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王牌醫生 作者:雲的留痕 ( 已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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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3088657 2009-5-27 18:17: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8 274164
本帖最後由 玄武 於 2010-2-5 14:32 編輯

【王牌醫生  內容簡介】:

他不過是郊區醫院的普通醫生,而且還是婦產科的醫生。
  他,醫術精湛,為人低調,但是天下誰人不識君!
  他,群芳環繞,眾香國度,奈何家中有悍姐妖妻!
  坐擁熱情似火的表姐,懷抱妖媚美艷的妻子,他也由此開始了他香艷華麗的王牌人生……





第一章 煙雨江南

  杭州西湖左近有一家名叫「歡樂時光」的咖啡廳,佈置的古香古色,進門後卻給人一種走錯地方以為進了茶樓的感覺。

  咖啡廳女老闆姓鄒,叫鄒婕妤。三十多歲的年紀,大家習慣叫她鄒姐,很白淨的一個成熟女人,風韻猶存。據說早些年鄒姐是做服裝生意的,因為前夫卷款帶著二奶跑路,留下個爛攤子和一堆拖欠工錢的女工給她,傷透了心。後來欠債都還了,這一次的婚姻也宣佈結束,整理了一下手上的資產一折賣,就來到了這個風景如畫的地方開了這麼一家咖啡廳清平度日。

  咖啡廳生意不錯,進出的都是成年的白領和過往的遊人旅者,到是不愁生意。

  這一天下午鄒姐剛吩咐店員小美打電話進兩袋咖啡豆,這邊店門就走進來一個外貌陽光個頭高大的大男孩。

  「呦,這不是小白嘛。好長時間也不來看你鄒姐,是不是又有新女朋友了?」鄒姐對小美擺擺手,就立刻笑臉如花的大聲招呼道。

  被叫小白的大男孩聞聲抬起頭苦笑道:「鄒姐,以後能不能不叫我小白,哪怕你就是叫我文靜也成啊!」

  鄒姐咯咯發出一連串嬌笑,隨著笑聲她胸前那兩團碩大的軟玉也跟著上下顫動個不停,晃的人眼暈。

  白文靜目不斜視,走進咖啡廳來到鄒姐近前,轉頭看了一眼店內,說道:「今天客人好像不多……」

  鄒姐靠了過來,給了他一記媚眼,「別岔開話題,說,今天怎麼有空上我這兒來了?你們醫院又放你假了?」

  白文靜歎了一口氣道:「醫院是沒有給我放假,不過我表姐又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我是被抓來相親的。」

  一聽這話,不單是鄒姐,就連正在打電話的小美都一起笑了起來。

  「這是你表姐第幾次給你介紹女朋友了?也是,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趁著現在工作穩定趕緊找一個,要是人不錯你就別挑肥揀瘦了。」鄒姐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勸白文靜,說著眼珠子一轉,笑道:「小白,你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白文靜被這話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叫道:「鄒姐你可不能冤枉我啊!雖然我找不到女朋友,但是也不是你說的那樣啊!再說了,你跟我表姐一樣都勸我,怎麼不見你們也找一個……」剛說到這裡,白文靜立刻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對不起鄒姐,我剛才……」

  鄒姐若無其事的笑了笑,說道:「好啦,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那點陳年爛谷子的事情早就丟光了。對了,你一會相親的時候好好表現,到時候你鄒姐也幫你把把關。你表姐把你安排在我這兒,可不乏讓我這個乾姐姐做家長的意思。」說著也不待白文靜分說,就把他送到一張桌子按住坐下。

  返回吧台,打過電話的小美便對鄒姐低聲道:「關小姐這個表弟可真有意思,一個月都來咱們咖啡廳相幾次親了?怎麼就沒有一個成的?對了,他們家家人都那麼熱衷給他找老婆啊!?」

  看著那邊老實坐著一副無所事事發呆的白文靜,鄒姐掩口一笑,道:「聽關穎說,她這個表弟幾歲大的時候父母雙親就去世了,身世很可憐,白家又是九代單傳。把他養大的關老爺子臨終的時候那是拉著關穎的手,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他這個表姐一定要讓白文靜在而立之前結婚,給白家增添一絲香火。其實啊,這就是老人的一點念想。」

  小美看了一眼白文靜,笑道:「我看小白長相也挺帥的,就是有點文靜,呵呵,跟他名字似的。不過也奇怪了,怎麼就找不到女朋友呢?」

  還不等鄒姐回答,咖啡廳門外又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靚麗女子。酒紅色的大波浪長髮,帶著粉紅色的大墨鏡,吊帶裙,白涼鞋,纖細的外露的小胳膊上還拎著一隻銀色的手提袋。

  「歡迎光臨,您好,幾位?」小美職業性的甜美聲音立刻響起。

  時尚麗人左右看了看,一笑,道:「我找人。」說著就徑直走向白文靜的那張桌子。

  小美見此眼睛一亮,轉回頭對老闆娘興奮的一眨眼睛。鄒姐狡黠的微笑,若無其事的離開吧台,趁著那邊白文靜慌亂起身和那個時尚麗人打招呼的時刻,繞到了兩人後面,然後靜靜的坐下。

  這時白文靜表情有些僵硬的笑道:「夏小姐你點些什麼?」

  時尚麗人摘掉墨鏡,微微一笑,道:「一杯藍山。」白文靜聞聲一抬手,對著吧台叫道:「小美,一杯藍山,一杯曼特寧。」

  小美面帶怪笑,大聲回道:「等著。」

  「你和這家很熟?」夏小姐打量了一下白文靜。白文靜連忙說道:「這家店的老闆娘是我表姐的閨中密友,也是我乾姐姐。」

  躲在兩人身後的鄒姐心中暗道:「這個實心眼!」

  夏小姐撩動了一下額角垂下的頭髮,顯得風情萬種。此時小美已經把咖啡端了上來,用眼角掃了白文靜一眼,然後笑著離開。

  白文靜對於相親這種事情並不過敏,但是也不好拒絕表姐的好意,因此每次和女方見面都是帶著一種得過且過的心思。不過今天他到是有些不同,目光從眼前的夏小姐出現時,就沒有離開過她的倩影。

  兩個人喝著咖啡,不鹹不淡的交談,說著彼此之間乾巴巴自身的情況,氣氛顯得有些冷清。

  待客套完了,白文靜摸了摸鼻子,開始尋思接下來換個什麼話題。

  沉默片刻,夏小姐才笑道:「白先生,聽說你是一名外科醫生?」

  白文靜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夏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夏小姐先是一怔,緊接著呵呵一笑,道:「白先生還是叫我青青好了,夏小姐這個稱呼我不是很喜歡。不過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夏小姐一雙明灩光芒的眸子似乎閃過一道光芒,轉而說道:「也許是見過,但是我卻是沒有印象了。」

  白文靜點點頭,腦海中想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關於對方的記憶,便笑道:「也許是夏小姐太美麗了,所以讓我產生了錯覺。」

  坐在一旁偷聽的鄒姐心中暗笑:「小嘴挺甜的啊!」

  夏小青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拿起勺子在咖啡裡攪動一下,然後糾正道:「都說了叫我青青,要不然叫小青也可以。」

  白文靜有些勉強的叫了聲:「小青。」

  青青這個親暱的稱呼白文靜一時間還叫不出來。

  夏小青恩了一聲作為回應,又笑道:「你剛才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白文靜端起自己那杯曼特寧喝了一口,放下,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我在學校學的是臨床外科,但是現在做的卻不是這一塊的。」

  夏小青一副很有興趣的看著他,白文靜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些緊張,但還是說道:「我現在其實是在吳慈縣中心醫院婦產科做駐院醫生……」

  夏小青撲哧一笑,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找不到女朋友?」

  白文靜搖了搖頭,說道:「我這個人有點不解風情。」

  夏小青好奇道:「這話怎麼說?」

  白文靜舉例子說:「遠的不說就說我上一個女朋友,呵呵,姑且算作女朋友吧。」

  夏小青理解的一笑,偏過頭,發現咖啡廳玻璃窗外滴落了幾滴水滴--似乎又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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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8:17
第二章 袒露心聲

  「我叫白文靜,男,今年27歲,畢業於一所二流的醫科學院,讀的是臨床外科,現在就職一家縣級醫院做婦產科醫生……」

  白文靜如此向對面的女生自我介紹說。

  「婦產科的醫生啊!」對方女孩子拉了一個長音,嫣然一笑,道:「都是白衣天使嘛。」

  和他相親的女生相貌中等,瓜子臉,外表到是很可愛,說起話來像是故作嬌嗲的聲音。當然,也是白文靜的表姐介紹來的,據說是在銀行做出納的。白文靜偷看了女生臀部,果然很大。心中腹誹他表姐說的那句什麼「屁股大容易生男孩……」

  「哎,都什麼年代了。怎麼說我表姐也是一新時代的小白骨精啊!」白文靜為自己表姐的粗俗感到慚愧。(白骨精:白領,骨幹,精英的中文縮寫。)

  出納小姐姓艾,自稱祖上是滿洲正黃旗,要是沒解放她大小也是個格格。所以白文靜姑且稱她為「艾格格」。

  艾格格個子不高,和一米七五的白文靜站在一起,穿上高跟鞋能夠頂到他的鼻子。

  白文靜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小巧玲瓏的,見了第一次面,第二次到是主動約的她,約她出去看電影。

  吳慈縣的電影院很古老,上映的新影片大多都和「首映」時間有著大概半個月左右的「時差」,如果是喜歡上網的,估計新片也都變成老片了。

  就這樣,要是找個環境好的,除非是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去杭州市內。

  艾格格喜歡不喜歡看電影白文靜並不知道,但是他除了這個,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約會方式。

  那一天吳慈縣電影院放的片子叫《當愛已成往事》,講的是一對戀人從相識,相知,相愛的故事,結局自然是女主角因為絕症不想男豬腳傷心,找了個濫理由分手,然後一個人默默的等死,男豬腳知道後又如何如何的故事。

  片子很老土,節奏很慢,看的人昏昏欲睡,套路明顯跟瓊瑤阿姨的文思相提並論。

  電影院裡兩百多個座位,但是看的人用一隻手能數的過來,連情侶包廂的票都可以省了。白文靜和艾格格就這麼靜靜坐著看電影,中間白文靜偷看了身邊女孩子幾眼,發現她看的很認真,還拿出包紙巾,擦了擦眼淚……

  「你和那個艾……艾格格就只是看電影?」夏小青面帶笑意,言語中似乎有些不相信。

  白文靜訕笑道:「還拉了拉她的手。」

  夏小青笑道:「那然後呢?」

  白文靜想了想道:「好像那天也下小雨,所以她建議一起去旅館躲雨來著……」

  躲在兩人後面的鄒姐聽到這話有一種找豆腐一頭碰死的衝動。

  夏小青似笑非笑的端起咖啡,她的動作舉止很高雅,自然的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只是輕輕一晃,白文靜眼睛中的目光立刻又迷離起來,繼續說道:「然後她說要進洗浴間洗個澡,當著我的面脫掉了外衣……」

  鄒姐眉頭一皺,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心說:「小白就算是再笨,怎麼連這樣的話都說?難不成他今天受到什麼刺激了不成?」

  不提鄒姐一旁偷聽心中疑惑。只說夏小青一雙眸子中間蕩漾出淡淡的憂鬱,一邊聽白文靜講著他和上一個女朋友的陳年往事,一邊聆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落之聲。

  「當年泛舟西湖似乎也是在這個時候。」夏小青輕輕歎氣。

  吳慈縣的旅店很多,規模都不大,星級就更談不上了。不過洗浴間有個熱水還不成問題。

  艾格格可能是覺得她和白文靜兩個人的進展不快,似乎自己打算主動一些,加快一下速度。於是紅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脫掉外套。

  在這個小縣城,女孩子到了二十五六歲都急著嫁人。這裡有當地風俗的影響,也不乏社會節奏加快,生活壓力太大,單身女性就業困難,借結婚來改變自己未來的目的。所以艾格格如此主動,到是也無可厚非。

  那天艾格格穿著一身黑色的小吊帶裙,留著剛好遮住耳垂的短髮,打扮的很像是一個小公主。

  外套一脫掉,裡面只剩下一件清涼的貼身粉紅色小可愛。

  「你轉過去,不許偷看!」艾格格這時才嬌嗔的說道。

  白文靜到也不是真的不解風情,笑著答應轉過身,還說:「沒想到你身材也這麼好。」這話到是真的,要說起來,混婦產科的每天接觸的女性不少,不過女性的身體,他還真就沒有認真看過幾次,看過的也都是手術的過程中局部部分,鮮血模糊,那時候不管是任何男人保證是啥心思也不待有的。

  艾格格雖然外表小巧玲瓏,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圓該大的一樣也不缺,蓬鬆的外套一去掉,更顯幾分嫵媚。

  等到她一走進浴室,接下來的時間裡白文靜就坐在床頭胡思亂想。想著一會自己是不是該有什麼行動。

  「那你後來就沒有衝進去?」夏小青問道。

  白文靜搖了搖頭,苦笑道:「沒有,說出來你不相信。其實故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怎麼說?」

  「我那天出來的時候剛好是我值夜班下班,一天一夜沒有休息,腦袋一碰枕頭沒想一會就睡著了。等我再起來的時候都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鄒姐這個時候早已經起身站起來了。她是再也聽不下去了。

  小美看到鄒姐回來,便八卦的低聲問道:「怎麼樣?這次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下文?」

  鄒姐氣呼呼的一拍桌子,「什麼下文,也不知道這個小子是怎麼想的,胡說八道一通,現在正說到自己和前女友在旅店開房呢!」

  小美掩口,眼睛裡全是驚訝,「不是吧,那豈不是沒戲了。」

  鄒姐看了一眼白文靜的方向,又道:「我晚上得跟關穎好好說說,她一世英名怎麼就有這樣一個表弟!我看啊!與其相親浪費時間,還不如就找個人販子,去荒山野嶺哪個窮山溝,直接花錢買個媳婦回來簡單!」

  小美驚訝道:「不是怎麼慘吧。」

  鄒姐右手一掐腰,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沒有比這個還慘的了。」

  儘管鄒姐說這一次相親沒有任何期待值了,白文靜和那個夏小青還是在「歡樂時光」坐了將近兩個多小時。

  中間白文靜說艾格格和他分手的理由很簡單,無非是說他「不解風情」,古板,乏味。除了外表能夠打八十分,工作六十分,要是說結婚對象,只能是五十九,差一點就及格了。

  「你是一個好男人,不過我們兩個要是有一天結合在一起,以你的性格,工作狀態,我一定會紅杏出牆!」艾格格最後分手的時候如是說。

  夏小青一笑:「她真坦白。」

  白文靜一攤手,「你看,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說完,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清醒過來,反問:「對了,說完了我,還沒有說你呢。」

  夏小青輕呼了一聲,抬起她那白若溫玉的皓腕,看了一下手錶,說道:「哎呀,現在時間不早了,一會我還有點事情,你看我們是不是下次再聊。」

  白文靜看著夏小青那張無半點瑕疵,精緻美麗的容顏,遺憾的點頭說道:「那好吧,希望有下次見面的機會。」

  夏小青呵呵一笑,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提袋,說道:「你好像對自己沒有自信。」

  白文靜勉強的笑道:「可能是失敗的次數太多。」說著,和夏小青一起站起身,又看了看外面的雨,「你等等。」

  說著就在夏小青的目光下,走到吧台。

  鄒姐看到白文靜過來,看了看時間,便說道:「行了,這比政治審查交代的都痛快,如果那位夏小姐是賣保險的,估計小白這輩子都安全了!」然後就問道:「都談完了?過來有什麼事情?」

  白文靜靦腆的一笑,道:「跟鄒姐你借把雨傘。」

  「你到是心細。」

  鄒姐看了白文靜一眼,又看看他身後走過來的夏小青。夏小青看到鄒姐看她,便相視一笑。

  鄒姐也客氣的點點頭,這才低聲對白文靜說:「小白,追女孩子要多花點心思,不能太老實知道嗎?」

  白文靜一愣,轉而笑道:「鄒姐你多心了。」

  鄒姐知道多說了白文靜也未必聽的進去,便默默的把咖啡廳裡為顧客準備的雨傘拿出來一把,大力的塞到他手裡。

  白文靜說:「謝謝,賬單……「

  鄒姐細長的玉手一揮,「趕緊做你的護花使者去吧,下一次一起算。」

  拿著傘,白文靜和夏小青並肩出了「歡樂時光」。

  杭州的這個季節的雨水很足,小雨淅淅瀝瀝,西湖湖畔,楊柳輕搖,即興而來的遊人數量並沒有因為雨水而減少許多。

  白文靜撐傘,傘面極力的舉向夏小青一邊。這個小動作夏小青有所察覺,但是卻沒有阻止。

  到了這一刻,兩個人陷入了無聲的沉默。似乎誰也不願意破壞此時那一絲微妙的氣氛。

  一直當兩人走到可以攔到出租車的路口,白文靜才忍不住說道:「留個聯繫方式吧。」

  夏小青聽到這話,先是安靜的看了他片刻,一直看到白文靜心裡沒底的時候,便見她「撲哧」一聲,掩口笑道:「我還以為你能忍住一直不開口問呢。」

  白文靜尷尬的說:「那不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嘛。」

  夏小青笑了笑,伸出手來一把抓住白文靜的手,然後命令道:「張開手掌啊。」說著,便不知道從哪拿出一隻簽字筆,刷刷刷寫下一組手機號碼。

  「她的手好滑,好軟……好冰。」白文靜靜靜的體會著夏小青柔荑觸摸的感覺。不知覺的職業病一犯,心頭暗道:「這位夏小姐似乎有些貧血。」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8:18
第三章奇怪的包裹

  「寫好了。」

  白文靜略微的失神,這邊夏小青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看著眼前的艷麗女子,白文靜不失時機的說道:「你去哪裡,要不要我送你?」

  夏小青微笑道:「不必了,你是不是怕我跑了?我不是把手機號留給你了,你要是擔心我用別人的號碼騙你,你大可以現在就試一試。」

  白文靜被人家女孩子說的都有些無地自容了,連忙搖頭。開玩笑,要是真打那洋相可就真的出大了。

  等到攔到車,把夏小青送上車,白文靜不由分說就把手上的雨傘一起塞了進去。

  「我回咖啡廳,很近。雨傘你拿著,別淋濕著涼。」白文靜不等夏小青拒絕,就快速說道。

  這一幕,殊不知已經觸動了夏小青藏在心中最敏感的心弦,望著白文靜這個淳樸忠厚帶著淡淡笑容的大男孩,夏小青終於知道,自己的「情劫」,躲是躲不過去的。

  風吹柳飄,千絲萬縷,斷橋邊靜候輪迴,一生相守。可否?

  弱水三千,只飲一瓢,三生石緣起緣滅,相濡以沫。承諾?

  奈何橋下,獨豎蓮花,猶帶彤霞曉露痕,橋上,是郎否?幾世繁華,為君獨舞,唯念郎終日凝朦,天涯,共相隨……

  車窗外雨水落下把玻璃窗模糊,夏小青一雙眸子中又何嘗沒有浮現一層淡淡的雲霧。

  出租車漸行漸遠,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夏小青一眼,心裡也不禁為她感到一絲驚艷,嘴上卻道:「小姐,你到哪裡?」

  「安和橋,觀湖山莊。」夏小青語氣淡淡的說。

  司機一個激靈,心頭暗道:「有錢人啊!」

  夏小青離去,白文靜也沒有回咖啡廳而是找了一處湖畔旁的涼亭避雨。

  此時他的心情有些低落,覺得這一次相親怕是又沒有戲了。但是這人就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堅忍不拔,難聽點說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最起碼我可以和表姐交差了。」白文靜沒心沒肺的一笑,拿出手機給她表姐發了一條短信:任務已完成。

  半晌後,手機震動,白文靜接到短信打開一看,就一句話:你,給我回家等著!

  之後,時間向後推移三天,三天的時間裡白文靜重複著自己朝九晚五的生活,同時還要不間斷的接受表姐言語以及肢體上的狂轟亂炸和蹂躪折磨。

  這樣的日子過的很快,很充實,好在他堅忍不拔,不至於在表姐的雌威下輕易屈服。同時也從表姐口中得到一些關於小青的信息。

  一家規模不大的商務公司的女老闆,兼營高等藥材批發,喜歡收集古董,時不時愛玩消失……

  直觀以及腦海中拼合起來的,小青,那是一個特立獨行的美麗女子。當然,這個女子和自己的距離太過遙遠。

  條件好的,有點高不可攀……

  白文靜勸表姐說:做人要有自知自明,我就是一個縣醫院的小醫生,沒錢,沒車,沒房子,標準的三無人員,哪個女人願意嫁給我?

  表姐怒其不爭,但是關家大小姐哪會為小小的挫折輕易放棄,最後放下一句狠話:「老娘就是改行專業做婚姻中介,也要把你的婚事解決了……」

  苦也……

  白文靜工作的單位是在杭州郊區附近的吳慈中心醫院,從市區家中出發,坐車要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這天早上上班,白文靜坐公車從杭州去吳慈。

  早上公交車上的人很多,雖然不如市區內的公交車那麼擁擠,但是也看得出來回通勤也不止白文靜一人。

  路上,白文靜無聊的望著窗外,腦子裡就開始想這幾天晚上自己總做的那個夢。夢裡,在一座豪華遊樂場,自己和一個穿著綠色長裙但是相貌模糊的女孩子手牽手。雖然記不得女孩子到底長得什麼樣子,但是他卻肯定那女子一定是翩翩婉約的佳人。

  這個念頭一出來,他就不免想起來幾天前和自己在咖啡廳相親的那位夏小青。不過想到後來又歎了口氣。雖然自討相親無戲,但是表姐催著,自己心裡對那位叫小青的女子也頗為滿意,到是真打過幾次電話。但是這幾天這位夏小青一直關機要不然就是不在服務區,打手機打不通,留言也不回復。

  想到這裡白文靜也不免有些喪氣,甩了甩頭,然後又去回憶自己的美夢:湖畔的長椅,高大的摩天輪,金字塔下一望無際的黃沙,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地就骨碌到床上去了……是凡男人的夢境中出現女人,基本上床都是終點。

  再然後,就是表姐揪著自己的耳朵,把自己從溫暖的被窩裡揪出來……

  「前方到站吳慈終點站,歡迎各位乘客搭乘本輛公交車,下車請注意安全,謝謝!」

  公車的電子聲音打斷了白文靜的春夢。白文靜回過神來往車窗外一看,就發現自己已經到吳慈了。於是趕緊擦了擦口水,等車停穩便站起身下車,便向吳慈中心醫院走去。

  吳慈全稱是吳慈鎮,江南隨處可見的水鄉小城,地理位置偏僻一些,但是作為杭州的衛星城鎮,旅遊就成了這座小城經濟的主要來源。

  吳慈中心醫院位於小城正中,正處於最繁華的地段,交通便利。醫院東側是一座立交橋和商貿大廈,西面是地鐵站和公交車站,馬路對面道南是一排飯店和小門市房,背後就是住院部和居民區,再向後就是「吳慈河」。

  醫院佔地面積不大,醫療水平只能說一般,評級到是也能擠進二甲行列,不說醫療水平如何,門面功夫還說過得去。

  走進醫院大門,迎面服務台空無一人,看看時間,值班護士再不到,估計又要被她們護士長「滅絕師太」痛批了。

  白文靜沒事兒替人家小護士擔心,這邊轉彎便從側面樓梯直接上三樓,三樓就是醫院婦產科。

  到了三樓,還不等他走進辦公室,迎面就看見科室裡比自己晚來一年的後輩盛曉芳拎著一隻暖水瓶走了出來。兩個人迎面撞見,盛曉芳先是一怔,緊接著抬頭笑道:「呀,是靖哥哥來啦。」

  白文靜一翻白眼,心說自己的別稱怎麼就這麼多!

  盛曉芳是一個很開朗的女孩子,小圓臉,上面有幾個小雀斑,長髮背後隨意用皮筋紮起。一身白大褂,鼓鼓的胸前帶著名簽,上面有她帶著傻傻笑的一寸照片,往面前一站,總體上說,這是一個挺不錯的女孩兒。

  白文靜依稀還記得當初自己剛見她的時候,小臉通紅十分靦腆的和科室裡的每一個人打招呼。當發現自己的時候,竟然還管自己叫聲「姐姐」,當真是鬧了一個好大的笑話!

  「今天你來的可真夠早的,早上輪到你值日了?」白文靜笑著說道。

  盛曉芳胸脯故意向前一挺,嬌笑說:「我夠積極吧,這說明本小姐我思想覺悟提高了。對了,早上有人給你送了一件包裹,放你桌子上了,記得查收哦。」

  「包裹?有人給我的?」白文靜一陣疑惑,不過旋即釋然,他以為是前幾天他在網上訂購的國外醫學期刊和資料都到了呢。

  又和盛曉芳調笑了幾句,白文靜就走進了辦公室。此時辦公室內或坐或站有三個人,都是女人。

  忘記交代了,整個吳慈縣中心醫院婦產科一共就三個男人,除了白文靜,另外那兩個一個是手術室專門做體力活的男護馮強,就是那個每天窩在護士站有事兒沒事兒跟小護士們吹牛的傢伙。還有一個就是麻醉師丁偉東,除了手術的時候白文靜基本上就和這個人沒有多少交集,是一個很喜歡裝酷的男人。

  連帶著白文靜在內,三個大老爺們被戲稱為婦產科的「三大名草」。

  辦公室裡有一老兩少三個女人,年紀大點的叫王艷華,白文靜叫她一聲王姨,在產科這條戰線上親親苦苦幹了大半輩子,科裡的老前輩了。

  王艷華這時正雙手捧著一個大玻璃杯喝熱水呢,看見白文靜進來,就笑道:「是文靜來啦,你桌子上有一個包裹。」

  白文靜微笑道:「剛才一進門就聽曉芳說了。」說著抬眼他就看見自己那張桌子上放著的一個長方形的盒子。

  「白文靜聽說你前幾天又相親了,給我們說說,這次女方怎麼樣?成沒成?」

  白文靜剛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坐在自己對面正在翻看病歷的馮娜立刻大聲問了起來。

  馮娜是一個胖乎乎的小婦人,才比白文靜大兩歲,去年剛結的婚。婚姻的滋潤使她看上去整個人都帶著一層幸福的光彩。前幾天馮娜輪休,白文靜相親的時候她剛好不在,所以一回來就有這麼一問。

  要說起來,整個婦產科幾乎都是女人,而女人又最是喜歡打聽八卦,有人不是說過嘛,一個女人就是一台戲,三個女人那就是一鍋粥。

  果不其然,馮娜一開頭,原本還在整理自己辦公桌的陳梅就立刻興奮的接話說:「是啊,昨天我就問你來著,可是你就是不說。怎麼樣?今天趕巧娜娜姐也在,就和咱們說說,說不定我們也能給你做個參謀,好好研究一下。」說著說著,皮膚有些黝黑的她還不停的笑,也到了談婚論嫁年紀的她又道:「你說好歹你也是咱們婦產科的一棵名草,這怎麼就沒個女朋友呢。」

  王艷華大聲笑道:「還不是咱們小白醫生眼光高唄,再說了,大小伙子這麼著急結婚幹什麼,年輕人不是都喜歡說要趁著年輕多玩幾年嗎?」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白文靜很無奈的發現自己一點都插不上嘴,只能苦笑著把桌子上的包裹拿起來,拆開,想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

  長盒子包裹份量不輕,白文靜馬上就否定了裡面裝著醫學資料的想法,不過當他一打開,裡面裝盛的物件就立刻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8:19
第四章驚喜不斷

  那是一個表面略帶紅色銅銹一尺多高的青銅女人全身像。身材比例與正常成年女人相近,面貌特徵、胸前雙峰,甚至是下身線條,都是一般無二。

  銅像看似古物,年代不可考究。當然,也有是贗品現代人作品的可能。

  白文靜先是一怔,緊接著把銅像從盒子裡取出來,就發現裡面還有一本古老的線裝書。這下他更加的疑惑了。而對面的馮娜一眼看到不由得立刻停下說話,注意力集中在白文靜手上,好奇道:「文靜,這不是中醫針灸用的青銅像嗎?」

  白文靜點點頭,也不回答,又拿起盒子裡的線裝書,只見上面寫著四個古體篆字,剛好對古文字粗通皮毛他還認識。

  「《天聖金鑒》?」隨手翻開,白文靜就立刻明白了,這是一本關於人體穴道以及針灸針法的圖譜書籍。

  「哎呦,白文靜你什麼時候開始研究中醫了?」陳梅走了過來看到這些東西隨手就把那個青銅人像拿了起來,隨便撥弄了兩下,眾人耳邊就聽「卡吧」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下一刻那個人像的胸背前後兩面便已經打開。

  房間內的幾個人見此都沒有太吃驚,儘管是西醫,但是學校的時候多少接觸一些中醫的知識,雖然很多都是一帶而過。但是最起碼在西醫中,人體模型也見過不少。特別是看到銅人體內雕有臟腑器官,和銅人表面鏤有穴位,穴旁刻題穴名。

  白文靜搖了搖頭,他感到很奇怪,因為這些並不是自己訂購的,於是就說:「我可沒有研究中醫,也許是誰送錯地方的吧。」

  話音未落,一陣悅耳悠揚的音樂忽然在辦公室裡響起。

  馮娜提醒道:「文靜,是你手機響……」

  白文靜連忙從口袋裡把手機掏出來,一看就愣住了,不過很快他就接通電話,語氣中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喂,你是夏小青?」

  「呵呵,怎麼?不會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吧。」電話裡那個讓自己這些天魂牽夢繞的女子開口說道。

  「怎麼會!我當然不會忘了你……」白文靜極力分辨。

  這時房間內其他人也隱約的聽清楚電話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再一見白文靜如此,哪裡還不清楚什麼事情。頓時三個女人就相互用曖昧的眼神互相看看,會心一笑。

  馮娜最喜歡搞怪,忽然大聲道:「哎呀靜哥哥,我抽屜好像壞了,你快幫人家看看。」

  王艷華低聲笑道:「這小蹄子,你也不怕把人家文靜的好事兒給攪了。」一旁的陳梅低頭竊笑……

  「你那邊好像有人?」電話裡夏小青疑惑的問道。

  白文靜被馮娜嚇了一跳,先對電話解釋說:「我在辦公室呢,剛才是同事和我開玩笑……」然後又把手機話筒按住,對著房間內的三位姑奶奶干張嘴不出聲的對口型,那意思是說:「我求幾位姑奶奶高抬貴手……」

  馮娜一臉壞笑的咳嗽一聲,然後問道:「中午我想吃合德升的荷葉香酥雞……」

  白文靜雙手抱拳,連忙點頭作揖……陳梅見此也想說什麼,但是最後歎口氣,低聲笑道:「放過你這一回。」

  「喂?喂,白文靜你還在嗎?」夏小青反覆問了兩遍。

  白文靜重新拿起電話連忙回答:「在。」說著拿著電話就往辦公室門外走,他可不想在在這裡受刺激了。

  在同事們曖昧的目光下走出門外,站在走廊裡白文靜才說道:「我這是剛上班,同事們聽電話裡的聲音是女人,就跟我開玩笑來著。」

  夏小青發出一聲好聽的笑聲,說道:「我很難想像你一個大男人在婦產科的樣子……呃,肯定是群芳環繞,幸福的不得了吧。」

  白文靜苦笑一聲,道:「這你可說錯了,我這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不可自拔了都。」

  「瞧你說的,成天見美女還不高興了?」夏小青好像大早上打電話來就是有意和白文靜抬槓。不過卻不等白文靜再說什麼,就搶先說道:「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嗎?」

  白文靜頓了頓,立刻就想起來自己收到的那個奇怪的包裹,於是驚道:「早上那個青銅人像是你送來的?」

  「怎麼?不喜歡?」夏小青語氣略帶不悅的說道:「那個是我這次回峨眉山,特意帶回來送你的……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丟掉。」

  白文靜嚇了一跳,心說怎麼還沒有說什麼對方就生氣了呢,也不容他多想,就連忙說道:「喜歡,怎麼會不喜歡。剛才我的意思是說沒有想到你會送我禮物。」

  這下電話裡的夏小青似乎心情才好些,淡淡的說道:「你那天送了我一把雨傘,我想了想也送你一件,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

  白文靜聽到這裡不免心裡一動,忽然覺得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不過嘴上卻道:「你這幾天是去四川了嗎?我給你打了幾次電話你都不接,你收到我給你的語音留言了嗎?」

  夏小青沉默了片刻,笑道:「山區沒有信號,你打多少也是白打。留言我收到了,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想到給你打電話。」女孩子的話語最後帶著一絲溫情,聽得白文靜心頭一軟。也不知道怎麼地,白文靜忽然說道:「青青,你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出來吃個午飯。」說完,白文靜的才想到自己現在是在吳慈,距離杭州可不近。可是他沒有想到夏小青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好啊,正好這麼多天不見,出來一起吃個飯也好。」

  「你在吳慈?」白文靜略感奇怪的問道。

  「是啊,我在附近辦點事情,順路正好過去看看你。」夏小青回答。

  白文靜大喜過望,說道:「太好了,那麼我們約個地方見面?」

  收了電話,白文靜興沖沖的返回辦公室。這時辦公室裡可就沒有剛才那麼安靜了,幾乎是一見他進門,房間內就哄笑聲一片。

  「青青,中午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出來吃個午飯……哈哈。」馮娜和陳梅大聲笑道:「白文靜,這個青青是誰啊?」

  白文靜停住腳步,馬上就知道了這幾個女人背後偷聽了。不過現在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樂得的說道:「一個朋友。」

  「朋友?我看是女朋友吧。」馮娜大笑的時候,那邊打水回來的盛曉芳則是一副亟不可待的打聽八卦。

  「一大清早的你們不去查房,都在辦公室裡大喊大笑說些什麼呢!」

  一個很嚴厲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一落,辦公室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緊忙裝模作樣的工作起來,當然,白文靜也不例外。因為大家都知道,在婦產科有如此威懾力的就只能夠是一個人,那就是婦產科的主任醫生盧佳馨。

  白文靜故作鎮定的收拾起桌面上的東西,眼角卻偷看素面朝天的盧佳馨。

  盧佳馨今天上班來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過膝的米色長裙,一雙黑色的平底皮鞋走起路來竟然也沒有多少聲音。要說起來盧佳馨其實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五官深邃,氣質出眾,多少還有點混血的味道。三十歲出頭,算是大齡女性了,卻是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不過人家事業有成啊!頭上頂著女博士的頭銜,就成了吳慈縣中心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

  只不過這位女士唯一的問題就是太過嚴肅,做起事來雷厲風行的。從兩年前白文靜認識她開始,七百多個日夜中,盧佳馨笑過的次數絕對不超過十次。自然,人際關係就不用說了。

  「難怪人們都說女博士是第三種人……」白文靜暗自腹誹中。

  也許是老天爺長眼了,盧佳馨放下她手上的帆布包,拿起自己的白大褂,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對白文靜說:「文靜,今天婦科門診缺人,你過去幫幫忙。」

  「啊!」這話一出口,白文靜立刻就傻了。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的說:「主任,你是說我去門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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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美女非禮

  其實不光是白文靜吃驚,辦公室裡其他人也有點懵。

  「主任,這個我是男人啊!」白文靜趕緊澄清這個事實,同時也期盼著這是盧佳馨的口誤。可惜盧佳馨很快就打破的他最後一絲幻想,直接道:「男人怎麼啦?男人就不能去門診了?」

  白文靜苦笑,分辯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實說我一個大男人去婦科門診是不是有點不妥當。」

  撲哧一聲,終於有人認不出笑噴了出來。

  馮娜哈哈笑道:「小白啊,主任既然這麼安排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在。再說了,咱們醫院可有規定,是凡駐院醫生都要去門診輪值的。說起來你從實習開始,到現在,還真就沒有去過一次呢。」

  王艷華和陳梅其他人這個時候都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情,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顯然都在想著白文靜是不是什麼時候把盧佳馨得罪了。

  盧佳馨這時已經把白大褂穿好,把垂在胸前的烏黑秀髮雙手向後攏起,挽了個髻。白文靜目光看去,不知不覺的就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

  「很性感。」一個很突兀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中。不過旋即白文靜的注意力又放在門診這件事情上了。

  在醫療行業,眾所周知門診是直接面對公眾排解疑難的最前沿,名副其實的第一線。自然事情也最雜、最亂,瑣碎。所以實際上大多數醫生都不喜歡這個部門,如果不是到了輪班或者是專家出診的時候,受制度制約,喜歡手術室和實驗室的醫生們也不得不來應付一下,這個單位說不定早就被荒廢掉。

  如此一來,經常在門診裡工作的就逐漸形成了三種人,一種是退休或者是混日子的「老醫生」,二一種就是剛剛走出大學校園的實習醫生,最後,還有像白文靜這樣的普通駐院醫生。

  道理上白文靜去門診說得過去,但是實際上,婦科門診接觸的可都是女性患者,大多的病痛部位又都是女性隱私的部位。如此一來,白文靜如此推脫也不是無的放矢。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了,盧佳馨是鐵了心讓白文靜去出門診。

  用盧佳馨的話說:「哪一個醫院的婦產科沒有男醫生?醫生和病人之間的關係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們是職業醫生,一切都要從專業角度出發。專業!專業你懂嗎?專業就不能夾雜個人感情……」

  白文靜舉雙手投降,沮喪道:「我去……」

  盧佳馨見此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回頭對房間內其他人說:「另外通知大家一件事情,最近幾天美國一個考察團隊也許會來我們醫院蒞臨指導,所以醫院通知,各科室的人員都要保持好個人的整體形象,還有維護醫院的……」

  「考察團?」一幫女人連同白文靜在內都感到奇怪,心說美國的考察團來吳慈縣醫院這種小地方幹什麼?

  吳慈縣醫院的樓體俯瞰成回字形。門診處在前樓,也就是南樓。南北樓之間一到三樓中間都是連接的,只有三樓以上才分開,如此也是保證病房區和關鍵部門不受外界的干擾。

  婦產科門診,分診台前。

  白文靜找到了盧佳馨口中負責門診部門的周英蘭周醫生。

  周英蘭是一個四十多歲很富態的女人,穿著白大褂,上邊口袋插著筆,帶著一張跟臉譜差不多的呆板表情。

  白文靜的評價那就是:「滿臉的階級鬥爭!」

  聽說白文靜是來幫忙的,周英蘭卻冷的跟座冰山似的,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只是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便直接說道:「院裡為什麼會把你安排在婦產科,這個想必盧醫生都和你說了。我也不管你是男是女,到了門診就要學會守門診的規矩,哪怕你只是臨時過來幫手。至於具體的工作,暫時我也不好安排你。這樣吧,你看到哪裡忙就自己主動過去搭把手,自己有點眼力見。另外,現在門診又忙又亂我也沒有時間教你什麼,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自覺。最後記住一點,別添亂!」

  說完,這位周英蘭醫生轉頭就走,留下一個還沒有回過神的白文靜站在原地發呆。

  白文靜心說這家醫院裡的女醫生怎麼一個比一個有個性?

  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被周醫生嚇到吧。我們周大夫就是這麼一個人,以後慢慢就會習慣了。」

  說話的是一個趴在分診台旁寫病例的女醫生,很年輕二十歲出頭,很漂亮瓜子臉大眼睛,沒戴帽子,長長烏黑的秀髮很隨意的紮了一個馬尾垂在腦後。一身醫生打扮穿著白大褂,卻顯得很是精明幹練。

  白文靜聞聲看過去忙道:「沒有,看得出來王醫生是一個講究效率的人。」然後又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白文靜,是臨時過來幫忙的。」說著,待看清楚對方相貌眼睛就是一亮,同時心中暗想:「沒有想到門診竟然還有這麼漂亮的女生,以前怎麼不知道。」

  年輕漂亮的女醫生放下手上的筆,一笑倆酒窩,很耐看,給白文靜的第一印象極好。

  「歡迎,王雨涵,駐院醫生。」說完,王雨涵眼神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看著白文靜,又問:「白文靜,文靜?男孩子怎麼會叫這個名字?」

  白文靜聞言也不由得臉紅,這個問題可有不少人問過自己,說起來男人名字起的不對,也是一種負擔。原本並不打算答言,卻不知怎地忽然想跟她開個玩笑,於是裝作很猥瑣的笑道:「貨真價實的大丈夫,不相信你驗一驗?」

  說著白文靜往前一步,差點就挨到王雨涵身上,然後目光灼然的看著眼前這個美女。

  王雨涵卻是沒有想到白文靜竟然如此大膽,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便羞紅了臉,心中惱火眼前這個長相英俊的青年輕浮。同時身體不住的向後試圖與白文靜拉開距離,輕啐一聲道:「流氓!好不要臉!」

  白文靜裝作很無辜的說道:「是你剛才懷疑我的性別問題,我讓你驗,你又說我流氓,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你!」王雨涵被白文靜一陣搶白,說的啞口無言,這事情就好像是自己做錯了一樣,氣的女孩子狠狠跺了一下腳,作勢就要離開。

  白文靜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似乎太過輕浮,但誰叫她用拿自己姓名開玩笑來著。不過當見到她離去的瞬間,白文靜立刻後悔起來,只是這個心思一起,王雨涵偏偏又停了下來。

  王雨涵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停下又轉回身靜靜的打量著白文靜,眼神很古怪,表情很怪異。

  「你想幹什麼?」本能中白文靜覺得有些不對,便小心的問道。

  王雨涵眨了眨大眼睛,板起臉,伸出手來作勢就要去扒白文靜褲子。「檢查啊,不檢查怎麼知道你是男是女。」說話間卻是在白文靜目瞪口呆之下掀起了他的白大褂。

  白文靜頓感不好,連忙出手按住自己大褂的下擺。

  王雨涵看到白文靜惶恐的模樣,頓時咯咯笑得前仰後合,心裡就感覺出了一口惡氣,顯得格外的得意。

  「要不是聽曉芳說起過這個人,還差點被他剛才的表現給騙了!」

  白文靜苦笑不已,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做流氓的潛質,於是很沮喪的說道:「怎麼醫院裡的女醫生都這麼大膽嗎?這是誰流氓啊!」

  聽到白文靜的話,王雨涵更是感覺得意,笑著拍拍白文靜肩膀,大聲道:「算了,這次本小姐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馬。」說著她竟然伸出那潔白溫如軟玉的小手在白文靜的臉頰上掐了一把。然後很流氓的說:「不錯,挺水靈啊。以後你就跟我混吧!」

  「跟你混?」白文靜眼皮直跳,突然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王雨涵哈哈一笑,道:「好啦,也不和你開玩笑了。看把你嚇得,還說自己是男人呢!」

  這一局白文靜完敗!

  再次老實下來的白文靜跟著好心的王雨涵身後開始熟悉起門診的工作,王雨涵到是不解餘力的給他解釋一些重要的信息,一來二去白文靜也算摸清楚了此女的性子。外向,爽朗,熱心助人,另外還有點大剌剌的。時間一長,感覺到對方真心幫助,白文靜適才的那點芥蒂也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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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疑難雜症

  「男人就是這樣,一見到漂亮女人腿立刻就軟了。這倒不是說所有的男人都這樣,但是最起碼,心情會放鬆,會自多多請,會胡思亂想--基於女孩子對你表現的過於親熱的時候。」

  表姐嘲諷的語氣猶在耳邊,說:「男人這個時候就是犯賤!」

  白文靜與王雨涵肩並肩在門診轉了一圈,通過人家美女的介紹,門診裡的護士和醫生(都是女的)基本上就算算是知道了白文靜這一號。

  王雨涵低聲笑道:「其實婦產科的三大名草誰不知道啊!」

  白文靜覺得自己像是公園裡供遊人欣賞的非洲狒狒,總覺得屁股發燒。

  特別是當走進某間房間,又正巧女醫生正在給女病人檢查身體的時候,那個場景才叫有意思的。

  就這一路,說雞飛狗跳也不為過,王雨涵更是笑了一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我覺得這婦科門診實在是不適合我們男醫生,看來我過來就是一個錯誤。」白文靜頭疼不已的說道。

  王雨涵哈哈一笑,道:「我說我們女人都不介意,你一個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太保守了吧。」

  「你們走在時代尖端,我臉皮薄行不行。」白文靜趕緊打斷她的話。然後問她:「我耽誤你這麼長時間,你沒有什麼要忙的吧?」

  王雨涵杏眼一瞪,質問道:「怎麼?才這麼一小會你就覺得我煩了?」

  白文靜連忙擺手說道:「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怕耽誤你工作嘛。」

  「你就是嫌我煩了!」王雨涵女人小性子跟白文靜耍上了,天知道她和他什麼時候熟到這個地步了。

  白文靜心中一動,「她不會是喜歡上自己了吧。」

  心裡是這樣想著,行動上也不免緊張起來,而當他被王雨涵那雙明灩的大眼睛注視的時候,完全沒有底氣的說道:「那個,我怎麼會嫌你煩。」

  見此,王雨涵眼神中一絲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當即蠱惑道:「那你說今天我這麼幫你,你會不會在心裡面感謝啊?」

  「感謝。」白文靜忙不迭的回答。

  王雨涵又進一步追問:「那初來乍到的,和新同事見面,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

  白文靜腦子裡有些發暈,慣性的說:「表示。」

  王雨涵歡快的一拍手,笑道:「請大家出去隨便搓一頓,沒有意見吧。」

  「沒有。」話一出口,白文靜便明白了王雨涵話裡面的意思,感情這女人還是在作弄自己。不過轉念又一想,請門診裡同事們吃頓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並沒有什麼不滿,反而高興的說道:「時間和地點你們訂,不過我可是個窮人,千萬可別去什麼五星級的。」

  王雨涵訝異的看了白文靜一眼,其實她心裡以為白文靜會推脫一下呢,畢竟從初見到現在,這個大男孩所表現的都不像是一個很爽快的樣子。

  但是有人請客吃飯總是好事,於是王雨涵很高興的拍板決定:「行,一會我就和同事們說,她們一定會高興的。時間我看就中午吧,至於地點,我們研究一下。」

  白文靜剛想答應,可馬上就想到自己中午和肖青青有了約會,不免為難道:「你看換個時間行不行,我中午還有個約會……」

  王雨涵一聽這話,立刻不高興了:「剛才還想誇你夠爽快呢,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變主意了。」

  白文靜可不想給人家留下這樣的誤會,不過當他剛想開口解釋,這邊一個很突兀的聲音便在兩人身後響起。

  「打擾一下,請問兩位都是婦科的醫生嗎?」

  王雨涵先是狠狠的瞪了白文靜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轉回頭溫聲道:「是啊,我們是婦科的醫生,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白文靜轉身抬眼看去,發現兩人身後站著的像是一對父女。

  父親三十多歲相貌端正,穿戴打扮顯得很成熟,味道十足,看似屬於煙草味男人型。但是眉宇之間卻帶著幾分為生活壓抑所產生的愁苦,乍一看就跟陳道明似的。

  女兒十三四歲,挺漂亮的小姑娘,臉蛋顯得有些嬰兒肥,很是可愛。背著小書包,但是眉宇之間卻帶有一絲叛逆感覺。

  這一點從她的外表就能夠感覺到幾分:披肩長髮,嘴唇上塗著淺顏色的口紅,小臉紅撲撲的,米色的外套搭配著棗紅色齊膝的格子裙,腳上踏著紅色小皮靴。本來該是個小公主,卻偏偏往巴黎T型台名模的方向打扮。

  這位父親看王雨涵和白文靜的時候,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他這表情一進入王雨涵眼中顯然被視為了其他的含義。

  一個壞主意立刻用上心頭。

  王雨涵故作嚴肅,就對著那男人說道:「你好,這裡是婦科門診,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身旁的這位白醫生。」然後對還在發愣的白文靜說:「那個,我那邊還有病人,這裡就交給你了!」話音未落,這位女醫生便低著頭像是一陣風似的跑了。

  「王醫生,你……」

  白文靜面向王雨涵離去的方向大聲叫道,最後只能無力的放下。他算看出來了,自己又被對方給涮了。於是只能無奈的問男人道:「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幫到你嗎?」

  男人的表現很奇怪,抬頭看了白文靜一眼,猶豫了片刻,低聲說道:「不是我需要幫忙,是我女兒。」說著,又不甘心的問道:「你們這兒就沒有其他的女醫生了?」

  白文靜心裡很憋悶,但還是笑著說:「你放心,我也是婦科的醫生,有什麼事情和我說一樣。」

  男人想了想,又往忙碌的門診裡望了一眼,這才死心,顯然他已經等了很久了。於是就見這人從女兒背後背著的書包中取出一件物事出來,扭扭捏捏的遞到白文靜眼前。

  白文靜原本還奇怪這個男人的怪異舉動,可這麼低頭一看,嘴巴就不由得張得老大,抬起頭驚訝的看向這對父女。

  他手上拿著的赫然是一包女性用的衛生巾。

  父親表情依舊不自然。女兒卻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不過眼睛卻睜得很大,緊緊盯住白文靜的臉龐似乎是要搞懂什麼一樣。

  中年男人尷尬的說道:「我們是單親家庭,女兒也大了,這個……」

  這下白文靜明白了,點了點頭,接著頓時一臉愕然。讓他教女孩子使用……咳咳……那個衛生巾?這位家長可真敢想。

  「那個,你買的時候,就沒跟營業員問嗎?」好半天,白文靜紅著臉問道。

  那女孩子的家長也挺為難的,解釋說:「超市買的,也不好意思找人解釋啊。不過回家女兒也不會用,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個,大家都是男人,你明白?」

  單親家庭的無奈啊!白文靜長歎一聲,很是同情的拍了拍這位父親的肩膀,然後接過那包衛生巾,雖然很頭疼,但是誰叫自己是婦科的呢。

  「這樣吧,我們去找空閒的處置室,你看您?」

  白文靜的舉動讓女孩子的父親大為感動,見他接過衛生巾,立刻轉回身拉過女兒輕聲交代道:「楠楠,你現在長大了,要懂事,知道嗎?現在和這位……大哥哥去,爸爸在外面等你。」

  說完,又好像是警告白文靜似的說道:「那個我可就在門外……」

  從單親爸爸手上笑著接過小女孩,白文靜便在門診裡就近找了一間無人的處置室,然後在人家父親殷切的目光下心虛的虛掩房門,拿著那包衛生巾,面對眼前這個一臉童真稚嫩的小女孩,心裡要多彆扭有多別捏。

  十三四歲?要說也不小了吧?

  哎,教吧!可是怎麼教?

  白文靜低頭去看說明……呃,誰叫他也沒有用過啊!

  「大叔你先等等,我拿下手機。」

  「大叔?拿手機?」

  白文靜這是人生當中第一次被人叫「大叔」,不過「拿手機幹什麼?」

  馬上那小女孩就用她甜美的聲音在白文靜耳邊回答了這個問題:「大叔,我要把這個歷史性的一刻記錄下來。」話音一落,就聽「卡」的快門聲響起,而這一聲頓時把白文靜嚇一跳險些沒把手上的衛生棉掉在地上。

  「你,你在拍什麼?」

  小女孩笑呵呵的說道:「換衛生巾啊,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一個女人了!」

  白文靜腦袋忽悠一下,他發現,自己真的成了「大叔」了。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8:19
第七章蘿莉兇猛

  拍可以!但是不許拍臉!

  白文靜覺得這個女孩子有欠管教,但是只能無奈的妥協。畢竟這是別人的女兒,用不著他指手畫腳。

  然後他腦袋就有點不好使的看著這個叫范楠楠的小女孩,呃,是小女人,拿著一款貼滿了粉紅色hellokitty貼紙的滑蓋手機,對著衛生巾包、衛生巾以及自己的……內褲,卡卡卡拍起個沒完--似乎這也是一種潮流。

  白文靜好心提醒道:「你父親還在外面等著呢。」實際上他想的是,趕緊的教完,送這個小瘟神離開。說起來來門診的第一件工作實在有點不露臉。

  范楠楠有點不耐煩,瞥了他一眼,道:「再等會。」說完,她就把手機舉得高高,露出一個十分甜美美人的微笑……卡。

  「好啦!」

  白文靜長出一口氣,解脫的感覺,心說你總算完了。

  衛生巾的使用說明圖解其實還蠻容易看懂的,最起碼白文靜覺得自己看懂了。至於范楠楠的父親為什麼沒有弄明白,這個問題白文靜卻歸結於范楠楠的不合作態度。估計誰家有這麼一個小祖宗都要頭痛。

  詢問的過程中,這個小丫頭說這些女孩子家私密事情的時候到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不好意思或者扭捏的神情,言談舉止特別大方,反到是讓白文靜感覺有些吃驚。

  「你在家裡貼上後是什麼感覺?」

  「哼,又粗糙又寬大,不舒服!」范楠楠兩條白生生的小腿很不自然的反覆摩擦幾下,嘟著小嘴又道:「磨得慌。」

  「那就是,買大了……回去記得去超市換個合用的就可以了。」

  白文靜很無奈,說道:「這樣吧,我給你做個示範。然後你……你自己親自試一試,實在不行我幫你叫個護士姐姐進來替你看看……」話沒說完,范楠楠就笑呵呵的準備動手脫自己裙子了。

  白文靜見此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道:「停下,你這是要幹什麼!」

  范范楠楠笑嘻嘻的說道:「大哥哥你害羞了?」

  白文靜被這小丫頭弄的哭笑不得,氣道:「我害羞?應該你害羞才對!知道嗎?女孩子怎麼能夠當著男人面脫裙子!」

  「脫裙子算什麼,我們還有同學和男人上床做愛的呢!」范楠楠似乎很喜歡看別人吃驚或者是窘迫時的表情,眼神中充滿了作弄人的快意,嘴上還道:「你直接幫我貼上不就完了,那我脫了啊!」

  上床?十三四歲的小屁孩上床?難怪現在國家大張大鼓的要淨化傳媒網絡空氣了?

  哎,現在的孩子腦子裡也不知道都在想什麼。

  白文靜乾脆就閉嘴了,和這個小魔女講道理太消耗精力了。然後用嚴厲的目光盯著范楠楠,命令她不許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這才按照圖解教她如何使用衛生棉。

  不過最終到了她親自動手粘貼的時候,這個裙子依舊要脫。儘管很尷尬,但是白文靜只得拉上床簾,背對著女孩子耐心的等著,誰叫他是醫生幹的就是這一行呢。

  可是很遺憾,這丫頭是有心想看白文靜發窘的表情,竟然毫無顧忌的從身後把小內褲遞了過來,嬌嗔道:「給你!我不會弄!」

  白文靜先是一怔,下意識低頭看去,只見范楠楠的內褲是粉色系的,上面還畫著很多小草莓?但是轉瞬間就立刻有些不高興了,在內心裡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做的有些出格了。但是他又想到,也許是因為少女青春期叛逆,自己何嘗沒有過年少叛逆的時候。而且也不想再多麻煩浪費在這個女孩子身上。便大力的把還帶著女孩子身體餘溫的內褲搶了過來,拿起一張新衛生巾,按照說明快速的粘貼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白文靜一邊貼,一邊總感覺能夠聞到淡淡的清香。

  這時還在他身後的范楠楠忽然探頭過來,笑著問道:「大哥哥,你不是說教我嗎?怎麼自己先貼上了?」

  白文靜沒好氣說道:「那你一邊看吧,我怎麼貼你記住了就行。」說完,白文靜動作忽然停了下來,返回頭問:「你是不是故意裝作不會粘的?」

  范楠楠「哦」了一聲,睜大了眼睛好像好奇寶寶一樣看著白文靜,很顯然她對白文靜比對衛生棉感興趣。不過使用這種女性用品實在是沒有什麼技術含量,其實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范楠楠就看明白了。等粘貼完畢,白文靜背對著把內褲遞給范楠楠叫她穿上,這又惹得小女孩咯咯笑的不停。

  也就在范楠楠剛把內褲穿上,白文靜正好心把那包衛生棉放回她的小書包的剎那,處置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還不等白文靜看清楚進來的是誰,就感覺到一陣惡風不善,下意識的向後一躲,但還是「啪」的一聲,被手指刮到臉頰上,下一刻就聽見一個女人憤怒的罵道:「放開你的手!臭流氓!」然後語氣一變,焦急道:「楠楠你沒有事情吧!」

  「二表姐?」范楠楠驚呼一聲。

  白文靜捂著臉,直感覺臉頰上火辣辣的,倒退一步不可思議的看向這個半蹲在范楠楠身前,一臉緊張關切神情的女人。

  「楠楠,你說話啊,這個流氓是不是對你……」江銘珍雙手用力的按在范楠楠的肩膀上,焦急的問道。

  范楠楠眼神裡流露出一絲驚慌,被突然殺出的表姐嚇到了,張著小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江銘珍看到范楠楠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還以為白文靜把自己的小表妹怎麼了呢。一時之間憤怒不已的江銘珍立刻轉回身像發了瘋的母老虎一樣衝向近在咫尺的白文靜,兩隻纖細柔弱無骨的小手對著他就是一頓九陰白骨爪。

  白文靜之前都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一回哪裡還會讓對方「抓」到,當即身體連忙後退躲避江銘珍的攻擊,嘴上大聲的喊道:「住手,我想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銘珍!」緊跟其後進來的范楠楠爸爸,被江銘珍的舉動嚇了一跳,嚇得連忙跑上來一把拉住發了瘋的江銘珍。

  江銘珍此時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怒氣沖沖的對上來阻勸的姨夫說道:「你拉我幹什麼!他剛才猥褻范楠楠,我要報警!」

  「猥褻范楠楠?」一句話,不但范楠楠的爸爸頓時愣住,就是當事人自己的白文靜也懵了。

  冤枉啊!白文靜覺得自己竇娥都冤枉!

  白文靜打了一個冷戰,連忙擺手分辨道:「誤會,絕對是誤會,我只是教範楠楠如何使用衛生巾而已,怎麼能夠說是猥褻呢?」

  白文靜是真急了,這要是不澄清誤會,真的被打上猥褻女童的標籤,自己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范楠楠的爸爸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遲疑了一下說道:「是啊,這位大夫說的沒錯,是我讓他教範楠楠的。」

  江銘珍聞言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讓一個大男人教範楠楠用衛生巾?小姨夫,你糊塗了吧。」

  范楠楠的爸爸聽到這話就是一愣,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顯然他還迷糊著呢。

  白文靜這個時候也看明白了,感情這位先生就是一位糊塗蛋,於是連忙解釋說:「這位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是男人不假,但是首先我是一名醫生。而且請你冷靜一下,剛才的事情是一個誤會。」

  看到江銘珍對著自己那雙帶著怒火的眼睛,白文靜又補充一句:「還有剛才我的的確確只是在教範楠楠怎麼用,咳咳……那個,別的我可什麼都沒有做!這個我可以保證!」說著白文靜舉起右手,鄭重其事之極。

  范楠楠爸爸顯得有些為難,顯然他現在不知道該相信誰好了。而江銘珍卻是冷笑一聲,帶著恨意說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可是親眼看見你伸手去拉范楠楠的裙子!」

  白文靜急道:「我……」

  還不等他解釋清楚,就見門外又走進一人,沉聲喝道:「發生什麼了事情,幹嘛弄這麼大的聲音,不知道這裡是醫院嗎?」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8:20
第八章蠻不講理

  進來的人是門診的主治醫生周英蘭,就是那個喜歡老闆著臉的中年婦女。

  周英蘭一看到房間內拉拉扯扯的幾個人,原本就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她立刻又增添了幾分寒霜。當她目光轉向白文靜的時候,語氣不善的問道:「白文靜,你來告訴我這裡發生了什麼!」

  白文靜苦笑了一聲,道:「一場誤會而已。」說著,他就在江銘珍怒視的目光下,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講述了一遍。

  說真的,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白文靜也沒有做錯什麼。楠楠的爸爸主動找婦產科的醫務人員教導自己女兒使用衛生巾,這一點沒有錯,如果說有問題,那就是白文靜是一個男人。但是對於醫生來說,醫院裡只有病人與醫生之間的相互關係,沒有男女之間的分別。而接下來的事情現在看來,充其量也是白文靜處理事情不穩妥罷了。

  其實這個時候白文靜要是能夠警醒一些叫過來一個護士,或者是叫別的女醫生都可以,只不過當時被王雨涵擠兌的,沒有想到罷了。

  所以當周英蘭聽到白文靜解釋清楚,表情才略微放鬆了一些。可是江銘珍卻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冷笑道:「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白文靜剛才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解釋完了吧,這個什麼表姐偏偏又執拗的咬住不放,說不惱火那是假的。

  周英蘭不理會其他人的想法,帶著令白文靜吃驚的笑容,無比和善的在楠楠面前蹲下,柔聲問道:「小朋友,能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嗎?」

  范楠楠這個時候顯然也被突如其來的場面嚇住了,再也沒有了剛才小大人的威風。

  范楠楠看看爸爸,看看表姐,那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我叫范楠楠,不過大家都叫我楠楠。」

  周英蘭笑問:「楠楠,能夠告訴阿姨,剛才這位陳醫生都說了什麼,做過什麼?」

  楠楠的爸爸一副緊張的神情:「楠楠,慢慢說,別害怕。」

  江銘珍冷笑一下,理直氣壯道:「楠楠別怕,有什麼事情都有表姐給你做主!」

  白文靜這個時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碰上像江銘珍這樣蠻不講理的女人,也算是他霉運當頭,早上出門忘記看皇歷了!

  略微平復下來的楠楠這個時候也多少搞明白一些狀況了,因此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句一句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自然,用手機自拍的事情這小妮子是一個字都沒有提……

  剛開始說的好有些生澀,但了後來,小女孩的精神一放鬆,就好像講故事一樣講的眉飛色舞。特別是說到白文靜親自教導的那段的時候,小女孩還咯咯笑個不停,然後一副徵求別人贊同的口氣問其他人:「你們說這位醫生大哥哥是不是很有趣,自己都沒有學會怎麼使用,還要來問我……」

  「咳咳!」白文靜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真相大白了。江銘珍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想笑又不好笑出來。她現在也明白了是自己把事情弄擰了。不過女孩子的性子有時候最容易犯倔,倔勁一上來大有一種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架勢。

  現在江銘珍就是這種狀況,死鴨子嘴硬的很,就是不肯認錯。

  楠楠的爸爸都不停的說:「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她就冷冷的插言一句說:「有什麼好麻煩的,楠楠咱們走!」說著她就拉起楠楠的手,大步走出了處置室的門,和白文靜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他一下。

  看到這個女人如此小心眼,白文靜也實在是哭笑不得了。

  楠楠的爸爸還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表情很尷尬,說了聲抱歉,就快步追了上去。

  等送走了這一家人,處置室內又安靜了下來,就剩下周英蘭和白文靜兩個人。

  白文靜不知道經過了剛才的事情自己在周英蘭眼中留下了什麼印象,但是不管如何面子上還要把話講開才好,要不然這段時期可真就不好過了。

  白文靜就強笑著和周英蘭說:「周醫生,剛才的事情其實是一場誤會,本來我是打算找其他人幫忙的,可是當時的情況大家都在忙,我又想只是簡單的解釋下使用說明,就沒有往深裡想。這個王雨涵王醫生可以作證……」白文靜心想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實在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不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了。」

  周英蘭看了白文靜一眼,語氣冷淡的說道:「以後怎麼樣那是你自己的個人問題,用不著和我解釋。不過現在你是在門診幫忙,這個的時間也不會長,最多一個星期科室就會安排你回去,所以你不用對我負責。」

  白文靜連忙賠笑道:「那哪行,我現在在您手下工作,自然就要聽周醫生指揮。」說著白文靜便小心的詢問說:「那周醫生你看是不是給我安排一項具體的工作……外面大家都在忙,我也插不上手,站在邊上看又容易打擾別人工作……」

  周英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交代道:「現在門診裡很忙,我也顧不上你,這樣吧,你把門診今天的病歷拿過來看看學習一下,熟悉一下過程,順便的做一些注射和簡單的處置工作。」

  白文靜聞言大喜,說真的,領導一句話不說就把自己丟在一邊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生怕那件事情做錯了影響了自己的實習成績。

  大致上也解決完了白文靜的事情,周英蘭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了,就不願意再繼續留在這裡。白文靜也不願意對著周英蘭那冷冰冰的臉,當見到她要走,自然是熱情歡送。等送周英蘭出門之後,白文靜不等長出一口氣,就聽見身後有人咯咯笑的不停。

  聽聲音耳熟,白文靜轉回身看去,等看清楚對方,不由得一聲苦笑道:「你來多久了?沒想到我這個婦產科男醫生工作的時候會是這個樣子吧。」

  「沒多久,不過剛好看見某人臉紅脖子粗。」來人嬌笑道:「不過我還真沒有想過,但是挺有趣的。還有剛才那女人要是真告你猥褻兒童,你怎麼辦?」

  「有趣?」白文靜鬱悶的一攤手,苦笑道:「還能怎麼辦,這種事情打死我也不能認!」

  「你到是挺有骨氣。」說著來人便輕飄飄的走進來,然後四下打量,伸出一隻小手在處置室牆壁旁的消毒櫃輕拂一下。

  看到這一幕,白文靜心神立即被攝住,目光也隨著對方那鮮活綠色的長裙,烏黑猶如瀑布飄逸在腰際的秀髮慢慢轉動。

  夏小青,來人只能是夏小青。

  酒紅色的波浪長髮變成的烏黑的直板,艷麗的裝扮也變得溫文婉約。如果說第一次見面時她給白文靜的感覺是出入紅塵中的精靈,那麼這一刻,她就是不該出現在這個世間的女神。

  夏小青倩影停住,轉回身看白文靜,看到他目不轉睛的看向自己,到也是不以為意。只是看看時間說道:「你應該要下班了吧,不是說中午請我吃飯嗎?」

  白文靜聞言急忙看了一下手錶,果然不知不覺中就已經到了中午下班的時間。於是點頭笑道:「我知道醫院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酒樓,一會我們可以去那。不過你先等我一下,我回去換件衣服。」

  夏小青看著他那身白大褂,點頭問:「我陪你一起去?」

  白文靜剛想應下來,不過一想到夏小青要是在科室裡露面,落入馮娜這幾個女人的眼中,整個婦產科非亂了不可。

  「那個還是不必了,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在樓下等我。」白文靜很無奈的說道。

  夏小青到是不介意在哪裡等,只不過當兩人出門的時候卻是意外的碰到了門診的漂亮女醫生王雨涵。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8:20
第九章富華酒樓

  在王雨涵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白文靜心中帶著小小得意的和夏小青一起離開的醫院。

  說到底,白文靜的得意來源於夏小青的美麗外表。

  這麼說吧,夏小青往那裡一站,原本靚麗養眼的王雨涵立刻變得黯然失色,那感覺就好像太陽的光芒都聚焦到夏小青身上一樣。

  「你很高興?」夏小青覺得白文靜現在的表情很好笑。有點幼稚,也有點可愛。

  白文靜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美女眼中已經淪落到幼稚的地步了,脫口說道:「當然高興,為什麼不高興,你可不知道這一上午我在她面前多鬱悶了。」說著,就在夏小青的追問下把門診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

  夏小青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突然問道:「我看那位王醫生挺漂亮的,當初找女朋友怎麼沒考慮在醫院找個同行?」

  這一問就把白文靜問住了,要說起來白文靜還真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不過人家問了,也只能尷尬的說:「也許是沒有合適的。」

  「那你覺得我就合適?」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人的問題還真犀利。犀利的叫男人無所適從。

  看到白文靜一副為難的模樣,夏小青一笑,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你這個樣子還真有點像是那個呆子……」

  「什麼呆子?」這話白文靜卻是聽清楚了。

  夏小青回過神,一撩披肩的長髮,嫵媚的一笑,道:「我姐夫。我說你有的時候挺像我姐夫的。」

  「姐夫?」白文靜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對這個叫「小青」的女孩子還是一無所知。「你還有姐姐?」

  夏小青點頭,然後聲音抬高,大聲道:「好了,本小姐餓了,趕緊頭前帶路!」

  吳慈縣醫院附近最好的一家飯店名叫「富華酒樓」。

  酒樓上下兩層面積很大,主營高中低檔餐飲可稱得上是應有盡有,門口掛著一副金字對聯到是把其特點一語道破。

  上聯寫著:富饒食譜群龍會;下聯是:華美佳餚海陸珍。

  古香古色,除了裝潢中國風十足,迎賓小姐和服務人員清一水的大紅緊身的旗袍,看著就舒服。

  白文靜看來是常來這家酒樓,一坐下來就開口介紹說:「這家的川菜做的不錯,招牌菜是沸騰魚片和天麻乳鴿盅。你看你吃什麼?」問完,他才忽然想到:「你能吃辣的嗎?」

  夏小青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菜譜,笑著說道:「我從長牙那天起就能吃辣的,朝天椒我當零嘴吃。」然後對著白文靜甜美的一笑,「順便告訴你,人家可是川妹子。」

  說著轉頭對服務員說道:「干煸兔肉絲、辣子雞丁、麻辣豆腐,還有剛才這位先生說的,你們店裡的幾道招牌菜。」然後把菜譜交到白文靜面前:「我點完了,你點你喜歡吃的吧。」

  白文靜看到夏小青不客氣的模樣心裡就覺得特別的喜歡,覺得這個女孩子爽朗直率,而且有個性,但嘴上卻說:「點這麼多辣菜,一會你能吃得下去嗎?」

  夏小青呵呵一笑,說:「等會我把這些菜都吃光了的時候你可別嚇著。」然後又故作神秘的說:「我可是一個大胃女哦。」

  這話白文靜一點都不相信,目光落在夏小青那不堪盈握的纖細蜂腰,估摸著也就是二兩飯的肚量。然後問夏小青:「喝酒嗎?」

  夏小青知道他不相信,也不多說,轉頭對一旁看熱鬧想笑又不敢笑的女服務員說道:「來一瓶四川五糧液!」

  白文靜有點發傻了,探過身低聲道:「五糧液度數可不低,我看要不然喝啤的吧。」

  夏小青也不理他,直接就對服務員說:「再來一壺茶水和兩碗米飯,就這些吧,不夠再要。」

  「這還不夠?」

  等服務員走了,白文靜對夏小青就有點肅然起敬了。

  夏小青看了他一眼,故意拿捏著語氣說道:「是不是把你嚇著了?不過你得習慣,畢竟咱們現在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你不會是擔心以後養活不起我吧。那行,趁著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夏小青開白文靜玩笑,聽起來好像是說他小氣。白文靜剛想說什麼,但是腦海中靈光一現,「她剛才說什麼來著?結婚為交往的前提?那豈不是說她同意跟我交往了?」

  白文靜覺得自己領悟到了夏小青言語中的暗示,不由得心花怒放。立刻大包大攬道:「我一定不會後悔,一頓飯怎麼了?就是你再能多吃十倍,就是把我買了我也供得起!」

  夏小青不可置否,就這樣坐著,看著白文靜,看著酒樓裡的食客。

  白文靜這個時候知道不能追的太急,哪怕自己再如何抓心撓肝的。

  沒一會白文靜和夏小青點的幾道菜就相繼擺了上來,兩個人,滿滿一桌子「通紅通紅」的菜。遠遠一瞧,也不禁想起一句話:祖國江山一片紅。

  中國菜就這點好,講究色、香、味俱全。外相好看,看著也有食慾,不過川菜重麻辣口味,即便白文靜也能吃辣,看到這麼一桌子也不禁頭皮發麻。可偏偏對面那清新脫俗的夏小青卻是不緊不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的格外的賞心悅目,秀色可餐。

  只是時間一長,白文靜忽然發現:她真的很能吃……

  於是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有關醫院的事情,時不時白文靜也打聽一些有關於夏小青的情況。但是白文靜沒有發現,從一開始,幾乎都是他在講,夏小青再聽。可是以白文靜的性格,他可並不是如此多話的人。

  要不然他那裡會等到現在也沒有女朋友。

  正當說的熱絡的時候,酒樓裡忽然嘈雜起來。就聽見有人大嚷大叫呼朋喚友,這不免讓此時在酒樓中用餐的客人眉頭大皺。

  而原本聽白文靜講話津津有味的夏小青也不悅起來。

  白文靜轉過頭向一樓門口看去,就見十多個穿戴打扮各異的男子相繼走了進來,大聲說話的是一個大圓臉的胖子,黑西服、黑襯衫打著黑領帶,說起話來跟打雷似的。不過這些人滿臉都帶著酒氣,也不知道從那喝完了卻沒有覺得過癮,又跑這折騰來了。

  早有服務員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客氣的說:「這位老闆請問您幾位?」

  臉上有些微醺的黑胖子左右看了看道:「有沒有大桌啊,我們人多。」

  服務員推薦道:「那就上二樓吧,二樓有大間,兩張桌子能夠坐二十人。」

  這時後面跟進來的幾個人當中就有人說道:「上什麼二樓,我看一樓就不錯,又大又敞亮,趕緊給我們騰地方。」

  說話間這是幾個人就已經把一樓吧台前給擠滿了。

  酒樓前台的服務人員此時想必很是為難,要知道現在這個時間正值飯口,一樓大廳幾乎坐滿了人。這個時候要是想叫客人換位置,不好辦是一方面,再者也影響自己家的口碑。可是再一看這些人,個個好像都跟黑社會似的,又實在是不好推脫。

  也就這麼稍一遲疑的功夫,這群看似混社會的人立刻不樂意了,臉色很不好看,其中那個黑胖子就「啪啪」作響的拍著前台桌面,大聲嚷道:「沒有聽到我兄弟說話嗎?趕緊安排啊!還在這裡傻杵著,是不是等你家二爺賞你們幾個才願意動地方啊!」

  「哼!這樣的人怎麼還不趕出去!」

  看到這裡夏小青大為不悅,特別還是看到酒店的服務人員竟然陪著小心替這些人勸走一部分大堂內的客人,就更是來氣,而且最可氣的是,被這幫粗俗的傢伙安排的位置赫然就是距離自己不遠的幾張大桌。

  白文靜見夏小青嘟著嘴很氣憤的模樣,就覺得她很可愛,也因此反到是沒有多少不忿的感覺,便勸道說:「別看了,他們也是開門做生意,大家都不想惹麻煩。少安毋躁,吃完飯咱們下午還有事情做呢。」

  夏小青也知道自己現在不管如何看不慣但是終究也是做無用功,聽到白文靜的話到是有些不好意思,女人姿態稍顯,低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脾氣太大了?」

  白文靜連忙搖頭,否認道:「怎麼會,我覺得這樣很好,真性情。不像是別的女孩子那樣矯揉造作,我覺得很不錯。」

  夏小青聞言喜形於色,不過嘴上卻說:「說的好聽,別嘴裡說一套,心裡想的卻是:呀,這女生怎麼動不動就耍小脾氣,真不好伺候……」

  白文靜見她說的好笑,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目光隨之落在夏小青嬌嫩的臉龐上,正巧夏小青也秀目含嗔的看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卻也不知道為何,久久無法分開。

  「哥倆好啊……六六六啊……八匹馬啊!」

  一陣震耳欲聾的划拳聲音突然打破了兩個人心中的悸動,把這一對初識不久的男女從對視中呼喚過來。

  白文靜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掩飾的虛捂嘴,失笑道:「真夠熱鬧的。」

  夏小青耳朵根子發燙,心中想什麼卻是誰也不清楚,只見她連忙點頭,同時也在斜著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一側正在捧著酒瓶子行酒令的罪魁禍首。

  白文靜也轉過頭去看,心中卻說也不知道自己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多久,身側那桌都已經喝起來了自己都不知道。

  這時,就見旁邊那大桌上的黑胖子搖晃的站起,舉著白酒瓶子,大聲叫道:「來來,都滿上,滿上。感情深,一口悶!」話音一落,其他人也都十分豪爽的拿起酒杯或者是酒瓶子,大喊大叫的讓人好不煩心。

  不過夏小青卻是對這些視而不見,神情變幻幾次,忽然說道:「如果我說現在結婚的話,你會同意嗎?」

  「什麼?」白文靜光注意看身旁了,卻是沒有聽清楚夏小青的這句話。

  可就在夏小青正要重複的瞬間,就聽見「咣當」一聲重響和玻璃破碎的聲音接連響起,然後就是一陣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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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大顯身手

  酒樓一樓大廳內忽然亂作一片。

  這突如其來的混亂顯然是白文靜所料不及的,待尋聲看清楚,卻赫然發現適才還在舉杯換盞,喝的大呼小叫的那群「黑社會」此時都圍在一起,嘴裡大聲喊著「二哥,醒醒!」或者是「叫救護車,打120」的話語。

  看到這一幕,白文靜和夏小青相視一眼,就知道怕是出什麼事情了。特別是那一句叫救護車打電話叫120,頓時把這白文靜的職業本能給引出來,也忘記了剛才有多麼的討厭這些人。

  夏小青見到白文靜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絲焦慮,當即就把剛到口邊的話嚥了回去,然後大聲叫道:「安靜,這裡有醫生。」

  「你……」白文靜被夏小青的這一嗓子嚇了一跳。

  夏小青推了他一把,笑道:「你什麼你,你不是醫生嗎?」白文靜點點頭,忽然之間一股浩然之氣充蕩於胸--說白了,就是大男人的自尊心上來了。

  而酒樓之內,一聽見有醫生在,原本慌亂的場面才略微好了一點,圍在一起的眾人很自覺的把白文靜和夏小青讓了進去。

  不過難免還是會有人心急,就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大個子猛地竄了出來,一把抓住夏小青的小細胳膊,急道:「你是醫生?那你趕緊給我們經理看看,看看這是咋的了,剛才喝酒還好好的……」

  夏小青被這麼一個大漢抓住,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好在白文靜機警,連忙上前低聲喝道:「想救你們經理就趕緊放手!抓著我們還怎麼救!」同時心裡還想著,這幫混黑社會的怎麼還有經理?

  被白文靜這麼一喝,這些人才反應過來,那大個子更是嚇得連忙鬆手,諾諾的退後兩步,連忙說道:「是我急糊塗了,你們請。」

  夏小青揉了揉被抓的手臂,看向為自己出面的白文靜,眼神裡散現出異樣的光芒。不過白文靜的注意力卻放在裡人群中間,並大步走了過去。夏小青見此心中卻是開始想著一些有的沒的,靜悄悄的跟在白文靜身後。

  等分開眾人進到了最裡面,白文靜和夏小青才看出來地上躺著的赫然就是剛才吆五喝六的黑胖子。而此時那個紅光滿面的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孔,只見進氣,不見出氣,眼瞅著就要斷氣了一樣。

  「怎麼回事?病人之前有什麼疾病,或者是異常反應沒有?」

  白文靜仔細看了一眼黑胖子然後抬頭向左右問道。然後蹲在黑胖子身旁,伸手扒開他的眼皮,看了一眼發散的瞳孔,說道:「讓大家都向後退一退。」

  之前說話的大個子和他的同伴聞言趕緊後退,然後語氣慌亂的說道:「我們經理沒,沒,啥毛病,就是有點高血壓。也沒有啥異常,那個反應。」旁邊有人補充道:「是啊,剛才還喝的好好的呢,結果一口酒還沒有干了呢,就趴下了。」然後小聲問道:「我們二哥不會是要死了吧?」

  話音一落,那人立刻被同伴推攘了起來,怒叱道:「說啥呢你!是不是你咒咱們二哥!」

  那人連忙辯解:「各位兄弟哥哥,我說錯話了,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

  這功夫酒樓的大堂經理也帶著趕了過來,並且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人病倒了?」

  被同伴推攘的那小子這時彷彿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立刻指著酒樓的經理叫道:「是食物中毒,一定是酒樓的飯菜不乾淨,要不然咱們二哥怎麼會突然倒下呢!」

  他這麼一嗓子果然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可就在這些人要找那滿頭大汗被嚇的不輕的大堂經理麻煩的時刻,就聽見夏小青冷聲喝道:「如果不想你們經理馬上死的,就給我統統閉嘴!」

  夏小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用上了天妖迷魂音,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傳進了大廳中每一個人的耳中,又如洪鐘大呂一般砸在人們胸口。剎那間安靜下來,圍繞在四周的眾人本能的就對夏小青帶上一種天然的畏懼。但是這樣的感覺稍縱即逝,不留半點痕跡。

  而渾然不覺的白文靜注意力依然放在黑胖子身上,眉頭緊鎖,心中暗道:「脈象虛弱無力,瞳孔渙散,心跳紊亂……」自然而然的趴在黑胖子胸口,隱約的聽到他胸腔之內就好像破爛的風箱一樣發出呼呼響聲。

  此時酒樓內除了心跳和呼吸聲變得沉寂起來,回過神來的眾人目光中帶著驚疑一眨不眨的看看趴在黑胖子胸口一臉凝重神色的白文靜。

  作為婦產科的一名普通駐院醫生,在沒有豐富的臨床經驗和解決這種特發事件的能力,白文靜很沮喪的發現,他除了知道病人有生命危險之外,在沒有醫療器械輔助的情況下自己是無法做出明確的判斷。

  也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白文靜忽然起身問之前的那個大個子:「來酒樓之前你們經理一共喝了多少酒?」

  大個子愣了一下,馬上回答道:「不多,來之前公司做成一筆生意,我們經理陪著客戶喝了一打啤的,又整了兩瓶白的,大概一斤多。」然後又指著地上的一攤酒瓶子碎片,補充道:「還有這瓶……」

  白文靜聞言翻了一下白眼,心說這還不多?怎麼沒喝死你們!

  夏小青也嗔怒道:「病人有高血壓你們還讓他喝這麼多,現在出事情了吧!」然後又問:「救護車到了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夏小青的眼神不由得往白文靜身上瞄,似乎要驗證什麼。

  大個子和他的同伴唯唯諾諾的不敢吭聲,酒樓經理到是開口道:「打電話了,說是五分鐘內趕到。」

  冷靜下來的白文靜冷著臉,肅然道:「來不及了!」

  眾人聞言大驚,就聽白文靜說道:「病人現在不但是酒精中毒,高血壓,而且我懷疑剛才可能是喝酒過量,導致酒精刺激到胃黏膜穿孔,更致命的是聽胸腔內的聲音可能是出現了胸腔淤血,胸腔壓現在出現變化,肺部充血,如果三分鐘之內沒有妥善處理,怕是就要丟掉性命了!」

  救護車來要五分鐘,回去五分鐘,再處理?現在就是小學生也知道出大事情了!

  啊!這一下,原本安靜的酒樓又亂了起來。黑胖子的同伴更是神情慌張的央求白文靜:「醫生你趕緊想想辦法啊,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救我們經理,他有家有業的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啊!」

  白文靜心頭苦笑:「我也不想他死啊!但問題的關鍵是怎麼救啊!」想到這裡白文靜略微有些失神的轉頭去看夏小青。同時那翩翩如仙子一般的女子彎下身子,眼神中充滿了信任的目光,低聲道:「放心大膽的做,我相信你。」

  白文靜暈了,被一種叫幸福的感覺擊暈了。

  如果說前一刻他還猶豫著難以抉擇,那麼這一刻,一個大男人聽到女人說她「相信」自己,那麼哪怕白文靜就是一個殺豬的,估計這個時候都是信心滿滿的敢拿殺豬刀救人了。

  不過好在這人還有點謹小慎微的優點,沒有真的被美女的鼓勵沖昏了頭腦,而是帶著這股勇氣,瞬間冷靜下來,開始分析其中的關鍵點!

  之前白文靜很矛盾,按道理說他現在技術不過關,經驗不到位,按照醫院的規定更是萬萬不能隨便處置病患。碰上今天這種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等救護車。不管人死沒死,在責任上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可是當真的就看著這個黑胖子在自己眼前死去嗎?白文靜自問自己做不到。

  可是人力終有窮盡之時,想要救人首先要有救人的本錢!

  自己有這樣的本錢嘛?白文靜保持冷靜清明的心態同時,腦海中開始尋找類似的急救案例,希望能夠得到一絲啟迪!

  也就在他冥思苦想的剎那,他忽然想起了大學期間看過的一份國內醫學期刊轉載美國學術報告中的一則急救軼事。說的事情是在一家超市內,一個黑人婦女因為呼吸道疾病導致呼吸困難引發的呼吸系統衰竭。雖然病症不同,但是當時情況和現在一樣萬分緊急,正巧有一名白人醫生見到,急中生智,使用他新買的鋼筆筆管,毅然決然的插進了病人的喉嚨,幫助病人呼吸,從而爭取到了治療處置的時間,救了這位婦女的性命。

  當然,想到這裡,白文靜自然不會學人家找筆管往黑胖子喉嚨裡插,但是舉一反三,這件事情給了白文靜一絲靈感。

  瞬間,福至心靈的白文靜立刻大聲說道:「立刻給我找一把刀子和一根吸管!」

  有人機靈一些的立刻遞過一把乾淨的水果刀,然後又有人那飲料瓶中的吸管找了出來。

  白文靜接過水果刀和吸管,就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對刀子進行簡單的「消毒」,並對夏小青微笑道:「能幫我解開他的上衣嗎?」

  夏小青吃驚的看著他,眼神中卻為白文靜的忽然轉變感到一絲慰藉,問道:「你想幹什麼?」

  白文靜嘴角牽動一下,露出笑意:「開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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