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縱商才 作者:緣分0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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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 2009-3-21 15:13: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5 584163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4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十八章 瘋狂大賽車(2)

    對於比爾。斯圖來說,今天的一天毫無疑問是難忘的一天,是令人無法忘懷的一天,是最最刺激的一天。

    他是個膽子很小的人,這輩子沒打過架,就喜歡動動嘴皮子追女生。他遠離美國去求學是因為美國校園槍擊事件每年都在上升。

    他喜歡上海,那裡女孩水靈,環境優美,不歧視黑人,治安又好,消費還低。總之,對比爾來說,求學是愉快的,回家是暫時的,定居中國是一定要的。

    可惜,剛一回來就碰上特大槍擊事件,免費的車果然不好乘坐。

    此刻,陸天豪剛剛開車衝出車庫。一大批槍手甚至還有專車使用,呼嘯著上車,就那樣趴在車頂繼續對他發動攻擊,打得布加迪火星直冒,一個個白點坑洞讓陸天豪心痛的要死。

    這可都是錢啊!

    「嘿!嘿!我跟什麼人一起回來的?中國高級官員嗎?」比爾大叫道。

    「放心,他們沒我這待遇。」陸天豪回喊。通過觀後鏡可以看到好幾輛車已經追了上來,至少七八個槍手打開天窗,子彈象不要錢的往這邊傾瀉,大有就算打不爛那車,也要用鐵丸子把它給砸爛的雄心。

    「雪兒,你來開車。媽的,要上演生死時速了!」陸天豪大喊。

    「沒問題!」雪兒立刻接管掌握,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終於可以合理合法地玩一次公路超級大賽車了。

    「嘿嘿!是誰在說話?你的車裡怎麼還有人在說話?該死的,這是什麼車?我從沒見過這麼豪華地車。後座竟然還有冰箱和彩電,還有***電腦。我幹,這電腦哪冒出的人頭?媽的,它在對我笑?鬼啊!!!!!」比爾的尖叫聲簡直可以媲美超聲波武器。

    「我不是鬼,也不是人。」雪兒嘿嘿笑著說。

    「閉嘴,你這小混蛋,你就這麼愛現嗎?」陸天豪惱大了,隨手打開副手位上的前置盒,他從裡面拿出一把長管手槍。這玩意是雪兒給他放進去的,說什麼有備無患。沒想到還真派上用處了。

    打開車頂天窗,跑車依舊全速在紐約的大道上飛奔。陸天豪剛一探出頭來,就被密集的子彈給壓了回去。

    「干。這裡還是紐約嗎?什麼時候殺手可以這麼囂張了?難道他們不懂什麼叫低調行事嗎?」陸天豪憤怒的大叫。

    「新時代,新作風。」雪兒幸災樂禍地說。

    九條地硬盤喀喀狂轉,終於也冒出了一句話:「學習雷鋒,好榜樣。」

    雪兒和陸天豪同時昏迷。

    比爾終於回過神來了。不,只能說他至少有思考的力氣了。他呆呆地說:「這到底是什麼玩意?那女孩是誰?她是怎麼開車地?她有駕照嗎?她看上去只有十歲大。」

    雪兒超淫蕩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後說:「我沒有,這是我第一次開車。以前我都是開極品飛車的。」

    比爾眼前一陣星光直冒。

    「為什麼你不問問後面地那群人有沒有持槍許可證呢?」陸天豪終於找到機會對準後面開了一槍,一個槍手啊的一聲慘叫,這場空前浩大的槍戰片竟是到現在才剛傷了一個人。

    「我不用問。」比爾本能地說:「讚美美國的槍支管理制度,只要是個人,會扳動扳機,他就能考到那玩意。那可比駕照要好拿得多。至少不會月月扣分,年年補考。我就有持槍證。」

    「是嗎?那你拿著這個,你左我右。咱們還擊,不能讓那幫傢伙太得意了。媽的,老子沒吃過這麼大虧。」陸天豪坐在副手座上一邊還擊一邊扔給比爾又一把手槍。

    比爾拿起槍,呆呆地看著周圍嗖嗖地子彈穿過,心中一片駭然,「啊」的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媽的,叫得這麼淫蕩,還以為你中彈了呢。」陸天豪罵道。

    「有持槍證地竟然怕拿槍?現在我明白為什麼這年頭會有這麼多高學歷白痴了。」九條認為它又學到了一些東西。

    「滾你的,少廢話,給我看著雪兒,幫她把車開快點。這可是世界第一跑車,竟然能讓幾輛破車給追上?」陸天豪有點鄙視九條。

    「嘿嘿!這裡可是紐約,是市區。開得太快會撞到人的,你沒發現現在街頭已經亂成一團了嗎?哦,我們正在前往第五大道!如果可以,我們可以進華爾街,想去買股票嗎?」雪兒問他。

    「你好像忘了我們正在被人追殺。」陸天豪提醒他。

    「是你被人追殺,不是我。我人在中國呢。」雪兒反唇相譏。

    這時候大街上的確亂成一團。行人在匆忙奔逃,尖銳的呼叫聲此起彼伏甚是熱鬧。布加迪在前,大約六輛殺手乘坐的汽車尾隨於後,再往後是呼嘯地警車,一輛接著一輛,排成了長龍。場面蔚為壯觀。雪兒不敢找人多的地方,但是卻有意識地專門朝那些路邊的攤販上撞。她看多了007,總覺得讓一大箱地水果在車身上撞個稀爛,看著那汁液流淌,是一件很過癮的事。因此,路邊的熱狗攤被它撞倒了無數。一個加蛋熱狗從天窗外掉了進來,正砸在陸天豪的手上,燙得他哇哇大叫。陸天豪很鬱悶地發現,自從交了雪兒這個朋友以後,自己一向的英明神武就全都被它給糟蹋了。而現在,小傢伙有了武器,甚至還有了幫兇 ̄九條看樣子很喜歡和雪兒聊天。

    他憤憤地想。然後一口把熱狗咬掉大半個,覺得味道不錯,也就不再還擊,反而把手伸到後坐上,打開冰箱拿出一瓶香檳,美美的喝了一口。

    那個時候雪兒壞壞的想,要不要撞倒一間公共廁所供這傢伙享受享受。不過想到有陸天豪那有可能到來地懲罰,畢竟還是壓制住了這個蠢蠢欲動的主意。

    其實拋卻那故意衝撞的內容,雪兒開車還是很穩的。有九條幫忙,很多事要方便很多。她之所以沒有拋掉追擊的人。一方面是她因為不想撞到行人,另一方面是她覺得現在很刺激。不想一溜煙跑掉就此錯過這場來之不易的槍戰。陸天豪畢竟是人,他就算足夠瞭解雪兒。也無法每時每刻都能把握雪兒那邪惡思維的脈搏的跳動方式。

    相比之下,還是成年人要好掌握得多,剛才那個偽裝成中國大使館的人的傢伙,一搭手,他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樣地人了。

    「其實那些傢伙就算是追上我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對了,車裡有六顆微型可操作導彈,要不要發出去?」雪兒問陸天豪。

    「我不是把那玩意扔了嗎?」陸天豪很是詫異。他一口氣吃光熱狗,然後抹了抹嘴,感覺上一個熱狗不大夠,就四處張望哪裡還有熱狗攤,到是忘了拿槍繼續和對方玩命。

    「我又把它們拾回來了。就目前的形勢看來,還是我地選擇比較正確。」雪兒的聲音顯得很得意。

    「你爺爺地。你竟然學會自作主張了。」陸天豪叫罵,熱狗攤都給撞沒了,他指揮九條把車子向一間麵包店撞了過去。然後快速搖下玻璃,搶下一塊長條麵包,美美的咬了一口,督促雪兒繼續開車。

    「小樣,我連玩你都會了,這點算什麼?不過你放心,人命關天,這個道理我懂,所以不經你同意我是不會擅自發射的,現在快下命令吧。」雪兒一臉的惟恐天下不亂。

    「下你個屁命令,這裡是鬧市區,你想幹什麼?做恐怖分子?」陸天豪一邊狂啃麵包一邊撅起屁股把手伸向後座的冰箱裡找香腸。「麵包還得加香腸好吃。」他說。

    「我這就上高速公路!」雪兒怪叫起來,他把這理解為允許它發射導彈的信號。

    「你早該這麼做了!不過你別指望我會讓你發射導彈,你這混蛋!對了,你是怎麼讓車通過安檢的?」陸天豪按動電扭,一杯飲料自動彈了出來。他用來嗉了一下口後,冒著彈雨硬是把水從天窗吐了出去。

    後面地槍手被一大口口水淋中,怪叫著倒了下去,大喊:「***水裡肯定有毒!」

    這邊雪兒已經牛逼烘烘的說:「就知道你沒那好心。。。。。什麼狗屁安檢,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那錢你是從哪弄來的嗎?是政府給你的吧?你在澳門跟我哥哥說了一大堆的話,讓我哥哥幫你通路子。上面給了你錢,讓你出面辦事。所以你地事都是一路大開綠燈。」

    「你個小鬼靈精,什麼事都能讓你知道。」陸天豪笑罵。順手把天寶藍尼的酒瓶給扔了出去,正砸中後面槍手的腦袋。

    布加迪驟然加速,斜穿過一道長長地花圃,留下無數狼籍,在接連衝過十三個街區後,帶著一大幫匪徒還有警察衝上了高速公路。

    這裡,是速度的天下。

    只要九條願意,它可以頃刻間加大油門,以400公里/小時的高速逃之夭夭。

    不過雪兒不願意,她更喜歡以120公里的時速看著這場追逐戰。最終陸天豪只能放棄還擊,親自駕駛。

    「你就這麼希望看槍戰片嗎?」陸天豪惱怒地一邊駕駛一邊說。後面的子彈嗖嗖的過來,傷到誰也傷不到雪兒。

    「這可是免費的。」雪兒在電腦中的影像大聲喊道。

    陸天豪一接手布加迪,毫不猶豫的加速,將一眾匪徒在短時間內遠遠地拋在了身後,享受著那風馳電掣的感覺的同時,不由得也承認。偶爾過過被追殺地日子,其實感覺也不錯。生活有時候需要調味料。

    雪兒說:「Boss,直升機追來了。」

    「幹!」陸天豪大罵。

    他怕什麼就來什麼,車子再快,也很難快過飛機啊。

    「再沒有比這更壞的消息了。」陸天豪鬱悶地說。

    「不,比後有追兵更壞的消息就是。。。。。。前有堵截。」雪兒嘿嘿怪笑著說。

    陸天豪一陣白眼直翻。

    「媽的,跟他們拼了。」陸天豪發著狠勁,一口咬下最後一口麵包。

    車上的時速表在瘋狂的攀升數值,車頂天窗的風也在短時間內如抽風機的抽送,瘋狂的往車內呼嘯。凜冽如刀,將昏迷中的比爾又再次刮醒。他一醒來。就看見窗外地風景正在以比坐火車還快的速度刷刷地倒退,眼前一陣眼花繚亂。然後,是布加迪騰空而起,就那樣飛躍十數米,硬是從警方設立的障礙物上空飛了過去,穩穩地落在地上,一陣油煙狂冒,眨眼就將堵截的警察拋到不見。

    比爾嚇得只能哇哇的大喊:「媽呀!媽呀!」

    布加迪的極限時速是五百公里/小時。不過以布加迪的重量而言。開到這個速度,早飛起來了,所以也只能是理論時速。

    然而,夏俊卻將它人為地加重了,並更換了世界上最具抓地力的F1方程式專用輪胎,使它至少可以達到四百六十公里的時速。

    這是一個極為駭人地概念。當汽車以這樣的速度開過你的眼前時,誇張點的說法就是你只能感受到一陣風,看到一片影。

    目前的F1方程式賽車也不過是300公里左右的時速。那還是每天定期維護跑道。定點更換輪胎才能做到地。

    那一刻的陸天豪也瘋狂了,拼了命的加足馬力。布加迪有自動替換輪胎裝備,不惜血本改裝後地車子在短期內也足夠承受這條跑道。他要做的就是全速離開後方的視線,然後再減速保持距離。

    雪兒這一刻的任務就是為他計算前後車輛的速度和距離,而九條會為他計算出最佳行進路線,為他最大限度保持高速行駛創造條件。

    布加迪就如一道光,飛快的奔馳在紐約的高速公路之上,一路引起撞車不斷,自身卻安然無損。並飛速消失在追兵的視野之中。

    那個時候就連直升機駕駛員都暈了。

    「哦,我的上帝啊,這是一輛什麼車?賽車嗎?」

    另一個直升機駕駛員遠遠地望去,然後用不可置信的口吻說道:「天啊,那是計程車!鮑爾,我向你發誓我以後再也不坐計程車了,它跑得比賽車還快。」

    於是那個叫鮑爾的駕駛員哈哈大笑起來:「哦,也!我也向你發誓,我一定要坐上這輛計程車,這簡直太***過癮了!比駕駛直升機還過癮!10美圓一公里我都幹!」

    「如果是那樣我會勸他帶你兜上一整天的,哈哈,你會破產的,那可是400公里的時速,你得付出至少10萬美圓!」

    於是,兩部直升機差點打起來,而陸天豪,則在這場高速奔亡中輕鬆而又緊張得獲得了勝利。

    他沒注意到的是,這裡同時是一條賽車跑道,他的計程車剛剛超越一輛排名最前的賽車,在獲得了一個環美越野車賽的分站冠軍後,又迅速消失在人們驚訝的視野之中。

    他身後,是一個解說員在驚訝地吞吐著自己的舌頭說:「第。。。第一名是。。。。一輛計程車?我很抱歉我沒看清他的車牌,因為它實在是太快了。我們的賽車和它比起來簡直遜斃了。」

    最終當陸天豪意猶未盡地停下狂飆的跑車時,他很遺憾地發現自己早已經衝出紐約,穿越賓夕法尼亞,進入了俄亥俄州,眼看著就快要到印第安納州了。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5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十九章 流浪之車(1)

    一路西行,穿越印第安納,就可以直接進入伊利諾州的地界。

    芝加哥就在伊利諾州。

    陸天豪很鬱悶地意識到,現在直接去芝加哥再轉機拉斯維加斯遠比回紐約坐飛機要來得合適得多。

    「媽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做飛機去拉斯維加斯了。」陸天豪罵。

    「早知道這樣我就直接叫計程車走了。拜託啊老兄,我只不過是讓你帶我走個十幾里地而已,你卻帶我穿越了半個美國。」年輕的黑人小夥子比爾撅著黑人特有的厚嘴唇說。

    「我很抱歉,不過我恐怕沒法帶你回紐約了。你可以在這裡等一會,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等到回紐約的車的。」陸天豪很無奈地說。

    「嘿嘿!我說,黃小子,你瞧,我剛剛從上海坐飛機跑到紐約,就因為要搭個便車就被你捲入了一場戰火裡去,然後還要飽經一個變態的連面都見不著的傢伙的恐嚇,最後還被你給送到了俄亥俄來。你以為我是誰?一塊麵包嗎?現在沒用了就可以丟掉了?」比爾大為不滿的抱怨說。

    「憑心而論,以你剛才的表現來看,你的價值還比不上一塊麵包。」陸天豪不無遺憾地回答。

    比爾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我說,你是不是瞧不起黑人?」

    陸天豪有些鬱悶。他反問:「為什麼你們黑人一出現矛盾就喜歡把問題往種族主義的問題上扯呢?」

    「因為那可以讓我得到足夠的後援。我們天下黑人是一家。」比爾拍著他地大黑屁股,然後撅著厚嘴唇哈哈大笑著說。

    陸天豪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只能道:「好好,我老實告訴你。我這車就快沒油了。不是我不想帶你,而是我現在必須想辦法把這車送到加油站去。你看,這裡是高速公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再好的車沒有汽油也是白搭。所以呢,我勸你直接搭個順風車回紐約,就別跟著我在這裡耗時間了。再說警察還在後面追我,沒準什麼時候就追上來了。到時候連你一起進去審查,我怕沒你好日子過啊。」

    比爾看看也是。這路上四處空蕩蕩的,的確看不見加油站。剛才陸天豪和雪兒都過於興奮。這車又開得快,一路直衝過去。燒油也快,到發現沒多少汽油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加油站了。

    不過陸天豪很快就發現中國人做事和美國人做事到底有什麼不同了。

    比爾嘿嘿一笑,說:「把槍給我用一下,我能搞到汽油。」

    陸天豪一楞,比爾不耐煩地催促他快點快點。

    想想這小子就是拿著槍對自己也沒什麼威脅性,陸天豪就乾脆把槍給他。

    他的功夫,他自己知道。在他回到九州的那段日子裡,早有人對他進行了秘密特訓。現在要論身手。夏俊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其實,這才是他那次打槍百發百中的原因。

    於是,比爾直接坐上駕駛位,一邊感嘆這車子地內部竟然如此高級,一邊把車子發動,橫停在高速公路一側的中央。

    他站在車門後舉槍對準前面正開來地一部轎車。然後放聲大喊:「***打劫了打劫了!要活命地都把汽油給我交出來!」

    陸天豪和雪兒同時一蒙,想這小子果然有欺壓良民的天分。

    半個小時後,布加迪再次上路。後面跟的是四輛沒了油的汽車。比爾這小子打劫上了癮,連備用油都準備了。陸天豪很想告訴他沒這個必要,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吧。沒準什麼時候警察就又追了上來。美國的追蹤系統那可是數一數二的棒,還好布加迪剛進美國,還沒來得及換上他們的GPS全方位追蹤系統,否則他跑哪都跑不掉。

    不過再次上路地時候,陸天豪決定還是直接開車去拉斯維加斯。他告訴比爾,他會先去芝加哥,到了地頭會幫他買一張回程的飛機票,然後自己再上路。於是比爾小子爽快的答應了。可惜他忘了他就是貪省錢才落到跟著陸天豪跑到俄亥俄來的,如今還是貪省錢,他卻竟又要跑到芝加哥去了,且後面發生的事故遠比前面要複雜得多。

    如果他的運氣不夠好,那麼這個假期他恐怕是回不了紐約了。

    不過這會他到是想起點什麼來了。他尖細得如女人地嗓門狂扯著喊了起來:「嘿!這是布加迪!這是布加迪威龍!這是那部鑽石版的布加迪威龍!光車上的鑽石,黃金就價值上億地布加迪威龍!我認出來了。我的天啊,你是那個叫夏俊的傢伙。我可真是個蠢貨,我看過那份報紙。。。不過你長得不想他。嘿,難道這車是你偷來的?」

    陸天豪苦惱地搖搖頭。

    「你搖頭也沒用,這車肯定是你偷來的!」比爾得意的大喊。「我現在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了。他們肯定是車主找來的!不過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連車子都打呢?這可是一大筆錢啊!想不到黑幫比政治還要令人費解。不過這可真是刺激,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的經過的,哦對了,你那個幫你遙控汽車的小姑娘是什麼人?她開車的水準不錯啊。她還是處女嗎?」

    「謝謝。」雪兒非常滿意他的讚揚,用電腦喇叭回應說:「我只會遙控汽車,不會手動。還有,我肯定是處女,你這混蛋。」

    「咦?難道說你的汽車操控技術全是極品飛車上學來的嗎?我記得即使是最新版地也沒有這麼全的操作技巧。對了,你現在人在哪兒?你叫什麼名字?」

    「我在中國,我叫雪兒。很高興認識你。我的駕駛技術不僅來自極品飛車。我會駕駛所有的汽車,不過統統都只能遙控。」雪兒恨不能把手從電波里伸進去,再從那一頭伸出來,好和比爾握一握。比爾對她的態度可比陸天豪熱情又尊重多了。

    「哇,你好厲害。我說你有男朋友了嗎?」比爾興致勃勃地問。

    「不,我沒有。你想做我男朋友嗎?」雪兒問他。比爾立刻激動起來,他搓著手說:「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你還太小,我這個人沒什麼耐心。如果你可以讓我在等你長大的這段時間裡繼續和別的MM交往,我會考慮接受你的追求的。」

    雪兒的臉色在電腦屏幕中看不出什麼變化,陸天豪當時卻差點沒噴出來。

    「你死定了!」他指著比爾說:「你死定了。」

    做雪兒地男朋友?連陸天豪都不敢想這種事。

    「你交了一個不錯的朋友。那個黑小子看上去很可愛。」雪兒很滿意地說。

    「別把他整死了。」

    「我還沒到美國呢。」雪兒撅著嘴很委屈。

    「這正是這個黑小子到現在為什麼還能活蹦亂跳地原因。」陸天豪憤怒地按了按喇叭。

    這個時候比爾又想起了一個新發現,然後他繼續狂叫著:「嘿嘿!剛才在車庫你的表現簡直棒極了!你是個高手。我是說功夫,中國功夫!」比爾一邊叫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

    「你的中國功夫簡直棒極了!李小龍。我是說李小龍!你比李小龍還棒。不過他有美國妻子,你有嗎?我覺得你應該有美國妻子,而且你應該去好萊塢。。。。。。不過好像你很有錢。對了,你做什麼生意的?」

    陸天豪那個頭大啊,恨不能一拳把這黑小子的嘴給打扁。他弄不明白這小子一過危險期怎麼就那麼興奮。

    「那不是中國功夫,那是敏捷反應。」

    「你一定練過功夫!」比爾很堅持自己的看法。

    「好吧,如果氣功也算是功夫的話。」

    「那就是功夫!」比爾很肯定的說。

    在比爾地囉嗦聲中。時間過得當真很快,然而,意外總是在你想像之外出現。

    隨著陸天豪一個狠狠地急剎車,依然處於興奮狀態中的比爾砰的一下撞在車前座上,頹然倒了回來,趴在後座上大喊著:「中國功夫棒!中國女人棒!中國的小姑娘都那麼棒!」他指的是小雪兒。

    然後。他反應了過來,眨巴眨巴那對又大又突出的嚇人大眼睛,傻傻地問:「你為什麼停車?」

    陸天豪很無奈地說:「車胎完蛋了。」

    「啊?」比爾地耳朵都豎了起來。

    「我們躲避槍手的時候。車子開得太快,輪胎磨損嚴重。雖然我們有備用輪胎自動替換,不過直升機當時追得太緊,我全速行駛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所以這已經是最後的備用輪胎了。我是說,我們沒有輪胎可換了。」陸天豪很無奈地回答。

    「那我們就去搶。」比爾搖頭晃腦地說。他現在是徹底搶出癮頭來了。

    陸天豪那個汗啊,只能說:「這不是汽油,並不通用。我地車是特製的,普通胎根本沒法用。再說就是換上了,也跑不出120碼以上的高速。」

    比爾很是洩氣。他想了想覺得不對,又問:「你為什麼這麼怕警察?他們難道不是來幫你的嗎?」

    陸天豪脫口而出:「難道你不知道這年頭條子比痞子要狠得多?」

    比爾想了想認為有道理,就沒再問下去,陸天豪那個汗啊,只覺得再要被他問下去,自己就要徹底瘋掉了。

    不管怎麼說,車子停在高速公路上絕不是好事。陸天豪和比爾把車子先推到一邊後看看四野空茫茫的一片,發現這裡想找個加油站都難,更別說換輪胎了。這些輪胎全都是經過劇烈磨損的,雖說只廢掉一個,但意味著其他三個也差不多要完蛋了。所以要換的話,一次就得換四個。

    這難度有點大,除非正好有輛F1方程式開過來供他打劫。

    這下麻煩了,陸天豪悶悶的想。他開始拿地圖研究起附近哪裡有可以更換輪胎的地方,或者先找家汽車旅館也行。

    還是九條迅速查閱了一下當地的電腦資料。它的查閱速度可比陸天豪快得多。一秒鍾後,九條用它那低啞的聲音說:「這裡已經是伊利諾州的地界了。橫越這條公路,向東走大約十里,那裡有一條F1專用賽道。沿著賽道向西走,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大賽隊伍的專用換胎點。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以你的速度,一個小時可以來回了。」

    「可惜我沒法用兩隻手抱起四個大號輪胎。」陸天豪冷冰冰地說。他招呼比爾道:「走吧,小夥子,我們去偷輪胎。運氣好的話,天黑前能趕回來。」

    「嘿,我以為你是要去買呢。你不是很有錢嗎?」比爾詫異地叫道。

    「你認為有誰會在F1的賽道上賣輪胎嗎?那裡不是商場,就算是打個商量他們肯賣給我們,你認為能有刷卡的地方嗎?或者認為他們會賒帳賣給我他們並不想賣的東西?你這蠢貨。」陸天豪打了他腦袋一下。黑小子搖晃著腦袋覺得世界當真不可思議。前一會他們還在搶汽油,現在卻要偷輪胎。而這偷輪胎的主竟然還是個超級大富翁。

    「世界真奇妙!」比爾很感嘆地用了這樣一句名言,然後狠狠地對著路旁的草叢撒了一泡尿,屁顛屁顛地跟著陸天豪走了。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5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二十章 流浪之車(2)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黑人小夥子比爾跟在陸天豪的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離開公路,這一帶都是草叢。他們必須穿過這片草地然後來到對面的賽道上。

    現在天色已晚,肯定不會有什麼賽事存在,所以也不會有觀眾,但卻不知道有沒有輪胎。

    「我叫陸天豪,我知道美國人的習慣都是把姓放後面,但我實在不習慣被人叫做。。。天豪陸,所以,你就直接叫我陸吧。」陸天豪冷冷地回答。

    「我以為你會讓我叫你天豪。」小夥子嘟囔。

    「很抱歉,我們的交情還走到那一步。」

    比爾很是不滿意地大喊起來:「嘿!嘿!我又不找你借錢,你看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是說中國人都是好客的嗎?」

    陸天豪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說:「sorry,在這裡,我是客人,你是主人。可現在卻是我來負責你的飲食住行。」

    「你只是負責了我的行而已,飲食你可沒負責。我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比爾惱火地發著牢騷。

    「那麼你如何解釋我冰箱裡少掉的那兩瓶酒?」

    「。。。。。。好吧,你負責了我的飲和行,但是沒有住和食。」比爾無奈地承認。

    於是陸天豪把從塑料袋裡拿出來的一塊打包的比薩又放了進去。

    「嘿!嘿!好吧好吧,飲食住行都是你負責地,快點把比薩給我。我餓壞了。」比爾大叫著搶過來。

    陸天豪覺得這小子的確夠無恥無賴。

    「想吃飯,就老實的閉嘴,然後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比爾立刻閉醉,一邊大口地啃著披薩一邊跟著陸天豪來到那片賽場之上。

    順著賽道一直往前走,在經過無數個換胎點後,陸天豪終於來到舉辦儀式的賽車會場。

    天色已晚,這裡除了少數幾個保安之外就沒什麼外人了。

    陸天豪在會場外圍繞了一圈,來到處無人注意的角落,拉了拉比爾,讓他在這等著。

    「嘿。你想一個人拋下我嗎?」比爾幾乎又要叫了出來。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自動自覺的呆在這裡等我。二:被我打暈。」

    比爾覺得還是第[1--6--K小說網,電腦站www。16k。cn]一條更適合自己。

    他蹲在地上看著陸天豪離去,心裡有一種被拋棄和無視的感覺。

    這感覺對他來說太糟糕了。

    在中國。他無論走到哪裡都很容易成為被注目的中心。可回到美國後,他立刻被一個中國男人無視。

    他還記得有一次他在上海遊玩時。有個小夥子衝到他身邊喊了一嗓子:「嘿傻逼。」

    他當時就回了一句:「叉儂老娘!」,結果把那小夥子嚇得一楞一楞的。

    中國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外說中國話。

    還是中國好啊,比爾嘆著氣的想。

    進去沒多久,陸天豪出來了。

    與比爾地想像不同,陸天豪是開著一輛賽車出來的,後面還跟著一屁股追兵 ̄黑壓壓一大片人。領頭地是兩個穿得花花綠綠的賽車手。

    他把車停在比爾地身邊,打開頂蓋,瀟灑地問:「要搭個順風車嗎?」

    「嘿!嘿!你想幹什麼?你不是說只是偷輪胎嗎?怎麼連車都偷了?」比爾大叫。

    「因為他們不給我卸輪胎的時間。」陸天豪理由充足的回答。

    「難道沒有現成的輪胎嗎?!」

    「有,可我沒時間走回去。還有我以為你可以在他們追上來之前上車,否則你哪也去不了。」陸天豪用大拇指指了指後面的追兵。

    「可這車只有一個座位!」比爾跳著腳地喊。

    陸天豪一把將他按進自己的懷裡,啟動車子同時大喊道:「我就沒考慮過讓你坐這車。我是讓你趴在上面。。。。嘿。你***別亂瞪腳。。。。。。干,也別張嘴,你快咬到我小弟弟了!」

    賽車在不屬於賽道地顛簸路面上以40公里的時速前進。比爾依然嚇得哇呀呀大叫:「我說,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喊我和你一起來?你本可以自己一個人完成這一切的!」

    「只是想讓你離我的車遠點而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會在我離開時選擇做什麼嗎?你會撬掉我車上的每一顆寶石,然後大搖大擺地用其中一顆做路費請人送你回紐約。」

    「。。。。。。你真是太瞭解我了。」比爾毫不臉紅地回答。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覺得我們天生就適合做朋友。」

    「想都別想。」陸天豪鄙夷道。

    當那一大幫人追上來的時候,只發現公路上停著一部輪胎全部被卸掉地F1方程式賽車,靜靜地躺在路面上。而偷車的人則早已經換上新的輪胎逃之夭夭。

    車子地主人憤怒地大喊著:「如果那個混蛋只是需要輪胎的話,他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一聲,而不必這樣糟蹋我的車!」

    身邊有一哥們滿帶同情地說道:「相信我,舒馬赫。在他偷車前開口借的話,你絕對不會同意這個要求的。」

    「去死吧,阿隆索。就算沒有輪胎我都能贏你!」

    「哈!這可是你說的,我期待你的表現。不如。。。你先把這車開回去怎麼樣?」

    「。。。。。。你好像不懂什麼叫氣話。」

    比爾的歡呼像一隻發情的公獸。他手舞足蹈對著天空大喊大叫。

    「你在幹什麼呢?」陸天豪一邊開車一邊問他。

    「一種儀式,我在懺悔我今天做犯下的罪行。」比爾兩手合什回答。

    「罪行?」

    「是的。」比爾的表情很認真:「我們搶劫,並且盜竊。」

    「。。。。。。」

    「你也應該懺悔。」比爾很認真的說。

    「有什麼用嗎?」

    「當然。它可以平息你內心的狂暴,使你的心靈重歸平靜。」

    「然後呢?」

    「然後當你再一次沒有汽油時,你就可以毫無愧疚地再幹一次。」比爾回答。

    「。。。。。。果然是個好辦法。」陸天豪無語。

    養個孩子比我想像得要麻煩的多。

    我也無語。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5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二十一章 合作(1)

    陸天豪載著黑人比爾一路西行,在日暮時分終於來到了芝加哥。

    按照兩個人的協議,到了芝加哥後他們就正式分手,比爾返回紐約,而陸天豪則繼續前往拉斯維加斯去找張小雅。

    分手前的一刻,比爾做了個友善的提議:「雖然你這個人又驕傲又盛氣凌人而且還很自以為是,但是我還是有些喜歡上你了。看在你為我的人生帶來了一段豐富多彩的經歷的份上,或者我可以考慮請你去喝杯咖啡,做為臨別時的禮貌體現。」

    陸天豪哈哈一笑:「你這嚼不爛的臭洋蔥,好吧我接受你了。」

    比爾立刻撇了撇嘴,芝加哥是印第安語的音譯,它的本意就是「討厭的野生洋蔥」的意思。

    大道旁的那家小咖啡店此刻還算不錯,客人不多,比較清淨。陸天豪喜歡坐在窗口的位置,從這裡可以看到芝加哥依然保留的少數西歐古建築,壯觀巍峨的摩天大樓,現代與歷史的感官刺激交相衝擊,給人以視覺上的美感。

    當然,偶而也可以看到一些更加暴力的東西。

    芝加哥是黑人的天堂,也是罪犯的天堂。

    陸天豪不小心把這話說了出來,比爾很生氣,認為把罪犯和黑人放在一起,是對黑人的侮辱。

    「難道你千里迢迢跑到美國來,就是為了侮辱黑人的嗎?」他叫。

    「不,是為了做生意。」陸天豪回答。

    「你看上去更像個偷車賊。而不像個商人。」比爾嘟囔。他依然確信那輛車是陸天豪偷來的。

    「事實上,我到美國來地確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看中了歐洲的一家公司,他們希望我能幫他們打開美國本土的銷售市場。當然,他們希望我做很多事,但是這些事得一件一件來。目前我首先要做的是去找我的女朋友,她在拉斯維加斯,日子有些不大好過。然後我還得找個美國本土商人註冊一家公司,進行我下一步的計劃。所以我非常忙。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希望這杯咖啡之後,你我不用再相見了。」

    那個時候,比爾眨了眨眼睛:「你說你要在美國本土找一個合作夥伴註冊一家公司?」

    「沒錯。以他的名義,我出錢。」

    「你需要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地人都行。最好是。。。沒什麼家底。沒有犯罪前科,信譽良好。為人誠實的人。」陸天豪隨口回答。

    「那麼你覺得我怎麼樣?」比爾開始興奮起來。他覺得陸天豪地要求簡直就是為他而設的:「我沒有家底,也沒有犯罪前科,而且我信譽良好為人誠實!」

    陸天豪吃驚地看著眼前地黑人小夥子,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嘿,說話啊,你覺得我怎麼樣?」比爾興奮不已。

    好半天,陸天豪才吐出一句:「就在今天白天。你剛剛搶劫了四輛汽車的汽油,並和我合謀盜竊了四個輪胎。你還說你沒有前科?」

    「沒錯,可那叫生活所泊!」比爾大言不慚:「重要的是我們沒有被抓住。知道嗎,沒有被抓住就等於不存在。也就是說,我沒有犯過任何罪行!」

    「這可不像是美國邏輯。」

    「我在中國生活了很長時間,我發現中國邏輯比美國邏輯更實用。」比爾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大笑。

    陸天豪很是小心地看看四周。確定沒什麼人注意他們,然後才湊到比爾的身邊說道:「你知不知道白天那幫人為什麼要追殺我?」

    比爾搖了搖頭。

    「我九州的一個實驗室最近搞出了一樣發明。是一種節能器,它能幫助汽車的耗油量節省至少百分之三十地汽油。」

    比爾的眼立刻亮了起來:「我的天啊。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偉大的發明了。中國人就是聰明。」

    「是啊,中國人就是聰明,那些大學生只用了一年時間就搞出這個讓全世界都能為之瘋狂的發明,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嗎?你這個白痴。」陸天豪嘆息著搖了搖頭,最後兩句話他是極小聲說的,比爾沒聽到。

    「不管怎麼說,這個發明對所有地汽車工業來說都是福,可是對那些賣石油的來說就未必是福了。價格來自於市場供應,這點永遠沒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有些人想把這項技術搞到手,而有些人則想徹底扼殺這項技術。而我,我需要利用這項技術為自己撈取大量地財富。」

    「你確定這項發明沒有任何技術問題?」比爾問他。

    陸天豪回答:「在中國十四個城市做過一百次以上的公開實驗了,數據說明一切。」

    「沒錯,數據說明一切。」比爾點頭。「那麼,你是想在美國成立一家公司公開銷售這種節能器了?」

    「沒錯,我需要一個代理商和一個專門的生產基地。」

    「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把它們進行委託生產,這樣可以讓你在最少的資金投入情況下以最快的方式獲取利益。」比爾的腦子在某種時候轉得還是相當快的。

    陸天豪終於有些開始欣賞這個黑人小夥子了。他呵呵笑道:「問題是我們並沒有申請專利。」

    「為什麼?」比爾差點跳了起來。

    「因為專利有嚴格的時間限制,但我們希望能將這一技術永久保留。所以,節能器採用全封閉的方式進行生產加工。節能器外部設計了一個金屬加固罩,是全封閉結構,一種無回路措施。它確保任何人都無法採用正常途徑打開它研究內部構造。拆卸只會使它徹底損壞。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節能器的生產進行分組分段生產,不同的國家地區,生產不同的部位,然後再拿到某個地方去進行組裝。用嚴格的保密措施來保證這一產品的順利生產。」

    比爾晃著腦袋問:「你是說我們要在美國本土開一家生產廠,然後負責部分零件的生產工作以及整體銷售工作。」

    「沒錯。」陸天豪敲了敲桌子:「這可是非常大的一筆生意。」

    比爾的兩隻手捧著下巴,他的眼中已經開始出現花花綠綠的鈔票所帶來的芬芳了。

    「現在我開始相信,那輛車不是你偷來的了。」比爾突然說。

    陸天豪差點沒被他噎死。

    他看著比爾那略帶天真的表情,突然間有幾分愧疚。

    這個傢伙雖然沒什麼用,還有些壞心眼和一肚子花花腸子,但至少還不是個壞人。自己現在把計劃中必須要被犧牲的那隻替罪羊的任務放到這個傢伙的身上,不知會為他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也罷,既然他這麼想做老闆,就讓他做一次。大不了日後自己再補償他吧。

    「你將為我們的公司投入多少錢?」比爾已經開始喜滋滋地一再用上「我們」這個稱呼了。

    「差不多三十億美金吧。」陸天豪回答。

    比爾白眼一翻,撲通一聲倒地。

    「這點刺激都受不了。。。那他以後怎麼辦?」陸天豪摸了摸頭,有些苦惱的想。

    該找個時機好好鍛鍊一下這小子的神經了。

    他踢了踢比爾,然後說道:「起來吧小子,既然要跟我干,就別動不動就昏倒。看樣子你也去不成紐約了,我們一起去拉斯維加斯,在那裡或許能給你找到幾個不錯的妞。」

    比爾唰的坐了起來:「給我20美圓,OK?」

    「幹什麼?」

    陸天豪有些迷惑。

    「我要找個婊子好好幹上一番,發洩一下我青春的火力。我現在渾身熱血沸騰。想想安得魯。卡內基,想想約翰。洛克菲勒,想想亞蒙。哈默,想想保羅。蓋蒂,想想傑克。韋爾奇,還有麥卡錫,福特,拉克希米,摩根,哦對了,還有著名的現代派領導人們,沃倫。巴菲特,保羅。艾倫,勞倫斯。艾裡斯,羅布森。沃而頓,對了對了,尤其重要的是還有比爾。蓋茨。而現在,又有一位世界新秀即將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中去,那就是。。。偉大的比爾。斯圖!」

    小夥子高聲狂叫起來。

    陸天豪無奈的自語:「老話說得不錯,金錢令人瘋狂,自信心極度膨脹。不過更重要的是。。。天上的餡餅掉得太大,通常會砸破腦袋的。好吧,我儘量讓你不被它砸死。」

    拍拍小夥子的肩膀,他還在那邊興奮得像只發情的公狗在狂叫不已。陸天豪好心的勸慰他道:「好吧,讓我們像那些過去的還有現在的財富名人們看齊,總有一天,我們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的。在這裡,我祝願你早日成為吉姆。斯特賴。我們走吧。」

    比爾立刻不滿意了:「嘿,吉利。斯特萊曾經很有錢,可他後來破產了!我可不想學他。」

    「是啊,他破而後立,又站起來了。」

    「可我還是不想學他!」比爾大叫。

    「等你破產後你就會想學了。」陸天豪摸摸鼻子,低聲私語。

    「你還沒答應給我20美圓呢!」比爾高叫。他腦子裡還沒忘記要找個小妞好好快活一下先。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5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二十二章 合作(2)

    無論一個人曾經多麼渺小'當榮耀的光環籠罩在他的身上時'都會使他變得高大起來。

    財富所帶來的不僅僅是享受。在這個追名逐利的年代,財富本身就是一條閃爍著金光的鏈條,它比天使頂上的光圈更亮,比達芬奇的《蒙娜麗莎》更美,比海洛因更具有附骨蝕魂的誘惑力。

    然而追求財富背後的那些東西的人,通常總是得不到財富。

    無論是安得魯。卡內基,或者是沃倫。巴菲特,或者是吉姆。斯特萊,像他們這一類的人,總是在追求財富同時,享受著追求的過程。而不懂得享受這種過程的人,通常只有失敗的結果。

    陸天豪至少在這方面和上述那些披戴著榮耀光環將自己的名字書寫成傳奇的人有著驚人的相似。

    他從不追求財富會帶給他什麼享受,只是單純的享受著成功所帶給他的喜悅。

    他想要救活歐聯公司的計劃,與其說是為了追求錢,不如說更大程度是為了滿足自己做到那些旁人做不到的事時的超然感受。

    而要想救活這樣龐大的一家公司,除了要幫助歐聯公司擺脫銷售困境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需要解決,就是歐聯公司面對的龐大債務。這筆債務已經將歐聯公司地人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了。

    幾乎每個債權人都渴望從歐聯公司那裡拿回屬於自己的錢,可是歐聯公司什麼都有。就是沒錢。

    為此,陸天豪不得不為這筆債務尋找一條極端的出路。

    這條出路是如此的危險,以至於陸天豪相信在後面的日子裡,像紐約槍戰那樣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會再次出現。

    這越發堅定了他的決定 ̄立刻帶著張小雅,離開拉斯維加斯,甚至離開美國。

    當陸天豪帶著比爾出現在拉斯維加斯的校園時'張小雅大叫著跑出來撲到他的懷裡。

    她狠狠地擰陸天豪:「你這個混蛋,到現在才知道來看我。」

    她擰得很用力,陸天豪的胳膊上紫了一大塊。

    比爾吐了吐了舌頭:「在美國,即使是最凶悍地女人也不會這樣幹的。」

    「那是肯定地,她們會直接用酒瓶子砸你的頭。」張小雅接口。她地經驗來自於茱迪。然後她指著比爾問陸天豪:「他是誰?」

    「路上認識的朋友。」陸天豪回答。

    「未來的生意夥伴。」比爾補充。

    陸天豪覺得這個黑人小夥子簡直絕了。他什麼都沒有。沒錢沒知識也沒頭腦,卻有著絕對的厚臉皮。

    「小雅。我這次出來有很多事要做。你知道我不放心你在這裡的情況,我在澳門得罪了一些人。他們可能會把氣出在你身上,這幾天你看到的那些人可能就是衝著你來的。不過你現在就給我走,我會把你安全送回九州地。手續方面的事,我已經委託了校長,他會代為處理的。」陸天豪柔聲對張小雅說。

    「我還要帶個朋友一起走。」張小雅說。

    「誰?」陸天豪問。

    「是我。」茱迪扭動著屁股出現在陸天豪的面前。

    陸天豪在網絡上看見過這個女人的裸體照片,此刻一看到她,頭立刻就大了幾分。「我說你跟來幹什麼?難道你也要跑路?」

    「差不多。」茱迪擺動著風騷的屁股走到陸天豪地身邊。比爾看著茱迪下面已經搭起了帳篷。

    「好吧,告訴你又犯了什麼事?」陸天豪問茱迪。

    「哦,這事可就說來話長了。」茱迪的表情很無奈:「一個月前,有個傢伙想拍我的裸體照片,他願意給我50美圓。當時我就答應了。」

    「然後呢?」

    張小雅立刻插嘴:「她用酒瓶砸破了那個傢伙地腦袋。結果卻發現那個傢伙是當地一個黑手黨家族的成員之一。在那之後她就一直躲著不敢出來了。前幾天那個傢伙剛出院,立刻就帶了人找上學校要找茱迪的麻煩。還好我當時發現得快,及時通知茱迪跑掉了。可那些人從此就陰魂不散地跟在學校裡。」

    陸天豪聽得眼都直了:「你是說你這幾天被人盯梢跟蹤不是因為賭場有人要找你的麻煩,而是因為你的這個朋友打破了某個不該被打破的人的腦袋。所以引來的這個後果?然後就把我千里迢迢地從中國叫到了美國來?」

    張小雅也慌了:「我當時沒辦法了。茱迪是我在這裡最好的朋友。而且賭場的人的確來找過我一次,他們還對我說了些威脅的話,我嚇壞了,只能打電話給你。」

    陸天豪狠狠地瞪了茱迪一眼,後者很是不在乎地挺起胸膛。「好吧茱迪小姐,請問你為什麼要打破那個傢伙的腦袋?因為他想強姦你?」陸天豪壓著火氣問。

    「不,是因為他不想強姦我。」茱迪憤怒地喊:「他侮辱了我身為一個女性最基本的自尊。」

    陸天豪差點沒癱倒地上去。他對張小雅狠狠地說:「如果你再和這個風騷女人做朋友,早晚會被她拖下淫蕩的深淵。」

    「。。。茱迪,你答應過我不把理由告訴天豪的。」張小雅很是委屈。

    「如果你的男朋友連你交朋友的自由都要干涉的話,我建議你立刻換一個。」茱迪對張小雅說。

    「換我!」比爾興奮地喊。

    陸天豪回身一個左勾拳,正擊中他的下巴。比爾一個倒栽蔥跌進了車內。

    「賤貨!」陸天豪不齒地吐了口唾沫。

    「好了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快走吧。我踏上美國的土地後的唯一想法就是:這是個處處危機的國家!」陸天豪叫道,催促兩個女孩趕快上車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車子甚至沒能開出學校的大門,幾輛黑色轎車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的那輛車內鑽出一個男人,正是秦山。

    西裝筆挺的秦山,先是悠閒地給自己點了支菸,然後才微笑著看陸天豪,他說:「陸先生,我老闆希望能請你去一趟他的家。我想大家可以就澳門發生過的事情和你所正在進行的生意,進行一次長談。」

    陸天豪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無奈的想到: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

    他看向茱迪,然後說:「希望他們能用強姦你來做為對我的威脅。」

    茱迪憤怒地瞪眼。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6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二十三章 牌局

    憑心而論,在史提芬。永利心情好的時候,他並不是一個很難說話的人。事實上他看上去更像一個和藹可親的鄰家老頭。

    史提芬。永利本人希望自己能有一幅商人的形象,雖然外界總把他看成是某個黑手黨家族的族長。

    這讓他很無耐。

    「知道嗎?秦,在這件事上你做得很好。」老頭叼著巨大的雪茄拍著秦山的肩膀說:「我是說你沒有把自己的視線放進一個死胡同裡,而是通過調查他的背景找到了可以利用的線索。天知道我們的這位年輕人竟然有著如此龐大的身家,單單是那輛車就可以買我半個賭場了。」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老闆。」

    「簡單,談生意。你知道我是開賭場的。對於一個喜歡玩牌的人來說,再沒有比從那些贏過他錢的人的手裡贏回更多的錢更令人興奮的了。我得和那個小夥子好好談談,我們有大生意要做,好了,去把他帶進來吧。」老頭揮揮手。從澳門飛到拉斯維加斯,來來回回,他有些精神不濟了。

    陸天豪進來的時候,臉上還洋溢著微笑。

    他看上去就像是進了朋友家來串門子的。

    他笑得很青春,以至於老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是認真的看了陸天豪一會。

    他向陸天豪招了招手:「嘿,小夥子,來。坐過來,坐在我的身邊。」

    陸天豪坐了過來。

    「知道嗎小夥子,你在澳門的那一手玩得簡直漂亮極了。本來我已經讓人準備了一大堆地驚喜等著送給你,沒想到你一轉眼就從澳門跑回中國了。」

    「澳門是中國的一部分。」陸天豪立刻指出他話中的語病。

    老傢伙點了點頭,狠狠地抽了口雪茄。「你知道,人一旦上了年紀,就容易犯糊塗。我老了,時間也不太多了,脾氣也開始暴躁起來。這些年我總是儘量控制自己不要發脾氣,但卻總是有人想惹我生氣。。。你想告訴我澳門的事情是個誤會嗎?」他看著陸天豪說。

    陸天豪聳了聳肩:「不。只是喜歡玩些刺激的事情而已。」

    「不是為了那個什麼歐洲聯合汽車公司?」

    陸天豪的表情小小的吃了一驚:「您知道?」

    「要知道這些這並不是那麼困難。當我看到那幫香港人頂著黑色的墨鏡穿著可笑的西服站在我的賭場裡像大理石柱子一般對著我地工人耀武揚威時,我就開始想。到底有什麼東西能把Mr。何,香港人。還有你,都聯繫起來。後來我發現你有了一輛新車,它來自歐洲聯合汽車公司。那筆購車款對解決他們目前的困境起到了很大地作用。然後我發現香港人也有筆高達八億美圓的投資在裡面。再聯想到拿份尾氣提案。。。你知道我地年紀雖然大了,可是老年痴呆症依然離我很遙遠。」老傢伙站了起來,夾著雪茄的手在空氣中揮動了幾下,然後繼續說:「想喝點什麼?」

    「橘子汁。」

    「你總是喜歡喝橘子汁。」老傢伙晃了晃腦袋。

    陸天豪也不免有些心驚,老傢伙對他的底摸得可夠清楚的。

    史提芬。永利給陸天豪倒了杯橘子汁。房間裡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能夠撈動拉斯維加斯為他親手倒飲料,陸天豪覺得自己該受寵若驚才對。

    其實史提芬。永利為什麼要他來,他完全清楚。不過美國人說話總是曲裡拐彎的,就含蓄程度而言一點不比中國人差。唯一有區別的就是。。。他們的耐心不太好。

    果然,橘子汁倒好。送到陸天毫地手中後,陸天豪甚至還沒來得及喝一口,老頭就開口了:「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吃下那麼大一家公司嗎?你手裡擁有一項可以讓全世界都震撼的技術。本可以利用它讓自己成為世界首富,卻偏偏要對一家汽車公司感興趣。用你們中國話來說,這叫本末到置。」

    「您是指什麼?」陸天豪開始裝糊塗。

    「你知道我在指什麼。」老頭開始生氣了:「我想要那技術。當然,我可以拿出足夠的錢和你合作。」

    陸天豪笑了:「這沒門,先生。」

    老頭瞇瞇著眼看陸天豪,看起來他好像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雖然史提芬。永利近些年來一直致力與洗刷自己和黑手黨之間的聯繫,但難道他真得認為他是一個純粹的商人,純粹到不懂得使用任何形式暴力地地步?

    他難道不會想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所宅院中的?

    老頭嘆了口氣:「我聽說你的記憶力不錯,能把每一張牌都記住,這是個好習慣。不過你不是一個職業賭徒,你在澳門只出現了不到半個月,然後丟給我一堆爛攤子就跑掉了。Mr。何讓你從他身邊走開是一件非常愚蠢地事,他並沒有意識到你擁有多大的價值。能告訴我你幫他做這件事,他給了多少好處嗎?」

    「老實說,他很小氣。。。聽起來你很瞭解我。」陸天豪回答。

    老頭點點頭:「的確如此,他是個小氣的傢伙。。。我對你的瞭解比你想像得要多,不過在說這些之前,我們先玩一局怎麼樣?德州撲克。我一般不和人玩牌」

    「好啊。」陸天豪很爽快的回答。

    德州撲克是一種在中國很難見到的撲克遊戲。它和梭哈最大的不同就是:每個牌手只分兩張牌,然後發出五張公共牌。每個牌手地最終成手是兩張底牌加五張公共牌中自選最好的五張進行湊成。至於成手牌的強弱則基本和梭哈相同。

    相比之下,德州撲克之所以比梭哈更令人痴迷。除了因為它的多變性和更加考驗牌手的叫注技巧及心理之外,很大程度上還依賴於「無限注」這三個字。

    德州撲克是那種一把牌就可以讓人成為千萬富翁,也一把牌就可以讓人傾家蕩產的撲克遊戲。

    不過這次他們玩的是有限注。兩個人的台前各放了500美圓的籌碼。

    「盲注1/2美圓。」老頭開始拿牌。隨口說道:「你的女朋友不錯。前些日子她把我地一個朋友氣得快要發瘋了。她帶著人在賭場用了一張作廢的社會福利證號做抵押,結果卻什麼事都沒有地從賭場裡走了出來。哇哦,我拿到好牌了。」

    牌局賭得並不大,老頭看上去卻很興奮。手裡的兩張底牌令他很雀躍:「你要加注嗎?我加注10美圓。」

    「聽上去很大地牌。那件事是我給她出的主意,希望你不會生氣。」陸天豪笑了笑。他看看手中的底牌,一張草花10,一張黑桃J。「好吧,我跟注。你手裡是什麼底牌?」

    「在你全下之前我不會告訴你的。」老頭嘿嘿笑。

    陸天豪也笑了一下。牌局很廉價。沒人把注意力放在牌局上,陸天豪甚至懶得用記憶力去記那些牌。那畢竟是很傷腦筋的一件事。不過和老頭做交談,就讓人要費思量多了。史提芬。永利看上去人畜無害。但關於他的傳言卻總是充滿了一些血腥的字眼。

    翻牌出來地時候,亮出三張公共牌:草花9,方塊尖和紅心K。

    順子牌面。陸天豪笑了笑,只要來張Q,他就能組成順子。不過目前看來只是一把雜牌而已。

    老頭的表情到是依然興奮:「這牌簡直太棒了,我全下。」

    「看來你的底牌真得很不錯呢。兩對?順子?或者三條?轉牌前全下,您可真有魄力。」陸天豪小聲嘀咕了一句。

    還有兩張公共牌沒有出現。老頭竟然已經把500美圓全壓了上去。

    「你有30秒的考慮時間。」老頭提醒他。

    「好吧我也全下。」陸天毫聳了聳肩:「我並不喜歡玩牌,不過500美圓我還輸得起。」

    「那麼你已經輸了這一局。」老頭微笑。

    轉牌下來了,是張紅心10。

    河牌是張方塊9。

    陸天豪沒能湊成順子,只得了一對。

    老頭的底牌翻開,赫然是K,尖兩對。

    的確是副好牌。

    「在無限注撲克中。技術比記憶力遠要重要得多。當你擁有順子牌面而只是單純地跟注時,通常只意味著兩種事情:一,你在釣魚。二。你還沒有順子。我拿到了 A,K,然後我已經有了兩對。我有大把的機會贏你。那麼,告訴我在這把牌裡,你到底因為什麼原因而輸?是因為你缺乏玩牌的技巧,還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德州撲克?對於一個優秀地德州撲克選手來說,學會如何放棄,永遠是一門非常重要的課程。」

    陸天豪點頭:「您說得對,我的確不是很懂德州撲克的玩法。」

    「但這不是你輸錢的主要原因。」老頭把牌收了起來,看起來和一個菜鳥玩牌並不能讓他提起太多的興致:「你之所以會輸牌,是因為500美圓的全下根本不能吊起你的興趣。或者可以這樣說,對你來說,花500美圓看到我的底牌才是最重要的。」

    「那又如何?」陸天豪開始厭倦了這種兜***式的說話。史提芬。永利花那樣大的力氣把自己弄過來,不會只是為了找自己玩牌然後教育自己一番吧?

    「年輕人就是這樣,即使是再聰明的年輕人也總是會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他們總是說,人生需要闖蕩,多經歷一些風險,他們認為自己並不追求金錢,只為了追求那刺激的過程。他們連玩牌也不為追求錢,而只為了追求心靈上的快感。可是,小夥子,我想問你,假如這把牌,上限籌碼不是五百美圓,而是五百萬美圓,你還會全下,僅僅是為了看我的底牌嗎?」老頭突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陸天豪微微一楞,然後搖頭道:「不,我想我不會那樣做。」

    「是啊,任何人都不會那樣做。可是玩牌難道不是圖的樂趣嗎?為什麼當賭注變小時,玩牌的手法卻會變得大膽起來呢?那麼,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贏錢而玩牌,還是為了樂趣而玩牌?你確定你還想告訴我你做事不是為了追求金錢嗎?」老頭很認真的問他。

    陸天豪對這個問題立刻猶豫起來,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問題,至少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但他意識到一件事 ̄史提芬。永利似乎對他的瞭解似乎已經超過了他原本的想像。

    「我得說,您是一位睿智的老人。」

    「把老字去掉,我接受你的評價。好吧,小夥子,我想我得讓你明白一件事。你在澳門做得事情很精彩,真得,非常精彩。你使我的賭場重新花了大量的時間進行裝修,流失了大筆的客人。直到現在,永利賭場的客人依然比裝修前要少上一成半。不過我並不生氣,我發現相比流失的那些生意,我找到了更有價值的寶貝。」老頭看著陸天豪說。

    「您是指什麼?」陸天豪開始裝糊塗。

    「你。。。和你擁有的節能器技術。」老頭說。「我要那技術。我知道那就是你的底牌,但是我已經看到了。而我的底牌,你還沒看到呢。」

    陸天豪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永利先生,我只是輸給你500美圓而已,並不是輸掉一項價值數十上百億的產品技術。」

    史提芬。永利的眼中閃爍出貪婪的光芒,就像是在牌桌上不動聲色的贏走陸天豪的那500美圓一樣,他微笑著說:「陸先生,我的底牌,你還沒看過呢,而你的底牌,我卻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您是指我的朋友都在您的手裡嗎?」陸天豪反問。

    「不,我有更大的籌碼在手中。」史提芬嘿嘿一笑:「正如我說過的那樣,我對你的瞭解,遠超過你的想像。比如。。。你的親生母親的下落。」

    陸天豪的眼中迸射出一股寒光。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6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二十四章 合作

    窗外,是拉斯維加斯不眠的***。

    窗內,是陸天豪執杯而立。

    他的目光穿越遠方,跨越時空,彷彿回到了十五年前。

    母親的形象依然存在,卻已淡薄,模糊。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離去時那決絕的背影。

    十五年了,那時候自己才五歲,實在沒法記清太多的內容。惟有那離去時的背影,總是若隱若現,偶而會在午夜夢迴時浮上心頭。

    不知遠在天邊的母親,可曾有過對自己的一份眷念。

    「永利先生,我實在沒理由相信你能知道我母親的下落。」陸天豪淡淡應道。

    「那純屬是一個巧合。只能說,我的運氣還算不錯。」

    「是麼?」陸天豪的嘴唇很好看地抿了起來:「我爸爸去世後,沒人知道我母親在哪。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記得了。雖然如此,要想找到有關於她的線索,卻也不是太難。我爸爸生前是公務員,有關他的身份資料一應具全。只要一路順籐摸瓜的找過去,就可以找到他曾經的工作單位,曾經的同事,瞭解他曾經的婚姻和他的妻子。。。所以只要有心,應該不是那麼難找才對。與其說是運氣,到不如說有錢好辦事。」史提芬。永利聳了聳肩膀:「我並沒有像你所說的那樣去做,這是個事實。陸先生,對你的生意。我的確是非常感興趣,我之所以那樣做並不是一個威脅,而是一個誠心地表示。我希望你能考慮讓我進入你的生意之中。我們合作,一起賺錢。。。。。。」

    陸天豪豪不猶豫的打斷他的話:「加入與併購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假如你的確對我現在做的事感興趣,我可以考慮讓你加入進來,正好我現在也很缺資金。但是你要想一個人吞下,那是不可能的。」

    史提芬。永利深深地看了陸天豪一眼:「陸先生,我想你還不是很清楚你現在處在什麼環境之下。」

    「不!我很清楚。我更清楚的是,生意永遠不能依靠脅迫來完成。這是筆大買賣,你不可能捆著我的手腳來做。更不可能簡單地接管我所有的關係。你需要我自願地和你合作。既然是這樣,你就不可能太貪心。所以。別把任何與武力有關的東西放到檯面上作為你和我談判地本錢。。。那沒有任何意義。假如你想獨吞,我建議你直接把槍放在我的腦袋上。看看我可會眨一下眼睛。。。其他人也是一樣。」

    「。。。。。。陸先生,如果我的理解沒有出現錯誤的話,你的意思是說,無論什麼樣的條件,你都不可能把你所擁有的技術進行轉讓,哪怕以生命做威脅。不過反過來,假如雙方合作地話。你到是很願意接受。是這樣的嗎?」

    「沒錯!」陸天豪斬釘截鐵的回答。

    「我一直以為中國人的孝順會讓他們不顧一切,不過現在看來你不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你不但不是一個孝順的小夥子,而且你甚至不在乎你自己和你同伴地生命。」史提芬。永利嘆息。他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信息,陸天豪根本就毫不在意。

    「關於我母親,沒你我照樣能找到而已。當然,假如合作的話。或者你會把這個消息免費送給我也說不定。」陸天豪露出他招牌式地奸商嘴臉。「至於我的同伴,永利先生,你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殺人狂的形象。無益於任何事情。」

    「真是個狡猾的小夥子啊。」史提芬。永利低聲自語:「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我在社交場合中具有相當於愛因斯坦一般的智慧,不過現在看來,我還遠遠不夠。好吧,小夥子,你覺得怎樣的合作比較好?說說你的看法,或者我會感興趣也說不定。」

    「怎麼?您現在已經開始確定您要和我合作了?」陸天豪問。

    「哦,那首先取決於合作雙方將為此付出什麼和得到什麼。」史提芬。永利攤了攤手回答。

    「可是在幾分鍾前你還打算直接從我手裡拿走所有關於我擁有的技術,用一種強盜式的經營方式來結束這一切。」陸天豪道:「你認為我該相信你嗎?」

    「看起來你寸步不讓呢。」永利嘆息:「想要我先放了他們?」

    「那是誠心的基本表示。」

    史提芬。永利哈哈一笑,他按響了手邊的小鈴,然後對著傳聲器道:「比利,我們的客人現在怎麼樣?」

    「他們在賭場玩得很開心。那個黑人小夥子輸了大概200美圓。當我們告訴他,無論輸多少,我們都會幫他付錢的時候,他開始玩一千美圓一把的牌局。」傳聲器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老頭把手一攤:「你的朋友可真貪心。我想你現在可以相信他們沒有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了。」

    「無論怎樣的待遇,都沒有自由重要。」陸天豪立刻道。

    老頭把頭一點,對著傳聲器說:「如果他們想走,不要阻攔他們。」

    「好的先生。」對面的聲音回答:「希望您不是在被對方挾持的情況下說出這話的。」

    老頭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混蛋,不要破壞我和我的朋友之間剛建立起來的一點好交情和良好的合作氣氛。現在,立刻幹事去。」

    傳聲器關閉。

    「比利是我的侄子,說話有時候不經大腦,希望你不會介意。」老頭解釋。

    陸天豪微微一笑。「我不會介意的。」

    「那麼。。。我們從哪方面開始?比如那個節能器?」老頭把話題重新帶回到了他所感興趣的東西上。

    陸天豪搖了搖頭:「不,從利潤上分配上開始。無論怎樣的合作,最終的目的,總是賺錢,對嗎?節能器也罷,歐聯公司也罷,最終的目的都是錢。只要能賺錢,就有了合作的前提。唯一的問題是。。。。。」

    「是什麼?」

    「是信任。永利先生,您信任我嗎?我是說無論能力,還是誠實方面。」陸天豪問。

    「如果你說我可以信任你,那麼我就相信你。」出乎陸天豪的意料之外,史提芬。永利如此回答。

    史提芬。永利的表情很認真。陸天豪那一刻的神情有些迷惑。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他一直在努力尋求著如何鴻,蒯榮生這類人的資金支持,可他們卻對此完全不感興趣。儘管他們為陸天豪盡了自己應盡的那份力,但是陸天豪始終並不看好。他為了爭取何鴻而得罪了史提芬。永利,結果卻是史提芬。永利對他現在所從事的生意大感興趣,並有著強烈的合作意向。

    這算什麼?

    那時,陸天豪突然想起了一句千古名言:「你的敵人,永遠比你的朋友更瞭解你。」

    此刻印證在這裡,竟是無比的準確。

    「那麼,永利先生,我們已經完成了合作中最重要的一個步驟了。」陸天豪向史提芬。永利揚了一下手中的杯子,面帶輕鬆的微笑,和淡定的從容說道。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6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二十五章 親情

    煙圈在霓虹燈的照射下繽紛出絢麗的色彩'看上去就像是五彩的煙霧'班駁出人生的浮華。

    陸天豪輕輕地嘆了口氣,掐熄了菸頭,呆呆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張小雅安靜地坐在一邊。

    她在數菸頭。

    今天晚上,陸天豪已經抽了近一包的煙了。

    事情的發展出乎她意料外的詭異 ̄被人氣勢洶洶的押上車,然後卻彬彬有禮地請到豪華酒店的總統套房中,擺上最昂貴的香儐,待以最周到的服務。一切就像是在夢裡一般。

    直到陸天豪出現。

    他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始終保持著異樣的沉默。

    進門之初,他擁抱了一下張小雅,說了一句:「沒事了。」然後就坐在那裡思考問題。

    待到煙盒空的時候,陸天豪也未能從沉浸著的心事中走出來。

    他的臉上,帶著迷霧般的表情。

    「小雅,你覺得我是個怎樣的人?」陸天豪突然問。

    張小雅躺在沙發上,歪著難道想了半天,然後說:「一個壞人。」

    「一個壞人?」陸天豪很驚訝。

    「沒錯。你是一個壞人。因為。。。男不壞,女不愛。你壞得徹底,所以有好多女人都愛你。你就是一個壞人!」張小雅說話的口氣很認真,字裡行間卻透著無邊的情意。

    陸天豪微微笑了一下:「是啊。。。我是個壞人。很壞很壞地人。為了達到目的,我可以撒很多謊。做很多不那麼美好的事,甚至可以去欺騙全天下。不過我總以為,我至少還有一些屬於自己的道德底線。比如說。。。我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財富,擁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並願意為此而付出努力。」

    「所以說你壞得徹底卻不夠純粹。」張小雅很肯定道。

    陸天豪的眼中迷離出一片茫然,他喃喃地說:「那麼。。。我是不是個孝順的人呢?」

    張小雅微微一呆。

    她坐到陸天豪的身旁,悄聲說:「你有心事,就說出來吧。是不是那個美國人帶給了你什麼麻煩?」

    陸天豪沒有回答,只是痴痴地看著窗外。

    那裡,一片蔚藍的人工海噴薄出不夜城燦爛地輝煌。在那片斑斕光影之中。陸天豪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時代。。。。。。

    「我父親去世地那年。我才十歲。那時,我無依無靠。只能用自己的雙手來養活自己。每天,我都要幹上好久,弄得自己混身疲累才能上床睡覺。有時候我會躺在被窩裡哭泣,哭著喊爸爸地名字,然後想為什麼他要死,只丟下我一個人。然後又想媽媽,想假如媽媽和不爸爸離婚該有多好。至少現在還能有一個人照顧我。。。時間長了,我逐漸忘記了我母親到底怎麼和父親分的手,就知道一件事。。。她從沒來看過我。」

    「我對母親的印象現在已經很淡泊了,偶而想起來,只記得那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但是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她經常和父親吵架。我腦海中最深刻的。幾乎可以說是唯一的記憶,是母親甩門離家的樣子。她穿了一件紅色地風衣,一條淡紫色的長褲。一雙高跟鞋,走起路來卡踏卡踏的響。。。我記得她就那樣走出了大門,從此後再也沒有回來。」

    「父親死後,我經常想起母親。每年,我都盼望她能來看我。那時候我找不到她,她卻是可以找到我的。家裡的那塊地,是爺爺生前留下來的,母親不可能不知道。也許爺爺生前母親還來看望過。。。她不可能不知道那裡,可她一次也沒有來過。」

    「我是在十五歲生日那天,無意中整理父親地遺物發現了他們的離婚證明的。。。那天我是一個人過地生日,捧著那份離婚證明一個人流著眼淚喝啤酒。那天,院子裡好多花都開了,開得很鮮艷。我很憤怒,把好多花都拔了出來,就這麼活活踩死。我對著天空大喊:既然我已經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了,那麼以後,我又何必再去愛任何人!?」

    「從那之後,我再不相信親情的意義,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賺錢上。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努力賺錢,但我知道,我的錢越多,身邊看我的人就越友善。不管他們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我渴望那種好像你每時每刻都在被人關懷的眼神,它意味著我依然在被人關注,依然有人疼,有人愛。。。。。。」

    陸天豪低沉著聲音訴說往事,張小雅聽得有些痴了。

    這是陸天豪第一次向人訴說自己的心事,他有些不太會說,思維也有些亂,但其中蘊涵的怨憤卻已表露無疑。

    他說:「我恨我母親,恨她為什麼從來也不曾來看過我一次。我告訴自己,若是她還活著,那麼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放棄我。要是她已經死了,那麼恨她至少可以讓我不必再為另一個親人的離去而感到傷心難過。所以,我命令自己恨她,命令自己永不原諒她。因為這種恨意會成為我奮鬥的支柱,一直支撐我到現在。即使到了今天,我有能力去找到她,問一問她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一次,我也還是放棄了。因為我不想知道答案。因為。。。我怕我恨錯了。」

    張小雅張開的大嘴足可以吞下一整隻燒雞。一雙大眼睛死死地丁住陸天豪,好半天才嘆氣說:「就在昨天,我還打電話給我媽訴苦。媽媽很關心。說要請假來拉斯維加斯看我。還是我讓她不要來了,說我可能過幾天就回去了也說不定。。。天豪,天下母親沒有不關心自己孩子的。你怎麼能這麼想你媽媽?」

    「因為我要是不這麼想,我可能根本沒法撐到自己長大。」陸天豪深深地嘆了口氣回答。

    張小雅地渾身升出一股寒意,她大喊:「可你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用這種恨來維持你自己了!你已經成人了,有自己的事業,有美好的前途。你是時候去找尋一些你當初沒有弄清楚的問題的答案了。」自己,若是她還活著,那麼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放棄我。要是她已經死了,那麼恨她至少可以讓我不必再為另一個親人的離去而感到傷心難過。所以,我命令自己恨她,命令自己永不原諒她。因為這種恨意會成為我奮鬥的支柱,一直支撐我到現在。即使到了今天,我有能力去找到她,問一問她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一次,我也還是放棄了。因為我不想知道答案。因為。。。我怕我恨錯了。」

    張小雅張開的大嘴足可以吞下一整隻燒雞。一雙大眼睛死死地丁住陸天豪,好半天才嘆氣說:「就在昨天,我還打電話給我媽訴苦。媽媽很關心。說要請假來拉斯維加斯看我。還是我讓她不要來了,說我可能過幾天就回去了也說不定。。。天豪,天下母親沒有不關心自己孩子的。你怎麼能這麼想你媽媽?」

    「因為我要是不這麼想,我可能根本沒法撐到自己長大。」陸天豪深深地嘆了口氣回答。

    張小雅地渾身升出一股寒意,她大喊:「可你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用這種恨來維持你自己了!你已經成人了,有自己的事業,有美好的前途。你是時候去找尋一些你當初沒有弄清楚的問題的答案了。」

    陸天豪霍地站了起來:「我知道。可我沒有時間。這次我有太多的事要做,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做了這許多的努力後的後果會是怎樣的。我不能把自己的精力和精神放在尋找答案上,尤其是萬一那答案和我原先期待地內容完全不同的時候。」

    張小雅楞楞地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天豪黯然回答:「我有了找到我母親地線索,可是那可能會佔用我很多時間。而且在現在這種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未來命運的時刻。我不確定去見她對我有任何實質上地好處。見面可能會導致極大的感情波動,精神受創。無論我母親是否有難言的苦衷。或者是當初她的確放棄了我,任何一個答案對我來說。都會帶來心靈上強烈的刺激。這可能會對我今後要做的事產生很大的影響。會讓我失去敏銳地判斷力,可能會讓我在會見一些重要人物時失態,還可能會讓我在思考問題是精力不集中,導致出現不應出現的遺漏和失誤。。。總之,這會對我產生極大的不利的影響。。。所以,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現在去見她。」

    「現在?見她?」張小雅有些蒙了:「你是說你媽媽在這?在拉斯維加斯?」

    「沒錯,她就在拉斯維加斯。」陸天豪回答。他的眼圈中已經帶出了一汪清泉。

    總統套間的隔壁。一男一女兩個美國人正在上演好戲。

    比爾。斯圖看著茱迪地眼神'就像是一隻色狼看著一隻被扒得白白淨淨的小白羊。可惡的是小白羊不知恐懼,反而搔首弄姿,做出了任君采拮地姿態。

    茱迪扭動著風騷性感的臀部,手指拿捏出動人的弧線,嘴唇擰起一道美好的線條。她的指尖輕柔地從比爾赤裸的上身滑,比爾便如觸了電般的發抖。然後他「哦!哦!」的怪叫,彷彿高潮已經來臨。

    「為什麼我們不直接一些呢?」比爾覺得下身要爆炸了。

    「情調!情調!注意情調!做愛是美好的,沒有足夠的前奏的做愛是無法享受完整的歡娛的。」茱迪很認真的說:「我討厭和沒有情調的男人上床。」

    比爾咬起了厚嘴唇:「我們黑人一向最講情調。」

    「讓我看看。」茱迪衝她眨動著狐媚的大眼。眼神裡媚光流轉,就像是加了催情劑一般。

    比爾立刻衝上陽台,揮動著自己的短褲開始狂嚎起來:「哦來哦來哦來哦!。。。。。。」

    「。。。。。。」茱迪憤怒瞪著這個傢伙,口中吐出兩個字:「混蛋!白痴!傻瓜!」

    「嘿!你去哪?」比爾吃驚的大喊。

    「我現在對你沒興趣了!」茱迪頭也不回的大喊。

    「為什麼?我正在製造情趣!這一招在中國很有效。」

    「。。。你是個白痴,斯圖。」

    茱迪憤怒地甩門。

    她差點撞到了陸天豪的身上。

    「嘿,幹什麼呢你們?」陸天豪詫異地問。

    「沒什麼,只是有些慾求不滿而已。」茱迪回答。

    陸天豪看看了看身後的張小雅:「你在教她中國話的時候難道沒有告訴她,慾求不滿這個詞代表著什麼意思嗎?」

    張小雅快速回答:「我保證,她絕對沒用錯這個詞。」

    兩個人一起把腦袋往房間裡探。

    比爾正精赤著全身在房間裡跳腳呢。

    「啊!」張小雅捂著眼睛縮了回去:「你們這對狗男女!」她大叫。

    「我們是清白的。」茱迪很委屈。她不在乎張小雅怎麼說她,但她很在乎把沒有發生的事情套在她的頭上。

    陸天豪嘆了口氣。

    他衝進房間,把地上的衣服拾起來,一股腦地砸向比爾:「穿上衣服,跟我走。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忙?」比爾的慾火沒退,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呢。

    「去見一個人。。。一個女人。」陸天豪小心地審視了一下比爾現在的樣子,然後補充了一句:「我覺得你見她之前,最好先沖個涼水澡。」

    比爾興奮地喊:「我現在正需要一個女人!」

    陸天豪頭痛無比,一把揪住比爾的胸毛惡狠狠地叫道:「你要是繼續永遠用下半身思考問題,我就閹了你!記住,過一會去見她的時候給我老實點。不許你再說一句和色情有關的話題,尤其是。。。你要見的這個人。」

    「你還不如直接把我閹了呢!」比爾大喊。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6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二十六章 親情(下)

    拉斯維加斯金沙大酒店的高級套房裡'詹姆斯。泰勒像一隻怒獅般瘋狂地在房間裡踱步。他揮舞著雙臂憤怒地大吼:

    「這幫狗娘養的,我就知道他們不會放過我,不會放過我!艾米麗,我要你立刻起草一份聲明,告訴他們我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任何關係!」

    秦嵐很鎮定地坐在電腦前,用冷靜的口吻說:「我以為在你決定參加競選之前,你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可是這不包括造謠污衊!」詹姆斯。泰勒大叫。

    「可您不能否認在您任職Halliburton公司的CEO期間,你的確大力推動了對伊朗的『單邊制裁協議,。您更不能否認在其後的五年裡,Halliburton公司和伊朗方面達成了一份高達850億美圓的無須招標合同。」秦嵐聳肩道。

    「那也為我帶來了滅頂之災!那筆合同不是我簽的!」詹姆斯。泰勒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這完全是金斯利干的。他用這筆合同讓自己成為了紐約市長,我卻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恐怕那些共和黨人不是這麼想的。他們認為正是在你出任Halliburton公司的CEO期間,該公司與安然公司和KeNLAY公司一樣,開始和利比亞和伊朗這兩個美國不共戴天的敵人做生意。雖然Halliburton公司因此而交納了數以百萬計的罰款,卻也獲得了更大地利潤。」

    「你是在質問我嗎?」詹姆斯。泰勒火火地看著自己的競選助手。

    「不,我只是在從您的對手的角度方面來看待問題。毫無疑問。這是對您最有利的一項攻擊。」

    「可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只要他們願意,哪怕你在穿開襠褲的時候偷過鄰居家的一塊手錶,他們也會查出來並加以公佈,並證實您在孩童時期就擁有欺詐和盜竊的天賦,並不適合成為一名合格的議長。」秦嵐微笑道。

    詹姆斯。泰勒無奈地晃動著腦袋,大腹便便地身軀有些承受不住自己在房間裡不斷踱步這樣地「劇烈運動」,他坐了下來,長喘了一口氣說:「艾米麗,你是我最器重的人才。做為一個中國人,你聰明。睿智,機警。大度。你是我最好地助手,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告訴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指正他們,這是對你形象最好地挽回手段。」

    「你瘋了嗎?」詹姆斯。泰勒大叫:「Halliburton公司是我的政績,是我立業的根本。指正Halliburton公司等於是在挖我自己的牆角!」

    「我不是要你指正Halliburton公司,而是要你指正金斯利。你必須向公眾證實這一切都是他的個人行為,與你無關,與公司無關。你還必須對發生這樣的事情表示遺憾,並做出堅決的反應。承諾在自己出任議長之後將推動新地監督法案,最大限度杜絕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

    詹姆斯。泰勒瞠目結舌地看著秦嵐,一臉的不可置信:「我以為你該知道,金斯利是我這次選舉中重要的合作夥伴。他是我最有力的支持者,紐約的選票全都靠他在幫我維持。雖然說他地確是個混蛋,可你卻要我指正他?不管怎麼說他都曾經是我的朋友!」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他曾經是!僅僅是曾經而已。。。他現在為你惹來地麻煩遠大過為你帶來的好處。你必須和他劃清界限。否則,你可能保住一個州,卻失去整個美國。」秦嵐用鋼筆敲了敲推上的筆記本。「發言詞我已經為你寫好了。你可以看看,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做改動。」

    「艾米麗,難道我們就不能用更加溫和一些的方法來解決這個麻煩嗎?比如說我可以找一個更加無足輕重的替罪羔羊?或者向大眾聲明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交易存在。」

    「地位太小,抗不起這麼大的責任。金斯利能抗起,其他人都不行。否認事實只會令你陷入更大的被動中,你以為850億美圓的合同是你說一句沒有就可以掩蓋過去的嗎?」秦嵐無謂地回答。

    「可是。。。」

    秦嵐霍地站了起來:「詹姆斯,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之所以跟著你一路走到現在,不遺餘力全力扶持你,你該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你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

    詹姆斯。泰勒點了點頭,他知道秦嵐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了他,秦嵐已經付出太多太多了。

    「詹姆斯,你是個聰明人,只是。。。用我們中國人的話來說,或者是關心則亂,或者是身在局中看不清狀況。不過沒關係,給你時間,你會知道我現在為你提出的忠告是正確的。。。。。。我想你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他知道我很多事。」詹姆斯。泰勒無奈道。

    「沒有證據的說話,只是污衊。你不用擔心任何無關緊要的指控,所有的麻煩,史提芬。永利先生自然會替你解決。可是如果你讓他認為你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哦,我是說,如果你讓他認為你沒有投資價值,尤其是在發生了現在這種情況的前提下,我相信就算永利先生再大方,他也會吝嗇那區區幾百萬美圓的政治捐款的。沒準他會把這筆捐款放到你所最不希望看到的人的身上。。。我相信你知道那後果。」

    詹姆斯。泰勒呆坐在沙發上想了好久,終於點頭道:「把那份演講稿拿給我看看。」

    十分鍾後,詹姆斯。泰勒說:「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措辭再嚴厲一些?比如說。。。對此事我很痛心。痛心這個詞改成痛恨怎麼樣?痛心顯得過於被動了。改成極度痛恨,我覺得效果會好很多。」

    秦嵐笑了:「很高興您已經恢復了原先那種一往無前地神勇狀態。」

    詹姆斯。泰勒便也心安理得的笑了起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秦嵐疲憊欲死。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嘆息了一聲,然後按下電話:「雪莉,有沒有找我的電話?」

    「有位自稱叫比爾。斯圖的先生找您,他現在還在外面侯客室等著您。」接待員回答。

    「沒聽說過這個人,他說有什麼事了嗎?」

    「他說有重要事情找您,和您的家庭有關。」

    家庭?秦嵐皺起了眉頭:「是漢克叫他來的?你幫我轉告他,我們已經離婚了。請不要再來騷擾我。」

    「他說是和你的中國家庭有關。」

    中國家庭?

    秦嵐的臉色大變。

    「叫他進來,在我同意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入我地辦公室。」

    「任何人?」

    「是的,任何人。包括詹姆斯。泰勒。」

    「好地,艾米麗夫人。」

    「叫我小姐。」

    「明白了,艾米麗小姐。」

    在被人檢查過全身後才放進來的比爾。斯圖此刻坐在秦嵐地面前,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

    他在中國呆了幾年,見過很多中國女人。但從沒有一個中國女人能像秦嵐這樣,渾身上下都寫滿了精明能幹。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看上去成熟穩重。卻有不失女性風華的女人。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但她的風度掩蓋了美麗,只讓人注視到她的強悍。

    她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比爾一眼,招呼他坐下,然後直截了當的說:「多少錢?」

    「什麼?什麼多少錢?」比爾結結巴巴地問。他沒弄懂對方的意思。

    秦嵐嘆了口氣,然後翹起一隻腿。給自己點上一支菸,看著比爾。斯圖,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確定這只是個沒錢地窮大學生,沒見過什麼世面,他甚至連州政府的大門向哪開都不知道,絕不可能是對方派過來探消息的,這才放心地說:「好吧斯圖先生,你知道我很忙,而且我也不喜歡兜***說話。既然你來到這裡,告訴我想和我談一談關於我在中國的家庭問題,那麼我想你對我的情況已經很瞭解了,是嗎?」

    「瞭解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不過看起來你像個大人物。」比爾斯圖裂著嘴笑。

    秦嵐有些怒了:「告訴我,你知道什麼,我會根據你知道的情況來決定你地報酬。不過我要提醒你,無論任何人,任何事,都只有一次機會。你拿到錢以後立刻離開這裡,離得遠遠的。假如你再來的話,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得到地絕不會是錢,而是。。。哦,我是女人,我不想說粗話。」

    「嘿,嘿,我想你是誤會了。」比爾斯圖有些明白了,他高叫起來:「我是受人之託向你傳句話的。除此之外,我什麼目的都沒有。。。不過你要是願意給我錢的話,我到是一點都不會介意。」

    「哦?什麼話?」秦嵐一楞。

    「你確定你不打算再給我錢了嗎?」比爾斯圖楞楞地問。

    秦嵐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或者立刻回答我的問題,或者就自己出去。當然,你也有第三個選擇,就是被警衛趕出去。我相信被人扔在地上被踩上兩腳的滋味絕不好受!」

    「OK!OK!」比爾高舉雙手投降:「僅僅只是有個朋友托我問您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在您為了人生事業而不斷奮鬥拚搏,並組成了新的家庭追求新的美滿幸福的時候,在遙遠的中國,是否還有值得您掛念的人或別的什麼事物,能夠讓你放下工作值得去懷念一番。如果有,就請你告訴我,我會回去轉達。如果沒有,也請說一聲。我同樣會如實轉達。」

    秦嵐一呆,眼前出現了一個俊朗男孩的形象。

    那一刻,堅強能幹的她,立刻陷入了對往事無盡的回憶之中。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6:07
第五部瘋狂的年代(下) 第二十七章 重逢(上)

    「鋒,我要去美國。」

    「你放心得下孩子?」

    「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

    「所以你就情願放棄孩子?」

    「鋒,你該知道人這一生機會難得,這樣的機會對我來說可能一生也只有一次。給我時間,我會把你們接過來的。」

    「對孩子來說'這不是機會,是折磨。」

    「夠了!」秦嵐簡直要抓狂了:「除了孩子你還會說別的什麼嗎?孩子,孩子!你以為只有你愛他嗎?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也同樣捨不得他!可是我沒辦法,這是機會!我不能錯過!」

    陸鋒一句話都沒說,淡然道:「離婚吧。」

    秦嵐覺得自己簡直要走投無路了,她無奈地揮手:「你好像一點都沒明白。我離開這裡不代表我就不愛你和孩子了,也不代表我就不能再盡一個妻子和母親的義務。只是一個人是沒法劈成兩半的。我必須做出選擇。」

    「你說得對。人是沒法劈成兩半的,可是感情也是一樣。。。一樣無法劈成兩半。你去了美國,在那裡什麼都是新的,凡事都要從頭來過,一定會很辛苦。我是個公務員,我知道那裡面的一些事。這對你來說不容易。你不可能再照顧孩子。。。很長時間你都照顧不了他。離婚吧,對你我都好,對孩子也好。到必要的時候。我會給孩子找個新的母親地。」

    秦嵐看著丈夫,終於無望地做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那一天,她終究還是走了。

    協議書寄來的時候,陸鋒很痛快地在上面簽了字。

    離婚後的第二個月,她坐上去美國的班機,從此遠渡重洋。

    正如陸鋒所預料到的那樣,初到美國的日子,是很艱苦的。一個單身女人,要想有所成就,總要經受許多非人的磨難。美國人對中國人有種天性的歧視。總是小心中帶著戒備,既用你。又防你。為了消除這種顧慮,秦嵐不得不拚命打拚。

    曾幾何時。午夜夢迴中,她輾轉反側,夜不成眠。兒子甜美地笑臉總是出現在眼前,使她一次又一次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

    可她是個堅強地女人,從不曾放棄過理想。尤其是,她無法接受自己失敗的命運,因為懷念而放棄曾經地努力。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到丈夫身邊。

    她沒忘記自己已經離婚了,沒忘記陸鋒曾經說過,會給兒子找一個賢淑的新母親,沒忘記自己現在的事業處於一個多麼緊要的關頭。

    她最終只能擦乾淚水,對自己說一句:「選擇了,就不要後悔。」然後繼續上路。拚搏,奮鬥。。。。。。

    第一年,陸鋒在給她的來信中說到:「孩子很好。很聰明,他就像你一樣,繼承了你的智慧和堅強,聰明能幹。很抱歉我沒聽你的勸,最終還是辭職了。天豪是我地驕傲,我希望能全心培養他。我們現在住在臥龍鎮老家,父親去世後,留了些地沒人照顧。這裡山清水秀,正適合孩子生長,我就自做主張把他帶過來了。沒經你同意,還請原諒。當然,你現在身在國外,只怕每天都很辛苦,怕也無暇考慮這些了。」

    信裡帶著淡淡的諷刺,秦嵐只是淒然一笑。

    後來的信,越發的少了起來,通常只帶隻言片語,更多的則是說孩子如何如何。從信裡可以看出,陸鋒把所有的精力和理想都放在了他們地兒子身上,並為他的成長和進步感到驕傲與自豪。

    秦嵐的心中也有種由衷地幸福感。

    尤其是,陸鋒在信中告訴她,每次陸天豪問起母親的情況時,他從沒說他半句壞話,只是告訴他,母親一直都很愛他,就是因為太遠,沒法過來照顧他。

    這讓秦嵐很欣慰,她知道陸鋒是不會騙她的。那一年,她的事業終於略有起色。

    第五年的時候,陸鋒在來信中說他找了一個女朋友,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性格很好,會照顧孩子,是個典型的良家婦女。他打算過段時間和她結婚,也好多個人照顧兒子。秦嵐有幾分辛酸,卻還是默認了這一切。

    這一年,由於她的出色工作,她獲得了Halliburton公司CEO詹姆斯。泰勒的欣賞,對她進性了一次大幅度的破格提拔。

    新的工作,新的挑戰,新的壓力。

    秦嵐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以至於過了整整三年,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前夫已經好久沒有給自己寫過信了。

    她去過幾次信,但是都沒得到消息。

    沒有人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

    最終,她只能猜測出一個不算太好的結果:前夫結婚了,為了家庭和睦考慮,暫時不宜再和自己聯繫。

    她決定等等,或許有時間可以回中國看看,看看自己的孩子。

    只是她也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多年過去。

    直到今天,一個陌生的黑人小夥子,站在她的面前,向她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在您為了人生事業而不斷奮鬥拚搏,並組成了新的家庭追求新的美滿幸福的時候,在遙遠的中國,是否還有值得您掛念的人或別的什麼事物,能夠讓你放下工作值得去懷念一番?」

    秦嵐,徹底呆了。

    放下回憶,重新面對現實,秦嵐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然後輕聲問道:「是誰,讓你來提這個問題的?」

    比爾。斯圖搖了搖頭:「我地朋友只讓我提問,不許我回答任何問題。當然,你要是不打算給我答案的話,也沒有關係。我的朋友說了,您現在的任何回答,都不會對您現在從事的事業造成任何性質的影響。」

    看著比爾斯圖那張搞怪的黑臉,秦嵐冷靜地說道:「那好,我回答你的問題。如果人生可以重新做一次選擇的話,我會選擇不來美國。做個賢淑的妻子,稱職地母親。但既然我已經做出了發展事業的選擇。那麼我就只會在自己已經選擇好地道路上繼續走下去。。。無論我面對的是什麼樣地結局。回去告訴你的朋友,我希望能有個和他見面的機會。無論何時。何地。」

    比爾斯圖禮貌地鞠躬,儘量用優雅的口氣回答:「一定傳到,夫人。」

    「是小姐。」秦嵐修正他的說法。

    下一刻,一表斯文,溫文爾雅的比爾斯圖立刻露了本相:「嘿,有著無比魅力韻味十足的美女小姐,請問我可以約會你嗎?」

    秦嵐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傢伙。很是鎮靜地選擇了按響警鈴,把比爾斯圖扔出了她地會客室。

    陸天豪坐在房間的一角,呆呆地望著遠處的***,腦海中響起的,卻是史提芬。永利對他說過的話:

    「這裡,是拉斯維加斯。」

    「這裡。是一個充滿了變化,創新,與挑戰的城市。」

    「這裡。是屬於強者地天下。」

    「這裡,沒有同情與憐憫。」

    是的,拉斯維加斯不屬於弱者。

    倘若要解釋弱者的含義地話,那麼不管這個人曾經有過怎樣的輝煌,有著怎樣的聰明才智,只要他過不了情字一關,就永遠只能是一個弱者。

    這個情字,包括了友情,愛情,也包括了親情。

    唯一的問題是,陸天豪是否打算做這樣的強者。

    想到這,陸天豪的嘴角抿出一絲苦笑:自己終究不可能成為那樣的人。

    所以,他才會讓比爾替自己去問出那句話。

    他想知道,自己的母親到底是怎樣想的。

    門外咚咚的敲門聲顯得異常急促。陸天豪打開門,外面是比爾斯圖趴在門邊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眼角上還帶著一塊淤青。

    「看起來你並沒有受到禮節性的招待?」陸天豪皺了皺眉頭,他下意識地希望,不是自己的那個問題導致的這樣的結果。

    「你讓我找的那個人冰冷,凶悍,毫無氣度可言。她是我見過的最沒修養的女人!」比爾大叫。然後他想了想,問道:「她和你是什麼關係?」

    「我媽媽。」陸天豪回答。

    比爾目瞪口呆。「我收回剛才說過的評論,您的母親是一位善良美麗大方高貴的婦人!」他大叫。

    「晚了,下次記得先提問,然後再作評價。」陸天豪踢了他屁股一腳,把他踹進屋內。

    「的確應該如此。」比爾斯圖摸摸腦袋,有句話他憋了半天,終於還是壯著膽子說了出來:「知道嗎?我之所以是這幅糗樣,是因為我試圖成為你的繼父來著。」

    陸天豪摔手拿起酒瓶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比爾斯圖抱著腦袋哀號著倒了下去,大叫:「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陸天豪冷酷地問:「告訴我,她是怎麼回答你的問題的。」

    「在你為我付出足夠的醫療費之前,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任何答案!」比爾大叫:「一千美圓,至少一千美圓!」

    陸天豪微微一笑,正要說話。門外卻傳來一把好聽的聲音:

    「一分錢也不要給他。你所需要的每一個答案,都可以直接從我這裡得到。」

    陸天豪愕然回首,看到的,卻是那個似曾相似的美麗容顏赫然出現在眼前。

    秦嵐雙目垂淚,伸出自己的雙手,溫柔地說:「你長大了,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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