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王牌醫生 作者:雲的留痕 ( 已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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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3088657 2009-5-27 18:17: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8 274181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9:15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19:34 編輯

第九十一章急救

  重新發動汽車,跟著前面的警車開向一個交通事故現場,這種事情白文靜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特別是想到剛才江銘珍不顧一切攔車叫自己和她一起去事故現場救人的畫面,白文靜竟然失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呢?”夏小青看了看前面的警車,又看看身旁笑得莫名其妙的白文靜,不由得問道。

  白文靜說︰“沒什麼,只是覺得像江銘珍這樣的女人做交警有些奇怪。”心里卻想著這個女交警雖然蠻不講理,但是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人家做交警你奇怪什麼,不會是看見人家漂亮,你見異思遷了吧?”夏小青揶揄道。

  白文靜知道夏小青是開自己玩笑,便故意說︰“是啊,是見異思遷了,你還能把我這怎麼樣?”

  說笑當中,車子的速度就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因為有前面警車擋著,白文靜到是看不到前面的情況,但是也大致能猜想到肯定是到了現場了。于是便跟著把車停下,然後對夏小青說︰“你留下,我出去看看。如果需要幫忙,我怕是顧不上你了,等到時候你自己開車回家。”

  夏小青“恩”了一聲答應下來,不等白文靜反應過來,便傾過身子在他臉頰香了一口,然後很賢惠的笑著說道︰“早點回來,注意點安全。”白文靜聞言心頭一暖,點了點頭,這才下了車,同時心中也感慨自己找了一個好媳婦。

  的確,夏小青作為女朋友和其他的女人相比,有一處很大的優點,那就是從來不過多過問白文靜工作上的事情,而且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能恰到好處的分清自己身處的位置。很叫人省心。不但如此,有這個都市中如精靈一樣的女子陪伴在自己身邊。白文靜總會感覺到格外地輕松愉快如沐春風。

  可是當精神百倍的白文靜繞過警車看到眼前一片狼藉血腥地景象時,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跟底下竄上腦門,全身汗毛都跟著立了起來
寬闊的馬路拐角處“停著”三輛首尾相撞的汽車,頭一輛本田雅閣早已經側翻到路旁的人行道上,好在有路旁的燈箱廣告牌攔著,要不然估計翻出去會更遠。因為距離比較遠又有後面的車擋著白文靜也看不清里面的具體情況,但是黑夜中那白色地濃煙卻是醒目異常。看起來就好像隨時要起火爆炸一樣。叫人不敢靠近。

  而後面地兩輛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中間的那輛奧迪A6,前後被擠壓的車體嚴重變形,只看一眼就讓人不禁聯想到麥當勞和肯德基賣的夾肉漢堡,只不過漢堡里夾的是雞肉,車里夾的卻是人肉,站在原地白文靜就能听到前面車中傳出的痛苦呻吟。至于最後一輛大眾POLO除了車頭陷進去三分之一以外,整體結構到是沒有太大的改變,不過里面的情況依舊不能讓人放松警惕。

  特別是地上地一灘液體,也分辨不出是汽油還是人血。就更讓白文靜不由得為之震驚。

  而最讓他吃驚的還在後面。此刻事故現場江銘珍等人還不是最早到的,早有兩輛警車停在一旁,五個交警遠遠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實際行動。也不說畫警戒線設置路障,也不說上前解救車里地傷員,就那麼干站著。

  看到這一幕,不說白文靜如何想,就是特愛莽撞惹簍子的江銘珍都看不過眼,怒氣沖沖的就跑了過去大聲質問道︰“你們在看什麼,還不趕緊救人!”

  “無動于衷”的幾名警察看到是自己人,先是一喜。緊接著被如此指責卻是面露不滿。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察到是開口解釋說道︰“不是我們不救人,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敢救啊!”說著就見他一指車禍現場︰“三輛車連環相撞。救護車還在路上。不過現在情況不太妙,車里面的傷員全被卡住了,我們又沒有工具,又擔心貿然行事會導致傷員傷勢惡化。再說了,這不是正在研究嘛。”

  老警察卻沒有說,之所以站在這麼遠的位置上研究,主要但是擔心汽車會發生爆炸。

  另外一個年輕一些地警察也不高興道︰“誰說我們沒有救人,能救出來地早救了,那不在草坪上坐著嘛。”

  听到這話江銘珍這才看到距離事故不遠處的道旁草坪或坐或躺著幾個男女。可就在這時,一名警察忽然叫道︰“啊!那是誰啊……哎,同志別過去,那邊危險!”

  江銘珍幾人先是一愣,連忙聞聲看去,就見一個男人此刻已經沖到了三輛有可能爆炸地汽車近前,然後彎腰就鑽進了第一輛車的車廂……江銘珍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是白文靜,不由得大吃一驚,不及細想,也快步沖上前去。

  到了此時此刻,本來還顧忌著生命危險的幾個警察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跟上前,希望把白文靜還有冒失的江銘珍拉回來。還沒等到近前,幾個人就听到正在檢查車里面傷者的白文靜大聲說道︰“前面車里的人已經死了,中間車需要鋸子把鋼板鋸掉,傷者的腹部被卡主了……

  “他是干什麼的?”老警察大聲問道。

  江銘珍頭也不回的說︰“婦產科的醫生。”

  “婦產科的醫生?”眾人先是一愣,緊接著氣的一跺腳,怒道︰“趕緊把他拉開,婦產科的,這不是添亂嘛!”七手八腳好不容易把白文靜拖了出來,江銘珍對著他就破口大罵︰“你白痴啊!沒看見汽車還在冒煙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嗎?還說我莽撞,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文靜臉上被濃煙燻得有些發黑,現在倒是對江銘珍的指責不介意了,而是轉頭笑著對老警察說︰“婦產科的醫生就不是醫生了?有電鋸沒?”

  老警察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這個不怕死的年輕醫生,氣道︰“沒有,不過你剛才說中間傷員的腹部被卡住了,還有沒有得救?”

  白文靜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如果自己現在說沒有救了。
估計這幾個警察就會理由充分地放棄營救。于是說道︰“現在還不知道傷者受傷的具體情況,但是初步檢查。腹部刺穿,腸子和內部髒器嚴重受損。而且因為大量出血傷者隨時都有可能休克,如果得不到及時輸血會馬上導致心跳停止死亡。不過眼下傷員還活著,所以就要趕快把人從車里救出來進行急救處理!”

  話音一落,白文靜很清楚地看到幾個警察眼中閃現過的失望。

  “那沒有鋸子怎麼辦?”並不知道同事想法的江銘珍立刻著急道。

  白文靜也發愁的拍了拍腦門,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工具他也沒轍了。

  可就在這時江銘珍忽然想起來自己警車後備箱里似乎有一把沒收來的大剪刀。于是立刻拿了出來。

  這把剪刀很大。握柄就有小孩手臂粗細,初一見到白文靜不由得驚訝問道︰“這玩意是干什麼用的?”

  一旁做了半天龍套的男交警李強好不容易插上一句︰“晚上踫上一個家伙偷下水道井蓋和鐵篦子,這東西是用來剪鋼筋地。”

  白文靜試了試不由咂舌,心說用這東西地沒有兩把子力氣還真不行,于是目光看向眾人,那意思是看誰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把鋼板給剪斷。

  結果很令人失望,大家都是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而江銘珍躍躍欲試還不等開口,就被白文靜一個眼神給滅了回去,然後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來?”江銘珍懷疑的看著文質彬彬的白文靜︰“你行不行啊!”

  白文靜露出一個很陽光的微笑︰“行不行你一會就知道了!”說完。白文靜抬起頭忽然發現遠處一個熟悉的倩影在對著自己揮手。

  市里120的急救車是在白文靜把鋼板硬生生剪斷後才姍姍來到的,幾個救護人員一看這場面,也跟著頭皮發炸。

  特別是看到白文靜手上地剪刀和那被剪斷的鋼板時。更是震驚莫名。可是他們光注意和猜想這個書生似的男人哪里來地這麼大力氣,卻沒有想到在這個過程中,白文靜在一旁汽車隨時有可能爆炸的情況下所要承受的心理壓力。

  所以當事後這些人談及此事的時候,無不驚訝白文靜的膽大,和佩服他當時的勇氣。

  眼看著生命垂危的傷者被抬上了救護車,現場也被有效的控制住了,精神和肉體雙重疲勞地白文靜也不由得坐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

  夏小青靜靜地拉著白文靜的手守護在他身邊,並替他擦去頭上地污跡和汗水。在這一刻夏小青的溫柔支持更讓白文靜覺得自己剛才很男人。自傲感頓生。

  江銘珍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白文靜,一雙明亮的大眼楮中充滿了疑問和佩服。同時看了看他身旁溫柔的夏小青。不禁心生羨慕。可是一想到剛見到這兩個人的場景,江銘珍立刻臉紅,心里面不知道罵了白文靜多少遍流氓。在她想來,那種羞人的事情主動的一方肯定是白文靜,像夏小青這樣有漂亮又溫柔的女人,肯定是“受害者”。
 不說江銘珍如何胡思亂想,只說給白文靜擦臉的夏小青輕聲埋怨說︰“那麼多人怎麼就顯得你勇敢了?知道不知道我在後面有多擔心你?”

  “這不是沒事兒嘛。”白文靜沒臉沒皮的笑道,怕夏小青擔心,便故意岔開話題問江銘珍道︰“剛才的交通事故究竟怎麼回事?知道怎麼撞在一起的嗎?”

  江銘珍听到白文靜問話,立刻把所知的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

  原來這一切的不幸竟然只是因為一對情侶吵架而引起的。

  從江銘珍口中白文靜得知,頭前翻了的那輛奧迪的主人是一對情侶,只是因為一點小事不和發生口角,女的當時也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竟然想要搶方向盤,听意思說是想叫他男朋友停車。結果一激動致使車速過快,在路口拐彎時躲閃不及撞在路旁廣告牌上,男的開車當場斃命。女地卻是奇跡般的輕微擦傷。而第二輛車是一家三口,今天剛從外地旅游歸來。事故發生之前還有說有笑地一家人哪里能想到一場災禍就在眼前。

  “當時這家人被前面驟然發生的事故嚇壞了,就想要躲閃剎車,可是卻沒有想到會被後面不知情的車給撞上,然後三輛車連環撞在一起……”江銘珍說話的時候,陸續趕到的救護車已經把傷者都運走了,交警開始拍照並清理現場。

  夏小青憂心的問︰“那現在人員傷亡情況嚴重嗎?”

  白文靜替江銘珍回答︰“孩子昏迷,母親沒大事。不過父親卻因為失血過多和髒腑破壞嚴重有生命危險。第三輛車上只有一個人。在車撞擊後車內彈出安全氣囊,所以身體沒有大礙,不過由于戴了眼鏡,還有擋風玻璃破碎的碎片插傷眼楮,傷勢不明,很可能雙目失明……”說著,白文靜便一手撐地,然後在夏小青和江銘珍驚訝地目光中站了起來。

  “你要干什麼去?”夏小青問道。

  白文靜笑著說道︰“現在這個時間醫院值班地醫生不多,我跟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不等夏小青說話。江銘珍想都沒想脫口說道︰“我開車送你!”

  白文靜聞言一樂,夏小青也跟著笑了。到了此時,兩個人也算是對這位江同志有了更深的了解。總的來說,這人直率的可愛。

  江銘珍顯得英氣的臉龐一紅,這才想到白文靜是開車來的,哪里用坐自己的車啊!(背後李強李同志無聲的抗議︰車還有我一份啊!)

  白文靜這時卻對夏小青說︰“我還指不定什麼時候回家呢,你先開車走,晚上我回去給你打電話。”

  夏小青知道現在如果叫白文靜留下肯定是徒勞無功,可是有心跟著一起去,也無法出手幫忙。想了想心中有了計較便很是乖巧的點頭答應。

  等交代完了。白文靜這才笑著對江銘珍說道︰“江警官,如果不介意地話。請你帶我一程杭州市紅十字醫院急救室內,此刻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交警都亂在一起,傷者的痛苦呻吟,孩子哭著喊爸爸喊媽媽,還有躺在床上地女孩子默默流淚,各種景象交織在一起,就讓人心情難以自抑。

  白文靜站在急救室外的一個角落里,看著忙碌的同行們眉頭不展,就知道里面的情況不太妙。以他對里面傷員的了解,最難辦的應該還是那個腹部大面積切傷的傷員,至于眼楮失明的那位,白文靜卻是愛莫能助,因為眼部外科對他而言地地確確算是薄弱環節,所以有心無力,想幫也無從幫起。

  “白醫生,你怎麼不進去幫忙?”開車送白文靜過來的江銘珍此時就好像是他地小跟班一樣,無論他走到哪里,江銘珍就跟到哪里,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交警應該去做她自己的工作。

  白文靜到是沒有察覺到這點,只是說道︰“雖然我是醫生,但這畢竟是人家的醫院,我這樣要是貿貿然上去幫忙,只會引起誤會。所以還是看看情況再說。”

  听到白文靜的解釋,江銘珍還以為他在含沙射影說她辦事莽撞呢,不由得輕輕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看他。

  此刻急救室內紅十字醫院值班醫師呂明博面對著病床上全身上下插滿各種管子的病人顯得有些束手無策,腦門上見汗,雙手一個勁的搓著,幾乎每隔兩三分鐘就問護士一遍,說︰“康醫生來了沒有?”

  呂明博提起的這位康醫生是紅十字醫院公認的“一把刀”,外科手術絕對的國內頂級水準,平時別看呂明博自持學歷比別人高,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可是心里面卻也不得不佩服康志強康醫生的醫術了得。只不過嘴上不說,到了真招的時候,腦子里空有一大堆國際水平的學術論文,卻挑不出一個能派的上用場的!

  如此反復幾次,包括其他兩名值班的醫生,還有護士們,看他的目光中都充滿了鄙視。

  “哼,就這樣還敢自稱是主任醫師,白白的頂著一個博士學位,學校里學的那點東西都學狗肚子里了。”正在負責登記數據的醫生邊寫邊低聲對身旁的同事說道,嘲諷的語氣顯露無遺。

  “平時還有臉指示咱們做這個,做那個,就實際操作起來,他還不如我呢!”

  “心理素質太低啊!”

  同事聞言看了一眼呂明博,低聲笑道︰“這有什麼,現在國內流行的就是學院派。你看著吧,就這種人以後只能越來越多,沒听說國家今年研究生博士生再次擴招嘛。”

  一邊說著,這位醫生一邊給床上的傷員掛血袋。可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長鳴聲忽然在急救室內響起,嚇得他險些把手上的血袋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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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19:36 編輯

第九十二章那一夜

  “心跳暫停,收縮壓50,舒張壓35,血壓還在下降,脈搏……沒有脈搏了……”

  “腹部出血,需要緊急輸血,李醫生你看?”

  差點把手上的血袋掉在地上的李醫生連忙把手上的血袋掛上,同時轉回頭問呂明博︰“呂醫生,現在該怎麼辦?”

  急救室內頓時混亂起來,原本就已經很緊張的呂明博立刻呆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各種數據和相關資料,可就是拿不出一個應急方案出來。

  要說平時呂明博這個人工作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學歷高,人長得還算端正,年輕有為,有豐富的理論水平。整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在處理實際病例上縮手縮腳,一般的小手術還行,就是到了這種急救危急的時刻,就發揮不出原有的水平。

  正像剛才李醫生和同事說的那樣,心理素質太差。

  不過眼下這里就他一個大醫生,頭餃最高,凡是都要他拿主意,下決定,其他人要嚴格按照醫院里的規章制度辦事,這個時候要是越級處置,一旦出現了問題就不單單是自己要擔責任的事情了。所以這種事情上沒有敢馬虎大意,更不敢越雷池一步。

  呂明博終于還是重復了一句︰“給康醫生打電話了嗎?康醫生什麼時候來?”

  正在給傷員摸脖頸大動脈的張醫生這個時候腦袋上青筋急的都冒出來了,心說這都什麼時候了,等人家康醫生來了,人都涼了個屁了!結果一激動,當場“以下犯上”大聲斥責道︰“呂醫生,現在這里由你來負責,你總打電話叫康醫生來干什麼!現在該怎麼辦,是電擊。還是手術給個痛快話?”

  呂明博聞听此言腦袋里就感覺嗡嗡直響,瞬間四周的空間時間都好像是被放了慢鏡頭一樣。所有人的聲音在他听來都是模模糊糊,頭重腳輕,好不容易清醒一些也明白過來現在時間不等人,于是立刻說道︰“碘炔三氯酚,先止血!”

  “碘炔三氯酚?”止血大家都能听明白,但是碘炔三氯酚是什麼玩意?

  “就是局部止血劑!”

  正在此時,一個很陌生的聲音在病房外響起。所有人不由得聞聲看去。就見一個外表文靜儒雅的男人正邁步走進急救室,一邊走一邊說道︰“醫院使用的局部止血劑,學名為鹵普羅近,另外還有一個稱呼就是碘炔三氯酚,主要應對局部地止血和防止感染的作用。現在這個時候只能夠起到應急作用。現在傷員地情況怎麼樣?髒器機能損傷的程度?”

  正所謂一將無能累死千軍,對于現代社會的管理機制都講究一個合理分工,統籌管理。不管是做什麼事情,要是沒有一個好領頭人,做什麼都是事倍功半。可要是反之有這麼一個獅子帶領哪怕是一群綿羊,那也是事半功倍,突見成效。

  雖然大家都不認識白文靜是誰。但是一見此人舉手投足都帶著一股自信和呂明博所沒有的冷靜睿智,鮮明的對比突出的發差,對于白文靜看似無理的詢問在心理上並沒有什麼抵觸情緒,相反,大家都想著眼前橫空出現地人能夠成為救星。

  這就應了那句話,時勢造英雄。

  白文靜不覺得自己是英雄,但是站在門口看半天了,卻是對紅十字醫院醫生地素質和辦事效率大失所望。連一個急救處置都應對不了。真是難以想象紅十字往常哪里會有如此大的名望。

  “也許,這只是個別現象吧。”白文靜替同行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然後接過護士小姐遞過來的病人資料。一邊看一邊繞過實際負責人呂明博對急救室里的醫務人員下達指示。

  “注射強心劑!先給傷員止血、進行包扎、準備縫合器具、清理腹部淤血……”

  隨著有效的命令下達,急救市內先是出現了幾秒鐘的停滯,可是再看臉色蒼白兩眼對著白文靜發直的呂明博,就只能嘆氣照辦。畢竟呂明博丟臉,間接的也是在丟醫院地臉,丟醫院的臉,實際上他們這些本院的醫務人員也跟著丟臉。

  不過現在大家地臉都丟了,就索性按照明白人的指示辦事吧。

  白文靜只是瞄了幾眼病人記錄,就粗步的了解了情況,然後放下記錄,從一名醫生手上接過心髒起搏器,大聲說道︰“電壓200,十秒鐘。”

  對方愣了一下連忙重復一句,調整電壓︰“電壓200!”

  白文靜低聲念道︰“……8,7,6……”然後手上的起搏器往傷員胸口一放,便听幾乎同時的兩聲“砰砰”電擊聲響起,伴隨著的就是傷員的身體條件反射的向上彈起,好在旁邊有醫務人員按著,要不然動作幅度過大,還會導致傷口惡化。

  看了一眼生命儀表上地各項指數沒有變化,白文靜繼續說道︰“電壓330,二十秒……”

  再一次地電擊,又是像敲在眾人胸口上的兩聲悶響,隨後房間內那一指長鳴地聲音頓然消失,大家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可是隨著那有節奏的跳動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明白了,這人算是從奈何橋上走了一個來回。

  長出了一口氣,幫著白文靜調制儀器的醫生這才有時間問道︰“這位先生看起來也是同行啊,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啊!”

  白文靜先是對旁邊的人說︰“準備O型血10000CC,另外把你們所有的醫生找來,準備手術室。現在送傷員做B超、攝X線片……。”

  等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再看醫生和護士都動了起來,才回答道︰“我不是貴院的,只是臨時路過看到這里需要幫忙,就沒有經過同意貿然的進來,說起來真是對不起。”

  “沒關系!”一旁的醫務人員異口同聲,感謝話說個不停。白文靜聞言只是一笑。擺了擺手,向護士要過听診器。打算親自對傷者再做一次檢查,以確保一會不會再出現什麼危險的狀況。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站在急救室中間發呆的呂明博忽然尖聲叫道︰“誰讓你進來的?你有什麼權利在這里指手畫腳,知道不知道這里是急救室重地,閑雜人等禁止入內!說,你是哪個醫院地,我要報告你們的領導處分你!”

  呂明博地聲音很大。走廊里的人都听見了他的話。而急救市內。在場的醫務人員卻是驚訝的看著他,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發這麼大的火。不過稍後大家卻猜測,這是因為呂明博自知丟了面子,在這里強撐而已。

  可是他話音剛剛落下,房間內又響起一個女人的怒聲︰“你說誰呢!你自己不會治病救人,就不允許別人救人?你說,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白文靜听到這個聲音不用看都知道這個聲音地主人是誰。果不其然,緊隨其後進來地江銘珍鳳目圓睜,柳眉倒豎。特別是她那身警服特別的顯眼。往呂明博身前一站,嚇得這位呂醫生連忙後退三步,差點沒跌倒了。

  白文靜對這人的感官印象很不好。說難听點這人尸餐素位,甚至就是一個草菅人命,自己沒什麼本事,竟然還敢叫囂。當下他的臉色也不好看,更是不客氣的說道︰“在下白文靜,就職于吳慈中心醫院婦產科工作,如果這位醫生有什麼不滿的話,盡可以找我的領導反映。不過眼下傷員情況還不穩定。我希望能夠沒事組織足夠的醫生對病人進行手術。還有,請這位醫生先想好自己的事情吧。”

  說完。便對著正向他擠眉弄眼邀功似地江銘珍一瞪眼,把這位小姐後面的話堵了回去,要不然天知道這位性格暴躁的女交警一會還能干出什麼。

  呂明博對氣勢洶洶地江銘珍顯然有些畏懼,吞了一口口水,扭過頭不看她,反過來卻氣急敗壞的對白文靜喊道︰“我的事情?我什麼事情?”

  白文靜見他這個樣子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和他斗嘴,只是最後說道︰“危重患者傷後一個小時內是急救工作的黃金時段。根據急救工作的輕重緩急,要進行相應的處置護理程序,並根據具體的情況實施切實有效的救治方案。可惜這位醫生似乎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只想著把責任和義務推給別人。當然,作為外院地醫生,對此事我無法置評,但是同樣作為一名醫務工作者,我卻很想奉勸閣下一句,與其害人害己,不如趁早改行去做別地。”

  這番話可以說是說到大家心眼里去了,心說呂明博充其量就是去哪個醫學院做個教員上門的,能做稱職就很不容易了。至于醫院地醫生?看他晚上這副表現,就還是免了。

  而眼見在場所有人都表現出一個神情,這位呂醫生指著白文靜“你”了個半天,終于忍不住奪門而去,顯然面子上是掛不住了。

  見此,房間內的醫生和護士們面面相覷,都感覺到有些為難了︰主治醫生跑了,那麼接下來怎麼辦?

  也就是與此同時,急救室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邊走邊笑,回頭還看了一眼氣急敗壞離去的呂明博,然後嘴上說道︰“剛才那番話雖然大快人心,但是未免太過尖酸刻薄了吧。呂醫生雖然應急能力不行,但是理論水平和臨床知識還是別人難以比擬的。”

  “康主任?康醫生?”房間內有人看清楚了來人,不由得驚呼起來。

  白文靜抬起頭向門口看去,就見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戴帽子,雙手插在口袋里的中年醫生。年齡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左右,國字臉,濃眉大眼,給人一種很容易相處很和善的感覺。

  “康志強,紅十字醫院主任醫師。”對方目光落在白文靜身上,很和氣的自我介紹道。

  “白文靜,吳慈醫院工作。”白文靜說著便把手上的听診器放下,想了想,便笑道︰“既然康醫生來了。我這里就不打擾康醫生治病救人了,先走一步。”

  從剛才呂明博不斷重復的話語中。和在場中人的反應和面部表情,白文靜判斷眼前這個人醫術一定很精湛,而且在醫院內很有影響力。既然人家醫院來了真正的專家,那麼自己這個婦產科醫生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康志強沒有阻攔白文靜離去的意思,而是采取了和白文靜剛才一樣地動作,戴上听診器,走到傷者近前。開始听診肺部、喉頭。听是否有痰鳴音,然後伸出手翻了翻傷者的眼皮,和嘴巴,然後再檢查心電監護儀,和觀察記錄生命體征。這才有條不紊,胸有成竹地說道︰“三分鐘內迅速使用18G靜脈留置針建立兩條靜脈通道,以快速有效地擴容。其中一條靜脈通道用輸血器連接,為下一步輸血做準備。另外,開始補液。林格液、706代血漿、低分子右旋糖酐……鑒于失血型休克的患者,擴容速度比擴容量更為重要,這點要注意。”

  下面的醫生聞言連忙記錄。並點頭答應下來。

  “這樣吧,輸液速度為第一個十五分鐘灌注量為2000ml,呈線狀滴入。一小時後根據血壓回升情況酌情減慢輸入速度……傷口繼續滲血、體內存在異物、腹腔髒器外漏或血氣胸等,需立即采取緊急措施,消除隱患。還有白醫生剛才說要做B超,順便做一個全身檢查,要注意觀察與疾病有緊密關系的體征。看看有無顱腦損傷或者是血氣胸……”

  而白文靜站在康志強的對面,看著他的安排。听著他有意無意的命令。心理面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康志強在向自己展示他地醫術,這是一個示威。並且以此來為適才呂明博地失誤做彌補,來證明紅十字醫院並非無人。

  這個小動作急救室內的其他人也都能看得出來,但是大家都是同一家醫院的,雖然覺得這樣做有些卸磨殺驢的感覺,但是白文靜畢竟不是“自己人”,因此剛才臉上還帶著的那幾分佩服的神情立刻暗淡的下去。

  對于康志強的做法,白文靜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相反他覺得這個人集體榮譽感很強,另外還有點孤芳自賞的意思。不過這些都與他沒有什麼關系。而且白文靜也沒有什麼爭強好勝之心,他之所以留下來,當初地初衷也不過是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現在好了,人家主刀醫生到了,也不需要他一個外人幫忙,正好借此機會抽身。

  不過白文靜剛才做完檢查,盡管傷員沒有脫離危險,但是也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康志強還是不由得稱贊幾句,客套道︰“白醫生剛才的處理恰到好處,不知道有沒有興趣指導一下我們地手術?”

  名為“指導”,實際上就是下“逐客令”了。

  白文靜淡淡一笑,看著康志強那張看似寫滿了真情實意的臉孔,搖頭說道︰“還是不了,我今天也就是恰逢其會跟著交警隊的車一起過來,而且現在時間又怎麼晚,康醫生還要準備手術,我就不便打擾了。”

  康志強點點頭,示意下面的醫生忙自己的,這才說道︰“也好,不過今天能夠有幸認識白醫生,也是康某的榮幸。有時間的話,康某一定要去吳慈醫院上門道謝。感謝今天晚上白醫生所做的一切。”

  白文靜說了聲不必,便拉著一臉不情願地江銘珍出了急救室。

  一出門,江銘珍立刻憤憤不平地說︰“這不是過河拆橋嘛,怎麼,你把人救過來了。現在就翻臉不認賬了?”

  白文靜听到這話到是覺得江銘珍有些好笑,一根腸子到底,也是在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了。但是女孩子這樣的性格,有時候地確很可愛。如果夏小青也這樣?不過這個念頭剛起來,白文靜就立刻打住,心說︰要是夏小青也這樣,我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痛快。

  就江銘珍這個性格,每天光惹的簍子,就不夠別人在背後替她收拾的。真是想象不了江銘珍是怎麼成為的交通警察。

  從紅十字醫院出來,時間就已經到了深夜十一點多了,白文靜和江銘珍分手告別不說。

  只說白文靜打車回到家中。一進家門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白文靜看著客廳內還亮著的燈,就知道表姐還沒有睡。然後換鞋進屋。果不其然,就見關穎穿著白色的真絲睡衣,蜷曲在客廳沙發上捧著一個白酒瓶子正對著房屋的角落發呆。

  似乎是察覺出客廳內有聲音,關穎有些遲鈍地看向白文靜,好半天才笑道說︰“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晚啊?”

  白文靜解開上衣領口的扣子,責怪道︰“姐,不是和你說了少喝酒嘛。怎麼又喝。”然後才說︰“今天晚上回來地時候踫上一起交通事故。去了一趟醫院。”

  “交通事故?”關穎先是愣了愣。緊接著突然從沙發上想要起來,卻不想腳下發軟,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白文靜見此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伸手把表姐扶助,忙問道︰“表姐,沒事吧?”

  關穎說了聲“沒事兒”,等站穩了忙問白文靜︰“你沒有事吧,交通事故,你開車撞哪了?”

  白文靜聞听此言氣的笑道︰“表姐。你這是听哪里去了。不是我出了交通事故,是別人。我只是過去幫個忙而已。別擔心,我沒事兒。”

  關穎一手還抓著酒瓶子。另一只手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白文靜的身上。

  關穎的身體很輕柔,暖暖地,混合著女人地香氣和濃濃的酒精味道,沖進鼻子中讓人產生一種眩暈的感覺。白文靜抱著表姐,忽然之間覺得這種感覺有些怪異,這種感覺與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卻又一時之間說不上是哪里不同。

  關穎說︰“以後再踫上這種破事。你給姑奶奶多遠點。等了你一個晚上。還以為你和夏小青出去花前月下了呢。”

  白文靜抱著她說︰“知道了,不過你以後還是少喝一點酒。酒是穿腸毒藥,對身體沒有好處。”

  關穎听到這話表情顯得有些不耐煩,順勢把酒瓶子往地上一丟,氣道︰“不喝酒不喝,送我回房間。”

  這種活白文靜以前總干,表姐喝多了,他負責把表姐送回房去。這時他才忽然察覺,關穎似乎比以前輕多了。察覺到這一點,偏過頭看向關穎那略顯消瘦的臉頰,白文靜不由得心里生出酸楚,邊向房間內走邊說道︰“看你都瘦了,以後公司的事情不要那麼操心。有事情都交給下屬們去做就可以了,什麼事情親歷親為,反到是把身體拖垮了,犯不上。”

  說話間兩個人就進了關穎的臥室。等白文靜把關穎放在床上,關穎醉眼迷離的咯咯笑道︰“你今天晚上話可真多。不過現在不親歷親為,以後怕就沒有什麼機會了。”後面的話關穎說地很傷感,看似在傷感廣告公司的現狀。

  白文靜見關穎情緒低落,忽然想起今天和沈鴻昌見面的事情,頓時興奮地把躺下的關穎從床上拉了起來。

  “干什麼啊你!”關穎為白文靜的舉動感到一些奇怪。

  白文靜像是孩子一樣的微笑,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關穎。

  關穎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追問道︰“我說你發什麼神經,別笑,說你是不是背著姑奶奶我做什麼壞事了?”

  白文靜聞言氣的笑道︰“我能干什麼壞事。
說著臉色一變,正色道︰“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關穎半醉半醒狐疑的看著眼前這個表弟,“什麼好消息?你要和夏小青結婚了?”

  白文靜听到這話感覺到有些泄氣,立刻有氣無力地點頭︰“不是這個,雖然她答應要嫁給我,但是什麼時候結婚還不一定。我說地好消息是說你們公司。”

  “我們公司?”一听到公司,關穎的情緒馬上低落了下來。看到表姐如此,白文靜卻相信自己接下來地話肯定能讓表姐高興起來。

  于是白文靜就把他和沈鴻昌的事情講給表姐听。

  剛一開始關穎還奇怪白文靜講這些事情和自己的公司有什麼關系。可當听到後面白文靜說沈鴻昌和無錫唐家是世交的時候,原本的醉意立刻就消失了一半,不由得驚喜的問道︰“你是說這個沈鴻昌認識唐家地唐文禮?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文靜就知道表姐听到了這個消息會吃驚,笑著說道︰“還記得接下你們公司物業和辦公間地那個吳德剛嗎?”

  關穎疑惑道︰“你是說那個黑胖子?”白文靜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他當初不是說是受朋友所托才找你們公司麻煩的嘛,我就跟他打听他朋友的事情。雖然他沒有說這個朋友是誰。但是卻告訴我,他知道這個沈鴻昌和唐家有來往的事情。其實這件事情他也不確定。也是听朋友說的。無錫唐家在江南各省都有生意,並且官商兩面可謂是手眼通天,要是真能打听唐家的事情,普通人卻也摸不到門路。可就正巧了沈鴻昌有一年專修店面,正好找的就是這個吳德剛,也因此吳德剛對此事才有了幾分把握。”

  “所以你就去求這個沈鴻昌了?”關穎听到這里急道︰“你從小到大就一次都沒有求過人,你……”說到這里。關穎地眼圈就是一紅。她認為白文靜是為了她才這樣低聲下氣地去求人幫忙。而且肯定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白文靜被表姐嚇了一跳,連忙說道︰“沒事兒,其實沈老爺子挺好說話的。而且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這事情辦成了,你的公司也可以起死回生!”

  關穎伸出手來,溫柔的撫摸白文靜的臉龐,眼神中充滿了愛憐,“別挑這些好听的說,你姐當年也不是沒有求過人。求人的滋味不好受。”

  白文靜握住表姐撫摸他臉頰的小手。笑道︰“那我這算是向表姐學習了。不過真沒有什麼,只是大家坐在一起談談天,事情就解決了。今天。就是今天上午,我和沈老爺子還見了一面,人家說唐家會和杭州城地幾個大人物打個招呼,公司的事情就算是雨過天晴了。”說著,白文靜伸出手來替表姐攏了攏鬢角散落下的頭發,關心地說道︰“現在一切都好了,所以你以後這酒就戒了吧。還有工作也放放,趁著眼下還有些閑暇時間。不妨出去旅旅游。散散心。”

  關穎覺得自己心里發酸,心理面沉寂下來的委屈似乎也要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白文靜不聲不響的替她把一切都辦了。讓她覺得原來自己並不是一個人的孤單。即便是沒有愛情,沒有了事業,但是她還有家庭,還有親情,還有眼前的這個表弟。

  終于,關穎忍不住撲在白文靜的身上,趴在他的肩膀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一次白文靜並沒有勸表姐,因為有時候痛哭也是一種發泄,舒緩情緒地好方法。而且關穎多日以來地壓抑情緒也應該得到宣泄。更何況,這中間還有一絲喜悅的成分在內。

  就這樣,表姐弟在臥室床上相互抱著,關穎哭了足足有十分鐘才停下來。不過當她冷靜下來之後,就覺得自己這樣趴在表弟地懷里有些難為情,女人的心思就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盡管白文靜自己沒有發現,但是關穎卻敏感的察覺出自己的酥胸緊緊貼在表弟結實的胸膛上,中間僅僅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卻是能清楚的感覺到表弟身上所散發出的熱量和一種男人的氣息。只是在這一刻,本能的,關穎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在發生某種羞于啟齒的變化,特別是心跳變得有些過快,臉頰也開始發燙了。

  甚至關穎有一度甚至錯覺,覺得抱著自己的不是表弟,而是一個強壯可以依靠的男人。

  這個荒唐的念頭一閃而過,關穎立刻覺得自己是喝多了,昏了頭了。只是這麼一瞬間,她就像是觸電了一樣推開白文靜,把毫無準備的白文靜嚇了一跳。

  白文靜吃驚的問道︰“表姐,你沒事吧?”

  關穎呼吸急促眼神游移不定,慌忙的整理了一下褶皺的睡衣,故作鎮定的說道︰“沒事,可能是剛才有點累了。”

  白文靜也沒多想,還以為是表姐因為剛才的失態不好意思了呢。于是笑道︰“累了就趕緊睡吧,但是明天不用那麼早上班。”說著白文靜站起身下了床。剛要離開,又停下轉身說道︰“姐。以後要是有什麼為難的事情不要總憋在心里,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能表姐照顧地臭小子了。”

  關穎聞言心中一暖,嘴上卻罵了一聲︰“臭小子。”然後催促白文靜趕緊出去,說她要睡覺。等白文靜出了臥室,隨手把臥室門關上,關穎立刻癱軟在床上,直感覺心髒砰砰急速跳動個不停。

  抱著腿依靠床頭坐著。關穎低下頭把頭埋在兩條修長美腿之間。半天也不抬起來,只是發出一陣“嗚嗚”像是撒嬌又像是害羞的鼻音。

  好半天憋得滿臉通紅地關穎才抬起頭來,目光看向白文靜房間,然後舉起縴細的胳膊,揮舞著拳頭對著自己頭部狠狠砸了兩下,氣道︰“我一定是昏了頭了!”然後“哎呦”一聲,捂著腦袋哭喪著聲音道︰“笨蛋,用這麼大的力氣打自己,這不是有病麼!”

  表姐在自己的房間內做什麼。白文靜不知道。想必他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表姐會對自己起什麼心思,另外他從表姐臥室出來,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立刻就轉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哎呀,和小青分手的時候我讓她在家等我電話來著,我怎麼就給忘了呢。”白文靜也學著關穎一樣,狠狠敲了幾下自己的頭部,然後看看時間,都快凌晨0點了,心說這個時候夏小青都該睡了吧。

  趕緊快走兩步來到客廳中間地落地窗前,向對面樓夏小青家地窗戶看去。立刻就發現夏小青家里的燈是開著的。不由得就是一喜,隨後就是對自己的埋怨。

  埋怨因為自己一時忘記打電話。卻可能讓夏小青空等一夜。于是白文靜連忙回到自己房間,關上房門,拿出手機,撥打夏小青的電話。然後一個人在房間內來回踱步,听著手機里的嘟嘟聲,等待著夏小青接自己的電話。

  好在沒過多久,電話通了。白文靜連忙問道︰“小青,你還沒睡呢?”

  先是一陣沉默,就在白文靜以為夏小青生氣的時候,就听夏小青嬌嗔的聲音說道︰“你說我睡沒睡,都幾點了,我可是等你一個晚上了。”

  白文靜松下一口氣,听語氣夏小青似乎並沒有生氣,這才放心地說道︰“這不是從醫院回來晚了嘛。而且我回來就給你打電話,還以為你現在睡了。”話一出口,白文靜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撒謊了,因為他把中間照顧表姐的事情忽略了。是有意的,還是無心地?白文靜覺得,這只是一時口誤。于是還是決定順著這番話繼續說道︰“你不睡覺,現在在干什麼呢?”

  夏小青電話里打了一個哈欠,回答說︰“等你唄,說好了等你回來的,我總不能學某人言而無信吧。”

  白文靜笑道︰“誰言而無信了?”夏小青聲音抬高道︰“那是誰說早點回來的?”然後又問醫院里的情況怎麼樣,受傷的都治好了沒有。

  白文靜就把醫院里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給夏小青講述了一遍,最後說道︰“本來人家康醫生還請我一起參加手術的,我就是怕你不睡覺才拒絕人家地。”

  夏小青電話里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揶揄道︰“大英雄,這麼說我是拉你後腿了啊!行,那以後我就不等你了!”

  男女之間熱戀的時候,除了相信她愛你,女人別管說什麼,你都不要輕易相信,因為這個時候女人總喜歡口是心非。

  白文靜不知道女人們喜歡口是心非,但是他知道女人是要來哄地,甜言蜜語自不能少,可惜他腦海中詞匯量有限,但是僅有的幾句老掉牙的話依舊能逗得夏小青開心。

  就這樣又和夏小青通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電話,白文靜也有些感到疲倦了,這才戀戀不舍的和夏小青道了聲晚安。

  第二天早上,白文靜起床的時候都已經是早上七點多鐘了,本想著再睡個回籠覺,卻又想到昨晚表姐睡沒睡好,早上起來會不會心情變好。心里裝著事再也睡不著了,于是便揉了揉眼楮,迷迷糊糊的爬起床走到臥室窗前。

  杭州的早晨陽光明媚,明亮刺眼的光線透過玻璃照進房間,照在人的臉上,讓人覺得睜不開眼,全身也覺得暖洋洋的。

  白文靜先是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伸手從一旁拉過一只望遠鏡支好,便彎下腰閉上一只眼楮,通過望遠鏡向對面樓上看去。

  不用說,目標自然是夏小青,就是想看看她起床沒有。

  剛開始買這麼一個東西的時候,關穎便嘲笑他,說他這是偷窺,暴露了人類的劣性根。不過轉天態度就變了,認為有這麼一個東西,有助于他和夏小青“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而且對面樓上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白文靜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但是不管怎麼說,白文靜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遠距離“欣賞”夏小青每日在家里的行為舉動了,哪怕是舉手投足之間,都認為很漂亮,很喜歡。

  關穎診斷說︰這是“熱戀期綜合癥”。

  可是今天,白文靜卻發現對面的情況有些不同,仔細一看,就見對面的窗子里同樣有一只望遠鏡在看向這邊,然後一個曼妙的身影晃動了一下露出一副美麗的容顏。

  白文靜見此心中就是一喜,連忙揮手示意,結果換回來的卻是對面美女做出的一張可愛鬼臉。

  看來夏小青是發現自己在“偷窺”她了。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9:17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19:37 編輯

第九十三章副院長有請

  今天是星期四,風力3級,杭州城的室外最高氣溫是攝氏零上27。

  坐在辦公室內向窗外蔚藍如洗的天空望去,心情就和天氣一樣格外的開朗,並且向往走出去,走到外面的世界,走到大自然當中。和朋友一起逛街或者是郊游。總之,不管做什麼好,都比在辦公室里干坐著強。

  護士小謝站在分診台內不停的抱怨熱,目光看向窗外,眼神中充滿了向往與期待。心想著如果現在不上班出去逛街該有多好啊!但是一看到走廊內等候著的病人,不禁眉頭就糾結在一起。

  哎,心向自由,可是工作還是要做,百無聊賴的接待咨詢的病人,目光不經意的就落在從外面拿著資料夾急沖沖走進來的王雨涵王醫生身上。

  王雨涵表面上還是和以往一樣,對誰都是有說有笑的,辦事干脆利落,一絲不苟。只不過可能是出于大家都是女人的緣故,細心的小謝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王雨涵那雙美麗明亮的大眼楮下用粉底掩蓋住的黑圓圈,和眼神中那淡淡的哀傷。

  “看來又是一夜沒睡好啊!”小謝心里面暗暗想著,以王雨涵王醫生的條件配白醫生,那是多好的一對啊!郎才女貌的,只可惜人家白醫生已經有了未婚妻,到是把王醫生給耽誤了。就看王醫生這副模樣。這個“療傷期”恐怕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然後心里面對比一下王醫生地憔悴,和早上精神奕奕由里到外都透露出幸福神情的白文靜,就越發的同情同是“女人”的王雨涵了。

  “要不然怎麼說男女之間也是要講緣份地呢,可能白醫生和王醫生就屬于那種有緣無份的吧。”想到這里。目光就轉向一側的一間專家診室。

  婦科門診,專家診室內,此刻白文靜正在為一個二十六七歲容貌姣好的年輕女人做詢問檢查。而坐在她旁邊還有一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子,看樣子是陪她來看病的朋友。

  年輕女人一臉的苦澀,雙手按住小腹,似乎是想用自己的表情和動作向白文靜證明自己病了。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地︰“……肚子疼,時冷時熱的,有時候還惡心。想吐。肚子里總感覺脹脹的,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樣。剛開始我以為是那個來了,可是也沒有,然後過了幾天情況越來越嚴重,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醫生。你說。我不會是?”說到這里,年輕女子語氣有些含糊其辭,眼神中也猶豫了一下。

  白文靜低頭寫著病歷,听到對方停頓。不由得抬起頭看她問道︰“不會是什麼?”

  坐在旁邊女子的女朋友脫口問道︰“醫生,你說她會不會是懷孕了?”

  “懷孕?”白文靜愣了一下,再看了看看病的女子,問道︰“你覺得自己懷孕了?”

  年輕女子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我那個好久沒有來了。”

  白文靜身為婦產科醫生自然知道“那個”是哪個。不過女人都二十六七歲了,還分辨不清楚自己懷孕沒懷孕,以目前社會地病理知識普及程度來說,到也是正常。不過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好笑。不過表面上還是一副嚴肅地樣子。問道︰“月事停了多久了?以前經期時間規律嗎?”

  年輕女子被一個男人問及這種事情不免有些害羞,不過諱疾忌醫。還是回答道︰“差不多一個多月了吧,不是很規律,有時候說來就來了。
 白文靜點點頭,又問︰“那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現自己的陰道內充血,或者是有灼熱,大量膿性分泌物?”

  年輕女子聞言臉上立刻紅了起來,轉頭看向自己的女朋友。女朋友也覺得害羞,但還是鼓勵似的點頭。年輕女子這才說道︰“好像有……”

  “好像有?”白文靜放下手上地筆,搖頭問道︰“是有,還是沒有,別好像。要不然我不好做判斷。”

  年輕女子這才咬牙回答說︰“……有,醫生,你說我這是什麼病啊?”

  白文靜想了想說道︰“起病時下腹痛,伴發熱、寒戰。有時候還有惡心、嘔吐、腹脹、腹瀉,就有可能有腹膜炎,但是陰道充血,灼熱,大量膿性分泌物,經期紊亂,我初步斷定,應該是盆腔炎。”

  “盆腔炎?”年輕女子疑惑道︰“醫生你確定不是懷孕?”白文靜笑問︰“你那麼想懷孕?”

  年輕女子的朋友旁邊說道︰“她還沒有結婚呢。”話音未落,她就被年輕女子狠狠瞪了一眼。

  白文靜裝作沒看見,單身女孩子的私生活他沒有興趣去過問。只不過作為醫生,他卻不得不說道︰“不是懷孕……要是不放心,一會再去掛號做一個B超,心電和驗尿,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盆腔炎。這是婦科的常見病,也不必太緊張大驚小怪。只不過我想提醒一下,這一類的疾病,根據我剛才從問話的過程中了解,應該是因為這位小姐經期不注意衛生,平時的私生活有些不注意節制造成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別地原因。好在現在不算是嚴重,要不然嚴重一些還要住院做手術了
 說著,白文靜也不管對面地女子臉紅成什麼模樣,就開始下醫囑,邊寫邊說︰“回家後注意臥床休息,要半臥;多吃點富含營養、易消化的飲食;另外我給你開一點鎮痛藥物,不過能不吃就不吃……還有頭孢菌素、氨芐青霉素、甲硝唑,打幾天靜脈點滴吧……”

  等寫完了這些。白文靜又補充了一句︰“要是感覺好一些,經期規律了,以後就要自己注意一下經期衛生情況。女人要懂得愛護自己,馬虎大意不得。”

  見一個大男人信誓旦旦嚴肅地說著女人們的那點事兒。兩個女孩子都有些坐不住了。只覺得心跳加速,特別還是白文靜相貌堂堂,儀表不凡,總覺得胸口里像是揣著一只小兔子一樣。

  白文靜不知道女孩子心里面都想些什麼,只是診斷完畢,就示意對方可以離開。見此,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的兩個年輕女子便站起身準備出去,不過年輕女病人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白醫生。用不用再開店口服的藥物?”

  白文靜笑道︰“靜脈點滴就行,要是不放心,回去自己買點消炎藥也行。”

  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都感覺有些不甘心地意思,然後那個陪同來的女孩子突然大膽的問道︰“白醫生。你下班有時間嗎?我們想請你吃個便飯……”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兩位“熱情”的病人。白文靜不由得松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然後問向護士小鄭說︰“後面還有沒有了?”

  門診里的小護士們都喜歡和白文靜說話,和白文靜關系比較親近的小謝如此,小鄭自然也是。
見問到自己。又看看剛才出去的兩個女子,不由得咯咯笑道說︰“沒有啦,不過白醫生這每天又看病,又看美女地,可真夠累的。”

  這種玩笑也不是開了一次兩次了,有了些免疫力的白文靜也只是淡淡一笑,隨口說道︰“哪有那麼多美女給你看,再說了。累不累你怎麼知道。難道你看帥哥也累?”

  小鄭笑道︰“看帥哥可不累,不過剛才那兩個女人長得都挺漂亮的啊。白醫生怎麼不答應和她們一起出去吃飯。”說著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聲說道︰“哦,我明白了。白醫生是怕你女朋友吃醋是不是?”

  “說什麼呢這麼開心!”一個聲音忽然在兩人耳邊響起,轉頭一看,就見分診台上地小謝已經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等到了近前開玩笑似的伸手推了一把小鄭,說道︰“我說人家白醫生現在可是有婦之夫,你可別存什麼歪腦筋打白醫生主意啊!”

  小鄭小臉一揚,不高興道︰“為什麼不能打,許你就不許我啊!”

  白文靜見兩個小護士大有把自己拉下水的意思,于是連忙阻止道︰“好了,成天有事兒沒事兒的調侃我,當成娛樂活動了?現在還是工作時間,要是讓周主任看到,到時候你們可別說我不幫忙。”

  一提周英蘭,兩個小丫頭片子立刻就消停了下來。

  正在這時,剛剛進門診沒一會地王雨涵又抱著資料夾從一間房間走了出來,看到走廊上站著和小護士們說笑的白文靜,就是一愣。緊接著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向三人。

  而小謝和小鄭見到王雨涵過來,就馬上很知趣的找了一個理由躲開,以便給兩個人創造一個單獨相處的環境。

  當然,這份好意在白文靜和夏小青眼中看來,卻有些不自在。但是兩個人畢竟還有工作上的關系,在人前人後的也要保持著這麼一份克制。

  白文靜先開口笑著問︰“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話一問完,他馬上就發現了王雨涵那雙跟小熊貓似的黑眼圈,心中不由得暗自罵自己沒有眼色。于是連忙改口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剛開始白文靜問話地時候王雨涵本想裝作不以為意地模樣點頭說“還好”,可白文靜沒事話鋒一轉,卻讓這個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心情異常地糾結。于是把手上的資料夾很大力的推給白文靜,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明天要安排手術病人的病歷,還有昨天的手術記錄……”

  “好大的怨氣!”白文靜感覺到女醫生的情緒,臉上卻不得不帶著笑容。接過來隨手翻看了兩眼,說道︰“明天的手術我還要和盧主任商量一下,另外下午我有一個會診,恩……你也一起來吧。”

  王雨涵听到這話眼楮就是一亮。不過這點精神也是轉瞬即逝,她覺得這是白文靜在“補償”自己,說難听點,就是“施舍”。但是女孩子地心思男人永遠猜測不到。盡管這麼想,但是一想到昨天晚上見夏小青的場面,她還是咬咬牙堅持的出現在白文靜身邊,希望有朝一日白文靜能夠“回心轉意”,于是不管白文靜現在讓她做什麼,她都只會點頭。而且,昨天晚上她思考了一夜,終于覺得與其消極等待。還不如主動出擊。

  以她想來,自己與夏小青競爭的最大優勢就是“近水樓台!”現在白文靜因為對自己感到“虧欠”,而特意照顧自己,正好借此機會在白文靜心目中爭取到一席之地。

  想通了這一點,王雨涵立刻點點頭。

  白文靜見她答應。到是沒有多想。又說道︰“昨天手術地記錄就暫時歸檔,同時通知董小姐定期來醫院做檢查。”

  王雨涵忽然笑道︰“白醫生恐怕應該知道了吧,那位董小姐就是東南電視台的談話節目女主持人董思琪。”

  白文靜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說道︰“是嗎?這幾天說她是明星的可是有不少人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這個董思琪很有名嗎?”

  王雨涵說︰“當然有名,算是國內的一線女星了。本來我也以為董思佳和董思琪未必是一個人,但是早上看到報紙上的娛樂版頭條,就是說她人工受孕的事情,才敢肯定的。”

  話音一落,白文靜立刻警覺了起來,吃驚道︰“上報紙了?她不是和醫院簽署保密協議了嗎?怎麼。我們這邊有人泄密了?”

  王雨涵白了白文靜一眼。心說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一想到他那個脾氣性格,到也不稀奇。于是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報紙上寫的消息來源是董思琪地經紀人,上面說是董思琪自稱要單身一生,揚言不和任何男人結婚,但是本人卻因為喜歡孩子,所以想嘗試一下人工受孕。而且也不排除領養孤兒的可能。 ”

  白文靜笑道︰“看起來到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女人,不過听這意思,這位董小姐似乎是在給媒體打預防針?”

  王雨涵點頭笑道︰“是啊,我也這麼想的。也許是不想幾個月後懷孕癥狀明顯了,才這樣說的吧。只是一個女人一輩子不結婚,這個話未免說地有些早了。不過有媒體說,之所以董思琪這麼說,是因為很多富家子弟對她地糾纏,才使得她迫不得已才這樣說的……”

  說到這里,王雨涵看向白文靜的眼神又變得含情脈脈,很有點要糾纏白文靜的意思。直看地白文靜心里有些忐忑,于是連忙轉移話題說︰“行了,也別管她是董思佳,還是董思琪。是普通人,還是大明星。現在我們只要把咱們醫院自己的消息封鎖好就行,省得到時候出問題,惹上官司。”

  王雨涵“哦”了一聲,把資料夾又接了回來。

  “好了,你有忙的就忙你的去吧,我回去等下一位病人。”說完,白文靜轉身便要進診室。可就在這時,專家診室內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白文靜快走兩步拿起電話接听,卻是副院長打過來的電話。

  “胡院長,有什麼事情嗎?”平時胡學兵並不會給他打電話,總喜歡通過別人“轉達”,就好像是要故意突出自己領導的權威一樣,不過白文靜也沒有心思去探究個所以然。但是今天卻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這位副院長竟然破例了。

  副院長胡學兵電話里說︰“有一件事,不過需要你親自過來一下。你手頭上沒有工作吧。”

  白文靜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沒有離開的王雨涵,立刻說道︰“沒有。”

  胡學兵連忙說道︰“那你現在就過來吧,我在辦公室等你。”

  “好地,我馬上過來。”白文靜答應下來,掛斷電話。然後便走出門笑著對王雨涵說︰“我現在要去趟副院長辦公室,胡院長找我有事。”

  王雨涵也是一副笑臉,狡黠地說道︰“那剛剛好,我要去檔案室,正好同路。”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9:18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19:47 編輯

第九十四章禮金

  雖然很想問白文靜“昨天晚上你送夏小姐回家之後都做了些什麼”之類的話,但是短短的幾步路上王雨涵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挑些輕松的話題希望在潛移默化中讓白文靜放下心防。

  她看得出來,白文靜在有意無意的回避自己。

  可惜人生是漫長的,醫院的走廊是有限的,到了一個樓梯口處兩個人終究還是要分開。對此白文靜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上樓的腳步也顯得格外有力。不過王雨涵卻是覺得雙腿跟灌鉛了一樣,邁也邁不動。

  在這一刻,王雨涵感覺自己很可憐,但又覺得自己很偉大。她卻不知道白文靜在上樓梯拐彎的角落里偷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對待王雨涵那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愛情,白文靜心里的負擔很重。他覺得自己有一個夏小青就已經足夠了,實在是承受不起王雨涵這個美麗女孩子的愛慕。在如此鮮明的對比之下,白文靜沒心沒肺的突然在腦海中想起了黑夜中的浴室,想起了一個狂野卻又冰冷的倩影……

  吳慈醫院副院長辦公室在前樓東五樓,左側最里面,樓上就是院長辦公室。有人說當初各辦公室安排設置的時候,本是要把院長副院長辦公室放在同一樓層的,可是有風水先生說不好,說是犯忌諱,因此就放在了樓下。當然,也有另外一種說法,就是院長喜歡高人一等的感覺,而副院長每時每刻盯著自己的頭頂,會起到一種“臥薪嘗膽”的促進效果。

  但是不管是哪種說法,白文靜了解的就是,辦個事上上下下的太耽誤工夫……

  副院長辦公室內,白文靜一進門胡學兵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比往常要熱情百倍。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只有疑惑和好奇。向房間內又一打量。就見辦公室內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一臉職業性假笑地中年男子。

  這個男人大熱天還西裝革履的打扮,皮鞋發亮。頭發拿發膠定型,油光水滑地,臉上的笑容永遠掛著,但是骨子里卻透露出虛假。

  這人不是醫院的,白文靜以前也沒有見過他,就更談不上說認識。

  “胡副院長。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白文靜進門之後就直接問道。同時還看了兩眼那個男人。

  “不忙嘛,只不過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似乎是看到白文靜目光中的疑惑,很熱情的胡學兵副院長連忙介紹說︰“過來小白醫生,先給你介紹認識一位朋友。”說著也不管白文靜什麼想法,就把他拉了過來,而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卻是微微欠了欠身,卻沒有真地站起來。

  胡學兵讓白文靜坐下,然後先是一指白文靜向那個男人說道,“這位就是我們醫院最有名氣地年輕醫生白文靜。白醫生。別看年輕,現在他可是副主任醫師了。而且有望成為本醫院最年輕的主任醫師兼主刀大夫。”

  打扮整齊的中年男子笑著伸出一只手來,和白文靜輕描淡寫的握了下手。這才樂呵呵的說道︰“年輕有為啊!白醫生今年還不到三十吧。”

  白文靜不清楚胡學兵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于是笑著回答道︰“還不到。”

  對于白文靜的冷淡胡學兵心中很是不滿,覺得他這是不給自己面子,但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說道︰“白醫生,這位是新光制藥集團的錢白錢經理,是我大學的學弟,也是多少年地老朋友。
  新光制藥集團?這個名字好熟悉。在哪里听過。白文靜腦子里過了一遍。忽然想起來前不久听一位同事說過,現在不少醫院里有不少西藥成藥都是這個新光制藥集團出的。在東南沿海地帶,這家制藥集團也算是大企業了。不過就是有一點讓人詬病,就是藥品的效果欠佳,但是價格卻是貴地驚人,超出同類藥品三分之一的價錢。而且多是一些中高價位的藥品,至于低價位的藥也有,只不過是“吃不死人”罷了。

  所以只要是醫生,對這家制藥集團的印象都不好。而吳慈醫院似乎也有不少這個集團生產的“產品”。

  想到這個,白文靜頓時就沒有了情緒。只是笑了笑,隨便客氣道︰“你好,錢經理。”說完,就不再說話了。

  “好,呵呵。”錢白干笑了兩聲,轉目光看向胡學兵,眼神中顯露出一絲不悅。胡學兵也很不高興,不過今天還有要緊的事情要用白文靜,到是也不好發作。于是便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的和白文靜閑談,再趁機找個切入點進入正題。

  胡學兵就問白文靜說︰“白醫生,最近听說你準備結婚了。未婚妻一定很漂亮吧,哪個單位地啊?”

  白文靜眉頭一皺,心說有事兒叫我過來,可是到了又說這些沒用地,不過人家畢竟是領導,只得回答說︰“人還行,做點小生意。”

  “哎呦,女強人啊。”胡學兵驚訝道︰“這年頭女人做點生意可不容易,白醫生啊,以後結婚了可要疼老婆啊!”

  錢白看著白文靜笑道︰“既然是要結婚了,就該為未來打算一下了。新房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嗎?男子漢大丈夫娶媳婦委屈誰不能讓媳婦受委屈,新房、新車該有地都要有,該準備的都要準備齊了,要不然要我們老爺們干什麼的,你說是吧。
 見白文靜不搭茬,胡學兵立刻接話道︰“那是,年輕人嘛。”

  白文靜越听這話越別扭,只好耐著性子說道︰“感謝胡副院長和錢經理的關心,結婚的事情現在還不著急,有什麼我也會自己努力。”說著面向胡學兵,再次問道︰“副院長,你剛才打電話叫我上來說是有要事,不知道有什麼要事。樓下門診現在正缺人,我不好離開太久。”

  胡學兵聞言沒有立即開口,而是與錢白對視了一眼。這才笑道︰“白醫生心急了啊!不過從這點上也看得出來白醫生對工作積極負責,好。不錯,年輕人工作就該這樣,勤奮努力,腳踏實地嘛。”

  說著胡學兵給白文靜面前的茶杯向前推了推,示意道︰“喝口茶,事情是這樣的,現在咱們醫院不是要擴大婦產科嘛。所以以後對婦產科的投入力度就會加強。這器材啊,人力資源啊,還有藥物啊什麼的都要倍增……”說到這里,胡學兵很夸張的一拍大腿,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我去藥房查了查醫院幾個科室用藥的情況,數你們婦產科用地最少,而且都是中低檔的藥品。白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錢白一旁幫腔道︰“不是應該越來越多嘛,怎麼這藥還越來越少了?最近你們醫院在杭州城里地廣告可以說是鋪天蓋地。現在白醫生也是人盡皆知嘛。”

  話都說到這里了,白文靜也清楚了兩個人想說什麼。再聯想一下錢白的身份,答案就呼之欲出,于是笑道︰“最近婦產科的業務是增加不少,但是咱們醫院做廣告做的雖然很多,可是實際上掛號的多,看病的多,實際上卻都是小病小災。也開不了多少藥。有的更是自己去藥店買點消炎藥就可以了。至于為什麼量少,還有業績下降。我想這個卻不是我這個醫生可以掌握地,我只負責治病救人,其他地我就無能為力了。”

  “別這麼說啊白醫生。”錢白身體湊近過來,訕笑道︰“醫者本份固然重要,但是要知道,一分錢一分貨,便宜沒好藥,好藥他不便宜啊!你說你們婦產科每次就給病人開幾個鎮痛片,幾盒消炎藥,這頂什麼用……”

  “那依錢經理的意思呢?”白文靜忽然覺得這件事情挺有意思的,不由得笑著問道。

  錢白見白文靜問話,也來了精神,立刻說道︰“自然是開好藥,開貴藥了。一來治病救人,二來也是為醫院增添效益嘛。”

  白文靜忽然問道︰“錢經理是醫生?”

  錢白聞言就是一愣,然後搖頭訕笑道︰“我怎麼是醫生。”

  白文靜臉色一變,冷淡下來,質問道︰“既然錢經理不是醫生,那錢經理怎麼知道那種藥對病人有效,那種藥又可以治病救人?”

  “白文靜!”胡學兵眼見兩個人要談崩立刻沉聲喝道︰“白醫生,你這是什麼態度和錢經理說話,要注意身份,注意影響!”

  錢白裝好人對胡學兵擺手道︰“老胡別激動,年輕人嘛,脾氣沖一點正常。”說著仍不放棄的對白文靜說︰“白醫生太緊張了。我剛才只是口誤,呵呵,口誤。治病救人如何開藥當然是醫生決定,我不過是提一個小小的意見而已。”

  胡學兵覺得白文靜今天很不給他面子,也覺得再這樣繞下去也談不出什麼結果,直接說道︰“白醫生,其實我今天請你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讓你配合一下醫院的工作計劃。
眼下醫院又要擴大宣傳,又要擴建增添設備,入不敷出啊!所以暫時的醫院里要求各科室地醫生們,在開藥的時候都盡量的開一些好藥給病人,雖然說價錢高了一些,但是效果好,大家多花錢也買個舒心。一舉兩得,皆大歡喜。而且這件事情也不是只和白醫生你一個人說,另外各科室都打了招呼。之所以重點替婦產科,那是因為婦產科是醫院地創效利潤點。而且這件事于公于私都有好處,也不叫白醫生白幫忙……”

  錢白誘惑道︰“只要是我們集團出產的藥物,一律給百分之十的提成。”

  胡學兵笑道︰“白醫生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嘛,哪里都要用到錢,多不容易。對了,日子快定下來吧。這是我和老錢的一點心意,就算是慶賀你結婚的賀禮了。”說著,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個大紅包來,堂而皇之的推到白文靜的眼前。

  看著上面的金字雙喜,白文靜到是覺得這兩位可真夠“盡心”地。只不過是瞄了一眼,看了看那紅包地厚度。以百元一張的鈔票計算,估計得有個萬八千地。

  “到是出手大方。”白文靜只是看看。並沒有伸手去拿。而胡學兵和錢白,兩個人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似乎在逼著他下決心。

  “盧主任什麼意思?”白文靜忽然問了一個讓兩個人意外地問題。

  “盧佳馨?”胡學兵愣了愣立刻笑道︰“小盧啊,還沒有來得及和她說。不過都是老同志,想必也不會反對。”

  錢白也道︰“就是啊,現在婦產科兩個當家人,就盧主任和白主任。盧主任點頭是早晚的事情。也就是小白醫生你,馬上就結婚了,又要到處用錢……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呵呵,我是說,白醫生現在是春風得意,事業愛情雙豐收,精神文明建設成功了,物質文明建設也該走向康莊大道了。”

  胡學兵步步緊逼。笑問︰“怎麼樣,白醫生這下心里有底了吧。”說著,再次把那個大紅包拿起來。送到白文靜眼前。

  白文靜看了一眼搖頭笑道︰“這個不會只有我自己有吧。”胡學兵只是笑不說話,手上的紅包卻依然沒有放下。

  錢白說︰“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白醫生這不是要結婚嘛。大家都是朋友,隨個禮。很正常嘛。”

  白文靜眼楮中閃現出一道寒光,然後眼楮眯了起來,笑問︰“那麼這就是胡院長和錢經理的禮金嘍?”

  錢白肯定的點頭,“自然,說起來我和你們胡院長是多少年的朋友。你又是胡院長的下屬。那就是我地後輩,後輩結婚。我們這些大地不得封個大紅包嘛。”話是這樣說,心里面錢白差點沒把白文靜給罵死,心說小白臉看著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實際上就是一個小狐狸!

  于是就在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胡學兵和錢白兩個人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白文靜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接過了那個厚厚的紅包,笑道說︰“既然兩位如此厚愛,我這個後輩要是再不接,就是不給兩位的面子了。行,我結婚的時候,第一封和第二封請柬就一定給兩位送去。”

  見白文靜拿了錢,兩人不由得大喜過望,只不過後面的話怎麼就越听越別扭啊!

  錢白終究有些不放心,看著白文靜把那一萬塊錢地紅包隨手跟塞廢紙似的塞進大褂口袋,忍不住干笑兩聲問道︰“既然這樣,那白醫生對我們集團的藥?”

  白文靜干脆道︰“當然是物盡其用了。”

  胡學兵和錢白聞言大喜,一起笑道︰“沒錯,就是物盡其用。”

  看著兩個人笑起來地惡心表情,白文靜心中冷笑︰“物盡其用?哼,垃圾自然是丟進垃圾堆里,難道還能擺上飯桌?”

  一時之間算得上是賓主盡歡,沒有心情繼續虛情假意的白文靜也站起身準備告辭離開。而胡學兵見目的已經達成,也沒有太過挽留,便親自和錢白一起把白文靜送出了辦公室的門外。

  等白文靜走了,下了樓梯,消失在兩人眼前。這兩個還是一臉笑意的老男人立刻面沉似水起來。

  “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冥頑不靈,油鹽不進的傻小子?我看挺聰明的嘛,錢也收了,事情也答應了。”錢白轉頭說道。

  胡學兵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怎麼就覺得今天這事兒哪里不對勁呢?”

  “有什麼不對勁地?”錢白拍了拍胡學兵的肩膀說道︰“明天我就把我們集團庫房里地藥都給你運來,趁著現在醫院效益好,多走一批。”

  胡學兵點點頭,但還是覺得心里不踏實︰“你說,剛才這小子口口聲聲的跟咱們兩個強調禮金,他不會是故意的吧,把這錢當作結婚禮錢,而不是好處費?”

  這話提醒了錢白,原本還有幾分底氣的他也遲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兩個被這個姓白的給耍了?他就不怕收了錢再反悔,事後你這個副院長給他小鞋穿?”

  “也是。”胡學兵一想到白文靜還在自己手下工作,立刻就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于是立刻笑道︰“是我多心了,好了,進屋再坐一會,然後晚上咱們去天上人間……”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9:20
第九十五章方便

  出了胡學兵的辦公室,轉身下了樓梯覺得背後的四只眼楮所散發的幽光消失,白文靜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從口袋里掏出那個大紅包在手上顛了顛,白文靜臉上的笑意更深,也更加冰冷。可以說,這是白文靜從進入吳慈醫院以來收過的第一個紅包。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最大的,但是也算是份量不輕了。

  現在這個社會是商品經濟社會,大家的眼楮里大部分看到的,听到的,接觸到的,都是“功利”二字,急功近利和唯利是圖原本就是這個時代的,這個社會某些人,或者是極少數人人生目標的追求途徑。當然,之所以如此,那是大家只看到小部分成功人身上的光環,內心的欲望開始不對稱的膨脹,但是白文靜覺得這里面還有誤導和引誘的成份在內,惡心循環,就形成了現在人們思想觀念中的價值理念。

  不說遠的,就眼前副院長胡學兵今天干的這件事情,就很有把白文靜拖下水的潛意識存在,暫且不研究這里面的目的性,只說事情本身,白文靜今天就差一點沒忍住當場翻臉。不過現在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需要他去親自證實一下……

  “這是什麼?”

  婦產科主任辦公室內,盧佳馨坐在辦公桌里,看著桌子上的紅包問白文靜。

  此時的盧佳馨依舊是和當初一樣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直來直去地。要擱在以前,白文靜肯定是敬而遠之。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忽然覺得這也是一種嫵媚和魅力。

  只不過眼下兩個人頭一次這麼面對面的相處,白文靜多少心里有些不自在。
于是訕笑道︰“胡副院長提前給的紅包禮金,說是慶祝我要結婚地。”

  盧佳馨冷冷的看著白文靜問︰“既然是給你準備結婚的,那你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白文靜不答反問︰“新光制藥集團的錢白,盧醫生認識嗎?”盧佳馨聞言就是一愣,緊接著像是明白過來,看著桌面上的紅包,旋即抬起頭看著白文靜的眼楮。開口說道︰“認識。怎麼,這是他們公司給你的好處費?”

  白文靜笑了笑,說道︰“不算是,我過來只是問一問,胡院長說以後婦產科要多考慮新光制藥集團地藥品,盧醫生怎麼說。”

  盧佳馨地臉色比以前更冷了,哼了一聲說道︰“別的科室我管不了,但是又我盧佳馨在婦產科一天,他們集團的藥就別想進這個科室的門!”

  白文靜點點頭。這種反應在他預料之外。放下心頭那一丁點小疑惑,便把桌子上的紅包拿起來,又問︰“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不過既然是人家胡院長提前送的禮金,我現在要是收了,在組織紀律上不算是犯錯誤吧。”

  白文靜的話先是叫盧佳馨一愣,緊接著聰明的她就立刻明白那兩只老狐狸這次怕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要在白文靜這條小河里翻船了。想了想,許久不見笑模樣的她,也露出淡淡地微笑︰“既然是胡院長送的禮金,那麼就算了。不過款項太大。還是去院里備個案吧。省得以後胡院長問,省些麻煩。”

  話里面的意思間接地就是告訴白文靜。留下了文字,以後就是胡學兵以此為借口要挾白文靜,他也不必放在心上。 中國法律就是有這麼一點好處,叫做法大不外乎人情,人情學這個東西中國人擺弄了上千年,婚喪嫁娶,收禮金那是“正常社交活動”,你送我,到時候我再還你。大家親朋好友之間的關系以及感情就是在這些“活動”中聯系起來的,有紐帶的作用。要是不依法律,基本上算是灰色收入,關鍵是沒有人敢拿這個當事兒。

  盧佳馨這一開口,就基本上是給這筆錢定了性了,讓胡學兵和錢白有地兒都沒處說理去。更何況他們倆敢嗎?

  只不過盧佳馨出于提醒,還是說了一句︰“長輩的人情不是那麼好收的,你做了這一次,就算是自己頂上雷了。以後你要多注意點……”她說這話時的語氣在不經意中就流露出了一點真切,一絲關心。當話一出口,她立刻就察覺出自己言語中的“漏洞”,臉上瞬間感覺有些發燒,不由自主地偷眼觀看白文靜反應,生怕對方會“笑話”自己。

  盧佳馨語氣中地關切的確讓白文靜地心不由得松動了起來,他望著眼前這個女強人,眼神都變得有些異樣,但是他還是相信,那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可嘴上剛要說些什麼打破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房間內的突然響起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

  “咳咳。”白文靜掩飾性的咳嗽一聲,說︰“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盧佳馨裝作如無其事,很隨意的樣子示意白文靜隨意。

  白文靜虛握拳頭掩在口上,掩飾心中的心緒,然後看向手機屏幕,就見上面出現的是一排以前沒有看過的陌生號碼。並且看前面的數字開頭,竟然是美國的。當即接通電話,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立刻響起︰“白,晚上好!”

  熟悉的聲音,清晰的美式英語,白文靜先是一愣,緊接著里立刻大喜過望︰“是艾雷克教授!你現在回國了?”

  “是啊,白,我現在就是在我的辦公室內打電話給你。打來電話的正是當初來吳慈醫院做學術交流的艾雷克教授,那個可愛的美國小老頭。

  “教授,現在這個時間在美國應該是晚上吧,怎麼還在辦公室?難道說你也用得著和實習生一樣的加班?”白文靜語氣輕松的開了一個小玩笑,這種問題無傷大雅。但是卻可以拉近兩個人之間的友情。

  果然,艾雷克教授就開始一頓抱怨,抱怨今天接到一個大型手術。是有關先天性心髒病地器官移植手術,前後站在手術台上十多個小時,說是險些要了他的老命。當然,這也是美國式的幽默。在美國人地思想觀念中,女人最忌諱別人問她們實際年齡,而老年人也最忌諱說老,比如說坐地鐵。或者是坐公交車。美國老人就不喜歡年輕人給他們讓座,覺得這是對他們自身價值的一種否定,是傷自尊的行為。又比如說,老人出門要是手上有重物也不喜歡旁人幫忙,也是基于如此。

  看著是倔強要強,死要面子,但也看得出這是美國人的一種為人處事的人生態度。一輩子都以個人為中心,心里面都是個人價值和社會回報。

  艾雷克教授也是如此,嘴上雖然說年紀大了。但是心里面未必認老。如果醫學院管理者們不給他發退休通告,這老頭子會干外科醫生干到他躺在床上永遠長眠的一天。

  非常熱情的攀談了這段時間兩個人沒有見面地一些瑣事,白文靜就不免問道︰“好不容易下了手術台不回家休息怎麼還留在辦公室?”

  艾雷克教授哈哈笑道︰“白,辦公室里有我地休息室,疲勞了一天我也不想回家休息了。另外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所以才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你。你那邊現在應該還是白天吧?”

  “是啊?”白文靜笑道︰“是什麼好消息?”說著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突然想起什麼,不由得驚喜道︰“艾雷克教授,不會是我上次拜托你找的藥物和人造軟骨組織有消息了?”

  艾雷克教授電話里又是一陣大笑,然後說道︰“沒錯。就是這件事情有消息了。美國藥監局同意出口這些藥品,研究機構也同意使用。”

  “真的?”白文靜聞言大喜。可以說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只不過艾雷克教授語氣一變,話鋒一轉道︰“不過白,我要提醒你。這幾樣東西的價值可不是一般病人可以承擔得起的,而且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我要問你,就是這個類風濕性關節炎的手術你打算怎麼做,在哪里做?以我對你們那個醫院地了解,似乎沒有能力來完成這樣的專業性手術……”

  剛才的欣喜立刻被艾雷克教授潑了一盆冷水,很顯然,這些問題都問到了關鍵處。

  眾所周知,在國際上限制試驗違禁類地藥品,在黑市中都是天價,更是有價無市。普通人想要使用,所要承擔的經濟壓力可想而知。而且很顯然,白文靜要這些東西,無非都是為了前段時間接的那個患有類風濕性關節炎的夫妻倆,可是這筆錢是他們出,還是醫院出,都是問題。 但是有一點白文靜相信,以他對吳慈醫院目前的認識,無利不起早,顯然讓醫院出這筆是不太可能的。而那對夫妻,白文靜深表憂慮。

  而下一刻問題,就有關于目前醫院整體的外科技術水平了。也正如艾雷克所言,並沒有雄厚的技術力量作為支持,即便是有好武器,沒有會使用地人也照樣白搭。

  一時之間白文靜到是有些犯難了,但是考慮了一下還是和艾雷克教授說︰“錢,我會想辦法。手術如果吳慈醫院不能做,我可以讓病人轉院,去北京或者是去上海這些大城市地大醫院,相信以這些醫院的實力,還是可以完成地。”

  艾雷克笑道︰“這個不要著急。類風濕性關節炎屬于慢性疾病,而且手術之前也需要恢復到一個比較好的狀態。所以,只要你那邊準備好了,我這邊就不是問題。”

  白文靜連忙感謝,說道︰“術前恢復的事情我已經在做了,采用的是中國古老的藥浴和針灸,就目前情況來看,病人還比較穩定。”

  白文靜所說的藥浴和針灸,都是這段時間他苦心鑽研《天聖金鑒》的成果。有夏小青那個大藥鋪支持著,沈鴻昌老爺子的指點,到是也初見成效。最開始他想要使用“混合療法”治療病人地時候。就在醫院內引起了不少的非議。認為吳慈醫院主業是西醫,要是中醫治病還不如送省中醫院去。不過因為這個病人是白文靜親自接的,院里面地領導也有意給白文靜點面子。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關于中醫艾雷克教授也很有興趣,听到白文靜說中醫在這方面也有成效,不由得就來了興趣又多談了幾句,可惜用英文來說中醫未免有些語焉不詳的意思,所以鴨子听雷似的艾雷克教授最後只得放棄。只是這個可愛的美國老頭似乎也想給白文靜找些麻煩,沒兩句話又提到了那個美國女醫生,到還真讓他有些措不及防。

  等掛斷了電話。雖然心里面覺得困難重重。但是總體上心情還是很不錯的。白文靜笑了笑,把手機揣進口袋,猛然間他才想起來自己似乎是在盧佳馨的辦公室內。抬起頭,就見盧佳馨眼神中充滿了疑問,見他打完了電話,便開口問道︰“美國的電話?是上次來地那個蒙德薛斯教授?”

  白文靜連忙點頭,笑道︰“托他幫忙辦點事,現在又好消息了。”

  盧佳馨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地又說道︰“看來你好像很忙的樣子。如果我要是沒有听錯的話,你似乎要從美國引進一種實驗性藥物,和類風濕性關節炎的病人有關?”

  白文靜知道盧佳馨听得懂英文。到是也沒有打算隱瞞,就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筆錢誰來墊付,而且還有手術的地點問題。當然,我個人傾向是在咱們醫院,可是就硬件設施,還有技術力量,我還是覺得可以聯系一下上海的大醫院來經手。”

  盧佳馨沉默的看著白文靜。好半天都不說話。似乎是在看什麼稀有珍寶,當然。也有可能是在看團團圓圓。總之那眼神很古怪,古怪地讓白文靜全身上下都感覺不自在。

  “怎麼了?”白文靜心情忐忑的問道︰“不會是我自作主張,做錯了吧?”

  盧佳馨聞言笑了笑,這才開口說道︰“沒有,我是覺得你這個人有時候傻起來的樣子還挺好看地。”

  “傻起來的樣子?”白文靜被嚇了一跳,心說這話不是說自己吧。

  盧佳馨忽然說道︰“這樣吧,墊付款的事情我會和醫院商量一下,另外也要和病人家屬溝通。至于手術的問題,也要征求一下病人意見,如果咱們醫院的條件實在是不合適,再考慮給病人轉院。”

  白文靜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連忙點頭感激道︰“多謝盧醫生幫忙,說起來,這個病人是我接下的。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消息,我都有些感到失望了。”

  盧佳馨表情又冷淡了下來,說道︰“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而且也不一定能辦成,畢竟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如果病人不能承擔,想要醫院支付的機會很渺茫,所以你也不用感謝我。”

  白文靜對盧佳馨現在忽冷忽熱地變化多少也有些免疫了,更是看出來人家這是下逐客令了,于是很知趣地起身,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回門診了。還有下午的聯合會診,我已經準備好了,如果沒有其他地事情,咱們下午會議室里見。”

  盧佳馨點點頭,目送白文靜出門。可就在白文靜剛要出去的時候,盧佳馨忽然又說道︰“白醫生,晚上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可以請你吃個便飯嗎?”

  盧佳馨的話語讓正要離開的白文靜感覺到有些眩暈,他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听,可是看到盧佳馨望著自己的目光,卻是明白這並不是什麼幻听。

  白文靜短暫的遲疑讓盧佳馨的矜持感到一種羞恥,于是冷淡的又說︰“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

  忽然明白過來的白文靜見盧佳馨不高興的模樣連忙說道︰“方便……那個,很方便。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9:21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22:23 編輯

第九十六章專家會診

  盧佳馨的邀請對白文靜而言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原以為兩個生活在兩條平行線上的人除了一次意外的交集,不會再有第二次交匯的機會。可是偏偏那絕緣體一樣的盧佳馨竟然“變異”了,而白文靜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要答應盧佳馨晚上邀請,心里面既有某些期待,又充溢著一種復雜的猶豫。

  下午14︰30,吳慈醫院心內科,CCU,麻醉科、手術室與心髒外科專家們開始在會議室內研究確定關于一例冠心病病人的手術方案。

  原本這種專家級的聯合會診對于白文靜而言,最多也就是個一邊旁听的待遇。可是自從那一次和美國學術交流的國際著名外科醫生一起合作手術之後,一舉成名的白文靜就成為了吳慈醫院的紅人,這種專家級的會診也就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只不過國內很多地方都講究論資排輩,白文靜雖然可以名正言順的坐在會議桌前,但是出于某些固有觀念,也只不過是客氣一下而已。對此白文靜到是能擺明自己的態度和懂得低調做人的道理,參加了一兩次,都是謹言慎行,有時候更是“虛心學習”一言不發,在醫院各科室專家的眼中到也能夠博得一個“少年老成”的評語。

  今天這次“會診”已經是“例行”第二次了,第一次所謂的會診在白文靜眼中開起來的像是老人家們的“茶話會”,听地白文靜昏昏欲睡,可惜就是沒有半點實質性的內容。

  對此白文靜到是不感到稀奇。因為這里面有吳慈醫院的醫生結構組成地歷史性原因。

  首先第一個原因就是這些專家們的年齡大部分都在四十到六十歲左右,過度偏老齡化。
主要集中了本院多年以來一同成長起來的老同志,還有其他醫院或者是大學即將退休的老教授。每個人都擺“老資格”。相信的都是自己多年來的經驗,所以對他們而言所謂的會診也不過是手術前走個過程,一個程序而已。

  再者,就是專家們都喜歡把重要地事情留在最後再說,你看吧,要是不到臨手術前地最後一次會診,手術方案就死活不會確定。

  所以到了最後。習以為常的眾人就會把這種拖沓浪費時間的行為當成“慣例”。誰也不好說,也不敢說,這樣沒有效率的會診究竟有無改革的必要。因為大家已經習慣了,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一旦誕生,就難以改掉。

  而白文靜對此也拿不出來什麼實質性的辦法,誰叫他輩份低,年紀小,人微言輕呢。當然。如果會診的過程中大家反應過于激動,有時候“茶話會”的熱烈程度還會逐漸升級。具體如何,就不必細說了。

  會議開始提前十分鐘。白文靜拿著自己事先準備好地手術方案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會議室內早已經“煙雲繚繞”、“氣象萬千”了,濃濃的一股煙油子尼古丁地味道刺鼻而入,讓人不由得皺眉頭。

  會議桌一圈此刻已經坐了差不多十多位老醫生老專家,喝著茶水抽著香煙,聊的也都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見到白文靜進來,除了幾個脾氣好的老專家點頭表示一下,其他人都對白文靜視而不見。

  見此白文靜到是不以為意。自己在角落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就等候著會診的開始。不過當他同樣悠閑的打量會議室內的其他人時,卻正好看到正對面同樣坐在角落里的盧佳馨。而盧佳馨顯然也在看他。

  兩個人相視一眼,目光卻又瞬間分開,笑一笑也就算是打過招呼。如此生疏些許是因為會議室內人多眼雜地緣故,當然,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感到一絲心虛。

  很快會診就隨著院長範永林地到場開始了。

  會診一開始第一個程序,自然是範永林以醫院領導的身份先發表一番“振奮人心”地開場白,講幾句“共建和諧社會”之類的話,鼓舞一下大家的積極性。這個程序大概十分鐘,卻是每場必听的內容,雖然所說的內容千篇一律,但是用詞造句卻沒有一次重樣的,就這一點就不由得白文靜不感到佩服。

  等到發言完畢,範永林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便笑著對左右說道︰“病人手術就安排在下周三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各位專家努力研究一下,爭取今天就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手術方案來。”說著開始點將,直接對心髒外科的主任醫師劉建民說︰“劉醫生,雖然麻煩了一些,還有勞你再把病人的情況介紹一下。”

  劉建民是上海人,今年五十多歲,帶著大眼鏡,臉上的眼角紋很重,說起話來顯得軟綿綿的,上海口音卻是不濃。听到範永林點他名字,便立刻笑道︰“既然院長點將了,那麼我就拋磚引玉說一說?”

  範永林又喝了一口茶,笑道︰“勞煩你了,大家都仔細听著。”

  劉建民先和大家客氣點頭示意,這才從桌子上拿出一份事先準備好的資料開始說道︰“患者陸慶生,男,今年四十五歲。患者既往有多年的高血壓病史。去10月前無明顯誘因出現心前區悶痛,持續約1小時,于當地治療後,癥狀反復出現,2月前逐漸出現氣喘、乏力、雙下肢浮腫等病情加重表現,在本院治療經診斷為冠心病、心肌梗死。後于2月27日由心內科檢查,由心電圖診斷︰下壁、急性前壁心肌梗塞;超聲心動圖提示符合冠心病前壁心肌梗塞,EF18。因病情危重,要求進一步治療,以冠心病。心肌梗死收入我院心內科。患者入院時心功能IV級,體重較前下降10公斤……”

  劉建民所說的這些內容上一次也說過,白文靜手上更是有相關的資料。所以不用听也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

  就這樣拖拖拉拉地又介紹了十分鐘,劉醫生這才進入正題說道︰“其實以病人目前的狀態,心髒功能已經難以負荷,所以最好是盡早手術。不過手術難度很大,我們心髒外科經過研究分析覺得,可以分期,分階段的進行手術。只不過病人地身體狀況很差。我們擔心手術沒有全部完成。病人就已經堅持不住了。保守的治療就是采取手術結合藥物的治療方式,延長病人的存活時間。當然,病人的家屬要是一再要求,我們也只能盡我們的全部力量了。”

  這話說完,會議室內的不少專家都點頭表示同意。以他們看來,這個手術風險太大,只看患者入院後檢查地各種資料,大家就覺得繼續根治手術成功地機會不會很大,做了也是徒勞無功。因此並沒有太認真,抱太大希望。

  坐在角落中的白文靜看到眾人這副態度,心里面就有些別扭。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繼續听下去。目光卻落在分發下來的資料上面。

  這時院內外科最有權威的韓培吾教授開口說道︰“小劉這樣說的意思豈不就是等于放棄治療了嘛,還沒有開始,就下這樣的結論?這種態度可是要不得地!”

  韓培吾是吳慈醫院目前資歷最深的老醫生、老教授。據說已經在吳慈醫院兢兢業業工作了三十年,並且醫術精湛,資歷深厚,被號稱圍吳慈醫院的“活化石”。不過這位老先生最大的問題就是有點小心眼,多少年地老毛病。而且平時就喜歡教訓晚輩。擺架子。也因此幾次醫院領導有意讓他退休。可惜韓培吾多少年的人脈也不是白給的,所以都被韓教授給硬頂回去了。

  听到老教授教訓似地口氣。劉建民表面上不動聲色依然是那副笑臉,但是心里面卻不禁罵了一聲老東西,嘴上卻耐著性子說︰“韓教授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資料中病人的即行心電圖顯示竇性心律,心率︰100次分,、、aVF、V2、V3、V4導聯見異常Q波,ST-T段抬高。”說著便拿出幾張片子給大家看,“冠脈造影也顯示冠狀動脈系統呈右側優勢型,右冠近段狹窄4050,前降支近中段完全閉塞,回旋支多處狹窄3070%。

  另外心髒B超中冠心病合並高血壓性心髒病,廣泛前壁及下壁心肌梗死並心尖部及前壁、下壁室壁瘤形成,全心擴大,二尖瓣重度關閉不全,三尖瓣中度關閉不全,肺動脈高壓(中度),

  以上檢查均說明患者冠心病病變嚴重。特別是EF僅有18,低于25,隨時都可能猝死。

  所以經過上一次專家會診後,我認為患者病情嚴重,EF低,室壁瘤大,位置在前壁,切除左室重建難度極高,是心髒移植的適應癥。但心髒移植供體的來源困難,患者病情極其危重,已沒有時間等待供體……”

  韓培吾教授不悅的打斷劉建民的話,問道︰“所以你就覺得沒有太大的挽救價值了?”

  身為韓培吾教授最鐵桿地支持者,心內科地何寶龍醫生立刻說道︰“為了挽救患者的生命,我個人認為認為患者可以考慮行冠狀動脈搭橋、左心室室壁瘤切除、二尖瓣整形三個手術,雖然手術風險極大,但是成功也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需要和病人家屬詳細說明病情後,經家屬同意後再進行手術。”

  何寶龍以前是韓培吾教授地徒弟(早些年很多企事業單位內都流行師傅帶徒弟的培訓模式),算是吳慈醫院的本土派系,一直以來都和劉建民等“外來派系”不和,所以今天會議上的斗法到是也不稀奇,每次都是軟刀子斗來斗去,雖然火藥味十足,但是基本上屬于雷聲大雨點小的那種。

  “一次三個困難手術?不行,太危險了,我堅決不同意!”劉建民立刻大聲反對道。

  “為什麼不同意,如果處置得當。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何寶龍反駁道︰“而且你剛才也承認病人的身體情況不好,分階段手術根本就行不通!”說完,何寶龍還挑釁似地看了劉建民一眼。

  “你憑什麼說行不通!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劉建民聲音逐漸高了起來。而支持他的專家們也開始幫腔。

  眼看著兩幫人越說越僵,坐在主席正座上地院長範永林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于是立刻咳嗽了一聲,沉聲說道︰“好啦,既然是討論方案,有所爭議也是很正常的。現在都安靜下來,也要听一听其他醫生的意見吧。”

  劉建民、韓培吾、何寶龍等人爭得面紅耳赤。但是卻要給範永林面子。于是一起點頭。

  韓培吾教授搶先說道︰“是極,院長說的話有道理嘛,听听別人的,不要光我們幾個人爭論嘛。都說說看,一人智短,眾人智長嘛!”

  範永林點點頭,然後看向下面,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一一看過去,見大家都是一副不以為意地模樣。心里就是一陣感嘆。心說眼下評估都已經開始了,醫院里地人員素質又是這樣,看來真的要盡快的引進新人才了。

  正想著心事。範永林的目光忽然落在正襟危坐的白文靜身上,不由得笑道︰“我看就讓我們這里最年輕的白文靜白醫生發表一下個人見解吧。”話音一落,會議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聞聲看向角落中的白文靜。

  “我?”白文靜初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听清楚叫的是自己,不由得立刻擺手說道︰“我不行,我還需要和各位學習呢。”

  範永林笑道︰“白醫生謙虛了。集思廣益嘛。”

  眼見院長親自點名,又被所有人緊緊盯住自己,白文靜這才勉為其難地站起來說道︰“其實我認為何醫生剛才說的方案比較不錯。”

  听到白文靜說自己的方案好。何寶龍立刻得意地高興了起來。表面上卻謙虛道︰“過獎,過獎。”

  白文靜也不理會他如何謙虛。繼續說道︰“雖然方案不錯,不過我認為何醫生的方案應該做一處小小的修改,就是修改成冠心病患者行冠狀動脈搭橋、左心室室壁瘤切除、二尖瓣人工瓣膜置換、心髒冠脈前降支內膜剝脫,四個手術。”

  這句話說完,會議室內頓時陷入了安靜,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白文靜,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是三個了?一次性施行四種高難度手術?”

  範永林聞言眼楮卻是一亮,立刻興奮的問道︰“白醫生,你為什麼這麼說,為什麼要這樣修改?”

  白文靜淡淡的笑了笑,回答範永林的提問,分析道︰“其實患者病情較之前大家評估的更加嚴重,首先根據X光片,可以看出患者室壁瘤大,位置在前壁、下壁,不過患者地乳頭肌破壞嚴重。其次,術中發現患者冠狀動脈硬化鈣化,特別以前降支尤為明顯,其內膜增生鈣化,遠端很細小,管腔完全閉塞,另外患才二尖瓣腱索、乳頭肌破壞嚴重,不能行整形,只能行二尖瓣置換手。”

  劉建民懷疑地說道︰“白醫生這樣下結論是不是有點太過武斷了?再者,即便是白醫生說的情況有可能,但是你如何保證一次性四個手術下來,病人地身體就能堅持的住?”

  這時白文靜到是有點揮斥方遒的感覺,看的對面的盧佳馨眼神中異彩連連,只不過白文靜的注意力全在手術上,很不客氣的對劉建民說︰“這就在于主刀醫生的個人能力,和對手術節奏的掌控力了。另外這還需要麻醉師、助手、護士,各個單位的團結配合,只要同心協力,爭取最短的時間,盡到最大的努力,這個手術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說到這里,白文靜停頓了一下,看著院長範永林笑道︰“另外,一次性完成四個高難度的手術,這在國內也屬罕見的,一旦成功,對醫院的影響力……”

  範永林聞听此言,心中就是一動。不得不說,前面白文靜如何說他不在意,可最後那句“國內罕見”卻打動了他。因此立刻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9:22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19:49 編輯

第九十七章約會

  “幾成把握?”

  這是一個疑問句,但是對于醫生來說,無疑是一個十分沉重的問題。特別是對于外科醫生來說,沒有任何手術會有百分之百的成功機率。人體就是一部構造精準的機械,任何一個零件出現故障,這個機器都有停止的可能,而修理師在修理的時候,意外,也是時刻都有可能發生。

  一次進行四項高難度心髒手術,這在國內來說實屬罕有,一旦要是成功了,其影響力不言而喻。對大醫院而言,有這樣一個成功案例存在,可以說是錦上添花。對于小醫院,那就是一鳴驚人天下白了。

  當然,高回報也對應著高風險,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不過,如果白文靜的手術方案能夠成功,這“一次四項”的結果無疑可以讓他範永林院長頭上的光環變得更加燦爛,說不定自己這個院長的位置還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如果白文靜的手術方案要是失敗了呢?

  範永林的目光落在面無表情卻侃侃而談的白文靜的臉上,就見這個年輕人舉著病人的片子和病例資料,對著下面一群叔叔輩,爺爺輩的老醫生老教授們分析自己手術方案的根據,然後從容的應對來自四面八方的責難和質疑,心頭不免就是一動,

  麻醉科的孫醫生這時冷笑說道︰“心髒在人體各個器官中。可以說是最重要,也是操作最困難,要求最高地部位之一,如果按照白醫生的方案。病人在手術的過程中需要進行全身麻醉,就麻醉時間控制這一點,我們就很難做到,以及達到一次四項的要求。一旦超過安全時間,全身麻醉很有可能導致病人地全身機能喪失,甚至是傷害腦部和身體神經。但是時間短了,我不知道有哪一位外科醫生可以在這個時間內完成四項手術!所以我說。白醫生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韓培吾教授接話笑道︰“年輕人有活力。敢打敢拼的作風是好地,但是要量力而行,不要胡思亂想做些不切實際的計劃,這樣不好,好高騖遠。當然,我也不能打擊白醫生的積極性,就手術方案本身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大膽而又完美的方案,雖然我個人對白醫生對病人身體病因分析的某些環節還報以疑問……”

  話音一落。不少人都笑了起來,那笑聲所基于地心情不同,但是卻可以看得出來。老醫生們對年輕醫生在心里就帶有一定地排斥性。倚老賣老的他們。在內心深處,還是容不得年輕人站在他們頭上的。當然,他們自己的子弟除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有些時候也是一種虛榮。

  白文靜對這些變化看在眼中,卻視而不見,但是心里未免沒有一些喪氣。其實這個方案是上一次會診後他自己精心制定出來的,不但是自己看,還對比了一些國外的經典案例。幾乎是集中了自己在心外科醫學多年來所有的心血。

  別看他婦產科的技術“挺潮的”。但是心髒外科畢竟是他當年地專業方向。

  所以這個計劃在他的心目中可以說是有著百分之三十的成功可能性。

  這時,一直認為應該“保守治療”地心外科主任醫師劉建民又笑道說︰“其實我們可以考慮使用甘露醇對病人增壓嘛。以藥物維持病人的心髒活動,如果有可能,還可以延長病人一定的生存時間……”

  這話說的極其不負責任,在座的醫生心知肚明,甘露醇的確是有增壓延緩病人死亡的作用。但是有一點,只要身體內血壓下降,病人就會立刻猝死!並且長時間使用甘露醇,也會使得病人出現腎衰竭,到最後照樣還是一命嗚呼。而這樣做唯一的“好處”,就是讓病人吊著命,病人地家屬“吊著錢”。

  範永林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先停下,問白文靜︰“如果這個手術按照你地辦法處置,你有幾成把握成功?”

  把手術方案在腦子又過了一遍的白文靜,自覺整體方案上沒有什麼漏洞,看了看在場所有人那蘊含思想各異地眼神,很瀟灑的笑道︰“三成!”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再一次的掀起一陣喧囂。很多醫生都開始指責白文靜大言不慚,可是白文靜不以為然的繼續說道︰“如果是我來做,我有三成把握。但是這要有在場各科室人員的有效配合。當然,要是有國際上著名的外科醫生操作,這個成功的幾率還可能更高,大概會上升到五成的機會,一半一半,就心髒外科手術而言,這個幾率很高了!”

  何寶龍冷笑一聲︰“何止是高,簡直就是有些匪夷所思了。還國際上著名的外科醫生?呵呵,我想起來了,白醫生可是和外國醫生合作過的,自然也是著名的,而且還是國際上的了……”

  听到何寶龍的話說的有些過份,院長範永林立刻拍了一下桌子,斥責道︰“何醫生,都是醫院的同事,說話要注意分寸!”

  何寶龍被院長咽了一下,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不過他不敢頂撞院長,卻是惡狠狠的瞪了白文靜一眼。

  其實這些醫生之所以“同仇敵愾”,原因只有一點,那就是擔心白文靜搶了他們的風頭,甚至是搶了他們的位置。要知道,有些時候人也如同野獸一樣,都有自己固定的勢力範圍和地盤,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白文靜現在身在婦產科,能夠出席聯合會診,就已經是照顧他最近的知名度,還有看到他外科手術地能力才如此的。但是一旦白文靜邁過了界。就不免心外科的醫生們群起而攻之。這一點大家“不得不防”,畢竟現在骨傷科的同事們還因為那個類風濕性關節炎地病人而被大家笑話呢。

  眼瞅著一場會診會議開到一半就被這些人攪和的進行不下去,範永林不免就感覺有些頭疼。他倒是很想支持白文靜,也看重他。想提拔他,但是白文靜的資歷實在是太淺,年紀實在是太輕。有些老牌醫生私下里還說過“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話,由此就可見到人心。作為院長,他身處在這個位置上,要照顧所有人的想法,一旦過度的照顧白文靜。很難說會不會引起眾怒。一旦發生。到時候他這個院長可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了。

  想到這些,範永林又想到其他醫院趁著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挖牆腳的舉動,腦袋就疼得厲害。最後只得說道︰“既然白醫生堅信自己地方案,而大家又有異議,我看這樣吧。問題留在下一次會議上在談論,各位不妨回去再研究,再分析一下。如果有可能,成功地希望大,也是可以考慮的嘛。”

  眾人聞言就明白範院長這是要結束眼下的爭論了。于是很配合的點頭同意。但是表面上卻是很高興的樣子,就好像他們聯合在一起打贏了一場戰役。當然,不少人也看出來範永林這是“和稀泥”。不過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就不說話了。

  白文靜自覺沒趣,收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資料和方案,沉默的坐下。心里面升起一股無奈和無力感,而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生活在追捧和掌聲中的他也驟然冷靜了下來,切身處地的清楚了自己此刻在醫院中地地位,和自己在眾人心目中的位置。這就好像有人在他頭上潑了一瓢涼水。使他從虛熱中逐漸平靜……

  “好在我的手術方案還有機會說出來……”白文靜自我安慰地想到。隨後他忽然想到“什麼時候我也可以一言九鼎,成為像艾雷克教授那樣的國際級泰斗似的外科醫生。”

  在這一刻。白文靜當年的雄心壯志似乎也慢慢的在塵封的心里慢慢甦醒了。

  會診結束之後,正當白文靜默默的打算和其他人一樣離開下班的時候,院長範永林卻叫住了他,說道︰“白醫生留步一下,我有一些話想要和你談談。”

  白文靜應了一聲點頭答應,便停下腳步。這時他卻發現同樣走在後面地盧佳馨也在看他,並微笑地點頭示意。見此白文靜立刻明白了盧佳馨這是在提醒自己下班後的約會,于是連忙回了她一個眼色表示自己沒有忘。而盧佳馨似乎是讀懂了他地意思,便立刻走出會議室門去。

  兩個人在院長大人眼皮底下“眉目傳情”,範永林並沒有注意,只是等人都走後,才帶著白文靜慢慢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問白文靜最近婦產科那邊的事情,等問的差不多了,話鋒一轉,範永林立刻開門見山的笑道說︰“今天白醫生提出一次四項的手術方案的確很不錯。”

  白文靜听到這話心里微微一動,隱約猜到了一點範永林的想法,但還是搖頭道︰“院長見笑了,只能說是我的一點不太成熟的想法。 範永林看到白文靜的神情,到是很能理解,便安慰道︰“今天會議上的事情白醫生不要放在心里,其實老同志們之所以如此,未嘗不是幫助新醫生關心年輕同志的一種方式,不過就是有些不近人情罷了……”

  “我能理解。”白文靜笑了笑,然後還是忍不住說︰“多謝院長的關心,不過手術的事情……”

  不待白文靜把話說完,範永林立刻擺手示意打斷了他的話,嚴肅的說道︰“手術的事情暫時不急,不過以我個人的意見,這個手術的成功機率很大,可以考慮。這樣吧,方案再研究一下,如果之後再沒有什麼切實可行的辦法。我們就按照你這個方案處置。”說著拍了拍白文靜的肩膀,很和藹的說道︰“其實我很看好你。”

  說完,範永林這才和白文靜說了聲讓他下班好好回家休息。便笑著轉身走了。

  白文靜望著範永林離開地背影,心里面想著這位院長大人最後和自己說這些話的背後含義︰難道是支持自己的手術方案?

  可是听語氣又不像,到是有點叫他“知難而退”避免和老同志們正面沖突的意思。當然,白文靜也沒有心思去猜測院長最後究竟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因為他現在還要赴自己女上司地約會。

  而對于今天的這個約會,白文靜心里面隱隱的有些期待︰“盧佳馨會和自己說些什麼呢?”

  杭州市市內的一個酒吧間內,理查德那悠揚綿長的鋼琴曲在眾人耳中婉轉徘徊。

  換回普通時裝,看起來婉約如冰凌一般的盧佳馨和白文靜坐在吧台前,氣氛很古怪的喝著酒。讓人在一旁看去,卻很難猜測這對男女彼此之間地關系,說是朋友。態度不親熱。說是戀人,兩個人之間那如有實質地距離感離著八百里都能感覺到。

  湊近了再听听這兩位談的是什麼,就立刻感覺頭痛,因為在這種花天酒地大家找樂子的場所,這兩個人說的卻是一些枯燥乏味的事情,比如說什麼一些手術,說什麼病情,讓人听起來倒足胃

  外人如此,當事人的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白文靜在找話題。盧佳馨在听。往常白文靜話不算多,可是和盧佳馨一比,他要是再不開口講話。兩個人能夠干坐一個晚上。

  “對不起,在心髒外科手術方便我給不出什麼好意見,這個要讓你失望了。”

  白文靜剛剛把他今天在會議室關于冠心病手術的理由講述了一遍,希望能夠得到自己這位女上司的指點,可是很可惜,盧佳馨再一次冷冰冰地給白文靜一個軟釘子。

  “如果約會是這樣的,我希望不會再有下一次。”白文靜心中暗道,嘴上卻說“沒有關系。只是討論一下而已。”

  盧佳馨忽然笑道︰“你現在心里面是不是在說。和我這樣一個冷女人約會很倒霉?再也不想有下次了?”

  啊?白文靜被這句話嚇得險些嗆著,連忙掩飾道︰“怎麼會。”不過稍後卻又笑了起來。說道︰“盧醫生就是平時太嚴肅了一些,其實以盧醫生的年齡外表,完全可以不這樣……”

  白文靜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他覺得這樣地話題繼續下去會很曖昧,畢竟兩個人曾經發生過一些什麼,有意回避卻不可避免的總去回憶想起。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開始頭痛自己為什麼會記得那麼清楚。

  盧佳馨卻喝了一口酒,笑道︰“不這樣,那是怎樣?這是我個人的性格,性格對于一個人來說是很難改變的。不是有句話說過嘛,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白文靜感覺有些驚喜,他沒有想到盧佳馨還會有如此人性的時候。

  盧佳馨放下酒杯,目光中波光流動,看著白文靜,笑問︰“晚上陪我出來喝酒,你不用和你的未婚妻打聲招呼嗎?”

  這個問題很尖銳,但白文靜還是誠實的回答說︰“已經發過短信給她,說和朋友出來喝酒。”說完,白文靜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提起了兩個人一直在回避的事情,說道︰“那一天手術後,晚上……”

  “你是想說那天晚上浴室地事情?”盧佳馨替白文靜說出了他想說地話︰“你是不是以為我約你出來是為了這件事情。”

  白文靜點頭︰“不得不說,心里面的確想過這些。但是以我對盧醫生地認識,卻又感覺不是,只能說感覺很奇怪。”

  盧佳馨沉默了一下,幽幽的說道︰“如果我說是,因為那天的事情讓你娶我,你會答應嗎?”

  白文靜心里一緊,抬頭看向盧佳馨,嚴肅的說︰“這個問題我很難回答,但是我願意為那天的事情負責。”

  盧佳馨突然笑出聲來,“這是你第二次和我說你要負責的話,只不過听起來卻毫無意義。放心,我是不會破壞你現在的婚姻,或者是告訴你未婚妻知道的。”

  白文靜听到這話雖然心里面忽然感覺有些輕松,但還是固執的說道︰“自己犯了錯誤就要承擔,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我們在醫院里的工作,所以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

  盧佳馨聞言安靜了下來,許久才開口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承擔?”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9:24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19:38 編輯

第九十八章前女友與真情人

  負責和承擔的話是白文靜說的,這個白文靜從來就不沒有逃避的意思。更何況他想的是與其兩個人就這樣尷尬的在醫院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悶著,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大膽挑明了,也省了日後工作中所引起的不必要麻煩。

  當然,最理想的是兩個人能夠找到一條合理的解決途徑。

  而盧佳馨也終于開口了,問白文靜如何承擔,難道說你會娶我嗎?

  看到盧佳馨那雙美麗眼楮所散發出的犀利目光,白文靜感覺自己根本無處遁形,但是現在就讓他找出一個解決辦法,他卻有些抓瞎。

  “這個……”白文靜為難的表情一覽無遺,最後苦笑一聲說︰“我想不出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說一個辦法,除了娶你,其他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盧佳馨聞言揶揄的說道︰“除了娶我?難道說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堪?我不漂亮,不美麗,還是因為我性格不好,你才要拒之門外?”

  盧佳馨膽子比白文靜大,大的有些叫他感到吃驚,不過他卻听出來這話語中玩笑的成份比較大,自己也不至于自作多情認為盧佳馨會愛上自己,非自己不嫁。

  “盧醫生你很漂亮,也很美麗。性格說不上不好,只能說讓人不太容易親近,至于結婚地事情。我想盧醫生自己也知道,那是開玩笑。如果盧醫生想結婚,很早以前就有很多人排著隊等著娶你了。”

  “你說這話听起來怎麼好像是在恭維我?”盧佳馨道︰“放心吧,我還沒有打算嫁一個毛頭小子。”這話太傷人了。白文靜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說我也不算是毛頭小子了吧。可盧佳馨下面的話卻立刻讓白文靜呆如木雞︰“不過,既然你一定要承擔責任,那麼我也不好拒絕。這樣吧,反正我這個人性情古怪,注定不會結婚,要一輩子單身。可是女人有時候也有一些生理方面的需要。所以我決定。你來做我地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這四個人听在白文靜耳中就好像一聲驚雷。炸的他暈頭轉向。

  “沒錯,換句話說,我想讓你做我的性伴侶。”盧佳馨看著白文靜,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毫無羞怯的眼神里帶著幾分理智、幾分狡黠,似乎還有一絲嘲諷,深深的印在白文靜的心中,可以看得出來這位盧主任、盧醫生、盧小姐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地下情人,性伴侶。”白文靜哭笑不得地說道︰“太直白了吧。”

  盧佳馨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看她喝酒地模樣。白文靜突然之間發現,自己身邊的女人們,一個兩個好像都很喜歡喝酒。而且一個比一個能喝。這到是幾個女人彼此之間共通的地方,只是,這個要求未免有些太荒唐。

  盧佳馨說︰“既然你不會答應娶我,我也沒有打算嫁給你。那一夜在浴室之中,雖然是一場意外,但是不得不說,你讓我很有感覺。本來我約你出來,只不過是想散心。可是你一再的要求提出自己負責。我也不好拒絕。既然如此,你和我做地下情人也無不可。反正我也不會讓你未婚妻知道,你也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

  白文靜苦笑道︰“我感覺你是在故意開我玩笑。”

  盧佳馨對吧台里的調酒師喊道︰“再來一杯。”然後又對白文靜說︰“就當是和你開玩笑好,怎麼,你拒絕?”

  白文靜點頭,說︰“當然,這樣荒唐的要求我根本就不可能答應。”

  調酒師為盧佳馨倒滿一杯酒,盧佳馨說︰“我也覺得你不會答應。”

  白文靜猜不透眼前這個女人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隨著他與盧佳馨接觸的越來越深,他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生活中和工作中,或者是說內在于外表,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最後他想了想說︰“我不會答應做你地情人,但是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

  盧佳馨揶揄道︰“可以一起上床的好朋友。”

  白文靜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那只是一場意外。我想今天你找我出來,不會就是想看我出丑地吧。”

  盧佳馨又喝了一杯,臉頰上已經升起了一團酡紅,說道︰“算是排解生活苦悶的一種方式,不過你發窘的樣子的確比平時在醫院里有趣。”

  白文靜一猜就知道盧佳馨會這樣說,于是很無奈的舉起酒杯說道︰“既然這樣,就讓我們成為工作上的伙伴,生活中的朋友,為了這個,干杯。”

  盧佳馨把酒杯反過來,媚眼如絲的說︰“沒酒了。”

  白文靜暴汗,他算是看出來了,外表冰冷地盧佳馨一旦釋放開來,那也是和表姐關穎一個級別地妖孽!他這樣想著,但只能很無力的叫調酒師把酒滿上,可他卻不知道,他以後地日子里,身邊美麗的妖孽只會越來越多。

  酒越喝越多,話越說越多。很快,喝的盡興的兩人,彼此之間就完全了沒有了距離,依靠在一起,互相攙扶著,隔膜也好像因為這樣消失了一樣。

  盧佳馨很落寞的說︰“其實我很孤獨。”

  就在此時,酒吧內忽然響起來一陣酒瓶子破碎的聲音,兩個喝的半醉的男女也不由得聞聲看去。 就見酒吧的一個位置上場面很混亂,四五個一看就是混社會的男子圍著一個蜷縮在地上的男子猛打,另外一邊,則是一個男人抓著一個女人地頭發。正向外拉。並且怒聲吼道︰“臭婊子,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竟然還敢在外面給老子戴綠帽子。今天老子非要廢了你不可!”

  “發生什麼了?”七八分醉意地盧佳馨現在看什麼都重影,而白文靜到是還好一些,不過卻也頭暈目眩,好在多年來在表姐的培養下,酒量還算不錯,到是還保留著幾分清醒。于是說道︰“似乎是爭風吃醋。”

  這時那女人很狼狽的被那人拖著頭發向外拉,雙手雙腳不停的向那男人身上打。嘴里還不停的罵著︰“高陽你混蛋。你放開我。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再說了,你給我的都是你自願的,你是自己自作多情……”

  咦,听到這個聲音,有了幾分酒醉地白文靜卻感覺听起來有些耳熟,似乎那女人也在哪里見過。

  正當那個叫高陽地男人把女人拉到門口的時候,白文靜看清楚那女人的側面,不由得就是一怔。

  “艾玲玲!”白文靜脫口叫道。

  被拉扯的那個女人赫然就是他的前女友“艾格格”。

  隨著白文靜這一聲。酒吧門口的艾玲玲仿佛心有靈犀一樣強轉過頭正好看到白文靜,恐懼的眼神中頓時驚現出一絲驚訝的喜悅,連忙叫道︰“文靜。救我!我……”下半句還沒有喊出來,那男人又是大力一拉,險些把艾玲玲拽的跌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原本還打算看看熱鬧地白文靜立刻愣住了,反應過來酒氣上沖,臉紅的跟關二爺似的白文靜只對盧佳馨說了一句︰“你自己注意安全。就猛地向酒吧門口跑了過去。

  盧佳馨甩了甩頭,似乎想清醒一些,對著白文靜大聲喊道︰“你干什麼去!”

  白文靜沒有听到盧佳馨地喊聲。他現在只想著把剛才喊自己名字的艾玲玲救下來。至于艾玲玲早已經不是自己女友的事情,他卻是沒有想過。

  說時遲那時快。等到了近前,隨手拉過附近的一把椅子就砸向那男人,要不是那男人反應快點,說不定還真就砸上了。

  “你***是誰,瘋了啊!”

  白文靜的橫空出現讓高陽感到有幾分意外,不過當看清楚白文靜那一臉的酒氣,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踫見酒鬼了。可是艾玲玲眼見救星出現,卻是大喜過望,連忙喊白文靜的名字,叫他救自己。

  這一下高陽立刻就明白白文靜和自己地女朋友認識,不由得火往上撞,眼珠子立刻就紅了,怒道︰“好啊!一個姘頭不夠,現在又來一個!他媽地!等回去看老子怎麼收拾你!”說著便把艾玲玲用力的往地上一推,艾玲玲立刻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高陽冷笑一聲看著白文靜,雙拳用力一握,發出嘎巴嘎巴地關節聲。

  白文靜想也沒想就說道︰“經常性摩擦骨關節,容易造成關節軟組織損傷,以後容易得骨刺和骨質增生……”

  “**!”高陽徹底被白文靜激怒了,揮拳就打白文靜的面門,心說先廢了這個酒瘋子再收拾那個臭婊子。可是不等他的拳頭打在白文靜臉上,高陽就感覺眼前金星一現,只是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身體就離開了地面,腦袋里嗡的一下,恍惚了片刻,便“砰”的一聲悶響整個身體都砸在了其他客人的酒桌上。 腳下略微有些發飄的白文靜驚訝的收回拳頭,恐怕這一刻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拳腳功夫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不過不等他想明白,那邊高陽的幾名手下卻看到了這面的情景。

  “少爺!”手下們驚呼一聲,連忙跑了過來七手八腳的扶起高陽,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家的少爺被白文靜給打死,一旦要是發生意外,到時候倒霉的可就是他們了。

  被扶起來的高陽此時臉上是鼻口流血,腦袋還是嗡嗡的呢,就立刻給了身邊幾個手下兩巴掌,氣急敗壞的喊道︰“都***給我上!給老子把這個臭小子廢了!”

  一幫手下這時也都是把火都落在了白文靜身上。不由分說,就近拿起酒瓶子要不就是椅子,沖著白文靜就沖了上來。

  這時白文靜卻已經清醒了少許,連忙轉身去要找艾玲玲。可是一看空空如也地門口地面,他立刻就呆住了。

  人呢?

  “別看了,人早跑了!”不知何時,帶著七八分醉意的盧佳馨卻是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路上也不知道撞倒了幾把椅子。等到了白文靜近前,拉起他的手就往門外跑,嘴上罵道︰“笨蛋。你還真想一個人單挑他們一群啊!”

  反應過來地白文靜看著狂奔過來的幾個魁梧保鏢也是頭皮發麻。再被盧佳馨這麼拉著一跑,也沒有了充英雄的心思。

  好在一出酒吧大門,兩個人就看到眼前街旁停著的一排待客的出租車,這時也顧不得去停車場找自己的車了,隨便上了一輛出租車,就立刻喊司機開車。

  顯然在酒吧門口停泊的出租車司機素質都很高,更是見慣了酒後斗毆地事情,對兩個急沖沖上車地乘客也沒有感到奇怪,很是痛快的就發動了汽車。像是一支箭一樣竄了出去。等跑出去好遠,才氣定神閑的回頭問了一句︰“去

  盧佳馨不假思索的說道︰“大學路53號樓。”

  “那是哪啊?”白文靜問。

  “我家!”話一說完,盧佳馨只覺得酒氣隨著這麼一顛簸奔跑全部散發出來。一下子就到了嗓子眼了,說完就倒在了白文靜懷里,再然後,就是一個字---吐!

  第二天清晨,嬌艷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射進臥室內的地毯上,幾道光柱之間隱隱浮現著一些光斑顆粒,顯露著這個空間所充溢著的淫靡氣息。

  地攤上,衣服褲子隨意丟了一地。男人女人的內衣內褲也是點綴其中。臥室雙人床上。赤膊著上身的白文靜抱著柔軟地盧佳馨依靠在床頭靜靜的坐著,沉默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說多情種子是抬舉自己了,濫好人到是真的。

  “你嘆什麼氣?是後悔再次和我上床做愛嗎?”盧佳馨依偎在白文靜地懷里,美好的酮體上只裹著一層薄薄的床單,胸口乳溝自上裸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膚上還點綴著昨夜愛的痕跡。

  “哎,我們又犯錯誤了!”

  白文靜低頭在盧佳馨頭頂輕輕吻了一下,看著她白皙的脖頸和深深性感的鎖骨,說道︰“不過我不後悔,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我未婚妻。”

  盧佳馨呵呵一笑,道︰“你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賣乖?其實我算是看穿你了,你其實就是一個偽君子。”

  白文靜伸出手,大力的在盧佳馨鼓起柔軟地酥胸上抓了一把,引得盧佳馨一聲嬌呼,然後說道︰“既然我是偽君子,你也願意和我上床。你知道嗎?就在昨天,我還發誓,一定要和你保持關系,保持距離,可是我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地。”

  盧佳馨身體蠕動了一下,那光滑的皮膚就好像緞子一樣,讓白文靜感覺起來不由得心神隨之騷動了起來。

  “還記得昨天晚上咱們兩個是怎麼回來地嗎?”盧佳馨問道。

  白文靜想了想,苦笑說︰“好像是喝多了,還和別人打架了,然後你吐我一身,再然後……”

  盧佳馨聞言立刻笑了起來,問︰“那你這樣算不算是趁人之危。知道嗎?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和我發生關系,我可以告你迷奸。”

  白文靜覺得懷中的這個盧佳馨和以前自己認識的根本就是兩個人,感慨道︰“我也看穿了你的本質。”

  盧佳馨聞言猛地從白文靜身上爬起來,身上的床單立即滑下,兩團軟玉上下顫抖了兩下,活色生香,當床單落在盧佳馨小腹之下的時候,白文靜的目光也同時落在那萋萋芳草之間的神秘地帶,不由得感到自己的下身開始本能反應。

  盧佳馨瞪著眼楮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淫娃蕩婦?”

  白文靜聞言連忙收回目光,搖頭否認︰“不是。”說著話音一轉,一把抱起盧佳馨,也不顧她如何掙扎尖叫,抱在懷中,雙手撫摸著那滑潤的肌膚,笑道︰“但是我喜歡你只做我一個人的淫娃蕩婦。”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盧佳馨對白文靜腿腳相加,但是很可惜,女人在這個時候力氣就可以忽略不計,那粉嫩的玉臂香腿在這時看來更像是女人對男人的調情。引得白文靜全身上下欲火迸發,再也無法自制,喉嚨中發出一聲低吼,再次在盧佳馨身上瘋狂了起來。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7 19:26
第九十九章求婚

  一夜的瘋狂余波未盡,早上再次經過盤腸大戰之後,白文靜和盧佳馨這才徹底身心輕松了下來。清醒之時和酒後亂性不同,靈魂與肉體的完美融合,讓彼此都陶醉在男女歡愛之中,食髓知味,難以自拔。

  狂風暴雨過後,盧佳馨稍做休息便起身去浴室沖了一個澡,開始整理儀表,化妝打扮,準備上班。而白文靜卻是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盧佳馨吸干了一樣,躺在床上久久不想起身,兩人對比之下,白文靜也不禁感慨男女之間的身體構造果然不同,最起碼在這種事情上,女人的恢復力就比男人要快的多。

  “你還不起床,今天沒有給你排班嗎?”正在涂抹唇膏的盧佳馨透過梳妝鏡看白文靜問道。

  白文靜單手撐頭,側臥在床上,欣賞著盧大美人梳妝打扮時那難得的女人性感嬌媚的風情,心神搖曳之下不由得念道︰“吾家有嬌女,皎皎頗白皙。小字為紈素,口齒自清歷。鬢發覆廣額,雙耳似連璧。明朝弄梳台,黛眉類掃跡……”

  盧佳馨冷艷的美目瞪了白文靜一眼,嘲諷的說道︰“挺有興致啊,這會到是不想你的未婚妻了?”

  白文靜尷尬的笑了笑,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盧佳馨這忽冷忽熱的性格他現在算是徹底摸透了,苦笑道︰“你說話總是這樣犀利讓人無法承受。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你在床上地樣子,最起碼算是真情流露了。”

  說著白文靜自地上撿起自己的內褲穿上,盧佳馨便已經站起來走到衣櫃,打開衣櫃笑道︰“不喜歡也沒有辦法,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比你未婚妻對你溫柔。也不比王醫生對你一往情深。”

  “王醫生?”白文靜聞言一愣。
盧佳馨挑選著衣服說道︰“你當王雨涵和你的那點破事兒我就一點不知道?不過昨天晚上你救的那個叫艾玲玲的又是什麼人?”說著回過頭看了看白文靜,“我也發現了,你挺有女人緣地。”

  白文靜回過神來開始穿褲子,搖頭說道︰“我和王醫生可真沒有什麼,當然,我承認她是對我有那麼一點意思,但是我和她是發于情止于禮……至于艾玲玲。是我以前的一個女朋友。”

  盧佳馨停下手上的動作。問︰“她是你前女友?”臉色古怪的說︰“難怪她跑的時候也不管你是否安全,估計以前分手的時候就把人得罪過吧。”

  白文靜苦笑一聲,卻不好回答,之時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臨出門之前,盧佳馨最後說︰“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地關系僅限于情人來往,相互之間不干涉對方地私生活。”眼看著白文靜一副飽受打擊的模樣,她便笑著說︰“放心,地下情僅限于你我知道。不會有第三個人,見光死,這就是你和我之間的關系。”

  從盧佳馨家里離開。荒唐夠了的白文靜沒有去吳慈醫院,而是打車先是回了一趟家換身衣服。他身上穿的衣服昨天被盧佳馨吐的早已經不成樣子,可不敢就這樣堂而皇之的穿著上班,要不然不用盧佳馨說什麼,也非出事不可。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早上7點多了,表姐關穎剛起床,睡眼惺忪的卻還是分辨出來白文靜身上那淡淡地酒氣和女人身上才會有的脂粉香氣。

  “好啊!我說昨天晚上怎麼沒有回來,原來是出去花天酒地了!”關穎不由分說。追著白文靜屁股後面就進了他的臥房。追問道︰“說,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朋友喝酒找小姐了?”

  白文靜開始編瞎話說︰“沒有。就是和幾個朋友聚會去酒吧喝酒,沒有找小姐。”

  關穎臉上笑得和狐狸似地,看著白文靜說︰“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虛偽。姑且不論你找沒找小姐,也不說你夜不歸宿。作為表姐我可提醒你,萬惡淫為首,酒色財氣最沾不得的就是一個色字。現在正好你和夏小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節骨眼上,要是這關鍵的時候出什麼妖蛾子,到時候可別說表姐沒提醒你!”

  白文靜心虛的一笑,連忙把關穎推出門外,說︰“知道了,表姐為我好,我知道。不過我現在要換衣服,你最好還是出去。表姐?你不會是有觀看表弟裸奔的癖好吧?”

  關穎一雙美麗的大眼楮在白文靜的身上轉了一圈,撇嘴不屑道︰“怕什麼,又不是沒有看過。小時候我還親手給你洗過澡呢!就是你下面地小弟弟長著幾根毛,姑奶奶都清楚地很,哼,當我稀罕嗎?”

  說完,摔門而出,只留下萬般無奈的白文靜︰蒼天啊!大地啊!誰家地表姐有我家的這樣強悍啊!

  吳慈鎮作為杭州市的衛星城鎮之一,借助著“上有天堂,下有甦杭”豐富的旅游資源,經濟一直都處于健康發展的階段,城鎮人民生活水平也隨之逐漸提高。隨之而來的就是這個原本不起眼的江南水鄉小鎮,迎來了天南地北海內外不少的游人,借此各種古香古色與現代化相融合的娛樂餐飲行業也在這里蓬勃發展。

  其中“玫瑰之約西餐廳”也正是其中的一員。
  玫瑰之約西餐廳位于吳慈河河畔,上下兩層的小樓臨河而立,坐在原木與蔓藤點綴的餐廳內,感受著原生態的服務環境,不由得讓身臨其境的客人感到心情舒暢,心曠神怡。

  餐廳既然名為玫瑰之約,就說明這是一家以“情侶”為主題地西餐廳。原生態的裝修喻示著男女情侶彼此之間的案情要回歸原始,回歸于真情。因此此地頗受熱戀中的青年男女追捧。

  每天光情侶過生日,求婚,示愛的蛋糕,就不知道預定出去多少。

  當然有接受。就有拒絕,被拒絕也是這間餐廳不可或缺地一個永恆的主旋律。

  今天,同樣也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神情緊張的期待著自己的求婚會不會得到女友的認可和接受。

  年輕人叫于浩,本身是吳慈鎮政府的一名公務員。二十八歲,有一個正在熱戀中地女友麗麗。今天就是他向女友麗麗求婚地關鍵時刻,為此他特意找了一幫子朋友打掩護,趁著女友和朋友們還沒有到齊的時候。于浩便偷偷的溜到了餐廳廚房門口。並叫住了一名餐廳經理。

  “經理,今天我要向我的女朋友求婚,所以想請你們餐廳幫一個小忙。”于浩臉上那羞澀的表情看在經理眼中卻是極為熟悉,立刻心領神會,點頭笑道︰“這位先生你想向你的女友表達愛意,這點我們餐廳可以盡全力幫忙,所以請你不要有所顧慮。”

  于浩聞言一喜,立刻高興的掏出一枚白金鑽戒遞了過去,然後低聲和餐廳經理交代著什麼。

  時間不長。女友麗麗和朋友們也就全到齊了。吃飯的過程中自然不必細說,歡聲笑語場面異常的和諧。眼瞅著一道一道地菜肴端上撤下,到了最後上甜點的時候。于浩立刻精神緊張了起來。

  很快餐廳的服務人員就把準備好地各式甜品端上,其中于浩特別關照女友的“極品奶昔”自然成了他最關注的目標。

  于浩激動的對女友麗麗說︰“我知道你喜歡奶昔,所以特意點給你的。”

  麗麗這時說實在的心中並不像她表面上那麼開心,因為以她想來,玫瑰之約這種情侶餐廳並不應該和一群朋友一起來,而是應該和男朋友單獨來的,雖然隱約之間覺得男朋友選擇這里會有什麼行動或者是表示,可是眼見飯局都要結束了依然不見行動。心里面不免就有些失落的感覺。

  不過此刻听到于浩說特意為自己點地奶昔。女孩子也不由得高興起來。可是她拿起那杯“極品奶昔”剛想喝地時候,于浩卻急忙阻止。隨之掏出一個數碼攝像機,說道︰“別急啊!我要把這歷史性的時刻拍下來!”

  一旁地朋友們噓聲一片,立刻大聲鼓噪起來︰“瞧人家這一對,纏綿的都快成連體嬰兒了,平時那麼親密還不夠啊!現在還要讓大家陪著你們一起肉麻?”

  雖然朋友們的噓聲讓麗麗感到一絲羞怯,但是很顯然得意的心情卻是充溢于胸,當即大聲說道︰“羨慕吧你們!”然後對著于浩說道︰“拍,最好是把他們這些人羨慕的丑態一起拍下來。”

  于浩數碼攝像機準備完畢,示意麗麗可以開始。一時之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滿腦子想的都是麗麗在喝道奶昔中的求婚戒指後,會是什麼反應。于是眼楮一眨不眨的盯住攝像機的屏幕。 下一刻,麗麗端起奶昔,在眾人的目光下,對著攝像機,很豪邁的一飲而盡!

  然後意猶未盡的說︰“再來一杯!”說完,麗麗赫然發現對面的男朋友長大了嘴巴,呆若木雞的看著她,傻了!

  “于浩,你怎麼了?”麗麗吃驚的問道。

  好半天,于浩才從嗓子眼里吐出幾個字來︰“戒……戒指……”

  上午白文靜從表姐家出來,特意去了一趟昨天晚上的那間酒吧把自己停在那里的東風標致取了回來,然後這才開車回醫院上班。

  為此白文靜上班的時間比以往又遲了將近半個小時,因為好死不死的取車出市區的路上他很倒霉的剛好踫上上班高峰期的交通堵塞,好不容易過了難關,接下來又是一路的紅燈,堵的他心里發悶。

  所以等他到醫院的時候,迎接他的只有周英蘭那雙幸災樂禍的表情︰“遲到十分鐘扣10快。半小時,對不起白醫生,你這個月地獎金怕是保不住了。”

  于是乎,這一上午白文靜走到哪里都能夠感覺到周英蘭那雙如有實質的目光,不過也難得被人家抓一次。白文靜也就認了。

  按照當初院長對白文靜的提拔關照,每個星期白文靜都會輪換科室,進行轉科學習。所以今天他上午在婦科出診,下午就轉到了急救室。因為不熟悉情況,所以簡單的吃過午飯,就直接過去了。

  急救室與專家門診相比,專業性也許不強。所需要的業務知識和專業技能也要面面俱到。可以不精,但卻不能夠不懂。不懂裝懂在醫學這個特殊地學科中是大忌,關系到人的生死性命,不可等閑視之。這一點可以比照紅十字醫院的那個呂明博,此人在急救室就是一顆白菜,對治病救人而言,毫無用處。

  所以白文靜放松心態之後卻不敢放松警惕。哪怕接下來的時間他所要應付的都是諸如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小災。當然,患有此類疾病的患者估計也不會往這個科室里進。

  急救室在吳慈醫院一樓樓下左側,緊挨著醫院地大門。對面就是藥房和掛號室。旁邊就是注射室和放射科,可以說就位置安排上,算是緊扣“急救”二字。

  此時正是中午吃飯時間。急救室內除了兩三名回來早地護士,其他人都不在。白文靜剛來急救室的時候,房間內的幾名小護士正在相互咬耳朵聊著一些娛樂新聞和緋聞八卦,在門口還有一段距離,就能听到小護士們的嬌笑聲。

  不得不說吳慈醫院的護士隊伍整體質量很高,一個兩個的小姑娘都是水靈靈的,江南水鄉人家的女兒都普遍長得嬌笑可人,小家碧玉似的柔情搭配著白色地護士服。很容易就可以分散掉某些男病人的注意力。好處是轉移傷痛程度,壞處是影響工作效率。

  現在小護士們不聊娛樂人物了。自從白文靜出現在急救室後,幾個剛二十左右的小女生就圍在白文靜身邊,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爭著搶著要听白文靜這個當事人講他曾經的輝煌往事。

  到了此刻白文靜才忽然發現小謝她們平時是多麼的“安靜。”

  也就是在中午飯口這個空擋,120急救中心忽然打來電話,讓吳慈醫院急救室準備一切,說是有一名女性病人在喝奶昔的時候,一口喝下了一枚鑽石戒指……

  正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喝奶昔能把戒指喝到肚子里的白文靜到是頭一次听說,以前看書的時候他倒是真的古人有“吞金自盡”的,卻不想還有人這麼想不開,竟然吞鑽石戒指。

  只不過一枚戒指而已,用不著大動干戈動用120吧?

  白文靜腦海中想︰“天啊,那得多大一枚鑽石戒指啊!”

  距離120急救中心電話十分鐘,急救室內于浩急不可待地追問道︰“醫生,我女朋友怎麼樣?”

  白文靜看著眼前這個臉色煞白,雙手捂著肚子地女生,哭笑不得的對護士說︰“沒什麼大事,不會死人。”

  此刻麗麗聲音都帶著哭腔了,指著X光片上胸腔部位那照射清楚地圓形環影,害怕的問道︰“醫生,那真有戒指啊!不用動手術或者是洗胃把戒指拿出來嗎?”話音一落,旁邊的男友于浩立刻歉意的說︰“對不起麗麗,是我不好……”

  麗麗聞言卻是氣呼呼的看了他一眼,馬上就把目光轉向白文靜。而白文靜見此,卻不得不替那個一臉苦色的男朋友感到不幸。求婚能求到醫院里,他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不要擔心,雖然你把戒指吞下去了,但是就目前X光片觀察,這枚戒指並不會對你的身體或者是生命有太大的妨礙,至于手術和洗胃,都不必。其實你們也都是大驚小怪了,這樣的情況並不影響你的生活。不過要說到戒指取出來……”說到這里白文靜停頓了一下,笑著對那女生說︰“你只要注意這兩天的排便情況,記得不要把這枚鑽戒一起沖進下水道,就沒有其他的問題了。”

  白文靜如此回答顯然很出乎房間內眾人的意料之外。麗麗見白文靜如此肯定,半信半疑間,也感覺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而于浩就有些頭痛了,因為他的婚還沒有求完呢!
g3088657 發表於 2009-5-29 20:55
第一百章總經理的男人

  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

  “虛驚一場”之後,眼瞅著一段姻緣也因為男生的一次倒霉的失誤而面臨終結,不管是白文靜還是在場的眾人,都為于浩這個男生感到冤枉。

  原本浪漫溫馨的求婚計劃眼看就要泡湯,白文靜靈機一動,趁著麗麗還沒有恢復過來,忽然拉過于浩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于浩最開始是沮喪、懊悔,當听完白文靜的話後,原本無神的眼楮里立刻迸發出一絲興奮的光芒,但是稍後光芒黯淡下來,卻是由有幾分懷疑。

  白文靜見此很不等踢他一腳,低聲喝道︰“成敗在此一舉,難不成你就打算就此放棄不成?”

  于浩聞言把牙關一咬,心說自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于是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拿起X光片指著上面的戒指陰影,對著麗麗就跪了下來,並說出了那句練習了很久的那句話︰“你願意嫁給我嗎?”

  一時之間急救室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任憑誰都沒有想到于浩會在這個時候向麗麗求婚,而且還是在麗麗隨時都有可能翻臉的情況下。

  麗麗此時此刻也是驚訝異常,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于浩,心中卻是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白文靜此刻卻好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慢慢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共著。執子之手,與子同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這句話出口,房間內陷入了一陣沉寂,麗麗地心神一陣搖曳,目光在那張X光片,和于浩的臉上來回看著。

  于浩臉色漲得通紅。鼓足了勇氣,再次問道︰“麗麗,你願意嫁給我嗎?”問完,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眼見于浩以為完敗的瞬間,麗麗忽然羞澀的點頭,說道︰“願意……”

  安靜。用小學生地形容詞那就是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于浩與他的朋友們迸發出興奮的歡呼聲。

  一場以大團圓結局結束的風波過去。白文靜在急救室的工作也由此開始。

  不過很顯然,“開門紅”地結果就是引來地急救室其他同事的嚴重不滿。

  下午上班之後,听說了白文靜初來乍到光輝事跡的幾名同事在虛情假意的和白文靜打過招呼之後,就以自己的小圈子開始在背地里討論這位醫院紅人的種種是非。並且陰陽怪氣的和白文靜笑道說︰“白醫生就是不同凡響,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驚鴻一片!”

  急救室日常配備一共有三名醫生,其中不定期也有其他科室的醫生輪換過來,正所謂鐵打的營盤流水地兵,所以這急救室也不如一般科室人際關系那麼穩定。

  現如今白文靜的這三位同事是兩男一女。

  中等身高,身材消瘦的這位男醫生姓陳。單名一個偉字,在來急救室之前在普外科工作。白文靜以前沒有見過他,說起來工作了兩年不認識同單位地同事。也只能怪他自己以前不善交際。不過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哪里得罪過他,陳偉每次皮笑肉不笑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感覺眼神里有一種莫名的仇視。

  這種感覺讓白文靜百思不得其解,要說是今天中午的事情自己一不小心又鬧出個大動靜,那未免有些太過牽強。可是不管他怎麼想,也想不出陳偉討厭他的理由,每句話都是話里帶刺,陰陽怪氣的叫人好不自在。

  另外一個男同事白文靜到是見過幾次。而且當初是和白文靜一批進的吳慈醫院。只不過白文靜進的是婦產科,他進地是內科。

  這人叫孫敬修。比白文靜大一歲,是個很富態地男士,畢業于杭州本地某所醫科大學,但是了解和接觸的也不多,只能說是見面點個頭地交情。現在在一起工作,相比之下,卻比其他人容易說得上話。

  只是很明顯,也許是因為孫敬修與陳偉的關系比較近,自己又是個“生人”,孫敬修也僅是打個哈哈就躲在一旁,看樣子是打算配合陳偉給他孤立起來了。

  至于急救室唯一的一名女醫生,名字卻是很好听,叫做秦瓔珞。人也長得漂亮,明眸善睞,長發飄飄,一米七四的高挑身材,說是平面雜志模特也不為過。可是令人吃驚的是,她的職業偏偏是一名骨外科醫生,而且這個名字對白文靜而言卻早已經聞名久已,因為她正是吳慈醫院“四大美女”中的一個,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了。

  吳慈醫院別看規模不大,等級不高。但是不得不承認,這里臥虎藏龍,潛伏著好大一群國色天香級別的美女,就傳說中的吳慈“四大美女”來說,白文靜接觸最早的兩位,一個盧佳馨,一個王雨涵,絕對的深有感觸,不愧為“美女”的評價。也因此對于另外兩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美女,白文靜說是不敢情趣那是假的,現如今竟然在急救室遇到一個,卻真有點驀然回首的感覺。

  對于秦瓔珞這個年紀和白文靜相仿的女生,醫院中對她的傳聞也不少,其中最詭異的一個橋段,則是說的是秦瓔珞大學時代的事情。 秦瓔珞大學的時候就專攻外科醫學,特別是對骨外科興趣頗深,每日每夜的研究人體的骨骼結構,學習國內外關于骨外科的手術案例。所以在大學時,她不但因為相貌出眾而被醫學院的老師和同學們喜歡,在學業上依舊是出類拔萃。不讓須眉半分。一舉打破了社會上對美女“胸大無腦”地評價。

  可以說,這個秦瓔珞就是一個性情古怪孤傲,一門心思在學業上的“怪人”。

  記得那是一個夜深人靜的夏夜,醫學院的人體解剖室是在一間地下室內,偌大的福爾馬林池子中泡著幾具赤條條地尸體標本。有男有女,形容恐懼。可就是如此,秦瓔珞卻是能神色如常的站在解剖室中央的解剖台上對著尸體解剖,把人體骨骼上附屬的肌肉組織按照分布結構一塊一塊的剝落,然後“分門別類”的放好,然後親手把一副完整的人體骨骼“收拾”出來,準備制作成標本。

  很難想象這會是一個什麼畫面。恐怕就是當年在十字坡上賣人肉包子地孫二娘也無法與這位大小姐相提並論。就更不用說同一所醫學院中。其他所謂地“高材生”了,有人就說,當時不管是誰要是路過解剖室見此情形,第一個反應,怕就是暈過去。

  可是故事到此也只是剛開始,制作一個人體骨骼標本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當時間向後推移,學校寢室也快封樓門的時候,秦瓔珞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手術室。但是這位膽大的小姐卻做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她把解剖室內的一個人類的骷髏頭骨拎回了寢室。 至于為什麼拿這麼一個東西回寢室,原因眾說紛紜。

  只不過大家知道的是,第二天早上同寢室地室友們張開眼楮醒過來。突然看到秦瓔珞抱著一個人腦袋呼呼大睡的剎那,一屋子女生用比防空警報都刺耳的叫聲瞬間驚醒了整個校園。

  從那以後,秦瓔珞就有了一個響亮地綽號︰變態女屠。

  而她室友們,當場暈過去三個,嚇跑了兩個,剩下的兩位則是當場小便失禁,事後,八人寢室就全歸秦瓔珞一個人住了。至于其他人。那是打死也不願意和這位大姐一個寢室。也因此,原本一個活生生的大美女。大學四年竟然沒有一個男生敢追她,到是一大奇跡。

  想到這個插曲,白文靜卻是對這個臉上總掛著微笑,相貌身材都出眾的女醫生發自內心的好奇起來。

  只是秦瓔珞顯然也不善言辭,交談了幾句也沒有什麼回應,興致寥寥的白文靜也只好作罷。

  相比之下,白文靜忽然覺得冰山美女盧佳馨最起碼還是一個女人,而這位秦瓔珞醫生卻是十足的非人類。

  一下午的時間,白文靜也算是和三名同事認識了,其他地小護士不必細說,都成了白文靜地粉絲,由此也算是避免了白文靜完全被孤立的尷尬局面。

  不過急救室要忙地時候忙的要死,要閑起來的時候也閑的讓人難受,這一最顯著的特點卻是給了白文靜粗淺的體會。可以說,除了中午那個吞戒指的,整個下午急救室都顯得冷冷清清,竟然一個病人都沒有。

  似乎是看出來白文靜百無聊賴的心情,急救室內一直沉默不語的秦瓔珞便開口說道︰“這里平時就這個樣子,不過忙起來也是真忙,白醫生可能不太習慣,時間長的就好了。 白文靜聞言先是一怔,緊接著明白秦瓔珞是和自己講話,不由得立刻來了精神。可是沒等他開口,那邊秦瓔珞再次安靜了下來,低頭看她的病例資料去了。

  對此白文靜也只能報以苦笑,再看其他的兩個同事,坐在一側低聲的嘀咕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麼。至于小護士們卻早不見人影了,天知道是跑哪里聊天去了。就這樣,在急救室的第一個下午,白文靜便是在研究中醫古籍中度過的。

  下班之後,白文靜開車回市區,他今天白天和夏小青打電話聯系,約定下班後陪她一起去菜市場買菜,晚上在夏小青家做晚飯。

  說起來現在白文靜見夏小青心里面多少有些心虛,這就叫做心頭有鬼。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和盧佳馨捅破了那層窗戶紙,背著夏小青上床的事情。

  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這是不少男人心里面地終極夢想。但是僅是夢想而已。娥女,舉案齊眉的事情也只有古時候有,現代這個講究男女平等的時代,女人能頂大半個天,你想玩二女共事一夫。就怕有心無力。

  暫時壓下心頭的復雜思緒,白文靜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到了夏小青公司樓下。

  不是上一次藥材批發市場的那件古色古香地藥鋪,這一次是在市中心繁華地段的一間幾十層高的現代化大廈樓下。

  “青青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坐電梯直接上二十五層,電梯門一打開,這個帶有夏小青名字字樣的公司名字赫然出現在白文靜眼前。

  夏小青的貿易公司規模就表面看來規模不小,整一層的寫字間都是公司的辦公場所,這還不包括白文靜不知道地其他幾層。走進公司前廳正門。正對面就是接待台。當即就有迎賓小姐面帶微笑客氣地和白文靜說道︰“先生您好,歡迎光顧青青國際貿易有限公司。請問您是辦事,還是找人?”

  白文靜左右打量了一下,笑道︰“找人。”

  迎賓小姐的服裝很是漂亮得體,模樣也周正,笑容可人,白文靜在看她,同樣的人家迎賓小姐也在打量白文靜。特別是見白文靜儀表不俗心里更是大大加分,笑容也越發的真誠︰“請問先生您找哪位?”

  白文靜回答︰“找你們公司的老板。夏小青。”

  很顯然白文靜的話讓迎賓小姐感到有些吃驚,特別是白文靜竟然直呼自己老板的名字,更是感到驚訝。于是又問︰“您好,請問您是否和我們總經理有預約?”

  “沒有。”白文靜搖頭道︰“你只要和你們總經理說有一個叫白文靜的來了,就可以了。”說著微微一笑,道︰“說不定你們夏經理親自出來迎接也說不定哦。”

  似乎是覺得白文靜在開玩笑,但是夏小青身邊從來就不缺少追求者,政商名流富家大少比比皆是,迎賓小姐原本對白文靜印象不錯,但是瞬間就把他和那些人劃在一起。心中鄙視之︰“又是一個不撞南牆不死心的!”可是等她接通了內部電話。說了外面有位叫白文靜地先生找總經理後,電話內的回答立刻讓這位漂亮的迎賓小姐臉色變地古怪起來。

  等放下電話之後。迎賓小姐立刻訕笑著和白文靜說︰“白先生請稍等,我們總經理馬上就出來見你……”

  白文靜難得有心思開玩笑,便對迎賓小姐笑道︰“看吧,我就說了你們總經理一定會出來的。”

  話音未落,就听到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一旁笑道說︰“我要是不出來,是不是你就收不了場了?不過我現在親自出來迎接白先生了,白先生如果還有什麼要求就盡管提,只要我能滿足的就一定做到。”

  “總經理!”迎賓小姐見到來人,立刻打起精神神情拘謹起來,肅然而立。

  白文靜連忙轉頭去看,來人講話的赫然就是一身白色正裝的夏小青。只見夏小青對手下職員擺擺手,便看向白文靜笑道︰“你今天可是遲到了啊!”

  白文靜心里面暗自佩服夏小青公司管理制度的嚴謹完善,也對夏小青此刻的表現大為心折,于是說道︰“來地路上塞車,晚了一些。不過我看你公司似乎還沒有下班吧,難道員工不下班,你這個總經理還可以早退不成?”

  夏小青給了白文靜一記媚眼,然後在手下驚訝地目光下,拉起白文靜的手走進公司,邊走邊說︰“這就是現代管理機制地好處,我這個老板只管規劃決策,具體的工作有手下的專業人員處理。再說了,地球缺了誰都照樣轉,我提前走一會也不會影響公司正常運作。”說著,夏小青竟然顯現出幾分小女人才有的風情,嬌聲說道︰“再說了,就這家公司里,誰還敢把我給炒了?”

  白文靜笑著捏了夏小青的鼻子一下,揶揄道︰“就後面這句話是真的。”

  兩個人親昵的模樣一起走進公司,卻不見一走一過公司寫字間內見此情景的員工頓時大腦當機,集體失聲,甚至認為自己眼前出現了幻覺。

  “天啊!總經理身邊兩米之內竟然出現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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