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逍遙大唐 作者:零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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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 2009-3-28 00:10:1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222100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為了等待宋缺,我在庭院中一株高達十數丈的槐樹下盤膝坐下,掏出魯妙子翻譯的《御盡萬法根源智經》手抄本,用神觀看起來。其實在來嶺南的途中,我就一直有在研究,而裡面的內容果然是博大精深,不過所記載的武功卻明顯偏向於詭異邪惡。

        雖然說我認為能練的武功越多越好,但《御盡萬法根源智經》明顯很不對我的胃口,還好其中的一些優點我能將其選擇出來獨自融入進自身的功夫中,比如說能製造出讓敵人週遭的空氣變得如有實質、沉重如巨石壓體的氣牆,這和祝玉妍的天魔大法或者席應的紫氣天羅一樣,都是屬於牽制敵人類的功法,也算是我最大的收穫。

        時間過得很快,明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從院牆處悄悄移到頭頂上,在月兒青綻綻的光蒙外,閃亮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嵌滿深黑的夜空。但宋缺卻還是毫無蹤影,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我的話受到刺激而痴呆了。如果他再不出來的話,那我也只能獨自一個人出去見玉致三人了。

        就在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心中忽然一動,眼睛向磨刀堂門外的台階望去,只見宋缺左手收在背後,右手輕垂,油然步下台階,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好像再沒有任何的迷惘和猶豫,也再不會有任何事情能難得了他。

        「閥主,你出來了嗎?」我緩緩站了起來,笑著問道。

        「你是想問我現在的想法嗎?」宋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

        「沒有,這是閥主的私事,我又怎會過問。」我有點尷尬的答道。我如果說不好奇宋缺的打算絕對是假話,但這樣被當年揭穿也不好意思再問了。

        「本來我還告訴你我的決定,不過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們就馬上出去吧!不要讓他們久等了。」宋缺哈哈一笑道,讓人看不透一點他心中的想法,也使我覺得他外表雖然沒有任何改變,但內在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然真不能想像以他的性格會開起我的玩笑來。

        我和宋缺回到明月樓的時候,玉致三人不用說還在焦急的等待著,但除了他們三人外,堂內竟然還多出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年齡在四十許間、,身材修長、膚白如雪,瘦窄的臉龐上有一雙滿載幽鬱但卻機靈智能的眼睛,加上一張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縷長鬚,一身文士裝束、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爹!子陵!你們都沒有事情吧!」
      本來正在廳內來回走動著的玉致一見到我和宋缺一起走進來,而且身上沒有缺手少腳的,臉上的擔憂立刻變為了喜悅,也顧不上廳內的眾人,奔到我的身邊高興的問道。

        「女大不中留。」宋缺看見玉致的舉動,苦笑著搖頭嘆道,接著才將目光轉向那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子,「智弟,你也來了嗎?」

        「是的,大兄,我一收到消息就趕來了。」中年男子和宋魯、宋師道兩個一見到宋缺就已經站起來迎接,現在聽見宋缺的問話,連忙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嗯!」宋缺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又向我說道:「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吧!他是我的二弟宋智,你應該聽說過吧!」

        「哦!原來是宋二爺,失禮了。」知道了中年男子的身份後,我連忙施禮道。原來眼前這人就是宋閥的第二號人物「地刀」宋智,而且我更知道他是宋閥內的主戰派,力主以嶺南為基地,再向長江擴展,建立一個以南人為主的皇朝。

        「徐公子客氣了。」宋智客氣而帶距離的回禮道。目光和宋魯、宋師道一樣,不時用眼尾偷偷的瞧著宋缺,一副想問問題,但又不敢問的樣子。至於玉致,在聽見剛才宋缺的話後,就一直低頭不語,但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發現她的耳根微紅。

        「你們是想知道我們的勝負嗎?想問就直接說出來。」宋缺啞然失笑道。眼前三人內心的想法又怎麼瞞得過他的銳眼。

        聽到宋缺這樣說,宋師道三人都愕然的望著他,因為他們也感覺到,宋缺和以前明顯的有所不同。

        「我敗了,徹底的敗了。」見到三人的反應,宋缺先是淡然一笑,接著若無其事的說道,好像說的只是無足輕重的一件事情一般。

        「大兄(爹)!」包括玉致在內的四人都不敢相信的叫道,定定的望著宋缺,懷疑他是否說錯了話。

        「我會敗很奇怪嗎?我很慶幸有這次的失敗,我以前實在勝利得太多,也讓我因此忘記和忽略了很多東西,經過這次失敗,讓我想通了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宋缺神采飛揚、興致勃勃的說道。讓四人更是驚詫,而且更將目光轉到我的身上,一臉的不能置信。

        「閥主只是說笑,其實我們只是平手罷了。」感受到四人灼灼而視的目光,我尷尬的苦笑道。

        「敗就是敗,你沒有必要為我掩飾。」宋缺淡然的說道。接著又吩咐道,「讓人準備菜餚,我們再慢慢詳談,不要辜負了外面的良辰美景。」

        宋師道馬上主動的走出了大廳,而我和玉致四人卻在宋缺的示意下分別在椅子上坐下。因為宋缺沒有再說話,一幅閉目養神的樣子,我們也不敢說話,只好靜靜的坐著。也苦了我一肚子的話想和玉致說,卻無可奈何,只能通過眼神和她交流。

        過了好一段時間,宋師道終於回來了,而且身後更跟著捧著熱氣騰升、精巧講究的各式菜餚的下人,盡顯宋閥世家大戶的氣派。要知道現在正是深夜時間,但宋師道只是出去一會兒,就能讓廚師準備好這麼多的菜式,可以想像肯定有一部分廚師是徹夜不睡等候召喚的。

        等下人擺好席位退下後,我們分別移到了桌旁坐下,而宋師道也在這時候為各人斟酒。

        「我們先喝一杯。」宋缺首先舉起酒杯祝酒,笑道。而包括我在內的幾人當然是慌忙舉杯飲勝。

        接著輪番敬酒數巡不在話下。

        「你們如果知道子陵的實力已經到那個境界,就不會對我的敗北感到奇怪。」
      宋缺放下酒杯,繼續剛才的話題道。接著不等其他人問話,就繼續說道:「道、佛兩家或者魔門,不論成仙、成佛、成魔,其目的並無二致,就是認為生命不止於此。而《慈航劍典》、《天魔秘》、《長生決》、《戰神圖錄》這四大奇書,其實就是修天道的奇書,讓人能超越生死臻至成仙成佛成魔的境界。而子陵只差最後一步,是嗎?」最後一句話,宋缺是對我提問的。

        「閥主高明。」我苦笑道。我現在是首次佩服宋缺,想不到他只是和我交過一次手,就能將我的底細看透。

        玉致四人臉上的表情本來已經是隨著宋缺的話而不斷轉變著,當聽見我承認宋缺的猜測後,更是一臉震驚的望著我。

        「那我問你,你遲早會到達那一步,那時候將玉致置於何地。」
      宋缺淡淡的問道。卻比他的天刀更讓人難以應付,也讓我知道如果我的回答稍有不慎,那我和玉致的事情可就肯定完蛋大吉。而且聽見宋缺的問話,玉致也是滿臉擔心的盯著我,就更讓我不得不小心謹慎了。

        「所謂的天道在我看來只是我修煉到某種程度附帶的東西,並不是我真正需要的,比起玉致、還有我的妻子根本就不算是一回事,如果要我放棄她們才能到達那一步,那不要也罷。」我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因為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聽見我這樣說,還有望向她的溫柔眼神,玉致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露出了歡欣的笑容。

        「有人想通過放棄而得到,結果卻什麼也得不到。有人不想得到而不放棄,結果反而得到。這是不是一種諷刺呢?」分別望了我和玉致一眼,宋缺最後低頭望著杯中清酒中自己的影子,語帶深意的嘆氣道。

        在座的人除了我外,就再沒有人知道宋缺話中的意思。當年他放棄和梵清惠成為神仙眷屬的機緣,為的就是追求刀道極致,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反而敗在了我這個對天道毫無興趣、卻又將要得道的人手上,怎麼能不讓他心生感嘆。

        「閥主現在想通了也不遲。」我陪著宋缺一起嘆氣道。實質上還是想誘導他說出他是否會去找梵清惠,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有趣了。

        「是否想通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從多年的迷夢中清醒過來。」宋缺又好笑又好氣的望了我一眼,當然沒有上我的當,接著又平靜的說道:「玉致從此以後就將是你的妻子,你可以隨時帶她離開,不用我多說,你也會好好對她吧!」

        宋缺的話讓一直幫助我的宋魯和宋魯都露出了寬慰的笑容,因為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而玉致卻是俏臉倏地飛紅,霞色直延至耳根,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中的激動和高興。

        「閥主請放心,但這件事情是否應該稟告一下閥主的夫人呢?」雖然我也是心中狂喜,但還是終於忍不住問道。因為事實上無論是宋家的任何人,都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玉致的母親。

        「娘早已經去世。」宋師道黯然道。而宋缺也出乎我意料的露出後悔莫及的神色,雖然那只是一閃而過的變化,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對不起,是我多嘴了。」我道歉道。見到連玉致的表情也是由愉快變為悲傷,我也是後悔莫及。

        「是我的錯才對,與你何干。」宋缺將杯中清酒喝乾,淡淡的說道。由此可以看出,玉致的母親很可能就是因為他專致於刀道,而且心中想著的又是另一個女人,所以才會鬱鬱寡歡而死。

        「爹!」宋師道和玉致同聲喊道。宋魯和宋智也是一臉的驚疑不定,可能在他們看來,今晚的宋缺實在太一反常態了,讓他們不得不擔心。

        「你們不需多心,我什麼事情都沒有,以後你們就會知道我沒有騙你們。」
      宋缺微笑道,接著還舉筷為在座的各人夾菜,「好了,今晚不要說這些,讓我們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頓飯。」

        聽見宋缺這樣說,宋家四人稍微放心,收拾了一下複雜的心情,席上的氣氛不多時又恢復了熱鬧和歡樂。

        膳後,各人各自散去,而我卻在玉致的帶領下去到另一個院子中休息,不過因為還在宋家山城中,我當然是規規矩矩的沒有佔她一點便宜,反正宋缺已經承認了我和她的關係,我才不會這樣傻做一些影響形象的事情。

        接下來我和玉致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在山城周圍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遊山玩水,因為我在離開洛陽前就早就對玉致坦白過我和秀寧的計劃,而宋家和巴蜀的各方勢力一直都是關係密切,因此讓她幫忙留意那邊的情報可是最適合不過的事情。

        而原來秀寧抵達巴蜀的時間比我來到嶺南還早一天,在到達後分別和巴蜀的三大勢力獨尊堡、巴盟和川幫的首腦人物人有過秘密的商談,所商量的事情當然是希望三大勢力能歸附於李閥,不過三大勢力在現在形勢沒有完全明確,而宋閥的態度也是曖昧不明的時候,還是選擇了中立的立場。

        過了幾天後,玉致終於收到了秀寧將要離開巴蜀的消息。而秀寧要由巴蜀從水路回到長安,就必然要經過九江,所以我和玉致也向宋缺、宋魯、宋師道和宋智等人告辭離開,不過除了宋師道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們是去做什麼。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幾天之後,我和玉致搭乘著宋家為我們所準備的小型風帆來到了九江,不用說我們兩人都是裝扮一翻才進城而去,而小型風帆則停泊在碼頭處等候,因為按我們收到秀寧離開巴蜀消息的時間計算,她所乘坐的船還要過一到兩天才會經過。

        「聽說你曾經在這裡的因如閣搗亂過一次,是為了找香家的麻煩嗎?」
      在一家客棧住下後,玉致突然向我問道。為了對付香家,情報的收集當然也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所以在這方面宋家的情報網也一直有幫我調查著,當然這也是因為很早前巨錕幫和宋閥就有情報交換的協議。

        「是啊!其實如果我想直接對付香家的幾個主要負責人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最怕就是有漏網之魚得到消息後躲起來,那可就功虧一簣了,你說我們能有辦法將香家連根拔起,不再讓他們禍害世人嗎?」我點頭答道。

        「你的想法是對的,就算是我家的情報所得,也只知道香家主事的是家主香貴和他的兒子香玉山兩人,另外還有什麼人卻一無所知,說明香家組織嚴密,外間是很難探查到的。」
      玉致沉思道。

        「我倒還知道香貴還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外號『橫練神』、關中第一大幫京兆聯的大龍頭楊文干,現在被李淵任命為慶州總管,人面甚廣,無論關西關東都同樣吃得開。而另一個則是長安兩大賭場之一六福賭館的主持人,是有「神仙手」之稱的池生春。」我回憶著說道。

        「你倒清楚得很,又是通過我不清楚我渠道得到的情報吧!我越來越懷疑你暗中其實和魔門的人還有聯繫。」
      玉致白了我一眼道。不過她當然也是說說而已,不然就不會不顧一切跟著我了。

        「你怎麼這樣冤枉我,不如你直接說我要統一魔道好了。」我苦笑道,接著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件事,不由得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我怎麼就忘記了這件事情呢!」

        「你又想起了什麼?」 玉致還以為我又在整古作怪,嬌嗔道。

        「你就不能往好的一方面想嗎?」我鬱悶外加無奈,怎麼我身邊的所有女子都沒有一個『相信』我,接著一本萬利的繼續問道:「你還記得我在洛陽說過的香家和魔門的關係吧?」

        「記得,你說過魔門的兩派六道,都與香家關係密切,香家要他們在武力和政治上的支持,而魔門諸派則倚賴香家財力上的供養,形成一種互惠互利的關係。香家更是魔門的耳目,助魔門諸派收集各方情報。」
      玉致見到我正經的樣子,也認真的答道。

        「那時候其實我還暗中知道了一個消息,就是一個一直為香家管理所有往來賬目叫韓澤南的人,和出身陰癸派、更是陰癸派指定與香家錢銀上往來叫白小裳的女子相愛,這可是犯了陰癸派的大忌,所以兩人立刻就叛逃而去。」
      我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才將這件事情記起來,再整理後才向玉致說道。

        「更重要的是這兩人在逃走前盜走一批重要冊籍和賬簿,內裡齊備香家分佈各處青樓和賭場的詳細資料,各地領導人的薪俸和姓名。而聽說兩人躲藏的地方就是巴蜀,我們只要找到這兩人,一定會對對付香家有很大的幫助。」
      我繼續分析道。

        「這是真的嗎?那如果能找到這兩人,肯定會對香家造成最嚴重的打擊。但這樣重要的事情怎麼你現在才說出來。」 玉致動容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洛陽有很多事情煩心,後來卻是真的忘記了,所以現在被你提起才記起來。」我半真半假的說道。總不能說我真的是在現在才『想』起這件事情。

        「你會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回到牧場後更多是因為顧著逍遙快活才忘記了這件事吧!」 玉致沒好氣的說道。

        「好玉致,你覺不覺的空氣中突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我偷笑道。

        「好啊!你竟然敢說我吃醋,快給我說清楚,不然本小姐可不會放過你。」 玉致伸出玉指,在我胸口大力戳兩下,嬌嗔道。

        「好玉致,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反正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我笑嘻嘻一手抓著好玉致的玉臂,將她拉進懷中說道。

        「你就不能正經點嗎?整天就會胡言亂語。」 玉致俏臉飛紅,鼓起香腮嗔道。不過另一方面卻是軟棉棉的靠在我的懷中,沒有一點的反抗,讓我心中大樂。

        「放心,這次回去後,除了對付香家外我再不會外出,好好的留在牧場中陪你們。」我想起牧場中那張誇張的大床,想到這次回去後又會多出玉致和秀寧兩個新成員,禁不住興奮起來。

        「你就最懂哄人,最擅講些口不對心的話。噢!你這個大壞蛋。」 玉致雖然猜不到我心中的『猥褻』念頭,但我的自然反應卻瞞不過她,俏臉變得更紅了。

        「好玉致,我現在真的好想快點回到牧場和你完婚啊!」 我湊到玉致的小耳旁,低聲嘆氣道。

        玉致當然明白我話中有話,連耳根也變得通紅,不過卻沒有再『教訓』我,反而雙手摟著我的腰部,嬌軀輕抖,盡顯內心的緊張和害羞。不過當天我當然是什麼也沒有做,最後還要和玉致分房睡,我也有點佩服自己的定力了。因為如果我真的有要求的話,那玉致是肯定不會拒絕的。

        到了第二天,玉致將要秘密尋找韓澤南和白小裳的命令向宋閥的人下了後,我們就要外出到九江城外的河道等候秀寧坐駕的到來。但離開前,想不到卻收到宋閥潛伏在九江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朱桀出兵三萬,分兩路攻打牧場外的遠安、當陽二城。

        收到消息後,我和玉致沒有一點的驚訝,因為這情況是我們是早就預計到的,只不過沒有想到他剛巧在我不在牧場的時候行動,還好我早有準備不讓魯妙子離開,而且還有落雁在。更重要的是自從四大寇被消滅後,牧場周圍的城鎮雖然並不是直屬於牧場的管理,但都有緊密的聯繫。

        更何況現在竟陵這座極具戰略性的城還在方澤滔手中,他不被婠婠迷得糊塗的這時,確實是一個有才能的人。在獨霸山莊和牧場互相支援的情況下,只有朱桀這種白痴才會不顧後果的隨便派兵侵略,當然也不排除這次他只是想搶掠一翻後就立刻退兵離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 玉致笑瞇瞇的看著我,問道。

        「當然是和秀寧會合後就馬上趕回牧場,還是說好玉致你想到什麼好辦法解決這件事?」我聳了聳肩,不答反問道。

        「你可不要騙我,看你成竹在胸的樣子,肯定是有陰謀詭計。」 玉致嬌哼了一聲,不相信的說道。

        「什麼陰謀詭計,將你夫君我說得好像壞人似的。」我苦笑道。

        「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夫君呢!別岔開話題,快將你的打算說出來。」 玉致俏臉微紅的說道。

        「現在還不是,就是說將要是……。我說,別生氣。」見到玉致準備大發嬌嗔的樣子,我只好不再戲弄她,「其實你也清楚,因為我們早有準備,而且牧場內又有人運籌帷幄,就算我什麼也不做,朱桀這次侵略也是肯定會失敗的。但這次打退了他,以後他還是會照樣來繼續發動攻勢,所以我計劃既讓他元氣大傷,再沒有能力威脅到牧場的安全,但又要讓他保留一定的實力。」

        「你這不是天荒夜談嗎?那有可能做到這種事情,而且如果真的能做到消滅朱桀,你為什麼還要留住他這個罪大惡極的人?」
玉致不解的說道,話中還帶著點不滿。

        「好玉致,我先問你,你想不想我去爭天下?」我淡淡一笑,答非所問的說道。

        「當然不想。」 玉致想也不想就答道。

        「我也不想,所以才要留住朱桀。」我又笑了笑,說道。

        「這有什麼聯繫?」 玉致疑惑道。

        「在說這件事情前,我先說一說牧場周圍的形勢。現在牧場周圍共有三大勢力,分別是翟讓、杜伏威和朱桀,翟讓剛和李密大戰完畢,杜伏威和輔公佑反臉之後征戰不休,這兩方對牧場的威脅暫時可以不論。」我從容自若的說道,讓玉致看得芳心微顫,我當然發現到她表情上的變化,心中得意的想著『看你以後還敢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玉致見到我笑吟吟的望著她,好像是猜到我在想什麼似的,馬上白了我一眼。

        「朱桀本來就不得人心,因此我要憑藉著牧場的精銳騎兵消滅他雖然還是會有所困難,但最後卻絕對能做到。但這樣一來,朱桀領地的統屬問題就出來了。如果我是想爭天下的話,當然是就此佔領了事。而竟陵的方澤滔之所以會一直保持中立,就是為了等待明主出現,好歸順其麾下,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我再略試手段,那到他不臣服於我。之後我再借你的關係和你家結成聯盟,那時候南北為縱,南方將會盡入我手。而北方的各大勢力還在互相爭鬥,將只會被我逐一擊破?」我滔滔不絕的說道。

        「好啊!你還敢說對天下沒有野心,連計劃也有了。」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望著玉致,想讓她誇讚我一下的時候,那想到她卻目瞪口呆的說道。使我差點沒有暈倒在地上,而當見到我哭笑不得的樣子時,玉致才忍不住花枝招展的嬌笑起來,讓我知道自己原來『中計』了。

        「可惡!整天就會戲弄我,看來我也是一振夫綱的時候。」我『惡狠狠』的說道,雙手趁機向玉致動人的玉體襲去,不過還沒有成功就被她用力的拍開了。

        「快將話說完。」 玉致一點也不怕我的說道。

        「說就說……。」我一副受到委屈的樣子自言自語著,「但我的目的卻只是保住牧場,那就是說在打敗朱桀後,牧場的士兵會馬上退出他的領地,交給當地的幫會人物管理,不過這樣一來,這些人根本就不能組織起有效的防禦……。」

        「我明白了,你是要留著朱桀抵抗蕭銑渡江北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玉致終於醒悟道。

        「我的好玉致果然聰明。」我終於又將玉致摟進懷中,隨便吻了她的俏臉一下後,才哈哈大笑道。

        「我現在明白你的目的,但你的計劃又是怎樣的呢?如何能做到這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玉致沒有責怪我的輕薄,她已經習慣了不時這樣被我佔佔小便宜,如果我不這樣,她或者還會不習慣呢!

        「現在留點神秘感,等見到秀寧再說。」我神秘一笑道。讓玉致立刻露出了一個又好笑又好氣的表情,卻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出城後,小型風帆在河道上一段比較狹窄的地方放下我們後,就繼續往前開去,既準備我們完成所有事情後再接應,又為不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夕陽西下,一艘掛著李閥旗幟的五桅大船終於由下遊方向駛來,而我和玉致也脫掉了外衣,剩下里邊早穿好的水靠。只見黑色的水靠緊裹著玉致美好的身段,更顯玲瓏浮凸的嬌軀可令任何男人看得膛目窒息,其中不用說當然包括我在內。

        而玉致見到我呆呆的望著她的舉動,當然是表面生氣,實質芳心暗喜,先是例行公事般的掐了我幾下,才嬌媚的橫了我一眼,讓我大暈其浪。

        利用岸旁崖石的掩護,我們潛入水中,迎上秀寧的座駕舟,依計劃附在近船尾的位置,先來個貼耳細聽,登時把船上所有聲音盡收耳內。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一會兒,在隱隱聽到秀寧的聲音後,我就向玉致打出一個浮上水面的手勢,接著與她一起在水面冒起頭來,再貼壁緩緩上攀,來到秀寧聲音傳出的艙窗外,除非有人在上面探頭細察,否則休想發現到我們。

        「等等!」我使出束音成線的功夫,阻止玉致潛進房間內,因為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我卻很清晰的感覺到裡面除了秀寧外,還有另一個人,而且憑感覺我還知道這人是一個高手,不過這當然只是和普通練武的人相對而言,與我比起來就不夠看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秀寧的聲音在艙內再次響起,明顯能從她的語氣中聽出她在生氣,讓我和玉致互相對望了一眼,有誰敢在李閥的船上惹她?但接著響起的男子聲音卻讓我們明白過來,因為這人竟然是秀寧名義上的未婚夫、還有我名義上的『情敵』柴紹,怎麼他竟然也會在船上呢?

        「秀寧你還想騙我嗎?在洛陽你和那個徐子陵態度曖昧的事情,早已經傳到長安,連皇上也驚動了。」柴紹有點氣急敗壞的說道。看來在我和玉致來之前,他和秀寧已經爭吵了一段時間,而秀寧很明顯並沒有承認和我有關係的傳言。只不過不清楚為什麼兩人剛巧在這時候才為這問題吵起來。

        「所以你父皇才會派你去洛陽,一直跟著我、監視我嗎?」秀寧冷哼了一聲,以表示自己的不滿,我終於瞭解到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看樣子柴紹在收到風聲後就立刻趕到洛陽,只不過那時候我早已經離開,不然可能會和他有衝突也不一定。

        「秀寧,皇上也是擔心你才讓我去洛陽再和你一起來巴蜀,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對你是一片痴心,我們的關係也一直是很好的,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在見過那個徐子陵一次後,整個人都變了,對我不睬不理。你可千萬不要讓外人影響到我們的感情啊!」
      柴紹的語氣軟化下來,以近乎哀求的語調說道。

        「你想怎麼想是你的事情,但你也沒有權力管我的事。」 秀寧淡淡的說道。

        「難道你不清楚徐子陵是魔門的邪帝,到處搞風搞雨,他接近你肯定是不懷好意、另有目的!而且他已經有這樣多的妻妾,你再摻和進去,最後受到傷害的肯定會是你自己。」
      柴紹再次激動的說道。讓我心中暗罵,而玉致卻輕輕的掐了我一下,好像贊同柴紹的話一般,使我更是哭笑不得。

        「夠了!請你立刻出去,我不想聽到任何人說子陵的壞話。」
      秀寧語氣轉寒,大怒道。不過也等於是簡介承認了和我的關係,不然別人說不說我的壞話,她根本就不用緊張。

        「秀寧……。」 柴紹不死心的想繼續說下去,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秀寧截斷了。

        「你不是說對我一片痴心嗎?怎麼現在想你讓我安靜一下也不行!」 秀寧不耐煩的冷冷說道。

        聽見秀寧這樣說,柴紹頓時無言,不清楚他是否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任何的作用,輕嘆了一口氣後悻悻然的開門而去。

        「你這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竟然將別人的未婚妻搶去了,天理不容。」等到柴紹遠離而去,我剛向爬進艙窗內的時候,玉致突然湊近我的耳邊呵氣如蘭道。

        「好玉致,你還不是一樣,如果李天凡不是已經死了,我就將你還給他,省得你說你是我搶回來的。」我忍住笑,一本正經的答道。

        「你敢!」 玉致嬌嗔道。

        「敢也不捨得啊!我們現在上去吧!」我笑道。但這時候秀寧的聲音突然從窗旁響起,讓我又停了所有的動作。

        「子陵你怎麼還不來,我好想你。」 秀寧輕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我心中一陣感動,想不到她對用情這樣深,還那忍得住,雙手輕輕用力,整個人緩緩飄進了艙房內。因為秀寧就在窗戶前,所以我一進去就順手將她摟進了懷中。

        秀寧只看見突然有一團黑影向自己飛來,接著還被人抱進了懷中,當然是心中驚慌,用力想推開我就嚮往後退去,小嘴更是微張,好像準備尖聲呼叫的樣子,嚇得我連忙摀住了她的櫻唇。

        「我這不是已經來了嗎?」我口中同時柔聲道。

        見到來人原來是我,秀寧臉上的表情馬上由驚惶轉變為驚喜,本來僵硬的身軀也變為柔軟,如小綿羊一樣乖乖靠在我的胸膛上,再沒有一點的反抗。但這時候玉致也從窗戶處爬了進來,聽見聲息的秀寧轉頭望去,見到玉致正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立刻俏臉微紅的再次想將我推開,不過這次不是因為驚慌而是因為害羞罷了。

        「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們又不是不認識,而且你們以後更是同閨姐妹了。」我放開了秀寧後,好笑道。卻也醒起自己全身濕漉漉,剛才那一抱,讓秀寧身上的華麗服飾也濕透了。

        「你看你,一天就會想著佔我們這些可憐女子的便宜,連秀寧身上的衣服也弄髒了。」
      玉致拉起因為我的話而臉紅紅的秀寧的纖手,瞪了我一眼說道。兩女因為同是四大閥的千金小姐,所以在認識我前就互相認識,雖然並不密切,但在洛陽確定了和我之間的關係後,可能是因為出身相同的原因,雙方的友誼在短時間內可是突飛猛進。

        「笑死我了,如果你們兩個公主都算可憐的話,那這世上都是可憐的女子了。」因為感應到房間外邊沒有任何的人,所以我毫無顧忌的笑得喘起氣來。

        「外間的人認為我們錦衣玉食就是幸福,但身在其中卻才能知道完全不是那樣的。」
      聽見我的話,秀寧卻有點黯然的說道。看來是想起自己事事要受到家族的控制,連婚事也不能自己做主的悲哀,而玉致也是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不要再想著這些不開心的事情,現在你們不是可以和我在一起嗎?我會讓你以後都高高興興的。」我為自己的口不擇言而後悔,只好亡羊補牢道。

        「嗯!」 秀寧重現歡顏道。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玉致提問道。從開始到現在她都沒有問過計劃,現在反而有興趣了,不過我馬上就想到了其實她是想岔話題,讓秀寧不再去想不愉快的事情。

        「等我先換好衣服再說。」 秀寧的回答卻讓我也目瞪口呆起來,見我還是呆呆的望著她,只好有嬌嗔道:「你還不快轉身閉上眼睛。」

        「哦!遵命,娘子。」 雖然還搞不清楚秀寧想做什麼,但我清醒過來後,連忙照她的話閉上眼睛轉過身子。

        不多時,我的背後解衣穿衣聲音不住響起,還夾雜著玉致和秀寧互相取笑的聲音,讓我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這兩個女人究竟是不是有心在考驗我的忍耐力啊!

        「你可不要偷看啊!」 玉致嬌笑著半真半假的警告我道。

        「看看有什麼所謂,反正遲早也要給我看的。」我低聲喃喃自語道。不過當然瞞不過兩女的耳朵。

        「狗口吐不出象牙。」兩女一同啐了一口,接著又嬌笑起來。

        本來短暫的時間變得漫長無比,讓我差點就禁不住張開眼睛轉頭偷看,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終於,兩女傳來了我可以轉頭的話。

        轉頭望去,只見秀寧身上已經換上了和我們一樣的水靠,更顯身材窈窕動人、風神高雅,雖然是相同的服裝,但和玉致相比又是另一種風韻。而這時候,我腦海中竟然不自禁浮起了以後一定要找機會讓鳳兒也穿水靠看看的荒唐想法。

        「你又在想著什麼壞事情?」兩女見到我的目光在她們之間不斷轉移著,嬌嗔道。

        「在比較一下你們誰的身材更……,噯喲!我們還是快行動吧!」因為只顧著想玉致、秀寧和鳳兒相互之間不同的誘人之處,所以一聽見兩女的問題還沒有來得及仔細思考,就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立時引得兩女『惡狠狠』的瞪著我,嚇得我連忙岔開話題,同時慶幸沒有將鳳兒的名字也說出來,不然的話可就死定了。

        「火油藏在船的艙底處,只要帶到膳房、還有附近的房間點燃,再讓子陵在船底弄出幾個洞來,我們就能趁著船沉時的混亂情況離開了。」
      秀寧向玉致解釋起我們在洛陽就早就定下的計劃。

        「這不見得光的計劃肯定是你這壞蛋想出來的吧?」 玉致聽完後,說出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

        「你怎麼盡將我往壞裡想,這計劃其實是我那英明神武、智慧過人的大舅子李世民想出來的,和我沒有一點的關係。」我苦笑道。聽見我這樣說,玉致馬上向秀寧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而秀寧當然是搖頭表示沒有關係。

        將所有步驟商議完畢後,我就讓玉致和秀寧兩個先行潛水離開到岸邊等我,以避免等會兒沉船的時候發生意外。她們雖然武功算是不錯,但在一會兒將要發生的情況下,有武功和沒有武功的分別並不大。

        「你自己小心。」兩女臨走前關心的說道。

        「放心,你們還不清楚我是什麼人嗎?如果做點這種小事也會出事,那我還不如回鄉下耕田算了,不過你們能先給我點鼓勵嗎?」我笑嘻嘻的說道,接著將頭湊近兩女。

        「貪心鬼。」兩女嬌嗔道,但在互相望了一眼後,還是分別在左右兩邊輕輕吻了我一下。

        兩女離開後,我立刻照著秀寧對船內結構的描述,向著艙底進發,以我現在的功力,不要說有心算無心,船上李閥數十名的守衛都沒有提高警惕,而我更知道他們分佈的位置,就算是有心巡邏,也沒有可能發現得了我。

        來到艙底後,果然很容易就被我發現到十幾壇早就準備好的火油,不禁心中暗喜,任誰都想不到秀寧竟然會幫我弄沉自己的船吧!將十幾壇火油分別倒撒在預定的地方後,我立刻從懷中掏出火熠子,用最快的速度在各間房間中點燃,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艙底。

        當起火的事情被船上的守衛發現、響起要救火的呼喊聲的時候,我一直凝聚在雙腳處的爆炸性的真氣發出,踏足處立時陷下去。

        因為我發出的是既陽剛迅疾又陰柔沉緩的勁氣,所以厚實的船底甲板並沒有發出破穿碎裂之聲,而是變成有若粉團狀態的物體,可以想像被我破壞的船底在河水的那一邊正在像木粉一樣,一層層的溶灑下去。

        我從原地跳起到另一處後,立刻如法泡製,又再製造出十幾個相同的地方。當河水從第一個破洞洶湧而入時,我也趁機跳進了河水之中,向著岸邊潛行而進。

        這次行動我倒不害怕會傷及無辜,因為我和秀寧早就準備好這次行動,所以船上的都是有武功的大漢,一個婢女都沒有,也避免了我們以後會因此而心生內疚。

        當我從河水中出來,登上岸邊的時候,秀寧的坐駕已經沉沒了差不多三份之一,而且沒有沉的部分更燃燒著熊熊大火,名副其實的是水火夾攻,至於船上則不斷有人跳到水中,不過卻見不到柴紹的蹤影。

        不過我對此當然沒有什麼興趣,因為我帶走秀寧的目的已經達到,其他的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當整艘船消失在河面中的時候,我再也不多看一眼,沿著河邊尋找玉致和秀寧而去。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5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離開秀寧坐駕沉沒的地點,我沿著岸邊急速往前奔去,經過一段不長的時間就和玉致、秀寧回合在一起。見到我什麼事情都沒有,雖然她們是早已經猜到結果,但還是禁不住露出安心的神色。說說笑笑中,我們再走了一段路,終於找到了宋閥的那艘小型帆船。

        船上宋閥的人雖然見到多出一個人都是驚訝不已,但都沒有多問,而因為這些人都是宋閥中獲得絕對信任的親衛,所以我並不擔心秀寧在這裡出現的時候被傳出去,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秀寧是誰。

        「好了,快說你準備怎麼做?」我們各自換回正常的服飾後,才又聚在船內的一間房間中,而玉致一開口就問道。

        「是啊!你有什麼打算嗎?」 秀寧也問道,看來在我不在的時候,玉致已經對她說起過朱粲正在進攻牧場的事情。

        「我們先不回去牧場,去南陽。」我淡淡一笑,將腦海中的計劃說了出來。

        朱粲的領地位於牧場的南方,最重要的軍事重鎮冠軍和南陽分別位於湍水西濱及南濱,一上一下、唇齒相依,控制著廣大山區與湍水上下游的交通,地理位置十分險要,只要其中一城被攻下,另一城勢難獨善其身。

        而南陽的經濟比冠軍更興旺,因為自古以來其都是商貿的轉運中心,眾多官道的樞紐,乃附近數百里內最大的驛站,亦是朱粲國庫三分一的收入來源,更只有通過南陽,朱粲才能購入大批必需品,原因在於誰都不願和朱粲這輕信寡諾的人做生意。

        至於為什麼南陽身為朱粲領地卻能置身事外,卻是因為真正控制造南陽的並不是朱桀,而是由南陽三派四幫一會組成的聯合政府管治,只是要每月向朱桀進貢,朱桀便不冉管南陽的內務。

        出現這情況的原因也是朱粲自己一手做成的,由於鎮壓剝削過度,三年前南陽的幫會門派曾聯同城民向他奮起反抗,把迦樓羅兵逐出城外,朱粲領兵來攻,卻久攻不下,只好接受現實,與三派四幫一會訂下這麼一個恥辱協議。

        當然,朱粲也不會甘心接受這奇恥大辱,所以一直以來千百計分化三派四幫一會的團結,不過由這些門派幫會推出來主持大局的楊鎮不但德高重,更是手段圓滑,八面玲瓏的人。至少直到現在,朱桀仍未能重新掌握南陽的控制權。

        「好啊!你還敢說自己不是詭計多端,竟然想到在朱粲後方搗亂。」 玉致和秀寧馬上就領會到我的意圖,微一驚訝後就笑道。

        「聰明!」我讚賞道。因為兩女本來在家族內本來就都是負責『外交』事務,所以清楚各方勢力內部情況也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但你認為南陽的三派四幫一會會和我們合作嗎?」 秀寧皺了皺秀眉,有點懷疑的問道。

        「南陽在冠軍下游處,順流而下一天可至,只要有朱桀的一天,南陽就永遠不會有安全的一天,如果三派四幫一會的人不懂得利用這機會將朱桀這個禍害除去,那只能說這些人是傻瓜。不過現在兵荒馬亂的,不如你們先繼續沿水路回牧場吧!」我沉吟了一會兒,提議道。

        「不行!就是因為現在兵荒馬亂,我們更要跟在你身邊,你不是說過自己如何厲害的嗎?可要保護好我們兩個弱女子啊!」 秀寧開玩笑道。

        「那你們可要改裝一下,不然讓人知道南北兩大閥的公主跟著我,我可就慘了。」我誇張的說道,但接著表情轉為嚴肅,「說真的,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在前面河道分叉處讓船轉向竟陵方向,到達後再轉乘馬車回去牧場,雖然這樣會多費一點時間,但安全卻會得到保障。而我就登岸獨自一人去南陽,那就算真的有什麼意外發生,要打要逃我也能隨便選擇。」

        聽見我這樣說,玉致和秀寧都沉思起來,她們都明白我所說的是事實,只是不希望和我在一起不久就又要分開,特別是秀寧,所以才會說出要跟我一同起南陽這種不怎麼理性的話來。

        「我們明白了,你自己要小心。」兩女始終都是識大體的人,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和我『作對』,什麼時候又應該聽我的,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都點頭說道。

        「你們回到牧場後,玉致你就將昨天我對你說的那翻話告訴秀珣她們,不過或者我這次去南陽,能既做到消滅朱桀,又能讓人幫我們抵擋著蕭銑也不一定。」見到兩女這樣善解人意,我安心了不少,同時心中也想起了南陽中的一個關鍵人物。

        「這有可能嗎?」 玉致疑惑道。而秀寧卻是不明白我在說什麼。

        「現在還不敢肯定。」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將昨天對玉致說的那翻關於想留朱桀抵擋蕭銑的話又向秀寧複述了一遍,不過卻沒有將我腦海中新出現的想法如實說出來,因為這或多或少肯定會引起玉致和秀寧的不滿,特別是如果讓琬晶知道,我就慘了。

        望著小型風帆駛進通向竟陵方向的河道,直到完全沒有了蹤影后,站在岸上的我才轉身往西方奔去。

        經過一天多的攀山越嶺、遇河渡河,我終於來到了南陽。南陽城牆四周環連,門關節樓,堅固雄偉,城牆以磚石嚴實包砌而成,沿內牆是供兵員迅速調動的馳道,道旁樹木蔥,緊靠城北的是洶湧的湍水,經引水道圍繞外牆成為護城河。

        趁著天剛破曉,戴著面具裝成是普通人的我繳稅後輕易就進到城中。南陽內當然也有屬於我一方的情報人員,所以我在城內轉了一個圈子,留下多處記號後,才找了一間不起眼的客棧住了進去。我這樣做當然是想先弄清楚三派四幫的情況,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不過我也想不到手下的人效率竟然好得出奇,我剛吃完晚飯不久,就已經傳來消息,其中包括三派四幫一會的詳細情況,除了我還記得的南陽幫、天魁派和陽興會外,另外的兩派三幫為湍江派、荊山派、潮水幫、灰衣幫和鎮陽幫,更重要的是連各自首腦現在所在的地方也一應俱全,更增我這次行動成功的信心。

        入夜,我在夜色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天魁派道場的外圍,偷偷躍牆進去,避開巡邏的弟子,在道場內跑了一圈後,終於在一個院子中找到了正在涼亭中不知道商談著什麼、南陽幫的幫主楊鎮和天魁派的派主呂重。

        「你是什麼人?」見到突然現身在涼亭外的我,楊鎮和呂重驚疑不定的低聲喝道,不過卻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只從我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兩個江湖名宿就知道叫不叫人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分別,還不如先探一下我的底細再做決定。

        「在下徐子陵,見過楊鎮、呂重兩位前輩。」這時候我沒有戴上面具,以原來的樣子一臉恭敬的向兩人行禮道。

        「你就是徐子陵!這樣來找我們是為了什麼事情?」兩人聽見我的名字先是露出震驚的表情,接著現在還主持著南陽大局的楊鎮沉聲問道。

        「現在外邊的形勢我想兩位應該很清楚,不難猜出我來找兩位的目的。」我淡淡的答道。

        「你想我們和飛馬牧場一起對付朱桀?」 楊鎮臉色不變的又問道。

        「是的。」我點頭答道。

        「徐公子你是否太瞧得起我們,現在我們自保已經很艱難,又怎麼可能再主動去招惹朱桀。」
呂重插嘴道。但傻子都聽得出來這只是在試探之詞,我又怎麼會例外。

        「朱桀是什麼人,我想兩位比我更清楚,他一日不除,南陽就要繼續受到他的威脅。難道兩位前輩就不想徹底安全嗎?現在可就是最好的機會,朱桀親自領兵出征,冠軍城防空虛,而任他怎樣也想不到,你們會敢趁著這機會攻佔冠軍。在這情況下,他必然要退兵回防,而那時候我牧場的精兵就在後追擊,趁此良機為世人除害。」我大義凜然的說道。不過如果被眾女看見我這副樣子,肯定又會取笑我在裝神弄鬼了。

        「徐公子真的有信心能不讓朱桀再回到冠軍嗎?還有如果真的成功後,請問你會怎麼對待南陽。」只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大為意動,但楊鎮還是在沉默了好一會後又問道。

        「我可以保證,之後南陽的事情一切如常,還是由各位負責管理,我絕對不會幹涉,冠軍的情況當然也是一樣。而且兩位應該很清楚,我們飛馬牧場除了自保外,是絕對不會捲入爭天下的鬥爭中的。」我知道兩人已經被我說動,但還是有所顧慮,只好出言保證道。

        「徐公子的提議確實很讓我們心動,但只有我們兩人還不能做出這樣重要的決定。」 楊鎮和呂重互相望了一眼,才由楊鎮說道。

        「我當然清楚南陽是由三派四幫一會所共同管理,兩位可以和另外幾位幫主、派主、會主商議後,才答覆我。」

        「好,我們兩個會分頭說服其他人,明晚我們能給公子一個答覆,不過可能也要公子親自和他們見一面。」 楊鎮站起來欣然道。

        「當然是依從前輩的意思。」我微笑著答道。

        離開了天魁道場後,我立刻趕到南陽著名的青樓月蘭捨,不過當然不是去胡混,而是去找陽興會的季亦農。不然我有那麼多美麗的老婆還去嫖妓的話,那我的腦子就真的有問題了。

        南陽的三派四幫一會其實分為兩派,一派當然是以楊鎮為首,另一派卻是以季亦農為首,但沒有人知道的是,季亦農暗中其實是陰癸派的人。而我現在正是要去和他、正確來說和陰癸派做一個交易。

        不一會兒,重新戴回面具的我走到街上,大搖大擺的朝月蘭捨的大門走去,把門的大漢招呼慣來自各地的武林人物和商旅,並沒有因我的陌生臉口而問長問短,欣然領他們進入大堂。

        接著鶉婆迎上來時,我立刻充闊氣的重重打賞,接著又說出我是來找季亦農的,問他在那間廂房。鶉婆一聽見我找季亦農,以為我是他的朋友,顯得更是熱情,那想到我只是騙她。

        「季大爺,你有朋友來找你。」
      鶉婆帶著我來到西樓南翼二樓處的一間廂房門外,敲門叫道。而我功聚雙耳,立把廂房內的聲息盡收耳內,除了幾把嬌媚的女聲外,還有兩個男子的聲音,也就說除季亦農外還有另一個男子在裡面。

        「朋友?請他進來。」可能是季亦農的男子說道,話中透出疑惑。

        鶉婆察言觀色,終於懷疑開始我的身份,但我那還會管她,直接推開廂門走了進去。

        只見裡面一個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剛說話的季亦農,但引起我注意的卻是另一個清秀俊雅、動作瀟灑的中年文士。

        因為我一眼就看出這人實際年齡並沒有這樣年輕,而且功力深厚,竟然比尤鳥倦還略勝一疇,武功的路數也是陰癸派一脈的。在我進來時,兩人正和身邊的幾個女子調笑戲玩著。

        「你是什麼人?」
      季亦農沉聲問道。而那個中年文士更是一臉凝重的看著我,我更感到他暗中凝聚起功力,並不是說他比季亦農膽小,而且這正證明了他的眼力比季亦農高明,清楚瞭解到我並沒有外表那樣簡單。

        這人究竟是誰呢?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5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季會主還是先讓無關的人離開再說吧!」我從容不迫的答道,心中同時嘆著氣,『怎麼情況和剛才見楊鎮和呂重差不多,連問話也一樣,這些人難道就不能有點新意嗎?』

        「我從來不和藏頭露尾的人說話,請立刻離開,不然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季亦農語帶威脅的說道,卻只是讓我覺得好笑,如果他真的要這樣做,立刻叫人來就是了,說到底還是因為摸不清我的底細所以不敢隨便行動,而造成他這樣謹慎從事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他身旁那個中年文士的舉動。

        「彼此彼此,季會主你自己不就是一個雙面人嗎?我們可正好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我微笑著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亦農當然聽出我話中有話,色變道。

        「這位前輩屬於『天白』級別的吧?不知道名字叫什麼?」我淡然自若的繼續說道。

        季亦農和中年文士臉上同時露出震駭的神色,接著雙目閃過凶光。就我所知,陰癸派內極重尊卑之分,派內以「天、地、人」分為三個級別,所傳武功亦截然不同,天白、地黑、人黃,是為白、黑、黃三色。

        只有獲授白色的弟子始有機會進窺天魔秘技,在陰癸派內除祝玉妍的親傳弟子,就只有像邊不負、聞采亭等元老級高手才獲此殊榮。人數還規定不可超過九個人,以合九正天數之極。而以眼前這中年文士的功力,絕對是九人之一,所以我才有上面的話。

        「你們全部給我出去。」中年文士中雨忍不住站了起來,一拍桌面喝道。聽見他這樣說,因為我們之間充滿火藥味對話而嚇得噤若寒蟬、花容失色的幾個妓女那還不慌忙離開。

        等廂門被關上後,我一點也不在意季亦農和中年文士射向我邪芒閃爍的凌厲眼神,油然自得的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不要說我根本就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更何況我絕對肯定他們不會出手。因為如果不能對我一擊必殺,讓我喊出季亦農其實是陰癸門人的事實,那他一直以來的努力將會付諸東流,陽興會從此四分五裂,陰癸派想得到南陽的計劃也會胎死腹中。

        「你究竟是什麼人!」 中年文士邪目凶光閃閃,厲聲道。

        「現在能猜到我是誰嗎?」我緩緩的脫下面具,淡淡的說道。

        見到我的真面目後季亦農和中年文士臉色數變,最後可能終於想起我是誰,一臉的震驚。

        「不知道聖帝大駕光臨找本人有何貴幹?」知道我是誰後,季亦農態度大改,恭恭敬敬的問道。不知道是否因為祝玉妍警告過所有陰癸派的人不能和我正面衝突。

        而那個中年文士也終於表露出他的身份,原來他竟然是「雲雨雙修」辟守玄,按輩份這人不單是祝玉妍的師叔,也是林士宏的師傅,在陰癸派內地位很高,論武功也只次於祝玉妍、婠婠和青出於藍的林士宏之下。

        「我也不遮遮掩掩的說話,關於南陽的事情兩位是否能獨自下決定,如果不能的話,你們要通知祝後需要多少時間?」我沒有直接回答季亦農的問題,反而大大咧咧的問道。擺明是在先下個馬威,疑問兩人的資格問題。

        「那要看聖帝吩咐下來的是什麼事情,如果在我能力範圍內,當然不用驚動宗尊。」 季亦農臉色不變的答道。看來和我的猜測不遠。

        對季亦農的回答我也早就在預料之內,說到底他又不是我的直接屬下,所以只是淡然一笑,將剛才我和楊鎮、呂重見面所談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這樣重要的決定不是我所能擔當的,我要立刻去請示宗尊,才能給聖帝答覆。」 季亦農動容道。

        從和我對話開始,就一直是季亦農和我對答,辟守玄沒有說過一句話,但這時候終於被我發覺到季亦農答話前都是得到辟守玄的指示,也就是說真正下決定的還是辟守玄。這老頭竟然敢在我面前玩這種小花樣,當我是傻瓜嗎!

        「如果你真的不能做決定的話,而祝後又在附近,那最好在明晚你們三派四幫一會舉行會議前,讓祝後能趕來和我見個面。」我站起來說道。話的內容好像是在對季亦農說,不過凌厲的目光卻一直望著辟守玄,讓他這個陰癸派的元老高手也不能控制的汗流浹背。

        當我走出廂房的同時,也戴回了面具,我沒有對裡面的兩人說出怎麼聯繫我,因為以季亦農在南陽的勢力,如果知道我的樣子還找不到我住那裡,那他是白混了。

        回到客棧,我梳洗完畢後就睡了,因為我敢肯定只要祝玉妍在附近,收到消息後一定會立刻趕來南陽,我需要保持最好的狀態和她談判。要知道荊州一地,在南北分裂時就已經是南方政權必爭之地,故有「南方之命,懸於荊州」之語,實乃南方盛衷之關鍵。

        而南陽和冠軍都是荊州北部的重要要塞,交通便利,地勢險固,戶口繁盛。陰癸派既然已經得到襄陽,只要再取得南陽或者冠軍,將成犄角之勢,互為呼應。就像飛馬牧場和竟陵一樣。

        當然讓陰癸派這樣得償所願,我也是不安好心,因為如果真的能將朱桀消滅的話,無論我是否接受他的領地,那飛馬牧場都要直接面對蕭銑的攻擊,但有季亦農這棋子就是另一回事,陰癸派是絕對不會放過這擴充勢力的機會,正好讓陰癸派和蕭銑互相牽制,狗咬狗骨。

        而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陰癸派知道我的實力,祝玉妍更不會隨便惹我。,另一方面,為了避免陰癸派的勢力增大得過大,所以明天我和祝玉妍談判的重點就在於南陽要維持現狀,還是由三派四幫一會共同管制,而不能讓陰癸派控制的陽興會一家獨大。

        一晚過去,我沒有外出而是留在房間中等待消息,順便繼續研究《御盡萬法根源智經》,直到差不到午後的時分,門外終於響起了敲門聲。

        「門沒有鎖上,祝後請進。」
我淡淡的說道,雖然來人沒有發出一點聲息,而且更運功收斂全身毛孔,不讓氣息外洩,但我腦海中還是清晰的顯現出祝玉妍的樣子。

        門開,臉垂重紗的祝玉妍如幽靈般閃了進來,在房中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祝後看來對南陽是志在必得啊!」我微笑著為祝玉妍斟了一杯茶,才坐下道。

        在原書中陰癸派就用激烈的手段幫助季亦農得到南陽的控制權,可惜最後卻還是讓朱桀漁人得利,不過也說明祝玉妍肯定在行動前做了許多準備工作,她在南陽外甚至城內隱藏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才會有信心在今天就能見到她。

        「只不過不見了一段短時間,想不到你的境界又往前邁進了一步,變得更讓人看不透,就如一口看不透的深潭一樣。」
      祝玉妍平靜的說道,雖然隔著兩層黑紗,但我還是感覺到她正用魔光潮盛的眼神緊盯著我。

        「祝後過譽了。」我心中佩服,雖然祝玉妍的功力在現在的我看來不怎麼樣,但她的眼力和經驗老到可不是我隨便就能超越的。

        「你沒有必要謙虛,能輕易就將婠兒和師妃暄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個世上除了你外,還沒有任何人能做得到。不過你能這樣如毫無止境似的不斷進步,聖舍利和和氏璧起到很大的作用吧!」
      祝玉妍的淡淡說道。

        「既然祝後已經猜到,那我再否認也沒有意思。」我微微一笑道。反正就算現在給祝玉妍知道這些事情也沒有關係,難道她還會特意傳出去,惹得我要找陰癸派算帳嗎?

        「聖舍利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東西,而且讓你得到總比其他人得到為好,起碼你說過不會和我們作對。」
      祝玉妍默然片晌,幽幽輕嘆,自有一種惹人憐愛的味兒。如果我不是知道她是琬晶的外婆,可能還真會不顧她的年齡將她也收了。

        「這是祝後的真心話嗎?要知道我可是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婠婠和清兒的,不要說這樣不會對貴派造成任何打擊。」雖然對祝玉妍進來後不斷說題外話感到奇怪,但我卻沒有一點的不耐煩,反而興致盎然的問道。

        「如果婠婠和清兒真的脫離我們,當然會對我們造成很嚴重的打擊,因為她們是我們悉心栽培出來、準備繼承和將我們陰癸派發揚光大的傳人,但反正慈航靜齋也一樣,大不了再等多二十年再決勝負罷了。」
      祝玉妍好看的聳了聳香肩,若無其事的說道。

        但我卻從祝玉妍的話中感覺到一絲無奈,而且不單是為了現在的情況,更隱隱猜到她是想起了二十年前東溟夫人突然出走,錯過了碧秀心因為石之軒靜功大幅減退,而趁機將慈航靜齋打敗的機會。

        「其實你們這樣不斷糾纏下去,真的覺得很有意思嗎?」我好奇道。

        「看來雖然你對外間承認了自己聖門聖帝的身份,但其實打從心地還是沒有將自己當成是聖門中人。不過也難怪你會這樣,因為你是半途出家,不清楚自漢武以來,我們聖門就一直受盡排擠迫害,這情況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改變,而代表佛門的慈航靜齋和淨念禪院更是其中的中堅力量,你說我們能他們和平相處嗎?」
      祝玉妍搖頭苦笑道。

        「我明白了,說到底還是思想、宗教和權力之爭。」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說對了,所以相對於二十年一次的對決,我們現在更將重點放在爭天下上,因為這樣等若跟以慈航靜齋為首的武林作正面交鋒,那一方的人能佔得上風,另一方就要找地方躲起來,變成外道。單在這點上來說,如果你能得到師妃暄的話,那對慈航靜齋威信造成的打擊可比我們大多了,因為師妃暄正是慈航靜齋的代言人。」
      祝玉妍淡淡的說道。

        「這也是祝後一直任我為所欲為的最大原因吧!」我微笑著說道。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卻不是最重要的,說到底我們聖門中還是以強者為尊,我們根本拿你沒有辦法,如果不是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大事,當然還是得過且過為好。而當婠兒將你讓她和師妃暄束手無策的事情說出來後,我們更是下了最終的決定,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你發生衝突,因為在世上只有你能真的做到覆亡我們陰癸派。到現在我親身見到你,就更肯定這點了。」
      祝玉妍幽幽一嘆道。

        「也就是說貴派其實一直有在考慮著是否應該對付我嗎?」我苦笑道。同時想到邊不負肯定是陰癸派內最主張要對付我的人,因為我曾經說過絕對要殺掉他。

        「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你要得到我們派內最出色的兩個弟子,總不能讓我們束手待斃吧!」 祝玉妍淡然自若的說道。

        「我瞭解了,那我們現在是否應該說回正事,好好商談一下合作的事情,在不損害各自利益的情況下河水不犯井水呢?」我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是不安好心才對,想要我們幫你頂住蕭銑。」
      祝玉妍搖頭輕曬道。她來這裡見我之前,當然早已經從辟守玄和季亦農處知道所有的情況,而且商議好後才來和我談判。

        「大家是聰明人,有些事情就不用明說了,而且祝後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嗎?」

            我本來就不認為我那點小心思能隱瞞得過祝玉妍,所以沒有一點辯駁,只是淡淡的反問道。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6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當然不會放過,不過你有什麼條件?」 祝玉妍語帶無奈的苦笑道。

        「我想以祝後的智慧,沒有可能猜不到吧!我的條件很簡單,事成後南陽要維持原狀。」我淡淡的答道。

        「你是害怕我們的勢力過大,對飛馬牧場產生威脅,但如果我不答應呢?」 祝玉妍帶點嬌嗲的柔聲道。讓我心中大喊『我要頂住,我一定要頂住!』

        「那為了牧場以後的安全,我只能在收拾朱桀後,將他的所有領地掌握在手中,以抵擋蕭銑可能發動的進攻。」我聳了聳肩,半真半假的說道。

        「如果你會這樣做的話,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就現在的形勢看來,只有你才有能力統一聖門。」 祝玉妍輕柔欣悅的說道。

        「什麼?」我驚訝道。

        「只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你肯定不會這樣做,不然就不會來找我們了。好吧!你的條件我們答應,而且我們以後也絕對不會打飛馬牧場的主意,這樣一來你就滿意了吧!」
      祝玉妍發出一陣嬌笑,嬌喘細細的道。雖然看不見她的樣子,但就這樣就已經足夠讓人浮想聯翩了。

        「以後事實將會證明祝後這決定是多麼的英明。」我收斂了一下心神,同時祈禱著以後千萬不要見到祝玉妍的樣子,不然我還真怕自己做錯事,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的微笑道。

        「那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吧!」 祝玉妍輕笑道。

        結果如此是我早就想到的,這種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祝玉妍又怎麼會拒絕。當晚,因為分屬兩派的楊鎮和季亦農這兩人都同意和我合作,我和三派四幫一會其他的首腦會面當然是順利達成了協議。

        會議後,我馬上連夜離開了南陽,往牧場趕回去,雖然說有魯妙子和落雁兩個深知兵法的人主持大局,但說我完全不擔心就是假的,何況我又在南陽呆了兩天,不知道現在形勢變成怎樣。而這邊有祝玉妍暗中主持,那還需要我多管。

        當我以高速趕了一天多路後,卻突然看見一個方向的天空紅光爍閃,好奇之下轉向跑去。只見那是個被焚燬了的小村莊,所有房子均燒通了頂。鎮內鎮外滿佈人畜的屍體,部分變成僅可辨認的焦炭。

        除了不斷冒起的處處濃煙和仍燒得劈劈啪啪的房舍外,這個原本應是熱鬧繁榮的村子已變成了死寂的鬼域,倖存的人該遠遠逃掉。有些屍身上尚呈剛乾涸的血漬,殺人者竟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殘酷處置。

        「可惡!朱粲你這混蛋!我一定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我咬牙切齒的說道。因為這村子的位置正是處於朱粲行軍的路線上,不用說肯定是朱粲的軍隊一路燒殺搶掠的受害者。

        村民屍體還有溫暖的感覺,讓我知道犯下這罪行的狗兵肯定離開不久。壓下心中的怒火後,我貼耳在地上仔細觀聽,果然發現村子的東北面隱隱約約傳來車馬人聲,還在逐漸遠去。

        我想也不想,立刻狂追而去,不多時當我奔上一個小山丘時,終於看見在一條道路上行走著的一隊一、兩百人的士兵,從旌旗上就能看出確實是朱粲的手下,而除了領頭處有十幾騎騎兵外,墮後的全是清一色的步兵,負責壓送十幾輛裝滿搶掠回來的輜重糧食的騾車。

        見到這情景,我那還忍得住,魅影般迅速奔下山丘就往下衝去。

        當我由後向前用重手法逐一殺死後面的賊兵,直到殺到車隊的一半時,前面的人才發現到後面有異常情況,最前面的十多騎紛紛掉頭向我殺將過來。

        但我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還是見人就殺,到那十多個騎兵衝到我面前的時候,除了被他們越過的十幾個步兵外,我的後面就再也沒有一個活人。

        「你們全部給我去死吧!」我一邊往後急退,一邊用腳踢起死在地上賊兵的武器,只退了十步,所有騎兵都無一例外的被我踢起的兵器當胸穿過而死。

        前面死剩下的步兵見到竟然連騎兵都這樣輕而易舉就被我全殺掉,都嚇得心膽俱裂,不戰而潰,四散奔逃。我當然不會對這些禽獸不如的賊兵手下留情,加速往前奔去。

        「砰!」最後一個賊兵的屍體被我拋到了地面上,在殺掉他之前,我還逼問過他朱粲軍隊的情形。才知道朱粲為了軍隊能行軍迅速,出征時並沒有帶過多的糧食,所以一路上都是靠沿途搶掠周圍的城鎮和鄉村來補給的,而這隊士兵正是其中已經搶掠完、準備歸隊的一隊。

        「這些沒有人性的雜種。」知道了這情況後,我的心怎麼也平復不下來,可以想像除了剛才那條村莊外,附近的肯定還有很多遇上相同命運的地方。

        想到這裡,我心中下了一個無謀的決定,決定不立刻回去牧場,而是將路上見到搶掠過後或者準備去搶掠的賊兵,都是通通殺光、一個不留。

        當然我這樣做也是出於對魯妙子和落雁兩人的信心,反正我根本就不懂兵法,不如在朱粲後方不斷破壞他的補給更好。

        接下來的一天,我繼續往牧場的方向奔去,不過速度當然緩慢了很多,因為我改為了以搜索這些出來搶掠糧食物質的賊兵為主、前進為副,見一隊就殺一對。

        雖然說這些賊兵都是二百人以上為一隊,但一方面裡面根本沒有任何懂武功的人,另一方面我都是以偷襲的形式去突襲他們,所以往往到他們發覺到我時,整隊人已經所剩無己了。

        第二天,可能是發現到有人在攻擊這些士兵,所以我再碰上的賊兵不但提高了警覺性,而且每隊的人數更增加了一倍,這對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當然不是說我會被區區的幾百人難到,而是要像前一天那樣將所有人殺盡已經是不可能了,也就是說只有我一個人行動的事情,肯定已經被那些得逃大難的士兵報告上去。

        到了第三天,這樣不斷殺人已經令到我有些麻木,好像殺的根本就不是人一樣,不過一想起這些賊兵所犯的滔天罪行,我的怒火卻怎樣也不能平息。

        而經過這幾天差不多可以說是日夜不休的行動,我也進一步瞭解到自己真正的實力。不但一點也不感到疲倦,而且真氣的損耗和補充基本上是同步進行的,長生決的優點表露無遺。

        在又消滅了一隊賊兵後,我坐在密林邊緣處的一棵樹的樹枝上發起呆來,我一直就認為自己不是一個救世濟民的好人,所想的只是怎樣才能讓自己逍遙自在,還有讓自己身邊的人得到幸福就夠了,但這幾天的所見所聞卻讓我十分迷惘,看來要獨善其身也不是一件那樣容易的事情,起碼要過自己良心的一關。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心臟無由來的跳動了一下,好像感覺到正被監視著一般。我抬頭透過密林頂上枝葉的空隙,功聚雙目朝上瞧去,在光芒四射的艷陽之下,只見一個離地達百丈的小黑點,無聲無息地在頭上盤旋。

        「這是……,獵鷹?」我想了想後,回憶起原書中雙龍曾經多次被突厥特產的獵鷹追蹤,最後被人圍攻的情況,不由得不確定的自言自語道。

        「突厥……,對了,我怎麼沒有想起朱粲和西突厥一直有勾結,而西突厥的國師雲帥和她的女兒蓮柔按時間可能已經到了中原的事情呢!」我一拍額頭,終於完全從剛才迷糊的狀態中完全清醒過來。

        而同一時間,我也感應到有一隊人馬在遠處向著我所在的地方急速趕來,以蹄音來辨別,大概有一百人以上,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朱粲方面由高手組成,特別用來對付我的隊伍,不然又怎麼會憑著區區百多人就敢來對付我。但我會證明他是多麼的錯誤,付出小看我的代價。

        塵土揚起,這隊人馬終於氣勢洶洶的出現在我的面前,聲勢懾人心魄。

        來到我所依靠的樹前十多丈外時,這隊人就甩蹬下馬,其中十多個人走上前來,而其餘差不多上百人卻以扇型布好陣,紛紛拉弓搭箭對準我。

        「終於來到了嗎?」面對著百多把隨時會射出的強弓利箭,我還是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目光逐一在突前的十幾個人的臉上略過。

        這十幾個人當然個個都算得上是高手,但真正引起我注意的還是走到最前面的三男兩女五個人。其中一個青年男子瘦長英俊,脂粉之氣極重。而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樣子算得上好看的美艷女子,但不知為何我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還有一男一女的樣貌在所有人中特別的顯眼。男的那個是一個中年的大胖子,兩手不知是否因過多贅肉,似乎特別短少,腆著大肚腩,扁平的腦袋瓜兒就像直接從胖肩長出來似的,加上兩片厚厚的嘴唇,一望而知是講究吃喝玩樂的人,全身上下更散發出一種難以形容的邪氣。

        女的那個卻是最讓我感興趣的,因為這美麗的少女有著栗色的秀髮和棕色的眼睛,使人一照面下就清楚她肯定不是中土人士,而緊身的夜行衣有把她呼之慾出的美好胴體線條顯露無遺,充盈著活力和生氣,令人感到這迷人的肉體內流動的定是野性的血液,絕不會輕易向任何男人屈服。

        她的臉龐更是明艷照人、青春煥發,深嵌在兩彎秀眉下的一對充滿野性的明眸,像兩潭香冽的烈酒,充浴驚人的吸引力,撩人遐思。在嬌巧鼻樑下配的是溫軟而充滿性格的紅色櫻唇,錦上添花地添多了一點淘氣。

        至於餘下一人乍看毫無特異之處,中等個子,身材適中,不蓄鬍鬚,但我卻感到這是個具有高度危險性的人物。不單因他目帶邪芒,更因他的身法氣度,絕不在那個胖子之下,來人中就以他們兩人的功力最高。

        「這胖子應該是就是邪道八大高手中排第五的安隆,而這外族美女應該就是蓮柔。這兩人和朱桀一方都是關係密切,卻想不到都會跟來對付我。」我心中一動,再對照了一下腦海中的記憶,終於想到了最顯眼的兩人是誰,那另外三人又是什麼身份呢?

        「徐兄明知道我們來,卻還是神態悠閒舒適的沒有立刻逃走,我白文原深感佩服。」青年男子首先說話道。只聽見他的聲音變化多端,忽而暗啞低沉,忽而尖聲尖氣、斷斷續續,讓聽的人耳朵都要受罪。

        「你們這樣急著來送死,我更佩服。」我淡淡的笑道。接著從樹枝上輕輕的跳落到地上,那些拉弓的士兵立刻將整齊的調整方向,還是用箭頭對準著我。

        我卻好像完全看不見一樣,心中回憶起關於這個白文原的事情。他是朱粲女兒「毒蛛」朱媚的情人,但後來朱媚勾搭上安隆後,就設計將他和他所有的親兵殺害,但最後他卻被雙龍所救,還從此效命於寇仲。想到這裡,那他身邊那女子的身份也是呼之慾出,不用說就是朱媚。

        而疑似是蓮柔的少女的目光也是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的身上,一副對我很感興趣的樣子。

        「大言不慚!你現在還妄想可像前幾天那般風光嗎?朱某本來還為怎樣攻破飛馬牧場而苦思著,想不到你竟然蠢得自己孤身一人送上門來,只要將你捉住,那到你那些女人不投降。」那個樣子普通的中年男子仰天大笑道。

        我心中一震,終於猜到眼前這中年男子原來就是自號「迦樓羅王」的朱桀,也就是這幾天來我最想殺掉的朱桀。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7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哈哈……!」知道了朱桀的身份後,我依靠在背後的樹上笑了起來,笑聲由小而大,最後變成捧腹狂笑,將朱桀的笑聲完全掩蓋過去。

        「你在笑什麼!你現在乖乖的束手待擒,我們還能不傷害到你副俊臉,不然等會兒動起手來,就顧及不了那樣多了。」
      朱媚竟然媚態畢露的望著我嬌笑道,一點也沒有顧忌白文原就在身邊,立刻就讓他眉頭緊皺起來。

        「笑你們竟然敢自己送上門來,只要宰了你們,迦樓羅軍將會不攻自破,早知道你們這樣優待我,我就不需要特地去南陽鼓動三派四幫一會攻佔你們的老巢了。」我冷笑道。

        我同時想到怪不得朱桀不立刻讓手下對我放箭,原來竟然不自量力想活捉我去和眾女談條件,我馬上就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獵人。

        「你說什麼!」那邊的人聽見我的話後都是一臉的震驚,朱桀更是目光凶芒爍閃的望向我沉聲道。他當然清楚三派四幫一會一直就想推翻他的統治,但任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和聯繫合作上了。

        「說什麼對你們都已經不重要,因為你們都要死在這裡。」我淡淡的說道。

        「給我上!」 朱桀怒喝道。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直在五人身後的那十幾個高手紛紛拿出兵器向我撲來,但我卻還是靠在樹上一動也不動。

        五丈、三丈、一丈,向我攻來的十幾人越來越接近,我終於有所行動,緩緩的重新站直了身子,但這時候眼看衝在最前面的三人的兵器已經要砍到我的身上。

        武功最高的朱桀和安隆兩個憑著高手的感應終於察覺到不妥,但他們還來不及喊出讓手下退後的話,就和其他人一樣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到定眼觀看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身法越過十幾個人,飄前了兩丈多的距離。

        望著緩緩倒在地上,表面不見傷痕,其實五臟俱碎,被我一擊致命的十幾個高手,朱桀一方的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驚懼。

        朱桀等人的表情無有遺漏的被我收入眼底,但想不到蓮柔在恐懼的表情中竟然還夾雜著一絲興奮,讓我大感驚奇,這美女的腦子的構造是怎樣的?

        「不死印?」 而安隆更是臉上血色退盡,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驚叫道。

        單從安隆的話,我就知道他還沒有從楊虛彥處知道『不死印卷』已經被青璇交給我的消息。但時間已經過了這樣久,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才對,除非因為烈瑕的神秘失蹤,讓楊虛彥疑神疑鬼,根本再不敢向安隆提起『不死印卷』的事情。

        「安隆,你竟然敢勾結外人對付我,不要以為有我岳父撐你的腰,我就不會殺掉你。」我冷冷的說道。朱桀等人當然不知道我所說的『岳父』是誰,更不知道他和安隆有什麼關係。

        「青璇現在就在牧場,你認為如果被岳父知道你和朱桀勾結要傷害他,他會怎麼對付你。」但這時我繼續半真半假的說道。

        「邪王石之軒?安隆你是魔門的人?」白文原驚訝的望向安隆問道。而安隆卻是臉上血色退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見到白文原的反應,我心中暗叫走運,還好他竟然也知道石之軒和青璇的關係。而我點出安隆的身份就是為了分化白文原和朱媚的關係,我現在要殺光所有人並不難。

        但朱桀死後,他的迦樓羅軍肯定會分裂成流寇,那附近的村落將又會大禍臨頭。但有還有點人性的白文原約束就是另一回事了。

        「安隆不單是魔門天蓮宗的宗主、有數的高手,更是荒淫無道的人,白兄你的情人說不準已經和他勾搭上,以她對男人生厭後,便反噬一口,務要置諸死地,以免為別的女人所佔的作風,白兄你可要小心啊!」我裝作和白文原是老朋友的樣子,關心的提醒道。

        果然聽到我這樣說,白文原全身一震,望瞭望安隆,又望瞭望朱媚,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早有懷疑,只不過還不能確定,現在被我這外人一語道破,那還不讓他更深信不疑。

        「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放箭!」 朱媚眼含怨毒的盯著我,尖聲呼叫道。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本來因為我的狠辣而恐懼不已的士兵大喊著紛紛將弓箭向我射出,好像要將心中的驚恐全部發洩出來一般。

        面對連三大宗師可能都不敢硬擋,只能選擇躲閃一途的百多枝利箭,我還是不躲不閃,反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抬步往前向朱桀等人走去。

        箭矢來到我身前五尺處,就被我放出的氣牆所阻擋,紛紛墜地。但那些士兵還是發瘋般的繼續射擊,好像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無用功一樣。但朱桀五人卻是遍體生寒,想逃走卻已經發覺雙腳根本不能動彈絲毫。

        「你們應該感到榮幸,這是我第二次使出『道心種魔大法』。」等百多個士兵將身上的弓箭射完後,我輕輕躍起,足不碰地的躍過七丈多的距離來到五人面前,淡淡的說道。我第一次真正使出『道心種魔大法』當然就是在被白清兒和任少名圍功的那次。

        五人看著我就在面前,卻一動也不能動,本來心中已經是驚恐莫名,再聽著身後士兵雖然將所有箭射完,還是不斷拉著空弦,發出著『噌!噌!』之聲,好像在為他們奏著喪曲一般,就更是心膽俱裂。

        「迦樓羅王你知道我這幾天一直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我不斷對自己說,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我真的很感激你,讓我這樣快就能實現這個目標。」我緩緩抓著朱桀胸口的衣服,把他整個人提得離地數寸,淡淡的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越是罪大惡極的人就越害怕死亡,朱桀臉色蒼白如死、渾身發抖,雙目露出哀求的神色,我敢擔保如果我這次放過他的話,他連報仇的念頭也不敢起,以後也將不敢再作惡。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因為無論任何人也好,都應該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負責。

        朱桀全身突然好像被電殛一般,不斷的顫震著。我也在這時候放開了手,讓他掉落到地面上,剛才我將他身上的所有真氣散去,更將他的主經脈全部截斷,他不會因此而死去,但從此以後他將只能做一個癱瘓的廢人。

        在朱桀倒在地上的同時,那百多個還在拉著空弦的士兵也紛紛軟倒,他們心智被我所奪,雖然死不去,但以後將會一生生活在恐懼之中,為他們曾經做過的罪行慢慢懺悔吧!而且留著他們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我要立威,我要讓世上所有人知道,和我敵對是沒有好結果的,只將會比死更慘。

        「你們好自為之吧!還有白兄你可不要被你的好情人害死啊!」我收回了對蓮柔、白文原、安隆和朱媚的壓制,但四人還是一動也不敢動,接著我騰身而起,往後飄進樹林中消沒不見。

        「你為什麼不殺我們?」白文原大聲喊道。

        「這幾天我殺得人太多,已經很厭倦了,如果你們以後還敢和我作對的話,想死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嗎?」我的聲音從密林中遠遠傳出道。

        蓮柔定定的望著我消失在其中的密林,高聳有致的胸脯不住起伏,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恢復過來一樣,接著忽然露出個滿意的笑容,神態可愛動人,也不招呼其他人一聲,也奔進了密林之中。

        白文原、安隆和朱媚三人自顧不暇,那還會管她想做什麼,朱媚是撲到朱桀身上檢察他的狀況,安隆則還是滿臉充滿了深切的懼意,如在噩夢中一般。而白文原卻是皺眉沉思起來,不用說當然是在思考我離開前所說的話。

        收拾了朱桀後,我本來沉重的心情終於舒暢愉快起來,朱桀變成這樣子,不但飛馬牧場之圍肯定會立刻解決,而且沒有了首領的迦樓羅軍將會變成一盤散沙。

        如果白文原和朱媚的關係再因為我的話而破裂,那要殲滅所有迦樓羅軍將變成一件輕易的事情,所以我現在最逼切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快點找到飛馬牧場的部隊,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好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

        那想到我只用盡全力跑了半天的時間,就又碰上了一隊士兵,就在我準備又要打一場的時候,卻才哭笑不得的發現到原來這隊人馬是屬於牧場的,他們當然認識我就是他們場主的夫君大人。在我的命令下,立刻就帶我去現在牧場部隊紮營的地方。

        在路上我也終於知道了現在的情況,這次牧場出征由秀珣親自帶領,隨行的還有君婥、傅君瑜、君嬙、玉真和落雁五個,傅家三女不用說當然是負責保護秀珣,而玉真和落雁則是負責敵情的收集和出謀劃策。我碰上的這一小隊就正是出來探查敵情的,那想到卻遇到了我。

        部隊紮營的地方隱藏在一個隱秘的小山谷之內,如果不是有人帶路,就算我在谷口路過,也肯定不能發現到內藏玄機。

        「你終於肯回來了嗎?我們已經收到消息,說有人在迦樓羅軍後方不斷襲擊他們的補給隊伍,那時候我們就猜到肯定是你。你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孤身做這種事情是很危險的嗎?」當我走進大營的時候,正在商議著策略的六女都是同時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但還是在讓營中的其他兵將退下後,才大發嬌嗔的齊聲討伐我道。

        「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我又不是去幫你們找新姐妹,用得找這樣生氣嗎?」我先是一把抱住撲向前來向我『張牙舞爪』的君嬙,才笑著說道。但我卻不知道,我這話還真是一語中地,又給了眾女一個眾志成城『對付』我的機會。

        「算你啦!這次出去只帶了玉致和秀寧兩個回來。」 秀珣捂嘴輕笑道。

        「她們現在怎麼樣?」聽秀珣的話就知道玉致和秀寧已經安全到達牧場,但我還是想清楚知道她們的詳細情形。

        「放心吧!她們兩個好好的呆在牧場等你呢!」 君婥柔聲答道。

        「那就好!」我放心道。

        「還好你沒有帶我們不認識的女子帶回來,不然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這樣望著我做什麼?」出乎我的意料,說這話的竟然是落雁,讓我有點不敢相信,呆呆的望著她。

        「你真的想好以後跟著我嗎?」我帶著期待的問道。

        「你離開前不是早已經告訴過你嗎?只是你不肯相信罷了。」 落雁嬌媚的橫了我一眼,嗔道。

        「我這不是尊重你的選擇嗎?」我冤枉的辯駁道。心中興奮莫名。

        「裝模作樣、說得好聽,說什麼尊重我們的選擇,其實是只要我們不答應的話,就死纏不休到底,你路上戲弄婠婠和師妃暄的事情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玉真嗤之以鼻道。讓我又好氣又好笑,難道玉致一到達牧場就將所有知道的事情分享、以討好同閨姐妹。

        我和六女又打鬧了一會兒,才想起了要說的正事,馬上喊停還在我身上出著氣的君嬙。

        「其實我可帶回來了一個好消息,不然還不會這樣早回來,你們猜猜是什麼,猜中有獎。」我神秘一笑,得意洋洋的問道。

        「你不是說朱媚也喜歡上你,所以朱桀準備立刻退軍吧!我們可不要那種姐妹。」那想到六女互相望了一眼後,所給出的答案卻差點沒有讓我立刻跌到在地上。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7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們想到那裡去了,不過朱桀確實是準備退兵了。」我哭笑不得的說道。

        「你是說南陽三派四幫一會已經和你達成了協議攻佔冠軍,所以朱桀馬上就會退兵嗎?」
      秀珣高興的問道。玉致和秀寧當然已經將我的打算告訴她們的時候,但看樣子她們卻沒有多大的信心認為我能成功。

        「確實成功了,但相比起我真正要說的事情來,這件事就變得微不足道了。」我聳了聳肩膀,輕描淡寫的說道。

        「快說啦!究竟是什麼回事?」這次連君瑜也不滿我的故作姿態,白了我一眼道。

        「朱桀已經被我廢了。」我微笑著說道。

        「什麼?」幾女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齊聲驚叫道。

        「你不是在逗我們開心吧?朱桀本身就是一流的高手,而且現在更有軍隊保護,你不是去刺殺他吧?」
      玉真皺眉問道。接著眾女竟然不約而同將目光聚焦在君嬙身上,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試過在這種正事上騙你們嗎?而且根本就不需要我去找他,是他帶著人馬來對付我,卻想不到正合了我的心意。」雖然感到奇怪,但我還是將剛才的事情一絲不漏的說了出來,包括我為什麼還要留活口的原因。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現在迦樓羅軍現在肯定已經大亂,雖然朱粲一直都是靠白文原和朱媚兩人出謀劃策,但他在軍中的威信可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代替的,更何況你在他們心中種下了恐懼的陰影,迦樓羅軍不馬上撤退就怪了。」
      落雁動容道。

        「那我們是否應該馬上行動。」我笑道。能從一直冷靜的落雁臉上看到現在的表情,單就這點來說已經值得我做剛才的事情了。

        「我現在馬上去下命令!」 秀珣不再猶豫,邊走出步出營帳邊說道。落雁和玉真兩個也是跟著走了出去。營帳中於是只剩下我和傅家三女。

        「你們這樣望著我做什麼?」見到傅家三女都是定定的望著我,我疑惑道。

        「我們在想你現在還算不算是一個人,先是能輕而易舉的破去婠婠和師妃暄的聯手,接著又能打敗天刀,到現在更說在有眾多高手圍攻的情況下輕鬆自如的廢去朱粲一身的武功,這可比潛進軍營中刺殺他難多了。」
      君婥一本正經的答道。

        「我不是人會是什麼,等等!你們不是曾經試過去刺殺朱粲吧?」我心中一動,驚叫道。

        「不是我們,是君嬙一個人瞞著我們偷偷去試過。」 君瑜無奈的苦笑道。

        「什麼?君嬙一個人去試過,君嬙你給過來。」雖然現在君嬙就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但我還是生氣的喊道。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噯喲!你做什麼!」
君嬙見到我臉色都變了,就知道我肯定生氣了,畏縮著走到我的身邊,被我用力拍了一下她玉股後,忍不住委屈的叫道。

        「你難道不清楚這樣做很危險嗎?」 見到君嬙眼泛淚光、惹人憐愛至極點的樣子,我心軟的降低語氣說道。

        「你還不是一樣!」 君嬙嘟著小嘴小聲辯駁道。

        「還敢頂嘴,我清楚自己的能力,知道不會有危險才去做,和你盲衝直撞怎麼相同。」我嘆了一口氣,為君嬙拭去淚水後柔聲道。

        「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你就會欺負我。」 君嬙強辯道。

        「有些事情不做也能預計得了的,你現在的武功在你們之中確實是最高的。但不要說比師尊等三大宗師,就算是比起祝玉妍來也還是差了一點,他們也都不敢單憑自己一個人去做這種事情,不然祝玉妍早就將被師妃暄看中的李世民殺了,慈航靜齋和陰癸派的人也就不用再互相牽制了。」我苦笑道。

        「什麼嘛!總之你做就是對的,我做就是錯的。」 君嬙鼓起粉腮道。

        「現在我是很認真和你講道理,不要甩小脾氣。」我又拍了君嬙一下,不過力度當然輕多了,接著不理她的不依之聲,繼續說道:「如果我明知道所做的事情是我做不到的,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因為我的性命不單是我一個人的,還是你們的。相對的,你的生命也有一部分是屬於我的,如果以後你再這樣不聽話做讓我擔心的事情,我可不會輕易原諒你。我是說真的,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就知道嚇唬我。」 君嬙喃喃的輕聲道。

        而在這時候,營帳外也傳來士兵說準備完畢,將要出發的報告。

        「君婥,你是大姐,以後可要好好看著她。」打發了報信的士兵後,我才再說道。

        「知道了,大老爺。」
      君婥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回答道,但話剛說完,就和君瑜相視一眼嬌笑起來。讓我又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怎麼她們真的一點也不怕我,看來我一生都是要被她們吃的死死的。

        帶著傅家三女走出營帳,我們就向還在指揮佈置著兵馬秀珣、落雁和玉真三個走去。谷內的隊伍雖然只有一萬多人,比起朱粲親自帶領的一萬五千多人少了一半,但卻都是精銳的騎兵,好像早就準備好要追擊朱粲一般,讓我大感不解。

        「就算沒有你帶回來的好消息,我們這支隊伍本來就是準備用來奇襲迦樓羅軍的,只要打敗了由朱粲帶領的軍隊,那另一路攻打當陽的迦樓羅軍自然也會跟著撤退,不然你以為我們隱藏在這裡做什麼?」
      秀珣聽見我的疑問,好像在責怪我現在才想起問這事一樣,沒好氣的答道。

        「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懂得兵法,還這樣打擊我,而且這注意肯定是落雁想出來的,這樣得意忘形做什麼。」我鬱悶的說道。

        「我們姐妹誰想得還不是一樣。」在秀珣因為我的話而俏臉通紅的時候,落雁好笑的說道。

        「一樣就一樣吧!這次讓你們好好看看你們夫君我的厲害,看你們以後還敢小看我。」我翻身坐上一個士兵牽過來的俊馬,好像在鬥氣似的說道。但眾女根本就不當我是一回事,都是一副捂嘴忍住笑的樣子。

        在我因為被六女氣得『有氣無力』的一聲令下,牧場的騎兵如潮水般離開營地通過谷口傾巢而出,直接向著迦樓羅軍營地所在的方位全速奔去。

        其實在我來到這裡告知六女消息的同時,白文原和朱媚肯定會比我更早一步回去佈置軍隊的撤退事宜。那我們就這樣追上去,將只能消滅到落後的步兵部隊。如果我們的目的是全殲敵人,那以落雁的智慧一定會讓我們分兵兩路,一路加速行軍繞過迦樓羅軍,在他們的撤退路線上等候,另一路再在後面緊追,前後夾攻將他們消滅。

        但聽過我的打算後,計劃就變成了只是儘量削弱迦樓羅軍的實力,讓他們再無力侵略牧場,但又要給他們留下足夠的力量為我們抵擋蕭銑。當然這也是為了我和南陽三派四幫一會的協議,讓迦樓羅軍再沒有餘力攻佔回自己的都城冠軍。

        當我們快速行軍了二個多時辰後,終於抵達了迦樓羅軍所在的營地,但不用說,現在營地中早就人去樓空。秀珣剛想下令繼續追擊的時候,卻被落雁喊住了。

        「只看營地的環境整齊,就知道迦樓羅軍退而不亂。白文原確實不簡單,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持著部隊的穩定。」見到我們都將疑問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落雁沉聲說道。

        「你是說就算現在我們追上去,他們也有可能早有準備,甚至埋有伏兵截擊我們嗎?」 秀珣醒悟道。

        「很有可能,唉……!可惜我以前飼養、能探查敵情的通靈藍鳥沒有帶去洛陽,不然現在我們就能知道迦樓羅軍的情況了。」 落雁嘆氣道。

        「不過看來現在是我們被探查到了。」我望了天空一眼,苦笑道。

        六女見到我古怪的表情,都奇怪的沿著我的目光望去,只見在天空中正有一個黑點在不斷盤旋著。

        「這就是你說的西突厥公主蓮柔的獵鷹?還好看樣子她也是剛到迦樓羅軍一方,不然我們谷內的伏兵也很有可能被它發現。」
      落雁籲出了一口氣道。如果牧場大軍在突襲迦樓羅軍前被獵鷹發現,那在不利於防守的谷內肯定會陷於被動,現在卻能避免這種情況,怎麼不讓深知兵法的落雁大感幸運。

        「白文原可比我們想像中厲害,這樣一招疑兵之計,就讓我們追又不是,不追又不是。」
      玉真皺眉說道。對此我們當然也是心有同感的點頭,卻沒有想到其實天上的獵鷹在探查只是蓮柔個人的行為。

        「窮寇末追的道理我還懂得,反正我們已經達到了讓迦樓羅軍撤退的目的,我們放棄追擊吧!」
      秀珣當機立斷道。對於她來說,牧場的所士兵都是她的族人,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是絕對不想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犧牲的,這也是牧場的軍隊和外面各方勢力不同的地方。

        「不,我一個人先追上去看一看實際的情況再說。」我立刻搖頭說道。

        「你還不死心嗎?」 秀珣皺了皺眉頭問道。

        「盡人事,安天命吧!要我就這樣放棄好像怎麼也不甘心。」我苦笑道。

        「那你就去吧!反正以你的實力,就算遇到意外也能隨時逃走。」出乎我意料的,六女想都不多想就齊聲道。

        「你們就不能說點關心、比如『讓我小心一點』的話嗎?」我鬱悶道。

        「你的性格我們還不清楚嗎?如果我們叫你不要去,你又會說我們不相信你了,所以索性直接成全你好了。」六女又是同聲道,接著都忍俊不住嬌笑起來。她們的話讓我頓時無言,因為事實上我確實如她們所說,還真矛盾啊!

        只用了一個多時辰,我終於追上了撤退中的迦樓羅軍,但情形就像落雁所預計的那樣,行軍的隊形退而不亂,並沒有因為急忙撤退而顯得渙散且零亂,看來我們是真的沒有一點佔便宜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灰心喪氣的無奈往回走,戰爭這樣東西果然不是我所能掌握的,更不像我對付朱粲那樣,能單憑武力解決。除非說我強到能一個人單獨對付這萬多人。

        不過這在現時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經過這幾天的行動,我粗略估計過自己一次最多能面對一千多受過正規訓練的士兵,這還是因為『長生決』有回氣迅速的奇效。再多的話,就算是我也只能力竭而死。

        所以說朱桀帶著不夠二百人來對付我,雖然說其中有不少高手,但還是來找死罷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感應到他帶來的是一千多士兵,我早就像對君嬙所說的那樣,馬上逃跑了,以我的速度他們根本沒有可能追得上我。

        因為在我前進的同時,牧場的部隊也一樣在前進,所以我很快就和秀珣她們會合在一起,但讓我驚奇的是,君嬙的馬上竟然多出了一個美麗的少女。

        「蓮柔?你們怎麼會捉到她的?」望著明顯因為被點住了穴道而動彈不得、一副氣鼓鼓模樣的蓮柔,我疑惑的問道。

        「我們剛才都猜錯了。」 落雁答非所問的苦笑著向我說道。

        「猜錯了?什麼意思?」我被落雁這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不解的又問道。

        「她剛才主動來到我們面前,說她是來找你,而不是為迦樓羅軍監視我們的動向。」君婥先瞟了蓮柔一眼,接著也苦笑道。

        「找我做什麼?」我愕然道。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7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自己問她。」 君嬙鼓起粉腮說道,一副很不滿的樣子。接著回身舉重若輕的拎起蓮柔拋向地面,不過當然有順手解開了她的穴道。

        蓮柔雖然恢復了活動能力,但不知是否被制住太久,背脊還是重重撞在草地上,好像很痛苦的發出了一聲可令任何男人心動的嬌吟。但我卻只是暗自驚奇,蓮柔究竟做過什麼,竟然讓君嬙這樣暴力的對待她。

        「你終於回來了,你的妻子真沒有禮貌,我來找你,還對我使用暴力。」
      蓮柔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掃去沾在身上的細草,喜孜孜的向我說道。不過她的話當然讓君嬙又對她怒目而視,連其餘五女也是皺了皺眉頭。

        「我們是敵非友,她們這樣對你也無可厚非,你還是快說來找我做什麼吧!」我淡淡的說道。雖然蓮柔的神態語氣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令人心動神馳的嬌憨天真,令人很願意相信她。但算的上瞭解她的我卻知道,在她純真漫爛的美麗外表後包含著多重的機心。

        「人家喜歡上你了嘛!當然要來找你。」 蓮柔迎上我漠然的眼神,挺起酥胸道。

        「什麼?」我驚叫道。接著目光逐一略過六女,除了君嬙還在生氣外,其她五人都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看來蓮柔是早就這話說過一遍。我只能苦笑著繼續說道:「咳咳!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不久前你才想殺我,我也想殺你,你突然來對我說這話,不覺很不可思議嗎?」

        「嘻嘻!有什麼好奇怪的,人家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英雄了得、但樣貌又好看的男子。」 蓮柔露出迷人笑容,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不相信你這近似荒謬的話,而且現在我們還有正事要做,等所有事情完了後再決定怎處理你,你給我靜靜的不要再說話。」我一時之間還想不到應該怎樣應付蓮柔這讓我頭痛的問題,只好用威脅的語氣向她說道。

        那想到蓮柔聽見我這樣說,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目射采芒,還真的乖乖的不再說話。不過我現在可沒有時間管她在打什麼注意,轉頭向六女將我所見的迦樓羅軍退兵的情況說了出來。

        「雖然你沒有發現到伏兵,但按你所說,迦樓羅軍撤退得緩慢而整齊,也就說其實早就準備好應付我們的追擊。那我們就算追上去,可能也佔不上多少的便宜。」
      落雁沉吟道。

        「我對這方面的事情確實不在行,追還是不追就由你和秀珣決定吧!」我嘆氣道。

        聽見我這樣說,秀珣和落雁都沉思起來,但蓮柔卻在這時候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一副有話想說、但又不敢說的樣子。

        「你又想說什麼?」看見蓮柔真的這樣聽教聽話,我好笑的問道。

        「其實你們根本就不應該追擊迦樓羅軍,因為如果將迦樓羅軍消滅的話,那蕭銑的大軍馬上就會直接渡江過來攻佔飛馬牧場了。」
      蓮柔見到我首次對她露出笑容,歡喜的答道。

        我和六女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出彼此心中的懍然。蓮柔當然不會清楚我們並不是想完全將迦樓羅軍消滅,只是想儘量削弱其的實力。但還是如此說,就證明了她知道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關於蕭銑的消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秀珣沉聲問道。

        「你們對我凶巴巴的,我才不答你呢!只有子陵問我,人家才會回答。」 蓮柔扁了扁小嘴,如小女孩在發脾氣般說道。

        對此我雖然感到哭笑不得,但還是只好將同一個問題問了一遍。

        「我本來不是隨軍來這裡的,而是得到蕭銑的大軍暗中集聚的消息後,才趕來報信的。因為無論你們誰勝誰敗,正常來說都肯定會兩敗俱傷,那對蕭銑來說可是最好的機會,所以沒有傷到元氣的迦樓羅軍怎都比殘兵敗將更好為你們阻擋蕭銑吧!」
      蓮柔嫣然一笑道。

        聽完蓮柔的話,我和六女當然都是心中驚詫,其中當然以玉真更甚,因為情報收集工作就一直是由她負責的,但竟然連這麼重要的消息她都不知道,怎麼不到她不能置信。

        「你為什麼要向我們說出這消息,而且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說到底你還是想要保存迦樓羅軍的實力吧?」我打手勢阻止玉真說話,試探著問道。

        「朱桀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迦樓羅軍裡面只有白文原還像點樣子。但因為他一直以來為朱粲父女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不但在迦樓羅軍內被戲稱為駙馬將軍、威勢日盛,而且比朱粲父女更得人心,早就引起朱粲父女的顧忌。再經過你早前的那一翻話,這次如果迦樓羅軍被蕭銑打敗當然是一切休提,但如果最後獲得勝利,那迦樓羅軍分裂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蓮柔頭頭是道的分析道。讓落雁也是為之動容。

        「所以你就當機立斷放棄這個再沒有利用價值的合作夥伴,轉而將注意打到我身上來?如果你真的是這樣打算的話,那你還是不用浪費心思了。」我沉聲說道。無論東、西突厥也好,目的也是在中原找一個代理人,所以對蓮柔我分外警惕。

        「你怎麼會這樣想人家,朱桀和我們西突厥一直有合作,是互相利用的關係我不否認。但我卻是真的喜歡你才會來找你的,而且我們清楚你根本志不在天下,所以我們也從來沒有想過找你合作。」
      蓮柔好像我冤枉了她似的,委屈的說道。

        「外間流傳我可是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你又為什麼會有相反的想法?」要是平時面對美女露出蓮柔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我早就高舉雙手投降了,但現在因為還涉及到牧場的安全,所以我一點也不為所動的又問道。

        「這是我爹說的,在我們西突厥從沒有人會懷疑他的看法。」 蓮柔傲然答道。

        「雲帥!」我低聲將雲帥的名字默念了幾遍,雖然對蓮柔近乎盲目的話有點不以為然,但云帥竟然在沒有見過我的情況下就能看清楚我的本質,可不簡單啊!另外我也從這話中猜到西突厥內部肯定商談過應該在中原找誰合作,而我也是人選之一。

        「以你剛才的表現來看,已經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單就輕功一項來,還是比不上我爹。」 蓮柔有點得意的說道。

        「其實你們西突厥遠離中原,現在做這種事情有什麼得益?」我沒有管蓮柔的話,還是繼續問道。雖然我也很想直接詢問蕭銑的事,但像現在這樣能多點瞭解西突厥的機會,可不是輕易能碰上的。

        「這有什麼難瞭解的,如果東突厥支持的勢力得到中原,那就會實力大增,所以我們當然也要找個勢力對抗。」雖然被我不斷追問,但蓮柔卻沒有一點不耐煩,聳了聳香肩後答道。

        「但你們不是太傻嗎?竟然找上了最沒有前途的朱桀。」我沉吟著問道。

        「這是沒有辦法的選擇,就如你所說,我們西突厥遠離中原,根本不能像東突厥那樣直接支持某個勢力。而除了朱桀外,也沒有那個位於中原的勢力會願意和我們有關係。」
      蓮柔帶點無奈的答道。

        「所以你們就能不在意朱桀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嗎?」我想起這幾天的所見所聞,語氣轉冷道。

        「在國家的利益面前,個人的感情本來就只能擺在一邊,而且死的又只是漢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蓮柔雖然感覺到我語氣中不滿,但還是如實的說道。

        「那你突然來說喜歡我又是為了那種國家利益?」我冷笑道。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情。」 蓮柔終於氣鼓鼓的橫了我一眼,神情清楚的告訴我,她因被冤枉而生氣了。

        「她們三個是高麗人,你不會不知道羅剎女來中原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中原更混亂吧?對我們這些在中原附近生存的民族來說,你們中原越亂,我們的國家才會安全。你問問她們三個,如果死的漢人與她們沒有任何關係,她們會不會有感覺。再問問她們,是否想中原統一後出現一個強勢的政權。要知道每當這樣的時候,就是別的民族噩夢開始的時刻。」不等我再說話,蓮柔先用手指指了指君婥三姐妹,接著一口氣又說道。

        我頓時無言,因為君婥最初來中原的原因確實就如蓮柔所說,只不過還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來,就被我帶回了高麗。這樣想起來,蓮柔所做的事情其實確實和君婥最早的時候想用楊公寶庫得來的寶物顯現於江湖,好讓漢人自相殘殺沒有什麼兩樣。

        而聽見蓮柔這樣說,不知道是否深有同感,傅家三女、特別是君嬙對她的敵意好像也明顯的減少了不小。

        「你能要她們,為什麼就不相信我。」 蓮柔鼓起粉腮繼續說道。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的話。」我投降道,但蓮柔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我就又說道:「但你那裡來,就回去那裡吧!我們現在決定不再追擊迦樓羅軍,這行了吧?」

        「難道我不漂亮嗎?根本不當人家是一回事,好像急著趕人家走似的。」
      蓮柔跺腳嬌嗔道。而六女對我的一反常態也是感到奇怪,竟然會趕走送上門的美女離開,已經開始懷疑我是否受到什麼刺激了。

        「蓮柔公主,好像你忘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一樣,你以為你說要跟著我就能跟著我嗎?你可是西突厥軍師的女兒加大汗的乾女兒。」我沒好氣的說道。老實說我並不是對蓮柔沒有興趣,但如果留下她會為牧場帶來麻煩的話,我只好選擇放棄。

        「這有什麼關係,爹和乾爹都很疼愛我,才不會管我選擇和誰在一起呢!」 蓮柔聽見我這樣說,反而露出歡喜的表情,喜孜孜的說道。

        「你爹和乾爹管不管我不清楚,但我的妻子會管。所以為了避免她們生氣,我只好辜負你的心意請你離開了。」我將責任推到到六女身上,現在我可是最怕麻煩,所以只好用盡辦法讓蓮柔死心,而以六女對蓮柔的表現來看,她們肯定也會趕蓮柔走的。

        「外間說你風流花心,但又畏妻如虎,看來果然是真的,真好!」 蓮柔一拍小手,喜悅的說道。

        「這有什麼好的?」我苦笑道,心中同時暗罵,「靠!誰將我這丟臉的醜事傳出去的,被我知道他就死定了。」

        「有本事的男人都愛不把女人放在眼內,但你既有本事,又能對妻子體貼溫柔,我能和你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很幸福,你說這是不是很好。」蓮柔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現在說什麼都不能改變我的注意,還是快走吧!這世上還有許多比我好的男人,你肯定會碰上的。」我頭痛的說道。我還真沒有想過蓮柔自我陶醉的能力竟然會這樣強。

        蓮柔對我的話卻不為所動,反而低頭沉思不語起來。良久,蓮柔重新抬起頭來,雙眸射出下了某種決定的堅毅神色,接著走到六女的面前,在我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的時候,竟然向六女分別行了一個禮。

        「各位姐姐,剛才的事情都是我的不對,你們就大人不要記小人過,不要生我的氣嘛!我以後一定會乖乖聽你們的話,你們就給我留下吧!」
      蓮柔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說道。

        我和六女見到蓮柔這舉動,一時之間都呆住了,她不是真的喜歡上我這樣不可思議吧?不然以她的身份又怎麼會說這種低聲下氣的話。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47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因為我們已經決定不再追擊迦樓羅軍,所以留下一部分人清理戰場和繼續派人監視迦樓羅軍的動向後,就帶著大部隊回師牧場。但讓我頭痛的是,六女不清楚在打什麼注意,竟然真的答應了蓮柔跟著我們的要求,這不是明擺著考驗我的忍耐力嗎?

        經過一天的快馬,我們終於回到了牧場中,在入城的時候還受到城民的夾道歡迎,鞭炮在院落間轟天響起,加上歡呼吶喊的喝采聲,就算是過節也不外如是。

        「怪不得飛馬牧場一直能獨立於各方勢力之外,東拒杜伏威,西抗朱粲,北阻王世充,下壓蕭銑、林士宏,除了騎隊有過人之威、不比我們塞外的軍隊差多少外,人心團結也是其中一項很重要的原因。」
      蓮柔感受到周圍軍民融洽的氣氛,感嘆的說道。

        「這是因為牧場內、包括附近的鄉鎮,至乎遠安和當陽的所有居民,基本上都是同族的人,所以在凝聚力上,可不是其他地方能比得上的。」
      秀珣帶著驕傲的友善回答道。

        「這點也很像我們塞外的民族,也是我們為什麼比漢人團結的原因。」 蓮柔點頭道。

        「不過也有壞的一方面吧!」 落雁插嘴道。

        「你說對了,因為每個部落都是同一族的人,在內來說當然是團結一致,在外卻是各自為政,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突厥會分裂成東西兩部的最根本原因。」蓮柔苦笑道。

        「聽你的話,是完全將自己當成是突厥人了,那你對自己真正的故鄉波斯又有什麼感覺。」我感興趣的問道。

        「老實說,除了懂得波斯語外,我對波斯的瞭解都是來自爹的描述,我可從來沒有到過波斯。」 蓮柔聽見我第一次主動問她問題,歡喜的答道。

        「那你聽說過大明尊教嗎?」我心中一動,繼續問道。傅家三姐妹和落雁都是露出留心的表情,因為關於大明尊教的事情,我在洛陽就曾經提起過。至於秀珣和玉真卻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說出一個她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宗教名字來。

        「當然聽說過,我爹說在他很小的時候,大明尊教在波斯是一個很昌盛的教派,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卻突然銷聲匿跡,接著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後,卻又在大草原上的回紇興起。而爹曾經暗中調查過他們,還無意中向我提起現在這大明尊教雖然武功和名字都和波斯的一樣,但本質上卻是另一回事,只不過因為我對這沒有興趣,所以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蓮柔回憶著答道,話到最後還因為不清楚更多事情而包含著歉意,讓我對她的懷疑稍微動搖了一下。

        「這大明尊教是什麼回事?」 秀珣終於忍不住問道。

        「等回去見到其她人我再說,不然以後肯定又要我解釋一遍。」我笑了笑答道。說完一夾馬腰,從隊伍中奔出,向著我們所住的內堡急馳而去。

        幾女看著不斷遠出的我,先是又好笑又好氣的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等秀珣回頭吩咐部隊的將領處理剩下的事宜後,才策馬狂追而去。

        當我走進大廳中的時候,早收到我們凱旋歸來消息的眾女已經到裡面等候著,見到我不用說都是露出了歡欣雀躍的笑容,其中更以玉致和秀寧兩個最是高興,不過可能是出於矜持,她們除了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外,就再沒有任何的舉動。

        「怎麼了?見到我回來,興奮得呆住了嗎?」我調侃道。

        「沒正經,你也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不過你倒懂得找時間,迦樓羅軍一退兵就回來了。」 琬晶橫了我一眼道。

        只從這話中就知道,眾女完全不知道外邊的詳情,只以為我是剛好碰上秀珣她們。不過我也不說破,而當琬晶繼續問起南陽的事情時,我卻隱瞞了和祝玉妍交易的事實,不然肯定會讓她幾天不理我。

        「這樣說來,迦樓羅軍這樣輕易退兵,是因為南陽的三派四幫一會已經攻佔了冠軍咯?」 紅拂猜測道。

        「還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消息,不過三派四幫一會是肯定不會放過這機會的,或者被你說中了也不一定。」我露出了一個讓眾女不解的神秘笑容道。

        就在她們想追問我又有什麼隱瞞著她們的時候,秀珣和君婥幾個也終於回來了,但廳中各女的目光不用說都同時集中在蓮柔身上。

        「你們可不要誤會,她可是她們幾個帶回來的,和我完全無關。」在廳中各女有可能準備發飆的時候,我事先撇清關係道。

        「我們還沒說什麼,你就這樣快解釋,還說不是做賊心虛。」眾女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各位姐姐,他沒有說謊,是我自己要跟著來這裡的。」見到我苦著臉的樣子,還有知道事實真相的六女也是『幸災樂禍』的不為我說話,蓮柔插嘴說道。讓我心中一陣感動,雖然對她還沒有消除疑心,但現在她為我擋災這舉動,我是不會忘記的,雖然這災就是由她引起的。

        「這位小姐叫什麼名字,可不要被他輕易騙了。」 紅拂柔聲向蓮柔說道。讓我感到哭笑不得,這樣不是等於說她們也是被我騙來的嗎?

        「我的名字叫蓮柔。」 蓮柔乖巧的答道。

        「蓮柔?你是西突厥國師雲帥的女兒蓮柔公主?」 玉致、秀寧和鳳兒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疑問道。

        蓮柔的樣子本來就讓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漢人,在聽到她的名字後,三女更是馬上就聯想到她的身份。不過除了她們三個外,廳內不清楚蓮柔身份的眾女聽見她們的話後,都是驚訝萬分,怎麼也想不到我連外族的公主也拐回來了。

        「是的。」
      蓮柔點頭承認道。接著在不等驚訝的眾女繼續發問,就口齒伶俐的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連當時她以為自己真的會被殺,心中有多恐懼的感覺也繪聲繪色的絲毫不漏描述出來。

        「你怎麼能那樣嚇唬蓮柔呢?」那想到聽完蓮柔的話,思想單純的貞貞和素素等幾個竟然還為她說起話來,責怪我道。

        「你們有沒有搞錯啊!她可是朱桀一方面的人,也是我們的敵人。」我哭笑不得的說道。

        「蓮柔年紀還小,一時做錯事而已,而且朱桀才是罪魁禍首,你只對付他一個人就可以了。」 貞貞先招手讓蓮柔到她身邊,憐惜的看著她,又柔聲的說道。

        我頓時徹底無語,這裡說到聰明或者說狡詐,除了落雁還沒有人能穩勝蓮柔的,貞貞竟然還會說她年紀小不懂事。我開始後悔帶蓮柔回來了,如果她真的不懷好意,那我家這些女人還不是被她騙得死死的。

        「放心吧!我們會留意蓮柔的,她有什麼異動難道還能逃出落雁的法眼嗎?」就在我頭痛著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君婥的聲音。

        不用說這些話只有我能聽得見,也讓我立時明白到為什麼她們會那樣輕易讓蓮柔跟我們回來,看來這都是落雁想探查蓮柔底細而出的注意。想到這點後,再望著已經和沒有心機的幾女打成一片的蓮柔,我安心了不少,有落雁留意著她,就算她真的有什麼企圖,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當晚,我並沒有因為有一段時間和眾女沒有在一起而好好的陪伴她們,反而去了魯妙子的小樓,因為在我走之前,他就說過等我回來後就會馬上離開。而我剛才從秀珣處得知,魯妙子是真的去意已決,但我還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期待他能回心轉意。

        「你終於回來了,那我也能功成身退了。」看到走上階梯的我,魯妙子將面前盛著六果液的酒杯一飲而盡,微笑道。

        「魯師你是真的要離開嗎?」我在魯妙子的面前坐下,自己斟了一杯六果液飲盡後,才苦笑道。

        「你不是又說想外出,所以要我留下之類的話吧!」 魯妙子笑吟吟的說道。

        「我當然尊重您的決定。」我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見到魯妙子現在的樣子,我就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作用,而且既然離開是他的願望,那我再要他留下來也沒有意思。

        「我走後,地下室那些東西你需要的話就拿去吧!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其實也沒有什麼作用。還有,這棟小樓你給我留著,我以後感到壽元已盡的時候,將會回來這裡。不過那時候你可能已經帶著秀珣她們離開了吧!」
      魯妙子輕描淡寫的說道。

        「魯師……。」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為好,這樓的地下室也是魯妙子為自己建造的墓室,只要一發動機關,就能下降十丈、深藏在地下的事情我當然知道,但現在聽見魯妙子親口說臨死前會才會回來,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有生必有死,如果不是碰上你,我可能已經死了,現在卻還有時間去做一些我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你應該為我感到高興才是。」 魯妙子寬慰的說道。

        我沉默不語,還是說不出話來。

        「不要這樣一副樣子,我可還活得好好的。」 魯妙子裝作微怒道。

        「說得對,我應該為魯師你感到高興。」 我深呼了一口氣,分別為自己和他的酒杯斟滿了酒後,舉杯笑道。

        「好,飲勝!」 魯妙子也拿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後,一飲而盡。

        直到到了半夜,我才離開魯妙子的小樓。在我走之前,魯妙子還不讓我告知秀珣他要離開,我知道他是要立刻離開,想不到以後將不會再見到這個博學多才的老人,心中只感到無奈和惆悵。

        到第二天早上,我和眾女一起用膳,不過因為魯妙子離開的事情,顯得有點漫不經心,馬上就讓眾女發覺到我的不妥。

        「老頭已經走了嗎?」 秀珣突然低聲問道。

        「走了。」我嘆了一口氣答道。

        聽見我肯定的回答,秀珣低頭不語,連筷子也放回了桌面上。其她眾女見到她這樣子,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桌面上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點沉悶。

        「玉致,玉真昨晚有沒有向你提起過我們沒有得到蕭銑聚集兵力的消息這件事。」我岔開話題道。

        「有,已經知道了,昨晚我就讓人去和我家在這附近的人聯繫讓他們去調查,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玉真佈置在蕭銑調兵遣將的地方中的情報網裡某個環節出了問題。」
      玉致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答道。

        「確實只有這個可能,更有可能整個情報網都已經暴露了也不一定。」我沉吟道。

        「你是說玉真手下出了……。」 秀寧馬上就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但看到玉真難看的臉色時,卻沒有將話說下去。

        「看來是出了內奸,而且這人的等級還不低。不過也有可能只是蕭銑調兵所在的那部分出了問題,不然的話我們沒有可能一點風聲也收不到。」我輕嘆了一口氣,接著又向露出慚愧表情的玉真柔聲安慰道:「玉真你不要在意,有這種事情發生也是無法避免的。這次也並不完全是壞事,讓我們能趁這機會改革一下情報網的漏洞。而且現在我們最重要需要考慮的事情就是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如果這次迦樓羅軍能抵擋住蕭銑,那我們就不需要擔心什麼。但如果迦樓羅軍敗北的話,那蕭銑一定會立刻渡江北上,擋在他前面的牧場將無可避免的成為他的第二個目標,為此我們當然要早作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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