,徐毅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今天地決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可言了!

    兀術本來是想依靠己方優勢兵力來壓倒徐毅地大軍,直至突破伏波軍的陣線,最後徹底壓垮伏波軍的大陣,沒想到他的如意算盤最終還是落在了空處,伏波軍依靠狂猛地火力,愣是擋住了他的大軍,並將他的大軍打到了崩潰,這樣地打法根本就不公平,而且伏波軍就在這個時候,卻又使出了他們的殺手 ,將傳說中的妖獸軍給派了出來,這一下兀術頓時抓瞎了。

    他不是個笨蛋,當看到伏波軍中軍陣分開的時候,便意料到了大事不好,于是立即傳令鳴金,收攏兵馬,以期能重新組織起來,再尋時機和伏波軍對戰。

    但是當金軍地鳴金聲響起的時候,伏波軍的戰象軍已經沖了出來,朝著金軍猛撲了過來,令人驚詫的是,戰象這種看似蠢笨的東西,奔跑起來卻一點也不慢,百余頭戰象組成了橫陣邁開步子之後,大地也為之所顫抖了起來。

    金軍看到戰象這種東西出現之後,頓時大亂了起來,人類本來就對未知的事物懷有敬畏,當面對這樣地凶器的時候,他們所有地勇氣都頓時完全喪失,紛紛驚呼著,掉頭朝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但是戰場上排列地是密集的隊形,前軍掉頭逃走,後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頓時大批金軍便擠在了一起,人踩人,人踏人,混亂之中,不少金軍被袍

    在地,頓時無數雙腳便踩在了他們地身上,無論他們,都沒有人再能幫他們了,直至他們被活活踩死,甚至被踩成一灘血肉。

    混亂就像是瘟疫一般,迅速的在金軍之中蔓延,兀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如此大規模的混亂,已經超出了他控軍的能力,掃視一圈周圍的形勢之後,兀術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眼下只有他的拐子馬在被重創之後,撤下來正在重新集結,其余的兵馬幾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快點收攏兵馬,不能再混亂下去了,陷陣士上前,擋住那些怪物!給我快點擋住他們!”兀術手足無措的對身邊的傳令兵瘋狂的大叫了起來。

    可是這會兒他的命令已經不可能順利的傳達下去了,即便是陷陣士,這會兒也沒有了去抵擋象兵的勇氣了,更不要說收攏兵馬了。

    而這個時候,象軍已經悍然闖入了金軍的大陣之中,將混亂推到了更高峰,這些身披重甲的戰象,肆意的在人群人踩踏著,每一次邁出腿的時候,都要撞飛一些金軍,被包裹了皮甲的長鼻揮舞中如同巨鞭一般,將眼前的金兵抽打的騰空飛起,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象牙,每一次搖頭,都挑起一些金兵,仿佛這一刻,戰象已經變成了殺戮的機器一般。

    而坐在象輿上的那些佔人士兵,此刻也陷入了瘋狂殺戮之中,將他們手中的弓箭肆意的朝著四周揮灑,甚至連瞄準都失去了興趣,開弓放箭一刻不停,每一箭都可以射翻一個敵人,那些長槍手們更是手持長槍,用力的朝下面人群之中捅去,每一槍都要帶出一溜血箭。

    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在幾頭身材最為雄壯的巨象背上,甚至被裝上了小口徑的疾風炮,在象輿中的炮手的操作下,不斷的發出轟鳴之聲,鐵砂在金軍人群之中橫掃而過,每一炮都放翻一大片金兵。

    戰場到了這個時候,金軍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之中,大批金兵開始如同退潮一般,朝著兀術的中軍本陣亡命逃去。

    望著這樣的潰兵,金兀術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他現在還有中軍的一萬兵馬,作為預備隊沒有投入到戰場之中,保持著比較完整的隊形,一旦讓潰兵再沖擊到了這一隊人馬的話,那麼他們就全部完蛋了!

    “擋住他們!不許他們沖擊本陣!令他們從兩翼撤退,違令者殺無赦!”兀術紅著眼楮怒吼了起來。

    得到了他的命令之後,手下將領立即命槍兵上前,在陣前組成了一個楔形的槍陣,所有槍兵的長槍都對準了那些正在朝他們潰退回來的友軍,這會兒他們也都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狠下心將槍尖對準了自己的袍澤。

    潰軍終于如同潮水一般的沖到了兀術的本陣前面,這些潰軍驚恐的望著眼前一排排槍林,發出了驚懼的大叫聲,但是他們卻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因為他們的身後有更多人在推著他們前進,如果停下腳步的話,只有被推倒踩死一途,所以他們只能一邊發出驚叫,一邊眼睜睜的被推到了槍林前面。

    頓時前列的槍兵感覺到長槍一頓,屹立不動的長槍便捅入到了這些潰軍的胸膛之中,鮮血立即噴濺到了他們的臉上,但是他們卻不敢後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被扎穿身體的袍澤們無助的伸手對他們哀求,不得不低下了頭,不忍再看下去了。

    一些長槍手的長槍上甚至穿上了三四個友軍的尸體,還有人被不斷的擠到槍尖上面,慘叫聲在中軍陣前面響成了一片,直至一些長槍經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槍桿戛然而斷,長槍手立即後退,另一排長槍手再次頂到他們的位置上。

    過了一陣之後,潰兵終于繞過了中軍正中位置,朝兩翼潰退了下去,幸好兀術反應及時,要不然的話,光是這些潰兵的沖擊,便足以讓他全軍覆沒了。

    而這個時候李彬的游奕軍也尾隨象軍開始出擊,他們繞過象軍之後,從兩翼包抄,向趕兔子一般的驅趕著精神崩潰的金軍,朝薊州方向潰退,雖然徐毅說過,讓他們只驅趕敵軍潰退既可,但是這些殺瘋了的騎兵們,根本都直接忽視了這個命令,舞動著手中的兵器,瘋狂的在那些金兵的背後下手,旋風一般的肆意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當看著更多的兵馬潰退過來的時候,兀術已經徹底絕望了,今天這一戰,他已經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了,如果繼續留在這里,不用伏波軍來攻,只是這些潰兵,就足以沖垮他最後這支兵馬了。

    兀術這個時候也已經忘記了戰前的那句誓言了,什麼不殺徐毅誓不為人!狗屁,現在最重要的是先保命要緊,他必須盡可能的收攏一些潰兵,盡快撤離薊州,這個地方根本不能再呆下去了。

    “傳令逐步後退,督戰隊負責驅趕那些潰兵擋住伏波軍的攻擊,傳令拐子馬立即靠攏過來,掩護本陣兩翼,立即撤往燕山府!不得有誤!”兀術痛苦的下了最後這道命令,然後率領中軍這一萬多人,開始逐步後退,脫離戰場。

    徐毅遠遠的在望遠之中看到了兀術本陣的移動,立即和李波都看出來了兀術的想法,于是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截住金兀術,在這里徹底解決了他的主力。

    將令傳下之後,伏波軍各軍也都開始動身,朝前面沖去,無奈的是戰場上這一刻實在是混亂的無法言表,而且金軍的潰軍數量之多,在他們面前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防線,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雖然徐毅有心阻止兀術的敗逃,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卻實在是有心無力,除非他的兵馬肋生雙翅,否則的話,絕不可能越過戰場上的這些潰兵。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23
第七百二十九章 直逼燕山府

   一戰一直持續到了晚上,才算是落下了帷幕,結局而告終。

    當眼看兀術率領一批殘兵敗將落荒而去的時候,徐毅卻沒法追擊,于是轉而傳令下去,包圍這些潰兵,盡可能多的抓一些俘虜。

    于是李彬的游奕軍被強令停止殺戮,轉而在潰兵外圍圈住他們,不得讓他們逃走,然後在戰場上放聲大喊,降者不殺。

    整個薊州城一帶,這樣的勸降之聲響徹了雲霄,那些金軍潰兵們眼看逃生無望,兩條腿絕對不可能跑得過伏波軍的騎兵,于是大多數人乖乖的選擇了就地丟下了兵器,跪在地上投降拉倒。

    只有很少一部分金軍,選擇了繼續逃亡或者是頑抗到底,但是他們的下場自然可想而知,逃跑的被李彬的游奕軍追上,背後一刀了結了他們的性命,至于那些試圖頑抗的金軍,連伏波軍的邊都挨不上,便被四面圍來的伏波軍弓箭手亂箭齊發,射成了刺蝟。

    這一戰結束之後,單是打掃戰場,便足足耗費了徐毅大軍兩天時間,此戰斬殺金軍過萬,俘虜金軍將近兩萬余人,所獲輜重不計其數,而兀術在薊州集結的六萬兵馬,跑回燕山府的卻只有一萬多人,其余的全部丟在了薊州城外,雖然徐毅沒有能吃掉兀術所有兵馬,但是這一戰之後,也宣告了南線金軍的完敗,收拾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薊州城金軍守軍在兀術敗逃之後,無奈的選擇了開城投降,他們那點兵將在伏波軍眼中也就是夠塞牙縫的,不降地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守將很明智的選擇了投降,讓伏波軍又免去了攻城一苦。

    歷時十天的薊州大戰就此徹底結束,徐毅率軍在薊州城開始休整了起來,之所以沒有立即揮師西進燕山府,是因為這一戰他們俘獲俘虜實在太多了,他又不能將這些俘虜全數殺光,所以干脆就從中挑選出來精壯士卒,編入到李波地三兵團之中。

    至于忠誠的問題,徐毅現在不擔心這些俘虜回臨陣反水,畢竟這些人之中,大部分都是漢人,犯不著跟著金國賣死命,跟著誰當兵吃糧不是吃糧呀!不愁他們不跟著自己干活。

    只是對于那些俘獲的中高級軍官和女真族地兵卒們,徐毅采取了比較狠辣的手段,將他們集中在一起之後,找了個山坳全部屠掉,省的他們依靠自己地威望,在軍中鬧事,這樣一來,剩下的這些人也就不足為慮了。

    這一戰三兵團也付出了千余人陣亡地代價。所以各軍立即從戰俘之中補充了更多地精壯之士。戰斗力不但沒有削弱。而且還立即提高了許多。

    兩萬多俘虜。在經過收編之後。還剩下一萬多人。于是這些人被單獨編組成了一支輔兵。派了一批此戰立功地士卒。到他們中間擔綱低級軍官。即兌現了徐毅當初地諾言。升了他們地官。又獲得了一支一萬多人地兵馬。可以說是賺了個盆滿缽滿。

    當徐毅完成了對這些俘虜們地整編之後。北方戰事消息也傳了過來。

    以肖劍鋒二兵團為主地西路軍經過半個月時間地猛攻。成功拿下了儀坤州。並在儀坤州以北擊退了完顏斜也地援軍。將完顏斜也趕回了臨潢府。斜也將大批金軍屯駐在了臨潢府一帶。再也不敢輕易南下了。而蕭劍鋒在拿下了臨潢府之後。也開始休整。準備下一步開始進攻臨潢府。將臨潢府一帶收入靖海國囊中。

    而楊再興在送走了徐毅之後。將大定府交給了大牛御守。親自到了錦州。在那里帶上了當初方有仁在錦州組建起來地五千新軍。配合高俊地一兵團從錦州出發。攻向了懿州地宗翰軍。

    別看方有仁這五千兵馬大多都是新兵。但是楊再興卻發現這五千兵馬。素質相當不錯。一問才知道。這些兵馬都是由方有仁和新收地張有德操練出來地。他們只用了短短數月時間。便將這支新軍訓練地像模像樣。指揮起來進退有度。楊再興大喜之下。正式將張有德任命為新軍副統領。算是將他提升到了靖海國中高級軍官之列。這樣地能人當然是越多越好。楊再興也深知徐毅地用人之道。

    高俊在湯州完成了集結之後,立即出兵攻向了懿州宗翰大軍,宗翰在得知了伏波軍在湯州一帶集結的消息之後,便放棄了南下攻打錦州和興中府的計劃,現在他已經被伏波軍打成了驚弓之鳥,一提起攻城就頭大如斗,而他的騎兵幾乎在春季的遼陽府一戰之中丟了個精光,現在基本上變成了一支步兵軍團,連他善使的那種騎兵作戰的方法也沒法使用了,于是他抗命不尊,沒有出兵南下,而是在懿州一帶,利用這里的地形和城池群落開始備戰,打算打一場防御戰,看看伏波軍能否攻下他的懿州一帶。

    攻城不行,防守還不行嗎?宗翰在這一點上還頗有點不服氣的架勢,結果是高俊大軍一到,首先只用了兩天時間,便一戰拿下了懿州以東的歡州城,將駐防在城中的四千金軍一舉包了餃子,只逃出了不足十人,宗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大軍現在已經不堪到了何種程度,于是趕緊再次收攏兵馬,以懿州和成州兩城為中心,重新布防,和高俊的一兵團在這一帶展開了鏖戰。

    楊再興率軍抵達懿州城外的時候,高俊的大軍正在圍攻懿州城,數十門火炮被集中在城東方向,日夜猛轟懿州城的東門,炮火十分猛烈,除此之外,還在城外趕造出了數百具配重式發石車,日夜不停的朝懿州城轟擊。

    伏波軍最強之處可能就是攻堅了,這一次宗翰又打錯了算盤,如果他選擇野戰的話,估計還有機會和高俊的兵團決一死戰,最終鹿死誰手還真說好,但是他在遼陽府的時候,實在是被伏波軍地守城戰打了個焦頭爛額,于是也想試試自己守城戰的本事,結果當伏波軍攻過來之後

    發現,守城戰也是個高技術含量的活,人家伏波軍他的金軍卻不見得玩兒得轉!

    幸好他把銀術可布置在了成州方向,當高俊大軍圍攻懿州的時候,銀術可從成州出兵,在側翼對高俊兵團發動了牽制作戰,令高俊不能全力進攻懿州,才讓宗翰在懿州支撐了十來天地時間。

    當楊再興到了懿州之後,和高俊商議了一番,最終確定了圍點打援的戰法,對懿州只管派部分兵馬繼續圍攻,而在暗中抽出了主力游奕軍和中軍青龍軍連夜埋伏在了懿州和成州之間。

    銀術可不知有計的情況下,又听到懿州地宗翰告急,于是立即從成州再次出兵,想要從側翼攻擊高俊兵團,切斷高俊兵團後路的糧道,結果一頭撞入了楊再興和高俊為他準備的口袋里面,中伏之後的銀術可當即被伏波軍打了個大敗而歸,所率兩萬兵馬只跑回去了五千多人,被伏波軍俘獲了一萬余人,再也不敢輕易出成州攻擊伏波軍了。

    而這一萬多戰俘,只用了三天時間,便被編入了高俊兵團之中,在伏波軍主力軍地督戰下,對懿州城發動了猛攻。

    在數十門雷公炮和數百具發石車的猛烈轟擊下,城中的宗翰軍根本沒有多少像樣的反擊的武器,即便拼命搞出一些發石車,只要一搬上城頭,壽命絕對超不過一炷香時間,便會被伏波軍的火炮在他們射程外將它們轟成渣子,徒勞無功不說,還要搭上不少地金軍性命。

    宗翰正是郁悶的要死了,攻城地時候,被人家在城頭上壓著打,現在自己守城,照樣還是被人家伏波軍遠遠的壓著打,而他期間也多次派出了兵將出城襲擊伏波軍,但是在伏波軍猛烈地火力壓制下,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很快便成了伏波軍的俘虜,被趕著回來攻打懿州城。

    在新俘獲銀術可一萬多兵將之後,楊再興才發動了對懿州地總攻,反正不是自己的主力,在懸以重賞之後,以這些降軍為主,開始潮水一般的沖向了懿州城。

    這一仗打了足足三天三夜,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懿州城東門才算是在眾多火炮和發石車的猛轟下,轟然坍塌了下去,大批伏波軍立即涌入了懿州城。

    而宗翰這個時候被打成了兔子一般,東門一塌,他便立即率軍從北門沖了出去,亡命一般的逃向了成州,不到一個月時間,宗翰軍七萬多人,便打得只剩下了三萬余人,剩下的不是被殺,便是被俘,成了伏波軍的兵將,掉過來頭,開始對宗翰軍猛攻猛打了起來。

    宗翰軍在這樣的猛攻下,徹底被打殘了,只好放棄了成州,逃向了龍化州,在那里和臨潢府的完顏斜也軍遙相呼應,再次站住了腳跟。

    而作為大金國唯一一路進攻的兵馬,在吳乞買的三皇子完顏宗英率領下,從通州出兵,攻向了沈州,以圖趁著伏波軍主力西進的時機,起碼奪回沈州挽回一些顏面。

    但是很不幸的是,這次御守通州的卻是傷愈後重新領兵的孔慶西,孔慶西開州一戰險些喪命高麗人手中,但是經過半年時間的調養之後,已經傷勢痊愈,被徐毅從開州調到了沈州,當了沈州留守,這一次他早就在沈州集結起了一萬余兵馬,雖然這些人都是從遼東集結來的輔兵和守備軍,但是戰斗力不見得就比三個主力兵團差多少,而林雄也被徐毅從復州調到了沈州,當他的副手,這兩人搭檔,還真不是好對付的。

    結果是完顏宗英率軍到了沈州之後,還沒有站穩腳跟,便被林雄這個猛將帶了一支三千人組成的大刀隊,好一番猛砍,打得他不得不兵退三十里才站住了腳跟。

    待到從新殺到沈州城之後,完顏宗英也算是嘗到了伏波軍火炮的犀利,他因為輕敵大意,急于拿下沈州城,于是親自上陣督戰,結果因為不知道伏波軍雷公炮的極限射程,卻跑到了雷公炮射程之內,被城上的孔慶西發現,命炮手對他便是一頓猛轟,這廝也算是僥幸,沒有被當場轟殺在沈州城外,但是戰馬卻被當場炸死,嚇得他再也不敢輕易靠近沈州城了。

    雙方就這麼在沈州城膠著了下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誰也奈何不了誰。

    就連這一次作為偏師的孫海地水軍,在平州火燒掉了高彪一路金軍之後,也打出了士氣,當徐毅解決了薊州大戰的時候,已經率軍將黃河入海口以北的大片區域地金軍給肅清了,基本上控制了後世的天津全境(宋代黃河古道和現在的黃河走向不同,是流經河北山東一帶走天津入海!特此標注一下!)令徐毅大軍再也無後顧之憂,而孫海水軍部分小型戰船則進入了黃河入海口,在這里布防,切斷了還留在山東一帶地金軍北還之路,給南方金軍造成了非常大的精神壓力。

    整體上來說,伏波軍三路大軍的攻勢都達到了開戰之初地目的,進展的基本上還算是順利,而沈州也將宗英的金軍牽制在了城外,使其無法朝遼東繼續寸進半步,基本上完成了這一戰之前地預想。

    而徐毅也在薊州大敗了兀術大軍之後,經過短時間的整編,便開拔離開了薊州,朝燕山府而去。

    薊州一戰之後,金兀術的南路金軍實力大衰,再也無力組織對徐毅大軍的反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徐毅率軍一口口的將燕山府以東地地盤給吃了下去,卻躲在燕山府干瞪眼沒有辦法。

    兀術兵敗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德州、河間、真定府等地,得到消息地留守金軍立即一片嘩然,現在他們可以說已經成了三明治中間夾的那塊肉了,南面是大宋地兵馬,北面是伏波軍的大軍,以前宋軍還不能讓他們放在眼里,但是現在他們手頭地兵力實在少的可憐,別說是進攻了,就連駐守這幾座城池,都覺得兵力嚴重不足,于是各處守軍

    都開始慌張了起來,盤算著下一步如何辦是好。

    最難過的恐怕還算是真定的金軍了,從兀術在燕山府集結準備出兵攻打靖海國的時候開始,兀術原本以為已經和大宋官家達成了默契,宋軍按兵不動,給他一個和靖海國一較高下的機會,但是沒想到的是河北宗澤軍卻沒有遵守趙栩的旨意,岳飛和王彥都悍然發兵,攻向了真定城,並且在真定府外,合並一處,聯合對真定府發動了進攻。

    岳飛之所以這麼干,還是他的性格使然,本來歷史上岳飛就屬于那種桀驁不馴的名將,抗旨不尊的事情沒少干,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把趙構小兒得罪到非殺他不可,這一次他也算是按照他的性格,繼續重復了他自己的人生軌跡。

    就在兀術兵敗逃回燕山府的時候,真定府也宣布告急,州府城池被王彥和岳飛兩軍圍了個水泄不透,開始連連對真定發動了猛攻。

    就連山西的種師道這一次也悍然抗旨,率軍開始猛攻代州城,將代州一代的宗雋所率的金軍打得連連告急了起來。

    他們的舉動傳回了汴梁之後,頓時讓趙栩勃然大怒,本來他的打算是作壁上觀,看著徐毅和金國拼個魚死網破,才會下旨讓北方諸軍停止北伐,沒成想這些將領們居然還敢抗旨不尊,擅自出兵攻打金軍,在他看來,這是絕對的大逆不道,而且無形中給徐毅幫了大忙,于是當即便降旨,對諸路軍將嚴令斥責,命他們立即停止行動,退回原來的駐地,作出防守態勢。

    他之所以會如此做,是因為北方諸軍在開始行動之後,有意無意的將戰況瞞報的結果,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里收到兀術薊州兵敗的消息,還以為金兀術正在率大軍和徐毅的伏波軍鏖戰呢!

    所以聖旨傳到了諸路軍軍中的時候,再一次引起了軍中將士們的一片嘩然,眼看著收復失地就在眼前了,原本那個主戰的聖上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路,居然如此嚴厲的斥責他們的行為,還要他們放棄眼下的優勢,退守原來的駐防之地,頓時令軍中士氣為之一挫,首先是真定府的王彥軍和岳飛軍,都不得不停止了攻城,帶著一肚子的火,撤離了真定府,在真定以南駐軍布防,而他們二人都被嚴令在軍中待罪,听候處置。

    軍中的將士們差一點就被氣的嘩變了,好歹這兩人都是赤膽忠心,最終壓制下了軍中的不滿,才沒有釀成大禍,但是這個時候,作為河北路兵馬元帥的宗澤,卻終于走完了他這一生,黯然在邢州病逝,消息傳到汴梁之後,立即讓趙栩大吃一驚,而河北諸軍在得知宗澤病逝的消息後,也都頓時亂了起來。

    河北諸軍本來就是宗澤收攏起來的地方勢力,在他的大旗下,共同抵御金兵,現在宗澤這桿大旗一倒,這些軍中將官們頓時成了群龍無首的狀態,雖然岳飛和王彥在軍中聲望頗高,但是他們二人卻還不足以震服這些將領們,而且他們二人本身也是在軍中待罪之身,各處軍將都不太服他們,于是河北一帶,便就此再次混亂了起來,一些兵將們在宗澤死後,又成了一幫土匪,明面上是打著河北軍的旗號,背地里卻開始不分青紅皂白的對老百姓們大肆劫掠了起來。

    消息傳到趙栩耳中的時候,河北已經亂成了一團,只有岳飛和王彥的大軍還保持著對北方金軍的防御狀態,其它諸軍基本上又都成了一幫烏合之眾或者流寇匪盜之類的家伙。

    而這個時候兀術兵敗的消息也終于傳到了汴梁之中,李綱立即找到趙栩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趙栩,于是趙栩趕緊傳旨,立即免去岳飛王彥等人的罪責,令岳飛發兵河間府,王彥兵發真定府,同時又重新啟用了張所,任命他為河北路制置使,重新收服那些不听話的河北諸軍,這個時候可是摘桃子的時候了,再也不能作壁上觀了,否則的話,伏波軍一旦全線取勝的話,讓伏波軍拿下了真定河間等地的話,那以後再想從徐毅手中討回來這些地方,可就真是難了!

    而山東的張叔夜也收到旨意,趙栩令他立即起兵,盡快收復德州,並配合岳飛軍收復河間府,同樣在州待罪的種師道也被免去罪責,立即起兵再去攻打代州城。

    本來大好的一片形勢,在趙栩這一折騰下,給金軍又多了近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待到各路兵馬出發去攻的時候,這一次卻更加難以攻克了!

    這就是政治,政治關心的不是自己的將士會死多少,關心的卻是飄渺的一些利益。

    而當第一場小雪隨著北風飄落在燕山府的時候,徐毅的大軍也到達了燕山府,從徐毅的靖海國八月中旬起兵,到現在,又是一個半月過去了,北方的戰事此時進入了收功階段,短短一個秋季,在靖海國數路大軍的攻擊下,靖海國的國境再一次擴大了許多,龍化州、臨潢府、通州以南土地盡數被並入了靖海國的版圖之中。

    而南線的金兀術的金軍則被擠壓在了燕山府之中,徐毅望著天空中飄落的那些小雪花,伸手在甲冑上抹了一下,看了看燕山府巍峨的城牆對李波說道︰“又是一年要過去了!看來今年我們要在燕山府過冬了!”

    李波也望了一下燕山府的城牆,點點頭道︰“王上說的是呀!這一年真是過的好快!看來我們要快點拿下燕山府了,只要拔掉這里,原來舊遼的南方區域便盡歸王上之手了!這一次末將倒是想看看,金兀術還能跑到什麼地方去!”

    大軍散開,各種攻城器械逐步運至了城下,將燕山府牢牢的給圍困了起來,烏雲布滿了天空,大戰隨時拉開序幕,而這時的燕山府城中,早已是亂作了一團。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24
第七百三十章 劍指河間

    時間進入十月之後,北方的氣溫便開始急劇下降,軍攻城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在大雪封路之前,還拿不下燕山府的話,那麼他們便會和去年冬天的金國圍攻遼陽府一般,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中,大軍只能退守薊州城,那可不是徐毅所想的事情。

    于是隨著大軍將燕山府包圍之後,徐毅便立即命李波等諸將開始了攻城,令他們務必要在大雪之前,進駐燕山府之中,而這個時候,迎春親自押送著一些糧秣輜重從大定府趕來,為徐毅的大軍勞軍,頓時令軍中士氣大增。

    將士們看到大王妃都親自來犒勞他們,哪兒還會惜命不前呀!于是燕山府攻防戰隨著迎春的到來,也正式開始打響。

    其實別看伏波軍打得如此順利,但是徐毅卻知道,其實局勢並沒有外人看的那麼樂觀,現在雖然他的靖海國有了這麼多地盤,但是整個遼東加上中京道一帶,也就是有一百多萬人口,即便是加上流求島上這些年收攏起來的二十多萬人,靖海國實際控制的人口也不會超出二百萬。

    而靖海國的軍隊,卻足足就擴充到了空前的二十余萬人,平均不到十個人養活一個當兵的,即便他前些年儲備了大批財富,但是也經不起這麼多大軍如此的消耗,幸好他的大軍一直一來打的很順利,大多數時候,是靠得以軍就食,從敵人手中奪去各種物資,以充軍用,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估計他單憑一個流求島的支持,早就宣告破產大吉了!

    眼下又到了冬季,單單是軍隊的冬裝和靴子解決起來,便十分吃力,要不是在大定府和遼陽府兩城之中獲取了大批物資的話,今年冬天這麼多兵馬如何越冬恐怕都成問題,幸好是迎春及時在這個時候,將大批冬裝運至了燕山府,如果不然的話,幾天下來,他的大軍便會被凍傷無數。

    而迎春也看出了徐毅的窘迫,在軍中犒賞了三軍之後,沒有在這里耽擱,而是辭別了徐毅,出海南下回流求島,親自在流求島督辦各種軍需的生產,讓徐毅頗為感激,大嘆自己這輩子有幸娶了一個如此賢明地妻子,而他那幾個孩子,也都是南方出生的,在北方有些不適應這邊的天氣,這一次也隨著迎春一起返回了流求島去,畢竟在那里,才是徐毅最放心的地方。

    而這一次徐毅來攻燕山府,金兀術也在燕山府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薊州兵敗之後,兀術領兵逃回燕山府之後,便立即強征燕山府民壯,大肆在城內外修築工事,整備器甲以及趕制各種御守之物,當徐毅率軍攻到了燕山府城外的時候,這里早已變成了一個堡壘一般的堅城。

    如此一來,給伏波軍的攻城造成了很大地困難,單是清除城外的金軍,他們便足足用了五六天地時間,這還是在象軍的配合下才完成的,而象軍這支奇兵至此也在北方呆不下去了,在完成了對燕山府城外金軍的清除之後,一路走到了平州海邊,在那里登船,回了流求島。

    為了攻下燕山府,徐毅令工匠營的工匠們在燕山府城外大批趕制各種攻城器械,單是配重式發石車,便一口氣造了六七百架,還有各種雲梯、頭車、壕車、沖車等物,源源不斷地被工匠營趕制出來,投入到了燕山府的攻城戰之中。

    而這一次金兀術也發了狠。似乎是要誓于燕山府共存亡了一般。親自在城上巡視督戰。一次次地將伏波軍地進攻打退。

    伏波軍雖然擁有火炮這樣地犀利火器。但是當面對如此堅城地時候。這種火炮還是有些威力不足。加上區區數十門火炮。除了集中使用之外能對城牆產生一些威脅。如果分散地話。最多也就是在城牆上打出一個坑就不錯了。何況他們在經過薊州之戰後。彈藥消耗了不少。根本不足以憑借火炮。便轟開燕山府地城牆。

    所以李波總結了歷來對火炮應用地經驗之後。將火炮盡數集中在了城東門附近。並且在火炮陣地前面布設下了三百多架重型投石機。以投石機為主。火炮為輔日夜不停地對燕山府城東側地城牆開始進行轟擊。

    巨大地石塊在過百人地操作下。用巨型投石機一塊塊地丟到了燕山府城牆上。每塊巨石落下。都在城牆上留下一個巨大地深坑。威力絲毫不比雷公炮要小多少。一些石塊直接落入了城中。凡是被石塊踫到。城中地房屋無不當即便房倒屋塌。更別說人被砸中了。只要挨上。便被砸成了一堆血肉。

    金兀術站在城牆上。感受著腳下不斷傳來地劇烈震動。嘴里面苦地如同吃了黃連一般。想當初他跟著宗望打到汴梁城地時候。那是何等地威風呀!投石機他們當初也沒少使用。那時候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居然會翻了過來。他自己卻成了甕中之鱉。在燕山府城中遭這樣地攻擊。

    可是他現在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固守燕山府。期待著大雪將臨。到時候伏波軍受不了凍地話。只有退兵一途。如若不然地話。那麼他便只有逃往大同府一途了!

    仗打到這種地步,金兀術真的有些絕望了,燕山府說起來是一個大城,但是當初他們金人將燕山府打下來的時候,依照海上之盟的約定,要歸還給大宋,所以金國耍了個滑頭,在攻下燕山府的時候,在城中大肆劫掠了一番之後,還將城中的百姓盡數北遷到了中京道和臨潢府一帶,最後只給了大宋一座空蕩蕩的燕山府!

    等到現在輪到他們被人圍攻的時候,想在城中征調一些民壯幫忙御守,都是難上加難,就現在城中的這些老百姓,還是大宋在接管過來之後,從河北一帶遷過來的,現在他命這些老百姓充當炮灰,替他們金軍做事,可想而之有多難了!

    雖然這些老百姓畏懼于金軍的屠刀,不得不給金軍幫忙干活,卻有不少人出工不出力,干出來的活也不好

    波軍在城外一開始攻城的時候,這些老百姓便立即跑,只剩下了城中不過千余戶沒有逃走,現在偌大一個燕山府,卻只剩下了他麾下的兩萬來兵馬,如果大雪遲遲不下的話,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挺過這個冬天。

    更讓金兀術感到憂心忡忡的是他們地糧食在經過了薊州之戰後,更加短缺了,城中所余糧食,僅僅夠他的大軍再吃上十多天時間,到時候即便伏波軍不攻城,單是圍城不打,也能將他們給活活餓死。

    所以在伏波軍開始大舉攻城的時候,表面上兀術作出了一副誓于燕山府共存亡的架勢,實質上,心里面早就開始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辦了!

    兀術心知,自己金國在幽燕的歷史,恐怕到此也徹底結束,現在他可以說已經是四面楚歌,根本指望不上有人會前來救援他了,宋境之中的幾個地方,本來留守的金軍數量就不算多,在宋軍的威逼下,自保都成問題,別說來救援燕山府了,更不要說西面大同府地完顏宗雋了,他現在被種師道的大軍拖得也是筋疲力盡,兵力已經是捉襟見肘了,還指望自己能過去幫忙呢,怎麼可能會來救援燕山府呢?

    所以從徐毅到達燕山府那一刻,兀術便在動腦筋,該如何是好,思來想去,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就在伏波軍在城外開始發動對東門地猛轟之後的第三天時間,城牆也被轟得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眼看搖搖欲墜的時候,城中的金軍在兀術的調動下,開始集結了起來,每個人都攜帶上了可以供他們吃上五天地糧食,將城中所有細軟之物全都裹挾一空,然後突然打開了西門,然後以騎兵為首,在金兀術的率領下,殺出了燕山府,並且一舉突破了城西伏波軍地阻擋之後,毫不戀戰的一路沿著桑干河,朝著奉聖州方向狂奔而去。

    如此一來,也讓徐毅和李波有些措手不及,立即調動李彬的游奕軍餃尾追擊,但是畢竟反應還是慢了一點,只追上了落在後面的一些老弱殘兵,而金兀術和他的精銳騎兵卻成功脫逃,一路如喪家之犬一般的逃向了奉聖州,將一個殘破不堪地燕山府,就此丟給了靖海國。

    徐毅被眼前的這個結局搞得有些哭笑不得,本來他打算好了,要在燕山府和金兀術再決一死戰,甚至做好了長期攻城地準備,連損失多少兵將他都做好了預計,可是就在他準備給燕山府的兀術軍最後一擊地時候,金兀術居然跟兔子一般的尥蹶子撒歡跑掉了!

    徐毅覺得自己卯足了勁揮出了一拳,仿佛一下落在了空氣中一般,愣是差點閃了腰,這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這一次讓金兀術走脫,可以說是他當初預計出了錯,如果他能提前收集到燕山府城中地糧食儲備情況的話,估計是能料到金兀術這次的抉擇的,但是就因為他在燕山府沒有相應的情報系統,結果才會造成了這個結局。

    李波等將也都感到十分錯愕,沒想到金兀術這樣一個偌大的金國主帥,居然會在兵臨城下的時候,作出了如此抉擇,他們本來也都做好了攻城鏖戰的準備,但是卻沒想到金兀術會丟了燕山府,就這麼撒丫子跑掉了。

    眾人在相視半晌之後,都不由得苦笑了起來,看來他們還是高估了金兀術的大軍,現在的金兀術的大軍,被他們逼得已經早已不復當年那樣凶悍了。

    “算了!跑了就跑了!回頭我們再說如何解決金兀術吧,還是先進城安民再說,弟兄們在城外也都凍得不輕了!”徐毅搖頭笑道。

    諸將這才紛紛應命,有人入城打開了燕山府的城門,數萬大軍魚貫走進了燕山府城中。

    當徐毅入城之後,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偌大一個燕山府,在他們進入之後,仿佛如同一座死城一般,舉目望去,根本沒有多少老百姓,僅有少量衣衫襤褸的老百姓在听到了伏波軍入城之後,生怕伏波軍遷怒于他們,出了家門,跪倒在路邊迎接他們的到來。

    當伏波軍接管了整座燕山府之後,清查過了燕山府的人口之後,徐毅被這個數字驚呆了,在他印象之中,燕山府也就是後世的北京,現在雖然規遠不如後世的北京那麼大,但是怎麼也不可能城中只有這麼幾千老弱百姓吧!

    再清查過了城中府庫之後,他們發現,自己和當初大宋接收燕山府差不多的境遇,整個燕山府基本上被金軍給席卷一空,連糧庫里面的老鼠都被餓得唧唧叫,一粒糧食也沒給他們留下來。

    只在一座庫房之中發現了一部分金軍的帳篷和輜重,這些東西還是兀術在逃走地時候,為了輕裝上路,丟下的東西,可以說打了這麼長時間,伏波軍除了一座空城之外,可以說一無所得,還要拿出糧食來安撫城中的百姓。

    這樣的結果真是讓徐毅有點哭天無淚了,不過不管怎麼說,燕山府這座標志性的大城還是最終被他們伏波軍給拿下來了,就此也解除了靖海國南方的威脅,算是這一次秋後南征最大的收獲了吧!徐毅只能以此聊以自慰了一番。

    就在徐毅準備要派李波繼續領兵西進,攻打奉聖州的時候,一直沒有怎麼出言說話地馬哲忽然攔住了徐毅。

    “主公且慢!奉聖州現在打不得!”馬哲開口對徐毅說道。

    “哦?現在天氣還不算太冷,我們還可以繼續追擊金兀術,為何你說奉聖州現在打不得呢?”徐毅倒是有些奇怪,于是對馬哲問道。

    “主公請听微臣一言,眼下當務之急並不是追擊金兀術,金兀術現在已經是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追不追他,都已經沒多大的意義了,金兀術大軍經過此敗之後,再也無翻本地可能,何必如此急急忙忙的去追殺他呢?

    而且奉聖州被金人經營多年,那里地勢易守難攻,兀術領兵到了那里之後,大大

    奉聖州的兵力,即便我們追擊到奉聖州去,年前也萬聖州了,反倒可能被拖在那里,進退不得!

    現今恐怕主公需要關注的不是金軍了,而是應該朝南方看看了!這一次我們發兵攻打兀術大軍,而南朝官家卻著令諸路兵馬作壁上觀,主公現在倒是要想一下,以後該如何和南朝相處這件事了!

    以微臣所見,眼下還有時間,主公應該趁此機會,立即揮師南下,攻打河間府為妙,那里本來金國守軍便沒有多少,加上兀術兵敗而逃,士氣定會大跌,只要主公揮師一到河間府,料想金軍定會望風而逃,如果行動快的話,年前拿下河間、真定等地,倒也不是不可能!”馬哲搖頭晃腦地大肆對徐毅解說了一通他對眼下戰局的看法,大力慫恿徐毅盡快兵發河間府,而且對大宋口稱南朝,頗有一些蔑視地意味。

    听完了馬哲的話之後,徐毅心中也猛跳了幾下,馬哲這廝果真陰損,居然這麼快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宋頭上,慫恿自己趁著這個機會,在大宋身上撈取一些便宜,這個建議簡直太誘人了一些,現在燕山府已經落于他之手,南方的金人的威脅可以說已經基本上解除了,而金兀術的大軍確實也已經是不足為慮,拿下整個山西以北地區,只是個時間問題,到時候不管金兀術的兵馬如何折騰,最終要麼也只能被他地大軍消滅,要麼他們只能朝西北草原逃竄,這完全符合他的利益。

    而且現在河北等地正是一個力量空白區域,趙栩打地如意算盤,因為自己迅速解決了兀術大軍,而落于空地里面,白白放棄了收復真定河間等地的大好時機,而那里地金軍早已是強弩之末,根本無心和自己戀戰了!假如現在能攻取河間府和真定府的話,那麼就等于又獲得了一張和趙栩討價還價地王牌了!

    可是當他想到這里的時候,忽然又猶豫了起來,這麼做的話,和他當初的想法便有些背道而馳了,本來他根本就沒想過和大宋反目成仇,雖然當初出言威脅了吳敏,說要找趙栩算賬,但是其實也不過是嚇唬一下吳敏,根本沒打算在解決了金國之後,和大宋開戰,如果拿下了河間府等地的話,那麼趙栩肯定不干,到時候保不準真的會發兵和自己靖海國打上一仗。

    他自信自己不會在和宋軍的戰爭中落敗,但是他也知道,現在自己還沒有解決大金國,根本無力兩面開戰,大宋即便再弱,也是一頭駱駝,餓死的駱駝也比他這個靖海國國力雄厚無數倍,一旦被大宋拖入戰爭的泥潭的話,他的靖海國能否撐住宋金兩國兩面夾擊,還真是個未知數。

    看到徐毅低頭思索,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馬哲便知道徐毅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對他的這個提議正在猶豫不決,于是微微呲牙一笑,接著說道︰“微臣知道主公的想法,主公身為漢人,不忍起兵攻打大宋,讓我們漢人自相殘殺,這一點微臣深表佩服!

    但是這一次假如主公南下攻取河間府和真定府的話,無論從任何方面講,主公在道義上都沒什麼過錯!

    現在河間府等地本來就是金軍所佔,並非是南朝的控制區,主公取自金人之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也不能指責主公,這一點主公大可放心便是!

    再者說了,即便退一步,南朝官家對主公攻取河間府等地心懷不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主公如若不想和大宋反目成仇的話,完全可以事後將這些地方再還給大宋拉倒!這又有何難呢?”

    他的話音一落,一旁的李波第一個便不干了,立即出言說道︰“這話怎麼講的?既然你一再慫恿主公出兵攻取河間府,為何又讓主公事後將那些地方還給大宋呢?如果那樣的話,我們何苦勞神費力的跑到河間府,讓將士們用命換取那些地方呢?如果這樣的話,倒是還不如在這里歇歇來的痛快,大宋想收回那些地方的話,就讓他們自己派兵去收回拉倒!我們費那力氣干嘛呀?”

    “非也非也!我雖然說事後可以將河間府等地還給大宋,卻沒說白給他們呀!李將軍是武將,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呀!我們靖海國剛剛立國不久,這家底可沒多厚!你算算我們就這麼點地方,這麼點老百姓,卻養活著你們如此多的兵將,這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樣不要花錢呀?

    而且下一步主公定會繼續北上和大金國決一死戰,大軍一動,處處都要錢呀!而我們靖海國這些地方,除了流求島經營多年之後,還算是富庶,而中京道和遼東等地,連年戰亂,早已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別說從這一帶征集軍資了,老百姓還指望王上給他們錢花呢!這些軍資又從何而來?李將軍可是想過嗎?”

    听馬哲這一問,李波立即啞巴了,他是武將,只要管好如何打仗就夠了,哪兒去考慮過這些事情呀!听馬哲這麼一說,還真是這個理,打仗就要花錢,養兵也需要花錢,雖然這兩年他們打得風生水起,但是對于錢財上來說,李波這幫武將們還真是沒關心過,只知道徐毅歷來對他們這些兵將們的封賞,從來都沒有吝嗇過,看來這軍資的問題,還真是個不得不考慮的事情呀!

    而徐毅這個時候腦子也開始活泛了起來,他已經明白了馬哲的意思,嘴角微微的露出了笑容!他怎麼把大宋這個大財主給忘掉了呀!自己沒錢,大宋可是有錢的很,即便朝廷沒錢,地方也富庶的流油,隨便讓趙栩刮取一些,便夠自己靖海國花銷花銷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25
第七百三十一章 岳飛

   哲看李波無話可說了,于是得意洋洋的又賣弄了起道︰“而現在河間府等地,正如同熟透了的柿子一般,只要伸手摘下來便可以了,假如南朝的官家想要回去的話,當然沒有問題,只要主公願意,給他們便是了,反正這些地方被金軍給折騰的也快要成了不毛之地,拿在咱們手里也是塊燙手的芋頭。

    不過這些地方自然也不能白給南朝的官家,想要的話,大可讓南朝的官家那點錢過來從咱們手中贖買回去!反正他們有的是錢,不在乎這點小錢的!更何況要不是咱們主公的話,他們連亡國都有可能,給咱們再多一些,也不冤不是?還有他們本來就答應過大金國以後每年將給大遼的歲幣交給大金國,現在我看不用給大金國了,給咱們就是了!這還是便宜了他們呢!嘿嘿!”說罷之後,馬哲又忍不住捋著他的山羊胡子開始奸笑了起來。

    李波這幫武將們真的無語了,在思考這些事情上,他們還真是不如這個家伙,居然算的如此清楚,他們這些人不服都不行呀!

    听罷了馬哲這一番話之後,徐毅再也不猶豫了,當即下令,在燕山府留下五千兵將,他和李波二人兵分兩路,各率領兩萬大軍,他親自去取河間府,而李波則率軍攻打真定府,至于金兀術,就讓他躲在奉聖州去過年吧!

    燕山府陷落的消息很快便傳至了四面八方,聞听了兀術大敗逃往奉聖州的消息之後,河北等地的金軍頓時大亂了起來,連他們的主帥都逃了,他們還在這兒堅持個屁呀!

    加上他們的斥候來報,徐毅在攻取了燕山府之後,立即並分兩路,一路朝河間府殺來,另一路卻直奔真定府而去,頓時河間府和真定府的金軍便一片嘩然,就連德州一帶的金軍也慌亂了起來。

    他們這幫人現在早已被伏波軍嚇得要死了,他們的主帥領了那麼多兵馬,去打伏波軍,卻還是被人家以少勝多,打了個落荒而逃,偌大一個燕山府數萬大軍都守不住,而這里本身他們兵力就不多,就更不用想能抗得住徐毅地大軍了。

    于是德州、河間府、真定府一帶的金軍在得知徐毅率軍攻河間府之後,紛紛裹挾上了大批從大宋擄來的財物女人,干脆將這些地方也丟給了宋軍,然後頂風冒雪的一路朝西北方向敗逃而去。

    可惜的是趙栩的聖旨下的太晚了一些,當河北和山東諸軍在接到聖旨之後,拔營起寨奔赴他們的目標的時候,金軍早已丟下了城池,落荒而逃出了很遠了。

    而宋軍缺馬,騎兵根本無力追擊金軍,眼睜睜的看著金軍裹挾著大批財物女人從他們眼皮底下逃往了大同府方向。

    而徐毅為了爭取時間。搶在宋軍前面拿下河間府和真定府兩城。連輜重都不帶。先著令騎兵作為先導。一路馬不卸鞍人不卸甲。一人配兩匹戰馬。輪流替換。一路急趕向了河間府和真定府。

    當李彬一路領兵趕到河間府地時候。這里地金軍已經聞風而逃。毫不費力地便拿下了河間府。將四門立即控制了起來。並派人飛報正緊隨他而來地徐毅。

    徐毅此時還領兵離河間府尚有百余里。剛剛拿下了空蕩蕩地霸州城。听聞消息之後。便立即加速朝河間府趕來。

    而與此同時。還有一路宋軍也在朝河間府急進。當徐毅剛剛領兵趕到河間府地時候。尚未入城。便听到有人飛馬來報。說城南方向發現一支宋軍。試圖進佔河間府。

    徐毅暗道好險。如果再慢一點地話。那麼河間府也就歸大宋所有了!于是不敢讓兵將稍作休息。立即從北門入城。一路穿城而過。趕往了河間府南城門。

    待他到達南門地時候。正好一百多名宋軍騎兵也趕到了南門。被先行到達地李彬領數百騎兵攔在了城門之外。雙方立即形成了對峙地狀態。正在城門之外吵得不可開交。

    徐毅抬眼望去,只見為首的一員宋將身高八尺開外,著一身山字鎧,手中倒提一桿長槍,胯下一匹紅鬃馬,雙眼如電,威風凜凜,正和李彬在城門外理論。

    “廢話少說!今天沒有我家王爺開口,誰也別想進這河間府,我不管你們是誰,這河間府是老子從金軍手中奪下來的,誰讓你們來晚了!老子在和金軍玩命的時候,你們宋軍都干嘛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還不是想坐山觀虎斗,等著撈便宜嗎?現在眼看著我們伏波軍把金軍打跑了,你們這會兒卻來撿便宜,實話告訴你,門都沒有!這里是我們伏波軍奪自金人之手,又不是從你們大宋搶來的,你們憑什麼說接就接過去?”

    李彬同樣頂盔貫甲,橫槍立馬在城外攔下宋軍,對那員宋將出言不遜,極盡了諷刺挖苦,而他身後的那些伏波軍騎兵也都跟著他一起吆喝。

    這員宋將被李彬這一通挖苦弄得臉色通紅,憤然說道︰“河間府本來就是我大宋領土,你們伏波軍也是大宋官家所封,現在既然金軍已退,此地自該交還于我們宋軍,我奉聖上旨意,特來取回河間府,爾等豈敢攔我!我且問你,到底讓不讓路?”

    “不讓!你能乃我何?李某早已對你說過了,這里本就是我們伏波軍打下來的,不可能你一句是你們的,就交給你們!要想入城的話,也可以,你問問大爺手中的這條槍答應不答應!”說著李彬便將手中大槍一抖,身後地那些騎兵立即也紛紛摘下了麻背弓,搭箭指向了這些宋軍。

    而宋軍這一百多人的騎兵看到伏波軍無離可講,于是也紛紛抄起了家伙,開始聚攏起來,對李彬地這些騎兵絲毫不怵,雙方之間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沖突隨時一觸即發。

    “李彬不可無禮!爾等暫且退下!”徐毅立即出言攔住了要動粗的李彬,將他喝退到了一旁,提馬穿過了這些自己的騎兵,

    的護衛下,來到了這些宋軍面前。

    李彬等人一看徐毅已經趕到,于是紛紛在馬上立即躬身對徐毅施禮,口中叫道︰“卑職恭迎主公!”

    而徐毅地出現也立即引起了對面這些宋軍的注意,紛紛一臉驚詫地上下打量著徐毅,他們從李彬等人地態度上便看出了徐毅地身份,沒想到今天在這里,居然能踫上徐毅這個傳奇般的靖海王,于是態度立即收斂了起來,紛紛露出了一臉恭敬地神色。

    徐毅之所以會出言攔住了李彬,是因為他從這些宋軍的表現,看出這支宋軍絕非一般人物,雖然他們只有一百來人,裝備也遠不如自己的騎兵,但是當面對多出他們數倍的自己的騎兵的時候,卻表現出了很強硬的態度,絲毫沒有露出一絲膽怯地神色,起碼說明帶兵之人絕非無能之輩,否則也絕不可能操練出來這麼一幫悍不畏死的手下,于是頓時對這員宋將產生了強烈的好感,心中暗嘆,假如宋軍之中像他們這樣的兵將多一些的話,何苦會被金國欺負到如此程度呢?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徐毅還不願意和大宋翻臉,假如動起手的話,他有信心將眼前這些宋軍全部拿下,殺個一個不留,但是這麼做的話,卻等于是向大宋宣戰了,很可能會令事態無法收拾。

    “本王徐毅在此,敢問來將何人!”徐毅提馬來到那員一臉沉穩的宋將前面,將腰身挺直,微微一揚手中馬鞭,對那員宋將問到,不覺間流露出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看到徐毅親自出來問話之後,這員宋將不敢怠慢,將長槍掛好之後,在馬上對徐毅抱拳答道︰“在下河北路兵馬元帥帳下前軍統領,拱衛大夫岳飛是也!參見靖海王殿下,小將甲冑在身,不便全禮,還望殿下恕小將不敬之罪!”

    徐毅當听到了岳飛二字地時候,只覺得腦袋頓時有點暈乎乎的感覺,這一輩子他最敬重的人便是岳飛,自從到了這個時代之後,他無數次想要見上這個他崇敬的英雄一面,卻最終失之交臂,沒成想今天卻在這里,陰差陽錯的見到了岳飛本人,真是世事無常呀!

    岳飛對徐毅施禮報名之後,等了半天卻沒听到徐毅說話,于是抬頭望向了徐毅,卻看到徐毅嘴巴微張,似乎一臉吃驚的樣子,于是心中大奇,這個徐毅難道認識自己不成,怎麼會用這種目光看著自己呢?

    于是岳飛猶豫了一下之後,再次抱拳對徐毅說道︰“小將參見靖海王殿下!”

    隨著岳飛的這句問候,徐毅才從震驚之中清醒了過來,知道今天自己是失態了,于是趕緊將馬韁微微一提,戰馬上前了幾步,趕緊伸手托住了岳飛的手臂說道︰“岳將軍不必客氣,徐某早已听聞過岳將軍大名,沒想到今日卻在這里相見,心中正在感嘆世事無常,多有失禮,還望岳將軍多多包涵!”

    這一下可把岳飛給搞懵了,頓時讓他有些受寵若驚,徐毅再怎麼說也是聖上親封的靖海王,如果論品級的話,那可是絕對地一品大員,何況現在人家已經在北方立國,說白了可以說是跟皇帝也差不多的高高在上地人物,而他不過只是個小小的拱衛大夫,只是個六品小官,兩個人之間的地位可以說是有著天壤之別,而徐毅卻對他如此客氣,頓時讓他頗有點招架不住了。

    “多謝殿下,末將承受不起!殿下萬莫對末將如此客氣!”岳飛趕緊再次對徐毅施禮道。

    徐毅這麼一搞,頓時令他身後的伏波軍諸將跌了一地的眼鏡(假如有地話!),各個心道,今天主公肯定是沒睡醒或者是吃錯藥了,怎麼無是無非的對一個小小地宋將如此客氣,真是奇了個怪了呀!

    寒暄過後,徐毅忽然才想起來,今天其實他和岳飛可以說是完全站在對立面上,雙方相處起來頗為尷尬,于是這才對岳飛問道︰“今日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岳將軍,想必岳將軍這是來取河間府吧?”

    “正是!末將奉聖上旨意,令末將奪回河間府,卻沒成想在這里踫上了靖海王殿下,末將還是來晚了一步,不知殿下可否將河間府交給末將呢?”岳飛雖然對徐毅印象很好,但是還是沒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但是從剛才和徐毅手下的那員大將地交涉中他也看出,自己這一趟恐怕是白來了,伏波軍既然已經奪佔了河間府,想要讓他們吐出來,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這個時候,他用眼角余光也看到大批伏波軍已經登上了河間府地城牆,這個時候即便自己想要奪取河間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他還是說了出來,試圖做一下最後的努力。

    徐毅心中頗有些為難,雖然他很崇敬岳飛,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能因為岳飛便將到嘴的這塊肥肉給吐出去,現在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海賊了,他地身後還有上百萬的靖海國的臣民需要他來引領,而河間府將會牽扯著他的靖海國和大宋的巨大利益,所以即便是岳飛來了這里,他還是沒辦法將此地讓給岳飛。

    想了一下之後,徐毅搖頭道︰“這件事恐怕不行,岳將軍來晚了一步,現在河間府已經為我所取,如若大宋想要取回的話,請派人來和我商議再說吧!但是今日既然岳將軍來了這里,請現在城南扎營,徐某早已听聞,岳將軍好酒量,你我難得會上一面,徐某想請岳將軍痛飲幾杯,不知道岳將軍可願意賞臉嗎?”

    岳飛心中哀嘆一聲,知道今天這件事已經無可挽回了,不管怎麼說,河間府是人家伏波軍先奪佔去的,也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句話,便讓給自己,這其中會牽扯兩國巨大的利益,任誰都不會如此輕易放棄的!

    听到徐毅邀請他飲宴,岳飛心中倒也很是欽佩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于是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小將也不強人所難了!今日殿下對小將如此客氣,小將本已

    驚,豈敢拒絕!待小將先扎下營盤之後,自當上門!那小將便先告退了!”說罷之後,岳飛再次抱拳對徐毅告辭,然後撥轉馬頭,回轉了自己帶來地那些騎兵之中,領著他們絕塵而去。

    當回頭看不到徐毅等人的時候,王貴提馬來到了岳飛身邊,對他說道︰“岳大哥,今天真是好險,幸好沒有動手,要不然的話,我等恐怕一個都走不掉了!伏波軍果真名不虛傳,光看一下他們的騎兵,便知道他們果真是一支悍軍!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將金軍打得這麼慘了!

    沒想到他們來的還真快,金軍一听說徐毅出兵來攻這里,便嚇破了膽子,跑了個精光,白白便宜了他們了!我就奇怪了,這靖海王似乎和你是老相識一般,怎麼會對你如此客氣呢?”

    其實岳飛也在想這個事情,許久一來,他便一直想知道那個曾經到過他湯陰老家的徐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會對他岳家如此照顧,他甚至曾經多次聯想到那個徐公子是不是會和這個徐毅是一個人,但是都被他給否決了,因為他想不通徐毅身在海外為盜,怎麼可能會听說過自己,可是今天一見之後,他再次聯想到了這個事情,忍不住從懷中又摸出了那個精巧的指南針把玩了起來。

    “我也不清楚這個靖海王為何對我如此客氣,但是今日見過了伏波軍的陣容之後,也讓我明白了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句話,金軍已經算是厲害地了,但是今日一見伏波軍的騎兵才知道,伏波軍的兵將比起那些金軍還要凶悍一些!難怪金軍對上他們連戰連敗,而聖上卻偏偏要招惹他們!實為不智呀!河間府看來我們是白來一趟了,大家等後面的兵馬到了之後,暫且扎住營盤,我會速將此事稟報給張大人的!”岳飛對王貴等人說道。

    王貴等人立即答應了下來,很快便在河間府南面數里之外找到了一塊適合扎營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只待後續兵馬的到來,而岳飛立即派出了幾名親兵,快馬加鞭,將河間府淪入伏波軍之手的這個消息朝剛到邢州接任宗澤的張所那里送去。

    這也真怪不得岳飛來晚了,當初岳飛就抗命不尊,擅自率軍攻打真定府,結果被趙栩降旨嚴厲斥責了一番,不得已之下才退回了邢州待罪,等他又接到趙栩的聖旨,命他領兵立即攻打河間府地時候,他片刻不敢耽擱,便領兵而來,路上便探知金軍棄城而走的消息,于是立即便親率輕騎一路趕來,但是還是慢了一步,被李彬先將河間府給佔了去,還險一些和李彬在城外發生了沖突,假如怪地話,也只能怪趙栩當初打錯了算盤,大好時機就這麼被耽擱了。

    對于這個事情,岳飛軍中將士們也頗為義憤,覺得靖海王徐毅這次做的實在過分了一些,他在北方立國也就罷了,這次卻將手伸到了大宋這邊,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在和岳飛離開了河間府之後,立即紛紛對岳飛請戰,請岳飛趁徐毅立足未穩的時候,不妨突襲河間府,假如能一舉奪下河間府的話,甚至拿下徐毅的話,那將是大功一件。

    但是岳飛卻搖頭拒絕了,對于這個徐毅,他有一種莫名其妙地好感,而且這兩年和金軍的交戰中,他沒少收集有關伏波軍地情況,深知伏波軍的厲害,就他眼下地這點兵馬,別說打下河間府了,一旦動手,恐怕真是不夠徐毅手下大軍塞牙縫的。

    “諸位不要再說了,這一仗我們不能打,徐毅不是我們能得罪得起地人,現在朝廷態度不明,而且這一次我們兵馬數量和戰力也不是人家對手,一旦善起戰端的話,搞不好我們將限于萬劫不復之地,今日我也看到了伏波軍的兵將,他們果然不負盛名,各個身上都是殺氣沖天,難怪金人被他們打得那麼狼狽,我們雖然堪稱大宋精銳,但是卻還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一次他們之所以搶在咱們前面拿下河間府,這只能怪咱們官家錯看了形勢!怨不得人家這個時候突然使出這一招!諸位下去先休息去吧!不得和伏波軍發生任何沖突!”岳飛揮手止住了王貴等人的話頭,讓他們退下去。

    閑來無事的時候,岳飛又忍不住摸出了懷中那個指南針,把玩了起來,說實在的,他這次對官家趙栩確實失望到了極點,他自從年少開始,便想一展胸中的報復,為國驅逐韃虜,可是好不容易奮斗到了這種地步,卻眼睜睜看著金軍在他們眼前跑掉,本來這一次是大宋收復舊土的最佳時機,但是就這麼被官家遙遙指揮,令他們這些將士們不能寸進,實在是……

    岳飛想起這段時間的事情,便一肚子氣,重重的揮拳砸在了桌案上面,一個結實的桌案,一下便被他給捶散了架,呼啦一聲趴在了地上。

    “啟稟統領大人,靖海國國王派人給您下請帖來了,這會兒正在轅門外等候!是否讓他們進來呢?”一個帳前侍衛站在賬外大聲稟報到。

    岳飛一愣,本來他以為徐毅只是隨便說一下罷了,沒想到這個徐毅居然還真派人來請自己去赴宴,他打得是什麼主意呢?微微一沉吟,應聲道︰“有請!”

    不多時親兵帶進來一個伏波軍的人,此人目不斜視,大步走入岳飛的大帳,躬身道︰“在下乃靖海王座下侍衛,奉我王旨意,特來請岳將軍到河間府赴宴!”雖然不過只是一個侍衛,態度上卻顯得不卑不亢,很有點氣勢。

    岳飛沉吟一下,他很想知道,這徐毅為何對自己這麼客氣,即便兩國現在沒有翻臉,但是也跟翻臉差不多了,他卻請自己去赴宴,打得是什麼主意呢?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27
第七白三十二章 饑餐胡虜肉渴飲匈奴血

    然手下諸將極力反對,生怕這個時候那個靖海王徐毅小動作,趁機扣住岳飛,或者是對岳飛不利,但是最終岳飛笑道︰“我岳某也不是什麼大人物,那靖海王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諸位放心,今日我觀那徐毅面相,絕非是什麼奸詐之輩,如果我連他的宴請都不敢去的話,豈不墜了我們大宋的氣勢了嗎?我倒是真的很想和這個靖海王結識一下,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最終岳飛還是接受了徐毅的邀請,並且孤身赴約,令張憲王貴二人暫為代他治軍,只帶了十名親兵,隨著那個徐毅的侍衛進入了河間府之中。

    河間府岳飛並不陌生,他以前便到過這里,收復河間府可以說是他的夙願,但是沒想到今天他卻是以客人的身份,被別人請到了這里,望著城中四處巡視的那些軍容整肅的伏波軍,岳飛甚至有些羨慕他們,能遇上一個這樣的明主,成就一番如此的事業!

    這次徐毅設的是一個私宴,除了岳飛之外,他這邊也沒讓任何人參加,只有侯成這些親衛,在臨時行轅里面保護他的安全,所以也沒人作陪。

    當岳飛被帶到了行轅門口的時候,赫然發現,徐毅居然就站在行轅門口,正在這里等候他的到來,于是心中頗為惶恐,他可是知道,兩個人現在地位差別之大,可以說根本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徐毅現在怎麼說也算是一國之主,身份上雖然他沒有稱皇,但是也算是個王爺,而岳飛只是個大宋的地方軍前軍統領,兩人差的可不是一級兩級那麼多,可岳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徐毅卻屈尊,親自在大門迎候自己,于是即便對他心懷不滿,但是依舊覺得十分感動。

    趕緊上前,單膝跪倒口稱︰“在下岳飛來遲,豈敢讓王爺在此迎候在下,這真是折殺了小將了!”

    徐毅滿面春風的大步走過來,雙手拖住了岳飛,將他從地上攙起來拉著他的手腕笑道︰“岳將軍請起!徐某早已和岳將軍神交已久,今日一見,才冒昧請岳將軍過來一敘,至于身份,今天切不去論了!來來來!隨我進去,恐怕這會兒酒菜都涼了!”

    岳飛真是被徐毅的盛情給搞懵了,受寵若驚的連連道謝,跟著徐毅進了行轅之中,而那幾位隨行的親兵也想跟著岳飛進去,但是立即被徐毅地侍衛攔下,請他們到偏廳之中擺酒款待。

    親兵們擔心岳飛會有危險,想要堅持跟他進去,岳飛暗想,既然來了,就憑他們這幾個人,如果徐毅真的想對自己不利的話,那麼即便他們再來百倍的人,恐怕也擋不住這里這麼多伏波軍的圍殺,于是揮手讓他們退下,先在偏廳等候自己,然後拱手請徐毅先行,他跟著徐毅走入了行轅的後廳之中。

    說實在地。徐毅對岳飛如此地熱情。讓侯成這幫人都很想不通。各個暗道雖然听說岳飛這個人是大宋河北一帶有名地猛將。但是他卻只是個小小地武功大夫罷了。哪兒用得著徐毅如此盛情呢?但是徐毅卻搖頭告訴他們。切莫小看了這個岳飛岳鵬舉。此人現在雖然只是大宋一個小小地武功大夫。但是此人精通兵法。善于帶兵。而且武功高強。單單是他可以拉得開三石硬弓這一條。就足以傲視群雄了!是個相當厲害地人物!至于為何要這麼盛情宴請岳飛。令他們都不必多問。

    二人坐定之後。徐毅親自為岳飛斟了一碗酒。笑道︰“徐某早已听聞岳將軍好酒量。今日你我定要痛飲幾杯才是!”

    岳飛趕忙端起酒碗謝道︰“殿下對岳某如此客氣。實在讓岳飛感激不盡。只是岳某心有一問。岳某不過一個無名之輩。為何王爺對小將如此客氣呢?還望王爺不吝賜教!”

    徐毅也知道如果按身份地位上來說。現在他和岳飛實在是相差太遠。之所以會對他如此盛情。主要原因還是崇敬岳飛地為人。想要圓一下自己長久以來地那個夢罷了!至于岳飛地這個問題。他真是有些不好回答。總不能說我是從後世穿越過來地。十分敬仰你吧!

    于是他笑答道︰“這個嘛!說來話長。徐某早年早就听說過湯陰縣出了你這樣一個英雄。號稱武功湯陰第一。早已神往已久。想要交你這個朋友!

    我只想問一下。不知道雲兒現在情況可好?這一晃之間。已經又是數年沒見過雲兒了!沒想到今日你我卻在這里相遇!實在是不得不嘆世事無常呀!”

    岳飛從徐毅的話中立即確定了長久以來地那個問,立即起身道︰“原來王爺果真就是當年到過我家的那個徐公子!岳飛多謝徐公子長久以來對岳某家的照顧!”說罷之後,立即對徐毅深施一禮。

    岳飛其實對徐毅還是很感激的,他以前家境貧寒,家中父親早亡,只有自己這一個兒子,而自己卻因為常年離家在外,無暇照顧家中事情,數年前徐毅到了湯陰之後,便對他家多有照顧,即便在徐毅離開之後,時不時還是會安排人為他家送一些所需之物,讓他家的生活再未受過貧寒之苦。

    後來金兵南下在途徑湯陰的時候,這個神秘地徐公子的人,甚至將他全家南渡到了黃河以南,躲過了兵禍,直到後來岳飛在軍中立住了腳跟之後,才能照顧上家人,岳飛早就想對這個神秘地徐公子道聲謝謝,今日一確定原來那個徐公子果真就是徐毅之後,心中頓時大為感激。

    “岳將軍客氣了!坐下說話,莫要再說什麼謝了!對于徐某來說,當初做的那些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數年前徐某到過河北一次,專程前往拜訪岳將軍,只可惜晚了幾天,卻和岳將軍失之交臂,卻結識了岳公子岳雲,說來也算是有緣,雲兒和我甚是投緣,所以一直惦記他著罷了!”徐毅一邊招呼岳飛坐下,一邊笑著說道,他也知道一些

    情,當初他在離開河北,返回流求島的時候,特天,要好好照顧岳家,李幕天很當成事情辦,加上謝斌後來接手了河北地事情,所以一直都沒斷過對岳家的接濟。

    岳飛這才釋然,在他看來,徐毅不過只是听說過他在湯陰的名頭,便如此照顧他家,起碼說明徐毅這次宴請他,確實沒有什麼歹意,不過就是想結交一下自己罷了,于是心中也就安定了許多。

    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岳飛將家中的事情告訴了徐毅,岳雲現在已經六七歲了,早已開始習武讀書,很是听話上進,只是一直沒忘掉徐毅這個伯伯,時不時的會念叨一下徐毅,嘟囓著埋怨徐伯伯再也沒去看過他雲雲!

    岳飛酒量很好,連干了幾碗之後,說起了岳雲,眼神中透出了一絲溫情,漸漸的在嘮這些家常地時候,對于徐毅的那份戒備也漸漸的松懈了下來。

    “這也難怪,雲兒確實和我很是投緣,說來有愧呀!這些年自從回到了海上之後,徐某便被各種瑣事纏身,無暇再赴河北探望雲兒了!回頭假如有機會的話,還請岳將軍能送雲兒來見一下我,我現在也著實很想念他呀!”徐毅不覺之間,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岳雲虎頭虎腦的樣子,嘴角露出了一種親切的微笑,對岳飛說到。

    “這個……”岳飛真是有些為難了起來,現在徐毅和大宋這邊基本上已經撕破了臉皮了,雖然他對自己有恩,但是現在兩人卻身份差異如此之大,自己怎麼能送岳雲來見他呢?

    徐毅看了一下岳飛的神色,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于是微微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雖然徐某今日才見到岳將軍,但是徐某卻想問一下岳將軍,在你眼中,徐某可像是奸詐之徒嗎?或者說在岳將軍眼中,徐某可是個亂臣賊子嗎?”

    這句話讓岳飛真是很難回答,岳飛這一年多來,早已了解了徐毅很多事情,他知道徐毅是崛起于大海之上的一個海賊頭子,但是長久以來,雖然他嘯聚海上,卻很少做對大宋很過分地事情!反倒是在大海上,生生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勢力,南下攻打安南,北上洗掠倭國,特別是在大宋危亡之際,揭竿而起悍然率兵攻入金國腹地,大大地支援了大宋抗金大業,如果不是他在金國鬧騰的話,以大宋的情況,還真是保不準會有滅國之虞,從這一點上來說,徐毅對大宋是功不可沒的!甚至可以說是居功至偉也一點不過分!

    但是問題就出在了徐毅在北方站住了腳跟之後,開始不服大宋朝廷正統,自立一國,隱隱中有和大宋分庭抗禮之嫌!而且這一次的事情,在岳飛眼中,徐毅是大不該突然佔領河間府,這擺明了是要趁著這個機會,來和大宋搶地盤,如此便實在不應該了!

    這麼一來,在岳飛看來,搞不好靖海國很有可能就是又一個大金國,大金國現在已經不足為慮,下一步徐毅會不會揮軍南下,正式和大宋翻臉說不定了!一想到這個事情,岳飛就覺得憂心忡忡,大宋積弱已久,打不過大遼,更不是金國地對手,現在又來了一個如狼似虎的靖海國,連大金國都被徐毅打得如此之慘,如果真地發展到了那種地步的話,大宋能擋得住徐毅的鐵甲雄師嗎?

    而自己身為大宋將領,恐怕是第一個要和徐毅交手的人了!想到這里,岳飛放下了酒碗,神色也嚴肅了起來,拱手對徐毅說道︰“不瞞王爺,本來岳某是非常欽佩王爺的!但是今天,岳某卻要得罪王爺了,王爺如此做法,確實令岳某心寒!”

    徐毅苦笑了一下,他還是從岳飛的話中听出了他對自己地不滿,但是如果岳飛不這麼說的話,那他就不是岳飛了,這一點也印證了史書所描述地岳飛的性格,他生性耿直,要不然地話,也不會把那個趙構給得罪的非殺他不可了!

    “看來岳將軍是認為徐某有錯呀!”徐毅苦笑搖頭道。

    “然也!在岳某看來,身為大宋子民,王爺如此做法,確實有負聖恩!”岳飛毫不掩飾地對徐毅說道。

    在門口侍立的侯成等侍衛一听岳飛的話,立即眉頭便擰了起來,忍不住張嘴便要斥責岳飛大膽,紛紛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在他們眼中,這個岳飛實在太過放肆了,居然如此冒犯徐毅,實在是該死,但是不待侯成出言呵斥,徐毅便先抬手止住了他們,令他們不得多嘴,侯成等人這才強壓下了怒火,紛紛哼了一聲,又站回了原位,但是岳飛卻面色不改,依舊毫不避諱的望著徐毅。

    “有負聖恩?這話徐某倒是要和岳將軍辯解一下了!想必岳將軍也對徐某這些年所作所為有所了解了吧!我這麼做又有負什麼聖恩了?”徐毅聞听之後,也放下了酒碗,對岳飛問道。

    “雖然王爺確實對大宋功不可沒,但是當今聖上卻也已經封王爺為王,算得上是皇恩浩蕩了!而現在王爺羽翼豐滿之後,便立即宣布立國,擁兵自立,甚至前來搶奪大宋舊土,難道不算是有負聖恩嗎?王爺如此做,顯然不能算是忠臣所為!”岳飛還真是耿直的有點過分,出言毫不客氣,頗有點咄咄逼人地意思。

    氣的侯成等侍衛差點又爆發了起來,心道這個岳飛真是不識好歹,即便自己王上和他有故交,他也不能如此當面指摘徐毅吧!

    “忠臣?我徐某何時做過大宋的臣子呢?想當初徐某揮兵冒死攻打金國,聖上對徐某做了什麼?扣下徐某妻子,還在徐某前往汴梁的時候,派人伏殺徐某,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皇恩浩蕩嗎?”徐毅提起這個事情便來氣,那一次自己命大,要是謝斌當初來救稍微晚一點的話,自己便喪命在了寧陵縣的石橋那個小地方了!

    岳飛也听說過這個事情,但是後來有人闢謠,說那件事並非聖上所為,而

    探知了徐毅的消息,想要伏殺徐毅,栽贓于官家頭上是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這個事情恐怕是有所誤會吧!聖上豈能如此對待公子,想必是金人地奸計,想要離間王爺和聖上的關系吧!”他實在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聖上所做,于是拿出了闢謠之說,試圖為趙栩辯解。

    “傳王小乙進來!”徐毅沒有正面回答岳飛這句話,而是扭頭叫道。

    不多時一個身披伏波軍甲冑地低級軍官從外面走了進來,倒頭拜倒,對徐毅請安。

    “你起來吧,給岳將軍說一下你以前的身份,還有當初你們所做的事情吧!”徐毅對他吩咐到。

    “小的遵命!在下王小乙,以前是汴梁殿前步軍都統司旗頭,當初小的奉御前侍衛總管張虎之命,出城在寧陵縣石橋一帶伏擊王爺,但是幸好王爺驍勇,力戰脫身,反倒小地等數百人,盡數被奸,後來小的被王爺所俘,幸得王爺仁厚,不但沒殺小地,還將小的帶到了遼東,現小的已歸服于王爺,在三軍團效命!小的句句是實,如有半句虛假,願遭天譴!”這個王小乙神色凝重的說道。

    岳飛听罷之後,頓時沉默了下來,他看出來了,這件事還真不是假的,徐毅沒必要騙自己,如此一來,他頓時心中對趙栩地感覺大惡了起來。

    “雖然官家如此對我,但是我卻沒有因此就撤出遼東,也沒趁機落井下石反戈一擊,不論從道義上還是任何角度上來說,徐某都仁至義盡了!而且徐某還要告訴岳將軍的是,徐某雖然身為漢人,卻並非大宋臣民,之所以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我大漢民族,不被韃虜所欺,不願看著我們漢人被蠻夷之族肆意屠戮罷了!

    而我在做這些事情地時候,將軍也是宋將,你們又在做什麼呢?官家不但不協助我北上伐金,卻幾次三番斷掉對我們的援助,這一次徐某和兀術大軍決戰,你們又被他勒令駐軍不得北進半步,作壁上觀,想要讓我們和兀術大軍拼一個魚死網破,這便是皇恩浩蕩嗎?呵呵!如此皇恩,我看不要也罷!所以只有官家負我,我卻從未負過官家!”

    岳飛這下徹底沉默了下去,伸手端起了面前地酒碗,大口的灌了下去,半晌都沒有再說話,後廳之中立即安靜了下來。

    徐毅揮揮手,那個王小乙跪拜之後,退了出去,然後又給岳飛斟滿了一碗酒,默默地敬了岳飛一下,端起來喝了下去。

    “官家所為不是小將可以揣度的,小將不過只是個為臣子者,請恕小將剛才的冒犯!”岳飛端起酒碗再次一飲而盡,今天他所听到的實在是太令他感到震撼了!但是他卻沒法斥責趙栩的所作所為,郁悶的說道。

    “是呀!岳將軍的忠心,日月可鑒,要不然的話,徐某也不會如此對待岳將軍,只是希望岳將軍能知道徐某為何要如此行為罷了,我不在乎天下人如何看待徐某,卻很在意岳將軍如何看待于我!想來我本一腔熱血想要為大宋做些事情,但是卻落得險些被殺的下場,既然如此,我便做我想做的吧!”徐毅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之中充滿了一種無奈,而且混雜著一種憤怒。

    岳飛眉頭一跳,抬頭對徐毅問道︰“小將敢問一下王爺,王爺以後意欲何為?”

    徐毅站起來對侯成等人吩咐道︰“你們先退下,我想和岳將軍單獨相處一陣!”

    侯成立即一臉難為,看了一眼坐在桌子邊上的岳飛,他非常不放心岳飛,從他第一眼看到岳飛開始,便看出來岳飛功夫十分高強,從他舉手投足之間,侯成都能感覺到此人的厲害,他自己也算是個高手了,但是當見到岳飛之後,還是令他產生出一種威脅的感覺,高手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不用過招,便知道對方的深淺,侯成自問假如動手的話,他不見得就一定是岳飛的對手,徐毅讓他和侍衛們退下的話,他生怕這個岳飛會對徐毅不利,所以站著沒動。

    “下去吧!既然我說了,我便相信岳將軍的為人,他絕不會對徐某如何的!如果說天下最磊落之人是誰的話,我首推岳飛岳鵬舉!你們只管退下,出事也怪不得你們!”徐毅一臉輕松的對侯成等人說到。

    听完了徐毅的話之後,侯成等侍衛們有些詫異,他們也看出來了,徐毅非常信任和推崇這個岳飛,但是兩個人似乎並無深交,他卻能如此信任這個岳飛,真是奇怪了,但是想想徐毅以前的所作所為,許多事情上,徐毅幾乎都從未出過大錯,想必他確實有識人之能,難怪會被人成為半仙之人呢!于是這才紛紛插手施禮,緩緩退出了後廳。

    而岳飛也真被徐毅的大度所折服了,假如現在他動手的話,他自信一招便能制住徐毅,如果控制了徐毅的話,不用想,他也是大功一件,為大宋鏟除了一個巨大的隱患,日後想要飛黃騰達,那絕對沒有一點問題,但是他能這麼做嗎?岳飛自問了一番,發現面對徐毅,他根本做不出來那種事情。

    “岳將軍剛才問我想要做什麼!那麼徐某不妨告訴岳將軍也好!我想起來一首詞,里面有幾句是這麼寫的!

    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厥!

    徐某做不得大宋臣子,卻還是大漢子孫!朝廷暗弱不思進取,無力為我大漢把守國門,那麼就讓徐某替我大漢民族,擋住胡虜的鐵騎吧!”

    岳飛騰身站了起來叫道︰“好一個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28
第七白三十三章 黑虎

    人知道接下來徐毅和岳飛說了什麼,但是卻有人知府徐毅臨時行轅之中的後廳和徐毅暢飲到了深夜,這才帶上了那幾名親兵,一路高聲吟誦著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的詞句,策馬奔出了河間府,回了他城外的宋軍大營。

    而徐毅這一晚喝了個爛醉,在送走了岳飛之後,大笑了幾聲,便醉倒在了大門處,被人抬了下去,大睡了一天。

    而兩軍接下來相安無事,伏波軍駐守河間府,而岳飛的河北路前軍便駐扎在城外,兩軍沒有發生任何沖突,兩天之後傳來消息,河間府西南方向的真定府也被伏波軍控制了起來,甚至連德州以北之地,都被伏波軍盡收于囊中。

    本來這一次真定府本不該落在徐毅手中的,徐毅決定南下奪佔真定府的時候,作為另外一支河北路最強的宋軍,王彥已經提前動身,撲向了人去賊空的真定府,時間和距離都比伏波軍動作要快,以李波動身的時間來說,無論他如何趕路,都不應該趕在王彥之前,奪佔真定府了!

    可是命運似乎沒有眷顧大宋,當王彥引兵到達真定府的時候,卻發現真定府的城門緊閉,城頭上升起了許多伏波軍的旗幟,于是王彥大驚失色,他沒想到伏波軍動作會如此之快,居然提前趕到了真定府,于是立即到城門處喝問城上的兵卒,結果一問之後,幾乎當場氣死。

    原來這支先下手的兵馬,並非是徐毅派出的伏波軍,而是一直以來縱橫于河北路一帶,神出鬼沒的那支黑虎軍,謝斌這兩年可沒閑著,他自從金兵南下之後,便暗中組建了這支黑虎軍,這兩年沒少在金軍屁股上捅刀子,經過兩年的發展之後,他的黑虎軍已經達到了空前地規模,整整聚集了三萬多兵馬,而其中最精銳的核心兵馬數量卻不算多,只有兩千余人,但是戰斗力卻十分強悍,全部都是騎兵,而且都是他的心腹成員。

    這段時間他早已知道,金軍敗局已定,雖然沒有得到徐毅的吩咐,擔他卻提前做好了摘取勝利果實的準備。

    當金兵潰逃向了大同方向之事,他接到了馬哲的吩咐,令他放過那些金兵,盡管讓他們逃竄,命他立即安排手下,趁虛而入將這些勢力空虛之地,全部先控制起來,而謝斌作為一支伏波軍暗中的力量,實質上也歸屬于馬哲管轄,他忠實地執行了馬哲的指令,立即派出手下兵馬,分兵開始大肆強佔真定府至燕山府之間的大批勢力空白之地。

    而真定府自然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當金兵棄城而逃的時候,他便狠狠的在真定府西北方向,伏擊了一下金兵,將他們所裹挾的大批財物給截獲了下來,放過了這些金兵,讓他們裸奔向了大同府方向,估計這幫金兵即便是到了大同府,恐怕也要餓死大半了!

    所以在王彥剛剛接到聖旨起兵動身,謝斌便帶著最精銳的手下,提前趕到了真定府,將空無一個守軍的真定府給控制了下來。

    而真定府本來就是大宋北方地重鎮。城池異常堅固。易守難攻。當初之所以被金兵奪佔。一是張所在這里經營時間過短。手下都是一些散兵游勇。二是當初張所帶兵在此御守地時候。城門被叛徒打開。才讓宗望領兵輕易奪佔了這里。

    但是當謝斌進城之後。這里便成了他們最好地屏障。王彥雖然到了城外。卻干瞪眼沒法進城。于是在城外高喊。請黑虎軍當家地出來一敘。問問為啥不許他們入城。

    謝斌知道王彥也是抗金地名將。對他倒是也很客氣。出來和王彥答話︰“原來是王統領。謝斌這廂有禮了!”

    “謝斌。你們黑虎軍本是我大宋子民。為何現在卻打出了靖海國地旗號。真定府本為我大宋之地。你奪得此地。本該獻于大宋。豈能獻給靖海國?你這簡直就是賣國求榮。王某奉勸你一句。還是快快開門。放我軍入城。將此城交給我。我定會上書朝廷。保舉你做大官便是!”王彥對著城頭地謝斌叫道。

    “王統領此言差矣。恐怕王統領不知道地是。謝某本來就是靖海國人。並非是什麼賣國求榮。我當初乃是奉我王之命。特來河北助大宋抗金地!至于當官。就不麻煩王統領去找大宋地官家了。我現在早已就是靖海國黑虎軍都統。至于真定府。這里本是我等取自金人之手。何來成了大宋疆土呢?還請王統領速速領兵退出我靖海國地轄地吧!”謝斌一臉地不講理。對著下面地王彥說道。

    王彥險些沒氣地從馬上跌下來。指著謝斌罵道︰“賊子爾敢!真定府古來便是我大宋疆土。只是被金人所佔。現在金人已退。你卻趁虛而入。天下哪有這樣地道理?快快交出真定府。我放你等回靖海國便是。如若不然地話……”

    “如若不然你又能怎樣?王統領,我敬你是條敢和金人打仗的漢子,才會對你如此客氣,休要再出言不遜,你們大宋官家想地到美,我王親自率軍和金人拼命,你們官家卻令你們躲在後面看熱鬧,這會兒看我們王上打敗了金兀術的大軍,才命你們跑來撿便宜,天下有這麼便宜地事情嗎?既然你們沒本事從金人手中奪回這里,便修怪別人拿去了!”謝斌立即打斷了王彥的話,對他喝道。

    這話立即將王彥堵得難受,人家說的確實沒錯,本來放著大好的機會,他和岳飛已經帶兵打到了真定府城下,可是硬生生的被聖上派人用金牌給招了回去,還痛斥了他們兩個一番,險一些罷了他們的官!

    現在令他們前來奪回真定府,卻眼睜睜喪失了大好機會,讓人家伏波軍給搶了去,自己還落得了一個被人家嘲笑的地步,實在是郁悶的要死呀!

    “你們這是背信棄義,你們這是犯上作亂!你們

    們……”王彥氣的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

    “王統領,這話我看就免談了吧!背信棄義不是我們王上,而是你們大宋的官家,想當初我王拼死攻入遼東,還親自到汴梁面見聖上,奏請聖上北伐,可是得到了什麼?你知道嗎?

    你們大宋官家,不但不思感激,反倒派兵在我王返回的路上伏殺我王,背信棄義地是你們大宋的官家,如果不是我王殿下大人大量的話,早就率軍反回了大宋了,現在我不過是替我王取回我們靖海國該得的東西,什麼犯上作亂,對于你們那樣的官家,沒什麼犯上作亂之說!

    王統領莫要在費口舌了,既然謝某已經拿下了此城,豈能再還給你們大宋?如果想要的話,也行,讓你們聖上親自來找我王要吧!這件事不是王統領能做得了主的,王統領請回吧!”謝斌這會兒對王彥可不像徐毅對岳飛那麼客氣,說罷之後,轉身回了城門樓里面,不再和王彥多說了。

    王彥這下真是沒轍了,他氣地夠嗆,但是卻又被斌的話堵得要死,有點理屈詞窮的感覺,想了一下,有心揮軍攻城,但是這個時候,呼啦一下,城頭出現了一排黑虎軍的兵將,齊刷刷的將弓箭指向了城下的宋軍。

    王彥看了一下城中黑虎軍早已有了準備,這次他輕騎趕來,以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取下真定府,故此沒有攜帶任何攻城器械,面對真定府如此堅城,徒手攀登?估計他手下的宋軍沒這本事。

    而且攻城事小,和靖海國反目事大,他現在也不清楚聖上到底在想什麼,願意不願意和靖海國反目成仇,他和岳飛不同,他知道國家之間有時候關系很微妙,自己逞一時之氣倒是爽快,一旦兵敗或者和聖意相左的話,他便是那個出頭鳥,搞不好是要被犧牲掉的小卒。

    所以王彥雖然震怒,卻沒有馬上率軍攻城,而是在真定府城外也扎下了大營,派快馬速速將此事報知了張所得知。

    張所很快便收到了岳飛和王彥的匯報,立即大驚了起來,他沒想到靖海國徐毅竟然這個時候悍然出兵,佔領了河間、真定兩府,而他也不敢擅自做主,令岳飛和王彥攻打伏波軍,思量再三之後,還是立即將這個消息朝汴梁送了過去,這次事關重大,干系著大宋是否和靖海國反目成仇,刀兵相向,這麼大地事情,他這個剛剛被重新啟用的人可不敢擅自做主。

    至于東面德州那邊,孫海到底是慢了一步,當他率軍到了德州的時候,韓世忠已經領兵奪佔了德州,孫海也沒和韓世忠發生沖突,主動退兵陳兵于滄州一線,就此佔據了德州以北大片大宋舊土,而韓世忠也有所忌諱,沒有繼續引兵去攻滄州,至此雙方便就此僵持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金兀術一路領著殘兵敗將敗退到了奉聖州,才算是停了下來,看看手頭剩下的這點人馬,兀術險一些拔刀自刎拉倒,僅僅是薊縣一戰,他地南路軍精銳幾乎覆沒,徹底失去了和靖海國的一爭高下地能力了,而他本以為這個時候,徐毅定不會放過他,肯定會馬上便來攻打奉聖州,所以他喘息了一下之後,便如驚弓之鳥一般,帶上了一幫殘兵敗將一路逃向了大同府,畢竟那里還有完顏宗雋的一兩萬兵馬,加上他收攏的這一萬多殘兵敗將,也能暫時自保了,否則的話,給伏波軍追上來,各個擊破的話,那他們南路這些人就算是徹底完蛋了!

    可是沒成想,兀術跑到了大同府之後,才得知徐毅打下了燕山府一帶之後,並沒有立即率軍追擊他,而是迅速南下,接管了以前他們金軍控制的大批大宋地疆域,著一下他又放心了下來。

    在他看來,徐毅這一招實在是臭棋,這個時候他放著自己不痛打落水狗,卻去招惹大宋,是個非常不明智的選擇,以大宋那邊地新官家,一定不會坐視伏波軍佔據這麼多大宋舊土,而放任不管,大宋那邊一定會有所反應,肯定會發兵和徐毅翻臉,他們一打起來,那麼自己便安全了!

    徐毅怎麼也不可能有力量再分兵來攻大同府了!甚至連北上繼續攻打大金國也要停止下來,這一下他們大金國又可以得到一個難得的喘息機會了!

    于是金兀術和完顏宗雋合兵一處,出大同府,開始反攻山西一帶地宋軍,並且在代州一帶,和種師道所率宋軍展開了一場膠著戰,金軍新敗,士氣不高,而種家軍戰斗力也不算太強,所以一時間誰也吃不掉誰,就在代州你來我往的開始了長達數月地拉鋸戰。

    對于徐毅率兵奪佔大宋舊土的消息,一傳到東京汴梁,便立即令朝堂上下一片嘩然,趙栩更是氣了個七竅生煙,他打死也沒想到,徐毅這會兒居然還有空忙里偷閑,跑來大宋地地盤上折騰,一下便將原來金兵所佔的大批疆土給奪了過去,他本以為徐毅這次和金軍在燕山府決戰,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可沒想到的是徐毅所率的兵馬,不但沒有被金兀術的大軍消耗掉,反倒更加膨脹了起來,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所料。

    于是趙栩馬上便召集朝中大臣商議此事,說實在地,別說是趙栩沒有料到徐毅會搞出這麼一手,連李綱這樣的名臣也沒能料到,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都有點不知所措了起來。

    朝中倒是還真有主戰之人,立即跳出來吆喝著要求趙栩立即令北方諸軍,馬上就發動對靖海國的進攻,趁著他們剛剛奪取這麼多地盤,尚處于立足未穩的狀況下,一舉將徐毅的大軍擊退,奪回那些丟失的地方。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但是立即便又招致了一些主和派的反駁,這些年大宋和金軍打的時間不短了,可是卻沒能從金軍手中奪回這些地方,現在換成了連金軍都怕的伏波軍之後

    實在不敢想,大宋地軍隊是否能打得過伏波軍的兵將是這些年從無敗績的伏波軍呀!金軍夠厲害了吧!可是在伏波軍面前卻逢戰必敗,那麼多金國名將,一個個的栽在了伏波軍手中,連大金國現在都被伏波軍佔去了一小半了,積弱已久地宋軍能是人家的對手嗎?

    所以立即便有人站出來力陳和伏波軍開戰地不利之處,唱衰聲遠遠壓過了那些主戰派,找對手也要找能修理過的對手,不能找個猛虎跟人家肉搏吧!

    何況他們說的也振振有辭,現在大宋已經是國力不濟了,內部還有一些地方的亂民鬧得一塌糊涂,再去和風頭正盛的伏波軍開戰,大宋可能不但奪不回舊土,還惹毛了伏波軍這頭老虎,讓他們掉頭放棄和金國為敵,全力進攻大宋,到時候山西有金軍攻打,河北山東有伏波軍攻打,國內洞庭湖一帶又有鐘相那幫邪教門徒們鬧事,大宋搞不好就又要重蹈靖康年的覆轍了!

    如此一來,大家鬧哄哄地在大殿上吵得不可開交,讓趙栩听得一個頭有八個那麼大了!他現在終于知道,當初徐毅對吳敏所說的,並不是簡單地威脅,而是實實在在的履行了他地諾言,收拾了金人之後,要找自己算賬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徐毅地報復居然來的如此之快,金國未滅,兀術大軍雖敗,但是卻還有一些力量,他靖海國北方還在同金國交戰,便這麼快跑來找自己的麻煩了,確實讓他打死都沒想到。

    “我們大宋確實有困難,但是我不信他徐毅的靖海國剛剛建立,便能同時和我們大宋還有大金兩國兩線交戰,我們難,他們更難!如果連靖海國都打不過的話,那麼豈不太弱了我們大宋的面子了嗎?”趙栩抬手止住下面這幫大臣們無休無止的爭吵聲,出言說道。

    “陛下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陛下畢竟沒見到過伏波軍的厲害,他們的兵馬之犀利,絕非金軍可比,而且他們軍中裝備了大批極其犀利的火炮,我軍根本就不曾見過,微臣在大定府便見識過這種東西的厲害,一旦開火的話,聲如滾雷從天而降,中者人畜無生!遠非我們大宋所有的霹靂炮、震天雷可比,金軍當初便是輕視伏波軍的厲害,故此才一再招致慘敗,聖上萬莫小看了他們呀!”吳敏聞听趕緊出班對趙栩說到,上一次他在大定府可是見識了伏波軍兵馬的雄壯,哪兒還敢慫恿趙栩跟伏波軍開戰呀!在他看來,不打還好,要是萬一打起來,敗給伏波軍的話,那麼恐怕黃河以北都不夠人家收拾的!

    “陛下!昨日臣收到兩浙路、福建路等地官府送來的急報,沿海出現了許多伏波軍戰船,似乎隱隱中有威脅各地沿海州縣的態勢,萬不可在北方和靖海國善起戰端呀!一旦打起來的話,靖海國定會從南面沿海對我大宋發動進攻,到時候我們恐怕是要腹背受敵的呀!”這時候又有一個大臣出班,滿臉憂慮的對趙栩說道。

    趙栩這次頭又大了起來,他沒想起來還有這麼一茬子事情,人家伏波軍是起家于大海之上,靠得就是水軍吃飯的,在大海上馳騁數年之久,從來沒遇上過任何對手,而大宋現在北方經濟幾乎被完全摧毀,靠的就是南方的經濟,一旦惹毛了伏波軍,他們一邊在北方和大宋打,另一邊讓水軍再從南方給大宋的小腹上狠狠插一刀的話,那麼自己就別混下去了!干脆直接找個地方上吊拉倒!

    于是趙栩剛剛鼓起的勇氣,便立即撲哧一下,泄了氣了,而這次李綱也沒了主意,他在感情上是支持現在和伏波軍開戰的,但是理性上卻讓他不得不顧慮重重,他也知道伏波軍經過這麼多年的征戰之後,手下強兵如雲,大宋一旦和他們開戰的話,勢必在他們手頭上討不得好,而惹急了徐毅的話,他想不出徐毅到底會怎麼做,畢竟以前趙栩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徐毅當時確實也顧全大局,沒有追究,現在算來,趙栩這次令北方諸軍在他領兵和金軍決戰之時,又一次作壁上觀,應該是徹底觸怒了徐毅了,所以才會悍然出兵,搶佔了大宋北方諸地,到底是打還是不打,李綱這會兒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了。

    就這麼趙栩領了一幫人整整議論了兩天時間,也沒拿出一個正經的主意,就這麼僵持了下來,令趙栩煩躁的如同籠中困獸一般,整日摔盤子打碗,逮誰罵誰!

    眾臣還很少見到過趙栩如此焦躁不安,如此失態過,紛紛嚇得謹慎了起來,朝堂上的爭論忽然間停歇了下來,氣氛詭異的嚇人,令趙栩更是沒了主意。

    北方的天氣隨著雪花的飄落之後,各處的戰事都停了下來,暫時各自收兵,偃旗息鼓都不再繼續發動新的攻勢了。

    眼看天也冷了下來,打還是不打討論都沒什麼意義了,所以汴梁皇城之中的爭論也偃旗息鼓,暫時停止了下來。

    而北方諸軍將帥們得不到朝廷明確的指示,也都各自消停了下來,不過因為兩軍陳兵很近,時不時的會發生一些摩擦,但是雙方都比較克制,始終沒有發生太大的戰事。

    徐毅也終于可以喘一口氣,現在他相信馬哲的分析了,目前這一步應該是走對了,大宋那邊果真是亂了手腳,看來短時間是不會派兵來和自己干一場了。

    站在河間府行轅的屋檐下面,徐毅望著天空中不斷飄落的雪花和滿目的銀白色,心情舒暢的對跟在他身後的馬哲笑道︰“今年的雪似乎來的稍微比去年晚了一些,現在汴梁那邊可是有消息傳來嗎?是不是趙栩還在猶豫著該不該派兵前來攻打我們呢?要不要咱們幫他下個決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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