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縱商才 作者:緣分0 (已完成)

   關閉
別離 2009-3-21 15:13: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5 584174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5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四十七章 城市標竿(1)

    哭笑不得的是,雪兒為了放錢,竟然把她形影不離的大背包裡的一半武器全都扔了出來。

    對此,陸天豪只能說:幸好賭場給的是籌碼而不是錢,它遠比錢更不佔體積。也幸好她還只有十一歲,大人們看到這樣的孩子,就算是拿著一把衝鋒鎗也未必在意。最重要的是她的運氣的的確不錯,那個強仔好像相當有影響力,所以才能讓她們順利離開賭場。

    「由此可見,智商的確是會受到年齡限制的。」這是雪兒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評價,這次是楊淇說的,她很不滿意。

    「那個強仔看來該是什麼大人物的兒子,我覺得那一千萬籌碼不算什麼,反到是能夠認識他,可能才是你未來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陸天豪油然而道。能讓人在一小時內搞到全套小丸子的連環畫,聲稱可以送一個籃球隊給雪兒的小男孩,其家世可以想像。

    「我不在乎他。」雪兒大言不慚。

    。。。

    「不管怎麼說,和永利賭場的樑子就算是結下了。我知道這些人的行事作風,既然他們已經認定了雪兒她們出老千,就絕不會輕易放過她們的。你有什麼打算嗎?」楊淇問陸天豪。

    「結下就結下吧。反正我本來就打算找永利地麻煩。何大老闆並不是那麼好說服的人。要想他幫我,多少我也得拿出些像樣的禮物。」陸天豪到是並不在意。

    「對,誰叫他們冤枉我們出老千呢?報仇!」雪兒立刻興奮起來。關樂樂踢了一腳,提醒她現在正處於處罰期間,如果不想被陸天豪關禁閉,最好低調一些。

    「這和報仇無關,只和生意有關。永利的麻煩我幫你們抗下來,你們該怎麼謝我?」

    「嘿。我們可是好朋友!」關樂樂叫了起來。

    「親兄弟也要明算帳。」

    「好吧,飯店歸你,玩具廠歸我。錢是我和樂樂的,你沒份。」雪兒到是很大方。

    「可以,但前提是所有產業暫時都歸我管理,錢也先放我那裡。每個月給你們固定的零花錢。在你成年之前,玩具廠的經營管理工作不許你插手。」

    「也好,我暫時還是先開店吧,不過這段時間你算是幫我打工的,賺到地錢歸我。」

    「那我要拿一半的管理費。」

    「你這個大奸商!」

    「你這個小奸商!」

    「我看你們彼此彼此。」楊淇插嘴。

    「多少零花錢?」關樂樂更關心這個。

    「每個月200

    「那我還不如放銀行裡吃利息呢!」關樂樂也憤怒了。「你欺負小孩子呢!」

    「金錢使人墮落。錢來得太快不是好事,我是在幫你。」

    「我更希望你害我們。」

    「這話可是你說的哦。從現在開始,統統關禁閉,直到把你們送回九州。籌碼全部沒收,最後再交給你們的家長。楊淇,把雪兒所有的裝備都給我卸下來。連一根鐵絲都不許給她留下。」陸天豪開始吩咐,楊淇立刻照做。

    「不!!!」兩個小姑娘同時大叫起來。

    「還是去謝謝你哥哥吧。是他曾經告訴過我,你從特工中心都學到了些什麼。」陸天豪得意的笑。

    雪兒和關樂樂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大叫:「成交!每月200零花錢。」

    關樂樂補充了一句:「不許告訴我媽媽」

    「OK,成交。天豪和兩個小姑娘擊掌立誓。

    擊掌之後,關樂樂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問他:「你還沒說幫我們管理到什麼時候。明年我就十八歲了。」

    「我地成人標準是。。。=.眼睛。

    「陸天豪,你這個王八蛋!」關樂樂氣憤的大吼起來。原本在潛意識裡,她希望自己能嫁給陸天豪。

    但現在考慮到嫁妝太多,她開始重新思考自己到底要嫁給誰了。

    。。。。。。

    陸天豪靜立在澳門大街上已經很久了。

    旁邊陪他站著的是楊淇。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但是她發現陸天豪在很多地方與血狼非常相似。

    他們天生都是那種擅長於控制別人的人。而非是為人所控制。他們強調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哪怕是失敗。也承受得無怨無悔。

    不同的是,血狼擅長的是力量,行走在黑暗深淵之中。

    陸天豪擅長的是動腦子,行走在光明之下。

    楊淇注意到陸天豪有個習慣:他喜歡在看風景的時候想問題。或者說他思考問題地時候,通常總表現在欣賞風景的前提之下。

    「在想什麼呢?」楊淇問他。

    「很多。」陸天豪笑了笑。「澳門這個地方,總能給人帶來無限遐想。它曾經是帶著羞辱名詞地殖民地,現在則成了世界的寵兒,天之嬌子。一個城市地命運,就像一個人一樣,總有許多起起落落。。。誰也不知道在某天,又會有一座什麼樣的城市會突然崛起。。。。。。」

    假如姜婉兒在這,她一定會明白陸天豪指的正是未來他所一心想要造就的臥龍小鎮。

    澳門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澳門的建築,東西參混,千姿百態,有中式的古宅大院,也有西式洋樓;有明、清地古廟,也有歐陸式的古雅教堂。現如今又增加了不少氣宇軒昂地現代高樓大廈,古今中外之房屋建築,無不具備,別具情調。

    西方文化共存的並行文化為澳門添上了一層神秘的色以博彩的刺激,這一切一切的因素,才終於造就了這個澳門的旅遊業。

    在每個人都知道是博綵帶動了澳門經濟的同時,很少有人能體會到,一個城市的旅遊業務其實能為它帶來多少東西。

    事實上,凡是旅遊業務發達的城市,其經濟幾乎沒有落後的。

    良好的旅遊業帶來的不僅僅是旅遊收入,它所帶來的連鎖效應有時比其旅遊收入本身更加重要。

    良好的旅遊業可以極大的擴大城市的知名度,此外還可以吸引外來資金,提高國際形象,改善城市周邊環境,刺激工作效率,提高就業率等等。

    沒有澳門良好的周邊環境為它做底氣,單靠博彩,絕對無法成就它現在的光輝。

    然而臥龍鎮有什麼呢?

    陸天豪苦笑了一下。

    現在想這個也許還太遠了些。

    他就像一個善於操棋的棋手,總喜歡下一步前先想十步。事實上自己現在連年興昌都還沒找到呢,更別說那龐大的復興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的計劃了。不過即使這樣,他也依然為臥龍鎮將來的騰飛有了一些初步的打算。

    「楊淇,你有過崇拜的人嗎?」陸天豪問她。

    楊淇搖了搖頭。

    「那你該有一個。即使是比爾.蓋茨也還有偶像。」

    「你地偶像是誰?」

    「亨利.福特。」

    「那個創造了福特汽車公司和流水線的傢伙?看來你天生和汽車有緣分。」

    「偶像崇拜通常與產業無關。我對他的偶像崇拜僅僅是因為當時他提出的那句在世人看來是如此不可思議的狂想:他說他要讓全美國人都買得起汽車。在那個汽車仍然是高檔消費品的年代,這種把高端消費走向平民化的的思想地確很驚人駭俗。」

    「聽起來和你的軟件公司的理想差不多。你不是同樣在走高端技術平民化路線嗎?」

    「看來你對我的瞭解已經越來越多了。」陸天豪呵呵笑了起來。「知道歐洲聯合汽車公司是怎麼失敗的嗎?」

    「難道不是因為何大賭王的那份提案?」

    「一家那樣龐大地公司彷彿一頭巨大的鯨魚,怎麼可能被一支魚叉就輕易戳死呢?射在這條大鯨魚身上的魚叉實在是太多了,其中一條就是:它們違反了經濟基本法則。」

    楊淇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歐洲汽車聯合公司試圖做出全世界最貴的跑車。他們成功了。他們試圖把全世界最貴的跑車推銷給這個世界,他們失敗了。他們成功的只是技術,失敗的卻是銷售。就像當年非洲的世界最大鑽石終於出現,卻沒人買得起一樣。」

    「有多貴?」

    「一億八千萬美金。」陸天豪微笑著回答。

    楊淇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們瘋了嗎?」

    「不,他們沒瘋。只是他們的運氣實在不太好。因為這輛車原本是在有人訂製的情況下進行生產地。但結果。。。.之後,買家卻病死了。他的繼承人認為這樣高檔豪奢地消費不利於國家風尚,因此拒絕了購買這輛天價跑車。」

    「國家風尚?」

    「沒錯,向歐洲汽車聯合公司購買這輛天價跑車的。。。。。是原文萊國王。」

    「。。。

    「你想告訴我什麼?」她問。

    「我想說得有很多。就像自由女神像是紐約地標竿,艾菲爾鐵塔是巴黎的標竿,葡京大酒店是澳門的城市標竿一樣;我為何賭王出的『每日一星』主意。將來就是葡京酒店的標竿。而那輛一億八千萬美金的布加迪威龍,其實就是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的標竿。不同的標竿會帶來不同地影響。成功的標竿可以讓一個城市站在世界之巔,失敗地標竿則可能讓一家公司萬劫不復。在我所知道的所有標竿中,歐聯公司的那輛布加迪威龍成為引導他們進入失敗的深淵的一根巨大的魚叉,牢牢的將它們叉死在了破產的困境之中。」

    陸天豪終於不再看風景,他轉過來看著楊淇,很是認真的說:「要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年興昌。對於一堆已經成為廢紙的公司股票,年興昌絕對不會吝嗇將它轉讓給我。要想復活歐聯公司,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需要交很多朋友。也會得罪很多人。這條路會很難走。。。。」

    「你說了我們這個詞?」

    「這正是我要表達的意思。你能繼續幫我嗎?對你來說,這或許是擺脫過去。進入新生活的一個開始。從現在起,你不再是一個殺手。僅僅只是保護我安全的助手。未來的你,可能繼續為完成的學業,做你想做的事。」

    「我殺過很多人。」

    「都是日本人,中國政府不會心疼的。」

    「郭自剛那邊。。。

    「跳樑小丑,不足為道。」

    楊淇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OK,我發現你這人還是蠻有說服力的。下一步該怎麼做?」

    陸天豪笑了:「思維當放在未來,行動則放在當前。現在我們要做的最重要的兩件事:第一,找到年興昌。這件事我已經拜託何賭王幫我留意了。興昌公司澳門分理處那邊監控到的錄像也已經全部送了過去。由他們進行技術分析。第二就是。。=麻煩之前,我們先去找他們的麻煩。」

    「去找永利的麻煩?」楊淇很吃驚。「你打算怎麼做?」

    「簡單。去為他們樹立一個失敗的標竿。」陸天豪微笑道。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5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四十八章 城市標竿(2)

    那些為某家公司帶來巨大而豐厚利潤的經營技巧,而是發生在中國的一個小故事。

    這個故事,在整個中國的經濟產業發展中,起到了巨大的,不可磨滅的作用,它幫助中國的地產升溫,改變國人的消費思想,引導國人的消費理念。太多太多中國人因為這樣的一個小故事而改變了生活的方式和工作節奏。

    它是中國所有地產商人引導顧客消費買房的標竿。

    這個故事是這樣的:

    它很簡單,就是關於中國老太太和美國老太太的買房對比。

    一位美國的老太太買了一幢房子,用的是三十年分期付款方式。在她臨死之前,她終於付清了三十年來的所有買房款項,這幢房子,也就是在她死前,才真正是屬於她的。

    然而中國老太太則恰恰相反。中國老太太整整存了三十年的錢。三十年後,她終於把存夠的錢用來買下一幢好房子。沒過多久,老人去世了,房子做為遺產留給了子女。

    美國老太太與中國老太太最大的不同就是:美國老太太在死之前,享受了三十年的新房子。

    這是一個很鮮明的對比,它揭示了國人當時還不夠先進的消費習慣,並極大的促進了國人貸款買房的意願。

    做為一個小故事,它幾乎走進了每一個中國人的腦袋裡。當你前去看房時,售樓小姐會一遍又一遍的向你講述美國老太太的買房遭遇,提醒你不要做中國老太太。

    這是一個設計的極為精妙的故事,它充分的利用了人性自私的心理,從而忽略掉了許多本應關注的因素。

    這是一個在中國大地流傳甚廣,已經廣到作為一個故事擁有了本不該擁有的價值-它成為中國所有房地產商推銷商品的標竿。

    這個標竿刻意忽略掉了許多東西:比如三十年分期付款,所付款項遠比一次性付款要多得多;比如,生活是有風險的,假如因為某種原因失去工作而無法繼續支付,那麼你所有的一切就可能盡付流水;比如,分期付款大大減輕了人們對數字的敏感度,從而大大忽略了那如坐了火箭般不斷攀升的價格;比如,中國的傳統是父母向子女支出的放債式家庭關係,因此孝道無比重要,而美國人則更重視自我發展。美國老太太的買房遭遇更多是為自己準備,而中國老太太的買房通常是為下一代考慮,屬於完全不同的消費理解模式。

    還有很多很多因素是因為這樣一個小故事而被忽略掉的,正如陸天豪的每日一星,彩票上的百萬大獎一樣,它把所有的眼球都集中在了好的方面。

    或許從下面的對比中,我們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人們對成功標竿和失敗標竿的區別對待:

    全國每年引交通事故而引發的死亡大約在十三萬人左右-這差不多是總人口數的萬分之一。假如考慮到其他非正常原因的死亡,每年全國非正常原因死亡的概率大約在萬分之二左右。

    而購買福利彩票中大獎的概率顯然遠遠低於這個比例數字,中獎概率一如它的它的獎額,是百萬分之一。

    福利彩票的公開回報率是百分之五十五,也就是說,如果你按照平均價值進行計算,你投入100,只能得到55塊錢,這是典型的虧本生意,但卻有很多人趨之若。

    而買保險的回報率是,假如你活著,回報率一般是百分之二百左右,假如你死了,回報率是百倍。也就是說,是穩賺不虧的。但人們通常總願意在自家大門口掛上:「保險推銷員勿進」的牌子。

    假如有一千塊錢,相信在無人督促的情況下,大多數人會選擇投資在彩票這種必虧的生意上,而不是保險這種見效長的生意上。

    然而一廂情願的把成功放在好運氣上的人,通常都是不成功的人。真正成功的人,他們通常不買彩票,但他們肯定買保險。

    在這裡,彩票唯一成功的地方就是它樹了一個成功的標竿,儘管它是那樣可望而不可及,卻讓很多人為之瘋狂。

    這,就是生意上標竿的力量!

    。。。

    在很多富有正義感的人看來,博彩業屬於傷天害理的生意。但在陸天豪看來,大賭傷身,小賭情,假如一個人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命運,在賭桌上輸到傾家蕩產而不自覺,那麼這樣的人即使不在賭檯上輸錢,在別的地方也同樣有可能輸得乾乾淨淨,因此,他從無心情為這類人尋求公道。

    反過來,他到是很願意幫助何鴻進行澳門博彩生意本土化的競爭。

    自澳門放寬賭業限制政策以來,外資大量擁進澳門。在很多人的眼中,這大大幫助了建設澳門。殊不知,一家投資數

    賭場只要經營得當,只要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回籠所有,屬於典型的一本萬利的生意。外資到底是在幫助建設澳門,還是在掠奪中國,其實是一件不言而喻的事情。

    這些外國人為澳門帶來表面的繁華,卻在根子上一再的掠奪國人的財富。

    如果客人們自己喜歡輸錢無法阻止,那麼至少要想辦法讓這些錢輸回到中國人的手中,而不是流出國門。

    這是楊淇所不知道的,陸天豪針對幾大外資賭場的另一個理由。

    永利賭場是目前澳門號稱規模最大、配套設施最全的酒店和賭場娛樂場所。

    媒體們這樣描繪:永利賭場好似把拉斯維加斯的標誌性風景從沙漠平移到此,寬闊高聳的外牆,身著深黑色套裝的白領管理人員,陳列著路易威登、普拉達等奢華品牌的閃亮玻璃櫥窗、木製百葉窗、露天的意大利餐廳,還有門前的音樂噴水池。「葡京酒店與永利度假村之間的馬路,名副其實地成為新舊兩個世界的界線。」

    外表堂皇大氣的永利賭場雖然是美國人開的,不過美國人做生意很精明,他們知道,在澳門開賭場,其未來的生意主要客戶就是中國人。中國近些年的經濟發展迅速,為澳門博綵帶來了勃勃生機。其客流量逐漸佔據整個博彩業的主流地位。

    也因此,永利賭場從一開始就有意識地將「中國化」作為賭場經營模式中的一個重要標準。

    中西合壁,屬於永利賭場的一個基本特色。

    永利人尊重中國人的傳統,將「龍」這種圖騰中國化,盤旋於澳門賭場大廳的天花板上。龍身奇長,鹿角,魚尾,蛇身,鷹爪,與中國的傳統龍形象完全一致,以一中渦卷殘雲的姿態活靈活現的姿態環繞了整個賭場大廳。四支奇大無比的龍爪通過四根巨大的大理石柱抓向地面,龍首盤旋在四根石柱之間,龍嘴大開,裡面是一枚碩大的金幣,寓意「龍吞金」,那是鼓勵中國人來此贏錢的意思。

    龍頭的下面,是位於賭場大廳最中間的一張賭檯。

    此刻,陸天豪就坐在這張賭檯前,和楊淇一起饒有興致的玩著梭哈。他的上方,是兩頂水晶大吊燈閃爍著燦爛光輝。

    「知道嗎?我為何老闆出的主意,很大程度上對金沙更有效果,但對永利的影響其實並不大。」陸天豪一邊玩牌一邊小聲的對楊淇說。

    「為什麼?」

    「因為金沙是主打中場的,也就是散客生意。那些商業點子對拉攏散客擁有很好的效果,但對有錢的大佬來說,其作用其實一般。他們到澳門來,圖的是輕鬆愉快的心情,和一擲萬金的刺激。真正輸錢輸到傾家蕩產的,大都是些中等商客,對於真正的大老闆們來說,那些錢輸得再多也不可能傷筋動骨。就好比是年興昌,雖然他年年輸錢,卻從不會因此而破產。反到是幾筆錯誤的投資,使他萬劫不復。永利是主打貴賓生意的,我為何老闆出的招數,對貴賓的作用不大。而新葡京的主要經營方向恰恰也是主打貴賓,因此,這些商業手法雖然很好,但用得不得當的話,效果只能說是事倍功半。」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何鴻還要同意和你合作?」

    「假如你不能自己想辦法為自己增長生意,你就要想辦法把別人的生意搶走。永利開業之初,曾經從葡京拉走不少原屬於他們的員工。這已經讓何老相當惱火了,但是賭場之間是不能起爭鬥的,因為爭鬥一起,彼此誰也不善茬,到時候怕就要天下大亂了。也因為這樣,何老才只能借打擊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的機會來教訓史提芬. 永利,而不能明著針對永利本身下手。這個時候,如果突然有個小夥子跳出來說:我幫你收拾你的對頭。你說,他會怎麼想?」

    「他會很高興自己的手裡多了一桿槍。而且無論出了什麼狀況,都不需要他來承擔責任。」

    「所以說,這才是何鴻眼中我的利用價值所在。」陸天豪笑嘻嘻的說,然後向荷官攤牌,示意他又贏了一把。

    「也就是說,如果你惹急了永利賭場,何鴻是絕不會跳出來為你出頭的,是嗎?」

    「沒錯。他會在暗地裡給我們很多幫助,包括我需要他給我的一些回報。但在明裡,他會撇清所有和我之間的關係。」

    「這也就是為什麼你需要我的原因?也就是說我接下有可能要獨自面對整個拉斯維加斯人對你的瘋狂報復。。。在你對他們做出了傷害之後。」

    陸天豪意味深長的看了楊淇一眼,然後才說:「你只需要承擔三天。最多三天,之後自然會有人代替你承接起和拉斯維加斯人針鋒相對的責任。」

    「什麼人?」

    「你已經知道了整件事牽涉到的所有人,假如你有足夠的想像力,你應

    想到還有什麼人本該進入卻尚未進入到此事中來。I正面回答楊淇,楊淇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還有什麼人,是被她忽略掉的?楊淇有些想不明白。

    「你曾經是東京大學的商業管理方面的高材生,應該知道,要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就不要放過任何一點可以利用的資源。」陸天豪悠悠的說道。「知道嗎?雪兒的贏錢其實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這件事使我有了充足而正當的理由來找永利的麻煩。假如命運有眼的話,至少事件發展到現在為止,上帝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說著,他將包裡所有的籌碼都倒了出來。

    上千萬明晃晃的籌碼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一把,我梭了。」陸天豪微笑著對荷官說。

    。。。。。。

    陸天豪笑得很好看。

    就像是一個鄰家大男孩看到心怡的小姑娘時那種不好意思的微笑。

    相對的,卻是荷官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

    這張賭檯上所有的錢幾乎都進入了陸天豪的口袋中。

    「假如你不做生意改行做賭神,一定會很有前途。」楊淇在陸天豪耳邊私語。

    「那麼我得告訴一個小秘密-梭哈,是我唯一有把握能贏錢的賭博方式。」陸天豪向她眨了眨眼,然後他鄭重其事的說:「我之所以說自己的運氣不錯,就是因為,恰恰就是在這張檯面上,玩的就是梭哈。」

    「這和檯面有什麼關係?」楊淇不明白。

    「有很大的關係。」陸天豪收起了牌,沒有再下注。他淡淡的說:「賭場中有兩類人是職業賭徒所不喜歡的。一類是保安,還有一類。。。

    楊淇放眼望去,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正神情嚴肅的向他們走來。他的衣領上別著一個微型通話器,顯然正在說著什麼。

    「假如有這樣一類賭徒,在兩個小時裡就贏了數千萬,那麼總是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假如他幾乎不失手,那麼很快就會引起賭徒們的跟風。一般來說,只要你不出老千,除非你贏他幾十個億,否則賭場不會幹涉你。可一旦你帶起了群贏的風潮,那麼賭場就是想不趕你走都很難了。在賭業同行中,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就是這類給賭場帶來大麻煩的客人,和職業千客待遇等同,會被評為不受歡迎的客人,進入電腦的檔案之中。一旦你進入這個檔案,那麼哪怕你走遍天下,都不會有一家像樣的賭場再讓你進去。即便是永利和葡京這樣勢成水火的同行,也同樣遵守著這樣的規矩。賭場中通常有專人負責處理此類事物。這類人稱他們為自己技術主管-通常都是一些成了精的老賭客負責擔任。如果他們認為你出千了,那麼你有沒有出千就都不再重要了。」

    楊淇看著那個灰西裝,說道:「這個人,應該就是什麼技術主管了?」

    「沒錯,而且如果雪兒描述得沒有錯的話,同樣是他,確認了雪兒和樂樂昨天在賭錢過程中有出千的嫌疑。」

    下一刻,那個身著灰西裝的中年人,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位先生,請問我們能找個地方單獨聊一下嗎?」灰西裝的中年人很禮貌的對陸天豪說。

    陸天豪頭也不抬:「假如永利賭場有足夠的辦事效率,那麼你現在應該喊我陸先生而不是這位先生。」

    灰西裝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然後繼續恭敬而客氣的說:「陸天豪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談一下。我是代表永利賭場對您做出友誼的邀請。。。

    陸天豪伸出手止住了灰西裝:「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就該明白我是來幹什麼的。」

    他站起來,看著灰西裝,冷靜而淡然的說道:「我的兩個妹妹昨天在你們這裡贏了不少錢。我今天過來,只是想對你們說一句話:我妹妹。。。

    灰西裝微微一滯。他正想再說什麼,陸天豪已經繼續道:「身為貴酒店的客人,我對我妹妹的遭遇感到極為憤怒。像你這樣的人,不夠資格和我談事情。所以,在我還沒有贏夠之前,請你離開。如果你們不希望我繼續賭下去,又不想用強制執行的方式,我給你一個建議-叫你們真正的主管來。這是對一位貴客的敬意的起碼表示。至於這些錢。。。

    陸天豪冷笑著看了一眼台上高高壘起的籌碼,然後隨手就把它們推給了對面的荷官。

    他說:「這些錢我還不放在眼裡。」這一次,灰西裝的臉終於變色了。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5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四十九章 城市標竿(3)

    他們堅忍,聰明,但是不夠團結,缺乏公共道德,常因小聰明而誤了大事。他們非常擅長於鑽空子,愛玩弄小聰明,不懂經濟,不相信上帝,喜歡把命運放在他人的手心中,而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他們擅長於諂媚上司,欺壓下屬,不擅長反抗,卻善於同類間的你爭我奪。

    這種認識或許與他長期在賭場的工作經歷有關,這種經歷使他見到了太多顯示人類劣根性的存在,以至於讓他覺得世人皆愚蠢不堪。

    托瑪斯.湯姆森並不喜歡和中國人打交道,他甚至不喜歡自己的中國員工。後者為此受過不少氣,卻不得不為那份不菲的薪水而忍氣吞聲-這使托瑪斯.湯姆森越發驕橫和堅定自己心目中對中國人的看法。

    他不喜歡中國人,但很樂意賺中國人的錢。

    他非常不喜歡看到有中國人從這間賭場拿走大把大把的鈔票,他堅信他的老闆史提芬.永利也不會喜歡。

    這刻坐在陸天豪的面前,他有些驚訝這個年輕中國人的氣魄。

    能夠對上千萬的籌碼不屑一顧的年輕人並不多見,尤其是他得知陸天豪並沒有什麼顯赫的身世。

    不過他還是保持了紳士風度。他說:「陸先生。關於您妹妹地事,由於昨天有貴人為她講情,我們已經不打算追究了。今天您依然肯到永利來,那是我們永利人的榮幸。請放心,永利不是見不得別人贏錢的人,只是我們覺得以您的手筆,在這樣的小檯面上下注,實在是有些委屈自己了。永利的貴賓台是全世界最好的。在那裡您可以得到世界一流的服務和享受。所以,我們成心邀請您前往貴賓室尋找樂趣。請相信我們,我們是出於一番善意。」

    陸天豪聳了聳肩:「我覺得我還是在這裡比較自由些。不過最重要地是。。。安全感。

    托瑪斯.湯姆森有些詫異,不是因為陸天豪不願意離開這張賭桌,而是陸天豪在用英語和他交談。

    陸天豪用了很純正的美國式英語在和他說話。

    「陸先生的英語很好。」

    「還可以吧,我精通英語和日語。一般來說。我對兩種人的語言比較感興趣。一類是朋友的,一類是敵人的。」

    托瑪斯.湯姆森立刻點頭:「我明白中國人對日本人地感情。」

    「所以到目前為止,我還是把美國人當成是朋友來看待的。」

    托瑪斯.湯姆森做了一個受寵若驚的手勢。

    於是陸天豪將賭檯上的牌抓了過來。

    他開始洗牌。

    「托瑪斯先生。。。托瑪斯比較好,有親切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和您交個朋友。」陸天豪一邊洗牌說。

    「當然,永利願意和全世界的人交朋友。」托瑪斯.湯姆森有些吃不消陸天豪的說話,他不知道這個中國人到底想做什麼,似乎談話的節奏從一開始就已經被他掌控了。

    陸天豪一邊洗牌一邊說:「關於我今天在這裡贏錢的事,還有我妹妹昨天的事,我相信並不像托瑪斯先生說得那樣輕鬆。我很高興我妹妹認識了一位貴人。不過我依然堅持認為,自己地麻煩自己解決比較好。。。。

    「您打算怎麼解決?」

    「簡單。我聽說托瑪斯先生您的牌玩得不錯。我們來賭一局怎麼樣?賭注就是我剛才贏地這些錢-很抱歉我沒有權利拿我妹妹的錢來做賭注。」

    托瑪斯.湯姆森做了個請他繼續說下去地手勢。陸天豪繼續道:「一般來說。賭場是個是非之地,每天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出現在這裡。誰也說不清會有些什麼樣的麻煩。不過我相信,既然是經營,就肯定不會喜歡麻煩的存在。對貴賭場來說,像我這樣的人,應該也屬於麻煩的那一類。我不喜歡給人這種感覺。所以對我今天在這裡的做法,我感到抱歉。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借和托瑪斯先生對賭的機會把這筆錢全部還給你。此外我知道貴賭場對我到底是怎麼贏地很感興趣。我也可以借這個機會透露一下其中的小技巧。」

    「聽起來很不錯地樣子。」托瑪斯開始覺得陸天豪是個妙人了,尤其是陸天豪堅持用英語和他交談。附近的賭客大都是些中國人。幾乎沒幾個懂英語的,這便少了許多說閒話的。而對賭場來說。找到那些千客們發明的出千手法也的確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工作。

    假如一個千客願意告訴你自己是怎樣出千的,並願意把所有贏你的錢都還給你,這就意味著你沒有任何可以頭疼的麻煩存在。

    「我提的建議是這樣的。你我只賭一局。這一局,假如我輸了,那麼所有的錢自然就都歸您了。可要是我贏了,我並不需要您給我再另外支付我一筆同樣的籌碼。只需要您就昨天的事情對我和我的妹妹做一個口頭道歉就行了,而且不需要到處宣揚,僅僅是私下的道歉。如果您覺得還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把先前所有贏到的錢再全部還給賭場。您覺得怎麼樣?」陸天豪微笑道。

    「您是一個非常明白事理的人。」托瑪斯.湯姆森睜大了眼睛。他想不通這個中國人為什麼變得這麼好說話起來。

    到是那個灰西裝的中年人,隱隱皺起了眉頭。

    他不相信天上有掉下來的餡餅。陸天豪看起來不像是欺軟怕硬的樣子,昨天他妹妹出事,他今天還依然敢來這裡大把的贏錢,就不該這麼好說話才對。

    「當然了,我有個小小的

    件希望您能答應。」陸天豪貌似隨意地說。

    「請講。」

    灰西裝立刻湊到托瑪斯.湯姆森的耳邊輕聲道:「托瑪斯先生,這個人有問題,千萬不要隨便答應他的條件。」

    托瑪斯.湯姆森的眼睛瞪了起來:「叫我湯姆森。」

    陸天豪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您才是這裡做主的人呢。想不到我竟然見錯了人。」

    「陸先生,我就是做主的人。說吧,您有什麼附加條件。」

    陸天豪搖了搖頭:「我的附加條件會是非常簡單的,但在這之前,我不喜歡您身邊的這個人。您知道我是個商人,我談生意時不喜歡有可以左右我情緒的東西存在。為什麼不讓那個打擾我們談話情趣的傢伙離開一會呢?」

    托瑪斯.湯姆森猶豫了一下,不過他終於還是揮了揮手。灰西裝急了:「湯姆森先生,我是永利先生指定給您的助手。賭場事務的解決我有參與的義務。」

    「秦山,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是我對永利先生負責,而你只需要對我負責。你的工作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製造問題。假如你能順利解決現在的問題,那麼我就不該出現在這裡!」托瑪斯.湯姆森的口氣很強硬。

    叫秦山的中年人狠狠的瞪了陸天豪一眼,終於還是悻悻地離去。

    看著那個中年人的離開。陸天豪心頭鬆了一口氣。

    他微笑著對托瑪斯.湯姆森說:「我的條件很簡單。假如我贏了,您就把現在位於這張檯面上的兩盞水晶吊燈送給我就可以了。」

    「你說什麼?」托瑪斯.湯姆森一呆。

    他實在想不通陸天豪為什麼會提出這樣古怪的一個條件。

    「您可以選擇答應,那我們立刻開始。同樣的,你也可以選擇拒絕,那我就拿錢走人。」

    「可以告訴我理由嗎?」

    「理由很簡單。托瑪斯.湯姆森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做為我贏了您的報酬,收一點紀念品作為日後對朋友吹噓地資本還是很有必要的。當然,這兩盞燈拿下來之後。就再也不許掛上去,從此以後,永利賭場將因為某個人的做為而失去在這個地方掛上兩盞燈的權利。雖然現在看來不算什麼,但是從那以後,永利的天花板上就將在無形中永遠掛著一個中國人的名字-陸天豪。對我來說,這將是無比自豪地一件事。您覺得這個理由怎麼樣?」

    「我聽說中國人是個好面子的種族。現在聽起來果然一點都不假。」托瑪斯.湯姆森有些開始欽佩陸天豪的天才想法了。對於那個大名鼎鼎的褒揚,他更是樂於接受。

    「其實對於永利來說這是好事。借助這件事,它可以充分顯示出永利的氣魄和氣度。它可以讓所有人知道,永利是一個接受得起任何損失的賭場,並歡迎任何人來永利賭錢。在未來的某天,這個決定或許會成為您未來事業上一樁傑出的功勳也說不定呢。」陸天豪的話極富鼓惑力,托瑪斯.湯姆森只是思考了片刻便終於點頭。

    他想不出來這對永利賭場能有什麼壞處,反而像陸天豪所說的那樣,地確可以漳顯永利的氣魄。當然,無論輸贏都可以得到那筆錢。這樣地誘惑的確很大。

    陸天豪看得很準,足夠地誘惑。總是能讓人失去理智。

    在未來的某天,這兩盞水晶吊燈非但不會為托瑪斯.湯姆森帶來榮耀。反而會將他無情地釘在恥辱柱上。

    。。。

    賭局開始的時候,荷官發牌。

    僅發了第一張,陸天豪就已經叫停了。

    托瑪斯.湯姆森有些疑惑地看陸天豪,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陸天豪說:「托瑪斯先生,您知道嗎?其實我一向很喜歡看美國的電影。但您知道我最喜歡的是哪一部電影嗎?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的又是哪位電影明星?」

    托瑪斯.湯姆森覺得這個人很莫名其妙,賭局都已經開始了,他卻在這裡說這些東西。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說:「我不知道。請說。」

    「我最喜歡的電影明星,叫達斯汀.霍夫曼。我最喜歡的那部電影叫。。。.

    托瑪斯.湯姆森地臉赫然變色,他突然明白陸天豪指的是什麼了。

    在那部片子了,達斯汀.霍夫曼扮演地白痴,憑藉出眾的記憶能力和心算能力,幫助他的弟弟湯姆.克魯斯在賭場贏了八萬美金。

    他幾乎算出了每一張牌。

    陸天豪已經站了起來,他把手伸到台上。

    他說:「紅桃O

    然後掀牌。

    那一張被掀開的牌,赫然正是紅桃Q。

    「方塊尖。」

    然後再掀牌。

    果然是方塊尖。

    隨著陸天豪的報牌,一張張紙牌掀起,全部如他所說的那樣,絲毫無差。

    托瑪斯.湯姆森的臉色一片鐵青。

    陸天豪正在用一種極為囂張的方式向他揭示自己贏錢的原因,而這個原因,的確不屬於出千的範疇。

    當陸天豪掀開最後一張牌時,他說:「我是兩對,我贏了。」

    對這樣的結果,托瑪斯.湯姆森已經絲毫不感到意外了。

    或者,唯一令他感到慶幸的就是,陸天豪果然如他所言,將所有贏來的錢全部奉送給了永利賭場。臨走時,陸天豪只說了一句話:「摘燈。」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5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十章 城市標竿(4)

    心中黯然。

    心中有兩個人影,在這些日子裡總也揮不去。

    一個彷彿小說中的白馬少年,來去翩翩,縱橫一劍,只給人留下一片驚艷之感,卻再不見芳蹤杳杳。

    那個人,清絕而高遠,芳華無雙,令人高山仰止,難以親近。

    而另一個,卻是嘻皮無賴,整日裡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偏偏對自己又有極大好感,整日有事沒事就藉故在自己身邊轉個不停。

    這個人對自己關懷得無微不至,噓寒問暖,甚至不惜為自己而去得罪那個可怕的女警察。

    可是自己的心中,卻總也抹不去心頭那道淡漠高遠的面容。

    那個人與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完全不同。他志存高遠,有的是帝王之心,玩的是權臣之術,圖的是宏圖大業。如果生在古代,他該是一代帝王將相,生在現代,則正在成為一個翻手為雲覆手雨的大豪商。

    他和身邊的這個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總是試圖將一切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讓事物按照他的計划去發展。

    而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卻似乎是天塌下來也懶得管得大大咧咧的性子。有什麼事都恨不得推給別人去做,又何來掌控一說。

    為了自己,他甚至不惜違背上面的意願,和那個女警察吵了一次又一次,然後就那樣無視一切阻力,將她從雲盧帶到了澳門。

    他甚至不會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跟來澳門。

    他甚至不說自己這樣做到底會對自己的任務有什麼樣的影響。

    他總是笑咪咪的,就像天塌下來也可當被蓋,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為你去赴刀山火海的樣子。

    他不吝嗇表達自己的痴情,卻吝於追求哪怕一點點回報。

    他甚至不願意問一聲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得愛他。

    年彩彩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罪人,在這種情況下,依然無法忘記心目中那道孤冷清寒的高絕身影。。。。

    你可知道,我無論如何都要來澳門,僅僅是為了再見你一次。。。陸天豪。

    年彩彩的眼眶濕潤了。

    是的,她不惜利用夏俊,傷害夏俊,擺盡女兒姿態,做盡風情萬種,僅僅只是為了要他帶自己來澳門,僅僅只是為了。。。要再見陸天豪一次。

    這是她第一次懂得利用自己的資本去鼓惑一個男人,為的,卻是再見另一個男人。

    年彩彩甚至覺得,現在就算是再拿傾國之財放在她的面前,也未必就比得上陸天豪對她的一句輕言安慰。他的冷漠,他的睿智,他的果斷,他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中。。。。。。

    ..............

    「我看不出那兩盞燈對永利賭場有任何意義。」楊淇終於打破了沉默。「我唯一能看出來的是,你趕走那個技術主管的原因就是你害怕他看出你的計劃。這說明這個計劃應該是有際可尋的。可我還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回來的路上,楊淇想了好久。

    她和托瑪斯.湯姆森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一開始就知道陸天豪絕非帶著善意而來。

    但她依然看不出陸天豪為什麼要這樣做。

    陸天豪的回答令她有些出乎意料。因為他說:「那僅僅就是兩盞燈而已,的確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因為一切事物的意義,都是人為賦予的。有些事情,你說他就是,他就是。你說他不是,他就不是。那兩盞燈本身或許沒有任何意義,但在我以數千萬的籌碼做賭注,換來這兩盞燈之後,一切就自然而然變得不一樣了。有人會猜測,這燈到底是什麼來歷;有人會懷疑,為什麼有人不惜代價也要摘燈;甚至有人會想,那兩盞燈本身又有什麼秘密,值得某人大動干戈來尋求。關於它的傳聞會越來越多,人們對它的興趣也自然會漸漸增加,它的故事會越來越廣,直到某天,一個符合眾人心目中期待的答案出現大家的面前。那時,才是塵埃落定的時刻。」

    「什麼樣的答案?」楊淇問。

    「正如我說過的,我今天所做的,僅僅是為他們樹立了一個失敗的標竿。假如每日一星是在告訴每一個人,來葡京賭錢,贏錢的機會更大。那麼那兩盞燈就同樣是在告訴每一個人,去永利賭錢,輸錢的機會更大。」陸天豪的臉上洋溢著笑回答。

    他說:「本來,這個計劃是需要時間去慢慢積澱的,但我們等不起,只能採用些非常手段去催化它。和我一起走走吧,或許我們能找到它合適的催化劑。」

    楊淇的心頭,生出一種異樣的迷茫。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就好像他的心中,永遠有著用不盡的奇思妙想。而陸天豪卻繼續向前方走去,那裡不遠,是一片比較有名的紅燈區。

    。。。

    紅姐已經老了。

    幹這行的滿了25歲就得喊歲月不饒人了,何況紅姐都已經28。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6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十一章 城市標竿(5)

    他們有共同的特點-無論怎樣的怪癬.見女人都是要上的。

    他們有不同的愛好-有的喜歡多P,SM,具。

    有些人甚至帶著刀拿著槍來上紅姐的床,他們說這樣有安全感。

    有些人自帶避孕套,說怕小姐們的套子不衛生,避免一套多用。

    有些人喜歡打真軍,說付了錢就要見真貨,哪怕得病也不怕。

    但從沒有一個人,付了錢只為了聽她罵人。

    婊子罵街,歷來張口無忌,對性器官的描述極為生動。

    但是這次,陸天豪告訴她:「我對你罵街的氣勢比你所使用的語言更感興趣。」

    然後,那天早上,他便帶著紅姐去了永利賭場。

    他給了紅姐一萬塊錢,讓她沒事自己去賭著玩。

    紅姐賭錢是一等一的沒品.贏了就喜笑顏開.輸了就罵爹罵娘。

    她注意到陸天豪似乎並不在意她做什麼,怎麼做,只要她在這裡賭得開心,想怎樣都行,到是不時有保安過來提醒她聲音小點,別影響了其他客人。

    紅姐一瞪眼就開罵:「怎麼啦?你們贏了老娘的錢,還不興老娘罵幾句啊?老娘現在更年期啊!輸了心裡不痛快,需要發洩!發洩你懂嗎?就跟你們男人需要發洩是一樣的道理!你們男人是怎麼發洩的?還不是在我們女人身上摺騰。我們女人也需要發洩啊!說幾句話怎麼了?這還礙著你們做生意了?你要我不說話行啊,把我輸的錢都還給我!」

    保安被這不可理喻的女人弄得很尷尬,說你慢慢發洩吧,聲音小點就行,紅姐把裙子一撩,穿著粉紅色小褲衩的下半身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說你知道這叫什麼意思麼?這叫B>

    也就是我鄙視你的意思!

    保安大窘,想這女人太瘋狂,連忙溜了。

    紅姐一轉頭,只見遠處陸天豪舉起了左手。

    那是誇她呢,紅姐把胸脯一挺,一臉的趾高氣揚。

    。。。

    一個小時下來.紅姐的一萬塊錢輸得差不多精光。她一臉的無奈,最終只能罵罵咧咧地離開檯面。一邊走還一邊叫嚷:「一萬塊啊。老娘就這麼沒了一萬塊。這他媽要打12炮才能賺回來。開賭場比***開窯子賺錢多了。」

    陸天豪笑著走過來,來著她往外走:「知不知你為什麼輸錢?」

    「手背啊,還有能有什麼原因?連續十二把開小啊,**,就沒見過這麼邪的牌。」紅姐有些憤怒。她仗著自己胸大,把把都押大,結果連開了十二把小,她差點輸得連底褲都當了出去。雖說她不介意脫底褲,不過面對糟糕的手風,還是極為憤怒的。

    「這很正常。」陸天豪貌似隨意地說:「從我一進這家賭場開始,我就知道來這賭錢的十賭九輸。」

    他不說進賭場的十賭九輸,卻是來這家賭場的十賭九輸,紅姐聽了大為驚奇,問他什麼意思。

    陸天豪也不搭話,指了指周圍道:「我是個對風水很有研究的人,而這家賭場的風水,老實說,有很大的問題。你看。」

    他指指遠處的老虎機:「老虎機的停機動畫是一枚枚金幣在不斷飛出來,看上去就像是成片成片地向外灑金錢,但在風水學上,這叫『刀煞』,是用於割人錢袋的,乃不詳之兆。此外這家賭場,進出只有一條主要通道,無論人車都只能從這條通道進入,路在風水以水法論主財運,所以這種佈局是大有獨佔財源之勢。」

    紅姐聽得有些呆滯,傻傻的說:「你的意思是說,這賭場風水不好,進來賭錢的客人有出無進?」

    「不錯。我對風水相面還算有些研究。」

    「那你說具體點,到底怎麼回事。」紅姐立刻來了興致。

    陸天豪笑道:「賭場地的大堂依例是老虎機先行,這是取其兇猛咬人之意。老虎機之後,是那個猜中有獎的大型幸運輪遊戲。輪中有紙扇、炮仗、燈籠、花瓶、筷子、金元寶和如意等圖案,你細心一想就會知道,《聊齋》中曾有先人手拿紙扇好上路的說法,炮竹有旺山墳之用,燈籠和筷子,為喪禮中常見之物,輪中花瓶的畫得與骨灰盅無異,金元寶和如意,又像陪葬的物件……呵呵,你不覺得這有些令人毛骨聳然嗎?

    就像是一個死亡遊戲。」

    紅姐的臉有些扭曲。她本來是不信神佛的,但被陸天豪這麼一說,到是混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此外通道的天花板上,掛上了八盞非常精緻的水晶吊燈,其中七盞直排的,最後一盞曲向左邊,由這角度看去,好像一隻大毒蠍貼在天花之上。步行約兩三分鍾,便可到娛樂場的大門,門前的斑馬線又為白色斜紋,有斜水入宅之意,有利偏行生意獲利。」

    「喂,這不是巧合吧?」

    「本來呢,到是可以解釋為巧合。不過你再看大廳正中那條龍頭。龍是中國龍,龍頭盤旋向上,那是國人揚眉吐氣的意思。可是龍頭上本來是設計好兩盞水晶燈的。這兩盞燈,就是龍眼。龍嘴裡是金幣,寓意是龍吞金。就是說中國人到此,大口吞金,一展宏圖。可是配上老虎機,那就成龍虎鬥的意思。龍虎相鬥,風雲際會,本來是有一場好戲的。偏偏不知道為什麼,龍頭上的那兩盞燈被拿下來了。現在成了龍無睛,虎有靈,地煞蓋雲龍的格局。這下可就大糟了。中國人到此賭錢,那是十賭九輸,大凶啊!」

    紅姐一聽就惱了,這***不是害咱們中國人嗎?

    哪有這麼做生意的,這幫洋鬼子賺錢也忒昧良心了。她一掀裙子,甩開陸天豪的手,衝回賭場指著賭場工作人員的鼻子就轟轟烈烈地罵了開來。

    那一刻的紅姐,就像一個保家衛國的女中英雌,陸天豪看著她不屈戰鬥的身資,終於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

    外國人從來只想著怎樣從中國人的手中賺錢,卻很少願意真正花精力來瞭解中國。他們知道使用中國人,但不懂什麼叫尊重中國。

    他們從未不會真正理解過什麼叫中國人。

    中國人喜歡看熱鬧,守平庸之道,同情弱者,更關心自身利益。

    十個中國賭徒有九個信風水,但他們大部分都並不真正懂何謂風水。

    假如有一個人指責賭場昧錢害命,或許大部分人都不會在意。可要是有人聲稱賭場風水不利,有出無進,賭家獨大,那便是侵犯了每一個人的利益。

    龍是中國的圖騰,正所謂畫龍鬚點睛,眼是中國人最重視的部位。龍若無睛,則此龍無魂。

    那兩盞水晶大吊燈到底是不是龍眼,已經很難解釋了,問題是它的確曾經掛在龍睛的位置上。

    而在昨天,有人花千萬代價將它取了下來。

    永利賭場,龍已無睛,風水不利,賭徒大凶。

    紅姐的漫罵氣勢磅礴,中國人愛看熱鬧的心理使他們細心傾聽,陸天豪簡潔扼要的說明,通過紅姐的嘴,被誇張了十倍說出來,聽得每個人都膽顫心驚,那一刻,永利賭場所有的客人都為之好奇,終於將注意力集中向那原本掛著兩盞水晶大吊燈的位置。

    那裡,此刻已經空無一物,惟有一張碩大的龍嘴,噴薄出一片吞金吐凶的天地來。

    無數保安將紅姐驅逐出永利賭場,那時,紅姐只看到遠處是陸天豪高舉起左手。

    那是鼓勵她繼續的意思。

    財為人膽,紅姐膽氣大壯,就站在永利賭場的大門口繼續肆無忌憚的撒起潑來,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逐漸聚攏於賭場大門附近,陸天豪看著眼前的盛況,知道由這刻起,那兩盞被取下的水晶大吊燈才終於開始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

    明天,何鴻主導下澳門的各大報紙,都將就此事進行一連串的報導:澳門永利賭場,於前日被人摘走龍睛,風水大惡!

    兩盞水晶大吊燈的價值,此刻已頓然升值千萬。而永利的風評則將於頃刻間降至低谷。

    到那時,托瑪斯.湯姆森,這個不懂中國的美國男人,才將會真正理解到他到底犯了一個什麼樣的錯誤。。。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6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十二章 此起彼落

    這只是普通的水晶燈而已,沒有任何附加價值。外面傳的都只是流言,那些報紙也只是捕風捉影胡說八道而已。

    「僅僅只是流言?」史提芬.永利的聲音很陰森。

    從外表看,這位拉斯維加斯賭王只是一位衣著普通的老頭而已。他的精神不錯,但不尚奢華,說話的聲音低沉卻極具份量。

    他不需要大聲吆喝什麼,但只是輕輕的一聲冷哼,便已足可代表他心中的憤怒。

    「假如流言可以傳遍一所城市的大街小巷,假如流言可以讓所有人對我們的賭場望而卻步,假如流言可以在三天裡降低我們百分之四十以上的生意,那麼流言就已經不再是流言,而是一種最具威脅的攻擊了。你似乎還沒有注意到你所忽視的是什麼!」

    「這只是暫時的,先生。相信我,我有能力處理好這一切,我會立刻向媒體澄清事實,我會告訴他們那只是普通的兩盞燈而已,不具備任何代表意義。」

    「我卻不這麼看,湯姆森。在有人摘走那兩盞燈之前,它們或者的確不具備任何意義,但在那之後,它們已經有了意義。意義是什麼?是一種賦予。你說它有,它便有了意義。就好像自由女神像一般,在它建成之初。甚至有無數人認為這只是一個奢侈而毫無價值地工程。可在那之後,它卻逐漸成了全紐約,全美國的象徵。意義是什麼?你能告訴你懂得什麼叫意義嗎?」史提芬.永利站了起來,看著在它面前哆嗦著身體卑微得像一條爬蟲的主管,他的怒火已經越來越烈。

    「意義就是它所能帶來的後果;意義就是一切你所指定的目標方向是否已經達成!而現在,我們的對頭正在我們的對面放著得意地大笑,而我,卻要在這裡聽你胡說八道什麼水晶燈存在的意義!那麼我告訴你。在你為了那可憐的一點錢而放棄了那兩盞燈之後,意義就已經被你一種新的詮釋賜給了燈的主人。現在,他說那兩盞燈代表著什麼,那麼它就代表著什麼!」

    「我們可以重新掛兩盞燈上去。」托瑪斯.湯姆森驚慌地喊。

    「你這個蠢貨,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是在向全天下宣告永利賭場輸不起!向世界承認我們可以公開撕毀承諾,拒不履行輸者的職責和義務!」

    「那。。。釋這一事件。

    史提芬啪地把手中的杯子砸向了地面。一地的玻璃片四處飛濺,惟有鮮紅的葡萄酒汁在地面緩緩流淌:「蠢貨!那更是他們想要的!他們正渴望我們這樣做。單一的指責並不能一再引起大眾的興致,惟有無休止的爭論才會一再提起人們對某一個事件的關心。大眾對龍睛的興致會一再地因為各種爭論而被引發,他們對永利的懷疑永遠也不會衰減。無論永利是自己摘下龍睛,還是被人訛詐摘下龍睛,最終地結果,只能是永利自己的名譽受損。對所有我們地對頭來說,事情的真相根本就不重要,他們要做的只是製造一個風暴,而永利。就是這場風暴的中心。我們要做的是遠離這場由我們的敵人挑起的風水事件,而不是主動捲入其中。你明白嗎?你竟然還想上媒體講理,把大眾的注意力一再地拉回到龍睛上。你簡直蠢的無可救藥!」

    托瑪斯.湯姆森渾身是汗,他真得沒有想到事情地發展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走到這一步。

    這三天來,幾乎每天都在宣揚著龍睛事件。有人從永利賭場贏走了一對龍眼,代表著財運的金龍被人挖去了雙眼,財氣已失。。。。。。

    大量的相信風水的客人在這種情況下開始流失,他們的生意對手新葡京酒店更是不遺餘力的製造各種輿論。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甚至還推出了一個重獎贏錢者的每日一星活動,同時發放起大量低息貸款給那些輸錢滿一定數額的人。為他們買好回家的船票,並贈送他們一定的小禮物。大手筆的拉攏人心。

    繼06賭場客源爭奪大戰之後,新葡京竟然在這要命時刻掀起了新一輪的客源競爭。

    短短三天的時間裡,史提芬.永利的賭場竟然流失了百分之四十的顧客。這對他來說,實在是一個要命的打擊。如果放任這樣下去,永利的末日甚至指日可待。而這一切,卻僅僅是因為兩盞原本微不足道的水晶燈而引起。

    無數的風水大師在此刻冒了出來,聲稱永利的風水格局大有問題,旺進不旺出,對賭客有大災之兆。

    無數曾經在永利輸的傾家蕩產的賭客們鑽了出來,對永利賭場的「卑劣行為」進行了血淚控訴。

    那些在永利贏了錢的人,默默的縮在一角看熱鬧,而那些輸了錢的人,每一個都把輸錢的原因指向了永利的風水格局。

    若說整件事幕後無人推動,沒有何鴻的影子,那是打死史提芬.永利也不可能相信的事。但他的案前,卻清楚的放著一份檔案,證實這件事從始至終卻都是與何鴻無關。

    針對他們的,僅僅只是一個叫陸天豪的年輕人。

    就是這個年輕人,在幾天前贏了他們大筆的錢,然後以此為要挾,摘下了永利的兩盞水晶吊燈。

    同樣是這個年輕人,無情的指出燈乃龍之眼,摘燈意味著挖眼。

    你可以不相信他說的,但你不能相信他的確為此付出了巨額的金錢。

    正是這筆錢,才使人相信,那兩盞燈,正是龍睛,是永利財運的象徵。

    正是這兩盞燈,使人們相信,永利的風水,已出現了徹底的大凶之兆。

    。。。

    「找到這個人,找到他陷害我們的原因,還有。。。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史提芬.永利的聲音吐露著絲絲的涼氣。

    那個時候,秦山站在一旁,始終都沒有說話。

    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當日陸天豪為什麼要趕他走。

    中國人的心思,中國人明白。

    兩盞吊燈掛於龍頭之下,與龍睛位置相對,他也曾不止一次欣賞過排。假如當日他在場,就算他想不到陸天豪的

    卻也絕不會為陸天豪的詞語所打動,將燈摘給陸天豪

    事若反常必有妖,一個不惜放棄千萬隻為要兩盞燈的人,絕對有著深一層的原因。在不明白那原因是否會傷害到賭場的利益之前,如果是他秦山,是絕不會輕易做出許諾的。但是托瑪斯.湯姆森做了。他被金錢迷花了眼睛,被貪婪矇蔽了理智。

    他以為他立了功,卻把自己推入了無底的深淵。

    他不瞭解中國人,不瞭解中國人指鹿為馬的能力,不瞭解中國人可以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思想,不瞭解中國人精於人心,擅長鋪設陷阱的絕妙思維模式,不瞭解中國人的那句老話,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他把中國人都看成了蠢貨,所以他才會失敗。

    但是現在,一個契機擺在了秦山的眼前。

    有一個機會,可以讓永利賭場擺脫眼前的困境。

    這個機會,可以讓他立刻得到史提芬.永利的賞識,同樣,也會讓他得到托瑪斯.湯姆森的仇視。

    一切,僅在於值不值得。

    或者,這些年屈於人下,他已經心有不甘了吧。美國人並不是那麼信任中國人,高層的位置都由那些洋人把持,中國人充其量只能是高級主管,而不可能成為首腦級別的人物。但是這次。或許他有機會進入主管永利大賭場地更高層身份。

    唯一的問題就是。。。

    「老闆,關於這件事我到是有些想法。」秦山終於還是開口了。

    「你說。」這個時候,史提芬.永利並不指望秦山能給出什麼好主意。

    「我們中國人有句老話,叫從哪裡跌倒,就得從哪裡爬起來。這次要想解決風水龍睛事件,我看歸根到底還要著落在那個叫陸天豪的年輕人身上。人的心思,有時候是很奇怪的。既然大家都認為龍已無睛,是不吉祥的兆頭。那我們就乾脆承認這個說法好了,無意義和大眾多做解釋。只要我們能讓那個陸天豪把龍睛送回來,那麼所有的客人,他們自然也就會重新回到永利來。」

    史提芬.永利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要對付中國人,就只有中國人自己能做到。問題是你怎麼讓他把燈送回來呢?要知道那可是他贏走的賭注。」

    「千里所求無非財。把錢和刀子一起放在他地脖子上,任他選擇。自然就有結果了。」秦山很隨意的回答。

    「很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

    「老闆,我還沒有說完。」秦山到是不卑不亢的繼續道:「那個陸天豪能布下這樣的陷阱,就不可能是個傻子。他不可能不知道得罪永利的後果。要說他後面沒人支持,那是不可能的。到有可能面對地阻力,以及萬一失敗的結果。」

    史提芬.永利很是感興趣的讓他繼續說。

    秦山道:「那個陸天豪肯定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在我們有把握抓到他之前,首先要考慮後計劃萬一失敗後怎麼辦。」

    「怎麼說?」

    「一旦我們不能讓陸天豪同意把燈送回來,又不能自己掛燈上去。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賭場重新裝修。當然,這次要嚴格按照風水大師給的建議來進行。」

    「如果那樣。賭場至少要損失三個月的經營時間!」湯姆森大叫。

    史提芬怒吼:「你這個混蛋給我閉嘴,實在沒有辦法的話。也只能這麼做了。」

    於是秦山繼續說道:「無論是說通陸天豪重新把燈送回來,還是賭場重新裝修。都意味著我們要付出一筆巨大的代價。損失已經是既定的了。既然這樣,只有想辦法把賭場地損失減到最小。我會儘可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陸天豪,和他進行談判,但結果如何,我自己也不能預料。在這段時間內,我們要做的最重要地事不是利用已經成型的話題,而是儘量減輕這些話題帶來地負面效應。所以,從現在開始賭場應該不對此事再做任何回應。如果可以。我們應該儘量多製造一些花邊新聞,以吸引大眾的注意力。在這段時間裡。我們要儘量保持低調,暫時先讓新葡京那邊得意一下。同時注意新葡京的各種新動作。他們的那個每日一星活動我覺得創意不錯,如果有必要,我們也可以進行學習,儘量沖淡龍睛事件對我們的不利影響。」

    史提芬滿意的點點頭:「秦,你是個聰明人。這件事要想得到圓滿解決,你有幾分把握?」

    「對不起,永利先生,我只能提出建議,對於解決此事,事實上我沒有絲毫把握。我是說,我不認為我個人有完成這件事的能力。」秦山依舊是那個語氣冷漠的回答。

    那個時候,湯姆森地心中突然升起一絲希望,他希望秦山會說,湯姆森是完成這件事的唯一合適人選。

    史提芬果然問他:「為什麼你認為自己沒有能力做好這件事?你又認為誰能做好?」

    秦山地回答是:「秦山可以做好這件事,但是永利賭場的一個小小的技術主管卻做不好這件事。」

    此話一出,湯姆森的心徹底涼了。

    史提芬.永利點了點頭,然後就那樣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代替湯姆森進行賭場管理工作。在你完美解決這件事之後,你將正式與永利集團簽定為期三年的賭場總經理和約。至於湯姆森,無論你是否成功,他都已經被炒了。」

    托瑪斯.湯姆森那一刻如墜冰窟之中。

    史提芬.永利走了,寬敞的大辦公室只留下了秦山和托瑪斯.湯姆森。

    托瑪斯.湯姆森憤怒地看著秦山,從牙齒縫裡蹦出幾個字來:「秦,你就這麼出賣我嗎?」

    「我們中國人還有一句老話,叫:要上位,就得站在別人的屍骨之上。」秦山冰冷的聲音透著幾分飲寒。

    現在,他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了,哪怕只是臨時的。

    「你不會成功的!」托瑪斯.湯姆森怒吼。

    秦山淡淡的回應:「在你說這句話之前,應該先想想你現在的身份。」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6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十三章 大計劃(1)

    在這邊,可以看到岸邊的信德中心。那兩幢雙子塔式的方型大廈,被紅色鋼條在頂部、中間以及底部加以分隔。那醒目的紅色,是前往澳門的遊客們第一個難忘的記憶,尤其是在夕陽西下時,整個維多利亞港被籠罩在難得的詩意裡,信德中心的紅色鑲邊,像是超現實畫家的一筆重墨濃彩,醒目無比。

    蒯榮升坐在快船中,身邊坐著一個年輕人,身後還跟著的是四個黑衣勁裝的漢子。其餘的船客,立刻他至少有一米之遙。

    沒人敢坐在蒯榮升的身邊-除非你得到他的允許。

    蒯榮升饒有興致的觀察著信德中心。

    他不是第一次來澳門,但是每次過來,不是組織手下的兄弟跑路,就是幫澳門的友幫處理些手頭上的麻煩事。

    惟獨這次,和以往大不相同。

    這次是他自己的麻煩。

    「老大。」蒯榮升身邊的年輕人輕聲叫了一句。

    蒯榮升只是看了他一眼,年輕人低著頭沒敢說話。

    輕輕咳了一下嗓子,蒯榮升才用他那特有的低啞嗓音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有點耐性吧,等到了之後,我們就會有答案了。」

    他的嗓子在幾年前被一個仇家用刀子砍壞過,聲道嚴重受損,雖然還能說話,但聲音因此而變得低沉陰悶了許多。配上他那張佈滿坑洞的長臉,初見的人,總會有幾分不適的感覺。

    船到岸的時候,陸天豪已經在碼頭邊很久了。

    蒯榮升手下的那個年輕人率先上了船,先是謹慎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向艙內點頭示意。接著才是蒯榮升帶著四個保鏢跟了出來。

    出了檢票口,陸天豪迎了上去,面帶微笑:「蒯先生?」

    「你就是那個陸天豪?」蒯榮升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站著的這個年輕人。

    他也未免太年輕了些吧?

    「沒錯,我就是陸天豪。」

    蒯榮升揮了揮手,一個手下立刻上前搜陸天豪的身,陸天豪表面上雖不在意,但還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蒯榮升呵呵一笑:「小朋友不要介意,沒辦法,吃我們這行飯的,仇家總是太多。凡事還是小心點為妙。」

    「沒有信任,就沒有合作。」陸天豪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得先看你有沒有合作的資本了。」年輕人有些火氣大。蒯榮升瞪了他一眼。然後笑著對陸天豪解釋:「他叫小五,我的頭馬,功夫不錯,就是脾氣躁了點。希望你不要介意。」

    頭馬,就是頭號打手的意思了。

    陸天豪無所謂的聳聳肩:「看得出來,的確是個急性子。不過顯然他還沒有搞清楚一件事。這次的見面,是你們主動來找我,而不是我主動找你們。有麻煩的也是你們而不是我。對於一個能幫你們解決麻煩的人,最起碼的尊重還是很有必要的。」

    蒯榮升很是感興趣的端詳著陸天豪。他想不通是什麼能讓陸天豪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道這個小子背後還有別人?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邊說邊聊吧。」陸天豪提出建議。

    「我知道一處地方,最適合談生意了。」蒯榮升笑道。

    。。。。。。

    陸天豪也沒有想到蒯榮升提議的談生意地點,竟然會是在船上。

    蒯榮升包下了一艘「噴射飛航」做環澳游。坐在船上,一邊欣賞海邊的美景,一邊談生意,到是個不錯的選擇。悠揚的海風拂面的一刻,可以讓人的頭腦保持清醒,眼前開闊的視野更可以讓人的心情得到極大的放鬆和舒暢感覺。

    這種感覺,陸天豪只在臥龍鎮看著那無邊的麥田時有過,來到九州後,就再未有過體驗。

    他站在船頭,任海風吹拂,感覺愜意之極。

    「噴射飛航是澳門日益繁榮的表徵之一。對真正的老香港人來說,看著這急速行駛的快艇,經常就會被喚醒早年坐著小船,吹著海上六個小時一路搖晃著過

    憶。我10的時候坐過那樣的船,那個時候是我第▊後來我發誓再也不坐船了。」蒯榮升也站在船首,雙手扶著欄桿對空憑弔往年。

    「可現在你卻是在船上回憶自己的誓言?」

    「所以說,誓言是最不可靠的東西。長大以後,我開始喜歡船。我第一次殺人跑路,就是坐船。不過那時候是偷渡,人們就像沙丁魚罐頭一樣被擠在底艙,雖然都可能憋死在裡面。當時我又發了一個誓言-我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想跑路了。。。尤其是坐船跑路。」

    陸天豪點了點頭:「這次的誓言算是應驗了。」

    「或許吧。人沒到最後的時刻,誰也不知道人生會是怎樣的發展。。。|.實我更喜歡澳門。這裡生活節奏慢,消費低廉,到處到是婊子和凱子。如果可以,我希望我的餘生能在澳門度過。」蒯榮升呼吸著新鮮的海風由衷的說道。

    然後,他很是仔細地看陸天豪:「告訴我,救金鈴那個死女人的人,是不是你的人?」

    陸天豪點了點頭。

    「活幹得很利落,不像是業餘的。我損失了個好兄弟,小朋友。你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蒯榮升盯著陸天豪在看,眼神中透出一股逼人的殺氣。

    陸天豪皺起了眉頭:「我只是讓她保護金鈴而已,沒有讓她殺人。」該死的楊淇,為什麼不把她殺了人的事告訴自己?

    「不要推卸責任,小朋友。不過說起來這也沒什麼,出來撈世界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看一切值不值得。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在海上和我談嗎?」

    陸天豪點點頭:「海上的確是談生意的好地方。談不攏的話,把屍體往海裡一拋就行了。」於是,蒯榮升笑了:「八億美金不是個小數字。小朋友,你看著我現在威風,但我不瞞你.其實屁股下面坐著一團火。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發過誓,再也不想坐船跑路的。坐船是次要的.跑路才是重要的。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這筆錢拿回來。我必須對我的兄弟們有個交代。否則的話。。+

    那個時候,陸天豪做了一個很輕鬆的攤手,無奈道:「和你們這樣的人談生意還就是難。要是和正經商人談生意,談不攏也就算了。可在這裡,好像不是和平就是戰爭。如果可以,我真不想這樣。」

    「假如你的那個幫手沒有對我的手下開槍的話,你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

    陸天豪有些怒了:「蒯先生,看來你很懂談判的技巧。不過顯然你還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情。就像你剛才所說的,幹你們這行的,人命是可以用錢換的。我相信你多少瞭解過我一些事。所以,你可以就你的損失報個價錢。但是要想就此而在接下來的正式合作問題上提出什麼刁難條件的話,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

    「你很看得起你自己?你是不是以為沒有你,我們就找不到年興昌了?」

    「不,恰恰相反。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他。唯一的問題就是你們還不知道一件事。」陸天豪看著蒯榮升的眼神已經出現了一絲輕蔑的笑意。那一刻,蒯榮升的心走升起了強烈的不安。

    當那份記載著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的文件擱在蒯榮升的面前時,他的臉終於變了顏色。

    整整八億美金,竟然全部被年興昌那個混蛋投入了歐洲聯合汽車公司這個無底洞中。蒯榮升只覺得天都要塌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找到了年興昌,又能如何?

    就算是要了他的命,只怕他也拿不出這筆錢來了。

    看著蒯榮升絕望的眼神,陸天豪終於笑了。

    他知道在接下來的談判中,他已經穩穩的佔據了主動。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6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十四章 大計劃(2)

    他漫步在澳門的碼頭,看著四方而來的遊客,心情舒暢已極。至少到目前為止,計劃的每一步都是順利的。

    接下來,就等著找到年興昌了。

    何鴻那邊已經有了信息,好像是從澳門分理處那裡找到了一些關於年興昌的線索,看來要不了多久,澳門的事務就可告一段落。他希望能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招惹了永利賭場之後,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況之中。

    不過當夏俊的嬉皮笑臉出現在他眼前時,他還是吃了一驚。他就像是被電影鏡頭剪接出來的一樣,上一刻陸天豪還是獨自一人在大街上漫步,下一刻身邊已經冒出了一個無賴。

    「你怎麼會在這?」

    夏俊立刻聳肩:「我***都跟了你三天了。這三天來你搞得永利賭場雞飛狗跳,現在又跑出去和香港黑社會的人遊海。如果我再不出來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恐怕就沒機會了。」

    「你跟蹤我三天了?」陸天豪皺了皺眉。

    「這不是我的意思。」夏俊立刻撇清:「是孫弄影那臭女人的意思。她認為有些事通過自己的發現遠比直接問你要來得好得多。我想她是上你當上得太多的原因。」

    「孫弄影也來了?」

    「是啊。還有彩彩。」

    陸天豪眼中地驚訝便更見濃厚了。他沒想到年彩彩會和夏俊呆在一起。

    直到夏俊把自己從九州到雲盧一路所遭遇的事情一一告訴了陸天豪後,陸天豪才歎服的發現,要論故事,其實還是夏俊的遭遇更精彩。

    「你說政府認為我想做年興昌的不良資產,為了追回國家損失所以才一路調查我?」陸天豪很驚訝警方的想像力。

    「沒錯,恭喜你現在成為重大經濟犯罪嫌疑人了。」夏俊樂呵呵的回答。

    「你看起來不像是帶了手銬的樣子。」

    夏俊一把勾住陸天豪地脖子:「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否則我立刻把你送到那瘋女人的手裡。最近幾天我和她在一起都快被她逼瘋了。如果不是我和她打了個賭。我說我直接來問你,你就會把所有事實都告訴我。完全不必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她還會繼續把你當成重大嫌疑犯來進行24小時不停的盯梢。」

    陸天豪聽得哈哈大笑起來:「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更不能說了。」

    「為什麼?」夏俊大叫起來。

    「因為我實在很想看著那女人白辛苦一番的樣子。她本該直接來找我的。如果只有你們兩個人來跟蹤我的話。。。啊,72時,她現在不會已經成為熊貓眼了吧?」

    夏俊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在碼頭附近找了個露天茶餐廳坐下,陸天豪給自己叫了杯菊花清茶,夏俊則要了杯咖啡。

    「告訴我你們地賭注是什麼。」陸天豪說。他到是很悠閒的樣子。

    「我的自由。孫弄影認為你絕不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而我認為你是無辜的。如果我是正確的,那麼我就不用那麼辛苦的背負著上面的任命跑來跑去調查某個不存在的資產詐騙案了。」

    「我只能告訴你我想做什麼,但不能告訴你我打算怎麼做。有一件事你沒說錯,我的確對年興昌捲走地那筆投資款沒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和他有關地歐洲聯合汽車公司。事實上我打算把這家公司吃下來。」

    「這麼快就打算進軍海外市場了?」

    「不,事實是恰恰相反。」陸天豪抱以神秘的微笑。

    他看了看杯中地茶,無意識地把玩著茶杯,用一種深沉而迷離的語調輕聲訴說:

    「一直以來,中國的轎車產業在世界上都處於一種極為尷尬的地位。中國汽車工業不能自主開發轎車的神話,就像是孫猴子頭上的金箍圈一樣。被牢牢的扣在我們的頭上。現在地轎車行業的較量,實際上已經演變成中國國力再上一個台階地較量。但在這個較量中,中國落後了。。。

    「20前。許多中國百姓都希望有電視、冰箱等家電,那時購買彩電是許多人的追求的夢想,但在80年代,人們購買一台彩電的:要節衣縮食,有的還要借一點錢才能買一台彩電,國家對彩電銷售還實行管制,到了後來,就是90年代初。長虹廠不顧國家彩電的生產和銷售計劃,同時添加了多條生產線。年產量首先突破百萬台大關,同時宣佈降低長虹彩電的售價,這在當時是違背行政法規的,是需要勇氣的,後來長虹廠彩電的年產量又不斷的突破200300400萬外國彩電一統中國的局面完全打破了,當時中外合資的彩電廠也不少,但也只是在中國自己的民族彩電產品上去了,老百姓才輕鬆的買得起彩電。也正是隨著像長虹、海爾這樣的廠強大起來,打坡了國外產品的市場壟斷,才讓老百姓真真切切感到國家發展了,又強大了,才讓老百姓感覺到生活好些了。如今人們的焦點更多了,民族產品的為我們每個老百姓帶來的實費更真切了,比如說,由於我們能夠生產一流的樂凱膠卷,柯達、富士的膠卷在中國始終賣不起高價,在美國,柯達膠卷的賣價超4元(在中國是20、約2.5元)在俄羅斯柯達和富士的膠卷要賣10美元,這是為什麼?因為俄羅斯缺乏生產民用膠卷的技:+如,由於我們自己通信產品的生產能力越來越強,有大唐、華為等公司核心技術的到位,我們的通信就越來越方便,加上有波導、TCL這樣的廠家,才有大多數中國老百姓人感覺到的越來越廉價的移動通訊技術。」

    「假如說90年代,中國民族家電產品的崛起是當時中國國力跨上一階的標誌,那麼現在,民族轎車的崛起就將是中國國個

    氣、信心和進取精神,喪失國家使命或民族情感,本的技術沒學到,20年的合資利潤大部分都讓給老外了,在東方中,一汽的老總還說等到中國轎車產量上了 600才有可能培育出自己的民族品牌,當時我聽了這話,恨不能給他臉上一拳。而二汽的老總則乾脆在和日本人合資後裁掉自己的轎車研究人員。。。。這樣的老總該被槍斃才對。上汽和北汽是合資最早的公司,可至今也沒有生產出有影響的自主轎車(包括SUV),中國合資轎車行業的老總對中國轎車行業的貢獻是什麼?是一團狗屎!世界品牌實驗專家組成員、世界經理人資訊有限公司CEO丁海森曾經指出『中國扶持汽車工業也有五十年了.有存活一個品牌.)<:恩在東京車展上表示『合資企業的中方合作夥伴對實際經營和管理的貢獻幾乎為零』。瞧瞧,這就是外國人對咱們中國的評價。在北汽,一位美方的工程師在歡送他的宴會上對我們的人說:你們不是要學技術嗎,為什麼就沒有人來問我技術呢?一汽的紅旗轎車鬧了好幾年,就只是用國家的巨額資金給一汽領導掛綵,一年才生產幾輛車,遠沒有形成紅旗品牌應有的經濟效應,只是粘了歷史的光,其價值甚至遠遠不如奇瑞、吉利對當今中國社會地貢獻大。可奇瑞遭遇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夏俊見陸天豪越說越激昂。只能傻傻的搖頭。

    「奇瑞老總曾經上書溫總理,陳述國產轎車自主研發的重要性。作為國內首家自主研發國產轎車的廠家,奇瑞遭遇的是不是扶持,而是打壓。他們享受不到外資轎車企業的免稅待遇,奇瑞要交33%的稅,合資企業僅交7.:%。他們也缺乏足夠地資金和實力進行新產品的研發,因為沒有人向他們投資,也沒有國家扶持。同時他們還要不斷受到來自各界人士的無視和嘲諷:比如奇瑞模仿國外車型。比如奇瑞車的質量不夠過關容易壞。。。瑞。可事實卻是,因為奇瑞的存在,使國外進來的那些中低檔車不得不一再壓價-你永遠不要指望外國人地企業會因為競爭而自相砸價。因為任何一家大企業都深通競合之道。所謂競合之道,就是競爭兼合作的關係。他們在這方面遠比我們做得好。所以惟有國內自己的汽車產業發展上來了。國外的進口轎車才會把價格降下來。但可惜的是,奇瑞由於技術實力有限,它目前的發展方向只能是中低檔的轎車,如果不能繼續得到國家支持,那麼在很長時間內,奇瑞都很難將他們的觸角伸到高檔轎車的領域之中。也就是說,高檔轎車在中國的發展,依然將會是外國轎車公司地天下。」

    夏俊終於聽明白了:「你要拿下歐洲聯合汽車公司,為的其實是整個中國地汽車工業的發展?尤其是在高檔轎車生產領域方面?」

    陸天豪微微一笑:「不,我只是為我自己。和國家發展無關。」

    夏俊差點沒背過氣去:「那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陸天豪笑得很可愛:「你得明白,要做一件大事。有一點非常重要,就是:師出有名。在做這件事地時候。或者我會用上一些非法的手段,或者我會被迫和一些本不該合作的人合作,或者我會得罪一些暫時我還得罪不起的人,同樣我還需要交一些對我的未來非常有幫助的朋友。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大義名分是非常重要的。沒錯,收購歐聯公司的確可以為國家創造財富,幫助中國提高轎車產業地競爭力。可更大的原因只能是為我自己才對。與其說我是想為國家做什麼,到不如說我是打著幫助國家創造財富地幌子要求國家為我做點什麼。。。」

    夏俊聽得目瞪口呆。指著陸天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就把我剛才對你說過的那些話轉告給你的上司吧。很多時候,我會需要他們的幫助。不是為我。是為這個國家。」陸天豪笑著一口飲盡杯中的茶。

    夏俊茫然的搖頭:「日你奶奶滴,我開始不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真與假之間,真得就這麼重要嗎?」陸天豪悠悠回道:「永遠不要去尋求別人做某事的目的,最重要的是這件事物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你只要讓你的上面明白兩件事就可以了:一,我是中國人。二,中國需要有真正研發實力的汽車生產企業。而歐洲聯合汽車公司,就是一個機會。它不僅是我個人的機會,同時也是國家的機會。為了這個機會,我先後找了澳門賭王何鴻,香港的蒯榮升,甚至不惜開罪了拉斯維加斯的史提芬.永利。可即使這樣,我本來也沒把握一定能成功。但如果我能得到政府的支持,那麼我就算想不成功。。。都會很難了。」

    夏俊一敲大拇指,歎服的說了一句:「你狠,我剛一出現在你身邊,你就想著怎麼利用我了。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老早就在等我出現了呢。」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陸天豪拍了拍夏俊的肩頭站了起來。

    「你去哪?」

    「當然是回賓館了。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在澳門的事基本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就剩找到年興昌這一項了,等找到他後,我也要回九州辦點事,到時候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說起來,雪兒曠課的時間也夠長了,該送她回去讀書了。」

    「就這些?」夏俊脫口道。

    「就這些。澳門的風景不錯,趁著這兩天有時間,帶雪兒到處玩玩吧。」

    「假如我老大知道我公費出來旅遊的,一定會發瘋!」夏俊突然發現自己千里迢迢跑到澳門來跟蹤陸天豪,其實一無用處。他到是無所謂這個結果,就是不知道孫弄影聽到這樣的消息,會不會抓狂。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7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十五章 來自拉斯維加斯的威脅(1)

    拉斯維加斯的名聲雖大,但與這些評價都無關。每一個聽說過這個城市的名字的人都知道,這座城市的全部存在意義都僅限於一個字--賭。

    某種意義上來說,拉斯維加斯就像一個婊子,帶給人們的只有刺激,高消費,一擲千金的超爽感受。

    如果你的運氣不好,拉斯維加斯這個婊子能把你剝削得傾家蕩產,但如果運氣好得話,也可以讓你邁入天堂之境。

    陸天豪當初怎麼也弄不明白為什麼張小雅會接受在拉斯維加斯上大學這種事。這裡的大學簡直就是路邊的小草,人見人踏,無人理睬。

    不過當他知道原因後,他幾乎要瘋了。

    那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美國女人-麗。

    麗.桑得斯是個很特別的美國女人。她為了學中文而把自己的裸體照片發到了中國幾家著名的網站上,一度引起了全國範圍內的轟動。然而最終能夠有資格看她跳艷舞的卻是兩個中國女孩。那就是林姿和張小雅。

    林姿是為了看女人光屁股而和茱麗交朋友的,而張小雅則是為了學英語。當林姿去了北京進行她歌唱和演藝事業的雙重發展之後,張小雅向麗表示自己想留學美國,茱麗立刻力邀小雅來拉斯維加斯。

    她的話很有誘惑力:「這裡有全世界最多的凱子,來這裡求學,哪怕你只是扭扭屁股,都有數不盡的鈔票向你砸過來。」

    張小雅當時到是很鄭重地表示自己有男友,並且不打算對不起他。可是麗卻認為,想吊凱子就得來拉斯維加斯。她說「既然你討厭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同一個男人,那麼就來這裡選擇別的男人吧。」

    張小雅認為有道理,竟然真得就這樣被茱麗誘拐到拉斯維加斯去了。這一度讓陸天豪翻來覆去的睡不好覺。

    陸天豪知道關於麗的一些事蹟。

    這個女人曾經在自己姐姐的婚禮上下夠了足夠份量的「威哥」,因為她很擔心她未來的姐夫在婚禮當晚無法使她的姐姐得到滿足。結果卻是那瓶香檳被當場開啟後供所有的嘉賓飲用。

    於是,數十名賓客就那樣挺著直挺挺的棒子進入了神聖的結婚殿堂,聽著神聖牧師的禱告。

    台上是牧師虔誠地祝福,台下則是一群色狼在用淫慾到極點的眼神捂著自己的小弟弟狠狠地盯著俏麗的新娘。

    而新郎本人則發現他必須始終和新娘保持至少一根棒子的距離。這使他在親吻新娘時有幾分困難。

    那是一個令所有賓客都難以忘懷的尷尬婚禮,並因此而得以永遠留在人們的心中。

    對於這樣一個學伴,陸天豪真得很難認同。可惜,他必須要學習尊重自己的愛人。

    所以每次想起張小雅,他就要求天保佑陸天豪不要被茱麗給帶壞到無惡不作的地步。他發現命運永遠不可能真正被自己掌握在手心之中,很多事他依然需要祈求老天保佑。這個發現令他鬱悶不已。

    今天麗的心情很是糟糕。

    在拉斯維加斯這樣的輝煌不夜城中,她的心情如那垃圾胡同裡的角落一樣,只能遠遠地看著外面的迷人霓虹。

    當時張小雅正在租來的房子裡溫習功課,她的主攻方向除了舞蹈外還兼修了醫學,因此每當茱麗脫光衣服挑逗她時,張小雅就會認真地摸索這個風騷同學的肋骨,並弄得她淫聲連連。

    「你怎麼了?麗?」看到茱麗一臉強暴不成的沮喪樣子,張小雅很是驚訝。

    「別提了。還記得昨天晚會上見的那個白人小子嗎?就是那個金髮的打四分衛的傢伙。」麗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說。

    「那個橄欖球手?」

    「是的。叫什麼來著?我不記得了。」

    「我也忘了,他怎麼了?」

    「他要給我給她口交。」

    張小雅嚇得差點摔倒。她問麗:「你跑掉了?那傢伙真是個淫棍,你連他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麗有些弄不明白。她反問道:「跑?我為什麼要跑?我很樂意啊。」

    張小雅目瞪口呆,然後才傻傻地說:「我想起來了,你比小姿還淫蕩。那你為什麼這麼生氣?」

    「這輩子只有一個男人的女人也能叫淫蕩?你的anggle只是一隻菜鳥而已。我生氣是因為我要他在我給他口交的時候反覆重複三個字才能讓我有快感。可是你猜他對我說什麼?」

    「他竟然對我說我愛你!我的天啊,這個白痴竟然反覆大喊Iyou!我當時差點嘔吐,狠狠給了痴!天啊!我竟然相中了一個白痴。為什麼這個世界有這麼多的白痴男人!」茱麗仰天大叫像是遭遇了全世界最悲慘的事情。

    「。。。字?」張小雅小心地問。

    「當然是Fuckease!」茱麗理直氣壯的大喊。

    金銀島假日旅店可以算得上是拉斯維加斯最豪華的酒店之一。能在拉斯維加斯這樣的世界娛樂之都排得上字號的酒店個個都是頂級的超豪華大酒店。

    遠遠望去,金銀島的兩座姐妹樓像一本打開的精美圖書,僅在邊界線相連。樓層如字符在跳動,閃耀出迷人的光芒,大屏幕的畫面滾動播出著廣告,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屬於這一帶的專屬妓院的。

    迷人而淫蕩的身體成百倍的放大,乳房,臀部,每一個角落甚至腋下毛都清楚得絲毫畢現。

    張小雅傻傻地看著大屏幕上的茱麗,然後問了一句:「你就為45美圓拍這照片,並讓他們這樣這樣盡情的使用?」

    麗很不滿意地扭動屁股說:「我可不像你,有個錢多得堆成山的男人在養著。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攝影師長得那麼帥,不給錢也干。」

    「你一定和他上床了。」張小雅嘟囔道。

    「那當然。我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優秀的男人。」麗得意地說。

    今天是麗打工的發薪日,她決定帶張小雅出去瘋狂一次。

    也就是去賭。

    假如陸天豪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帶出去賭錢,沒準會氣得立刻從澳門飛過來,狠狠的揍茱麗一頓。可惜,他現在鞭長莫及。

    事實上張小雅也覺得美國女人實在是太瘋狂了。她有些承受不了,卻又不能不承受。

    每當有成群的男人要纏著張小雅的時候,總是茱麗幫她擋住。她擋人的方法很簡單,一句話就夠:「如果你不能達到直徑3分,長度2公分,每次2時,每天三次以上,同時一次噴射不少於50升射程可達十五米以上強度的地步,那麼你就不配上我家小雅。」

    所有男人都退卻了,張小雅則不無昏迷的想陸天豪是否也能達到這個標準。

    好在麗並不嗜賭。她賭錢是為了吊凱子。

    張小雅和林姿對於吊凱子這種事從來都是嘴上喊得凶,可真要到了有男人來追的地步,就連牽個手都不願意了。

    麗不一樣,她覺得這輩子自己就是生活在性當中。

    「真是難以想像你是如何忍受沒有性生活的日子的。尤其是你已經被你那個男人開過苞了。」走進金銀島的時候,茱麗一邊大發牢騷,一邊催促小雅付小費。

    「對我來說,這不存在需要忍受的問題。」張小雅回答,然後麻利地掏錢。

    雖說美國人有AA制的習慣,但不意味著他們就不好意思花別人的錢。麗走路時的高傲彷彿那小費是她給的。

    那是張小雅第一次進賭場,只一進門,就被裡面的輝煌氣勢給震住了。

    假如說整個拉斯維加斯是一個燈的海洋,夜的海洋,是充滿迷幻與刺激的世界之夜的體現,那麼賭場就是這世界之夜的靈魂中心。

    寬敝得望不到頭的賭場大廳裡,乾淨得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地板,充滿神秘主義的巨幅油畫,以及那耗資巨大閃爍著白天般光彩的人造天空,都使人目瞪口呆。而這裡數不盡的燈光柔和且不刺眼,音樂旖旎而又充滿刺激性。美麗的女招待幾乎是光著屁股在大廳裡走來走去,捧在手中的招待盤裡是各色高檔而精美的飲料。

    寬大的柱子下是神情肅穆的保安人員,他們象不起眼的灰塵一樣,卻盡忠職守的注意著每一寸地方有可能會發生的騷亂。

    精美的賭桌前並非總是圍滿人,然而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總是免不了有一些小小的騷亂。通常騷亂的帶頭者都是些輸多了而又喝多了的客人。

    保安會很禮貌地將這累客人請到休息廳去。

    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賭客們在這裡一擲千金,伴隨的是少數委瑣的面孔同樣在尋找合適的投資方向-他們是放高利貸的。

    張小雅被這豪華的賭場大廳和那緊張刺激的氣氛給狠狠地震了一下,忍不住拉著茱麗的手臂。麗很是鄙視地指著小雅說:「在這裡,無論如何都不要表現得像個雛,否則麻煩就會像膏藥一樣貼上你。」

    張小雅很想問她怎麼表現才是正確的做法。麗已經開始了示範。

    她極度放蕩地走到一張賭桌前,然後伸出一隻手在一個賭客的下身摸了一把,然後極性感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對在場的所有人說:「我需要一些籌碼,請問有哪位好心的朋友肯幫忙嗎?」

    一眾賭客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後不理不睬地繼續下注。總有動心的色鬼,於是一個小籌碼就這樣進了茱麗那寬敞的胸前罩裡。藉著送籌碼的機會,在那豐滿的乳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一個色迷迷的聲音道:「今晚我手氣很好。」

    「這正是我想要的,幫我參考一下,壓哪個號?」

    「悉隨尊便。」

    張小雅打了個冷戰,決定自己寧願做個雛比較好。

    。。。

    陸天豪和夏俊已經回到了在澳門的葡京飯店。

    位技術主管,此刻正在葡京大酒店休息大廳中的那片。他很愜意地喝著香,然後對著陸天豪揮了揮手,算是跟他打了個招呼。

    秦山很是優雅地向自己面前的座位伸了伸手,示意陸天豪坐下。

    陸天豪微微一笑,坐在他的面前:「恭喜你啊。」

    秦山挑了挑眉毛:「你看出來了?」

    「我只是覺得要找我談生意的人,怎麼都不應該再是一個小小的技術主管了。」

    秦山聳了聳肩:「的確是個聰明人。。。我頂替了那個蠢貨。」

    「連升三級?」陸天豪問。

    「算是吧,不過前面加了代理兩個字。」

    「聽起來還是蠻不錯的,不過你看上去不像是過來對我道謝的。」陸天豪笑了。

    「假如你能把燈還過來的話,我到是不介意向你說謝謝。」

    「這就是目的?」陸天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來這部分的工作內容和你的頭銜直接相關了。」

    「如果我處理不好,那就不是失去這個頭銜這麼簡單了。」

    於是陸天豪沉默了一下。他長長的嘆了口氣說:「身為一個中國人,何苦一定要為外國佬打工呢。受他們的氣還沒受夠嗎?」

    「這裡的薪水很高,而且我有老婆孩子需要養活。」

    「。。。會,又是飛車大賽的,吸引了澳門人不少眼球。是你做的吧?」

    秦山點點頭:「公眾的注意力需要轉移。」

    「幹得不錯,看來我當時讓那個蠢貨趕你離開是明智的。但是你知不知道,其實只要我願意,我可以立刻讓澳門人的注意力再此集中迴風水龍睛事件上來?」

    秦山一呆。

    「你看過牛這本書嗎?」陸天豪問他:「知道牛:的親生父親,破壞他的名譽的嗎?」

    秦山的臉色變了。

    「瞧,多看書還是很有好處的。只要我寫一份措辭嚴厲的對風水龍睛事件的幕後策劃者進行指責的信,掀開一場大規模的論戰,就可以重新燃起輿論對此事的熱情。自己和自己吵架。。。呵,我還從沒試過這種玩法,我想那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秦山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的耐心在這一刻被陸天豪消磨殆盡。「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針對永利賭場?」

    「在你贏我之前,你沒有資格向我提問。同樣的,燈是賭來的,也只能用賭的方式再贏回去。什麼時候你徹底打敗我了,就來向我要燈吧。在那之前,我不必理會你的任何要求。」陸天豪很隨意地回答。

    秦山的眼神收縮如針,他的聲音因此而變得陰寒起來:「你該知道,開賭場的人,並不擅長於講理,他們更擅長於使用一些極端做法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陸天豪也站了起來:「我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我也為你們準備了一份禮物。」

    陸天豪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放進秦山的手中:「拿回去給你們的老闆看,這是香港的蒯先生送給我的。你們老闆應該知道這東西意味著什麼。」

    秦山的手中,是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裡放著一樣東西-一個煙斗,因長期使用而熏得發黃的玉質煙斗。

    聽到蒯榮升這個名字,秦山的臉色再此變得蒼白起來。

    他聽說過蒯榮升的一個習慣-假如他和某人做了好朋友,他就會把自己經常使用的某樣小東西送給這個人。

    而這樣東西,就會成為他的護身符。

    秦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刻起,他知道在自己沒有搞定蒯榮升之前,休想動陸天豪一根毫毛。

    看來自己對陸天豪這個人查得還是不夠清楚啊。

    「不要小看史提芬.永利,假如你真得惹他生氣了,沒人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秦山語帶威脅的丟下這句話,然後轉頭離開。

    陸天豪的聲音就那樣從他的身後飄來:「我從不小看任何對手,但是史提芬先生。。。是我的敵人。如此。史提芬先生沒學會忍氣吞聲話,你最好提醒他明白一件事:澳門是屬於中國的,他這條過江龍,做事最好還是悠著點。不過是少賺點錢而已,沒必要這麼大動肝火。氣大傷身啊。。。

    秦山的腳步只是略停了一下,便毅然向外面走去。在那附近,幾道影影綽綽的身影陸續離開。

    陸天豪回頭看了夏俊一眼,在這期間,這個傢伙竟然出奇的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和秦山的交談。

    「不想說些什麼嗎?」陸天豪問他。

    「我唯一能說的就是:我必須立刻把雪兒帶走。。。你小子惹的麻煩已經夠大了。」

    「這是我認識你以來,聽到你說過的最正經的一句話。」「涉及到我妹妹,我總是正經的。」夏俊認真道。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57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十六章 來自拉斯維加斯的威脅(2)

   卻陽要好些。不管怎麼說,投入一個硬幣,聽著它滾動的聲音,想像它或許會給自己下個蛋,又或許成為別人的蛋,的確是一種不錯的刺激感受。這種心跳的感覺正是許多賭客所追求的-他們不一定為了贏錢而來,相當部分是為了享受心跳。就好像那句名言:

    「我只想證實自己還是活著的。」

    然而很多人就是在這一證明過程中走向了死亡。

    以此看來,人生實在是多富戲劇性。

    張小雅對賭博毫無興趣。她更多是來見見市面的。說起來在拉斯維加斯讀大學,卻連賭場都沒進去過,實在是令人顏面全無的一件事。只怕回國後也要被人恥笑。何況這裡的裝修如此豪華,看看也的確舒服,所以她決定到處轉轉。

    她還沒走出幾步,就看見遠遠的有兩個人走過來。其中一個赫然正是那個橄欖球四分衛,那個高個金髮白小子。

    張小雅突然想起他的名字來了,他叫卡德。

    那個時候卡德正喋喋不休的對紐倫訴說著自己的苦惱:「該死的,我真是個白痴。這個娘們讓我對她說三個字好幫她維持快感,可是我竟然說『我愛你』。我的天啊,我竟然說了『我愛你』,我難以想像。如果上帝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我會對她大吼『來吧,幹我吧』!」

    紐倫很小心地提醒他把聲音放小點。

    張小雅嚇得連忙把頭轉過去,她實在有點吃不準瘋狂的老美看見自己時會不會對自己大喊這樣的話。她依稀記得剛到學校的那天,就有兩個高大的美國學生為她而裸奔,當時她幾乎要昏了過去。為什麼這些美國人一個個就像發情的野獸,為了喜歡的東西可以不顧一切?

    不過卡德沒看見張小雅的存在,到是發現了茱麗。他興奮的像一隻吃了春藥的公牛反覆大喊著:「來吧,幹我吧!」然後就衝了上去。

    他喊的聲音太大,賭場裡的客人不少都聽見了。茱麗的眼神裡放出仇恨的怒火,還沒等卡德近身,就對準他老二狠狠一腳。

    卡德「啊」的一聲,「幹我吧」僅喊了三遍,就徹底熄火。他有些納悶地呻吟著蹲下去說:「難道我又說錯了?」

    「不,你沒有說錯,只是選錯了時機。我沒有興趣在公共場合做愛。」麗點著他的腦袋說:「現在,你已經出局了。」

    蓬的一拳打出去,這個優秀的橄欖球四分衛頹然倒地。張小雅嚇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而茱麗則走過去拉著張小雅換賭桌去了。

    紐倫拉起卡德的時候正看見張小雅的身影。他興奮的大叫起來:「嘿!看那個中國女孩。這才是我的夢中情人。」

    他一鬆手,剛站起來的卡德又摔了下去。

    紐倫急匆匆衝上前攔住張小雅前進的腳步,色迷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美麗的中國姑娘,您希望我對你說哪三個字?」

    張小雅的臉一紅,低聲地說了一句:「大白痴。」

    「大白痴?」紐倫有些暈,反覆咀嚼她話裡的意思。

    於是,兩個姑娘就這樣從呆若木雞的紐倫的身邊繞了過去,來到下一張賭檯前。

    這裡玩的是輪盤賭。

    莊家是個中年男人,手法純熟而老道。

    輪盤賭的賭法有很多種,不過萬變不離其宗,始終都是壓大壓小壓點數。幾率越小,賠率越大。

    與一般人的概念不同的是,賭場實際上是個極度正規嚴禁賭術的地方。拉斯維加斯絕不會允許任何形式的賭神出現,至於凱子則無限歡迎。假如你在某家賭場連續三天保持勝率百分之七十以上,贏取金額達五萬美圓以上,那麼恭喜你,你已經成為賭場重點關注的對象。如果還不知收斂,那麼好吧,只要一被拉入黑名單,你將從此無法再進入任何一家賭場。

    至於為錢殺人的事,賭場通常不做,除非是關係到成百上千萬美圓,且有極明顯的欺詐行為。

    賭場本身是不作弊的,他們賺錢靠的是機率與抽水。說,就是賭場的賠率要略低於他的機率。

    當有成千上萬的金錢在這裡不停的滾動時,這小小的幾賠率差異所產生的巨大的金額,足以令任何人都為之瘋狂。

    這個時候麗已經又靠上了一個男人。

    她純粹為吊凱子而來,所以一點也不在意賭的問題。不過她喜歡看到男人贏,所以每當有賭客小贏一把時,她都主動親對方一下,或者讓對方摸自己一把。

    張小雅覺得她不為賭場做公關實在是太可惜了。

    輕易到手的總不會讓人太在意。所以張小雅的矜持讓更多男人關注。天知道在九州的時候她給人的感覺是青春飛揚熱情似火的開朗姑娘,但到了美國之後,她就成了矜持而保守的小姑娘了。

    張小雅覺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簡直太有道理了。

    總有人時不時湊上來對她說:「你說這一把壓幾比較好?」

    通常張小雅總會回答說:「13。」

    於是,美國男人們對這個原本

    惡的數字有了一種非凡的興趣。而在卡德看到張小I後,他的雙眼立刻放出了炙熱的光芒,頃刻間將所有感情轉移到了張小雅的身上。他像一隻蒼蠅圍著張小雅狂轉了半天,拿不準自己到底該說「我愛你」還是該說「幹我吧」,最終也還是傻傻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壓13點比較好嗎?」

    「我喜歡13點。」張小雅帶了點惡作劇的回答。

    「那我就是13點。」卡德一臉正氣地說,然後把籌碼都放在了13號上。

    張小雅被這話弄得暈頭轉向,呆呆地看著這個白人青年,他正對自己一臉的崇拜。

    「你。。。

    卡德很認真的點頭,他對著莊家大喊:「嘿,13點,快開啊!這一把我贏定了。」

    張小雅一頭的狂汗。她無法想像如果這個傢伙在中國大喊自己是1點,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卡德並不是個沒腦子的傢伙,不過重點是他正在被他自以為的愛情沖昏頭腦。

    他以為自己愛上了張小雅,並忘記了就在今天早晨他駁起的時候自己還在渴求另一個女人的幫助。他每把都往13點上下注,結局就是-他輸得非常淒慘。

    「夠了,別再賭了。」張小雅小聲的勸他。

    「不,相信我寶貝,我能贏的。」卡德的眼有些紅了。

    「你贏不了。」紐倫也勸他。

    「我覺得你是不希望我贏。不過重點是我必須贏,我打算給美麗而神聖的中國女孩一個精彩的晚間節目,會有高級房間,有香檳和鮮花,還有高檔次而全方位的招待服務。而這些沒有錢是不行的。」卡德慷慨激昂且手舞足蹈的回答。

    他有些瘋狂了。

    麗冷眼看著這個自己差點為他口交現在卻又為自己的好友癲狂著迷的男人,很平靜地問張小雅:「我記得前幾天你剛教過我一個名詞,好像叫狐狸精,是這樣嗎?」

    看著卡德這麼瘋狂,張小雅委屈地說:「這又不關我事,我從不勾引男人。」

    「是啊,可是你要知道男人的可悲之處就在於他們總是一相情願。」麗笑笑說:「這個蠢貨今天輸了六百美圓。他的口袋裡已經一個子都沒有了。」

    張小雅無語地翻著白眼。

    他還真是個豬頭13點,她想。

    然而就在她們說話的功夫,卡德做了一件誰都沒注意到的事。

    他把自己的社會福利證號拿了出來。

    那是可以用來抵押和向賭場借錢的東西。

    僅僅是一把,卡德渴望通過這一把撈回所有失去的本錢,卻把自己陷得更深。

    當卡德面無人色的轉向張小雅和茱麗的時候,他的渾身都在顫抖,連身旁的紐倫都看不下去了。

    一個賭場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他輕輕地對卡德說:「先生,我想您有必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於是,卡德抖得就更厲害了。

    「你輸了多少?」張小雅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力地回答。

    「哦,我的天啊!你一把就押了八千美金?」張小雅和茱麗以及紐倫都大叫起來。

    「我很抱歉。。。_押了13把13點了。我想這次我肯定能押中的。該死的,這輪盤肯定做了手腳。」卡德很是後悔的抱怨。

    「我看是精液在你的腦子裡做了手腳。現在你就要見閻王去了,沒人救得了你。」麗很不齒地說。

    「不,不!別帶走他。」張小雅連忙阻止賭場人員的行為。不管怎麼說,都是同學一場,她覺得自己不能見死不救。

    打開小坤包,張小雅拿出一張信用卡說:「這裡面還有三千美金。我可以先幫他付一部分,剩下的明天還。」

    「對不起,美麗的中國小姐。我們剛剛驗證過這張社會福利號。我們發現這個號已經作廢了,也就是說,這位先生在我們的賭場進行了不道德的欺詐行為。所以,這已經不是還錢可以解決的事情了。」那個賭場人員彬彬有禮地回答。

    兩個女孩一起驚訝地看向卡德,卡德很鬱悶地說:「我以為我能贏的。嘿,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快救救我!」

    「你可真是個混蛋。」麗順手抄起酒瓶狠狠地砸在卡德的腦袋上,然後又給了他老二一腳。卡德被打得欲死欲活,像個醉漢般慘叫一聲倒了下去,口中還喊著:「哦!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我的天啊,我還要用它呢,別搞碎我的蛋。。。。

    張小雅一陣無語。

    她只能問那賭場人員:「要怎麼樣才能放他走?」

    「除非他立刻把所有的錢都還清並加付至少200金的懲罰金。哦對了,另外還有那瓶酒,價值12美金。」

    張小雅看看麗,茱麗不在乎的搖頭:「下次我會挑便宜些的酒的。」

    無奈的搖搖頭,張小雅撥通了給陸天豪的電話。

    「天豪,我有位朋友碰上了一些麻煩。」

    「什麼

    煩?」電話裡,陸天豪的聲音依然是那樣冷靜,他的帶給張小雅一種天塌不下來的感覺-哪怕天真得要塌下來了。

    「可以用錢解決的麻煩。」聽到他的聲音,張小雅的心情大好,回答也開始直接而幽默起來。

    「那不能算是麻煩。」陸天豪笑了:「需要多少錢?」

    「八千美金。不過我的卡里只有三千了。」

    「沒問題,不過你最好還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想讓我為你擔心吧?」

    張小雅只能把事實經過一一告訴陸天豪。當她說到卡德那個傢伙為了討得自己的歡喜而狂壓13點的時候,陸天豪開心的哈哈真是個可愛的美國小伙子啊。

    「你不會為他心動吧?」

    「我絕不會喜歡一個蠢貨,而且這裡的美國男人看上去個個像高大的白種馬。」

    「把白字去掉,形容可能會更貼切一些。」

    張小雅的臉一紅,嗔怪道:「天豪,我現在正尋求你的幫助呢。」

    「好吧小雅,不過我看這事你不必幫他出錢,或者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他擺脫現在的困境。」

    「什麼辦法?」張小雅很好奇地問,能不出錢解決麻煩總是好的。

    「首先你得明白你是在美國,所以當你考慮問題的時候需要用一些美國人的思維方式。很顯然你和你的朋友都是菜鳥,有些問題竟然還要我這個外國人來幫你們想辦法。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在美國,犯錯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如何應對它所帶來的後果。所以,我給你的朋友一個建議,去找個律師吧,律師可以幫你們解決一切麻煩。」

    「問題是整件事證據確鑿,就算是律師也沒法幫他。」

    「不,你錯了。你得記住,身為一個律師,最擅長的就是如何從看似不可能的證據中找出問題來。就連我都能看出來的問題,為什麼你們就沒有看出來呢?」陸天豪在電話裡悠閒地問她。

    「什麼問題?」張小雅有些迷糊。

    「很簡單,既然那個社會福利證號已經作廢,也就是說,你的朋友並沒有真正在賭檯上押下八千美金。既然沒有真正的賭注存在,那又何來欠款一說呢?」

    「這!。。。在電話裡叫了起來。法相信陸天豪竟然用這樣的邏輯來推理事件的發展。

    「不,不,這屬於事實!任何一家賭場都只能接受實際價值的押注,而非虛擬價值。在美國曾經有過虛擬投注的案例,在那之後,美國的任何一家賭場都有了名文規定,不允許任何虛擬形式的投注存在。所以當那張社會福利證號已經作廢的同時,它在賭桌上進行的下注同時也就不再起到任何作用,也就成了虛擬投注。它不具備真正的資產效應,賭場未經檢查就接受下注是賭場的失誤,與下注人無關。當然,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涉及到對虛擬投注一詞的司法解釋,因此這需要一個好律師來幫你們進行辯護。」

    「他們檢查了,所以才能發現那張證已經作廢。還有,這件事我也不打算弄到打官司的地步。」

    「可那是在你的朋友輸錢之後。也就是說,賭場同樣存在詐騙嫌疑。另外,在美國,打官司是賺錢的一種方式,你大可不必為此擔心,更不用擔心鄰居們的閒話。記住,你是在美國,官司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種調味品。」

    張小雅有些暈眩,她開始歎服陸天豪扭曲事實的能力。

    「瞧,這就是美國法律對人們的保障,你應該懂得充分利用這一點。」陸天豪說。

    「就是說,我的朋友押了一張作廢的社會福利證號,結果詐騙者卻是賭場而不是我的朋友。事實上他不僅不需要做牢,反而可以理直氣壯地找賭場的麻煩,控告他們詐騙?」

    「沒錯!」

    「那麼他也不需要賠付那八千美金了?」

    「沒錯!」

    「那麼接下來只要找到一位像樣的律師,然後我們就可以什麼事都沒有的走出這家賭場的大門了?」

    「沒錯!」

    「這聽上去太荒謬了。」

    「沒錯!不過存在即合理!」陸天豪在電話裡笑嘻嘻的回答:「需要我幫你找律師嗎?」

    「不,我想這部分問題他們自己可以解決。每個美國孩子從出生開始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師。但是顯然,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什麼情況下可以找。。。u.哪怕你殺了人。」張小雅意味深長的說道。

    「沒錯!」陸天豪依然給了她那個簡單而令她震撼無比的答覆。

    。。。。。。

    律師來的時候,把卡德和茱麗還有張小雅一起都帶走了。

    那個賭場工作人的臉色有些發青,他顯然很不喜歡這樣的結局。

    「這件事還沒完,來自中國的小姐。」他對著張小雅的背影說。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別離

LV:7 大臣

追蹤
  • 100

    主題

  • 9640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