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逍遙大唐 作者:零 (已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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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 2009-3-28 00:10:1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8 222102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5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青璇用深遽無盡的美目望著退後了一步、一臉矛盾表情的我,好像要將我看通看透,是否又在裝模作樣一樣。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惡,如果我能下決定的話,還需要這樣煩惱嗎?你這個不負責任的人、自私鬼!」 青璇突然好像發洩般嗔道。

        我只懂得目瞪口呆的望著青璇,想不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而現在她像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向情人發脾氣的舉動,更表明了她對我確實是有情意的。只不過她和我一樣,還在矛盾之中掙紮著,我害怕的是得到後會失去,而她害怕的卻是選擇後會後悔。

        「你又呆呆的望著我做什麼?」 青璇白了我一眼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很想說我要改變注意,但……。」我茫然搖頭道。心中湧起灼熱的情緒,轉眼又被無奈所替代。

        「不行!既然你已經說了,就不能更改。」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青璇就截斷道,不過看她樣子的話怎麼也像是小女孩在發脾氣。

        「青璇你好殘忍啊!」我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要裝可憐,這對我可是沒有用的。」 青璇不為所動道。

        「這不是裝可憐,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受,沒有人會在知道有可能失去你後,能毫無所覺的。」我苦笑道。

        「你什麼時候得到過我,沒有得到又何來失去呢?」 青璇氣鼓鼓的白了我一眼,接著喃喃自語般低聲道:「你再給點時間我好嗎?」

        「等就等吧!這起碼還有點機會,但我要先告訴你一件事。」我輕嘆了一口氣道。

        「說吧!我聽著。」 青璇輕柔的說道。

        我先整理了一下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接著將我現在追求的是希望能和眾女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的事說了出來,只不過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縹緲,所以我的話難免有點詞不達意,如果是其他人的話肯定會聽的糊裡糊塗,不過既然青璇的母親碧秀心是出自慈航靜齋,那應該會聽得明白才對。

        「想不到這是真的,我還一直對慈航靜齋裡的人的追求嗤之以鼻。」
      青璇愕然了一下,因為這事實在太不可思議,但在接受後卻嘻笑道:「嘻!我又不是師妃暄,你這翻話如果對她說,她肯定會主動從了你,因為她所追求的正是這種結果。」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而且雖然結果一樣,但我和慈航靜齋的目的在根本上就不同,我只是想要實現到一個不再受任何無聊事物干擾的地方這個小小的願望罷了。」我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認真的說道:「如果在那之前你還不能下決定,那時候我會再來找你一次,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接受的,而之後你也不用再受到我的糾纏。」

        「我明白了。」 青璇低頭不語、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知道她的內心還是在矛盾和激烈鬥爭著,不禁一陣心軟,不再說話逼迫她。

        「來,我烹茶給你喝,還有先說說關於對付席應的事。」 青璇突然拉起我的手,嫣然一笑道。

        雖然知道青璇還是在逃避著,不過她能主動和我親近,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所有我也放下了心中的無奈,笑著點了點頭。

        在石屋內佈置清雅的小廳堂坐下後,青璇就一邊神態悠閒的烹茶、一邊將現在成都的情況告訴我。雖然我的心情十分不好,但在聽完她的話後還是忍不住只想發笑。

        因為宋缺在早前竟然派人向席應傳來消息,說席應還不夠資格讓他親自出手對付,還說如果席應想挑戰他的話,可以直接去嶺南,而他無論輸贏都會保證席應的安全,讓席應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只從這事就能看出,宋缺是真的想通了,連勝負也不再看重。

        「我的話說完了,你又有什麼打算?」 青璇淡淡說道,旋又忍俊不住的『噗哧』嬌笑:「是不是又想像對付朱桀和香玉山那樣直截了當的找到席應對付他。」

        我心中一熱,以青璇對世事一向的不聞不問,卻肯這麼留意我的事,可見她對我的關心。但無奈這份關心還沒有重要到讓她放棄自己一直所堅持的想法。

        「當然不是。」我搖頭否認道,其實也是想將腦海中讓人煩惱的想法拋開,接著就將我的計劃說了出來,還將岳山的面具的從懷中拿了出來,遞給了青璇。

        「想不到你會想出這樣一個辦法來,岳伯伯如果泉下有知,一定會很高興的,而且這樣做也很有趣。」 青璇秀眸閃閃生輝,神態天真、喜孜孜的說道。

        我苦笑不已,原來青璇還有這樣頑皮的一面。

        「你跟我來。」 青璇俏然起立,見到我還是呆呆的樣子,又嬌嗔道:「快起來啊!你想不想扮得更像岳伯伯。」

        聽見青璇這樣說,我有點猜到她想做什麼,連忙起身跟了上去。走出了屋子後,青璇先讓我在外邊等著,才走進了另一間石屋中。

        不久,青璇就重新走了出來,纖纖玉手上還舉重若輕的拿著一把式樣奇特、紋理高古的連鞘厚背大刀,還有一卷書。

        「霸刀?」雖然早就想到青璇的目的,但我還是開口提問以作確定。

        「對。」 青璇美目深注的瞧著手上的寶刀,秀眸透出緬懷傷感的神色,點頭答道。

        「那這卷書不用說是霸刀的刀法吧!」我又問道。

        「嘻!又對了。」 青璇露出一絲如鮮花盛放,陽光破開烏雲的笑意,登時驅走臉上令人心碎的哀思愁緒,讓我也不禁看呆了。

        從青璇手上接過霸刀刀譜後,我就立刻翻閱了一遍,馬上就將裡面記載的專走偏鋒、狠辣無倫的四十九式霸刀全印在腦海中。只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這四十九式霸刀中每一式都有著很多致命的破綻。

        當然,就算是這樣,這套刀法其實已經是厲害非常,沒有一定程度的高手就算是知道了其中的破綻也不一定抵擋得了,但宋缺明顯是例外的一個。經過在腦海中的反覆推敲,我將刀法中的破綻一一補上,雖然招式在表面上看來還是一模一樣,但實際上卻是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好之後,我拿起了青璇放在一塊大石上的霸刀,開始實踐起來。將四十九式霸刀全演練了一次後,我還刀入鞘。心中一陣得意,「單以刀法而論,雖然我比起宋缺來還是差得遠,不過用來對付席應和邊不負肯定是足夠有餘。」

        「怎麼樣,還學得有模有樣吧?」我笑嘻嘻的對青璇說道。她自從我開始沉思開始,就坐在溪旁一方石上,將雙足浸在水裡,調皮的踢動著。

        「你這人輕佻浮誇,這對修煉上乘武學應該是應該最大的障礙才對,偏事實卻偏又完全相反,真讓人難以明白呢!」青璇不清楚是贊是貶的說道。

        「一理通、百理明嘛!當有了基礎後,再練任何不同的武功都能事半功倍。」我在青璇身邊坐下後微笑道。

        「之後的事就拜託你了。」那想到我剛坐下,青璇就站起了身子,讓我愕然以對。

        「你要離開這裡嗎?」我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 青璇嬌笑道。

        「沒有,是我想太多了。」我也為自己如驚弓之鳥的行為感到好笑,但還是禁不住問道:「那你現在去那裡?」

        「呆子,現在可已經是晚上了,我當然是去睡覺啦!」 青璇嘟嘴嗔道。

        聽見青璇這樣說,我才醒悟過來,只見廣闊深遂的夜空早已佈滿了點點繁星,而金黃的月色更灑遍小谷每一個角落,我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到,還真是失敗。

        「你難道以為我會因為要避開你而離開這裡嗎?」 青璇見到我一臉的緊張,啞言失笑道。

        「這可不是我疑神疑鬼,而是有很大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垂頭喪氣道。

        「不要這樣,給點信心自己嘛!」 青璇白了我千嬌百媚的一眼道。

        「你究竟是想怎麼樣?不要給太多希望我,不然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我苦笑道。

        「這就當成是你擾亂了我平靜生活的一點小小報復吧!」
      青璇微微一笑,接著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已經轉身而去,「你今晚可以去左邊的那座小石屋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望著青璇走進屋內後,我不禁心中無奈,怎麼她就這麼冷熱無常,令人難以捉摸呢?唉!還叫我去另一間石屋休息,難道以為我在這情況下還能睡得著嗎?

        到了第二天一早,青璇就出來叫我進屋吃早點,並沒有因為我沒有進石屋休息而有所疑問,好像漠不關心一樣。

        早點雖然簡單,但卻色香味俱全,就算是以秀珣對食物的挑剔可能也找不出任何缺點來,只不過我現在卻沒有心情好好品嚐。只不過青璇卻無視我的吃不下嚥,反而雙手捧腮、興致盎然的看著我吃東西。

        吃完早點後,我也再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和青璇一起走出了石屋,就準備要去成都按照計劃行事了。

        「如果我說我無論如何還是想帶走你,你會怎麼想?」 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給我一個好理由我或許會答應你。」 青璇好像再已經想到我會這樣問一般,「噗哧」嬌笑道。

        「因為《不死印卷》在原因,我好擔心你父……、石之軒的徒弟楊虛彥會來搶奪,他可不知道你已經將《不死印卷》交給了我。」我說謊道,因為其實楊虛彥早已經知道了這事。

        「哼!你敢小瞧我嗎?」青璇嬌哼道。

        「我當然不敢,不過我更不想日夜為你的安全擔心。」我試探著繼續說道。

        「不行,你這個原因不合格,所以我不會跟你去飛馬牧場。」
      青璇搖頭笑道。接著探手把一對玉指按在我唇上,制止我說話,顧盼生妍的美眸深深往視我的眼睛,好半晌始垂下按唇的玉手,平靜的道:「碰上你算是我前世的冤孽,所以我才要考慮清楚,作出最後的選擇,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我嘆氣道,其實這回答是我是早已知道,只不過還是有點不甘心罷了。我深呼了一口氣,恢復了精神後灑然一笑,「那你臨別前給我點鼓勵好不好。」

        青璇沒有回答,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但舉動卻是完全相反,在湊近我後在我唇上蜻蜓點水的輕輕一吻。但她剛想退後時,卻發現已經被我拉進了懷裡,而我和她的嘴唇不但還是緊貼在一起,而我更是大膽的追逐著她香舌。開始的時候青璇還逃避著,慢慢卻回應起來。

        如果說在這時候我不想有再進一步的行動就是假話,但為了不引起青璇的反感,以至『偷雞不成虧把米』,我還是苦忍著沒有繼續下去。

        「貪心鬼!」 我們兩人唇分後,青璇俏臉微紅的白了我一眼,接著好像不敢再望我,垂首低罵一聲。

        「我走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忘記這一刻的。」我再次緊緊的擁抱了青璇一下後才將她放開,轉身離去。

        「這小溪的源頭是一處小瀑布,水瀑源口的密樹後有一天然洞穴,可通往山內另一秘處,那才是我真正起居的地方,那是連石之軒也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你不需要擔心我。」
      青璇的聲音從我身後輕聲傳來。

        當我回首望去的時候,剛好捕捉到石青璇消失在門內的動人的背影,心中同時一陣狂喜,如果她不是想讓我安心,又怎麼會告訴我這個秘密。雖然我這次來是失敗了,但我對她最終會來到我身邊是越來越有信心。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5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我戴著另一副面具再一次來到成都城內,不過我話是說要對付席應和邊不負,但事實上卻是不清楚他們究竟藏在那個窩,因為屬於我們的情報網並沒有滲透到這裡。

        而且這裡是解暉地盤,宋閥的情報網當然也不會設置在這邊。而出於我懷疑解暉用心的原因,所以也不能靠他,也就是說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但我總不能在四處大叫大嚷「岳山來了」,又或在牆頭街角寫下這四字真言?如果這樣做,那來的肯定不只是席應一個人,可能什麼陰癸派四大元老、甚至婠婠都會一起出現。

        在正常的情況下我當然不將這當成是一回事,但現在我要裝扮的卻是岳山,武功既要能殺掉席應,又不能表現得太高,不然絕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現在我唯一知道的線索就是席應和邊不負喜歡一起在青樓花叢中胡天胡帝、狼狽為奸。而選擇的地方有很大機會就是成都內和長安上林苑齊名的散花樓。

        不過如果我真的天天混在青樓等情報的話,就算能殺掉這兩人,我回到牧場可能都離死不遠了……,我究竟能怎麼辦呢?

        「唉……,好頭痛啊!」我在城內漫無目的的閒逛著,如果按原書發展的話,我還能去找安隆和尤鳥倦幫忙,但現在一個被我殺了,一個被我早前那樣一嚇,現在不躲起來避風頭就怪了,還那有可能靠他們。

        就在我苦思苦想的時候,一行五、六人大步迎面向我走來,其中一人赫然是「河南狂士」鄭石如。因為我戴著面具,他當然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卻是心中暗喜,我還正想不到辦法,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天助我也。

        打定注意,我閃進橫巷裡,當我從另一道小巷走出來時,已經又變為了另一個人,若無其事的偷偷跟在鄭石如一行人身後,同時開始凝神留意周圍的狀況,看看有沒有人會懷疑我是在跟蹤鄭石如,因為鄭石如半個陰癸派門人的身份,讓我不得不小心行事。

        最後,鄭石如等人走進了一座從表面上看來只像戶富貴人家的大宅中,但根據陰癸派大隱隱於市的作風,就是說這裡就是陰癸派在成都的密巢,我也不會覺得驚訝。

        因為現在還是大白天,就算是以我的功力潛進去,被發現的機會也是很高的,所以我在大宅外走了一圈仔細觀察後就離開了,等到晚上再來探查。

        隨便找了間客棧休息到初更時分,我再次來到了那所大宅外,但我並沒有直接潛進去,而是先在大門對街的陰暗處躲起來,觀察著進出的人是什麼身份。

        不多時,一輛外觀平凡的馬車駛進了大門中,這輛馬車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卻是因為我感應到車內的人功力十分高深,起碼不比安隆或者辟塵低,難道竟然會是席應?

        想到這裡,我毫不猶豫的繞了一圈後奔到大宅的另一邊,再貼牆滑入圍牆的林園內、俯身急竄,雖然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大宅,更沒有可能清楚這裡的佈局。

        但我跟魯妙子那樣久也不是白混的,雖然沒有學會設計建造建築物的技巧,但按佈局找到了其中用來招呼客人的主堂,還是能做得到的。因為無論這大宅和陰癸派是否有關係,既然他表面上是普通人家,那招待客人當然就會光明正大,沒必有遮遮掩掩的。

        找到主堂所在的後花園後,我立刻就感覺到廳內早有三個人在等候,以呼吸的長短來推斷,其中一人武功竟然比起車內的人也相差無己,而另外兩人武功也十分之高,不過這三人都沒有說話,看來是在等候車內之人。

        當我剛在大堂不遠處一棵大樹上躲藏好後,一個高大的男人就在一個下人的帶領下走進了園門,我憑感覺就知道這人正是車內的人。而現在親眼所見,更是另有一翻感受。

        只見這人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神態,表情冷漠,額高鼻挺,與呈方形的臉龐合成硬朗的輪廓線條,予人堅毅卓絕,主觀固執的感覺、威嚴攝人。雖然我還不知道他是誰,但可以肯定他不是席應,這是不能解釋的感覺。

        當這人走進廳中不久後,帶路的下人就退了出來。而我卻功聚雙耳,廳內敵人說話的聲音立時一點不漏的傳入耳鼓內。

        「宋缺是肯定不會來了嗎?當初你不是說這個計劃萬無一失嗎?」不久之後,一把柔和悅耳,低沉動聽的男聲語帶不滿道。

        「哼!宋缺的脾氣你應該也很清楚,他根本就不會害怕任何人,更不能忍受別人的挑釁,這次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來了,其中肯定有問題。」另一把雄厚的聲音說道。

        「會有什麼問題,難道我們之間的合作被他知道了?」又一把溫文爾雅的聲音說道,但話中帶著的一絲驚疑不定卻瞞不過我。

        「這可能性不大,以宋缺自高自傲、目空一切的性格,做任何事情絕對不會假手於人。我們也是因為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選擇在成都行事,因為這反而是最安全的,也不會引起他的戒心。很有可能是因為出了什麼我們不清楚的事情,所以宋缺才會一反平時的作風。解堡主,你是否有收到什麼消息呢?」鄭石如的聲音傳出,分析道。

        裡面四人不出所料有鄭石如在內,但讓我心中震驚的卻不是他的存在,而是他的話,『解堡主』這個稱呼除瞭解暉外,還會是什麼人,想不到我的猜想是好的不靈、醜的靈,解暉這混蛋果然是奸的。

        「我在宋閥那邊的人並沒有報告有什麼值得留意的情報,只是說宋缺在前一段時間突然閉關靜修,不過這是常有的事情,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
      雄厚的聲音答道。也就說這聲音是屬於解暉的,而且更讓我知道他肯定是早就有背叛宋缺的心,不然那有可能在宋家山城佈置有奸細。

        「哼!你這垃圾當然不知道,知道我和宋缺交手這事的只有宋智、宋魯、宋師道和玉致四人,他們都是絕對不會背叛宋缺的人。」我心中咒罵,不過隨即又感到十分頭痛,在這種情況下我能做什麼?就算告訴玉致這件事,也只會讓她白白擔心。但不告訴的話,我又肯定會心生內疚。因為無論我怎樣做,最後受到傷害的都肯定會是她的大姐宋玉華。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最重要的是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低沉的男聲再說道。

        「宋缺不來難道我們還能逼他來嗎?」 解暉無可奈何的說道。

        「你現在倒會說風涼話。」 低沉的男聲狠狠的說道,話中還包含著一絲焦急,我已經有點猜到他是誰了。

        「你不是說過你的紫氣天羅肯定能打敗宋缺嗎?宋缺既然已經說過無論勝敗都會保證你的安全,你又有什麼好害怕的。」
      解暉語帶諷刺道。也證實了我的猜想,低沉的男聲的主人果然就是席應,那這樣說來,最後剩下那人就很有可能是邊不負了。

        想通了堂內各人的身份和他們的陰謀詭計,我不禁心生殺機,席應和邊不負不用說,現在我最想殺的人反而是解暉這個小人。不過如果以裡面四人的功力和身份無聲無息的被人在這裡同時被殺死,那外間九成九會想到下手的是我,所以無論我如何憤慨,也只能強忍著見機行事。

        大堂內突然傳出木板碎裂的聲音,不用說很有可能是席應因為解暉的話而打爛了一張桌子出氣。想到席應現在的處境我就忍不住覺得好笑,他不會不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宋缺的對手,所以才會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但宋缺的一翻話卻反客為主,反而讓他進退兩難,去嶺南的話他知道是死路一條,不去的話卻是威名盡喪,無論魔門、還是天下武林,從此以後都只會將他當成是一個笑話。

        「哼!怎麼?你沒有信心贏得了宋缺,難道你還想轉移目標到我身上嗎?」 解暉用霸道強橫的聲音說道。

        只從解暉和席應兩人的對話中,我輕易就猜到他們的關係不大妥當,這次會合作純粹是為了對付宋缺,所以現在出了意外,就開始各自為自己打算了。

        「你以為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你還能置身事外嗎?如果我真的去宋家山城應戰而敗北的話,你還想能安然無恙嗎?」席應冷笑道。

        「你在威脅我!」 解暉厲聲道,只不過我卻感覺到他心中的害怕。

        「我只是在說事實,無論如何你要想辦法讓宋缺離開嶺南,不然就大家一起死吧!」席應威脅道。想不到他原來只是一個膿包,原書中那樣囂張,真的讓他直接面對宋缺的時候卻是害怕得要命,看來是多年前的失敗已經在他心中種下了恐懼的種子。

        「你是宋缺的死敵,而我卻是他的兄弟和親家,你以為他會相信你的話嗎?」 解暉還在硬撐著。

        「我們就賭一賭吧!」 席應瘋狂的大笑起來,充滿了絕望的意味。

        解暉沒有再說話,不清楚是因為知道和失去控制邊緣的人再說什麼也沒有用,還是被席應的孤注一擲嚇住了。

        「解堡主不如還是回去再想想辦法吧!我們這邊也再製造一點事件出來,務求讓宋缺改變注意,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更應該衷誠合作才對,可不要自亂了陣腳。」
      鄭石如打完場道。

        接下來裡面四人又開始了商量應該怎麼做,計劃的內容更是讓我咬牙切齒,不外乎是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激起宋缺的怒火,解暉這個人渣更是連殺宋玉華的主意也提出來了,讓我心頭火起,差點就忍不住衝下去將他們全用霸刀砍了。

        到最後,鄭石如和最後到達的那個男人最先走了出來,聽聲音讓我認出這男人正是我現在最想殺的人解暉。

        解暉和鄭石如走後不久,另兩個男人也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是高瘦頎長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此人臉白無須,長得瀟灑英俊,充滿成熟男人的魅力,雙目開合間如有電閃,負手傲立,頗有種風流自賞,孤傲不群的味兒。因為他的樣貌與琬晶非常相似,馬上就讓我認出了他是邊不負。

        而另一個作文士打扮的男子卻是一身青衣、碩長高瘦,表面看去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白哲清瘦的臉上掛著微笑,十足一個文弱的中年書生模樣,但只要看清楚他濃密的眉毛下那對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發覺內中透出邪惡和殘酷的凌厲光芒,眸珠更帶一圈紫芒,詭異可怕。

        「老席,先別想著那些煩心的事,我們出去輕鬆一下吧!」邊不負用輕佻的語氣說道。

        「我現在那還有這心情,要去你自己去。」席應沒好氣的答道。

        「你現在多想也沒有益處,反而會影響到你的武功,如果宋缺真的會來的話,那對你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邊不負搭著席應的肩膀勸說道。

        「那好吧!我們就好好的玩他娘的一個晚上。」 席應放開胸懷哈哈笑道。卻不知道這將是他最後一個晚上。

        而從邊不負和席應兩人對話的語氣看來,就知道這兩人果然是關係深厚,正好讓我將他們一起送去地獄,讓他們在黃泉路上有個伴。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50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對於邊不負,不要說琬晶要求我殺他,只是因為他對婠婠有野心這點我就不能放過他,只不過因為我一直不想和祝玉妍反臉才放過他,現在有這好機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如果我用本來的身份,直接就能下去收拾了邊不負和席應,不過為了隱瞞身份,只好跟著他們到青樓再下手了,他們之後要死的將會是解暉,如果說殺邊不負和席應是為了琬晶和青璇,那我打定主意要殺解暉就是為了出一口怨氣。無恥的人我不是沒有見過,但無恥到解暉這地步的,還真是第一次。

        當邊不負和席應走進燈火輝煌的散花樓一段時間後,我也換上岳山的面具昂首闊步的走了進去。一走進大堂,馬上就有女知客過來招呼,在我隨手打賞後,更是變得熱情無比。

        女知客引領我穿過一道花徑,來到散花樓內的著名主建築物,一座規模宏大的三層高木構樓房,當我拾級登上三摟時,熟悉的情形我有點想起南陽,不過那次我是去談判,這次卻是來殺人。女知客最後帶我來到第三層上的其中一間廂房內。

        「大爺想找那一位姑娘呢?」 女知客笑道。

        「我約的朋友還沒有到,等會兒需要的時候我會有吩咐,倒是剛進來的邊爺和席爺在那個房間。」 我裝作隨口問道。

        「原來大爺是邊爺的朋友,這裡是丙房,而邊爺就在隔兩間風景最佳的甲房,大爺是否要先過去打個招呼?」女知客嬌笑道。

        「你先給點美酒鮮果便成,等會我自己會過去。」我淡淡的說道,又給了女知客一次打賞,就讓她出去了。

        等聽見女知客的腳步聲遠去後,我立刻功聚雙耳,搜索起邊不負和席應的聲音來,雖然兩房之間還隔著另一間廂房,而且裡面更充斥著鬧哄哄的調笑聲和鶯聲燕語,但我還輕易就聽見了他們兩人談笑的聲音。而且如我所料,房中還沒有姑娘,也省了我誤傷無辜的擔心。

        握起霸刀後,我就開門緩步走向邊不負和席應所在的房間,以我的功力根本就不用擔心他們能發現我。

        來到門外後,我深呼了一口,左手按在門上,龐大無匹的勁力借手腕疾發,房門瞬間寸寸碎落、化為無數木碎,向著門後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面露驚容的席應和邊不負飛去,而我卻在這時候拔出霸刀,往前虎撲的同時,霸刀依循一道彎旋的弧線軌跡向著武功較低的邊不負斬去。

        先找邊不負開刀,並不是因為他比席應容易對付,反正在我眼中,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多少區別。最大的原因還是出於我要隱藏實力,不能表現得過分厲害,所以正確的戰術當然是先對付比較弱的其中一個敵人,不然如果我第一刀就能將席應砍死,雖然說是偷襲,但已經是一件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了。

        因為碎木中蘊涵著我的真氣,如果被擊中也是有死無生,席應和邊不負都選擇了先避其鋒,從座位跳起後就往後急退,但邊不負可以說已經陷進了兩難的境地中,因為我的霸刀夾在碎木中閃電般向他迎頭劈去,龐大至無可抗禦的刀氣把他完全籠罩,如果他再退下去,肯定會被速度比他更快的我直接砍成兩半。

        不過邊不負也確實有點真才實學,雖然臉上露出了因為死亡的到來而驚駭欲絕的表情,但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的延遲。只見他寬袍的大袖滑了下來,露出雙手上扣著直徑約尺半、銀光閃閃的圓鐵環,接著合在一起抬高迎向霸刀,連將要擊在身上的碎木片也不管了,一副要和我同歸於盡的樣子。

        不過實力的差距就是那樣的殘酷,拚命也是要有本錢的,雖然邊不負將霸刀擋了下來,但帶著真氣的碎木片卻一片不落的全擊在他的身上。當他全身一震、真氣消失時,我如海浪般洶湧的內勁已經通過霸刀侵入到他的經脈中。

        「蓬!」的一聲,邊不負如斷線風箏般往後拋飛,口中鮮血狂噴,背脊重重撞在與房門遙對的牆壁上,再將其毫無阻礙的撞穿後飛出、掉往樓下去。如果他這樣也死不去的話,那就真是奇蹟了。

        在我砍飛邊不負的同時,席應也兩袖揮舞將所有碎木片擊落,不過他卻沒有立刻向我攻來,反而主動退後穿窗而出,和邊不負失去生命力的屍體差不多是同一時間落在樓下的一片青草地上。

        我知道席應不是要逃走,而是先避開我的鋒芒,重整旗鼓後再做反擊。所以並不急著追擊,反而先做戲做全套,學足岳山的性格,收刀入鞘走到邊不負撞穿的缺口前,整個人散發著不可一世的霸道氣概,向席應狂妄的大笑了幾聲後,才跳了下去。

        「岳山!」席應先看了一眼邊不負的屍體一眼,接著雙目紫芒大盛、目露凶光的望向我,沉聲說道。

        「自四十年前隴西一別,一直沒機會和席兄敘舊,不過現在還是終於再見了,我真的是十分欣慰。」我淡淡的說道。身心不自禁投入到岳山這個角色上,想起席應以凶殘手段盡殺其家人的往事,湧起感同身受般的憤怒。

        「想不到當年的岳霸刀今天竟然會變成卑鄙小人,用下三流的偷襲手段。」 席應冷笑道。

        「為了報仇,為了殺掉你,讓我做任何事情也可以。我本來還以為會趕不及來親自下手,說起來這事還真要感謝宋缺。」我嘴角逸出一絲笑意,夾雜著冷酷和嘲弄的意味。

        「岳老兒你縱使練就換日大法,仍是死性不改,只愛大言不漸。誰都知換日大法乃天竺旁門左道的小玩意,或能治好你的傷勢,但因與你一向走的路子迥然有異,只會令你功力大幅減退,不然你也不需要偷襲了。」
      席應微微色變,厲聲喝道。

        只有我清楚我已經說中了席應心中的痛處,席應因為知道自己不是宋缺的對手,所以才會勾結陰癸派和解暉計劃用卑鄙的手段對付他,但那想到宋缺卻根本不將他當成是一回事,還將他逼到一個避無可避的境地中,現在被我當面說出來,那到他不羞怒交加。

        「事實是否如此,你很快就會知道,不過代價將會是你的性命。」我發出一陣長笑道。

        「那就等我看看你的換日大法是否真的如此厲害。」
      席應冷冷的說道。臉上和全身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泛現紫氣,使人感到他魔功的詭異神奇,我卻知道這是紫氣天羅行功到最盛時的特有現象。

        席應踏前一步,目光罩定著我,在他踏步之際,強大而無形的煞氣立即像森冷徹骨、如牆如刃的冰寒狂流般湧襲向我。而且以他為中心,還產生出膨脹波動的氣勁,就像空間在不斷擴展似的。天魔功運行時,會生出空間凹陷的現象。

        但席應的紫氣天羅正好相反。能在敵人置身之四方像織布般布下層層氣網,縛得對手像落網的魚兒般。或者另外要比喻的話,那紫氣天羅或者可用一個以氣織成的蜘蛛網去比擬,任何獵物撞到網上,愈掙扎愈纏得緊,詭異邪惡至極點。

        我沒有再說話,左手握鞘平舉前方,把霸刀猛的從鞘內拔出,發出一下先聲奪人,震懾全場的鳴響,身上同時發出強大無匹的氣勢,立時將席應刻意營造出來的壓迫感中和。

        雖然紫氣天羅對我來說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但無可否認的引起了我的興趣,如果不是為了隱瞞身份,我還真想從席應身上逼問出滅情道經典的所在。不過如果這樣做的話,我以後還說不想統一魔門,就絕對沒有人會相信了,所以只好放下這個誘人的念頭。

        見到我如此容易的就破去了他的氣勢,席應臉色微變,剎地加速,迅疾無倫的大大跨前一步,左手疾劈,帶著一堵似有若無,形慢實快的氣網向我攻來,掌勁之凌厲大有三軍辟易,無可抗禦之勢,不論誰人首當其鋒,只有暫且退避一途。

        但我卻只是漫不經意的一刀掃出,全無花巧變化,硬拚席應這凌厲無匹的招數。刀掌交擊,我和席應同時虎軀劇震,而席應更加是悶哼一聲,往後飛退,而我卻是寸步不移,不過當然我只是裝出來而已。

        「想不到你還有點門道。」
      席應雙目凶光閃閃,冷然道。剛才我發出的刀勁一刀就將他的氣網砍斷,那到他不心中震驚。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我剛才那一刀就能將他砍成兩斷,為了要隱瞞實力,只能裝作身手低一點,不然現在那還需要和他浪費時間。

        「紫氣天羅不外如是,你竟然還無知到想要挑戰宋缺,宋缺沒有來算是讓你活多了幾天,不過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我囂張的大笑道。

        席應再次被我嘲笑,更是怒氣滔天,仰天一聲長嘯,兩掌穿花蝴蝶般幻起漫空掌影,隨著前踏的步法,鋪天蓋地的往我攻去。而從他兩手織出以千百計游絲勁氣交錯組成的天羅氣網,也不斷往我「撤」過來,籠罩方圓兩丈的空間,威霸至極點。而有部分的天羅氣網在飛到中途的時候,更突起異變,收束為車輪般大小的氣勁,打橫往我割來。

        就在數不清熟練的游絲勁氣就要襲體的一刻,我迅速橫移,朝虛空連續劈出相同數量的刀氣,而最後多出來的那一刀更是直接斬向席應。

        天羅氣勁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發出的游絲真氣可以以旋繞的方式從任何角度襲向敵人,我開始的幾刀看似劈在全無關係的虛空處,實際上卻把席應的游絲勁全部切斷,最後那刀則重砍在他掌勢最強處,封死他所有後著。

        席應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以為完美無缺的一擊,還是讓我像吹口氣般容易的破去,而且更能立刻反擊,在魂飛魄散下,連忙收功往後躲避,動作比上次後退的時候更為狼狽。

        見到席應的躲避,我嘴角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我已經再也沒有興趣和他玩下去,當然不會錯過眼前的良機,長笑一聲後,如影附形的往席應追殺過去。

        席應因剛才催發天羅勁氣,現在一時難以收回真氣集中防守。在我全面搶攻下,一時之間刀勁瀰漫全場,失去先機的席應馬上落在下風守勢,不但無法再次展開天羅氣網,更只能被動的抵擋著我似拙實巧,不著痕跡、充滿先知先覺霸氣的狂攻猛擊。

        「你給我死吧!」我一聲大喝,喝音如巨鎚般敲打在席應的心坎上。

        如果席應現在不是氣虛勢弱,我這普通的大喝聲最多只能做成一次小騷擾,可是此刻席應早已心生慌亂,心中所想的只是怎樣才能保住性命,我這一喝的影響便非同小可,立刻就讓他本來就雜亂無章的守勢開始瓦解。

        望著滿臉恐慌之色的席應,我沒有一點憐憫之心,霸刀帶著驚人的氣勁排空切出,兜頭照面的往席應胸口劈去。

        人影倏分,我已經收刀挺立在席應的身後,當我轉身望去時,正好就看見席應往後倒在地上。席應身上沒有一絲傷痕,因為我發出的刀氣對他及體而止,但發出的無形氣勁卻早就侵入到他的體內,震斷了他的心脈。

        我分別望了席應和邊不負的屍體一眼,因為完成了一件任務而籲出了一口氣,接著才逾牆而去。我接下來的目標將會是解暉,不殺了這個卑鄙無恥得讓我噁心的小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離開成都的。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50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因為我曾經來過獨尊堡,所以出城後很快就駕輕就熟的來到堡外。獨尊堡外表就如一座規模縮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磚砌成,予人固若金湯的氣象。

        如果不是通過橫跨護堡河吊橋的正門進去,想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潛入,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更讓我頭痛的是,我來的時候只顧著生氣,也忘記了思考一個問題。就是解暉現在究竟回到裡面了沒有?就算他在裡面,以獨尊堡之大,我也不能那樣輕易找到他。

        不過碰上困難就放棄可不是我的習慣,我首先找到護堡河一段最窄的河段,接著躍身飛渡到對面的城牆處,再運勁吸附在凹凸不平的城牆上。不多時我就爬到了最上面,在一隊巡邏的衛兵經過後,再翻牆片刻不停頓的從另一邊跳了下去。只見遠近屋脊連綿,燈火處處,間有府衛婢僕在院落廊道中經過。

        在落地的同時,我已經再次根據魯妙子所授的方法,迅速判斷出那處該是主宅,那處該是招待賓客的捨館,只要再經偵查,定可找出解暉所住之處,只不過因為獨尊堡的佔地範圍可比剛才那大宅大多了,所以所需要的時間肯定更多。

        最終到了半夜的時候,我在堡內最深處的一個獨立院落終於發現瞭解暉,而他不單還沒有睡,還正坐在一座涼亭中,和面前站著的一個男子不知道說著什麼。

        只見那人年紀大概在二十四、五間,長得虎背熊腰,非常威猛,雖不算英俊,但五官端正,微往上翹的下唇顯出他既自負而極有個性,站得很有氣度和硬朗,今人印象深刻。

        「爹,您這樣夜找我來有什麼吩咐。」兩人可能也是剛開始談話,那個男子首先恭恭敬敬的問道。

        「爹?這樣說來這人應該就是解文龍?也就是宋玉華的丈夫?」我心中暗自猜測著,說起來我上次來獨尊堡還沒有見過他。

        「哼!你今晚是不是又沒有在堡內留宿?到那裡去了。」 解暉冷哼了一聲道。

        「這……。」 解文龍猶豫的答道。

        「答我。」 解暉雙目寒光一閃,一掌拍在石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我是剛從如煙處回來,但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玉華根本沒有感情,我們在一起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為什麼偏要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呢?您很清楚我一直以來喜歡的都只是如煙一個。」
      解文龍好像被壓抑了很久一樣,一口氣說道。

        「所以自從玉華嫁過來後,你就從來沒有和她同過房,以此來做無聲抗議嗎?」 解暉冷冷說道。

        「爹!」
      解文龍掩飾不住驚慌的叫道,可能是想不到自己一直盡力隱藏的事情會被發現。而我也是禁不住驚詫,這樣說來宋玉華不是還是處女嗎?雖然我上次來見到她就察覺到她臉上若隱若現的幽怨,但卻想不到內情竟然會是這樣子。

        「少女和少婦的分別,你以為我會分別不出來嗎?你從小和玉華三姐弟的感情就很好,為什麼娶玉華回來後反而要這樣對她。我一直沒有插手,是因為這始終你們兩夫婦自己的事。但你這段時間以來的表現實在太過分了,每天晚上都是夜不歸宿,如果讓宋大哥知道了這件事,你讓我怎樣解釋。」
      解暉怒氣衝衝的罵道。

        但解暉的話卻讓我聽得滿頭問號,他究竟在打什麼注意?明明是想殺死宋玉華以引宋缺來成都,怎麼反而突然要自己兒子對宋玉華好了。

        「原來爹你是怕宋伯父為席應來成都,看穿玉華還是處子,所以才會這樣緊張叫我來。如果宋伯父真的怪罪下來,我自己做的事情會自己負責,請爹不要擔心。」
      解文龍向解暉恭身行禮道。

        「大膽!你給我跪下。」 解暉厲聲喝道。同時手掌再一次拍在石台上,這次石台並沒有發出任何聲息,但卻瞬間變為粉碎灑落到地上,由此可見解暉功力之高。

        如果我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還真會以為解暉在為自己的媳婦說話,但清楚他的真面目後,當然清楚他現在這樣做,肯定是另有陰謀。倒是解文龍挺既可憐又可敬的,他一方面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卻還能堅持不碰宋玉華,只不過受苦的也是宋玉華罷了。

        「無論你是怎麼想的,再過幾天就要到中秋了,你給我好好的帶玉華出去堡外散心,不然你以後也別想再和你收在外面的女子見面。」
      解暉望著跪在自己面前,雙手撐地不敢望自己一眼的兒子,冷冰冰的說道,最後一句更是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靠!我終於想通瞭解暉這垃圾在想什麼。」我終於醒悟到解暉這垃圾在打什麼注意,他竟然想讓宋玉華在解文龍在場的時候被殺,而解文龍肯定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那之後就絕對不會有人會懷疑到他身上,果然是無恥到極點的人渣一個。

        其實想想解暉剛才的話已經是不合理了,宋玉華嫁過來都有兩、三年了,既然早知道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碰過她,如果真的關心宋玉華的話又怎麼會不早教育自己的兒子。解暉根本就是裝作不知道,更有可能將這當成是在報復宋缺,還真的一個大變態。

        但解暉究竟和宋缺有什麼深仇大恨呢?雖然說當年他們同時愛上梵清惠,而梵清惠更偏向於宋缺,不過說到底他們最後都失敗了。難道還有什麼我不清楚的原因?

        「爹……。」解文龍全身一震,抬起頭語帶哀求的叫道。

        「給我退下!你應該很清楚,我說過的話是不會更改的,怎樣做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吧!」 解暉站了起來,轉身背負雙手說道。

        解文龍無奈的嘆了一口,向解暉的背影行了一個禮後轉身離開,步履維艱的模樣是顯得那樣淒涼。

        因為聽見解暉父子的對話,我改變了注意,沒有留下對付解暉,反而追蹤在解文龍的身後。因為我有十成把握,解文龍現在肯定會出找宋玉華。

        解文龍從剛才的花園出來後,又左穿右插的經過過幾個庭院,最後來到另一個景色秀麗的小院落中。不要說他現在心神不屬,就算是他能打起十二分精神,也沒有可能發現到我在跟蹤他。

        「玉華,你睡了沒有。」 解文龍在走到其中一間漆黑一團的房間的門外後,果然輕輕敲門叫道。

        「有什麼事情嗎?夫君?」良久,房間內傳出宋玉華的聲音,接著也亮起了燈光。

        「夫君?你還是叫我文龍更好,以前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反而沒有這麼多區束。」 解文龍無奈的苦笑。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宋玉華可能是察覺到解文龍語氣中的不妥,關心的問道。

        「你先穿好衣服出來再說。」 解文龍嘆了一口道。

        聽見解文龍和宋玉華之間的對話,我不禁暗自咋舌,『解文龍也太狠了吧?竟然連房間也不願意進,我自問有個宋玉華這樣姿色的老婆。就算我是被迫和她在一起,也做不到這一點。」
      解文龍這樣做對宋玉華確實不公平,但對他真正所愛的那個人來說,卻是情深一片,除了他外、還有一個宋師道,都足夠讓我這個花心大羅卜慚愧到死啊!不過我肯定不會學他們就是了。

        房門打開,宋玉華黛眉輕蹙的緩緩從房間中走了出來,神態溫婉柔美、楚楚動人,與玉致的剛強迥然有別,卻另有一股惹人憐愛,不忍拒絕的神韻。

        「我靠!我究竟在想什麼?」我暗罵自己道。

        「剛才爹找我去談話。」 解文龍卻不為所動的淡淡說道。

        「公公他說了什麼?」宋玉華驚訝的問道。

        「爹他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責怪我對你的冷淡。」 解文龍苦澀的答道。

        「啊?文龍,我從沒有……。」 宋玉華驚呼了一聲道,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解文龍截斷了。

        「你不需要解釋,我們互相之間雖然沒有情意,但卻互相瞭解,我很清楚絕對不是你告訴爹的。而且說到底也是我對不起你。唉……,這都是我們生在這種世家大閥的悲哀,連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也不能夠,我還能在外面安置她,雖然不能名正言順,但總還是能在一起,你卻只能這樣,但我真的不能將你當成是妻子一般對待,對不起。」
      解文龍搖頭說道,話中充滿淒涼和悲哀的意味。

        「唉……!想不到解文龍對他那個愛人竟然這樣專情,怎麼解暉身為他父親,品行就差這樣遠呢?」我心中暗嘆,既為瞭解文龍,也有為宋玉華。

        「你也不需要向我解釋,我很明白,就如你所說,這是我們出生在世家大閥的命運,你也沒有必要對我心生愧疚。」宋玉華柔聲說道。

        「你也應該清楚,為了席應的事情,宋伯父他很有可能在不久後就到來,那時候我會親自向他請罪。其實我們成婚前我就應該這樣做,但卻逃避了。我們不能繼續這樣錯下去。」
      解文龍咬了咬牙道。

        「你不能這樣做,爹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的,而且他不是已經派人傳信來說不會來的嗎?」 宋玉華色變道。

        「除了主動將事情說出來外,我再也想不到其它的辦法,而且你自從嫁給我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嶺南,其實也是害怕被宋伯父或者家裡人看出來我們從來沒有同過房吧!」
      解文龍嘆氣道。

        宋玉華明顯被說中了事實,低頭沉默不語。而解文龍也沒有再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怪怪的。

        「你們不需煩惱,總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我再也忍不下去,從隱身處慢慢走出來說道,希望解文龍除了專情外,在另一方面也不會讓我失望吧!

        「你是什麼人?」解文龍低喝道。看見我無聲無息在他身後出現,而且還好像聽見了他和宋玉華的所有對話,也就是說我隱藏了那樣長一段時間他卻毫無所覺,怎麼不到他對我心生恐懼,但他還是轉身擋在了宋玉華的身前,讓我更生好感。

        「徐公子,是你?」宋玉華藉著月亮的微弱光芒看見我的樣子後,卻是驚訝道。

        「你是徐子陵?」解文龍沉聲問道。

        解文龍聽見宋玉華的話,再將我能輕易進入到戒備森嚴的獨尊堡和偷聽他的話而不被發覺這兩件事情聯繫起來,以他的智慧那還會猜不出我的身份。雖然我並沒有發出氣勢壓制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我過往所做的事情他早就從情報中得知,十分清楚我絕對能在他喊人來之前制服他和宋玉華兩人。更何況我並沒有表示出敵意,不然就不會主動現身在他們兩人面前了。這些因素加起來讓他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沒有輕舉妄動。

        「沒有錯,第一見面,你好,解兄。還有,大姐我們也很久沒有見面了。」我行了一個禮,微笑道。因為解文龍和宋玉華都在緊張著,所以並沒有醒悟到我對宋玉華的稱呼有什麼問題。

        「我一直久仰徐兄的大名,也為上次不能和徐兄見面而覺得可惜,現在能有這機會我當然感到高興,但不知道徐兄你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解文龍向我回了一禮,客氣有禮的問道。

        「哦!我的目的啊!本來我是想來殺你你爹、也就是解暉,不過現在已經改變注意了。」我聳了聳肩,好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已經解文龍和宋玉華的臉色因為我的話而逐漸色變。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51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說什麼?」 解文龍臉色變為深沉,如果不是顧忌著我的功力實在比他高太多,可能就會馬上出手了。

        「徐公子你……。」宋玉華也是色變道。

        「大姐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因為我和玉致已經成婚了。」我淡淡的微笑道。

        「什麼?」 解文龍雖然因為我剛才的話而戒備起來,但還是禁不住和宋玉華再一次驚呼道。

        「這沒有可能的,爹他怎麼可能……。」 宋玉華不能置信的說道。

        「呵呵!我想我沒有必要說這種騙不了人的謊話吧!我和玉致的事之所以沒有人知道,是因為我們、包括岳父他不想讓外人以為我和宋閥達成了什麼協議,外間對我的諸多傳聞你們也應該聽說過才對,我現在害怕的可就是麻煩。」我淡然自若的說道,接著又笑吟吟的望向解文龍,「解兄,你有沒有興趣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你父親,還有現在為什麼又改變注意。」

        「願聞其詳。」解文龍沉聲道。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想大聲呼叫守衛趕來,我也能在他喊之前制服他,所以在冷靜下來後,還是決定繼續從我的口中知道更多事情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解文龍的想法當然瞞不過我,但我也不以為意,淡淡一笑後就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解文龍和宋玉華的瞳孔都隨著我的說話不住擴大,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是沒有可能的?我不相信!我爹他對宋伯父……。」解文龍搖頭喃喃道。不能接受自己父親其實是一個陰險小人的事實,但理性卻告訴他我說的話是真的,因為我這樣騙他根本就一定好處也沒有,這想法讓他異常痛苦。

        「徐公子……,子陵你是不是搞錯了,公公他不會這樣的,他和爹可是生死之交。」宋玉華上前扶持著好像站不穩的解文龍,也是半信半疑的說道,只不過從她對我稱呼的改變,就能知道她其實是接受了我的話。

        「席應和邊不負的死訊應該很快就有人傳來,我本來來成都只是來殺他們兩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的,卻聽見瞭解暉和他們的陰謀。」我淡淡的說道。

        「既然你說你裝扮成岳山去殺席應和邊不負是為了想隱藏身份,那為什麼你又要來告訴我這件事,而不直接去刺殺我爹,事實上根本就不會有人會懷疑到你身上,而且就算知道也拿你沒有辦法。」解文龍雖然心情矛盾,但還是問道。

        「我不是說過了嗎?因為我害怕麻煩嘛!如果我真的無聲無息殺掉你父親,起碼祝玉妍肯定會猜測是我做的,而且好像也只有我能做得到,再聯繫到席應和邊不負的死,不想到岳山其實是我假扮的就怪了,我可沒有必要為了你爹這種人犧牲我平靜的生活。」我聳了聳肩,不無不可的答道。

        雖然我語氣中充滿可對解暉的蔑視,但解文龍並沒有生氣,反而是顯得十分羞愧,只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確實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聽見了你們父子的對話,如果我殺了你父親,你和大姐以後的生活就只能這樣繼續下去,我當然不希望大姐以後都要生活在痛苦之中,不然如果讓玉致知道的話,會生我氣的。」我繼續說道,只不過最後所說的原因讓解文龍和宋玉華都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那你現在想怎麼做?」雖然感覺到我確實不再打算殺解暉,但解文龍還是追問道。

        「老實說,還沒有想到,如果邊不負和席應還沒有死,我們還能按你父親的計劃進行,讓大姐就此『死去』,但現在肯定不會再實行了。」我輕嘆了一口氣道,早知道現在這事,我就讓席應和邊不負活多一段時間,不需要這樣煩惱了。

        「子陵,謝謝你關心我,不過請你不要再想這件事情了,就算是我真的離開獨尊堡,又能去到那裡呢?」宋玉華用澄明清澈,帶著懇求意味的目光望著我,淒然道。

        「既然有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就算我這次破壞瞭解暉的陰謀,難保下次他再做出什麼事情來,你還留在獨尊堡,就如岳父有一個人質在解暉手中一樣,實在是太危險了,大姐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岳父大人、甚至宋家考慮,不然以後再後悔就遲了。」我搖了搖頭嘆氣道,接著又向解文龍加了一句,「解兄,我這樣說你可不要介意啊!」

        解文龍只覺得哭笑不得,不過我說得確實是事實,也讓他無話可說。

        「而且大姐你不需要擔心岳父的想法,他對以前所執著的事情都已經想通,不然也不會讓玉致嫁給我。之後大姐你大可以回到山城,以另一個身份重新開始人生,我相信岳父肯定會接受的。」我繼續勸解道。其實我現在說這麼多還是沒有想到理想的解決辦法,只不過因為最重要的還是宋玉華是怎麼想的,所以只好先處理了這件事了。

        「徐兄,辦法我想到了一個,但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解文龍插嘴道。

        「當然可以,請說。」我微笑著說道。其實解文龍不用問,我也基本上猜到他想說什麼,不外乎就是問我是否會對付解暉,希望得到我確實的答案。

        「你會怎麼樣對待我爹?」 解文龍果然不出所料的問道。

        「解兄,我也不怕對你說事實,就算是現在,我還沒有想到放過你爹的理由,我對他的印象是差無可差,而我想殺他,囂張的說一句,也沒有人能阻止。」我沒有直接回答解文龍的問題,反而淡淡的說道。

        「你說得對,朱桀和香玉山已經是最好的例子。」 解文龍苦澀的笑道。

        「但殺了他除了能讓我解氣外,卻無助於解決眼前的問題,反而會讓你對我產生仇恨,那我們就沒有可能合作了,總不能將你也殺了吧!說到底我現在出來直接和你說老實話,你所表現出來的的專一,也起了不少的作用。」我聳了聳肩,一副為不能殺掉解暉解氣而可惜的樣子,讓解文龍直想苦笑,可能他怎麼也沒有想過,會能和想殺自己父親的一個人如此心平氣和的說話吧?

        「謝謝你,而且我可以保證,我會盡力讓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解文龍鬆了一口氣道。

        「你能起到作用嗎?而且你應該清楚,就算我不對付你爹,也肯定會將這事情告訴岳父的,結果如何我們大家可也是不清楚。」我無奈的嘆氣道。

        「這我很明白,雖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我還是希望徐兄能幫我爹求情。」 解文龍如我所料的說道,還向我恭身行了一個禮。

        「說真的,請不要怪我岔開話題,就算我岳父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有可能派兵來攻佔成都,為什麼你會這樣擔心呢?」我有點好奇的問道。

        「我家雖然本來就是世家大族,但比起現在來說還是遠遠不如,如果不是得到宋伯父的支持,是沒有可能有今天的地位。更何況巴蜀內四大異族的族長均傾向聽命於宋伯父,且他老人家更一向控制蜀郡的鹽貨,只要他說一句不,將沒人敢再運半粒海鹽來蜀郡。我真的不明白爹為什麼會這樣不智,唉……!」解文龍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從解文龍的話中,我聽出他除了是為瞭解暉而向我低三下四求情外,也有不少是為了自己家族的成分在內。

        「我明白了,解兄有什麼辦法請說,我洗耳恭聽。」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我也不想再拖延下去,直接問道。

        「你直接帶玉華離開巴蜀回去嶺南,而在你們離開後,我會如實將所有事情告訴我父親,對外則說玉華得了急病而死。」
解文龍語出驚人的將自己的注意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我忍不住驚訝道。而一直在旁低頭不語的宋玉華也是抬起頭一臉不能置信的望著解文龍。

        「我爹不是蠢人,如果知道了所有事情已經洩露,再清楚有徐兄牽連在內,而我也會盡力勸說,那他應該會做出明智的選擇。」解文龍充滿信心的解釋道,但最後還是禁不主擔心的又問道:「但最大的難題還是宋伯父能原諒我爹嗎?」

        「這我也只能說我會盡力,但無論結果如何,你爹都是要從家主的位置上退下來,這也是我想到最後的結果了。」我苦笑道,可不敢將話說得那樣滿,雖然說宋缺在我看來已經將很多事情看開,但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最好的兄弟竟然想暗算自己,那會作出什麼舉動就難說了。

        「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感激徐兄的,因為這已經是我想到唯一的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
      解文龍再一次嘆氣道。接著將目光轉到宋玉華身上,又柔聲說道:「玉華,不要再猶豫了,這是你能獲得自由的最好機會。我也不怕自私點的說一句,我也是希望你能在宋伯父面前為我爹求情,雖然我這幾年對你的態度可能只會讓他更生氣。」

        宋玉華輕咬玉唇沉默不語,而我和解文龍兩個大男人卻是緊張的看著她,等候她的決定,如果她不答應的話,我們的計劃再完美也沒有用。還好,宋玉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那要走就盡快,不然只會夜長夢多。」 我鬆了一口氣,接著心中一動,又問道:「對了,大姐,你應該一直有和岳父他們有用信鴿聯繫吧?」

        「有,你想做什麼嗎?」宋玉華雖然不清楚我為什麼回在這時候問起這件事,但還是立刻答道。

        「你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寫進信內,再用信鴿傳回嶺南。對了,最後還在信中要求轉發給飛馬牧場,不然玉致她們肯定會因為我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回去,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擔心。」我先是向宋玉華吩咐道,接著又將話轉向解文龍,「解兄,你也這件事情如實告訴你爹,我並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你爹。我們離開後,或者他還會鋌而走險派人來追擊我們。我雖然不怕,但如果事情發展到那地步,我也再沒有理由可能放過他,這是一個保護我們雙方的保險,希望你能明白。」

        「我清楚。」
      解文龍在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不過並沒有對此表示不悅,因為他是真的害怕以解暉的性格,會不認輸親自帶人去追殺我和宋玉華。

        將所有事情商量好後,宋玉華就回房收拾行裝和寫信,當她帶著包袱從房間內走出來後,將信綁在園子其中一個角落處所養的一隻信鴿腳上後,她就在解文龍的面前打開所有鴿籠,放走了所有的信鴿。

        「好了,我帶你們去準備馬車連夜離開巴蜀吧!」解文龍望瞭望還是漆黑一片的天色,堅決的說道。

        「先等等,我再留下一個保險。」我邊說邊走到院子的一面圍牆邊,接著伸手按在牆壁上,內力如洪水般爆發,沿著整個院子的圍牆迅速轉了一個圈子。

        解文龍和宋玉華都是一臉不解的望著我,不明白我究竟在做什麼事情。

        「解兄,你對你爹說出所有事情後,如果他真的有追擊我們的打算,你就帶他來檢查這牆壁。再告訴他,如果他想派人來追擊我的話,可以隨時來,不過後果可要想清楚。」我沒有直接回答解文龍和宋玉華兩人的疑問,只是神秘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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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明白了。」雖然不清楚我對牆壁做了什麼事情,但解文龍還是苦澀的說道。

        「無論如何,我對解兄是很佩服的,希望你父親能好自為之,我也不想成為解兄的殺父仇人和敵人。」我微微一笑道。

        有解文龍這個獨尊堡的大少爺幫忙,我們三人輕易就得到了馬車往堡外駛去,途中當然也不會有任何人查問。而駕車的除了戴著面具的我之外,解文龍也沒有坐進車廂內,不知道是否害怕獨自面對宋玉華。但當我們到達大門的時候,就看見一騎快馬向大門外的方向馳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 解文龍叫停騎馬的人後問道。

        「少爺,城內發生大事了,重出江湖的岳上在散花樓擊殺了天君席應和陰癸派的邊不負。」來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我知道了,你快去將這消息報告爹吧!」 解文龍露出了一個微不可察的苦笑,揮手道。

        來人應了一聲後,策馬繼續往堡內奔去,以他的身份,當然不會敢問解文龍這樣夜去那裡,為什麼在得到這樣重要的消息後卻無動於衷。

        「我沒有騙你們吧!」我重新駕車往前而去,笑道。

        解文龍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沒有答話。

        直到天亮,趕了半個晚上路後,我才在路邊停下了馬車,而解文龍也終於從車上落到地上。其實這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不過不知道他是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還是害怕自己將所有事情說出來後,解暉還是會孤注一擲,最後連累到家族,所以延遲告訴解暉所有事情的時間,讓解暉想追也追不到。

        「玉華,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解文龍隔著車窗向車廂內一直沒有說話的宋玉華告別道。

        「你也保重。」 宋玉華打開車窗,露出有點憔悴的玉臉,幽幽的說道。

        解文龍和宋玉華的對話表面上很簡單,內裡好像卻包含著千言萬語,兩人雖然並沒有做真正的夫妻。而從解文龍和解暉的對話就能知道,因為宋家和解家的關係,兩人從小就關係親密,但產生的只是兄妹間的感情,但最後為了家族的利益,又只能在不願意的情況下結合在一起。現在兩人終於能得到解脫,又怎麼不讓兩人心生感嘆。

        宋玉華從車窗往後望著逐漸遠去的解文龍,臉上露出了矛盾的神色。其實我想她內心現在還在鬥爭著,是否應該只聽我的一翻話就從獨尊堡出走。雖然我並不算得上十分熟悉她,但對她這種高門大閥出身小姐的性格也算是有所瞭解,要知道所謂四大門閥其中三閥的小姐都被我拐跑,還不清楚的話我就真的是白混了。

        無論是玉致、秀寧和鳳兒、還是宋玉華,因為出身教育的原因,雖然都才幹出眾,但在婚姻的問題上,卻都是沒有太多的主見,很容易受人影響,就算自己真的不喜歡,都不會去抗爭,甚至可以說是自暴自棄,如果我不是說出宋玉華再留在獨尊堡可能會對危害到宋缺的安全,可能她還不會願意離開。

        「大姐,我們可以上路了嗎?」我柔聲問道。

        「對不起,我失態了。」宋玉華被我的話驚醒過來,終於收回目光,俏臉微紅道。

        「沒什麼,我明白。大姐你一整晚沒有休息好,不如先休息一會兒,等有驛站的時候,我再叫大姐出來用餐。」我搖頭答道。

        「謝謝你。」 不知為何宋玉華在聽完我的話後粉臉變得更是通紅,輕聲道謝了一聲之後,好像害怕再和我說話一般,立刻重新關上車窗,躲回車廂內。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還是我有那樣恐怖嗎?」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想著,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宋玉華肯定是以為我整夜在留意她的情況,所以才會知道她沒有睡覺,結合我一直以來的『劣跡』進而推測我對她不懷好意。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冤枉我了,雖然宋玉華的容貌和玉致很相似,而且更有著不同的風韻,但我再好色也不敢碰她。雖說解文龍和宋玉華是有名無實,但如果被玉致她們知道我連有夫之婦都搶,不知道會不會殺了我。

        一路上,解暉並沒有派人追來,也算他知機。就不知道我留下的那最後的保險有沒有用上,在我內勁爆發的作用下,圍著院落的圍牆只要有心一碰,就會瞬間全變為塵埃。如果解暉還不知自量派人來,那只能說他是白痴了。不過現在他肯定也不好過,因為不知道宋缺在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有什麼反應,他肯定是惶惶不可終日吧!

        經過幾天的路程,我駕著馬車在經過蕭銑的領地後,來到了林士宏的地盤、所謂楚國的首都豫章,只要再往南趕一段路,就能到達嶺南了。如果只是我一個人,肯定早已經到了嶺南,但因為多出了一個宋玉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幾天我因為玉致和宋師道的原因,將宋玉華照顧得無微不至,每到晚上還特地進城主客棧休息。只不過宋玉華還是好像很害怕和我單獨相處的樣子,讓我大感我做人還真是失敗,雖然說我對宋玉華沒有任何野心,但鬱悶卻是避免不了的。

        另一方面,我沿途得到了不少關於蕭銑和林士宏的消息,讓我大感因為沒有沿水路去嶺南而慶幸,原來蕭銑在攻佔朱桀的領地未果退兵不久後,一直被蕭銑壓制著的林士宏就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對蕭銑發起了攻勢,還將長江的所有水路都封鎖了。

        我們駕車進城剛好是在黃昏時分,豫章城內一點也沒有受到蕭銑和林士宏開戰的影響,充滿了過中秋節的氣氛,街上佈滿數之不盡的花燈,有些掛在店舖居所的宅門外,有些則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聯群結隊的提燈嬉鬧,款式應有盡有,奇巧多姿,輝煌炫目。

        見到眼前的情景,我不禁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本來我還說趕回去和眾女過中秋節,現在是肯定沒有可能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聽見我的嘆氣聲,車廂內傳出宋玉華帶著一絲關心的聲音。

        「沒有事。」我言不由衷的答道,接著岔開話題,「大姐你出來看看嗎?這城裡很熱鬧呢!」

        「嗯!」本來我的話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根本沒有想過宋玉華會真的從車廂內出來,那想她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卻輕輕的應了一聲,打開了廂門後坐到了我身旁,讓我大感驚訝。

        「我本來因為任少名、還有因為知道林士宏是陰癸派的人的關係,對他一直都是沒有什麼好感,但想不到他治理的轄下竟然會這樣興旺。」
      雖然宋玉華帶著薄薄的臉紗讓我看不見她的嬌顏,但從她玉體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卻讓我不禁一陣心猿意馬,嚇得我連忙說起了一個話題分開自己的注意力。

        「原來子陵你也清楚林士宏……,哦!」 宋玉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低聲呼叫了一聲,停止了話音。

        「大姐你忘記了我是什麼出身嗎?」我微一思考就想到了宋玉華在想什麼,好笑道。

        想想魔門聖帝這個身份雖然實在帶給我不少麻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而暗中計劃著要對付我。但確實也有不少方便,起碼我可以名正言順知道很多魔門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不需要解釋是從那裡得知的。

        「爹曾經說過,魔門的人雖然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如果給他們得到天下,對天下的平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宋玉華不知道是否因為我自嘲的話而一時之間不清楚應該如何應對,良久才說道,不過話的內容卻嚇了我一跳。

        宋缺果然厲害啊!這看法其實就已經看透了魔門的本質,但怎麼他卻還是免不了被梵清惠影響,看不清楚慈航靜齋和魔門其實就是一丘之駱呢?

        「這倒是真話,不論任何人登上帝座,亦不得不為子民謀幸福,否則他的位子就坐不穩,歷史早有明鑑。而陰癸派、或者說我們魔門的人正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通過破壞的手段想以此得到天下,所以比任何人更清楚其中的危害性,如果給他們得到帝位,反而會盡力避免讓這種事情發生,影響到自己的帝位。」
      我嘆了一口氣,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雖然他們這出發點就是自私自利,但歷史上的所謂明君還不是相同的一回事,而平民是很容易滿足的,只要能三餐溫飽平安就夠了,那管統治的人是聖門、還是魔門。」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做皇帝呢?以你的能力,先一統魔門,進而爭霸天下並不是一件難事。魔門潛藏的實力其實大到沒有人相信,只不過因為內鬥不休,所以才會一直被壓制著。他們差的就是一個無可爭議的領導者,而你正是最合適的人選。」宋玉華想不到我會這樣有感觸說出一輪長篇大論出來,呆了呆後才問道。

        「大姐,你別開我玩笑了,這個問題好像已經有不少人問過我了,怎麼連你也一樣啊!」我苦笑道。

        「是嗎?那你是怎樣回答的,再說一次給我聽好嗎?」 宋玉華垂下螓首輕輕道。

        宋玉華一反常態的說話語氣讓我心中禁不住輕抖了一下,不過我馬上就暗罵自己的捕風捉影,搖頭將腦袋中的胡思亂想拋開。

        「我很清楚自己是什麼料子,也很瞭解昏君對萬民的傷害,所以是絕對不會做皇帝的,因為如果我做的話,那我肯定是一個昏君。」我表面不露一點內心的波動,聳了聳肩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

        「嘻……,有人這樣說自己的嗎?」 宋玉華輕笑了一聲道,這也是自從離開獨尊堡後,我第一次聽見她的笑聲。

        「我這是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客棧到了,我們進去用餐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吧!」我將馬車停在一間外觀豪華的客棧大門外,微笑道。

        晚上,在用餐後宋玉華就躲進了房間中休息,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來到了我所訂的獨立院落的花園中。

        「人月兩團圓,唉……。」抬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我心特別想念牧場中的眾女,還有還在幽林小谷的青璇,不禁輕嘆了一口氣道。

        突然我心中一動,回頭往身後望去,只見拿下了面紗的宋玉華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房間,來到我的背後不遠處。看來因為我只顧著想眾女,警覺性降到了最低點,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宋玉華不帶一點敵意,就算來的人是楊虛彥那種善於隱藏殺氣的刺客,我也肯定能感應得到,絕對隱瞞不了我的。

        「對不起,因為我的事,麻煩了你這麼多。」 宋玉華語氣幽幽的說道。

        「大姐請不要這樣說,如果我不這樣做,玉致肯定不會原諒我的。」我連忙說道,接著看到宋玉華有點蒼白的玉容,忍不住憐惜的脫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天氣涼,大姐你還是快回去房間休息吧!」

        「為了玉致嗎?玉致能嫁給你真好,雖然你身邊的女子很多,但你卻是真的喜歡著她、關心著她。」 宋玉華不知是否因為我的舉動而不敢望我,低頭輕聲道。

        「大姐……。」我以為宋玉華是在感懷自己的遭遇,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她為好。

        「我沒有事,先回房休息了,謝謝你。」 宋玉華輕輕說了一句後,轉身往回走去。

        望著宋玉華那優雅曼妙、風姿綽約的背影,我的思緒變得紛亂,我究竟在想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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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宋玉華離開後,我的腦袋並沒有因此而恢復平靜,反而更加混亂起來。『我不是真的對宋玉華也產生了興趣吧?不是的,肯定是因為她和玉致相似,所以弄錯罷了。』我勉強說服要自己接受這個解釋,不然我剛讓宋玉華和解文龍分開,接著馬上對她心懷不軌,我說自己的原意不是這樣也不會有人相信。

        「算了,反正在這裡也睡不著,趁著過節出去走走好了。」我自言自語道。

        打定注意,我就從院子的後牆躍了出去。至於宋玉華的安全我倒不擔心,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可能會知道我們的身份,不然如果有人跟蹤我們的話,我早就能發現了。

        雖然已經是半夜,但街上的熱鬧氣氛還是沒有半分的減少,滿街都是持燈追逐的孩子,女孩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玩樂聲此起彼伏,溢滿店舖林立的城門大道,為燈會平添不少生機。

        我就這樣隨著隨肩摩踵接的人潮漫無目的的緩緩移動著,不知道在何時何地,我突然心中一動,感覺到有人正注視著我,不禁奇怪起來。我現在的樣子應該不會引起人注意才對,怎麼竟然都會發生這種事情,還是說我越怕麻煩,麻煩就偏要來找我。

        想到這裡,我禁不住心頭火氣,那個白痴不開眼,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找上我了,剛好送上門來讓我發洩一下,我已經將盯著我的人定性為小毛賊了。因為我現在身上的衣服也算華麗,在肯定沒有人可能看穿我身份的情況下,那這人就只能是想趁著人多熱鬧的機會宰肥羊的扒手了。

        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在人群中慢慢前進著,接著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我周圍的人卻毫無所覺,本來是怎麼走著的、還是怎麼走著。但注視著我的那人卻是唯一發現到這點的,因為突然失去我的蹤影,這人也來不及思考,就奔向了我消失的位置。不過這人剛走到一條黑暗的橫巷前面,就被拉了進去。

        「是你?」我剛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被我捉住的小毛賊,但在看清楚這人的面目時,卻立刻改變了雙手本來準備要做的動作,順勢捉住她另一隻手,將她壓在牆上。

        讓我驚訝的不是被我捉著這人是頭梳小刀髻的華衣美女,而是她竟然會是自從我在洛陽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的白清兒。

        「果然是你,徐子陵!」聽見我的聲音後,白清兒惡狠狠的說道,臉上沒有顯露出一絲因為被我捉住而產生的慌亂。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我一邊查問,一邊凝聚功力於雙耳上,搜索周圍更廣闊的範圍。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願意對美女使用暴力的,更何況我對白清兒一直就是心懷不軌,逗她高興還來不及,但現在卻是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我要清楚我身上究竟有什麼破綻,而令她猜到我的身份。

        還有除了她外,還是否另外有陰癸派的人清楚我的存在,進而連宋玉華也被發現。也因為我擔心宋玉華如果真的被捉住,那我現在趕回去也來不及了,最好的辦法還是捉住白清兒這個陰癸派的第二傳人以做交換。

        「如果我不說的話,你會將我怎麼樣?」 白清兒毫不害怕的反問道。

        「嘿嘿!這就難說了,或者我會先享用完你,接著廢了你武功將你買進青樓中。」我用色迷迷的目光望著白清兒肌膚勝雪的漂亮臉龐,不懷好意的笑道。

        「你不會這樣做的。」白清兒若無其事的說道。

        「你倒有信心。」我苦笑道,看來我真的不適合裝成是壞人。

        「因為我清楚你的為人,就算你不對我有意思,也不會對一個女子做出這種事情來。」白清兒冷冷說道,話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哼!那只是我給外人看的罷了,其實我暗地裡無惡不作,你們陰癸派所做的事情在我眼中也只是小兒科罷了。」我惡狠狠的冷哼道。

        「如果你真的捨得的話,那你就證明給我看吧!」 白清兒聳了聳香肩,一副沒所謂的樣子。

        白清兒簡單的一句話就將我打回了原形,頓時無言。

        「算了,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麼這樣緊張,但我還是告訴你吧!我是從你的背影認出你來的。其實就算除了我外,還有其他人知道你在,師尊早就下了嚴令不讓任何門人和你有衝突,而以你的功力,也根本不用害怕任何事情。」
      白清兒沒好氣的繼續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道。我雖然戴著面具,但卻沒有刻意的改變體型,會被有心留意的人認出來就不奇怪了。接著我心中一動,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絲得意的笑意,接著還用曖昧的眼神望著白清兒。

        「你做什麼?」 白清兒被我看得全身不自在,白了我一眼道。

        「清兒,你果然早已經喜歡上我了。」我哈哈笑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 白清兒臉上出現了若隱若現的紅暈。

        「不然為什麼連我的背影也記得那樣清楚呢?在我回憶中,只有在我殺任少名離開時,你才有機會見到我的背影。你肯定是在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上我,早知道如此,我在洛陽的時候就應該帶你離開。」我先是露出陶醉的表情,接著後悔的說道。

        「是不是你們男人都喜歡將自己看得了不起,以為全天下的女人只要一見面就會喜歡上你們。」
      白清兒見到我七情上臉的表演,緊繃著的俏臉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

        「呵呵!其實最早知道你喜歡我,並不是我自己發現的。」我搖頭笑道。心中同時想了陰癸派另一個美麗的精靈。

        「哼!難道還會是有人告訴你嗎?」 白清兒嗤之以鼻道。

        「說對了,就是你的好師姐告訴我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還不知道這件事呢!」我得意洋洋的說道。

        「可惡!婠婠!」 白清兒氣急敗壞道。

        「怎麼?你們師姐妹的關係果然不怎麼好啊!婠婠和師妃暄她們還懂得在表面上客客氣氣、裝裝模樣呢!」雖然早就知道婠婠和白清兒關係不太妥當,但我還是禁不住驚訝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白清兒冷冷的說道。

        「當然要管咯,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說過要將你們師姐妹一起娶回家,如果你們互相厭惡,那不是會弄得家裡烏煙瘴氣、不得安寧嗎?」我裝做對白清兒的話感到奇怪的問道。

        「你這混蛋快放開我,我才不會喜歡你這個無賴,更休想我和婠婠那個女人一起嫁給你。」那想到白清兒聽見我這樣說,立刻生氣的喊道,還激烈的掙紮起來,難道她和婠婠真的有那樣大的仇恨嗎?

        「不放,好不容易見到你,我可沒有這樣蠢讓你走。而且你不是因為想和我見面才跟蹤我的嗎?還是你以為憑你的功力能隱瞞得了我?」我搖了搖頭,柔聲的說道。

        白清兒本來在街上行走的時候突然見到我,因為我還戴著面具而不敢確定,所以才會一直跟在我身後。而她更是連通知其他人的念頭也沒有想過,其中的理由就如我所說的那樣,因此她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好閉上櫻唇別轉臉不再看我,當我不存在的樣子。

        「清兒,我們一起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賞月吧!我本來還自怨自恨著自己要一個人過中秋呢!想不到就碰上你了,老天對我還是不錯的嘛!」看著白清兒倔強的模樣,我繼續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哼!活該,你在飛馬牧場中不是有很多美女嗎?有什麼事情值得你不留在牧場而來到這裡。」 白清兒重新睜開眼睛,目光灼灼的望著我說道。

        「我也不想來這裡,只想留在牧場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不過老天卻不讓我如願以償。至於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情,我不想欺騙你,但也不能說出來,只能說不是對你們陰癸派不利的事就是了。」
      我先是搖頭嘆氣,接著笑容滿臉的問道。「還有,呵呵!你是不是嫉妒了?」

        「去你的,誰會為你嫉妒了。」 白清兒別轉過頭,一副不想再看見我的樣子,但臉上一閃即逝的靦腆表情卻瞞不過一直細心觀察著她的我。

        「不會就不會吧!我們也別說這些煩心的事,這裡有適合賞月的地方嗎?我們在一起過第一個中秋節吧!」我語帶深意的微笑道。

        「不清楚。」
      白清兒呆了片刻後答道。以她的智慧馬上就猜到我話中的意思,既然有第一個,後面當然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也就是說我的話不外乎是說她以後將肯定要和我在一起。

        「這樣啊!那我由我拿注意吧!」
      我對白清兒的拒絕一點也不以為意,若無其事的說道。接著一把摟起白清兒的纖腰,在她反應過來前已經騰身而起躍到屋頂上,再逢屋過屋的向一個方向掠去。

        「你要帶我去那裡?」
      白清兒低呼了一聲問道。她本來認為已經很瞭解我的武功深淺,但到她現在被我摟在懷中,在空中體會到騰雲駕霧的感覺時,才知道連我的輕功也是無人可比的。不過她當然沒有可能猜得到,我的輕功能到達現在這種程度,還是從蓮柔處偷師的原因。

        「去一個能最接近月亮的地方。」我微笑著答道。

        在我的全速飛躍下,地面上的人根本就沒有可能發現到我和白清兒在他們頭頂上飛過,就算能感覺到有一陣涼風吹過,但當他們抬起頭來查看的時候,我們早就已經不知道去到那裡了。

        不一會兒,我已經摟著白清兒來到城裡最中央、也是最高點的鍾樓。不過我卻沒有就此停下來,反而躍到圍欄上輕輕一點,往外面的虛空斜斜飛出,讓白清兒也不禁嚇了一跳。

        但白清兒卻沒有一點害怕,因為她很清楚,就算我是從鍾樓這種高度跳下去,還是會安然無恙的,而我更不會讓她有危險,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在這情況下用纖手摟緊了我的腰部,讓我心中偷笑。

        就在我躍到半空中的時候,突然由本來斜彎往外飛去,變成從內側往上輕飄飄的落到鍾樓的瓦面上,接著再隨手一揮衣袖,發出的勁氣已經將所有塵埃吹散得一乾二淨。

        「這裡應該是城裡賞月最佳的地方了吧!」我微笑著對還緊緊抱著我而不自知的白清兒說道。

        而白清兒也在這時候醒覺過來,氣鼓鼓的掙開了我的手,輕輕靠著樓頂的塔尖、在傾斜的瓦面坐了下來,還別轉頭不再看我一眼。

        對白清兒這樣的舉動我一點也沒有感到失望,反而在她的身邊坐下後,也是一言不發深感有趣的看著她漂亮的側面,這也是我第一次能這樣近距離『研究』她她。

        白清兒的肌膚如雪般白嫩,而且白得來隱泛亮光,在這點上她和婠婠是最相像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煉過同樣武功的關係。她還有一雙淡雅可人、又含情脈脈的明媚秀眸,再配合上她宛若與生俱來略帶羞澀的動人神態,雖然姿容比起婠婠來缺少了那種使人動魄驚心的震撼,但反多了一種平易近人的親切感覺。

        「你又說上來這裡是為了賞月,現在為什麼卻只懂得呆呆的望著我。」白清兒終於抵擋不住我定在她身上就再轉也不轉的目光,回過頭來帶點嬌嗔的意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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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對於白清兒的問題,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先望了一眼頭上的明月,接著又將目光轉回到她的身上,還露出了一個『你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明白』的嘆息表情。

        「有話就快說,你不要裝模作樣了。」 白清兒沒好氣的說道。

        「這樣也不明白嗎?你比月亮好看啊!我當然是選擇看你了。」我對白清兒是越看越愛,微笑道。

        白清兒美目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我,沒有說話,似在觀察我說話的誠意。而我當然不會蠢得破壞這個和她目光對視的機會,也是不發一言的望著她,在側面之後,再一次仔細的欣賞起她的正面來。

        「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而不是留在襄陽。」 白清兒櫻唇輕啟,突然問道。

        「你想說的話自然會說,既然我不告訴你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那你當然也能不告訴我。而且你在你們陰癸派的地盤出現,不外乎是你們又有什麼驚天動地的陰謀詭計吧!這些麻煩的事情反正與我無關,當然沒有興趣知道。不過說的如果是關於你自己的事情,我倒很有興趣知道。」我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想知道些什麼?」 白清兒愕然道。

        「比如你從小到大的趣事、喜歡什麼東西之類的事情。」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白清兒,興致勃勃的答道。

        「哼!讓你失望了,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有過讓我快樂的事情,所謂喜歡的東西也只是強逼自己喜歡罷了。」
      白清兒冷冰冰的表情本來已經逐漸消融,但那想到聽見我的問題後馬上又轉變了回去,好像還更加寒冷。

        「作為陰癸派的傳人肯定很辛苦吧!不開心的事情就由的它過去吧!」我愛憐的說道。白清兒的話讓我心中暗嘆,我並是真正的魔門中人,但從原書中的描述也知道,魔門在下一代傳人年幼的時候,都會對他們進行異常和泯滅人性的訓練,將他們變成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之徒,而白清兒作為祝玉妍的弟子,不用說更會有最嚴厲的要求。

        「你說當然輕巧,說到底你也只是半途出家的。」 白清兒對我的話嗤之以鼻道。

        「我不單會說、還會做。」我對白清兒的話一點也不在意,探手握起她的纖手,「你離開陰癸派好嗎?我是不清楚你以前受過什麼苦,但我可以保證,我會讓你以後所有的記憶都是快快樂樂的,再沒有傷心和悲哀。」

        「你是不會清楚這麼多年來,我是怎麼活過來的,明明知道仇人是誰,還要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更要聽他的命令行事,還要時常害怕什麼時候被發現而遭受殘害。」
      白清兒露出個鮮花盛開般燦爛卻淒艷的笑容,好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道,但從我握著她的手上傳來的微弱抖震,卻暴露出她內心的真實感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覺得你不是在說祝玉妍?」 白清兒的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我心痛,但我還是忍不住疑問道。

        「事實上我並不是祝玉妍真正的弟子,由此自終祝玉妍真正相信的人只有婠婠一個,如果真的要說起來,我是滅情道的人。」
白清兒搖了搖頭,臉上恢復了平靜道。

        「滅情道?那不就是我們聖門八大高手天君席應所屬門派嗎?」雖然我現在有信心就算我說出所有事實,白清兒也不會說出去讓祝玉妍知道,但因為其中牽涉的事情實在太多,所以我還是裝做什麼也不清楚的說道。

        「這話從你嘴中說出來,要多麼諷刺就有多諷刺,其實在你眼中這八人根本算不了什麼吧!而且席應這個無能的人也已經死了。」
      白清兒先是白了我一眼,接著沒好氣的說道。

        「哦?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繼續裝模作樣的驚奇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要知道這可能是近年來武林最轟動的大事,就算你因為有事而沒有與你手下情報網的人聯繫,路途上就沒有聽到傳聞嗎?」
      白清兒半信半疑的望著我,疑問道。

        「我這幾天都是在荒郊野嶺上過的,確實是沒有聽到外間的任何事情。」我撓了撓回答道。而且這話確實是事實,我帶著宋玉華早上趕路、晚上住宿,那還有時間打聽消息。

        「你聽著了,重出江湖的「霸刀」岳山,前幾天在成都的散花樓,輕易就破去席應的紫氣天羅,而且更是當場擊斃了席應和邊不負,據我得到的消息,岳山在練成換日大法後,刀法更上一層樓,當得上神乎其技這形容。除了宋缺外,可能就再沒有人能在刀法上壓得下他了。」
      見到我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白清兒於是一五一十將『岳山』殺席應和邊不負的事情說了出來。

        只不過白清兒卻不知道,事實上我可比她更清楚。不過讓我覺得哭笑不得的地方就是我其實是事先偷襲殺掉邊不負這事竟然沒有人知道,還真以為『岳山』是真的厲害到能正面殺掉席應和邊不負兩人,這不是完全違背了我暗中留手的原意嗎?

        「既然是這樣,你為什麼還是一副沒有所謂的樣子,而且原來死的人中還有邊不負,我本來還想找個機會暗中殺掉他呢!現在看來我是不用再頭痛,而琬晶也能安心了。」我高興的笑道。接著還不露痕跡,向白清兒反覆詢問整件事情的過程。

        「哼!邊不負這廢物死得好啊!他一直就在打婠婠和我的注意,現在他死了,也省了我以後應付他的麻煩。」
      白清兒冷哼道。聽見她這樣說,我心中更是慶幸殺掉了邊不負,原來這垃圾除了婠婠外,連白清兒也不想放過。

        「說的對,邊不負死得太好了,竟然敢打清兒的注意,要是我早知道,不用岳山動手,就算是和祝玉妍反臉我也早就殺了他。」我一臉氣憤的說道,倒不是假裝出來的。

        「你是為了婠婠才對吧!」
      白清兒又給了我一個大白眼,不過卻掩飾不了神色中的一絲喜悅,接著又說道:「說回正事,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不知的。自從當年席應被宋缺所敗遠走西域後,滅情道早就已經分裂成兩派。」

        「哦!這樣說來你就是屬於另一派了?」我醒悟道。

        「你對於被你殺掉的香玉山知道多少?」 白清兒不問反答道。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白清兒突然問起香玉山,但我還是將『所有從情報網所得的消息』都說了出來,而且殺香玉山的原因還是說成隱瞞外界的那個,就是為了報復他破壞我們的情報網、更計劃對飛馬牧場圖謀不詭,一點也沒有透露出我要對付的其實是整個香家的這個事實。

        「這樣說你還不清楚,其實香家也是滅情道的傳人,而香貴更只是一個傀儡罷了。真正控制香家罪惡王國的是另一個人,這人不單是我所屬滅情道一派的首領,而且販賣人口和經營賭業這些生意,最初就是由他計劃和實行的。」
      白清兒眼中噴出仇恨的火焰,比起說起婠婠的時候,完全是另一回事,好像恨不得將所說的那個人煎皮拆骨一樣。

        「這人是誰?」我沉聲問道。

        白清兒雖然沒有將所有事情說明白,但如果我還猜不到白清兒的身世,就真的不用混了。看來她和小鶴兒一樣,都是在年幼的時候就被香家強擄,更被滅情道的那人看中資質而收為傳人,之後不知道過程怎樣的被派到陰癸派門下做窩底。但這人卻不知道,白清兒其實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過為了報仇一直在忍辱負重,尋找著報仇的機會。

        「這人叫尹祖文,而且他現在更是李淵最寵愛的兩個妃子之一尹德妃的父親,當然這只是對外的掩飾。」 白清兒露出了一個嘲笑的表情說道。

        「原來是他。」我在心中說道。被白清兒這樣一說,我才想起原書中確實有說過這樣一回事,只不過因為關於這方面的記憶比較模糊,所以我一直沒有記起。而從她說話的語氣看來,尹祖文和尹德妃可不是真正的父女,或者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也不一定。

        「你笑什麼?」 一看見我曖昧的笑容,白清兒就猜到我不會在想什麼好事情,忍不住嬌嗔道。

        「沒事,只是突然想笑罷了。那你為什麼又會成為祝玉妍的徒弟呢?」我忍住笑繼續問道。

        「聖門中友好的派系之間,歷來都有交換徒弟的傳統,代表著兩派交好、互相信任的意思,當然這只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就如我剛才所說,祝玉妍一直在防備著我,信任的只有婠婠一個。」
      白清兒語帶諷刺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道。心中同時想起榮姣姣,看來她和白清兒一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拜在祝玉妍的門下。

        「你現在清楚我為什麼厭惡婠婠了吧?因為她事事都比我出色,而我的目的卻是要將她取而代之,因為只有登上陰癸派的派主之位,我才能有足夠的力量去對付尹祖文和香家。雖然這是遙遙無期的事情,但總好過沒有任何的希望。」
      白清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過我卻知道白清兒話中的恨意更多是對尹祖文和香家而發的,反而和婠婠沒有多大的關係,也讓我放下心來,本來我還以為她和婠婠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那我可就難辦了。

        「不過你的出現給我提早報仇的希望,我不能再忍受下去自己為了報仇,而作為幫兇製造出更多和我一樣命運的可憐女孩。你只要幫我將香家連根拔起,還有殺掉尹祖文,以後我就是你的人。」
      白清兒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用帶著期待的目光凝視著我繼續說道。

        聽見白清兒這樣說,我並沒有因為有得到她的機會而高興,反而只是感到心中一痛。對付香家是我早就要做的事情,而且現在更能得到白清兒,這本來應該是很完美的事情才對。但事實上卻是我接受不了用這種方式得到她。

        「你不願意嗎?」 見到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白清兒色變道。

        「我會幫你報仇的。」我再一次搖頭,白清兒立刻露出了喜悅的表情,但我又接著說道:「但我不希望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得到你,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的話,我不會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忘記你剛才說過的話,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交易的味道。」將話說完後,我緩緩探手往白清兒的臉蛋撫去,憐愛的輕輕撫摸了她幾下。

        白清兒因為我的話而呆了呆,到我的手離開時都沒有反應過來,而我也在這時候輕嘆了一口氣,沒有站起來但整個人已經往後飄退,直接從鍾樓瓦頂往下降落下去。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用利益交換而得到一個女子這種事情,我還做不出來。唉……,想不到我本來是想出來散心,最後反而讓心情變得更壞了。

        「徐子陵!」 白清兒清醒過來後奔到瓦頂的邊沿,俯身對我喊道。

        我只是無意識的將手揮了揮,鍾樓差不多四十丈的的高度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在輕飄飄的落地後,我幾個閃身已經瞬眼間消沒在裡巷的暗黑處。卻沒有發現到,樓頂的白清兒緊咬櫻唇、俏臉變得煞白,眼簾早已經被淚水所迷茫了。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51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離開鍾樓後,我就直接回到了所住的客棧中。細心留意下,就能聽見宋玉華房中傳出均勻柔和的呼吸聲,也就是說她還好好的在房間裡面睡眠。不過我卻沒有心情睡覺,靠在院內的一棵大樹下發起呆。

        剛才我就那樣離開,究竟是否正確呢?我真的不知道,但現在想起來,確實是有點太衝動,不應該就那樣一走了之的。不清楚現在白清兒怎麼樣了。就算她真的是想借我之手幫她報仇,從她曾經受過的苦來說,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著想著我差點就想回去鍾樓去找白清兒,不過也清楚現在她大半也已經離開,「唉……,只好下次有機會見到她再說了。」我心中暗嘆,其實就算我現在再見到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在我苦惱的時候,黑夜也在不知不覺間過去,而我也不自覺抬頭凝望著從東方緩升的朝陽,「終於天亮了,我只要快點將宋玉華帶回嶺南,就能回牧場了。」每當遇上煩惱的事情時,我就分外的想和君婥、秀珣她們在一起,因為只有她們能開解我。

        突然我心中一動,向宋玉華房間的方向望去,只見她已經醒了過來,正打開了房門緩緩向我走來。

        「早上好,大姐。」我微笑著打招呼道。

        「你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嗎?」 宋玉華柔聲的問道。

        「是啊!發生了一點事情。我們出去吃早點,接著就繼續趕路吧!」我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後的灰塵道。

        宋玉華雖然從我的話中察覺到昨晚肯定發生過她不清楚的事情,不過她卻沒有問出來,只是輕聲應了一聲,就跟在我身後向院外走去,但在快要走出院門的時候,她又停了下來。

        「有什麼事嗎?」我回頭疑問道。

        「你忘記戴回面具了。」 宋玉華用纖指了指自己的俏臉微笑道。

        「哦!我都忘記了這回事。」我一拍額頭醒悟道。昨天整晚糊裡糊塗的,不記得了在見白清兒回來後戴回面具,還好現在宋玉華提醒我,不然就糟糕了。

        「想不到你也會有這樣糊塗的時候。」 宋玉華捂嘴「噗哧」嬌笑道。

        「其實我常常都是這樣糊塗才對。」我尷尬的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不會有那樣多出色的女子愛上你了。」 宋玉華輕笑道,接著不知道是否想到了什麼,俏臉微微一紅。

        「那你……,嘿嘿!我們還是快出去吃早膳吧!」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刻改口道,接著轉身繼續往前走去,不敢再看宋玉華一眼。剛才還真是好險,差點就說出了『那你又如何』這句充滿挑逗意味的話來,還好早一步發覺到,不然讓宋玉華去宋缺或者玉致那裡告我一狀,我就糟糕了。但我卻因此而沒有發現到,宋玉華望著我的背影所露出的幽怨眼神。

        早膳過後,我們就立刻離開豫章城,駕車繼續南下。接下來的路程就如前幾天一樣,一路平靜、沒有發生任何意外。而我對宋玉華還是一如往常,只有我知道自己好像已經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所以在照料她的時候多了一份謹慎,儘量不在言語之間說錯話。

        終於,我帶著宋玉華再一次踏進了嶺南的土地,因為我還是戴回上次和宋師道見面時所戴的面具。所以一到了宋家山城下的那個碼頭,我還沒有找人問話,就有人認出我來,更主動過來向我問好,接下來不用說自然有人會去向宋師道報告我的到來,省去了我不少的麻煩。

        不多時,宋師道就已經騎著馬從山城方嚮往我這邊趕來,而除了他之外,連宋魯和柳菁竟然也一起來了。

        「你終於來了,大……,在那裡?」宋師道一見到我就激動的問道,嚇得我連忙向他打眼色才讓他在中途改口。

        「參見魯叔、菁姨,其實你們兩位那用親自來接我,這太讓我受寵若驚了。」我先向車廂瞄了瞄,接著裝作惶恐的向宋魯和柳菁行了一個見面禮,最後才向宋師道打招呼。只不過以我現在所戴面具的年齡,叫宋魯做魯叔倒沒有什麼所謂,但叫柳菁做菁姨就有點怪怪的感覺。

        「呵呵!你能來山城,我們很高興才對。」宋魯卻沒有像宋師道那樣衝動,不動聲息的哈哈笑道。

        「說得對,上次你來我剛好不在,這次你可要讓我們好好招待你。」柳菁也是順著宋魯的口氣說道。

        「我也想啊!不過菁姨又不是不清楚我家有很多母老虎在等著,如果我在這裡留太長時間,那回去後就有得我好受了。」我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

        宋魯、柳菁和宋師道當然清楚我在說什麼,都是一起鬨堂大笑起來。

        「不如我們進山城再慢慢談吧!」宋師道也察覺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和平常比起來太過異常,在知道宋玉華就在車廂內後也安心下來,恢復了一貫的冷靜,收起笑容後插嘴道。

        而接著宋魯又向我們身邊那些人吩咐了幾句後,才招呼我駕車跟在他身後向山城進發。可能是為了防備宋玉華回來的事情被其他人發現,宋魯三人在來的時候身邊並沒有跟著下人,所以在行到半路無人的時候,柳菁就讓我停下馬車,讓她進入車廂後才再次前進。

        「還好子陵你這次去了成都,不然玉華就……,唉……,想不到解暉竟然會變成這樣。」宋魯減慢策馬的速度保持和我平行,嘆了一口氣後向我低聲說道。

        「魯叔,我們還等會兒再說這個問題吧!」我回頭看了車廂一眼,同樣低聲回答道。其實我是很好奇柳菁在裡面和宋玉華在說些什麼,但起碼的道德我還是有的,所以只好忍著不去偷聽。

        聽見我這樣說,宋魯沒有一點的不悅,反而對我能體諒宋玉華的心情而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久後,我們就進入到宋家山城,再沿著上次所走過的路,來到宋缺所居住的明月樓外。就如我所猜想的一樣,為了不讓人知道宋玉華的事情,周圍沒有一個下人。

        不過當宋玉華從車廂內下來的時候,卻是嚇了我一跳。只見她雙眼微紅,俏臉隱有淚痕,不問可知肯定是哭過來。見到她這副楚楚動人,我心中忍不住一陣憐惜,不過當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現在可不比我和宋玉華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身邊還有著宋魯、宋師道和柳菁三人,我只要有一點行差踏錯,可瞞不過他們,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行事。

        「大姐,你沒有事情吧!如果那時候我能堅持反對你去解家,你就不用受這麼多苦了,這都怪我。」和我一樣,宋師道這時候見到宋玉華這副模樣,剛才一直壓抑著的感情再也忍不住,撲到她的面前,雙目通紅的自責道。

        「二弟,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本來就是我自願去的,而且今天發生的事情又有誰人能預料得到。」宋玉華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掏出手帕,溫柔的為宋師道拭去淚水,「還好現在沒有外人,不然你這樣大一個人還哭,被人知道可會笑話的。」

        看見眼前的情景,我卻是心中感動,只覺得鼻子一酸也想哭出來,還好勉強忍住了。不然可就丑了。在收斂了一下心神後,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

        「大姐說得對,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堂堂宋家二公子像小孩子般流淚,只是你一個人被取笑就罷了,可還會影響到宋家的威名哦!」 我笑嘻嘻的說道。

        聽我說得有趣,知道我用意的四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頓時將沉重的氣氛驅散了不少。

        「我們還是快進去吧!不要讓大兄久等了。」宋魯拍了拍我的肩膀,才呵呵笑道。

        「爹他……。」雖然早就知道宋缺就在明月樓裡面,但當真的要直接面對的時候,宋玉華還是禁不住緊張起來。

        宋玉華是真的不清楚宋缺會如何看待她,因為雖然這次錯在解暉一方,但她從婆家逃回來卻是不能辯駁的事實。而她和解文龍的婚姻正正就是宋缺所決定的,現在她這樣做不外乎是等於說宋缺是錯的,她又怎能不擔心宋缺的反應。

        「玉華你不要擔心,沒有事的。」 柳菁輕扶著宋玉華,溫柔的安慰道。

        「大姐你就安心吧!不是還有我們在嗎?」我也柔聲說道。

        「嗯!我們進去吧!」 宋玉華先是望了我一眼,接著像猛下決心似的道。

        宋玉華這樣明顯的舉動當然瞞不過精明的宋魯、柳菁和宋師道,讓三人都微微露出驚愕的表情,不過這時候我又不能躲開宋玉華的目光,裝作什麼也看不見,因為這樣肯定會傷害到她,只好等宋玉華不在的時候再向三人解釋了。

        走進明月樓的大廳,只見廳內一人背負雙手立在堂心,不用看都知道是宋缺。而我這時候心中卻是忍不住想到,『怎麼宋缺就這樣喜歡用後背迎接別人來扮有型呢?等會兒不是還要麻煩的轉身過來望我們嗎?真是浪費力氣。』

        「爹!」 本來被我們夾在中間的宋玉華突然越到最前面,熱淚盈眶的向宋缺叫道。

        接著宋玉華嚇了我一跳的突然跪在了宋缺的面前,而宋師道想也不想的也立刻跟隨照做。見到這情形,我心中苦笑,也只好無奈的也走前幾步,跪倒在地上,雖然我還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但廳中就我們三人是後輩,如果我還不是玉致的丈夫,當然不需要做什麼,奈何現在已經是了,那在宋玉華和宋師道都跪下的情況下,而我還大大咧咧的站著,那可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你不需要說什麼,回來就好。」宋缺終於還是如我所料的轉過了身來,一臉慈祥的扶持起宋玉華,語帶溫柔的說道。

        看見宋缺這樣的舉動,我差點沒有跌到在地上,這是真的宋缺嗎?不是有人假扮的吧?怎麼會和上次見面時相差那樣遠的,我本來還以為起碼要被他教訓一頓,想不到他卻如此好態度。不過我仔細觀察後,確實發覺現在的宋缺多了一種那次見面時所沒有的、我說不出來的感覺,而且我更感應到他的功力明顯的有了突破,已經更上一層樓。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還不快站起來。」宋缺見到我和宋師道都還是呆呆的跪在地上,一臉呆樣的一動也不動,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哦……!哦!我們馬上站起來。」我和宋師道對望了一眼後,才傻傻的站了起來。而身後的宋魯和柳菁早因為我們的行為而露出了一個想笑又不敢笑的古怪表情,連臉上帶著淚水的宋玉華也是禁不住莞爾一笑。

        宋缺看見宋玉華望著我的眼神,臉上愕然的表情一閃而過,馬上又恢復了讓我覺得和他完全不相稱的慈父表情。

        「爹!女兒不孝,辜負了爹的期望。」宋玉華一笑過後,想起自己這次行為的嚴重性,一臉慚愧的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你平安回來就好。」宋缺搖了搖頭,接著望著我們四人,「你們先出去一會,讓我們父女單獨好好談一談。」

        「那我們先離開了。」宋魯和柳菁恭恭敬敬的回應道,接著還向我和宋師道打眼色讓我們跟著離開。

        但我和宋師道卻還是有點擔心,猶豫著不想離開。宋師道是出於對親姐姐的關心,那我又是出於什麼感情而這樣呢?連我自己也還是弄不清楚,或者說不敢面對。
別離 發表於 2009-3-28 00:52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難道你們還以為我單獨留下玉華,是為了懲罰她嗎?」宋缺望著我和宋師道,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淡然自若道

        「不,我們當然不會這樣想。」
      我和宋師道連忙回答道,宋師道心中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其實心中卻是和嘴上說話完全相反的答案,不過當然不會傻得老實說出來。

        「無論你們是如何想的,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宋缺聲音轉柔,輕輕道。

        「謝謝爹!」宋師道恭身道。雖然捉摸不透自己父親的真正心意,但宋缺歷來都是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既然他現在已經這樣說,那樣宋玉華是肯定不會有事了,所以放下心頭大石的宋師道才會如此高興。

        「好了,你們快出去吧!」宋缺掃視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讓我頓時心中冷汗直流,他不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嚇得我不敢再說話,轉身就往外走。見到我這樣義務反顧的離開,宋師道還以為我也是認為宋玉華不會有事,馬上也跟了上來。至於宋魯和柳菁在卻是在相對苦笑了一下,又滿含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才向宋缺施禮告退離開。

        「解暉現在怎麼樣了?」一走出明月樓,不等宋魯有機會說話,我就先下手為強的問道。因為我隱隱感覺到精明強幹的宋魯和柳菁好像已經發覺到些不妥。

        「大兄在收到玉華的傳信後,一整天都沒有說話,之後就寫了一封信給解暉。而在幾天前,我們就收到解暉稱病不再管事,而將所有權力和堡主之位交給解文龍的消息。」宋魯沉聲回答道。

        「是嗎?這也算是一個好結局了。」我嘆了一口氣,接著又疑問道:「不過怎麼魯叔你怎麼好像還有所顧慮的樣子,難道這只是解暉所做的表面功夫,目的是要安岳父的心,希望岳父念在舊情上不對付他?」

        「這倒不是。」宋魯搖頭一笑,否定了我的話,接著嘆氣道:「我只是想起以前和解暉交往的事情,現在雙方的關係卻不知為何變成這樣,心中豈能毫無感嘆。」

        從宋魯說話的語氣看來,宋閥肯定是有眼線布在獨尊堡中,不然不會如此肯定。而這次解暉暗中和陰癸派和席應勾結對付宋缺的事情之所以沒有查到,只是因為解暉連自己兒子都隱瞞,而沒有露出一絲蛛絲馬跡的關係。宋閥這樣做,究竟是因為有備無患,還是宋缺早已經預料到解暉有異心呢?

        「那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嗎?」我將腦海中的想法拋開後又問道,反正無論如何這和我都已經沒有關係了,還是瞭解一下現在外面的情況更好。雖然說我計劃這次回去牧場後如無必要就不再到處惹事生非,但清楚一下形勢還是必要的。

        「最引起天下矚目的事當然是薛舉的大軍大舉東侵、但最後卻失敗而回。」宋魯肅容道。

        「哦?,薛舉東侵大唐的事情我在離開牧場的時候已經知道,而且情勢還是向李閥不利的一面發展,想不到現在再次聽見這消息,薛舉已經失敗了,魯叔你能將詳細的情形說給我聽嗎?」我追問道。

        這件事在原書中是怎樣發展的我還記得,只不過不清楚是否會因為我而有所改變。特別是按照時間看來,楊虛彥這個關鍵的人物當時還在洛陽,因為在原書中,就是因為他刺殺了薛舉,才讓李世民能輕易獲得最後的勝利。

        「既然你已經知道前面的事情,那也省去了我從頭說起的麻煩。」宋魯點了點頭,接著開始說起李世民痊癒後的時候,「李閥首先聯結李軌,派人專程到涼州招撫,李軌欣然答應,被冊封為涼王,並可分得西秦國部份土地。去此後顧之憂後,李世民再次督師出征。」

        「此時薛舉因為開始的大勝佔盡優勢,先敗唐軍秦州總管竇軌,再圍重鎮涇州,屢敗唐軍大將,到遇上李世民大軍的時。薛舉派兒子薛仁杲迎戰,豈知李世民堅壁不出,對壘數十日後,薛仁杲軍糧已盡,李世民覷準對方軍心動搖,施計誘薛仁杲決戰於淺水原,結果大敗薛仁杲,斬敵數千,只剩下薛仁杲得以逃脫。到這時候,薛舉也只能黯然而退,而李世民也趁此機會繼續追擊,反而攻佔了敵方大半的土地,西秦軍從此由盛轉衰。」宋魯頓了頓,才又嘆氣道。

        聽完宋魯的話,我終於清楚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我卻有點不以為然。因為這場戰爭雖然還是李世民獲得了勝利,但按原來的發展,西秦國本來是應該已經敗亡,李閥盡有隴右之地,勢力開始壓過爭霸的群雄。

        但現在薛舉卻是還好好的活著,就算西秦國變得如何弱小,一天不打敗薛舉,李世民就一天不敢在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南下攻佔洛陽。也就是說天下太平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延遲,我倒想知道師妃暄在這情況下能做得了什麼。

        「對了,洛陽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吧?現在的形勢怎麼樣?」因為想起洛陽,我在沉思中清醒過來後順口問道。不過洛陽的事情其實玉致應該早就通知了他們才對。

        「如果不是你們傳信告訴我們,我們還不清楚洛陽的情況複雜成這個樣子,竟然連王世充也是假的。不過你們的辦法很有用,本來那個假王世充本來已經準備廢掉越王楊侗,自己登基做皇帝,但現在看來會無限期推遲了。因為流言傳出後,不但讓洛陽的平民個個人心惶惶,連原來王世充手下的人也有了不同程度的懷疑。」這次輪到宋師道回答我的問題,條理分明的解釋讓我很容易的就明白了所有事情。

        「岳父他對此有什麼看法。」我又問道。

        「爹的原話是這樣的,『一個塞外的小小邪教,用卑鄙的手段只能一時興風作浪,想以此統治中原只是一個笑話。不過從他們的手段來看,大明尊教的首領是一個智慧極高的人,由他代替無能的王世充控制洛陽,確實會阻止現在勢力最大的李閥南下的步伐,天下的亂勢將會因此而延長不短的時間。』」宋師道耐心的繼續回答道。

        「就這樣嗎?」我驚奇道。

        「不然你以為大兄還會說什麼?」宋魯見我問得奇怪,不禁好笑道。

        「岳父他一向是漢族至上主義者,現在洛陽這樣重要的地方被外族的邪教所控制,他竟然會一點動作也沒有,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雖然宋缺不在,但我還是左右望瞭望後,才輕聲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你這樣說起來,我們確實發覺自從上次和你見面後,大兄他就變了很多,好像變得有點不像他了。不但不時和我們一起用餐,而且臉上的笑容也明顯多了起來。」宋魯也是壓低聲音的說道。如果現在有其他人看見我們談話的情形,肯定會以為我們在計劃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不過話又說回來,岳父他的功力可比上次見面時更上一層樓了。」我沉吟道。

        「真的嗎?你上次究竟對大兄說過些什麼話?現在看來大兄的所有變化都是由你引起的。」聽見我這樣說,宋魯驚喜道,因為他很清楚以宋缺原來的境界,要再進一步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你們可不要這樣望著我,我可不敢說出來。」見到宋魯、宋師道和柳菁都用好奇的目光望著我,我連忙搖手道。如果我將宋缺和梵清惠當年的曖昧關係傳得街知巷聞,那我的結果可是不堪想像。

        「對了,能不能給我一間房間睡一會兒,這段時間可累死我了,接下來我還要馬上趕回去牧場。」我害怕還被追問下去,只好裝模作樣的打了一個呵欠道。如果不是不想對宋玉華不辭而別,而且也真的是還有點擔心宋缺會怎麼對她,我或者立刻趕著跑路了,現在卻只好用這個理由來躲避了。

        聽我這樣說,宋師道馬上答應帶我去休息,不過宋魯卻是露出了一個拿我沒辦法的無奈表情,只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問我問題,只不過是什麼問題,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明白。

        有宋師道這個宋家少爺親自為我準備房間,所住的地方當然不會差,而且我也確實有點疲勞,所以很快就睡了過去。不知道是否因為禁慾得太久,我竟然做起春夢來,腦海中不斷變幻著眾女的如花嬌顏,懷內好像有擁著她們那中可使人溶化的醉心感受,鼻孔裡似充盈著她們如蘭的體香。不過到了最後,宋玉華的容顏竟然也出現在其中,嚇得我連忙驚醒過來。

        「搞什麼啊!我為什麼會做這種夢的,難道真的是慾求不滿的太久、飢不擇食?」我坐在床上,雙手抱頭、無奈的想著,看來我真的是應該早點離開了,不然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敢擔保我不會做錯事。

        房門足音響起,接著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誰?」我勉強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心情,平靜的問道。

        「傅爺,二少爺讓我來請你出去用餐。」門外的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啊?傅爺?這是誰……。哦!我知道了,請你在外面等一等,我馬上就出來。」我因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而傻傻的反問,話一出口才醒起我上次來嶺南就是用傅陵這個名字,連忙改口道。

        還好我自言自語的聲音並不大,門外的下人並沒有聽見,恭敬的應了一聲後就沒有再說話。而我再次深呼了一口氣後,才起身走出了房間。看了看天色,才知道太陽已經開始落山,看來我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啊!

        但我走進明月樓的明月堂時,裡面早已經佈置好一桌豐盛的晚膳,宋缺、宋魯、宋師道和柳菁四人早已經到達,正則虛位以待。不過卻不見宋玉華,還有宋閥的另一個核心人物宋智。

        我先是向四人為自己的遲來而道歉,接著才問起宋玉華和宋智為什麼不在。不過其實真正想知道的只是宋玉華的情況,宋智只是為了避免引起懷疑而被搭上的。

        「玉華應該還在梳洗整裝,該快到了。至於智兄因為另有事務,現在並不在山城中。」 宋魯為我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見不到智叔還真可惜。」我順口說道。

        「智弟明天就會回來,你應該能見到他。」 宋缺微笑著為我們斟酒,接著才向我說道。

        「那還是會錯過了……。」因為已經打定注意要盡快離開嶺南迴牧場,所以在聽見宋缺的話後,我只好裝做無奈的苦笑道。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足音輕響,只好停止了說話轉有望去,不出所料果然是宋玉華來了,

        不知道是否因為經過休息,宋玉華沒有了過去幾天的憔悴,雖然不施脂粉,秀髮在頭上只是結了個簡單的髻飾,但自有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美態。

        不過也因為如此,讓我不敢再看下去,只能裝做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卻因為在分神之下,連宋缺將我的所有舉動收在眼底也不知道。

        宋玉華微笑著坐到了宋缺的身邊,只從這看來,就清楚宋缺是真的沒有責怪她,也讓我放下心來,能無牽無掛的離開了。

        「剛才你們在說什麼呢?」 宋玉華用溫婉柔美的聲音輕聲問道。

        「沒有,只是在說我這次來可惜不能見到智叔,因為我用餐後就準備離開了。」我咬了咬牙,表面淡淡的笑道。

        「你今晚就要離開?」 宋玉華失聲道。宋魯、宋師道和柳菁三人都是一臉的驚訝,只有宋缺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沒有半分的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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