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園‎] 校園俠醫 作者︰阿懶 (連載中)

亞里斯多德狗 2009-3-10 13:13: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 29757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1 08:28
五十四節 酒拼二戰

         所有人一轟而散,我看著快步離去的冷憐心道,我能夠僥幸勝出的原因是從小在農村長大,今天的試題都算是小時候踫到過。他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竟也能開出不錯的方子,這小子果真不簡單。

         可轉念一想,我來這的目的是為了見到活閻王,問問地心之花的事情,再者就是挫挫鬼醫的銳氣,神醫這名號嘛,倒可有可無。心下坦然,我又閑情雅致的帶著二女邊賞景邊教導劉三一些藥理。

         谷西有一口丈寬溫泉,泉水丁冬,泉眼邊開滿了白色的鮮花。讓我吃驚的是泉水對面的山石縫隙里竟然長著一顆極其罕見的七葉朱果樹,四顆火紅的果子在七片朱果葉中若隱若現。

         本來神醫谷中的各種珍稀藥材早就把我撩得心癢難耐,可大家偏偏都裝出斯文的樣子,只看不摘。這回見到傳說中的朱果,我的手癢得再也控制不住了,當下心一橫,躍過溫泉,跳到對面的山石上,毫不客氣的伸手將朱果摘了下來。

         我跳了回來,對著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其他三人大喝道︰“快!張嘴!”迅速給他們一人喂下了一顆朱果。身後傳來一聲略帶女性味道的叫聲︰“快住手,不可以!”

         回頭一看,冷憐不知道什麼時候繞了過來,我將手中最後一顆朱果朝嘴里一扔,入口既化味道極美。沖急噪的冷憐嘿嘿笑道︰“來不及了,下肚子了!”

        “強盜!你們這些強盜!”冷憐急紅了眼朝我咆哮,丹田之處一股熱流傳來,我再顧不得跟他爭吵,對剛吃下朱果的三人說道︰“馬上運功!”

        本來想倒立過來用雪族的內功方法引導這股熱流,可擔心人多眼雜,當下原地站立,將熱流引導到雙腿,照風刃上記載的內功心法練了起來。

         一陣一陣的旋風從腿上各穴卷至丹田,然後擴散到全身,我想引導著朱果藥力和原先體內的內力融合,可這股不听話的熱流漸漸在我體內化為真氣,在丹田里亂串,就是不肯乖乖的就範。

         愈來愈多的熱流化做真氣在丹田四周打著旋,我暗叫不妙,早知道按雪族的練功路子引導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了,可是現在進退兩難,我只能小心的控制著它們,祈禱千萬別給我亂竄的才好。

        忽然,真氣匯聚成一團,在原先修煉雪族心法凝聚而成的真氣團旁邊又形成一個新的氣團,這一下體內的真氣終于順暢起來,一個個旋風從腳底涌泉穴源源不斷的涌向四肢經脈……

        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奇妙了,我的體內竟然明顯有了兩道真氣,一個是進入凝珠中期的陰寒真氣,另外一個就是此刻不斷在體內形成旋風的狂野真氣,這股莫名生成的真氣赫然還是第二重聚氣下期的境界,而且隱隱有沖破限制,形成另一股凝珠期的氣流。

         這是怎麼回事啊?難道說我練的風族和雪族內功,在我體內明顯的分開了嗎?無暇想太多,睜開眼一看,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圍滿了人,馥兒和靈兒還有劉三早醒了過來,鬼醫和何越仙警惕的站在我旁邊替我護法。

         一見我睜開眼楮,靈兒馥兒急忙問道︰“沒事吧小愁!”我搖搖頭表示沒事,馥兒悄悄對我耳語道︰“你給我們吃的什麼啊,靈兒姐剛剛一會的功夫竟然到了第三重凝珠初期,我也順利的到了凝珠下期了!”

        “愁小子,我可先說好啊,只幫你抵擋面前這些人,你偷吃了活閻王的朱果,要是怪罪下來,你可自己背去。”鬼醫側身讓過兩個朝我們走過來粉面童子。他們走到我面前道︰“是你偷吃了主人的朱果嗎?”

         我點點︰“恩,就是小爺了。看著眼讒,忍不住就吃了。”

         兩位童子並沒有對我話惱怒,只是微微一笑道︰“朱果有四粒,是你一個人全吃了嗎?”

         “沒有,他們三人也一人吃了一粒,不過果子是我摘的,他們也是我逼著吃下去的,要懲罰就找我吧!”我舔舔嘴唇,余興未絕的道︰“呃……不過味道真不錯,就是少了點!”

        “知足吧,這七葉朱果百年結一次果,要想吃啊,你得再活一百歲嘍!”童子笑罵道︰“等我把事情如實稟報主人,片刻之後再告訴你主人的決定。”

        “逐這些強盜出谷!錯了,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冷憐的眼楮到現在還是紅的,不過也怪,一顆朱果讓我們獲益這麼大,誰不眼紅啊。

        等了一柱香的工夫,兩個童子才折回來,對我道︰“主人說了,他很生氣,不過暫時想不出懲罰你們的辦法。所以就讓你們繼續參加神醫大會,直到他想出懲罰你們的辦法為止。”說完,二童轉身抱拳對眾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主人知道該什麼做。”

          我拍了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劉三道︰“走啦,發什麼呆啊!”

         “師……師傅,我怎麼覺得年輕了不少啊!”

          何越仙招手叫我過去,難得的眼光里充滿了贊賞道︰“真有你的小子,連活閻王的東西你都敢偷啊!”

         這三天出門總有被人從背後戳脊梁的感覺,我一邊跟劉三講解藥理一邊笑罵道︰“看看,這就是便宜佔大了的副作用。你自己看這辦吧,這谷中有不少珍稀好藥,你要是嘴讒什麼的,盡管下手,大不了全算在你師傅頭上。”

             劉三笑著點頭稱是,隨手摘下兩睫靈芝給我們一人塞了一睫︰“徒弟孝敬師傅的!”我們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相比第一輪的常識,初六的第二輪就激烈多了。粉面童子抬出一壇烈酒開封後丟下幾顆丹紅色藥丸道︰“剛剛放起進去的藥丸就是天下第一毒鶴頂紅了,這回主人的意思是讓所有參賽的人喝下這壇中美酒,當然也可讓隨行的人代替喝下,不管怎麼樣,解得了這毒就算是通過了第二輪。”頓了頓,童子又說道︰“由于性命悠關,也請各位量力而行。”

          話一說完,當下有幾人表示解不了,退出了比賽。剩下的人也多不敢親自上陣,都是讓隨從代為飲下,這才不慌不忙的想起法子來。鬼醫豪氣的端起一碗酒同何越仙踫了踫,一口喝干。

          馥兒靈兒和劉三爭先恐後的表示要替我喝下毒酒,我感激一笑,走到場中,端起一碗酒放到鼻子上聞了聞。這活閻王還真狠,誰都知道鶴頂紅毒性巨大,融入烈酒當中,更是毒上加毒。冷憐端著酒碗對我挑釁道︰“怎麼了?有膽做賊,沒膽喝酒?”
亞里斯多德狗 發表於 2009-3-11 08:30
第五十五節 戰入三輪

  我蔑視的一口喝干,冷憐毫不示弱的也干了下去。他剛要放碗,我自言自語道︰“好酒啊好酒”,又自顧自的從壇中舀出一碗沖冷憐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小爺我酒量大,你要是不能喝就不用陪小爺了。”

  冷憐見狀一咬牙,也舀起一碗酒狠心喝下,誰知我又從壇中舀了一碗,圍觀的人都驚呼起來了,我哈哈一笑,一口干了。冷憐不再陪我喝酒,放下碗恨恨的罵道︰“瘋子!”

  酒是好酒,入喉溫順,溜滑進肚子里卻像火一般的燃燒起來。剛走兩步,我的頭猛的暈了起來,仿佛整個世界不住的搖晃。我心一駭,難道避毒珠失效了?終于忍不住“咚”的一頭載到在地上。朦朧中我看見月靈兒和馥兒拼命的沖了過來,鬼醫和何越仙也一個翻身跳到了我身邊。冷憐的笑聲傳入我的耳朵︰“哼,不自量力的小賊!”可是我竟然連反罵一句的力氣也沒有。

  “小愁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咱們回去,咱們不參加這個狗屁大會了啊!”月靈兒的淚滴在我的嘴里,甜甜地咸咸地。

  “鬼醫前輩,何前輩你們快救救小愁吧!”馥兒梨花帶淚,急得就差跪在鬼醫面前了。劉三沖過去,對著鬼醫和何越仙二人連磕了幾個響頭︰“前輩,請救救我師傅吧!”

  一個酒膈從我喉嚨里冒了出來,鬼醫蹲下身子替我把了把脈,哭笑不得的一巴掌拍在我的頭上,笑罵道︰“這小子哪里是中毒了,分明是喝醉了啊!”

  夢中,我看見整個神醫谷中全長滿了七葉朱果。火紅的果子裂開小嘴朝我微笑,我摘完一顆又摘一顆,忽然閻王帶著判官朝我追來︰“小子,你偷了多少果子我都給你記上了,快來受罰!”這一下驚醒得我一翻身坐了起來,睡在我身邊的靈兒馥兒也被驚醒了,一個趕緊幫我擦拭額頭的冷汗,一個趕緊替我倒水解渴。

  “你啊,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就別貪杯呀,害得我們白擔心一場!”月靈兒裝出凶狠的樣子掐著我的耳朵不放,馥兒在一旁笑道︰“真是的,還害得靈兒姐哭了呢!”

  “你不也哭了!”月靈兒不甘示弱的反駁道。我急忙把她們攬進懷里,悄悄的把手伸進二女光滑的暖背,肆意的撫摸著……

  馥兒借著呢喃今天的比賽結果來掩飾忍不住的呻吟︰“每組大約有五人解開了毒,鬼醫和何前輩還有跟你對飲的那小子都進了初十的第三輪……”。

  “小愁……小愁你也進了第三輪……”,月靈兒接著說道。

  听到這個消息我心中一喜,手上加快了速度,二女忍不住“恩嚶”一聲,同時輕輕的咬在我的肩頭之上。

  我醉解鶴頂紅的事情一時之間在會場上傳為美談,鬼醫來摸過底,我當然不會讓他知道我有避毒珠的事情。其他人更有不少遞上拜帖,以求一見。惟獨和冷憐的梁子算是結下來了,對此我嗤之以鼻,邪教我都敢惹,更何況區區一個飛霜門。

  冷靜之余,也不得不嘆服這家伙手底下的功夫。要知道,他可是喝下的兩碗毒酒,先不說毒性多寡,單是他能比旁人多陪我耗了一碗酒的時間,這點如果讓我不用避毒珠的話,恐怕都很難難辦到。不過這也無形中暴露他深厚的內功底子,估計不比我現在的凝珠中期差。

  這個神醫大會越來越好玩了,留在第三輪的二十個人左右可以說是天下醫術精華所在,大家都旗鼓相當,就連鬼醫也未必敢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在第三輪中勝出。不過從大局上看,我倒撿了不小的便宜,因為我這一組其余幾人,雖說實力不錯,可也沒強到讓我擔心的地步。

  其實這幾天獲益最多的當屬劉三了,滿谷的藥材讓他開了眼界,我更是不遺余力的把一些煉丹心得傳授給他。鬼醫見我教的起勁,無聊的時候也順道過來指點指點劉三。我問及何越仙為什麼能以五十多的年齡保持二十來歲的少女模樣,鬼醫看穿我企圖呵呵笑道︰“愁小子,你是想讓你的兩個小媳婦也像這樣對不對?不過何越仙是游歷東海的時候,據說踫巧到了東海三仙島之一的蓬萊,尋到一株駐顏草。這純屬際遇,可遇不可求之事呢!”

  這話讓我的如意算盤落空,我嘿嘿的笑了兩聲,問了個我疑惑已久的問題︰“這個活閻王朱弘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咱們來了神醫谷數日了,比試也進行了兩場,可怎麼就沒見他現身呢?”

  “你當然不知道活閻王是誰,他可是我師傅的師傅一輩的人物,你才多大點啊?”鬼醫對我不屑道︰“閻王叫人三更死,他能留人到五更!就憑當年在江湖中流傳的這句話,你自個兒好好去猜測吧!”

  不說就不說,我知道鬼醫想我拍他兩句,可小爺我偏偏不讓他遂願,帶著劉三轉身回了樹屋。反正這什麼閻王總不會到神醫大會最後都不給咱露個臉吧?

  初十的比賽定在中午時分,待所有人在場中空地聚齊之後,粉面童子不知道轉動了什麼機關,整個陣法忽然一變,原本有些陰霾的天氣頓時風和日麗,形成了谷中晴朗谷外雨的奇異景象。

  我對吃驚的馥兒靈兒低聲說道︰“谷中這布陣之人竟然到了能轉換陰陽的地步,比茅十三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呢!”

  她們還來不及答話,兩個童子就從容的走到場地當中,對眾人說道︰“今天的規矩是沒有規矩,不問方法,只要能成功的把病人治好,就算是過了這一輪比賽,可直接進入決賽。”

  不少人嚷嚷著活閻王為什麼不出來見大家一面,童子笑面春風的道︰“等主人想見大家的時候,自然就會出來。”他們拍了拍手掌,四個病人立刻被抬進了場中。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走過去一看,四個人全是灰白毫無血色的面像,再彎腰把在脈搏上,頓時在心頭罵開了︰這幾個人分明已經死了多時,這活閻王不是擺明了拿死人開活人玩笑嘛!

  鬼醫和何越仙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站在一旁等同組的其他人搖頭退下之後,立刻蹲在兩具老年男尸邊診斷起來。冷憐也在這個時候接手了一具妙齡女尸,我們這一組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身上,我聳聳肩,沒有選擇走向最後一個。

  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尸脖子上纏在一根繩子,舌頭朝外伸出了一截,臉上還留著對死亡的恐懼。從她身上的穿戴來看,應該是有不錯的家庭環境,雖然已經是冤魂野鬼,但是她可人的身段和並不猙獰的外貌不算是很嚇人,想必活著的時候也是青春秀美,身邊不乏眾多追求者。

  靈兒她們見我在旁邊發著呆,走過來替我打抱不平道︰“這活閻王也太難為人了吧,竟然隨便丟幾個死人出來讓大家弄,肯定是想把著神醫這名號不放手呢!”
demonpopo 發表於 2009-3-11 15:35
第二卷 俠醫之四刃傳奇 第五十六節 奇怪病人

    ps:睡著了,汗。大家原諒一下,一天一章的更新必須保證大家的,在這個基礎上,阿懶會慢慢加快速度,一天兩章或者一天三章。請大家放心看,假如這本書太監了,大家儘管找阿懶麻煩,謝謝~~

     

    另外,推薦一個文學社區給大家玩玩,這個社區阿懶六年前就在裡面了。雖然不是很火,甚至可以說是很平淡。如果能淡淡的享受生活的朋友,可以進去一看,在裡面隨筆記下自己的一些事情,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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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搖搖頭,讓大家不要亂說話,畢竟活閻王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更何況上次張醫生的女兒,不也是被我從黃泉路上硬拉回來了嗎?只是這回的對象是一個死去多時的人,難度確實忒大了點。

     

    不過,古書上有言:凡自縊者,旦至暮,雖已冷,必可活。暮至旦,則難療。這樣說是有根據的,因為晝則陽盛,其氣易通;夜則陰盛,其氣難通。我腳下的這個女子肌膚入手尚軟,說明死去應當是早晨陽氣較為昌盛的時候,看樣子還可以博上一博。

     

    我先蹲下去,解開她脖子上的白棉布襯衣紐扣,摸了摸喉骨,發現已經被繩索勒斷,急忙先替她接上骨,然後用風刃內功心法上漩渦真氣迅速的清理了她喉道中的堵塞物,搞定這一切,她伸出唇外的慘白舌頭已經縮回了嘴腔中。馥兒歎道:「紅顏命薄,這女子倘若面色紅潤起來,當也是一嫵媚的女子。」

     

    抬頭看看四周,鬼醫和何越仙正在用深厚的內力強行救治病人,累得滿頭大汗。而冷憐接手的是一個溺死女子,他將此女雙腳倒背在雙肩之上,沿著谷內不斷奔跑,雖然動作愚笨,看上去滑稽笑人。可是這也是最快的方法,不消片刻,就不斷有水自女屍的口鼻之中湧了出來。

     

    回過神來,我讓月靈兒雙腳踩到這女子的雙肩之上,用手挽著她的長髮,馥兒則不斷按摩著她的手臂來回伸曲,我雙手暗運內力疏通喉道和胸口,如此反覆,女子僵硬的身軀已經漸漸軟了回來。幾個人全是大汗淋漓,我打氣道:「不要放棄,繼續,這法子出自古方,據說還曾經救過一個王爺的女兒!」

     

    周圍的人群傳來了驚呼聲,原來是鬼醫和何越仙同時將兩個人救活了,冷憐那邊看上去也不壞,他已經停止了跑動,開出一道人參三錢、茯苓一兩、白朮薏仁車前各五錢、肉桂一錢的方子讓童子代為煎藥半盞,自己則用內力替病人清理肚中的余水。

     

    儘管我不斷用真氣替縊死女子循環血液,可是她好像就是不願意再回到這個世界之上,我已經恨不得喊姑奶奶你快活過來吧。劉三快步趕來:「師傅,按你吩咐,山羊血菖蒲蘇葉各二錢、人參半夏各三錢、紅花皂角刺麝香各一錢各為末,龍眼大小蜜丸以酒化開,都準備好了!」

     

    鬼醫和何越仙走到我的身邊,對視了一眼,悄然用腳踢動腳下的石塊替我在屍體旁擺了個聚陽陣。我感激的衝他們笑笑,鬼醫眨眨眼睛讓我不要說話,示意我繼續救人。

     

    汗水從我的額頭滲了出來,淌到這女子的臉上,忽然她眉毛微微的顫了顫。我心一喜,急忙捏開女子的嘴唇,讓劉三嘴含藥液用蔥管送進她的喉嚨裡。這藥一被我引下去,不消片刻,就能感覺到這自縊女子心跳和脈搏了。

     

    我的目光移向冷憐,他醫治的溺死女子正好一個噴嚏打在他臉上,雖然鼻涕口水讓冷憐狼狽不堪,可他畢竟也成功的進入了決賽。

     

    眾人目睹了這一場大治死人的精彩表演,嘖嘖稱奇之餘不僅紛紛猜度決賽中不知道活閻王又會拿什麼難題來刁難大家呢?

     

    待眾人散去,我悄悄的走到鬼醫和何越仙身旁感激他們剛剛出手相助。鬼醫哈哈一笑:「其實按你的方法,多過些時間也能救活這女子。我們只不過擺了個舉手之勞的聚陽陣讓你快上飛霜門那小子一點,誰讓你何婆婆不喜歡他呢!」

     

    謝過二人,離黃昏尚早。我帶著馥兒在這個不算大的山谷裡四處尋找,本來以為就算找不藏在暗處的活閻王朱弘,也至少能找到一點神果仙藥吧。只可惜白忙了一場,不得不掃興的回到樹屋。

     

    夕陽之後,又是一個滿天星斗的夜晚。靈兒枕著我的大腿望著眨閃的星星遐想聯翩,馥兒則蕩在旁邊的大樹椏上妙手撫仙曲。我遠遠的看見劉三這傢伙正在谷中鬼鬼祟祟,看看左右無人,立刻將一株人參連根挖了起來。滑稽的樣子逗得我們哈哈大笑,看樣子改天得教教這徒弟隔牆有耳朵,隔窗有眼的道理了。

     

    正月十四的時候,因為元宵決賽一完,除了勝者可以留在谷中之外,其他人都得自動離開。於是所有人齊聚在谷中空地上,開始自神醫大會開始以來的第一次聚餐。我和靈兒四人邀請鬼醫和何越仙同桌,冷憐的身邊不知道怎麼時候多了個滿臉虯鬚的魁梧大漢,二人硬生生的擠到我們這桌來。

     

    虯鬚大漢帶著冷憐先向鬼醫和何越仙問了好,鬼、何二人冷冷的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之後,這才抱拳向我讚道少年有為,並邀請我們有機會一定去做客黃山中的飛霜門。虯鬚漢子自我介紹道他今天剛進谷來,是飛霜門的總管,冷憐母親的親弟弟冷寒松。看他坦蕩的樣子我也不好像對冷憐一樣板著臉對他,於是微微一笑,也算是沒有失禮於人。

     

    菜餚流水般的上桌,無非同往常一樣還是些山菇野菜、藥材果葉之類。我索然無味的夾著菜往嘴裡送,隨口問何越仙是不是東海真有蓬萊仙島。這話讓冷憐耳朵一豎,誰知何越仙摸稜兩可的笑道:「誰知道呢,或許有吧。」言下之意並不願意提及仙島這個詞語。

     

    冷憐裝出一副斯文的樣子,從黃山的迎客松講到當地的民俗風情,雖然略微女性化的語氣讓我很不習慣,不過倒也沒讓這一桌的氣氛冷場。末了,他竟然主動跟我搭話,抬酒分別敬了這桌的所有人,對我完全同前兩天的樣子判若兩人。

     

    席間,粉面童子宣佈了一個消息,說是這次神醫大會的勝者除了得到神醫這個封號之外,還將有可能成為活閻王朱弘的關門弟子。我和鬼醫對視一眼,這個不算意外的意外早在來之前就被鬼醫猜中了。

     

    冷憐興奮得在一旁呵呵直笑,似乎他已經取得了這次比賽勝利。我借口不勝酒力,帶著馥兒靈兒回到了樹屋,左擁右抱,巫山雲雨之後竟然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劉三的叫聲和鬼醫的踢門聲把我從夢中驚醒,劉三扯著嗓子吼道:「比賽開始了,師傅你怎麼還賴在師娘的被窩裡不出來啊!」

     

    連臉都沒來得及洗,二人就衝進屋子將我連拖帶拉的帶到了比賽地點。場中躺著一個胖得像圓球的乞丐,本以為又是個翹了好幾天的人,走近一看才發現他嘴角留有殘唾,應該尚且還命在陽間。

     

    我問呆在這人旁邊的何越仙道:「何前輩,你怎麼還不下手啊?」

     

    「你自己看看吧。」何越仙抱手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正在切脈的冷憐。

     

    鬼醫低聲說道:「先染不明巨毒,後重疾纏身。病入膏肓也莫過於此,死人都比他好救呢!」

     

    我懷疑的信步走了過去,一股臭氣早把冷憐給熏開了,摒吸蹲下一摸上脈,頓時皺上了眉頭。若有若無的一絲脈動似乎隨時都會停了下來,更讓人頭疼的是揭開他身上的衣物,胸口潰爛成一片,好些地方都能見到中毒的黑色骨頭,甚至腹部連腸子都在紅肉膿水中隱約露了出來。

     

    我退到鬼醫的身邊,他問道:「愁小子你覺得怎麼樣?」

     

    深深的舒了口新鮮的空氣我回答道:「很臭!」     

    「我跟你說正經的!」鬼醫惱道。     

    「這人能活到現在,可以說是奇跡中的奇跡,不得不佩服活閻王能找到這樣的病人。」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看樣子這個病人讓鬼醫束手無策了。   

    「找鏟子!」

     「找鏟子做什麼?」鬼醫疑惑道。     

    「找鏟子挖坑埋人啊!」我語氣中的無奈讓鬼醫也慘慘一笑。     

    「你的對手都沒放棄,你看看你的孬樣!」何越仙走到我的面前,狠狠的瞪著我。   

    看了看正在開方下藥的冷憐,我無可奈何的擺手道:「不是我不想救他,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假如……」,我腦子一轉,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假如這人能再活十個時辰,我或許應該可以放手一試!」
    可是我的假如顯然很不現實,這人隨時都會斷氣,而且這口氣落下之後,就憑他那副連蚊蟲都不願意碰的肉體,登天恐怕都比救他要容易一點。     

    暗自歎了口氣,這個活閻王到現在也不肯出來,看來他是不準備出場了。我擺擺手,招來劉三:「告訴師娘們,收拾行李打道回府吧。」
demonpopo 發表於 2009-3-11 15:36
第二卷 俠醫之四刃傳奇 第五十七節 緊要關頭

    「站住,如果我能讓他活十個時辰,你是不是救得了他?」

     

    何越仙的話讓我一驚,她從懷裡摸出一顆蠟丸朝我晃了一下道:「裡面有一顆天造丸!」

     

    天造丸是追魂續命的聖品,而且煉置方法早已經失傳,真不知道何越仙從哪找來這麼好的東西。雖然天造丸還不足以救治眼前這病入膏肓的乞丐,但是替他延命十個時辰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救!」我一口應承了下來,這畢竟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挑戰,更何況冷憐都還沒有放棄呢。

     

    何越仙將藥丸交給童子沉聲說道:「把這藥丸給病人服下,我退出這場比賽!」

     

    鬼醫也大度的笑道:「這麼一大把年紀也不習慣叫人師傅,我也退出這比賽!」

     

    童子大聲宣佈道:「何越仙用天造丸替病人續命之後與鬼醫退出比賽,場中只剩下莫小愁和冷憐二人。」

     

    眾皆嘩然,這話讓趕來的靈兒馥兒聽到,驚訝的看著我。我無暇言及其他,對童子道:「替我準備煉丹爐和南海沉香炭!」又轉身吩咐劉三趕緊去谷中摘一些上好的藥材做為輔藥。

     

    片刻間,四名童子已抬來一隻半人高的青銅巨爐,另一人則把手掌大小的一塊南海沉香木頭交到我手中。場外不少人低聲議論:「這小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居然臨陣煉丹!」更多沒見過煉丹場面的人驚訝的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愁小子,你這是?」鬼醫一臉疑惑的問道,連何越仙都輕輕皺起了眉頭。

     

    「煉丹啊!」我揭開爐蓋一看,這丹爐和上次在劉三家中煉置枯木之花的那只爐子差不多,也是爐中有爐。但是從爐外的盤龍浮雕和爐內金色的小丹爐上看,明顯比上次的煉丹爐精緻多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煉什麼鬼丹啊?」

     

    我懶得理他,一面將劉三採來的輔藥塞進銅爐,一面朝馥兒靈兒招手道:「不夠不夠!大家一起去採!」反正輔藥越多越好,出丹的成功率就越高,而且這谷中的種著的藥材似乎平時都是作為觀賞之用,不用太浪費了。

     

    銅爐裡面鋪了厚厚的一層藥材,我這才從懷裡掏出一隻玉匣,拿出三片晶瑩的草葉放到手心。離我最近的鬼醫失聲叫道:「龍唾之草!」我得意衝他一笑:「算你識貨!」

     

    沉香炭被我一整塊放進了爐子裡,我咬破手指,將血液浸透在深藍色的木炭。一星火光終於引燃,爐子裡的溫度陡然高了起來。我急忙蓋緊爐蓋,將耳朵靠近爐子,聽到裡面已經傳來呼呼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就算用龍唾之草練成了丹藥,也只能替病人生肌肉骨,可是他的附骨之毒呢,你怎麼解?你沒見他連骨髓都黑掉了嗎?」

     

    對於何越仙的質問,鬼醫歎了口氣替我回答了:「這小子身上還有枯木之花呢。」

     

    冷憐不屑的注視著我們這邊的動靜,在聽說我拿出龍唾之草的時候,嘴角明顯的痙攣了。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放棄,面前的地上擺著一大排藥罐子,在他舅舅冷寒松的幫助下不斷加藥添火。

     

    我再次過去把了把病乞丐的脈,看樣子堅持十個時辰應該不是問題。於是不耐煩的打了個呵欠將二女摟進懷裡,回頭沖劉三說道:「徒弟啊,我去睡個回籠覺,丹爐就交給你了。」

     

    幾乎所有人都交口稱讚我的鎮定自若,就連鬼醫和何越仙臉上都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可是自己的經有多難念只有自己知道,這爐丹我只算是盡了人事,能不能出丹只能靠天意了。

     

    留在此處無濟於事,只能憑添煩惱,倒不如索性一覺睡去來得痛快。喝了兩口烈酒之後,再三叮囑靈兒馥兒必須提前叫醒我。倒頭便做了個夢,夢中烈焰穿著閃亮的盔甲,騎著高大的戰馬,率領千軍萬馬,威風凜凜的朝我跑來。忽然眼前的景象憑空消失,一條幽深陰暗的隧道出現在我的眼前,我猶豫著進是不進,裡面卻傳來猙獰的笑聲……你不是想尋找雪族嗎……你不是想見到你的母親嗎……進來吧,都是這裡了……

     

    朦朦朧朧之中,馥兒燃起了一爐檀香,清秀的背影透過樹屋的小窗怔怔的望著不遠處的比賽場。鬼醫和何越仙的退出讓決賽最終的懸念落在我和冷憐的身上。些許喧嘩傳入耳中,看樣子我的對手還沒放棄救治這個臉上寫滿了「死」字的人。

     

    月靈兒不斷把最新的情況報告上來,什麼冷憐剛剛給病人灌了一味藥,但是沒有多大的效果,現在他又重新開了藥方云云。其實我早就醒了,只是借假寐來安眾人的心。靈兒甚至將冷憐新開的藥方給背了個大半,我暗自歎息道,這藥方雖說是好方,可惜用來救這個人,顯然是藥力所不能及的。

     

    透過小窗的陽光從耀眼的白色,變成柔和的金色,最後全部黯淡下去。心中掛念劉三煉置的龍唾之草,再也靜不下去。人們的歡呼聲響了起來,我心一驚,難道是那小子把人給醫好了?踱步到窗前一看,原來是因為比賽沒有結束的緣故,谷中燃起了一堆熊熊大火。

     

    月靈兒輕輕一笑道:「看你,還是擔心吧!」馥兒則遞上一碗藥粥,我三兩下解決掉,拉著二人飛身躍下三長丈高的大樹,因為服下了朱果,身子竟然輕靈了許多。

     

    人群果然還沒散去,所有人都看著還在場中熬藥的冷家叔侄。我走到凝神貫注看著煉丹爐的劉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劉三回頭一見是我,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現在八個時辰了,沒什麼大狀況。」他壓低聲音道:「姓冷那小子今天給病人喝了差不多十多劑藥了,真擔心這病人挨不到神丹出爐。」

     

    我走到病人面前,冷憐回過頭陰森的衝我一笑,詭異的樣子讓我頭皮微微發麻。切脈下去,無力跳動的脈搏告訴我這傢伙還活著。能讓他把生命延續到現在,不得不多虧了何越仙的天造丸。眼見丹藥再等兩個時辰就可以出爐了,為了保險,我毫不吝嗇的用真氣將胖乞丐的經脈疏通了一番。

     

    「情況怎麼樣了?」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不用看也知道是鬼醫這個老傢伙。我頭也不回的道:「還好,脈象雖然微弱,只要不太折騰,再活幾個小時問題應該不是很大。」

     

    這時候,冷憐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汁走了過來,推開我之後蹲下去,捏開胖乞丐的嘴將藥汁一股腦倒了進去。我在旁邊揶揄道:「小子,今天這是第十碗了吧?感情你想撐死他,讓比賽沒個結果啊?」

     

    冷憐放下空碗朝我嘿嘿一笑:「你沒機會了,這碗特製的藥一下肚子,保管藥到病除。」

     

    腥臭的藥汁味道讓我眉頭皺了起來,我驚訝的問道:「你剛剛這碗藥是?」

     

    「百毒散!」
demonpopo 發表於 2009-3-11 15:38
第二卷 俠醫之四刃傳奇 第五十八節 臨陣煉丹

   

    發佈叫來粉面童子,拿出冷憐開的方子一看,什麼變色蜈蚣、七寸青蛇、黑蠍子尾巴全是劇毒的藥材。我頓時罵開了:「媽的,你嫌他體內的毒要不了他的命,還敢灌百毒散?」

   

    發佈「我這是以毒攻毒!」他不再看我,眼睛緊緊的盯住地上的胖乞丐,額頭緊張得豆大的汗水直往外淌。

   

    發佈倘若是常人,用以毒攻毒未必不是個辦法,但是這胖乞丐實在是太虛弱了,任何一點驚動都可能讓他一口氣喘不上來。我知道這傢伙分明就是孤注一擲,賭的就是何越仙的天造丸能夠幫他挺過這一關。

   

    發佈胖乞丐的臉色從慘白轉為青黑,竟然微微有了些血色。何越仙悄然的出現在我身後,驚呼道:「迴光返照!」誰都知道迴光返照的病人命已不長,我狠狠的瞪了冷憐一眼,回到丹爐面前,這爐丹有眾多靈藥作輔助,自然非常順利。可照這樣下去,丹出來的時候病人恐怕已經死去多時了……

   

    發佈那邊冷憐已經抱著手站到一邊了,擺明他放棄了,而把難題留給了我。月靈兒罵道:「狡猾的傢伙,人都快死了小愁自然救不了,那麼比賽只能算是平局。」

   

    發佈「沒有平局!」我惱怒的叫來童子,讓他們取來兩塊南海沉香炭,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用力一咬,鮮血迅速浸透炭木。鬼醫驚訝的問道:「愁小子你想做什麼?」

   

    發佈我不答話,將炭木放到丹爐的下面,眼看著藍色的火焰升騰起來。

   

    發佈「你瘋啦?!內外熱力之下,這煉丹爐還不給炸開了!」

   

    發佈鬼醫的咆哮絲毫沒有讓我的決心動搖,我豪氣的大喝一聲:「酒來!」童子立刻乖乖的把一罈子酒送到了我的手裡。

   

    發佈咕嚕咕嚕的灌了好幾口,本來想來個豪氣干雲,一口將罈子裡的酒喝乾,無奈自知酒量有限,只好裝裝樣子,壓抑心中的不安。

   

    發佈將酒罈丟到鬼醫的手上,雙掌灌滿森寒的內力,咬咬牙貼在了丹爐上面,奮力將體中寒氣源源不斷的注入丹爐,以抵耗下半截已燒得通紅的丹爐。

   

    發佈所有人都被我的舉動給嚇呆了,整個谷中寂靜無聲,誰都為我捏了一把汗。無奈我體內的寒氣不夠,根本不足以將爐溫降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南海沉香炭藍森森的火焰漸漸將整個爐子燒得通紅,漸漸只剩下我手掌附近的一塊地方還是黯淡的顏色。

   

    發佈暗叫完了,這下不但人救不了,看樣子就連我辛苦找來的龍唾之草也會毀於一旦。可現在撤手也不是,不撤也不是,只能在這進退兩難中用體內剩下的真氣繼續和火熱的丹爐抗衡。

   

    發佈冷憐不甘心的驚奇哼道:「沒想到你也是寒性真氣,不會是偷學了飛霜門的絕學吧!」我無力開口,只能心中暗怒,忽然兩道柔和的內力注入我的體內,在這股力道之下,我手掌附近的暗淡之色又佔領了一塊紅色的地盤。回頭一看,馥兒和月靈兒一人一隻手掌貼在我的背後,感激的笑了一下。

   

    發佈「這樣不行的,丹爐受溫不均,遲早還是要炸開的啊!」何越仙歎了口氣,也將手掌貼在我的身後:「一起來吧老鬼,好歹幫幫這小子,盡盡人事。」

   

    發佈何越仙和鬼醫的內力一過來,頹勢立刻扭轉。被燒紅的爐子從中間分明出一道暗紅色的線,遠遠看去,一半是紅色,一半是本來的青黑色。

   

    發佈讓煉丹爐這樣半冷半熱自然不行,就算僥倖爐子沒有炸開,這爐丹也不知道會煉成什麼樣子。我心中一動,將他們傳過來的強大真氣分別引成兩道,一道直入丹田,一道直下湧泉穴,在兩個氣穴打了個轉之後迅速於手掌會合。

   

    發佈我只感覺到一股旋風般的力量破掌而出,繞著丹爐打著旋,這股均勻的力道,立刻將整個丹爐的溫度降了下來。甚至一道道寒冷的小旋風在我身邊捲起,帶著地上的枯草葉慢慢的飛向空中。

   

    發佈可這丹依舊沒有要好的意思,我斜眼瞅瞅那個胖乞丐,發現他的目光似乎也被我們的舉動吸引,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我暗暗祈禱:「笑歸笑,你可別說翹就翹啊!」

   

    發佈我仗著寒性真氣和火熱的銅爐對峙,這跟與一個高手比拚內力沒有多大的區別。筋疲力盡的月靈兒和馥兒被鬼醫讓童子扶下,陡然間少了她們的力量,丹爐又漸漸的透紅起來。鬼醫哀聲歎氣道:「愁小子,咱們也快不行了,廢了這爐丹你就沒機會贏了啊!」

   

    發佈眼見鬼醫和何越仙傳入我體內的內力越來越弱,我只能拚命將體內的所剩無幾的真氣搜刮乾淨,爐中傳來一陣沁人肺腑的清香,我大喜,再堅持一下就成了啊!只可惜,身體裡已無力可聚,我望著紅透的丹爐隱隱有炸開之勢,傷心愈絕的想,難道……難道這爐丹真的要廢了麼!

   

    發佈二女知道成敗在此一舉了,雙雙又重新將手掌貼在我的肩上。只要再堅持最後十分鐘就大功告成,我默默的從六百開始倒數,覺得時間忽然之間變得無比漫長。

   

    發佈才數到四百,馥兒和月靈兒雙雙倒下,我噙著眼淚看著腳下的二女,雙掌卻不敢離開丹爐。鬼醫歎口氣把手撤了回去,頓時頹倒在地上。何越仙咬著牙默默不語的堅持著,只是傳入我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少。我的手終於被灼傷了,整個丹爐紅得像一個發光的太陽,身上的衣服散發出難聞的味道,被熱氣烤得緊縮了好幾號。

   

    發佈忽然,數十道身影躍到我的背後,趕緊將何越先替下,內力毫無吝嗇的傳了過來。回頭一看,數十個粉面童子排成一條直線,衝我微微一笑。雖然他們的內力弱得可憐,但是也稍微緩解了一下丹爐的熱度,沒讓爐子力馬炸開了來。

   

    發佈童子的舉動讓越來越多的人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大家紛紛援手,滴水成溪,一股強大的內力匯聚到我的體內,通紅的爐子又被我降到了合適的溫度。
demonpopo 發表於 2009-3-11 15:55
第五十九節 神醫朱弘
      

    忽然,「轟」的一聲巨響之後,爐蓋不啟自開,一陣馥郁的香氣讓每個人都為之神清氣爽。劉三不顧燙熱,俯身打開內爐的蓋子,驚喜的跳了起來:「結丹了!結丹了啊!」

    這時眾人也配合的撤開內力,我急忙上前一看,果然小丹爐之內九粒黃豆模樣的子丸正滴溜溜的圍著一顆鳥卵大小的母丹轉來轉去。珠圓玉潤,顆顆晶瑩透亮,一看就知道是天地極品。

    我急忙抓在手上,丟了五粒子丹給劉三,讓他給幾人服下。自己趕緊沖眾人道了個謝,快步到胖乞丐面前,一摸他胸口,尚有熱氣。急忙一把捏開他顎骨,用僅有的一點真氣護住他的心脈,把枯樹之花用酒調散後灌了下去。

    眼見他骨頭上的黑色漸漸退去,我毅然拿出剛剛用龍唾之草煉置出的唯一一顆母丹,絲毫沒有猶豫的塞進胖乞丐嘴裡。不消片刻,這胖乞丐潰爛的肌膚漸漸流出腥臭的膿水,紅肉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一點點的長了出來,傷口竟然片刻之間癒合得完好無損。這吸收天地精華之氣所凝結的龍唾之草果然是藥中聖品啊!

    雖然心中對這顆母丹惋惜不已,卻也只能歎了口氣,暗道果然各有天命,這乞丐也算是因病得福,揀了個天大的便宜。他不練內功倒不說,要是是學武之人,剛剛這丹藥恐怕要省去他十年苦修之功呢!

    鬼醫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問道:「愁小子,拿這龍唾之草煉置的母丹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你不後悔嗎?要知道,這顆丹恐怕至少能輕易讓你步入第四重的內功修為呢!」

    我的目光安詳的落在他疲憊的臉上,看樣子劉三分給他的丹藥他捨不得吃下。看看無垠的天空,我的心情豁然開朗,微微笑道:「醫生眼裡只能有病人,不應該有利益,難道不該是這樣麼?」

    鬼醫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學著我的樣子豪氣的喊道:「酒來!果然沒看錯你小子!」

    童子們欣然應諾,不知道從哪搬來十多罈美酒,眾人圍著篝火痛飲,冷憐則獨抱一壇,一連憤岔的樣子。我趕緊看看馥兒和靈兒,她們服下丹藥正運功消化,何越仙也在一旁習腿而坐。劉三這貪吃的傢伙,估計這次神醫谷中的機遇怎麼說也能讓他稀里糊塗的到個第二重下期境界吧。

    鬧了一陣,眾人紛紛提酒敬來,祝賀我神丹煉成,將病人救活成功闖過最後一關,饒是劉三替我擋了不少,也弄得我暈暈沉沉。幸好馥兒及時醒轉過來,拿出三弦小琴「錚錚」兩聲,清脆的琴聲頓時將眾人的聲音壓低了下去。她朗聲說道:「感激眾位剛剛煉丹時所助一臂之力,小女子獻醜一曲以添酒性。」

    下面一片叫好聲中,馥兒盤腿而坐,流暢的曲子如河水從高山奔瀉而下,婉轉於山谷深塹之中,這首曲子正是用來打開樓蘭錐塔的那支生命之曲,雖然我是聽第二遍了,依舊感覺十足,很快沉醉在這生命的旋律當中。

    在座的都是醫界中人,雖然對生死早有自己的領悟,但是此刻也無不聽得如癡如醉,更有甚者,因為從中憑生新的感悟而熱淚盈眶。

    一曲終了,餘音在山谷中盤旋橫恆,久久不散。驀然,谷中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歎息打斷大家的纏綿,有人頓時叫了起來:「神醫朱弘!神醫朱弘!」

    那聲音沉默片刻又響了起來:「感謝諸位參加神醫大會,此時勝者已出,大家也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讓童子送各位出谷。」

    看樣子這朱弘還是沒有出來露露臉的意思,有人頓時不滿了,嚷嚷道:「朱前輩,久聞你是醫界的泰山北斗,可否出來讓大家給你磕磕頭拜拜年啊!」

    「我已見過諸位,難道諸位就沒看見我?」朱弘的笑聲竟然被冷憐打斷:「前輩,今日這比賽可謂是不公不平!」

    「何為不公?何為不平?」

    「莫小愁有靈藥在手,佔盡先機,這是不公。本來是參賽者救人,而鬼醫前輩和何越仙前輩出手相助這是不平!按理論,各位都應該從谷中取藥救人,這才是公平公正的比賽!」冷憐的話雖然不急不緩的說出,卻也讓鬼醫和何越仙怒目而視。

    他既然不怕給自己樹敵,我倒樂得坐壁上觀。朱弘的沉默讓也暗暗擔心比賽的結局,雖然冷憐的話有些強詞奪理,可也並不是沒有殺傷力。本來我一是佔了靈藥的便宜,二是在眾人幫助下才僥倖煉成了丹藥,怎麼說也不能算是我獨自救活了病人。我拍了拍靈兒肩膀,示意她先不要激動,聽聽朱弘會怎麼說。

    半晌,那個本來還算溫和的聲音忽然粗暴起來:「小東西,比賽規則你還記得嗎?這神醫大會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可是……」,冷憐還不服氣,朱弘冷笑道:「你給病人服百毒散的時候,悄悄用真氣震碎其心脈你當我不知道麼?」

    「你……你……」,冷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於忍受不住眾人紛紛議論,同飛霜門的主管冷寒松連夜出谷而去。

    這一日,朱弘還是遲遲沒有現身。鬼醫同何越仙大清早留下一封信給劉三,無非是囑咐我見了朱弘之後一定要老實點,只要他肯收我為徒,自然是求之不來的福份。等我睡眼惺忪的看完信之後,二人早就離谷而去。

    昨天傍晚的酒加上昨天夜裡同二女的折騰,讓我賴在床上不願起來。靈兒馥兒見我如此,自是有樣學樣,一人一側摟住我的脖子享受著我們身體之間的溫暖。待到中午十分,估計來參加神醫大會的人已經走了個乾乾淨淨,有童子敲門送餐也被我裝睡蒙了過去。

    忽然,敲門聲有響了起來,我不耐煩的道:「不是說了中午不想吃飯了嗎。」

    可敲門的人依舊我行我素,還沒等我再出聲,門忽然被來人猛的震開,隨即一個全身綢緞長袍的中年人踏近來罵道:「都幾點了,你這傢伙還不起來!」

    這個人身體肥胖,仔細辨認之下,赫然就是被我用龍唾之草母丹救活的胖乞丐。二女急忙將裸露的胳膊縮回被子,我伸出手指這他急道:「你……你怎麼進來的!」

    「從門口進來的啊!」他倒好,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

    我覺得這個胖傢伙的聲音特別熟悉,好像在哪聽過。猛想之餘,卻不得頭緒,馥兒小聲提醒道:「是朱弘的聲音。」

    「朱弘?」我驚訝的看著這個不速之客,眉黑目濃,皮膚保養得只有些須不起眼的碎皺紋。一身合體的青色綢緞讓他看起來異常貴態,要是身體再瘦點,眉毛頭髮再白一點,倒還真有些神醫的樣子。人人說他百歲出頭,照這個樣子看來,也就四十上下吧,竟然比月故樓看起來都年輕。不過何越仙都能把自己弄成二十來歲模樣,號稱神醫的朱弘自然不在話下。

    「不錯,我就是朱弘。」

    一聽這話,我頓時無名火起,從被窩裡跳了起來,哭喪著臉罵道:「好你個朱弘,騙得我好苦,還我的龍唾草母丹來!」

    誰知這傢伙只是盯著我「嘿嘿嘿嘿」的笑個不停,一副餡餅掉進嘴裡的小人得志樣。馥兒在被窩裡輕輕拉了拉我的腳,我低頭一看她羞澀的臉,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也沒穿,趕緊又縮回被窩裡去。

    「龍唾草母丹和枯樹之花藥丸是你強行餵進我嘴裡的,可我的四粒朱果可是你自己偷摘的,嘿嘿,你說這帳該怎麼算啊?」

    我惱怒自己太笨,當初就應該想到,正常人的全身骨頭髮黑,全身潰爛病入膏肓,早就去見閻王了,哪還能躺在那裡苟延喘息那麼久。恨只恨自己被爭勝之心麻痺了大腦,好端端的一顆靈丹便宜了這傢伙。再一想,鬼醫和何越仙中途撤手,分明是覺察到什麼,竟然也不告訴我,真不夠意思。

    朱弘看破我的心思,呵呵笑道:「你小子也不虧了,神醫谷中大半藥材基本都是磨成粉末倒入溫泉之中,用來養這四粒長在泉上的朱果。朱果你已服下,想必其中的好處不用我多說吧。」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略寬,但仍忍不住挖苦道:「堂堂神醫把自己弄成髒兮兮的乞丐來考驗眾人,不可謂不用心良苦啊!」

    朱弘得意一笑:「那當然,人心不可琢磨,老夫這次主要是想找個人繼承衣缽,你以為把自己搞成那樣,我容易麼我!」

    「確實不容易」,我贊同道,忽然覺得他話裡還有別的意思:「衣缽?你是說?」

    「不錯,有華佗前車之鑒,老夫確實要找個傳人將這一身醫術傾囊想授。」他伸手摸了摸光潔的下巴,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我:「你僥倖救老夫雖是靈藥使然,可你能拿這價值連城的龍唾之草來救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算是有醫者仁心,當老夫徒弟還勉強夠格!」
demonpopo 發表於 2009-3-11 15:56
第六十節 闌珊娘子
      

    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收了我這個天資聰慧的徒弟倒讓他勉為其難了。我不滿的鑽進被子裡說道:「既然很勉強,那就不要收我做徒弟好了,反正莫小爺我長這麼大也沒拜過什麼師傅。」

    一見我這樣,他反而著急了,拍著桌子嚷道:「不行,非做不可,不但要做,而且必須馬上學,老夫時間也不多了!」

    看著他的急樣,我陰謀得逞的露出頭戲謔道:「怎麼了?要駕鶴西遊,去跟如來佛祖下棋打牌?」

    「去你的,老夫功力已到第七重散珠,昨天又被你小子稀里糊塗的灌了靈藥,回去消化了一夜方才吸收了其精華,這一下被你搞成了個散珠晚期的境界,必須盡快找個沒人地方散功去。」

    他的話讓我愕然,這傢伙看上不起眼,竟然到了第七重散珠境界。不過朱弘身為一代名醫,自是吃了不少妙藥仙丹,像我煉到現在的功力,也不過是托了枯樹之花、桂花王以及朱果的福。可他的話也讓我不明白:「散珠就是散去週身功力?」

    「呃,好像就是那樣,等老夫經歷了以後再回答你這個問題吧。現在趕緊穿衣起床,三分鐘不到溫泉邊來,今天就沒飯吃!」

    等他一出門,馥兒和靈兒趕緊拿著衣服往我的身上套,我一邊罵道:「這個老怪物」,一邊破門而出,從數丈高的樹屋不斷跳躍著朝溫泉方向跑去。

    朱弘正在泉邊專心的將一大堆人參靈芝捏成沫丟進溫泉裡,蒸騰的水氣中馥郁著濃濃的藥香。我咳嗽一聲,意思是我到了。他轉過頭來瞪著我道:「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磕頭拜師!」

    我抱手而立,嘿嘿笑道:「急什麼,誰知道你這神醫是不是有名無實,等我考考你再說!」

    「你這小子!」朱弘一愣,哈哈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拜在老夫門下而不得,問吧問吧,我倒要看看你要考什麼。」

    「其實也不難,我就想知道地心之花究竟長在什麼地方!」我裝作不在意的歪著頭,不時斜著眼睛瞅瞅他。

    「地心之花……這東西我倒沒見過……」,他尷尬一笑,讓我心中一涼,看樣子這地心之花恐怕真是古書上無中生有,否則為什麼只見其名而沒有其他的介紹。

    見我失望的樣子,朱弘呵呵一笑:「不過我似乎在古書上看過這東西,只不過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喚。呵呵,我倒可以帶你去藥閣自己翻翻去,當然按照神醫谷裡的規矩,藥閣只有老夫和徒弟才能自行出入。」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狐狸果然是老的狡猾,話頭三兩下又給他扯了回去。我不情願的跪在地上磕了頭,行了拜師禮。嘴裡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心裡卻暗道,奶奶的,要是找不到跟地心之花有關的東西,看小爺不一把火燒了你的藥閣。

    馥兒和靈兒穿戴整齊,走過來正好看見我狼狽的樣子,樂得呵呵直笑。我爬起來,把她倆逮了過來,插著手教訓道:「快給我師傅磕頭行禮!」她們二人無奈,只得給偷笑不已的朱弘磕了頭。

    「可憐你師傅百歲之人,也沒個桃花艷遇什麼的,你倒懂享齊人之福。既然是徒弟老婆,那也不是外人,一起去吧!」

    可說歸說,二女卻如同商量好一般不肯起來,朱弘愣道:「你們這是?」

    我重重拍了自己腦袋,暗罵真笨,好不容易拜了個師傅,竟然一點好處也沒撈到,當下又重新跪了下去,抬著頭朝朱弘嬉皮笑臉道:「師傅,你是不是準備了見面禮忘記拿出來了?」

    朱弘這才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果然跟為師一樣,是個不肯吃虧的主兒。」他把了把靈兒的脈搏,從懷裡拿出一隻黑色瓷瓶遞了過去:「這些藥丸子在煉功的時候吃一粒,當可事半功倍。」

    靈兒謝過,眼睛瞄了瞄馥兒,意思是你可不能偏心。朱弘笑笑,從懷裡掏出一本書道:「你這小丫頭曲子倒彈得好,如果猜得不錯應該在音功上頗有造詣。這本書拿去看看,說不定對你還有點幫助。」

    馥兒接過來一看,書皮上豁然寫著「樂經」二字。歷史上自有「四書五經」之說,可實際上這說法名不副實,真論起來應該是「四書六經」。除卻《易》、《書》、《詩》、《禮》、《春秋》五經只外,其實尚有《樂經》一書,只不過當初秦始皇焚書坑儒的時候,《樂經》不幸失傳以世,真不知這老東西從哪挖出了這書。

    馥兒自知這書的價值,當下欣喜磕頭道謝。我心中暗道,這書應該是朱弘從古墓裡盜來的。誰知他竟自己承認了:「小丫頭,這書是老夫當年從墳墓中挖來,當時是一大堆竹簡,老夫怕保管不周,於是抄寫了一份,當中有不清楚的地方,日後你自己去藥閣查看竹簡便是。」

    說完,他拉起二女,逕直朝溫泉後的假山走去。我大叫:「我呢,還有我呢?」隨知朱弘只是淡淡一笑並不停步,急得我趕緊爬了起來,暗罵道:「掘死人墳的東西,竟敢不理小爺!」

    假山後面別有天地,穿過一條尺寬小道,裡面是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一座三層竹樓,看樣子就是朱弘的老窩了。一樓儘是居家物什,二樓全是古書典籍,有竹簡也有絲綢本和線裝本。朱弘分別指了指:「這邊是醫書類,那邊是武功類,旁邊的是一些雜書,剛剛抄給小丫頭的《樂經》也在其中。」他回頭向我笑道:「愁小子,這就是我要送給你的見面禮,我這個師傅不算吝嗇吧?」

    這可比樓蘭那的藏書豐厚多了,真不知道這個師傅挖了多少墳墓才弄出這一屋子東西來。我驚喜的拿起這本放下那本,一臉笑容:「不算不算,師傅怎麼會吝嗇呢,師傅是天下最好的師傅!對了……三樓是什麼?」

    我爬上三樓一看,兩眼頓時放光起來,金銀珠寶玉器瑪瑙的光芒印在我的臉上,流著口水對朱弘道:「師傅……三樓上的東西您是不是也給弟子留著的?」

    馥兒和靈兒也看得兩眼發愣,這一屋子的寶貝拿到外面全是嘩啦啦的鈔票啊。

    「本來給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都是掘墓時順手牽羊的。可是你還小,錢多累心,師傅暫時替你保管好了,反正我也用不上這些東西。」

    我一臉哀愁的把我現在的身陷狼窩,四面受敵,而上千人等著吃喝拉撒的難處給朱弘講了,直聽得他兩眼冒火:「你這小子……原來背景這麼複雜,麻煩麻煩,真是個大麻煩!」

    不過他語氣一轉:「既然你是雪族的傳人,算來也是闌珊娘子的曾孫了,老夫倒也有必要管你一管。」

    「闌珊娘子是誰啊?」月靈兒發聲問道。

    我猜想師父一定知道風花雪月四族的恩恩怨怨,暗道這趟神醫谷算是來對了,當下重新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頭:「請師傅替弟子解惑!」

    這些舉動頓時把朱弘弄糊塗了:「怎麼了?你連你自己家裡的事都不明白麼?」

    第三十五章乞女依依

    朱弘將我拉了起來,轉過臉去把目光落在屋子中堆積如山的珠寶上,拿起一對翡翠獅子放在掌心中把玩。這獅子的眼睛是用兩顆半圓的紅寶石拼成,雙目如火炯炯有神,細看之下這雙眼睛竟會轉動一般。

    馥兒低聲把風花雪月四族的關係說了個明白,朱弘歎了口氣道:「幾十年沒出谷,想不到闌珊娘子的後人竟然會搞成這個樣子。」

    他頓了頓,慢慢說道:「想當年闌珊娘子何等的英烈,手拿神器闌珊杖於東海方丈島力戰淫魔丁解衣,二人俱受重傷。還是我將她從方丈島上接了回來,只可惜老夫當時醫術未精,救不了闌珊娘子的性命。」

    「闌珊杖是什麼東西?」馥兒看了看我還算平靜,小聲的插嘴問道。

    「這闌珊杖是支神器,有開山裂石之力。只可惜當時方丈島一戰,此杖支離破碎,杖上的風花雪月四刃被闌珊娘子分別傳給了四個兒女。而固定四刃的環扣後來下落不明,那杖柄想必是遺失在了島上。」

    我和馥兒對視一眼,難怪我們手裡的二刃和怪環沒有什麼用處,這東西全部合上竟然是一隻神杖。

    朱弘似乎沉醉在那些年代久遠的回憶中,我們三個都默默的看著他,並不催促。半晌,他終於開口說道:「這四刃被闌珊娘子四個子女拿到以後,再無神器之力,頂多也就算是可削金斷玉的精器而已。闌珊家族也因此而衰敗,仇人紛紛找上門來,逼得闌珊娘子的四個子女闌珊風、闌珊花、闌珊雪、闌珊月不得不丟棄了姓,各以風花雪月為名重新生活。」

    「闌珊娘子武功應該不弱,難道她的子女沒能學個一招半式嗎,竟然被逼成這樣?」月靈兒不解的問。

    「闌珊娘子自是厲害,可她的厲害全依闌珊杖之功,且她嫉惡如仇,得罪的人儘是邪道厲害之輩。而且江湖傳言闌珊杖裡隱藏著驚人內功心法,人人欲得,她的四子女當時才二十來歲,焉能抵擋得住。」

    「後來呢?」

    「後來老夫就以盜盡天下古墓為志,為的就是挖出古人醫道精髓,不讓這些好東西深埋地下與蟲蛆為伍。不過偶爾也有闌珊娘子四個子女的消息傳來,聽說是各自建了風花雪月四族,老夫忙於自己的事,倒也沒再聯繫過。」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沒想到裡面竟然還有這麼多是是非非,接口道:「大概是闌珊風四人其中一人不知誰碰巧用四刃殺了一名處子,這才讓四刃的秘密現世。而風花雪月四人也因此強大起來,紛紛自立門戶。」

    馥兒看著滿臉不解的朱弘,立刻把用處子心血塗抹四刃便可見內功心法的秘密說了出來。隨即猜測道:「後來四族勢同水火,有人想合併四族重振闌珊家族的威風,但四族各自為陣多年,自然不願意再合併過來。或者是在爭論權利分配上面有了分歧,這就導致了兄弟反目。」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暗道好險。按這樣的說法,四族本是有直接的血緣關係,幸好月靈兒和馥兒不是月故樓的親孫女,要不然我這亂倫的罪名可鐵定背上了。

    現在對家世也算是有個概念了,而且闌珊杖的秘密也解開了,就是這個異世之道的事情還沒一點眉目,我把我知道的關於這一點的事情告訴了朱弘,想從他這得到點有用的東西,誰知道他雙目一瞪,驚訝道:「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demonpopo 發表於 2009-3-11 15:57
第六十一節 又見鬼醫
      

    平靜了一下心情,我回到二樓拿起醫書鑽研起來,馥兒則在那堆雜書面前駐足,就連月靈兒也蹲在武功方面的書面前不肯移步。朱弘滿意笑道:「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樓下是你們休息的地方,吃喝的東西我自會遣人送來,至於樓上的東西嘛,為師也一併給你了。」說完,匆匆下樓,不再打擾我們。

    書中自有世界,一翻開這些書,古人的精妙理論頓時將我深深吸引了。當然消化書中的東西短時間肯定不行,我只能將這堆書囫圇背下來。雖然如此,也花了一月時間。馥兒和月靈兒自是收穫不少,特別是月靈兒,內功在朱弘給的丹藥幫助下,同馥兒一樣已經到了第三重凝珠晚期,在武功方面更是獲益匪淺,妙招迭出。

    二女堅持讓我看點武功方面的書,可我現在一腦子滿是醫書藥方,哪還能裝下別的東西。將二女摟在懷裡溫存了一會,告饒道:「你們學會了,還不等於我學會了麼,等我把腦子的醫書消化了,再讓靈兒教我不就成了」。

    靈兒笑著從書裡抽出了一本封面殘破的書道:「這本說的是陣法之道,我看不大懂,應該對你有幫助,你倒是看看。」

    我隨手往懷裡一擱:「留給茅十三吧,這小子才是學這東西的料呢。」

    擔心這麼長時間沒跟烈焰他們聯繫,會有什麼變故,趕緊帶著二女出去找師傅告辭。剛從小道出去,就撞見劉三帶著幾個小童在谷中採藥。一見我,他立刻激動的奔了過來:「師傅師傅!你總算出來了,師祖離開的時候說你至少要三兩月才能出來呢!」

    「那點東西,焉能困住為師兩三月?」我哈哈一笑,心情愉快架子也擺出來了:「我師傅走了?」

    幾個小童走到我面前,叩拜道:「少主人,老主人已經離開十天了,他走之前吩咐將這封信交到你的手裡。」

    我接過來一看,無非是叮囑什麼好好做人,有緣自會相見的話。難得他還順便提了提,他走之後,谷中一切均由我做主。

    我點點頭,讓所有人都到谷中集合,我有事情宣佈。不消片刻,十六個童子都整齊的站到了我面前,年齡都在十二三歲之間,八男八女,模樣甚是伶俐可人。我微笑道:「你們可都識字啊?」

    眾人點點頭回答:「主人自小便教我們識字讀書了。」

    「那好,從今天起,你們除了照料谷中藥草之外,有空之時可到假山後面的藥閣學習,等我有時間就回來考你們,醫書武功我都要考,誰學得不好就打屁股!」當即有兩個小童嚇得用手摀住了屁股,我呵呵一笑,轉頭對劉三說道:「你就留在這谷中照顧這些小孩吧,要是有什麼事就來學校找我。」

    「能找得到嗎?」劉三看我的眼神頓時像見著一個經常逃課的壞學生。

    「呃……那你傳信給無神門就行了。」

    劉三欣喜的點點頭,十分滿意我的安排。我暗歎一口氣,要是外面沒那麼多惱人的麻煩,與二女留在這個世外桃源,倒是人間一大美事。

    學校現在正在放假,我自然不用去。月族那邊有一隻嘴裡沒一句實話的老狐狸,更是讓我心煩。我琢磨著還是先去無神門落腳,看看形勢再做決定。月靈兒在一旁猶豫半天,總算開口說道:「小愁……我……我想先回月宮去。」

    月靈兒一回CD市就叛若兩人,我猜想可能是城市裡太壓抑的緣故吧。在神醫谷我們什麼都不用顧慮,而回到這個地方,各種各樣的煩惱和謎團都接踵而至,想清淨都沒機會。我愛憐的摸了摸靈兒光滑的臉蛋道:「去吧,去盯著那老狐狸也好。」

    馥兒看著靈兒遠去的背影,忽然開口道:「小老公,我也想回月宮去,我擔心靈兒姐發生了什麼事情。」馥兒的心思細膩,她的擔心不無道理,我將她輕輕的摟在懷裡,半晌沉聲說道:「去吧,我先回無神門等你,假如靈兒需要幫助立刻告訴我,明白嗎?」

    馥兒點了點頭,也轉身離去。長長的歎了口氣,二味靈藥在我的手上,我倒不擔心月故樓會對她們不利,讓我擔心的是月靈兒心事重重的樣子明顯隱瞞著我什麼,既然馥兒願意替我分擔憂愁,那就隨她去吧。

    年雖已過,但是年味依舊很濃。滿街都是對聯和紅紅的燈籠。看著和我擦肩而過的普通人滿臉快樂的樣子,他們的一生是需要一間寬敞的房子,一份不算太壞的工作,和一個看得順眼的老婆就能滿足。而我,卻不得不擔憂著他們只能在夢裡或許才能遇到的事情,不知道這究竟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想到無神門中那一幫比和尚還和尚的假和尚,我就沒了去的慾望。隨意漫步在街上,看著那些姿色一般,卻有著燦爛笑容的小女孩,心中一動想到雅馨,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這個乖丫頭,像水晶一般清透,更重要的事,她是我生命中第一個讓我動情的女生。

    現在正是晚飯時分,一家小店的對聯勾起了我的食慾。上聯是:早要來晚要來早晚要來,下聯是:多吃點少吃點多少吃點,橫批便是店名:家常菜。

    我心一動,家常菜麼,可是爺爺們以前在家常做的菜?腳下早就邁過一尺高的木頭門檻,在這家鄉村味道十足的店子裡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一個包著白頭巾的鄉下漢子走了過來,滿臉忠厚的笑道:「小兄弟,想吃點什麼?」

    這話問得我一愣,腦子裡搜刮了一遍也沒找到想吃的菜。忽然鬼醫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家鄉臘肉,辣味香腸,兩斤滷水豬蹄子,再炒盤玉米,上個南瓜湯,打壺好酒。」

    他徑直走過來衝我笑笑:「愁小子你總算回來了。」

    他忽然出現在我面前我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竟然一口氣點出我這麼多我愛吃的小菜,就憑這一點我就認同他有陪我喝酒的資格。

    「怎麼了,被你那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休了?」鬼醫邊看玩笑邊倒了一杯水給我,低聲道:「現在好像情況複雜多了,神醫大會之後,短短一個月時間,十二派有半數被人滅了滿門,可恨的是跟天山門和地鼠幫一樣,全無線索可查。」

    見我沒說話,他繼續說道:「愁小子,現在黑魔會喪臉羅漢鬼見愁也不太安分,而且所有人都認為這些滅門慘案是我們紫青教所為,內憂外患,我們的日子不好過啊。」

    「十二派有半數被人滅門?看樣子這個幕後組織的勢力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可怕多了。」

    「是啊,慚愧的是我們連人家一點尾巴都抓不到。所以老夫這次來,就是讓你趕緊帶著二女回神醫谷去,有朱弘前輩保護你們,當會安然無恙。」

    心思一轉,十二派自來與地圖無瓜葛,看樣子這幕後勢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別有企圖才是。我迎著鬼醫關切的眼神,感激的說道:「師傅已經離開了神醫谷了,眼下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幫你們洗清黑鍋。」

    其實,我心中早就對邪教沒多大的恨意了,鬼醫和狐姑雖然行事怪異,但都是憑由心性,本性並不壞。而且這次在醫神大會發生的事情,更讓我看清了鬼醫,既然邪教中有此人物,想必應該也壞不到哪去吧。

    鬼醫搖搖頭:「哪能這麼容易洗清啊,現在各大門派聯合起來襲擊紫青教各處分舵,教主下令大家全撤回總壇。惟獨黑魔會的人不聽號令,四處報復偷襲各門派,搞得咱們紫青教背定了黑鍋,就算是跳進黃河恐怕也洗不清爽了。」

    「那你怎麼不回總壇去?」

    「唉,一是為了等你,二來咱們教中的聖女這節骨眼上跑了出來,我這不也著急嘛!」

    我呵呵一笑:「那這小丫頭可真不聽話,你趕緊找去啊,免得被人抓了去就慘了。」

    鬼醫神色一黯,歎息道:「哪有這麼容易找到啊,聖女精通易容之術,就算是從老夫眼睛下走過,我也未必認得出來。目前只有一個辦法,興許還能找到。」他的眼珠子在我臉上咕嚕嚕的轉了半天,我警惕道:「你看我做什麼?」

    「聖女的脾氣我知道,感興趣的東西從不放手。以前偶爾跟她小談,似乎她對你倒蠻有興趣。」

    「對我有興趣?」我驚訝得把一塊豬蹄噎在喉嚨裡,趕緊喝了一大口高粱酒嚥下。

    「不錯,你殺了獸壇壇主雷鳴父子,又將賴婆婆養的殭屍搞得一個不留,紫青教裡都暗叫你小煞星,說什麼寧見閻羅王,不見莫閻王呢」,說完,連鬼醫自己都忍不住呵呵一笑。

    我不好意思的摸頭笑笑,沒想到在邪教中我還有此威望,當下端起酒杯同鬼醫幹了一口道:「沒事,你先回去吧,留在這兒真的挺危險,假如那個什麼聖女找上門來,我定把她交到你的手上。」

    鬼醫寬心一笑:「沒枉老夫對你照顧有加,聖女的左肩之上紋著一隻青色鳳凰。本生的面目絕對是美女,比你的馥兒靈兒更是漂亮。只可惜她不知道會用什麼面目出現在你的面前。」

    這個鬼醫,果然跟鬼一樣,來得快也去得快,眨眼工夫,就不見了人影。
demonpopo 發表於 2009-3-11 15:58
第六十二節 乞女依依
      

    滿桌的菜餚剛剛上齊,就連壺中的酒也未過半。該死的老傢伙,好像陪我吃完這頓飯就會被各大門派追殺一般。正無聊著,一個年輕的女丐要飯而至,剛剛招呼我們的憨厚漢子立刻端了一大碗飯菜遞給她。誰知道這女丐接過飯食,目光卻落在我的桌子上再也不肯移開。

    我正無聊,衝她笑道:「會喝酒不?」

    她點點頭,卻不說話。我不管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朝她招招手:「會喝酒還站在門外幹嘛!進來喝酒啊!」

    這女丐想必也是丐幫中人,竟無半點羞澀,手中的破碗一扔,立刻爬上了桌。看著她狼吞虎嚥的吃著飯食,我仔細打量這個頗為清秀的乞丐,年齡在十八歲左右,頭髮在腦後挽成個大糰子,紛亂不已,看樣子也不算太醜,只是右眼下一大道傷痕看上去慘不忍睹。

    等她吃飽了飯,立刻給我的碗裡倒滿酒,也給自己倒上一碗,衝我笑笑,一口乾了,又倒下一碗,衝我笑笑,再一口乾了。我擺擺手讓她別這樣喝,誰知她拿過壺,咕嘟咕嘟的猛灌了幾口,頭猛的一垂,竟然醉趴在桌上。

    這頓時讓我手足無策了,只能坐在旁邊傻等她醒來。實在無聊,走到櫃檯結完帳順手拿起電話打給晨姐,本想讓她幫忙,誰知道晨姐正在外地出差,恨恨的說了句:「你小子又失蹤了一個月呢,錢我給你打在帳上了,一共是一千八百萬。」

    看她不爽的樣子,我可不敢提我現在在外面喝酒把一個女乞丐給灌醉了想讓她叫人來弄回去。只能說了兩句體貼的話兒,隨後扯道:「對了,晨姐,如果要安排一千人的住宿,大概需要買多少房子花多少錢啊?」

    「你瘋了?」晨姐的第一反映竟然是這樣,然後才悻悻的說道:「懶得管你,如果按五百套房子計算的話,在CD市最少20萬一套,得花一個億吧。」

    這話聽得我心中一涼,我存折上的錢加起來不會超過兩千萬,還有八千萬讓我去哪弄去?這個問題讓我頭疼,我走過去拍了拍醉酒的女丐,見弄不醒她,也只能自認倒霉,將她輕輕的身體提起來抗在肩上,塞進出租車朝月靈兒的小屋而去。

    把她丟在床上,我則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地上擺放著從神醫谷帶來的一些珠寶。雖然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可突然之間讓我上哪找買主去?

    酒勁上頭,我匆匆洗了把臉,躺在客廳的地板上沉沉睡去。等我醒來,天已黑透,約莫是八九點的光景了。靈兒的屋子裡傳來響動,我急忙衝進去一看,一個半裸的女孩怔怔的坐在床上看著我,手裡拿著靈兒的衣服,似乎不知道該穿哪一件。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潔白的脖子下兩座挺拔的玉峰圓潤豐滿,峰頂粉紅色的小葡萄嬌艷欲滴。更美的是她的頭髮,又長又多,像一條青蛇蜿蜒在床單上。可人的模樣讓我忍不住就要衝上去,心中忽然一動,這女子是從哪鑽出來的?

    她憤怒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這才注意到她右眼下的那道傷痕,猛然想起這女孩就是我從飯館帶回來的那個乞丐,沒想到洗乾淨的身子差點就誘惑了我。我急忙把門帶上,退到門外,可心裡也忍不住疑惑,這女子的皮膚如此水靈粉嫩,比之馥兒靈兒不差分毫,而且她雖然穿著破爛的衣服,身上卻沒有異味,甚至還有絲淡淡的蘭香,哪裡是飽經風霜的乞丐所能有!

    一個疑問在我心中盤恆,難道這小丫頭就是邪教那會易容的聖女?等她穿好衣服,我可要仔細的盤問一番才好。半晌,裡面的鎖打開了,那女孩穿著月靈兒的黑色長裙和白色毛衣背對著我坐在床上。

    我嘿嘿笑道:「你就是聖女吧?別和我捉迷藏了。趕緊回你們老窩去吧,讓各大門派找到你,我可沒辦法保護你哦。」

    女孩回過頭來,咬著嘴唇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還裝?再裝我可要剝了你的衣服看看你肩上有沒有青色的鳳凰了,別到時候證據確鑿,還被我白佔了便宜可不划算了。」

    她搖搖頭,又擺擺手,見我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嚇得趕緊朝床後縮去。我笑道:「奶奶的,你還裝啞巴?」

    當下退到衛生間,拿起一條濕毛巾,朝她招招手道:「過來!」

    這女孩猶豫半天,終於慢慢的走了過來,我將她提到燈下,拿著毛巾狠狠的在她臉上擦拭,被我用力擦過的地方竟然紅腫了起來。

    原本以為擦兩下就能讓聖女原形畢露,沒想到似乎這女子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看著她疼得噙滿眼淚的雙眼,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道:「呃……別哭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以為……以為你是我一個朋友化了妝來騙我,我真不是要故意侵犯你。」

    這女孩破涕為笑,紅著臉指了指門,又指了指自己胸口,意思是我剛剛偷看她換衣服。總覺得有點邪門,一不做二不休,我對她說道:「反正該看的都看了,我仍然懷疑你的身份,如果你想清白的話,就把左肩露出來給我看看。」

    女孩急忙搖頭,做了一大堆動作總算讓我明白,意思是告訴我不要毀她清白。我呵呵一笑:「反正看了前面要緊的,再看看後面不要緊的也沒什麼大不了嘛。你自己動手,我保證不碰你,要不然你就出去繼續乞討,我這可不留身份不明的人。」

    一聽道要趕她走,女孩的眼淚又流出來了,我急忙勸道:「等我確定你的身份之後,你就可以留下來了。」心中對著女孩的遭遇甚是不忍,假如她不是聖女的話,肯定是家中忽生變故才流落街頭,看她眼下的深深的那道傷痕,裡面肯定有個悲慘的故事。說實話,要不是這傷破了她的相,這女孩怎麼說也能算個中上之姿。

    看著她緩緩轉過身子,將衣物一件一件的脫掉,整個光滑的背裸露出來,竟然沒有一絲瑕疵,粉嫩的光澤讓我連吞了幾口口水。我頭一熱,急忙道了聲對不起,趕緊退出屋外,暗道原來女孩子的背部也這樣迷人。

    心裡盤算著等有時間研究一下她臉上的傷能不能醫治,倘若治好了就送到晨姐那兒去,讓她過正常人的日子。看樣子目前還不能把她給甩了,畢竟也算是看過她的身子,怎麼說也得負點責任吧。

    女孩出來,坐到我的對面,看了我半晌,用手沾了水在地上寫了「依依」兩個字。我微笑道:「你叫依依嗎?」

    她欣喜的點了點頭,又指指滿地的珠寶,意思是很漂亮。我呵呵一笑,想起跟她一樣有一頭烏黑秀髮的紅淚,當初從白眼狼的酒館把她買來,可沒這般善解人意。

    白眼狼的酒吧?對了!我一拍頭,那個地方不是有個什麼拍賣會麼,我何不上那碰碰運氣!

    當下把滿地的珠寶扔進袋子,轉身就要出門。依依緊緊的拉住我的衣角,說什麼也不放開。我解釋我是出去辦事,天亮就回來,可這小丫頭一臉倔強,說什麼也要跟我跟我同去。

    看看時間,現在去正是時候。我低聲對她說道:「不管你今天看見了什麼,以後都不能對人說起,知道麼?」

    依依指了指自己的嘴笑個不停,意思是她是啞巴,當然最能保守秘密。我心下坦然,呵呵一笑:「走吧,小爺帶你去見識見識。」

    依依雖然不會說話,但她在旁邊活潑得像一隻快樂的小燕子,也給原本無聊的時間增加了不少的樂趣。到了白眼狼的酒館門口,門口的年輕小子見我先是一愣,接著趕緊將我迎了下去,邊走還邊問月三小姐怎麼沒一起過來。

    地下大廳裡的三十多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正前方的高台上正拍賣著一件宋代瓷瓶。這機靈的小子走到靠檯子前面的位置,悄聲對坐上的幾個人耳語幾句又指了指我,那幾個傢伙趕緊讓出了位置,我衝他們一笑,算是謝過了。

    依依饒有興趣的聽著此起彼伏的喊價聲,我叫了些酒點,生怕依依又三兩下把自己給灌醉,看她今天老實多了,這才低聲吩咐帶我們來的小子把白眼狼找來。

    其實這是多此一舉,怎麼說月族的二老爺光臨也算是件不小的事情。那小子剛離開,白眼狼就抱拳而至,那雙怪眼瞇成一條縫隙,口裡不住謝謝上次收養紅淚以及那群孩子的事情。

    我笑笑了,起身拉開旁邊的凳子,等他坐下來立刻把手中的大包丟在他的身上笑道:「這次是給你找麻煩來了,你看看袋子裡的東西,能賣出個什麼價錢?」

    白眼狼謹慎的將袋子拉開一條小縫隙,眼睛一看見袋子裡的東西頓時直了起來:「這……這……月二老爺你這是……?」

    「開銷太大,到你這籌點錢來花花」,我冷冷的注視著他臉上的變化。

    「這裡恐怕是幾千萬的貨,小弟接不下來。假若月二老爺信得過我的話,給點時間我安排一場拍賣會,多約些有錢人,你看?」

    「行!」我點點頭:「東西你先收著,拍賣會的事情盡快,賣出去以後直接把錢轉進我的帳號就行了,給你百分之十的手續費,但千萬別對任何人說這些東西是我的。」

    白眼狼畢竟是生意人,知道這手買賣他可以輕鬆進帳幾百萬,嘴都笑開花了。不過他仍然不放心的道:「貨的來路?」

    「來路絕對沒問題,都是無主之物,你放心的出貨就行」,白眼狼想了想,悄悄退到後堂點貨去了。

    忽然一個穿黑色風衣的老頭徑直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我冷冷的看著他魁梧的身材,黑色的皮帽道:「閣下是?」

    這老頭把風衣領子拉開一點,露出半張臉,赫然是無神門的陽頂門主。他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看了看依依,低聲對我說道:「小愁,十二派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表示聽說了,又聽他繼續說道:「這下把老衲的頭給搞大了,作案手法跟天山門和地鼠門案子一樣,顯然仍然是大批高手同時出動。現場除了留下圓形標記以後,依舊是全無線索。」

    「所以你老人家才親自來這蛇龍混雜的地方希望找到點線索?」看著陽頂門主滑稽的打扮,我想笑但是忍住了。

    「是啊,作案的這群人手段太厲害了,老衲也是情非得已啊。」陽頂門主稱還要去白頭熊的武館去轉一轉,又拜託我把這事放在心上,有時間也去白眼狼大哥白眉虎的青樓去打探打探消息,畢竟這些地方都是人員雜亂消息靈通的地方。

    青樓不就是妓院嘛,我心中一樂,長這麼大還真沒去過那樣的風月場所。既然陽頂門主非得給這麼個好差事,再加上兩個老婆都不再身邊,咱也就勉為其難去野花叢中走一遭吧。

    腦子裡正狂思亂想著青樓裡各種誘人勾當,那些妓女彷彿坦胸露乳放浪形骸的朝我撲了過來。忽然白眼狼走了過來低聲道:「月二老爺,貨點好了,保守估計價值不會低於八千萬。另外我的大哥白眉虎剛過來,聽到月二老爺到了,想見您一面,不知道方便嗎?」

    我心頭暗笑,這不是想瞌睡遇到枕頭麼,當下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方便,當然方便,早就久仰白眉虎大名,走,咱們這就看看他去!」

    我讓依依留在原處,跟在白眼狼的身後朝後堂走去,心中激動不已,真想哼上兩句: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不採白不採……採了也白采……。
demonpopo 發表於 2009-3-11 15:59
第六十三節 老虎青樓
      

    我接過雪茄,推開白眉虎遞過來的火放在鼻子下嗅著濃郁的煙草味道,饒有興趣的欣賞身材矮小的白眉虎那張獸氣十足的老虎臉。車子無聲的行駛進一個靠近郊區的私人園子,這一塊的地形不算太陌生,是因為白眉虎的老窩就在月宮下游的緣故。

    白眉虎的老窩叫老虎莊園,這名字取得頗為神似,用白眉虎的話說就是裡面養的全是女人,女人就是老虎,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

    現在時間差不多是十一點左右,正是好戲開場的時候。我帶著怎麼都甩不掉的依依跟著白眉虎朝一棟燈火輝煌的六十年代建築風格的洋樓走去。

    「那邊是吟春林,林中有暖被香床,有些大爺就喜歡在野外辦事。這邊的相思湖,深夜攜美出湖,舟上自有一番樂趣。」聽著他解說,細看之下左面白百米之外果然有一湖泊,湖邊停放著數只輕舟小船。

    這洋樓被稱作老虎樓,旁邊竟然還有副對子,上聯:張二寸口,世間女子皆老虎;下聯是:揚三尺棍,天下男人盡武松。這對子雖然不雅,但用在這卻也生動有趣。白眉虎巴結道:「二老爺進去打虎之前,先喝碗胭脂井水,必定能棍棍神威,讓這些母虎翻身不得!」

    說完,逕直走到樓側,旁邊早有嘍嘍提過燈籠送來一隻敞口大碗。白眉虎親自執碗下井舀了一碗遞過來道:「這胭脂井水甘甜醇厚,更難得的是水中自帶胭脂香氣,喝一碗唇齒留香,喝兩碗養顏增壽。」

    見他說得這般好,我好奇的接過碗小喝一口,果然水中有一股胭脂清香。忽又覺得這香味似曾聞過,細想之下頓時明白,這老虎莊園在月宮下游,這胭脂井中的水分明是月女們的洗澡水啊,難怪會有這胭脂香氣。

    頓時眉頭大皺,好在依依好奇的看著碗中之水,我趕緊遞給了她道:「這水好喝,你也嘗嘗。」

    月女的洗澡水能養顏增壽,這個天大的玩笑都能開出來。白眉虎見我對胭脂井不感興趣,悻悻說道:「來這的不少大爺都特別愛喝這胭脂井水,上次有個人據說一口氣喝了十二碗呢!」

    我啞然失笑著推門進去,撲面而來的是女子嬌笑聲和馥郁的脂粉香味。這個外面看不出端倪的洋樓,裡面果然別有天地。燈光匯聚在一個圓形的水池裡面,池子裡幾十個青春美貌的少女旁若無人的在水中嬉戲。池邊的暗處圍坐著一圈子男人,時常探腰從水中女子身上扯下一絲半縷之後得意大笑。

    池子頂上的玻璃罩外就是朗朗夜空,二樓三樓的走廊上坐著些互相摟抱的男女,男人們不時取下手中的戒指之物從樓上拋入池中,池子裡的女子頓時哄搶成一片,惹得眾人浪聲大笑。

    依依眼中既是興奮又是害怕,身子早不由自主緊貼著我。白眉虎帶我們在三樓選了個視野開闊的好位置,低聲說道:「二老爺先自行逗耍一番,我立刻安排嫣然過來侍侯。」

    我點頭稱謝,目光早落在樓中的女人身上。看得出一樓池子中的女子身份低微,姿色也較平庸。二樓那些男人懷抱中的女子氣質情調就好多了。我在的三樓上人異常的少,只有三五個人各自擁香抱玉,也並不互相答話。

    原來這就是青樓,雖然其中女子姿色差靈兒馥兒實在太多,可這偷香竊玉卻另有一番新奇感覺。我看看身邊的依依,早說不讓這丫頭跟來,誰知道一不小心揀來卻就甩之不掉了。

    「小女子見過二老爺。」

    黃鸝般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回頭一看,頓時愕然。身邊一個二八佳人,豐潤的乳房在一件鵝黃色肚兜裡呼之欲出,兩顆乳豆彷彿被一根線吊著,翹立得老高,而她只裹了一層薄薄的綢衣,近乎赤裸的站在我面前。

    這女子長髮及腰,束了一根黃色絲帶。面色嫵媚之極,難得的是沒有一絲羞怯之色。她兩隻彎月般的眼睛盈盈若水,櫻唇輕啟,微微笑道:「嫣然可以坐下來說話嗎?」

    這嫵媚讓我腦中一麻,不由得胡亂點了點頭,這才發現身邊就兩張凳子,一張我坐了,另外一張依依佔著,不知道她要坐到哪去。我正待起身讓她,誰知道嫣然輕輕按住我的肩膀,側身就坐在了我的腿上。溫暖的肉感頓時傳遍全身,好一個豐腴的佳人兒。

    依依在旁邊擺弄著茶杯,時不時遞兩眼冷冷的目光過來。我心頭暗惱,早知道不揀這乞丐回來,還沒一天光景就學會給眼色我看了。

    我將嫣然抱在懷裡,輕輕嗅著她身上的暗香,她扭頭在我臉上一吻,低聲道:「二老爺快看池中,好戲要來開始了呢!」

    此刻二樓的不少人也下到一樓,四名男子各自將一大盆水倒進池中。嫣然解釋道:「這倒進去的水名叫銷魂露。」我沒多問,因為光聽這名字,就知道應該是催情藥物一類的東西。

    果然,片刻時間,池子中的幾十名女子不約而同的躁動起來。先剝去了自己身上少得可憐的衣裳,然後又三三兩兩的抱在一起,互相摩擦。呻吟之聲在整棟樓裡迴盪,似乎這樓裡有不少擴音設備,這原本微弱的呻吟聲,經過擴散久久繚繞,讓人心旌淫蕩,我也忍不住把手按在了嫣然的腰上。

    似乎嫣然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她淡笑道:「快精彩起來了。」話音剛落,池中女子似乎忍不住消魂露的兼熬,紛紛濕漉漉的爬出池外,主動投入早守侯在池邊的男人懷裡。下面頓時混亂起來,驚呼調戲之聲不斷。我深深吸了口氣,按捺住躁動,誰知嫣然的大腿不老實的在我腿上來回摩挲,正當我慾火高漲之際,她輕輕附耳說道:「二老爺,可以入房去了嗎?」

    我急忙站起來,抱著她推開身後的房門,將嫣然丟在寬大的軟床之上,正欲執棍打虎。誰知身後輕輕一聲咳嗽,回頭一看,依依睜著兩隻無邪的大眼睛奇怪的看著我一舉一動。那清透的眸子猶如一盆涼水潑了下來,頓時讓我情趣全無。

    嫣然也覺得掃興得很,眉目含怨的問道:「二老爺,這位小姐是?」

    「呃……是……是我妹妹」。

    嫣然取笑道:「原來是月小姐,見過的男人多了,就是沒見過二老爺這種上青樓也帶著妹妹的。」她起身想將依依帶出房另外安排住宿,可這鬼丫頭就是不肯移動半步。反正現在對這青樓女子也沒了情慾,我擺擺手道:「算了算了,就讓她跟著我吧。」

    「可是……這好像不方便吧?」嫣然看看我,以為我要在依依面前跟她辦事。我啞然失笑,別說我是依依的哥哥,就算不是恐怕這也不太好吧。

    「難得出來玩一次,嫣然你就帶我們去湖上泛舟,飲酒談心吧。」

    「那……好吧」,她不情願的帶著我們上了舟,又吩咐下人送來酒菜。看那微怨的樣子,倘若我不是白眉虎刻意交代過的人,恐怕早就罵出來了。

    兩名船夫將我們送到湖心之後,立刻跳入水中游了回去。我靠在船舷,細細看了看周圍,確定無人之後這才返回船艙。

    嫣然盤腿坐在小桌前,暖著一壺酒笑問道:「春夜無眠,不知道二老爺想談些什麼呢?」

    我將一對翡翠鐲子放到桌上推到她的面前,微笑不語的看著她。嫣然的眼睛明顯流淌著心動的意思,但是卻並不伸手來接,只是淡淡的問道:「二老爺,你這是?」

    「嫣然姑娘,咱們都是明白人,你說我想知道的,你拿你該得的,這交易怎麼樣?」

    「那不知道月二老爺想知道什麼呢?」

    「說說這老虎莊園裡的勾當吧」,我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嫣然身子明顯顫了顫。

    她隨即倒了一杯酒給我,又將鐲子推了回來:「二老爺說笑了,男人和女人就那麼回事,該辦事的時候就辦事,該叫喚的時候就叫喚,能有什麼勾當呢!」

    我看看依依,只是擺弄著桌前的酒杯並不關心此事。呵呵一笑道:「春寒天凍,嫣然姑娘這麼單薄的身子都沒個寒顫。想必內功也是二重聚氣境界了吧。」

    「來往這園子裡的人都非普通人,嫣然學點內功防身恐怕不奇怪吧?」

    「當然不奇怪,只是嫣然姑娘的修行走的是床第之道,靠汲取男人功力。只不過其法太邪,想必離走火入魔也不遠了。」

    嫣然身子劇震,手中的酒壺「叮「的一聲落到桌上,我暗道果然如此,幸好剛剛見她絲毫不懼寒風,偷偷的把了把她的脈搏,發現脈象絮亂,身體裡不少吸收不了的游離真氣導致她快走火入魔,這才猜測她是靠房事汲取男人功力。

    見有了效果,我繼續旁敲側擊:「小爺我自小學習醫術,救救你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倘若嫣然姑娘再拖上一拖,恐怕小爺也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你全身經脈寸斷煙消玉損了。」我又把翡翠鐲子推了過去,淡淡道:「這是送給姑娘的見面禮,趁現在還能享用,趕緊帶上吧。」

    嫣然的手拿著酒壺,壺中的美酒「滴答滴答」的流淌都不知覺。忽然她倒地跪在我的面前,磕頭道:「二老爺救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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