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古仙真 作者:黑熊掌 (連載中)

coldfire 2009-3-26 11:17:1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 41324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24
第一百一十三章 消失的江楓 中

    雲被這這光芒一沖,加上這遮天蓋地的灰塵隨後湧起,早就在天空中不見了蹤影。而雲沒有了,自然雨也就停了,可惜天空依然灰暗。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些煙塵才在風的作用下散盡,原本的山谷早就改變了地貌,一個碩大的圓坑好像被隕石砸了一樣,憑空出現在原本江楓他們站立的地方。突然間,那坑裡的土動了一下,然後十三個人穿戴著盔甲,從土裡刨出了自己的身影。這時候的騎士們雖然一個人沒少,但是他們身上的盔甲早就不復當初光芒閃耀可以當鏡子一樣的程度,破破爛爛的,沾著塵土,黑一塊黃一塊的。盔甲已經扭曲了,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凹痕,有的地方還有被燒熔重新凝結的痕跡。

    那一隻長長的騎槍現在也只剩一個槍柄好像一個枴杖一樣給當初頂在最前面的騎士拄在手裡,頭盔已經不見了,鎧甲上也出現了細密的裂紋,蒼白的頭髮上都是黃色的泥土,那是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不過這臉已經沒有了血色。

    「真可怕,這竟然是一個人能夠爆發的威力!」喃喃的自語好像已經失魂落魄了一樣,周圍的騎士圍攏了過來,摘掉了已經變形的面具,心有餘悸的紛紛附和道:「是啊,這次好在我們是全體出動,第一騎士,你沒有事吧,那一擊……」「我沒事,不過我們的神聖盔甲,在這一次攻擊中受到的損傷可是不容易恢復了。」白髮地騎士搖了搖頭。一臉痛心的說道:「這是哪裡來的修行者?黑暗巫師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盟友。」

    「第一騎士,那庫爾曼德思水晶的下落……」一個看起來受到衝擊小一點騎士小聲的問道。

    「算了,好歹我們已經消滅了這個可怕地傢伙,庫爾曼德思水晶的下落暫時我們還是不要管了,我們現在盔甲受到了這麼大的損傷,讓我們的戰力已經沒有平時的一半了。實在不是出手的時機,而且直到現在我還能感覺到那種可怕的火系能量在盔甲裡反覆地衝擊,什麼時候我們地盔甲可以恢復原狀都還不知道。至於庫爾曼德思水晶,我會和女王親自解釋的,大家還是回去努力的保養盔甲吧。」老騎士搖了搖頭,看了看面前的眾人,當先往坑外走去。說真的。他並不知道這一戰是否勝利了。庫爾曼德思水晶固然重要,但是這一次,十三騎士的鎧甲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一點,雖然對手也死亡了,但是這樣做是否合算,老騎士也不清楚。這個問題大概要困擾他一段時間了。

    可以說,江楓的目的完全達到了。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能量,確實讓葉輕眉他們感覺到了,那一瞬間地震動。甚至已經讓黑暗巫師經營了幾百年地防禦魔法陣崩塌了一角。甚至連那個老不死的血族。在這個時候也是滿面的詫異彷彿不相信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能讓身在地底的他們都少不了受到影響。

    「這是怎麼回事?!」葉輕眉急了,這樣明顯的能量爆發中,她感覺到了江楓的太陽真火地氣息,而同時隨之而來地十三股氣息,讓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防禦魔法陣破裂,讓葉輕眉地結可以發揮功用,但是江楓的氣息。卻在這個時候消失了。那不是死亡,也不是湮滅。而是消失,彷彿這個世界上從來也沒有江楓這樣一個人一樣,就那麼消失的無影無蹤。

    「是十三騎士……那些亞瑟的走狗,在阿瓦隆島的蛀蟲,該死的傢伙,竟然是他們出手了!」金發的青年咬牙切齒起來,兩隻長長的犬齒從他的唇間伸了出來。這個血族的長老並不是對江楓感興趣,不過這些該死的騎士在當年沒有少找他的麻煩。

    「亞瑟王的騎士?那些圓桌騎士?不是說有一百二十八個嗎?」葉輕眉疑惑的問道。沈冰和高飛現在都不敢插話,剛剛的能量風暴讓他們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那簡直太驚人了。

    「一百二十八個?哈哈哈,那是該死的英國人自己臉上貼金,一共就十三個,其他的所謂圓桌騎士都是湊數的。那是一群可恥的小偷,他們竟然出現了我還真的沒想到,原來以為這幫傢伙為了躲避教廷一直窩在阿瓦隆島上,沒想到現在竟然敢出來了,也是現在的教廷力量太衰弱了……」在一瞬間,金發的青年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他剛剛伸出來一點的犬牙又縮了回去。

    「教廷和他們有什麼恩怨?我可是感覺到那些傢伙的力量來源都是聖力啊?!」葉輕眉心裡一驚。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到時候再慢慢的告訴你吧。不過,我想你的朋友這次是在劫難逃了。」金發的青年搖了搖頭說道:「那些傢伙雖然卑鄙,但是亞瑟的那些鎧甲倒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你的朋友雖然修為不差,用的說法應該是結丹?但是對上這些傢伙還是很困難的,因為那些鎧甲會讓穿上它們的人任意的到達那些鎧甲曾經去過的地方,而當十三幅鎧甲的力量結合起來的時候,就會生成一隻該死的龍槍,那個玩意我都沒有辦法正面的對抗,因為它可以增幅那些穿著鎧甲的人的力量,讓他們的力量等級在瞬間提高一個等級。也就是說,你們的十三個先天修行者穿上鎧甲使用龍槍的時候,發揮出來的力量是十三個結丹修行者的力量疊加。

    你的朋友即使很厲害,只怕除非他達到了金丹或者元嬰,否則不可能勝利的。」

    「我雖然感覺不到他的情況,但是我知道他還沒有死。」葉輕眉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知道。這個血族沒有騙她,但是她卻知道,江楓並沒有死。那幾個看似不起眼的結其中夾雜了她地毛髮,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這些毛髮和她的本體失去了聯繫,但是這些毛髮卻是藉著江楓的真元生存的。而一旦這些毛髮死亡,相應的,在她的身上就會有反應。

    既然她地毛髮還存在,那就是江楓的真元還能提供毛髮生存的力量。而有了真元的修行者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死掉的。

    看到葉輕眉的樣子,金發的青年搖了搖頭,他覺得這個小姑娘已經失去理智了。不過他沒有必要表現出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面對現實地。

    「那麼。好了。不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將庫爾曼德思水晶交還給我們,為此,我們黑暗巫師會傾盡全力幫助你們復仇地,胡先生的代言人,你怎麼說?」菲爾摩這個時候插話到,他對這些並不關心,他只關心庫爾曼德思水晶。

    「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個庫爾曼德思水晶到底是什麼呢!為了這個,我的未婚夫生死不知。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很不好。」葉輕眉的聲音很冰冷,這個時候菲爾摩在她眼中變得無比的討厭起來。

    「這個,這個,我還是這樣說吧。庫爾曼德思水晶,使我們黑暗巫師的傑作,是庫爾曼德思大師在一位天才法師的啟發下製作出來的最高的傑作。」菲爾摩緩緩的說道。

    「哈哈,什麼庫爾曼德思。也只有你們這些傢伙還在這樣給自己地臉上貼金。雖然歐洲地魔王並不是黑暗巫師,但是你麼也不用把他的作品硬安在庫爾曼德思身上。憑藉庫爾曼德思的本事還沒有作出這個東西實力。」金發青年訕笑道。

    「血族的傢伙,你不要以為自己強就在這裡胡說,我承認歐洲的魔王實力很強,甚至強過庫爾曼德思先生,但是他再強也是庫爾曼德思先生的學生,而且他製作的水晶是作為畢業考試地作品而交給庫爾曼德思先生地!」

    「哦?是這樣?我可是聽到了不同的版本啊,要知道,雖然給教廷封印不是什麼光彩地事情,不過好在跟我一起的還有一個倒霉的傢伙,他的名字正好就是達科特-卡奧斯呢,他的外號不就是歐洲的魔王嗎?既然我都可以出來,想必不久之後,卡奧斯這個傢伙也會來找你們的麻煩呢,因為我好像聽他說,當初就是庫爾曼德思為了這個水晶而將他出賣給了教廷的哦。」金發青年壞笑著,看著菲爾摩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灰暗。

    而這個時候,江楓又在什麼地方呢?

    在兩隻槍互相接觸的瞬間,江楓就已經知道不好了,因為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本來修為到達不了結丹境界這個程度的騎士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實力增長了一截,他接到的這一擊並不是融合了十三個准結丹的傢伙的一擊,而是十三個貨真價實的結丹高手的一擊。正是因為如此,江楓才會在那一瞬間受了傷。

    不過雖然江楓堅持的很辛苦,但是,他也很快察覺出來,對方雖然是十三人合力,而且也是貨真價實的結丹實力,但是這並不是說這十三個人本身達到了結丹的境界,他們好像是借助外力在瞬間突然達到的,而這樣的力量和真正自己修練的結丹實力還是有一點十分細微的差別的,這也是江楓可以僵持下來的原因。

    但是那一道閃電,卻讓這個僵持的平衡被打破了。江楓和那些騎士的比拚產生的波動太強烈了,而雷電本身就是天地元氣一種劇烈的釋放,給紫色的閃電一下擊中,江楓感到電流在渾身上下一竄而過,他的力量根本無法控制的全部湧了出來,然後和對方那強大力量一起,給這一道閃電劈得爆發出來。

    在然後,江楓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他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破破爛爛的,盤龍槍也縮回了原來的大小,而江楓卻驟然發現,他現在所在的地方竟然已經不是他選擇的山谷而是一片茂密的叢林。而江楓之所以醒過來,是因為他的身上正好盤了一條蝮蛇,大三角頭正對著江楓的臉!

    江楓本能的想從地上一翻而起,但是他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已經不能動彈了,渾身上下都痠痛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而真元,也幾近枯竭,那一絲太陽真火也像風中的殘燭,在檀中飄忽不定的,好像隨時要熄滅一樣。

    這裡,是什麼地方?!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2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消失的江楓 下

    蝮蛇在江楓的身上好像很舒服,叢林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好像一根根針一樣穿透下來,讓這片叢林越發的陰森寒冷,江楓身上的體溫讓這條蝮蛇不用專門去尋找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去取暖,而江楓現在卻無法動彈,只有讓這條蝮蛇愜意的盤在他的身上。

    江楓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好像是散架了一樣,一陣陣的刺痛從身體的各個部位傳來,盤龍槍倒是沒有丟下,手上還傳來槍身冰冷的觸感。

    這個時候江楓沒有琢磨自己為什麼來到了這個奇怪的叢林,他只是慢慢的調集著自己體內幾近枯竭的真元,循著他已經熟練無比的路線運行起來。

    不管身在什麼地方,恢復自己的實力總是第一位的。現在這個狀態什麼也幹不了,就連一條小小的蝮蛇都能在他身上耀武揚威,這種感覺讓江楓十分的鬱悶。

    生澀,是江楓的第一感,原本江楓的真元在體內運行的很流暢,凝結的好像實質一樣的真元就是江楓強大修為的基礎。但是現在,真元每在體內前進一步,江楓的感覺就好像千萬根針在攢刺一樣,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麻木的雙腳突然移動時候的感覺一樣。

    原本寬大的經脈,在這個時候好像萎縮了一般,如羊腸小道般,江楓的真元雖然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在這樣的經脈中運行卻仍然要費很大地力氣。這簡直就是世間最痛苦的酷刑!江楓簡直都要放棄了,這樣的痛苦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承受的了的。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在這樣地痛苦下,早就用昏迷來逃避了,可是江楓偏偏無比的清醒,不但清醒,他的感覺還分外的敏銳。他甚至還能聽得清楚那條蝮蛇鱗片收縮時候碰撞的聲音!而這,除了讓江楓的痛苦得到了千百倍的放大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地作用。

    從小到大,江楓從來沒有吃過這樣地苦,雖然他的家教嚴格,並沒有讓他因為顯赫的家世而站染上紈袴的氣息,但是這樣的苦頭也是從來沒有吃過的。然而。江楓卻沒有放棄。真元每前進一點,江楓都要考慮一次放棄,但是他還是堅持了下來。

    酷刑一樣的感覺,讓江楓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這也讓他身上的蝮蛇悚然一驚,抬起了醜陋地三角狀地頭,四處的打量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江楓卻根本沒有理會這條蝮蛇,他在腦海中一邊一邊的反覆默誦當初他在夢中得到的築基口訣,只有如此才能讓江楓在精神上暫時告別身體上傳來的痛苦。

    身體的抖動越來越劇烈了。蝮蛇這個時候也十分的緊張。它並不知道,這個帶給它溫暖地福地出了什麼狀況,它只是本能地將身子緊緊的盤了起來,蛇頭高高地揚起,快速的吞吐著信子,緊張的戒備著。

    光線漸漸的暗了下去,本來陰森的樹林。隨著黃昏的降臨越發的昏暗。而江楓這個時候根本無暇關注這些變化,他已經記不得這是他多少次重複那篇築基心法了。真元還在江楓的體內緩慢的艱難地運動,好像一個勇士一樣在江楓的體內披荊斬棘。

    終於,等到天色已經完全的漆黑了下來,江楓終於感到那絲真元回到了自己的丹田,開始了第二個周天的運行。然而,這並沒有讓江楓好受一點,第二個周天遠比第一個周天來的痛苦的多,原本江楓以為第一個周天就已經達到了痛苦的極限,可是第二個周天卻無情地告訴江楓,沒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江楓第一次知道了,原來痛苦還有超出想像的時候。第二個周天,真元明顯運行的比第一個周天要快速了一些,但是帶來的痛苦卻讓江楓差點連默念心法都堅持不下去。身體的震顫更加的劇烈了,這讓他身上的那條蝮蛇也越發的緊張。終於,當第三個周天開始的時候,江楓失去了意識。

    蝮蛇很緊張,它開始在江楓的身上游動了起來,它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突然這麼劇烈的震動,一些大型的動物在經過的時候,也會帶來地面的震動,但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劇烈過。蝮蛇警戒著,它雖然擁有犀利的毒牙和快捷的進攻速度,但是這個從林裡要它命的傢伙也不少。

    當黃金色的陽光再次透過茂密的樹葉灑在江楓的身上的時候,蝮蛇終於放棄了警戒,它身下的震動更加的強烈了,但是這已經無法讓蝮蛇激動了,就算是它,緊張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會疲勞的。何況,雖然身下的震動很強烈,但是對蝮蛇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危險。它現在考慮是不是要離開這個福地了。

    在江楓的身上遊走了一陣,蝮蛇終於準備放棄了,雖然這裡不需要陽光就可以保證蝮蛇需要的溫度,但是蛇類的膽小,還是促使蝮蛇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毫無徵兆的,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將這條準備離開江楓身上的蝮蛇震碎,化成了一篷血霧,而隨後從江楓身上冒出的火焰,在瞬間將這血霧蒸發了個乾淨。當江楓的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這次他發現他可以動彈了,身上的刺痛和不適都已經完全的消失了,江楓感覺到自己的狀態突然變得無比的好,從地上一躍而起,江楓突然發現,他剛剛躺著的地方變成了一個人形的大坑,而坑的內壁,竟然是玻璃一樣晶瑩的土地。

    原本雖然破碎但是好歹還可以遮住身體的衣服早已經不見了,江楓現在赤身裸體的,手中只有盤龍槍。

    看到眼前的情形,江楓也明白了,一定是他在昏迷的時候太陽真火失去了控制,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情況,畢竟讓泥土玻璃化的,除了他身上太陽真氣的高溫以外,還沒有別的東西可以造成這樣的效果。

    察覺到這一點的江楓,也顧不上看看周圍的阿環境,他馬上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至於那條倒霉的蝮蛇,江楓根本就沒有想起來過。

    這一看不要緊,到讓江楓吃了一驚。本來經過了那兩個銅獸首的奇異作用,江楓體內的三股力量已經初步的融合了起來,不過那畢竟是初步的融合,在江楓的體內,浩然正氣盤據著脊椎,江楓自己修練的無名真元佔領著丹田,太陽真火霸佔著檀中,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因為初步的融合而改變。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江楓的太陽真火好像一條蛇一樣,盤旋在江楓的浩然正氣之上,而浩然正氣則包裹著江楓的無名真元,三種力量好像夾心餅乾一樣,雖然涇渭分明,但是不離不棄,而無名真元和浩然正氣卻在無時不刻的被盤旋在外的太陽真火所凝練,雖然在量上看起來比過去少了許多,但是江楓卻清楚,在質地和純淨上,每時每刻都在被太陽真火淬練的浩然正氣和無名真元,這個時候已經好像麵湯一樣粘稠起來,尤其是無名真元,竟然隱隱的抱成了一團,以及其緩慢的速度往中心塌陷。若不是江楓本身對真元無比的熟悉,只怕還真的察覺不出來這樣的塌陷。

    三股力量,分而為三合而為一的佔據著丹田,而檀中和脊椎也與丹田貫通連接了起來。當江楓運起真元的時候,三者竟然一起行動,而稍微將力量灌注在盤龍槍上時,江楓驚訝的發現,本來在受到了十三個騎士巨大的壓力下才讓江楓集中了全副修為讓盤龍槍的槍尖變得透明的情況這個時候竟然再度出現了。而這一次,江楓並沒有用多少力氣,只是輕輕地試探了一下,就發生了這樣奇妙的事情。

    還沒有到金丹,對於這一點江楓心裡是很清楚的,可是實力的提高也是無庸置疑的。雖然現在沒有對手讓江楓試試他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但是江楓卻明白了,他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達到了結丹期的頂峰,從境界上來說,已經類似於青嵐了。

    青嵐的力量雖然不大,但是那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單論修行境界,青嵐在當時無疑是穩壓那些包括江楓自己在內的結丹者一頭的。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江楓驚喜的發現,他現在的情況雖然仍然停留在結丹期的頂峰,但是金丹對於他來說也不是無法期待了,因為本身結丹達到頂峰之後,接下來就是引心火腎水龍虎交匯淬練結成的丹坯,讓丹坯盡快的轉化成為金丹。

    而現在,江楓的真元已經不需要他自己引動心火了,因為太陽真火已經取代了心火的位置,在不停的鍛鍊著江楓的丹坯,這無疑比江楓自己引動的心火要高級的多,也強烈的多。這樣下去,雖然江楓不知道從丹坯淬練成真正的金丹要多長時間,但是應該是指日可待了。

    巨大的喜悅充斥著江楓的內心,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找那十三個英國的騎士報仇了,也正是現在,江楓才終於第一次靜下心來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思考如何從這個茂密的叢林中脫身了。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25
第一百一十五章 身處何地 上

    修為提高了,江楓體會到的第一件事卻並不是修為提高帶來的好處,反而是無論你有多高的修為,這個東西也並不是萬能的。體會來自於江楓現在身上的「衣服」。雖然在叢林中沒有其他的人——至少江楓現在沒有發現——但是江楓還是不習慣赤身露體。製作一件衣服自然就是當務之急了。

    衣服很簡單,就是籐條穿著大片的樹葉。這是個手工活,江楓從來沒有作過,雖然看上去很簡單,但是著實花費了江楓一番功夫。穿上僅僅能夠遮住一些要害部位的「衣服」讓江楓感覺好了一點。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確認方向。

    江楓並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東南西北對他來說意義不大,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找到一個走出叢林最近的道路。自然,從樹頂上看,比在樹下要強多了。爬樹,對於江楓來說沒有什麼問題。論身手,江楓比猿猴可要敏捷多了。沒有廢什麼功夫,江楓就爬到了附近最高的樹的樹頂。到了樹頂,江楓傻眼了。

    現代社會,森林是一種稀缺資源,江楓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一大片森林,放眼過去,都是一層層或濃或淡的綠。

    糟糕,莫非是到了非洲或者巴西之類的地方?看著那一望無際的綠海,江楓頭疼了。這樣大的森林,江楓只在電視中看到過,修為的提升,同時也提升了江楓的五感,雖然到不了千里眼的地步,但是比起老鷹來。江楓地視力也差不到哪裡去,可就是這樣,江楓卻看不到森林的盡頭,不光是一個方向,所有的方向都沒有盡頭。

    現在怎麼辦?江楓蹲在樹頂全力發動了他的觀氣術。觀氣術的範圍現在已經擴大了很多,但是江楓還是沒有感覺到人的氣息。沒有辦法。江楓只好選擇了最笨地方法,那就是找到一條河,然後順著河走。不論如何,人可以沒有飯吃,但是不能不喝水,跟著水源,江楓有更大的機會能夠見到人煙回到文明的世界。

    這裡絕對不是在英國。這裡的空氣中並沒有英國的那種味道。那是一種海洋的味道,而這裡,江楓卻感覺到了大陸的厚重。森林大地已經超出了江楓地想像,作為一個修行者,江楓有很大的優勢,那就是他可以和猴子一樣,並不在樹下那陰暗的森林中穿行,而是在樹梢上和人猿泰山一樣的飛舞。

    這樣有很多的好處。俗話說站的高看的遠,一個人如果沒有專業的生存知識在這樣的森林中很容易就迷失了道路,而在樹梢上飛騰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而且。江楓地速度也不是一般地人可以比擬地,雖然江楓並不是很精通輕功或者飛行的法術,但是他的速度還是要超過普通的人一大截了。可是,就是在這樣的優勢之下,江楓一共走了三天,仍然沒有走出從林的範圍。

    在江楓醒來的第二天地時候,江楓已經找到了一條河。這條河並不算很大。但是水卻清澈地很,起碼在江楓的印象中他並不曾見到過有哪一條河流地水能夠和它媲美。江楓沿著河。他知道,只要順著河走,一定會找到人類的痕跡。

    可是從江楓醒來到現在,這已經是第四天了,那條河已經從江楓剛剛見到的大概兩三米左右的寬度變成了現在十幾米的河面,江楓卻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

    身上的「衣服」已經是江楓換的第四件了,在林間飛騰,讓這些用籐條和樹葉編織起來的簡陋衣衫不堪重負,過不了一天就支離破碎,到現在,江楓已經能夠很熟練的用很快的速度編織一件了。江楓知道,他並沒有走錯方向,江楓可以感覺得到,木行元氣在不斷的減弱,雖然這種感覺十分的微妙,但是這確實意味著江楓已經逐漸的靠近森林地邊緣了。

    江楓的心境現在還是很平穩的,這也虧得他現在修為精湛了不少,這麼長時間的寂寞和無奈並沒有讓他的心境失去平靜,陷入到瘋狂之中,江楓也曾一度認為,這裡說不定是那些騎士的法力營造的一個特殊的空間,不過他很快就推翻了這樣的想法,因為這裡的元力十分的充沛,而不管是什麼樣的法術造成的空間,那裡的元力一定是相對單調的,而且也不可能有這樣豐富的物種群體。在這片森林中,除了江楓一開始見到的蝮蛇以外,他還見到了各種美麗的,他叫不出名字來的飛禽,還有熊,野豬之類走獸,甚至老虎都曾經見到過。法力空間固然神奇,但是也遠遠沒有到能夠造出生物的地步。而如果是幻覺,那麼很顯然,建築在意識之上的幻覺中也不太可能出現江楓不認識的生物。

    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江楓走出了這片廣袤的森林,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平原,而這個時候,江楓也終於見到了人類活動的痕跡了。

    但是出乎江楓預料的,他見到的並不是房屋,而是一片奇異的空地,這空地,並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修行者拚鬥之後留下的痕跡。

    血跡早已乾涸,不再是鮮紅的顏色而變得烏黑,而那些斷裂的肢體,早就沒有了血肉,骨頭上,還有很多野獸留下的牙印。打鬥是發生在江楓來到這片森林之前,從這塊空地的範圍看,當時的戰鬥一定很激烈,不會比江楓單挑那十三個騎士時候的場面小。這樣的打鬥,即使是江楓離這裡有五天的路程仍然不可能逃過江楓的感應。雖然不是江楓想像的那種人類的痕跡,但是好歹,這也算是有人了,打鬥留下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江楓獲得一些關於這裡的信息了。更加重要的是,江楓終於能夠脫離那些簡陋的亞當一般地穿著,而有了一件真正可以遮蔽身體的物件。

    這並非是死人留下的衣服,連血肉都早已被野獸啃噬乾淨,這些人穿著的衣服,也早就碎成了布片,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江楓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一些雖然比較破但是還可以遮住身體的較大的的布片,雖然是粗布的,但是也已經比這些樹葉要強了很多。唯一讓江楓比較遺憾的,就是他無法從這些布上推斷出衣服的式樣。

    打鬥發生的地方雖然已經出了森林的範圍,但是這裡附近的樹木只是相對來說稀疏了很多。擁有觀氣術的江楓,對天地間各種各樣的元力十分的敏感,在給自己整治好了一條寬大的短褲後,江楓很快就發現了在打鬥發生地方的附近有一棵樹有點奇怪。樹上的元力雖然和周圍融合的不錯,但是還是有一絲微妙的差別,出於好奇,江楓就過去查看了一下,而這次的查看讓江楓發現了一個隱藏在樹身中的包袱。

    包袱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江楓身負觀氣術,他根本無法發現這微妙的差別,包袱是放在樹身中間的,從外表上看不出一絲痕跡來,這絕對是一種十分高明的法術。江楓直接用盤龍槍絞碎了大樹,取出了中間的包袱。

    包袱中有三本書,而正是這三本書,讓江楓的心一下子巴涼巴涼的,整個人都好像沉入了冰窖中一樣。書是線裝的,右邊細密的線腳顯示這書裝幀的精美,而內裡的字江楓認得,是小篆。

    這包袱應該是那些死掉的修行者留下的,這是三本修行的秘笈,《上清錄》就是這套秘笈的名稱。顯然,這是屬於的東西,然而江楓卻沒有心思細細的看這些秘笈,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即使修行者可以出國,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修行者會帶著本門的或者其他門派的秘笈跑到國外來,而這裡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的話,那應該就是的境內了。

    江楓雖然地理知識一般般,但是江楓卻知道,在,並不存在需要他用五天時間來走出的森林,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過多的人口早就讓這樣大面積的森林瀕臨絕跡了。

    看到這些秘笈,江楓愣了半天,要接受這樣的現實顯然是太超乎江楓的想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回到了,而這個,顯然也不是他熟悉的那個,這不是他生活了一輩子的,而是一個他完全不熟悉,完全陌生的。

    可是儘管如此,江楓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這個時候,江楓更加強烈的盼望找到居住在這個地方的人了,他必須找到這些人,只有這裡的居民才能夠提供他想要知道的信息,江楓必須弄明白這裡是哪裡,他從來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想證明自己的錯誤。

    繼續走陸路,江楓並不知道方向,只有沿著河流,才能更加容易碰到人煙。江楓手上只有盤龍槍,雖然盤龍槍的威力不錯,但是用來砍樹做木排,實在不是很好用。不過江楓並沒有放棄,他直接用手放倒了一些不怎麼粗的樹。砍掉了樹上的枝丫,盤龍槍發揮了用處,江楓用槍在筆直的樹幹上鑽了幾個洞,然後用枝條將樹幹固定成了木排的模樣,又用籐條將這些樹枝和樹幹紮緊,一個木排就這樣給江楓做好了。

    將木排放到了寬大的河面,江楓用盤龍槍在河邊用力一撐,讓木排離開了岸邊,順著河流往下遊行去。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25
第一百一十六章 身處何地 中

    在水中行排,江楓還是第一次。人的肉體是有極限的,尤其是在修行境界不夠的時候。心境和境界,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加強肉體,但是即使如此,順逆之間差別也是巨大的,對於修行的人來講,如果使不對力氣,對身體帶來的傷害遠遠要超過沒有修行的人。庖丁解牛講的就是一個順勢而為才能遊刃有餘。庖丁的刀並非是不世出的寶刀,之所以能夠發如新,不過是庖丁決不用刀去磔骨,他只是順著縫隙分離骨肉而已。

    操舟放排也是一樣。水流的力量是強大的,看似平靜的河面之下,無數的暗流湧動,憑藉一桿盤龍槍要操舟,可不是看起來那麼容易的。江楓雖然心急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地,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水性至柔卻無堅不摧,大自然勃發的力量,可不是江楓能夠正面對抗的,採用形意的拳意操排,讓江楓的水排好像行駛在亂石灘上的板車一樣,一會急行一會有急剎,讓江楓總是無法得心應手。

    要想掌握這樣的流水,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古時候就有一些武學家專門在流水中體會勁力,因為水中的暗流,沒有形象,沒有徵兆,時隱時現的,對於武術家來說,是個最好的增強自己對勁力敏感的材料。

    雙手虛虛的握著盤龍槍,江楓讓自己的身心放鬆,形意拳本身既然被稱為內家拳,練到最後,其實和太極。八卦都是一個東西,不管是陰陽也好,五行也好,八卦也好,在總體上都要回歸到太極來合道。當年號稱武聖的孫全福,是海北派形意拳的衣缽傳人。同時也是得了八卦掌地真傳,到最後卻是以太極拳作為最後的歸宿,他可沒有什麼名師教導他太極拳,只不過是聽到了太極拳的一些東西,就自悟了,可見這三者到最後都是相通的。

    現在,江楓也不過是重複前人的老路而已。對於水流的感應。江楓是十分地敏感的,作為一個修行者,他沒有比武術家差的理由。事實上江楓沒有用多久就已經能夠把握到規律了。這就好像寫書法一樣,手心虛空,江楓這個時候根本不用自己的力量,只是藉著水面下的暗流,讓盤龍槍好像一隻大毛筆一樣,輕輕的在水中來回的攪動,將那些暗流中蘊含地強大力量全部轉為木排地動力,而他的雙腳。雖然穩穩的立在木排上。卻只是輕輕地挨著木排除了將前進的力量傳到木排上,江楓根本沒有任何的動作。

    這個時候的江楓渾身上下都好像是最敏感的指尖一樣,任何一點點力的改變,都能夠在江楓的心中反映出來,然後傳導到木排上。這樣的感覺,十分地舒服,江楓地體重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樣。天地的元氣也好像是水流一樣。出現在了江楓的感覺裡。心整個的放空了,懵懵懂懂的。除了模糊的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江楓一切都聽憑本能來操作。

    在這一刻,江楓和腳下地木排好像成為了整條河流地一份子,而江楓的精神卻和天地之間地五行元氣渾然一體,這樣的感覺十分的玄妙。如果有個人在邊上看著的話,他就會驚訝的發現,一個木排在江面上好像飛一般地滑行,而上面的人卻直直的站立著,雙手扶著一個鐵棍一動不動的,他不會看到,現在在江楓手中的盤龍槍很自然的微微的在江楓手中擰轉,每一次微小的偏轉都讓江楓腳下的木排速度增加了一分。

    這樣的感覺十分的好,江楓好像陷入了一種動態地入定一樣,雖然他還對周圍的環境產生反應,甚至是對周圍的環境更加的敏感,但是他的心卻好像乾枯的井水一樣,沒有任何的波動,當江楓放開心胸接納了自然的同時,自然也很輕易的接納了江楓。

    天地間的五行元氣不停的從江楓渾身上下的毛孔中湧入江楓的體內,他獨特的包裹著太陽真火的真元,在這些五行元氣的補益下越發的壯大起來,而江楓的真元壯大又反過來刺激了浩然正氣和圍繞在外的太陽真火,讓這些天地間至純的元氣隨著太陽真火的盤旋而精粹,然後融入到了江楓的真元中。

    江楓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樣的狀態中,他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在這一刻,時間好像停頓了,又好像在飛速的流轉。直到一股特別的戰鬥氣息刺激得江楓醒來,江楓才發現,就在他進入那種玄妙狀態的那一段時間,他已經將森林甩得看不見了。

    心神的甦醒,讓江楓的感覺一下子從那種和自然無比契合的狀態中解離了出來,江楓這個時候感到盤龍槍上傳來的水流的力量已經由湍急變得舒緩了。而舉目望去,河的兩岸已經不再是一片荒蕪,江楓明顯看到了人類活動的痕跡。

    這個時候,江楓更加清晰的感覺到了前方大概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人在進行戰鬥。這並不是一般地戰鬥,而是修行者之間的戰鬥,在那個地方,江楓可以感覺到五行元氣極度的集中,形成了一個元氣的風暴。

    這讓江楓警覺了起來,那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強大力量,甚至在青嵐的身上他也沒有感覺到這麼強勁的力量。這讓江楓趕緊將木排的速度放慢了下來。對於修行者來說,十公里並不是一個十分遙遠的距離,雖然不至於轉瞬即至,但是也用不了多少時間,這還是在不運用那些趕路的法術的情況下。

    將木排緩緩的靠在河岸,江楓收起了盤龍槍,也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往那個他感覺到戰鬥的方向走去。

    對於出現這樣的強勁修行者,江楓並不是沒有心理準備。他見到的那場戰鬥的遺蹟已經表現出了參戰雙方不弱於結丹期的修為,而對於五行元氣的極度敏感,讓江楓早就感覺到這個地方的元氣充沛的不合常理。經過了剛剛的玄妙境界,江楓已經感覺到體內的真元更加的凝練堅實,內視之下好像隱隱有光芒透出。當然,這只不過是江楓的感覺而已,不過這也說明所謂的金丹對現在的江楓來說,並不是金丹子當初說得那樣遙不可及,甚至江楓在心裡感覺,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將真元轉化成金丹了。

    既然這樣,那麼這個地方出幾個強勁的修行者,並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對於這樣的戰鬥,江楓雖然好奇,卻也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但是他卻沒有辦法不關注這場爭鬥。因為這是他現在碰到的最有希望瞭解自己身在何方的一個機會。雖然這裡看上去已經有了人類活動的痕跡,但是江楓卻沒有見到任何他熟悉的東西,他看到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原始,江邊的道路雖然很寬敞,但是並沒有瀝青甚至連水泥的蹤影都不見,一陣風過去都可以捲起一層黃色的土灰。

    江邊上的堤壩,也是土築的,雖然人工的痕跡十分的明顯但是同樣,也是泥土夯實的。這樣的工程質量,即使是最貪婪的官員,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

    隨著江楓離戰鬥發生的地方越來越近江楓能夠感覺到的信息也越來越多,他可以感覺得出來,這是兩個人之間的爭鬥,他們好像並沒有掩飾自己力量的意識,那些激盪的元力,讓江楓清楚的感覺到他們的境界同樣沒有到金丹,但是力量的強度,卻比現在的江楓不遑多讓,而那種對元氣的運用,更是江楓所不能達到的精巧。

    將自己的氣息融入到了周圍的元氣中,江楓小心翼翼的往戰鬥的地方靠了過去。剛剛進入過玄妙的境界,讓江楓對於融入周圍的環境有了不少心得。雖然江楓移動的很迅速,但是若是金丹子或者青嵐在他的邊上的話,他們就會發現,在感覺中,江楓已經消失了,雖然眼睛能夠看到江楓的形體,但是在感覺中,江楓就好像是一團空氣一樣,沒有了半點痕跡。

    終於,江楓看到了戰鬥中的兩人,這一看,差點讓江楓暴露出自己的形跡來,因為他看到的兩人竟然穿著和服,登著木屐,雖然披頭散髮,但是怎麼看,怎麼都是日本人的模樣。

    這太讓人驚訝了,江楓對日本人可沒有半點好感,死在他手上的日本人也有幾個了。這裡突然出現的兩個傢伙,竟然還這樣的厲害,對上一個,江楓都沒有制勝的把握,日本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高手?!

    不過,心驚之餘,仔細看時,江楓卻發現了這兩個穿著和服登著木屐的高手卻都是使劍的。江楓看的清楚,那劍並非是日本的那種陰森的刀,而是直直的,其中一個持著雙刃劍,另外一個手中的劍卻是一個很奇怪的樣式,雖然在造型上兩者差別並不大,但是那一把劍只開了單刃,其中無鋒的那一面卻在靠近劍尖大概四分之一處開了鋒刃,這樣的制式,江楓見過,那是唐朝時候的劍,而這種劍早就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被時代所淘汰了。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25
第一百一十七章 身在何地 下

    戰鬥已經進行到了尾聲,這兩人的劍上光華流轉,稍稍一個錯身之間,其中一個突然渾身上下一顫,然後好像沙土做成的沙雕忽然之間失去了水分,嘩啦一下,在空中散開,然後他手中的那把劍就那麼打著旋落下,斜斜的插到了地上,震動了兩下之後,就那麼如墓碑一樣的立在那裡了。

    江楓看的很清楚,那一劍之所以有這樣的效果,是因為那一劍正正好從那個人身上五行元力結合的部位劃了過去,如果說庖丁解牛是用刀從牛身上的縫隙中遊刃有餘,那麼剛剛那一劍就是在五行元力的結合處,遊刃有餘了。

    江楓到沒有想到,戰鬥竟然還能夠這樣進行,這天地萬物莫不是由五行元力構建而成,從修行的理論上來說,人自然也是五行元力的產物之一,可是人作為生靈,那五行元力糾結渾然如一體,即使明明知道人是由五行元力構成的,卻讓人無從下手,更不要說是和剛剛那一劍一樣直接割裂了五行元力的連結,將五行元力之間的糾纏就那麼輕輕地打破。

    沒有血,沒有碎裂的肢體,這一切就在那一劍中間變成了純純的五行元力,和空中其他的元力融合在了一起,如百川歸海沒有帶起一絲的漣漪,就那麼融化在了空氣中。

    這是江楓見到過的最優雅的殺戮,無聲無息之間,一條生命就這樣凋零了,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作出了這樣優雅一擊的劍士輕輕地甩動了一下寶劍,然後剜了一個劍花。緩緩的卻很清晰的將寶劍收到了劍鞘中。那個動作充滿了一種奇妙的韻律感,江楓從來沒有見到一個人收劍的時候是這樣的好看地。

    那種動靜快慢之間的節奏,讓江楓感覺他不是在看一個人收劍,而是在欣賞歐陽詢柳公權的楷書一樣,清晰流暢卻又法度森嚴。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朋友既然來了。又為何屏息斂氣,不願現身呢?」婉轉的音調,好像是山上流泉,清澈的聲音讓江楓感到很深上下一陣熨帖,而說這話的時候,那個劍客卻已經轉身面對江楓的方向了。

    被發現了。江楓卻並不吃驚。在見到了對方那優雅絕倫地一劍之後,江楓就知道。自己地這點小把戲是瞞不過對方的感應的。因為人家都可以通過割裂一個人身上的五行元力而將對手殺死,對於五行元力的瞭解自然是精深到了極點,而且對方的修為明顯不在江楓之下,自然可以感覺到江楓的存在。說不定在江楓接近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江楓的存在了。

    「這位先生好劍法。」江楓緩緩的走了出來。江楓地形象這個時候可是很有點糟糕地。破爛的布片隨意的裹住了要害之外,渾身上下不著寸縷,要不是因為江楓本身修為夠高,能夠讓灰塵什麼的不沾身體,不然光這麼長時間不洗澡身上的異味,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了。

    看到江楓這樣的形象。那個身著和服的人很顯然愣了一下。然後出乎江楓預料地,突然對著江楓目怒吼了一聲:「好賊禿,原來你們是一夥地!」

    江楓只覺得眼前光華一閃之間,森然的劍氣有如實質一樣地向他籠罩了過來,倉促之間,江楓收攝心神,盤龍槍火速出手。卻緩慢的在身前劃了一個圓圈。

    這是江楓在行船時候悟到的一招。並非他本身形意的功法,在這一轉槍之間。周圍的五行元力突然好像江底的暗流一樣被江楓這緩慢的一槍所攪動,對方那猶如驚鴻的一劍給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帶的輕輕一偏,正正好跟江楓盤龍槍碰到了一起。

    感覺到了不對,那劍和盤龍槍只是輕輕的一觸就被收回了,劍固然是寶劍,但是江楓的盤龍槍也不是凡品,槍是重兵器,與劍相比,自然是勢大力沉,劍走青,本身劍的長處就在於輕靈,和槍硬碰硬,那就是以短擊長,智者所不取。

    不過就在這輕輕的一次觸碰之間,江楓卻發現,這劍並非那麼好對付的,雖然只是一瞬,但是劍卻並不是肉眼看到的那樣直接的刺擊,而是在輕輕地顫動,在劍身上形成了一種奇怪的震動頻率,看似是簡單的一觸,其實卻已經借助了這樣奇妙的震動化解了槍本身的力量,不但如此,江楓還感覺到,這個頻率是如此的奇特,以致於五行元力在這樣的震動頻率之下,竟然隱隱的有所共振。

    這太奇怪了,完全是違反了物理常識。因為這個奇特的頻率不單單是引起了一種元力的共振而是同時引起了五種元力的共振,而五行元氣每一種元力的震動頻率都有一個微妙的差別,一旦同時發生了共振,五行元力之間這些微妙的頻率差別,就會讓五行元力自然而然的互相排斥。

    然而江楓本身雖然是修行者但是他所精修的並非五行元氣。太陽真火的霸道屬性,讓五行元力都不得不臣服在這種先天靈火的威力之下。雖然江楓現在的修為上了一個台階讓他體內的太陽真火往復盤旋,表面上溫順了不少,但是這也不過是相對而言的。本身太陽真火破一切法,就帶有對五行元力的排斥作用,那一劍的震動固然精妙絕倫匪夷所思,但是對於太陽真火還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這種奇妙的震動雖然引起了太陽真火的波動,卻也只是增加了太陽真火的威力罷了。

    雖然只是短暫的一觸,但是卻讓雙方都明白了對手的實力。穿著和服的男子臉色凝重起來,而江楓卻是心底一陣輕鬆。

    本來江楓以為剛剛那驚豔的一劍是因為對面的男子看破了五行元力之間的連結而如庖丁解牛一樣揮灑自如的割裂了這些聯繫,但是現在看來,不過是因為這古怪地震動產生的效果罷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十分奧妙的心法產生的效果,但是這樣卻讓江楓放心了。這就好像是江楓開著木排能夠達到一個很快的速度,而快艇在馬達的作用之下也能達到同樣地速度一樣,雖然看上去速度都是一樣的,但是江楓是在瞭解了水流和自然的變化之後順勢而為的,而快艇則是借助著發動機和螺旋槳一樣,這其中的高下難度是截然不同的。

    既然知道了對手並非憑藉著對五行元力的深刻瞭解而達到了那種匪夷所思的效果之後,江楓輕輕一提盤龍槍,平平的將槍端到了胸前,如山嶽一般的穩穩的站定了,雖然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平端的動作,卻顯現出來了江楓極為深厚的持槍功力。那強雖然看上去穩穩的紋絲不動,但是仔細看來,卻隨著江楓細勻綿長的呼吸,槍尖在不停的畫著一個個小小的圓形。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持槍,但是對面的劍客卻感覺到了無窮的壓力,剛剛那一劍中他的奇異功法沒有奏效已經讓他感覺到很棘手了,但是沒有想到,只是一個簡單的持槍動作,卻好像形成了一個槍的結界一樣,讓他感覺到根本無從下手,而不停轉動的槍尖卻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只要他有一絲的懈怠,那麼下一刻,這槍一定會貫穿他的身軀。

    「我並不知道為什麼一見面你就喊我賊禿並且突然攻擊我,我根本不認識你,也沒有想到過和你戰鬥。我剛剛來到這個地方,實在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對我充滿了敵意。可以得話能不能告訴我原因呢?」江楓緩緩的說道。他的心境並沒有因為開口說話而產生什麼變化,手中的槍仍然保持著對對手的巨大壓力。

    「呸,你個賊禿說得好聽,我師弟既然已經慘遭你的毒手,還有什麼好說的?!」劍客吐了一口吐沫,惡狠狠的說道。

    「你的師弟?我確實不知道什麼師弟,我也是才到此處,甚至連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國家都不知道,更沒有和別人動過手,你怎麼說你的師弟慘遭我的毒手呢?」江楓心態很平和,他的心境已經不會因為情緒的變化而受到影響了。

    「哈哈,真是笑話,我師弟的包袱明明就在你的身上,還說不是你殺了我師弟?!這裡是中土大唐國,你們這些西域人不遠萬里來到這裡,竟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說出來誰信啊,廢話少說,接我一劍!」

    劍劃過一個很玄妙的軌跡往江楓身前遞來,這一劍的時機真是太好了,江楓卻無暇讚歎這一劍的高明,他的心神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中土大唐?!這裡是大唐?!那個讓後世人都為之自豪的詩歌的黃金時代?!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26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對決 上

    這裡是不是那個讓人魂牽夢縈的時代姑且不論,這迎面而來的一劍是不可不接的。這裡是大唐,大唐的修行人,大唐的劍術,那是《漢書藝文志》中記載的劍術,是莊周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的劍術,是越女在勾踐面前奏對的劍術,是公孫大娘技絕天下的劍術,是《四庫全書》慨然謂嘆「劍術失傳久矣」的劍術。

    這劍術在後世的時候曾經有人說在日本劍道中可以管窺一斑,畢竟,無論從服飾從習慣上,日本還是保留了很多漢唐以來的東西。

    但是現在江楓知道了這個說法是多麼的荒謬。江楓是和日本的劍客對戰鍋底,這一劍,雖然看上去無論從出手的時機還是角度都好像和日本那些劍道的東西類似,區別確實不是很大,可是,技擊這個東西,就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的。這一劍,婉轉流暢,浩浩湯湯,雖然是一劍,卻氣象萬千,只是一個簡單的心意改變,就讓在日本人手中使出來陰森狠歷的招數變得堂堂皇皇,卻帶著一絲含蓄,婉轉而不柔弱,如褚遂良的書法,秀美柔婉中不失法度森嚴。

    事物總是在不斷的發展和進步的,武術按理說也是如此。作為內家拳中的代表,形意拳按理說也應該是古代的技擊術傳承發展而來的,應該是比古代的時候要強才對。可是看到了這一劍,江楓知道了,原來當初的汪永泉老先生說得是對的。拳術中地秘訣。歷來都是代代耳口相傳,這裡面的東西,如果他不說出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從這裡斷絕了,也許一代或者兩代,或者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五行元氣。被這一劍攪動,隨著劍的游動,如雲卷雲舒,寂寞嫦娥舒廣袖,淚飛頓作傾盆雨。這一劍的情緒,江楓完全可以感受到,唯其如此。才讓他如此的難受。堂皇的劍勢帶著婉約地感覺。而使劍的人卻是滿腔的悲憤。這三種截然不同,風馬牛不相及的情緒,竟然在這樣妙若天成的一劍中完全的傳遞了出來。這樣的劍術,已經不再是劍術了。所謂技近乎道,大抵不過如此了。

    如果江楓只是欣賞,那麼他一定會為這一劍傾倒不已,但是這一劍卻是對著江楓來地,這三種情緒,互相交雜,讓江楓幾乎無法把握到這一劍地脈絡。江楓唯有將身心放空。持槍凝立,他無法變化,只能夠憑藉著利刃臨身的一瞬間作出反應。

    法度森嚴,這是江楓表現出來的精神,這等於是放棄了長槍的距離優勢,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長兵器若讓人近身。這往往是最凶險的。而江楓卻這樣做了。但是這並非是江楓已經放棄了抵抗。看江楓持槍而立。雙足根生,骨氣勁峭。法度謹嚴,於平正中見險絕,於規矩中見飄逸,一如歐陽詢的書法。

    劍如期而至,當劍的尖端進入了江楓槍勢的範圍,江楓突然動了。這動並不是劇烈地動,而是槍尖輕輕地一抖,然後閃電般的衝著劍後探出,如靈蛇在草間飛竄,雖然沒有對劍勢造成影響,但是卻將劍帶起來的五行元力攪亂了。

    江楓確實沒有把握到這一劍地目標,但是他卻知道,劍並不重要,重要地是持劍的手,和持劍的人。無視眼前的劍,無視這劍精妙絕倫的運行軌跡,無視劍上帶有的無邊殺氣,這是需要勇氣的,修行者地劍和武者地劍是截然不同的。武者地劍雖然也號稱劍道,但是大體還是無法脫出四母劍法劈刺格洗的範疇,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即使劍法絕倫,也不過是達到劍斷意連的程度,但是修行者的劍卻不是這樣的,先天不過是修行的起點,有法而無法,在修行者手中,劍已經不是手臂的延伸,變化自如隨心所欲,不過是才入門的基本要求。在修行者手中,萬事萬物皆可入劍。修行者比拚的除了修為的高下,更多的是對世間萬物的感悟和理解。

    就如張旭觀公孫大娘舞劍可以悟得草書的真遂,而公孫大娘卻無法從張旭的書法中悟出劍的靈動。江楓取的是法度,靈蛇尋穴般一槍,真正的精髓卻在槍尖一寸處的精神,那點精神蘊含了飛騰凌雲的意思,頓時增添了困龍升天的意境。

    電光火石間,劍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側了過來,劍脊如怒龍翻身,一下壓住了江楓槍尖七寸之處,好像如來佛反掌五行山力壓孫行者一樣,雖然槍劍並未相交,卻已經隱隱壓制住了江楓槍法的飛騰之勢,龍不升天那就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不過江楓等的就是這個,既然看不出你劍勢的走向,那麼好,我就逼著你讓你的劍勢順著我的心意走。

    不過江楓雖然達到了他的目的,但是這並不是說江楓已經佔了優勢,相反,江楓現在確實是處在下風的。

    心神的震動,讓江楓失了先機,在修為相近的情況下,這可是足以致命的。江楓這一槍雖然逼著對方的劍來壓制,但是卻是加深了自己的劣勢。雖然到了江楓的程度,槍勢並非是絕對的重要,但是槍勢被制,自然是很糟糕的,即使是修行者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不可避免得落入到下風。

    江楓一開始雖然失了先機,所得的劣勢其實並不大,只能說是消極而已,但是現在確實江楓已經處在了明顯的劣勢中。如果換了一個人,也許勝負已經定了,但是這樣的情況是江楓自己造成的,自然江楓在心裡對這個結果是十分清楚的。他就是要如此,因為他只有如此才有機會和對方的劍硬拚。

    江楓所依仗的就是他體內的太陽真火。這無堅不摧的真火,就是江楓最後的殺手鐧,在對方的劍壓上了江楓槍,止住了那飛騰之勢的一瞬間,對方的心神終於鬆動了一下,這是因為,只要止住江楓的飛騰之勢,那麼勝利簡直就是唾手可得了,而江楓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行百里者半九十,就是修行中人在得到了壓倒性的優勢的時候難免也會有所放鬆,這並不是說江楓對手的修行不夠,其實,在很多情況下,他的放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為一般在這樣的形勢下,即使是比江楓修為高的高手也很難再扳回劣勢了。即使是修行者也不是機器,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如果總是將自己的精神和修為提到頂點,就是修行者也沒有辦法承受,可是他卻不知道,江楓竟然是身懷太陽真火的。

    在這一瞬間,江楓終於將太陽真火激發了出來,那種霸道氣息一下子爆裂了開來,將周圍的五行元氣一排而空。

    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能夠和太陽真火抗衡的東西?當然有,可是很顯然,江楓的對手卻並不具有能夠根太陽真火抗衡的力量。所謂一力降十會,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江楓的對手措手不及,本來以為能夠壓制住的槍勢在這一刻,猛烈地爆發出來,就好像捉蛇,本來以為捉的是個小水蛇,結果捏住了七寸才發現竟然是條大蟒蛇,這意味著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就是這樣,危急之中,對手竟然猛然轉換了力道,渾若天成的用劍脊輕輕地在盤龍搶上點了一下,卻藉著槍上的飛騰之勢順水推舟的飄到了江楓的攻擊範圍之外。這實在是匪夷所思,讓人歎為觀止。這樣的力道轉換換了一個不是修為稍微不夠的修行者,江楓的太陽真火早就藉著這一瞬的間隙將對手烤成焦炭了,雖然江楓並沒有留手,但是對方精湛的修為使出的這渾若天成的一劍,雖然不能夠阻止江楓槍勢的飛騰,卻也不會受到槍勢的傷害。而這個時候,江楓卻一個墊步,趕上了前去,槍尖抖出了一個碗大的槍花,直接往對手飛退的方向追了過去。

    就在這一瞬間,江楓已經扳回了剛剛的劣勢,又回到了均勢。不過這種招式一次用可以奏效,但是你要繼續使用,對方有了準備,就不見得能夠靈驗了,所以,江楓藉著這好不容易扳回來的均勢,開始發揮出長槍的特性,一槍緊過一槍的對對手展開了追擊。

    不得不說,對手實在厲害。即使當初的青嵐在江楓開始放手攻擊的時候都要退避,可是對手雖然用的是劍,而且本身的功夫也是婉約清秀為主的劍法,但是卻十分的嚴謹,讓江楓沒有佔到什麼便宜,現在江楓的攻勢猛烈,在對手身周化出了一片槍影,不但如此,太陽真火還攪動著五行元力,如水銀瀉地一樣向著對手傾瀉了過去,只要對手有一個疏忽,那麼接下來的就是致命的一擊。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26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對決 中

    江楓的攻勢很勇猛,長槍本身就是擅長攻擊的兵器,曾經有的武術家說長槍短用,那是因為在兩個人之間的戰鬥中,長槍本身太長並不利於防守,所以長槍短用是為了讓門戶嚴謹。然而,長槍畢竟是長槍,這樣的武器本身就是拿來進攻用的,你用長槍來防守,無論你的槍用的如何高絕,總不至於強過盾牌,這就是兵器先天的差距。

    對於一個使槍的人來說,最好的防守就是不要防守,江楓正是這樣做的。他的對手十分的鬱悶,江楓的攻勢太強,而且每一槍都帶起了周圍元氣的變動,槍上霸道的真火也讓他應付的十分吃力。這個時候他終於覺得自己的木屐穿錯了。江楓沒有穿木屐,雖然他渾身上下都沒有了足以遮蔽身體的衣物,但是鞋子畢竟要比衣服結實的多。而且江楓本來穿的就是很高檔的鞋。

    木屐這個東西,雖然並不能說不好,穿起來也不是不方便,當年李白曾寫道腳著謝公屐身登青雲梯,這木屐是可以穿來爬山的。但是相對於江楓的鞋,這木屐就顯得不是那麼方便了。

    功夫在腳下,這個不管是對於江湖中人來說還是修行者來說,都是很正確地。腳步不靈活,招數自然也就靈活不起來了。雖然他的劍法將整個門戶守衛的嚴謹,但是江楓的攻勢卻好像連綿不絕的一樣,這樣下去,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出現,那麼就會成為消耗戰了。當然,消耗戰他也不怕,畢竟槍這個東西比劍來說要重多了,到最後也是他使劍的佔便宜,但是對於修行者來說。這個重量本身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別說修行者,就是一般地武師,要讓他們用兵器用到覺得兵器沉重,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對於修行人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江楓到不覺得他現在的形勢不妙,這也是正常的。因為他現在正在很舒暢的發揮長槍地威力。江楓現在用長槍,已經和當初他學習的形意槍法不同了,在江河裡歷練出來的槍法在這個時候每一槍都渾然有若天成,他並不需要使用什麼力氣。只用順著對方的力道加上周圍元氣的借力來運轉槍勢。這樣一來他只用在對方露出破綻或者有機可乘的時候才全力發出一槍,而現在滿天的槍影實際上都是好像虛招一樣,看上去聲勢驚人,但是並不需要江楓費什麼心思。

    重兵器就是這樣,戰鬥有的時候比地是腦子而不是力量。張飛喝斷長阪坡。趙子龍七進七出曹陣,這武力比起關雲長來說,都是不弱的,甚至比關雲長都要強,但是為什麼關雲長被稱為武聖而趙子龍和張飛都沒有這樣的尊榮,只不過在於關羽善於用腦子罷了。溫酒斬華雄,並非是華雄的本事差。那個時候。華雄已經戰了幾陣了。正是力氣衰微的時候,他人在馬下。而關雲長這個時候一個招呼不打突然拍馬殺來,從上到下抽冷子一刀,戰馬地速度加上刀的重量,當然不是腳踏實地力氣衰微的華雄可以抵擋得,出其不意的結果就是華雄很委屈的死了。而這個時候關羽仗著戰馬的速度一溜煙的跑了回去,讓那些小兵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地時候就回到了自己地帳子裡,酒都還是熱的。可見這一來一去地速度有多快。

    這就是智慧。戰鬥的智慧。雖然江楓也知道,一時半會他無法攻破對方的防線。但是他卻並不焦急。對方的本事厲害,江楓本就沒有存了一棍子打死的心思,現在這個均勢是他想要的,這樣的時候他可以盡情地發揮出長槍地力量,只用進攻不用防守,這樣的戰鬥讓江楓也更加地熟悉了盤龍槍的特性。雖然江楓現在太陽真火都已經用了出來,但是他還有後手保留著。那就是盤龍槍不但可以以現在梨花槍的長度出現,還能夠變成丈二長槍,只要對方稍微顯露出疲憊,那麼江楓就會毫不猶豫的讓盤龍槍伸長,然後強攻應打破開對方的防禦。而如果一旦對方突出妙招那麼最差,江楓還可以將盤龍槍變回初始的大小,那短短的如小臂一樣的長度,用來防守更加門戶嚴謹。而這個就是江楓最後的底牌。這種出人意料的變化方式,才是最大的殺傷力。

    對於高手來說,對方的招數沒有不能化解的,想要制勝就只有從對方想不到的地方入手。不過,江楓還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這個地方的天地元氣比他來的地方要充沛了許多,在他的那個地方,江楓和十三個騎士那麼大的陣仗,也沒有引動多少天地元氣,而在這裡,剛剛發生的一場戰鬥已經讓天地元氣在這裡聚集了不少,而江楓現在的打法對於天地元氣的聚集也是推波助瀾——因為元氣越豐沛,他用的力氣就越少——到現在,這裡的天地元氣已經十分的濃密,眼看就要爆發了。

    天地元氣無形無相,要爆發出來,自然就會引起天氣的變化,本來江楓和人家開打的時候天氣還挺好的,這個時候,周圍已經颳起了風,空氣也好像變得粘稠了許多,沒有雲,這裡的元氣劇烈的波動,根本沒有任何雲能夠在這裡完整的出現,只要出現就會被這些混亂地天地元氣絞碎然後不留一點影子。

    氣候的異常,江楓沒有察覺,他現在正攻的起勁呢,他可不能鬆懈,一旦鬆懈,那麼好不容易形成的局面就會在瞬間化為烏有。一旦讓對方扳回了上風,江楓可沒有信心再一次扳回來。畢竟上次也已經算是很僥倖了,這一次如果在讓對手佔了上風,那麼他只要不是一個白痴,就不會再次上當。

    能夠和江楓拼到這樣程度的人,他的修為也是很高的,一個愚蠢地人,是無法得到這樣的修為的。畢竟要領悟天地間的奧秘,沒有一個聰明的腦袋是不可能的。江楓沒有察覺到的變化,並不見得對方也沒有察覺到。他現在就很惱火,這個傢伙也太沒有顧忌了!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渾人?

    作為一個在這個地方土生土長得的高手,江楓的對手自然知道這個地方的天地元氣是如何的豐沛。他當然也知道,毫無顧忌的使用力量的後果是什麼。他在和江楓戰鬥的時候雖然並沒有留手,但是他的力量也沒有完全的放開。這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是常識。

    天地的威力,那是無法讓人測度的,這天地元氣要是暴走,那就是天劫。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天劫這個東西是十分可怕的,大自然的力量即使是一個修行者也不能完全的抗衡。就好像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的人自然不會知道自然界的能量爆發是多麼可怕的事情。雷電這樣的東西不過是其中一種最普通的形式而已。除了雷電,地震,海嘯,颶風,火山爆發,都是天地元氣爆發的方式。就連讓人談虎色變得核爆炸,在宇宙中也是隨處可見到處都是的大路貨。

    如果他在戰鬥中也用了全力,和江楓一樣這樣毫無顧忌的借助天地元氣,甚至推波助瀾的聚集天地元氣,那麼造成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現在察覺到了元氣的變化,整個空氣中充斥著急需發洩的能量,讓他感到害怕了。他不知道他的能力全開能不能在抵擋住江楓進攻的同時抗拒這天地元氣的爆發。他越發的收縮起了劍勢,這樣可以節省一點修為。

    對於周圍的環境沒有感覺得江楓,對於對方的劍勢改變卻是十分敏感的。對方突然收起了劍勢,讓整個防區都變得狹小,這讓江楓很是緊張,因為他知道,對方的能力並不只是這樣而已,故意的示弱,往往意味著更加可怕的反擊。然而江楓卻不知道對方的反擊時間是什麼樣的,反擊的方式更是讓江楓沒有頭緒。

    不過,江楓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他馬上就發現了對方這樣的目的是什麼,這倒不是說江楓突然察覺了天地之間的變化,而是這些積蓄的超過了這個地區承受的元氣,終於開始爆發了。

    不是電閃雷鳴,不是大雨傾盆,也不是地震火山爆發,這次爆發的方式,是空爆,很奇怪的,也是很罕見的一種爆發方式。空爆,什麼都沒有的空中突然無聲無息的爆炸了一樣,有點類似原子彈爆炸時候產生的衝擊波的形式。

    這樣的力量是很強悍的,也是讓江楓措手不及的。沒有任何徵兆,空爆就發生了。江楓突然感到上方空中一個看不見的點作為中心,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就這樣爆發了出來。這個時候,江楓自然無暇攻擊了,他只有將槍收了回來。而對方卻也沒藉著這個機會反擊,而是在自己周圍形成了一個法術護罩,等待著空爆的衝擊。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27
本帖最後由 coldfire 於 2009-3-27 11:32 編輯

第一百二十章 對決 下

    震動,這空爆並非普通的爆炸,而是一種類似於音波的震動,沒有任何徵兆的,地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球形的凹陷,和別的凹陷不同,這個凹陷中表面十分的堅實,本來洇透了水的地面在空爆出現之後,竟然平整密實的好像大理石一樣。

    江楓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個。他一點準備也沒有,直接就給壓倒了泥巴下面,而他的對手雖然已經張開了法術屏障,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是空爆這樣的無形無聲的東西,那法術的屏障雖然能夠抵禦絕大多數的攻擊,但是對於空爆也是沒有辦法的,和江楓一樣,他也給這空爆的衝擊一下埋到了地下。

    元氣的波動在爆發出了空爆之後,強大的能量得到了釋放,倒是沒有繼續混亂下去,而江楓和他的對手在這個時候卻都給埋到了地裡,渾身上下也數不清有多少骨頭骨折了。好在他們兩個的修為都算是比較高深的,到不至於就這麼死在空爆之下,不過一段時間的苦頭是免不了了。

    可憐江楓,剛剛身上好利索了沒有多久,又在這裡給自己豪邁的打法引出來的天災收拾了。修行者固然身體強健不易受傷,而且受傷之後復元的速度遠較一般地人為高,可是不管他速度多快,這過程總是不能偷工減料的。就好像書法一樣,熟練歸熟練,還是要一筆一畫的寫不是。

    骨折的時候,最忌諱的是亂動,這會沒有什麼石膏固定,而且人也給壓在泥裡,如果是一般的人的,早就氣絕身亡了,但是修行者本來就氣脈悠長,在進入了先天境界之後,自然在體內形成了真氣的循環。倒是沒有氣絕的麻煩,但是縱然性命無虞,這份罪還是要生受了。而且對於江楓也好對於他的對手也好,身體上的委屈倒是好經受,但是心靈上地折磨卻實在是要人的命。先不說寂寞之類的東西,單是一個大敵窺伺在側,雖然兩人都身受重傷但是現在卻都馬虎不得。只有全力的運行真氣,來修復身上的傷痕,早一日能動,自然就可以趁著別人傷勢未癒的機會贏得這場拚鬥。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對於修行者來說,一百天未必需要,但是也不是急切之間就能長好骨頭的。兩個人骨力堅強,雖然癒合地迅速,但是實在讓人心急如焚。這中間的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體會的出。

    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為兩人深陷地中,早就不知道外面的歲月流轉,只能通過皮膚傳來地冷熱來計算時間。不過這個計算的誤差倒是很大的。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左右,最然江楓的傷勢沒有痊癒,但是好歹也可以運動了,他急不可待的從土裡一下竄了出來。卻看見身邊不遠的地方也是一個土堆凸起,那個跟他一起被埋了起來的倒霉蛋也在這個時候蹦了出來了。

    灰頭土臉。這個詞用來形容這兩個人實在是太貼切不過了。本來修行者身上真氣運行,到可以讓一些灰塵並不沾染身體,而這兩人在地下的時候,卻根本顧不上這些,全力的運轉真元來將養骨頭尚嫌太慢,哪裡有餘力來顧忌自己地形象。

    這一出來,兩人互相一看。頓時有點哭笑不得。高人啊。都是高人啊,平時打架也講究一個風度。即使是血流被面,好歹也可以顯得悍勇,但是渾身上下都是泥巴,這樣的形象,即使是一天到晚在田裡種地的老農都比他們來的乾淨,實在是讓兩人很尷尬。

    不約而同地,兩人震落了身上的泥土。毫無疑問,對方也沒有等到傷勢痊癒,剛剛能動不會影響到骨骼地定位的時候,兩人差不多同時的從土裡鑽了出來。這樣一來,倒是不好分出高下了。

    「這位老兄,你的師弟跟我沒有關係!這個包袱是我撿到的。」江楓趕緊趁著這個時候開口,他也是怕了,這天地之威的力量他可算是領教到了,那一下,幸好只不過是一個空爆而已,如果是別的什麼玩意,只怕江楓還頂受不住。雖然兩個人都出來了,但是對於那一個空爆還是心有餘悸,也正因為如此,江楓才有機會開口,不然兩人只怕又要戰作一團了。

    「你要是不信,乾脆我帶你到撿到包袱地地方算了。」江楓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又加了一句道。

    沉默了良久,對面地男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即如此,請為前導。」語氣很淡,但是江楓還是可以聽出對方地那種悲哀和無奈。

    江楓點了點頭,輕輕側了一下身子,然後稍稍領先一點,往他得到包袱的方向緩步走去。他不敢放鬆警惕,誰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在後面抽冷子來上一下,不過,一直等到江楓來到他拾得包袱的地方,那個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到沒有什麼特別的異動。

    屍骨越發的乾淨了,本來江楓當時還可以勉強看出個人形來,現在,卻已經散失各處,要不是江楓早就知道這裡曾經有一個人的屍骨,那些凌亂的骨頭,江楓也只會認為是一般地獸骨罷了。

    身後的男人很仔細的看著地上的骨頭,然後一塊一塊的將這些骨頭小心的收攏了起來,每拾起一塊,都要輕輕地擦拭掉上面的灰塵血跡。牙印,自然是沒有辦法的。江楓看得出來,這個傢伙真的和他的師弟關係很好。這樣仔細的收斂遺骸,若不是真的關係好,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江楓到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相信,這個誤會解除了之後他不會再度受到對方的攻擊了,他現在急於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有萬千的疑問都壓在江楓的心頭,可儘管這樣,江楓卻還是不能打擾對方。因為對方的神情嚴肅,那樣子彷彿不是在收斂自己師弟的遺骸而是在進行一種特別的祭祀一樣。

    過了很久,當最後一塊骨頭也給擦拭乾淨收到了對方一個隨身的口袋中,這個傢伙終於面對江楓,深深地施了一個江楓看不懂得禮節:「這位先生,是我錯怪了先生。這裡可以看的明顯,我的師弟是死在大江流的手中。先前對先生多有得罪,是我的不是,不過,還請先生奉還本門的典籍。雖然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以先生的修為自然不會放在眼裡,但是這並竟是我師弟的遺物,還請先生體諒。」

    「這個東西還給你也沒有什麼。不過……」江楓想了一下說道:「這個包袱我能不能留下,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這包袱好歹也可以擋風禦寒……」江楓有點無奈,他倒不是垂涎這個什麼秘笈,主要他還是看上了這個包袱。雖然江楓剛剛從這個所謂的師弟的屍體上拔來可供遮體的布料,但是經過了那樣一場戰鬥,這些衣服早就不堪重負,現在也只能勉強的遮擋住江楓重要部位,卻好像隨時一陣風都能讓江楓回歸到剛剛降生時候的形象……

    「哈哈,不用不用,觀先生體型與我差不了多少,我這裡還有換的衣服,自然可以勻給先生一套,只不過是舊物,望先生不要嫌棄——此處人跡罕至,要不是為了師弟,我還真的不會到這裡來呢。」說著,和服男子從剛剛拿來放師弟骨頭的袋子裡抽出了一件衣服。衣服是藍色的,也是和服的式樣,雖然江楓並不喜歡這個樣子,但是他還是穿上了。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不管是多麼牛的人,在沒有穿衣服的時候,都會顯得很尷尬,很不自信。江楓自然也是如此。穿上了這件他並不是很喜歡的衣服,江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膽氣足了很多。他畢竟沒有到魏晉名士的那種地步,他們捫蝨而談的那種風流自然不是江楓可以體會的來的。

    「這位先生,不知是何方人士,吾觀先生形貌似於中土有別,不知先生為何來到這個偏遠的地方?」在接到了江楓交回的包袱後,和服的男子已經放下了對江楓的戒備。畢竟他知道,江楓和他的修為不過是半斤八兩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而江楓的打扮,在他看來卻是十分的出奇的。這個時代,除了和尚,一般地人不會有這樣短的頭髮,而江楓的頭髮卻是典型的短髮,卻又不是那種剔光了以後長出來一般地平頭,確實讓人很疑惑。

    「這個,說來話長,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只知道我和人比鬥,突然天上電閃雷鳴,然後等我醒了過來,就出現在了前面不遠的林子深處。走出來都花了我很多的時間,你說過這裡是中土大唐,能指教我一下嗎?」江楓鬱悶的說道。

    「如此,正好我要回門中,先生功法高絕,可願同行?」

    「固所願爾,不敢請爾。」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30
本帖最後由 coldfire 於 2009-3-27 11:38 編輯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涯何處是歸途

    江楓消失了。消失的沒有任何的痕跡。這是一個很難想像的事情。結丹期的修行者固然有很多的不足之處,但是在這個時代,結丹期的修行者就是絕對力量的代表。這種力量甚至能夠游離在國家的體系之外,雖然因為人數太少加上本身修行者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讓他們的力量大打折扣,但是游離在國家體系之外本身所代表的實力,就已經是一個讓所有知情人夜不能寐的事情了。

    江楓消失這樣重大的消息,李上將沒有過多久就知道了。而李上將知道了,最高領袖也自然知道了。這個消息讓他的感覺十分的複雜。作為一個大國的領袖,最高領袖本人要處理的事情十分的多,能夠讓他擠出本來就已經顯得很不足的休息時間來思考江楓的事情,實在是不容易的。對於他來說,江楓本身所代表的意義十分的複雜,他是第一個被真正納入政府體系的結丹期修行者,江楓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那樣一種他無法掌握的力量被整合進他手頭現有力量中的一種可能,即使這個可能十分的渺茫,但是也算是一個積極的信號。可是江楓消失了,這讓這種本來就脆弱而渺茫的希望一下子斷絕,但是在同時,也表明了結丹期的修行者並不是不可戰勝的這樣的信號。

    這樣微妙的感覺,讓最高領袖不知道該如何決斷這個事情。他當然知道,作為一個領袖,他自然不可能保證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正確的,但是他必須果斷的作出決定,即使是錯誤的決定,也比沒有決定模棱兩可要好的多。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做。苦思了一個晚上,最高領袖拿出筆,在一張空白的稿紙上寫下:「此事情由九處負責,盡一切可能配合在英國的同志。但是。不能牽涉到國家。」想了一會,最高領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命令裝到了一個牛皮紙袋地信封裡,叫秘書轉交給了李上將。

    而這個時候,遠在英國的葉輕眉並不知道,江楓失蹤的問題已經讓最高領袖一夜未眠。她並沒有覺得這個事情跟政府這樣的組織有什麼關係。在她看來,修行界的事情就是修行界的事情,雖然江楓地失蹤肯定跟英國政府手下的那些高手有關但是說到底,政府是政府,修行界是修行界。修行界的事情,只能由修行界來解決。

    不過現在她卻覺得有點麻煩,因為她入境並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事實上他們一行人都是如此,畢竟是來偷東西的。那種偷盜之前先發個帖子的笨賊只有在漫畫裡面才會出現,現在她當然不能用修行界的身份去和英國人叫板。至於江楓,他的失蹤,金丹子肯定會難過,至於其他人,只怕就未必了。

    不管怎麼說,江楓的出現都是打破了修行界的現有力量分配,在她從青丘出來之前,爺爺就曾經反覆地囑咐她要低調,低調再低調。就是因為本身修行界就是個很保守的***,這個保守並不單單是體現在對於外界的神秘上。

    看著眼前的巫師和那個血族的傢伙,葉輕眉陷入了沉思,很顯然,這些力量都是她可以借助的,他們和英國的修行界並不是怎麼對盤。看到他們居住在地下就知道了,雖然這個地下建築的很好。很優秀,但是人並不是穴居動物,即使這個地下的宮殿如何的繁華奢侈,人還是喜歡活在陽光下地,即使是這些黑暗巫師也不例外。可是應用這些力量的話,卻讓葉輕眉心裡沒有底。雖然她有爺爺給他的印鑑可以讓她指使這些力量,但是合作的基礎總是實力上的對等的。現在葉輕眉地實力明顯是處在不利的地方。想了一會。她決定從國內搬幾個救兵。金丹子地春風觀自然是很好的助力,而關山月的風門。也不能讓他們清閒了。雖然英國的修行者可以用葉輕眉並不瞭解的方式讓江楓消失,但是他們也不可能毫髮無傷。既然要鬧,就索性鬧的大一點。留情不出手出手不容情,葉輕眉已經準備好給英國修行界一個讓他們以後只要一想起來就會在睡夢中驚醒的教訓了。

    而這個時候地江楓,卻徹底地陷入了混亂之中。這是是唐朝,是那個在歷史上出現了無數著名的詩人,書法家,讓無數人即使在千年之後仍然無比自豪,讓無數外國人在千年之後仍然無比崇拜地強盛的國度。一代文豪曾經感嘆,好詩都讓唐朝人寫完了。而書法,歐顏柳褚,風格各異均為一帶宗師。在這之後,也僅僅之後宋朝的米黃蘇蔡和元朝的趙孟才能與其抗行而稍稍落後。這是自漢朝以來的有一個文化的高峰,處在世界頂峰的,在這個時代,是真正的一覽眾山小,是山到絕頂我為峰。

    曾經有無數的人,在夢中曾經嚮往著這個時代,而江楓在知道自己真的身處了這個無比瑰麗無比絢爛的時代之後卻鬱悶了。他無法不鬱悶,憑藉他的修為,不管是給那十三個騎士搞到如何遠,如何偏僻的地方,即使是非洲的草原,美洲的原始森林,江楓都有信心能夠回到他熟悉的地方,只不過用的時間不同而已。可是現在,在唐朝,江楓卻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穿越時空,這是很多人的夢想,彷彿一個現代社會的失敗者只要穿越了時空,就可以呼風喚雨,然而江楓並不想穿越時空,他壓根就從來沒有這樣的慾望。江楓不算是什麼成功人士,但是他也知道,一個現代社會的失敗者,即使穿越了時空來到了過去,也不會成為一個成功者,除非他自己改變。而能夠在過去成功地人,在現在也一樣可以成功。歷史上有名的人物生活潦倒的大有其人,論文章,《紅樓夢》可以算是文章中的絕頂了,可是曹公卻生活窘迫,只一間草房而已。就算是在唐朝,這個詩歌的鼎盛時代,按理說,有了好詩作就可以平步青雲的時代,詩人應該是最幸福的。可是,就是在這個唐朝,這個李杜詩篇萬古傳的年代,李白有志不能伸,而杜甫,卻有《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傳世,論才華,這兩人無不在詩歌藝術的頂峰,可即使如此,他們的生活也算不上幸福。憑什麼一個穿越者,一個拾人牙慧的庸才,就可以在這個群星璀璨的時代濫竽充數?

    不過,有一點那些穿越小說倒是沒有說錯。拿著後人的名篇倒是可以作為進身之階,類似於江楓年代的文憑一般,江楓怪異的出現自然讓人有點提防,而他這個在後世十分樸素尋常的髮型,在這個年代,其標新立異,不下於現世青年人染髮怪剪如鸚鵡狀的髮型。不過在江楓趁著一晚月明的時候心有所感,隨口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的時候,同行的那個傢伙頓時改變了對江楓的態度,變得親近起來。一來二去,倒是讓江楓知道了,此人名王佶,倒是長安人氏,修道卻是在峨嵋山,這次出來,是他和他師弟兩個游離,突然在這個地方感覺到有怪異而強烈的元氣波動,一道銀光氣沖鬥牛,懷疑是有寶物出事,才跑來看看的。可是沒想到遇到其他的高手阻截,卻讓師弟身隕了。對了對時間,江楓知道,這個所謂的寶物出世應該就是他降臨的時候出現的異常現象了。

    這個時候,他也只有跟著王佶回到峨嵋,據說王佶的師父,已經是元嬰高手,說不定,他有辦法可以知道江楓回去的辦法。

    到峨嵋,在這個時代,最舒適也是最普通的方法,就是乘船,順著長江直下四川,這幾天,江楓也知道,自己出現的那個森林大概就是有名的神農架了,不過在江楓的時代,神農架是絕對沒有這個時候那麼廣大的。

    江楓和王佶運氣不好,兩個人到渡口的時候,已經沒有去四川的船了。而王佶雖然是個修行者,但是在唐朝,修行者並不是很罕見的,不提那些仙人傳說就說王佶的師父一個普通老道都可以修到元嬰,就可以知道了。

    關鍵的時候,詩詞的作用倒是凸現了出來。江楓本來學的就是歷史,那些名篇什麼的,他可是背誦了不少,隨便挑了一首,藉著修行者強大的肺力,帶著共鳴吟了出來,不但得到了滿堂彩,同時還受到了一個富有文人的邀請,讓他們搭著他的船一起同往四川,不過那個時候,四川還叫劍南。

    「江兄,前方不遠便是當初周公謹大破曹孟德水軍的赤壁了,今夜月圓,不如我們一起唱籌共飲如何?」

    說話的是那個富商,名字喚作周良棟的。

(原作就缺了一百二十一章 應該是作者編錯 不是漏PO..)
coldfire 發表於 2009-3-27 11:30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天涯何處是歸途 中

    這裡不愧是唐朝,即使是客商走卒,都可以盡情的謳歌。作為一個現代人,這是不可以想像的,如果說唐朝是一個詩歌的時代,那麼江楓所處的時代,勉強可以稱為流行曲的時代。江楓會的那些個什麼流行歌曲,即使是號稱什麼中國風的青花瓷,在這個群星璀璨的時代,不過是俗詞俚語,更別說文理不同之類的了。江楓當然想拒絕,可是他卻不能夠。在這個時代,如果不會一兩句詩詞,就好像江楓初到貴境赤身裸體一般,而赤身裸體卻還情有可原,畢竟英雄也有落難時,但是不懂詩歌,那卻是在精神上,在格調上不著寸縷了。白樂天問詩於老嫗,故是求其淺俗,可是,即使一鄉間老嫗都能聽懂詩篇,可見在唐朝若是不懂詩是何等的淺薄了。

    順江而下,清風陣陣,天是透亮的,碩大的圓月掛在天際,點點的繁星與月交輝,船艙中觥籌交錯,一句一句的詩篇,在酒酣耳熱之間信手拈來,而江楓只有默默,這一副文人畫上常見的景象,出現在了江楓的面前,卻是這樣的自然,這樣的率真。王佶這個修行人士也能隨口吟詠詩篇,江楓卻只能默默了。

    邀請自然是有的,但是江楓卻沒有話講,不學詩無以言,江楓算是深切的體會到了,他不是沒有想過,隨便從那浩如煙海的詩篇中偷來一兩首應景,學歷史的,對於詩篇即使沒有下大力氣,記得的總是不少。但是江楓卻沒有了說話地興趣。在這樣的喧鬧中,江楓突然感覺到了寂寞,這個時代,這個地方,這些佈置,這些衣著,這些菜式,這些禮節,這些言語,滴滴點點都讓江楓覺得無比的疏離。無比的隔閡。

    好在,江楓曾經在王佶面前不經意的念了一首李白的詩,雖然文辭淺顯,意境卻是頗佳,倒也沒有讓人看輕,只不過在王佶道出之後,大家知道江楓大概是思鄉了,都沒有怎麼勉強。

    行到半夜,酒酣耳熱之際,看到大家都有點醉意。江楓一個人從船艙裡出來,獨立在船頭,看著船下不停流動的河水,還有天邊的一輪明月。他記得,當初他和那十三個騎士作戰的時候,已經是深秋了,而這個時代卻還是八月十五月正圓,江楓突然不知道怎麼想到了蘇軾。那個時候他和友人同樣月夜泛舟,同樣在一個所謂的赤壁,那個時候地蘇軾,是不是也如自己現在一樣寂寞呢?滿腔的報復,卻給貶斥到了黃州,行動都不得自由,滿腹的才華卻無從施展,他也應該是寂寞的吧。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蘇子與客泛舟游於赤壁之下。清風徐來,水波不興。舉酒屬客,誦明月之詩,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於東山之上,徘徊於鬥牛之間。白露橫江。水光接天。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浩浩乎如馮虛御風,而不知其所止;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江楓望著天邊的明月,緩緩的,低低的,吟詠起那流傳千古的名篇來,那聲音,若有若無的,抑揚頓挫,娓娓如耳語。

    船,順水而下,江楓在這低吟中沉浸到了文中的境界裡,在這一刻,江楓覺得他和蘇軾神交了,這種時間上地錯位,讓江楓覺得有點好笑,對於他來說,蘇軾自然是前輩古人,而對於這個時代來說,蘇軾卻是一個後來者,這樣的感覺十分的奇妙,好像佛家講的輪迴一樣,江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丟到這個時代,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夠回去,這好像一個夢境,卻又無比地真實。

    「客喜而笑,洗盞更酌。肴核既盡,杯盤狼籍。相與枕藉乎舟中,不知東方之既白。」不知不覺中,前赤壁賦已經唸到了盡頭,從文中的意境中回神,江楓卻發現,身後那些已經醉醺醺的人們,卻一個個端坐著,那是唐人的跪坐,王佶兩眼灼灼的望著江楓,手中地一只小筆不停的在一段白絹上書寫著,而其它的人,卻盯著那張白絹,彷彿看到了絕世美女一樣,醉態全無。當王佶寫就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而周良棟則一把搶過了白絹,大聲的朗讀起來:「與客泛舟游於赤壁之下……」一直讀到不知東方之既白,中間倒是有些粗疏不全的地方,讀罷,周良棟看著江楓,機動的說道:「江兄,江兄,果然一篇絕妙好文,只可惜王兄從中間記來加之江兄聲音太小,能否請江兄將此妙文增補完全,以為留念?」

    江楓愣了,他本身並沒有想藉著這個出風頭,所以才小聲念來,不想王佶本身是修行者,耳音出眾,竟然給記了個七七八八,眾人灼灼的目光,讓江楓一點辦法也沒有,本來在酒席上,他地沉默已經不是很合適了,這個時候如果再拒絕,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搖了搖頭,江楓嘆了口氣,眾情難卻,他也只有當一回文抄公了。好在,江楓的毛筆字是童子功,雖然後來沒有怎麼練習,但是當年歐顏柳趙和各種碑帖都是臨習多遍的,身在顧委的時候,也曾接觸過不少書家,也有所請益,一筆歐體書法雖不能稱為書家,寫來卻絕對不至於丟人的。

    雖然開始寫的時候難免有點生疏,但是寫了兩個字之後,漸漸熟練了起來,修行之後,江楓對於力度地掌握早就已經爐火純青了,這寫字也是講究一個力發乎腰,其根在腳,與拳論中地要求並無二至,不過這全身之力不是形於手指,而是力灌筆尖罷了。唐人作書每用小楷中揩,跪坐在席上,提筆懸肘,江楓感覺這筆尖的流轉竟然無比地舒暢,彷彿和體內真氣相和一樣,筆筆中鋒送到,提轉之間,竟然無比的自然流暢,而體內的真氣,也隨著筆尖的運轉,或快或慢,純由心意支配,一時間,這書法竟然大有進境,點劃雖細卻不覺其飄,雖粗奕不覺其拙,虛實之間靈動非常,整個一篇字寫下來,竟然渾然有若天成,氣韻流轉,從心所欲而不俞矩。當白絹從案几上揭下的身後,墨色竟然深陷入案几中,周良棟見狀,趕緊將案几翻了過來,卻仍然可見絲絲墨跡滲透過來。

    「好字,好字!江兄這一篇真書實是世間難得佳品,佶不及多矣。昔時曾聞逸少作書,入木三分,今見江兄作書,恐不下於逸少也。此賦隨物賦形,窮形盡相,行雲流水,揮灑自如,一瀉千里,純以氣勝,而江兄書法,雖法度嚴謹,卻如游龍飛鳳,於規矩中顯靈動,虛實變化意趣盎然,與文章相輔相成,真乃雙絕也。」

    「愧甚,愧甚,王兄謬讚了。」江楓學著這些人拱手為禮,憑著江楓的修為,氣血之類的東西已經控制的很精妙了,到不至於臉紅,但是江楓卻並沒有一點得意的感覺,雖然眾人對他讚譽連連,江楓卻知道,這文章並非他所作,雖然書法就是江楓自己看來也十分奧妙,算得上當世一流,但是畢竟,這是歐虞褚薛的時代,要說能與這些青史留名的大書家抗行,江楓還是沒有這個信心的。畢竟在江楓的時代,雖然有不少打著書法家名號的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書法在那個時代,已經等而下之,不可以追於古人了。

    將書作收好,周良棟來到江楓身前,突然一揖到地:「昔時王右軍與友人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作蘭亭集序,以為千古典範,蘭亭盛會,也從此成為文人嚮往的極點。今我不過一客商,偶遇江王二兄,蒙兄不棄以為同行,當此時與赤壁之下飲酒甚樂,卻不想江兄竟成此賦,不嫌吾粗鄙,慨然作書,此恩無以回報,唯願日日請益於江兄坐前。」

    江楓愣了,他並沒有想到,寫了一篇赤壁賦,竟然引得周良棟這樣。這個時候,江楓忽然恍然大悟,他錯了,他不應該寫赤壁賦,即使他抄了一些唐人華章,那也不過是幾首詩詞而已,可是赤壁賦不一樣了。中國文壇兩大盛事,一個就是蘭亭會,一個就是西園集會。而這個時候,以蘇東坡為主的西園集會還有幾百年才會發生,但是蘭亭會已經發生了,而這個集會,卻是因為王羲之的字和那篇蘭亭序而名垂千古,引無數文人心生嚮往恨不能置身其間。而現在,聽周良棟的意思,這一篇赤壁賦,竟然有著同樣地效果,實在讓江楓感到了害怕。

    字,江楓自然不認為自己能夠和王羲之相媲美,不過這篇作品確實不錯,雖然比不上蘭亭序,至少也不會差太多。但是文章就不同了,蘇東坡,這個唐後最傑出的詩人,詞人,散文家,這個亞洲的千年偶像,赤壁賦作為他最出名的散文,那可不是蘭亭序這篇文章可以比得上的。

    想不到一個小小的思鄉,一個下意識的排遣寂寞的行為,竟然會產生這樣的效果,周良棟的激動是完全有理由得,因為,他必將成為這個活動的參與者,而青史留名,而對於華夏古人來說,有什麼是比青史留名更加讓人嚮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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