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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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565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4:40
第七百一十四章 沒良心炮

    看到伏波軍開炮,宗輔便知道壞了,立即下令大軍駐伏波軍突擊,他也算是個聰明人,這個決定十分明智,中軍立即听令停下了腳步,重新聚攏成一個厚實的方陣,這個時候兩翼的騎兵卻被伏波軍的騎兵給沖了個七零八落,雖然他們有弓箭,而且射程上還要超過伏波軍的標槍一些,但是這麼混亂的場景下,他們能穩住坐騎都不錯了,哪兒還有功夫搞什麼齊射呀!

    結果是伏波軍的騎兵一靠近他們,便立即紛紛投出了手中的標槍,這些標槍重量很大,在使用臂力和馬的速度結合下,殺傷力巨大,金軍身上的那些甲冑,在挨了標槍之後,跟紙糊的一般,立即透體而過,中標槍的金軍可以說是中就絕無幸免之理,頓時死傷了一大片,剩餘的這些金兵,眼看著如同洪流一般湧來的伏波軍騎兵,頓時失去了鬥志,紛紛撥馬便朝本陣退去,李彬率領騎兵跟著便是一陣掩殺。

    而李波則立即命令中軍大陣壓上,雙方在城外展開了一場廝殺。

    也幸好是宗輔反應的比較快,將中軍停下來,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在伏波軍中軍壓上之後,他們中軍大陣總算是沒亂,兩翼雖然被伏波軍騎兵沖散,損失不小,但是卻沒有能一舉擊垮他的中軍大陣,雙方就這麼一直打到了中午,辣的太陽將眾人身上的甲冑曬得都燙手地時候,雙方終于都熱的受不住了,紛紛開始鳴金收兵,這才結束了第一次激戰。

    各自回營之後,宗輔暗叫僥幸,大罵伏波軍陰險狡詐,然後命人清點損失情況,當戰報呈到他面前的時候,宗輔有點頭暈的感覺,半天激戰下來,他便損失了將近一千精銳騎兵,加上一千多步軍,整整損失了近一成兵力,這麼打下去,他兩萬多兵馬,用不了十天,就全部完蛋了,氣地宗輔差點神智都失常了。

    而伏波軍這邊,也損失了近一千人,畢竟這次他們隨行攜帶的火炮數量不多,兩萬多兵馬,只有區區二十來門各型火炮,想要佔更大的便宜,也容易,冷兵器的交戰,想要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一天交戰下來之後,也檢驗了他們的新兵的戰力,這幫新兵當臨戰的時候,沒有生退縮,已經很不錯了,這個損失也在他們預料之內,所以整體上,徐毅還算是感到滿意,野戰能在少量火炮支援下,討宗輔個這麼大的便宜,他已經知足了。

    這一戰也讓李波這些人檢驗了自己的能力,原本有些擔心野戰不利地他們,現在對野戰也不再擔憂了,士氣方面也再次得以了提升,在他們看來,現在金軍在野戰方面,也不過爾爾,怕他們個鳥呀!

    接下來的兩天,宗輔不再主動出兵搦戰,開始采取了守勢,伏波軍這邊倒是天天派人去金營搦戰,但是宗輔卻總是閉門不出,不肯正面和伏波軍交戰了,第一仗下來,便吧宗輔打的失去了信心,想要瞅個機會,給伏波軍來一下狠的,而且他也在晚上的時候,派出了騎兵試圖夜襲伏波軍地大營,但是最終卻沒有能成功,被嚴陣以待的伏波軍給打了回去,于是兩天時間耽誤下來,他再也沒有了機會了。

    因為伏波軍的象兵這個時候押送著三十多門各式火炮和大批彈藥輜重,趕到了興中府城外,會合了徐毅的大軍。

    “末將參見主公!”一個身披重甲的將領進入帥帳之中,看到端坐在帥案後面的徐毅之後,立即倒頭便拜。

    “制支蓬,起來說話吧!現在你的漢話說地可是越來越標準了!”徐毅點點頭微笑著讓他起來,對他笑道。

    “末將天天在流求島,想說不好都不容易呀!這段時間末將天天想著盡快能趕回來為主公效命,今天終于趕到了這里,來晚了一些,還望主公恕罪!”制支蓬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話,對徐毅說道。

    “算了!你也沒來晚,何況你往返流求島一次很不容易,幾百頭戰象運輸也不是十條八條船便能運送過來的東西,能這個時候趕過來,我已經很高興了!不知道流求島那邊現在的情況如何呢?”徐毅想起來又有好久沒有回過流求島了,于是出言對他問到。

    “請主公放心,流求島在各城諸位大人的努力下,各種事情進展良好,而且島上又豐收了兩季,人心穩定,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主母這次在末將來之前,到了淡水城,讓末將告訴主公,他們一切安好,切勿掛念,只是主母不太放心主公的身體,托末將代之問主公好,請主公萬萬注意身體,不要過于操勞了!”制支蓬趕緊答道。

    徐毅听了他的話之後,才算是放心了下來,流求島是他的根基所在,那里只要不亂,伏波軍無論到了什麼地步,最終還都有退路,一旦流求島那邊出了麻煩的話,那麼他便沒有退路可言了!

    幸好那邊地高旭、賈錢等人還算是盡心竭力,將那邊的事情打理地不錯,源源不斷的給自己在北方提供著各種物資保障,才讓他在遼東這邊打出了這麼一番境地,這些人也都是功不可沒呀!

    放下了這個事情之後,徐毅便召集李波等人開始議事,商議如何盡快拿下興中府這個地方,只要打下興中府,那麼便等于基本上切斷了金國地南北聯系,到時候不愁金人不慌!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眾人立即開始按照既定計劃,下去忙活了起來,這不必細說,到了第二天一早,伏波軍大軍全軍出營,在金軍大營外面列陣開始罵戰。

    宗輔也听說了伏波軍援兵已到,而且從斥候驚懼地神色中,感覺到了伏波軍象軍地可怕力量,知道事情要糟糕了,于是傳令閉門不出,說什麼也給伏波軍機會,並且命令興中府城中的守軍做好御守準備,這次他再也不想著在興中府吃掉徐毅的大軍了,現在他擔心地是,自己會不

    毅吃掉的問題了。

    而徐毅一看到宗輔閉門不出,也不再耽誤,于是立即令大軍開始攻擊,一門門炮車被從隊陣之中拉了出來,擺在了金營正門之外弓弩不可及之處,一隊隊刀盾手緩步上前,一步步的將方盾朝金軍大營移去,形成了一道盾牆。

    可笑宗輔當初只想著在這里和徐毅硬踫硬干掉徐毅,所以大軍多半駐扎在城外大營之中,而防御設施並不算完備,遠沒有伏波軍當初在蓋州復州以及遼陽府據城而守所設置的防御設施齊全。

    當宗輔現自己正面和伏波軍對決佔不到便宜之後,于是再想在大營之外構建工事,已經為時晚矣,所以僅靠一道木質的寨牆想要擋住伏波軍的進攻,基本上如同虛設,這樣的寨牆,充其量也就是能防止伏波軍騎兵的沖擊罷了,可是對于伏波軍拉來的這些火炮,簡直不堪一擊。

    了解到伏波軍火炮的厲害之後,宗輔也知道自己是守不住這樣地營寨的,于是立即命大軍開始緩步退入城中,準備據城而守,而這個大營,他自問,在伏波軍的眾多火炮的轟擊下,是不能堅守了。

    但是他也並沒有完全放棄,還是在大營內設置了不少兵馬,以圖拖延伏波軍進攻的速度,起碼也要給伏波軍造成相當地傷亡才撤出大營,要不然連打都不打,便棄守大營的話,面子上實在是過不去。

    在一陣炮火的轟鳴聲中,金軍大營前面的那些寨牆立即碎片亂飛,寨牆的原木紛紛折斷轟然倒塌了下去,原本整齊的寨牆瞬間便被轟塌了許多缺口,緊接著一隊隊身披厚重甲冑的戰象從伏波軍陣中越眾而出,在同樣身披重甲地馭手駕馭下,駝載著象輿上的重甲象兵,以並不算太高的速度,朝著這些缺口衝去。

    在金營之中枕戈待旦準備給伏波軍迎頭痛擊的那幫金軍,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出現的這群花里胡哨的怪獸,頓時被嚇了一個屁滾尿流,這樣的東西,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下他們相信傳聞中伏波軍的徐毅可以操控妖獸的事情了,于是這幫留守地金軍立即士氣大落,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了。

    戰象和它們上面的那些象兵們簡直跟移動地活坦克一般,根本無視金軍射來的那些箭支,僅憑他們厚實地皮膚,便可以保證不受重傷,何況又加上了一層厚重的甲冑,簡直就是不可摧毀地武器,而且這些戰象,在經過了半年休整之後,各個膘肥體壯,而且多數戰象背上被裝上了一架小型的弩,這樣的裝備面對金軍的防禦,可以說是勢如破竹一般,令金軍根本無法抵禦。

    而大批伏波軍兵卒也是第一次見到戰象這種東西,心中大為慶幸,這玩意兒是自己這一方的,要不然的話,吃虧的可是他們了,徐毅將大批步兵擺在戰象之後,尾隨戰象進行沖擊,只用了不到一炷香時間,便撕開了金營的外圍防御,大批甲兵沖入了金軍大營。

    隨即便是騎兵緊跟著沖殺了進去,在金軍大營之中肆意的沖擊了起來,迅速的將營內金軍分割包圍,然後大肆殺戮了起來。

    留守大營的金軍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呀,只堅持了一會兒時間,便徹底崩潰了,大批金軍眼看逃脫無望,于是只得選擇了跪地投降,反正伏波軍一路殺一路高喊,降不殺,好死不如賴活著,投降拉倒,跟誰吃糧是吃糧呀!

    短短半天時間,整個宗輔的金軍大營便宣告易手,丟給了伏波軍大批的營帳器甲,還有數千俘虜,而宗輔僅此一戰,便損失了小半兵馬,站在城牆上垂頓足,幾乎要吐血身亡了。

    不是宗輔笨蛋,而是伏波軍的戰法和武器實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這種攻勢之下,已經不是個人武勇可以揮作用的時候了,所以宗輔面對伏波軍這樣的攻擊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也不奇怪,單是城下那一聲聲巨大地象吼之聲,便讓金軍們嚇得臉色蒼白了,士氣全無之下,武勇早已被這些金軍丟到了爪哇國去了,想不失敗都難。

    徐毅望著整個戰場,心中頗為得意,這樣的戰果都在他的預料之內,這都要拜他後世所了解的事物,讓他提前做了充分地準備,現在終于是他大面積收獲的時候了。

    對于興中府這個小城來說,徐毅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在拿下了城外金軍大營之後,他立即便將興中府給包圍了起來,只是在城北方向,留下了一個缺口,省的宗輔在城內做困獸之斗。

    緊接著兩天的時間里,伏波軍集中了所有的火炮,在南門處開始不停的轟擊了起來,為了阻擋伏波軍的攻擊,宗輔接受了前幾次金軍城池被破的教訓,在大軍入城之後,立即便派人用大量的磚石泥土將城門牢牢的封堵了起來,給伏波軍制造了不少麻煩,轟了半天,城門轟爛了,卻沒有打開城門。

    于是徐毅立即命大軍改變攻城策略,也不派人強行攀城而上,那樣地話戰損實在太大,而是將火炮調整方向,集中在了南門附近一處比較薄弱的城牆處,日夜不停的開始轟擊了起來,各種石彈、鐵彈雨點一般的轟擊在一段城牆上,即便城牆是鐵鑄的也承受不住,而這一次制支蓬給伏波軍補充來了幾十車彈藥,足夠徐毅揮霍一陣子了。

    所以只用了兩天時間,在伏波軍犀利地火炮攻勢下,這段城牆被轟成了豆腐渣,終于在他們到達興中府第六天的下午,轟然坍塌了下去,騰起了一片沖天的煙塵,大批伏波軍在大牛這個突擊隊長的率領下,暴喝一聲,隨著他一起悍然朝缺口沖了過去。

    宗輔在城中兩天兩夜都沒有眨眼,眼睜睜看著伏波軍不停的轟擊那段城牆,卻沒有一點應對的方法,出城決戰,那根本是在找死,可是呆在城中卻明擺著是在等死,兩天時間,宗輔的頭都急白了許多,當听

    轟然倒塌地聲音傳來之後,宗輔在帥案後面緩緩的興中府已經是他最後的退路了,這里一失,他再也無臉逃回會寧府去見吳乞買了。

    他掃視了一下府中那些神色緊張的副將和親衛們,沉聲說道︰“給我備馬,今日我要和伏波軍在城中決戰!你們可敢于我與城共亡嗎?”

    那些親衛都是他長久一來**來的死忠之士,于是立即齊聲大吼道︰“誓于將軍同生共死!”

    在宗輔的引領下一批金軍逆流反沖向了城牆缺口,和大牛的突擊隊在缺口處展開了一場廝殺。

    雙方將士在這段缺口處你來我往直殺了個天昏地暗,殘缺不全的尸體鋪滿了整段缺口,雙方將士一隊隊的填到了這個缺口之中,然後成片的倒下,緊接著便又沖上去一隊,繼續在這里踏著敵我雙方將士地尸體搏殺不休。

    對于遇上如此強硬的抵抗,有點出乎徐毅地意料,他本來已經在城北方向給宗輔留出了一個缺口,希望宗輔能率軍退出興中府,逃回北方去,但是沒想到宗輔沒有選擇突圍,而是選擇了在這里和自己進行決戰,並且在這段缺口處給自己造成了如此大的傷亡,連大牛這樣地猛將,都在缺口處身受重傷,被人搶了下來,險一些喪命,可把徐毅給心疼壞了。

    于是他憤然命令停止進攻,鳴金收兵,于是大批正在攻城的兵將聞聲撤了下來。

    “主公!為何鳴金收兵?再給末將一炷香時間,末將如果還攻不入城中,便提頭來見主公!”一個接替大牛地將官渾身是血的撲到徐毅面前,跪倒大聲哀求到。

    “閉嘴!我們將士的性命豈能如此朝里面填?等一下有你打的仗!給我下去休息包扎傷口,等一下還是你帶隊殺進去!火炮準備!抵近給我用散彈和開花彈轟,轟到金軍沒人能站在缺口為止!實在不行就給我吧沒良心炮給弄過去,幾下就可以解決宗輔了!”徐毅也了狠,對手下諸將大聲吼道,在他和金軍開戰以來,還沒有打的這麼郁悶過呢!

    沒良心炮其實是在後世解放戰爭之中,淮海戰役里面解放軍明的一種土炮,另外一個名字叫飛雷,專門用于攻堅使用,防御的效果也不錯,說白了就是用汽油桶弄出的大管子,下面放上一個藥包作為推動力使用,上面放一個大炸藥包,飛出去落地之後爆炸,威力大的嚇人,被打怕了的將士們後來叫這種炮為沒良心炮。

    徐毅這次在大定府帶的火炮數量不多,于是便著人搞了一些這東西,以備使用,這一次也隨軍帶來了幾架,本來以為是用不上了,但是沒想到在轟塌了城牆之後,還遇上了宗輔如此猛烈的抵抗,這才狠命人抬出來,給宗輔再來一計重擊。

    于是一門門火炮被推到了缺口前面,開始對缺口內的金軍再次轟擊了起來,而宗輔也了狠,將兵將埋伏在缺口附近的一下房子里面或有隱蔽處的地方,牢牢控制住缺口,所以一番炮轟之後,雖然轟塌了缺口中不少建築,但是對金軍的殺傷卻不是很大,這些金軍漸漸的也適應了這種火炮的轟鳴聲,抱定了死戰的決心,繼續躲在缺口附近打算和伏波軍死拼到底。

    這個時候幾個小隊兵卒,飛快的在盾牌手的掩護下,接近了缺口,他們每一組都抬著一根碩大的鐵管子,並在缺口外迅速的埋設了起來,黑乎乎的鐵管正對著缺口,然後將藥包填入了鐵管之中。

    只听轟隆隆幾聲沉悶的轟響之後,幾個碩大的黑點便飛入了缺口,雖然沒啥準頭,但是好歹還是都落到了缺口之內,散布的很大。

    緊接著便听到了幾聲轟天巨響,在缺口之中騰起了一片片濃煙,頓時磚頭瓦塊還有殘破的尸體騰空而起,城中響起了一片的慘嚎之聲。

    那個接替大牛的團長在這幾聲巨響之後,立即拔刀對早已準備好的那些手下暴喝一聲︰“弟兄們跟我殺進去,屠光該死的金人!殺呀!”話音一落,便拔足朝著缺口猛沖了過去。

    早已氣瘋了的這幫伏波軍悍卒們,也同時出了一片的吼聲,如同鋼鐵洪流一般的再一次涌向了那個還在彌漫著濃煙的城牆缺口處。

    宗輔站在離缺口不遠處的一個房頂上,指揮著手下嚴陣以待,準備再一次將伏波軍給撞回去,忽然听到了幾聲悶響,接著便看到幾個碩大的黑家伙落入了缺口之中,他並沒有太在意這些東西,還在瘋狂的傳令,讓城中的兵將朝這里集中,要和伏波軍死拼到底,徐毅已經將他逼得沒有退路了,既然要死,就死在這個興中府好了。

    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一股聲浪先傳到了他的耳中,震得他一陣眩暈,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接著便有一股巨大的氣浪撲面而來,他和身邊的一些親衛還有副將立即跟樹葉一般的被這股氣浪吹的翻滾而去,重重的跌在了房子下面,而那間房屋也在這樣的轟鳴聲中,出了吱吱呀呀的響聲,最後實在經受不起自己的重量,也隨即坍塌了下去,正好將宗輔等人給埋于廢墟之下。

    當伏波軍沖入缺口的時候,這一次一點抵抗都沒有遇到,只看到不少地方牆後或大街上都躺滿了七竅流血的金兵,這些金兵身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而且各個死狀奇慘,各個都被劇烈的爆炸給震碎了內髒,死于當場!

    一些人離炸點稍遠一些,雖然幸免于難沒死于當場,但也已經完全被震暈了,躺在地上痛苦的哀鳴著,還有再遠一些的金軍沒有倒下,但是各個捂著流血的耳朵,在哪兒原地晃悠,他們已經被爆炸聲震聾了耳朵,這會兒已經完全喪失戰斗力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4:42
第七百一十五章 建國取士

    徐毅攻破興中府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中京道一帶,這里些金人的勢力在听聞了這個消息之後,再也不敢在這一帶停留了,紛紛裹著細軟等物,逃向了南方的燕山府或北方,而中京道基本上算是完全陷落在了伏波軍手中。

    而宗輔算是命大,當時離炸點比較遠,耳朵被震聾了,還摔了一下,接著又被倒塌的房屋壓在了下面,但是僥幸有兩根房梁交叉支撐在了他身上,沒有將他活活壓死,只是砸斷了他一條腿,後來在伏波軍打掃戰場的時候,又給挖了出來,才算是找到了這個金國名將,將他收押了起來。

    一年多時間之中,伏波軍便生擒了金國數名大將,先是宗干在蓋州城外被俘,接著是完顏昌被俘,現在他們的戰俘營之中又多了一個宗輔,這樣的事情金人還真是第一次遭遇到。

    而作為楊再興的手下敗將的宗磐,雖然接任了沈州留守的位子,但是卻沒有能在沈州撐過十天時間,十天之中,楊再興親提五萬兵馬,對沈州動了猛烈的進攻,雖然宗磐也竭盡全力在沈州進行了一場頑強的抵抗,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能擋住伏波軍個攻勢,在第十天的頭上,沈州也宣告陷落,而宗磐比宗輔要狡猾一些,趕忙換上了平民的衣服,趁夜墜下城牆,藏到了附近山林之中,後來繞道逃出了伏波軍的包圍圈,一路逃回了會寧府,緊接著便又被他老爹吳乞買同志給關了起來。

    宗磐也因為連戰連敗,又數次逃脫伏波軍地圍捕,在金國獲得了一個兔子的稱號,意思是他跑的夠快,膽子夠小,對于崇尚武力的女真人來說,這是一個極其具有侮辱性的綽號,宗磐就此喪失了在金國所有地地位,也退出了權利爭奪的圈子。

    消息傳到了真定府之後,兀術頓時跌坐在了帥案後面的椅子上,半晌都沒有說話,這仗真是沒法打下去了,金國可以說已經被伏波軍給撕成了碎片,現在他作為金國的大將,連老巢都保不住了,還跟大宋打個屁呀!

    而他派出的回上京請調趙或趙桓的人遲遲也沒有消息,讓他只能在這里和宋軍僵持著,進退不得,當興中府失守之後,伏波軍等于已經切斷了金國南北的交通,如果再在這里耽擱的話,那麼待到伏波軍騰出來手的時候,從背後配合宋軍給自己插上一刀的話,那他這十數萬大軍,真地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至此,兀術開始萌生了退意,大宋這邊是不能再打下去了,他如果還想保全這十多萬將士的性命的話,就必須要盡快解決背後的伏波軍才行,只有打通了中京道北上地通道,他才能實施進一步的計劃,所以兀術想了一陣之後,傳令召集軍中諸軍主將到他地行轅之中議事。

    徐毅這會兒可沒空管吳乞買或是其他金國將臣們在琢磨什麼,他在打下了興中府之後,立即派兵扼守住了南北交通的各個要道,控制住了中京道一帶大片的土地,但是緊接而來的麻煩便撲面而來。

    短時間之中,他突然獲得了這麼多的疆土,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儲備的力量,各處府縣村鎮紛紛倒向了他們伏波軍地懷抱,既然要接管這些地方,就必須要有人才行,但是他手下可以說除了馬哲等幾個文職參謀人員之外,都是一幫的武夫,行軍打仗沒有問題,治理地方可就不是他們地強項了。

    為了這個事情。徐毅想破了腦袋。從流求島調人過來。顯然是不現實地。來回起碼要一個多月地時間不說。而且流求島地模式根本不適于這邊地情況。照搬地話。只能起到反作用。而且那里儲備地官員也並不多。也是堪堪夠流求島使用。大批抽調人手地話。保不準會影響到流求島地穩定和展。打亂那邊地各種事務。那兒是他徐毅地根本所在。容不得出半點差池。所以徐毅否定了這個想法。

    正在徐毅為這個事情頭疼地時候。又是馬哲這個家伙給他想出了一個解決地辦法。

    “立國?開科取士?”徐毅听完了馬哲地話之後。馬上便楞了一下。對馬哲問道。

    “對!就地立即在大定府宣布立國!然後馬上開科取士!”馬哲晃著他地腦袋。習慣性地用手捋著他下頜上地那一撮山羊胡子。對徐毅肯定地答道。

    “現在我們和金國酣戰之中。哪兒有功夫去搞這個事情呀!立國哪兒跟你說地那麼簡單呢?不行不行!但是開科取士倒是還可以。以夷制夷。本地人管本地人倒是不錯地主意!我看還是先開科取士。弄一些北方士子先把這一帶地方給管理起來再說好了!現在光是接受地方地武裝。就夠咱們忙地了!”徐毅不以為意地搖頭否決了馬哲地建議。但是同意他說地開科取士地辦法。

    “不行!絕對不行!必須要先立國。後開科取士!這個事情必須要這麼做!”馬哲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堅決地口氣。反對徐毅地意見過。他地口吻非常堅決。似乎根本不容徐毅不答應一般。

    “哦?那你說說為何不行吧!”徐毅挑了一下眉頭,對馬哲問到。

    “嗯!那我就不恭了,我想先問一下,主公開科取士,想以什麼身份來取士呢?靖海王嗎?還是伏波軍呢?主公想要取士之後,讓這些北方士子們效忠誰呢?

    先說靖海王這個身份,靖海王不過是大宋官家用來平息主公怒氣,收買主公為他大宋效力的一個空頭身份罷了!以靖海王的身份取士的話,那名義上,你還是大宋的臣子!難道主公要以大宋的名義,開科取士,讓士子效忠大宋姓趙地官家嗎?哼哼!那麼做的話,豈不等于為人做了嫁衣了嗎?

    請主公恕微臣不敬之罪,雖然微臣追隨主公時間已經不短了,但是微臣卻從主公所作所為之中,從未看到過主公想要

    官家的一個臣子!雖然主公明里是幫著大宋,卻從大宋官家任何敬意!不知道微臣可是看錯了嗎?”

    馬哲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視這徐毅的雙眼,等著徐毅回答他這個問題。

    徐毅也不回避他地逼視,而是將身體微微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心中掀起了一陣波瀾,馬哲這個家伙眼光很毒,看問題也很清楚,這廝現在是他手下的第一謀臣,整日和他呆在一起,確實能看出他一些想法。

    而他回憶一下,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還真是沒有表現出對大宋的什麼忠誠或依附,從他出兵佔領流求島開始,便一直在回避成為大宋的附庸,並一再拒絕了趙栩的邀請,否則的話,在趙栩登基之後,他也不會拒絕趙栩的封賞了。

    其實他內心之中,根本對趙家沒有任何感情,他之所以這麼做,根本上的原因還是想為民族做一些事情,不希望看到大漢民族被外族肆意蹂躪,但是當初他卻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另立一個國家出來,但是現在這個問題卻終于擺在了他地面前。

    “你說的不錯,我確實沒有想過當大宋的什麼王爺或是高官!而且我也沒有必要依附大宋,現在該有的,我都已經有了,何必要投效大宋呢?這確實是個問題,靖海王這個身份,並不是拿來取士地好身份!你接著說吧,我想听听你還說些什麼!”徐毅看著馬哲,點頭承認了他所指出的自己地想法。

    馬哲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對徐毅說道︰“多謝主公以誠相待!那微臣就接著說了!

    既然主公不打算用大宋官家封的這個靖海王的身份開科取士,那麼就只能用伏波軍的身份來開科取士了!但是不知道主公想過沒有,天下士子都是有虛榮心地,他們讀書是為了求得一生富貴,講究的是正統之說!

    而大遼建國比大宋要早許多年,我們這些北人早已視遼國為天下正統,卻不視南邊地大宋為天下正統,何況宋遼之間,百年征戰,多以大遼佔據優勢,大宋不得對大遼繳納歲幣,所以北方士子,根本瞧不起南方的大宋,更有些瞧不起南人或是金國地女真蠻子!

    許多士子在大金國滅掉了遼國之後,寧可隱居也不肯為出仕在大金國為官效命,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而現如今假如主公以伏波軍的名義開科取士地話,微臣敢保證,主公很難招來多少士子為您效力,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伏波軍怎麼說,都是一個地方軍閥,主公想以一個軍閥的身份,取得這些士子的效忠,哼哼!實在是萬難呀!”

    看到馬哲搖頭晃腦的說了這些話,徐毅就有點來氣,這家伙說話就是不好听,于是便嗆他了一句道︰“此話差矣!你說北方士子不會看得上我徐毅,那你也是北人士子,那你為何會跟著我干呢?難道你北人的身份有假不成?哼哼!”

    “非也!我這麼聰明的人,當然不是一抓一大把了,我可是地道的北人,主公豈能用一般士子和微臣相比呢?微臣這叫做有眼光,一般的士子們是沒微臣這種高瞻遠矚的眼光的!”馬哲絲毫不以為意,根本不把徐毅嗆他的話當成回事,繼續搖頭晃腦的自鳴得意到。

    徐毅真的要被這個厚臉皮的家伙給打敗了,當初這家伙跟著方書下海為盜的時候,自己還在流求島呢!這廝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看出自己有朝一日能展到這樣的地步,他當初是被逼無奈,在北方犯了事情,才逃出海,被方書擄去的,結果現在被這廝說成了他自己高瞻遠矚有眼光了!

    徐毅用力的鄙視了一下這個家伙,真是天下最怕的還是這種不要臉的家伙!不過這廝倒是很讓徐毅高興,這家伙知進退,而且一肚子的鬼主意,從來不曾對自己要求過什麼,這兩年多來,就這麼一直勤勤懇懇的為自己做事,為自己出謀劃策,深得他地信任,這次他的話,很讓徐毅重視,仔細想一下,還果真有道理,假如以伏波軍的名義開科取士的話,也同樣名不正言不順,搞不好真的沒幾個士子會出來應試,來當他伏波軍地官呢!

    可是立國真的就如這廝說的那麼簡單,上嘴唇和下嘴唇一踫,就立國了嗎??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嗎?但是仔細一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對外公布一下,然後刻個章,宣稱這玩意兒就是玉璽,弄一身黃褂子穿身上,說這是龍袍,搞一幫人拜一下,隨便弄倆土台子祭一下所謂的天地,弄一個名分出來嘛!其實說來也簡單!只是這個時候宣布立國,徐毅有些擔心對于戰事方面會有何影響。

    馬哲顯然也已經看出了徐毅的猶豫,于是說道︰“其實主公也不必擔心會很麻煩的,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大定府這里有舊遼的皇宮,所需儀仗都是現成的,不見得現在就要大封百官,只待滅了大金國之後再論功行賞也不晚!

    而且主公也不見得一定就要稱帝,只要立一個國號,稱王也行,宣布我們伏波軍現在已經是獨立地一個國家足矣。

    至于儀式上的規矩,畢竟是在戰時,一切都可從簡,反正也是求個過場,至于建都方面,大定府這邊可以暫時算是個陪都,以後定都的事情可以再商量也行!

    一切都是為了個名義,如果主公願意的話,那麼此事便交給微臣操辦便是,主公該忙什麼就繼續忙什麼好了!”

    徐毅地心思算是讓馬哲給猜透了,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根本沒有對誰效忠的想法,這天下不見得就一定是趙家地天下,眼下自己這麼大片土地,不就是他一手打出來的嗎?雖然他知道封建社會的缺點,但是現在假讓他去推行什麼民主之類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可能性,那樣的

    會出現分裂和爭權,他地勢力範圍之內,必須要由:是眼下強權誕生的一個基礎,至于稱不稱帝或是稱不稱王,都不過是個名分罷了,如果能給他帶來好處地話,那就稱王也罷!

    徐毅當即點了點頭對馬哲說道︰“就按你說的辦,稱帝就算了,還是稱王好了,國號就定名為靖海,我還是靖海王,一切儀式皆從簡為好,不要鋪張!同時昭告天下,在我們轄地之內宣布大赦,但是死罪之人和那些倭奴不在大赦之內!

    日子你來選,越快越好!也不要讓各軍統領們過來參拜了,這都是虛地,讓他們都給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更不要送禮之類地恭賀,打幾場勝仗便是最大的賀禮!至于分封群臣的事情也押後再議,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就這麼多要求,一切要簡單隆重,我要的是可以盡收轄地之內的民心,不是什麼虛妄的東西!”

    馬哲听了之後,一一記下,然後不住的點頭答應,最後一臉笑意的說道︰“主公放心便是,微臣絕不會讓主公失望,更不會鋪張浪費,還有微臣要提醒主公的是,在中京道一帶,不能效仿遼東的辦法,這里在我們拿下之後,得了大批無主之地,不可平均分配給百姓了!

    這是咱們手中的資本所在,主公可以實行論功行賞,凡是從軍立功,才可獲得封地,至于一般百姓,我們大可讓他們以極低的租金,租種公田,短時間之內,便可穩定中京道一帶的局勢!”

    徐毅想了一下,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于是立即點頭答應了下來,這麼一來,伏波軍在這一帶,便可以獲得大批青壯兵員,軍功封田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可以鼓勵更多的無地之人前來投效,老百姓就求個有安生立命之處,這是他眼下可以拿出來的最誘人的東西!至于那些沒地又不願當兵打仗的人,那麼就去給自己種田拉倒,公田將成為他以後相當長時間里的財源,支持自己干更多的事情。

    于是馬哲立即接令下去,召集了一幫人手,開始張羅去了,這個消息一傳出,立即令軍心大振,以前雖然他們作為伏波軍的一員也很自豪,擔心里面多少還是有點芥蒂,覺得伏波軍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但是現在徐毅一提出立國,那麼他們便不再是一幫散兵游勇,而搖身變成了靖海國的國家軍隊了,這一下看誰還敢叫他們賊軍了!

    而馬哲在著手準備的同時,也開始派人四處大肆宣傳靖海國的政策,如果他們想要獲取屬于自己的土地的話,就來投軍,只要立下戰功,便可以獲得封地,至于沒有土地也不敢上陣殺敵的也不必擔心,大可租種公田,保證不會讓他們繼續餓著了!

    于是消息立即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快的在中京道一帶散布了出去,而且馬哲還派出了信使,前往遼東通知了薛屠、楊再興等人這個消息,還放出信鴿,將這個消息立即通知遠在流求島的迎春等人,雖然徐毅要求一切從簡,但是這消息還是要放出去的,這些人都是必須要通知到的。

    後來馬哲思量了一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家,儀式可以從簡,但是對于這件事的宣傳無論如何不能從簡,于是在請示了徐毅之後,又派出使臣,前往周邊的幾個國家通知他們這個消息,至于這些國家,第一個是大宋官家趙栩,第二個便是金國皇帝吳乞買,第三個是西夏皇帝李仁孝,再有就是禮節上通知一下高麗國國王和倭國九州島的藤原俊,至于他們來不來恭賀,就不是要關心的事情了,起碼估計是金國絕不會派人前來恭賀的!

    但是在選派去大金國的使,倒是難壞了馬哲,以現在伏波軍和金國的關系,派去的人可以說是要冒著很大風險的,吳乞買可不是個善良之輩,一怒之下,保不準就敢當場將派去的使臣給剁吧剁吧喂狗也說不定。

    後來還是新招的一個家在大定府的名叫張全的士子主動應下了這個差事,表示要跑一趟會寧府,此人膽子很大,以他看來,金主吳乞買絕不敢輕易殺他,他有信心完成這個差事!

    至于徐毅登基稱王的日期,馬哲查了一下黃歷,定在了一個月之後的七月初六,這一天剛好是個黃道吉日,適于搞大典之類的慶典,雖然倉促了一些,但是他心里明白,徐毅看重的不是這個事情,而是稱王背後的利益,所以也顧不上倉促不倉促了。

    而且徐毅還想起一件事,于是立即將馬哲找來,告訴他,在宣布這個事情的時候,一定不要忘了,同時要宣揚開科取士之事,開科取士的日子,就放在他宣布登基之後三天舉行,而且這次開科取士,不講究什麼出身,只要覺得自己有本事的人都可以前來應試,而且也不用采用什麼州試、省試、殿試三關,只設兩關,一個初試,一個復試,初試進行初選,將一些濫竽充數之輩清理掉,復試排出名次,進行錄用,然後分派到靖海國所轄之地為官。

    但是徐毅這麼一說之後,馬哲又提出那這次科舉考試的內容該如何選定,徐毅知道宋代科舉考試自從王安石變法之後,分為四場考試,一場考大經,二場考兼經,三場考論,最後一場考策,但是招致了甦軾等人的強烈反對,後來又加入了詩賦,但是他卻不看重這些東西,于是搖頭道︰“這次科舉,主要以考策為主,命題就是治國二字,至于詩詞歌賦之類的東西,就免了吧,我們是找人當官,管理國家,不是在普及詩詞歌賦,一切皆以務實為重!你去安排吧!”

    徐毅定下了這個調子之後,馬哲的事情便好辦多了,于是立即開始大肆宣揚了起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4:43
第七百一十六章 王牌

   排過這個事情之後,馬哲忙了個四腳朝天,一路跑回府,搭建起來了個所謂的籌備委員會,他親自擔任會長,開始著手安排去了!

    而徐毅卻不能馬上回大定府忙活這個事情,他手頭上面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于是在趕走了馬哲這只蒼蠅以後,立即動身前往探望這次攻城受傷的大牛等將士們。

    大牛當時在伏波軍轟塌了城牆之後,立即引兵攻擊缺口,在那里遭遇了宗輔率領的金軍瘋狂的反擊,雖然伏波軍數量不少,但是在那麼狹窄的地方,卻展不開兵力,大牛身先士卒之下,身上受了多處戰傷,不知道擊殺了多少金軍將士,最終才體力不支倒了下去,要不是他身後的幾個跟著他同樣都是孤兒學校培養出來的年輕軍官的拼死護衛下,這次就真的搞不好就折在了興中府城牆處了。

    徐毅到了醫護營之後,對醫護營的醫官點了點頭,看了一下這里的情況,見到各處都打掃的一塵不染,環境相當干淨,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舉步走入了大牛所在的病房之中。

    只見魁梧的大牛身上纏滿了繃帶,跟個粽子一般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正在酣睡之中,不時的出雷鳴一般的呼嚕聲,完全不知道徐毅過來探視他,徐毅一听到這家伙如雷一般的鼾聲,心中頓時放心了許多,能睡的這麼香,還打著這麼大的呼嚕,便知道他傷勢不會危及到生命,于是轉頭對隨行的醫官詢問大牛的傷情。

    “啟稟主公,牛將軍身上雖然多處受傷,但是多虧他當時身穿了兩層重甲,這些傷口都不是很深,只是失血多了一點,而且當時連續奮戰之下,完全脫力了,所以才會當場暈倒!休息了這些天之後,他的傷情已經好多了,身上的傷口都在愈合之中,已經沒有了大礙!請主公放心便是,小地定會細心照顧好牛將軍的!保證半個月之內,便能讓牛將軍歸隊!”醫官小心地對徐毅答道。

    徐毅听過之後,點點頭完全放心了下來,大牛自從跟著他以後,可以說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一直都在他身前效命,從南下安南開始,便上陣廝殺,一直打到現在,其實所立戰功在伏波軍之中,早已是屈一指了,身上的戰傷數都數不清楚,如果他有事的話,徐毅不知道自己會多難過,他其實早已把大牛,當作了自己的親弟弟一般看待,但是正因為如此,大牛立了這麼多戰功,現在才不過當了個團長,都是他多次壓制的原因,希望他能多歷練一些,另外也避嫌,怕別人說大牛借著自己升遷過快。

    但是今天看過滿身是傷地大牛之後,徐毅暗下決心,即便大牛現在年紀不大,但是以他的閱歷和軍功,至少也能獨領一軍了,這一次說什麼也要給他一個單獨帶兵的機會才行。

    在醫護營轉了一圈之後,這里不少人都是新兵,當看到徐毅這個主公,偌大一個靖海王,居然親自來探望他們地傷情,于是各個都感激的熱淚盈眶,如果以前他們還想著在伏波軍混口飯吃的話,經過這一次之後,這些人都成了徐毅的死忠之兵。

    徐毅之所以來探望他們,並非是為了收買人心,而是長久以來形成地習慣,對于跟他出生入死之人,他從來都不吝惜時間,百忙之中,從來都不會忘記他們的。

    這也是他之所以會讓那麼多人為他效命地主要原因之一。他雖然不覺得是多大地事情。但是對于這些手下們來說。卻十分鼓舞他們地士氣。

    看罷了醫護營之後。徐毅還在城外親自主持了對這一戰中陣亡將士地公祭。為他們建了一個陵園。這一戰他地損失也不小。幾乎陣亡了三千將士。可見此戰地慘烈程度。

    但是戰果卻十分豐碩。足足干掉了金軍兩萬來人。其中殺死了近五千多人。俘獲了一萬多金兵。基本上瓦解了中京道一帶金人地力量。

    在和李波等將商議過之後。按照李波地意思。直接干掉這些金兵就拉倒了。省地他們以後再作亂。給伏波軍找麻煩。但是這個提議被徐毅給否決了。一萬多人呀!他可不是屠夫。說殺就殺了。即便是殺。也不知道要殺多久呢!

    最後他只是同意了將這次戰俘之中地一些金軍將官給處決掉。其余地人留下來。改編到自己地隊伍之中。

    這樣做不是沒有緣故。而是徐毅已經讓侯成查過了這些金軍地構成。這些金軍大部分人還是以舊遼地漢族人為主。其中還有不少契丹人、黨項人、蒙古人、女真人、渤海人等等。根本就是民族大雜燴。他現在和當初剛攻入遼東不同。他打算要在這里立足。就不能采取滅絕政策。否則地話。會給以後地戰爭增添很多麻煩地。一旦盡殺戰俘地話。以後只要遇上金軍。金軍都會死戰不降。到時候會給伏波軍增加許多傷亡地。何況戰爭對經濟地摧毀已經很嚴重了。大量地青壯死掉之後。以後他讓誰給自己干活呀!

    所以徐毅決定以後戰俘以改編為主,除了女真人之外,只要願意加入伏波軍當兵吃糧的,便都接受過來!

    這些人窮人多,跟著誰吃糧不是吃糧呀!何況經過遼國百多年的統治之後,早已基本上漢化了,漢族的文化對于異族的同化能力之強,是可怕的,這些戰俘又多是本地人,所以不愁他們會接著跟金國和自己作對,故此當命令傳入戰俘營之後,戰俘們都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們以前可是听說過,伏波軍曾經干過屠殺戰俘的事情,在錦州城的時候,龍虎大王抵抗激烈,最後戰俘被伏波軍殺了個干淨,這一次他們這些人本來以為自己也必死無了,但是听說伏波軍不殺他們,還接收他們加入伏波軍,頓時有的人便哭了起來,這真是劫後余生呀!所以大多數人都答應了接受改編,以後跟靖海王做事。

    這些人可大多數都選擇了跟著伏波軍當兵,只

    人因為身體老弱的緣故,被淘汰了出去,但是伏波軍吩咐,對這些人也寬大處理,給了他們一些賞錢,讓他們自己回家務農謀生去了。

    這麼一來,興中府的戰俘問題也得以了圓滿解決,而剩余地那幾百個女真兵,便押往了錦州城裝船,運往流求島去,女真人也是後世中國人的一個組成部分,徐毅還不是絕對地大漢民族主義,對于多民族政策,他還是支持的,所以他也不想繼續殺這些女真人,干脆拉到流求島,到了哪兒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改造幾年之後,也就同化了他們了。

    望著興中府這殘破的城牆,徐毅直搖頭,這麼一座興中府,被他這麼一搞,基本上算是一座破城了,修復起來還真是麻煩,但是不修吧,這里也是交通要道,不得不守,所以他下令召集人手開始修築興中府的城牆,省的以後金軍來攻地時候,便宜了金軍。

    就在徐毅忙活完了這些事情,留下了五千人鎮守興中府,正要率軍返回大定府的時候,有斥候前來找到徐毅,說在興中府以東的地方,抓到了一批奇怪地金人,這些金人試圖趁夜越過興中府趕往燕山府去,結果被他們給截獲了。

    本來徐毅不重視這個事情,現在他截斷了金國南北交通,而金國南北兩處少不得會有信使之類的人要穿越這里,被抓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于是擺手讓他們看著處置好了,這樣的事情不用再找他匯報了,否則地話,他會被忙死的!

    “啟稟主公,小的想您還是親自審問一下這些人吧!這些人不是一般的信使之類的家伙,身份很是奇怪!里面似乎有大魚呀!”斥候隊的隊長很年輕,小心翼翼地對徐毅接著說道。

    徐毅見過這個斥候隊的隊長,知道他也是從流求島孤兒院里面培養出來地軍官,不會因為一般的事情來叨擾自己地,于是心里面頓時跳了幾下,想起來前幾天收到的一則消息,頓時有些來了精神。

    看看身邊都是自己地親兵,于是他問道︰“那你說說,他們到底有何不同?”

    “啟稟主公!他們中有兩個宋人,被我們俘獲之後,自稱是大宋的官家!小的不敢擅自處置,所以才趕緊來報知主公!請主公定奪!”這個斥候隊長小心答道。

    徐毅聞听之後,騰身站了起來,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一些,他立即對周邊的人吩咐到︰“侯成,立即下封口令,今天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要給我記住,任何人不得將此事傳出去,否則以泄密論處!那些俘虜現在何處?快快帶到我這里來!”

    侯成立即接令,對身邊這些侍衛們交代了一番。

    不多時在徐毅的臨時行轅之中,送來了十幾個被五花大綁,嘴里面還塞著破布的俘虜,一直被侯成帶到了徐毅後面的內堂之中,並將府中所有閑人都清了出去,令親衛將院子嚴密的戒嚴了起來。

    徐毅端著一杯茶,一邊喝一邊在這些俘虜身上用眼楮巡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其中兩個臉色蒼白,面帶期頤神色的男子身上。

    這兩個人都很消瘦,明顯有些營養不良的情況,似乎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太陽一般,但是身上卻不由自主的散出一種超脫于常人的氣質,其中一人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年紀,可能會年輕一些,但是精神卻萎靡不振,另外一個看來只有二十來歲的樣子,但是明顯的也有點氣血不足的樣子,十分的b弱。

    總之當他們兩個看到徐毅在觀察他們的時候,眼中都閃現了一種熱切的神光,似乎充滿了喜悅,也夾雜著一些哀求。

    徐毅從這兩個人的臉上都依稀看到了趙栩的樣子,三個人某些地方似乎長的有點像,但是神色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卻迥異不同。

    徐毅立即便認定了他們的身份,不過卻沒有馬上搭理他們,更沒有讓人解開他們的繩子,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旁邊一個彪悍的中年人身上。

    此人渾身是血,看來是在抓捕他的時候,作出了抵抗地行動,身上受了一些傷,而且鼻子似乎也被斥候給踢歪了,這會兒一臉的血污,看起來十分地猙獰,當他看到徐毅正在打量他的時候,目露凶光,恨不得一口咬死徐毅一般。

    “拔出他口中的布,我要問他話!”徐毅吩咐侯成到。

    當那廝嘴里面的破布一被拔出來,這廝便破口大罵了起來,污言穢語如同瀑布一般飛流直下,徐毅皺眉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呀!來人,給我掌嘴!打到他不敢罵為止!”

    侯成過來掄圓了巴掌,左右開弓便給了這廝幾個大嘴巴子,侯成可是一身功夫,下手之後絕不會太輕,幾巴掌下去,便把這廝給打了個七葷八素,一張嘴便吐出了幾顆大牙,頓時便有點暈了。

    見到這廝不再大放厥詞之後,徐毅對他問道︰“說出你的身份,還有此行地目的!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這廝被侯成一通大耳光打得暈頭轉向,听到了徐毅的問話之後,不敢再罵了,但是還是態度僵硬,不肯老實交代。

    “既然不肯說,那就不要說了,把這廝給我拖出去刮了!”徐毅懶得跟他浪費時間,立即讓人將這廝拖出去,凌遲處死,對于死硬分子,徐毅也會客氣。

    這廝被拖出去之後,徐毅馬上對另外一個看起來像是個文人模樣地人問道︰“說出你的身份,還有你們此行的目的!”

    這家伙顯然沒剛才那廝硬氣,一下就招了出來︰“回將軍地話,在下乃宗弼元帥帳下的錄事,此行是從五國城押送兩個宋人俘虜,到真定府去交給宗弼元帥!”

    “哦?為何要從那麼遠的的地方,押送兩個宋人到真定去呢?這兩個人是誰?是什麼身份?”徐毅听了這廝的話之後,更加確定了那兩個人的身份,于是裝傻,對這廝問道。

    神色極為緊張,猶豫了起來,徐毅立即揮手道︰了!”

    于是兩個侍衛立即撲過來,架起他便往外拖,嚇得這家伙屁滾尿流,立即大喊了起來︰“將軍饒命呀!我說!我說!這兩個人身份很重要,他們是大宋地官家……”

    和著也該金國倒霉,原來兀術在想到用趙和趙桓牽制大宋的辦法之後,立即派人到會寧府找吳乞買商議,吳乞買在听了兀術地辦法之後,想了一下,現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先穩住大宋,然後讓兀術騰出手,率軍立即回師中京道,將徐毅的伏波軍從中京道趕出去,于是便讓人去五國城將趙和趙桓二人都帶了出來,交給了兀術地人。

    兀術的手下不敢耽擱,立即押著趙和趙桓二人上路,趕往真定府去,可是他們從會寧府出地時候,興中府還在宗輔手中,等他們跑到興中府北之後,興中府卻已經易手到了徐毅手中。

    從潰軍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押送趙、趙桓二人的這些人傻了眼,如果想要繞過伏波軍所控制的區域的話,那麼就必須要走西北的桓州,但是走那條路起碼要拖半個月時間,他們怕兀術等不及,于是琢磨了一下之後,決定冒險一下,趁著伏波軍在興中府立足未穩的時候,化裝穿過興中府,盡快趕到金人控制區。

    結果很不幸,他們偏偏選夜里穿越興中府一帶,被設卡巡邏的斥候給逮了個正著!雙方一陣激戰,押送隊的金人被殺了一大半,剩下的這些人才被抓了回來。

    當趙和趙桓被解開綁繩,請到了上座之後,兩個人才總算是安心了下來,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也不敢跟徐毅擺譜了,態度上甚是恭敬,這一年多來,他們受盡了金人的侮辱,身體和精神上都受到了很大的摧殘,都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先前被抓的時候又被斥候們驚嚇了一下,這一會兒看到自己沒事了,頓時都委頓了下去。

    徐毅心里面竊喜不已,這倆昏君在金人手中是一張對付大宋的王牌,但是到他手中之後,又何嘗不是一張王牌呢?

    從上一次和趙栩撕破臉之後,他便再也不對趙栩寄予什麼厚望了,現在他們聯合對付金國的時候,還可以相安無事,但是一旦干掉了金國這個威脅之後,徐毅可以肯定的是,趙栩定會和自己再一次反目為仇。

    他這一次立國稱王,便可以肯定趙栩會非常震怒,以後再想沾大宋的便宜,估計是沒有指望了,即便趙栩現在不跟自己翻臉,那也是遲早的事情,而且這一次他截獲趙趙桓二人,正好毀了兀術的陰毒計劃,要不然的話,趙栩一旦受到這倆貪生怕死的父兄牽制的話,定會被兀術所掣肘,不敢再北伐,那樣的話,所有的壓力便都轉嫁在了自己身上。

    那樣的話,自己將會承擔很大的壓力,雖然現在他自問已經有能力和金人單獨一戰了,但是能找個幫拳的,還是找個幫拳的好,大宋的人力和財力資源不是自己和金國能比的,必須要有牽制大宋的王牌才行!

    這不!正想著呢,金國便巴巴的給自己送來了!真是正瞌睡呢,有人給個枕頭,徐毅真是要爽歪了。

    趙和趙桓看著徐毅,神態拘謹,他們這一年多,一直被金人拉到五國城,搞了個小院子,看押著,對外面的事情根本不清楚,更不可能有人告訴他們,徐毅的伏波軍的事情,這一次被提出五國城,他們並不清楚要拉他們做什麼,只知道一路在朝南行走,心里面惴惴不安。

    現在忽然間被徐毅的伏波軍給截獲,他們根本不知道徐毅是做什麼的,這里又是什麼地方,這支兵馬是哪兒的勢力,他們兩個都在猜測這個事情。

    當他們被俘獲的時候,只听到斥候們叫伏波軍辦事,讓他們停下來接受檢查,接著就打了起來,後來金人被殺了不少,他們也被抓起來捆了個結實,擔他們不是傻子,知道這里還在金國境內,而這支所謂的伏波軍,敢伏殺金人的隊伍,而且金人很怕他們,說明他們起碼和金人不是一伙的。

    而且從服飾上看,這些人明顯是宋人,這一點讓他們兩個才會在被抓的時候,說出自己的身份,本以為是被宋軍給救下來了,但是沒想到人家不買賬,一听說他們的身份,立即便將他們連嘴巴都給堵了起來。

    這邊讓他們兩個徹底暈菜了,弄不清楚伏波軍到底是做啥的,如果說他們是大宋的人的話,听說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應該會非常客氣,將自己馬上奉為上賓,當寶貝一般供起來才對,可是這些人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身份,對他們一點也不客氣。

    這就讓他們糊涂了,于是被拉到這個院子的時候,他們小心觀察了一下押送他們的人,這些人都很凶悍,衣甲服飾上和宋軍有很大的區別,口語之中,既有南方人,又有北方人,很是混雜,讓趙和趙桓根本搞不清楚,這些人真實的身份,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哪個陣營的人,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些人正在和金人作對,這讓他們心中燃起了一些希望,起碼認為自己會安全一些了。

    “在下徐毅!見過二位官家!”徐毅屏退了左右之後,帶著微笑,走到了趙和趙桓兩人面前,歷史上兩個將北宋推入滅亡的皇帝,站在他的面前,徐毅這會兒還真是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曾幾何時,他甚至想過,為了斷掉趙栩後顧之憂,派毒蛇潛入金國境內,到五國城,暗殺了他們兩個人,省的讓趙栩擔心這倆人的存在,不敢北伐,讓趙栩步了趙構的後塵。

    但是後來因為各種事情,這件事就耽擱了下來,沒想到今天,這倆昏君,居然都落到了他的手中。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4:44
第七百一十七章 二帝

    桓看看老爹趙,他到底沒做夠一天皇帝,在他心目為皇帝,自己沒有把自己當皇帝看,畢竟當初自己登基只是被人抬上去的,連黃袍都是他嚇暈之後,其他人給強行套在身上的,所以他看徐毅過來說話,沒干接茬,等著趙來應付這個自稱徐毅,卻從未听說過的年輕將領。

    趙早就審視過了徐毅不知道多少遍了,在腦海中搜羅了好久,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人是干什麼的,見到徐毅過來給他們二人見禮,也不敢擺譜,于是趕緊小心翼翼的回禮,答道︰“不敢當!老拙不過是大宋退位的官家,徐將軍不必客氣,敢問一下,徐將軍的身份嗎?”

    他現在最急于弄清楚的便是徐毅的身份,只有弄清楚了徐毅的身份,才能知道,自己和趙桓到底是否安全。

    “說來聖上可能不知,在下乃伏波軍的領,本也是宋人,在听聞金國攻打大宋之後,才會揭竿而起出兵伐金,打到了金國這里!二位官家到了我這里,也就安全了!”徐毅簡單的介紹了自己,但是卻沒有說的很清楚。

    听了徐毅這句話之後,趙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從徐毅的話中,他覺得徐毅應該是大宋的一支義軍,在宋金開戰之後,起兵抗金,這下他終于安全了,而且覺得腰桿也直了起來,在他看來,既然徐毅是大宋義軍的領,那麼便好說話了,而自己的身份是大宋的皇帝,雖然做了俘虜,但是那是在金人眼中,現在到了徐毅這里,便又能擺擺譜了,而且他認為,像徐毅這樣的人,除了救國于危難之中,潛意識中,還是想要求得一個富貴,還是他的臣子,所以一下子就又開始飄飄然了起來。

    “原來是徐愛卿呀!沒想到呀!沒想到!大宋居然出了你這樣的才俊,居然能率軍打到了金國境內,實在大漲我大宋之威風呀!現在朕可以放心了,只要徐愛卿將朕送回大宋,朕定會重重封賞徐愛卿你地!”趙一下子態度開始轉變了許多,腰桿也站直了,也不再自稱老拙了,開始又以朕自居,擺出了一副皇帝的派頭,對徐毅說道。

    徐毅馬上便看出了趙在想什麼,心中暗笑了一下,卻絲毫沒有買趙的帳,壓根就沒接他的茬,更沒有因為他擺出大宋官家的架子,而對他客氣一些,而是轉身在趙面前踱步了起來,態度頗為不敬。

    趙桓一看,皺起了眉頭,暗想這個徐毅怎麼能如此不敬自己的老爹呢?要說他也是宋人,知道了自己和老爹的身份之後,應該對自己和老爹趙行大禮才對,而且趙剛才也說了,只要送他們回大宋境內,便會重重封賞他,他卻沒有一點激動的樣子,更沒有打算叩謝聖恩,卻一臉不屑的轉身在大堂里面晃悠了起來,于是心中暗暗一凜,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簡單。

    趙對徐毅地表現也有點驚詫,覺得似乎哪兒出了問題,但是卻又想不出哪兒出了問題,于是將剛剛擺出的架子又收了起來,小心對徐毅問道︰“不知道徐將軍打算何時將我等送回大宋境內呢?只要徐將軍能將我們送回大宋,朕覺不會虧待了徐將軍還有你麾下的將士們的!想要什麼封賞的話,盡管開口便是!”

    徐毅嘿嘿冷笑了幾聲忽然轉身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趙地眼楮,對他問道︰“徐某想問一下官家,假如你回大宋之後,又該如何自處呢?現在大宋可是濟王做主,不知道官家回去之後要做什麼呢?”

    徐毅地話讓趙一下愣住了。這個事情他以前倒是也想過。那時候在五國城。過著牛馬不如地日子。他只想金人能放他回去。哪怕只當個庶民。他都願意。現在當到了這里之後。他反倒有點猶豫了起來。

    趙這一猶豫。徐毅便立即看出了他心中地掙扎。于是冷笑道︰“官家難道還想繼續當皇上不成?那徐某斗膽再問一下官家你。你可知道或是想過沒有。為何官家會落得如此地步嗎?”

    趙心中大為不喜。覺得徐毅這個人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這麼指責自己這個大宋地官家。即便自己再不怎麼樣。這身份可還在這兒放著呢。他怎麼能這麼問自己呢?于是不喜地答道︰“都是童貫等人誤國。才會讓朕落得如此地步。現在朕心中頗為後悔。是朕當初用人不當。才導致大宋如此受辱!假如這次回去之後。定會下罪己詔。陳列朕地過失之處地!”

    徐毅看著趙地臉色。心中更為不屑了許多。這個老家伙。到現在還將罪責推到童貫等奸佞身上。一點也沒有自己檢討過自己錯在何處。還真是個老混賬呀!

    “此言差矣。在我看來。官家之所以落得如此地步。並非是童貫、蔡京等人地過錯。假如官家當初不輕信奸佞。對他們委以重任。有窮極奢侈地話。如何會鬧得天怒人怨。讓外藩覬覦大宋國土呢?而泱泱大宋。豈能被外藩欺辱到如此地步?官家又怎麼可能落得如此下場呢?以在下看來。官家現在著實不易回到大宋。以免給大宋找更多地麻煩!到不如先留在孤王這里。孤王定會妥善安置二位官家地!”徐毅毫不客氣地指責了趙一番。並道出了他地想法。

    趙頓時被徐毅羞臊地滿面通紅。有點惱羞成怒了起來。但是當听到徐毅後面地話之後。趙又嚇了一跳。徐毅居然自稱孤王。這就有點不妙了!

    “你……你……大膽!雖然父皇于我,被金人所擄,……但是……但是豈是你可以如此指摘父皇陛下地?你……你居然還敢自稱孤王……你到底是何身份?居然敢起此念頭,難道你敢扣押我們不成?”一旁的趙桓終于忍不住,壯著膽子,對徐毅斥責到。

    “我當然敢自稱孤王了!而且我還是當今大

    親封地王爺!至于扣押,那是你們的想法,我只是回去之後,再給大宋填亂而已,現在新皇干的不錯,就讓他接著干下去吧,孤王會給二位找一個可以修生養性的地方,好好侍奉起來,定不會讓二位如同在金國五國城地時候那樣,受盡欺辱便是了!而且我也要奉勸一些二位,二位還是看清楚自己的情況,最好不要對別人再提起你們的身份為好,那樣的話,只會遺笑大方,讓人嘲笑二位的!請二位好自為之吧!”徐毅一點也不買趙桓的帳,帶著冷笑對他們二人說道,語氣也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這下趙和趙桓仿佛一下又被從天上拍了下來一般,渾身頓時冰冷一片,心也涼透了,現在他們明白了,這個徐毅壓根沒打算將他們送回大宋那邊,而是打算將他們兩個扣押在他這里,于是立即大驚失色了起來。

    看著兩個人被嚇得面如死灰,徐毅倒是有點同情他們了一些,微微想了一下之後,對趙說道︰“官家也不必過于害怕,雖然我沒打算將你們送回大宋,這也是為了大宋黎民百姓和趙家天下好,不想因你們二人,讓大宋再出內亂而已,這一次金人之所以要送你們南返,其實就是要讓你們中的一位,在真定登基,扶植你們當個兒皇帝罷了,以你們地身份,來牽制大宋,令新皇濟王無法繼續和金軍對抗下去,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宋好!

    至于你們的歸宿,徐某也不會虧待你們,官家其實不當這個皇帝也罷,官家詩畫俱佳,當皇上當不好,卻當個詩人畫家倒也不錯,孤王會給你們找一個安身之處,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閑來吟詩作畫,倒也快意!而不用擔心會隨時有生命危險,甚至還會給你們一些驚喜!希望你們能按照我說的做,不要再起什麼邪念,我保得你們後顧無憂便是!但是假如你們不听我的安排的話,那麼徐某為了大宋,就不得不……呵呵!還望二位能听我地話比較好!”

    徐毅的話中既有安慰,又透著一種濃濃的威脅地意味,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神色。

    這一下趙和趙桓算是斷了念想,再也不敢提要求,說將他們送回大宋的事情了,趙深嘆了一聲,跌坐在了一張椅子上,心中自己安慰自己,這樣也好,總比留在金人手中,隨時擔心會被人肆意侮辱,會被隨時干掉要強出不少,于是心灰意冷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老拙就听徐將軍地安排好了!”趙無奈的說道。

    對于截獲趙趙桓二人的事情,徐毅嚴格將消息封鎖在一個很小的範圍之內,一般人根本無從知曉,而那個斥候隊也被調入了徐毅的親衛之中,一切仿佛都沒有生一般,很快便派出了一支由他的最信任地手下組從的小隊人馬,將趙和趙桓二人送到了錦州,直接裝船,暫時送到了陀礬島安置在了島上,並由這些最信任地手下,親自看管他們,給他們兩個好吃好喝好伺候著,暫時壓下了這個事情。

    這張牌他先收著,至于什麼時候打出來,就看以後事情的展了,而他留下一支兵馬駐守興中府之後,又分兵三千,到錦州增強那里地防御力量,而自己則回轉了大定府,準備他登基稱王一事去了。

    徐毅在中京道稱王的消息很快便通過各種途徑送到了各地,當然各地反應都不盡相同,最先收到消息地便是金主吳乞買了,馬哲派出的特使在五十名精干的伏波軍士卒護送下,以使臣的名義,進入了金國境內,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所以沿途的金人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何況人家現在比自己厲害,他們多少有點怕這些伏波軍的人,所以沿途護送著他們,很快便到達了會寧府。

    吳乞買听說伏波軍的徐毅派來使臣,心中雖然惱恨,但是卻沒飆,讓人殺了張全等伏波軍的使臣隊伍,而是派斜也出面,接待了這個張全,听听伏波軍的徐毅這次過來有什麼目的。

    張全很大方的遞交了所謂的國書,告訴斜也,徐毅將在大定府登基稱王,同時建立靖海國,斜也大怒,險些讓人屠了張全等人,雙方立即在驛館中劍拔弩張,險一險打了起來,不得不佩服這個張全,看到斜也暴怒之下,要殺自己,于是挺胸站到了斜也面前,對他說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既然你們不顧及顏面,那就敬請動手好了!但是張某也提醒大人一句,假如大人殺了我等的話,那麼我伏波軍也不會坐視不管,請你們記住,你們地完顏宗干,完顏宗輔、完顏昌等人還有大批皇族成員,還在我伏波軍之手,我們死不足惜,倒是他們要為你們的魯莽付出代價,這可就怪不得我們伏波軍了!”

    斜也頓時被他嗆得夠嗆,知道這是事實,自己殺了張全等人的話,那麼伏波軍絕饒不過這些被俘之人,于是只能強壓怒火,讓自己的侍衛收起了家伙,怒氣沖沖的回了皇宮里面,稟報給了吳乞買,吳乞買也是氣的頭暈,下令要屠了張全等人,最後被斜也勸住,才沒有動手。

    “氣煞我也!狗賊徐毅欺我太甚!在我大金國疆土上立國稱王,還敢派人前來通知我,這是明著欺負我們大金國呀!可惱呀!可惱呀……”吳乞買站在大殿上跳腳只罵,罵了半天也沒人接茬。

    倒是有人跑來稟報道︰“啟稟聖上,咸平府告急,伏波軍攻陷了我沈州之後,再次並咸平府,沿途縣鎮大部已經失陷!請聖上定奪!”

    吳乞買真的要氣暈了,伏波軍這是欺負他們到門上了,這段時間來,先是打下了沈州,將沈州一帶盡裹入他們所轄之地,現在又開始攻打咸平府,而他的大金國,居然派不出更多的兵馬,去擋住伏波軍進攻地步伐,本來還有完顏宗

    萬兵馬在湯州集結,但是宗翰現在卻無力出兵進攻,州一帶布防,被一支伏波軍死死拖在那里,不敢妄動,剩下的金軍大多分散在各地,一時間也無法集結起來,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伏波軍在遼東一帶肆意縱橫無阻,卻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啟奏聖上,大宋官家被伏波軍截去了!”吳乞買還沒有想出如何救援咸平府的辦法,有有人急急忙忙的跑來,告訴他了一個更壞地消息,這一下吳乞買真的懵了!

    他這才想起來趙趙桓正在送往真定府的路上,正好途徑興中府,興中府一失,正好截住了他們地去路,這一下手中牽制大宋的王牌就算是完蛋了,吳乞買臉上一陣潮紅,忽然間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接著一頭便栽倒在了地上,當即昏迷了過去。

    張全在通知過了金國之後,氣的吳乞買暈倒之後,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會寧府,折返了大定府。

    而第二個震怒的就算是趙栩了,給趙栩送信的不是什麼伏波軍的使臣,而是通過信鴿將消息送到了汴梁,又由伏波軍的細作轉手傳給了趙栩得知。

    趙栩聞听之後,當即便氣炸了,于是立即招來李綱,怒斥起了徐毅,對于徐毅立國稱王的事情,李綱也有些意外,他也沒有想到,徐毅現在居然會立國稱王,這麼一來,伏波軍便等于是徹底宣布獨立于大宋之外了,以前地話,還可以說伏波軍是大宋的義軍,那麼徐毅立國稱王之後,伏波軍和大宋地關系便從本質上生了重大改變,即便沒有達到平起平坐的地步,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了。

    李綱也感到很是生氣,覺得自己看錯了人,但是這件事他也無可奈何,畢竟現在從各種渠道收回地消息,都說明,徐毅所率的伏波軍,實力壯大之快,簡直到了令人瞠目地地步,從開春之後,到現在,不到三個月時間,伏波軍便攻佔了整個中京道一帶的大片金國疆土,加上他們在遼東和流求島的勢力,範圍可以說已經大到了足以稱王立國的地步,人家那是自己一刀一槍拼出來的,他們生氣又能乃徐毅如何呢?

    听完了趙栩的雷霆震怒之後,李綱也只能勸慰他,先消消氣,這件事他們听了也就听了,卻沒有辦法,別說他們不能和伏波軍翻臉,即便想翻臉,中間還隔著金軍大片佔領地呢!所以李綱很快整理了一下思路,告訴趙栩,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趙栩震怒的時候,曾經口不擇言的說過,要和徐毅斷交,但是這麼做的話,對大宋卻沒有一點好處,現在伏波軍已經壯大到了不需要大宋,也敢和金國對決的程度,之所以敢宣布立國稱王,就是看準了大宋現在不能和他們翻臉的這一點,才會如此做的,所以李綱認為,現在不但不能和徐毅反目,而且還要派出使臣,前往恭賀,並趁機正式冊封他為靖海國國主,以示大宋才是正統的地位。

    趙栩了一通火之後,听了李綱的話,也感到無可奈何,實際上的情況也正是這樣的,人家徐毅現在要兵有兵,要將有將,要土地有土地,要是還願意當自己大宋的一個王爺的話,那就真是頭讓驢給踢了,腦袋讓門夾了!現在他稱王立國,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幫自己是仁義,不幫自己也無可指責,由不得他高興不高興。

    在冷靜下來之後,趙栩也只得答應了李綱,派出使臣,前往大定府道賀,而且以大宋朝廷的名義,冊封徐毅為靖海國國王,宣告真正的天下正統還是大宋的趙家,而不是徐毅的靖海國,口頭上要討個便宜,另一方面,卻下令切斷對伏波軍所有的供應支援,趙栩現在有些後悔,覺得前段時間對徐毅的支援,有點養虎為患了,卻沒想要不是徐毅的話,大宋現在還能不能繼續佔據河北等地的事情。

    總之,不管他樂意不樂意,這件事都已經沒有任何討論的意義了,所以他只能默認這件事的生,派出了吳敏當使臣,以示重視,立即出,走萊州出海,到錦州登陸前往大定府恭賀徐毅登基為王。

    至于高麗國的樸銀劍也很快收到了從遼東送給他們的消息,心中暗自吃驚,徐毅果真走到了這一步,要立國稱王了,快的讓他不敢想象,現在他也從各方在收集有關大陸上的各方戰事的進展,現在越不看好金國了,偌大一個大金國,居然被伏波軍這股海賊,打得節節敗退,失地千里,損兵折將,幾乎面對伏波軍的攻勢,沒有一點辦法和作為!

    故此他再也不敢小瞧伏波軍,現在得知徐毅要立國稱王,他立即跑去王宮之中,找到高麗國王,將此事稟報給了高麗國王,敲定了出使靖海國參加徐毅登基儀式,並備下一份厚禮,表示恭賀。

    至于西夏的李仁孝,也接到了伏波軍派出的使臣,震驚之余,口頭上對靖海國使表示恭賀,但是沒有做任何實質上的事情,現在名義上他們西夏國還是金國的附屬國,他還想繼續觀望一番,來個兩不得罪為好,到時候看看假如金國真的拿靖海國沒辦法的話,再說以後的事情,忍不住他又在琢磨,是不是趁著金國和靖海國大戰的時候,再從金國這里,撈取點實惠過來!

    現在整個圍繞著北方的諸國,都在觀望著這個事情,想要看看靖海國立國之後,和大金的決斗,到底誰才能笑到最後。

    但是起碼上現在所有人都看出來,金國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可怕了,而靖海國已經成為了一股新興的勢力,不容世間任何人小覷了,不管兩方誰笑到最後,靖海國立國這件事都不容更改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4:45
第七百一十八章 大整編

   子一天天的在接近靖海國建國大典的日子,而徐毅~兵將,平定中京道一帶的金人勢力,這些地方還存在著不少金人的舊部,在四處作亂。

    除了這些事情之外,還要派出不少兵將,去收編那些地方上的義軍,這是在立國之前,必須要做的事情,中京道將會成為決定雙方勝負的戰場,這一點徐毅十分清楚,金兀術現在是實在騰不出手,來對付自己,而北方的金人被楊再興等人,牽制的也無暇分身,來破壞自己立國大計。

    但是這不代表金人會這麼輕易的放棄中京道,徐毅深知,金國正在重新積蓄力量,以圖和自己決戰,而決戰的戰場,將會是在中京道這一帶,靖海國是否能屹立于這個世上,這一戰至關重要。

    所以他一邊做這些事情,一邊命李波親帥制支蓬的象軍,另外還有一萬精銳,兵出錦州北上,出兵攻打廣寧府,也就是遼國時期的顯州,而另一面,刁斌引兵,出蓋州,一路西進,和李波軍相對而行,從另一側進攻廣寧府,而駐守這里的金軍,只有區區不足三千人,還是當初宗望軍南下的時候,淘汰下來的一些老弱殘兵,根本毫無戰斗力可言。

    之所以打廣寧府,是因為這里地處中京道和遼東之間,打下這里,便可以打通中京道和遼東的陸路聯系,將兩塊飛地,連為整體,並且在這里陳兵,向北可以防止金軍從北方長驅直入,攻打遼中,還可以和遼陽府成角之勢,威脅湯州(遼中縣)的宗翰軍,對宗翰軍形成半包圍之勢,是宗翰軍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徐毅才會在這個時候,依然派兵出征,前往廣寧府,在李波大軍到達廣寧府之後,根本就沒有攻城,這里的守軍便一哄而散,跑了個干淨,讓李波軍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廣寧府,不久便和趕來的刁斌軍會和,這樣一來,便徹底打通了遼東和中京道之間的聯系,形成了靖海國對北方的防御縱深。

    在兩軍會和之後,李波將廣寧府交給刁斌御守,自己率軍立即出廣寧府,由南至北,朝湯州方向攻去,而正在北上的楊再興,則忽然率軍掉頭,重新回到了遼陽府,並且一刻不停的出兵,直奔湯州而去,攻向了宗翰大軍。

    伏波軍這個動作令宗翰有些措手不及,他地大軍現在幾乎被伏波軍打成了驚弓之鳥了,軍中將士軍心渙散,戰斗力和當初攻打大宋地時候,有著天壤之別,本來他想借著退兵,在湯州休整一段時間,然後再謀和伏波軍決戰,但是形勢卻急轉直下,周邊的地盤紛紛被伏波軍攻克,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便對他所在的湯州,形成了半包圍的態勢。

    當得知東南兩路伏波軍攻向湯州之後,宗翰想都沒想,直接命大軍從湯州拔營,根本不和伏波軍對決,便退往了懿州,在那里依托遼國時期構建地眾多頭下軍州(今阜新地區一直屬遼國轄境。

    遼將在戰爭中俘獲的大批漢人、渤海人遷入本地,作為奴隸分給契丹貴族,令他們築城。這種貴族領地城邑叫“頭下軍州”,系契丹貴族的私人州城。遼代這樣地頭下軍州置于今阜新地區的有徽州、成州、懿州、歡州、壕州、渭州、順州等。)重新站住了腳跟,才算是安穩了下來。

    不過至此。伏波軍也暫時停止了繼續對金國地軍事行動。畢竟開春以來。伏波軍將士們已經連續征戰了數月。即便是鐵人。也都已經是疲憊不堪了。必須要進行一番休整。才能恢復到開春時候地兵強馬壯地狀態。加上徐毅登基在即。他們也已經以眾多戰功。向徐毅獻上了一份厚禮。該歇一下了。

    整個北方地戰事。到了這個時候。終于又告一段落。暫時安靜了下來。也讓金國上下。總算是得以了喘息地機會。趁著這個機會。吳乞買也沒有再逼著宗翰出兵。和伏波軍交戰。而是加速了調集兵馬。爭取在秋收之後。和伏波軍再開戰決死一站。

    這一戰將關乎金國地興衰。吳乞買下了死令。在會寧府以北擴軍增兵。開始練兵備戰。同時傳令南方地金兀術。令他立即結束對大宋地戰爭。收縮戰線。哪怕是讓出一些地盤。也要盡快回兵燕山府。到時候配合北方兵馬。兩面夾擊中京道地伏波軍。

    而這個時候地金兀術。也早已沒興趣和宋軍繼續糾纏下去了。局勢已經讓他不得不顧及自己地**了。燕山府和大定府之間。不過區區四百多里遠。而在他還跟宋軍糾纏地這段時間里。燕山府以北大片區域。盡落于伏波軍之手。讓他現在夾在了伏波軍和宋軍之間。輾轉騰挪地區域日漸狹小了起來。如果繼續這麼下去地話。等伏波軍騰出來手。那麼定會進攻燕山府。到時候。他再想從大宋拔足就為時晚矣。

    還有就是他當初打好地主意。讓趙或趙桓在真定登基。搞一個宋朝小朝廷。牽制大宋地計劃。也因為趙趙桓二人地失蹤而告吹。所以他也只能另想辦法。從河北地戰爭泥沼之中拔足了。

    他不得不忍痛放棄了河北不少州縣。將兵力逐步收縮了起來。並將大軍分兵轉移到了燕山府一帶屯駐。並將戰線由東向西收縮到了德州、河間府、真定府、代州一線。放棄了這一線以南大批土地。將拳頭逐漸地握了起來。

    雖然金兀術開始逐漸收縮兵力,放棄大片土地,但是他每放棄一城,便會讓金軍放手劫掠兩天,然後丟下一個空城留給宋軍,甚至臨走的時候,會將一些城鎮干脆一把火燒掉,將大批百姓強行遷往北方安置,造成了大片赤地,路上到處都是被殺或倒斃的老百姓的尸體。

    他的這種做法,也起到了牽制宋軍的作用,讓宋軍即便收復了這些土地,卻也只獲得了一些白地,給宋軍造成

    的困擾,不得不分兵屯駐,有些縣城,甚至因為無~派幾百人駐守,給大宋制造了無數的麻煩,所以雖然明知金軍在收縮陣線,卻還是不敢輕易冒進,以防被金軍集中兵力,再殺個回馬槍,逐個吃掉他們的兵馬,整個南線地宋金戰場,就這麼也開始逐漸地冷了下來。

    各種消息潮水一般的涌入到大定府之中,堆在了徐毅的案頭,現在他身邊可靠的參謀人員不多,而最信得過地馬哲又忙活的想要吐血,在準備立國登基的事情,徐毅只好把自己埋在這些消息里面,進行梳理,這個時候他也不敢有些許地大意,別這邊立國,那邊就被人家金國趕出了中京道,那可就丟人大了。

    從各種消息上看,徐毅可以確定,暫時會有一段平靜的時間,但是這種平靜最多持續到秋收,便將會再次爆一場他和金國的大對決,這一次,他要面臨的形勢,將會十分嚴峻,他地靖海國將會遭到金軍兩面夾擊,金國這一次會不惜代價的和他進行一場對決。

    得出了這個結論之後,徐毅還是將白忙之中的馬哲給揪了過來,商議了對策,開始從遼東調動兵馬,逐步朝中京道增兵,這一戰的關鍵已經不在遼東了,而是將會集中在中京道一帶展開,南面的河一線將會迎來兀術大軍的猛攻,而北面將會受到從臨潢府、懿州方向來地金軍猛攻,西面還會遭到從大同府而來的完顏宗雋率軍猛攻,三面將會同時開戰,這一仗比起遼陽府一戰,將會更加慘烈,勝成為這片土地地主人,敗,將很可能退出歷史舞台!

    徐毅現在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自然不會放棄既得利益,不為別的,即便只是為了漢人不再受北方游牧民族地侵襲,他也不會選擇退出這場角逐,所以徐毅在登基大典之前,開始大刀闊斧的對他地軍隊開始了改編換防工作。

    于是一支支兵馬,開始分水陸兩路從遼東方向開赴了中京道,而伏波軍在遼東的攻勢就此也再次轉為以遼陽府為中心的守勢,西南北三面,湯州、沈州和蓋州圍繞遼陽府形成有力的支撐,分別屯駐兵馬,任何一個地方遭到金國大軍攻擊,都立即可以得到其它城池的支援,形成了一個堡壘網絡。

    而作為徐毅麾下第一將的楊再興當然不會再被留在遼東戰場上了,他被徐毅抽調到了大定府之中,出任靖海國元帥一職,在這里配合徐毅準備和金國決戰。

    而遼東的防務,則移交給了高俊全權負責,原來的三個師因為伏波軍的急速擴張,各軍人數都早已超編了不知道多少倍,于是徐毅干脆將這三個主力師全部升級為軍團,三個軍團長還是由高俊、肖劍鋒、李波擔綱,高俊的第一軍命為勝捷軍,肖劍鋒的第二軍被命名為俘敵軍,李波的第三軍被命名為陷陣軍,

    其下軍官各據戰功進行提升,每個軍團按照兵種不同,分設以騎兵為主的游奕軍一支,四支步軍,分別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獸命名,分為中軍、左護軍、右護軍、和後軍,人數方面根據職責不同,各有不同,每軍再配一支被命名為烈日的直屬炮軍,裝備各型火炮百門左右,外加一支數量不等的毒蛇分隊。

    這樣的三支軍團,支撐起靖海國的陸軍的脊梁,而且每支軍團還配屬一支數千人的輔軍,裝備大批騾馬,負責協助主力進行物資轉運和協助作戰,主要以戰俘和民壯改編過來,基本上每支軍團的兵力,都達到三萬人左右,而主要中底層軍官,基本上都是以前少年軍校出來的人或是一直跟著徐毅打天下的那些老兵們擔綱,在經過這樣的改編之後,戰斗力十分強悍,而且忠誠度不會出現問題。

    除了這三支兵團之外,各城還成立相應的守備軍,專司守城,算是靖海國的地方軍,數量根據所守城池大小不同,人數上各有不同,然後各自授以軍職,這些人隨時都可以補充到主力軍之中。

    而徐毅在大定府原來的親衛隊的基礎上,擴編了一支三千人的龍威軍充當他的近衛軍,主將為大牛擔綱,而侯成轉為王宮侍衛長,專職負責徐毅的貼身護衛,所用侍衛都是從各軍中挑選出來的忠誠度極高而且具有相當功夫基礎的老兵擔當,一共二百人,以此作為徐毅地內衛。

    在經過了這麼一番大調整之後,基本上靖海國地陸軍正式成形,也比以前更加適合這個時代戰爭的需要,取消了原來的師一級的編制,省地有人忌諱師這個字和死的讀音接近,也更能激勵將士的士氣。

    因為時間緊迫,雖然這次改編動作非常大,但是好在都是在原來地基礎上搭建起來的,真正的變動並不是很大,所以在徐毅作出這樣的決定後,各軍很快便完成了改編,肖劍鋒地第二軍團,在接到徐毅的命令之後,立即便將防務交接給了高俊的第一軍,然後迅速啟程,從湯州走廣寧府,進入到了中京道,並一路趕往大定府。

    整個伏波軍所控制的區域中到處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色,都在為下一步更加激烈的交戰做著各種準備。

    為了這一場即將生地大戰,各處都在做著積極的準備工作,一條條伏波軍地船只,幾乎是一刻不停的在往來穿梭于大海之上,將各種物資,繼續源源不斷地運抵錦州,靖海國立國的消息也早已送抵流求島各處和獨龍島,各地人員都歡欣鼓舞,紛紛再次開足馬力,為靖海國立國加班加點地忙碌了起來,打算為靖海國的成立獻禮。

    包括和伏波軍多有來往的商賈們,也紛紛備下了厚禮,就近轉運到流求島或是遼東一帶,交給伏波軍,以期能在靖海國成立之後,和靖海國建立起長久的生意來往,這些人也都不傻,知道靖海國

    立,並在北方站住腳跟之後,定會在北方再來一次能和靖海國建立良好的關系,對于他們以後搶佔北方的市場,將會十分重要,所以這些商賈們絲毫不為大宋禁令所動,明著暗著,都準備了大批物資,轉送給伏波軍,所以他們的行動,相對抵消了趙栩所下的停止對伏波軍支援的禁令,也保證了伏波軍未來一段時間的物資需求。

    而作為王妃們的迎春、怡慶、翠玉、悅紅還有徐毅的幾個兒女,自然不能缺席這種登基大典,所以在听聞了這個消息之後,迎春立即將流求島的事情安排了一番,乘坐了專門為她們安排的大船,在一支大型船隊的隨行護衛下,趕往了北方,並且終于在大典前夕,在錦州登陸,沒有錯過這個對于他們來說,最為隆重的慶典。

    這一次他們前來,還隨行帶來了不少流求島的官員一起參加靖海國立國大典,要不然的話,徐毅登基稱王,連朝拜的官員都沒多少,就實在有些掉分了一些,故此,他們的到來,也大大裝點了這次大典的門面。

    對于他們的到來,徐毅幾乎高興的心都要炸了一般,也顧不得什麼驚世駭俗了,一听到他們快到大定府的消息之後,立即便從宮中飛奔了出去,差點連靴子都跑掉了,身後跟著侯成等一幫宮廷侍衛,嚇得一路大叫著追在他的**後面。

    要不是侯成輕功卓絕的話,還真保不定追不上徐毅呢!好不容易攔下徐毅之後,七手八腳的為他牽來了戰馬,扶他上馬之後,徐毅才算是穩住了神,差點忘了還可以騎馬出城這個茬了,于是這才翻身上馬,在一幫侍衛們的隨護下,沖出了大定府。

    在城外接住了迎春一行人之後,徐毅上前便抱住了迎春他們,不管不顧的一個人賞了一個吻,搞得隨行之人,紛紛立即扭頭,權當作沒看見,弄得迎春他們既高興又有點害羞,心中的幽怨之情,頓時化為了飛灰,飄散無蹤了。

    如果說最高興的人是徐毅這幫最親近的人的話,那麼第二高興的一批人,恐怕就要算上是北方的士子們了。

    這一次伏波軍立國的消息一傳開,隨同一起宣揚出去的還有大典之後,立即開始的開科取士的事情,如果是靖海國立國的事情,對這些士子們沒有多大影響的話,那麼這個開科取士的消息,對他們來說可就實在是太重要了。

    這些士子們不少人都寒窗苦讀了至少十幾載,為的不就是能獲取一個功名,有朝一日當官光宗耀祖嗎?可惜的是隨著遼國的滅亡,他們的這個夢想便被徹底擊碎了,金國滅遼之後,立即便馬不停蹄的動了對大宋的攻伐,哪兒有功夫搞什麼開科取士的事情呀,何況女真族這個時代基本上還是個半野蠻的游牧民族,對于這種事情還不很重視,所以根本就沒管這些士子們的想法,結果讓這些士子們在遼國一滅之後,忽然現,自己這麼多年的書算是白讀了。

    不少人捶胸頓足之下,幾乎要郁悶的瘋掉了,甚至是借酒澆愁,混吃等死了起來,但是隨著伏波軍攻取了中京道之後,宣布立國,然後即刻便開科取士,這些士子們幾乎要高興瘋了,有些人甚至聞听了這個消息之後,當場便放聲大哭了起來,這一下他們算是又有了盼頭了,這些年的書總算是沒有白讀,他們這些書生們總算是又有了用武之地了,于是這幫書生立即開始收拾東西,朝著大定府趕去,頓時大定府的客棧里面人滿為患,基本上都塞滿了這樣的士子。

    有些金國佔領地上的士子在聞听了這個消息之後,甚至于冒死穿越金軍的防線,跑到了伏波軍所實際控制的領地上,結果往往馬上被當地伏波軍的守軍抓獲,差點將他們當成金國細作給砍掉拉倒,後來問清楚了他們的來意之後,才放他們前往大定府參加大典和科舉考試,這樣的事情可以說在伏波軍和金國交界的地方每天都在上演,搞得兩方都不勝其煩,從另一個側面上,也說明了徐毅這一招,對于北方的文人們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這些文人別看平日里沒少讀所謂的聖賢書,但是在忠義上,他們這幫人恐怕連普通老百姓都不如,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們才不管是誰當家作主,只要能給他們官做,就是他們可以效忠的對象,何況這些北方的士子們,本來就效忠的是大遼國,但是現在大遼國已經不復存在了,他們便失去了效忠的對象,對于女真人,他們天生有一種抵觸的情緒,認為女真人根本算不上開化的民族,靠的只是手中的屠刀才打下了天下,別說沒門路投效女真人了,就算是金國開科取士,他們還真有點瞧不上女真人。

    但是對于徐毅所立的靖海國,他們倒是有著一種天生的親近感,畢竟徐毅怎麼說也是個漢人,在他們眼中,這是文明的象征,而且伏波軍自從攻入遼東開始,便在和金國的交戰之中,連戰連勝,打得金國落花流水,這幫讀書人可是明眼人,認定伏波軍將很可能取代剛剛建立不久的大金國,這個時候投效靖海國,雖然算不上是開國功臣,起碼也搶個靠前的位子,對于以後的仕途,將會有著不可估量的幫助。

    于是就出現了大批士子爭先恐後的涌入大定府的壯觀場景,為了接待這幫士子們,馬哲不得不下令在城中騰出一批沒收金國貴族們的宅院,來安置這幫士子們,還要派人去招呼他們,伺候他們,為的就是要為靖海國趕緊招攬一批讀書人為徐毅干活,要不然的話,這麼多地方,就只能靠一幫軍漢管理了,那可不是他這個曾經的讀書人願意看到的事情。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4:58
第七百一十九章 遇刺

    這樣,在各方的緊張忙碌下,靖海國開國大典的日期盼之下到來了。

    提前幾天時間,大批精銳兵將,便將整個大定府全部戒嚴了起來,大批毒蛇分隊的隊員,身著便衣散入城中各處,嚴密的對城中的陌生人進行布控,而且還分區分片在城中組織了大批大定府的百姓,對城中的各個區域進行監控,小腳偵緝隊榮譽登場,也為靖海國建國貢獻了一份力量。

    之所以選擇在大定府建國,原因很多,第一是這里有現成的宮殿,不用大興土木為面子去花錢建這玩意兒;

    第二大定府基本上算是和平奪取,城市沒有受到破壞,基礎條件完備,而且百姓數量多,也繁華一些;

    第三就是這里民心所向,在伏波軍進駐之後,群眾基礎不錯,民心堪用;

    第四就是這里處于中京道腹地,有一定的縱深,可以防止金軍在大典的日子突襲這里,安全上有保障。

    基于這些原因,大定府被徐毅選為臨時都城,在這里建國,各種條件都比較完備,當這一天到來之前,城中早已是遍插錦旗,到處洋溢著一片歡慶的氣氛。

    但是在這種歡慶的氣氛之下,卻又暗流涌動,一批人卻在小動作不斷,試圖破壞這次大典。

    作為伏波軍的死敵,金國自然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即便他們沒有準備好,大舉來攻,但是卻派出了相當多的細作,到了大定府城內外,對這次伏波軍的建國大典進行破壞。

    在大典前夕幾天時間里,大定府城內外便生了多起惡件,民房失火,哨兵被殺,戰馬被下毒,連水井也被人投毒,只要是金人能想到的辦法,他們派出地細作基本上都想到了。

    甚至還在大定府出現了大批傳單。威脅如果這里地百姓敢于支持靖海國地話。待到金軍殺來地時候。破城之後。將會屠城。

    種種事件地生。都給這次大典蒙上了一層陰影。但是這些事情卻不能阻止靖海國建國大典地進行。

    在毒蛇分隊地隊員和龍威軍全力緝捕。還有民眾地配合下。大批金人細作紛紛落網。這些人一經被捕之後。立即便會被拉到城外地校場剝皮~。手段極為殘酷。為地就是震懾那些還沒有落網地金國細作們。讓他們知道。只要被捕。他們地下場便會十分淒慘。

    這樣地雷霆手段展開之後。終于在大典前。將事態控制了下來。沒有再生類似地惡件。為大典基本上鋪平了道路。

    徐毅在宮中天不亮便被馬哲這個大典總司儀給揪了起來。又是梳洗又是更衣。忙活地暈頭轉向。

    而他地穿著問題。卻引起了迎春等王妃們和馬哲起了沖突。在迎春看來。徐毅這一天應該顯得威武一些。最好是一身戎裝。才能彰顯出靖海國地威風。而馬哲一幫文官。則力主徐毅穿上龍袍。以示黃袍加身。雙方各持一詞。官司打到了徐毅這里。

    徐毅當然要听迎春她們這些老婆的意見了,于是要求戎裝上陣,馬哲這幫司儀們才算是偃旗息鼓,不再多嘴了,不過歷來朝代更迭,還真是沒听說過皇帝或國王身穿戎裝參加慶典的,他們只能暗自腹誹,自己這個主公確實是與眾不同。

    于是徐毅便倒了霉了,好久沒有穿過地那身金盔金甲的行頭,立即被迎春等人提前翻了出來,好一陣子打磨上光,又貼了金箔,搞得金光燦燦,為了彰顯徐毅地威武之氣,還特意給徐毅又搞了一副金黃色的披風,看起來是要多拉風就有多拉風。

    可是這個季節正好是仲夏,穿這身行頭,還真是熱地厲害,徐毅雖然不願意,但是卻拗不過迎春她們,這麼長時間沒有照顧過她們,徐毅不忍拂了她們的意,只好勉為其難地穿上了這套行頭,招搖就招搖吧一次吧,反正這機會一輩子也沒幾次!慶典還沒有開始,便出了一身的臭汗,幸好有迎春在他身邊不住的給他擦汗,要不然的話,這一頭大汗出去,就夠別人瞧的了。

    整體上這次大典的程序被安排的十分緊湊,既隆重又簡單,沒有過多的冗長的儀式,而核心部分,主要是徐毅登上南門城樓,在那里接受萬眾朝賀,然後祭拜天地,最後就是在南門外的閱兵活動,晚上還安排了一次獨龍島火藥工坊特別為這次大典趕制的禮花燃放,處處都透著一種簡約的氣氛,但是又一點不失隆重的感覺。

    在鼓樂聲中,徐毅從宮中走到了前面的武功殿上,坐上了殿中的龍椅,這時下面從各處趕來的文武百官,立即齊聲恭賀,對徐毅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而這個時候,大宋派來的吳敏,捧著一卷黃絹聖旨,裝模作樣的宣讀了一番,總之大意就是大宋朝廷,承認靖海國立國一事,正式冊封徐毅,為靖海國國王。

    對于這件事,當初徐毅手下也有爭議,本來徐毅也不願意接趙栩的這個聖旨,覺得矮他了一頭一般,但是最後,還是馬哲勸他接受了這個安排,畢竟靖海國新立,不管怎麼說,都不能算是正朔,大意上伏波軍也是起于大宋,這個面子還是要給大宋的官家的,這個時代,就是這個德行,萬事要講究一個正統,而有了大宋官家這個詔命之後,靖海國從法理上來講,才算是名正言順。

    徐毅雖然不願,但是顧及到大局,最後勉為其難,還是接受了這個冊封,不過就是一個過場,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大宋趙栩這一次能把吳敏給派過來當這個宣旨特使,從規格上,已經是相當高了,畢竟吳敏在大宋朝中,名氣很是很大的,而且身居右相之職,起碼從表面上來看,對徐毅也算是特別重視了,故此,徐毅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個吳敏他歷來不感興趣,這廝整個就是一個弄權之臣,見風使舵的家伙,非常善于

    營,當初他先是支持趙栩抗金,是個鐵桿的主戰派,看到戰局不利,于是立即倒入了主和派陣營之中,成了個排頭兵,在後來,一見趙栩又轉變了態度,馬上又搖身變為了主戰派,不再和趙栩唱對台戲,這個右相地位置,倒是坐的穩穩當當,徐毅雖然不認識他,卻知道他的為人。

    加上這一次吳敏過來,基本上兩手空空,就捧了一張不值錢地聖旨,徐毅真還就不怎麼待見他,而且他也听說趙栩已經著令地方停止了對自己的支援,一切都已經是純面子上的事情了,故此,他在吳敏使團到達之後,只接見了一下他,不冷不淡的敷衍了一番,就將他安置到了驛館之中。

    吳敏這次過來,除了身負宣旨一職之外,還擔負著另外一個任務,便是打探伏波軍的真實戰力,看看伏波軍地兵馬到底是不是像傳說的那麼厲害,所以一到大定府,老家伙一會兒都沒閑著,整天向著跑出去,探查一下伏波軍的消息,可是他的這種行為很快便被馬哲識破,于是安排大牛,派人限制了他地行動,不許他隨便在兵營四周轉悠,為此,大牛還和吳敏隨行侍衛官險些生了沖突。

    所以雙方基本上是已經到了撕破臉的邊緣,面和心不合,大家心照不宣罷了。

    吳敏在武功殿宣旨之後,徐毅微笑著讓人接過了趙栩的這張聖旨,交給了馬哲保管,然後派人請吳敏一行,到南門城樓上觀禮不提,接著便帶著文武百官出了王宮,朝南門而去。

    一路上徐毅不乘車,而是騎著他的那批高頭大馬,在侍衛和群臣的隨護下,通過城中正中的那條大街,一路行去,道路兩側是兩排站地如同標槍一般挺直的龍威軍士卒,將大街嚴密地戒嚴了起來,而那些城中百姓們則在看到徐毅的王駕出現之後,紛紛跪倒了下去,對徐毅叩頭行禮。

    徐毅一路走,一路對著一街兩行地軍卒百姓們連連點頭示意,將士們看到徐毅之後,紛紛挺身行禮,一臉的熱切望著徐毅,這樣地場面,讓人不得不心潮澎湃,如果放在前些年的時候,徐毅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能有立國稱王的一天,但是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事實。

    但是就在徐毅一行,走到了大街中段的時候,一雙帶著狂熱神色的眼楮卻在人群中死死的盯著徐毅,心中默默的計算著徐毅的距離,這雙眼楮的主人,長相其貌不揚,標準的扁平臉,丟到人群之中,根本沒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而騎在馬上的徐毅,在如此眾多的百姓之中,自然也不會看到這個人的存在,依舊保持著笑容,不斷的對兩側的軍民舉手示意,他今天的這身裝扮,大大鼓舞了這里軍民的士氣,仿佛如同一座金甲戰神一般,令人仰視,軍民人等無不在心中出由衷的感嘆,在他們看來,徐毅簡直就是一個不敗的神話,將他們從金人的凌虐之下,解救了出來,不斷的有人對著徐毅出歡呼之聲,歡呼的聲浪此起彼伏,久久回蕩于大定府的天空之上。

    就在徐毅行到了這個不起眼的人面前的時候,這個一直跪在路邊的人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身形忽然暴起,立即從街邊撲了出來,一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小巧機弩,猛然抬手揮起,指向了正將臉側向另一側對軍民示意的徐毅。

    隨著兩聲為不可聞的機簧響過之後,兩道黑芒閃電一般的激射向了徐毅。

    這一切幾乎就生在一瞬之間,快的根本讓人無法反應過來,當有人看到了這個刺客身形暴起的時候,也只來得及出了一聲驚呼,但是這個時候,刺客手中的機弩卻早已出,徐毅只听到了一陣驚呼聲之後,心知壞了,于是身體本能的扭動了一下,轉頭試圖躲閃,也想查看一下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當他看到這個神色猙獰的刺客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只覺得右側身體猛然一疼,低頭查看的時候,看到一支短弩已經破開了他右肋上方甲冑,刺入了他地身體。

    該死,中招了!這是徐毅第一個念頭,這個時候四周的人立即一片大亂,而那個刺客這個時候已經丟掉了手中的短弩,從懷中摸出了一把明晃晃地匕,腳尖一點地,便繼續撲向了徐毅。

    這個刺客也很郁悶,剛才一箭他本來尋的是徐毅沒有防護的脖頸,想要一弩射穿徐毅地脖子,但是徐毅的反應速度卻很快,立即低頭躲過了第一支射向他脖頸的那支短弩,躲過了致命地一擊,但是卻沒有躲過刺客補射的第二箭,肋下中招。

    這次徐毅的穿戴,雖然有些難受,但是卻給刺客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他一身金甲,基本上將身體給裹在了甲冑之中,讓刺客很難下手,只有選擇他地面門和咽喉兩個地方下手,所以刺殺難度很大,才會在這樣緊急關頭,救了他一命。

    刺客深知,這一弩根本不足以致命,而且他在動手之前,也早已心存死志,根本沒打算再活著離開這里,所以在一擊不中之後,他立即拋掉了手中的短弩,拔出了匕合身撲上,試圖近身再次動第二次致命的刺殺。

    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機會了,因為侯成這個時候,已經從徐毅身後撲了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寒光閃起,揮刀劈向了這個刺客。

    剛才侯成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能留在徐毅身邊,只能隱身在他背後的百官之中,保持著和徐毅比較近地距離,他根本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有人使用機弩來刺殺徐毅,他們這些侍衛們,這次在徐毅行動地路線上,早已控制了所有的高處,防備地就是有人從高處用弓弩刺殺徐毅,但是百密一疏,卻沒有能防得住有人使用這種短弩,來進行刺殺。

    當看到這個刺客暴起行刺的時候,侯成即便是神

    不及為徐毅擋箭了,氣地他大吼一聲,拔刀就撲客,他這次可真的要氣炸肺了,居然有人在他眼前,傷了徐毅,這次他的臉可就丟大了!

    所以含怒而之下,他的刀速度快的嚇人,那個刺客剛一撲上來,便感覺到寒風撲面,嚇得他本能的放棄了繼續撲向徐毅,舉起短刀格擋侯成的雁翎刀,試圖做一番困獸之斗,但是他雖然功夫也不錯,卻遠不是侯成的對手,這個時候隨行的李波和肖劍鋒等武將,也同時拔刀,撲向了這個刺客。

    可憐這個刺客,連一秒鐘都沒有撐過去,便當場被眾多高手亂刀分尸,活活被砍成了數段,鮮血噴了一地。

    出了這檔子刺殺的事情,讓眾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而兩側的軍民看到了這個情況之後,也頓時慌亂了起來。

    徐毅皺了一下眉頭,伸手在肋下摸到了這根短箭,一用力,便生生將這支短箭從肋下拔了出來,心中暗道,今天還真是不順呀!居然一露頭,就被人給暗算了。

    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他感覺了一下傷勢,覺得呼吸還很順暢,知道這支箭被甲冑擋了一下之後,沒有能深深刺入肺中,傷勢沒有大礙,于是馬上用披風擋住了右肋的傷口,將這支短箭悄悄塞給了撲到他身邊的侯成手中。

    徐毅看到兩側軍民開始慌亂起來,知道如果這麼一亂,今天的大典就算是完蛋了,于是立即露出了一臉微笑,雙手一抬,大聲叫道︰“諸位不要慌張,不過一個跳梁小丑罷了,沒有什麼事情,大家請安靜下來,今日乃靖海國建國大典,萬不可讓這個小丑掃了大家的興!鎮靜!鎮靜!”

    徐毅的聲音非常洪亮,立即傳開了很遠,剛剛開始混亂的老百姓們,看到徐毅一臉的微笑,如此鎮定的安撫大家,于是心中立即也隨之鎮定了下來,這個時候,那些負責戒嚴的龍威軍兵將們,也反應了過來,立即出言安撫身邊周圍的那些百姓,讓大家不必驚慌,事情已經過去,不要四處亂跑。

    于是在徐毅和眾將士們的安撫下,這一段街上圍觀的百姓們立即又安靜了下來,不再打算逃走了,而這件事的生,讓他們更加欽佩徐毅的處變不驚,紛紛對徐毅再次叫好了起來,一時間靖海王的呼聲響徹了雲霄。

    幾個士卒飛快的收攏了刺客的尸身,拖入了人群之中,用麻布包裹了起來,如果不是地面上還留著一大灘血跡的話,根本無法相信,剛才這里有個人被亂刀分尸了。

    這件事生的非常短促,而徐毅又處置的十分及時,沒有讓騷動波及出去,所以大街兩頭的人根本就沒有現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依然翹望著徐毅所率隊伍的方向,大典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但是徐毅自己卻在忍著肋下的劇痛,這種箭頭是三稜形的,破甲的效果很好,而且傷口也是撕裂狀的,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流血,右肋下方的衣服黏糊糊的被鮮血浸濕了,但是幸好外面有甲冑遮擋,血並沒有浸出來,而傷口處又被披風遮擋,故此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已經受傷了。

    最緊張的恐怕就算是侯成了,他在接過了徐毅遞給他的這支短箭之後,立即退入人群之中,低頭仔細觀看了一下這支短箭,又湊到了鼻子下面嗅了一下,這才放心了下來,對幾個圍過來的人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箭上無毒,不會有大礙!”

    于是這些文臣武將們才算是安心了一些,看到徐毅繼續策馬緩步朝前行走,于是趕緊收起臉上的擔憂之色,強自微笑著繼續跟著徐毅朝南門樓方向走去。

    而這件事很快便傳到了後面的迎春等王妃耳中,頓時將她們幾個人嚇得花容失色,立即著人找侯成打听,在得知徐毅可能傷勢不重之後,才放心了下來。

    迎春緊咬銀牙,對侍衛吩咐道︰“今天過後,再抓住金人細作,給他活點了他們的天燈,那個被殺的刺客,不要毀了他的尸身,帶回去我要親手把他剁成肉餡喂狗!”

    侍衛心中一陣惡寒,他們的這個王妃可不是善茬,那可也是海賊出身,手腕絕對不簡單,于是趕緊躬身答應下來,轉身安排了下去。

    大典在這樣的情況下,仿佛什麼也沒有生一般,繼續進行,徐毅在眾人隨護下,平安來到了南門城樓下面,再也沒有遇上刺殺,讓眾人緊繃的神經總算是放松了一些,到了這里,已經沒有百姓等閑雜人員可以接近徐毅了,都是伏波軍的自己人將城樓嚴密的保護了起來,不會再有人能在這個地方襲擊徐毅了。

    “主公現在覺得傷口如何?是不是先下去休息包扎一下,再進行閱兵呢?”提前趕到城樓安排閱兵的馬哲這個時候也得知了徐毅遇刺的消息,湊到了徐毅身邊,小聲對他問道。

    徐毅雖然感到肋下傷口很疼,但是這會兒他能感覺到,傷口不是很深,也算是很大,而且流血也已經停止了,微微搖頭小聲道︰“傷口問題不大,已經不流血了,這個時候,我不能下去,這身行頭穿戴太麻煩,還是到閱兵之後再說吧,不能讓外人看咱們的笑話!你盡管去安排吧,我們現在準備開始!”

    于是在馬哲的招呼下,武將們立即出了南門,回到了各自列隊在城外等候檢閱的軍中,上馬等候徐毅的檢閱,而文官們則陪同徐毅,登上了南門城樓。

    在城樓上,徐毅見到了吳敏等人,並很熱情的和他們攀談了一番,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生一樣,甚至還和這次過來參加靖海國建國大典的樸銀劍這個老朋友開了幾個玩笑,讓一眾為他擔心不已的人們這才放心了下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4:59
第七百二十章 大閱兵

    著一聲聲炮響之後,在城牆上騰起了一片烈焰濃煙,器,對于許多第一次見到火炮的人來說,足以帶給他們無比的震撼。

    吳敏是個文官,猝不及防之下,炮聲一響,如同滾雷一般的炮聲仿佛落在了他腦袋上一般,當場險一些被嚇的坐到了地上,要不是旁邊一位年輕宋軍將官伸手扶他了一把的話,保不準吳敏這個老家伙就真的墩在了城樓上了。

    旁邊的樸銀劍也被嚇了一跳,他以前和徐毅交過手,但是那時候徐毅所率的獨龍島水軍還都用的是弩,遠沒有這種火炮開火時候來的這麼震撼,像那種弩,就讓他已經心驚不已了,何況這種火炮呢!于是樸銀劍更是覺得心驚不已,為自己當初能干掉李資謙,重新結好伏波軍而感到由衷的欣慰,要不然的話,伏波軍真的被惹急眼的話,放棄了遼東,全力對付他們高麗國的話,那麼他們高麗國就真的有亡國滅種的危險了。

    徐毅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讓這些人都見識一下,伏波軍所仰仗的火炮的厲害,讓他們自己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告訴他們,惹毛了自己的話,他的火炮可不是吃素的,這東西一開火,不是誰能用阻擋的東西。

    隨著火炮的鳴響之後,一排號手上前一步,舉起了手中的長號,對著空中同時吹響了起來。

    悠長而低沉的號聲,在天地之間翻滾著,沖擊著人們的耳膜,隨即在城牆上一字排開的百余面戰鼓也被那些精壯的赤膊鼓手們隆隆敲響,巨大的鼓聲仿佛敲擊在了眾人地心頭一般,令人覺得熱血沸騰。

    這個時候,從東面傳來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一個由五百人組成的全身披掛的重騎兵方陣在肖劍鋒的親自率領下,以整齊的隊形,緩步慢跑了過來,每一個士卒手中都挺著一桿沉重的大鐵槍,如同一個鋼鐵組成的槍林一般,踩著鼓點隆隆而來。

    每一個重裝騎兵,都嚴嚴實實的包裹在厚重地鐵甲之中,這種重騎兵的出現,立即讓吳敏等人大驚失色,火炮那東西到底多厲害,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對于這種重騎兵,他即便是白痴,也知道它的厲害,這個時代,當諸軍種遇上這種重騎兵方陣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什麼有效的抵御方法,唯一能抗得住這種鋼鐵洪流的兵種,恐怕也只有大宋以前精銳軍隊中地那些身穿步人甲的重裝步兵才能和這樣的重裝騎兵對抗一下了,但是現在大宋可以說已經沒有多少整建制地重裝步兵了,如果踫上這樣的重騎兵沖擊的話,吳敏實在想不出,可以用什麼辦法阻擋這種可怕的兵種。

    而跟隨吳敏地那些宋軍將士們看到這樣的重裝騎兵之後,各個也都是一臉的震驚神色,而且還透出一種濃重的羨慕,戰馬這種東西,大宋實在是太缺了,可是伏波軍才剛剛壯大多少時間呀!居然便組建了這麼一支強大的重裝騎兵,只要是個軍人,都會感到羨慕的!但是要讓他們面對這樣一支鐵浮屠地話,他們捫心自問一下,還真是沒人有這個勇氣。

    肖劍鋒的這支鐵浮屠沒有過多地展示他們的作戰動作,只是以這支鐵流地力量,便足矣讓世人膽寒了,當他們通過大門的時候,在肖劍鋒地率領下,同時舉槍,大吼道︰“靖海國萬歲!主公萬歲!”

    他們地聲音立即滾滾而來。傳入了居中站在城樓處地觀禮之人地耳中。徐毅微笑著握拳。在胸口地甲板上捶打了一拳。以示回應。

    隨後而來地還是一支騎兵。不過這支騎兵卻是李彬所率地一支千人地輕騎兵。雖然他們沒有重騎兵那麼鋼鐵洪流般地威猛。但是貴在他們地機動力卻遠超過了那些重騎兵。而且這些騎兵裝備也十分精良。每個人一副輕質鐵甲護住要害部位。一人一根長槍。一面圓盾。腰間懸有一把戰刀。馬上還掛有一張角弓。兩壺箭。背後插著三支亮閃閃地標槍。幾乎是武裝到了牙齒。顯得各個都十分威風凜凜。讓人絲毫不敢小覷。

    而這一千人地騎兵在出現地時候。便開始策馬慢跑。然後一行行地加速。拉開相互之間地距離。在城門前面大致一箭地左右。立了眾多地箭垛。這些騎兵先是在馬上展示了他們精湛地騎術。翻騰跳躍。蹬里藏身等動作。將他們地騎術展示地淋灕盡致。更可貴地是每一行在離開本隊地時候。都做地是同一個動作。雖然馬匹在奔跑之中。但是他們地動作依舊是整齊劃一。絲毫不亂。能做到這一點就實在是不容易了。

    在他們做完了騎術地展示之後。很快都翻身上馬。立即從馬上取出角弓。挽弓搭箭。策馬飛快地奔向了那些箭垛。然後同時放箭。這些箭支基本上沒有落空地。都準確地命中了箭垛。

    這讓城樓上地不少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騎射!這種戰技是標準地金人所善于使用地騎兵戰術。習練起來很不容易。大多都是靠得漫射。群體進攻地時候襲擾敵軍所用。但是這些騎兵。卻展示出了極高地個人素質。各個射藝精準。那就實在太可怕了!如果一般步兵遇上他們地話。即便是五千人地步軍。也不愁他們幾個來回地射殺。便會徹底崩潰。剩下地就只有等著他們屠殺了。

    可是還不待他們驚奇完。這些騎兵便又有了新地動作。射完箭之後。他們地距離已經離那些箭垛比較近了。他們甚至沒有將角弓掛上。便紛紛抽出背後一支標槍。朝著那些箭垛奮力揮筆投去。標槍在他們地臂力和馬匹地加速下。威力十足。紛紛落于箭垛上面。厚實地箭垛紛紛被這些標槍穿透。

    這下站在吳敏旁邊的那些觀禮的宋軍軍官們,臉色更是大變,如此連綿不斷的遠距離攻擊,即便是重裝步兵,在這樣的標槍襲擊下,顯得十分脆弱,如此一來,這些輕裝騎兵,即便是遇上了重步兵,也能依靠這種標槍戰術,將重裝步兵即潰。

    這種演示只有幾波

    到時間有限,後面地那些騎兵在通過大門的時候,一下騎射的功夫,便通過了城樓大門,然後再次匯集成一個整齊的方陣,掀起了一陣塵土,奔向了城西方向。

    他們的表演立即贏得了城樓上下觀禮之人的一片叫好之聲,徐毅再次對他們握拳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甲。

    這個時候,翠玉輕輕用汗巾為徐毅沾去了額頭的汗水,擔憂的望著徐毅,她怎麼看,徐毅地臉色似乎都有點不好,微笑之中似乎有些牽強。

    徐毅注意到了翠玉的目光,扭頭給她報以了一個微笑,再次朝城下望去。

    接下來這一隊便是步軍了,不過當這支一千人組成的步軍大陣走過城樓的時候,吳敏等宋朝官員們的臉色更加不好了起來,因為他們看到的是這支步軍,居然各個都身穿著擦地錚亮的步人甲,每個人手中擎著一根長矛,左手是一面半人高的方底尖頭地大盾,雖然沒有鐵浮屠那麼張揚,卻顯得異常的堅厚。

    伏波軍本來是沒有這種重裝步兵的,但是在經過長時間和金軍作戰之後,從金軍那里,奪去了大批器甲,其中居然不乏這種步人甲,從形制上一看,便知道,這是金軍在和大宋交戰的時候,奪自宋軍地東西,不過這一下又都轉手給了伏波軍了,有這種好東西,伏波軍的那些將領們自然不會棄之不用,立即收集整齊,裝備起了兩支重裝步軍。

    吳敏也不是瞎子,頓時覺得臉上仿佛被扇了一個耳光一般,這些步人甲本來是宋軍的裝備,現在卻白白便宜了伏波軍,這事兒放在誰的身上,都不會覺得好過,但是又無法作,畢竟這是大宋丟的東西不假,可是人家卻是從金人手中搶來的,孰高孰低,不用比,便知道了,真是他這邊地大宋官員們只要還有點自尊心的人,就覺得有點在城頭上站不住腳了。

    本來伏波軍地這個無意之舉,卻在他們眼中,仿佛是在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啐了口濃痰一般,讓他們覺得難堪不已。

    接下來的一軍是一隊完全由長刀手組成地步兵陣,這些步軍各個身穿伏波軍特有的布袋甲,每個人手中擎著一把長柄大刀,如同刀山一般邁著整齊地步伐,腳步重重砸在地面上走了過來,每一排之間的距離,都保持在三米左右,當他們一排排的通過大門的時候,每一排的排頭兵都會大吼一聲“砍!”

    隨即一排的人都會同時用力揮刀,一排長柄大刀,便會同時落下,這樣整齊劃一的動作,長刀揮舞之下,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能在他們面前站立,四面八方的觀禮之人再次響起了一片叫好之聲。

    這一軍是第三兵團的長刀軍,由李波所組建,為的就是擁有一支可以攻堅的步兵,裝備了長刀之後,這一軍只要上陣,對上敵軍之後,如同一台綿延不斷的絞肉機一般,不死不休,威力十分強大,不過現在是初創階段,還沒有經過戰火的檢驗,具體威力會不會如同他們展現的這般,還有待試目以待。

    不過徐毅很看好這支長刀軍,專門給予了重視,令工匠營專門給他們打造了所需的長刀,今天這一看,果真不錯,于是徐毅再次露出了笑容,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甲,表示了他對這支長刀軍的滿意之情。

    隨後而來的便是一支弓弩兵組成的大軍,前半部每個人都捧著一把伏波軍標準的帶肩托的三箭弩,每把弩都上弦,並裝上了弩箭,到了城下之後,隨著軍官的一聲令下,他們立即一排排的對準了箭垛方向擊,頓時形成了一片綿延不絕的箭雨,看得人們心驚不已,緊接著便是後面的弓箭手上前,繼續開弓射,當他們通過了大門之後,再看那片箭垛,早已如同巨大的盛開的蒲公英一般,上面插滿了白色尾羽的雕翎箭。

    于是弓弩兵們也同樣獲得了一片叫好之聲。

    再接下去,便是長槍兵方陣、刀盾手方陣、騾馬輜重方陣……綿延不絕,整整走了半天時間,而這半天時間,徐毅一直站的跟標槍一般筆直,檢閱著自己的這一支支兵將,胸中地自豪感實在難以遏制,甚至于連肋下的傷痛都有些感覺不到了一般。

    這樣的檢閱是徐毅提出的,第一就是要彰顯他們靖海國的武力,讓天下人看一下,伏波軍雖然以海賊起家,但是絕非是他們想象的那種烏合之眾,而是一支在血于火之中錘煉出來的鐵軍,任何人都不能小覷他們靖海國!第二就是為了讓民眾們也都看看,靖海國的軍隊,讓他們對自己更加信任,更加放心,有這樣一支大軍的保護,他們不用再害怕金國地大軍。

    雖然準備倉促了一些,但是這些參閱兵將們都是經過實戰檢驗過的兵將,是舔過血的人,是在一刀一槍的生死搏殺之中,殺出來的兵將,所以在接受了這次受閱的命令之後,這些人很快便進行了專門地操練,並且迅速的達到了要求。

    這支兵馬,和專門用來擺花架子的兵馬不同,他們都是經過大戰地人,受閱的時候,每一隊兵將,都撒著一種沖天的殺氣,這樣的殺氣,即便隊伍稍微有些不算非常整齊,但是給人地壓力卻非常大,絕不是一般沒有上過戰場的那種花槍兵可比的。

    值得一提的還有幾支兵種,一是輜重隊前面的那支炮兵,數十門各式火炮,被騾馬牽引著,炮手們莊嚴肅穆的站立在拖車上面,仰望著城樓上面,集體對徐毅高呼雷公萬歲!搞得徐毅有點哭笑不得,這些家伙們絕對是听了劉大這個炮兵總長地教唆,才這麼喊的,要不然地話,他們應該喊的是靖海國萬歲才對,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喊了雷公萬歲,這擺明了是向他一個人致敬,徐毅只能領了他們這個人情,回了一個標準地撫胸軍禮。

    再有就是一支全部由孫海的水軍組成地水軍方陣,這支水軍方陣,按照徐毅的提議,全部換成了雪白的衣服,

    門的時候,煞是好看而且亮的刺眼,對于水軍來說,最為深厚,伏波軍起家于大海之上,水軍才是他們的根本,雖然今天建國,但是水軍卻只能用這種形式來參加受閱,實在是有些委屈了他們,徐毅專門在他們經過的時候,對他們行過軍禮,高喊了一聲︰“伏波水軍萬歲。”這些水軍弟兄們聞听之後,差點眼淚都掉了下來,于是齊聲高喊主公萬歲!

    在徐毅的這聲高呼之下,這一年多一直默默無聞支持著陸軍在遼東作戰的水軍們心里面頓時覺得一切都值了,他們的努力,並沒有被主公忘記,還專門對他們以這種方式,表達了謝意,領頭的孫海也是一眼的熱淚,差點哽咽了起來。

    在听到了徐毅的這聲高呼之後,所有人都跟著徐毅高呼了起來,伏波水軍萬歲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大定府天空之上。

    其實不單單是徐毅對水軍有著特殊的感情,伏波軍中許多將領,都出自水軍,後來因為戰事的進展,才轉入了步軍之中,但是他們沒人能忘記在大海上縱橫的日子,心中無比期待,希望自己有一天,還能乘船出海,和徐毅一起,快意的縱橫于大海之上。

    再有就是一支身背大木箱的奇怪兵種,伏波軍的人都好說,一眼便認出這個方陣每個人背負的都是一個白虎齊奔箭的射箱,雖然數量不如其它兵種那里多,那麼雄壯,但是卻沒人敢小覷他們,因為他們一旦同時燃放起來的時候,即便面對十倍于他們的敵軍的進攻,也不愁干不掉他們。

    在他們後面,還有一些兵卒,沒有背負這些一窩蜂類的火箭蜂巢,而是每個人扛了一支黑乎乎胳膊粗細帶尾翼的家伙,明白的人一下便看出,這是伏波軍獨門暗器火箭彈,但是它們的出現,卻把那些沒見過這些家伙的人們搞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又是什麼厲害玩意兒,有心打听一下,但是問到伏波軍的人的時候,卻都是笑而不答,搞得他們非常郁悶,但是他們也知道,伏波軍絕不會搞什麼無聊的東西,這些東西肯定是他們很厲害的玩意兒,所以下決心,一定要打听到這是什麼。

    最震撼人心的便是制支蓬這支由佔人所組成的戰象方陣了,當制支蓬率領這支戰象軍出現在眾人眼中的時候,許多人當時就麻了,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啥玩意兒,加上每頭戰象都披著厚重的皮甲,上面畫的花里胡哨的圖案,將這些戰象裝扮的異常猙獰,還有就是象背上裝的那些輕型弩和重甲象兵,讓人一看便都暈菜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種可怕的妖獸。

    甚至這一次工匠們還別出心裁的在幾頭高大戰象的背上,干脆裝了一個特制的象輿,上面安裝了一門小型的疾風炮,這一下又把戰象的戰斗力提升了一個等級,簡直成了一輛活坦克,賦予了火炮機動能力,這也是徐毅以前給他們提出的一個點子,這一下讓火炮和機動性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上陣的話,估計任何軍隊遇上他們,都會被打得落花流水。

    本來徐毅沒打算讓象兵出來受閱,但是在制支蓬的強烈要求下,考慮到象兵現在是他們的一支重要突擊力量,而且已經多次為伏波軍立下了巨大戰功,如果不讓他們參與受閱的話,對他們這些佔人兵將們多少有些不公,于是最終還是決定,讓象兵參加這次受閱。

    徐毅深知,凡是能參加這次受閱的兵將,將會由衷的產生一種對靖海國的歸屬感,對于提升他們的忠誠度有很大的好處,果真當象兵出現之後,這些佔人將士們在接受了雷霆一般的歡呼之後,各個胸脯拔得老高,自豪感由心而,對靖海國的歸屬感更加強烈了起來。

    這樣的象軍出現之後,所產生的效果甚至超過了第一支受閱的重裝騎兵的效果,畢竟體型上戰象要超過馬匹實在太多了,沒經驗的人,根本就知道如何對付這些猙獰的戰象,所以吳敏看到這里的時候,早已嚇得手腳冰涼了。

    他來的時候,便知道趙栩雖然下旨冊封徐毅,表面上同意他們立國,但是實質上趙栩已經氣炸了肺,自從得知消息之後,便沒少痛罵徐毅,甚至還叫囂過在擊敗金國之後,要揮軍滅了徐毅的靖海國,但是今天當吳敏看過了徐毅的軍隊之後,早已嚇麻了爪,現在他只剩下一個念頭,趕緊回去,將伏波軍的可怕稟報給趙栩得知,省的趙栩再作出什麼糊涂事,人家徐毅上一次沒有追究他派人伏殺的事情就罷了,千萬不要再招惹徐毅了,要不然的話,等金國一敗,惹惱了徐毅的話,掉頭跟大宋干起來的話,保不準還真的能將大宋給滅了也說不定。

    反正吳敏是認定了,在徐毅的軍隊面前,宋軍只能算是一幫烏合之眾,人家能把金軍打得那樣狼狽不堪,就更不要提自己那邊的宋軍了,估計一個橫掃,便能再上演一次兵臨汴梁城下的活劇。

    這場閱兵終于在象軍走過城門之後,落下了帷幕,由馬哲這個總司儀宣布結束,而取得的效果自然也讓他們各個滿意到了極點。

    總之是親著興高采烈,仇心如死灰,這樣的閱兵頓時將大典的氣氛推向了最,民眾們幾乎各個都喊啞了嗓子,這會兒干張嘴,就是出不了聲的人是大有人在。

    這一下他們這些老百姓算是見識了伏波軍的厲害,終于將懸著的心放在了肚子里面,金軍他們見過,可是和伏波軍今天展示的戰力一比,簡直沒法看了!怕他們個鳥,以後就跟著靖海國國王徐毅干了,有他們在,天底下還有誰能再欺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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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11
第七百二十一章 楊沂中

    結束閱兵之後,徐毅雖然一直保持著笑容,但是臉色白了,肋下的傷口讓他失血不少,而且疼的厲害。

    接下來的祭天活動,他不得不稍事休息了一下,脫下了這身沉重的甲冑,在不讓外人知曉的情況下,以休息為名,在屋子里面更換了衣服。

    當他脫下甲冑的時候,迎春等人眼淚唰的一下,就都淌了下來,紛紛摀住了嘴,險一些哭了出來。

    因為徐毅這個時候,甲冑下面的衣服半邊身子都浸滿了鮮血,看起來甚是嚇人,楊慈立即撕開他的衣服,為他檢查傷口,見到右肋上方一個三角形的傷口,幾乎深達肺中,幸好沒有傷到肺葉,要不然的話,徐毅這會兒早就吐血了。

    這會兒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是卻被失血不少,霍霍的作痛,令徐毅有些感到虛弱。

    看到迎春她們幾個愛妻關懷的目光,徐毅強自微笑了一下道︰“不要害怕,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今天還要謝謝你們呢!要不是你們讓我披甲上陣的話,今天還真就麻煩了!”

    本來這支箭如果是射在其它地方的甲冑上的話,根本不可能穿透甲冑,傷了徐毅,但是該死的是這支箭落的不是地方,剛好中在肋下甲片接縫之處,所以才會傷到徐毅。

    大牛和侯成都上前跪倒在地請罪,請徐毅處他們防範不力之罪,這會兒他們二人心中難受的恨不得替徐毅挨上一箭,也比這感到舒服許多。

    “如果我看的不錯的話,那個刺客應該用的是我們的雙發短弩,我們地家伙怎麼落在了刺客手中呢?”徐毅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而是對他們問道。

    “卑職已經查明,刺客是早晨的時候,暗殺了一名我們散入城中布控之人,從我們人的身上得了這把短弩,現在我們人地尸體已經在一戶人家找到了,這戶人家已經被小的抓了起來,審問過之後,才知道,這個刺客是投親到他們家的,他們也不知道刺客的身份,但是這家人該死!現在正關押在大牢之中!”大牛一臉愧色的答道。

    不待徐毅說話。怡慶便厲聲吩咐大牛道︰“將他們全家一個不留。全部都砍了!他們該死!因為他們。王上險些被刺客所害!一個都不許留!”

    大牛立即躬身接了怡慶地懿旨。答應過了今天之後。便會將他們滿門處決。

    徐毅想要說話。但是怡慶馬上看出了他地想法。立即說道︰“王上!現在你身份已經和以前不同了。萬不可再有婦人之仁。今日之時。他們地罪已經足夠誅他們九族了。只殺他全家。已經算是便宜他們了。只有如此。才能震懾那些通敵之人。王上不要為他們開脫了!”

    怡慶地話立即得到了迎春等人地支持。現在他們都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過去。親自將這一家人給宰了。徐毅苦笑了一下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不是別地國家。雖然他們有過失。但是殺他們滿門。就有些過分了!要不這樣。只殺他家大人好了。孩子無罪。罪不至死!現在我們要地是民心。不要過分殺戮了!大牛就按照我說地辦!”

    大牛沒辦法。只好又答應了徐毅地吩咐。

    楊慈很快為徐毅處理了傷口。為他包扎了起來。多少還用了一些麻醉地藥物。讓徐毅暫時止一點疼。徐毅立即穿上一身新衣服。起身活動了一下。覺得這會兒舒服多了。這一上午下來。失血加上出汗。差點沒讓他脫水。經過一陣休息之後。這才緩了過來。

    馬哲看徐毅有傷,本來想勸他推遲祭天,但是徐毅擺手道︰“今天事關重大,不能因為這個中斷大典,一切照舊,馬上開始,不要墮了我們地士氣!我們走吧!”

    祭天其實就是個面子活,徐毅登上祭台之後,由他主祭,跟著馬哲嘟嘟囔囓的念了一大通的祭文,又焚香叩頭,從祭台上取了靖海國的玉璽,便算是完成了這個儀式,過程比較短,卻顯得很莊重肅穆。

    隨著祭天儀式的完成,建國大典也就算是基本結束了,吳敏這個時候找上了門,要見徐毅,但是徐毅卻推掉了這家伙的求見,他知道,今天自己地大閱兵已經嚇住了他,保不準這家伙就是來求購自己的看家法寶火炮呢!

    所以徐毅干脆推辭說還有要事,請吳敏晚上大宴的時候再說。

    作為慶典的一部分,徐毅在城中皇宮前面,搞了一次禮花晚會,並且在皇城上面宴請各方來賓,與民同樂。

    吳敏現在一點也不敢托大了,小心翼翼的帶人來到了皇城赴宴。

    從皇城上望下去,城中點滿了紅色地燈籠,這些燈籠將大定府城中的夜色裝點地甚為好看,隨著他一聲令下,宣布禮花開始,立即在宮牆上同時燃放起了無數的禮花,在天空中爆響之後,噴灑出了各色火花,整個大定府地人都頓時歡騰了起來。

    這樣的景色,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可以說是聞所未聞,不少人仰得脖子都抽筋了,只覺得這輩子看了一次這種東西,死都值了。

    那些來使們也被禮花這種神奇美麗地東西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連說話都忘記了。

    直到禮花燃放完之後,眾人才算是回過來神,說實在的,這個時候獨龍島楊老西弄的這些禮花和後世的禮花根本沒法比,無論是花型上還是色彩上,都遠沒有後世禮花絢爛多姿,但是貴在新奇,即便如此,也足以是驚世駭俗了。

    就在徐毅為眾人敬酒之後,吳敏才總算是找到了機會和徐毅搭訕,說了好一通恭維的話之後,才總算是結束了這麼沒營養的恭維,將話鋒轉到了正題上。

    “海王殿下!今日一見貴軍的威猛,總算是讓老夫開了眼界了,難怪王爺起兵以來,能將金人打得如此狼狽不堪,王爺確實是個治軍有方的奇才呀!

    如此一來,

    滅指日可待呀!只是老夫有一事相求,王爺也是宋人宋的窘境,我朝自先祖創立伊始,便缺少馬匹,而朝廷現在正在北伐金人,老夫今日看到王爺馬匹充足,但不知王爺是否能賣于我朝一些馬匹和貴軍所用地火炮嗎?”

    吳敏說了半天,最終還是提出了這個事情。

    徐毅聞听之後,立即搖頭道︰“吳大人說笑了,雖然現在大宋朝廷也在和金人交戰,卻遠如我們靖海國眼下的局勢這麼險惡,要知道我們靖海國初創之中,現在可以說南北腹背受敵,各路金軍如同群狼環伺,雖然我們火炮犀利,但是卻還不足以我們自己使用,哪兒有閑余的火炮賣給大宋呢?

    現今吳相卻想要我們這種保命的東西,豈不是笑話嗎?此事休要再提了,現在靖海國和大宋之間還橫亙著兀術大軍,慢說我們現在沒有閑余地馬匹和火炮供給大宋,即便是有的話,也難以輸送給大宋朝廷呀!

    而且吳大人也知道,我們靖海國之所以在這里立國,為的不就是幫大宋朝廷嗎?而徐某自起兵以來,手下將士不知道戰死沙場多少人了,朝廷卻在這個時候中斷了對我們的支持,難道又想釜底抽薪不成?如此一來,可就實在冷了徐某麾下這些將士們的一腔熱血了!

    今日既然吳大人提出了這個事情,那徐某也不妨直說了好了,現在我們靖海國和大宋本應該是兄弟之誼,請吳大人替徐某帶給當今官家一句話,告訴官家,萬不要再做那種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了,既然大宋無力抵御外侮,那麼身為漢人,這件事就交給我靖海國來做也罷,如果不出我之所料,金人定會在秋收之後,對我靖海國發動猛攻,這一戰關乎我靖海國存亡,也關乎著大宋的興衰,徐某將會試目以待,看著大宋在這場決戰之中的表現。

    不是徐某托大,雖然現在貌似我靖海國初創,實力不如金國,但是徐某也有信心打勝這一仗,假如官家這一次還看不清形勢,想作壁上觀的話,那麼待到我靖海國解決了金國之後,徐某自然會找大宋官家理論一下地!”

    徐毅今天因為刺客的事情,心情被搞得很不痛快,見到吳敏想要找便宜,于是便趁著這個機會,敲打一下大宋的趙栩,說話很不客氣,這次他宣布建國,趙栩假惺惺的派吳敏過來宣旨,連屁毛的賀禮都沒有給自己準備,還斷掉了大宋對自己的支援,他便知道,趙栩肯定又在小心眼,打歪主意了。

    現在他既然已經建國自立了,那麼便用不著再和他客氣,他不管怎麼說,都為趙家天下,做地夠多了,而且他現在也不怕大宋給他釜底抽薪,但是他也不希望這個時候,趙栩來拖自己的後腿。

    所以徐毅一張嘴,便說話很不客氣,就是要吳敏把他的話給帶回去,讓趙栩知道,現在不是他徐毅求著大宋的時候了,讓他最好想清楚再做,別這個時候站錯了隊伍,甚至語氣之中還夾雜著一種**裸的威脅意味。

    吳敏本來是想趁著徐毅立國稱王正在高興的時候,給大宋撈取一點便宜,卻沒想到被徐毅教訓了一通,弄得他老臉通紅,有些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這一次他過來當然清楚趙栩想地是什麼事情,而且不管徐毅當初是出于什麼目的,出兵攻打金國,擔最起碼人家在大宋危難的關頭,還是伸手幫了大宋。

    而趙栩第一次不但不承情,還派人襲殺徐毅,就已經是過分到了極點了,而這一次人家擁兵自立為王,其實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上一次趙栩的昏招所致!

    當初那件事換成任何人,估計都會立即徹底跟大宋決裂,掉頭幫著金人攻打大宋,來報這個仇不可,但是人家徐毅還是沒有那麼做,憑著一己之力還是堅持抗金,已經算是夠意思了,這一次人家立國,本來在吳敏來看,也算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這塊土地,是人家拿命一刀一槍拼回來地,官家應該高興有這麼一個幫手,可以干掉金國這個仇敵了。

    可是趙栩卻氣火上腦,一邊迫不得已,假惺惺派自己來宣旨,根本目的還是爭這個無用誰是正朔地名分,另一邊卻斷了對伏波軍的支持,還著令北伐暫時停止,又想坐山觀虎斗,這件事就做地太不道義了點了。

    現在倒好,人家徐毅也不是傻子,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終于惱了,他這個欽差大臣可就不好辦了。

    正在難堪地時候,吳敏身旁的那個年輕宋將被徐毅地態度激怒了,越眾而出,對徐毅抱拳說道︰“殿下此話差矣,雖然殿下現在已經擁兵自立不假,但是殿下的這個靖海王的封號,依舊還是出于朝廷官家所賜,豈能如此對我朝陛下無禮?

    殿下也是宋人,國難當頭之際,為國效力本是分內之事,現在卻擁兵自立,已是不忠了,朝廷不但沒有怪罪,還派吳大人親自過來,冊封恭祝,已經是皇恩浩蕩了,而殿下不思感恩也就罷了,卻還敢如此藐視朝廷,難道殿下就覺得大宋真的無人了嗎?”

    吳敏一下被這個跟著自己過來的楊中嚇的夠嗆,現在自己這些人可是在人家靖海王的一畝三分地上呢,楊中這麼托大,出來指責徐毅,一旦惹惱了這個大軍閥頭子的話,真的把自己這些人給剁了,還真沒地方找人說理去。

    于是吳敏趕緊斥責這個膽大妄為地楊中道︰“大膽,這里有本相和靖海王殿下說話,哪兒有你說話的份?還不趕緊給殿下賠罪?退到一旁,看老夫回去如何處置你這膽大妄為之輩!”

    他們這邊一鬧,立即引來了附近眾人的注意,而一直跟著徐毅的大牛和侯成二人,一看這廝對徐毅不恭,立即手按刀柄,目露凶光,瞪向了楊中,他們這幫人這些年可都殺人殺習慣了,只要徐毅一點頭,他們便敢撲上去,讓這個楊中血

    。

    徐毅看了看這個冷峻的年輕宋將,于是問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對本王說話!”

    “在下楊中,不過是殿前司武功郎!小將多有得罪之處,都是小將的錯,于吳大人無干!”楊中這會兒也有些心中忐忑,在他看來,徐毅就是一個圈地自立地軍閥,自己剛才沖撞了他,保不準徐毅真的會當場翻臉,于是挺胸答道,將事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摘清了吳敏,省的徐毅再遷怒于吳敏。

    徐毅聞听之後,心中大跳了幾下,楊中的名字他是知道的,這個人是南宋歷史上地一員名將,是高宗趙構的心腹愛將,曾經率軍抗金,屢立戰功,戰功曾經列入南宋十三處戰功之中,相當厲害!

    可是奇怪的是南宋的中興四將里面,他卻沒有能位列其中,卻讓劉光世和張俊兩個欺世盜名的家伙列入了其中,有些讓人想不通這個問題。

    沒想到今天卻在這里,踫上了楊中,沒想到現在地楊中陰差陽錯的只在殿前司混了個武功郎這樣地小職員,估計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改變了眾多人地前程。

    起碼他知道的是,現在中興四將里面,只有岳飛和韓世忠在和金軍作戰之中展露了頭角,張俊現在趴到了哪兒,他就不清楚了,而那個劉光世這會兒早就被趙栩給奪去了軍職,發配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更不要說吳、吳兩兄弟了,這會兒估計還貓在西北,不知道在哪兒當大頭兵呢!

    想到這里,徐毅心中頗為感慨,倒是對楊中地無禮沒有在意,倒是對他這樣敢言,反而有些好感,假如宋人之中,都如他們這些名將如此敢作敢當的話,大宋又怎麼會被外族欺負成那德行呢!

    徐毅微微欠了一下身子,雙眼盯著楊中,冷著臉對他問道︰“楊將軍這麼大膽,居然指責本王不忠,難道你就不怕我會斬了你嗎?

    既然你說我不忠,那我倒是想問一下,我徐毅到底又有哪里對不起大宋了,又有什麼不忠之處了?”

    楊中一看徐毅這麼問他,意味今天弄不好就難逃一死了,于是把心一橫,對徐毅說道︰“王爺本來身為宋人,引兵攻金本來也是應當的!對于你這麼做,大宋上下無不敬仰萬分,而且聖上在國力萬分緊張的情況下,還是對王爺的伏波軍竭力資助,並加封王爺為王,已經是皇恩浩蕩了!但是王爺卻不思聖恩,現在羽翼豐滿之後,便擁兵自立,不再視自己為宋人,建立起了這什麼靖海國,這難道能稱之為忠心嗎?”

    徐毅倒是來了興致,對楊中搖頭道︰“楊將軍此言差異,徐某是漢人不假,卻並非宋人!這一點恐怕你並不知道!我乃南洋回來的漢人,和大宋毫無關系,之所以會起兵助宋抗擊金國,是因為我身為漢人,不想眼睜睜看著我們大漢民族,被蠻夷肆意欺凌罷了!

    而我率伏波軍將士冒死在遼東和金國激戰,本就是為了解大宋之危,大宋資助于我,也是理所應當!這是大宋官家的職責所在,怎麼能說是他對我的恩典呢?

    還有恐怕楊將軍也听過一些傳言,那我不妨也告訴你,那些傳言不假,我率軍為大宋出生入死,而官家如何待我,我能逃回遼東之後依然不計前嫌,繼續領兵抗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又何有不忠之說?

    現在這塊疆土,並非我奪自大宋之手,而是我率軍一刀一槍的從大金國手中奪過來的,不是我的話,大宋現在還會不會存在,恐怕很難說了!我立國稱王,又有何不忠呢?

    再有,我立國不假,但是我們靖海國卻是在幫大宋,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可是大宋官家兩次都在我們危難之時,選擇和金國罷兵,作壁上觀!這樣難道也是我的錯嗎?想要我尊重大宋,那大宋的官家就應該有讓我徐毅尊重他的做法,如此待我,還要我對大宋官家畢恭畢敬!

    對不起,我徐某自問不是聖人,做不到這一點!楊將軍現在听了我的話,可是還認為我徐毅對大宋不忠嗎?”

    徐毅不知道為何,今天終于將壓抑在胸中的話一股腦倒了出來,這兩年多來,他受的委屈已經夠多了,都只是因為他身為漢人,不願做那種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才一直隱忍不發,現在他終于爆發了出來,說出了他對趙栩的不滿。

    當听完了徐毅的話之後,楊中這才明白了許多,原來徐毅這麼做,並不是為了大宋,他根本就不是宋人,能為大宋做這麼多,已經是難能可貴了,于是頓時被徐毅說的啞口無言,回想一下官家趙栩對徐毅的所作所為,頓時他也替趙栩感到臉紅了起來。

    徐毅看楊中一臉的尷尬,也終于出了一口悶氣,于是接著說道︰“徐某立于人間,捫心自問,從未做什麼對不起民族的事情,以前徐某忍而不發,那是不想讓金國看我們漢人的笑話,現在我就是我,我們靖海國就是我們靖海國,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絕不容有人再污蔑我們不忠不義!

    來人!給我將這個楊中綁了,收押起來,如果再有人敢對我大放厥詞的話,我徐毅定殺不饒!”

    隨著徐毅這句話落地,大牛和侯成立即撲過去,將楊中給按住,有人立即拿繩子過來將楊中綁了起來。

    楊中的臉一下就白了,他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把徐毅給得罪死了,徐毅這是要宰了他,出一口惡氣了!

    而一旁的吳敏,看到徐毅當場翻臉,要人綁起了頂撞他的楊中,卻嚇得連個屁也沒敢放,這會兒他生怕楊中牽連了他,哪兒還敢替楊中求情呀,他也知道,今天徐毅這算是徹底和大宋攤牌,也算是正式和趙栩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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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取士

    他也算是條漢子,當被侍衛們綁起來之後,單膝說道︰“小將知道剛才錯怪了王爺,小將願意為剛才的話對王爺道歉,但是小將也有句話要說,既然王爺為漢人做了這麼多,那何不繼續做下去呢?

    今日小將知道,錯怪了殿下,已經是必死無,但是還請殿下能給小將一個機會!想當初小將自從在河北從軍之後,便立志在沙場上和金人決一死戰,可是陰差陽錯,隨軍勤王到了汴梁,便留在汴梁在殿前司當了個小官,再無上陣殺敵的機會,今日既然明知必死,懇請殿下能給小將一個機會,讓小將能死于戰場之上!哪怕是讓小將做一陷陣士,那樣也算是死而無憾了!也不算辱沒了家父的期望!還望殿下成全!”

    徐毅聞听之後,立即站了起來,來到了楊中的面前,忽然俯身,盯著他的眼楮,對他問道︰“此話當真?”

    楊中一咬牙答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豈能兒戲!”

    徐毅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轉身回到了座位上,這一笑牽動了傷口,險些疼的肺抽筋,強忍著心中的狂喜道︰“那好!就如你所願!來人,給他松綁,楊再興听令!”

    楊再興這個時候立即站出來道︰“殿下請吩咐!”

    “此人雖然頂撞于我,罪不容恕,但是本王念在他有勇氣和金人一戰,是條漢子的份上,就留他一命,現在我把他交給你,希望他能在你麾下和擇日和金人一戰!”徐毅指著楊中對楊再興吩咐到。

    “微臣遵旨!”楊再興立即領命。

    楊中被解開繩索之後,跪倒對徐毅謝道︰“小將多謝殿下成全!”

    徐毅揮揮手道︰“不用謝我,你去戰場上證明你地勇敢吧!”

    楊中被楊再興派人帶了下去。徐毅這個樂呀!沒想到今天趙栩居然給自己送來了這麼一位名將。他本來就沒打算殺了楊中。打地就是扣下他。回頭收服了他為己用。沒想到這麼一激。楊中自己就選擇了跟自己去打金人。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處。得來毫不費工夫呀!

    徐毅扭頭望了一眼面色蒼白地吳敏。對他冷笑了一下問道︰“不知吳大人可對本王地做法有什麼異議嗎?”

    吳敏這會兒已經嚇地夠嗆了。哪兒還敢說不行呀。于是趕緊說道︰“楊中不知好歹。冒犯殿下。罪該萬死。殿下如此處置。已經算是寬容他了。吳某已經承情不盡。豈會還有異議呢!”

    這一場宴會。所有人都看出了徐毅地想法。知道徐毅明里雖然接受了趙栩地冊封。但是實質上。到了今天。已經將靖海國視為和大宋平起平坐地國家了。如此強勢。擺明了不給大宋官家面子了。

    當大典結束之後。吳敏一刻不敢停留。拜別了徐毅之後。領著侍從們匆匆趕往了錦州城。在那里登船返回大宋。而大定府就在大典之後地第三天。便舉行了靖海國第一屆科舉考試。

    這次應試地士子總共有一千二百多人。數量上遠遠超出了徐毅和馬哲當初地預料。不得已之下。只好開設了幾個考場。才將這些士子們都安排入場。

    現在徐毅要地不是真正的考試,而是借此機會,收買北方士子們的人心,所以他並不在乎這些人都有沒有真正的學識,故此考試的氛圍十分寬松,反正這次也不關注什麼經義、詩詞,只是考他們是否有一定地管理政務的能力,只要不是笨蛋或者讀死書地人,大體上能知道如何處理政務,便算是通過,這個底線徐毅早已和馬哲交代過了。

    而馬哲現在牛叉到了極點,他本來就是個很普通的士子,現在居然成了靖海國的首輔,臉面上實在是有光的緊,這幫士子們基本上都將他視為恩師一般,要不是徐毅命令,不得讓任何人私自拜什麼師門的話,估計馬哲這廝,就是靖海國這一大批初級官員們的恩師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些士子們也很感激馬哲,見到他親自主考,對他十分客氣,當然,他們最感激地恐怕還是徐毅這個靖海國的國王,要不是徐毅給他們這個機會地話,那麼他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什麼出頭之日了。

    雖然徐毅早已內定了,將會錄取大部分士子為官,但是士子們卻不清楚這個事情,所以初試開始之後,一些士子因為興奮加上緊張,居然在考場之中出現了暈厥的情況,幸好有人專門負責照料這些士子,才沒出了人命,但是當士子們拿到了試卷之後,又暈倒了一批。

    因為他們忽然發現,這一次地科舉考試,居然和以往大不相同,經義只佔了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考地都是一些實務,讓不少讀死書的人當即再次暈菜!

    折騰一天之後,初試結束,馬哲立即投入了閱卷之中,反正一切從簡,他也沒空去仔細看,只要字體漂亮的,卷子答的差不多的,一概通過,只將那些憋了一天下來,屁也沒憋出來幾個的人的卷子,給摘出來丟掉,然後剩下的人只要答出了一些問題的都算是通過。

    一千多張卷子,這廝居然一天一夜便審閱完畢,可見粗糙到了什麼程度了,即便如此,最後還是刷掉了好幾百個士子,只通過了七百多人參加復試。

    一些被刷掉的士子不服,紛紛聚在榜單前面吆喝,說這不公平,要討一個說法,結果徐毅親自出面,對他們說了一番話。

    “靖海國要的是懂實務的官員,會干實事的官員,而不是要的只會之乎者也的先生,希望今年落選的諸位,回去之後加緊多學一些實務,明年可以再來應試,至于不想回去接著等的人,也可以到吏部(臨時安排地)報名,靖海國會給他們安排實習的地方,供你們學習實務,以備來年考出更好的成績!”

    結果此話一出,這些落選士子們大多都選擇了留下報名實習,徐毅這一招更狠,一下子將所有士子都圈到

    手下。

    不過他沒有安排這些士子在本地實習,而是將他們一股腦裝船,都運到了流求島去,那里經過他這麼多年的打理之後,在賈錢和高旭等官員的共同努力下,已經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管理制度和方法,並且形成了相對清廉的官風,讓這幫人去那里實習,到時候省的他們在這里什麼也學不到,或者淨學一些邪門歪道。

    而今年第一次科舉,招錄的官員其實是一個應急地辦法,徐毅沒指望這批人能當好官,只是讓他們這些人先頂一下,待到自己收拾了局面之後,又騰出手之後,便用那批在流求島實習過地士子,來接替他們,再將這批士子,送去接著培訓,直至這些人都達到他的要求之後,才算是合格,要不然的話,這幫舊制度教育出來的北方士子,到時候肯定替他打理不好地方政務。

    徐毅以前不是沒考慮過這個事情,提前也做過一些準備工作,但是當初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麼短時間內,便打下這麼大的地盤,當初儲備地人才實在滿足不了需要,故此才和馬哲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這也是新舊交替所遇到問題,算得上是他們的無奈之舉了。

    復試在初試結束後第五天便開始,這一次地考題還是以實務為主,加上了治國的策論,將數百名士子,都安排到了王宮里面的武功殿前面的廣場上進行露天考試,雖然條件不好,但是卻是徐毅這個國王陛下親自主考,這讓士子們很是興奮了一把,不管自己本事多大,起碼這輩子有可以吹噓的資本了,好歹他們也算是參加過殿試的人了,這要是傳給後代地話,那可是能光耀門楣的事情。

    所以他們也不在乎條件好不好了,紛紛趴在桌子上奮筆疾書,將他們地見解寫出來,而監考的人員則大多都是一些武將們,這幫武夫今天也倍有面子,各個都頂盔貫甲,把盔甲打磨地錚明窪亮,腰桿挺直的站在廣場四周,眼楮瞪地老大,盯著這幫士子們考試。

    要知道這幫人以前都沒什麼地位,而大宋那邊又歷來都重文輕武,歷來都是文官掌權,欺負的武官們沒一點脾氣,同級的武官的地位,要比文官低的可憐,被文官們呼來喝去的,跟奴才一般,今天他們算是揚眉吐氣到了極點了,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居然能當上監考,來盯著一幫文人考試,這對于他們來說,也同樣是無比榮耀的事情。

    所以這幫武夫們各個都把眼楮瞪得老大,想在這幫文人之中抓到一些作弊的小人,好好羞辱一番他們,但是他們顯然打錯了算盤,這樣的考試,對于這幫文人來說,也是第一次,根本就沒有多少書上的東西可以去抄襲的,所以作弊也沒地方作弊,憑的都是真才實學,臨場發揮,故此這幫武將們把眼珠都瞪酸了,也沒能在這幫參加考試的士子們中間揪出幾個作弊之人,半天之後,實在眼酸的實在受不了,各自找涼快地方喝茶去了,這活兒干起來實在沒勁,還不如上陣砍人來的痛快呢!剛開始那種興奮勁一下子就沒了。

    復試也是一天時間,一些有本事的人不到結束,便主動交了卷子,白卷的直接拍死,這些提前交卷的人都立即被暗中記錄下來,帶到了宮外的別院之中安排,這些人基本上已經內定為第一批錄用之人了。

    而剩下的人在宣布結束之後,有得人如喪考妣,一看就知道這些人被考策給難住了,而另外也有一些人興高采烈的,這些人也是比較有本事的人,總之大部分人都還算是沒有交白卷,這比預料的情況要好一點。

    閱卷的事情這一次徐毅親自主持,馬哲已經被累趴下了,徐毅看他幾乎要累的吐血,干脆將怡慶和翠玉也叫過來,幫著自己閱卷,她們兩個初審,抽選出有點見解的卷子給徐毅,徐毅把關一下,然後就定名次,總之一切都進行地速度超快。

    兩天時間,復試的結果便公布了出去,參加復試的人員總共七百多人,一下就錄用了五百人,這個比例實在高的嚇人,可把這幫士子們給樂壞了,他們這五百多人,等于是一步登天了,從平民一下搖身變為了靖海國的官員,成了有身份的人。

    但是剩下的那二百多人,也沒有等于被掃地出門,直接還是給了個實習名額,拉到流求島去,充入備選人員之中,總之一下便解決了伏波軍長久以來缺乏文人的困擾,徐毅相信,經過一年時間的培養之後,這些讀過書的人,會很好地接受伏波軍在流求島建立起來地制度,以後會更好的服務于靖海國的管理。

    對于這五百多錄用的士子們的安排,徐毅沒有讓他們一步登天,而是每個人都給了個低級地官職,直接放到了他們轄地之內的地方,讓他們去管理地方事務,並告訴他們,每半年會考核他們地政績,對于那些無能之人,會立即解除職務,打回原形,至于貪墨之輩,就等著靖海國的酷刑伺候吧!

    這幫人剛剛出仕,各個都雄心勃勃,于是接到了自己的任命之後,領了印綬,立即便分赴到了各自轄區之內,開始干活去了。

    至于管理他們的人,徐毅交給了自己在流求島培養的一些士子,讓他們當一些中高級的官員,來管理這幫新任官員,真正掌權地,還是他的親信手下,所以對于掌控自己地領地,徐毅還是有信心的。

    這幫錄用地讀書人可比軍漢要陰的多,也更有手腕,下狠心地時候,比那些軍漢們還狠十倍,所以他們一接手地方事務,便讓徐毅手下的那些將領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從這些繁雜的事務之中脫身了出來,一頭扎到了練兵的事情上。

    而靖海國這麼一搞,便立即盡收北方士子之心,直到結束科舉考試之後,還在有一些士子源源不斷的趕到大定府,這些人大多是因為各種緣故,被耽擱在了路上,沒有能趕上這次科舉考試

    們到了這里之後,听聞考試已經結束,各個都遺憾的又沒有辦法。

    徐毅也不可能再單獨給他們開一科了,于是便設了個書院,將這幫子錯過機會的士子,先給收容起來,讓他們在大定府讀書,順便找了個親信手下,管理他們,平日里觀察他們的行為舉止,還有言談,從中發現一些能人,隨時補充到官吏之中,總之現在他是要抓人才,先吧人才抓到手再說,不能讓人才溜掉了。

    而科舉考試剛剛結束,秋收的時間便到了,因為徐毅拿下中京道一帶,速度很快,而且這一帶沒有發生太大的戰事,所以對當地的農業摧毀不是很嚴重,所以中京道一帶的糧田里面大多數糧食作物,還留在田中,只是多了一些無主的公田,這樣便給靖海國解決了大問題,相比一下大宋河北一帶,這里算是情況好到了天上了,起碼只要搶收了這些糧食,今年的軍糧就有了初步的保障。

    而一般老百姓們也都開始回到自家的田地之中忙活起了收割,各軍都抽出了大批人手,投入到了搶收搶種之中,他們必須要趕在金軍大舉對靖海國用兵之前,將田里面已經成熟的糧食給搶收上來,要不然的話,單靠大定府那些存糧,是應付不了這一場大戰的。

    同時經過一年時間的經營,薛屠主持的遼東一帶,也到了收獲的季節,遼東北部因為年前防範金人反攻,蓋州、遼陽府、復州一帶的百姓被大舉南遷到了遼東南方,所以北方是沒指望了,但是南方的大片農田都被充分的利用了起來,播種上了糧食,現在遼東南方的土地,也到了收獲的季節,所以整個靖海國控制的範圍之內,都投入到了搶收搶種的這件事情上。

    這一批新任的官員,在這件事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們因為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到自己的轄地里面,便立即開始督促百姓加快收割,然後又開始收購老百姓手中的余糧,雖然徐毅在大典上宣布了,今年免去這一帶百姓的賦稅,但是卻不能讓糧食都屯在老百姓的手中。

    反正現在他們也不差錢,手里面掌握了大批錢財,故此干脆就用這些錢財,將老百姓手中的余糧給換取過來,這樣便大大增加了他們的糧食儲備,為接下來的長期戰爭,打好基礎。

    而老百姓們感念靖海國的寬容,在地方官府宣布收購他們手中的余糧的時候,也大多數都踴躍將糧食賣給了官府,即便是還沒有分到田產的無地流民們,也被官府收攏起來,讓他們以勞力,換取吃飯的糧食,去幫官府,收割播種那些公田,起碼先保證他們的生存,不讓他們繼續成為流離失所的流民,以此安撫這些人,使他們歸心于靖海國,現在徐毅不但要錢要糧,還要人來支撐起他的靖海國,以後靖海國的兵,還有賦稅可是就指望這些人了!

    隨著糧食的收割,不斷從金國轄地那邊,也傳來了大量的消息,如果按照以前的情況,金國現在定會在收割糧食的時候,大舉發兵來攻靖海國的,他們會以軍就食,靠著大軍所過之地,大肆劫掠糧食,以充軍需,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他們這段時間,實在是被伏波軍給打怕了,怕準備不足的時候,出兵來攻靖海國,別沒有搶到糧食,先被人家給撞了回去,那樣的話,他們便落得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大軍一旦缺糧,下場將會很慘,最終只能因為這個,而導致徹底的崩潰。

    所以這一次雖然明知道中京道一帶的糧食已經成熟,但是金軍還是選擇了先等候自己國內的糧食收割之後,備足軍糧之後,再發兵攻打靖海國。

    這麼一來,就給徐毅的靖海國留出了比較充分的搶收搶種的時間,在得知了這些消息之後,徐毅算是徹底放心了下來,本來他最擔心的事情便是金軍趁著他們搶收的時間,來攻打自己,這樣的話,他的靖海國就不得在邊境一帶分兵對抗金軍的進攻,那樣的話,會對他的兵力造成很大的分散,難保什麼地方不會被金人突破,然後長驅直入,將他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的局面給徹底破壞。

    現在他卻可以放心這個事情了,這一年多來,看來金人真的被自己的伏波軍給打怕了,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轄地之內的糧食成熟,還不敢悍然來攻,自己先前的擔憂,還真是有些高看了金人了。

    在地方忙于秋收的時候,徐毅卻不再關注這個事情,放手讓地方官員們去主持做這些事情,而他將楊再興、肖劍鋒、李波等一眾將領,召集到了大定府的王宮之中,開始商議起了下一步如何對付金軍的事情去了。

    通過一年多的戰爭,伏波軍……現在應該說是靖海**實力膨脹到了空前的地步,他現在麾下已經形成了三個主力作戰兵團,精銳兵將達到了將近九萬人,每個兵團精銳兵將都基本上達到了三萬人的滿編狀態,這還不算地方守備軍的數量,如果加上各地的守備軍的話,人數還要翻上一番,可以說在兵將數量上,雖然和金國還相差不少,但是已經有了正面抗衡金國的實力了。

    而且在裝備方面,他們也獲取了大批戰利品,讓他的軍隊裝備也十分精良,不算他們獨門兵器,單是器甲方面,就比金軍還要有一些優勢,如果算上他們的火炮之類的武器,現在可以說他們的戰斗力可以全面壓倒金軍,這一仗如果打的話,上下人等,無不信心十足,想當初他們剛來的時候,一萬多人,便連敗金軍,現在已經擁有了這麼多的兵將,再敗給金軍的話,就真的該由徐毅領著集體投海自盡拉倒了。

    現在他們要考慮的不是勝負的問題,而是要琢磨一下,怎麼才能盡快結束這場戰爭了!
vc2008 發表於 2010-6-12 15:13
第七百二十三章 作壁上觀

   著秋收的尾聲,靖海國和大金國之間的決戰也越來越對于靖海國來說,經過這段時間的整編,各軍兵力都已經達到了鼎盛狀態。

    而這一次靖海國一改往日的守勢,從幾個方向,主動發動了進攻,所有大軍幾乎都被調動了起來。

    遼陽府的高俊兵團在湯州集中起了兩萬精兵,另外還在遼東一帶征調了近兩萬民夫充當輔兵,完成了集結,在八月中旬,從湯州出發,步步為營,逼向了屯扎在懿州的宗翰軍,以此作出威逼龍化州的態勢,而高俊又命遼東各地其他兵馬,移動到了沈州一帶,在那里集結,對金國腹地形成了威壓。

    現在靖海國最放心的便是遼東一帶了,高麗國在被暴揍了一頓之後,加上他們東北沿海倭寇橫行,令他們自顧不暇,而樸銀劍在參加了靖海國的建國大典之後,再也興不起對遼東的覬~,所以整個遼東根本不必擔心後方會再出什麼麻煩,故此才會大舉抽出兵力,全線集結在了北方一帶,對金國形成了進攻的態勢。

    而蕭劍鋒兵團則主動出擊,從大定府出發,大軍直逼儀坤州,其目的昭然若揭,便是拿下儀坤州之後,威逼舊遼上京臨潢府。

    而南線方向,李波兵團則集中在了河中游一帶,在河上搭建起了十多座浮橋,一隊隊兵馬,越過河,朝燕山府挺進,在那里迎擊兀術大軍。

    就連一直處于輔助地位地伏波水軍也一改常態,在錦州集結起了大批船只,從遼東和中京道一帶地方征調了一萬余人的兵力,揚帆啟航,駛向了平州方向。

    靖海國如此行動,頓時令整個中國北方戰雲密布,形勢一下緊張到了極點,而徐毅這個時候,卻悄然跟隨李波兵團,離開了大定府,踏上了南下的征程。

    而就在伏波軍開始行動的時候,金國這邊也沒有閑著,吳乞買在金國北方征調了近二十萬大軍,也開始行動了起來。

    北方他派出完顏斜也親率六多萬大軍,到臨潢府一帶集結,打算從臨潢府方向南下,進逼大定府,而同時在通州方向,也集結起了一支五萬大軍,由他的三子完顏宗英率領,開始朝沈州方向移動,還有懿州的宗翰軍,也得到了數萬人地補充,被著令起兵攻打廣寧府,共分為三路大軍,開始朝靖海國進攻。

    南方地兀術則受命。從燕山府出兵。過河攻入靖海國腹地。直取大定府和興中府。就連在大同府地完顏宗雋。也被著令。抽調一萬兵馬。充入兀術大軍一起協同出兵。

    總之金國這一次基本上動用了傾國之兵。對靖海國發動了攻勢。打算這一戰一雪前恥。將靖海國扼殺在搖籃之中。

    但是吳乞買地如意算盤能打響嗎?恐怕也只有這些主將們自己心里面清楚。

    而就在北方大戰將至地時候。河北和山東山西三路地宋軍。卻連續接到了朝廷送來地數道金牌。著令他們原地駐守。不得擅自對北方發動進攻。

    這樣地聖旨。頓時讓各軍將領們一片嘩然。這段時間他們也都听說了伏波軍立國地消息。雖然對于這件事眾說紛紜。有人不置一詞。有人破口大罵。也有人心中悚然。但是整體上卻有一個共識。就是金國現在已經不再可怕了。仗打到這樣地地步之後。戰局已經明了。他們所面對地金軍現在已經徹底陷入了腹背受敵地窘境之中。金軍已經沒有精力。在對大宋用兵了。

    只要一鼓作氣。打下去地話。那麼收復失地絕非是一句停留在口頭地空談了。所以諸路軍將帥各個都摩拳擦掌。憋著一口氣。想要趁此秋收之後。糧秣充足地機會。再一次發動對金軍地猛攻。將金軍夾擊滅掉。驅逐韃虜出大宋國境。

    但是就在這種士氣高昂的狀態下,幾路軍都收到了大宋官家的聖旨,嚴令他們不得善動,並且還令後方,延緩了對北方諸軍糧秣的供應,這一下可就讓北方諸軍暈倒了一片。

    頓時諸軍之中地將士們紛紛上書各自的主帥,問詢為何選擇這個時候休兵罷戰,眼睜睜的放棄這個大好時機。

    他們這些將士不明白,但是作為主帥的宗澤、張叔夜、種師道等人,卻心知肚明,徐毅立國一事,已經徹底觸怒了當今聖上,這一次聖上看來是下決心,要讓金國和靖海國拼一個魚死網破了,而聖上趙栩,這一次是要坐山觀虎斗,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了。

    種師道到底是個軍人出身,听聞此令之後,勃然大怒了起來,他自從到了山西之後,便日夜練兵,準備北伐,這一次北伐,他麾下大軍可以說是一掃去年的頹勢,雖然沒有能光復山西全境,但是和宗所率金軍卻打了個旗鼓相當,雙方拉鋸一般的在州一帶打了數仗,並且最終收復了州一帶,將宗雋所率金軍,擠壓到了代州,只要再努力一把,便可以拿下代州,收復山西全境了,而且為了這一仗,他已經盡出山西全境精兵,陳兵于州一帶,只待後方糧秣到齊之後,便揮師北上,猛攻代州,以他看來,代州的宗雋軍根本不足為慮,收復代州只是眼前的事情了。

    而他也探知宗所率的金軍數量不過兩萬多精銳,這段時間又抽調出了一萬精兵,開赴了燕山府,這一下他便更有把握,將代州一舉收回,可是偏偏在這一刻,聖上卻送來了八百里加急金牌,著令他不得善動,這一下可把種師道給氣壞了。

    要不是擔心手下的諸將會造反地話,他真的想在帥府里面破口大罵趙栩卑鄙,即便他不喜徐毅在北方立國,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看著人家靖海國自己對抗金軍吧,這也就罷了,卻眼睜睜地要他放棄這個收復失地地最佳時機。

    種師道當即便決定,不听趙栩的這個聖旨,並給山西監軍送了一份厚禮,然後不顧聖旨,著令諸軍只攜帶七天糧草,從州出兵

    了代州。

    而宗澤在收到了趙栩地聖旨之後,哀嘆了一聲,只得將命令傳達了下去,然後閉門不出,謝絕任何人的求見,在親筆寫了奏折,派人急送汴梁,力陳不能這個時候休兵紙糊,便病倒在了邢州帥府之中,這一年多地艱苦奮戰,已經讓宗澤心力憔悴,再也撐不下去了。

    而岳飛等大將們在收到了這個命令之後,頓時都氣炸了肺,岳飛本來就性格剛直,甚至可以說是孤傲,以前就多有抗命地行為,但是他地本事卻放在眾人的面前,故此宗澤也拿他沒有多少辦法,在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岳飛根本就沒有將這個命令繼續傳達下去,而是干脆就壓在了案頭,權當沒有收到,甚至派人將傳令的軍官給看押了起來,領兵出了高邑大營,直接撲向了真定方向。

    而王彥也是火爆脾氣,接到了命令之後,立即丟下自己的大軍,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了邢州,非要找宗澤問個明白,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停止北伐。

    但是他卻被擋在了帥府之外,親兵告訴他,宗帥現在身體有恙,不能見客,還傳宗澤的話,令他回去自己的大營老實呆著。

    王彥無奈之下,只得返回大營,結果路上便听聞岳飛的兵馬已經開始朝北方開拔而去,于是一怒之下,回營召集了自己的部下,也連夜拔營,緊跟岳飛軍朝真定府方向殺去。

    宗澤在病榻上得知了他們二人的行動之後,又是嘆息了一聲,卻沒有去派人追他們回來,而是招來親信手下,讓他私下去其他營中調集糧秣,悄然運往岳飛和王彥兩軍之中。

    明面上宗澤來了個病重無法理事,手下諸將善動他根本不知道,一切就看他們兩軍打地如何了,勝的話,一切好說,敗的話,悄悄回來便是。

    而山東這邊的張叔夜因為先前被兀術狠狠的收拾了一下之後,戰力大損,在得到了聖旨之後,他也只能無奈的認命,畢竟他即便想攻打德州,手頭堪用的兵馬也多,只有韓世忠的一萬兵馬還算是精銳,其余的都是一些新招地烏合之眾,去打德州,估計也不好打。

    所以三路大軍真正停戰的也只有山東的張叔夜軍,其余兩路大軍都沒有遵照趙栩的聖旨,也在金兀術開始收縮兵力的同時,朝北方進軍了。

    趙栩之所以這麼做,正如那些將帥們所料的那樣,吳敏一路從靖海國跑回來之後,將所見所聞都告訴了趙栩,趙栩听了之後頓時震怒異常,在他思維之中,他絕不允許以前的錯誤在發生一次,當初他老爹趙就是錯看了形勢,結盟金國滅遼,結果養虎為患,最後被金國險些滅國,現在徐毅在他的眼中,已經和金國一樣,遲早也會成為他大宋臥榻之側的惡虎的,所以他力排眾議,著令諸路大軍停止北伐,就是想坐山觀虎斗,看著徐毅和大金國拼個魚死網破,這樣一來,北方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到時候不管是誰勝了,都沒力氣和他地大宋對抗了,說不定還能趁勢收復幽燕諸州,那可就成就了他這個新帝的不世功勛了!

    這一次趙栩的決定,意外地還受到了李綱等主戰派的支持,這些人和他基本上一個看法,就是覺得徐毅地靖海國很可能會成為下一個金國,于其讓他坐大之後,回過頭咬一口大宋,還不如這麼看著他們自己卻和大金一決生死呢!

    故此這件事便這麼定了下來,趙栩倒是想看看,徐毅如果真的打敗了金國地話,到時候他的靖海國估計也早就打成破爛了,還怎麼跟自己算賬。

    而這個時候,恐怕金軍之中最忐忑不安地人就算是兀術本人了,作為南方的主力,金兀術調集了自己所轄領地內的大批兵馬,集中在了燕山府一帶,而且還從各處強征了不少的宋人老百姓,為他們充當輔兵,足足湊起了八萬大軍。

    這個數字听起來十分可怕,八萬人排成行讓人殺,似乎都要殺好久,但是兀術自己卻知道,自己現在地大軍,可以說已經根本無法跟第一次伐宋時候,那麼精銳可怕了。

    經過一年多的輾轉征戰之後,宗望帶著這批人確實取得了非常輝煌的勝利,也正是他們,一直攻到了汴梁城下,俘獲了大宋的兩個官家,但是那都已經是過去了,他們當初的那支強軍,現在經過一年多的征殺之後,大批精銳硬是在大宋這個泥潭之中,消磨殆盡,而他能補充地卻大多是一些舊遼人或者干脆連一些宋軍降兵降將也編入到了自己軍中。

    看起來他的大軍數量還不少,但是戰斗力下降之快,換成別人的話,幾乎是不敢相信。

    原本在他們面前不堪一擊的宋軍,現在都敢于正迎其鋒,甚至以少量軍隊敢和他們相抗,別提當初他們一個百人隊,就追得宋軍過萬的大軍滿山遍野的四散逃竄的場景了。

    越來越多的傳言,讓金軍現在只要提起伏波軍就有些心驚肉跳,經過太平嶺一戰之後,現在他這一路兵馬,都被嚇的不輕,連他們這一路的完顏昌都栽到了伏波軍手中,加上前段時間被他們視為戰神地菩薩太子完顏宗望之死,更讓他的大軍在听聞要去和伏波軍決戰的時候,立即士氣大落。

    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他的這支大軍在這半年多的時間里,處境越來越艱難了起來,面對大宋,他們沒辦法一口吃掉對方,而河北山東一帶,在經過兩年的征戰之後,百姓大批南逃,到處都是赤地千里的景象,大批大批地糧田荒蕪,讓他們再也不能跟以前那樣,隨便到大宋境內突擊一圈,便可以裹挾回來大批的糧草、女人,供他們肆意享用了。

    山東一戰之中,他雖然從宋軍手中奪取了不少的糧秣,但是那也僅夠他們支撐到秋收季節,本來想著趁著秋收季節的時候,再去大宋那邊撈一票,弄夠了糧食之後,掉頭再對背後的伏波軍動

    是待到秋收的時候,兀術派出了大批兵馬南下劫掠,的是一直殺到了邢州,也沒有能搶到多少糧食,邢州以北幾乎都荒無人煙了,哪兒有老百姓給他們種好糧食等著他們來搶呀!

    這一次劫掠,不但沒有給他們帶來好處,反倒在邢州撞上了枕戈待旦,等著他們的宋軍,岳飛和王彥等人的大軍,現在也早已今非昔比,悍勇的讓他們金人幾乎不敢相信,這些人還是宋人。

    岳飛和王彥地手下,絕大多數都是河北一帶的人,早已將金人給恨透了,加上河北一帶的民風彪悍,在經過最初地混亂之後,現在他們被收編到了宗澤手下,有岳飛等名將的率領,一年多地操練,讓他們這些人早已成為了悍卒,根本就不怕金軍什麼。

    硬硬的金軍在邢州一帶和宋軍狠狠打了一仗,結果是雙方各有損失,兀術擔心被大批涌來地宋軍拖在了邢州的話,耽擱了對伏波軍地用兵,于是只得再次收兵,回了真定。

    自此他心知,想要擊敗大宋,僅憑他的大軍,已經實無指望了,只得按照吳乞買的吩咐,集結兵馬于燕山府,準備反攻中京道,打通于北方的聯系,這一戰與其說是事關大金國興衰,還不如說是事關他麾下這十幾萬兵將的生死,勝則可以退回北方故土,敗則只能被餓死在燕山府一帶。

    所以對于兀術來說,現在他已經是背水一戰,沒有任何退路了。

    大軍從各地集結到燕山府,耽擱了不少的時間,就在他留下部分兵馬,鎮守真定燕山府等要城,打算北上的時候,卻听聞徐毅親率一支靖海國大軍,先行動手,越過河,朝燕山府這邊,攻殺了過來。

    兀術大驚,心道這個徐毅果真膽大包天,居然以少數兵馬,便敢主動前來攻打燕山府,于是趕緊點兵,出了燕山府迎擊靖海國大軍。

    徐毅這一次出兵充滿了自信,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現在是一改往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般的行事作風,大刀闊斧的在北方這片土地上揮灑了起來。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我們現在已經不能等著金軍來攻我們靖海國了,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容不得任何人再染指我們的土地,如果要打的話,我們便去敵人的領土上作戰,而不能讓戰火再燃燒到我們的國土上!”

    這句話是徐毅前些日子,在大定府王宮的武功殿中說的一句話,在他看來,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現在他都有資本說這句話了,現在他麾下帶甲十萬,而且這些戰將們早已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對于帶兵打仗,已經是駕輕就熟了,何況現在他的武備已經遠超越了這個時代至少數百年之多,這樣的情況下,還龜縮于自己的地盤上等著別人來打,簡直就是恥辱。

    故此才會毅然決定,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將戰火燒到對手的領地之中,有了這個調子為基礎,所有行動計劃,都在這個平台上搭建了起來,才會形成了眼下的攻勢作戰的態勢。

    徐毅自認為自己這絕不是狂妄,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結果,而且這一戰他將主要進攻的方向,其實放在了燕山府這邊,因為他深知,想要短時間之內,北上攻打到金國的會寧府去,是一個眼下絕對無法完成的任務,與其這樣,他就必須要先拿下南方的這支兀術的大軍。

    現在可以說金國眾多名將,他的伏波軍都已經會過了,而且一個接著一個,將金國的這些名將,給一一打趴下了,只有宗望只是小小的教訓了一下之後,便率軍退走,沒有能實實在在的踫上他一下,結果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宗望卻提前死在了真定府,讓他錯失了和這個金國的不世名將一較高下的機會。

    不過幸好還剩下個金兀術,接替了宗望的職位,沒了宗望,能擊敗兀術這個名將,倒是也能彌補一下這個缺憾,所以徐毅才會讓楊再興坐鎮大定府,負責協同蕭劍鋒對北方金軍作戰,而他自己力排眾議,親自和李波軍團一起上路,越過了河之後,殺向了燕山府的兀術大軍。

    而他第一站,便將目標鎖定在了燕山府的東北門戶薊州城,而此時的兀術也已經率軍出了燕山府,開到了薊州,雙方在薊州城外,擺開了大陣,揭開了北方大戰的帷幕。

    薊州城依山而建,之所以雙方都將第一戰選擇在了這里,就是因為雙方都看到了這里的重要性,因為薊州城一旦攻克,那麼對于金軍來說,他們燕山府便門戶洞開,一馬平川再也無險可守。

    而這里恰好有有黃崖關長城,本來是北齊所修,是為了用來抵御北方游牧民族的侵襲所建,但是到了大宋的時候,卻早已是遼國的地盤了,而這里的長城,也失去了它本身的作用。

    徐毅看重薊州的原因也是如此,只要他能突破薊州城,便可以出薊州來到一馬平川的平原上,如果這里拿不下的話,就休想打下燕山府,他就不得不繞道去攻打西北的奉聖州,一旦此戰失利,那麼對于他經略燕山府一帶的戰略計劃,便會造成嚴重的拖延,戰爭很可能不得不拖到明年才能繼續進行。

    故此雙方在都看到了這一點之後,不約而同的將戰場選擇在了薊州,從地勢上來說,徐毅的大軍顯然是處于劣勢,而對于金軍來說,他們卻可以以逸待勞,等著徐毅大軍送上門來。

    故此兀術對這一戰看的十分重要,在得知徐毅大軍兵發薊州之後,立即調集了三萬兵馬,提前趕到了薊州布防,並依托黃崖關,力圖阻徐毅大軍于薊州以北,並將其即潰在薊州一帶,這樣一來,徐毅兵敗之後,靖海國南方,便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他北上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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