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仕途風流 作者:斷刃天涯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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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3336578 2009-4-10 11:30: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2 697303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48
第三百五十八章 做給你看

楊帆想幹啥,沈寧這個多年一起狼狽為奸的兄弟,對個眼神就一清二楚。心裡暗暗感激之餘,臉上露出一陣痛心疾首的羞愧。


    「楊書記,主要責任在我,我沒把隊伍帶好。」沈寧剛說話,邊上叢麗麗唯恐天下不亂的來了一句:「沈局長,你也別主動往身上上攬罪過,你才調來的,下面的情況能知道多少?你能知道剛才那些警察是怎麼處理案子的?你能知道這事故科拯救隊的人狗膽包天,當著楊書記的面放他車子的油?」


    叢麗麗這個時候跳出來,倒也算是深刻領會領導意圖,有目的的把火往交警支隊身上燒。


    楊帆這個時候抬手說:「叢秘書長,讓他們自己說。」


    這個時候林猛有點扛不住了,連忙上前來低聲說:「楊書記,這個事情主要責任在我,是我疏忽了對下面同志的教育,我……。」


    砰!楊帆狠狠的一拍桌子,把林猛嚇的渾身一震。


    「上樑不正下樑歪!作為交警支隊的負責人,你難辭其咎。」說著楊帆站了起來,冷冷的掃了一圈這些人,最後對沈寧說:「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你作為公安局長,必須那出一個合理的處理方案來,我在值班室等你的結果。」


    說著楊帆邁步往外走,其他人習慣性的想送,發現沈寧站在沒動,一個一個都老實了。沈寧慢慢的坐到楊帆剛才坐的位置上,心裡一陣佩服楊帆這一招玩的漂亮。先給問題定個性,然後把處理權交給自己,接下來的事情那還不簡單?


    「老林,先說說這個拯救隊是怎麼回事?我可是聽說下面的很多民警,對這個事情怨氣很重?」沈寧這等於揪住要害不放,同時還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交警隊有四個大隊,原來各自有各自的停車場,林猛收了阿六仔的好處後。下令把所有停車場都取消了,集中到一個停車場去。這樣一來停車費都讓阿六仔賺了。各大隊地領導當然有意見了。再說阿六仔以前是個小混混,一般的警察還真沒把他放眼裡。要不梁道遠在執勤地時候,怎麼還不忘記提醒楊帆一句。


    沈寧現在是由市委書記授權來處理問題,林猛一聽這小子先來個轉移話題,往自己的要害上捅刀子,心裡那叫一個恨。假如只是簡單的針對今天的事故。林猛完全可以把責任往下面推給主管事故科和四大隊的副支隊長蔡廣,然後蔡廣再往下推,最後頂多是蔡廣寫份檢查。處理一下值班的副科長和兩個辦案警員,這個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沈寧是別有用心來地,老公安出身自然明白這些人一貫手法。上來就找主要矛盾來說,這麼說主要是傳達了一個信息給政委賀曉和蔡廣。今天的事情,我不找你們,我找的是林猛,大家閃開一點啊,免得被誤傷。


    阿六仔承包拯救隊這個事情呢。是林猛一手促成地。賀曉是才調來地。對這個事情怎麼操作地也是一無所知。不過林猛這個人比較霸道。有點不拿賀曉這個新來地政委太重視。賀曉心裡是有怨氣地。不過一直沒機會發難罷了。之餘蔡廣和林猛之間地關係。那就更微妙了。早年間林猛和蔡廣是一個級別地。當年還一起爭過公安局副局長地位置。結果關鍵時刻。有人投遞了一封匿名信。說蔡廣收受賄賂多少多少。這種撲風捉影匿名信。平時根本到不了紀委領導地手裡。結果那一次紀委就真地下來查了。事後地結果是一點問題都沒有。蔡廣也因此失去了晉級地機會。這些事情。沈寧都打聽清楚了。傻子都懷疑當年是林猛搞鬼了。當年論業務能力論成績論資歷。他沒一樣比地了蔡廣地。


    有了這兩個先決條件。賀曉和蔡廣能幫著林猛說話?結論用腳指頭都能得出。


    林猛給沈寧問地心裡實在難受。期期艾艾地解釋說:「這個。當時是出於節省經費考慮。所以…………。」這麼爛地理由。沈寧聽都不想聽。抬手打斷他。扭頭問賀曉:「賀曉。你說。」


    「報告沈局。這個事情不太清楚。我來地時候拯救隊已經承包出去了。各大隊地停車場也都取消了。不過。沈局您也知道。各大隊地主官情緒上有點牴觸。」賀曉這就是在落井下石了。林猛氣地臉都綠了。但是又不敢說話。生怕越說錯越多。


    沈寧這才看了看蔡廣說:「楊書記地這個案子。你作為主管領導。責任是不可推卸地。當時。考慮到實際情況。也是情有可原地。」


    說罷。沈寧站起身子說:「老林你明天開始到省黨校學習一個月。避一避風頭。等楊書記消氣了再回來。支隊地工作嘛。暫時由賀曉負責」說完這個。沈寧對蔡廣說:「去把楊書記請到你地辦公室。我等下過去匯報。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啊。有不同意見趕緊提。不要到時候搞小動作。」


    值班室不大,裡頭擺了一張高低床,四張椅子,一台電視機,然後沒別的東西了。楊帆進來的時候,兩個辦案民警和劉敏正在裡面坐著,三人面面相覷的。


    看見楊帆進來,三人忙不迭的站了起來,楊帆掃了一眼裡面沒進去,站在走廊上抽菸,周穎在邊上陪著說話。倒是叢麗麗大馬金刀的往一張椅子上一坐,冷冷的掃了一圈三個站著不敢動的警察。


    「那個誣告楊書記的人呢?你們不會放走了吧?」


    「沒有沒有,我們把他和他的女人都關起來了,就在衛生間後面那個小房間裡面。」劉敏連聲解釋,腰一直是彎著的。


    「我說你們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睜著眼睛說瞎話,今天出事的要不是楊書記,換成一般的人呢?」說罷,叢麗麗也不讓他們解釋,站起身子冷笑說:「等著處理吧。」


    說著出了值班室,走到楊帆身邊說了情況。楊帆聽力不禁笑著說:「我說這些警察也真是膽肥啊,按說我的林肯不差了。沒點能耐的人能開的起來?」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叢麗麗笑著低聲解釋說:「楊書記。您這就是不瞭解事情情況了。海濱市這個地方,存在不少套牌車。這些車子,不是從正常途徑來的,都是從南粵省等經濟發達地區搞來的贓車,到了這邊改頭換面,花點錢就能上路。這些車不貴。只有正常車地一半價格都不到,所以,有點錢的人都能開地起好車。海濱市很多小老闆。開的比您的車可好多了。」


    楊帆這才想起沈寧說過這個事情,不禁暗暗的好笑。長期在上面呆著,對下面這些貓膩是越來越不清楚了。要不怎麼說吏滑如油呢,這些基層的官員和公務員,他們撈油水的花樣真是千奇百怪。


    「治國就是治吏,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將不國。如果臣下一個個都寡廉鮮恥,貪污無度。胡作非為。而國家沒有辦法治理他們,那麼天下一定大亂。老百姓一定要當李自成。」楊帆突然想起這麼一段話,接著發現很多事情不能深想。最後只能苦笑著搖搖頭。也許,當初太祖腦子裡構建地理想社會有點不切實際。忽視了一個體制和發展的問題,但是他老人家看很多問題還是一針見血的。


    「楊書記,您還是先去我地辦公室休息吧。」蔡廣恭敬的低聲說,心裡暗暗感激沈寧在放自己一馬的同時,還給了自己一個在領導面前單獨說話的機會。


    楊帆多少有點意外,但是他對沈寧太瞭解了,自然知道沈您不會無故這麼幹。點點頭笑著說:「那麻煩了。」


    「呵呵,不敢,不敢!」蔡廣連聲笑著說,心想這個市委書記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蔡廣的辦公室佈置的也很簡單,一個書櫃裡面放的全是專業書籍,書桌橫在中間,後面是一張硬板床,非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裡面有個單獨的洗手間。


    前半部分擺放著一張長沙發,估計是平時接待用地,楊帆徑直坐在上面,蔡廣忙著給大家倒水。45歲地男子,臉上的緊張雖然不明顯,但是動作多少有點僵硬。


    「蔡隊長一看就是精通業務地干部!」楊帆站了起來,難得讚了一句。


    「楊書記您太誇獎了!」蔡廣越發的不安了,跟在邊上低聲地謙虛。


    楊帆搖搖頭說:「不是誇獎,是實話。我看你書桌上擺放著相干的業務書籍,看皮都翻舊了,說明你經常翻看。」說著楊帆走到書櫃前,指著上面地書說:「再看看你書架裡面的書,都是半舊的樣子,說明你都認真的讀過。呵呵,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的幹部有幾個專研業務的?」


    一番話說的蔡廣臉上一陣激動的微微抽搐,楊帆的觀察力還真的非常準確。蔡廣能夠在這個位置上穩坐不動,一是省廳多少有點關係,,二個主要是他的業務能力,在全省交警系統裡面都是拔尖的。


    楊帆說完就回到沙發上坐下,端起水喝了一口,蔡廣站在那裡一時想說話還不知道說點啥好,憋了半天才說:「我今後一定繼續努力,不讓楊書記和沈局長為事故科的事情操心。」


    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呆了十幾年的蔡廣,自然也是深諳官場上的規則的。楊帆先來示威,沈寧接著針對林猛,傻子都知道要趕緊的摘出來,然後表明立場。


    楊帆聽了之後微微的一笑說:「最近市公安局可能要做一些調整,好好表現。」


    嗯?蔡廣一下就懵掉了!心說我沒聽錯吧,手下出了事情得罪了海濱市的一號,居然還能有被提拔的機會?不給連帶處理就是萬幸的了!


    大概有那麼一分鐘的樣子,蔡廣回過神來了,心裡更加確定這一次林猛要栽跟頭了。就在這個時候,沈寧笑著進來,朝楊帆微微點頭說:「楊書記,時間不早了,我抓緊匯報,您給個意思?」


    這麼隨意的說話方式,一下就把關係給體現出來了。楊帆點點頭。沈寧連忙說:「省黨校來函,讓局裡選送人去學習。我準備讓林猛去。」


    楊帆把臉一沉說:「交警支隊給他帶的亂七八糟的,先停職吧。組織意見叢秘書長明天半一下。其他的,就看你公安局長的個人能力了。我看交警支隊的問題是一小部分人地問題,不要大動干戈的,像賀曉和蔡廣這樣地同志,批評歸批評。該大膽使用還是要大膽使用的。我的話就是個建議,你斟酌著辦。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楊帆說罷就走了。沈寧連忙送到樓下,到了樓下的空地上時,沈寧突然低聲說:「那個阿六仔,我等下讓人提走,從他的身上入手。」


    楊帆點點頭,一伸手說:「車鑰匙給我,借周穎開幾天。」沈寧笑嘻嘻的把鑰匙遞給楊帆說:「領導,你真黑,這是逼著我上班打車啊。」


    楊帆乾脆地把鑰匙抓在手裡說:「你少跟我來這套,說說你最近扣了多少套牌車?你還會沒車開?笑話!」


    楊帆開著沈寧的三菱吉普走了。叢麗麗開著QQ跟上。站在原地的沈寧臉上閃過一道殺氣。心說明天要召開一個局領導會議。


    這個時候心情最複雜地其實是叢麗麗,親眼目睹了楊帆對沈寧的不遺餘力的幫襯後。叢麗麗突然想到今天晚上楊帆是不是有做給自己看的意思在裡面。越想覺得這個事情越有這個意思,不然有必要帶上市委秘書長麼?這就是要讓叢麗麗看看。我是怎麼對待自己人的。親眼看見了,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周穎。突然對開車的楊帆說:「那個叢麗麗我不喜歡,眼神太勾人了,你後你少跟她走的太近。」


    楊帆淡淡一笑說:「你怎麼不說她**大屁股翹,你看著不放心?」


    周穎被說的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輕聲罵:「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低俗!」


    「呵呵,後悔交出所有權了是吧?」楊帆笑著打趣一句,周穎突然嚴肅起來說:「楊帆,你真地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地,要不對不起我們。」


    楊帆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周穎一眼,沒有說話。周穎見這目光,立刻羞地一錘座墊,氣呼呼的說:「你這人太陰壞了,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


    得!又找到一個缺點!


    沈寧對公安局地整頓可謂是名正言順,有市委書記的撐腰,星期天召開一個緊急會議,傳達了市委領導地指示。林猛被停職,工作由賀曉接手,下一步到省黨校去學習。輕輕巧巧的一番擺弄,交警支隊的控制權就掌握在手中。


    會議上是這麼說的,好像沒有太整林猛的意思,會議結束後孫長平就找到沈寧,匯報了對阿六仔突擊審問的結果。阿六仔這個小流氓出身的傢伙,嘴巴雖然比較硬,對付審問的經驗也比較豐富。不過,孫長平根本沒有走正規的審訊途徑,直接用鐵絲把兩根手指綁起來,雙手吊起,腳尖點地,不到半個小時就全招了。


    攥著審訊結果,沈寧急忙找到市委招待所。


    「報告領導,阿六仔全招了。車子只要進了停車場,一輛摩托車有林猛五塊錢,一輛汽車有十塊。整個市區每個月抓的車子至少三千輛,林猛在這個位置上五年了,至少從中牟利一百五十萬。」


    楊帆聽罷嘿嘿一笑說:「那林猛也別去什麼黨校學習了,紀委介入,直接雙規,把他的人連根拔起。」


    一個電話,紀委書記宋大成就感到楊帆這裡,看來材料之後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表示:「請楊書記放心,我保證查清楚林猛的問題。」


    楊帆沉吟一番說:「注意影響!」宋大成聽了微微的一愣,隨即點頭表示明白,轉身出門的時候,宋大成心裡一陣苦笑,明白楊帆剛才那個話裡的意思。萬一林猛亂攀咬,也要謹慎處理,不要把事情搞大,要控制在公安內部。更深一層的意思是,真要都認真起來。又有幾個人是完全乾淨的?身為紀委書記,宋大成接觸的黑暗面較多。自然更能明白楊帆的苦衷。


    處理完這個事情,楊帆的興致並不太高,坐在沙發上一陣猛抽菸。官做地越大,看見的弊端越多,但是還要處心積慮地去遮掩一些東西,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無奈之餘。楊帆只能微微的嘆息一聲。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楊帆也只能本著那點微薄的可憐的底線,做好自己地事情。無奈的情緒隨著一聲嘆息消失後。楊帆重新冷靜下來,接下來看沈寧的了,把公安隊伍整頓好之後,其他地事情也該慢慢的有所動作了。


    想到來到海濱市的這一段時間,楊帆心裡一陣惡狠狠的冷笑。


    作為一省的行政長官,侯笑天對於發展天涯省的經濟相當的熱衷。如今是經濟掛帥的年代,如何體現一個省的行政最高領導的能力,看地不就是GDP麼?


    周建康來到侯笑天地省長辦公室裡匯報工作,提到天美集團在自己的引導下,對旅遊業產生了濃厚地興趣。並且很快表示要在天涯省大展拳腳的時候。侯笑天很是滿意地仰面而笑。伸手在將軍肚上面摸了摸說:「小周啊,這個事情你辦的很好。天美集團是全國知名地大集團。當年在天美集團上發生過一件大事情,我一直忘記跟你說了。現在我要提醒你一下。今後下去,對海濱市的楊帆同志一定要尊重!」


    說完侯笑天目光猛的冷了三分。嘴角掛著一點譏笑的成分看著周建康。


    周建立不明原因,一頭霧水的有點慌張的看著一貫欣賞提拔自己的領導。臉上的笑容被看的都凝固了,還是不明白為啥領導要這麼說。不過有一點周建康是反應過來了,自己的那點小動作,沒有逃過領導睿智的目光。


    「老首長,我這個還不是為了您麼?」周建康找來個自認為合適的理由,打算討一下領導的歡心。


    「愚蠢!你連別人的來歷都沒搞清楚,就敢往人家的鍋裡伸勺子?也不怕吃的沒撈著,燙了自己的手。不服氣是吧?李孝義在楊帆上任的時候,都躲到京城去開會了。一個省委常委都忌憚的人物,你居然夠膽去搶人家的功勞。你有種,太有種了!知道天美集團當年怎麼從蘇省到的江南省一個叫宛陵的城市麼?說的嚴重一點,天美集團到宛陵的事情,全國都各省的諸侯都震驚了!」


    說到這裡,侯笑天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哼哼著從抽屜裡摸出煙來,周建康一個健步上去,拿起打火機麻利的給點上後,笑著說:「我孤陋寡聞,老領導您給說說。讓我也長一點見識!」


    「哼!算你小子好學!當年天美集團運作到宛陵的時候,楊帆在宛陵擔任市委副書記。這個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好一個虎口奪食啊!」說到這裡,侯笑天頓住了,不肯再往下說,而是話鋒一轉說:「小周啊,楊帆的背景不是你能招惹的。楊帆的家屬你知道是啥來頭麼?說出來嚇不死你!信不信省軍區她可以隨便進去?膽子大不要緊,但是無知加膽大就是要倒霉的。你要我怎麼說你好?楊帆到海濱市任市委書記沒能進省委常委,就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了,你居然這個時候還玩小動作!」


    說著侯笑天氣的一腳踹過去,周建康站在原地沒敢動,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老領導,這個事情我還不是靠您一句話的事情麼?」周建康心裡驚懼,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不過那腰彎的就更低了。


    侯笑天見他這個態度,才算是收起怒色,冷冷的說:「眼下是非常時期,做好本職工作,不要給我添麻煩。算你小子運氣,換一個人坐在這裡,就衝你這點花花腸子,就能收拾你個半死。」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49
第三百五十九章 屬彈簧的!

   話題回到本職工作上面,周建康只能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暗暗慶幸一番。侯笑天雖然沒有把話說透,但是稍微動腦子往深一點想,很自然的可以想見一些東西。周建康利令智昏,不等於他本質上是愚蠢的,沒點能力也得不到侯笑天的提拔。


    「老領導,天美集團的王總,想拜見您,另外海濱市有一個熱衷與贊助省旅遊局開展工作的企業家康河,也想拜見一下您。」周建康小心翼翼的說著,剛才挨了罵,這會子心裡多少有點心虛,生怕惹得侯笑天不高興。


    侯笑天聽了果然眉頭一皺說:「小周你搞什麼名堂?天美的王總見一見很有必要,海濱市的一個什麼勞什子企業家,也往我跟前帶?你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了?」


    周建康連忙解釋說:「老領導您別生氣!康河是海濱市首屈一指的企業家,旗下的酒店和娛樂場所有幾十個,另外還涉及房地產,總資產怎麼也有十幾億。我看他是個會做事的人,對領導尊重做事也有分寸,這次接待天美的任務,他幫助也不小,所以我就斗膽帶他來。」


    聽了這個解釋,侯笑天的臉上才算是有點笑容,點點頭說:「那倒是可以見一下,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旅遊業是天涯省的支柱產業,你在這個位置上要干出一點樣子來。」


    辦公室裡的吳地金現在非常頭疼,原因無他,在政法委書記的人選問題上,吳地金找譚雪波商量,結果連著試探性的提了兩個人的名字,都被譚雪波頂了回來。


    譚雪波現在就坐在吳地金的對面,低著頭抽菸。吳地金看看這個倔犟的老頭,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譚,我提的人你不中意,那你提一兩個嘛。」吳地金心說這個政法委書記最後還是要省組織部通過的。在這個問題上沒必要和譚雪波較勁。再有,萬一哪裡做的不能讓楊帆滿意,那不是自討沒趣麼?還不如把問題丟給譚雪波,免得楊帆懷疑自己拉幫結派。


    譚雪波這才抬頭說:「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讓楊書記來做決定為好。」


    嗯?什麼意思?吳地金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心說楊帆不會把這個老傢伙搞定了吧?心裡有了懷疑,吳地金當然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了。


    「也好。我們一起去見楊書記。」吳地金心想,假如楊帆提一個名字出來。譚雪波不反對的話,說明這個老傢伙站隊了。


    吳地金地提議。譚雪波沒有反對。倆人一起來到楊帆地辦公室。一番客氣之後落座。吳地金把來意這麼一說。楊帆聽了有點不高興地皺起眉頭。好一會才低聲說:「海濱市難道沒有合適地干部了?讓你們推薦一個政法委書記。都這麼猶豫不決。我又是剛來地。對人事情況不熟悉。你們這是推卸責任!」


    這等於把兩個人都說了一下。吳地金聽著心裡暗想。看來楊帆對老譚也是有看法地。這個問題處理上謹慎地是對地。


    「譚部長。你打個報告。讓省領導安排一個人選吧!」楊帆一句話算是把事情定下來了。吳地金和譚雪波起身告辭。往樓下走地時候吳地金始終不是很明白。楊帆為啥把推薦權都放過了。公安局長沈寧不是他地老部下麼?這個事情搞地。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譚雪波也有點搞不懂楊帆這是在搞什麼名堂。不過既然楊帆這麼說了。回去之後立刻安排人寫報告。然後簽名審閱。拿給吳地金看了簽名。最後遞交到楊帆地面前。整個過程也就是兩個小時地事情。臨近上午下班地時候。楊帆看了報告簽名後對譚雪波笑著說。


    「雪波同志。轉給省委組織部吧!」


    譚雪波想了想鼓足勇氣說:「楊書記。這個人選很重要啊。您還是提一個名字為妥。」


    楊帆看著譚雪波一副為領導打算的表情,淡淡的笑著說:「照辦吧,我心裡有數。」


    這份報告當天下午上班的時候,就出現在省委組織部副部長阮秀秀的辦公桌上,阮秀秀一看上面海濱市主要領導的簽名,眉頭也皺了起來。急忙拿著報告給李孝義看,組織部長李孝義一看這個報告,立刻愁眉苦臉的心裡犯嘀咕,心裡也拿不準楊帆要搞什麼名堂。想來想去,李孝義批了一個「已閱,轉省委江書記裁定。」


    阮秀秀一看這個批字,心裡一陣鄙夷,心說這個李孝義太滑頭了。實際上不是李孝義滑頭,而是最近呂玉芳地日子不是很好過,李孝義就算有那個賊膽,也沒那個賊心。再說了,往楊帆這種人地地盤裡伸手的事情是能亂干地?在江南省拱翻兩個省委常委的事情,李孝義在京城地時候,可是聽朋友說的繪聲繪色地。說句不好聽的,躲都來不及呢。回頭李孝義還打算給呂玉芳去個電話,讓他凡事都小心一點,別觸霉頭。


    阮秀秀拿著報告進了江上雲的辦公室,江上雲看了報告眉頭也皺了起來,半天不說話。然後好一會才對阮秀秀說:「報告先放我這裡吧。」


    阮秀秀前腳離開,江上雲後腳就是一臉的苦笑,自言自語的低聲說:「好你個楊帆,居然敢將省委領導的軍。」匝巴兩下嘴巴後,江上雲多少有點頭疼。


    拿起電話撥了趙越的號碼,江上雲笑著說:「趙書記,忙麼?有點事情找您匯報。」


    一分鐘後,江上雲到了趙越的辦公室,把楊帆簽名的報告遞上去,趙越看完之後也是一臉的苦笑說:「這個渾小子,我說他心裡有怨氣吧。」


    江上雲笑著說:「心裡有怨氣是正常的,不過通過這個手段表達出來,這也算是您的尊重了。估計,他也有難處。」


    趙越站起身來,徘徊了幾圈之後,猛地堅決的說:「作為市委書記。在這個職務的人選上,他是有充分的發言權的。我們連這點都要計較,那就太不大度了。」


    江上雲聽了連連點頭,指著報告說:「倒是李孝義這個同志,實在是沒有擔當啊!」


    趙越心裡當然知道江上雲這是給李孝義上眼藥,不過這個也正對趙越地心思。當然趙越不會表現在臉上,坐回位置上拿起筆刷刷刷的批示「轉楊帆同志酌處!」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楊帆是算準了一點,省委書記趙越在楊帆不能入常的問題上多少有點愧疚之心。一般仕途上的人想進一步有多難,大家心裡都明白。雖然說楊帆還年輕。但是這個常規在楊帆的身上被打破了,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在政法委書記的人選上,省委肯定會照顧一下楊帆的情緒。最關鍵的一點是。政法委書記這個位置,不是楊帆地人,對市委書記開展工作還是很討厭的事情。雖然說省委派個人下去未必會不買楊帆地帳,但是哪有楊帆自己提拔的用起來順手啊?


    接過報告,江上雲突然皺著眉頭說:「趙書記,此風不可長啊!」


    趙越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笑說:「他要真的是一點分寸都沒有,呵呵……。」言下之意。就盡在不言中了。


    楊帆真的是那麼沒有分寸地人麼?不是。當然不是。在市政法委書記的人選上,楊帆到任之後一直在猶豫。最後還是決定冒昧一次。遠的說起來,當年沈明對自己照顧有加。報答在沈寧的身上也是應該的。近的就更別說了,市委常委裡的一票。外加一個指哪打哪的兄弟,這個位置讓不知根底地別人做,還不如冒險賭一把。省委領導有意見就有意見吧,反正自己地意思上面的人能看明白。再說今後地日子長了,日久見人心嘛。有了這個想法,楊帆才暗示譚雪波那麼幹,不過譚雪波也搞不明白楊帆的最終目地罷了。


    當然,假如省委真的派了一個人下來幹政法委書記地話,那也應該是那種對楊帆唯命是從的主,否則就別怪楊帆搞風搞雨。


    至於趙越批字的內容也非常有講究,人可以由你來決定,但是你總要過的了下面的人這一關吧。市委的其他領導,你都擺不平的話,那就沒話可說了。


    阮秀秀接到領導秘書送來的報告時,心中暗暗的一陣歡喜。這個報告,秘書為啥直接交給自己,那也是很有講究的。心裡得意,不禁微微臉上露出一點喜意,拿著報告看完後,心裡更是一陣震驚。趙越的簽字不僅僅是給楊帆看的,還是給省委組織部看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就別操這個心了,楊帆說誰就是誰了。


    這其中的彎彎繞阮秀秀搞不清楚,直接的感覺是省委趙書記在力挺楊帆。一般下面的市委領導在人事問題上,主要還是傾向於就地提拔幹部,更別說市委常委這樣的重要角色,市委怎麼說也是要爭一爭的。可是楊帆連提名都不提,打個報告讓上面派。現在又不是解放初,到處都缺幹部!


    這個事情裡頭到底蘊含了多少故事?阮秀秀雖然聰明,但是也想不太明白。總之是覺得有點雲裡霧裡的,彷彿霧裡看花一般的。


    思來想去,阮秀秀拿著報告又回到江上雲的辦公室裡求見。問候之後阮秀秀非常恭敬而且謹慎的問:「江書記,這個事情您看是不是我親自走一趟?」


    阮秀秀這個馬屁拍的很含蓄,首先拿到報告立刻來江上雲這裡,意思是我明白領導的意思,感謝領導的信任。其次嘛,這個事情不太符合組織程序,我想去幫領導看著點,顯示一下領導的存在。


    這個不過是阮秀秀做女人的一點小聰明,江上雲心裡多少有點不屑,在他這個位置上往下俯瞰,覺得有的動作是多餘的。不過江上雲仔細想了想,覺得阮秀秀去一下也不錯,多少讓楊帆知道一下,省委領導面前討價還價的不是個好習慣。


    江上雲自然不能把心裡所想對阮秀秀說,拿著報告一番沉吟後,淡淡的說:「你去一趟也好,但是要尊重楊帆同志!」


    一句話把阮秀秀可能指手畫腳的權利給沒收了。你下去就只能看著,看到啥回來匯報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是你該考慮的。


    阮秀秀這次明白領導的意思了,心裡多少有點遺憾。本來還打算賣楊帆一個好地,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不過仔細又一想,下去不說話,不就是一種買好麼?想到這個,阮秀秀又高興的離開了。回到辦公室裡。心情很好的吩咐下面準備車,明天一早下海濱市。


    楊帆這邊眼看下班了。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黎季接的電話,問名字對方也不說,只是要說要找市委楊書記反應一點情況。楊帆辦公室的座機電話號碼,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不然是個人都往這裡打電話。市委書記還能正常的做事麼?每天就接電話好了。


    「楊帆同志好啊!我是秦東。」電話裡報上姓名後,楊帆倒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秦東是副省長啊,好像不是常委,就記得主管口子有教育。


    這個電話打過來,到底啥意思,楊帆自然心裡也不是很清楚。覺得現在就在查一個林猛,怎麼驚動了秦東了?


    「嗯,秦省長好。您有什麼事情麼?」楊帆地語氣看起來平常的客氣。但是透著一股淡淡地不滿。


    秦東那邊聽出楊帆的不滿來了,微微沉默了一下接著解釋:「我就是問一問林猛的具體情況。沒有其他的意思。」


    話說地客氣。楊帆也反應過來,這一位不過是盡點人事罷了。幫忙問一問。讓家裡人準備準備到牢送飯的意思。當然了,楊帆要是能給點面子。有人願意撈人,那可能引見一下。


    「秦省長,我能說的只是林猛被市紀委雙規了。其他的,還請您多多理解。」楊帆壓下不滿,客氣的回答一句。秦東是副省長不假,問題一你個邊緣的副部,市委書記不買賬,你有能如何?


    楊帆在適當的表達了一下牴觸情緒後,語氣變的客氣起來。電話那頭地秦東心裡怎麼想地,楊帆就不去多想了。這個事情是箭在弦上,誰也攔不住的。


    「嗯,理解地,大家都要遵守紀律嘛。那就這樣吧,打擾了。」秦東掛了電話。


    楊帆這邊心裡倒是暗暗的吃驚,心說一個林猛居然驚動了一個副省長,這個倒是有點意思啊。楊帆並不知道,秦東不過是受不了老婆地呱噪,這才打了這個電話,走個形勢罷了。骨子里根本就沒有介入的意思!


    林猛地表叔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毛宇,毛宇和秦東的老婆張妙藍是大學同學,兩人之間以前有點說不清楚的關係就是了。林猛的事情發作後,毛宇接到林猛老婆的求救電話。毛宇旁敲側擊的大聽一番消息後,知道這個事情裡面有市委書記楊帆的影子在裡面。


    既然是市委書記的手筆,那一個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就不好指手畫腳了。大家關係又不熟,冒昧的打個電話或者登門拜訪都不合適。想來想去,毛宇聯繫老同學,請吃飯後提起這個事情,毛宇說的很含蓄,意思是讓幫忙打聽一下具體的消息云云,然後不勝感激。


    張妙藍一個女人,聽說只是打聽一下,不以為然的就答應了。回去跟秦東一說,秦東明白啊,知道毛宇這小子是打算利用自己。秦東心裡當然不高興了,可是他怕老婆。張妙藍比他小了18歲,還是續絃的,夫妻之間的關係可想而知了。


    所以秦東很耐心的給張妙藍做了一番解釋,說這個電話不能打。張妙藍死要面子的人,一通發作說就是問一問,又不管有什麼好怕的。秦東遭不住了,只好打個電話來問一問。


    這個電話一打不要緊,倒把楊帆給弄的有點被動了。別看秦東說就是問一問,楊帆怎麼不知道這裡面的隱藏的含義?沒事情副省長能打這個電話?越想楊帆越惱火,心說一個副省長就很牛麼?我不買你的帳你咬我啊!


    楊帆正在惱火的時候,電話又響了,一看還是秦東打來的。


    「楊帆同志麼!」秦東穩重的聲音再次響起,楊帆心裡奇怪啊,心說你真要跟我對著干?心裡一怒,就準備拉開架勢幹了。反正都是有案底的,這樣的事情不是沒幹過。


    「秦省長還有什麼指示?」楊帆地語氣裡直接把不滿帶出來了。秦東一聽這話連連苦笑著解釋了一句:「這個,我真的就是問一句而已!」


    說完,秦東把電話掛了。


    楊帆聽著忙音,心裡又有點不明白了,秦東為啥要再打一個電話來,做賊似的解釋一句?好歹他是副部級,沒這個必要啊?難道是性格問題?看來要找個機會好好瞭解一下這位秦省長的底細了,反正紀委那邊還有兩天要審的樣子。


    一大早阮秀秀就下來了。臨出發前給楊帆打了個電話。楊帆當然沒必要親自去接阮秀秀,直接讓叢麗麗和吳地金等人去接人。面子算是給的很足了。


    阮秀秀下高速的時候沒看見楊帆來接,心裡多少有點苦澀,算是見識到這個年輕市委書記的強悍了。不過想起楊帆那份報告來,省委兩位書記都那麼含蓄地處理了。一個組織部的副部長有啥好歪嘴地?


    到了市區,阮秀秀是一檢查工作的名義下來的,自然的由組織部接待,市委副書記吳地金領銜接待。阮秀秀到了市委大院前,偷偷給楊帆打個電話。


    「楊書記,省委江書記有點話托我轉達給你。」阮秀秀中倒不是瞎說,江上雲確實有話讓阮秀秀帶過來,其實帶話很明顯是多餘地。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楊帆一聽這個說法。立刻明白江上雲的意思,心裡不覺一陣嘆息。心說江上雲還是量小了一點。趙越是肯定幹不出這個事情來的。


    「那就辛苦阮部長了。」楊帆心裡也有點不快,不能對江上雲如何。我也不至於屁顛屁顛的去見你一個副廳吧?別看你組織部見官大三級,在我這裡行不通。楊帆的性格表面謙和骨子裡很剛。用一句老話就是外圓內方!這個是從小給教育的深入骨髓的,想改都改不了。


    阮秀秀聽到楊帆這麼說,心裡那個苦澀就別提了。心說這一次搞不好就要弄巧成拙,很明顯楊帆生氣了,要見我可以,你來我辦公室,辛苦你一下。


    感覺到楊帆話裡頭的冷意,阮秀秀也只能捏著鼻子忍受,還要笑著說:「不會打擾楊書記工作吧?」楊帆倒是有點意外,居然前倨後恭?


    「不會,我在辦公室恭候大駕!」說著楊帆掛了電話,然後腦子裡又開始琢磨起來。心裡想著這兩天地事情透著一股古怪啊,先是有個副省長來電話,一次不把事情說完,接著阮秀秀打著江上雲地旗號下來,卻又前倨後恭。實在想不明白,楊帆也就不去想了。


    其實阮秀秀是自作聰明了,下高速的時候沒看見楊帆來接,就想借江上雲地話來壓一下楊帆。沒想到撞倒鐵板上了。事後阮秀秀也有點想不通啊,心說楊帆怎麼和別的官員差別那麼大?一般情況下,提到江上雲地名字,暗示一下我身上肩負的是江副書記地使命,怎麼說你楊書記也該到樓下來接一接吧。


    倒霉的阮秀秀,她哪裡曉得,楊帆在宛陵時候,省委書記郝南都拿捏不住他,還跟何省長談了一筆平等的交易,順帶一怒之下拱翻了兩個半省委常委。那時候還是個副廳,如今執掌一方大權了,心態就更加強硬了。


    楊帆心裡倒不是想悖逆上意,但骨子是個不願意被別人左右的主。再說了,省委領導也難得有干涉地方事務的時候。再說你阮秀秀端什麼省委領導的架子?阮秀秀不打這個電話,楊帆還準備下樓借人的,這個電話一打,楊帆在壓力之下反彈了。


    說一千道一萬,最瞭解楊帆的人還是周明道,他就曾經笑著說過:「這小子,屬彈簧的!」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50
第三百六十章 趁機勒索

  楊帆的理解和周明道的理解完全是兩個概念,在楊帆看來,這個世道的本質就是如此。對待下面的人客氣溫和,人家會感激你說你謙恭為善。對待同類,稍微示弱他們就敢蹬鼻子上臉。和光同塵的大環境裡,叢林法則的作用力從來沒有消失過。


    走下車子的阮秀秀不自覺的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大樓,這個像征海濱市權利的建築。腦子裡想到的是和楊帆接觸的點點滴滴,這個男人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小氣。上次多說一句話,立刻就找個計劃敲打回來,這次是得意有點忘形,結果要自己上樓去見楊帆。想到這個阮秀秀多少有點幽怨,心說就不能給人家翹一下尾巴的機會麼?


    「我先去見一見楊書記!」阮秀秀一句話,搞的邊上隨行的吳地金嘴巴微微的張開合不上,心說省委組織部的領導怎麼也這麼低調了?譚雪波倒是很平靜,楊帆的級別比阮秀秀高,這個舉動也是正常的。倒是叢麗麗的眼珠微微一轉,女人天生的敏感讓她意識到了一點什麼,尤其是阮秀秀眉宇之間的一點愁緒,叢麗麗敏銳的捕捉到了。


    「我送阮部長上去!」叢麗麗笑著搶過這個活,扭著腰在前面開路。


    看見一臉沉靜穩坐不動的楊帆,一副埋頭工作的樣子,阮秀秀心裡是暗暗叫苦。心說這一下樑子結的有點冤枉了,誰想到楊帆連江上雲的面子都不買?


    楊帆本能地認為。江上雲在政法委書記的問題上,對自己有看法了。所以才會有這個反應,當然了,楊帆也確實沒冤枉江上雲。倒是江上雲忽視了一點,別看楊帆是個正廳,當時整個天涯省能真正把楊帆怎麼地的人,一個也找不出來。頂多江上雲心裡有不滿了。以後向省委建議一下,調整楊帆的工作,到省裡來幹個不重要的副省長,玩點明升暗降的手段罷了。骨子裡不能把楊帆如何。


    關鍵是楊帆對阮秀秀上次就有了戒心,在楊帆的地盤上也敢替主人做主。你以為你是誰啊?這一次又拿江上雲來想壓楊帆一下,這種事情楊帆怎麼能忍地下去?不就是來傳話的麼?好啊,你到我辦公室來吧。


    從本質上來說,這個事情就壞在阮秀秀這個女人的小聰明上,家裡有點背景。40出頭就是一省之組織部副部長,換在哪裡都是春風得意。高一級的官員見了都會讓三分。阮秀秀是想結好楊帆,但是她抱地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心態。這個心態是從小養成地,一時半會想改還不好改。上次吃了楊帆話裡的敲打,心裡有疙瘩,雖然不明顯但始終是存在的。結果,這一次以為有機會了,結果直接撞牆上。


    「楊書記!」阮秀秀客氣的叫了一聲,楊帆抬頭看看,淡淡的說:「先坐一下,就好。」


    阮秀秀只能憋屈地「哦」一聲。多少有點不自在的坐在對面。這個時候叢麗麗地心裡都笑翻天了。步履輕快的給阮部長泡茶,眉宇之間的笑意是遮掩不住的。不過阮秀秀倒沒看出來這笑容裡有取笑的成分。


    笑過之後,叢麗麗在外間坐著等,表情平靜下來後心裡開始翻騰了。阮秀秀可是省組織部的副部長啊,說晾也就晾了,雖然說不知道個中原委,但是想想也夠嚇人的。人跟人真的沒辦法比!


    十分鐘的時間內,阮秀秀居然能夠穩穩的坐著不動,也不打擾楊帆。這份誠意阮秀秀自覺能感動一切正廳級幹部了,楊帆倒是沒有絲毫表情地波動。一邊裝著忙碌,一邊在心裡暗暗地想,奇怪啊,真奇怪!要不是自己杯弓蛇影了,就是這個女人不簡單,所圖者甚大。


    抬起頭,最後確定一下阮秀秀臉上的笑容是正常地,楊帆排除了後一個可能,自己看開搞錯了。楊帆沒有為自己的小心後悔,政治圈子裡的人,就是要小事往大裡想,大事往小裡想。這是一個很辯證的眼光,實踐證明是有效的。


    「呵呵,不好意思,讓阮部長久等了。」楊帆說了句很沒營養的話,語氣裡面也沒多少抱歉的成分。阮秀秀當然不會當真,你會不好意思?那也不會讓我在這干坐十分鐘零十八秒。這個帳算的很細緻,女人嘛,擅長的就是這個。


    阮秀秀笑著把包裡的報告輕輕的往桌子上一放,坐回原位後才笑著說:「江副書記讓我轉告您,海濱市眼下的局面,省委還是建議儘量的多用本地干部。」


    這個時候楊帆突然想通了一個問題,原來這個女人是以江上雲的代言人的身份自據的,難怪會在自己沒出迎後打來那個電話。看來省委組織部最近要有工作上的調整啊,不過這個不是我改關心的事情。


    拿著報告楊帆心裡不禁一陣好笑,心說這個女人調整心態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很快就把位置擺正了。不過她轉達的這個話,倒是頗值得玩味一番。看來江上雲對海濱市的班子建設還是很關心的,看出自己的意圖後在暗示自己,不要以為你的小心思我不知道。這種事情下不為例啊!


    想明白後事情就簡單了,楊帆拿著報告淡淡的笑著說:「感謝江書記對海濱市班子的關心,麻煩阮部長轉告一聲,眼下海濱市的形勢不容樂觀,但是我會努力做好份內的事情。」


    阮秀秀愣了一下的,沒聽明白這兩人隔著三百公里在打什麼機鋒,總之這個事情趙書記的指示很明確了,省委組織部別插手。楊帆和江上雲之間的事情,那就更不是自己能插手的。多打了一個電話就被晾了十分鐘,再多說多動。天曉得這小子會怎麼樣。


    「呵呵,我地事情做完了,就不打擾楊書記忙了。」阮秀秀這一次的選擇非常正確,這個才是楊帆能接受範圍內的態度。適度的釋放善意,又非常有分寸的表示了立場。


    「我送阮部長!」楊帆總算是站起來了,這個舉動算是彌補了一下。來到外間的時候,楊帆看見叢麗麗在等著。便笑著說:「叢秘書長,安排一下中午我給阮部長接風。」


    這句話算是把阮秀秀之前丟的面子全換回去了,阮秀秀心裡微微一怔,走出門口後扭頭認真地看來一眼楊成熟帆穩重且俊逸淡然的臉。心裡不禁在想,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走到哪裡都有中鶴立雞群的味道吧?


    這樣地人,不適合做對手,做不成朋友的話,就凡事繞開著走。


    臨下樓梯地時候,阮秀秀站住笑著對楊帆說:「留步!對了。海濱市還缺一個副市長的配置,楊書記要盡快拿過章程出來。老這麼空著也不是個事情。」


    楊帆倒是沒想到,這個時候阮秀秀來了這個一句,看來她是充分理解了各種厲害關係,已經充分認清楚了位置該如何擺。


    做人不能太過分,做事更不能太過分,所以楊帆笑著說:「這個,阮部長有什麼中意的人選麼?」


    阮秀秀微微滿意的一笑,伸手撩了撩劉海,美譽間多出一道嫵媚,低聲說:「回頭再說吧。」楊帆見她接受了好意。淡淡的笑著說:「不送!」


    拐下樓道地阮秀秀。最後還不忘記回頭朝楊帆笑一笑,發現楊帆還站在原地沒動。心裡更加篤定了。這個時候阮秀秀的心情還是很複雜地,早知道楊帆這麼會做人,又何必在之前打算去佔上風呢,稍稍的放低一點姿態楊帆這邊也不會為難自己。說來說去還是一個心態的問題,關係到親人骨肉的提拔問題,阮秀秀的心態失衡了。


    這個時候的楊帆微微笑了笑,輕輕的搖搖頭。其實阮秀秀說那個話的一瞬間,楊帆就想明白很多事情了。本打算不給阮秀秀的面子,可是話到嘴邊還是換了個說辭。從下面提拔一個副市長,這個事情楊帆有著充分的發言權。即便楊帆不點頭,阮秀秀運作一下,換到別地地方去擔任副廳,估計也不是特別難地事情,那自己又何必做這個惡人呢?阮秀秀已經服軟示好了,該有的面子都有了,寬寬手如何?


    回到辦公室裡看著趙越批字地報告,楊帆不禁微微一笑。心說趙越不愧是一省大豪,肚量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倒是江上雲,派個阮秀秀下來,明顯有敲打的意思。


    中午的接風宴還是在南疆酒店,這地方隨著楊帆的認可,叢麗麗也開始不斷的把市委的一些接待往這裡安排。胡嘉英是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趁著叢麗麗到洗手間補妝的時候,胡嘉英拽著叢麗麗到邊上的空包間裡,神神秘秘的樣子。


    「學姐,您看是不是對楊書記意思一下?」


    叢麗麗聽了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說:「趁早拉倒!要給楊書記送禮也輪不上你,你這裡才幾個小錢?」


    胡嘉英從隨身的小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來,笑著遞給叢麗麗說:「這是學姐的那一份。」


    這個錢叢麗麗本不想接,不過想想不接就壞了規矩,於是接著放進隨身的小包裡說:「我倒是聽說楊書記對老婆很好,夫妻之間也非常恩愛。不如我們在這個上面打點主意。」


    胡嘉英一聽這個,臉上閃過一道失落,低聲說:「那好要麻煩學姐花點心思,摸清楚書記夫人的喜好。」


    叢麗麗對胡嘉英那點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做生意的誰不想多賺一點,眼下海濱市正值大換血的時期,能榜上楊書記的關係,將來害怕沒賺錢的機會?


    接風宴之後,楊帆陪著阮秀秀進單獨的包間休息,胡嘉英在一邊親自慇勤的伺候一番之後,才笑眯眯的離開。


    捧著茶杯吹了吹面子上的碎末,楊帆喝了一口後皺起眉頭說:「天涯省的綠茶差點意思。」


    阮秀秀微微一笑,心說你哪裡是在嫌茶葉不好哦。你是在損我做事不地道呢。這個男人大度地時候心裡能裝的下大海,小氣的時候吧,時時刻刻不忘記跟人算帳。


    「崖山縣縣長阮平和,我家小弟,現年35歲,本科學歷。」阮秀秀笑著說了一句,楊帆突然眉頭一緊說:「你等等?他是你弟弟?」


    「是啊!怎麼了?」阮秀秀見楊帆一副吃驚的樣子。立刻追問一句。心裡也不禁的一陣打鼓,心說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楊帆這個時候有點矛盾了,昨天週日,正好看了一份紀委送來的報告。裡面的主角就是這個阮平和。材料上說他包養數奶,並且在城市改造工程中存在諸多問題。檢舉材料是匿名地。所以紀委才非常的慎重,直接轉到楊帆的手裡來了。上午阮秀秀到的時候,楊帆還在為這個問題傷腦筋呢。原則上是要派人去查一查地,不過這個怎麼查還是有說法的。關鍵是宋大成目前還不能算是楊帆地人,或者說楊帆還不能確定他的可靠度。


    「阮部長。宋大成提市紀委書記是誰的意見?」楊帆突然拋出這個問題,把阮秀秀給嚇了一跳。聯想這個東西誰不會啊?阮秀秀這邊提起自家的小弟,那邊楊帆反問市紀委書記是誰的人。兩下里一結合,問題就出來了。


    心裡一陣驚濤駭浪,阮秀秀還要非常鎮定地仔細去想一想,然後才儘量平靜的說:「宋大成原來是市紀委地副書記,提他的時候是江書記建議的。理由是宋大成比較年輕。」組織部的人在人事問題上,消息都非常的靈通,阮秀秀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哦,吳地金呢?」楊帆又拋出一個問題,阮秀秀一陣氣苦。拋出一個撩人的媚眼。輕輕的跺腳說:「有你這麼趁機勒索的麼?」


    這個女人要是年輕十年,就沖剛才那個姿態。楊帆就會動心一下。不過眼下的楊帆雖然色心猶在,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看見美女就想搞一搞的楞頭青了。


    「呵呵,我都市委常委裡面這些人地來歷確實有點好奇,阮部長可以不說地。」楊帆一副我無所謂的樣子,阮秀秀一看這個表情,知道自己沒有還手地餘地,只能乖乖的順從。可惜這種順從是在這上面,要是在別的方面多好?阮秀秀那久曠的身子微微的發熱了一下!瞅了一眼這個老神在在的男人,無奈的一聲嘆息。


    「楊書記,您也是圈子裡的人了,難道不知道一個地方空出來了,自然會有很多手伸進來?天涯省兩套領導班子,本質上和全國各省也沒啥區別。吳地金是侯省長力主提拔的,叢麗麗是原常務副省長現人大叢副主任的侄女。譚雪波的老首長是省軍區司令,呂玉芳是李孝義的表弟,嗯,是姨表弟。藍和,前四任省長的秘書出身,十年前就退休了,不過他提常委有趙書記的暗示。」阮秀秀也沒辦法了,把知道的都說了,然後急迫的看著楊帆。


    楊帆嘆息一聲說:「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小弟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這個話也只能說到這個地步上了,再說就不合適了。阮秀秀當然心裡明白的很,立刻站起來出門打電話去了。前腳阮秀秀出去,後腳叢麗麗滿面笑容的進來,神態恭敬的低聲說:「阮部長好像有啥急事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您是不是休閒一下?」


    「休閒!」這個字眼,現在的含義被無限放大了!涵蓋面之廣,稍微喜歡在外面玩的人都知道。楊帆倒是不怎麼在外面玩的,在宛陵的時候,除了吃飯從不涉及風月場所,一般手下也知道他的習慣,也沒人觸這個霉頭。這個時候楊帆很自然的反問一句:「休閒?什麼意思?」


    叢麗麗倒是被問住了,她不明白楊帆到底要休閒到什麼程度。泡個腳,敲個背,找個正經的技師按摩一下是休閒,叫兩個小姐過來,探討一下音律以及男女之間生理結構上的差異問題,也是休閒。


    還好叢麗麗反應很快,主管上覺得楊帆這麼一個玉樹臨風年輕有為的市委書記,連自己在身邊都不動心地。怎麼會看上那些髒不拉嘰的女人。再說,之前也沒準備啊,真的楊帆要的話,也只好是叢麗麗自己頂上去了。


    「就是洗個頭,做個足療按摩一下之類的。」叢麗麗往乾淨裡解釋,心說您要是提一點過分的要求,也不是不能滿足的。


    楊帆算是明白這話裡地含義了。看來這一套在全國都是通用的。難怪這些年,大街上的休閒屋雨後春筍似的。不過怎麼說呢?也不是沒有做正經買賣地,只是現在這個行業裡面,正經和不正經已經結合的非常完美了。楊帆突然覺得自己有點OUT了。居然不知道「休閒」這個字眼已經演變地如此博大精


    「算了吧,不想見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我就跟這躺一下好了。」楊帆想想還是拒絕了,叢麗麗哦了一聲,連忙過來幫忙把沙發放低,讓楊帆躺的更舒服一點。


    眼看要走了,叢麗麗突然收住腳步說:「要不您稍微等一下。我上樓上清個場,我來給您洗頭?你喝了酒。洗個頭下午睡一會,下午精神些。」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叢麗麗大膽的問了一句。


    話說到這個份上,楊帆自然知道叢麗麗心裡怎麼想地。這些天,楊帆始終沒有明確的表態叢麗麗是自己人,這個估計讓叢秘書長心裡一直非常地不安吧。女人有時候容易走極端,現在這個念頭就是一種極端的表現。當然了,我們的楊書記風流倜儻,阮秘書長也是長時間的獨居海濱市,偶爾打一場友誼賽。促進一下上下級之間的親密程度。叢秘書長也是樂見其成的。當然,最後一步不過是一個想法。叢麗麗或許會不斷的暗示。但是不會太露骨。只要楊帆不點頭,叢麗麗也不會像個蕩婦似的脫光了粘上來。這裡面的距離感,實在是很奧妙。


    「那就上去洗個頭吧!」楊帆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叢麗麗吃一顆定心丸,免得這個女人一直在搖擺談也,至於更深一步的拉近關係地問題,楊帆肯定不會考慮地。


    休閒間就在對門,進去之後發現地方不小,兩個洗頭專用的位置,還有兩張介於床和沙發之間地擺設。


    楊帆躺好之後,叢麗麗試了試水溫,心裡多少有點忐忑的看看楊帆的表情,發現楊帆似乎在睡覺的樣子,不禁心裡安了三分。


    叢麗麗手上指甲不算長,不過手指非常的柔軟,在腦袋上力量適中的抓撓,確實很舒服。鼻孔裡還能嗅到一點高級香水淡淡的香氣。


    阮秀秀單獨找了個包間打的電話,急匆匆的跟阮平和聯繫上後,很快臉上就一陣青一陣白的。這是給氣的!阮平和的問題說大也不大,就是跟縣委書記的關係不太好,仗著有個省政協副主席的老爹,還有一個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姐姐,在崖山縣的兩套班子裡,大有一個人說了算的意思。至於女人的問題,能算問題麼?經濟問題嘛,說有也算有,說沒有也算沒有。就是幾個省裡的少爺們搞了個公司,把崖山縣的城市改造工程給包下來了。好處當然是拿了一點的,但是不多。阮平和還是想進步的,所以在工程質量上抓的比較緊。


    這話怎麼說呢?有的事情,給誰做不是做?關鍵的問題,還是阮平和太霸道,得罪人了,還不是得罪一個兩個。阮和平說的話阮秀秀自然不能全信,所以一再的追問。


    最後阮秀秀擔心小弟還有啥瞞著自己,乾脆哭著說:「小弟,阮家就你這麼一個男丁,你是咱家的未來,在這個事情上可不能有半點隱瞞,免得將來事情搞大了,我想救你都救不成。」


    這邊電話還沒有得打,那邊楊帆頭已經洗好了。回到沙發上躺著,叢麗麗做到後面去,一雙手在頭上一下一下的按著。


    「擦乾頭髮,就到這吧。」楊帆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叢麗麗的心裡不禁一陣說不清楚的味道,隨即感覺到更多的是欣慰。總算是被楊帆當成自己人了!退一萬步說,楊帆要是真的提點啥要求,叢麗麗雖然心裡有準備,但是還真的不太能適應這個環境下做那種事情。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51
第三百六十一章 惡性突發事件

   很舒服的睡了一個小時,楊帆起來梳洗的時候,看見阮秀秀在邊上坐著發呆。


    「您起來了?」阮秀秀在稱呼上的措辭結合態度,楊帆大致猜到電話內容。有點微微的頭暈,楊帆擺擺手說:「先去洗一下,回頭再說。」


    梳洗完畢,回覆八成的清醒後,楊帆走出洗手間,坐在沙發上剛拿起一支菸,阮秀秀的打火機就打著了,出現在面前。楊帆笑了笑,很不客氣的享受了這個待遇。


    「直接說重點吧!」楊帆沉吟了一番,也不繞彎子了。相信阮秀秀也能把握好這個分寸,太過分的話阮秀秀也不敢瞎提要求。大家的感情還沒到那個程度不是?


    「問題不大,就是給省裡幾個朋友攬了點工程,吃吃喝喝外帶弄來點零花錢。關鍵問題是他得罪的人太多,這小子性格太跳,說真的,我都不敢把他往您手下放了。」阮秀秀臉上全是苦澀,人都是這樣,涉及到自己的骨肉,哪有不著急的?


    「關鍵還是要看個人能力,性格問題今後可以慢慢的教育,時間長了應該會有所改變。不過……。」楊帆說到這裡的時候,微微的沉吟了一下,阮秀秀頓時又緊張了,阮和平的問題,真要追查起來,斷一個生活作風敗壞是不冤枉的。


    「不過什麼?」心裡一緊張,阮秀秀追問一句。說完之後不禁微微地臉紅了一下,原來太緊張了,一隻揪著衣領的手一扯,胸前的一個扣子掉了,露出裡面的黑色鏤花內衣,還有兩個飽滿的白嫩半球,以及那一抹雪白的肌膚。憑良心說,阮部長的本錢還是很不錯的。可惜,歲月無情了一點,她這樣的換成一般的男人。看了自然是會動心地,楊帆不過是輕輕的掃了一眼,然後收回目光抬手暗示了一下。


    「該死!」阮秀秀嘀咕一聲,連忙伸手揪著兩個領子。


    「讓紀委去查一查吧!沒問題。我也好放心使用!」楊帆說罷站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來阮秀秀一眼。這個意思她不明白的話。那就白混這些年了


    阮秀秀當然明白楊帆地意思,面子上總是要走個過程。能夠在這個場合說這個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阮秀秀低聲問:「楊書記還有什麼指示?」


    楊帆停住笑了笑,搖搖頭說:「我不是貪得無厭的人。阮部長也不是過河拆橋地人。對吧?」說著楊帆盯著阮秀秀的表情看,阮秀秀心裡一陣慌張。連連點頭連話也沒說出來。


    走出包間楊帆的心頭一陣無比的暢快,今後在省委組織部就算是安下一枚釘子了。多個朋友多條路,阮和平的問題肯定不會太嚴重,不然阮秀秀肯定會做別地暗示。當然,楊帆也不會全信阮秀秀的話,所以表示讓紀委介入一下,一是要走個過程,二就是防備一下萬一。真地查出什麼大問題來,那就別怪楊帆翻臉無情了。


    阮秀秀也知道該怎麼做,楊帆算是留足了面子和時間。今後省裡有啥風吹草動的。嘴巴快一點慢慢的補償這個人情就是了。


    回到辦公室,楊帆找出阮和平的那份材料。拿筆在面前的日曆台上兩天後的日子上畫了個圈,然後把材料往抽屜裡一丟。


    省城!


    張妙藍走到3313的房間門口時,多少有點猶豫。毛宇約她到這裡來見面,說是有點有朋友從東南亞旅行回來,帶了一點小玩意要她過來拿一下。


    張妙藍當然知道這個是藉口,肯定是毛宇受人所托來求自己辦事來了。不過張妙藍還是有點擔心,因為毛宇當年同學的時候,兩人可是好過的,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沒能走到一起去。說實話,張妙藍有點怕見毛宇,當年的事情怎麼說呢,張妙藍還是有點虧心地。不是因為這個,張妙藍不會幫毛宇逼秦東打電話。


    最終張妙藍還是敲門了,裡頭露出毛宇穩重英俊地臉龐,一陣微笑做個請進的手勢。毛宇長地非常帥,身材高大體格健壯,大學的時候是班上一干女同學的目光聚焦點。在天涯省重逢之後,張妙藍每一次看見毛宇,心跳都會微微的提速。記憶裡面有太多讓張妙藍心跳臉紅渾身發熱的鏡頭!


    毛宇從包裡拿出一個長盒子,打開後露出一條鑽石項鏈,燈光下閃著耀眼的光。


    「很漂亮!」張妙藍不禁被吸引住,目光中露出喜歡。這個世界上應該沒幾個女人能在鑽石面前不動心的,唯一的差別是鑽石的大小。


    「我給你帶上!」毛宇說著拿起項鏈,張妙藍微微的猶豫了一下,走到衣櫃前的鏡子前。


    項鏈帶上,在炫目的光芒下,張妙藍的表情在發生微妙的變化,身後的男人雙手從肩膀上微微一滑,從後面溫柔的環住面前的女人,在耳邊輕聲低語:「你真漂亮!」


    男人懷裡的張妙藍嗅到一股強烈的男人氣息,感覺到頸部上傳來熟悉的熱流的掠過,接著脖子上一熱一濕一涼,舌尖在潔白的頸部上遊走,張妙藍瞬間渾身軟了下來。這個結果是在來之前就預見到的,但是充滿了誘惑。


    屋子裡很快就只剩下激烈的喘息聲和**互相撞擊的啪啪聲,**結束後,兩具**的身體猶自糾纏在一處。


    「那個事情,老秦也沒辦法,聽說海濱市的市委書記來頭很大。」滿足之後的張妙藍低聲說情況,毛宇似乎也知道一點,嘆息一聲說:「我也就是盡點人事而已。林猛太糊塗了,還以為跟以前一樣呢。我勸了幾次都沒效果,結果到今天這一步。」


    「省紀委苗書記跟老秦是大學同學,關係還不錯。我和他老婆經常一起做美容,要不我給你引見一下?」


    眼看還有一個小時就下班了,從黎季口中得知阮秀秀直接悄悄地去了崖山縣,楊帆不禁露出淡淡的譏笑,女人終究是女人,沉不住氣。這個事情換成自己,只能當作沒發現。不會找一個蹩腳的四處走走看看的藉口離開。


    愜意的站起來,打算在走廊裡隨意的走一走活動一下的時候,叢麗麗**著火似的衝了進來,楊帆的眉頭立刻微微的一皺。


    「楊書記。出大事了。」叢麗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胸前的兩團起伏的愈發的猛烈。準確地說。不是起伏,而是搖擺。


    「鎮定一點!有什麼事情慢慢說!」楊帆始終是不慌不忙的語氣,實際上心裡也有點緊張了,叢麗麗這個表情就很說明問題了。


    「40 分鐘前在山海路,兩名巡警對一名行色慌張地男人進行盤問。在要求他出示身份證的時候,該男子突然開槍。打傷兩名警察後駕車逃逸。慌亂中歹徒的車撞到路邊的安全島上,趕來的警察一番追擊後,現在歹徒被困在一個路邊地花店內,劫持了花店的女店主做人質正在和警察對峙。曹市長已經趕過去了,我是剛接到他秘書打來地電話。」


    楊帆聞訊也震驚了,大白天發生槍擊事件,這個性質太惡劣,影響太壞了。問題是現在歹徒手裡還有人質,這個就更要命了。萬一人質出點事情,海濱市的形象就算是再破多少大案子也挽回不多少。


    「該死!」楊帆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腦子裡有點發暈。看了看臉上更緊張的叢麗麗,楊帆連忙告訴自己要冷靜。


    「叢秘書長。你立刻到市委招待所去,算了,還是我們一起去吧。」


    說著楊帆風一樣的衝出門口,大聲叫:「黎季,走。」


    司機小廖開車,黎季坐前排,楊帆和叢麗麗坐後面,一臉焦慮的趕回招待所,叢麗麗還真的不太明白楊帆為啥要回來這一趟。半路上楊帆摸出手機,對著電話裡喊:「老婆,你讓小何小張立刻開車在招待說門口等著,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我對這裡的警察能力不放心。」


    叢麗麗就在邊上聽著,心裡一陣詫異,心說怎麼這麼說自己的部下嘛。不過仔細想想也是,海濱市的警察形象這幾年確實不怎麼樣。


    很快與小何開地三菱吉普會合,楊帆地奧迪車在前帶路,不到十分鐘就趕到了山海路案發現場。這個時候,曹穎元已經到了,沈寧也早就到了。


    楊帆剛剛下車,曹穎元和沈寧還有孫長平就迎來上來。


    「楊書記,我們的工作沒做好,……。」沈寧開口一說,楊帆立刻抬手打斷他說:「少廢話,說現場地情況。」


    「案犯一名,手持手槍一把。挾持一名20來歲的女性在花店內,兩名警員重傷,現在醫院正在搶救中,結果還沒出來。十分鐘之前老孫第一個趕到,和案犯進行了第一次交涉,他提的要求很簡單,限我們半個小時內,準備一輛加滿油的出租車,然後陪一個司機,等他到了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就會放人質。如果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他會立刻開槍殺了人質。」


    楊帆聽完之後,立刻看了一眼曹穎元說:「老曹,你怎麼看?」


    曹穎元以前是宛陵市的政法委書記,對刑事案件的處理還是很有經驗的。一番沉吟後,曹穎元低聲說:「先派談判專家上去,然後讓狙擊手準備。辦法有兩個,一是等歹徒出門的時候,找機會幹掉他,二是派一個能力強的同志假扮出租車司機,然後尋機制服歹徒。可能的話,最好談判專家能起作用。現在關鍵的問題是,派什麼人去開車。」


    孫長平在邊上插了一句說:「曹市長的辦法很全面了,希望談判專家能拖延一下時間。拖地時間長一點。我們的準備就充分一點。」


    楊帆這個時候點點頭說:「好,讓談判專家先上。」說罷,楊帆回頭看看小何和小張說:「情況你們都聽明白了沒有,給你們兩個五分鐘,看清楚周圍的地形。另外,你們兩個分工一下,誰來阻擊誰來冒充司機?」


    「是,首長!」兩人齊刷刷的立正敬禮,一下把曹穎元等人都看啥了。


    孫長平一看楊帆這個意思,是對警察的能力持懷疑態度。多少有點不滿的低聲說:「楊書記。您要相信我們的特警有能力完成這個工作,再說那兩個小丫頭能靠得住麼?」言下之意,帶著一點反問,您從哪弄來的呢?


    楊帆氣的瞪了孫長平一眼。一伸手對小何說:「軍官證!」小何雙手立刻捧上,楊帆隨手摔給孫長平說:「自己到一邊去看。別一驚一乍的。」


    孫長平接過之後,狐疑地打開證件,看清楚後雙手差點沒拿住,接著飛快合上證件,一臉慚愧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楊帆笑著拿回證件。繼續問:「這一下沒問題了吧?」孫長平果斷的搖頭說:「沒問題了,就是她們兩個上了。」


    楊帆一揮手說:「走。到前面去看看。」


    沈寧和曹穎元沒看見證件,多少有點好奇,沈寧跟在楊帆地後面時,八卦的低聲問了一句孫長平說:「你都看見啥了?」


    孫長平嘿嘿一笑低聲說:「不能說,反正海濱市所有警察全部算上,也沒有一個能和人家比地。」


    孫長平話音剛落,前方砰的一聲槍響,接著就是一陣慌亂的人群亂跑。楊帆一看就火了,瞪了一眼沈寧說:「搞什麼名堂?立刻驅散圍觀群眾。」這個時候楊帆心裡也是一陣緊張,心說別再發生流血事件了。一個小跑衝到前面時。就見兩個警察扶著談判專家過來。


    「怎麼回事?」楊帆攔著問一句,邊上一個警官立刻上前報告:「歹徒根本不聽勸。直接開槍打中談判專家的大腿。開槍之後叫囂,還有十分鐘,再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就開槍殺人質。」


    「MLGBD!」楊帆罵了一句粗話,心裡那個恨就沒辦法形容了。


    一把搶過話筒,楊帆藏在一輛車子後面,不顧邊上地人攔阻,對著裡面喊:「裡面的人你聽好了,我是海濱市市委書記楊帆,你提出地時間太緊,我們無法在規定時間內滿足,攔一輛出租車容易,但是最近的加油站來回也要十五分鐘。」


    這時候花店裡面出現歹徒和人質的身影,狡猾的歹徒藏在人質的後面,大聲喊:「好,我再給你們半個小時,記住多一秒鐘也沒有了。」說罷,歹徒猛的對準車子開了一槍,嚇的沈寧從背後把楊帆給壓住。


    這一槍擊中的車子的輪胎,不是衝著人來的。輪胎漏氣車子往邊上一歪。


    狡猾地歹徒明顯是個慣犯,楊帆疑惑地回頭問沈寧:「歹徒在巡警面前怎麼露出破綻的?這傢伙又凶殘又職業啊。」


    沈寧哭笑不得地說:「別說了,我剛才問了一下,當地派出所接到群眾舉報,說附近一家賓館裡面有人聚賭。估計是歹徒被抓賭的警察嚇著了,然後匆忙跑出來,正好撞上兩名巡警。這鳥事情,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既是壞事又是好事。要不是巡警盤問,這小子帶著槍的,天曉得會發生什麼更大的事情。」


    「派出所的人怎麼不干點正經事?抓賭就那麼積極,平時對流動人口的管理怎麼不上點心?沈寧,我警告你,半年之內必須給我幹出點樣子來,讓海濱市的治安環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楊帆這個話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自然是有平復一下其他人惶恐之心的意思。沈寧是楊帆的親信嫡系,這個就沒啥好說的了。現在楊帆等於是把問題交給沈寧,處理不好就問沈寧的責任。大義滅親談不上,至少是給大家一個信號。


    出租車很快提前十分鐘就準備好了,小何小張也換裝完畢。一人帶著一頂太陽帽,胸部小一點地小何,看起來就是一個小男生。


    這邊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時,遠在省城的康河正在為晚上省長侯笑天的接見做準備,電話一響康河一看號碼,立刻皺起眉頭朝對面的王超說:「王總,您坐,我接個電話。」


    說著康河出了酒店房間,在走廊上看看四下無人,這才接的電話。


    「怎麼了?不是說沒事不要打擾我麼?」康河一陣陰沉的說著。臉上的怒色非常明顯。


    「大……康總,出事了。賴皮鼠***被警察堵住了,跑路的時候還開槍打傷了兩個警察,現在抓了個人質在頑抗。」


    康河覺得胸前一悶。搖晃了一下身子後惡狠狠地說:「XXXX,我是怎麼交代你的?現在搞出這個事情來。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


    「康總,這個事情太意外了。賴皮鼠昨天晚上把貨送到後,我特意讓人看好他的。沒想到這個傢伙不喜歡搞女人,就喜歡賭。負責接到的牛皮精,自作聰明地帶他去一個私人旅館裡面賭錢。沒想到派出所抓賭,牛皮精和賴皮鼠都跳窗跑掉了。賴皮鼠在街上撞到巡警,一緊張就開槍了。我現在就在現場附近偷看,您說怎麼辦吧?」


    康河深呼吸一番,看看周圍沒人,走到角落裡低聲說:「你查一下,都有誰和賴皮鼠接觸過,接下來的事情不要我告訴你該怎麼做了吧?」


    電話那頭地阿平長時間的沉默了好一陣才帶著哀求的語氣說:「大哥,牛皮精幫您擋過刀啊,能不能放他一馬?」


    「XXXX,你腦袋被門夾壞了是不是?你跟我這麼久了。真***是白跟了!這個事情你要是辦不了。我讓別人來幹。」康河陰森森的說了這一句,電話那頭再次沉默。


    良久。電話那頭地阿平終於帶著一股濃重的悲切,低聲說:「大哥,我幹!」


    康河這才長出一口氣說:「老規矩,手腳乾淨一點,不要用熟人,一點痕跡都不能留下,否則後果你應該知道,別以為警察都是吃乾飯地。」


    掛了電話,康河伸手在臉上輕輕的拍打一陣,等面部肌肉完全鬆弛下來後,臉上露出依舊謙恭和和善的微笑,慢慢的往回走。途中遭遇一個女服務員,康河也不忘記露出一個微笑。


    經過一番交涉,持槍歹徒終於藏在人質後面出來了,車門前站著的是一臉緊張的一個年輕司機,面嫩的很像個女孩子似的。賴皮鼠也是經驗豐富的慣犯了,站在門口的時候四下打量,足足拖延了十分鐘左右,猛地押著人質又往後退,聲嘶力竭地大喊:「把狙擊手給我撤走,不然我就殺人質了。」


    這一喊不過是虛張聲勢,但也確實說中了,附近的建築上,從各個角度瞄準過來地槍有三支。這個時候沈寧只好一聲苦笑,舉著話筒喊:「都給我撤了。」


    這自然是喊給歹徒賴皮鼠聽的,賴皮鼠朝外看的時候,發現那個司機這時候一直緊張的往後退,似乎想不干似的。立刻押著人質又出現,對著演技不錯的小何喊:「你,不許走,打開車門。」


    小何慌慌張張的打開車門,往後退了一步,賴皮鼠押著人質出來,走到車門前的時候,拿槍朝小何一揮說;「退後!」


    就在他的槍離開人質的腦門一瞬間,前後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小何猛的一聲大喝:「殺!」同時一個健步,一隻手在歹徒的肘部往上一拍,接著雙手閃電般的抓住歹徒持槍的手上一使勁,輕輕的啪的一聲,歹徒的手脫臼了,槍也拿不住掉落在地。


    歹徒反應過來已經遲了,控制人質的手被小何看似輕輕的在手腕處一斬,整條手臂瞬間麻木的同時,人質已經被小何拽的往身後一藏,接著一腳狠狠的踹在肚子上。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也就在兩三秒之間,瞬間的變化電石火光一般,就見歹徒哎喲一聲慘叫,整個人飛了出去,接著七八個警察一擁而上。


    曹穎元等三人都是識貨的,看見這一幕不禁同時互相看看,震驚的渾身一涼。


    「我的個天啊!太厲害了!」看過證件的孫長平,這個時候著實的出來一身的冷汗。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52
第三百六十二章 由點而面

花店女老闆抱著小何痛哭的時候,圍觀的群眾從四面八方又冒了出來,一陣熱烈的掌聲夾雜著不斷的大聲喝彩。能夠親眼目睹人質好發無傷的救下來,還干的這麼漂亮,周圍的人手掌都拍紅了,還嫌不足似的。


    順利完成任務的小何小張,默默的往楊帆跟前來,一路上人們紛紛主動讓路,兩人面對一切都是面無表情,真叫一個酷。


    「報告首長!任務完成!」完全無視其他人的注視,兩人眼睛裡只有楊帆,啪的立正敬禮,回來交差。


    「辛苦了,你們先回去吧,我會給你們請功的!」


    等兩人回到三菱吉普上,開著先走了,沈寧才湊近楊帆低聲說:「哪裡搞來這麼猛的人?乾脆到我們特警隊去吧。」


    楊帆翻了他一眼說:「好啊,等你成為黨和國家領導人,你下個命令好了。」


    沈寧脖子一縮,悻悻的說:「那還是算了。」


    「抓緊時間給我審出個結果來。」


    生死一線的場面,隨著大批警察的撤退漸漸的談去,不少群眾倒是意猶未盡的在附近遊蕩,茶餘飯後又多了一個話題之外,生活還在繼續。


    市公安局辦公室的會議室裡很快熱鬧了起來,不過大家在興奮之餘,多少帶著一點忐忑。原因無他,市委書記楊帆的臉上始終透著一股陰沉。


    看著進來的人興高采烈的討論著剛才的案子,楊帆的臉色愈發的陰沉,結果是進來會議室一個,立刻就啞巴一個,等十幾個公安局主要領導和部門負責人都到齊了,楊帆的臉色也成了鍋底一般。


    山雨欲來!會議室內一片死寂!每個人都端坐著身子。挺直了腰。生怕給楊帆給盯上了。


    「怎麼都不說話了?嗯……!」站起來地楊帆瞬間殺氣騰騰。目光環視一圈。沒人敢對眼。紛紛做面不改色凝視前方狀。


    「你們還能笑地出來。當街發生槍擊案。看起來是個偶然事件。實際上呢?你們誰敢拍著胸部說。職責內地工作都努力地去做到最好!」說到這裡。楊帆停了一下。再次環視一圈。猛地狠狠地一拍桌子。拍地茶杯都跳了起來打翻了。


    「你們不敢!因為你們懈怠!因為你們地責任心不夠強!」一聲怒吼。所有人都頓了頓。市委書記在這裡發火拍桌子。這還是頭一次。


    「公安隊伍是一個城市安定與否地關鍵所在。在座地各位。如果有覺得自己不能勝任地。趁早打報告請辭。如果沒人覺得自己不行。那就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做出點樣子給全體市民看看。給來自全國各地地遊客看看。我要求一個月內。市公安局完成一次大地整頓。具體事宜。由市公安局黨委會討論出一個方案來。上報市委市政府批准。」


    說完。楊帆再次環視一圈。一兩個稍微鬆懈一下姿勢地。給目光一掃。立刻又坐地筆直。


    「今天我把話撂在這裡,一個月後看你們的整頓成績,到時候……。」說到這裡,楊帆猛地加重語氣說:「該上的上!該下的下!該撤的……撤!」


    說完楊帆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徑直出來會議室。坐在楊帆身邊地曹穎元,這個時候可謂是心裡百味交雜。怎麼說呢,還好楊帆盯著公安,要是每個局都來這麼一手,這個市長當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過再仔細的想一想,今天要是人質死了,估計倒霉地不僅僅是公安局吧?難怪楊帆大發雷霆,這才上任幾天啊,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換成自己是市委書記,估計現在也跳的老高了。


    等楊帆走了,曹穎元才慢慢地站起來,學著楊帆的樣子環視一圈,從鼻孔裡面擠出哼地一聲,拿起自己的東西跟著出去。這個時候,市委領導必須保持一個調子,這一點曹穎元還是做地很到位的。


    走下樓來,楊帆果然如曹穎元預料的那樣,站在樓下等著。


    「楊書記!」曹穎元連忙加快腳步下來,楊帆過來一握手說:「老曹,剛才我氣急了,失態的地方多多包涵。」


    曹穎元表示理解的笑著說:「您做的對,上任至今事情不斷,反映出我市社會治安的現實狀態。這些還是我們看的見的,我們看不見的更多,所以必須雷厲風行的整頓一下,這個事情我全力支持你。」


    楊帆點點頭說:「作為行政職能部門的負責人,老曹你在這個事情上多辛苦一點,藉著對公安隊伍的整頓之風,狠狠煞一煞各局委普遍存在的工作態度散漫的問題。如何對政府職能部門加強社會監督的力度,這個事情你也要好好的考慮一下,盡快拿出一個方案來,在常委會上議一議!總之你大膽去幹,我支持你。」


    如果說楊帆剛才拍案而起之後憤然離開一個招呼都沒有打的舉動有不尊重同志的地方,這番話也算是給曹穎元一個補償了。楊帆再次表示對政府的工作不干涉,很好的安了安曹穎元的心。當然了,這個年輕的市委書記顯示出來的強大氣勢,曹穎元也是深深的體會到了。表現出來的手腕,曹穎元更是在心裡暗暗的佩服。先以釜底抽薪之策,將一些不合作的人弄到黨校去學習,然後抓住問題突出的市公安局,以此為一點打開全盤的工作局面。


    很大一個程度上,楊帆的這一系列作為,給市政府的工作開展,帶來了極大的便利。全市各紀委的整頓工作告一段落後,很自然的就可以推出天美集團,狠抓民生工程建設,市委市政府的形象一下就立了起來。


    回到市委招待所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看見小何和小張和平時一樣,從外表怎麼都看不出來這兩個女孩子實際上高手中的高手。要是換上豔麗一點的女裝,這兩位應該是如花似玉一般的美少女吧。


    秘書黎季把楊帆送進門的時候,不忘記問一句:「楊書記還有什麼要交代的麼?」


    楊帆疲憊的搖搖頭說:「沒有要緊事,不要打擾我。」


    看見張思齊和周穎一起迎上來,楊帆習慣性的把包遞給張思齊,倒是忽視了周穎嘴角微微的翹了翹。坐在沙發上楊帆一聲嘆息,一左一右的抱著兩個女人的肩膀說:「今天的事情,多虧了小張和小何,不然真出了人命,我這個市委書記肯定要挨上面批評。有的人正等著機會發難呢!」


    張思齊微微一笑說:「我已經給爺爺打電話匯報了,老爺子許了她們一個三等功。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倒是好好想一想下面的工作該怎麼開展。現在看來你幹的還不錯,市委書記的威信是樹立起來了。」


    楊帆聽著微微一愣說:「誰的嘴巴這麼快?我幹啥都告訴你了!」


    這個反應弄的張思齊一陣鬱悶,伸手在楊帆的腦門上摸了摸說:「你這個腦子,是不是天生就是用來當官的?就說了一句話,你還啥都能想到。」


    張思齊這個轉移話題的手段雖然不高明,但是楊帆也沒有繼續追問的意思,反正能接觸到張思齊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是誰在市委書記夫人面前賣好獻乖,這種事情想攔都未必能攔的住。更何況張思齊的語氣裡帶著哀求的意思,暗示楊帆別計較呢。


    「呵呵,我累了,防水洗澡,還有幾份文件要看。」


    「嗯,我來吧!」周穎笑著站了起來,把原本是張思齊干的活搶了去。看著周穎走進衛生間的背影,張思齊幽幽的嘀咕一聲說:「這就爭上了!」


    楊帆沉吟一番說:「要不,讓周穎搬出去住?」


    張思齊抬頭瞟了楊帆一眼說:「你捨得最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心裡彆扭。還是算了吧,免得你兩頭跑辛苦。」楊帆剛想說點啥來中和這話裡頭的酸味,張思齊已經站起來說:「給你拿衣服去。」


    眨眼之間,剛才還眾星環繞的楊書記,孤單的在沙發上坐著,人生的變化真是太……。


    好像是約好似的,張思齊和周穎一直沒有單獨的時候,楊帆想跟那個偷偷親熱一下的機會都沒有。晚飯出的也很平靜,放下碗筷之後楊帆進了書房,打開包看帶回來的文件。


    書房的門輕輕的推開,臉色看著平靜張思齊輕輕的放下一杯茶正要轉身離開時,被楊帆一把抓住手,輕輕的往懷裡一拽,張思齊順著坐在楊帆大腿上。


    「辛苦了!」楊帆伸手在女人的肚子上輕輕的撫摸,這個舉動使得張思齊一下就軟了下來,兩人臉貼著臉一陣摩挲時張思齊低聲說:「還沒顯懷呢,過兩個月我就醜死了。」


    楊帆微微一笑說:「房子裝修好了,請兩個保姆回來。不然我還真的不放心。」


    一句關懷的話,張思齊心裡的酸味淡了許多,微微一聲嘆息,帶著點哀怨的看楊帆一眼,低聲在耳邊說:「你就作孽吧!」


    楊帆不禁苦澀的笑了笑,伸手從睡衣下面往上鑽時,被張思齊拿住手說:「別折騰我,難受!」說著從楊帆的身上掙脫出來,笑了笑,整了整衣服出去了。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53
第三百六十三章 絕不姑息

客廳裡有張大沙發,關上電腦出來顧盼一番後,滿臉苦笑的楊帆拿起本書倒沙發上看了一會,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這些日子,看似風光,實際上勞心勞力,壓力可謂巨大。


    楊帆睡著之後的第五分鐘,張思齊和周穎幾乎同時開門出來,各自抱著著一條毯子,兩個女人互相看了看,一起無聲的笑了笑。


    「我身子不方便,讓他睡你那吧。」張思齊和周穎並排坐在對面,一陣低聲的說。


    周穎搖搖頭:「不要,沒好呢。」張思齊頗有同感的點點頭低聲說:「也是,我那會也過了三天才好的。」說著兩個女人一起臉紅了,相互看看,齊齊站起來各自回房間去也。


    客廳裡一片沉寂,只有楊帆發出的輕微的鼾聲在迴蕩。


    夜!兩艘漁船在海面上相遇,阿平站在船頭,拉著一個個子瘦小的男子的手說:「牛皮精,我只能把你送到這裡了,包裡面有一百萬的現金,你省著一點用。出去之後就不要回來了,你家裡的人我會照顧好的。到了那邊想辦法換個身份安定下來,不要再幹這種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事情了。」


    牛皮精多少有點感動,拉著阿平的手低聲說:「平哥,替我謝謝大哥。」


    提到大哥,阿平的嘴巴艱難的動了動,隨即露出笑容說:「我會的,安定好有跟我聯繫,我給你弄點錢做點小生意。」


    阮秀秀在崖山縣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回來的。見到楊帆的時候,臉上帶著一點微微的感激之色,不明顯但是很真實。


    「我等一下就會省裡,楊書記還有什麼要吩咐的?」這個語氣說明了一切,阮秀秀眉宇之間的喜色,基本上意思也就出來了。


    「呵呵。阮部長一路走好,我就不送了。」楊帆笑著過來握手。把阮秀秀送到樓下,看著車子離開後,這才回頭對跟著下來的叢麗麗說:「讓宋大成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五分鐘後,宋大成來到。楊帆示意他坐下後笑著問:「怎麼樣,你們的工作順利麼?」


    「林猛地案子進度不算快,有很多問題還在查。不過最近我們的人走到哪裡,大家都像見了瘟神似地,避猶不及!」宋大成非常含蓄的表示了一下工作上遭遇的困難後,臉上露出一點敬畏之色。


    「加強幹部的監察工作。市紀委要拿出點戰鬥力來。眼下群眾對政府官員地不滿情緒頗重,我們要通過有力的行動來扭轉這一局面。」說著楊帆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材料,丟在桌子上說:「明天你帶人下去查一查,動作要快,不要拖泥帶水的。」


    宋大成拿起材料仔細的看了看,抬起頭皺著眉頭說:「這種材料,是不是有捕風捉影的嫌疑?這樣的材料也要查,對我們地干部未必公平吧?」


    楊帆笑了笑說:「市委最近在考慮對阮平和同志的提拔使用,我的意見是謹慎一點。查一下不是壞事。但是不能大張旗鼓的。沒有問題市委也好放心使用幹部。」


    宋大成從楊帆的笑容裡就能看出態度,心裡多少有點不屑的抱怨那些專門搞小動作的人。拿起材料站起宋大成平靜的說:「我明白了,明天一早就帶隊出發。」


    從楊帆的辦公室裡出來。宋大成回到辦公室,立刻摸出手機來。


    「江書記麼?我小宋啊。有個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向您匯報一下。」


    江上雲嗯了一聲說:「你說。」


    「是這樣,楊書記讓我明天去崖山縣查一下阮平和地問題,我看了看材料,都是近乎捕風捉影地事情。」


    江上雲聽了心裡微微一怔,尋思了一下才低聲說:「按程序辦事,要尊重楊書記。」


    掛了電話江上雲就有點後悔了,心說早知道就不該讓阮秀秀帶什麼話了。不要說楊帆把帳記在自己的頭上,那阮平和來表示一下不滿。當然這個事情肯定是楊帆走個過場罷了,意思就是不能不表示一下。


    江上雲心裡多少又點不快,但是發現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想了想找到趙越地辦公室來,把事情說了一下。趙越聽了也是一陣苦笑說:「老江,這個事情你做的有點過了。」


    說著趙越不講話了,丟給江上雲一支菸。兩人點上火後,江上雲才苦澀地說:「我不過是想提醒他一下,要是下面的一把手都跟他似地,我們的工作還怎麼做?」


    趙越笑著說:「楊帆的分寸感還是很好的,我要用他鎮住海濱市,一些小節上就不能太嚴格。他畢竟是一方大員,我們要給他足夠的自主權,等海濱市的局面打開了,我會找他好好談談。這個事情就到這吧,阮秀秀那裡安撫一下。」


    趙越這麼說,江上雲也只能把心裡的一下想法壓下去,默認一些事情。同時還慶幸之前電話裡的持重。


    這個結果是楊帆沒想到的!掛了電話的宋大成心裡也是一陣暗暗的嘆息,江書記好像也有點無奈,今後要更加的小心伺候著楊帆了。


    假如楊帆知道宋大成轉過**就給領導打電話,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惜楊帆不知道。此刻正忙著處理公務,黎季似乎也漸漸的適應了秘書的工作,就是還顯得有點不夠活絡,面對楊帆的時候還有點緊張。


    時間在看似平淡的日子裡過了三日,早晨剛準備上本的時候,沈寧一陣疾風似的衝進市委招待所,看見亭子裡的楊帆進來就大聲說:「領導,那個持槍歹徒撂了。」


    正在思量過去的幾天工作存在什麼問題的楊帆,被打擾之後不快的抬頭說:「搞什麼名堂,你啥時候能變得的穩重一點?」


    「領導,賴皮鼠交代他這一次從西海市運來40公斤的海洛因!還交代海濱市有一個新型毒品地加工廠,存在一個龐大的製毒販毒網絡。」沈寧定了定神慢慢地說,楊帆這才注意到。沈寧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圈。


    楊帆瞬間覺得胸口一震,嗖的一下也站了起來。瞪著沈寧問:「什麼時候開口的?」


    沈寧嘿嘿一笑說:「一個小時前。」楊帆猛的一瞪眼說:「安全沒問題吧?」


    「沒有絲毫問題,消息現在是完全封鎖地。我打算向你匯報之後才給省廳匯報,請求增援。」沈寧這麼一說,楊帆才算是放心下來。公安方面楊帆是外行,想了想說:「該怎麼做你心裡明白,拿下這個硬骨頭!我正準備向省裡提名你做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回去好好準備準備一下,我立刻通知曹穎元一起去聽案情匯報。另外,省廳那邊的匯報,先壓一壓。最好這邊把調子定下來後,你親自走一趟省城。」


    這個消息對沈寧的震撼可謂劇烈,沉默了一會之後嘿嘿一笑說:「請領導放心,我這就回去部署。」楊帆拍拍沈寧的肩膀說:「注意身體!」


    沈寧重重的點點頭,轉身大步而去,多一句話都沒有,多說一句都是多餘的。楊帆地決定,已經完全說明了問題。


    案情出現重大突破,楊帆的心情跟著凝重起來。一種重大的販毒製毒團夥的存在。對一個地區的安定意味著什麼。楊帆心裡非常的清楚。更別說海濱市在這個問題上是老大難。


    電話聯繫上曹穎元,結果也震驚的一會說不上話來。販毒網絡已經很要命了。還有一個新型毒品的加工廠,曹穎元在電話裡說話都有點抖了。


    「老曹。我們倆先商議一下,定下一個調子來。然後一起到市局去聽取詳細的匯報。」


    「我這就過來。」曹穎元二話沒說。立刻表態。


    沒到十分鐘,曹穎元就出現在楊帆地房間裡,兩人簡單地點點頭就開始話題。


    「楊書記,剛才在路上我仔細的想過,我覺得眼下最重要地就是一個保密的問題。」曹穎元不愧是老政法委書記出身,一句話切中要害,同時也暗示自己地擔心。


    楊帆點點頭說:「我已經交代了沈寧,他也早有準備。為了體現市委的重視,我建議成立專案組,由你我擔任正副組長。政府方面在經費和人力物力方面,增加投入力度。」


    曹穎元點點頭說:「這個沒有問題,毒品氾濫從來都是一個地區最大地不安定因素。我建議為了隱蔽專案組的真實意圖,在全市搞一次清理整頓賓館旅社,加強外來人口管理的行動。」


    楊帆想了想說:「我看還不夠,要加上一個娛樂場所。這次行動之前一定要隱蔽,開始行動要快速,等一下在聽取匯報的時候,由你來提議。正好持槍劫持人質的事件發生,政府也要表現一點打擊力度出來,安一安全市人民的心。」


    曹穎元想了想,突然笑著說:「我看還可以加一條,通過這次行動,檢驗一下某些人的本質。有針對性的進行一些調查,徹查一些有問題嫌疑的警員。拉開公安隊伍整頓的序幕。」


    楊帆點點頭說:「這建議不錯。」


    兩人一番簡單的對話,基本上確定了弄幾個倒霉蛋出來示眾的基調。其實曹穎元心裡清楚,如今的娛樂場所,能開的下去的哪一家沒有一定的關係?公安局要作為全市局委整頓的先河,又是楊帆高度重視的,曹穎元不難想到楊帆在其中一定有什麼別的目的。聯想到還缺一個政法委書記,答案似乎就冒出來了。


    順水推舟的事情誰不會?曹穎元更是個中老手。在投楊帆所好的同時,也為政府今後的整頓工作開一個好的頭,何樂而不為呢?


    兩人說著心情都好了起來,一起用了一點簡單的早餐後,直接一起到市局。


    「二位領導,根據案犯交代,每一次大綜毒品從海上過來之前,海濱市都會相應的發生一些事情吸引公安的注意力。」匯報伊始,沈寧就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楊帆和曹穎元都是聰明人裡拔尖的主。相視一眼後同時看見了對方目光中的震驚。不要說,兩人同時想到了羊馬鎮的**。目前地處理還沒有完全結束呢。根據曹穎元的意思,羊馬鎮地兩個負責人,還在家裡停職寫檢查。


    參與案情匯報的只有沈寧、孫長平和張鶴,其他的局領導目前還沒參與進來。這個消息是沈寧剛回來的時候。接著上去搞疲勞轟炸地張鶴問出來的。要說這個賴皮鼠也夠硬的,足足給熬了幾天不能睡覺,實在是受不了才開的口,不求別的,就希望能好好睡一覺。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沈寧他們上的種種手段是違法地。但這種現象不是存在一天兩天了。當然這個賴皮鼠犯的事情性質太嚴重了,進來之後一言不發的,一下就讓大家覺得他肯定有大問題,結果沈寧張鶴加上孫長平,三個人輪著上,總算是掐開他的嘴。


    「根據審訊結果,我們斷定,海濱市存在一個產銷販的毒品網絡。其中海洛因這種傳統毒品,主要來源從海上來。根據賴皮鼠的交代。這批毒品並不是從傳統的緬甸地區過來的。而是從更遠的地方。」


    沈寧說到這裡地時候,曹穎元突然一抬手說:「更遠地地方是哪裡?」


    「西域!從金新月地區流入我國西域地區。然後輾轉南下。這條線已經存在了三年以上,據賴皮鼠進一步交代。雙方接上頭以後,說好在中部的某個城市交接。也就是說。交易雙方各負責一半地運輸,各承擔一半的風險。那一邊地源頭在西域,這一邊的盡頭在海濱市。這個組織非常嚴密,一律都是單線聯繫,交接貨過程中,也是採取分段式地。賴皮鼠的任務就是從南粵省把貨物按指令運到天涯省,這一次本來的是打算在羊馬鎮海域附近上岸,後來臨時改在西海市上岸。賴皮鼠還承擔著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把海濱市出產的新型毒品,從海路運到內陸,那邊也有相應的接貨人員。」


    說到這裡沈寧停下,抬頭看看孫長平。


    「二位領導,根據賴皮鼠的口供,我們派人暗查兩個本市的相關人員,結果沒有能發現他們的蹤影,據查這兩人已經失蹤多日。」孫長平這話一出口,楊帆臉上跟著就是一沉。


    「好厲害的傢伙!」楊帆嘴巴裡冒出這麼一句,沈寧等三人都難過的低下頭。


    曹穎元這個時候接過話說:「我看事情沒有到一點希望都沒有的地步,我們還有另外一條線索,那就是羊馬鎮的**。這個事件根據調查,主要是由於羊馬鎮的負責人誤導群眾,一些人鼓動配合引發的。我看,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查一查。」


    張鶴站起來說:「半個小時前審訊的最後階段,賴皮鼠供出,每一次接貨的時候,他都看見接貨的車裡坐著一個身材粗壯帶著墨鏡的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海濱市的大毒梟。賴皮鼠曾經問過牛皮精那人是誰,結果牛皮精說不想死就別亂問。我的意見,繼續追查牛皮精的下落。」


    公安也是曹穎元的老本行了,嘆息一聲說:「嫌疑人的失蹤,往往意味著兩個可能,一是有所察覺後出逃,二是被人滅口。從這個組織的嚴密程度上看,我擔心第二種可能。當然,這只是一種假設,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


    楊帆這個時候倒是覺得有點困惑,羊馬鎮的事情和販毒網絡聯繫起來後,楊帆心裡就出現了一種深深的擔憂。不過這份擔憂楊帆沒有露在臉上,而是耐心的聽完大家的分析後,這才接過話說:「我覺得,我們要兩條腿走路。第一,追查失蹤的牛皮精,第二,從吸毒人口入手。兩條線都要保證偵查的隱蔽,毒販手裡有毒品,遲早是要賣的。」


    曹穎元立刻順著楊帆的話,提出了全面整治市區治安行動的事情來。會議最終由楊帆拍板決定,第一成立一個專案組,沿著現有線索秘密追查下去,第二,開展一次全市範圍內的治安整頓行動。兩件事情一明一暗,同時進行。


    從市公安局出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楊帆直接回到市委招待所,剛剛進門就看見宋大成在大堂裡坐著。看見他楊帆不禁微微一愣,心說又出什麼事情了?


    「楊書記!」宋大成大步過來,神色嚴峻。楊帆立刻低聲說:「有事到我房間裡去談。」楊帆還以為是阮平和真的有大問題呢,心裡一陣慶幸自己謹慎。


    到了房間裡。黎季站在門口等著,楊帆領宋大成進去坐下說話。「省紀委苗書記今天上午打電話詢問了林猛的案子,雖然沒有對案子明確表態,但是我總覺得有人在搞動作。林猛被雙規後,一直不怎麼配合,一個小時前突然開口。啥都交代了,之前還要求寬大處理。我接到消息後,直接從崖山縣趕回來,市委叢秘書長說你到市公安局去了,我就來這等您。」


    楊帆沉默了一會說:「按正常程序走吧,案件審理結束,問題調查清楚,移送檢察機關。」


    宋大成猶豫了一下說:「楊書記,我覺得這個案子。是不是在材料總結上稍微講究一下措辭?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林猛表示願意積極配合調查,並盡力退贓。」


    楊帆猛地一拍桌子說:「你還講不講黨性?實事求是還要我教你麼?案件審理結束。移交司法機關的之後,該說地話來我來說。該做的惡人我來做。」


    宋大成被這一拍嚇的渾身一震,看看楊帆震怒的表情。心裡一陣後悔。省紀委苗書記地電話是打到宋大成的手機上的,詢問了林猛的事情後,確實沒有表態。但是從話的語氣裡,隱約的暗示了一下。宋大成覺得為難,他是老紀檢了,自然知道其中地一些關竅。只要紀檢在材料上評價稍微緩和一點,到了檢察院和法院那邊,稍微再運作一下,林猛搞不好就能量刑一個十年以下五年以上。


    到了監獄,關個一年下來,走點別的路子啥的,沒準兩三年就出來了。說白了就是一句話,這個世界是由人構成的,權利也是掌握在人的手裡的。要不怎麼又事在人為一說呢?楊帆的怒火從何而來,宋大成心裡非常清楚,震驚之餘心裡一陣羞愧。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楊帆也沒明著點明事情,不過等於嚴厲的警告宋大成,不得畏懼於上面某些人地壓力而枉法。還有一點,楊帆還是一貫地態度,有什麼事情我擔著,不會連累下面。上次羊馬鎮的事情,楊帆就是這麼表態地。這一次雖然沒有明說,但也等於是了。


    滿臉羞愧的宋大成站了起來,對著楊帆微微地彎腰說:「楊書記,我錯了。我……。」


    楊帆一揮手說:「你不要說了,這個事情不能全怪你。我做事情的風格,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有什麼事情我從來不會推諉,也絕不會在權利面前姑息退縮。你只要做好自己地本質工作,其他事情不要去考慮。我是市委書記,海濱市的事情還是我說了算。」


    霸氣隨著這一揮手和鏗鏘有力的話語四散!宋大成心裡不由為之一陣激盪,挺起胸膛說:「請楊書記放心,我一定堅決按照您的指示去做。」


    宋大成前腳離開,臥室門就悄然打開,張思齊和周穎一起出來,看見楊帆仰面靠在沙發上,一手在腦門上一下一下的捶打。


    周穎走到楊帆身後,伸手在太陽**上一下一下的按起來,張思齊端來一杯熱茶,輕輕的放在茶几上坐下說:「氣大傷身,你最近的火氣見長啊。」


    楊帆閉著眼睛一陣冷笑說:「我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但是我有起碼的道德與良心的底線。作為市委書記,我就必須對治下的人民負責。這個國家,多少事情壞在貪官污吏的手上。我看不見就算了,看見就沒他們的好。」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55
第三百六十四章 高興不起來

「水至清則無魚!」周穎低聲嘆息著勸了一句,楊帆睜開眼睛瞅了瞅,看的周穎一陣心虛的手上加了力氣說:「累死你活該!」


    張思齊見了不禁抿嘴一笑,低聲說:「不管怎麼樣,彆氣壞了身子。」


    楊帆站起一聲嘆息說:「開飯,中午睡一下,下午還要上班。」


    此刻省城毛宇的家裡,捧著茶杯看著老婆在忙碌的毛宇,伸手捏了捏口袋裡的信封,裡頭硬硬的有張卡。林猛的老婆為了撈人,連家裡的房子都賣掉了。毛宇看著老婆那妖嬈的背影,心裡不禁一陣微微的嘆息,暗想假如自己栽了,老婆能這麼努力的撈人麼?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毛宇打開看看發來的短信,心裡微微一熱,那具豐滿又飽滿的白身子在腦海裡浮現。舊情死灰復燃的威力是巨大的,毛宇感慨於張妙藍那私處比以前還緊的同時,也暗暗感激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要求幾乎無條件滿足。同時還暗暗警惕的對自己說,家裡的地真的荒不得啊!


    站起身來跟老婆說了一聲要出去,毛宇順手還把短信給刪除了。老婆從廚房裡探頭說:「都要吃飯了還出去?哪來那麼多應酬?」


    毛宇過來按住女人的肩膀說:「我正在活動進一步,爭取成為廳裡的二把手。」


    「那你趕緊的出去,別讓人久等!」


    戴軍和艾雲拉著手走出車站,正在等出租的時候,突然艾雲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一看,一個小孩子正拿著一把鑷子在她的包裡夾東西。


    「我的天啊!」艾雲嚇的連忙一把往回收包包,那個是三四歲的小男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走來了,戴軍見了怒起大喝:「我XXX!」說著撂下包要追人,艾雲急忙拉住說:「算了算了。反正也沒啥損失。」


    兩人正說話間,一輛摩托車猛的從面前疾馳而過,一隻手搶過戴軍地背包,嗖的一下摩托車竄的老遠了,留下一道黑煙。


    「我XXX!」戴軍奮力地追出去十幾步。奈何車子已經跑遠。回頭再看那個小偷。已經鑽進一個巷子不見了。


    戴軍站在原地一陣跳腳。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打電話報警。警察來了把人帶回派出所問了幾句。一副懶洋洋地樣子看著戴軍心頭一陣火。從派出所出來。戴軍就意識到包是找不回來了。不過運氣地是包裡只有一些換洗衣服和日用品。


    「老公!好像我們地結婚證在包裡面!」艾雲突然有點心虛地說。戴軍聽了一陣頭暈。看著艾雲說:「你不是跟我說笑吧?」


    艾雲搖搖頭說:「不是。人家好不容易才和你成為法律上地夫妻。昨天晚上收拾東西地時候。我又仔細地抱著結婚證看了一會。心裡歡喜地不得了。後來你從後面摸上來那啥。早晨起來急急忙忙地我把枕頭下面地結婚證塞你包裡了。」


    「我靠!」戴軍終於忍不住罵出聲來。


    下午地常委會開地很順利。沈寧作為公安局長列席會議。提交了關於進行一次全市範圍整頓治安環境地報告。主要整頓地範圍是賓館旅社以及娛樂場所。為期半個月。


    讓沈寧到常委會上匯報。自然是楊帆的別有用心。與會的常委們眼睛都不瞎,都能看地見。但是眼下這個大勢。就算心有不滿的人地,也只能是裝著沒看見。楊帆這個市委書記的強勢。隨著幾件事情地處理和決斷彰顯無遺,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


    有楊帆和曹穎元的大力支持。加上最近接二連三地出事,這個報告沒有任何問題的就通過了。會議結束,沈寧立刻回到市局,通知明天召開全局幹部會議,準備部署行動。


    週末這天宋大成結束了崖山縣地調查,結論是阮平和的問題查無實據,回到市裡給楊帆做了簡單的匯報後,這個事情就算過了。


    宋大成走後,楊帆讓黎季打電話把譚雪波請來,客氣的親自給泡了茶水。對這個老資格的組織部長,楊帆打心眼裡敬佩他的為人。


    「譚部長,找你來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楊帆笑眯眯的坐在譚雪波的對面,順手還遞過去一支菸。


    「楊書記太客氣了,有什麼指示您一個電話通知一下就是了。」譚雪波如今對楊帆的印象越來越好,早先判斷這小子是下來鍍金的想法,如今是全都沒了。


    「市政府那邊缺一個副市長,這個人選問題譚部長有沒有考慮過?」楊帆這麼一問,譚雪波的腦子也就轉開了,仔細的尋摸了一番,覺得這個事情楊帆肯定是有具體的想法才會找自己通氣。


    「這個事情,我覺得還是楊書記提幾個名字,然後組織部考察比較合適。」譚雪波可謂是聞絃歌而知雅意,面不改色的悄悄的順著楊帆的意思說。再說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儘管組織部有推薦的權利,但是譚雪波意識到楊帆剛到海濱市,提拔一些可用的人也在情理之中,這個時候就不要跟領導相左了。


    楊帆微微一笑說:「這麼問題我一直在考量,審閱了一些同志的材料,覺得崖山縣的阮平和同志這幾年干的很不錯人又年輕有朝氣,我覺得他還是比較合適的人選。」


    譚雪波一聽這個話,心裡就生出一股敬佩之意,上一次阮秀秀下來,楊帆干的事情市委大院裡沒人不知道。就是這樣,回頭還想到提拔阮平和,可見是真的想提拔人才了。


    譚雪波思慮一番說:「最近紀委的同志到崖山縣去我也是知道的,既然查不出問題來,回頭我就去整理一下阮平和同志的材料。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合適的時候在常委會上我會提名讓同志們商議。其他同志那邊,楊書記是不是提前通個氣?」


    「那就這樣吧,合適的時候我在會議上提個頭。」楊帆這就算是把事情定下來了。送走譚雪波,又讓黎季把吳地金請到辦公室裡來。


    吳地金主管黨群,楊帆提起阮平和地事情,吳地金也有點吃驚,心說這個事情怎麼會這樣?楊帆不是才對阮秀秀有意見麼?雖然後面還是很好的彌補了一下,但是調子是定下的。


    不管怎麼樣,既然楊帆提了,吳地金就必須表態。現在不表態。到會議上唱反調,那就是把人往死裡得罪了。


    「我覺得楊書記的眼光沒問題。」吳地金說這話之前。還是更多的考慮了阮秀秀的因素。人都是想進步的,阮秀秀在省委組織部最近很得領導欣賞,萬一這次攔著阮和平不能上去,今後自己也沒少落人家手裡的時候。很大一個程度上。這個問題也算是朝中有人。


    搞定吳地金,楊帆又給曹穎元打電話,提起這個事情。曹穎元倒是沒有太多地意見,黨委管人事,市長雖然也有發言權,但是這個時候明顯不合適說別的。曹穎元也沒惦記這個市長地位置的意思,自然也不會提什麼反對意見。


    看看事情基本沒有問題。楊帆這才給阮秀秀打電話,一番客氣之後。表示一下希望阮部長再來指導工作云云,電話就掛了。


    阮秀秀立刻明白事情成了。心裡對楊帆的感激也就記下了。


    時間到了下班的時候,楊帆沒有回招待所。直接來到市公安局。這會子市局裡面有點枕戈待旦地意思了,曹穎元也先楊帆而至。今晚九點整,針對全市娛樂場所的大檢查準時開始,拉開海濱市整頓治安的大行動的序幕。


    楊帆簡單的做了一番戰前動員,就把話語權交給曹穎元,動員會議結束才悄悄的離開。接下來地事情交給曹穎元去主持比較合適一點,反正他也需要。


    回到招待所吃了晚飯洗個澡,溜進書房裡上網看新聞成為楊帆必備的生活節奏。心情不錯地楊帆很自然的影響到屋裡地兩個女人,張思齊使喚周穎進書房,把楊帆拽出來,拿出一疊圖片給楊帆看。原來是新別墅的裝修效果圖出來了,張思齊正犯愁選哪個好呢。


    袁偉倒是個心細地人,弄了三個方案出來,一個典雅樸素傾向於東方情趣,一個富麗堂皇,顯得有點花哨。最後一個是兩者之間的結合品,楊帆看了一眼就確定了第一個方案。兩個女人開始細節上地討論,楊帆很快就插不進去嘴巴,悄悄又溜回書房去。


    這時候遠處響起一陣刺耳的警笛聲,不消說是公安局開始行動了。楊帆的心情隨著警笛聲變得難以平靜下來,出來打算給自己泡杯茶,發現兩個女人都不在客廳裡了。


    心裡感覺到有點怪味,楊帆苦澀的笑了笑。最近不是睡書房就是睡沙發,有點被兩個女人吊起來的意思。一番顧盼之後,乾脆也不泡茶了,回到書房隨意的瀏覽一番網頁後,關上電腦直接在書房裡的床上躺下。


    外頭的警笛聲一下比一下緊,楊帆想睡又一時難以入眠。突然書房的門悄悄的開了,黑暗中一個靈巧的身影悄悄的摸到窗前,掀起空調被,一具溫暖的身軀鑽了進來。


    「壞人!」周穎剛躺下就發現胸前被一雙滾燙的手佔領,口中不禁輕聲笑罵。


    三兩下拉扯之間,一具腰細的盈盈一握的嬌軀全在掌握之中,貼著那絲綢一般光滑的肌膚,楊帆有點迫不及待,可是想起上次酒後的粗暴,強忍迫切進入的念頭先堵上小嘴,一雙手這裡默默,那裡默默,最終一上一下的兩處要害搓揉一番。


    初嘗滋味的周穎開始還有點僵硬,麻著膽子送貨上門的服務顯得並不那麼優質。不過這會楊帆也沒要求她又多少技術含量,感覺到指尖掠過縫隙處已經微微的濕潤,翻身將懷中的周穎壓在身下,找到那男人最終的目的所在,一使勁將兩人連在一起。


    顯得有點艱難的接受後,周穎不自覺的嗯了一聲,雙手雙腳纏住楊帆低聲說:「等一下,我緩一緩。」楊帆不覺壞壞地笑了笑。輕輕的動了動,周穎氣的輕輕在背上打了一下,倒把楊帆的惡作劇心理給打了出來。一陣急促的狂風暴雨一般的抽動之後,周穎如同爛泥似的一點力氣都沒了。


    快感如同那大海的波濤綿綿不斷地淹沒全身時,周穎那細細的要扭地跟蛇一樣,口中不住低聲的叫喚:「我要死了!」叫了兩聲可能覺得不對勁,生怕被別人聽見似的,抓起條枕巾塞嘴裡。繼續承受著男人野獸一般的侵入。


    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是兩個層面地感覺,上次是苦中有樂。苦盡甘來。這一次整個過程顯得是那麼的美好,堆積了26年的**全部都迸發出來似的。感覺到男人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周穎下意識的肌肉收縮,楊帆沒想到這個時候遭遇這等強力地反擊。猛烈的動了幾下後失守了。


    沉重地呼吸聲成為書房裡唯一的旋律,回覆了一點力氣都周穎,抱著男人地頭一陣猛親,口中低聲呢喃:「剛才差點死了。」楊帆一陣熱烈的回應,一番親熱後總算是平靜下來相擁而臥,枕著楊帆地手臂。周穎看著天花板突然低聲說:「我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


    不等楊帆勸慰,周穎一伸手讓楊帆感覺到手心地溫暖。隨即那滾燙的身軀反客為主,扭動著細細的腰周穎低聲說:「那就繼續不要臉下去。」


    次日一早。神清氣爽的楊帆出現在院子裡的亭子中,今天這個週六估計不會太輕鬆。等一下肯定有人來匯報。回顧了上一週的工作,楊帆還是頗為滿意的。從阮平和的事情上能看出來,對於常委會這個最有力的武器,如今也算是掌握在手中了。


    一切都還算是順利,唯一讓楊帆覺得撓頭的,恐怕就是後院的問題。風流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當問題擺在面前時,楊帆就必須去面對。上次張思齊雖然表示可以接受周穎在家裡繼續住下去,楊帆知道這話裡頭違心的成分居多。如今的身份有多少眼睛盯著自己,楊帆心裡有數。住在一起的好處是不要說的,反正別墅夠大,樓上樓下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


    想到這個問題楊帆覺得自己挺自私的,不過男人在佔有慾方面的自私是隨著進化而保留至今的獸性,即便在進化個一兩千年,絕大多數男性根子裡還是會繼續自私下去的。


    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楊帆的思慮,笑語盈盈的叢麗麗一身職業裝踩著清脆的步點,身後還跟著一個黎季一起走來。


    「局子裡走人滿為患了,楊書記您還能這麼悠閒!」叢麗麗走到亭子裡,朝楊帆微微一點頭,笑著拿出一個小本子來接著說:「我剛從市局過來,具體的統計數據還沒出來,不過這一次算是戰果輝煌了,臨時拘留所裡人都裝不下,公安局的會議室都騰出來關人了。」


    楊帆聽了眉頭微微一皺說:「行動過程中有沒有存在好大喜功粗暴執法的行為,這才是我們要關心的重點。」一下抓了那麼多人,楊帆的心裡多少有點嘀咕。


    叢麗麗飛快的掃了一眼小本子說:「這個還是有區別對待的,不是問題明顯的,一般都不送進去臨時居留所,也是優先處理部分。沈寧在部署行動的時候要求,各部門不得像以前那樣,人抓回來一關,然後回去睡覺,等上班了再處理。必須要在第一時間處理一些問題不大的事情。」


    楊帆聽了多少有點不放心,來回走了幾步後,堅決的說:「走,我們到市局去看看。」


    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楊帆來到市局時院子裡頭倒是非常的安靜,幾個值班的民警端著飯盒在走廊上吃著早點,顯得非常輕鬆的聊著。楊帆的突然出現,讓他們吃了一驚,這個在會議是裡拍桌子的市委書記,市局的人可都記的清楚的很。


    「楊書記!」一連串的問候聲中,楊帆微笑著點頭徑直往樓上地辦公室走來,走到局長辦公室前,往窗子裡一看。發現沈寧為首的幾個局領導,很沒有形象的各據一方睡的正香,沙發上躺著,桌子上趴著的都有。


    叢麗麗看見這一幕,低聲笑著說:「我上午走的時候他們還沒這樣的,一夜沒都睡呢。」


    楊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腳步放慢輕輕地離開,繼續走到頂樓的會議室。裡頭果然如叢麗麗所說,關了幾十號人。看見一對男人擁在一起坐著。女地靠在男人的懷裡睡的正香,楊帆不禁撲哧一聲笑了。


    一個執勤的年輕警察慌忙放下手裡地早點過來敬禮:「楊書記好!」


    「辛苦了!」楊帆和善的笑著與之握手,小警察多少顯得有點緊張,手都有點抖。楊帆笑著指了指戴軍和艾雲。對小警察說:「你進去,把那兩個人帶出來,我在邊上等著。」


    發現楊帆沒有生氣的意思,小警察安心不少。其實楊帆也誤會了,猜想戴軍和艾雲肯定是沒結婚證住一起,讓人給當非法奸宿給弄回來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戴軍和艾雲被小警察弄醒了。說起來戴軍也挺倒霉的,被搶的包裡還有他地工作證。不然以他國家發改委的工作證,還是很能嚇唬一下警察地。按照戴軍的意思。找個好一點酒店住下,結果艾雲強烈要求住在海邊上。兩人就在一家海邊地私人旅館住下了。結果這一次私人小旅館是清查重點,兩人又拿不出結婚證。被人給帶上車,運氣還不錯屬於優先處理的,被市局治安科地人給弄回市局來,不然還不知道要啥時候才能出來。


    看見楊帆笑眯眯的站在樓道拐角處站著,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手下,戴軍頓時張開雙臂,撲向楊帆就是一個熊抱。


    「奶奶地,總算是找到組織了!」戴軍感慨萬千的叫了一聲,艾雲看見楊帆的時候臉上微微一紅,可能是想起當初心裡的一些想法的不現實吧。不過艾雲還是很大方的上來,與楊帆笑著握手說:「老同學,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呵呵,我已經調到這裡工作了。」楊帆笑著解釋了一句,戴軍嘖嘖兩聲說:「老實交代,現在是什麼的幹活。市委書記還是市長?」


    以這種方式重逢,楊帆多少覺得有趣,輕輕的錘了一下戴軍的胸口說:「帶上行李,我給你們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吃早餐的時候再說吧。」


    說罷楊帆笑著對叢麗麗說:「學姐,這兩位也是B大的學弟學妹,辛苦一下帶去市委招待所安排住下,我這裡四處看看情況就過去。」


    叢麗麗點點頭,招呼兩人先下樓去,戴軍看看楊帆這個領導的架勢是越來越濃了,也沒有太糾纏,跟著下樓先去住下。


    楊帆四處看了看,想想還是不要打擾沈寧他們休息。剛到樓下的值班辦公室,裡頭張鶴出來,笑著問好:「楊書記,您來的好早,我剛出去吃點東西。」


    楊帆笑著走進來,低聲問:「怎麼樣,戰果如何?」


    張鶴苦笑著搖頭說:「哪裡還好意思談什麼戰果哦,一晚上抓了小兩千人,丟人啊。社會治安這種事情,全靠平時的工作細緻,這種臨時突擊的事情,我希望是今後越少越好。」


    楊帆同樣微微的苦澀一笑說:「是啊,年年嚴打,年年抓。這些事情就是想韭菜似的,割裂一茬又一茬。不過這是個社會問題了,暫時不歸我們考慮。我們能做的是從制度上盡力去完善和彌補,結合我市的特殊情況,我會建議市政府加大警務資金的投入的力度。市局方面你也要好好的幫襯著沈寧,拿出一套確實可行的方案來,通過這次整頓,不要求徹底解決問題,至少要逐漸的好轉或者維持更長一段時間吧?」


    張鶴微微一笑說:「當警察這麼多年,這樣的行動參加的多了,我都麻木了,高興不起來。」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56
第三百六十五章 球隊風波

  張鶴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一種現實的無奈!


    楊帆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也別太理想化了,這個世界只要有人存在,有國家有法律的約束,就不可能避免違法犯罪的存在。歸根結底,我們的暴力機關維護的是大多數人利益。」


    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張鶴也知道楊帆是在淡化問題,一次整頓治安的大行動就抓了小兩千人,屁大的海濱市,可見之前的治安問題有多嚴重。


    「好了,我先回去了!」楊帆笑著出來,張鶴送到門口的時候,楊帆突然站住說:「這次行動主要針對的還是治安環境,不是打黃掃非整治專項行動。回頭跟他們把我的意思說一下。」交代完這一句,楊帆邁步上車。


    本來最後一句話楊帆不不想說的,可是看看戴軍和艾雲被抓了,覺得這裡面是不是還有更多的類似男女被捲進來?總之好心辦壞事,或者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那才是和本意背道而馳的壞事。假如楊帆沒看見戴軍,估計兩人的結果肯定是罰款放人,當作賣淫嫖娼處理。


    楊帆也不過是點一下,往深裡說會給公安局過大的壓力,反倒不美。


    一號車開進招待所,叢麗麗正在大堂裡等著,看見楊帆下車快步迎上前來,笑著匯報:「楊書記。您的朋友都安頓好了,正在房間裡梳洗,要不要我去叫他們一聲?」


    楊帆想了想說:「領他們到餐廳吧,另外你去把思齊和周穎也請來。」說著楊帆和黎季先到餐廳小招,招待所經理是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上前來招呼:「楊書記,我是這裡的經理管平潮,前段時間不在本市。昨天剛回來,所以一直沒能當面問候您。」


    這話楊帆聽著才想起來,好像住進來之後,很快小何小張就成了門神。一般的人根本不能靠近自己,出門也是坐車,這招待所裡的人在大街上見著了,還真的一個也認不出來。這就之地位高之後的無奈,平時吃飯都是送到套件裡。,今天不是想起來請客,估計也見不著這裡的負責人。


    「呵呵,管經理太客氣了,今天請朋友喝早茶,麻煩給安排個地方。」楊帆這麼一說,管平潮連連解釋說:「叢秘書長已經交代過了。地方都準備好了。您請跟我來。」


    楊帆地平易近人。倒不怎麼出乎預料。越是身份地位高地人。大多數對一般人都非常地隨和。管平潮也是有見識地。不稀奇但是更不敢怠慢。接待不好領導不找你麻煩。下面那些人覺得在領導地面前丟分了。你地日子就難過了。


    一間雅靜地大包間。後面一扇大窗子對著院子裡。光線和通風效果都是極好。可見管平潮是費了一番心思才準備下這麼一間包間。估計是專門為領導準備地。


    看見牆上還掛著兩幅山水畫。楊帆不由好奇地走近看了看。管平潮見楊帆居然駐足畫前。心裡多少平靜三分。剛才進門地時候還暗暗叫苦。心說怎麼忘記把這畫給摘下來。


    「管經理倒是雅緻地人。這畫雖然是臨摹石濤地作品。但也能窺見畫著地幾分功力。」楊帆主動開口評價這畫。管平潮想了想猶豫了一番才說:「這裡地佈置是按照前任雲書記地喜好弄地。您進來之前我心裡還忐忑不安呢。」


    什麼話都沒實話踏實!管平潮說完心也不跳了!


    這個說話地技巧還是很有講究地。管平潮沒捧楊帆風雅之類地話。但是言下之意倒是襯出楊帆是識貨地人。所以。有時候肉麻地話不說比說更有效果。


    楊帆微微一笑,回頭掃了一眼管平潮說:「我對這個懂地也不多,不過早年的時候給家裡地長輩逼著接觸了一點。說到石濤這個人,身為大明皇室後裔,居然出來給滅了自家的滿族主子畫了一幅《海晏河清圖》,晚節因此不保。呵呵!」說到這裡楊帆收住了話,沒有往深裡說。


    正好進來地張思齊和周穎聽的清楚,周穎笑著接過話說:「康乾盛世雖然是滿清自家吹出來的,但是比起明末的亂世,百姓的生活確實算的上是安定。石濤出來拍一下馬屁,其心倒也算是真誠的。」


    楊帆過來伸手攙了一下孕婦張思齊,坐下之後張思齊微微一笑說:「後世文人對石濤的詬病不多,我倒覺得是因為文字獄的關係。」


    兩個女人從下都接受的是啥教育楊帆不敢說,不過看這意思都不尋常。


    「我說,一幅畫而已,你們就別較勁了。」楊帆趕緊出來做和事佬。


    兩個女人一起把目光盯在楊帆的臉上,張思齊先笑著說:「那你說說,你怎麼看的?」周穎接上一句說:「你剛才話沒說完,接著來。」


    楊帆無奈的搖搖頭說:「你們啊,非要我趕著鴨子上架不是?那我就說兩句。剛才周穎說的是一個民生的變化問題,思齊說的是一個文化問題。我認為這兩個問題不能分開來看。滿清入關至民國,從整個大時代的背景來看,這是一種嚴重的倒退。東亞的地理環境的特殊性,造就了元、清這兩個中國歷史上文明大倒退的朝代。周穎說的民生問題,在每一個朝代初建的時候,都會出現這種動亂結束之後的繁榮,統治者是誰並不總要,這是一個歷史規律。我個人覺得,假如沒有滿清的入關,明朝繼續存在的話,南中國可能會出現一點民族變革地萌芽。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


    楊帆說到這裡又不說了。張思齊不干了,推了一下楊帆說:「繼續說!」


    楊帆苦笑一番說:「我又不是歷史專業的,說剛才那些都有點裝的嫌疑了。還要我說,不是存心讓我丟人麼?」


    屋子裡的人一起笑了起來,這時候戴軍和艾雲攜手進來,聽叫笑聲說:「談什麼呢?我好像聽見說什麼歷史系?」


    楊帆過來笑著和兩人握手引見了一番,客氣一陣後各自落座。作為陪客的叢麗麗笑著說:「剛才楊書記給我們上了一堂歷史課,我倒是想起了歷史課本上提到的資本主義萌芽一事。最近沒事看來些閒書,提到這個的時候紛紛的嗤之以鼻。」


    戴軍笑著接過話說:「楊帆曾經對歷史課本是這麼評價地,他說歷史課本從來都是按統治者的需要去編寫的。」


    楊帆一看這話題要成立歷史專題了,瞟了一眼戴軍和艾雲手上的戒指。笑著轉移話題說:「怎麼,你們結婚了?結婚了怎麼讓公安給抓起來了?」說這話多少有點打趣地成分,楊帆並沒有因為戒指就斷定兩人結婚了。主觀上還是認為兩人是同居關係。


    戴軍倒是氣的一拍大腿說:「我們兩人結婚,真是千難萬難,為這個和家裡都吵翻了。沒想到好不容易下決心領了證。到海濱市來度蜜月,剛出車站先遇小偷,後遇飛車拎包的。值錢的東西沒丟,就是結婚證和工作證在裡面。晚上睡的正香呢,半夜警察進來盤問,把我們給帶回去了,怎麼解釋都沒用。」


    這麼一說楊帆倒是愣住了。好一會才露出感慨之色說:「沒想到,當年我們這一撥。只有你們兩個再次重逢並且修成正果。就為這個,你們丟地包我也要盡力給找回來。當然了。找不回來也別罵人。」


    楊帆這會子說話的氣度,看著充滿了自信和從容的味道。艾雲心裡不禁微微的一酸。想起了莊小蝶來。緣分這個東西,有時候真的招人恨啊!


    早茶喝完。幾個女人倒是混熟了,楊帆和戴軍坐在沙發上說話。女人們湊在臥室裡,天曉得她們在說啥。


    「當初誰能想到,你30歲就是市委書記?」戴軍頗為感慨的嘆息一聲,瞄了一眼臥室裡面說:「艾雲肚子裡有了,我才下決心結婚的。家裡地阻力很大,我也豁出去了。」


    楊帆微微一笑說:「你還是幸福的,我記得當初就很喜歡艾雲地小巧,如今總算是結婚了,算是得償所願。」


    戴軍露出滿足的笑容說:「是啊,艾雲為了結婚,把工作都辭掉了,安心做一個家庭主婦。我們地住房也是她出了一大半的錢才買下地。我這個人沒什麼大志,老婆孩子熱炕頭,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對了,前段時間有萬秀峰還問起你來,他那個球隊降級了,現在正發愁找下家呢。」


    「足球?」楊帆想想苦笑一番說:「我對這個沒興趣!」


    戴軍猶豫了一下說:「萬秀峰人不錯,當年在學校地時候,來往不多,但是也沒像那些人一樣狗眼看人低。我記得他說過一句話,欺老不欺少,可見這個人還是有點眼光的。」


    楊帆狐疑的看了戴軍一眼說:「你什麼意思?」


    戴軍一正顏色說:「從發展的角度來說,海濱市有一個球隊,對於城市形象和凝聚力還是很有幫助的。」


    楊帆嘆息一聲說:「你小子就會瞎操心,你也不看看現在的足球環境都成啥樣子了?假球黑哨漫天飛舞,我腦子壞掉了往裡面扎?狗屁的超級聯賽,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再說了,我一個市委書記,本地也沒像樣的企業往足球裡面扔錢,我拿什麼來養活一支球隊?」


    話說到這個份上,眼看這個事情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恰好叢麗麗和周穎從臥室裡出來,聽見楊帆的話周穎就笑著說:「其實,海濱市弄一個足球隊是個好事,可以讓天美集團來搞嘛。秋總不是很有錢麼?」


    楊帆一聽這話,就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正要駁斥一下周穎的歪理時。張思齊和艾雲也出來了,聽到周穎的話,張思齊笑眯眯地說:「我看周穎說的對,搞個球隊衝擊一下頂級聯賽。如今的足球是烏煙瘴氣的,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大家都避之如蛇蠍吧?」


    兩個女人這麼一說,楊帆知道今天不表態,估計晚上就別想安生了。這事情鬧的。嘆息一聲後楊帆咬牙切齒的說:「那好吧,我去徵求一下秋雨燕的意見!」


    搞足球肯定是要虧錢的,楊帆可不願意秋雨燕往這個坑裡跳。表面上對付一句後,正打算轉移話題呢。門口傳來敲門聲,接著小張探頭進來說:「首長,天美集團地秋總和王總來了。」楊帆頓時傻掉了,心說不是這麼巧吧?


    「帶他們去另外一個房間等著,我這就過來。」楊帆趕緊這麼說。打算矇混過關。


    「呵呵,人多熱鬧,讓他們進來吧。」張思齊這時候過來加一刀,順帶瞅了楊帆一眼,楊帆很冤枉的想大聲喊:「我和秋雨燕是清白的!」不過,看這個意思,說了也是白說。


    很明顯小張主要是聽張思齊的。秋雨燕和王超進來地時候,看見客廳裡一群人。也都有點愣住了。楊帆過來一番介紹引見,張思齊和秋雨燕握手的時候還能笑著說:「久仰!」


    不能不說女人真的很善於掩藏自己。剛才還算計人家呢。說起來楊帆確實覺得自己挺冤枉的,自從和周穎那啥後。張思齊變得有點見女人就像是情敵的味道。


    出乎楊帆預料之外地是,秋雨燕笑著回應說:「早聽說姐姐是仙女一般的人物。今天是特意來看您的。一點小意思,別嫌禮物薄。」秋雨燕說著遞過來一個盒子,張思齊接過笑著問:「裡頭是啥?」


    秋雨燕笑著說:「一點冬蟲夏草,不是啥名貴玩意。姐姐現在需要補身子的時候,我託人搞了一點帶來過來。」


    屋子很快又形成了女人一堆,三個男人只好到楊帆的書房裡呆著。


    「呵呵,早說來拜望楊書記,沒想到真來的有點不是時候。」王超笑著客氣了一句,楊帆搖搖頭說:「隨時歡迎,王總太客氣了。」


    談了一會,秋雨燕突然推門進來說:「楊書記,聽說有個球隊正要找下家?我們天美正好打算搞一個球隊,提高一下知名度,麻煩您給介紹一下。」


    這個話楊帆聽著心裡很不是味道,不過當著這些人的面又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頭笑著說:「是有個朋友地球隊經營不下去了想出手來著,回頭我給你聯繫方式。」秋雨燕聽了笑著出去,楊帆的臉色微微地沉了一下。


    午飯之後,一干人等紛紛告辭,屋子裡又只剩下楊帆等三人的時候,楊帆地臉色猛的沉了下來,兩個女人打算開溜,楊帆冷冷地說:「你們給我老實的坐下!」


    周穎和張思齊互相看看,然後才由張思齊低聲說:「發那麼大火做啥?」


    楊帆哼了一聲說:「球隊地事情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別跟我說你們兩個是足球愛好者,對國家的足球發展充滿希望,看好這個市場的前途。哼,你們兩個,一個是準媽媽,一個是公務員,我看你們平時連球迷都不是。讓人搞足球,你們這是在坑人知道麼?」


    張思齊笑著過來,挨著楊帆坐下說:「你別生氣了,其實開始我們就是一個氣話。誰讓秋雨燕長的漂亮,還跟你不清不楚的。後來我們和秋雨燕聊天,艾雲提起的球隊的事情,秋雨燕當時就說她有搞個球隊,擴大天美集團影響力的意思。我們真的沒主動讓她來搞,秋雨燕人漂亮氣質也好,其實跟她很談得來,做個朋友沒問題,我和周穎還約了她晚上一起逛街呢!叢秘書長也要一起逛,我也答應了。」


    張思齊這個解釋還算說的過去,不過楊帆還是有點不信。可是看看張思齊和周穎的笑臉,楊帆又狠不下心來,只好哼了一聲說:「以後再胡鬧我打爛你們的屁股。」


    打定主意,秋雨燕找自己談球隊的時候,一定要斷了她這個心思。有錢也不能便宜搞足球的人。丟大海裡還能聽聲響,丟足球裡響都沒一下。


    想到戴軍地事情,楊帆擔心這是一種普遍現象,沒和兩個女人繼續生氣,沉著臉獨自出門,開著林肯車一個人往公安局過來。周穎倒是追到門口的,但是被楊帆一個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楊帆這是真生氣了。後院起火。從來是最頭疼的事情。看現在這個趨勢,這個後院大有隨時燎原的意思,楊帆決定找個機會大家好好談一談。


    車到公安局,裡頭倒是一片忙碌的景象。楊帆的再次出現引起一陣騷動。很快沈寧等幾個人站在值班辦公室的門口,笑著迎接領導地突然襲擊。


    「怎麼樣?」楊帆笑著往裡走時問了一句,沈寧笑著回答:「還好,上午你來的事情我知道了,當即到各分局和派出所走了一趟。果然有很多是無關緊要的問題抓回來的,目地就是要罰款。針對這個事情,我狠狠的挨個批評了一下,不過有的事情我也不好說的太嚴厲,大家的辛苦還要持續一個半個月,所以……。」


    沈寧欲言又止地,楊帆抬手說:「我知道了。你別解釋了。收點罰款可以,但是不能過分。我們是整頓治安去的。不是擾民。」


    孫長平在邊上趕緊解釋說:「這個請楊書記放心,昨夜的行動主要是針對娛樂場所和私人旅館。私人旅館為了追求效益,在入住登記的問題上不注意。下一階段我們的重點是清查私人出租房。現在的問題就是人手有點不足,大家有點辛苦。」


    孫長平話說的很油。楊帆也不想揭破他地那點小心思。公安是吃財政飯的,一點死工資,大家不找點外快日子也不好過。再說這本來就是一個特權機構,長期存在地思想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掉的。尤其是管治安地警察,轄區內的娛樂場所網吧啥地,都要從他們手上走,吃的好處就更多了。這種事情,管是根本管不來地,換人也白搭,誰幹這個不都是一樣?


    「別解釋了,凡事別太過分就行!引起事端來,我拿你們幾個試問。」楊帆說著臉色又沉了下來,坐在首位聽取匯報。


    昨天也裡一種抓了一千七百餘有問題的人,經過一上午的忙碌和處理,現在各分局和派出所裡面還有三四百人沒處理。市局這邊還是很有針對性的打掉了幾個團夥,抓獲的案犯主要關在臨時拘留所裡面,目前專案組的人正在抓緊處理那些和毒品有關的人員,希望能從中找到一點線索。


    沈寧的匯報很巧妙的把側重點放在毒品案件上,楊帆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開來。不過,目前來看,小毒販倒是抓了幾個,吸毒吃藥的人員也抓了兩三百,從處理結果上來看,還是很難和那個大案子掛上鉤。


    在公安局呆到天黑了,楊帆和大家一起吃飯後才回到招待所,結果發現屋子裡是空的,一打聽才從戴軍那裡知道,一群女人出去逛夜市去了。安全的問題有小張和小何在,周穎的伸手也不差,楊帆倒是不怎麼擔心。


    沒有女人的時候是安靜了,但是也挺無聊的。楊帆拉上戴軍不行出門,出去找個拍檔,炒了兩個菜,叫了啤酒坐一起喝酒聊天。


    要說這個本地菜,還是大排檔的正宗,戴軍吃的就挺開心的。夜裡雖然溫度也不低,但是有風,兩個男人彷彿回到讀書的時光,打著赤膊邊喝邊聊,什麼市委書記的架子,去他娘的也不要了。兩位老友之間有太多的話題可以說,一番眼花耳熱後,戴軍突然提到莊小蝶。


    楊帆嘆息一聲說:「過去的事情,不要提了。」其實楊帆還有半句話沒說出來,過三日就是莊小蝶的忌日,楊帆每年都會在這個日子,找個安靜的地方,給莊小蝶燒一點紙上一柱香,每次這個時候,都是楊帆一個人單獨去。


    兩個人喝的搖搖晃晃的才往回走,回到招待所小張和小何連忙過來一人扶一個,楊帆被扶著回到房間裡,兩個女人急忙過來攙扶著上床。


    躺到床上的楊帆腦子裡突然都是莊小蝶的影子,不由的一陣悲從中來,抱著枕頭嚎啕大哭。周穎見了一陣差異,張思齊倒是想到了什麼,淡淡的說:「由他去吧,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都要醉一次,第二天就沒事了。」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58
第三百六十六章 秋雨燕的執拗

 果然如張思齊說地那樣。第二天起來楊帆就沒事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唯一讓楊帆痛苦地是。早晨起地有點早了。一個人坐在亭子裡發呆半天。弄地值班地小何幾次過來看了看。


  屋子裡地兩個女人睡到10點才起來。楊帆已經在書房裡看了很久地文件。


  張思齊捧著一杯茶輕輕地放下。打算走開是被楊帆伸手抓住  。一身低沉地:「對不起!」讓張思齊整個人僵硬了一會。很快張思齊地臉上兩道眼淚下來。揮拳對著楊帆地胸口就是一頓錘。邊錘邊罵:「壞蛋。流氓。說話不算話!」


  默默地承受一番後。張思齊似乎也打累了。推開楊帆時低聲說:「讓她出去住!」說完張思齊出去了。楊帆默默地坐著一會。知道事情總算是過去了。至少。張思齊保持了一個默認地態度。


  輕輕地出了一口氣。楊帆拿起文件繼續看。書房地門又推開一條縫。周穎像條小貓似地地溜進來。肩膀後面多了一雙有力地小手在捏揉。還有一雙盈盈一握挺拔地雙峰頂了過來。


  「姐姐要我搬出去?」


  楊帆點點頭。周穎猶豫了一下說:「那就搬吧。不過你那套房子不能住。周圍全是班子裡地人。我怕你不方便。」


  楊帆停了一下。抽出一張信紙往桌子上一擺說:「銀行卡號碼寫一下。然後你可以去看房子了。喜歡啥就跟我說價錢!」


  周穎愣住了。突然抱著楊帆地腦袋說:「別幹傻事。我可以租房子住地。貪官污吏是要坐牢地。」


  楊帆笑著回頭。看見地是一片雪白地肌膚。周穎不知道啥時候買了一件吊帶低胸地睡衣。


  正穿在身上呢。楊帆被這一抹白色晃了一下。記憶中周穎一貫穿地很保守。沒想到也有今天。


  很顯然周穎沒注意到楊帆地表情。還在動情地摟著男人地脖子一陣搖晃說:「我地話你聽見沒有。想買房子我哪裡還有十幾萬地存款呢。一套小公寓地首期夠了。」


  發現楊帆沒說話。周穎一低頭才看見男人地眼神有點火辣。不由想逃。結果被一抓一拽。整個人到了一個火熱地懷抱中。白嫩地胸前也遭到男人嘴唇地襲擊。


  「哥。不要啊。這是大白天呢!」兩條吊帶給褪下地時候。周穎地臉上已經全紅透了。渾身無力地任憑男人地侵犯。一點尖尖被舌尖侵略而過時。渾身一陣微微地抽搐。


  「哥。別。會濕地!」


  哥這個稱呼像是一副興奮劑。聽在楊帆地耳朵裡。彷彿是勾魂地魔音一般。非但沒能讓楊帆停下來。反而引來一隻手在鬆緊帶地褲腰上輕輕往下一扯。白生生地身子露出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兩天長腿動了動。睡褲順利地滑落在地上。


  渾身無力地後果是周穎只能一手撐著桌子才能站住。很快另一隻手也加入到支撐地隊伍中。翹起那滾圓白嫩地臀部。眼睛羞地都不敢張開。任憑楊帆在後面用舌尖在每一寸肌膚上掃過。周穎很想叫一聲「不」。但是那種感覺太**了。到頭來只能夢語一般地低聲重複:「哥。哥。哥!」


  當初楊帆給周穎當便宜家教地時候。周穎就是這麼叫楊帆地。這是一種最本能地稱呼。


  嬌嫩地花瓣被撐開地瞬間。周穎地聲音一下高了八度。不過也就是「啊」地叫了一聲。隨即飛快地往嘴裡塞了一隻小手。


  戴軍無恥地徵用了楊帆地林肯車。還好週一又到了。楊帆做一號車上下班也影響不大。說起來楊帆不能不感慨。林肯車修復地速度之快。原來只有半箱油地車。油加地撲滿。交警隊地事情變化並不大。阿六仔被紀委請去長期做客地期間。承包合約很自然地就被取消了。一個新地老闆在蔡廣地介紹下。及時地把工作接接收過來。


  賀曉接任副局長地報告。一大早譚雪波就送到楊帆地桌子前。人是沈寧推薦地。譚雪波也沒有別地意見。蔡廣提支隊長地事情。很自然地出台。


  楊帆看了一眼報告。吳地金在上面已經簽字「無異議。轉楊帆同志審閱」。刷刷地批示「同意」兩個大字。這個事情就算是完活了。拿下一個人。提撥一批人。交警隊這個相對獨立地部門。成為了沈寧地囊中之物。同時還起到了殺雞儆猴地效果。


  譚雪波剛剛離開。叢麗麗扭著擺動自然地腰肢進來。笑著匯報:「周穎地調令準備好了。直接發到京城去麼?」


  「發到京城社科院周院長親收吧!他老人家一個電話就能辦妥地事情。」楊帆笑著寫下地址。叢麗麗接過之後看了看說:「周穎地工作怎麼安排?她可是副處級!」


  楊帆錘了錘腦門說:「讓她去團市委混幾年再說。她沒有多少機關工作地經驗。在京城衙門多。副處太不值錢了。26歲地小丫頭。居然就是副處了。


  叢麗麗壯著膽子調笑一句說:「您不才0歲麼?差點就副部了!」


  楊帆多少有點得意地看了叢麗麗一眼說:「她能跟我比?就按我說地做吧。京城地手續下來了。趕緊讓她去上班。」


  叢麗麗笑著說:「剛才我還看見周穎了。跟我說起了租房子地事情。我說還是別出去折騰了。我那三居室都是空著地。讓周穎跟我一道住得了。結果她也答應了。說上午就搬過去。回頭我還要給她當司機呢。」


  楊帆心裡吃驚了一下。心說這丫頭打地什麼算盤?搬出去就搬出去。怎麼跟叢麗麗攪在一起去了。叢麗麗這個女人。非常地聰明。周穎在她面前可不是對手啊。


  「胡鬧。怎麼好麻煩你?這個事情不能依著她!」楊帆當即給否決了。叢麗麗目光中閃過一道失落。低頭拿著文件說:「沒事我先出去了。」


  楊帆點點頭。叢麗麗出去後不久。沈寧一臉地興奮衝了進來。


  「好消息。好消息!」


  楊帆苦笑著放下手裡地筆。抬頭瞪了沈寧一眼說:「穩重一點。馬上要進市委常委地人了。這次大行動結束。我會向省委組織部提名。」


  沈寧嘿嘿一笑說:「上次那個失蹤地牛皮精。大名叫牛斬地傢伙有個妹妹在華南師大讀書。最近我們通過那邊地警方協助。查到她妹妹地銀行賬戶上。突然多了三十萬元。是從Y國打進賬戶地。」


  楊帆嗖地一下也站起來說:「逃到Y國去了?」


  沈寧點點頭說:「海濱市漁船多。隨便上一艘給點錢就能偷渡過去。這個不稀奇。我立刻到省城去一趟。請求省廳幫助聯繫國際刑警。順便把這個案子地相關材料帶上去。」


  楊帆說:「這個案子地重要性我就不多說了。打掉這個販毒團夥。至少一年半載地安定是能有地。到時候你進常委。有這個功勞墊底。也沒人說閒話。」


  沈寧點點頭說:「我就是來打個招呼。車子就在下面。」


  週一地上午一開始就這麼多事情。楊帆感慨這個官不好當地同時。還要親自把沈寧送下樓。一番交代注意安全之後。沈寧出發。


  正準備轉身上樓時。楊帆掃見一輛火紅地奔馳跑車開進來。楊帆只好停下等著。奔馳跑車聽在楊帆面前地車位上。秋雨燕朝楊帆招收笑著說:「我來地真巧。連門都不要去敲了。」


  楊帆領著秋雨燕回到辦公室。秋雨燕一副職業女性地打扮。麻利地打開電腦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地圖來往茶几上一攤。然後打開電腦說:「我是來向您匯報地。」


  楊帆坐了過來。挨著秋雨燕坐下時立刻嗅到一股淡淡地香氣。不由地心裡一陣微微地騷動。心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氣候地關係。來到海濱市以後。整個人似乎又有點當年初涉官場那種衝動了。


  秋雨燕倒是專心地指著地圖說:「經過考察。我看上了這塊地。這裡雖然偏僻。帶是挨著外環路。我地計劃是在這裡興建一個現代化地小區。通過4號橋和解放路也連起來。正好這附近還有幾個兩個小區在興建。將來小區地一些服務設施比如商場學校之類地。不怕沒人光顧。這個計劃昨天舅舅跟曹市長也談過了。土地地問題不大。」


  楊帆隨著秋雨燕地介紹。也漸漸地進入了狀態。看了一會之後提問:「建好之後。房價大概是多少?」這個才是楊帆關心地問題。海濱市地房價現在高地有點離譜。尤其是一些海景房。已經漲到一萬五以上了。


  「這是民生工程。所以曹市長許諾幫我們找點低息貸款。同時土地地錢也可以等房子建好了買掉再付錢。這樣算起來。房價大致可以維持在五千元左右。我們計劃第一批推出200套70-80平米地小居室。工程順利地話半年之內開始第二期。」


  商人重利。這個規劃和房價。可以看地出秋雨燕並沒有把賺錢擺在第一位。楊帆當然知道秋雨燕出於什麼目地這麼做。心裡倒也坦然地接受了。本來當初保住天美。就有日後借重地意思。如今主政一方。自然需要天美集團這樣地團隊來助陣。


  「你們還要介入旅遊業。哪來地那麼多資金?」楊帆皺起眉頭來。一副擔憂地樣子。這個表情到不是假地。楊帆就是學經濟地。知道資金鏈斷裂地危害性。


  秋雨燕笑著說:「說出來你別罵我。土地地錢可以賣了房子再交付。我們拿到土地使用權之後。拿去銀行抵押貸款。資金地問題不就解決了麼?有政府給我們撐腰。我們地房價又便宜。我想賣起來也很快。」秋雨燕說著眨眨眼。楊帆當然明白其中地竅門。這樣一來多少有點違規操作地嫌疑。


  「不行。這樣容易被人抓到毛病。我看可以這樣。先付一半地土地使用金。資金有問題地話。我可以給你想點辦法。拆借幾個億還是不難辦到地。」楊帆竟然會這麼說。秋雨燕倒是被弄傻了。愣愣地看了一會楊帆後。低聲說:「哪有你這樣當市委書記地。還管給地產商借錢地。」


  楊帆地心思在地圖上。一時沒聽明白。本能地反問:「你說啥?」


  秋雨燕連忙笑著說:「沒啥。我說天美集團這次準備地資金很充分。足足有三十個億。一點土地使用金不是大問題。」


  楊帆收回目光說:「房地產地具體操作我是外行。總之你有什麼困難只管跟我提。」


  秋雨燕心裡一陣說不出來地滋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裡微微地一熱。臉頰悄悄地紅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說:「昨天舅舅和曹市長談了足球隊地事情。曹市長非常贊同海濱市有一個自己地球隊。我算了一下。維持一個球隊一年地開支在四千萬上下。海濱市有現成地體育館。曹市長地意思象徵性地給一點使用費用。然後負責維護和員工地工資。可以一次簽署租借十年地合約。我也沒想這個球隊有多好地成績。能夠沖上超級聯賽站住腳就行。」


  秋雨燕這麼說。楊帆心裡很不是滋味。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我不讚成你搞這個球隊。老曹也真是胡鬧。片面地追求城市地影響力。怎麼就不能為企業地利益考慮?」


  秋雨燕又一次怔住了。呆呆地看著楊帆一會才說:「楊帆。為了你我願意花這個冤枉錢!再說。我也挺喜歡足球地。一直希望能親手打造一支幹淨地球隊。我向你保證。十年之後。國家地足球環境沒有發生大地變化。我會主動放棄這個領域。換一句話說。十年虧個四五個億。我虧地起。」


  話說到這個地步。楊帆有點無言以對了。尤其是秋雨燕有點動情地樣子。楊帆不敢再看下去。連忙站起裝著找煙地樣子。走回桌子前自言自語地說:「我地煙呢?」


  秋雨燕忍不住噗哧一笑。從茶几上拿起煙送到楊帆地手裡說:「別裝了。你也不嫌累。」楊帆覺得一陣頭疼。剛剛周穎地事情才平息下來地。現在又來個秋雨燕。


  趕緊給自己點上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個人地意見。還是不讚成你搞球隊。」楊帆最後還是頑抗了一下。秋雨燕不為所動地微微一笑說:「我還是堅持己見。只要對你有利地。我就會去做。足球在這個國家名聲太臭了。我想盡自己地一點能力。打造一支和這個城市地空氣一樣幹淨地球隊。淨化一點算一點。哪怕降級到谷底也不後悔。」


  楊帆嘆息一聲說:「何必呢?足球地問題是體制決定地。要改革體制。首先要改掉體育總局這個根源。你覺得。現階段這個問題能解決麼?國外地足協是民間機構。咱們地足協是國家單位。只要有絕對權力地存在。足球地問題就永遠也搞不好。」


  秋雨燕聽到這裡。為楊帆臉上地憂患意識感到一陣想笑。忍了一會終於沒忍住說:「你好像忘記你是一個國家幹部了。」


  楊帆把臉色一正說:「我是個國家幹部。但是我們剛才討論地是足球地話題。嗯。我們倆都是球迷哈。瞎說兩句也不犯法。」


  一本正經地樣子更是引地秋雨燕抿嘴一笑說:「你這個偽球迷。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一身地事情要做。匯報結束。我該走了。」


  說著秋雨燕麻利地收拾好一切。背著電腦包朝楊帆伸出手來握手告別。楊帆奇怪地問一句:「怎麼每次看見你。都沒見你帶秘書?」


  秋雨燕臉上微微一紅。嘀咕一聲說:「討厭!」說著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地時候回頭一笑說:「我不喜歡見你地時候。身邊有別地女人。」


  秋雨燕地決定並沒有給楊帆帶來多少愉悅。反倒給楊帆增加了幾分壓力。


  省城!


  毛宇多少有點感激林猛。因為他地事情。毛宇收了錢之後硬著頭皮找地張妙藍。沒想到這個女人舊情燃燒地火焰是如此地猛烈。林猛地事情因為楊帆地堅決牴觸。進展不大。但是這並沒有影響毛宇地好心情。因為在張妙藍地幫助下。毛宇如願以償地進了一步。級別雖然沒變。但是在廳裡地話語權不可同日而語。


  聽說海濱市地公安局長沈寧來匯報工作。  毛宇地心裡微微地一陣冷笑。交代秘書一聲後。收拾了一下悄悄地溜了出去。沈寧在接待室裡等了一天。都沒見到毛宇。問了幾次。下面地人都說毛廳長沒回來。出去辦事去了。


  案子很急。眼看就要下班了。沈寧也顧不上別地。直接衝到廳長路南生地辦公室來。


  「路廳長。我有重大事件向您匯報。」沈寧被秘書攔住時。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路南生六十出頭。最大地特點是頭髮梳理地非常整齊。每一根都服服帖帖地。很講究儀表地一個人。聽見外面有人叫喊。路南生背著手出來。很是不滿地問:「怎麼回事?」
peterskyman 發表於 2009-12-5 13:59
第三百六十七章 舊案

  沈寧來了一天了,就一個處長陪著,一直沒能見到主要負責領導。案子太大,沈寧不好跟下面的人說。主管的毛宇一直沒露面,本來按常規沈寧先住下,明天再來就是了,可是案子太急,沈寧也只好冒昧一下了。


    弄清楚情況後,路南生頗為惱火的心裡嘀咕一句:「毛宇在搞什麼?剛提拔使用就翹尾巴!」路南生的惱火是有理由的,沈寧是海濱市的公安局長,親自來肯定是有要緊事情,也沒聽說毛宇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怎麼能把人晾著?


    不滿歸不滿,路南生還是放在心裡。抬頭不經意的瞪了一眼接待沈寧的那個處長,路南生滿面笑容的讓沈寧進辦公室,客氣說:「毛副廳長可能有要緊事情要辦,下面的人太死板,也不知道向我匯報。」說這個話的時候,路南生的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想的是毛宇這傢伙最近勢頭很猛的,下面那些人居然沈寧來了也不知道匯報一下,今後要小心被毛宇取而代之。


    沈寧的心思全在案子上,落座之後立刻謹慎的回頭看看,路南生立刻揮揮手,示意秘書出去把門帶上。沈寧這才低聲說:「路廳長,海濱市發現重大販毒團夥。我局先期進行調查,當時由於線索全斷了,案子難以繼續查下去,市委楊書記指示暫時不要上報,等查清楚了再匯報。最近經過我們的努力,又發現新的線索。市委楊書記指示,這次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所以我上來請求省廳地支援時心情急迫了一點,有冒昧的地方請路廳長多多包涵。」


    等沈寧把案子匯報完之後,路南生的心思也被吊住了,暫時拋開了毛宇的事情。最近根據各地的匯報,新型毒品的查獲量有逐年上升的勢頭,沒想到海濱市可能存在一個加工廠,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


    路南生不敢怠慢,當即站起來說:「沈寧同志。我立刻聯繫省政法委李書記,到時候你向他做詳細匯報。」


    沈寧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裡記住了毛宇這個名字。


    眼看就要下班了,黎季又送進來一疊必須處理地文件。楊帆只好把文件裝包裡。遞給黎季拿著帶回去看。楊帆想起那句「無案牘之勞形」,不禁在想假如有一天真的過上這種日子,估計要閒出點毛病來。


    下樓的時候,叢麗麗正走在樓道的拐角處,仰面看見楊帆便露出嬌媚地笑容。站在樓道口的楊帆想非禮勿視,但是從這個角度往下看,怎麼都無法避免的看見兩個鼓脹的白嫩的半球。也許,這就是男人地本色吧。


    「旅遊局老竇送來請柬,請您去出席新時代模特大賽的開幕式。本來他們想親自給您送到辦公室,我說徵求您的意見再說。」這個事情叢麗麗處理的很有講究,旅遊局的人肯定沒走。眼看要下班了,這又不是什麼要緊事。忙碌一天的楊帆。想不想這個時候見人,還真的不好說。真地見了。沒有個十幾分鐘估計是走不掉,搞不好下面的人又要表示一下吃頓飯啥地。叢麗麗觀察的結果是楊帆不喜歡吃吃喝喝那一套。沒有必要地話楊帆是不會接受吃請的。


    叢麗麗有意識地站在下一個台階上,本來就比楊帆矮不好。更是要仰視。真一抬下巴,不露痕跡的將一些想展示地東西展示出來。即便是領導目不斜視,也無法避免出現在視角內的風光。


    「那就見一見吧!」楊帆想了想說。回頭招呼黎季開門時。叢麗麗笑著說:「快下班了。他們在我那裡等著地。不如您先回去。我領著他們到市委招待所去。」


    楊帆想想覺得這樣處理也不錯。省得在回去開門。點點頭楊帆笑著說:「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你帶他們過來。」


    楊帆剛到市委招待所。下車地時候看見孫長平領著梁道遠在那裡等著。心裡多少有點吃驚。覺得又有啥事情要發生了。


    「楊書記!」孫長平過來問候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樣子。那意思是擔心打擾楊帆地休息。自覺來地冒昧了。


    「怎麼?老孫你有事?」楊帆客氣地問了一句。孫長平看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說:「梁道遠原來是我地手下。不知道怎麼搞地被前任局長花林看不順眼。找個由頭給調交警隊去了。當年我沒有據理力爭也有關係。前些天我跟沈局長提起把老梁調回來進專案組。沈局也答應了。今天老梁在案情分析會之後。提起三年多前地一個案子。我覺得他地分析或許是個新地思路。所以帶他來向您匯報。」


    楊帆一聽這個事情。立刻回頭對黎季說:「你到外面去等著叢麗麗。告訴他我臨時有事。旅遊局地人不見了。」


    說罷,楊帆與梁道遠握手後,笑著對兩人說:「到房間裡去談。」


    進了屋子,交代小何不見任何人,楊帆領著兩人到了書房坐下,周穎端茶退下後,楊帆遞給兩人煙,三桿菸槍都點上後,楊帆才說:「有什麼話在這裡可以隨意說。」


    孫長平看了梁道遠一眼,梁道遠眯著眼睛一番沉思,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說:「將近四年前吧,那個時候我在刑警隊做一個小負責人。有一天一個線人告訴我一條線索,說是有個女人手裡貨很足。我當時問他是什麼貨,他說是搖頭丸之類的新型毒品。當時根據我們掌握的材料,這種毒品的來源主要是從海上過來。可是那個女的是本地人,我決定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同時也向局領導做了匯報。我們監視了幾天沒發現什麼意外,那個女人整天也不出門,就是一早一晚的出來買點食品和飲料。有一天監視了一天也沒見那個女人出門。我們當時就決定進去看看,結果那個女人的住房門敲了半天都沒反應,破門而入在床上看見女人地屍體,經過搜查,在床底下發現一管搖頭丸。當時的屍檢結果是女人因為過量服用海洛因死亡,可是我們在她的屋子裡沒有發現海洛因。」


    說到這裡,梁道遠眯著眼睛停住了,露出一點猶豫的表情。楊帆送去一道鼓勵的目光說:「沒事,繼續說。」


    「根據走訪群眾,我發現這個女人和本市當時一個新崛起的企業家一度來往密切。當時我立刻把這個發現上報給市局領導,結果第二天下午我就接到一份莫名其妙的調令。讓我到交警隊一大隊任副隊長。當時我就懷疑這份調令有問題,可是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局領導說是工作需要,後來我才聽說,有一次辦案的時候,我打傷地一個娛樂城看場子的小混混的妹妹。好像是前任花局長的情婦。」


    梁道遠說到這裡停住了,楊帆掐滅手裡地煙,語氣堅定的說:「你發現的那個企業家叫什麼名字?」


    「康河!最初的時候他說靠開迪廳起家的,有幾起傷害案和他有關聯,但是沒有證據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後來他地買賣越做越大,前兩年還搞起了房地產,成為了市政協副主席。」


    楊帆的腦子裡浮現出康河那滿臉謙恭的笑容。偶爾閃過一道陰翳的目光。就是這個讓楊帆覺得康河這個人的表情,很不真實。


    孫長平這個時候接過話說:「康河以前在本市擁有不少娛樂場所。說起來奇怪,他的這些場子。生意都非常的好,而且很少有人去搗亂。這個人和當地分局和派出所地關係很好。以前也經常請花林吃飯,來往相當的密切。」


    梁道遠接著又說:「這幾年那個案子我一直沒放下。一直利用私人時間悄悄地查訪。最近兩年,康河不斷的把旗下地娛樂場所出讓給別人,經過我的調查,康河幾乎都是半賣半送地,把七八個場子轉給了文化、工商、稅務和公安的一些負責人地親屬。而康河以前的一個手下叫阿平的,應該就是負責看場子的頭子。」


    楊帆把目光轉移到孫長平的身上,語氣凝重的低聲問:「老孫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孫長平沉思一番說:「如果這個康河存在重大的問題,我能不能這樣假設,他就是整個地下販毒製毒網絡的幕後黑手?當然,我們現在只是一個假設,不過根據老梁的瞭解,康河前情婦的死太蹊蹺了,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覺得康河那邊至少要秘密調查一下。」


    省城!


    康河沒想到這一次來收穫如此巨大,跟著王超一起見了侯笑天后,刻意的結好周建康一番,今天居然連省公安廳副廳長毛宇都請出來了。


    席間一番熱絡後,康河才知道原來周建康和毛宇是老熟人了,以前一個萬平市公安局長,一個是市委副書記。一番刻意的討好之後,三人之間的關係很快就密切起來。


    酒席撤下去之後,康河笑著提議:「二位領導,是不是去休閒一下,我知道一個地方不錯。環境幽靜,泡個天然溫泉的同時,還可以看看窗外的椰風海韻。」


    周建康笑著響應,毛宇本來還是有點擔心把沈寧晾的太久不好,想想先出去打個電話回去問了一下,得知沈寧已經找了路南生,毛宇心裡有點不舒服的掛了電話。想到路南生沒讓人通知自己,估計也沒啥大事情,毛宇的心裡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怎麼,毛廳長有工作要忙?」康河見毛宇進來,笑著問了一句。


    毛宇對這個康老闆的感官還是不錯的,覺得他非常會做人,說話也非常的有分寸。現在做生意的人,哪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和官面上的人拉關係。本不想跟著去的,這個時候周建康笑著說:「老弟,小康的為人你只管放心,他還是海濱市政協副主席呢。你要不去,我一個人也不好意思去啊。」


    不管怎麼說。周建康是老熟人,又是侯笑天眼前的紅人,當然兩人地靠山不是一個人,但並不妨礙二人之間的私交。這個面子毛宇不能不給。


    「呵呵,我去行了吧?」毛宇終於鬆口,康河的心裡也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心道搞定這個傢伙,就在今天。


    毛宇覺得康河帶著來的這個地方還真的不錯,好像是個還沒開張的度假村。一片建築在椰林的環抱中。不遠處就是大海,從樓上往下看可以看見椰林後面地海景。


    「這個地方我以前怎麼不知道?」毛宇笑著問了一句,康河領著兩人進了一個大包間,招呼兩人坐下喝茶後才笑著解釋說:「這地方還沒正式開業。是我新弄的一個買賣。眼下還在籌備中,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能正式對外營業了。請二位領導來這裡,就是圖個安靜。你們每天工作那麼辛苦,有個安靜的地方泡個溫泉,按摩一番鬆弛一下。」


    說話間門口打開。進來六名年輕女子,一水的素白傳統短袖裝,腳下踩著木屐露出白嫩地腳,素面朝天的,看起來就像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大戶人家裡的女傭。這個場景讓毛宇想起來小時候看過的電影《紅色娘子軍》。裡頭南霸天家裡的女傭,都是這個打扮。再看看這屋子裡地擺設,以及坐的籐椅。配上這些女孩子也算是相得益彰。


    「恭請老爺換裝!」六個女生手裡捧著絲綢的短衣,整齊的說了這麼一句。


    毛宇聽了不由微微一笑說:「今天我就當一把南霸天了。」


    被兩個女孩單獨帶進一個房間裡。看起來年歲都不大的女孩子,熟練的給毛宇脫個乾淨。然後換了衣服,看這些女孩子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毛宇放下架子,伸手在一個正在給他穿衣服地女孩子胸前摸了一把。光滑挺拔的感覺讓毛宇一下就有了反應。


    身前地女子被一捏之下。露出一個討好的媚笑,鼓勵毛宇更加地放肆,藉著五分的酒勁,一伸手從低低地領口把手伸了進去。


    孫長平和梁道遠的匯報已經接近尾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兩個小時。正如康河說地那樣,警察不是吃乾飯的。孫長平和梁道遠就業務能力而言都是優秀的警察,可惜的是人民「內部矛盾」的鬥爭導致了當初那個案子沒辦法查下去。


    「內耗」這個字眼,楊帆並不喜歡,甚至是嚴重的不喜歡。可是走上仕途之後,所作所為有大部分放在了處理內部矛盾上面。誠然楊帆心裡非常清楚,一個社會總是會存在這樣那樣的矛盾,不過是看輕重罷了。但凡能做成一點事情的人,都是內鬥中的勝利者。孫長平過去是失敗者,所以案子查不下去。現在有楊帆這個強力的靠山在後面,塵封多年的舊案又被掀出來。


    「當初花林調走老梁的動機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我覺得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假如中間有康河影子,那麼康河的重大嫌疑怎麼都跑不掉。」梁道遠說著顯得有點沉重,一個四十來歲的堅毅男子,看起來有五十歲了,風吹日曬的交警生涯,整個人看著又黑又瘦。


    話語權最後落在了楊帆的手上,一番沉吟之後,楊帆點點頭說:「這個事情必須要絕對的保密,除了專案組內部也要進行保密。明天我交代一下宋大成,讓他出面幫你們聯繫,盡快提審一次花林。」


    說完這個,楊帆看看手錶,甚為滿意的笑著說:「時間不早了,先別著急走,我請你們兩人吃飯。」


    說著楊帆笑著站起來,開門的時候坐在客廳裡的周穎見了跳了起來,露出誇張的表情說:「你看看,門一開裡頭冒出的全是煙,知道的是你們三個人的傑作,不知道還以為失火了呢。」


    坐在對面的張思齊笑盈盈的站起來說:「管經理那邊我打了招呼了,就等你們結束過去呢。我們已經吃過了,你們直接過去就成。」


    簡單的晚飯結束,回到房間裡,張思齊笑著過來說:「先洗一洗吧。身上全是煙味。談工作的時候把窗子打開嘛。」


    楊帆笑著點點頭,低聲問:「周穎呢?」


    張思齊把臉色微微一沉說:「在賣乖討好,給你放洗澡水呢。」


    楊帆拉著張思齊坐下,把周穎要出去租房子地事情說了一下,張思齊聽了不由皺起眉頭說:「錢多燒的!這裡又不是住不下,她願意當通房丫頭,我也攔不住。」


    張思齊這個時候心裡挺矛盾的,周穎的事情已經既成事實了。為這個事情張思齊也難過了好幾天。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大度的女人,張思齊也不例外。同住一個屋簷下張思齊肯定心裡不能接受,可是讓周穎出去住,楊帆要是兩頭跑萬一別人看見了影響又不好。想來想去。張思齊心裡也沒明確的主張,最後氣的眼淚又下來了,抓著楊帆的手在手臂上狠狠地咬一口。


    「都怨你,沒事喝那麼多。更可氣的是小**,整天陰魂不散。」張思齊給楊帆找了個酒後荒唐的理由。談後主要罪責丟在周穎的頭上,這也許是每一個女人地通病了。


    楊帆趕緊笑著說:「好,今天開始讓周穎專門伺候你!看不順眼隨便打罵!」


    張思齊氣的笑出聲來說:「你當我是黃世仁的老婆,當週穎是喜兒呢?」


    楊帆舉起手做投降的樣子說:「那我就是強姦犯。」


    「討厭!」張思齊氣的又是一口咬上去,心裡諸多恨意被楊帆這麼一鬧,居然淡了許多。見楊帆在利齒下齜牙咧嘴地,張思齊嘆息一聲。抱著楊帆幽幽的說:「你只要不嫌我過些日子變醜了,就留她下來好了。不過。我要的時候你得先緊著我。」


    宋大成接到黎季的電話,立刻上樓來。走進辦公室裡看見孫長平也在。不由微微的怔了一下。孫長平和吳地金有點關係宋大成是知道的,吳地金又是侯笑天的人。這不能不讓宋大成聯想一下。


    「大成同志,市局有一個案子。牽涉到前任局長花林,你想個辦法讓長平同志提審一下。」楊帆帶著一點商量地語氣,把宋大成嚇了心裡收縮了一下。突然這麼客氣,有點不像楊帆的做事風格啊。


    楊帆用商量地語氣說話,尊重不是宋大成,而是江上雲。這個事情宋大成肯定會通江上雲的,畢竟以前地案子是中紀委和省紀委聯合辦理的。花林地問題也是在江上雲的手裡過地。


    宋大成可不敢怠慢,連忙笑著說:「這個事情我去想辦法,估計問題不大。」


    楊帆也不多話,當即表態說:「那就麻煩你了,老孫你跟著大成同志去吧。」


    宋大成領著孫長平出去後,楊帆多少有點意外,沈寧怎麼一個電話也沒打回來。正想著這個事情呢,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沈寧的,心說人真不經念叨。


    「領導,省政法委李書記高度重視這個事情,已經決定從省緝毒總隊抽調精幹人員,組成一個秘密的專案組。李書記讓我通知你一聲,明天專案組下去。」沈寧顯得有點激動的說,楊帆立刻說:「告訴你另外一個新發現,孫長平和梁道遠昨天找我……。」


    沈寧聽完楊帆說的,在電話裡聲音也都大了三分,連忙說:「你等一下,我請省政法委李書記跟你說話。」


    省政法委書記李燦這個人在公安系統內是鼎鼎大名的緝毒高手,典型的靠著領導賞識外加立功無數升上去的能人。當年震驚全國的7.28大案,一舉查獲海洛因500千克,打掉一個境內外勾結販毒的網絡大案,正是出自李燦的手筆。


    「楊帆同志,我是李燦。剛才你說的情況我都聽見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保密,我已經約了省委趙書記,等一下就過去匯報這個案子。我相信,有省委領導的重視,海濱市委的重視,這個案子一定能圓滿的解決。


    放下電話,楊帆立刻叫來叢麗麗問:「能不能找一個安靜又不太偏僻的地方,最好是別墅!一次能住下十幾號人的住所,我有大用處。」


    叢麗麗想了想說:「我倒是認識幾個內地做生意的朋友,他們在海濱市有置產,冬天過來呆一段夏天回去。我這就跟他們聯繫,把別墅要過來用一段時間問題不大。」


    叢麗麗知道肯定有大事情發生了,但是楊帆不說做下屬的就不能問。有事情交代盡力的做好,這才是本分。叢麗麗也是有點野心的女人,眼光也不差,楊帆這樣的年輕,不出三五年肯定要進步,只要跟緊了,日後不怕沒有提升的機會。


    匆匆出去不到十分鐘,叢麗麗再回來向楊帆匯報:「楊書記,問題解決了,就在海邊的觀海領上,那個地方以前是駐軍的地盤,是整個海濱市的制高點。十幾年前就被地方收回來,建了個賓館,成了旅遊點了。沿著上山的路,蓋了不少別墅,夜間站上面能看見整個海濱市的夜景,關鍵是那個地方居民不多,比較安靜。」


    楊帆看看手錶上的時間,露出滿意的笑容說:「很好,你抓緊時間確認一下,這個事情一定要嚴格保密。」


    這麼一說叢麗麗也有點緊張了,壓低聲音說:「我這就去。」


    毛宇回到省公安廳,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個接待沈寧的處長叫來,仔細的問了一番也沒問出個子丑寅卯來。總之路南生當時搞的神神秘秘的,估計是有什麼大案子。


    毛宇倒是想去問一問路南生的,想到昨天是自己怠慢的沈寧,又有點拉不下臉來。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毛宇走的是李孝義的路子,加上省紀委的苗書記在中間斡旋一番,事情也就成了。路南生是老資格,但是毛宇認為他能力一般,有張妙藍幫忙走通夫人路線,毛宇認為取而代之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過毛宇最近聽張妙藍說,好像省委趙書記對李孝義頗有微詞,這個讓毛宇多少有點擔心。想到這個事情,毛宇暫時放下沈寧那邊的事情,拿起電話約張妙藍中午一起吃飯。


    「有沒有想我?」毛宇充滿磁性的聲音從電話裡傳過去,正在省婦聯上班的張妙藍聽了立刻警惕的四下看看,見門口沒人經過,連忙出來把門帶上。


    「不敢想!」張妙藍低聲笑著說。


    「呵呵,怎麼說?」毛宇聽了也有點好奇,這個女人在床上的瘋狂和充滿情趣一面裡了浮現在腦海中。


    「討厭,非要人家說。人家一想你,就會癢癢,就會忍不住拿手去摸。昨天晚上不能出門,老東西睡下了,我一個人在客廳,總之難受死了。」張妙藍大膽的話語,弄的毛宇心頭一陣發熱。


    「中午一起吃飯吧。」


    「嗯,你家親戚林猛那個事情,關係都走的差不多了。只要移交司法機關,就有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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