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王牌醫生 作者:雲的留痕 ( 已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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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3088657 2009-5-27 18:17: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8 274193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6
第二百零一章到達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如果問女人們,她們最喜歡的一首情詩是哪首,這首“上邪”無疑會入選其中,名列三甲之內。而夏小青同樣的喜歡,但是這首詩听在耳中,印在心里,卻是另有一番滋味。

  風停雨歇,夏雷不比冬雷聲,庵堂之內篝火也耗盡熄滅,只留下殘余的火星還散發著微微的熱量。白文靜替夏小青把衣褲穿上,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好像身前的美人下一刻會消失在他面前一樣。

  夏小青眉目含春,但是臉上卻帶著幾分惆悵。

  似乎是覺得剛才的話語使得氣氛有些凝重,白文靜就故意輕浮說道︰“最近是不是該減肥了,剛才動那麼幾下子,差點沒把我的腰給閃了。”

  夏小青听到白文靜調侃,嬌嗔的橫了他一眼,然後在心愛人面前輕搖腰肢,頓時把她那柔美合度的完美曲線展露無疑,仰臉質問道︰“你看我哪里胖了?我覺得是你體力不濟才是真的。”

  這話說的就有點太打擊人了,白文靜立刻裝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伸出一雙魔爪,一手抓向夏小青的高聳的酥胸,另一只手則抄後摸上那渾圓結實的翹臀,大聲反擊道︰“敢說我不行,你太小看我了,來,咱們再大戰八百回合。”

  夏小青一邊躲避著白文靜的魔爪,一邊咯咯笑個不停,隨即說道︰“壞人,別鬧了!”然後見白文靜不依不撓的又要在自己身上作怪。夏小青這才告饒說︰“外面雨都停了,咱們還是趕緊回營地吧,要不然一會周游他們等急了搞不好回出來找咱們……”

  白文靜听到這話才算是放過了夏小青,不過他卻是不免奇怪道︰“這麼長時間他們也不說給咱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平安?”

  夏小青拿嫩蔥似的細長手指在白文靜胸口點了一下,嬌媚的說道︰“你不一樣也沒有想起來他們嘛!”

  白文靜聞言嘿嘿一笑說了聲︰“彼此彼此。”

  收拾整理完畢身上的衣物,白文靜和夏小青這才用沙土把篝火徹底壓滅,等到確定不會留下火源,這才放心的走出了這座殘破不堪地庵堂。

  一出正殿大門,白文靜和夏小青就感覺空氣一陣清晰,涼爽的濕氣掩蓋了夏日酷暑帶來的燥熱。而庵堂外的地面一片泥濘,到處都是小水窪。兩個人也不免心生童趣,手牽手嘻嘻哈哈的跳過一個又一個水窪,不過偶爾因為腳下路滑身體站立不穩,左右搖擺地前行,不時發出幾聲驚呼和笑語,到是又恢復了那份輕松和歡樂。慢慢的兩個人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密林之中。少頃,這座古老破敗的庵堂最後又恢復了往日里的寂靜。

  “阿彌陀佛!”一聲渾厚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打破了林中庵堂內的安靜。隨著這一聲佛號,就見不知何時庵堂正門中間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穿著月白色僧袍,光著大圓頭,腳踏阿迪達斯,耳帶藍牙耳機,手持一台白色PSP。背背黑藍相間耐克背包的----和尚。

  這個穿戴打扮詭異,站在時代尖端地非主流和尚,雖然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但是這一身行頭套在他身上,卻是說不出的自然和諧超然灑脫。

  特別是他年紀看似二十出頭,皮膚白皙,唇紅齒白,眉目清秀,只看這一副好皮囊。就算進娛樂圈發展那也絕對是趕超時下的當紅小生。

  做和尚?實在是有些浪費了。

  這個細皮嫩肉的小和尚也不知道站在庵堂里多久了,嘴角微微上揚,深邃的目光,望著白文靜和夏小青離去的方向似笑非笑。過了好久,小和尚才慢慢的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地庵堂,歪著頭想了想,好似在做什麼決定一樣,最後只見他揚起了手上的PSP,對著庵堂一揮手。口中發出猶如雷鳴般低沉的喝聲︰“赦!”

  聲音未落。那原本古老仿若寫滿了歷史的庵堂忽然好像是電影螢幕中的特效畫面一樣開始免得模糊扭曲起來,整個空間都開始浮動。只是呼吸間的功夫,那原本坐落在眼前的庵堂隨著那一聲暮鳴晨鐘般地聲音消失,瞬間蕩然無存,就好像它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而在原地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不起眼長滿雜草猶如墳丘似的亂石堆……

  小和尚見此離奇的景象,臉上不帶半點驚奇之色,就好像是早有預料一樣,隨即就見他把手上的PSP小心翼翼的揣在僧袍之內,然後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微笑說道︰“難得下山行走一次,卻不想遇見這麼有趣的事情……”小光頭歪了歪,一副很認真的模樣,嘀咕道︰“貧僧究竟該不該管管這樁閑事兒呢?”

  想了好半天,這小和尚忽然“啪”的拍了光頭一下,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然後邁開大步就向剛才白文靜和夏小青離去地方向追了上去。

  回到營地都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面對著周游一幫人古怪的眼神,白文靜也只能無奈的苦笑解釋說︰“迷路,純屬迷路啊!”

  周游和李石楠一臉的不相信啊!特別是李石楠,還忍不住嘟囔道︰“整個青山湖巴掌大點的地方也能迷路,糊弄鬼呢。”

  張寧忍著笑,拉了啦李石楠,暗示道︰“人家小倆口恩恩愛愛的忘記看路也是正常,迷路又有什麼奇怪的,說不定是人家願意迷路呢。”

  周游拍著大腿笑道︰“沒錯,我看就是故意的!”

  廖小梅一雙大眼楮管觀察的最仔細,立刻指著這兩個人問道︰“衣服怎麼還是干地啊!”

  略微有些尷尬地白文靜看了一眼同樣臉上發燒的夏小青,只能無奈地繼續解釋︰“路上踫上一個破廟,在里面用火烤干了。哎,還想問什麼一起問吧。”

  桑月娟咯咯笑道︰“瞧他那個模樣,就好像是烈士似的。”

  白文靜听到他們幾個揶揄的話翻了翻白眼也不多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虛偽。白文靜可不想做一個虛偽的人。不過他倒是好奇周游和張寧這一對,怎麼身上也是一點都沒有被大雨淋到的痕跡呢?

  結果白文靜一問,原本還一副嘲笑語氣地兩人馬上就安靜了下來,開始裝傻。

  李石楠毫無義氣的當場揭穿道︰“一自由活動這兩位就鑽車里去了,被雨臨到那才叫奇了大怪呢。”

  這一下換到白文靜和夏小青笑了。周游也沒臉沒皮的跟著呵呵傻笑,不過張寧女孩子臉皮薄,卻是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來一樣。

  不過這一群人也就是周游、張寧還有留守營地的于海洋的命比較好。在車里和帳篷里躲過了一場大雨。最慘的是游湖地那三位小姐,躲都沒地方躲去,因為湖面風浪大,還好懸翻船掉進水里。\

  如此一來,大家相互取笑了一陣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再留下去也說不準還會不會有雨,這才意猶未盡的開車返回市區。

  第二天早上八點。白文靜趕到醫院和周游、李石楠等人匯合,上了醫院為他們準備的大巴,終于踏上了他們這一次的送醫療下鄉的旅程。

  一路之上,作為領隊,于海洋可以說是竭盡所能的想辦法來調節車廂內的氣氛,又是動員都是唱歌互動地,總之從上車開始就看他一個人在車前面上串下跳了。好在長路漫漫大家坐久了也比較乏累。到是對于海洋的舉動也不排斥。

  不過剛開始還好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上了高速後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包括于海洋在內,就再也沒有誰有精神頭說說笑笑,全都蔫了下來,閉目養神假寐休息。

  從杭州市區出發,一路行駛了差不多四個多小時,就在白文靜昏昏沉沉都快睡著的時候。大巴才緩緩的減速,同時路況也跟著逐漸顛簸了起來。

  剛開始大家還不覺得如何,等到幾個大震動把迷糊的眾人都險些從位置上顛起來之後,大家這才反應過來,知道是快到目的地了。

  周游揉了揉發干地眼楮向車窗外張望,就見兩側飛快向後掠過的建築物還有視野內的環境都顯得陳舊和落後,不過從整體上還能判斷出這里是一座城鎮。打量了一番外面的景物,周游就打了一個哈欠,轉頭對同樣在向外看的白文靜說道︰“除了小點破點。感覺上也沒有落後到需要醫療隊支援的地步啊!”

  坐在過道對面的李石楠這個時候也感覺有些奇怪。不過嘴上卻說︰“咱們浙省怎麼說也是沿海城市中發展的比較早的省份,瘦死地駱駝比馬大。再窮還能窮到哪里去?總不會和非洲一樣的荒蕪吧。”

  白文靜到是不在乎去哪里,只是計算了一下時間,他心說這車是不是都開出浙省了。可是顛簸的路程並沒有像眾人想的那樣結束,這座破舊的小城只不過是一個中轉站而已,司機停下車和眾人說道︰“往後的路車差不多還有兩三個小時,等到目的地都已經是下午了,中午的時間大家在這里對付吃一頓午飯,休息一會還要繼續趕路……”

  听到這話,原本對旅程抱有一定期待的眾人不由得哀聲一片,大家這才知道,什麼叫做旅途艱辛。感情這路途才走了一半而已。

  于海洋作為領隊也是大吃一驚,走到司機近前疑惑地問道︰這里還不是目地地?那再往前走?”想必于海洋現在也有點驚訝這個路途太長了。

  司機師傅看到大家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便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香煙出來,給自己點上一根,美美地吸了一口,這才笑道說︰“這才哪到哪啊!不過這麼和你們說吧,這里會是我們接下來路程中最後一座大城市了!”

  一听這話,大家不由得看了看這座破敗陳舊的小鎮。心里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白文靜這才問出他一直想問的問題︰“咱們的最後目的地是哪里啊?”

  話一出口,白文靜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偷眼向四周觀瞧,就看到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他。

  白文靜訕笑道︰“我沒說什麼不對的話吧?

  周游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問道︰“你不會是一直都不知道咱們要去哪里義診吧?”

  白文靜很無辜的點點頭。干笑道︰“以為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所以一直沒問,醫院里開動員會的時候,呵呵,溜號了……”這話說地很尷尬,但是他當時的確是沒有把目的地當回事,前段時間忙的腳打後腦勺,哪里還想的起來問這個。

  周游聞言一翻白眼。崩潰道︰“我可真服了你了。”然後和白文靜交代道︰“你給我記好了,咱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叫做白雲鎮,位于杭州西南多少公里來著?反正很遠……面積是1200多平方千米,總人口18萬人,人均年收入……很低,好像不到咱們一個月的工資。不過鎮子里地事情和我們無關,我們還要向前走。應該是進山,大概是什麼鄉或者是什麼村……”

  李石楠一旁氣的踢了他一腳道︰“你還有臉說人家白醫生呢,你這記得也不行啊!”

  周游不服氣道︰“就這都比他強了,再說了,我們是醫生又不是國家統計局的,記那麼清楚干什麼。”

  “進山?”白文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概的記了一下粗略的信息。然後忽然反應過來說道︰“山區啊!這個我知道!”

  李石楠笑道︰“山里面寒風大,蚊蟲多,我可是帶了不少衣服和防蟲藥水,你要是沒有準備,我借給你。”

  白文靜說了一聲感謝,然後笑道說︰“來之前我女朋友都給我準備好了。”

  李石楠聞言小嘴一撅,嬌嗔道︰“夏小姐?看把你給美的,不過真沒看出來,夏小姐那樣地氣質美女。竟然這麼細

  周游掏出他的數碼相機,羨慕的說道︰“我女朋友就想不起來這些,出門的時候她只記得只有這樣的地方風景才是最原始最秀麗的,所以這次非得讓我帶著這東西來,拍好照片給她帶回去。”說完,周游又叮囑白文靜道︰“名字你要記住了啊,千萬別到了地方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不然可真的是給咱們醫院丟人了。”

  白文靜失笑道︰“記住了,不就是一個名字嘛。再說了。我只要負責好病人就好,其他地和我無關。”

  周游想了想說︰“你能這麼想也行。”

  白文靜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又說︰“相信進山里面半個月,再出來這里都算是大城市了吧?我們要去的那個地方叫白,白什麼來著?”

  周游︰“……”

  盡管很無奈,但是飯還是要吃的。

  因為事先紅十字醫院早有安排,大家的午飯就安排在一家名為“孫記家常菜”的小飯店里,據說這家飯店的老板和醫院里的某個小領導是遠房親戚,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簡單的吃了一頓味道不錯地家常午飯,休息過的眾人再次上車踏上旅程。

  而接下來的路程也正如司機說的那樣,完全就沒有一段好路可走,車子幾乎都是在顛簸中度過的,有幾個醫生和護士,更是因為這樣開始有了暈車反應。要不是大家都是醫生,隨身帶的藥品也多,說不定還真就被折騰死過去了。

  但是如此一來,想要在車上休息的也無法閉眼,看著車窗外越來越荒涼的景物,大家心里也開始忐忑自己最後要去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地地方。腦子里就開始不自覺地構建起一個貧困落後的畫面。

  就在大家被折騰地快要受不了的時候,前面的司機師傅忽然大聲的喊道︰“都再堅持一下啊!還有幾分鐘的路程就到達目的地了!”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6
第二百零二章開始

  白雲鎮名為鎮,實際上轄屬著十里八鄉卻是縣級行政單位。鎮子位于杭州市西南的百十公里之外的群山之中,因為地理位置偏高,鎮子建在山丘之上,所以得名為“白雲鎮”。

  早在八九十年代白雲鎮就是國家歷年都要撥發專項貧困資金的窮縣,因為地理位置特殊,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稱。境內澗谷縱橫,山高路遠,群巒起伏,群峰疊翠,千米以上的山峰就有一百多座,平均海拔都在五百余米左右。

  也正是因為如此,交通狀況不便利,與外界的聯系困難,導致了當地的經濟一直發展不上去。即便是想要借助山區豐富的旅游資源,也是有心無力。

  另外這里除了漢族之外,還有數個少數民族的存在,長時間的封閉也形成了這里特有的生活圈子和民俗氛圍。

  白文靜他們所乘坐的大巴是下午三點多到達的白雲鎮,當車子駛進鎮口的時候,遠遠的車里的眾人就听到 里啪啦鞭炮的響聲,還有震天動地的鑼鼓聲音。

  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誰家有什麼喜事呢,等車子靠近了,大家這才看到鎮子口掛著一條條長長的紅色標語,上面寫著︰“熱烈歡迎醫療下鄉工作隊到來!”“白雲鎮人民歡迎你!”一系列的宣傳標語,到是讓車里的眾人恢復了少許的精神。

  大巴停在鎮口,醫療隊的隊長于海洋和副隊長陳家寶率先下了車,開始和鎮里面負責接待的同志做一下溝通。

  白文靜等人趴在車窗又在車里等了一會,外面的鑼鼓聲先是停歇了一會,隨即又驚天動地的響起,緊接著于海洋上車大聲對所有人興奮地說道︰“外面是白雲鎮鎮政府還有衛生局的領導同志在歡迎咱們。大家都趕緊整理一下儀表,按順序下車。”

  大家一見這場面布置很莊重,又有領導迎接,心里面都覺得很有面子。一時之間也忘記了即將要面對的嚴峻工作,也忘記了旅途上的疲勞。都小心謹慎的低頭看了看身上地穿戴,確定沒有問題了,這才一個接一個的下車享受這份難得的優待。

  白文靜和周游他們幾個心情和大家也是差不多,特別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工作,這樣的場面還是頭一回踫到。

  李石楠興奮的小臉漲得通紅,激動的拉著白文靜的胳膊說道︰“以前光見過咱們這樣迎接上面下來檢查工作的領導了,被人家迎接可還是第一次。”

  周游得意地拿出數碼相機,趕緊抓拍了幾張,然後回頭說道︰“回去得給我媳婦瞧瞧。長這麼大還沒露過這麼大的臉。”

  “臭美。”李石楠笑罵了一句,隨即又開始四下里張望眼前的歡迎場面。

  不得不說白雲鎮的鎮領導對醫療工作隊的到來表現的很熱情,因為前面有于海洋出面,所有其他人都閑著沒有事情做,反到是像來旅游的一樣。

  白文靜此刻卻是透過周圍圍觀地人群向周圍打量,不過除了彩旗招展,和鑼鼓齊鳴。能夠看到的實質性的東西卻是不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地方的確不是很富裕,這一點只要看一看附近的建築物就能夠看出來。其中距離白文靜視野內最近的一棟三層高磚石結構的小樓,側面地牆壁上還依稀刻有“1967年”的字樣。

  鎮口的歡迎儀式很熱烈,相關的鎮領導先後發言,然後就是于海洋代表紅十字醫院發言,不得不說今天于海洋可是打出了一把風頭。只不過現場只有幾個閃光燈閃爍了幾下子。也有幾個戴著眼鏡看似記者的人在一旁速記,但是電視台什麼的就不用想了,白文靜根本就沒有看到。

  接下來鎮長和鎮衛生局局長等人就開始和紅十字醫院派來的工作隊成員一個個的親切握手。

  等這一套形象工程辦完了,這邊才得到準信,說是可以走了。大家再次上了大巴,然後跟著鎮政府的車緩緩駛進鎮子。白雲鎮規模不是很大,有一條主街道,兩旁都是商戶住家,街道地面雖然是柏油路面。但是因為年久失修卻是勉強算是平坦。

  車子上,白文靜等人一邊看著車外鎮子里地景物,一邊听著鎮政府派出的工作人員介紹著這座鎮子的歷史和現狀。

  負責給工作隊充當向導的這個人是鎮政府的一個秘書,說起話來帶著一股當地的地方口音,說話的時候喜歡比劃手勢,卻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從他的介紹里,白文靜得知,這個白雲鎮(縣)境屬亞熱帶海洋季風氣候區,年平均氣溫都在17左右。氣候常年溫暖濕潤。雨量充沛。因為山多耕地少,所以難以發展農業。不過這樣地氣候在林、牧、副、漁業生產上卻提供了優越條件,並有旅游觀光地良好氣候環境。

  另外白雲鎮自然資源豐富。林業、水能、非金屬礦和土特產及旅游資源尤為富足。同時礦產資源分布面廣量多,已發現的有錳、銅、金和鉛鋅礦等就有1種之多,其中尤以非金屬礦花崗石、高嶺土、螢石、葉臘石儲量最為豐富。

  除此之外土特產遍布各地,現已規模經營地有柑、桔、梨、柿、香菇、竹筍、蕨菜及干菜系列等。並且白雲鎮還具有光榮的斗爭歷史,歷代名人輩出听到這里,大家就不禁好奇,對這個叫李琳的秘書問道︰“既然你們白雲鎮又是資源豐富,又是能人輩出的,怎麼還是貧困地區啊?”

  這話問的秘書李琳臉上尷尬不已,隨即大家就明白過來,這個政府宣傳是一回事,實際情況又是另外一回事。不可混為一談。

  很快,紅十字醫院一行眾人就到達了他們在白雲鎮的駐地。

  白雲鎮方面給醫療工作隊安排的休息地方是鎮招待所。

  鎮招待所位于小鎮鎮北,主體建築是一個二層的小樓,看樣子這座小樓年代也已經很久遠了。雖然說內部硬件設置很落後,又是兩個人一個房間。但是好在收拾地還比較干淨。房間內的電視和衛生間也都好用,卻是可以住人。

  當天晚上大家就住在這里稍作休息,隨即于海洋從鎮衛生局回來後,就拿到了鎮子里給出的援助路線,並且開始交代一些注意事項。

  為此于海洋還特意的把白文靜叫了過去,和顏悅色的再次重申了一遍他地工作態度,看那模樣卻是生怕白文靜和他作對一樣。對此白文靜除了哭笑不得,卻是也沒有放在心上。

  回到自己房間第一件事情,白文靜就是給表姐和夏小青打電話保平安。電話里關穎只是簡單問了問。就把話題轉移到公益廣告的事情上。

  關穎說道︰“董思琪的那個廣告拍攝的很順利,但是經過策劃小組的研究,我們覺得單獨的一個廣告似乎有些太過單薄。而且你這個是慈善基金的公益廣告,我們建議是拍成一個系列的,你覺得怎麼樣?”

  白文靜有些疑惑,問道︰“系列的?什麼意思,你們打算怎麼拍?”

  關穎說道︰“就是把頭一個關于按照你們慈善基金主要承擔地疾病。分門別類的單獨拍成小廣告,然後李安光在一起。這樣可以加深觀眾的印象,也不會顯得一個單獨的廣告太過單薄。畢竟慈善公益廣告就目前為止,給觀眾的感官印象都不深刻。”

  白文靜想了想笑道說︰“這方面你們是專家,我听你們的,不過廣告制作好制作,但是要在電視台播出。這方面的開銷會不會因為系列廣告地時間長而花費過多的投入成本?”

  關穎電話里大聲保證道︰“別的不敢保證,這個你盡管放心,雖然說系列的廣告時間長花費也大,但是以你表姐多少年在這方面的人際關系積累,壓縮成本方面還是可以做到兼顧的。只是增加預算也是不可避免,我得事先和你打個招呼。畢竟生意歸生意!”

  白文靜哭笑不得的听著表姐和自己講生意,最後就差給她一個全權處理地正式委托書了。

  等到應付完畢表姐之後和夏小青的交談卻是輕松許多。兩人此刻正是感情培養的上升期,話就好像是永遠都說不完一樣,總是能夠找到話題。

  正當白文靜和夏小青談的這爽的時候。那邊和他住在同一間房間的周游也從外面閑轉轉回來了,不過看那一臉不滿的臉色,卻是看得出來,這一趟出去的收獲顯然不是很大。

  周游看到白文靜在打電話,听了幾句就知道他打給誰了。本來他還打算開白文靜幾句玩笑的,可是轉念一想到張寧那邊似乎也應該報道一聲,這才算是放過了白文靜,自己也跟著小心翼翼地拿著手機出去煲電話粥去了。

  這時夏小青就說︰“安妮大概明後天就要離開上海了。這邊的工作我替你接下來,但是卻不敢保證一定能夠做好。不過我這樣專心工作。你這個當老板的是不是該給我一些獎勵啊!”

  白文靜嘿然一笑道︰“一定有獎勵。不過你要等我回去,到時候情債肉償!”

  “呸!”夏小青輕啐了一口。罵了一句“油嘴滑舌。”然後又問了些關于基金會的事情,這才掛斷了電話。

  也是差不多的時間,同樣打完電話的周游又進了房間,然後笑道︰“給你們家的大美女打電話吧?這才多大的一會啊,就忍不住郎情妾意了?”

  白文靜瞪了他一眼道︰“你剛才出去可千萬別告訴我不是給張寧打電話。”

  周游哈哈得意的笑了兩聲,就支開話題抱怨說︰“剛才我出去轉了轉,可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窮鄉僻壤了。你是不知道啊,這小地方什麼都娛樂設施都沒有,除了兩三家雜貨店,我就沒有看見一個正經地店鋪。我現在可算是領教了。什麼叫交通基本靠走通信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治安基本靠狗了。”

  白文靜忍不住想笑,隨手拿起房間里地遙控器,打開電視,說道︰“好了,明知道這里的條件差。還抱怨什麼啊!老實地看一會電視,就洗洗睡吧。”

  正說話地功夫,房間門忽然被人敲響。周游走過去一開門,就見李石楠抱著一大堆小食品猛地沖了進來,然後就听到她大聲叫道︰“不行了,這地方太無聊了,電視除了兩三個頻道基本上什麼都看不了。睡太早也睡不著,你們誰陪陪我,找點事情做啊!”

  周游一拍大腿。大聲笑道︰“又是一個受不了的。老白,我說什麼來著,這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白文靜轉回頭看著一臉沮喪的李石楠,又看看她拋在床上的那一堆小食品,就不覺得好笑道︰“不是說沒有超市嗎?這麼多吃的是哪來地?”

  李石楠一頭倒在白文靜的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當然是我從家里帶來的。我說你也別看電視了。趕緊想想有什麼娛樂項目吧。”

  白文靜眼下只想休息,但是看到李石楠這個樣子,就建議道︰“要不然多叫幾個人,陪你打打撲克?”

  一說打撲克,李石楠就痛快的從床上做起來,精神道︰“好啊,我去叫廖小梅她們。大家一起玩斗地主。”說完了這句還不等她起身呢,那邊廖小梅、桑月娟卻是笑嘻嘻的出現在門口了。

  當天晚上,也就是白文靜眾人到達白雲鎮的第一天夜里,大家就是在斗地主中度過的。李石楠大力建議下,大家聚眾賭博,但是贏家卻不是她,而是滿臉笑嘻嘻的廖小梅,那丫頭大殺四方,贏得其他人叫苦連天。

  白文靜除了最開始玩了幾把。其他地時間都是旁觀。不過當玩到半夜差不多十二點了,這才哈欠連天的停戰各自回房休息。

  當天晚上,大家興許是因為坐了一天的車感到疲勞,也可能是玩撲克玩的進行,除了招待所里蚊子比較多一些,其他的卻是平靜異常,可以說大家都休息的很好。

  不過等到了第二天早上,還不到六點的時候,大家就被通知起床。草草地用過了早飯。就準備今天進山的工作。

  白雲鎮是山區,附近多山。這個是大家來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坐著車進山半個小時後,當听到接下來的路要靠步行,大家這才真正的明白了山區是什麼意思。

  山路曲折崎嶇,大型的機動車輛都進不來,醫療儀器和藥材還有大家自身攜帶的應用物品,卻只能靠人力運輸。

  一路之上年輕的男醫生們卻是都能夠堅持一下,女醫生雖然都是一副難以為繼地模樣,卻都是咬牙挺著。畢竟對待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來之前大家心里也都有些準備,到是也沒有喊苦喊累的。

  當到了白文靜他們今天第一個到達的目的地“鳳凰寨”的時候,卻都已經是日頭正盛的大中午了。和昨天進白雲鎮一樣,鳳凰寨的領導干部和當地居民也是熱情的迎接,準備好飯菜,等著工作隊一行眾人入席吃飯。

  對此大家也只有按部就班地接受人家的安排,等吃過飯,于海洋負責組織工作,這才算是正式的把義診的牌子掛出去,開始了第一天正式的工作。

  興許是因為當地的居民對白文靜一行眾人比較陌生,所以圍觀的比較多,真正看病的卻是很少。

  對此大家也都有心理準備,也沒有期望人家全村子的人都生病。不過村領導地大喇叭卻是喊了一整天,宣傳工作隊地工作,和號召村民免費來做檢查。

  時間一長村領導的號召果然就見效了,先是有一個帶頭地就有第二個,很快的,大家就都有了自己第一個要診治的病人。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6
第二百零三章區別對待

  正所謂是萬事開頭難,抱著一腔熱血千里迢迢的跑過來給鄉親們義診,可是人家村民根本就不領情。

  畢竟沒病沒災的誰也不樂意說自己有病,諱疾忌醫可不是君王的專利,而且普通的村民除了心里的抵觸情緒之外,可是還講究一個“吉利”,沒事兒詛咒自己得病,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

  鳳凰寨的村長姓張,五十多歲的年紀,白襯衫灰褲子,喜歡背手走路,說話的時候方言口音很重,還需要縣里隨行的工作人員做翻譯。不過這位村長對工作隊到是很客氣也很熱情,見義診工作半天也無人問津,這位村長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隨即干笑了兩聲掉頭就進了村里的廣播站,用大喇叭一通的動員,看那架勢現在是把義診當成政治工作抓了。

  時間也不是很長,經過村長的動員,再挨家挨戶的“拉壯丁”,原本還很冷清的義診桌前也逐漸的出現了問診的。不過也多是一些村中的孤寡老人。

  對此白文靜他們倒是也不介意,量血壓、號脈听心跳胸腔呼吸,做一些簡單的詢問,義診工作總還算是有條不紊的開始了。

  只不過村民大多都是一些頭疼腦熱的小病癥,看起來到是沒有什麼挑戰性。

  張村長見此情形臉上掛著笑容,頗有幾分得意。便拉著于海洋地手,笑道說︰“于領導這是要在我們村呆幾天哦?別看我們村子窮鄉僻壤的啥好玩意都沒有,但是一日三餐還是拿的出來的,我看工作隊的同事們也辛苦,晚上留下來住,就怕大城市來的人不習慣啊!”

  于海洋目光打量了一下這個簡陋的小村莊,對于這里的環境一時間也感覺幾分不喜,但是出門在外地。心理也早有準備听到張村長晦澀夾雜著方言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听的也吃力,等明白了,臉上卻笑著回答說︰“不用那麼麻煩,下午我們給貴村的村民做完檢查,還要繼續出發到下一個村子,畢竟我們這一次出來也是時間有限,不能在一個地方過多的停留。不過張村長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說。”

  說著于海洋又問︰“听說上幾次也有工作隊下來,在村子里建立醫療室了?一會帶我們過去一下。順便補充一下藥品和器材。”

  張村長听說工作隊只是在他們村子一下午,隨後就走,臉上不由得就是一陣失望。不過听于海洋說要給村子里補充藥品。到是臉上露出笑容一個勁的點頭答應。

  此刻在村大隊辦公室前的谷場上,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看到真有人上去問診,有那些覺得好奇地就跟著往前湊,膽子大的就跟著看。時間一長,大家對工作隊的恐懼心理消失,也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地,這才有說有笑起來。

  “老人家,您這是頸椎病。風寒濕痹、經絡受阻,我給你開點處方藥,再開一個方子,處方藥要是吃完了,以後就按照我給你開的方子抓藥回來吃。”白文靜大聲的對眼前這個耳朵有點背的老人喊道。

  說完,白文靜就拿起筆在處方上飛快的寫下︰羌活、獨活、蒿本、防風、甘草、川芎、蔓荊子,並寫清楚份量。然後叮囑老人說︰“方子里的藥用水煎服。如兩手感到麻木,說明氣虛,就用我下面寫的益氣湯。一樣也是用水煎服。另外我再教你一套自己按摩的手法,每天沒事多按按,求人不如求己啊!”

  對面坐著的老大爺臉上笑開了花,握著白文靜地手感激的無可無不可,一個勁的說︰“小伙子人心好啊!大爺我回去就按你說的做,不管好使不好使,咱記得你的一片心。”

  白文靜搖頭苦笑,心說這老人家也是久病無良醫,看來是不太相信自己一個年輕人能夠治好病人。不過他也不氣餒。畢竟他開的方子自己還是有幾分把握的。雖然不敢說能夠治好老人的頸椎病,但是緩輕一下癥狀。慢慢調理恢復還是能夠做到的。送走了這位老人,白文靜就起身開始示意排在後面地一位老奶奶坐到前面來。然後笑問道︰“大娘,你身體哪里不舒服啊!”

  此時白文靜已經看了三四個老鄉了,身體表面雖然看似都沒有什麼大毛病,但是因為年紀大營養問題等原因,少不了會有一些諸如高血壓、冠心病、腰肌勞損之類的老年病。這類疾病都是隨著年紀增大,身體機能老化形成的,可以說是難以控制只能以藥物和平時的鍛煉以及飲食機構的調整來恢復。

  不過白文靜也知道當地的醫療水平落後,特別是山區交通不便利,村子里的年輕人都外出打工,只留下老弱病殘在家,卻是形成了看病難治病難的現狀。所以白文靜鑒于這種情況,開處方的時候,都是盡可能地回避一些藥物治療地方式,而是選擇山里面一切可以利用的方式來解決,比如說山里面也有中草藥,或者是簡單地一些疾病預防知識和保健方法。

  如此一來,剛開始大家還不覺得什麼,但是和其他的醫生一比較,大家都是開了一些現在醫院里常見的處方藥,但是這個常見也是只在條件良好的城鎮中,而村子里開這樣的處方,卻是有等于沒有了。

  于是拿到白文靜開據處方的老人回去一比較,就察覺出這個年輕醫生的與眾不同了。而隨之而來的就是排在白文靜這邊的村民越來越多,而他的同事面前的人卻越來越少,甚至剛才已經看過病地村民也加入了其中。

  剛開始還不覺得什麼。但是時間一長,大家就瞧出不對勁來了。

  于海洋一直和村長站在一起,扭頭一看這分部不均勻的隊列,眉頭就是一皺。張村長見此也看過去,一看這個情況,臉上也是不高興起來,于是訕笑道說︰“于領導別見怪,都是鄉下種地的。沒啥見識。”

  說完也不等于海洋反應,這老村長就擼袖子大聲喊道︰“都在前面擠個什麼!沒看見旁邊的醫生同志都閑著呢嗎?分過來幾個人,擠在一起看大戲啊!”

  于海洋此刻也看清楚人最多那排看病的是哪位了,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陣厭煩,心說怎麼不管走到哪里這位都非給別人找點麻煩。不過目光看到其他醫生臉上似乎也有幾分不悅,于海洋到是立刻笑了起來,拉住村長說道︰“張村長不要生氣嘛,這個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沒有組織好。我過去解決一下就可以了。”

  張村長見于海洋如此,雖然覺得自己村子里的村民丟了他的臉,但還是忍住點頭。干笑了兩聲說︰“那就有勞于領導了,呵呵,小地方地人沒有見識,讓領導們見笑了。”

  這位村長張口領導閉口領導的謙卑語氣听在于海洋的心理感覺特別的舒服,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不過當他回到同事們面前的時候,臉色就是一正,肅然問副隊長陳家寶道︰“怎麼回事,村民怎麼都排在白醫生那邊?”

  陳家寶算是工作隊中的老人了,前兩次下鄉工作他都有參加。對農村的工作比較熟悉。不過這位陳家寶對于海洋這個正領隊卻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本來他還以為這一次再下來一次自己能夠混個領隊,以後回醫院評職稱什麼地也好有一個成績,卻不想這一回領隊的工作又沒有輪到自己,心里要說沒有一點芥蒂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一次陳家寶跟下來工作,心里就抱著得過且過地心思,而對于白文靜一個人把所有人大半的工作量攬下,他倒是也不生氣,相反到是樂得輕松自在。

  因此陳家寶听到于海洋的問話。眼皮也不抬一下,敲了敲桌子笑道說︰“這都看不出來嗎?人家白醫生醫術高明,妙手回春,老百姓的眼楮都是雪亮的,看病自然是找醫術最好的看,所以這個情況也正常,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話間,醫院的一名女醫生卻是撅著小嘴和于海洋撒嬌似的說道︰“于醫生,這大熱天地在外面問診也太遭罪了。你看能不能老鄉們商量一下。換個有電扇空調的房間看病啊!”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幾個醫生就忍不住笑。捅了捅她揶揄道︰“你這不是故意找于醫生麻煩嘛,就這地方別說電扇了,好把蒲扇出來你就知足吧。”

  那女醫生自然是知道這里沒有電扇和空調,不過雖然大家都在陰涼的地方坐著,但是三十幾度的酷暑卻是難耐,忍不住發發牢騷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被她這樣一插科打諢,于海洋原本一肚子話卻是沒有辦法說了。心里憋悶的轉頭看了一眼一側一臉笑容對村民態度和善的白文靜,于海洋就感到一陣膩歪,但是要是不做安排也不管不顧,那麼自己這個領隊卻是威信全無了。

  這第一天正式工作就沒有了威信,接下來的十天半月他還如何帶領這只醫療隊。

  想到這里,于海洋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到白文靜近前,客氣道︰“白醫生,能不能耽誤你一點時間說幾句話。”

  白文靜此刻正在給一個大叔號脈,听到于海洋的聲音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微笑示意等一等,待到把這個病人地問題解決了。這才站起身來和身前的老鄉們抱歉一聲,不過此刻他也發現這義診的現場似乎有點不對勁了。

  左右看了看,馬上他也發現了場中的異狀。而就坐在他身邊的周游卻是正對他擠眉弄眼呢。

  白文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大概也明白了于海洋叫他是什麼意思。果不其然,兩個人走動一邊。于海洋就婉轉地把適才的情況講述了一遍,強笑說道︰“我知道白醫生醫術高明,但是治病救人,排憂解難也不是只是白醫生一個人的責任,其他地同事這一次下來也都是學習鍛煉地嘛。”

  白文靜點點頭,到是也沒有爭辯什麼,只不過他現在也奇怪為什麼這些鄉親都跑到自己這邊看病。按道理說,和自己一起下來的這些醫生。要說雖然大多數人都不是很熟悉,但是就一些常見地小病小災的,也應該得心應手才是。可是要為了“平均”而出讓病人,這又未免說不過去,總歸不能辜負了老鄉們對自己地信任。

  想到這里,白文靜也不多說什麼,在于海洋驚奇的目光下,徑直的走到周游背後站住,看著他如何給病人問診看病。

  隨著一名老鄉被簡單的問詢過後。又開了處方,白文靜就又來到李石楠的身後。看病問診的方式大同小異,再看一下其它的同事。想來也都是一套千篇一律傳承下來的看病程式。只是站在背後看過了一會,他就隱約的感覺到問題地所在了。

  可是這時一直耐著性子跟在他身後的于海洋卻是忍不住想要發火了,特別是看到同事們對他這個領隊毫不尊重,白文靜又對他不冷不熱的,心里似乎就有一股無名火被點燃了起來。不過正當他想要大聲地質問白文靜在做什麼的時候,腦海中又立刻浮現出院長陶建坤對他的叮囑,隨即又按耐了下來。

  不過也好在他沒有發脾氣,白文靜自覺發現了問題的弊病就轉過頭對于海洋說道︰“于醫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讓大家暫時休息一下,順便在開一個總結小會。”

  于海洋強忍住心中的不滿看著白文靜那副平淡的表情,想了好久才點頭干笑道︰“好啊,剛才也有同時抱怨天氣太熱,正好休息一會,至于工作小結,既然白醫生有心得體會,正好和大家分享一下經驗。”

  白文靜也看出來于海洋似乎對自己很不滿,不過他自知自己和于海洋之間的不痛快完全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無所謂的小事。實在犯不著每件事情都鬧得不愉快。但是他有心和解,上次在上海地時候卻是也做過幾次努力,但是于海洋對自己總是不屑一顧的樣子,而回到杭州就不用提了,時間都沒有,哪里還有功夫想這些。

  子不過從下來工作的一開始,于海洋就對自己謙和了起來,到是弄得白文靜一頭霧水。只是能夠有和好的機會,他也樂得不去多想。可是現在看到于海洋臉上那稍縱即逝的不快。他就知道。這個和解的道路漫長而又沒有勁頭,且走著瞧吧。

  沒一會的功夫。在于海洋的組織下紅十字醫院的一行人聚在了一起,那邊張村長也讓村民“一邊涼快去”等這邊開完會再過來。

  等圍坐在一起之後,就有人問于海洋說︰“于領隊這又是有什麼精神要宣布了吧,是宣布晚上加菜呢,還是打算和老鄉們心連心舉辦一個互動晚會啊?”

  于海洋一對眉毛都快糾結在一起了,一肚子地不高興,不過臉上卻還得帶著笑臉,和眾人說道︰“不是我有什麼指示,是咱們的白醫生想和大家說幾句話。”

  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白文靜,現場一片安靜,和剛才于海洋說話的情況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這一幕落在于海洋的眼中,自然是加深了他對白文靜的不快。

  可是白文靜卻是感覺幾分不好意思,連忙擺手說道︰“其實我只是想和大家說一說義診的事情,可不是什麼指示。”

  白文靜還沒有謙虛完呢,這邊立刻就有同事大聲叫道︰“白醫生是不是有什麼經驗要傳授啊?要是說這個的話,我們虛心求教!”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大家還都還是一副懶洋洋地模樣,轉瞬間就來了精神。

  集體眼楮放光一樣地盯著白文靜看。

  而眼前頃刻之間產生的變化卻是把白文靜還有于海洋嚇了一跳,兩個人不管是出于什麼心情,都無法理解白文靜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這麼受同事們歡迎了?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7
第二百零四章付家村

    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誰都明白,人都想往高處走,誰也不願意穿破鞋!白文靜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不但是在紅十字醫院,哪怕就是杭州,甚至是國內醫療業內,也都可以說的上是名聲鵲起。不管白文靜在業內有無著名的醫學大作發表,但是就他幾次三番的當街急救出風頭就足以讓大家記住白文靜這個人了。

  當然,現在地球人都知道了,就白文靜自己還懵懂不知,完全不清楚此時此刻他在同事們心目中的地位。

  現在大家想的可是只要能從白文靜身上學到一星半點兒獨門絕學,說不定以後自己也有出名露臉的時候,說不定還能一躍成為名醫也說不定。

  正是人的名樹的影,白文靜雖然在紅十字醫院還算是新丁,可是名聲擺在那里,容不得大家不重視。

  相比之下于海洋這個可有可無的領隊自然就被大家忽視在一旁,反到是急切的想知道白文靜想要說些什麼。

  而大家突然迸發出來的熱情卻讓白文靜感到幾分不好意思,于是也不廢話,直接把剛才自己發現的情況講述了一遍,建議道︰“老鄉們家境都不是很富裕,這里的交通狀況也差,平時看病吃藥就不用說了,很多困難都無法以金錢解決。所以我們下鄉給鄉親們看病。最好還是側重一些簡單而又切合實際的藥物和方式。就比如說一些頭疼腦熱的,能不開藥盡量地不開藥,想想我們生活中的一些食補和健康運動的方式也可以治療和預防,好藥貴藥不是萬能的,只有老鄉們可以長時間使用的才是他們所需要的。”

  周游很捧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說怎麼找我看病的老鄉這麼少,原來是開錯了方子了。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啊!”

  李石楠笑著推了他一把,揶揄道︰“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看就是你醫術不行,嚇得人家不敢給你看了。”

  他們兩個和白文靜熟悉自然是這樣說,而其他人卻是發自真心的佩服白文靜觀察細致,能夠想到旁人想不到的事情。由小見大,難怪白文靜年紀輕輕地能夠出名。與此同時,在場的所有女性醫務人員看白文靜的目光卻是多了幾分火熱,看那架勢,眼楮里似乎都飛出來小紅心了。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所有人都開始求教白文靜一些常見疾病的“非主流療法”。

  白文靜對大家的熱情的學習勁頭感到很滿意。也不藏私,就把他所知的一些常見病癥結合中西醫簡單的處理辦法一一講述了一遍。

  不過這個過程相當的漫長,會議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于海洋就在一旁被當成空氣干站了半個小時。

  最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憋得滿臉通紅大聲說道︰“白醫生,有什麼要講地咱們留在晚上休息的時候再說好不,那邊老鄉們可都在太陽底下等著咱們呢。”

  被于海洋一提醒,白文靜“啪”的一拍腦門,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這樣,做什麼事情一上心,就顧不得別的了。讓老鄉們等著咱們。罪過,罪過。”

  其他人連忙笑道說︰“白醫生有什麼罪過,這是工作認真。”某個臉紅的女醫生還媚眼如絲的補充道︰“一心一意……”

  白文靜很不習慣的從熱情同事們的包圍下走回自己適才的位置,然後義診才重新開始。\\\\\只不過這一次在張村長虎視眈眈的監視,還有白文靜的勸說下,村民們都開始有組織有紀律地排在各個醫生的身前。

  而此時經過村民們的口口相傳,原本一些還有些猶豫的老鄉這個時候也開始抱著不看白不看的心思,排在了隊伍後面。

  不過這個時候義診的情況就與一開始的沉悶有些不同了,在給病人看病的時候。每當紅十字醫院的醫生們想要開據處方地時候,總會扯著脖子大聲詢問白文靜應該怎麼處置,有第一個人這樣問,就馬上有第二個。

  也就是幾分鐘的功夫,白文靜就發現自己好像成了一個搜索工具。腦海中也不禁浮現出一句話,內事不決問誰誰,外事不決問誰誰……

  但是如此一來不得不承認看病問診的速度上升了好幾倍,而且因為開據的處方藥都很簡單,對村民來說未來的負擔也不是很大。所以現場的氣氛也變得熱烈起來。

  而這時原本還充當監視工作的張村長也終于忍不住。笑眯眯的向白文靜走去,然後客氣道︰“那個不麻煩。也給老漢我看看唄。”

  首次在鳳凰寨的義診工作進行地很順利,可以說是圓滿成功,給村子里地醫療室留下了一個階段的藥物之後,白文靜等人這才開始收拾行裝,打算在太陽落山之前趕赴距離鳳凰寨十幾里外地另外一個村子。

  盡管紅十字醫院的醫療隊和村民們接觸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因為送醫療下鄉義診的隊員們所表現出的工作熱情和專業素質關系,村民們卻是對醫療隊的離去表示了極大的遺憾,幾次出言挽留,但是看到醫療隊去意已決,就立刻就有幾個村民出來表示願意給醫療隊帶路對于村民的好意大家自然不會拒絕,于是揮手和大家所接觸的第一批援助對象分手後,醫療隊內也不由得相互興奮的談論起適才在村子里發生的一切。

  看得出來,首次接觸到下鄉義診工作的年輕隊員們很喜歡村民們地淳樸與在這種田園間工作的氛圍。

  白文靜和周游、李石楠幾個人一直都走在一起,向下一個村莊前進的路上,也很自然的就談論著村子里的所見所聞。

  李石楠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給一個老大娘診斷之後。大娘為了感謝她特意回家取來一瓢雞蛋的事情。

  “大娘真是好人啊,自己平時舍不得吃的東西,都拿出來要給我。我怎麼好意思拿呢,不過你們說說,家里有這樣年紀大的老人,做晚輩子女地怎麼就忍心放下老人不管呢?”李石楠喋喋不休的為老人家鳴不平,大家听起來也有幾分感觸。

  周游就說︰“其實像你說的那樣的家庭村子里還有很多,年輕一點的都出去外地務工賺錢,留在村子里的老人也不是不管。只是你也看到了,村子太窮。山多土地少,交通也不便利,就連小孩子上學也要去十幾里外的鎮子里讀書,也難怪出現這樣的情況,生活所迫嘛。”說著周游的目光就轉向白文靜,一臉欽佩地說道︰“老白,今天你可是又露臉了,你是沒看到。咱們醫院的那幾個小女生看你的時候,那眼神,嘖嘖。都快拔不出來了。”

  周游這話一說出來,白文靜就不免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實際上大家看他時的目光,他也不是木頭人,哪里會感覺不到,只不過是他裝不知道不說而已。

  李石楠也笑,笑著問周游說︰“你是不是都快嫉妒死了?也想有這麼一天吧。”

  周游臉皮厚的錐子都扎不透,仰著臉說道︰“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只不過平時我不表現罷了。你等我那天心情好想認真的……嘿嘿,早晚有這一天,你就等著瞧吧。”

  白文靜笑著拍了拍周游的肩膀,說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說話的功夫一直跟在後面的廖小梅緊走了幾步,趕上幾人身邊和白文靜並肩而行,笑道問︰“大家說什麼呢,這麼開

  李石楠一見是廖小梅,立刻就拉住她地小手,笑道說︰“正說咱們的周大醫生想要迷倒所有女性的事情呢。”

  “哦?還有這事兒?”廖小梅眼楮一亮。盯著周游說道︰“那你女朋友張寧怎麼辦啊?”

  “啥?”周游聞言就是一愣,緊接著訕笑說道︰“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小廖你可千萬別當真,這要是被我女朋友知道,我可就慘了听到周游毫不掩飾的自揭短處,大家又是一陣捧腹大笑。白文靜搖頭道︰“又是一個甦格拉底!”

  “甦格拉底怎麼了?”廖小梅和李石楠不解其意的好奇問道。

  白文靜哈哈笑道︰“怕老婆唄。”

  見大家不明白這中間的典故,白文靜就笑道說︰“有人戲言說如果想成為哲學家,就娶個悍婦。這中間最出名的就是甦格拉底了。”

  甦格拉底是誰大家還是知道的,周游說︰“不就是那個古希臘大哲人嘛!他怕老婆?”

  白文靜點點頭。揶揄道︰“這樣講你也可以成為哲人了。說話吧。這個大哲人甦格拉底當年娶了珊蒂柏,這個珊蒂柏她是有名的悍婦。常作河東獅吼。傳說甦格拉底未娶之前,就已經听說了她地悍婦之名,然而甦格拉底還是娶她。他自我解嘲說娶老婆有如御馬,御馬沒有什麼科學,娶個悍婦,于修身養性的工夫大有幫助。說有一天吧,這個甦格拉底和他妻子在家里吵鬧不休,甦格拉底最後忍無可忍只好出門。剛走到門口,他太太就從屋頂倒一盆水下來,正好淋在他的頭上。面對眾鄰居詫異同情的目光,甦格拉底就說,我早曉得,雷霆之後必有暴雨。”

  周游和李石楠忍不住哈哈直笑,也開始同情起來這位大哲學家了。不過講完這個小故事後卻發現李石楠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廖小梅奇怪的拉了拉她,問道︰“怎麼了?白醫生講的挺有意思啊!”

  李石楠不高興道︰“我最煩有些男人總把女人比喻成御馬什麼的,典型的歧視婦女!”

  白文靜等人听到這話頓時一頭大汗,心說以後誰要是當了李石楠地男朋友,估計下場比甦格拉底也好不了哪去。

  這時大家行走山路卻是都有些乏累了,有不少人開始叫著休息。然後開始抱怨說,今天一天走地路怕是都快趕上紅軍長征了。

  領路的老鄉們見到這些來自城市里地年輕醫生一副叫苦連天的樣子,都抱著膀子站在路邊憨笑,然後笑道說︰“城里的娃子細皮嫩肉的不比我們這些山里刨食兒的粗人,歇會吧,還有一大半的路沒走完呢。”

  于海洋和陳家寶組織大家在山道旁的林蔭下休息,然後就問老鄉說︰“下一個村子叫付家村,趁著這會休息,麻煩給我們介紹一下付家村地情況吧。”

  老鄉憨笑的點頭。說道︰“其實也沒啥好說的,付家村嘛,比我們鳳凰寨更窮,不過村子里的人大多數都姓付,說是早年間出過狀元郎哦。誰知道是真的假的,不過要去還是得提醒一下各位城里來的領導啊!這個付家村可不比咱們鳳凰寨的老百姓厚道,他們付家村的人最能欺負外鄉人了,上一次嘛,也是你們城里人。來咱們這大山里說是旅游地,到他們付家村的時候就被村子里的人給打了。”

  听著老鄉說著付家村地不是,坐在地上休息的眾人只是當作八卦一笑了之了。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于海洋見天色也不早了,就問眾人說︰“今天晚上咱們就要在這個付家村過夜了,明天早上還是和鳳凰寨一樣義診,中午出發,下午到下一個村子,沒有什麼意見吧。”

  大家都笑著搖頭,心說這路程都安排好了,有意見也沒有用。只不過個別的女同志卻是想到剛才老鄉說的話,擔心道︰“不是說付家村的人不好相處嗎?我們留在村子里過夜會不會有危險?”

  白雲鎮跟下來做向導的那個叫李琳的秘書拍胸脯保證道︰“這個不用擔心。老鄉也就是那麼一說罷了,實際上本地的老百姓都是很淳樸的,這位女醫生說地一定不會發生,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老鄉一旁听見一臉的不樂意,嘟囔道︰“讀書人都沒好心眼子,當我胡咧咧騙人麼!付家村的人也好招惹的嗎?”

  又休息了一會,盡管不太情願,但是十幾里的山路還是要前進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一行眾人便又開始了長征。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醫療隊要去的下一站付家村也慢慢的出現在大家視野之內,當看清楚了村子地輪廓,爬山路累的呼哧帶喘的眾人也忍不住歡快高呼,振奮精神加快速度向付家村走去。

  而陪同過來領路的幾名鳳凰寨的村民卻是停下了腳步,滿懷歉意的和眾人說道︰“對不住啊,眼見也把各位領導送到地方了,咱們幾個人也要趁著天黑前回村子了。這個,這個前面的一段路。咱們就不陪各位進村了。”

  于海洋到是不介意幾個老鄉陪不賠自己進村。不過礙于人家一路相送,就笑著說道︰“沒有關系。老鄉們陪著我們走了遠的山路,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各位呢。”

  老鄉連忙擺手說︰“不用感謝,幾步山路而已,山里人都習慣了。”然後帶著幾分留戀的說道︰“等各位領導回來地時候,咱們在村里再好好招待。”

  “好說,好說。”送走了三步一回頭地老鄉,大家都感覺心中一陣溫暖,心中感慨,這才是淳樸的山民啊!

  等老鄉們走遠,大家收回心神,于海洋就高呼一聲說道︰“大家再加把勁,眼前就是付家村,要休息等到了目地地再說。”

  周游和李石楠都是如釋重負的表情,長舒一口氣道︰“可算是到地方了,要說這山路也太難走了。”說著周游忽然發現白文靜還在看老鄉們離開的方向,不由得推了他一把,笑道︰“看什麼呢,還舍不得了?”

  白文靜神情略微疑惑的搖頭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剛才離開的那幾個老鄉似乎對這個付家村心存畏懼。”

  “什麼?”李石楠奇怪道︰“怎麼會心存畏懼,你看錯了吧。”

  白文靜訕笑一聲,摸了摸鼻子道︰“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

  也就是大家說話的功夫,付家村村口立著的一座巨大的黑色牌坊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第二百零五章 冷遇

    牌坊,民間有叫牌樓的,早年間是封建統治階級為表彰功勛、科第、德政以及忠孝節義所立的建築物。當然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宮觀寺廟是以牌坊作為山門的,還有的是用來標明地名的。不過主要的作用就是宣揚封建禮教,標榜功德。同時一般傳統的大家族祠堂的附屬建築物也會看到牌坊,是昭示家族先人的高尚美德和豐功偉績,兼有祭祖的功能。

    而作為中華文化的一個象徵,牌坊的歷史源遠流長。據有關專家介紹,就結構而言,牌坊的原始雛形名為「衡門」,是一種由兩根柱子架一根橫樑構成的最簡單最原始的門。關於「衡門」,我們目前所看到的最早記載是《詩•陳風•衡門》:「衡門之下,可以棲遲。」《詩經》編成於春秋時代,大抵是周初至春秋中葉的作品,據此推斷,「衡門」最遲在春秋中葉就已經出現。

    不過要說到發揚光大,卻還是要從明清兩代說起,只不過這一些距離白文靜等人還太過遙遠,在現代人的眼中,牌坊也不過是一處標記著歷史符號的古蹟罷了

    眾人眼前的這座牌坊一間兩柱,古蹟斑斕,黑漆漆的石頭上面陰刻的圖案花紋早已經被歲月磨礪的不可分辨,牌坊基座之下更是亂石堆砌雜草叢生,也不復往日的光鮮亮麗。隨著夕陽西下灑下的昏黃殘輝灑落在石牌坊,一股蒼涼孤寂的感覺油然而生。

    周遊看到這個牌坊第一眼的時候就忍不住掏出了相機,咔咔咔一通猛拍,而白文靜卻是把目光投向了牌坊下幾個閒坐地老人。

    那是幾個外表乾癟黑瘦的老鄉,看年紀似乎都在五十以上了。不過山裡人因為風吹日曬的比較顯老,具體的年紀也是不好從外表判斷。

    遠遠的這幾個老鄉就注意到了紅十字醫院醫療隊的一行眾人,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和鳳凰寨的村民大相逕庭。人家鳳凰寨的村民見到醫療隊是什麼樣子,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別管一開始人家村民是不是真心歡迎,最起碼表面功夫做地很到家。

    可是再看這個付家村,冷冷清清,除了張眼望去村內炊煙裊裊還看得出來這是到了晚飯時間。其他的一點熱乎氣都看不到。

    「李秘書,我說咱們鎮子裡是不是沒有事先和村子裡做好溝通啊?」於海洋心裡也是一陣忐忑。這是他第一次帶隊下鄉,這要是中間出點什麼問題,在這麼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地地方要是碰上麻煩,他還真有點抓瞎的感覺。

    陪同前來做嚮導的那個李秘書也是一肚子的狐疑。疑惑道:「就我們縣裡下屬的這些貧困鄉村事先都打過招呼了,之前在鳳凰寨大家不也都見到了嘛。會不會是村子裡地領導記錯時間了?

    於海洋一翻白眼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啊!

    李秘書叫于海洋和大家在村口等一等,他一馬當先快步走到牌坊下,問那幾個表情冷漠,眼神空洞的老人,說:「請問老人家,打聽一下,這裡是付家村吧。你們村子裡村書記村長都在哪呢?沒有聽說今天醫療隊要過來嗎?」

    幾個老漢聽到李秘書的話也是表情不變,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就各自站起身來也不拍**,扭頭就往村裡走去。

    而正等著回答的李秘書一見他們竟然是這樣的反應。當時就不高興了,心說這小山溝裡的幾個山民到是好大的脾氣,問幾句話都不理睬!於是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一位老者,大聲道:「老鄉別急著走啊!」

    拉歸拉,可是他一個平時只跟筆桿子和酒桌打交道的秘書如何是人家面朝黃土背朝天地老農能比的。人家老鄉別看年紀大了,但是一甩胳膊,差點沒把李秘書帶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要不是後面跟上去地於海洋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說不定就要和那大牌坊做第一次親密接觸了。

    「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李秘書似乎是覺得在眾人面前丟人了,漲紅了臉。差一點就要破口大罵起來。

    於海洋見此雖然一肚子疑惑。但還是勸道:「李秘書別著急,興許是人家村裡人聽不懂普通話……」

    站在不遠處的白文靜眾人一聽於海洋的話也忍不住翻白眼。心說咱們聽不懂人家老鄉的方言到是真的,可要說人家聽不懂普通話,這個到是未必。只不過大家也不好點破他,但是眼下到了村子口,卻是前路一片未知,走了幾個小時山路的隊員們也不由得叫苦連天問於海洋和李秘書接下來該怎麼辦。

    「去村委會吧!」李秘書揉了揉差點沒閃到的腰,看了一眼身後的醫療隊成員,很不情願的建議道。

    意想之內地熱烈歡迎沒有看到,問個話也被老鄉置若罔聞,一切都出乎意料之外,要是一個處理不好……李秘書看了看眼前地這十幾號人,心說還是一個處理不好,估計晚飯都沒有著落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古怪的村子,家家戶戶地院門都是緊閉,除了偶爾響起幾聲雞鳴狗叫,其他的聲音就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李石楠緊緊的抓住白文靜的胳膊,神情有些忐忑的說道:「這裡好古怪,有點慎得慌。」

    周遊回頭看了一眼同樣心驚膽顫的同事們,也附和道:「我現在有點懷念之前的鳳凰寨和剛才送我們過來的老鄉了。」

    白文靜一邊向前走,一邊觀察著四周的景物,雖然有石頭堆砌的圍牆和院門阻擋,但他還是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個村子中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窺視眾人地眼睛,不是一雙。是很多雙。那種奇異的感覺讓白文靜心裡發毛,但是這樣的離奇詭異的氛圍之下,白文靜忽然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有點躍躍欲試的感覺。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衝動情緒似乎在引誘著自己去挖掘這裡的一切……

    很快,在李秘書的帶領下大家就已經走進了村子身處,山區村落建築一邊都是在地勢比較平坦地部位興建,但是這樣的地方一般都比較狹小並且按照山體走勢分部,雖然完全沒有正南正北地方向感,走在黑漆漆石頭壘砌成的村落中,大家就好像走進了一座隱藏著神秘的迷宮。

    當走向村委會差不多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寂靜的村子裡終於傳出了一些突兀地聲音。大家先是被這個聲音驚得一愣。緊接著就見一個披著藍色中山裝外套,佝僂著身體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快步迎了上來。同時這個人身後還跟著兩個打扮差不多的中年人,但是看得出來走在頭前的那人氣勢不小。

    見此大家不由得停下腳步,而快步迎上來那人離著還有一段距離就大聲叫道:「哎呀,真是對不住啊李秘書,我還以為你們是明天來呢。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就過來了呢,還得我也沒有個準備,哎,你說這話是怎麼說的。」

    於海洋問李秘書說:「這人是誰啊!」

    李秘書等那人走近了這才看清楚,咬著牙狠狠的回答說:「這位就是付家村的村支部書記付貴喜付書記。」

    於海洋點點頭卻是沒有主動和這位村書記打招呼,目光轉向李秘書,就看李秘書怎麼說。

    李秘書這個時候也是火頂頂梁門,可以說付家村今天的情況完全是等於不配合上級地領導指示,什麼叫做忘記時間了。早兩三天前縣裡面就和各個鄉村幹部都打好招呼了。這一次是人家杭州市裡的大醫院派出地專業醫療隊,可不比什麼小地方的診所。哪能讓你一個老農民這樣怠慢。不說會不會影響本地區在人家外地人心目中的形象,就是給縣裡面的領導們的政績上也是摸黑了!

    所以這位村支部書記一上來,李秘書也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態度很冷淡的說道:「付書記啊,之前縣裡面可是早就打過招呼了,這樣重要的工作也能忘記?」

    付書記和他打來的那兩個村民到是滿臉堆笑,不過白文靜等人站在一旁也看得出來人家根本就沒有吧李秘書和醫療隊當回事。

    而實際上市裡面組織各醫院醫療下鄉也不是為了下來享受什麼高級待遇也不是顯擺什麼身份裝人物的。但是有了之前白雲鎮和鳳凰寨兩個地方的對比,原本挺平常地心被抬了起來,再看這種冷漠地態度,一時之間就有些介紹不了了。

    李秘書自然也看出來人家付家村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回事。不由得一肚子火氣。不過眼下工作的首要任務可不是和村民置氣地,而是要趁著天黑以前把醫療隊的醫生們安置下來。還有解決晚飯的問題。

    所以李秘書強忍著怒氣,深吸了幾口氣,這才和人家村書記說道:「付書記,既然已經這樣了,那我看咱們是不是先安排一下醫療隊的事情?」以他想來,自己不追究這件事情付書記就該燒高香沒事兒偷著樂了。

    可是讓他吃驚的是,人家村書記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是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用疑問的語氣問他說:「安排什麼事情?不是說看病的事情吧,李秘書這都幾點了,再過一會天都黑了。」說著還一臉為難的說道:「要不然李秘書你看這樣行不行?我找幾輛牛車拉你們回鎮子裡,等明天天亮了再來?這晚上黑燈瞎火的,看病也沒有人看啊!」

    「啥?」這下不光是李秘書傻了,就是站在一旁的於海洋也差點掉了下巴。而站在後面的醫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一問站在前面的同事,聽說人家竟然讓自己回白雲鎮,頓時大家就炸廟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們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好不容易到地方了,連口水都沒有喝就要趕人走?這算是什麼待客之道!」幾名醫生當時就大聲叫了起來。要不是有人攔著,估計都要衝上來和村書記理論了。

    周遊這個時候也是氣呼呼的氣的不行,和白文靜等人怒道:「這叫什麼事啊!哪有這樣辦事地,我們這趕進村就往外趕人,當我們願意來不成!」

    李石楠女孩子的心思比較細膩一些,低聲道:「不會是人家老鄉理會差了?認為咱們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李石楠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畢竟就人情世故來說,即便是一個小村莊的村支書,也不至於不通情理到這個地步!

    但是就在群情激奮所有人都忍不住生氣的時候。白文靜卻仔細的觀察著眼前這三個山民的一舉一動,很明顯誰也沒有發現一個細節。那就是就在付貴喜說這番話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兩個人神情完全沒有半點變化,就是看大家的眼神也是一如剛才一樣的冷漠。僅此一點,白文靜就感覺到對方這番話無非就是一個託詞,不但不像村支書說地那樣毫不知情。相反,他們怕是早自己一行人要來了。

    而之所以如此,說白了就是不歡迎自己一行人。

    至於為什麼不歡迎,這個白文靜到是還猜不透。

    這時在前面和村支書交涉的李秘書頭皮青筋直蹦,強壓著怒氣,語氣不善地低聲呵斥道:「付支書,你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和我開玩笑呢吧!我累得呼哧帶喘的領著醫療隊過來,難道就是讓你往回送的?我可告訴你。醫療隊下鄉那是縣裡面的重點工作,每一個醫生都是咱們的客人。你都得給我招待好了!要是怠慢了,上面責怪下來,這個不配合破壞縣裡面醫療工作建設地責任你承擔?」

    付支書呵呵一笑,收起了適才驚訝的表情,斜著眼睛看了一下醫療隊的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樣啊,那依照李秘書的意思,這件事情該咋處理?」

    李秘書咬著牙說道:「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趕緊找地方給醫療隊的同志們落腳,然後準備吃的。喝的。晚上醫療隊要在你們村子裡住!」

    話音未落,那邊於海洋便笑著補充道:「老鄉放心。我們不白吃白住,一切花銷我們都會支付。」

    李秘書一聽就急了,回過頭對於海洋說道:「於領隊這話是怎麼說地,怎麼能夠收你們的錢呢。你們下來免費給我們山裡人又是看病又是送藥地,吃喝還要自己掏腰包,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嘛!」

    李秘書話這樣說,一邊連忙給付貴喜打手勢,示意他趕緊說幾句勸於海洋把話收回去。

    於海洋自然看得到李秘書的動作,而實際上剛才的話也不過是他賭氣的那麼說,之前下來的時候醫院裡可是沒有給他多少餐飲住宿的額外開銷,而是說回去後按照天數會有一點的出差補助。

    所以這一次出來於海洋都是本著能省則省的心思在工作,至於一頓飯兩頓飯他還真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就在他以為人家老鄉也會客氣幾句的時候,對方卻再次出人意料地保持了沉默。

    見到這一幕,不光是於海洋和李秘書,就是醫療隊地其他隊員也感到有些無語了。大失顏面啊!

    就這樣面面相覷了片刻,人家付家村的黨支部書記才微笑著說道:「遠來地就是客,既然李秘書說了,那咱們做主人的也不能把客人往外攆,這樣吧,既然各位遠道而來的領導要住在我們村子裡,我們自然是熱烈歡迎。」

    這一刻聽到村支書鬆了口,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李秘書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說今天不是在自己地盤上我也不好當著人家醫生的面說啥,等回縣裡後,咱們在秋後算賬!

    想到這裡,李秘書很是沮喪的問付貴喜說:「行了,歡迎的話以後再說吧。現在趕緊找個地方讓大家休息一下。」

    付貴喜笑眯眯的點點頭,轉回頭對身後的兩個人說:「通知村裡面準備好酒好菜,好好招待客人。另外把村支部的幾間房子給收拾出來,晚上給客人們住!」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4-7-16 08:36 編輯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7
第二百零六章午夜驚魂

  “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兒啊!”這已經是向導李秘書第三次說這句話了。此刻就看他臉色難看的坐在門口,盯著一臉淺笑的付貴喜就有一種想要沖上去痛扁他一頓的沖動。

  付家村的晚飯準備的很“豐盛”,醫療隊男男女女夾在一起一共有十三個人,分成兩張桌子坐下,每張桌子都擺著一個比洗臉盆都要大的大盆(實際上就是洗臉盆),里面裝著黃色的大寬面條,旁邊是三四個裝著滿滿鹵子的大海碗,什麼鹵子大家沒分辨清楚,反正不是什麼甦格蘭打鹵面。但是只是看著眼前這個架勢,就沒有一個人伸筷子有想要從大盆里撈面出來吃的欲望。

  就這樣兩桌子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的盯著眼前的食物發呆。

  “這算是餐前面點?”廖小梅開了一個很不好笑的玩笑,說完輕輕拉了拉她身旁的李石楠,低聲問道︰“吃嗎?”

  對美食特別有偏好的李石楠抽了抽小鼻子,很無力的說道︰“晚上我打算減肥。”

  這時付家村的村支書付貴喜笑眯眯的抬手讓了讓,客氣道︰“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也沒啥好招待的,這黃寬面可是我們這里的特產,除了我們付家村,方圓百里你們都找不到比我們這兒再正宗的黃寬面了。雖然說簡單了點,但是也是一片心意。大家別客氣,都吃,都吃啊!”

  “吃個屁!”李秘書氣急敗壞地說道︰“付支書你今天故意找麻煩,不歡迎我們來啊!”

  李秘書爆發了。房間內也瞬間寂靜了起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看著眼前的這一對,盡管大家對付家村的怠慢心懷不滿,但是為了一頓飯就大發雷霆到是覺得還不至于。

  可是既然李秘書開口問了。大家也很好奇這個村支書究竟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有適才這一系列地舉動。

  按道理說,在此之前大家可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小山村,無冤無仇的,想找麻煩也找不到自己頭上啊!

  付支書此刻臉上的笑容也慢慢變冷,眯著眼看著李秘書說︰“李秘書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故意找麻煩,你說話做事可要講理啊!說醫療隊要來,我們村子里就做準備歡迎,你們自己提前來了,也不打招呼。晚飯準備好了吧。你們也不吃,是覺得我們山里地東西比不得你們大城市里地是不是?想要吃大魚大肉?李秘書。你也知道咱們是靠天吃飯的鄉下人,出不起這份血哦!”

  “你!”李秘書氣的全身都哆嗦,指著村支書大聲叫罵道︰“付貴喜!你這是什麼態度,當著人家醫療隊的同志你敢這樣說,難道不怕處分嗎?還有,今天的事情你自己說說,孰對孰錯,迎接不迎接的事情咱們不說。就說你們這個敷衍的態度,簡直就是給咱們縣里丟人!”

  “你說誰丟人!”不等李秘書把話說完,站在付貴喜身旁的一個村民就眉毛倒豎。怒目圓睜的瞪著李秘書。大聲吼道︰“你他媽的有種把剛才地話再說一遍,你敢對我叔橫。老子掐巴死你!”

  “大柱子!”付貴喜一把拉住想要上前動手的村民,怒道︰“娘西皮地,你小子給我老實點,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很顯然這位村支書說話很有份量,幾乎是一開口,那個剛要教訓李秘書的粗壯村民就老實了下來,狠狠的又瞪了李秘書一眼,這才不情不願的退了下去。

  李秘書這時卻是火往上撞,跳著腳的指著付貴喜的鼻子罵道︰“你看看,你看看這都是什麼態度,還想動手打人是吧。你們是山大王,是土匪嗎?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時看了半天熱鬧的于海洋也終于坐不住了,連忙上前拉住李秘書的胳膊,勸道︰“李秘書,都各退一步少說幾句。不就是一頓晚飯嘛。對付一頓就算完了。明天咱們不是還有工作嘛,鬧不愉快多不好。”

  這話倒是于海洋的真心話,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付家村根本就不歡迎自己這一行眾人,雖然不清楚理由,但是也知道要是對方明天還是像現在這樣不配合,最後吃虧地只有自己。固然醫療隊少看一個村子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地。但是對于領隊來說,發生了這樣的情況,具體地責任最後肯定要落在他的頭上。

  這一刻可以說是于海洋第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做這個領隊了。分清楚事情利弊,于海洋就笑著和村支書說道︰“付支書別生氣,李秘書也就是一時氣話。有話都好好說。”說著還回頭對同事們說道︰“都坐著干什麼啊!老鄉辛辛苦苦準備的晚飯,大家都趕緊動筷子啊!”

  于海洋那意思無非就是給雙方都準備一個台階,不要把氣氛弄得太僵。但是人家山里人的脾氣顯然不是很好。

  也不顧于海洋的解勸,付貴喜冷哼一聲,看也不看他一眼,撂下一句︰“你們都是大城市下來的大領導,俺們山里人得罪不起。既然不喜歡,那我們也伺候不了了!有啥話明天早上再說吧!”說完這話付貴喜罵了一聲“娘西皮的”,便頭也不回的出了村辦公室的大門,而一直陪著他的那兩個村民更是冷笑一下,陰冷的看了看房間內的眾人,隨後跟了出去。

  目瞪口呆的看著空蕩蕩的門口,李秘書就感覺腦袋里有點轉不過來這個彎了,任他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就在這時,房間內忽然響起了“吸溜溜”一個很突兀地聲音。所有人不由得聞聲看去,就見白文靜正捧著一只大海碗,津津有味的吃著寬面條呢。

  看到這一幕,腦子里還沉浸在剛才沖突畫面的眾人顯然有點反應不過來。李石楠更是哭笑不得的問白文靜︰“你很餓嗎?”

  白文靜抬眼看了看四周驚訝地眾人,又“吸溜溜”的把嘴里的面條都吸進嘴里,細嚼慢咽的吃完,這才笑道說︰“還別說。走了一下午地山路還真有點餓了。”說著用筷子指了指桌子正中地大盆。推薦道︰“都嘗嘗,味道的確不錯。鹵子似乎是野菜肉絲的,別有一番滋味。”

  被白文靜插科打諢的一攪和,原本凝重的空氣頓時平靜了下來,除了憤憤不平氣的肺都要炸了的李秘書和一臉尷尬的于海洋。其他人到是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化解了心頭那一點小小的不快,看到白文靜一個勁的“吸溜溜”個沒完,大家也不由得口中口水分泌過量,忍不住往下吞了吞,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很好吃?”

  白文靜很認真地想了想。笑道︰“個人覺得,味道很不錯。推薦指數。四顆星!”

  听到他這樣一說,原本還打算減肥的李石楠也開始動手給自己盛了半碗,又澆了一勺鹵子,拌勻了說道︰“要是不好吃的,看我怎麼修理你!”

  如此一來,打破了僵化的氣氛,大家也都嘻嘻哈哈的開始往自己碗里盛面。說起來,這樣的吃法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特別是看到眼前的大盆,恐怕也是吃驚不小。但是見到有人帶頭。大家也就放下了心頭的那份矜持。都開始嘗試了起來。

  還別說,也不知道是因為餓得還是因為面條味道真的不錯。大家這頓晚飯吃的也算是溝滿壕平了。

  不過餐桌上大家吃地痛快,但是每個人心中卻是對明天地工作帶著幾分憂慮,畢竟剛才的那一幕不愉快地場面實在是難以忘懷。

  于海洋嘆了一口氣,對李秘書說道︰“看來明天的工作也不會簡單了。”然後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李秘書,這個付家村究竟是怎麼回事,明天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這時李秘書心里也沒有底,但是嘴上卻嘴硬道︰“于醫生別擔心,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雖然我也不清楚這個付家村搞什麼名堂,但是諒他們也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明天早上把義診的工作一布置下去,不管他們配合不配合,咱們的工作已經做到了,留下一部分藥物,就去下一個村子。”

  于海洋聞言點點頭,其實他心里也是這樣打算的。于是笑著對李秘書說︰“那就這麼辦吧,也別和他們一幫山民置氣了,來,不管怎麼說咱們先吃飯,有什麼事情總要吃飽了再解決。”

  李秘書嘆了一口氣,笑著答應。不過當他和于海洋轉回身看向桌子的時候,那兩大盆面條就剩下兩盆湯水了……

  盡管是盛夏之夜,山里面的氣溫卻是不比城市中那麼炎熱,相反因為地勢和作為環境的因素,夜里的氣溫有時候很低,山風偶爾吹過,更是掀起陣陣林濤樹浪,讓第一次睡在深山中的人難以入眠。

  付家村的夜晚月照當空,因為地勢高的緣故,這里的月亮給人的感覺又大又明亮。醫療隊一行十幾個人分散到村委會的四間房間內休息,因為床鋪不夠,大部分人都打著地鋪,索性因為夏季的緣故,到是也不怕著涼。

  雖然說來之前大家也都做好了吃苦耐勞的思想準備,但是真的艱苦樸素起來,還真就有些不適應。只不過因為一天的疲勞,這點不適應也就是存在了那麼一會,隨著幾個神經大條的男醫生打著呼嚕沉沉的睡去,其他人也就相繼陷入了沉睡之中。

  白文靜和周游睡在村辦公室從東邊數第二間房內,房間內除了他和周游,另外還有一個男同事。而西邊隔壁就是女醫生們的房間,連同李石楠和廖小梅在內一共五個女生都擠在一起。原本男同志們的意見是分出兩間房給她們女生地。可惜女孩子們這個時候出奇的團結,都不想分開,不過實際上大家也看得出來,她們也是有些擔心晚上會出什麼事情。在一起多少能夠安心一些,所以最後也就順她們的意了。

  周游還笑著和李石楠她們說︰“要是有事情就喊人,不管是山里的真狼,還是色狼。統統打遍!”

  李石楠聞言橫了他一眼。揶揄道︰“你就是一個大色狼!”

  夜深人靜,窗外除了林濤陣陣,就是林蛙蟲鳴,白文靜睡覺之前本打算給表姐和夏小青發幾條短信來著,可惜這里沒有信號,只能簡單地洗漱一下就倒在地上開始休息,不過腦海之中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總是出現幾個小時前初到付家村所聞所見的一些情節和畫面,發自內心的他總覺得這個小山村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但是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收獲,相反時間一長昏昏沉沉地他也伴隨著身旁兩個大男人地呼嚕聲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熟睡中的白文靜隱隱約約中,似乎就听到一聲很淒厲的尖叫聲突然傳進耳中。

  剛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在做夢。但是隨著有人不斷的推他,然後大叫︰“老白醒一醒,出事了!”他這才睜開眼楮,迷迷糊糊的從地鋪上爬了起來,腦袋發沉的看著眼前這人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隔壁女生那邊好像是出事了,趕緊起來一起過去看看!”這時白文靜也看清楚了,說話的人是周游,就見他臉上帶著幾分焦慮,目光緊緊的盯著一牆之隔的隔壁方向。

  白文靜忽然明白過來這不是在做夢,在加上剛才他也似乎听到了什麼聲音。就趕緊站起來。這時房間內另外一個同志也清醒了過來。驚疑不定地問道︰“出什麼事情了,遭賊了還是殺人了?”

  三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相繼走出房間之後,這才發現村委會的幾間房里地燈火都已經打開。同時,也許是這邊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太過突出,一時之間引得全村的狗都汪汪叫個不停。

  “都閃開,到底怎麼了,大半夜不睡覺出什麼事情了?”穿著睡衣跑出來的于海洋還有搖搖晃晃的李秘書來到女生門口一開口也都是一樣的話。

  而這時前後腳從各自屋子里出來的男同事們才發現女生房間的房門大敞四開,而在房間內的幾個女生,卻是臉上帶著驚懼地表情,相互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李石楠,廖小梅,你們兩個沒事吧。”

  一看到房間內地情況,性格比較沖動的周游立刻沖進房間,首先就問和自己關系最後地兩個女生。

  此刻李石楠和廖小梅蓬頭垢面的,要不是兩個女生眼中流露出驚慌的眼神,還有那煞白的臉色,要換成以前周游非得說他媽兩個是在扮演女鬼的。

  可是現在氣氛明顯不對勁,所以大家也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只想著這幾個女生趕緊說發生了什麼,最起碼也別叫大家干著急啊!

  過了好久,略微冷靜下來的幾個女生,這才斷斷續續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當大家听完女生們的敘述之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就在剛才大家甦醒之前,五個女生當中有一個年輕的女醫生想要起夜找地方小便,可是因為外面夜深人靜的,女孩子就有點害怕,就推醒了她身邊的同事,叫同事陪她一起去。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也就是在兩個女生剛想要起身出去的時候,竟然驚恐的發現房間內似乎站著一個人!

  剛一開始,兩個女生被嚇了一跳,隨即就以為是誰睡不著才站在那里,可是低頭借著月光一看邊上的人數,加上她們兩個在內,算上床上熟睡中的三個人正好是五個人,可是包括房間站著那個卻是六個人了……

  听到這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就回頭去數身邊的人數。

  而白文靜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除了村委會這邊亮著燈光,前後左右村子里還有那仿若深淵中洪荒巨獸一般的群山,都顯得陰森寂靜。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7
第二百零七章線索

  醫療隊幾個女生的尖叫聲不但驚醒了村委會的所有人,同時也驚動了附近付家村的村民,但是白文靜很敏銳的注意到,周圍的很多住戶只不過稍微有了一下反應,但是隨即剛剛點亮的燈火就驟然熄滅。

  白文靜心生疑竇,趁著其他人都圍在李石楠她們身旁詢問細節的時候,慢慢走到門前仔細打量了一眼房門,又把目光投向窗戶。

  這個房間原本是村委會的一間普通辦公室,可是眼下卻是看不出辦公室原有的模樣了。就見房子的西牆角那邊擺放著一張辦公桌,這張辦公桌之前是擺在窗戶旁的,但是因為女孩子們把幾間辦公室內的木板床都拼湊在一起,過于擠佔空間,就把那張桌子挪換了位置。不過如此一來窗戶上掛著的窗紗隨風自動,偶爾被掀起一角,也露出屋外的景物。

  而除此之外,房間內除了幾把椅子和一些農家用的農具,基本上就沒有了其他的東西。只是房間內的小燈泡燈光很昏暗,被大家這麼一擠,卻是滿滿登登的,和門外空空蕩蕩的大院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什麼了?男人還是女人,不會是進賊了吧。”于海洋揉著太陽穴,他現在感覺自己腦袋發脹,就好像是要爆炸了一樣。可以說從離開鳳凰寨開始,他就沒有過一刻是順心的。

  “那個人,想要伸手掐……掐脖子,我就喊……”一名女醫生斷斷續續的說道。

  “掐誰地脖子?”于海洋問。

  女醫生表達能力似乎有些困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別人,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顯然當時她已經被嚇壞了。恐怕也分辨不出要掐誰的脖子。

  “我就看到了一個影子而已。”廖小梅一旁補充道。

  最先發現情況的兩名女醫生此刻都是嚇得全身發抖,問了半天也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至于李石楠和廖小梅三個人則是首先被那兩個女醫生叫醒後才受到地驚嚇,只不過听廖小梅的意思,她們也不過就看到了一個人影,而之所以尖叫主要是因為之前的兩名女醫生尖叫。所以他才跟著叫的。

  “因為光線暗所以看不清楚,不過我們發現那人的時候比較晚。只看到他跑向窗戶那邊,可是當我們打開燈,那人就不見了!但是看得出來那是一個男人的背影!”李石楠語氣篤定地說道。

  見沒有明顯的線索,大家不由得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起來,而被眼前情況嚇得有些手足無措的李秘書卻是一個勁的說︰“會不會是晚上咱們把付家村的人得罪了。人家故意上門報復的吧。”眾人聞言都是大吃一驚,有醫生就低聲說道︰“不至于吧。再說了,得罪人地也不是我們啊!”言下之意得罪人的那可是李秘書你,就是找人來報復,那也應該找你才對,怎麼會連累到其他人。

  李秘書一陣尷尬,轉移話題說︰“既然對方是奔著女同志來地,該不會是色狼或者是流氓吧。”

  話音一落,這時最先發現情況的一個女醫生驚魂未定的說道︰“不會的是色狼的,雖然當時沒有看清楚對方的相貌,但是我還是能夠分辨出對方是一個女人。”

  “什麼?女人?”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剛才還信誓旦旦說自己看到的是一個男人的李石楠也是目瞪口呆。問道︰“小麗你不會是被嚇傻了吧。那明明就是一個男人嘛,你怎麼說是女人!”

  廖小梅想了想。回憶道︰“當時的情況很混亂,不過我也覺得那是一個男人,短頭發,身高不超過一米七……”

  被叫做小麗的女醫生此刻也恢復了少許冷靜,听到李石楠和廖小梅都堅持對方是男人地說法,就極力反駁道︰“那個人剛一開始發現我和錢醫生醒過來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直勾勾地蹲在地上對著我們看。當時都把我給嚇壞了,不過我還是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女人,雖然是短發,但是站起來的動作卻騙不了人!”

  “這話怎麼說?”大家听到這里都是一副疑惑不解地模樣,心說蹲起站立還能看出來性別不成?

  不過男人們一時之間想不明白這中間有什麼區別,可是幾個女孩子卻先後臉紅了起來。而那個叫小麗的女醫生更是羞憤不堪,最後還是廖小梅臉皮比較厚一點,盡管她也一樣臉上發燒,但還是充當了一次“模特”,先是蹲下然後快速起立,並大聲叫道︰“我只做一遍,沒看仔細就算了啊!”

  不得不承認廖小梅的身材是一級棒的,這麼一蹲下,小屁股上裹著的睡褲瞬間就被撐了起來,露出那圓潤結實完美性感的曲線,而她的兩條美腿也緊緊並攏在一起,在蹲下去的一瞬間,似乎都帶著一股動人心魄的震撼感。

  這是這一瞬間,在場的所有男性眼楮都看直了,而廖小梅眉目含羞,咬著嘴唇飛快站起,一個S型頓時把她那完美的女人特質完全的展現了出來。

  “哇塞,真是美斃了!”周游一對色迷迷的眼楮呼呼放光,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脫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不過也好在他這個白痴這樣一說,立刻打破了適才還略顯恐怖的氣氛。

  李石楠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邊臉紅的快要滴出血的廖小梅心中最後那點勇氣也消耗殆盡,徹底的羞的抬不起頭了。

  李石楠咳嗽了一聲代替廖小梅說道︰“看見沒,女人蹲下起立的時候兩腿的並攏地,可是你們這些臭男人恨不能把兩條大腿分到南北兩極去。哼,腳踏兩條船說的就是你們這些臭男人!”

  周游嘟囔道︰“打擊面也太大了吧,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不過經過李石楠和廖小梅這麼一解釋,大家也都恍然明白過來這男女之間這點未免的差別。但是還是有人不服氣道︰“雖然這個細節動作區別很大。但是凡事都沒有絕對啊!興許他(她)是個人妖呢。”

  眾人听到這話都忍不住想要笑,那邊于海洋眼見一起嚴肅的案件要變成鬧劇,連忙咳嗽了一聲大聲說道︰“都安靜一下,現在最關鍵地問題是要弄明白剛才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那個不管是男的好還是女的好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咦?白醫生你在干什麼?”

  于海洋突然的轉折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地目光都向著他看的方向轉去。然後眾人就看到站在門口地白文靜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找什麼。

  當听到于海洋的問話,白文靜卻是偏轉過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大家不要說話,緊接著眾人就疑惑的看著這位白醫生躡手躡腳的起身走到房間內地前窗窗台下,並且飛快的拉起窗台旁窗紗,可是當他把窗紗掀起來後,那後面卻是空空蕩蕩地一無所有。

  于海洋冷笑一聲揶揄道︰“白醫生。你該不會是柯南看多了吧,竟然會以為窗紗後面有人。”話音一落。原本安靜了下來的眾人都忍不住想要笑。周游也是上前走到白文靜面前,抱怨道︰“老白,你剛才看沒看廖小梅做M字腿啊?呃,別發神經了好不好,窗紗後面什麼都沒有,你看個什麼勁啊!”

  白文靜面色不愉的回頭瞪了他一眼,然後也不管眾人驚訝的目光,一撇腿翻身就跳到了窗台上,緊接著向下看了一眼,就跳到了窗戶外。

  到了此刻。所有人看著白文靜這一連串奇怪的動作。也都收起了笑容,面色疑惑的看著他。因為白文靜那副嚴肅的神情,任誰也不會相信白文靜會在這個時候和大家開什麼玩笑。

  “小白,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李石楠快步走向窗前,不過當走到窗台近前的瞬間卻是下意識停住了腳步。顯然剛才的驚心畫面還留在她的腦海當中。

  白文靜抬起頭在窗外剛要和大家說什麼,可就在這時一個很突兀地聲音忽然從院子外傳出︰“城里來地領導們這大半夜不睡覺,都在這鼓動啥呢?不會是因為在我們這窮山溝里不習慣,睡不著覺吧。說話之間,那講話的人就已經來到了院子里。而房間內地眾人聞聲相繼走出,就看到過來的赫然就是村支書付貴喜,當然,他身後還跟著那一對哼哈二將。真的是很奇怪,這個村支書似乎無論是走到哪里,身後總跟著兩個跟保鏢似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他不放心醫療隊啊,還是這個窮山村治安條件太差。

  不過村支書再次出現,于海洋和李秘書也有了控訴的對象,立刻上前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和付貴喜講述了一遍。然後就由李秘書質問道︰“你們村子里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半夜的竟然還有賊……”

  不等李秘書把話說完,付貴喜的臉色就立刻冷了下來,哼了一聲,沉聲道說︰“李秘書,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什麼叫我們村子怎麼回事,我還要問你們是怎麼回事,從來了我們村開始,就橫挑眉毛豎挑眼的,真的當我們山里人好欺負是不是。”

  李秘書被他一句話堵的下句話說不出來,而于海洋上前一步卻是又想要和稀泥。可就在兩方人火藥氣再次上升的時候,那邊還站在窗前的白文靜卻是開口對付貴喜說道︰“這位村支書,請問你們村子里有沒有那種身高一米六三左右,體重四十公斤,短發,四肢修長的人,有神經性疾病或者是夢游癥的人?”白文靜的話一問完,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不清楚他這番話是從哪里想到的。而那個先前還一臉不忿的村支書卻是猶如受到什麼刺激一樣,先是愣了愣,緊接著像是想起了什麼。隨即目瞪口呆的盯著白文靜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脫口問道︰“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我們村子里沒有你說地這樣的女人。”

  白文靜笑了,嘿然一笑道︰“付村支書,呵呵,我有說過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女人嗎?”

  嘩的一聲,院子里立刻沸騰了起來,就從剛才白文靜與付貴喜之前的對話。盡管不明白白文靜之前地話是什麼意思,但是此刻也都看出來這個付貴喜心里有鬼。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鬼。

  李秘書哈了一聲,立刻跳到付貴喜近前,一把抓住他,嘿嘿了兩聲,大聲道︰“付貴喜。這次被我們抓到證據了吧,你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白醫生說的是一個女人!現在人贓並獲。我看你如何解釋!”

  付貴喜啞口無言,好半天才一把甩開李秘書的手,翻臉怒道︰“血口噴人,誰人贓並獲了,人呢?贓呢?你們上嘴皮一踫下嘴皮,就想給我定罪?想的美!娘西皮的,柱子!咱們回去,不和這些滿腦子彎彎繞地耍嘴皮子……”

  村支書的反常舉動立刻引起了所有人地注意,這時眼見都要找到證據了,大家伙又如何肯放他離開。不由分說。搶先幾步,只是瞬間的功夫。大家就把付貴喜那三個人圍在了正中間。

  周游此刻還拍著白文靜的肩膀夸獎道︰“行啊老白,三兩句話就把這狡猾的小官給忽悠住了。說說,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白文靜笑道說︰“其實也沒有什麼,主要還是靠剛才大家一起分析的結果,還有我自己發現地一點小細節,總結出來的。”

  “這話是怎麼說?”李石楠上前一步,問白文靜說︰“你是不是已經發現剛才是什麼人闖進我們女生房間了?”

  白文靜點頭回答道︰“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闖進你們地房間,但是我卻從發現的細節中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說著白文靜便在大家的注視下抬起手來,張開手掌伸到眾人眼前。

  “這是什麼玩意?紙花?”周游看清楚白文靜手掌上的那個可以稱之為紅色,但是又髒了吧唧的一朵假花,不由得疑惑起來。

  “是頭花?女人用的頭花!”李石楠認出了那是什麼。但是卻又眉頭緊鎖道︰“不過這個頭花未免太舊了吧,會不會是誰之前就遺落下來的?”

  “是啊!一定是別人誰掉在這里的被你們的醫生發現了!”這時付貴喜忽然大聲叫道︰“這總不會就是你說地證據吧。”

  白文靜聞言冷笑一下,其實從一開始他就在注意這個付貴喜地表情,當他把頭花拿出來的時候,包括他在內,連同他身後地兩個人都露出了衣服驚訝的表情,雖然很快掩飾住了,但還是沒逃過白文靜的眼神。

  白文靜笑道︰“我是醫生,不是警察,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頭花是不是以前別人遺落的,但是這樣一個東西如果說是遺落在窗紗之上,那未免有些太蹊蹺了吧。還有,似乎進房間的人走的太沖忙,還不小心在窗外滑了一跤,留下了一點痕跡,這幾個疑點加在一起,再結合我同事之前說過的話,卻是不難看的出來這其中的玄妙。”

  說完,白文靜突然上前一步,走到付貴喜近前,似笑非笑的問道︰“說了這麼多,想必村支書已經應該知道是什麼人晚上忽然出現在這里了吧!”

  付貴喜後退兩步,極力拉開他與白文靜只見到距離。然後一臉陰沉,心中叫了一聲晦氣,早知道被人圍在這里,他剛才根本就不該出來。現在可是好了,眼前的這個小白臉一口咬定自己知道什麼!不過付貴喜卻是冷笑一聲,打定主意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說,他也不怕一幫城里人還能把他如之何。

  于是黑著臉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白文靜似乎早就猜到付貴喜的反應,笑著點點頭也不繼續追問。而此刻大家也被白文靜的話勾起了好奇心,不過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于海洋剛想要說“算了”的話,卻不想白文靜突然開口說道︰“既然村支書不想告訴我們,那我們就只好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8
第二百零八章傻姑娘

  萬籟俱寂的深夜里,漸寒的山風徐徐撫過眾人的面頰,清冷的月光灑在這座群山之間的小山村中,伴隨著那淒厲讓人心顫的野狗叫聲,大家的腳步踩在坎坷不平的碎石路上,總會莫名的產生一種心悸的感覺。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折騰了一晚上的眾人強撐著身上的困意,並且心情忐忑的打量著身邊這座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孤寂山村。

  村子內用石頭堆砌的圍牆與圍牆之間狹小的村路上,紅十字醫院醫療隊的一行十幾個人旖邐而行,白文靜拿著手電走在最頭前領路,緊隨其後的就是周游和于海洋,而那個一臉陰沉的村支書付貴喜還有他的兩個跟班卻是被醫療隊的成員圍在正當中,卻也不知道是擔心這個村支書忽然跑了啊,還是出于保護的心思。

  “老白,你辦事到底有沒有譜啊!這黑燈瞎火的,你以前又沒有來過這個小山村,你就帶著我們出來瞎轉悠,不會是剛才睡覺沒睡醒吧。”周游一邊走一邊嘀咕道。

  白文靜看都不看他一眼,盡管他知道自己這一行人恐怕所有人都對自己的判斷心有疑惑,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對于自己的判斷他是多麼的有信心。而信心來源的地方,不是別的,正是他那雙超越于正常人的視力和听力。

  就在之前村委會地辦公室中。李石楠和廖小梅她們五個女孩子的話他句句都听在心里,但是另外一方面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是聚焦在那幾個女生身上,對于排查當時的現場環境,已經尋找線索,卻是沒有一個人想到的。

  其實也難怪,大家都是醫療工作者。又不是偵探柯南或者是福爾摩斯,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會比旁人多一份細心,能夠看到一些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白文靜就是如此,雖然說剛開始他也被突然發生地事情驚得有些手足無措,但是就在所有人都沖進房間後,走在最後面的他卻很清楚的听到了一些細微的響聲。如果換作其他人或許就把這個聲音忽略過去了,但是白文靜當時也不知道怎麼的,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第六感告訴他,那個聲音很重要。

  也因此白文靜才開始留意身邊的每一件事物,並且觀察一些細微的痕跡。

  “當時的情況是錢醫生兩個人先醒過來發現了房間內有人,最開始房間內地第六個人想要襲擊錢醫生她們,但是似乎是因為小麗的尖叫聲讓這個人有所顧忌,怕被其他房間內的人發現,就匆匆忙忙的逃離了房間。而在李石楠她們住的那間房間內,只有一扇門和距離門不遠的窗戶可以出去。白文靜一邊走,一邊給周游他們講述自己發現的線索,跟在他身邊的眾人無不側耳聆听。就見白文靜目視前方,語氣平淡的講道︰“現在因為是夏季,氣溫炎熱,晚上睡覺的時候大家都會把門關上。但是卻不會關窗,而村委會辦公室地窗戶沒有掛紗窗。只是簡單的掛了一個窗紗,就給了對方一個很方面的進入通道。而出于思維慣性,進來的時候走地是窗戶,出去自然還是原路返回,也正是因為如此,侵入者才會留下蛛絲馬跡。”

  跟在白文靜身旁的于海洋不由得開口問道︰“其他地都好理解,短頭發,身材,身高,甚至是性別。這些大家東拼西湊借助當時的記憶都已經判斷出來了。但是你為什麼會說闖進房間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或者是夢游者?”

  白文靜看了他一眼,輕松的笑道︰“其實完全是猜測而已。只不過隨口那麼一說。卻沒有想到村支書的反應卻是無意中證實了這一點。”說著白文靜忽然停下腳步,一抬手示意大家停下。

  “哎呦,怎麼了?”走在白文靜身後的周游差一點沒撞在他身上,不過當他從白文靜的背影向前面看去的時候,赫然發現眼前是一棟又破有小的石頭房子。

  黑夜之中,一行十幾個人就這樣面面相覷的站在一座陰森突兀地小房子前駐足不前。到了這個時候,每個人心中都浮現出幾分恐懼,同時心中在猜想這里又是什麼地方。

  “這是哪里?”白文靜代替大家向付貴喜問出了這句話。

  付貴喜看了一眼眼前地房子,心里一動,雖然因為天黑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也能夠從剛才的那一絲顫抖,看出他此時此刻地心情。

  沉默了片刻,付貴喜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我們村子里的一戶五保戶的家里,不過一家人都已經死光了,就留下一個傻閨女。恐怕你們要找的,就是這個傻閨女了。”

  周游氣道︰“剛才在村委會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現在又承認了,我看你就是心里有鬼!”

  “娘西皮的,你小子咋跟我們村支書說話呢!”付貴喜身旁的兩個村民再次的跳了出來,看樣子似乎就要教訓周游的意思。

  “滾回去!”付貴喜對著兩人怒喝一聲隨即猶豫了一下和白文靜語氣強硬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二丫為什麼會闖進你們的房間,但是我可以保證那閨女雖然傻,但是一定不會有啥壞心的。所以……我看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算了?”

  白文靜點點頭,看得出來,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村支書終于還是沒繃住勁,說實話了。但是到了這一刻,白文靜一想到對方可能在精神上有問題,按照國家的法律規定。精神上有問題地病人要是發生了刑事案件,因為其自身無法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不承擔法律責任。僅此一項,白文靜這個時候也不敢貿然的有所行動。

  所以白文靜就對于海洋和李秘書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棟房子里,接下來該怎麼做。兩位是不是該拿個注意?”

  于海洋聞言一翻白眼,心中氣道︰“剛才為什麼不說這話,現在這個時候反到是想起我了!如果里面真的是一個傻子,難不成我們還能為了剛才地事情送傻子去公安局啊!”

  不過眼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于海洋也只能硬著頭皮用順著村支書的話說道︰“剛才付書記說的也對,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里面的只是一個傻子,即便是把人找出來也是無濟于事。要不然這樣,就這樣算了吧。”

  這話還沒等說完呢。李石楠和廖小梅幾個女同事立刻不干了,特別是性格暴躁的李石楠更是跳著腳的大聲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就這樣算了,嚇了我們晚上折騰了大半夜,還差點嚇出毛病出來,你輕飄飄的說算了就算了?哪有這麼便宜地事情。即便是傻子也要帶出來給大家看看,即便是無法懲罰她,但是最起碼也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李石楠的話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一時之間,群情激憤之下,于海洋這個領隊當的真可謂是費力不討好。

  不過既然大家非要查一個水落石出。那于海洋就只有順應民意一條路可以走了。

  而那個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一副不配合姿態的村委黨支部書記竟然嘆氣說道︰“既然現在也瞞不下去了,丑媳婦總得見公婆,你們這些從大城市里來的年輕人也別吵了,我現在就把人給你們帶出來!

  話音一落。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立刻就急了,大聲叫道︰“支書。你听他們這些外人的話干什麼,不就是幾個城里人嘛,感情我們還怕他們不成!大不了交齊了全村的老少爺們把這些外鄉人趕出去就得了!”

  “放屁!”付貴喜大發雷霆道︰“娘西皮的,滿腦子都是高粱花子,從現在起都給我閉嘴,有啥話咱們回家說!”

  這位付支書地話顯然在村民的耳中很有威懾力,對醫療隊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可是黨面對付貴喜這個村支書的時候,卻立刻變成了溫馴地小綿羊,催頭喪氣的後退兩步躲在一旁直運氣卻是不說話了。

  付貴喜對著眾人訕訕笑道說︰“既然事已至此。我這個村支書也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了。不過這孩子家里人都死光了。就身下她一個,你們這麼多人。也別都擠在門口把她給嚇到了。這樣吧,人我給你們領出來看一眼,如果要真地是她,也希望你們這些大城市里的人能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這孩子一回。我也不要我這張臉了,我賠禮道歉!”

  白文靜見這個村支書說了這麼多,又是一番表演的,就笑道說︰“這個我代表醫療隊的全體成員可以答應你。當然,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說完了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大家一起點頭示意,表示贊同白文靜的決定。

  付貴喜見此略微猶豫了一下,便讓兩個村民原地不動,而他自己卻是來到那棟小石頭房子的門前,當然,如果那個只用幾塊破木板拼湊起來的叫門的話。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大聲叫道︰“二丫,我是你貴喜叔,我知道你沒有睡覺在房子里……”話音未落,眾人耳中就听到“嘎吱”一聲刺耳地聲音響起,緊接著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破爛地木門也隨之打開。

  而接下來,一張髒兮兮的臉孔出現在眾人手持電筒的光線內……但是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心里堵得慌,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長時間,看著村支書跟哄孩子似的把那個一臉驚恐的“女人”從門內哄出來,然後回過頭嘆息的問白文靜等人︰“看清楚了,這就是二丫,看看是不是你們看到的那個人。”

  “短頭發,身高一米六幾。瘦地跟竹竿似的,還,還是一個女的?”當看清楚了對方的外貌,周游一邊對照著之前大家分析的特征,一邊低聲的嘟囔道。

  李石楠還有廖小梅幾個女生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正式地確認了目標。見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但是接下來,看到眼前那根本就是神智有問題的女人,大家也都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畢竟,對于這樣一個精神有問題的女人,事先想到的各種報復手段明顯沒有用武之地了!

  而對此早有預計的白文靜看了看身邊一臉茫然的于海洋和那個眼楮發直的李秘書,也不禁搖搖頭,便對村支書說道︰“既然人已經見到了。也證實了的確剛才出現在我們女同事房間內地是她,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要了解一下她為什麼要進我們同事的房間,還有決定一下如何處置她!”

  “什麼!處置?”一听白文靜這話,原本很平靜的村支書立刻就急了,瞪著眼楮大聲對白文靜說道︰“剛才不是說好了不追究的嗎?別欺負我們是山里人,我們山里人也知道法律,也知道傻子殺人放火都沒有罪,你憑什麼說處置!”

  白文靜的話激起了付家村的這幾個村民的強烈不滿,不由分說,三個人就對白文靜怒目而視。並且把那個女人擋在了身後。

  眼瞅著劍拔弩張的結果,于海洋和李秘書也覺得為了一個傻子就如此大動干戈實在是沒有必要,更何況自己這邊無非就是受到了一點驚嚇,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損失。實在是犯不著如此。

  于是于海洋連忙擺手說道︰“別誤會,我們沒有其他的意思。白醫生剛才說地處置只是玩笑話。既然已經知道她神智有問題,那麼這件事……就算了吧。”

  其他的隊員此刻也覺得和一個傻子較勁似乎有些犯不上,也跟著勸道說︰“白醫生,要不這件事情就算完了吧。你就是想處置,難不成你還能把這個傻子送派出所去啊!”

  周游也拉著白文靜試圖讓他冷靜一下,說道︰“老白,人家村支書都賠禮道歉了,我看你也別較真了!”

  見到在場的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勸說自己,白文靜不由得哭笑不得地說道︰“我有說什麼嗎?我是想說,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神智有些問題。但是從剛才村委會的行動反應來看。大腦反應卻是絲毫沒有問題,相反。能夠躲避我們這麼多人地眼楮,也說明了她並不是傻子那麼簡單。“啊?”听到白文靜這樣一說,大家才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可不是嘛,面對這里十幾雙眼楮,竟然還能悄無聲息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溜掉,這的確不是一個普通傻子所能辦到的。但是接著手電筒的微弱燈光,躲在付貴喜身後的女人的的確確也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啊!

  白文靜見到大家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這才正色說道︰“如果我地感覺沒有錯誤,我們面前地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麼傻子,也不是什麼精神病人。”

  “你說啥!”村支書付貴喜和他的兩個跟班立刻就急了,大聲道︰“那你地意思是說我們在撒謊嗎?”

  白文靜搖頭,耐心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身後的這個二丫,很可能是大腦皮層下部分支配行為的神經組織產生了病變,或者是因為某些因素而影響了發育,導致了智力下降,出現了行為上的異常反應。所以我是想說,我想要給她做一個全方面的檢查,以確診是否和我之前的判斷吻合,如何我判斷的沒錯,興許借助一些藥物上的治療,可以讓她逐漸恢復,恢復成為一個正常人也說不準呢。”

  說完這些話,不光是村支書有些反應不過來,就是白文靜的同事們看他的目光都像是跟見了鬼一樣。

  好半天李石楠才走到白文靜的近前,探出手摸他的額頭,嚇得白文靜連忙躲開,然後就听到李石楠呢喃道︰“小白,你不會也是傻了吧。”

  白文靜見此哭笑不得,可是這時那邊反應過來的村支書神情緊張的問道︰“小大夫,你剛才說那話的意思是說……這樣的人還有的治?”

  白文靜點頭,但是不敢把話說滿︰“如果情況不嚴重的話,應該還有恢復的可能。”話音未落,村支書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全身顫抖了起來,當即就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下,兩腿一曲“噗通”一聲跪倒在白文靜的面前……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8
第二百零九章奇癥

  朝陽初升,東方見白,雞鳴三聲,還沒有大亮的小山村之內便已經炊煙裊裊,準備一天的勞作了。

  只不過昨天晚上村子里很多人家顯然都沒有休息好,臉上帶著幾許困倦,小心翼翼的推門走進院落之內向村委會的方向張望。雖然不知道昨夜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人類的好奇心卻是難以遏制。

  但是很遺憾的是,昨天晚上鬧了一宿,早上一開門卻是啥新鮮也都沒有看見,記得村支書不是派人說了嘛,最遲今天早上,就讓城里來的那些礙眼的人消失。

  “別看了,都折騰了大半夜了,估計那幾個細皮嫩肉的城里人早就收不了跑回去了。”一個女人聲音沙啞的大聲嚷道。

  “臭婆娘不要胡咧咧,啥都是你該知道的?不過奇怪了,昨天晚上究竟是怎麼的了?鬧得那麼大的聲音,該不會是這些人架秧子自己和自己不痛快吧。”說話的是一個臉色黝黑的山里漢子,剛起來穿好衣服,伸著脖子向院子里張望,隨即又狠狠的瞪了女人一眼,怒道︰“懶婆娘大早上的巴巴的,還不趕緊給老子做飯,杵在那里等著太陽照屁股才動彈不成!”

  女人聞言一臉的不情願,扭扭捏捏的往灶房里走,但是因為山里的男人老爺們在家里都是說不二的主兒,即便是女人平時再潑辣也不敢這個時候頂嘴,她男人發起凶來可是真的會下死手打人的。

  不過正當這一家子收拾停當開始了新的一天的時候,突然之間村子里的大喇叭忽然響了起來︰“喂,喂……”听聲音是村委會在調試喇叭。

  男人聞聲走到院子里,看了一眼雞窩,然後就听大喇叭里咳嗽了一聲。然後傳出聲音︰“付家村的各位鄉親們,大早上地誰家還沒起來的趕緊起來,懶漢子也別賴在被窩里抱婆娘了,天天抱還沒有抱夠麼!”

  山里人平時開幾句黃腔也是無傷大雅,相反這樣的話最是能夠提起村民的性質。男人聞言嘿嘿一笑,直感覺小腹升起一股熱流,卻是有了一種難以自抑的沖動。

  男人們如此,老娘們都是忍不住啐了一口,還未出嫁的閨女卻是臉上發燒,只裝作沒有听見。一笑了之。

  可是隨即喇叭里的通知卻是叫大家有些摸不到頭腦。

  “啥?城里人沒有走,還要去村委會前面的谷場集合?”各家各戶听到這個通知都不由得心中疑惑,然後又奇怪道︰“還必須全體村民都到場,這是什麼意思?醫療檢查?村支書不是喝多了吧。”

  可是心中雖然疑惑,但是村支書付貴喜在這付家村卻是說一不二,一言九鼎的主兒,因此不管老少,雖然感到奇怪。卻是也沒有反對的心思。同時也很奇怪在此之前鬧了半夜。讓狗叫地都無法入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于是抱著千奇百怪各種復雜的心情的村民,吃過了早飯,便三三兩兩的走出家門向村委會門前的谷場走去。

  付家村的村委會門前的廣場佔地不是很大,一棵兩三個成年人堪堪能夠抱住的老槐樹就在谷場西南角,而谷場周圍則是圍著半米高地石頭牆。看在白文靜等人眼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紅十字醫院醫療隊上地眾人早上只是簡單的吃了點粥,還有幾個粗面滿頭和咸菜。就匆匆忙忙的布置起義診的現場。

  其實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布置,從昨天晚上開始,沒有睡好的眾人就在想著白文靜所講地話,為此,盡管還沒有見到這里的村民,下意識地大家就把口罩和手套都帶上了,也不管此時正值盛夏,天氣氣溫會有多麼的炎熱。

  白文靜此刻就坐在村委會的一間辦公室內,眉頭緊鎖的注視著窗戶外面正在忙碌的同事,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但是任誰也不敢打擾。

  現在已經粗步確診了。那個叫二丫的女子,很可能患有一種國際上名為“華萊士神經性大腦綜合癥”。而這種極其罕見的病癥。在國內醫學界則稱之為“MGA5腦神經損傷綜合癥”,盡管稱呼不一樣,但是病癥特征基本上相差無幾。只不過這種病癥國內極為罕見,許久也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了,如果不是白文靜當然在美國求學的時候接觸過一次這樣地疾病,說不得也是會把二丫誤診為“先天性大腦發育缺損”。

  可是實際上,這種名為“腦神經綜合癥”地疾病,卻是一種具有傳染性的病毒感染癥狀。病發者地具體表現相比之下不明顯,即便是檢查起來也不容易。除了最開始的發燒、肌肉痙攣,身體機能衰退,內分泌失調,緊接著根據病情深重,才會具體的表現在腦部組織中,或者是因為病毒對腦部產生了部分損傷的情況,要不然就是由此使得腦部組織壞死,出現腫瘤,進一步的腦癌大腦壞死,真正的危及病人生命。

  但是不管哪種情況,要想恢復或者說是救治,都是需要一個漫長的藥物治療過程,單一的手術已經不足以治療這種疾病了,畢竟這種疾病的病因是因為一種未知的病毒引起的。

  只是讓人感到疑惑的是,這種病毒是如何產生的,卻是一個讓人很困惑的問題。

  可以說,在付家村發現的這種疾病,是一種讓白文靜頗感到棘手的病癥,一旦處理不好,很有可能造成不良的影響。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調查明白這種通過血液和體液傳播的病毒疾病在付家村還有多少例,同時他也和領隊于海洋以及成員們商量了,一旦發現這種疾病存在大面積的患病病人之後,就立刻通報白雲鎮采取相關的治療措施。

  不過根據昨天晚上村支書付貴喜的話來看,這種病癥表現在人的腦部的古怪病癥在村子里還有很多種,甚至就是付貴喜視為寶貝地獨生子都有這樣的癥狀。也正是如此,為了自己兒子的病癥。不知道愁壞了多少日夜的村支書才會在白文靜的身前下跪,現在他還記得,如果不是當時攔住的及時,這位村支書八成都要對自己三拜九叩了。

  只是因為如此,初步的情況就十分嚴重,就使得白文靜心中感覺更加沉重。

  “白醫生?”一個低低的聲音忽然在白文靜的耳邊響起。白文靜“啊”了一聲,隨即回過神來轉頭聞聲看去,就看到廖小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邊。當看清楚了是廖小梅,白文靜就不由得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廖小梅听到白文靜如此問自己,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寡寡地感覺。說不清楚是如何糾結,但是白文靜總對自己視而不見的舉動,卻是讓她這個自以為相貌不錯的女孩子有了幾分不高興。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白文靜有一個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未婚妻,而一想到那位夏小青,想來任何女人都會產生一種相形見拙的感覺。

  廖小梅想到這里,臉上一紅,暗罵自己為什麼會胡思亂想。夏小姐漂亮不漂亮又和自己沒關系。即便是白文靜不看自己,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總不會是自己犯花痴了吧。

  拋去了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廖小梅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從白文靜身上挪開。看著房間內某一處角落,說道︰“會場都布置完了。于醫生讓我來問問你,具體地檢查方法和治療辦法有沒有整理好。”

  白文靜听到這話這才反應過來,于是笑道︰“我現在就出去和大家交代一下,雖然臨時抱佛腳想起來地辦法也未必適用,但是也能夠做一個簡單的判斷了。至于治療的辦法,現在還沒有想好,我要找一個手機有信號的地方打個電話,向專家詢問一下。”

  听到白文靜如此說廖小梅卻是大吃一驚,道︰“竟然還有白醫生擺平不了的事情?還需要找專家來咨詢,是什麼專家能夠讓白醫生詢問啊!”

  白文靜站起來向外走去。隨口說道︰“是我在大學時地幾個美國老師和朋友。這種疾病即便是在美國根治起來也很麻煩,所以沒有確實把握之前。我還需要和他們做一個簡單的溝通。除此之外,一會我們還要對村子里做一個檢查,查看一下病源究竟是出在什麼地方。”

  說話地功夫,在廖小梅驚疑不定的目光下白文靜來到了門外,一見白文靜走出來,于海洋的李秘書立刻就迎了上來。

  于海洋此刻心情異常的糾結,臉上的表情來回變化,但是看到白文靜之後,先是笑著打了一個招呼,緊接著就壓低了聲音問白文靜說︰“昨天晚上,不對,是今天凌晨,你和付書記說的那些話究竟有幾成把握。”

  白文靜見他如此緊張,便笑道說︰“把握不是很大,這種疾病外表的癥狀和很多神經性的疾病類似,沒有完整的檢驗報告,很難區別看來的。”

  李秘書不明白醫院里地這些專業性地術語,只是以為白文靜說沒有把握是謙虛,但是經過了一番折騰,他也是不太相信白文靜的判斷。其實李秘書不單是不相信白文靜,就是對這一次醫療隊地其他人來說,他同樣的不看好這年輕的有些過份的小大夫。

  可不是麼,在白雲鎮一帶來說,要是有點好醫術的,那個不是四十往上數。至于四十以下的,多半都是一些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菜鳥,也沒有幾個人真的喜歡找年輕醫生給自己看病的。

  花多少錢是小事,出了人命的話,就是大事了。

  正是因為如此,李秘書便提醒道︰“一會檢查的時候,要是沒有白醫生想象中的那麼嚴重,又或許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什麼癥的。咱們就趕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前往下一個村莊……”

  李秘書的話白文靜完全就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什麼表情,看也不看他一樣,就對于海洋說道︰“這種疾病的傳播方式主要是以學業和體液傳播為主。當然,也不排除其他地傳播途徑和可能性。所以一會檢查的時候,麻煩通知一下大家都要小心仔細。”

  “這個好辦,但是要真的想你說的那種情況,檢查完了,這個村子該怎麼辦?”于海洋點頭,這個時候他也有些喪氣,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在听白文靜指揮一樣,也不知道誰是領隊的了。

  不過郁悶歸郁悶,真的要檢查出有問題。那麼真如他所講的,醫療隊又該何去何從。如果留下來,很顯然要耽誤了只下來的行程。但是要是置之不理,雖然說一切都是按照行程表在走,可卻是留下一個爛攤子下來,善後工作處理不好,自己未來在醫院領導面前的形象分恐怕又要大打折扣。

  白文靜遲疑了一下,剛張開嘴。可是還沒等他說出口。那邊村支書付貴喜卻是風風火火的從播音室里走了出來,遠遠地看見白文靜就大聲叫道︰“白大夫,村子里的我都通知到了。除了那些外出務工的後生,其他人一會就到。”

  說完,等到付貴喜來到白文靜近前。便一臉憂慮的說道︰“白醫生,我心里實在是沒有低啊!你真的能夠治好我兒子嗎?”

  看到這位村支書過來。對他心存芥蒂的于海洋和李秘書卻是面色不愉的轉過頭不看他,從昨天一見面開始,大家彼此之間就可以說是針鋒相對了,如果不是因為二丫的事情讓這位村支書地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地大轉彎,說不得于海洋和李秘書只能夠帶著醫療隊倉惶避退了。

  正應了那句話,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利弊前任無欲則剛。之前人家沒有打算求你,那是對你橫挑鼻子豎挑眼,作惡竭盡所能。可是一邊臉,需要你了。那真是比三孫子還孫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對于這位村支書,于海洋和李秘書卻是擁有一樣的心思。滿肚子的瞧不起,一臉的鄙視。

  不過這兩人如此,白文靜對待這位村支書卻還算是和善的很。其實也難怪村支書付貴喜一個勁地想要趕白文靜等人離去。如果不是因為付家村里“傻子”和“瘋子”太多,早些年常常被人視之為恥,恥笑不已,才使得村子里的村民對待外來人就越發地在情緒上產生抵觸的心理,並且像鳳凰寨的村民說的那樣,極度“排外”。

  所以,不得不說,任何一種厭惡情緒,終歸是有源頭,不是無緣無故的。

  弄明白了這一點,又知道了白文靜有救治自己兒子和鄉親們的辦法,眼見眼前出現了一線生機,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情,付貴喜此時對醫療隊的工作可以說是最上心不過了。也是如此,這邊天光一放亮,雞叫聲剛過了三遍,付貴喜就忍不住喊起了大喇叭,真可謂是爭分奪秒了。

  這時在付家村的老鄉們還沒有聚齊之前,白文靜就把醫療隊的眾人都叫在了一起,然後把他剛才總結地一些簡單地檢查手段和治療辦法講述了一遍。

  最後叮囑道︰“因為這種疾病和一般性的腦神經疾病很相似,所以很容易出現誤判,但是有一點可以把握地,那就是我們這次來也不是單單為了一種疾病,除此之外,是凡有其他的疾病,我們也要兼顧。”

  周游一拍白文靜的胳膊,笑道說︰“好了,這話還用得著你交代?不就是檢查病癥情況嘛,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充其量我就把所有疑似病例再交給你坐下復診不久可以了嘛。”

  白文靜一翻白眼,心說你可真會給我找活。不過好在帶有這種疾病的病人外表舉止,行為做派都是有跡可循,也是不用浪費太過的功夫。

  唯一可慮的就是,這種疾病的傳染源在哪里,還有如何檢查這里的每一個人,畢竟一個村子雖然不大,但是人口也有幾百口子,一個個檢查起來,卻是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8
第二百一十章是去是留?

  時間不長,谷場中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付家村的村民,或是三三兩兩,或是十幾個人,圍成一個又一個小圈子,目光警惕而又疑惑的盯著帶著口罩的醫生們看,一肚子的疑惑,卻是不知道該從哪里尋找答案。有心想要問一問叫他們出來的村支書,卻是發現自己的村支書正圍在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後生小子身邊轉,看的大家面面相覷,有心想要過去問一問,卻是被村支書的目光嚇了回去。

  但是這時任誰也看得出來,那個在村子里不可一世的付貴喜在對那個年輕人溜須拍馬……

  “稀罕啊!這不會是我看錯了吧。”一名老漢坐在大槐樹樹根底下嘿嘿直笑,其他幾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也是一個勁的搖頭,搞不清楚付貴喜在弄什麼玄虛。

  不過很快大家心中的謎底就被解開了,只不過當付貴喜站在前面神情興奮,激動的說出紅十字醫院的這只醫療隊可以解開糾纏了付家村幾十年的“詛咒”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听錯了,以為付貴喜在開玩笑。

  別人不知道,自己村子里的人難道還不知道嘛!

  曾幾何時,付家村那也是出過狀元舉人的書香大族,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令人畏懼的魔咒就降臨在這個家族的頭上。

  先是一個孩子成了傻子,付家村的所有人都不以為意,相反,坐看別人家里愁雲慘淡,自家卻是以為趣事。家長里短的引為笑談。可是隨著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最後輪到自己地頭上。這是付家村的居民們才害怕了。可是不管請了多少名醫,找了多少祖傳秘方,對于這種“頑疾”都是束手無策。

  久而久之,付家村地人就以為這是老天爺對他們的一種詛咒,更是因為擔心自己村子為外人所嘲笑,墮了自己家族的名聲,付家村就越發的排外,仇視外鄉人,不與外面往來。只是有那些沒有被詛咒,身體健康的人。才會極力的逃脫這個村子。並且盡一切辦法在外面尋找救治的方法來改變村子里的現狀。可是很可惜,幾十年來,歷經幾代,這個魔咒都沒有辦法解除。

  以至于一直到現在,大家都已經把這個秘密埋在心里。逐漸的習以為常了。

  可是現在村支書付貴喜忽然說有人可以治療村子里為人談之色變的疾病地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相信。但是下一刻,當白文靜站出來,以一種很平淡地口氣敘述著疾病的一些病理和解決辦法的時候,即便是不會醫術,但是也能夠听出來白文靜的話中言之有物。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大家再次認真的看白文靜這個年輕人地時候,大家下意識的就相信了他說地話。

  當然,也許那是在場所有人發自內心深處想要改變村子現狀的一種迫切心理在作祟吧!

  只不過當大家期盼已久的這一刻來到,頃刻之間,谷場中就陷入了寂靜。

  而醫療隊的那些同事們。見此卻是面面相覷。可是緊接著他們就發現,坐在大槐樹下面的一群老人不是目光呆滯的盯著遠方。就是默默垂淚,終于,在沉默之後,壓抑已久的情緒忽然爆發出來,不少人當場就失聲痛哭起來。

  一時之間,人頭攢動擁擠的谷場立刻陷入了一片哀默之中,看得人心里寡寡的。

  周游等人見此頓時手足無措起來,連忙回顧左右咂舌道︰“這怎麼回事啊!怎麼說著說著就開始哭了。”

  付貴喜也在掉眼淚,李秘書實在是看不過去了,就咽了一口口水對付貴喜說道︰“付書記,你看是不是組織一下會場秩序,不管怎麼說先要把檢查做好了吧,也不能讓白醫生他們就等著你們哭完吧。”

  這次付貴喜出奇的沒有和李秘書對著來,擦了擦眼淚,也不看他,就回頭對白文靜等人訕笑道︰“對不住啊,太高興了,沒控制住,叫大夫們見笑了。”

  白文靜能夠明白付貴喜他們此時此刻地心情,但是卻不能不承認,對于這種病癥地醫療方法,他也是僅停留在一個模糊的印象當中,根治地把握不是很高。而且眼下大家身上帶著的藥品,多是以一些常見疾病為主。類似這種神經性病毒的專治藥物,卻是一件也沒有。不過眼下也是只為了核查這種疾病的發病情況,收集一下具體的資料。說不定,這一次的醫療義診就要在這個付家村畫上休止符了。

  很快,在付貴喜以及醫療隊隊員們的組織下,谷場內又恢復了秩序,原本的不配合態度,也變得極其配合起來。而之前被各家藏起來的被“詛咒”的親人,雖然沒有領出家門,但是也都一一報備,只等著谷場內的眾人檢查完畢,再對病重者做具體的檢測。

  果不出白文靜的所料,付家村患有這種疾病的病人人數很多,傳染面積很大,幾乎每兩家就有一個患病病人。

  而除了病癥比較嚴重的之外,即便是外表表現正常的村民中,也存在著很多由此引起的並發癥,盡管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些“小毛病”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驟變。

  “嘶!”眼見村子里的情況如此嚴重,一路陪同前來做向導的李秘書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而緊接著當他听說這種疾病還有可能傳染的時候,李秘書小臉當時就白了,然後打了一個冷戰就和白文靜眾人義正嚴詞的說道︰“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也好在付家村之前一直有排外的名聲,又和其他的村子來往比較少,要不然真的傳播開來,那可就是大事了!哎呀!不行。我現在就要返回縣里,向縣領導做匯報。請求解決地辦法!”

  說完,李秘書就轉身對于海洋說︰“于領隊,對不起了,我先走一步。”說著,遲疑了一下又低聲補充一句︰“如果你們看的差不多,那個,還是先回鎮子里再做長遠打算吧!”

  到了這一刻,大家都看出來李秘書這是要臨陣脫逃了,但是不光是他一個人有這樣地心情。就是醫療隊自己人內部,也存在著這樣的聲音。

  “來的時候太匆忙。準備的藥品種類也不齊全。要不我說。咱們是不是原路返回……”

  有人說出這樣的話,其他人就不由的看向白文靜,似乎在這一刻,白文靜就已經成為了醫療隊所有人的主心骨了。

  于海洋此時此刻也沒有了和白文靜爭強好勝的心思,他對于這種轉對腦神經起作用的病毒性疾病沒有半點研究。心里現在是七上八下一點底都沒有,眼見白文靜對這種病癥很熟悉。就馬上征求他的意見,同時心中也很希望白文靜說出撤退地話。

  此時針對付家村地村民身體檢查只進行了將近一半,抬眼望去,村委會辦公室門外的谷場上無數雙期待的目光都看向這里。

  但是不得不承認,白文靜自己現在也叫不準這種病毒的主要傳播途徑,除了已知的血液和體液傳播之外,會不會有其他地傳播方式,這個卻無從論證。只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付家村的情況如果不得到及時地救治和解決的話,早晚是要出大事情的。

  更何況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國內和國際上。各種稀奇古怪的病毒屢屢傳播和爆發,引起各國政府和醫療機構對這些傳染性疾病的高度注意。從此一點。就不難排除,付家村的事情要是為外界所知,會引起多麼大的轟動。也不知道會對社會造成多大的不良影響,而且最關鍵的是,面對媒體輿論,和公眾視線的多重影響,付家村地村民日後又會是過著一種什麼樣地生活?

  這些都是白文靜所要憂心的。

  從便攜式顯微鏡中和簡單地試管實驗中,白文靜可以看出來這種呈現不規則形狀結構簡單的病毒完全不屬于自己所認知的任何一種病毒樣本,同時因為時間的原因,他還不能檢測出病毒的具體數據。

  只是現在有一點可以完全得出結論了,那就是眼前的病毒,可以歸結為一種家族性疾病了。所以在一切都沒有完全掌握的時候,白文靜卻是不敢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就使得事情變得復雜不可控制。

  “白醫生!”就在辦公室內眾人拿不定注意的時候,付貴喜忽然出現在門口,嘴唇囁嚅道︰“白醫生,休息了一會是不是要繼續檢查啊?還有,村里人讓我問一下,這個病究竟還有沒有得治……”

  說著,付貴喜粗糙發黑的臉膛一紅,一跺腳,咬著牙說道︰“白醫生你就給一個痛快話吧。我看得出來你們也為難,實在要是沒有治了,我們也就徹底的死心了,以後是死是活也就听天由命了,能活一天是一天,誰也別埋怨誰!”

  看到付貴喜如此,房間內的眾人似乎也忘記了夏季的炎熱,目光投向這位村支書,又看到村支書背後那一雙雙期待的眼楮,所有人的心都跟著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許久,白文靜才開口對付貴喜說道︰“在此之前我就和你說過,類似的病癥在美國的時候我看到過有痊愈的例子,所以,既然有了先例,那麼你們村子里發現的這種疾病就不是絕癥!”

  听到白文靜的話,付貴喜臉上立刻就是一喜。但是白文靜又擺手道︰“不過現在我們這里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藥物和設備都不齊全,而且疾病的病因和源頭還無法得知。所以,我請你出去和老鄉們說說,今天只是做一個初步檢查,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到我們把藥物和設備運上來之後,才能夠確定。”

  說到這里,白文靜長出了一口氣,而付貴喜的臉上那一抹失望的神情也瞞不住在場眾人的目光。

  可是現在對這種疾病唯一有經驗的就是白文靜,所以大家此刻也完全地以他馬首是瞻。白文靜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而到了此刻。白文靜卻是也不嗦,直接就對李秘書說道︰“不好意思李秘書,這一次恐怕你還要跑一趟,回縣里把這里的情況通報一下。但是請你轉告縣里地領導,這里的情況特殊,希望盡可能的不要驚動外面的媒體。還有,要盡量的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李秘書听到要讓他回去,不由得大喜過望,他現在是一分鐘也不想在這個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呆著了。

  白文靜卻沒有停下,又對周游說道︰“李秘書一個人回去。我擔心他一些醫療上的專業事情不了解解釋不清楚。所以你也跟著回去一趟,隨便和醫院打個招呼,盡可能的抽派力量,找一些腦科和對病毒方面有研究的專家來,對了。還有,你幫我打一個電話。這個是我在美國學習時老師地電話……”

  到了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出來白文靜這是打算在這個窮山村駐守下去了。雖然說大家到現在為止,在付家村停留地時間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按照正常的病毒潛伏和傳播時間推算,這個時候被感染上的幾率還是很小的。可是,要真的像白文靜說那樣,只讓李秘書和周游回去,那其他地人又怎麼辦?不會是真留下來吧!

  想到這里,于海洋馬上開口說道︰“光讓李秘書和周醫生回去,是不是有些太……太不重視這里的情況了!這樣吧。我看也別分散了。要不大家一起回去,等下一次我們再來地時候……”

  也不用說下一次了。當于海洋磕磕巴巴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站在門口的付貴喜就是一聲苦笑,而房間內的其他人也是面帶愧疚之色。

  只有白文靜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為了安全考慮,所有人現在馬上收拾裝備撤離付家村!”

  “啊?撤離?”剛才還一臉沮喪的眾人當听清楚白文靜的話後,表情頓時就是一怔,緊接著難以置信的看著白文靜,都以為自己是听錯了。從一開始,大家還都以為白文靜會一直堅持留在付家村呢,卻是沒有想到他也一樣贊成撤離。

  可就在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文靜又說道︰“不過我會留下來,對付家村地情況做一個具體地調查和取證。你們走的時候記得帶上血液樣本和初步地數據資料,回去後千萬不要隱瞞或者是夸大這里的情況……呃,最好是做一下簡單的隔離檢查,確認自己沒有事情之後,才恢復正常生活。”

  安靜,悶熱擁擠的辦公室內陷入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看著這個波瀾不驚,好似說著什麼輕松話題的白文靜白醫生,任誰也沒有想到他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堅持自己留下來。畢竟留下來的危險性有多高,作為最熟悉病情的他來說,心里恐怕是再清楚不過了。可就是如此,就在所有人都有心想要離去的時候,他卻堅持留下來!

  “老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周游忍不住大聲叫道︰“我們走了,卻把你留下來,你想干什麼!充英雄做好漢?想出風頭,也不是在這個時候!”

  李石楠和廖小梅這兩個平時和白文靜相處的不錯的女孩子也都勸他不要逞英雄,而廖小梅更是說道︰“白醫生,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在沒有藥物,沒有器材的情況下,根本就是于事無補。要不然大家一起走,要是你留下來……”說到這里,廖小梅停頓了一下,還沒等她說如何,那邊李石楠就大聲說道︰“你要是留下來,那我也留下來。周游一旁一翻白眼,心說李石楠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笨丫頭。而廖小梅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了理智,跟著看了白文靜一眼,也笑道說︰“那我也留下來。”

  白文靜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說你們都怎麼回事,雖然我說過這種疾病具有傳染性,但是也不是絕對的。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個村子里還有很多人都很正常很健康嗎?”
奕玄 發表於 2009-9-7 23:38
第二百一十一章駭人听聞

  下午兩點,杭州,紅十字醫院院長辦公室。

  院長陶建坤面色古怪的掛斷了電話,然後對面前似笑非笑的康志強搖頭說道︰“看來我們這位白醫生可真不是一個叫人省心的人啊!”

  康志強聞言奇怪道︰“又怎麼了?難道還是為了上次交通事故的事情,不是說市里面有聲音命令公安部門結案了嗎?怎麼又出現什麼差頭了不成?”

  陶建坤說道︰“等一會傳真發過來你就知道了,我們這位白醫生看來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新聞人物。只不過上次他是鬧得輿論沸沸揚揚,這一次卻是真正的驚動了省衛生廳了。”

  “啊?”陶建坤的話卻是叫康志強大吃一驚,驚動了省衛生廳?那是什麼概念,一般的情況下,只有重大的災情疫病情況出現的時候才會驚動省里,如果級別再提高的話,省里無法做出決斷的時候,那麼接下來可就是直達天听了。

  很快,院長辦公室內的傳真機響了起來,緊接著幾張寫滿了文字的資料傳遞了過來,陶建坤先是大致的看了兩眼然後就交到康志強手上,然後苦笑道︰“現在省里面的意思是讓我們醫院抽派專家力量趕赴白雲山,對當地的傳染源進行清查,並且對已被感染的病人進行救治。這一次恐怕要你親自來帶隊了。”

  康志強瞪大了眼楮看著手上的資料,好半天才抬起頭來,搖頭笑道說︰“服了,這一次我是徹底的服了。這位白醫生當真是走到哪里哪里必定會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出來,讓人得不到半點清閑啊!”

  陶建坤哈哈一笑,拍著康志強的肩膀說道︰“你也發愁了?不過白醫生當初可是你親自請進來的。^^ ^^善後的工作也只能由你親自處理了。”

  就在紅十字醫院抽派人手,並且省衛生廳做工作布置和安排地時候,在白雲鎮和付家村之間,卻是出奇的熱鬧了起來。

  方圓百里遠近的鄉村雖然不知道付家村發生了什麼。但是從一些旁枝末節上也知道了地方上發生了重大問題。

  而此時守在付家村里的醫療隊成員卻只有四個人,其他地人都已經撤回縣里了。只剩下白文靜、周游、李石楠還有廖小梅了。

  村子里的村民此時此刻心情是異常復雜地,一方面是得知了自己家人的病癥有解救地方法。另外一方面卻是忐忑未來會發生的事情。

  到目前為止,雖然還沒有明確的資料和數據顯示這種疾病會通過接觸和空氣傳染給其他人,但是付家村也已經被處于隔離狀態了。只不過因為白雲鎮的衛生條件基礎很差,隔離設施也差強人意,所謂的隔離也不過是設立幾道路障。拉幾條隔離帶罷了。

  盡管如此,壓抑地氣氛也慢慢在村子里浮現。對此情況。白文靜只能以自己的專業知識對村民進行宣教,不過效果不是很明顯。

  除此之外,白文靜幾個人就是留在村子里給村中地一些孤寡老人做健康治療。雖然說醫療隊撤走了,但是器材和藥品卻是大部分留了下來。而白文靜四個人雖然說忙了一些,這段日子過的卻很充實。

  除了剛開始周游他們三個還有些擔心,但是隨著這幾天的平安無事,卻是漸漸的把心放下。

  不過白文靜為了不讓大家放下警惕,又不免提醒道︰“一般的傳染性病毒都存在著時間長短不同的潛伏期,有可能是幾小時,也有可能是幾十年。所以半點不能麻痹大意。”

  李石楠不屑一顧。撅嘴道︰“不麻痹大意又能怎麼樣,人還不是留下來了。要是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那麼我們現在早就被傳染上了,所以愛咋咋地。”

  對于李石楠的話,周游和廖小梅差不多也是同樣的心理,對此白文靜除了苦笑也不能多說什麼。更何況一旁有自己盯著,也出不了大事情。

  而因為白文靜幾個人地留下,到是讓原本躁動地村子平靜了幾分。村支書付貴喜更是一天三頓的往村委會送雞鴨魚肉,對此白文靜幾個人幾次要拒絕,都被擋了回來。付貴喜神情堅持地說道︰“白醫生,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幾個城里來的大夫都是活菩薩,能夠留下來陪我們這一群將死之人,我們這些沒念過多少書山民也知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答報的道理。別看我們窮,但是幾頓魚肉還是拿的出來的,要是看得起我們這些山里人就不要拒絕!”

  眼瞅著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白文靜幾人也只好點頭答應。

  這已經是白文靜等人留在付家村的第三天了,因為山區沒有手機信號,算上之前的時間,白文靜也是和外界失去聯系差不多將近四天了。

  不過隨著這兩天村子外拉起了警戒線,他也知道這里的事情終究為外界所關注了。而在這幾天的時間內,白文靜除了每天觀察二丫的病情狀況,做各種的簡單試驗,然後就是圍著村子內的一些生活設施進行檢查。

  盡管一人之力終有窮盡之時,但是白文靜也不想浪費在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因為他知道,如果研究清楚是什麼原因使得無名病毒對人的大腦產生的傷害,他很有可能因此在疾病傳播領域方面得到一個長足的進步。

  正所謂病從口入,一開始白文靜的注意力就圍繞在村里的食物、水源以及周圍的植物覆蓋上,通過簡單的觀察,白文靜發現,這里的水源中鉛和鋁的含量明顯超標,其他的礦物元素也是出現不同程度的超過標準的飲水水源地數據。可是僅是如此,還不足以尋找病理成因。

  不過從這一方面,卻是可以判斷出來病毒直接指向人體的腦部,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外界的原因造成地。

  有句話一直用到現在那就是“條條大路通羅馬!”

  但是羅馬帝國卻慢慢的從歷史舞台滅亡消失了其原因地一部分竟然和一種金屬有關。

  這種金屬的名稱叫做“鉛!”

  在現代地考古發掘中考古學家發現其羅馬主要城市已經具備使用自來水模式來引導生活用水,但是令考古學家驚訝的是做水管的金屬材料卻是鉛!

  大家都知道金屬鉛是有毒的,對人體可造成慢性中毒!從相繼發掘的古羅馬人遺體中做檢測發現其體內地鉛嚴重超標!繁華的都市,強大地帝國就因為一鐘金屬引起國民體質下降,緊接著就是軍隊戰斗力下降,和其滅亡的原因有著不可推卸的關系。

  而另外如果對西方歷史比較了解的話。都可以知道很長的一段時間里中世紀的歐洲皇室之間都是近親結婚,所以遺傳病相當嚴重。

  其中最顯著的一個病例,就是皇室體質下降,弱智和白痴出現的比例提高。\\\\\這些疾病的罪魁禍首就是因為那個時期因為冶煉技術的提高,出現過用鉛作為輸水管道地事情。和鋁制品地大量使用。

  有資料報道︰鋁鹽可能導致人的記憶力喪失。

  澳大利亞一個私營研究團體說︰廣泛使用鋁鹽淨化水可能導致腦損傷,造成嚴重地記憶力喪失。這是早老性痴呆癥特有的癥狀。

  研究人員對老鼠的實驗表明,混在飲水中的微量鋁進入老鼠的腦中並在那里逐漸積累,給它們喝一杯經鋁鹽處理過的水後,它們腦中的含鋁量就達到可測量的水平。!

  研究發現,鋁元素能損害人的腦細胞。因此世界衛生組織規定人體每天的攝鋁量應控制在0.004克以下,一般情況下。一個人每天攝取的鋁量絕不會超過這個量,但是,經常喝鋁鹽淨化過的水,吃含鋁鹽的食物,如油條(100克油條中約含有0.33克明礬)、粉絲、涼粉、油餅、易位罐裝的軟飲料等,或是經常食用鋁制炊具炒出的飯菜,都會使人的攝鋁量增加,從而影響腦細胞功能,導致記憶力下降,思維能力遲鈍。

  也正是由此。長期使用鉛超標水源的歐洲皇室。就出現了一代又一代的畸形兒,最後導致皇權沒有後繼之人。使得女性接任皇位繼承人的事情出現。而另外一方面,因為在電解鋁大面積普及之前,鋁制品也曾經風靡一時,甚至鋁制品曾經一度超過了黃金的價值。也正是如此,餐具大量的使用鋁制品,導致了鋁中毒。

  羅馬人如何覆滅,歐洲皇室如何產生遺傳疾病,這些和白文靜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付家村雖然沒有夸張到用鉛來做輸水設備,也沒有大量的使用鋁制品。但是這些金屬元素和礦物元素超標,卻是不可忽視的原因。

  但是僅此還無法解釋血液細胞中的無名病毒是怎麼回事,白文靜現在頭痛的就是找不到這個病毒產生的催化劑。

  不過很快的,這個頭痛的問題就不用他自己一個人來承擔了。

  隨著外界對付家村的重視,並且因為他讓于海洋帶出去的樣本資料引起了醫學界專家們的興趣,大批的專門類藥物調集起來運抵此處,隨之而來的就是在疾病傳播和病毒研究方面的專家。

  正是這些專業人士的來到,白文靜也從孤軍奮戰中解脫出來。不過大批的外來人的到來,卻是不免在付家村內引起了小範圍的恐慌。但是好在這些天來白文靜在村子里的聲望漸隆,到是很快平息了下去。

  這一次省衛生廳負責帶隊的是省內最著名的疾病疫情傳播控制方面的專家華德信華教授,一見白文靜的面,就是毫不吝惜的當著眾人的面夸獎,夸的白文靜都忍不住面紅耳赤,卻是囁嚅的說不出話來。

  直到最後華教授一句話才算是讓白文靜瞬間明白這位老教授為什麼如此看得起自己︰“之前听你老師提起過你,說是如何如何的好,以前還以為他在吹牛。但是現在見到了卻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好運氣。對了,你的老師黃顯明教授現在還好吧,听說他的腸胃不太好。人老歲數大了,可是要記得保養好自己地身體。他不會還是和以前一樣,成天瘋瘋癲癲沒有個正經吧?”

  白文靜這才知道華教授和恩師黃顯明是大學時代的同學,更是幾十年的交情。難怪人家如此看重自己。

  也正是因為有華教授的關照,白文靜在後進地醫療隊中到也算是受歡迎的人物。經過了詳細地病毒排查,確定白文靜等人沒有被病毒感染。再經過專家們的分析。最後確定了病毒地傳染性主要是在基因傳播,而且屬于是家族性遺傳。

  如此一來,當最終確定了病毒傳播範圍,大家都不免長出了一口氣。同時慶幸這疾病只是在家族內部蔓延,如果不通過體液感染。卻是對旁人影響不大,但是盡管如此。在沒有確定潛伏期的時候,還是不敢麻痹大意。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白文靜就跟著醫療隊在付家村呆了將近一個星期,在這期間康志強帶著紅十字醫院的人也感到了付家村。當兩個人一見面的時候,康志強上來就給白文靜一拳頭,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簡直就是禍事包,不管走到哪里不給惹出一點亂子來,你是不是就不高興啊!”

  白文靜哈哈一笑,卻是沒有答言。然後攬過康志強的肩膀就向村里走。然後听著康志強講述外面地是是非非。不過隨著康志強的來到。白雲山所在地縣、市,兩級領導代表當地政府都要對白文靜等人進行表彰。

  如此大的動作。盡管外界還不明就里,但是這也不免引起了一定的轟動。而付家村的人更是對白文靜等人感激不已。

  當然,有人開心,自然就有人不開心,最起碼二次來到付家村的于海洋等人,就是十分吃味的看著白文靜和周游四個人在人前大出風頭。

  隨即當地政府為了在社會上不引起騷動為理由,決定在白雲鎮為白文靜等四個人專門開內部的表彰大會。雖然說形式不重要,但是獎勵卻是不可免除。對此白文靜到是搖頭失笑,並沒有覺得自己有領導和專家們夸獎的那麼好。但是看到周游、李石楠還有廖小梅幾個人那副興奮的表情,他也只好的隨波逐流了。

  就在白雲鎮內召開表彰大會地同時,遠在杭州西湖左近一處山清水秀地地方,關穎和董思琪等人卻是正在檢查布置好的外景,忙著公益廣告地拍攝工作。

  昔日身材苗條明艷嬌媚的董思琪此時卻是已經是一個體態略顯發福的靚麗孕婦了,小腹明顯隆起,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專門的護理人員跟著,生怕她出現什麼事情一樣。

  對此董思琪就忍不住對關穎大聲抱怨道︰“這個廣告還要拍到多久啊!每天被你們安排的人這樣跟著,實在是煩悶。”

  關穎聞言笑道︰“煩什麼啊,你董大小姐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哪里像我們一樣,勞苦的身子丫鬟命。要是不照顧好你,你那個薇薇姐還不得把我們的合同給撕了啊!”

  說著說著兩個人也不就不自不覺的說到了白文靜身上,一提起白文靜,關穎就立即氣道說︰“這臭小子,出差這麼多天了,就給家里打了一次電話。然後就沒有個消息了,等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董思琪笑道︰“不是說去的是山區嘛,山里面常常沒有手機信號,以前我們拍戲的時候,時常這樣。”

  關穎想想也是,不免微微一笑,而目光卻落在前面的布景上,臉色一變,立刻怒道︰“剛才不是告訴過你們嘛,不能這樣安排!”

  可是還不等關穎指揮清楚如何布置,忽然,一輛金杯面包忽然停在了拍攝現場,緊接著車門打開,從中跳出來一群穿戴打扮各異蒙著面凶徒,上來不由分說就開始對現場的工作人員和機器一通打砸。

  關穎見此初時嚇了一跳,緊接著還不等她弄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麼,她就震驚的發現,那些人竟然奔著董思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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