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異世霸王錄 作者:忍龍(連載中)

第三十節 何處無芳草，笑談泯恩仇
　　唉……這小子，真不知道帶他去南都是對還是錯！－－－－安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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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魯湊近凌長風，雖然還是在領路，卻也差不多是並肩而行了。安德魯仔細地瞅著小白狐上下左右看個不停，小白狐也有些警惕的看著他。

　　「剛才抱在茉莉懷裡的時候我還沒注意，現在看來，你懷裡的這隻狐狸好像很特別，是怎麼來的？」安德魯觀察了好一會才好奇地問。

　　凌長風於是將自己下午的前後經過簡單地講了一遍。

　　安德魯領著凌長風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邊點頭一邊聽完凌長風的講述。兩人在房間裡坐下來後，安德魯才說：「你懷中的這隻狐狸可不一般，我能夠感受到它身上的魔法氣息，這種氣息和你上次在篝火晚會上凝聚的魔法元素的波動非常相似，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它才願意跟著你吧。一般來說，法師馴服一頭同屬性的魔獸比馴服其他不同屬性的魔獸來的容易點。不過也不是總是如此，因為很多法師也能馴服與自己屬性相剋的魔獸作寵物，甚至是屬性相剋的高階以上魔獸作寵物。你這頭有著魔法氣息的狐狸寵物我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等到了南都，讓南都魔法師協會或者探險者協會的長老們看看，也許他們能夠告訴你它的來歷。」

　　聽了安德魯的話，凌長風對懷裡的小傢伙更是愛憐，心想：「沒想到我原以為只是可愛點的小寵物還會魔法！我現在自己都還不會魔法呢！」

　　「寵物的鑒定等到了南都再說吧。剛才我們找得你好急，下午和你光顧著開玩笑，都忘了告訴你，我們今天晚上就要出發前往南都了。我覺得我們還是越早出發越好，而且要有一定的保密性，所以我就定在今天晚上深夜出發。」安德魯一邊說，一邊在自己的一個櫃子裡翻找著什麼東西。

　　凌長風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此時，只見安德魯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粗布袋並塞入自己的懷裡。

　　「吶……這裡面是那些精靈女孩的16個香包，下午我是說著玩的，我可沒有權利替你擅作主張。」安德魯說完返身坐下，仔細地盯著凌長風。

　　凌長風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接著眼光從粗布袋上移開，抬頭看了一下安德魯有些促狹的眼神，失笑道：「你這個壞傢伙，害我氣惱了你半天！不過現在我也想清楚了，就像你說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就幫我把香包退回去給她們吧，不過退回去時，記得要幫我想幾個合適的理由。等我到了南都，憑本人的魅力，香包還不是滾滾而來！」說著擺了下造型，神情好像在說：我只要做出這個造型就能迷倒一片女人。

　　「好了，別臭美了。你真的對這16個香包沒有興趣了！看你下午的樣子，好像……」安德魯還有些懷疑，他總覺得凌長風晚上回來後，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了些許改變，變得自己更加的看不透了。

　　「本人說話算話，你有看到我食言過嗎？沒有是吧！對了我還得謝謝你下午的開導呢。」凌長風淡淡地說著，然後稍皺了下眉頭用淡淡的口氣繼續說道：「安德魯，你上次好像說你69歲了是吧？」

　　見安德魯疑惑的點著頭，凌長風又繼續以拉家常的語氣問到：「你家的孩子也應該有25歲以上了吧？」

　　安德魯有些摸不透他究竟要說什麼，便點了點頭說到：「是的，兩個孩子一個29，一個34。」

　　「上次聽你說，你的女兒忘了叫什麼來著的，你說她30歲還是多少歲的？……」凌長風疑惑地問道，好像覺得安德魯的話有問題的樣子。

　　「我有這麼說嗎？我不記得自己有說過啊。我女兒還不到30歲啊，我這次回村子就是跟村裡的鄉親們報她的喜訊的，她已經被南都的魔法學院錄取了。」安德魯說到這裡露出自豪的神色。

　　「哦，我記起來了，你上次是說你兒子34歲，女兒29歲，是我剛才記錯了。」凌長風恍然大悟地說道，然後神色、語氣一變，嬉笑著說：「天涯何處無芳草！安德魯，你說的真是太正確了。你長得這麼帥氣，你的女兒應該也差不到哪去吧，可能還是國色天香呢！嘖嘖……比較期待……」

　　「想問你就直接問唄，用得著使這麼拙劣的手段來套話嗎？」這個時候，安德魯才會意過來，氣惱地白了白眼，接著又不以為然地說：「我的女兒名字叫米莉亞，今年29歲，剛被南都魔法學院錄取，修煉風系魔法，已經快接近中級魔法師的水準了，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長得是既漂亮又高雅，而且聰明機靈，所以她的眼界也自然就比較高，你要是能夠俘獲她的芳心，我也不會反對，起碼以後我也可以少操心點了，哈哈。」說到後來神情中有驕傲、有溺愛、也有對凌長風的打趣。

　　「喔！看來你對自己的女兒很放心啊，雖然你看上去對她很有信心的樣子，不過我也不能只聽你的自賣自誇，起碼得看過後才能……嘿嘿！」凌長風不懷好意地說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安德魯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夜已深，凌長風與安德魯、阿布、茉莉以及一些精靈水手站在海灘的小丘上－－仍然是今天黎明時分站過的那個位置，看著精靈們向兩艘小二船上搬運食物和淡水。

　　赫莫士王子由於原本只打算試航，同時也順便在航行途中交易一些自己需要的貨物回去，所以船艙中有一半以上是用來存放貨物，船員也只配備了基本的必需人員數量。現在將船上的貨物全搬空後，除了關押50人，2艘船還共配備了50名精靈水手，兩艘船所帶的糧食和淡水也夠這100多人吃10多天。除此之外，船上還留有一些貴重而不笨重的貨物。

　　因為其他船隻的性能與速度不佳的關係，帶上後會拖慢整體的航行速度，為了提高時間效率，這次出發去南都的只有這兩艘小二船。其他繳獲的貨物，則會過幾天由精靈自己的運輸船隻運往南都。

　　在搬運食物和水的過程中，50個囚犯也按計劃被分為8個批次分時段互不接觸地押上船隻，其中四王子赫莫士一經確定身份後，便已經被分開來關押，現在也單獨地關押在1號船隻上，而其他49人則分7批關押在2號船隻上的7個大小不同卻互相靠近的船艙中。

　　王小二，也就是那個凌晨時分與凱瑟琳五女站在一起的那個略顯老態的男子，單獨關押在一個較小的船艙中，他所在房間的過道對面也是一間大小相似的船艙，裡面沒有關押任何人，卻放置了一些審訊、施刑用具，算是一個臨時的小審訊室。王小二所在房間的靠船首的隔壁船艙關押著5女，5女所在房間的過道對面的船艙關押的是漢克與那晚因傷勢不重未昏迷而第一批被提取進行禮貌審訊的5個師兄弟。5女房間再靠近船首的隔壁關押著2個因探視而被抓的四王子家僕兼水手，這2個人對面的船艙關押的則是那5個經不住誘惑而招供的人。王小二所在房間靠船尾的隔壁是一個較大的船艙，關押著在海灘上投降的雜役、廚師和6個水手共12個人，12人所在船艙過道的對面的房間則關押著剩下的18個人。

　　這些人所在的房間均由安德魯施放了時效約24小時的隔音屏障魔法，以防止這些人互通消息。看到安德魯嫻熟地施放這個氣系魔法的時候，凌長風在心裡暗想：「如果學會這個魔法，以後我在房間裡再怎麼折騰也不會被別人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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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龍：是啊！簡直是居家旅行、休閒娛樂、縱情放蕩、殺人越貨、作奸犯科之必備手法和工具。

　　凌長風：果然是邪惡的男巫，說出來的話總比別人多幾層意思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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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們也該上船了，等會就該出發了。」看到最後一批囚犯－－那5個招供者，也被押上了2號船，安德魯才對大家說道。

第三十一節 人生啟航，好戲開場Ⅰ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船隻，一切準備妥當，白天便已熟悉了船隻操作的50名水手也各就其職，兩艘在當時算得上工藝精良、性能出色的小二船便在漆黑的夜色中揚帆西行，開始了南都之行。

　　濃黑的夜色下，第一次乘坐原始帆船出海的凌長風手抱小白狐，在船頭迎風而立，感受著夜風的清涼和船隻的晃動，過了一會，他伸手摸了一下前額的短髮，只覺濕漉漉的，自言自語地輕聲說道：「海上的霧氣真重啊……」

　　「是啊！白茫茫的一片，無法看到稍遠點的地方，即便是在眼前不遠的位置，也看上去有些灰濛濛，難以看清楚。」安德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答道。

　　「是的，就算前面相隔不遠的1號船，在這邊看來也是模糊的很，有種不真切的感覺。1號船上飄舞的那面顏色鮮艷的旗幟，現在看來也有種妖魔在舞動的錯覺。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凌長風停頓下來，輕吸了一口潮濕的霧氣，接著說：「我們能看到10天以後自己的情形嗎？不能！我們只能虛構和想像10天以後的那個自己。就像我們只能夠看到右邊那一片漆黑中隱隱顯現的陸地影子，我們無法看清楚，便只能夠靠想像與經驗的結合，賦予所看到的影像以某些意義，如：我們猜想那一抹淡影是陸地，陸地靠海的一面是沙灘或懸崖，邊上有成片的樹林……等等。」

　　安德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是有些相像，看來人生的旅途也是佈滿了迷霧。」

　　凌長風的眼睛從陸地的淡影中轉回來，眺望向船隻行進的前方，淡淡地道：「人生的迷霧比海上的迷霧更難看穿，起碼海面上的迷霧總會有消散的時刻，而人生的迷霧卻一直伴隨我們至死不消退。我們無法看清自我的前程，只能一步步地摸索著前行。就算是近在眼前，我們也常會因迷霧過大而判斷失誤，鑄成大錯。我們一生都在摸索一條在迷霧中前進的捷徑和方法，並不是因為這樣就能走出迷霧，而只是為了比別人在迷霧中走得更快，以便得到更多藏在迷霧中的利益。而這些迷霧中的利益與誘惑也是絕大多數人前進的導航標。那些在茫茫大海中漂泊的人們，每天都生活在孤寂、無聊、沒有方向的海面上，可以想像，當他們發現一個『慾望』燈塔在前方亮起時，他們會有多麼的興奮，他們甚至不去考慮燈塔那邊的危險，也不考慮自己到達燈塔的位置時可以做些什麼？也甚至不清楚為什麼自己一看到燈塔就會興奮地衝上去。」

　　安德魯很仔細、很認真地聽著凌長風的話，不時地點一下頭，不時地對他投去饒有深意的注視，等凌長風停頓下來，才說道：「你的人生迷霧的理論很有意境，又通過比喻而使這個理論簡單易懂，能夠用如此簡潔淺顯的語言表達如此深刻的人生哲理，你的智慧很令我感到驚訝。你的見解也非常新穎獨到，表達的意境深刻而悠遠，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我很難相信這句話是從一個僅20歲的年輕人口中說出來的！」

　　「謝謝你的讚美，安德魯。我想每個人對這個世界都有自己獨特的思考方式，自然也都會一些獨到的見解，他們也許只是沒有或者無法表達出來罷了。」說到這裡，凌長風想起了地球上那位可敬的前輩，最後只剩有一個存儲器、一堆白骨，想到這裡，凌長風神色有些無奈，有些失落。

　　「你怎麼突然感歎起人生來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年輕人應該朝氣蓬勃，別那麼失落和悲觀。在我眼裡，你是非常棒的一個年輕人，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你肯定會有所成就，你也應該相信你自己！」安德魯看到凌長風有些無奈和失落的神情，用寬慰的語氣說著，同時也希望激勵一下他。

　　「安德魯，我也知道你說的對！原本我只是想來船頭體會這第一次坐船遠航的感覺，可是當我站在船頭，涼風一吹，迷霧遮眼，心念一動，便想到了前途的叵測與人生的無奈。不過剛才說出來後就感覺心頭不再那麼沉重了，再經你一番鼓勵和安慰的話語，現在心情已好了很多！」凌長風輕柔地撫摸著懷中已陷入沉睡的小狐狸，平靜地說著。

　　「那就好!每個人的情緒都會有高低起伏的時候，只要你經過了情緒的低谷，那麼隨後顯現在你眼前的必將是開闊而美麗的原野或錦繡的前程。」安德魯繼續寬解著凌長風。

　　「我明白，謝謝你的鼓勵，我為有你這個良師益友而感到慶幸。」凌長風感激地對安德魯點了點頭，接著想起了這幾天的計劃，問道：「對了，明天的兩個執行計劃的精靈，現在訓練的怎麼樣了？」

　　「早上回來，我們確定計劃後，我就挑選了會通用語，與人類商人打過多次交道，也比較機靈的兩個精靈，從白天到晚上總共排練了不下10次，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的了。」安德魯自信地說道，然後笑著對凌長風說：「你的鬼點子可真多！」

　　「那是自然的，誰叫我這麼聰明呢！哎，我也沒辦法，這是天生的！真是叫某些人嫉妒啊！」心情平復後，凌長風又開起玩笑來。

　　「你現在可是我的朋友、我的夥伴，我們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我巴不得你越聰明越好。你越是聰明，從這些人身上獲得的情報和好處越多，我們回南都後，你我的功勞也就越大。好了，外面的霧氣太重，天氣也涼，時間呆長了對身體不好。明天還有事，到時候我們還要去給那些人多弄點人生的迷霧，哈哈。我們也該回去睡下了，別明天又讓我來拉你起床！」

　　……兩人說笑著往船艙而去。

第三十二節 人生啟航，好戲開場Ⅱ
　　第二天早晨，2號船，四王子赫莫士的關押船艙所在的走道上。

　　「這麼早就要起床去換班看管那個傢伙，哎，真煩，我都還沒睡夠呢！」一個年輕精靈邊走邊向身邊的另一個年紀稍大點的精靈發著牢騷。

　　「傑西，我也想多睡一會兒啊！但是我聽安德魯法師說這個傢伙看上去比較有來頭的樣子，而且可能會魔法，一定要小心看押。」年紀大點的精靈邊說邊和傑西進入一個船艙。

　　接著從裡面走出另兩個精靈，看來是換班後準備回去睡覺的。

　　「傑瑞，到南都之前，我們每天都要早早地來看管這個傢伙！真是不幸。」傑西對這個工作還是一肚子的怨懟。

　　「是啊。不過，他如果沒價值的話，誰願意來看管他。你看他的穿著，都是手工編織的錦繡，這個錦繡手藝可是僅人類的米蘭國才有的，米蘭國內的錦緞又要數巴離郡的最好。巴離郡出產的錦緞也叫巴錦，可是天下聞名的，聽說每10個人平均花3個月才能織出一匹巴錦，所以巴錦是非常名貴而稀少的，普通人就算有錢也別想買到。他的衣服的料子就是巴錦，你說沒有身份的人能穿得起嗎？」傑瑞羨慕地說著，同時也有些賣弄知識的嫌疑，嘴裡還不時地發出讚歎聲。

　　「哇！真的有這麼名貴嗎？」傑西聽後兩眼發光地看著正在假寐的四王子赫莫士，接著又好奇地問道：「傑瑞，你跟安德魯法師關係比較好，你知道這個傢伙的身份嗎？」

　　「好像安德魯法師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審訊那幾個招供的囚犯時我也在場，那些人好像挺怕他的，都不敢說出他的身份，只說他是主謀者，他們也是被他僱傭的，卻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傑瑞稍微壓低聲音，眼睛警惕地盯著閉眼假寐的赫莫士。

　　「哦，看來這個人挺有手段的。」傑西有些大聲的說著，臉上驚訝而好奇的表情表露無疑，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缺少心機的人：「我現在覺得有些興奮了，我還是第一次看押一個人類的權貴呢……，只是不知道他的確切身份，以後跟別人炫耀的時候只有幫他胡亂編個身份了。」

　　「你啊，別到處亂說，小心人家以後回來探聽消息並報復你！」傑瑞故意嚇了一下他。

　　「傑瑞，你猜他應該是什麼身份？」傑西對對方的身份還是非常好奇，聽到傑瑞的話又疑惑地問道：「你說他回來找我們報復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要放這個壞蛋回去嗎？」

　　「傑西，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安德魯法師和村長還有長老們商量後，也有些猶豫。聽安德魯法師說，到底要怎麼做，是否要放他們回去，都還要看以後事情的發展和這個主謀者的身份才能定。正因為我們現在猜不清楚他的身份，我們才沒有想好該怎麼對待他們。這幾天可能還要再審訊他們，甚至審訊這個主謀者。」傑瑞賣弄著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還煞有介事的講著自己的分析，滿意地看著認真聽講的傑西。而此時的赫莫士王子好像睡得更香了，不過他的耳朵好像有些小動靜。

　　「要我說啊，直接把這些壞傢伙關押一輩子或者當奴隸使喚不就行了，還用得著商量嗎？」傑西天真地說著，不過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樣子。

　　「哪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聽過安德魯法師的一些話後，我自己也私下裡做過分析，覺得這雖然不是太複雜的事，卻也決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傑瑞對傑西搖了搖頭，老氣橫秋地說。

　　「那你說說看，這件事有什麼複雜的，我怎麼就看不出來。」傑西不服氣的說。

　　「你要是看得出來，就不是在這裡看押囚犯，而是審訊他們或者被提拔為村裡的長老了！」傑瑞輕輕地打擊了一下傑西，然後接著說道：「第一點，我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一個有錢人，這點從他的衣著和船上的貨物量就可以看出來。第二點，既然他有錢，那麼也肯定有一些勢力或者權利，你看他乘的船，也就是我們現在乘的這個船，比我們以前所見過的船都要大而且堅固，航行速度也是不減反增，一個沒有點勢力的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船呢？」傑瑞頭頭是道地分析起來，邊說邊看傑西的反應。

　　「不錯嘛！傑瑞，以前沒看出來，沒想到你分析起事情來還這麼有條理！」傑西聽得直點頭。

　　「嘿嘿。那有什麼，當安德魯法師說這些的時候，我也想到了，不過後面的我就沒想到過了，你也肯定想不到。」傑瑞的臉稍微有點紅，不知道是因為受到讚揚的緣故，還是因說謊而不安的緣故，還是說得過於興奮的緣故？

　　「哦，原來你上面說的也是安德魯法師說過的啊！」傑西看著臉更紅了的傑瑞。

　　「但是之前我就已經想到過這些了，雖然沒有安德魯法師說的那麼有條理！」傑瑞的臉色更紅了，急欲向對方證實自己的頭腦也不簡單。

　　「好了，好了……就算你想過好了。你接著告訴我安德魯法師下面都說了些什麼？」傑西還是對下面的話比較感興趣，也就懶得再看傑瑞的笑話了。

　　「安德魯法師說，如果對方的身份太尊貴的話，就有可能把對方給卡嚓掉！」傑瑞說到這裡放低了音調，用手在脖子上做了個動作。

　　「這又是為什麼？」傑西驚奇地問道，因為太驚訝，聲音有些尖：「不過，我也巴不得這個傢伙現在就死掉，這樣，我們以後幾天也就解脫了。」

　　赫莫士的身體此時也有一絲難以覺察的微小抖動。

　　「噓……輕點。這個可是內部情報，你以後可不准對別人說起。」傑瑞謹慎地看了一眼赫莫士，輕聲地對傑西說道。

　　「我保證不說！你告訴我，那是為什麼？」傑西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信誓旦旦而又小聲地說著。這時，赫莫士王子的耳朵動得更厲害了，現在他巴不得把耳朵遞到傑瑞的嘴巴邊去偷聽。

　　「你想啊，如果他的身份尊貴，權勢很大的話，等到他的國家知道了他被我們所關押，就會派使者來交涉要人，到時候我們不交人就有可能要開戰了，而交了人後，他肯定也會懷恨在心，以後也會挑撥離間或者沒事找事，我們精靈和人類間的摩擦肯定會越來越大，他的影響力越大，對我們就越不利。還不如現在直接全部卡嚓了，到時候再推個一乾二淨的好。而且聽說他們是秘密地來我們這裡的，到時候人類那邊是死無對證，我們則死不認帳人類，他們沒有證據也就拿我們沒辦法了。」傑瑞越說越是得意，音調揚揚自得的，聲音講著講著就大了起來。

　　「噓……輕點，小心吵醒他，讓他聽見了。」這次輪到傑西來提醒傑瑞了。

　　「安德魯法師還說，等這幾天在航行的過程中再審問幾次，如果他們沒有了利用價值或者對我們有什麼壞處，大不了把他們全綁上大石塊沉到海底，然後再放把火燒了船隻。」傑瑞聽到傑西的提醒，又放低了聲音，不過由於說得興起，再怎麼壓低聲調，還是能夠讓正在努力使用耳朵接受信息的赫莫士王子聽到。

　　「安德魯法師不愧是我們村有史以來最厲害的法師，分析起道理來也這麼厲害。」傑西不禁讚歎道。

　　「那是！這次安德魯法師是為了米莉亞升學的事情才來村裡報喜的。幸好有安德魯法師和他的朋友在這裡，不然，恐怕這幫人的罪惡計劃就能得逞了！」傑瑞也應和著。

　　「是啊，說起米莉亞，自從她20歲時去了南都，這些年我們就沒見過她幾面了。沒想到現在成了村子裡第二厲害的法師了。以前經常調皮搗蛋的她，現在也應該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說起來米莉亞，我也挺想她的。這次到了南都要好好看看她！」

　　兩人話題回到拉家常上，赫莫士見他們的話裡沒有了自己要聽的內容，緊張的身體也開始放鬆下來，眼皮底下的眼珠卻開始滾個不停。

第三十三節 閒聊怪聞，魔法趣談Ⅰ
　　2號船上，早晨。陽光還沒曬到凌長風的屁股，他便醒來了，不是他不想再睡一會，而是懷裡的小狐狸起得早，跳來跳去的，弄得他也沒法睡覺，只好不情願地起床，所以也就沒有留給安德魯機會來拉他起床。

　　凌長風抱著小狐狸來到甲板上時，只有幾個水手在悠閒地閒聊，與他們打了招呼後，他便找了個陽光比較充足的位置，取出光能吸收器，固定在甲板上一個突出的部位。由於怕海上風力可能會將它吹走，他只將光能吸收翼展開到2平方米的大小，然後將激光槍裡的能量柱卸下進行充電。精靈水手們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是好奇地看看，沒有誰上來打擾現在懷中正抱著小白狐曬太陽、手裡拿著掌中機悠閒地學習語言的凌長風。

　　海面上風平浪靜，船隻緩緩前行，碧藍的天空中飄著一朵朵白雲，早上的陽光也很柔和，讓人昏昏欲睡。

　　「大哥，你在這裡啊！」正當凌長風暈乎乎地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茉莉的聲音從船艙的方向傳來。

　　「是茉莉啊！大哥正無聊得想睡覺了，一個人學語言太煩悶，你來陪大哥聊聊。」茉莉的聲音傳來後，他的精神也恢復過來。真是奇怪，為什麼一個小小的信息就能改變一個人當時的狀態？

　　「嗯。我剛才去你的房間給你送衣物，是昨天你在溫泉洗澡後忘在那裡的內衣褲，我昨天下午去溫泉找你時，順便拿回來洗了，我看早上干了就送你房間裡去給你，沒想到大哥你這麼早就起床了。」茉莉開心地說著，讓人覺得不管什麼事從她口中說出來就會變得有生趣。

　　「哦，我都忘了，多虧小妹有心了，還麻煩你幫我洗了一次衣服！」凌長風還從來沒讓女孩洗過衣服，更別說內衣褲了，聽茉莉說起後覺得有些難為情。

　　「妹妹幫哥哥洗衣服是應該的，怎麼說那是麻煩呢！而且我也沒有其他用處，跟在大哥身邊，也就洗洗衣服這些小事能幫大哥的忙了……」茉莉越說情緒越低落。

　　「誰說茉莉沒有用的，我們的茉莉以後會成為裁縫大師，總有一天，世界上的人都會為能穿上一件茉莉大師製作的衣服而覺得自豪。而且，只要茉莉陪著大哥，大哥就會覺得很開心，你看剛才我都快睡著了，茉莉一句話，大哥就精神百倍了。茉莉一句話就這麼有用，如果是可愛漂亮的茉莉本人的話，就更不用說了。」凌長風用誇張的語氣誇獎和寬慰茉莉。

　　「噗哧……大哥就愛逗人家開心！」茉莉只一會就又被凌長風說得有了笑顏，接著又好奇的問道：「大哥，昨天我洗衣服的時候，覺得你的衣服結實，美觀，顏色也很純，摸上去手感很好，而且材質又柔滑又耐磨，是用什麼材料做的，我以前怎麼就從沒見過這樣的衣料？」說著便貼著凌長風坐下，伸手摸起他懷中的小狐狸。

　　「茉莉，如果大哥告訴你，這是我家鄉的衣服，而我是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你會在意嗎？」凌長風想了一會，輕聲的對她說道。

　　茉莉抱過小狐狸，斜過頭來笑著對凌長風道：「無論大哥是從哪裡來的，現在都是茉莉的大哥。我只知道大哥對茉莉很好，茉莉也很喜歡大哥，這些都和大哥從哪裡來沒有關係！」

　　「大哥來的那個地方離這裡很遠，我現在想回也回不去了，何況，就算我能回，也不想回去了，因為我更喜歡這裡，我喜歡茉莉，喜歡精靈們，喜歡這個大陸。」說到這裡，凌長風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茉莉的藍色長髮。而茉莉則一邊輕撫著小狐狸，一邊望著凌長風乖巧地點頭。

　　這時，安德魯也過來了，看他那好奇的神色，看來對凌長風剛才的話題也很有興趣。

　　接下來，凌長風只好響應群眾的要求。他沒有詳細的說地球上的事，只是簡略地介紹了一些6000多年以前的地球地貌和動植物，沒有說任何與現在的地球基地相關的事，沒有講任何這個世界的人理解不了的事。這些半真半假的話，也聽得安德魯和茉莉興致盎然，讚歎不已。

　　「可是，你是怎麼來到我們這裡的呢？」安德魯問出了最為好奇的一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在看流星雨，突然抬頭便看到有雷電劈向我，後來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就在你們的乳香樹林裡了，接著向東走，就碰到了你們。之後的事，你們也都知道。」凌長風說的這句話倒是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他把真相告訴安德魯，也是希望有人能夠告訴自己這是為什麼。

　　「怪不得我在村裡的時候怎麼感覺到樹林西邊有一股強大的能量的波動，當時我和阿布正準備去看看的時候，有6個精靈也剛想去巡視一下乳香樹種植地，就一起去了，後來遇到你後我們便因其他的事而忘了去乳香樹種植地。」安德魯低頭回憶，忽然拍了一下額頭說道：「喔！我當時覺得那股能量波動比較陌生，現在回憶起來，好像跟你的小狐狸的魔法氣息比較相似，也和你在篝火晚會上凝聚的魔法能量有些相似。」

　　茉莉眼睛睜得大大的，雖然聽不懂什麼，但這一切對她來說是那麼的有趣和新奇。

　　「哦，那你知道這個能量是屬於哪一類的？」雖然，知道這一點還不夠解開這整個的謎底，但是多瞭解一點，凌長風也就朝謎底多接近了一步。

　　「我也沒見過這種能量。你是從自己的世界突然來到這裡的，我猜想這很有可能是一種空間魔法作用於你身上的緣故。可你說你在昏迷前看到閃電，光系或者氣系（也就是風系）的能量均能產生閃電，但沒聽說過表現為閃電形式的空間魔法。」安德魯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企圖理出點頭緒：「雖然沒有見過別人使用空間魔法，但是我聽說，只有空間魔法能夠將一個人從一個地方帶到另一個遙遠的地方。我們這個世界的死亡山脈就存在一個空間縫隙，常會有另一個時空的怪獸通過那個空間裂縫進入我們的世界，聽說空間魔法修為高超的人，也能夠利用這個溝通兩個世界的裂縫而通行於兩界之間。」

第三十四節 閒聊怪聞，魔法趣談Ⅱ
　　「這麼說，我的小白狐也會空間魔法？也許它就是被我來到這個世界時的那股空間能量所吸引過來的？」凌長風說著，看了一眼剛被茉莉抱過去的小傢伙，驚訝的發現它正對著自己點頭。

　　「你們看，小白狐點頭了！」凌長風激動地大聲說道：「它好像能夠聽懂一些精靈語的，它既然點頭了，那說明我們剛才的猜想是對的。」

　　安德魯也吃驚地看著小白狐：「小傢伙，你真的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嗎？」

　　見到小狐狸又點了一下頭，安德魯又開始盯著它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好像要重新認識一遍眼前的這隻狐狸。

　　「碰到你後遇到的怪事和奇事真多，你好像每天都會給我們一些驚喜。先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打敗那20個不弱的人類，接著看到你在篝火晚會上凝聚了大量的空間能量，隨後又是一個人力挫10個偷襲的高手，並出計審訊囚徒獲得情報，昨天出去了一會又帶回來一隻會空間魔法還能聽懂精靈語的小狐狸。」安德魯搖了搖有些膨脹的腦袋，接著說道：「反正，對於我來說，你是個神秘莫測的傢伙！對了，你現在放在甲板上的有些黑乎乎的東西是從哪裡弄出來的？又是幹什麼用的？」

　　「別說話一驚一乍的，看我也別當看怪物的樣子行不？這個世界上奇怪的或你無法理解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就覺得來到這裡後，這個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很新奇有趣。」凌長風撇了撇嘴：「這個東西是可以折起來的，平時就掛在身上，大小有一個拳頭左右，現在我把它展開以便更好地吸收陽光。它的原理就是把照在它上面的光的能量存儲起來，等到以後再用特定的方式激發出來攻擊敵人，能夠聽明白嗎？」

　　茉莉雖然聽得認真，但是她的臉上卻滿是疑惑的神情。

　　安德魯仔細想了想，然後緩緩地點頭說道：「存儲光系能量，然後以某種方式激發出來！這跟魔法卷軸和魔法陣有些相似！但是存儲與激發的具體方式卻都有所不同！魔法卷軸是用可引導與可存儲魔法力量的材料按一定規則排列，法師再將自己的魔法力灌注並存儲在魔法卷軸內，以後使用時，只需用力拉掉卷軸頭部的繩子，同時輸入自己的少許魔法力，便可打開卷軸釋放出卷軸內存儲的魔法力量。魔法陣的核心部分也一般是儲魔的晶石或者是能夠純熟地操控魔法力量的高等級法師，魔法陣的構造使得它能吸收並存儲魔力，但進入內部的魔力卻很難逃逸出去。」說完看著凌長風，既有詢問他是否聽懂的意味，也希望他說說他的光能吸收器的原理。

　　凌長風點了點頭：「大體上是有些相似，但在細節上不同！都有一個存儲能量的核心，也都有一個構造來引導與束縛吸收進來的能量。」接著指了下旁邊的光能吸收器上連接的能量柱說道：「這個棒狀的半透明柱子叫能量柱，就是用來存儲光的能量的，而這個展開來的有些黑糊糊的東西就是吸收並傳導光能用的。」

　　這時茉莉也好奇的點了點頭，雖然她還不知道其具體的工作原理。

　　安德魯也點了點頭，羨慕地說：「雖然說都是儲存能量，我覺得你的東西就比我們的魔法卷軸與魔法陣好用多了。你只要將這個東西放在那裡就可以自行貯存能量，而不需要自己費力，真是太輕鬆了！我們的魔法卷和魔法陣的材料本身就非常昂貴，製作過程也是一波三折，如果不是精通此道的魔法師或煉金士來做，那麼失敗的幾率就會很高！我到現在為止都還沒動手做過一個魔法卷軸和魔法陣，也就只是旁觀見識了幾次魔法協會長老們的製作過程。即使對於長老們來說，這些製作材料也是非常難得和珍貴的。」說到這裡，安德魯遺憾地搖了搖頭。

　　這時，安德魯正好看到阿布也來到甲板上了，便對凌長風說道：「差不多時間去與那些人聊聊了，一起去嗎？」

　　「今天的事，你一個人去就好了，不就跟這幫人嘮扯一下，瞭解情況，順便模糊他們的思路嘛。我去了也插不上嘴，而且我還要照看這個在補充能量的能量柱。我還是留在這裡跟茉莉學學語言，曬曬太陽的好。」凌長風懶洋洋地說道，看道安德魯轉身而去，又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忙加了一句：「效率高點，晚上也好留點時間給我補補語言與魔法知識。」

　　白天便在風平浪靜、艷陽高照中輕鬆地渡過，這也是凌長風來到這個世界後所過的最為安逸的一天。

　　晚上，安德魯的房間裡。

　　「傑瑞、傑西，你們今天的情況怎麼樣？」安德魯的聲音在搖曳的燈光下響起，讓人有種錯覺，好像覺得此時的聲音也和燈光一樣搖晃不定，搖惑人心。

　　這是人的頭腦對神經裡所反饋過來的信息的一種錯誤解釋，這種感覺只是船體的搖蕩和燈光的搖曳給人造成的，由於安德魯的話語剛好在此時響起，在場的人便不自覺地將搖晃的感覺與這句話進行了錯誤的關聯。

　　傑瑞定了定神，將他們白天的情報向安德魯進行匯報：「剛開始我和傑西的對話是用精靈語說的，他肯定都聽清楚了。後來他裝作剛醒來，並用通用語跟我們聊了些簡單的話，並故意不用精靈語與我們說話，裝得好像是不懂精靈語似的。我們也只是敷衍了他一下，並沒有點破他的假裝。我和傑西接下來的閒聊也插入了一些引導他的思路的話語，他一直是故作輕鬆鎮靜的樣子，但我看他的神情一直較專注，說明他一直在關注我們話裡一些對他有意義的情報。」

　　「人類大陸南部和西部的國家裡，王族的人從小就會有精靈語的教學，南嶺國的商人與貴族也有許多會講我們的精靈語。況且，我們還從那幾個招供者那裡確定了他會講我們精靈語的情報，即使他說得不太好，但聽懂應該是沒問題的。今天就讓他好好想想對策吧，明天你們去把他押解到2號船的審訊室來。」安德魯輕笑著說，一副成竹在胸的自信模樣：「你們倆好好幹，到了南都肯定少不了你們的功勞和獎賞！」

　　「能夠為南岙村、為精靈族盡我們的一份力量，這是我們的榮幸！」兩人一起謙遜而激動的表達自己的心意，臉上卻也禁不住地露出一絲喜色，這可是他們這輩子所做過的最大、最有趣、也最值得驕傲與炫耀的事了。

第三十五節 他還真就怪了
　　又是新的一天，啟航後的第三天，也是啟航後的第二個早晨，早早地來到甲板上活動筋骨完畢的凌長風，邊輕柔又寵愛地撫摸著身旁的小狐狸，邊氣惱地嘟囔：「你這個小東西，怎麼就每天起這麼早，這幾天本該放鬆一下，本想多睡會兒犒勞犒勞自個的，誰知道你這個小東西這麼不讓我安生。」這時，小傢伙親暱地向凌長風貼緊了一些，貼著他扭動了一下身子，又用尖尖的小嘴巴在凌長風手掌心抵了抵。

　　「好好好！我不怪你了，你是我的小祖宗，好寶貝，心頭肉，行了吧！」凌長風一下就心軟嘴也軟了。小狐狸則看上去一臉的得意勁，讓凌長風又是惱，又拿它沒辦法。

　　「你這兩天起床好早啊！不會是急著想見南都的美女，晚上都睡不安穩了吧！」凌長風的耳邊響起安德魯那打趣的聲音。

　　「你當我像你這麼花癡嗎？每天都想著南都的漂亮老婆，你自己睡不著那也不打緊，可你就是看不慣別人睡得比你香，非要自己醒來後就來叫別人起床！」凌長風開始反擊對方。

　　「你說的也是，我確實是很想念我那美麗溫柔的安娜，虧了你的提醒，我這些天睡不著還真的有可能跟我的安娜有關係，你不說我還沒往這個方向想過呢！」說著便果真露出了花癡的神情，接著語氣一轉：「咦……你不會是又羨慕又嫉妒我吧！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別老是嫉妒人家，這對身體和心性都不好，你也該找一個能好好管管你、照顧你的女孩了。」安德魯輕鬆的倒打了一耙。

　　就在凌長風高揚眉頭準備再次還擊時，茉莉那甜美的聲音從船艙方向傳了過來：「誰說凌大哥沒人照顧，我不就是嗎？」

　　「可是……茉莉，你遲早要嫁人的，以後就不能總是跟在你的凌大哥身邊照顧他了。」安德魯愣了一下，轉了下眼珠，避重就輕地說道。

　　面對茉莉，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準備轉移話題，凌長風也不再反擊。什麼美女啊，睡不著啊，嫉妒啊……之類的話題可不能在茉莉的面前說。

　　「我就一輩子跟著大哥，照顧他一輩子，我才不要嫁給別的什麼人。」茉莉天真地說著，說得剛才口齒伶俐、爭鬥不休的兩人一時偃旗息鼓，不知如何作答，看來還真是有一物降一物之理存在。

　　看到兩人一下子支吾起來，茉莉來到凌長風身邊便拉起他的手：「大哥來，看我剛給你改好的一件衣服。」

　　「什麼衣服？」凌長風順著她的拉力從甲板上站了起來問道。

　　「嗯，是這樣的。我看你現在穿的武士服因為裡面穿了那件白衣服後就顯得過於緊身了。而且，因為你裡面穿的白衣服上有掛袋，又有兜，有些部位又有些鼓起，我想你穿上武士服後肯定不舒適，所以，我就幫你改制了一套適合你的衣服，這套衣服穿在你的白衣服外面能夠讓你輕易地使用白衣服上的掛袋和兜，又針對白衣服的各個部位的尺寸做了一些適當的調整，使你穿在身上不會覺得有緊繃感……」

　　聽著茉莉喜悅的講解自己的勞動成果，看著她眼中的幾條血絲和滿臉開心的神色，感受著那雙抓住自己手臂不停搖晃的柔軟小手上傳來的像是輕微電流通過時的酥麻感覺。凌長風心裡便有一股暖流升起，眼睛又有了濕潤的趨勢。

　　「大哥，你眼睛怎麼了？」茉莉邊問邊湊近凌長風的臉龐準備查看他的眼睛。

　　「哦，沒事，剛才可能有一個小東西被風吹進眼裡了，可能是沙子什麼的吧，我揉揉就好。」說著就輕輕的擦了擦眼睛：「好了，我們去看茉莉給大哥做的衣服吧。」

　　「大哥，真的沒事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吹吹？」看到凌長風搖了搖頭並抱起了小白狐，茉莉才轉身拉著凌長風向船艙走去：「那好，我們去看衣服吧。」

　　「對了，茉莉，你都沒有量過我的身子，怎麼知道該改成什麼尺寸呢？」凌長風說著，將懷中的小白狐調整至一個更舒服的位置。

　　茉莉歪著頭用頑皮的語調說道：「我只要看一眼大哥的身材，再估算一下便知道大哥的身材尺寸了，何況還有你身上現在穿著的這件武士服作參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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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龍：聽到了沒有，人家瞄你一眼就知道你的尺寸了，你可別再裝大個了。

　　凌長風：什麼意思？

　　忍龍：長短天注定，粗細命已成，持久她來評。你可裝大個，她亦有曉時。若想人不曉，除非你莫干。……

　　凌長風咬牙切齒狀：你這個不折不扣的邪惡又猥瑣的男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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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忘了等會還有一個有趣的節目，記住：衣服雖重要，親情更可貴，趣事不可忘！」安德魯對著他們倆的背影提醒道。

　　見到兩人開心地說著，越走越遠，毫無搭理自己的意圖，安德魯又嘀咕著說：「沙子進了眼睛！去你的，還有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也就只有茉莉才會信，現在風平浪靜的，視野裡不見沙灘，鬼才信你的鬼話！這裡會有什麼東西掉到眼睛裡就怪了！」

　　剛嘀咕到這裡，忽然感覺到空中有東西向他飛近，安德魯剛準備抬頭擦看，只覺那東西已經掉在自己前額上方的頭髮上，右半邊臉上濺了一些濕粘粘的東西，右眼睫毛上也沾了少許。

　　「什麼東西？」在右邊臉輕輕地擦了一下，放在左眼前一瞧，安德魯接著氣惱地大聲道：「死海鳥！你哪裡不能去，偏偏拉到我頭上來？」但是抬頭時，那群路過的海鳥已經飛出了好長一段距離，大概也聽不清他在喊什麼了。

　　安德魯無奈地看著飛遠的海鳥群，又惱又羞，最後垂頭喪氣地說：「看來怪事還是會有的！只要跟他搭上關係，還真的就有了，以後說不准也會常常有……哎，先去洗把臉吧。」

第三十六節 真假審訊，真假囚徒Ⅰ
　　這輩子最倒霉的莫過於碰上了這個天大的無賴，最幸運的也是能夠和他有的一段時間的相處，最欣慰的是我終於可以遠離他。－－－－赫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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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裡，阿布正在擺弄著刑具，安德魯則端坐在一把質量上乘的紅木椅上，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這時門「吱」的一聲打開，一身新衣，一臉神氣，凌長風搖擺著走了進來。

　　「唷！穿上合身的衣服，有了妹妹的愛，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嘛，簡直神采飛揚了！」安德魯半讚揚半開玩笑地說道。

　　「怎麼還沒開始啊！」凌長風說著便在安德魯旁邊坐了下來，拍拍椅子扶手：「你看從人家船上繳獲的椅子都比你們的漂亮多了，椅子的表面還塗了防潮防腐，又美觀的紅漆，你們的椅子雖然做工一點也不比他們的差，可是技術上就不行了。」

　　安德魯也順著凌長風拍打的手看著椅子扶手，正了正神色道：「沒想到你來這裡才幾天，便能一語破的，看清了我們精靈的短處。人類國家一般都是阻止技術向其他地區傳播的，而我們精靈的技術和方法，除了一些其他種族不能學的，絕大部分都讓那些商人給傳播到世界各地了。到現在，我們精靈的各種技術都已經落後人類好多，雖然我們也開始禁止好的技術外流，但是已有些遲了。」

　　凌長風邊聽邊點頭，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精靈進來匯報說：四王子赫莫士即將押到，邊上其他7個關押房間裡囚徒們的嘴巴也全都用軟布塞上。

　　安德魯於是過去將那7個船艙內的音障魔法消除，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和阿布回到審訊室，凌長風則正在將上次在村子裡潑灑過鮮血的幾個刑具取出來，擺放在較顯眼的位置。

　　風平浪靜的海面上，兩船用搭鉤搭在一起，並排緩緩而行，兩塊又長又寬的厚木板搭成一座臨時過橋，傑瑞、傑西與所押解的四王子的腰上都綁了一根粗繩，粗繩的另一端拴在1號船上，等他們走過木板搭成的臨時過橋，來到2號船上後，便解開腰間的粗繩，1號船上的水手便將粗繩和板橋還有搭鉤都收了回去。

　　將赫莫士王子押到審訊室後，傑瑞、傑西兩人就退了出去，只剩下凌長風、安德魯、阿布和赫莫士四人。阿布將赫莫士捆綁在一個臨時製作的簡陋架子上，隨後便退到一邊整理刑具。凌長風湊過去將赫莫士前後左右的瞅了又瞅，愛不釋手地在他身上的各種飾品上摸來摸去，特別是腰間掛的玉珮和衣服上精緻的錦繡圖案，兩眼全是迷醉的光芒。

　　「大人，您真有眼光，小人身上的這塊玉墜是上好的金石玉，現在市面上已很少有金石流通，更別說是質量上乘的金石美玉了。金石玉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功用，就是能吸收貯藏一定量的魔法力，越是品質上乘的金石玉，其所能存儲的魔法力就越多，激發後釋放的速度也就越快。這可是法師夢寐以求的高級魔法道具！小人家裡世代經商，這種玉石雖然稀少名貴，拿出兩三塊出來還是有的，大人如果喜歡我身上的這塊玉石，您就收下吧。」 赫莫士眼睛一轉，便低聲下氣地巴結起凌長風來，使用的是較為純正的精靈語。

　　他這句話裡也有試探的成分，見對方沒有對自己說的「世代經商」提出疑問，而且對方在聽到這個詞語後好像在想著什麼，還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赫莫士為自己的偽造身份行動邁出第一步感到高興，心想：「另外2個昨天晚上想好的備用身份，也許用不上了。」

　　「什麼叫你身上的！現在你的人都在我的手上，你身上的東西我還不是伸伸手就能夠取到了？我告訴你，這個玉墜現在是我的了，你如果想恭維、賄賂、巴結我，也該拿些誠意出來，別拿這些已經在我們手心裡的東西來搪塞。」凌長風用不純正的精靈語蠻橫地說道，然後便用極快的速度將玉墜納入自己的懷中，隨後又開始在赫莫士身上打量起來。

　　「是是是，大人說的極是，剛才是我說錯了，還請您大人有大諒！」赫莫士雖然心裡在苦笑，但臉上卻是卑下的恭維神色，他現在已經認定這個擊敗己方20人的審訊官也許是個財迷，雖然有些強蠻和無賴，但也正是此人身上的這些弱點讓他看到了一絲生的希望。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挺明白事理的人！當然，你如果再明白事理點，多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你就可以少吃很多苦頭，我們也省得費力。這樣子你好、我們好、大家也會更好！你說是不是？」凌長風學著那些電影、電視中看來的官僚風格，搖來晃去地踱著步子，不著邊際又句句點到地說著廢話。看得一旁的安德魯趕緊轉過身去裝作查看什麼，其實是忍不住想大笑，怕自己的表情讓對方看到。阿布則一直背朝他們，點理著刑具，看不到什麼表情。

　　「大人的話真是金科玉律，小人明白。只要大人垂詢，小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赫莫士趕緊點頭，如果不是因為綁在架子上，也肯定會哈腰的。

　　靠！恭維、馬屁、做戲的功夫還挺到家的，不愧是宮廷裡練出來的。凌長風暗想。

　　「安德魯法師，我們接下來也該開始審訊了，你也聽到了，囚犯既然這麼說了，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吧，否則……」說到這裡，對安德魯遞了一個有含義的眼神。

　　在安德魯看來這顯然是一個含有玩鬧戲耍性質的眼神，便也含笑點了點頭，表示會意。可在旁邊的赫莫士看來，這「否則」下面的意思讓他心寒，覺得他們的眼神中交流的是將他們全部滅口的信息。

第三十七節 真假審訊，真假囚徒Ⅱ
　　「小人肯定不會讓各位大人失望的，小的既然被大人們抓獲，那麼按規定，便需要讓家人用財物來贖回自己。雖然在座的各位大人高風亮節，不一定看得上本人奉上的財物，但是在下可以當禮物送於在座的各位大人以表達我對於諸位大人的景仰，小的想這些財物也許對精靈族也會稍有助益。」赫莫士慌忙將昨天就想好的一句用來說服對方的話背了出來。

　　凌長風特意上前來與安德魯耳語了一陣，兩人耳語時，眼睛還會不時地往赫莫士身上瞟，每當赫莫士發現他們的眼光掠過自己時，便覺得脖子上有些涼颼颼的，就像有把鍘刀懸在脖子上方似的。可他現在又不敢發話打擾兩人的耳語，只好瞪著一雙懇求的眼睛看著他們。

　　「這個……你所說的贖金財物什麼的事情先放下等會再談，我們先談談其他的，如果談的來的話，也許根本就不需要你們的贖金了！」凌長風說到這裡，向他展示了一個自以為比較和善的笑容。

　　可在赫莫士看來，這明顯是笑裡藏刀，這就是惡魔的微笑。

　　「難道他們怕因贖金之事而使我們被關押之事洩漏出去？或者是他們想先摸清楚我的底細和能給他們帶來的好處大小再決定談贖金的事？他們說的也許不需要贖金，是否會是將我們全部沉入大海的意思？」赫莫士想著想著，不禁露出了慌張不安的神色。

　　「你也不要著急，我們當然知道你想早點回去，可是事情總要一步步來的，現在還沒到談贖金的時候。你先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生意的？」安德魯說話的時候，總喜歡在語氣裡帶上股溫和的味道。

　　凌長風看到他的模樣，心裡也覺得有些好笑，也接著安德魯的話說道：「是啊，我們要先瞭解你的一些基本情況才好再接下來談深入點的話題。在你回答之前，我還要提醒你一件事。」

　　凌長風踱步到赫莫士身後接著說道：「你也應該清楚，你的同伴裡已經有6人招供了，我們也綜合分析了他們的情報，你最好不要說謊，這樣對你可沒有好處。我們也沒有興趣和耐心聽一個囚犯編故事，如果因你的故事太差致使我們的心情也太差，那你要有接受太差的待遇的心理準備。」

　　赫莫士在肚子裡把這個盡說廢話的傢伙罵了100遍，可惜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還是得裝做認真聽講的學生樣子。

　　「小人明白，大人儘管問。如果有半句假話，大人儘管處置。」赫莫士心裡一邊罵，一邊裝模作樣地說著場面話，一邊又在想：「反正說真話是個死，說假話不定還有一條生路。再說了，他們難道就肯定能聽出我說的都是假話？只要假假真真，真假互相搭配，應該可以迷惑他們一陣，起碼也能為自己爭取些時間！」

　　「小的叫比爾&#8226；喬丹，家裡的主要生意有海上運輸、玉石買賣、傢俱製作……等等。」赫莫士一邊思索，一邊按昨天已經設想好的回答安德魯。

　　「比爾&#8226；喬丹？」安德魯重複了一遍他所說的名字，想了想，又繼續問道：「難道是南嶺國名聲卓著的被人稱為海運大亨的大商家喬丹家族的人？那你跟我們說說你們家族的歷史和現狀？」

　　「小人就是喬丹家族的人，也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我們家族雖然不像法師大人您說的名聲卓著，但是也算小有名氣。小人的家族追溯起來也算是南嶺國王族的一支遠親，祖上曾經由於一些小誤會和某些小人的誣陷，而被王國收回領地並貶為庶民，此事距今也有近190年了，到小人這一輩也已經有10代。」赫莫士邊說邊看著對方，看到他們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才繼續說道：「小人祖先雖被貶為庶民，卻也存有些許家財，於是便開始做起生意來，剛開始只是做些小本生意，最多也就是吃穿不愁，到了曾祖父與祖父這輩，生意才開始有了比較大發展。到現在，通過祖祖輩輩的努力，也算得上是南嶺國小有名氣的商賈之家了。」

　　「如果喬丹家族在南嶺國只是小有名氣的話，那麼南嶺國恐怕找不出大名氣的商家了。我們精靈雖然對人類大陸的情況不是非常瞭解，但是在海邊的成年精靈裡，恐怕很難找出一個不知道南嶺國的商賈之家喬丹家族的。」安德魯接著赫莫士的話說道。

　　「姑且不論你前面的話的真假，接下來我想問你，你的船是哪來的？又是為什麼來到這裡？」凌長風湊到赫莫士的面前問道！

　　「想靠加快問答的速度來攪亂我的思路、增加我的壓力！哼哼……還好我昨天就整理好了思路。」赫莫士有些得意地想。

　　「這個船是我國四王子所造的新型船隻，船隻完工試航的那些天我剛好在四王子府邸。四王子在近海試航後決定進行遠航試驗，我也剛好有一些備貨，就自告奮勇進行該船型的遠航試驗，順便也跟王子通融了一下，準備帶上那些備貨出海交易。我們原先打算向西航行到中途群島，與妖精族進行商品交易後便回國，這個距離也已夠測試船隻的遠航性能。」赫莫士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露出慚愧的神色繼續說道：「當我們在中途群島與妖精族人交易完畢，剛準備回去覆命的時候，有些水手建議繼續往西去精靈大陸，將剩下的貨物交易換成精靈大陸獨有的香料、藝術品、美酒。我當時想，這些商品在人類大陸非常暢銷，利潤又高，而且新型船隻性能很好，只要不出意外，就是穩賺不賠的生意，而且也花不了太多的時間，跑這一趟也是很合算的。可是我們快到精靈大陸的時候，有10個船員又想順便抓捕幾個精靈，因為他們說精靈奴隸的價格才是所有貨物裡價格最高的！」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看對方的神色，生怕這些話會惹惱他們。

第三十八節 真假審訊，真假囚徒Ⅲ
　　「你接著說，只要你說的是事實就儘管說出來，不要擔心我們的遷怒。」安德魯的語氣還是那般平和。

　　當赫莫士的目光轉向凌長風的時候，得到的是與安德魯截然不同的對待。凌長風一瞪眼睛，粗魯地說：「叫你接著說，沒聽到嗎？別老吞吞吐吐的，浪費我們的時間，有什麼就快點說！」

　　赫莫士連忙點頭，一臉悔恨地說：「我當時本來想交易完貨物就回去的，但是後來我不知怎麼的，就鬼迷心竅被他們說服了。後來我們就在南邊一個海灘擱淺靠岸，接著我就隨著他們上岸，在你們村落不遠處埋伏，沒多久我們就發現有8個精靈出了村子向西北方向的樹林而去，我們便遠遠地跟在後面尋找機會。再接著，就發生戰鬥，隨後發生的就是大人們都知道的了，我們20人都敗於大人之手！」說到這裡敬畏地看了凌長風一眼。

　　赫莫士說完心想：「我到現在為止，除了身份偽造以及稍微編了點符合該身份的小謊言之外，其它的大部分都是真事，看來他們也沒有太大的懷疑。」

　　「那麼說起來，你是被你的手下說服的了？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無辜呢？」凌長風斜著眼看著赫莫士。

　　「那些人也不全是我的手下，其中有些是四王子的家僕和門客。那幾個說服我前來精靈大陸的就是四王子的門客和家僕，他們中有幾個以前就曾經來過精靈大陸參加過抓捕的行動，我就是被他們的花言巧語給欺騙的。」接著又乞求道：「小人知錯了，還請大人們饒恕小人的一時衝動，小的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任何傷害精靈的舉動，小人也會感激大人一輩子，有生之年也都會把精靈當朋友，只要精靈族需要幫助而在下又力所能及的必定全力相助，如有違此誓言，就讓我不得好死，活著也是眾叛親離，孤獨窮窘一生！」

　　「誓言有屁用，這個世界上不守信、違背誓言的人比比皆是，他們也全都活得好好的，而且活得好像還比那些誠實的人更滋潤呢！別信誓旦旦地盡說些好聽的話，我們需要你拿出一些實際的東西和表現，不需要你那些虛幻的誓言和保證。」凌長風搖著頭重重地說道。

　　「是是……。要不，大人先放回小人的一個心腹回去向家裡回報並帶贖金回來，小人保證會讓各位大人看到在下的誠意，如果大人到時還不滿意，也還可以再行商量。」赫莫士趕緊低頭認錯，又把話題轉到贖金上來。

　　「早就跟你說過了，現在還沒到談贖金的時候！我們覺得到了談贖金的時候，自然會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的回答，少說些廢話。」凌長風站到赫莫士對面，大聲的說道，噴了他一臉吐沫。

　　「你就算是不想因贖金事件而洩露消息，反應也不用這麼激烈吧！」赫莫士心想，臉上隱隱閃過一絲厭惡的表情：「平時還沒幾個人敢在我的面前這麼大聲說話的，更別說往我臉上濺吐沫了。」

　　赫莫士嘴裡卻忙不停的應和：「是是……，小的以後沒有大人們的提醒，便絕口不提贖金之事。」

　　凌長風轉過身子，接著開口：「那你接著說說，船隻造好並試航的那段時間裡，你為什麼會在四王子府上？那幾個慫恿你來精靈大陸干見不得人勾當的10個人又是哪幾個？」

　　一看到凌長風要張口，赫莫士便有把自己的頭往後仰的衝動，當看到對方轉過身去後，他才暗鬆了一口氣：「那我要從頭說起。南嶺國內，最近可以說暗流湧動，國王身體日益衰弱，大王子沉迷於詩詞歌賦，風花雪月，所以國王還準備對王子們觀察一段時間再確定繼承人選。這種情況下，6個王子其實都有可能繼位為王，王子們為了登上王位也是競相招賢納士，手段盡出。同時，國內幾乎所有的官僚、商賈、名家、望族、智士、武人……，也差不多全捲入了這場風暴，他們全都在押注，有的人甚至在這6個注裡偷偷的同時壓了好幾注，所有的人不外乎是想讓自己以後得到更大的好處。」

　　凌長風邊聽邊想邊點頭，好笑地想：「不愧是跟他自己相關的事，講得挺有條理，用詞也不錯，雖然只講了個概況，卻讓人一聽就對南嶺國的狀況有了一個大體的把握。」

　　看到大家都在仔細地聽，還不時地點頭，赫莫士心頭的石頭也落了一半，繼續說道：「由於我們家在南嶺也算得上是有點名氣的商家，又算是皇族的遠親，自然受到了王子們的招徠。我們家族也就要選擇其中的一位來支持，而我們選擇的便是四王子赫莫士•喬丹。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會在四王子的府邸，並申請代為進行遠航試驗的原因。」

　　「哦，那就是說，四王子答應你來進行試航，其實也有給你甜頭拉攏你的成分在內？」凌長風又轉回到赫莫士的面前，不過這次聲音並不大，距離也稍遠些，所以吐沫的數量和攻擊力都不夠。

　　「也許吧。四王子其實也剛好有些事情要處理抽不出身，我也答應回去後會將交易獲得的一部分利益分成。當然我也想見識一下新船的性能，一可以進一步瞭解四王子的實力，二可以看看新船的製造工藝有沒有我們能夠借鑒學習的。在下覺得也許跟這些原因都有些關係！」赫莫士現在越講越是對自己的口才有信心，差點就要侃侃而談了。

　　他心裡暗想：「比爾向我提出申請出海試航也確有此事，不過我也就是怕他學走我的新船製造工藝才不讓他來進行試航的，比爾家可是靠海上貿易起家的，對船隻新工藝也自然是非常感興趣。」

第三十九節 真假審訊，真假囚徒Ⅳ
　　「嗯，聽起來挺有道理的！商人世家出來的口才就是好！」安德魯微笑著讚許道。

　　「10個慫恿你的傢伙是哪幾個？」凌長風拿出掌中機放到赫莫士眼前，指著裡面拍攝的囚犯照片：「別大驚小怪的，我的本事多著呢！才這麼幾張圖片，你的嘴巴和眼睛用得著張得這麼大嗎？……你看到是的就點一下頭，不是的就搖頭，聽到了沒有？」然後便一張張的切換那些照片讓赫莫士辨認。

　　赫莫士被凌長風一說也慢慢地鎮靜下來，好奇地指認著裡面的照片。

　　指認完後，凌長風盯著赫莫士的眼睛說道：「你說那5個招供的人也是其中慫恿你來抓捕精靈的人？可是根據那5人的口供說，是你臨時決定到精靈大陸抓精靈的，你不會是看他們洩漏你們的情報而陷害他們吧？」

　　「哼，這5個傢伙當然不敢在大人面前承認是他們出的餿主意。這件事，大人可以問除了這10個人以外的其他人，我相信他們說的肯定比那10個人的話可靠。在下說的絕對是真話，大人盡可去問。」赫莫士急忙辯解。

　　「我們自然會去問的，這個難道還需要你來提醒嗎？」凌長風一點也不給面子的衝他說道：「你現在還是多擔心點你自己吧，你前面的話我們都已經紀錄備案，如果我們經過核實後發現你說的有問題，哼哼……。」

　　凌長風努力裝出從6000年前古董電影中的黑社會大哥那學來的那種陰狠神色，頓了一下，又恢復正常的口氣：「當然……，我們認為不成問題的問題不算！」

　　凌長風煞有介事的廢話還是讓安德魯忍不住笑了出來，再看赫莫士的臉也是崩得緊緊的，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難受。

　　「很好笑，是嗎？」凌長風注視著赫莫士嚴肅地說。

　　「沒有，沒有。」赫莫士趕緊正著臉色說，對於危險的預想和恐懼，還是戰勝了那一刻大腦對於超脫自己身體之外的事物的條件反射式的幽默反應。

　　「那你剛才臉繃得這麼緊幹什麼，你要知道，那種表情會嚇到小孩子的！」凌長風用唐僧式的語氣說道：「我明明覺得剛才自己說的挺好笑的，你竟然說不好笑，真沒有幽默素養，要不就是你太不給我面子了。」

　　這次赫莫士徹底崩潰了，覺得自己再也無法說出一句合理的對話。階下囚的身份加上對凌長風的敬畏和無法捉摸，再加上對於死亡的恐懼，又在這樣的對話語境中，令他此時不知道該如果去應對。

　　「總算讓這個宮廷出生的傢伙無言以對了，哈哈。」凌長風心裡不無得意，這時，那幾個侍女的圖像自動切換到凌長風的掌中機裡。

　　「我說，你還是挺會享受的嘛。出來試航還要帶著幾個美嬌娘伺候你。」說完，凌長風的眼睛便在赫莫士的身上轉悠起來，就像是在找他好色的證據似的。

　　赫莫士總算找到一個話題可以擺脫現在的尷尬情景，趕緊說道：「她們的容貌雖然在我們人類中算得上是上等，但是比起精靈族的女孩來，她們也就只是一般了。不過，只要大人們喜歡，在下可以把她們轉贈給您們，她們的容貌雖然難以比擬精靈美女，但是她們可都是從小經過嚴格培訓的，擅長歌舞，也知書識禮。當然她們也都有一些討男人歡喜的本領。」說到這裡，露出曖昧的神色，這個意思應該是所有發育成熟的男人都能夠理解的。

　　「她們真有你說的這麼好？難道你捨得她們嗎？」凌長風並不拒絕，而是非常配合地露出疑問的神色，好像是在試探對方的話的真假。

　　「幾個侍女又算什麼，我以前便送過幾個美女給我所敬仰的人物，如果大人們收下她們，那也是小人的面子，是她們的福氣。但如果只是這樣，還是會讓在下於心不安，因為她們也算是大人們的俘虜了，大人們也自然對她們有處理的權利。所以，我想，大人們如果喜歡的話就先勉為其難地收下她們，等以後我再給幾位大人送上姿色更上乘、氣質更高雅的美女。」赫莫士很有技巧地拍著馬屁。

　　「看你挺有誠意的樣子，好，那我就先代表安德魯謝謝你了。」轉頭不理安德魯急欲爭辯的無辜神色，面向阿布的方向，凌長風繼續道：「另一個弓術較厲害的女子也是你的侍女嗎？我們曾經和她較量過弓術，就因為她固執地不肯投降，致使我們有一個精靈受傷，而船上也有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子重傷落海，後來救治無效死亡。那個女的太厲害，我想安德魯不會喜歡這種類型，不過我看阿布對她好像挺上心的樣子。」又轉頭不理阿布，看向赫莫士。

　　「那女子叫凱瑟琳，不是我的侍女，她還有10個師兄和她一起，她們11人都是四王子新招攬的門客，也是四王子派來督促我的，不太聽我的話。不過，她們現在既然都在大人們的手上，大人們當然可以按自己的意思來處置她們了。」赫莫士立刻和她撇清關係。

　　但他臉上卻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遺憾神色，心裡暗想：「那幫人！才招來幾天，就有好多次牴觸我。這次如果他們願意一起上岸，也許就不會像這樣一下子敗陣了。要不是我對凱瑟琳還有點意思，早就把他們踢走了，反正看他們的樣子也難以為我所用。可惜了，我都還沒來得及，就要被眼前的無賴先得手了。哎！還想這個幹嗎？我自己的命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撿回來？」

　　「你好像是一個法師吧，你修習的是什麼魔法？」安德魯不等凌長風說話，就搶著先向赫莫士拋出了問題。

　　阿德魯現在不能反對和駁回凌長風剛才所說過的話，又怕他繼續剛才的話題，只好趕緊來轉移話題。說完，對著一臉得意表情的凌長風就是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