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縱商才 作者:緣分0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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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 2009-3-21 15:13: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5 584178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1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五章 最後殺招

  勝利,需要代價。
  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就像陸天豪無法真正利用四海來打擊郭自剛一樣,其實許萍也無法真正通過許明來打擊周康。
  能夠坐在一個集團的高層的人,都不是傻子,沒有人會因為一個證人的反覆,就輕易相信周康會是出賣集團的元兇,即便他的確是幕後的黑手。許萍想要的結果,僅僅是大家不要再在姜清貿出賣集團利益這個事情上再糾纏下去。所以,許萍最終也只是讓許明下去,淡淡的說道:「有些事,單有人證是不夠的。我看這個問題就到此皆止吧。我相信周董不是那樣的人,當然,大家也該明白清貿也同樣不是那樣的人。有些事,或許僅是誤會而已。」
  就這樣,關於這個問題,被許萍一句「誤會」而徹底掩蓋。
  不過有些問題,就不是誤會可以掩蓋的了,比如,姜清貿所做出的那些決策對大昌造成的損失。
  許萍說:「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不犯錯的人。最近兩年,清貿的生意做得順風順水,實在是太順了一些,以至於眼光出現了些問題。出現些差錯也是難免的。但是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件事,就是整個大昌,到底是如何興旺起來的。大家都是大昌人,坐在同一條船上,靠著這條船,為自己帶來美好的生活。一旦這條船翻了,誰的日子都不會好過。所以,應該把眼光放得更長遠一些,該考慮如何把大昌從目前的困境中走出來,而不是想著打擊報復,將別人的利益佔為己有,以彌補自己的損失。」
  「清貿曾經做出的錯誤決定,讓大家受到了傷害,可這不代表他就不能挽回這些損失。失去的貨款可以追回,丟掉的工程,也可以從別的方面補回來。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損失一些錢算什麼?日後賺錢的日子還長著呢,非要把人逼到家破人亡才甘心不成?」
  「這些天來,清貿躺在醫院裡,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每天想的就是如何讓大昌重振聲威。而在這裡,我看到的卻是大家都在想著怎麼瓜分姜家的財產,以彌補自己的虧空。這實在是令人心寒啊。」
  說著這些,許萍面帶微笑著看著場上的眾人,然後對其中一人說:「金老爺子,董事會裡的這些人,年紀就數你最大了。當初清貿創業的時候,第一個找的就是你。記得當時你是一家建築行的老闆,生意其實做得比清貿大。那時候難得你慧眼識人,毅然投進全部身家來支持清貿。說起來也算是大昌的開國元老了。如今,您好心有好報,每天過著那太上皇一樣的日子,怎麼說,清貿也沒對不起您吧?」
  金老爺子呵呵笑著,只是微微的點頭。
  許萍又轉向了另一個人:「劉董,當初你的恆家地產倒閉時,急得要跳樓,不知道是誰在那個時候拉了你一把?」
  那姓劉的,有些尷尬的回答:「是姜董。這份知遇之情,我可一直沒忘。」
  許萍滿意的點點頭:「那麼趙董呢?你可是清貿的拜把兄弟,換過帖子喝過血酒的啊。你也希望讓清貿就此完蛋,把所有的家業都拿出來給大家分了,只為了他曾經犯過的那些本還可以彌補的錯誤嗎?」
  趙董粗聲大氣的回答:「清貿是我兄弟,有什麼事我肯定幫他。不過他這次做得太過火了,不給大家個交代也說不過去。但要逼到他破產,那是沒有的事,至少我趙風第一個不答應。」
  許萍又看了看周康:「記得周董當初新進大昌的時候,曾經由於不熟悉公司事務,造成了公司二百萬損失。不知道當時是誰力排眾議,繼續重用周董,直到今天的呢?」
  周康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很勉強的回答說:「這些年我為公司賺的錢,可早不止200萬了。」
  許萍冷笑:「那麼清貿當初為公司賺的錢,難道還彌補不了他今天的過失嗎?」
  周康立刻無言。
  那個時候,陸天豪小聲的對姜婉兒說:「要說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口才,你媽可是真強啊。」
  姜婉兒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要他保持安靜。
  那個時候,會場有些沉默,氣氛有些尷尬,大家都被許萍的話語帶動,想起了姜清貿曾經帶給他們的種種好處,一時間,這瓜分姜家的話,到是誰也說不出口了。
  還是周康挑頭髮言:「有件事,我想請姜夫人回答我。」
  「請講。」
  「世紀工程的那個釘子戶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世紀工程是個未經驗證的工程,清貿希望能有時間重新考慮它的必要性。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由於清貿無力組持大局,只能用一些小手段來進行阻止罷了。等到今天的董事會結束之後,自然會就這個問題給大家個說法。」
  許萍的回答表面上看上去很輕鬆,其實依然是那個套路:你們要想瓜分姜家,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一個破產公司的股份,有等於無。做事就掂量著來吧。
  周康嘿嘿冷笑了幾下,一臉的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既然是這樣,那大家就把話挑開了說吧。清貿以前的確為公司做出過很大的貢獻,但是公司也給了他相應的回贈。我想姜夫人你還沒忘記一件事,就是大昌高層的構建,是建立在信託責任機制的基礎上的。至於什麼叫信託責任,就不用我來跟姜夫人解釋了吧?」
  聽到這句話,許萍無奈的嘆了口氣。
  終於還是扯到機制問題上來了。
  所謂信託責任,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財產管理制度和法律行為。它起源於英國,卻在美國得到了健全的發展。在我國,信託得到了全新的解釋,就是:信託是指委託人基於對受託人的信任,將其財產權委託給受託人,由受託人按委託的意願以自己的名義,為受益人的利益或者特定目的進行管理或者處分的行為。
  也就是說,姜清貿身為大昌集團的董事長,在管理公司的同時,也是在管理大家的投資資產,同時要擔負一定的信託責任。
  身為受託人,信託資產受其掌控,但同時,他也無可避免的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說白了,就是不能拿著一大筆錢然後任其打水漂。
  許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周康僅還以一句信託機制就全盤抵消。因為受託人本身就享受信託利益,也就所謂的信託報酬。
  在信託報酬面前,姜清貿所有曾經的貢獻,都可以一筆抹殺,因為他已經為他做出的貢獻拿到了相應的好處。但今天,同樣是信託機制,要求他為他曾經造成的損失,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也正是董事會要求姜清貿以自身股份進行賠償的一個基本理由。
  事實上,在龍游公司,也同樣擁有信託機制。只不過這個機制的受託人不是陸天豪,而是劉小莉。因為龍游公司是陸天豪的全資公司(風險投資屬於投機式經營,與信託管理有區別).而劉小莉則是公司第一個百萬高薪員工,她必須為她的高報酬付出信託責任,以取得大家的信賴。
  在這一點上,國有公司永遠比不上私營企業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國有企業幾乎不存在信託責任,存在的只有冰棍理論。既大公司如冰棍般自行融化,漸趨於無。當然,近兩年國企大加改革,就是在走信託責任路線。
  許萍嘆息,不是因為她無話可說,而是因為她最終還是要把那準備已久的殺手鐧拿出來呈現在別人的面前。對許萍來說,這就像是一記七傷拳法,打傷了別人的同時,也打傷了她自己的心。
  她悠悠的說:「按照規定,清貿應該為公司清償多少錢?」
  「根據財務送來的報告,本年第一第二季度,由於姜清貿的消極對待,大昌集團在整整兩個季度的發展中造成的直接損失達到四億三千萬以上。以前大昌的營業發展增幅為每年百分之七,這次卻首次出現了大幅度虧損現象。對於這種狀況,身為公司的董事長,姜清貿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根據公司的規章制度,我現在發佈提議,建議取消姜清貿大昌集團董事長的身份和法人代表資格。同時,為了公平起見,姜清貿手中那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必須拿出至少一半用來彌補大家的虧損,另外再拿出百分之十轉讓給新任董事長,這屬於章程需要。」周康說。
  話題談到這個份上,終於刺刀見血了。這也算是回到了周康希望的主題內容上。
  許萍笑問:「也就是說,除了賠償外,還要進行轉讓,那百分之十的轉讓,當然就是轉讓給你嘍?」
  周康把嘴一撇:「我說的是轉讓給新任董事長。至於誰是新任董事長,還要會議表決後才能決定。」
  「說得也對,不過有件事,恐怕要讓你們大家失望了。」許萍看了董事會上的眾人一眼,突然笑了起來:「那就是清貿如果拿出一半的賠償,就不存在百份之十的股份轉讓能力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有些迷惑不解。姜清貿手裡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賠償一半還有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怎麼可能不存在百分之十的股份轉讓能力?
  許萍施施然從身邊的小包中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放到了大家的面前。然後揚聲說道:「三年前,我已與清貿離婚。按照法律規定,清貿建立的大昌集團由於屬於婚後共同財產,所以我有資格得到其中的一半。也就是說,早在三年前,大昌集團就已經有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是屬於我的。只不過這幾年是由我交給他託管負責而已。既然今天大家都喜歡落井下石,那麼我也不妨絕情一把。這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我要收回來了。剩下的一半,才是你們可以決議處理的對象。順便再說一句,信託責任機制可從不允許受託人以傾家蕩產的賠付方式進行虧損補償,而是比例支付。也就說,在這百分之十七點五的股份中,你們能夠拿走的,仍然只能是一半!」
  此話一出,如一顆重鎊炸彈,轟然炸響在整個董事會上。
  誰也沒想到,姜清貿竟然還留了這樣一手後續殺招!而這,才是姜清貿真正依賴的最後的反擊利器。
  ........................
  (關於信託責任機制,內容太過複雜,這裡將其簡化並修改了部分內容,大家不必太過當真.)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1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六章 誘之以利

  一個看似無用的陷阱,在經過一番特殊的構成後終於成為一個致命的殺招。
  一切所讓大昌人擔心的事終於又回到了起點--雲盧。
  雲盧的那幢房子,成為許萍名下的合法財產,沒有她的同意,誰也無權剝奪。
  一枚小小的釘子,在幾個主人的輾轉之中,終於發揮出莫大的作用。它甚至完全超脫出了大家的構想,將所有人都死死釘在了雲盧世紀工程這塊陣地上,而且它來得是那樣的堂而皇之。你早以為的解決方法被許萍一句輕輕的離婚通告,打了個徹底粉碎。
  這一次,周康徹底失算了。
  他知道由現在起,大昌的命運就真的是由許萍來掌握的了。
  損失的錢款需要姜清貿來追回,雲盧的工程需要許萍的挽救,而郭自剛的退出導致的資金嚴重不足更需要早有準備的興業公司和龍游公司的聯合出手相助。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糟得就像一隻被徹底鬥敗的小雞,再也無話可說。或者唯一的希望,就是對方所提出的要求不要太過分。
  那個時候,陸天豪很是小聲的說了一句:「接下來就該我出場了。」他向姜婉兒眨了眨眼睛。
  姜婉兒這次腦筋終於轉得很快,問他:「誘之以利?」
  陸天豪便笑了起來,說你一直保持著那麼聰明的頭腦就好辦多了。
  姜婉兒就又順手給了他一肘子。
  陸天豪疼得厲害,想張小雅愛踢人,姜婉兒愛掐人和用手肘擊人。至於林姿更絕,乾脆用咬的。自己身邊的三個女孩子,看上去個個純情,其實個個都有暴力傾向。
  董事會的進程已經徹底進入了許萍的掌握之中,運用情,理和威脅並舉,她的確暫時掌控了整個局面。
  不過要想真正獲得大家的支持,還必須有一個重要的砝碼,就是讓大家看到明天那勝利的曙光。
  也就是誘之以利了。
  大昌不比郭自剛個人,不能單純以強硬的手腕來壓制,畢竟姜家的利益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聯繫在一起的。運用強勢手段得來的結果只能是失去人心,在以後的工作中都會步步危機。所以在一番角鬥之後,更重要的是給對方一些甜頭吃。
  這一次,這個好人就要由陸天豪來做了。
  「其實一直以來,關於姜叔叔的事情,有一個問題,我相信大家都是很明白的。就是所謂的那四億三千萬的損失,其實大部分都是可以追回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驚訝我所看到的場景:沒人在想著怎麼追回損失,只想著怎樣用宰肥羊的方式來填補虧空。這實在是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了。」
  周康皺起眉頭,嘿嘿冷笑一下。
  這個時候,或許也只有他才會依然堅決的反抗任何來自姜家方面的聲音了。
  陸天豪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然後笑了一下便繼續說道:
  「對於姜叔叔所做的那些事情,對公司造成的損失,是由於一己之私也罷,是處於一時糊塗決策失策導致的也好,總之,我們最終都必須明白一件事。就是將來的路,該怎麼走下去,怎樣帶領大昌這條船,重新回到它應有的軌道上去,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實上生意就是如此,有賺也有虧。賺了,大家過好日子,虧了,就齊心協力共度難關。出了問題,一昧地指摘他人,尋找替罪羊,其實是最愚蠢的一種做法,這樣做不會給大家帶來任何利益,只是白白的犧牲某個個人。所以,與其在這裡爭論某人的是與非,功與過,到不如先想想該怎麼把大昌的這條船走好,行穩!」
  大家都紛紛點了一下頭,不管怎麼說,陸天豪的這番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陸天豪於是笑了一下繼續道:「當然,這半年來,姜叔叔連出昏招為公司帶來了一定的損失,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就我個人看來,大昌公司的董事長一職,他是沒有能力再繼續擔任下去了。公司出了問題,首先就需要從人事方面進行調整改革,這是最基本的做法。姜叔叔身為大昌董事長,該他負責的,他還是會負責的。所以在這裡,我首先做個提議表決,建議撤消姜清貿大昌集團董事長一職,本決議,由於我本人並非董事會成員,所以就不做表態了。姜婉兒是代表其父出場,她的意思我理解。她支持這個決定。至於諸位,就請舉手表態吧。」
  董事會為陸天豪的舉動和說法大惑不解,他們沒想到陸天豪竟然會提議撤除姜清貿的職務。雖說這個提議他提不提,都會有人說,但由陸天豪來搶先提出,給人的感覺,卻是很不一般。
  如果許萍唱的是黑臉,那麼陸天豪今天唱的就是紅臉。這個紅臉在此刻,已經不知不覺間重新領導了整個大昌董事會的高層,向著一個他所預期的方面行進。
  首先,在心理上,所有人都已經接受了陸天豪在這刻的說話資格。
  假如陸天豪一開始說的不是撤消姜清貿的職務而是為姜請貿辯解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有人跳出來指稱他沒有在會場發言的資格了。但現在,肯定不會有人願意說這話。畢竟此刻陸天豪說的內容正是他們的心聲。而在這之後,陸天豪的發言也就順理成章的可以繼續下去。就「發言資格」這個問題,陸天豪已經不知不絕間引導大家自動將其跳過了。
  讓姜清貿下台的意見獲得了大家的一致通過,這一點上毫無懸念。事實上無論是許萍還是姜清貿,都已經對這個董事長的位置,興趣缺缺。
  陸天豪繼續道:「在大家選舉新的董事長之前,我還有幾句話,想請大家聽我說一下。」
  「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剛認識姜叔的時候,對大昌的情況多少就有了一些瞭解。大昌以地產起家,最終向實業過渡,這中間的轉型是相當成功的。目前大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產業屬於實業部分,其中有部分產品在整個市場中都佔有領先地位。雖然說目前國內地產市場一片興旺,但是大昌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大昌了。繼續走地產業,已經不適合大昌的需要。我覺得,只有把眼光放得長遠一些,走國際化路線才是大昌更適合的選擇。」
  說著,陸天豪從包裡拿出幾份文件放在台上:「這是近些年來,姜叔叔委託幾家調查公司對國際市場需求所進行的調查。其中也包括了姜叔叔對這些調查的一些看法。當初他一直沒拿出來,是因為他認為時機還不是很成熟。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擔任大昌董事長一職,就乾脆盡其所能,把自己的一些想法都拿出來給大家看看。順便我可以再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前段時間興業公司和美國那邊做過一次商業接觸,很有可能得到一次不錯的商業合作機會,有機會向美國方面出口一批家用電器產品。興業公司自己吃不下這麼大的份額,想拿出來一部分交給大昌。不過由於大昌自己內部現在出了問題,所以一直拖而未絕。這一次,許姨特別從北方趕過來,就是要和大家商議這筆生意的。」
  陸天豪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極大興趣。有人問:「多大的定單?」
  「大約一億三千萬左右。」
  一時間,不少人為此心動起來。
  許萍很是時機的接口說道:「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事實上就在昨天,陸總已經代表龍游公司向我們大昌提出了一份海外軟件銷售代理業務的申請。我個人很看好這龍游公司的縱橫遊戲,相信這會是一個賺大錢的機會。另外,龍游軟件公司由於這段時間發展迅速,十分需要一座新的辦公大樓,就此問題已經和清貿做出了初步的洽談。最後,我還要告訴大家的是,陸總前段時間和九大陳校長有過協議,計劃合作搞一個技術開發實驗室,由九大出人才,龍游公司出資金,從事高新技術研究工作。陸總很有興趣把這次的合作算上我們大昌一份,由龍游和大昌兩家共同出資五千萬。不知道大家的意向如何?」
  陸天豪又淡淡的補充了一句:「另外雲盧那邊有個市政工程將在近期內準備上馬,正好我和雲盧那邊的關係還不錯,如果我去做做工作,很有可能會交給大昌去做。」
  一連串的重拳出擊,打的周康暈頭轉向,他有些呆呆地看著陸天豪,想不通他哪來這麼大的能量,這樣大的魄力,竟然要搞什麼技術開發實驗室。而且他竟然已經打算把自己的產品銷到國外去?
  而他們此刻說的這些,顯然已經在向董事會的眾人發去了一個非常明顯的通告:或者繼續吃定姜清貿,大家一拍兩散,誰也撈不著好。或者就是放薑清貿一把,自然有人會想盡辦法把所有的損失通過種種途徑為大昌再撈回來,甚至反賺一把。
  有人忍不住問道:「那個實驗室主要從事哪方面的研究?」
  「節能方面。目前我國能源供應緊張,石油緊缺。實驗室希望能開發出有效的節油產品,降低油耗率。我相信如果能夠有所成就,大家將會獲益非淺。」
  「或者我該提醒陸總一句,這種節能研發全世界就沒停止過研究。一所小小的大學,我不認為能出什麼成果.」有人道。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出成果。」
  「看來你很自信。」
  「那是成功的基本保證。」陸天豪微微笑道。
  那個時候,周康強自鎮定了一下,然後很是冷靜的問道:「那麼還有一個問題,陸總從哪來這麼多資金又是蓋大樓又是搞實驗室呢?」
  「真不好意思,郭自剛以三倍的價格,收購我手中那百分之十的恆達股份。再要不賣,我就成傻子了。」陸天豪笑得很是開心。事實上,交易不止這一樁.那個花瓶也同樣賣給了郭自剛,價格是七百萬。用陸天豪的話來說,一個摔碎的花瓶價值七百萬,股份上賺你一把,花瓶就成本價出手了。郭自剛聽得想吐血,卻不能不接受。這一來一往之間,陸天豪收回自己當初的一千萬投資不說,還淨賺了二千四百萬,投機生意果然比傳統實業要來得爽得多。這還不算姜清貿給他的謝禮--永明廠的那些股份從現在開始就是由他來主管,每年的分紅他可以淨得一半。當然,這一切的交易將在姜清貿的事完全解決之後才會進行。
  這也算是對郭自剛的一個讓步吧,否則任由陸天豪拿著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只怕郭自剛做夢都會哭出來。
  「可是大昌現在恐怕連一千萬的流動資金都拿不出來了。」周康哼著冷氣道。這個時候,他到是不能不承認剛才陸天豪說過的那句話:大昌破產,已經近在眼前。
  「關於大昌的資金問題,要等到追回所有損失款項,恐怕是來不及了。不過有一個方法可以徹底解決。」陸天豪道。此話一出,引得大家紛紛注目。此時此刻,再沒有比解決資金問題更重要的意見了。
  「到底是什麼方法?」周康也急急的問。
  「就是上市融資。難道你們忘了嗎?為了大昌上市一事,姜叔叔可是準備了好久,只差這最後一步了。」陸天豪帶著一點壞壞的笑意,意味深長的說出了這句話。
  那個時候,就連姜婉兒都恍然大悟,該死的陸天豪,什麼三個選擇,根本就是逗她玩的。
  上市一事,一直以來的聯繫都是姜清貿在做。這次要想在短時間內完成上市,只怕是非姜清貿出馬不能解決了。而最重要的是,VC是絕不會接受一家虧損的公司上市的.這就意味著大昌集團絕不能把那些拖欠的款項歸結為虧損帳目之中,包括失去的工程及被嘉鴻捲走的大筆資金,都必須立出一個名目來,同時撤消一切對姜清貿的指控.只有一家運轉正常的公司,才能上市.
  陸天豪和姜清貿聯手逼退郭自剛,以世紀工程拖住大昌,以離婚合同杜絕大家的妄想,再拋出一連串的商業誘餌引動大家的讒蟲,最終就是逼使大家同意上市,同時也就不得不求助於姜清貿來解決這一棘手問題。
  這種情況下,誰還敢說讓姜清貿去坐牢?
  陸天豪,你這個混蛋。。。姜婉兒恨得牙癢癢,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甜蜜。
  此時的心情,姜婉兒終於得到了一個徹底的放鬆,她知道,在損失可以挽回的情況下,大昌的董事會,終不會將姜清貿逼上絕路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陸天豪和姜清貿借助大昌一事,與周康的角力終於分出了一個結果。而這個結果,雖說是姜清貿徹底失去了對大昌的控制權,但對姜婉兒來說,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完美之極了。
  或者唯一的意外就是:大昌集團並未通過對實驗室的投資意向。所有的那些誘人項目中,惟有節能研發實驗室屬於項目最飄渺,最不可期待的一項。事實上就連陸天豪也沒指望實驗室能為他做出什麼貢獻來。他搞這個實驗室,最初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提拔人才,鼓勵大家的研究興趣,創造一個新的科學研究環境而已。因為這正符合他全力改造國內不良學術研究氣氛的初衷。
  然而未來,就如上帝手中的骰子,讓你永遠也猜不出它會滾出一個怎樣的奇蹟。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2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七章 報復(1)

  從沒覺得陽光如此的好過。
  姜清貿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心情舒暢已極。
  今天是呆在這病房裡最後的一天,明天他就可以出院了。邊舟的傷勢好轉很快,有趣的是通過陸天豪的介紹,只是幾天功夫他到已經和老薑成了朋友。兩個病友有事沒事就互相竄門聊天。此刻姜清貿要離開醫院了,到有些捨不得這個朋友。
  「這次的事,多虧了你出謀出力。謝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有兩句忠告,我到是要送給你。」姜清貿對著窗外說話,身後是陸天豪微笑著聆聽。
  「姜叔叔請講。」
  「天豪啊,人在江湖飄,沒有不挨刀的時候。生意場上,沒有什麼所謂的正義,邪惡,只有成功和失敗。沒人能說自己能永遠贏下去,所以在某些時候,為自己留條退路是很有必要的。」
  陸天豪連忙點頭,這次要不是姜清貿自己留了後手,他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只怕也難幫姜清貿翻身。姜清貿的意思他很明白,通過這次的這件事,他也有必要為自己的今後做些準備了。
  「另外還有就是郭自剛了。唉,郭自剛現在只怕是恨你入骨了吧?這個人。。。你以後要小心了。」
  「我會留意他的。只是自強那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和弟弟是好朋友,和哥哥卻成了仇人,這樣的事可很難弄啊。」陸天豪對此也很無奈。
  「郭自強還好說,關鍵是他爸爸郭東啟。這個老東西,在知道你拿他的生意用來威脅郭自剛後,肯定會氣得火冒三丈。老傢伙惟利是圖,而且心胸狹窄,偏偏在上層又有很多門路,商場鬥爭的經驗又豐富。他要是出手,我怕你的日子會不大好過。」
  「到時候我一定第一個向您老人家求助。」陸天豪笑嘻嘻道。不過說起來,他到的確沒太把郭東啟放心上。生意上的事,生意手段來解決。只要不玩黑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估計郭東啟還沒這麼下作,兒子敗了就玩黑社會那一套,所以暫時不用憂心這方面的問題。
  那個時候,姜婉兒也攙著陸天豪的胳膊說:「哼,郭家的人除了郭自強,就沒一個好東西。說起來還有那個周康,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你和媽媽都要支持周康來擔任大昌的董事長。」
  「怎麼,還沒想通?」陸天豪看看姜婉兒。
  姜婉兒很是不理解的搖頭。
  到是姜清貿嘆了口氣道:「婉兒,你必須記住一件事。做人不可貪心。以爸爸的所做所為,能爭取到如今這幾乎沒有任何處罰的結果,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大昌現在可以說是群龍無首,而咱們家的利益又全都在大昌之上,爸爸不再出任公司董事長之後,能夠帶領大昌走出現狀的也就只有周康了。別說你現在扳不倒他,就算你費很大的力氣扳倒了他,大昌又由誰來掌舵呢?周康或許很陰險,但他畢竟有能力。他的身家也在大昌上,這一點上和咱們沒有區別。他不會看著大昌走向敗亡的。所以,這個董事長必須是他來做。我們給了他這個面子,他才能同意由你來代替我出任公司董事啊。這可以說是一筆交易。即使你不喜歡,卻也必須接受。事實上在周康的心裡,只怕他現在更不好受呢。他現在雖然是公司的董事長,卻沒有足額的控股股份,很多時候的決策依然要看你的臉色行事呢。呵呵,以後啊,他給你拍馬屁的機會多著呢,你又何必老是撅著嘴呢?」
  姜婉兒賭氣回答:「可誰知道以後還會搞什麼鬼呢?」
  「這次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周康是不會再掀起什麼風浪了,所以你放心吧。公司是經不起這樣三番五次的折騰的,只要周康不傻,就不會做蠢事。到是你,讓人很擔心啊。」陸天豪指了指姜婉兒的鼻子。
  「你擔心我處理不好自己份內的事?」姜婉兒問。
  「不!不懂的可以學。做生意和做人一樣,其實都很簡單,只要明白最基本的道理就夠了。我擔心的是你意氣用事,因為對周康有意見,就事事和他做對。記住,至少現在,他不是敵人。只要是對公司有利的事,你只能支持他,而不能反對他。現在大昌最大的股東依然是姜家,大昌好,姜家就好。所以,你腦子裡應該只有一個概念:就是賺錢第一。至於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記住,姜家和周康之間沒有仇恨,只有爭端。不要讓仇恨矇蔽自己的理智和眼睛。除非。。。他先挑起新的一輪仇恨。」
  姜婉兒吐了一下舌頭:「你的意思是讓我變成一個市儈的女人,只認錢不認人嘍?」
  「不是市儈,而是懂得面對現實。生意場上,只有一樣東西是永遠不會變的。那就是:賺錢就是硬道理!你記住了。」姜清貿很是鄭重的對女兒交代。「知道我和天豪,為什麼始終不願意把計劃事先透露給你嗎?因為我們需要你真正經歷一次那種從無到有,大起大落的心情和境遇。人要成長,需要生活的變化來進行調節。與其說商場是一個戰場,到不如說人生的真諦其實就是由一幕幕戰爭所組成的。只有親自經歷過那種死生之間掙扎的人,才能徹底明白這其中的奧祕。今天,你經歷了,那麼。。。你也就該成長了。因為從明天起,你就將代表姜家,進入大昌的管理層,行使身為一個董事的權利,駕馭好這艘商界的巨船,乘風破浪!」
  「記住我教你的話,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永遠不要輕言放棄!」
  那個時候,許萍也說道:
  「大昌後面還有很多事要做。世紀工程已經恢復工作,雲盧的市政工程也要盡力爭取。縱橫的海外銷售,款項的追回,公司的上市,還有龍游的辦公大樓,都需要大昌盡心盡力的去做好。婉兒,這些事以後就要你多費心了。」
  姜婉兒點了點頭,然後投進母親的懷抱中,小聲的問:「媽,你還會和爸爸復婚嗎?」
  許萍滯了一下,終究只是回答道:「有些事。。。並不僅僅只是後路。」
  那一刻,姜婉兒的心中一酸。
  或者,姜清貿的風流真得曾經傷透了許萍的心吧。
  如果不是姜婉兒的存在,或者許萍永遠也不可能做為最後的殺招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姜婉兒,已經成了聯繫姜清貿和許萍之間的關係的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那跟紐帶了。
  還是陸天豪及時轉移了話題:
  「婉兒你要記住你爸爸跟你說過的話。你不要總想著拿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你父親錯了,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如果你每天想的就是索回損失,那麼最終的結果就是你在整個集團中都豎起無數敵人.你現在要想的,應該是怎樣才能學到那些你平時在學校裡永遠也學不會的東西.你要做的,就是盡你最大的能力來為大昌服務,將大昌帶上一個繁榮的局面,恢復你父親曾經的輝煌。這個世界是現實的。只要你的表現足夠出色,姜家曾經失去的一切,最終都會主動回到你的手上。那些股東甚至會求著你坐回到董事長的位置上去,因為你足夠優秀.」
  「可要是你沒有這個能力,那麼即使你父親不犯錯誤,姜家也早晚會在你的手上沒落.所以,好自珍重吧.以後的路,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去走。」
  姜婉兒無言的點頭。她輕聲問:「那麼你呢?以後你還會繼續幫我嗎?」
  陸天豪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我會一直都在你的身邊的。」
  於是,姜婉兒笑了。
  而陸天豪的心中,卻隱隱閃過一個念頭:和周康可以暫時和解,郭自剛也可以暫時放過.但是有一個人,卻是絕對不能饒恕的.若是不好好教訓他一番,也枉費了自己做人的宗旨了。
  無論如何,今日之後的明天,都將會更加美好。陸天豪對此充滿了自信。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2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八章 報復(2)

  江海貿易有限公司。
  許明很是滿足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中,美美地點上了一支雪茄。實際上他並不是很喜歡雪茄的味道,但是他認為那是成功人士的一個基本標誌。捲菸的份量怎也比不上雪茄要來得濃郁芬芳以及有氣派得多。
  江海貿易或許沒法和大昌這樣的大集團比,但畢竟是自己的公司。國人有句老話叫:寧為雞首,不為牛後。自己先後出賣薑清貿和周康,獲益非淺,正是出來創辦自己事業的時候。
  事實上從董事會決定繼續選擇周康出任董事長的那一刻起,許明就已經知道,自己在大昌的路算是走到了盡頭。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自己已經撈足了實惠。許蘋和周康給他的錢足夠他開一家象模像樣的貿易公司了。身為姜清貿的助理這麼多年,很多的商業操作手法他全然明白,那些大昌的大客戶他現在還未必有實力能拿下來,但是從大昌嘴邊搶些散戶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單是從大昌手指縫裡流出來的那些利潤,就已經足夠讓許明這輩子過足享受的日子了。
  這刻他拿起電話,打給自己新招來的那個長得性感誘人的女祕書:「娜娜,新捷公司那邊的貨發過來了沒有?」
  女祕書性感的聲音傳來:「照理前天就該到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也沒見個人影。金先生那邊都已經來電話問了好幾次,都讓我搪塞過去了。」
  「哦,打個電話催催他們。這樣做事不牢靠的公司,以後不能再和他們交易了,就算是價格再便宜也不行。對了,幫我問問九州這一帶還有哪幾家同類公司供貨的,實在不行我們找他們要貨去。」
  「那如果新捷公司突然來貨了怎麼辦?」
  「讓他們原車拉回就是了。」許明撇了撇嘴。「對了,晚上沒什麼事的話,到我家去吃飯吧。」
  女祕書在電話那頭低聲笑了起來,聲音甜得發膩:「死相,又想好事了吧?」
  許明嘿嘿怪笑:「那是,你的小屁股又有彈性有性感,我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呢。」
  「那。。。我昨天看中的那個鑽石戒指。。。。。。」
  「唉,前幾天不是剛給你買過一個嗎?怎麼又想要了?現在公司是新開,凡事得節儉從事!」許明「苦口婆心」的教育女祕書。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冰冰的低罵:「小氣鬼,空勾也想釣魚,以為自己是姜太公呢?沒見過這樣的。」啪的一聲,電話掛斷呢。
  姜太公?許明發出了一聲嘿嘿的冷笑。姜清貿這個姜太公,不就是被自己的空勾給釣出了水的嗎?只是沒想到他那麼有能耐,在那種情況下竟然都能起死回生。
  門,突然開了。
  許明扭頭看去,只見一個人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門旁,雙手環抱在胸前,英俊的臉上,嘴角邊撇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正冷冷地看著自己。
  陸天豪?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公司裡?許明大吃一驚。
  「你。。。你來幹什麼?」許明連忙站了起來。「我們之間應該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你們要我做的,我也全都做過了!」
  陸天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是啊,你的確已經完成了我們要你做的事。但是你忘了你還欠很多人一筆債沒有還呢?」
  「你指什麼?」許明的心中一緊。
  「當你幫周康陷害姜叔叔的時候,你欠了姜叔叔一筆債。而當你接受我們的要求再去反過頭來指證周康的時候,你又欠了周康一筆債。瞧,當某個人兩頭得利的同時,不可避免的也會同時兩頭得罪。而現在,我就是受大家之托,代他們向你討債來的。」陸天豪笑意盈盈的說道。
  「你想怎麼做?」這種情況,許明也不是沒想到過,不過現在是法制社會,料想大昌集團也不能就把他怎麼樣了。
  「我不需要做任何事,許明,你太小看我了。對你這樣的渣滓,我甚至都懶得出手。事實上我只是受大家的委託,來告訴你一件事而已。」陸天豪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許明,然後笑道:「我是受委託來告訴你:從現在起,你的公司不會再接到任何一筆生意。你的每一筆生意,都將被大昌集團半路截下,你的貨源也都將被徹底掐斷。不要再相信你的員工,因為至少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員工已經被大昌收買,更不要試圖轉移資金或者做什麼別的勾當,因為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有專業的人員對你進行全天24小時的監控。從現在開始,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帝的保佑,你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你的公司在一個月內徹底破產。更不要把你的下半生寄託在你寄往老家的五十萬款項之上。我們知道你的一切,知道你很聰明的沒有把所有的錢都投在公司上,但是同樣有人很無情地掘了你的後路。。。。你的那個不爭氣的堂哥正把你的那五十萬款子放在賭檯上盡情的揮霍呢。事實上他將把那筆錢敗得比你更快。這一次,你不但將失去你從大昌那裡得到的所有錢,同時也將失去你以前辛苦工作時存下的大筆積蓄。」
  「這不可能!」許明大吼。
  看著許明那因為驚慌而瞳孔放大的眼睛,陸天豪冷酷無情的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許明,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你完了。徹底完了!」
  「不!我不相信!」許明瘋狂的大吼著衝了過來。陸天豪敏捷的一閃,躲過了許明的一撲,隨手給了他一腳,將他踹在了辦公室的一角。然後冷哼道:「不相信?你為什麼不問問我是怎麼站到你的面前的?難道你的公司,是可以隨便讓外人自由進出的嗎?」
  此話一出,許明的混身都如墜入了冰窟之中。剛才女祕書那嬌好動聽的聲音,這一刻成了魔鬼的叫囂,震得他全身發麻。
  「大集團要踩你這樣的小公司,可以說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我驚訝的是你竟然還有膽子直接在九州開這麼一家貿易公司。難道你真得以為,在你接二連三的出賣自己的老闆之後,還有誰會大方到就這樣放過你嗎?你比我見到的任何一個傢伙都要愚蠢得多!真令人無法想像,你是怎麼混上董事長助理這樣的高位的。」
  陸天豪很是鄙視地掃了許明一眼,然後就那樣揚長而去。辦公室裡只留下了許明一個人,頹然呆坐於地板之上。
  。。。。。。。。。。。。。。。。。。。。。。。。。。。。
  一個月後,消息傳來。
  許明的公司倒閉了。
  這件事上了報紙,因為這是九州有史以來倒閉最快的一家公司。從成立到倒閉,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而且是徹底性的破產。
  許明的公司在開辦時不可避免的也拉了一些以往的朋友做投資。
  現在,他的朋友成了仇人。
  沒有人能接受自己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家產僅僅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被徹底敗光。
  許明急急如喪家之犬,在公司倒閉的前夜就開始了流亡生涯,而道上也已經有人放出了十萬的價碼懸賞要許明的雙手雙腳。
  這一切如今都已與陸天豪無關了。
  對付許明這樣的小角色,他甚至懶得消耗半點腦細胞。以勢壓人,是最簡單也最省力的辦法。
  那天下午,他與姜婉兒一起漫步在九州市淮海路上,一邊觀賞市區的繁華景色,一邊隨意的聊天。
  「不去拉斯維加斯了?這是好事啊。」陸天豪笑道:「和賭城交換留學生,真不知道陳校長是怎麼想的。」
  「沒準他想培養幾個世界級的賭神出來呢?」姜婉兒笑顏如花:「有時候我會想,要是你不做生意,改行炒股票或者去賭,沒準也能成為一代股神或賭神呢。說起來,那可比做生意來錢快得多,為什麼你不去嘗試一下呢?」
  陸天豪很是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嘿,你是在誘惑我犯罪嗎?賭這東西,我是不去想了,股票嘛。。。我到是研究過一陣子,不過最終也沒去做。」
  「為什麼?」
  「因為第一,我不喜歡把自己的命運放在別人的轉盤上任其擺佈。股票是資本市場,沒有足夠資本的人,最好別玩股票。第二就是,我不想做無法產生價值的生意。否則我開公司也不會選擇走藍海之路。」
  姜婉兒帶著滿臉的崇拜之情看著陸天豪,深情款款的說:「天豪。。。你真得很棒。」
  陸天豪的心中一動,一股暖流就這樣從心頭升起。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竟須臾也不願分開。曾經因為姜婉兒對他的誤會而造成的隔閡,終於在這刻完全消散,兩個人的心,又再次靠在了一起。
  那個時候,張小雅的面容突然浮現在陸天豪的腦海中,他嘆了口氣,終於還是放下手說:「有些事。。。。。。就算是我再出色也是沒辦法解決的。」
  姜婉兒亦一時無言。
  指了指街邊的小吃攤,陸天豪問她:「剛開了一天的會,又走了大半天的路,你也該累了吧。我們去那裡做一會,吃點東西怎麼樣?」
  姜婉兒恭順的點了點頭。自從成為大昌集團的董事之後,她到是真的忙壞了。
  正往小吃攤邊走去的時候,陸天豪的眼中,一道人影突然在眼前閃現。
  那雙充滿了怨毒的眼神祇是在陸天豪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鍾的時間,卻已經令他混身寒毛倒豎。
  他大吃一驚,大喊:「婉兒,小心!」
  然後一把拉過姜婉兒向自己的身後躲去。
  那一刻,胸口是一陣徹骨的劇痛,耳旁是無數驚慌失措的叫聲,以及姜婉兒歇斯底里的呼喊。
  眼前一片朦朧中,陸天豪漸漸失去了知覺,就這樣昏了過去。。。。。。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2
第三部 縱橫 第三十九章 夢幻現實

  沒有人能真正掌握命運,報復,也永遠不是自己的專利。
  很多年後,陸天豪一想到自己的受傷,就會這樣苦笑著嘆息。
  許明瘋了,拿著刀子當街捅人。陸天豪並不是沒有想到人被逼急了,是什麼事都會幹出來的。但他沒有想到,許明竟然會在那種情況下公然當街行兇。可惡,自己和姜婉兒在一起的時候觀察力明顯降低,竟然沒發現被人跟蹤了。
  愛情令人抓狂,也同樣令人變得低能啊。
  當陸天豪睜開眼睛時,四周的那片雪白令他苦笑不已。又回到了九州市第一人民醫院。這間病房,赫然就是邊舟所在的那間。
  唯一的不同是,這次輪到邊舟來探望他了。身邊是哭個不停的張小雅,姜婉兒,還有。。。。林姿和孫弄影。
  孫弄影的神情裡帶著些幸災樂禍。
  對她來說,陸天豪的受傷屬於好消息,只要不死,多重的傷她都不會心疼。
  姜清貿和許萍還有張震都剛剛離開,那個時候陸天豪還陷在昏睡中。許明的那一刀扎得很深,再偏一點就扎進心臟了。還好搶救得及時,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看到陸天豪醒來,邊舟拍拍他的手說:「小老弟,我從沒想過你也會有這一天哪。瞧,這是上次我住院時你送給我的康乃馨,現在開得不錯。這次我就轉送給你,祝你早日恢復健康了。」
  「謝謝,希望沒給你添麻煩。」陸天豪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沒想到邊舟卻向他眨了眨眼睛,然後湊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到是沒什麼麻煩。可是我覺得。。。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陸天豪一楞,邊舟的眼神已經掃向了旁邊的三個哭得眼睛紅腫如桃子一般的小姑娘。
  那一刻,陸天豪呻吟一聲,恨不能給自己一拳,讓自己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媽的,這下是真得麻煩了!
  邊舟和孫弄影都退了出去,病房裡只留下了張小雅和姜婉兒還有林姿。
  三個女人你看看我,我看你,然後一起看陸天豪。
  陸天豪決定裝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醫生說,你的傷雖然很重,但由於沒在要害部位,所以肯定死不了。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會昏迷多久。」這是林姿的聲音,她算是三個姑娘中最能保持風度的一位。
  「醫生還說,你的體質非常強壯,只要度過危險階段,很快就恢復過來。」這是張小雅在說話。
  「她們的意思是。。。你不用再裝了,只要你醒過來,基本上就不會再昏迷過去。」姜婉兒好心提醒陸天豪。
  陸天豪無奈的嘆氣,該死的許明,為什麼你那一刀不扎得再重一些呢?
  「醫生有沒有說,我現在是個病人,受不得太大的刺激?」陸天豪很是小心地問。
  「很抱歉,醫生沒說。」張小雅的聲音裡透著股殺氣。
  林姿把溫柔的嘴唇停靠在陸天豪的耳邊,呼氣如蘭。
  她說:「我們的事,她們兩個全知道了。」
  陸天豪一頭栽倒在枕頭裡。那個時候,張小雅很是悠悠的說了一句:「我並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眾人均是一怔。
  女人,是敏感的動物。一個深愛著他的女人,又怎麼可能真得直到窗戶紙被捅破的那天,才發現一切的異常?或者,在聯誼會的那天,初見林姿的時候,她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只是她不願承認,也不願揭破。這樣至少名義上,陸天豪依然是她的男朋友。
  「請你們出去一下好嗎?我有些話,想和天豪單獨談談。」張小雅的聲音很鎮靜。
  下一刻,林姿和姜婉兒在病房外靜靜的對視著,病房之內,卻是張小雅溫柔的撫摸著陸天豪蒼白的臉龐。她柔聲問:「傷口還疼嗎?」
  陸天豪微微搖了搖頭。
  「為了救她,你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張小雅的眼角滑落出一滴眼淚。陸天豪脫口道:「如果當時是你在,我一樣會那樣做的。」
  張小雅苦笑:「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愛是自私的,我真得沒法接受這樣的現實。陸天豪,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你到底有沒有真心愛過我?」
  陸天豪很堅定的回答:「有!」
  「可你卻依然和別的女孩子上床。」
  「。。。。。。」陸天豪無言。他能說什麼?說這是男人的天性?說男人的愛與女人有著根本上的不同?說自己天性風流?還是說自己幾個都愛,無法選擇?
  他只能保持緘默。
  張小雅滑落在臉頰,如晶瑩的淚珠閃耀。她輕輕躺在陸天豪的懷裡,任淚水打濕他的胸膛,就那樣輕輕的抽泣起來。「天豪,我是真得很愛你。自從火車上認識你之後,我就被你迷住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成為你的女朋友,那麼我一定會很幸福。在將來,我會很用心的去愛你,盡我所能的去照顧你,做一個好妻子。那天在聯誼會上,你說只有真正能夠自立自強的女人,才有屬於男人的權利。於是我就想辦法自己也去創業。可是失敗了。在你看來,那或許只是我一時不成熟的表現。可你大概從沒想過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去開服裝店。」
  陸天豪沉默無語,他是真沒想到,張小雅開服裝店的理由竟然是因為自己。
  「我的愛是自私的,容不下和別的女人一起分享。我渴望能擁有你,但那應該是整個的你。可你的心,卻不是在我一個人的身上。」
  「天豪,你的心被太多東西佔據著,你的事業,你的理想,你的夢,還有你喜歡的姜婉兒和林姿。你能夠分給我的。。。實在太少太少。」
  「那天在酒吧,你選擇了我,我真得好高興好高興。可是我的心中總是有個聲音在叫喊。。。。。那只是你一時的衝動。他不屬於你,他不屬於你!。。。。。我很害怕。我怕這個夢是真的。但事實上我知道,在你的心中,你從來也沒有忘記過婉兒。她是那樣的高貴,迷人,她家世比我好,人也比我溫柔。其實她比我更般配你。可是我卻真得不想失去你。。。。。。」
  張小雅再說不下去了,只是一個勁的哭,一張俏臉如梨花帶雨一般,說不盡的哀婉動人。
  「傻丫頭,你從來就沒失去過我。」陸天豪苦笑。很是愛憐地裡撫著她滿頭的長發。
  「是麼?」張小雅搖了搖頭:「那麼你準備怎麼處理現在的局面?。。。。。。你說啊。讓我繼續裝做不知道?還是有什麼別的更好的建議?」
  那個時候,陸天豪猶豫了好半天,才終於擠出來一句話。
  很久之後回想起來,他覺得那也許是他一生中說過的最愚蠢的一句話。
  他說:「。。。你知道的,小雅。男人總是很貪心。。。。這個世界,除了有一個名詞叫妻子之外,還有一個名詞。。。叫情人。」
  .................
  三天之後。
  張小雅走了。
  她代替姜婉兒坐上了前往拉斯維加斯的班機。
  去美國的理由很簡單:至少是現在,我還沒法接受和別的女人共同屬於一個男人。
  「所以,我想離開這個地方,好好清淨一陣子,看看能不能忘記你。」
  送別的那天,姜婉兒偎依在陸天豪的懷裡,哭得很是傷心。她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因為她同樣對陸天豪無法自拔。
  與張小雅不同的是,她心甘情願的守在陸天豪身邊,無論結局將會是如何。
  「你的胸膛,是我一生的港灣。。。哪怕停泊了太多的船隻。。。天豪,抱緊我。」她如是說。
  陸天豪下意識地擁緊了姜婉兒。
  飛機上,張小雅淚如泉湧,就那樣帶著辛酸與無奈,飛讀重洋,去尋找曾經屬於自己的夢幻現實。
  ..................
  第三部到這裡就算結束了。第四部起,將會稍微改變一下風格,增加一些有趣和刺激的內容,希望大家會喜歡.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2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一章 代價(1)

  雲盧
  玄陽湖畔,碧波微漾。那一縷金色的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遠處的湖心小島看上去就像一隻巨型的大黿,靜靜地爬在那裡一動不動。當清風吹來時,湖面便蕩起微波,景色格外的迷人。
  腳下的湖水一波波湧來,拍打在那一片碎石之上,激起漫天的水花,有少許掉落在陸天豪的衣服上,他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幾步。一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一位姑娘,忙轉頭說對不起。
  姑娘往旁邊走了幾步,似有心事,全然不以為意。
  能夠從忙碌的商業生活中走出來,看看世界的秀麗風光,其實一直是陸天豪的喜好。他現在不缺錢,卻惟獨缺時間。
  不過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我所希望建立的公司,應該是一個即使沒有領導的存在,也能正常運轉的公司。」
  張震不明白陸天豪為什麼會選擇在公司發展最為緊要的時候出去旅遊,惟有陸天豪自己知道,假如公司沒有自己就無法發展,那麼它就完全背離了自己當初用那種獨特的手腕去創建公司的意圖了。
  坐在那片小石堤上,陸天豪愜意地看著眼前的景色。或許不久的將來,他可以旅遊得更遠,去看看屬於這個世界的景色。但是現在,他甚至不敢踏出這個省。他是自己開車出來的,前段時間給自己買了輛還算不錯的別克,一路遊山玩水,心情也隨之開闊。
  今天是他從九州跑出來的第六天了,再過幾天他就又要回到那城市,繼續自己的生活。有時候他很懷疑這樣忙碌的日子到底是否是自己一直所追求的,如果可以,他完全不必如此辛苦。或許,自己應該去美國找張小雅,她給自己打過幾次電話,傾訴相思之苦。美國之行似乎並沒有讓她忘記陸天豪,反而越來越掛念他。估計這時候要是熬不住相思趕回來,三女公事一夫的美夢到是大有可能成真。這個念頭讓陸天豪的心中有些飄飄然。人生若能如此,當真也是無復追求了。
  正在浮想聯翩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人群的驚呼:「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極目看去,碧波之央,一個身影在水中載沉載浮,若隱若現。滿頭的長發在水中水草般飄蕩,整個人已開始緩緩向水下沉去。
  湖邊圍了數百人,對著湖面指指點點,大呼小叫,卻沒一個肯下去救人的。
  ........................
  年彩彩醒來的時候,接連吐了好幾口水。
  她被嗆壞了。
  旁邊是一大群人在那裡指指點點,說些什麼。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精赤著上身在湖邊把衣服擰乾,看到她醒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下次再要自殺,拜託用上吊這種方式,這樣大家都方便。實在不想活的話,跳樓也行。」
  年彩彩一時愕然,旁觀的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一個老者對年彩彩說:「小丫頭,好端端的怎麼就跳湖了呢?你還年輕,日子還長著呢。做人要珍惜生命啊。」
  年彩彩一聽這話,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誰要你們救我了,讓我去死不就行了!。。。。。」
  她哭得傷心,陸天豪聽得不耐。「救你的人是我,你要想再跳第二次的話,我絕不會再去救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個事實,就在剛才我拉你上來的時候,你抓得我很緊。在你的潛意識裡,你根本就不想死。你剛才出於本能的掙扎,差點把我一起拉進去做了河鬼。你沒覺得自己後腦勺有些疼嗎?那是我打暈你才把你救上來的。」
  年彩彩立刻無語。
  她的確是想自殺來著,不過剛才只是被水嗆了幾口,心就慌慌的,那一刻她發現原來死亡真得是一件很恐怖的事,突然間又想活下去了。她落水的時候沒人搭理,全都喊著救人等著看熱鬧,等到救上來之後還是昏迷不醒,願意給她做人工呼吸的觀眾到是不少。結果陸天豪當胸捶了她兩拳,她便醒了過來。一時間有不少人都覺得陸天豪這個人做人太實在,連基本的救人佔便宜道理都不懂,大為惋惜一個美好艷遇的錯失。
  不管怎麼說,人都已經救了上來。看看沒什麼好戲可看,圍觀的眾人逐漸散去。年彩彩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想想自己這些天來的遭遇,悲從心來,忍不住又放聲大哭起來。
  陸天豪有些無奈。
  去街邊的小店隨意買了幾件衣服給自己換上後,又帶了幾件給年彩彩。「穿上吧,天冷,凍感冒了就不好了。相信我,病死的話還不如淹死來得爽快。」
  年彩彩抽著鼻子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把衣服換了上去。死過一次的人,的確很難有勇氣再死第二回。
  出來的時候,陸天豪注意到年彩彩其實真得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她和所有陸天豪見過的女孩子都有一個顯著的不同,那就是絕對標緻。
  她的五官就像是用世界上最精美的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長得十分標準,她的鼻樑高挑,嘴唇豐潤小巧,皮膚白嫩,眼眉彎彎,睫毛長而捲曲,極富媚惑。甚至連她的人中都凹凸有致,就像一個精美的洋娃娃,顯得是那樣的可愛迷人。從她的臉上,你幾乎看不到任何一點瑕疵,就像是一個世界級的標準美女。這一點上,即使是張小雅,姜婉兒等也略有不如。世界上從不存在真正完美無暇的美女,但是今天,陸天豪卻終於見到了一個。
  可就是這樣完美的女孩,陸天豪卻無法從她身上卻感覺到絲毫屬於美女那特有的自信和高貴的氣質。
  這種奇特的矛盾令陸天豪皺起了眉頭,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女孩身上有股難言的東西存在。
  「謝謝你救了我。」新買的衣服不是很合身,上身有些緊了,到是越發襯托出她玲瓏的身段。陸天豪畢竟不是夏俊,沒那小子能目測出女人尺寸身段的能力。
  「希望那不是白費力氣。」陸天豪淡然回答。
  年彩彩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無奈:「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那就好。」陸天豪點了點頭就要離去。他可沒打算因為這次救人而和這個小姑娘產生些什麼桃色的糾葛。
  就是在那個時候,年彩彩突然叫住他。她抿了下嘴唇,然後很是不好意思的說:「。。。你能給我點錢嗎?。。。我。。。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了。我今天一天還沒吃飯呢。」
  那個時候,陸天豪眼中的詫異便更是濃厚了。
  。。。。。。。。。。。。。。。。。。。。。。。。。。。
  玄陽湖不遠處有家小餐館,手藝雖然一般,但仗著地勢不錯,生意還算紅火。
  年彩彩吃的很投入--她實在是餓壞了,以至於她完全沒注意到對面的陸天豪正饒有興致的觀察她。
  當滿桌的菜被她一掃而空後,她才發現對面的恩人似乎還沒吃過一點東西呢。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吐著舌頭說:「很抱歉,我實在是太餓了。。。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一位穿著價值至少十萬以上的衣服的女孩,竟然對小飯店裡的粗糙食物這麼感興趣,有些驚訝罷了。尤其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的衣著不像個窮人,偏偏你的談吐作風卻也絲毫不像個有錢人。假如不是我能很肯定你還是個處女的話,我一定會懷疑你是出身寒微卻又被某個有錢的款爺包養的女人。但事實上你顯然不是,因為無論遭遇怎樣的悲慘,這樣的女人都不會選擇自殺的。除非。。。。她們被毀容了。」
  這是第一次陸天豪無法從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中看出她的身份來歷,對陸天豪來說,這才是生活中最有趣的部分。當某件你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情突然出現了有趣的變化時,這種變化絕對可以吊起你很大的好奇心。
  這也正是為什麼陸天豪會請年彩彩吃飯的理由,否則他大可瀟灑的扔下一百塊錢然後揚長而去。
  年彩彩的身上不是沒有線索可以供他查詢,問題是這些線索全部都是矛盾的。就像是一個從鄉村中走出來的小女孩,突然之間經歷了暴富的生活,然後一切又被打回了原形。陸天豪做出了一個完全合理的推測,但他想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尤其是。。。。。。這樣一個漂亮卻充滿了鄉村氣息的小姑娘。
  所以他唯一能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年彩彩絕不是因為感情上的事而自殺。
  「你叫什麼名字?」陸天豪問她。
  「年彩彩。」
  一個很俗氣的名字,陸天豪挑了挑眉頭。「聽你的口音,不像是雲盧人。你是哪裡人?」
  「南陵市平安鎮趙家嶺四隊。」年彩彩有問必答,到也老實。
  陸天豪的眉頭蹙得越發緊了。他隱隱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那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雲盧的?」
  「半。。。。半年前。」年彩彩小聲的回答。她的眼睛一酸,竟然是又想哭了。
  「也就是說在半年前你還一直都是生活在農村的?」陸天豪在她哭泣前趕緊發問。
  年彩彩嗚嚥著點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眼淚就那樣嘩嘩的流了下來。
  陸天豪一把扳過她的手。小手很白,很嫩,每一寸皮膚都透著紅潤的光澤,顯得是那樣的健康,富有彈性。
  陸天豪卻終於呻吟了一聲:「原來是這樣。。。。。。你做過整容了?而且是全身整容?」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3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二章 代價(2)

  每個人,都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夢。
  夢想自己其實是某個大富豪的私生子或私生女。然後在某一天,自己突然接到一份信件,上面說自己的親生父親已經身患絕症,即將不久於世。
  接下來的就只剩一件事了---去繼承大批的遺產。
  年彩彩也有過這樣的夢。
  她是個幸運兒,雖然真實和夢境有所不同,但關鍵部分是一樣的。
  有個遠方的伯父沒有子女,也沒什麼親人。但重點是他很有錢,非常有錢。
  這位伯父在經過長期的查訪後終於知道自己在邊遠的小村裡還有一位兄弟的女兒在孤獨的生活。於是,那封遺產繼承書象插了天使的翅膀一般來到了年彩彩的身邊。
  年彩彩做夢也沒想過四個億是什麼樣的概念。
  她就知道一件事,她現在已經離開枝頭做鳳凰了。
  大城市的繁華迷花了她的眼睛,也令她深深的愛上了這片土地。半年來,她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享受著一個有錢女孩所能夠享受的一切。每天,她出入高檔賓館,坐著名牌轎車,身前身後還有保鏢和傭人隨從伺候。
  她伯父的妻子比她的伯父小整整二十歲,或者這也正是為什麼兩個人始終都沒有子女的原因。作為年紀比年彩彩大五歲的伯母,她像姐妹更多於象長輩,每天對年彩彩噓寒問暖,總是非常關心她的生活。
  年彩彩覺得自己十八年來吃的苦,一下子在這樣的生活中全被抵消了。而這樣的美好生活,她還可以持續一輩子。
  或者,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並不是那樣漂亮吧。
  長期的農村勞作,使她的皮膚顯得黝黑,雙手粗糙。眉目雖然清秀,但是也還遠遠達不到美女的標準。
  尤其可恨的是,這樣的形象,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從農村裡走出來的暴發戶,毫無氣質可言,就算是穿上再漂亮的衣服,也只象披在驢子上的一件華貴絲綢,絲毫襯托不出她的高貴。
  伯母很關心她,告訴她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技術叫整容,可以讓醜小鴨變成白天鵝。
  她懷著對伯母的感激之情去了韓國,世界上整容技術最好的國家。
  在那裡,韓國人對她做了一次大規模的全身整容手術。當那厚厚的紗布從自己的身體上拆下的時候,她簡直要驚呆了。鏡子裡的那個美女,真得就是自己嗎?這太不可置信了。
  她滿懷激動的回到雲盧,匆匆向自己的那個新家奔去。
  然而,當她敲開大門時,她發現一切都變了。
  看守的門衛用鄙視的眼神看著她說:「要冒充我們家小姐,也得先看看長得象不象啊。你這麼漂亮,做妓女比騙子要強得多。」
  年彩彩大吃一驚,她拚命的解釋,但是門衛根本不予理會,甚至告訴她,年家大小姐現在正在美國旅遊呢,剛才還在和她伯母通電話,說是過幾天就要回來。年彩彩混身如墜冰窟之中,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
  她的身份證,早已無用。
  而三天後,一份關於年家大小姐車禍身亡的通告傳遍了雲盧城。看著報紙上自己已經死亡的消息,年彩彩的心徹底破裂。
  那上面,新的財產繼承人不是別人,正是幫她安排好一切,前往韓國進行整容手術的那位伯母。
  。。。。。。。。。。。。。。。。。。。。。。。。。。。
  「你是說。。。你現在找不到任何人證明你的身份?」
  年彩彩哭泣著點頭。
  「難道你去整容之前沒有告訴任何人你要整容的事情?」
  「她說。。。。她說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回來後,好讓所有的朋友都大吃一驚。」年彩彩抽泣著回答。
  陸天豪嘆了口氣,真是個單純的小女孩啊。可以想像,其實年家的大部分人都已經被那個伯母買通,而韓國那邊,別說年彩彩現在去不了,就算是去了,只怕也很難找到那些醫生為她做證明。那個伯母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收買了所有可以收買的人,只等年彩彩上鉤。
  最可怕的是,這位伯母甚至已經安排好了新的身份給年彩彩,她現在有名有姓,叫年宇春,一個孤兒,今年十八歲。其含義就是。。。。你愚蠢的意思吧?
  所以,年彩彩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再有任何一個朋友認識她了。
  「所以,當你看到報紙上說你已經死了的時候,你就決定按你伯母的意思去做,乾脆自殺?」陸天豪充滿挪喻道。
  年彩彩神色灰敗的回答:「我失去了一切,不自殺又能幹什麼呢?」
  陸天豪的嘴角邊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很抱歉,我沒有看出你失去任何東西。事實上我到覺得你賺到了不少。憑你現在的容貌,想要找個有些地位的男朋友,過上一段幸福美滿的婚姻生活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當然,前提是你們的孩子得像男方。」
  「可是我失去了我伯父留給我的所有遺產啊!那可是四個億!我就是每天吃銀行利息都花不完啊!」年彩彩大喊。
  陸天豪臉上的冷笑越發的無情起來:「你並沒有損失四個億,因為從一開始,你就不曾擁有過它。你只是擁有一段還算不錯的記憶和美好的幻想,以及一個的確已經實現了的夢而已。」
  年彩彩一時愕然。
  曾經的她,什麼也沒有,日子過得舒心而自然。如今的她,依然是一無所有,但在經歷了那份大起大落之後,卻再忘不掉人世間的繁華。
  或者,她已經得到很多了--每個女孩都夢想的美麗臉孔。可是曾經在富有時那樣殷切希望得到的東西,在發現原來是自己花掉了所有的財產換來的之後,卻又是如此的痛恨。
  人的感情,在愛恨之間的轉換是如此之快,以至於年彩彩剛剛才發現,她已經在這物慾橫流的社會中徹底迷失了自己。
  她忍不住喃喃的問:我到底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
  那個時候,陸天豪還有一句話,想說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不是自己親手賺到的財產,終究不懂得該如何珍惜和保護。她的伯父不可能把四個億的現金留給她,因此,那四個億的價值更多的可能體現在債券,股票,黃金,首飾,地產,甚至是公司股份之上。
  對於年彩彩來說,她這樣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女孩擁有這樣大的一筆財富,無論對她還是對這筆財富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她的伯母或者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就其手段看來,到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而這樣的女人,其實才有資格發揮這筆財富的巨大價值。
  或者,她唯一做的過分的就是她存心不給自己的外甥女一分錢,又故意發佈她的死亡信息,就是想逼她自殺吧?
  就用心而言,這個女人,足夠歹毒,足夠狠辣,也足夠瞭解人性。
  陸天豪對這個從未謀過一面的女人,突然之間充滿了尊敬。那來自於一個商人特有的敏感思維--對強者的尊重。
  .........................
  我估摸著肯定會有不少哥們以為,接下來的故事,就是陸天豪該怎麼幫年彩彩搶回家產了吧?
  千萬別這麼猜,那肯定是錯誤的.
  故事有了套路,就缺乏精彩了.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3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三章 事故女孩(1)

  「年彩彩小姐,我想我必須鄭重聲明一件事--我有女朋友了,而且不止一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跟著我。我來雲盧只是看望一位老朋友,順便旅遊玩玩而已。過幾天我就要回九州,也不可能給你更多的幫助,所以,咱們現在就分道揚鑣,我認為是個不錯的主意。」
  陸天豪很無奈,身後多了個跟屁蟲,行尸走肉般陰魂不散,他走到哪,她就跟哪。臉上還掛著淚水,一起走在大街上,看樣子就像是自己拋棄了這個可憐無助的女孩,而女孩對自己卻戀戀不捨。周圍看他的眼光多少有些異樣,顯然是在懷疑陸天豪怎麼忍心扔下這麼一個漂亮姑娘不做理會。
  「我。。。。我沒有地方可以去。」
  陸天豪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放在年彩彩的手裡:「這裡是一千塊錢,拿了錢回鄉下去吧。」
  年彩彩哇的大哭起來:「鄉下的房子和地早就賣了,現在也沒人認識我了。我回去幹什麼呀。。。。。。」
  「那你就用這錢找間房子住下,然後再找份工作,開始新的生活好了。」
  「可我除了種地,什麼都不會。。。。。」
  「。。。。。。」陸天豪無語。「那麼我只能說對此我愛莫能助了。」
  「如果。。。。。。如果你肯收留我,我可以以身相許。」年彩彩突然叫道。
  陸天豪嚇了一跳,連忙道:「那我就更不能收留你了。」
  年彩彩幾乎要哭了出來,她唯一可以引以為傲的資本現在也沒了用武之地。那個時候,她哭著喊:「你假惺惺裝什麼裝啊。你一眼就看出我還是個處女,一般人哪有這本事?你分明就是個大色狼想要勾引我,救了我卻又不理我。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
  陸天豪一陣頭皮發麻:該死的夏俊,好端端的你教我觀女之術幹什麼?現在可好,我成色狼了。
  年彩彩突然大叫起來:「我不管啊!你救了我,你就該對我負責!不然你救我幹什麼!」
  原來不講理其實是每個女孩的天賦。
  「我是救了你,不是強姦你!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再跳一次玄陽湖。」那一刻,陸天豪也有些火了。
  年彩彩呆呆地看了陸天豪一會,然後一言不發扭頭向玄陽湖走去。
  眼看她朝著湖邊越走越近,陸天豪怔怔地看著小姑娘落寞的背影,一時間心中竟也泛起了早年自己孤苦伶仃時的那種酸澀心情。
  那個時候,陸天豪的電話突然響了。
  是張震打來的。
  張震告訴陸天豪一個壞消息,名流公司出了高一倍的薪水,挖走了閔方書。
  陸天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把電話掛掉。掛下電話時,他的表情很是古怪。
  終於再度出手了嗎?陸天豪的腦中浮現出方得志的身影。不知道這個紈褲子弟現在怎麼樣了。他一再挖自己公司的人,總不會是因為林姿而來的報復吧?想到這,陸天豪不由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傢伙可實在是太缺乏頭腦了。
  既然閔方書已經去了名流公司,那麼接下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也就可以順利展開了。
  回頭再看年彩彩,她正頭也不回的往湖邊走去。
  「好吧你贏了,我去哪你也去哪。」陸天豪對年彩彩喊。
  「你不是說你要回九州嗎?」年彩綵頭也不回的說。
  「臨時有事,我要在雲盧多呆幾天。」
  年彩彩的臉上掠過一抹喜悅,快速轉回頭向陸天豪撲了過來。陸天豪把手一伸,保持住兩個人的距離,然後他很鄭重的說:「一個星期。我教你一些東西,一些在社會上生存的基本能力。一個星期後我不會再管你的死活。你要是同意的話就點頭,不同意就重新去跳湖。沒有商量的餘地。」
  年彩彩把頭點得像過了電一般。
  於是陸天豪道:「走吧。」
  「去哪?」
  「當然是我住的賓館了。下午帶你去找工作。」
  「找工作?」年彩彩一聽就傻了。
  「沒錯,就是找工作。」陸天豪很是肯定的說。
  。。。。。。。。。。。。。。。。。。。
  那是一幢帶著濃重的歐式風格的建築。房子是八角狀的,內部寬敞,有多個房間。在房子的外面,一條筆直的車道直通向門口。沿著車道是一大片花園,鮮花盛開的燦爛。在花園與房子的間隔處,還有一道別緻的小噴泉。噴泉裡豎著一位老人的塑像。
  精緻而錯落的佈局除了帶給人豪華大氣的感覺之外,更極具和諧舒適的時代感。
  在這幢房子的內部,裝修同樣是豪華之至,以至於每一個住在這裡的人,都不會願意再搬出去。
  此刻金鈴就躺在一張舒適的籐椅上,愜意地搖晃擺動自己的身軀,聽著手下人的匯報。
  「她投河了,不過又被人救了上來。」手下的匯報簡短扼要。
  金鈴挑了挑眉頭:「這世界還真有好心人啊。」
  手下問:「救他的是個年輕人,看樣子也挺有錢的,開了輛別克車,不過是九州牌照,應該是出來旅遊的。現在那女人和他在一起。」
  「怎麼?彩彩打算以身圖報了嗎?」金鈴咯咯的笑了起來。
  「沒準是這樣,說起來鈴姐對她也算不薄了。如果她不死,以後找個好男人嫁出去應該不是很困難。」
  「如果她不死,我就得死。」金鈴哼了一聲:「把她整得漂亮是為了給我足夠的時間準備而沒辦法才那樣做的。現在看來好像成了她手裡最有力的武器了。」
  金鈴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踱了幾步:「知道嗎,殺人是很嚴重的罪行。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希望把事情做到這一步。」
  「可我們好像沒有辦法讓她再自殺一次了。」
  「那是因為她現在碰上了一個男人,然後她意識到自己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金鈴突然笑了起來:「可如果她沒有了那張臉,那麼她就真得是一無所有了。可惜啊,我花了一百萬把她整得這麼漂亮,現在卻又要親手把她毀滅掉。不過這次就不需要花那麼多錢了。老年說得好啊,破壞,永遠比建設要來得容易。」
  那個手下也嘆息著點了點頭:「真得是可惜了些。既然您不打算殺了她,那就再給她一次自殺的機會好了。一瓶硫酸應該可以解決問題了。」
  「不!」金鈴霍然轉身:「那樣太明顯了,和殺人簡直沒有區別。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打算那樣做。。。。。。製造一次事故吧,把她的臉劃花也行,弄成殘廢也行。對於那個年輕人來說,重新找一個女朋友顯然比修復一個女朋友要來得更加合算。只要他不是太笨,應該知道怎樣才是合理的投資。」
  「唔。。。等到她身邊沒有人之後,再找個混混,把她所有的錢都搶空,那樣的話。。。。。她應該會有勇氣自殺第二次了。」
  手下很是欽佩的點頭:「鈴姐,具體我們該怎麼做?」
  「具體怎麼做還需要問我的意見嗎?讓你的人自己想辦法去。」金鈴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3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四章 事故女孩(2)

  紫檸檬咖啡廳。
  咖啡廳內的佈置精美而幽雅,茶色的大理石檯面上,一杯香濃可口的咖啡正散放著迷人的芳香。伴隨著耳旁輕緩低沉的音樂,很易將人帶進一種心曠神怡的氣氛之中。難怪常有人說,喝咖啡,喝的是一種情趣,而非那單純的苦味。
  在咖啡廳的一角,一排門簾擋住了視線。
  在那後面,陸天豪一邊愜意地品味著口齒間的餘香,一邊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窗外的那幢大廈之上。
  大廈的頂上,正正方方四個大字「名流公司」,顯得是如此的扎眼。
  陸天豪的對面,是閔方書在那裡說個不停:
  「老實說,在新公司裡看到舊同事,感覺還是挺彆扭的。看他們的樣子,在名流公司工作的並不是很開心。」
  「他們的事,我們不用關心。合同是怎麼簽的?」
  閔方書搖了搖頭:「畢竟是老牌公司,合同上的規定很詳細。一簽就是三年,違約的話,罰金高達三十萬。此外還有非競爭性條款的約束和保密協議,非競爭性條款規定一但辭職,就不得加入任何有可能與該公司出現競爭可能的同類公司。而保密協議使你即使離開公司也不能隨意吐露公司的內部資料。。。。。在合同的規範化上,我們當初所簽的合同比他們差遠了。怎麼說呢,剛起步的時候總是有經驗不足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名流公司在管理上還是有一套的,他們的設備和研發條件至少就現階段上來說,各方面都優於咱們。當然,新的辦公大樓建立以後,相信在硬件方面,我們不會比他們差。」
  「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詞,現在名流才是你嘴裡的『我們』。」
  閔方書撇了撇嘴:「拿雙份薪水不容易啊,時刻都得提心吊膽。前段時間我聽說做商業間諜還有做到屍骨無存的,我說你是不是該打算為我弄份保險了?」
  「去,少給我烏鴉嘴。凡事安全第一,自己做事多小心些了。他們不是跟你簽了三年和約嗎?走不了你就乾脆消極怠工得了。非競爭性條款的約束一般只用於辭職狀況,而不適用於開除狀況。這個世界,哪有真走不了的職員?至於保密協議就更沒什麼了,這世上哪有繞不過去的圍牆?放心吧,幹上半年再回來,研發部經理的位置依然是你的。」陸天豪拍了拍他的肩膀。
  「切,我稀罕嗎?我就是看不慣那幫到處挖牆角的傢伙。也得讓那幫人知道知道,咱們龍游公司的人,不是那麼好挖的。出去的人,個個都可能是定時炸彈。」
  陸天豪哈哈一笑:「沒錯,這正是我的目的之一。他名流公司有多少內幕我未必就稀罕,我稀罕的是要讓那些傢伙知道,咱們公司的人,每一個被挖走的人,都可能是商業間諜,叫他們挖走了都不敢用!」
  閔方書隨手把一疊文件交給陸天豪:「這是剛搞到的南部地區銷售代理商名單。」
  「這麼快就到手了?」陸天豪有些詫異。
  與龍游不同,名流是走傳統代理銷售路線起家的。他們的主要銷售渠道就是代理銷售渠道。想不到閔方書剛到名流公司,就搞到了這麼重要的資料。
  「運氣好而已。」閔方書得意的回答。
  陸天豪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小心點,別是他們試探你的。」
  閔方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如果是這樣,大不了我就提前回公司唄。他們總不能讓我橫屍街頭。」
  陸天豪也只能是一笑:「那好吧,我會按照這份名單和各地代理商聯繫的。我將在雲盧再呆三天,有什麼事情隨時和我聯繫吧。」
  「沒問題。」閔方書看了看手錶:「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
  臨走時,閔方書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他問陸天豪:「天豪,如果因為我的原因,到時候真得牽連到那幾個從咱們公司裡出來的同事。。。他們要是干不下去了,你還會繼續要他們回來嗎?」
  陸天豪搖了搖頭,他緩緩的說:「生意上的事,沒有人情可言。心慈手軟的結果。。。就是失敗。有些事...就算是我,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那個時候,閔方書很是嘆了口氣道:「這大概就是為什麼你是老闆,而我是部門經理的原因吧。。。。。。」
  掀開門簾,外面是年彩彩穿著工作服在那裡充滿委屈的擦著檯面。
  陸天豪送了閔方書出去,回頭看年彩彩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忍不住很是好笑。「很煩?」
  「臨時工每月400塊錢,管一頓中飯,每天工作八小時,每星期休息半天。。。。一個月前我一頓中飯都不止400塊錢。」年彩彩用抱怨代替了回答。
  陸天豪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打開那份名單,隨口道:「當一個人總是回首過去,說什麼想當年之類的話時,通常就是在告訴對方,自己現在混的很不得意。」
  「那又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年彩彩瞪了他一眼。
  「那意味著你的注意力永遠都在回首過去,而不是展望未來。意味著你將來的生活不會出現更多的美好。」
  「可這是事實。我失去了四個億,就算我找到一個再有錢的男人,也不可能擁有這樣大的家產。」
  那個時候,陸天豪深深的看了年彩彩一眼,然後他頗為遺憾地說道:「知道嗎?其實你屬於我看不起的那類女人。。。生活的挫折不能讓你清醒,反到讓你埋怨老天的不公平。你現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能找到一個滿足你曾經慾望的男人身上,渴望釣到一個金龜婿。你把你的美麗看成你唯一的資本,你拒絕了去麥當勞打工,因為那裡不是有錢人的集中營。你來到這裡不把希望放在努力的工作上,卻總想著某個有錢的翩翩大少能看中你,把你領回家門。。。。。。」
  年彩彩被陸天豪說中所有的心事,火火的看著他。
  陸天豪繼續道:「來這裡三天,的確有人看中了你。可他們只想和你上床,而不是和你結婚。這三天來你做什麼都不專心,動不動就是怕傷了手,損壞皮膚。如果不是我以顧客的身份幫你跟老闆求情,或者你剛來第一天就已經被炒了。老實說,對於救你我不後悔,但是對所謂的幫人幫到底的想法,我已經徹底後悔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自己很有很多事要做,沒功夫這樣天天陪著你。所以,你以後就好自珍重吧。」
  「你要走了?」年彩彩大吃一驚,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
  「總是要分開的。」陸天豪一邊回答,一邊很是用心的看名單。
  「可你答應了要幫我一個星期的。」
  「上天只救自救的人。你既然不懂自救,我又為什麼要繼續幫你?」
  「我只是想要拿回屬於我的財產,這有什麼錯嗎?」年彩彩憤怒地大吼起來。
  陸天豪霍然起身,淡定地看著年彩彩:「那些錢已經不屬於你了。」
  「為什麼?你是唯一一個能看出我整過容的人。你可以幫我做證啊!你又不是沒有錢,你可以幫我打官司,只要我們贏了官司,我拿回我的錢,我可以一百倍的償還你!我可以給你一個億!」年彩彩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和陸天豪接觸的這三天裡,年彩彩其實已經發現陸天豪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是個大學生,但卻有自己的企業,他睿智,聰明,深沉而大氣。三天來他每天坐在同一個位置上,用一台手提電腦遙控指揮著自己的公司,對一切永遠都是成足在胸的模樣。他的自信帶著極強大的感染力,使每一個在他身邊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種光輝。
  也正因為這樣,年彩彩把拿回家產的希望全都放在陸天豪的身上。
  但是從一開始,陸天豪就表示沒有興趣介入到這種事情中去。
  因為在陸天豪的眼裡,金鈴的巧取豪奪,恰恰是證明她有資格獲得這些錢的最有力的證明。在陸天豪看來,一個不懂上進的女孩,只會毀滅價值,而不是創造價值。陸天豪是絕不願意幫助這樣一個沒有上進心的小姑娘的。
  可惜的是,金鈴並不瞭解他的想法,所以她按照她的思維模式採取行動。
  ............................
  收拾好名單,陸天豪走出了咖啡廳。
  年彩彩急急跑了出來。「你要去哪?」她大喊。
  「這和你無關,我已經做好我要做的事,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陸天豪走的時候頭也不回。
  年彩彩急了,穿著工作服就從西餐廳裡衝了出來:「你混蛋!你看不起我!就因為我是整容出來的,所以你就看不起我!」她瘋狂的大喊,心中的委屈化做眼淚,成河一般的往下淌。
  陸天豪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頭看了一眼年彩彩。小姑娘哭得淅瀝嘩啦,一張嬌好的面容看上去楚楚可憐。
  嘆了口氣,陸天豪說:「別把事情的性質提升到這樣嚴重的地步。我對你樣子的真假沒有興趣,我只對你是否擁有能自己決定自己命運的能力感興趣。你想拿回那筆遺產並沒有錯,但你錯在你並沒有那個能力去保護好它。。。。我這麼說吧,如果你有本事靠自己拿回那些錢,那你就有資格得到它們。如果你沒那個本事,那麼就算我幫你拿回來了,以後你也會再次失去它們的。」
  年彩彩的眼睛一亮:「你是說你有辦法幫我拿回那些錢?」
  「可我沒興趣。」陸天豪一口回絕。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幫我?」年彩彩大喊。
  「在你有能力不再需要我的幫助的時候。」陸天豪的回答讓年彩彩大為氣餒。
  「你是我見過的最狠心的男人。」她大喊。
  「可正是這狠心的男人把你從湖裡撈了上來。」
  「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陸天豪立刻走了回來,他看著年彩彩的眼睛,很是認真的說:「關於這個問題,我經過認真的思考,現在終於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假如你再去自殺,我一定不會阻止。」
  年彩彩的小臉變得煞白。
  此刻他們正好走在了一處立交橋上。年彩彩刷的就爬上了橋欄桿大喊:「你是不是要我死給你看你才甘心啊!」
  「這裡離地面最多兩米,如果你跳下去,更大的可能是骨折而不是死亡。不過我懷疑你連接受骨折的勇氣都沒有。」
  年彩彩往地面看了一眼,該死的,不到三米,怎麼自己看著也會感到一陣眩暈?尤其該死的是,這個混蛋竟然這麼冷血無情,看著自己要往下跳了,都不攔阻。
  陸天豪站在年彩彩的身邊,背靠欄桿,笑著看她。
  「我數到三,你不跳我就走了。」
  年彩彩望著地面,一陣心驚肉跳。她小心地問:「是不是真的摔不死啊?」
  陸天豪很肯定點頭。
  「那我不跳了。」年彩彩一屁股坐在了欄桿上。她突然找到了一個不用跳下去的理由:「我沒錢,付不起住院費。要跳就跳高點的。」
  「看來你是沒那個勇氣了,要不我幫你一把,推你下去?」陸天豪的口氣有股慫恿的味道。
  年彩彩氣得要抓狂,大喊:「你去死啊!」
  陸天豪哈哈一笑,他背朝年彩彩靠在欄桿上,一邊看著遠處的風景,一邊打趣這小姑娘,到也自得其樂。這刻正想再諷刺年彩彩兩句,突然間臉色一變,竟然猛地出手,一把正狠狠推在年彩彩的腰上。
  年彩彩坐在欄桿上突然受力,哪經得住這一推。
  「啊」的一聲,她發出淒厲的慘叫,向著地面就掉了下去,人在半空,年彩彩已經高喊起來:「陸天豪。。。你這個混蛋,你竟然真得推我下來!!!!。。。。。啊!!好痛啊。。。」
  然後只聽頭頂轟然一聲巨響,年彩彩愕然抬頭,只見一輛汽車正撞在了自己剛才坐著的欄桿之上。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費力的從車裡爬出來,擦去滿臉鮮血的同時還嘟囔著:「媽的,剎車竟然真得不靈了。」
  那一刻,年彩彩傻傻的看著頭頂,屁股上的痛飛至無蹤。
  。。。。。。。。。。。。。。。。
  金鈴在她的別墅裡暴走了。
  「你好像聽不懂我的意思是嗎?我是讓你把她弄成殘廢,而不是讓你去撞死她!」
  「。。。。。。缸子覺得,直接撞死比弄成殘廢要來得簡單得多。」手下很是小心地措詞。
  她揮舞著雙手大喊:「可結果呢?」
  「結果。。。。。那個女人就在要被撞上的時候突然跳立交橋自殺了,缸子的車撞得太厲害,他沒來得及跑。。。。。被抓了。」
  「那個白痴。。。。。你確定她當時是想自殺而不是看出來有人存心想撞她?」
  「這個嘛。。。當時的情況太快了,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手下擦著汗回答:「當時她就坐在那裡和那個男的在說話,缸子開著車就衝了過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突然跳了下去。」
  「然後你們沒能撞死她,而她也沒摔死?」
  「事情。。。。。。好像就是這個樣子。」
  金鈴火火地看著地面,就像她能從地底揪出年彩彩來狠揍一頓。
  「年彩彩現在在哪裡?」金鈴的聲音吐著冷氣。
  「應該是在醫院。」
  「立刻去做了她!」
  「我說老闆。。。她自殺的勇氣看起來比我們想像的要多得多,也許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呢?」手下諂媚的討好。
  金鈴臉上的殺氣很足:「你看我像是那種每天等著天上掉餡餅的女人嗎?」
  手下一陣哆嗦,連忙搖了搖頭。
  「那。。。缸子怎麼辦?他被抓到警察局去了。」
  「我管他去死!讓他給我呆在裡面。先關幾天,好好反省反省,想想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金鈴怒吼。
  手下嚇出一聲冷汗,連忙退了出去。
  金鈴坐回到躺椅上,呆呆地想了好一會,然後才拿起電話。電話裡,她的聲音無限柔媚:「自剛寶貝,有在想我嗎?我最近的心情,可是煩都煩死了。我的手下全是一群白痴加飯桶。。。。。。」
  。。。。。。。。。。。。。。
  警察局裡,一個胖胖的警察看著倒霉的缸子,同時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酒後駕車?你還真行啊。知不知道你差點把人給撞死了啊?先關幾天,好好反省反省吧,想想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43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章 事故女孩(3)

  年彩彩的腳脖子扭了,疼得厲害,她哭得淅瀝嘩啦。
  這讓陸天豪很是頭疼。
  「我不管啊,醫藥費,湯藥費,還有痛苦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全部都要你來負責!」年彩彩大喊。
  「這就是我救你兩次的下場嗎?」陸天豪交叉雙臂靠在門上,看著她笑道。
  年彩彩的傷不重,屁股摔開花了,腿到沒事。不過一隻胳膊被頂上撞破的欄桿上砸下的一塊石頭給砸傷了,有點骨裂,看情形要躺上幾天。
  護士的說法很有意思:「要自殺也找高點的地方跳啊,怎麼找那麼矮的地方。這不是白受罪嗎?留點遺產給家裡人多好。再看看這傷,竟然傷在手臂上。難道你跳下去的時候還後空翻加轉體三百六十度入水動作不成?」
  年彩彩登時白眼狂翻。
  此刻她對著陸天豪喊:「喂,是你把我推下來的,你不負責誰負責?」
  陸天豪點了點頭:「恭喜你,你已經第二次讓我後悔救你了。能讓我就同一件事兩次感到後悔的,你還是第一個。」
  年彩彩氣呼呼地看他,一句話也不說。
  陸天豪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鈣片放在年彩彩的床頭:「這是給你補充營養的,沒事吃兩粒吧。別整天光想著自殺和要回遺產了,這兩件事都不適合你。找份工作,好好做事,讓自己的心情快樂起來,你才沒白活這一遭。」
  「我的事不要你管啊。」
  「好啊,那我就不管了。就此說再見。」陸天豪向年彩彩揮了揮手。
  「喂,喂。。。。。。」年彩彩喊了兩聲,沒喊住他。看著他就這麼離去,一時間心中竟有些悵然。突然想起自己的醫藥費還沒著落呢,也不知這混蛋有沒有給自己全付完,這萬一沒錢出院怎麼辦?
  一想到這,心裡慌慌,急著就想下床。剛一扭動身子,屁股就疼得厲害。她疼得眼淚都出來。
  該死的陸天豪,沒見過這麼沒人性的混蛋。年彩彩小聲的詛咒,爬在床上低低的哭泣。
  自己的明天,到底在哪裡呢?
  她心裡酸楚,精神疲憊已極,漸漸地就這樣躺在病床上睡了過去。
  待到再醒來時,發現夜色已深,漫天的星星點點透過窗戶灑進了自己的病房之中。孤寂冷清的房間裡,竟然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月色下拉長著孤單的身影。這讓年彩彩有些害怕。
  她討厭一個人睡在冷清的房間中,尤其是這周圍的片片雪白,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鬼在身邊似的。這讓她格外有些心慌。
  於是年彩彩披著外衣走到外面過道上無聊的踱步。
  那時,她沒有注意到一道人影,穿著白大褂,就這樣悄悄地進入了她的房間,過了沒一會就又悄然出來。
  那人影一出病房,就隱藏在一個角落中給自己的老大報喜:「老大,藥已經換了,只要她一吃藥,就會立刻中毒。」
  「嗯,這次可不要再搞砸了。給我盯住了,在證實她的確死了之前,不許回來。」
  「沒問題,你就放心吧老大。」
  。。。。。。。。。。。。。。。。。。。
  回到賓館的時候,陸天豪第一時間打開電腦,將自己剛買的那款名流公司的新版軟件裝了上去,開始功能性測試。
  正所謂商場如戰場,很多時候,戰場之上,情報第一。
  當初能夠打敗郭自剛,除了得益於薑清貿給自己留了有力的後手準備之外,很大程度上還依賴於郭自強曾經把關於四海的很多事情在平時聊天的時候告訴過他。也正因為這樣,陸天豪才能對症下藥。
  不瞭解你的對手,就算你再聰明,也不可能做出天衣無縫的對策。
  陸天豪的為人原則很簡單:商場之上,沒有競爭對手,只有敵人。
  名流公司從龍遊挖人,絕不是因為龍遊最近竄起的太快,畢竟目前的龍游,發展不過一年,雖然聲勢浩大,但是比起那些老牌的公司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名流公司需要人才,完全不必非要從龍遊挖人,這樣的行為,陸天豪更多的理解為:一種小人式的報復。
  名流公司是走傳統代理商模式起家的公司。他們的軟件大多都是由各地經銷商負責。而龍遊公司則是平臺發展戰略,利益並非從軟件銷售中得到,因此就銷售模式而言,與名流完全不同。
  假如龍遊僅僅滿足於做平臺,那麼目前的銷售模式已經足夠維持運營,但問題是陸天豪顯然心不止此。
  他有更大的發展計劃。
  這也意味他需要更多的銷售渠道。
  增值服務模式固然給陸天豪帶來了很多便利,但同時也意味著,龍遊公司新產品的開發在需要新的銷售渠道的同時,還需要再做一次新的開拓。
  那將是極為費力耗時的一件事。
  正因為這樣,早在幾個月前,陸天豪就已經和閔方書做好了詳細的計劃,要安插一顆釘子,進入名流公司,為未來做一些準備。只是陸天豪沒想到,閔方書直到今天,才被名流公司拋來的橄欖枝砸中。
  此刻陸天豪很是用心的研究著名流公司的新軟件,不能不承認,雖然方鴻偉的人品不怎麼樣,但他的產品的確還是有可稱道之處的。
  不過抱著一顆找茬之心的陸天豪,還是很快的發現了軟件功能上的幾點不足之處,這使他有些得意的微笑起來。
  程序的編寫,永遠不會有完美的作品。IT領域內的行業競爭,很大程度上就在這種對相互間產品的指責中誕生。不過這一次,這樣的發難,將會直接觸及到名流公司的根本--他們的代理銷售商系統。
  「要麼就不做,要做就要直中要害。」陸天豪看著屏幕上一排排的數據在令人眼花繚亂的飛舞中瘋狂閃耀,緩緩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個時候,他依然太過關注於自己的公司和未來的發展,以至於他完全忽略了近在身邊的危機。
  。。。。。。。。。。。。。。。
  與此同時,年彩彩終於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病床旁的小櫃子上,那瓶鈣片就那樣安靜的放在那裡,閃爍著奪命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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