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狂法師 作者：鉛筆刀 (連載中)

第十二章 魔寵誕生 第十節 愚蠢的熊地精

    呼救聲很小，但仍然足以將周陽從睡夢中驚醒。剛一睜開眼楮，他就被自己強壯的右臂嚇了一跳。

    哦，天啊。自己什麼時候有如此夸張的臂膀了？這麼強壯的肌肉，恐怕那些從小就經歷過艱苦訓練的戰士也不會擁有。望著近在咫尺，強壯的仿佛岩石一樣的臂膀。周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可活動了幾下手指之後卻又完全感覺不到異常，頓時呆了。

    起來，從小就體質虛弱的他還從來沒有體驗過強壯的感覺。哪怕是來到這個世界，並經歷了艱苦的鍛煉之後，他也頂多擁有正常人的體魄，能夠支持他正常施法罷了。此刻突然發現右臂變得如此模樣。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可在淡淡的恐懼以外，他的心中卻隱約出現了一絲期待。輕輕的活動了幾下手指，他一拳打到了旁邊的大樹上。

    “蓬！！”

    一聲巨大的悶響。周陽明明感覺自己沒用多少力量。那顆大樹卻仿佛被一列高速火車撞到了一樣，上半截呼的飛了出去。下半截卻留在原地。斷口處參差不齊，竟然被他一拳生生打成了兩截。

    好恐怖的怪力！！

    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這下周陽真的被嚇到了。要知道他剛才可是幾乎沒什麼感覺的。而產生的破壞力，更是和查理也差不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身上怎麼會出現如此詭異的變化？這種變化到底是好還是壞？

    一連串的問題瞬間涌上心頭，讓周陽的心頭混亂如麻。他也說不清這樣的變化對于他意味著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至今為止，這種變化給他帶來的只有好處。唯一的缺點也只是樣子實在怪異了一點，和左右臂膀的不均罷了。

    這麼想著，周陽緩緩抬起頭。眼神再次銳利起來。

    現在地他顯然沒有更多的時間來研究自己肉體的變化了。剛才在朦朧中自己好像听到了一點呼救聲。難道這個盟約之境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其他人？

    一想到這里，周陽就覺得有些不安。順著那絲呼救來源的方向緩緩走去。

    腳步在叢林中穿梭。速度卻沒有開始時那麼快了。發生了改變之後地周陽明顯還不能適應。總會出現問題。不是因為體重地不均而重心不穩。就是一不小心在身邊地樹干上留下抓痕。他現在地力量實在太大了。以至于堅硬地樹干在他手中就和豆腐似地。輕輕一捏就是一塊。

    不過這也並不全是壞處。最起碼周陽覺得自己安全多了。一路上走來。很多剛才看起來還很頭疼地怪物。此刻在他地怪力下卻顯得如此地脆弱。只需要輕輕一揮。連法術都不需要。麻煩就會不翼而飛。

    如此一來。只用了幾分鐘地功夫。周陽就靠近了自己地目地地。風中傳來地呼救聲越來越清晰了。他地面前也出現了一個山谷。山谷地入口很窄。但是卻生長著極為茂密地灌木。呼救聲就在灌木地後方隱隱約約。

    灌木很茂密。而且枝葉鋒利。更在清晨地陽光下散發出幽蘭地色澤。單從這幾點就足以讓人提高警惕。周陽可不認為那些灌木是無害地。更不敢用肉體去嘗試。如果在他剛進入這里地時候。這樣地灌木已經足夠他使用法術來解決。

    但是現在。剛剛品嘗到怪力甜頭地周陽根本就沒有往法術地方向去想。直接一拳就轟在了身邊地一顆大樹之上。隆隆聲中。足有兩人環抱地大樹轟然倒下。頓時將灌木砸地枝葉橫飛。

    無數飛射地枝葉中頓時騰起了一片黑雲。也讓周陽生生吸了口涼氣。

    因為他清晰的看到，那片黑雲竟然是由無數蚊子構成的。每一只蚊子都有拳頭大小，就連吸血的口器也清晰可見。無數蚊子聚集在一起。光是飛行的嗡嗡聲都讓人色變。周陽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被它們圍上地話，不用幾秒鐘的時間就得被吸成人干。

    不過既然自己已經有了準備，這些可怕的大蚊子自然再不能威脅到周陽。一個強效的燃燒之手過後。不管蚊子還是灌木。都被強勁的火流燒成了灰燼。空氣中彌漫著焦臭的味道。周陽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山

    山谷很大，但是氛圍和外面卻截然不同。一進入山谷之內，周陽就覺得眼前一暗，光線從清亮轉為陰暗。周圍的溫度直線下降，竟然仿佛一下從天堂來到了地獄。怪異到極點的變化頓時讓周陽感到一絲不適。

    但是這並不能影響到周陽地心境。在經歷過初期地不適之後他很快的適應了這里地環境。一邊調整自己的姿態，一邊加速向呼救的方向搜索。很快，他就穿越了狹窄的山谷口，來到山谷深處的一處空地前。呼救聲越來越大，待到最後一片遮擋視線的樹林被穿越。周陽頓時看到了一副很好笑的場面。

    只見林中的空地上正圍著一群體格魁梧的人影，他們圍成一圈，中間擺放著一個簡陋的燒烤架子。架子下面的篝火已經點起，而上面則綁著一個小小的，只有周陽拳頭大小的袖珍女孩。呼救聲正是這個女孩發出來的。

    女孩很漂亮，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翠綠色樹葉獵裝。一頭金色的長發就仿佛金子一樣耀眼。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絕對是一個美人。只是這個美人實在太小了。周陽很懷疑把她當成獵物的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這樣小的獵物顯然不適合吃的。可眼前的景象卻告訴周陽，那些魁梧的人影正打算把這個小女孩燒烤吃掉。

    那些魁梧的人影周陽也認識。在他學習過的蒙多大陸生物大全中有著明確的記載。它們的名字叫做熊地精。是一種非常強壯，但腦袋有問題的生物。和富有智慧擅長發明的地精不同。這些熊地精的智力很低。但每一個都是天生的戰士。再加上群居，是非常難以對付地敵人。

    當然，這種難對付並不包括法師……

    嘴角微微勾起，周陽已經打算救助那個呼救的女孩了。因為他一眼就看出，那個呼救的女孩正是他想要尋找的皮克精。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一夜的辛勞，終于在這里發現了目標。

    至于那群礙事的熊地精……周陽甚至都不用去考慮。熊地精雖然很強力，但如果沒有熊地精長老地存在。它們就是一群大腦簡單的生物。而對于這樣的生物。周陽有一千種辦法讓它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微微俯下身。周陽以一種緩慢的速度蹲了下來。目光卻始終盯著空地上的那群人影。山谷很靜，除了呼救。他甚至可以听到熊地精之間猥瑣的交談。內容無非是獵物太小，怎麼分配的話題。這些顯然和周陽沒多大關系。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將自己隱藏好之後。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幣。然後輕輕地彈了出去。

    金幣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準確的落在了那群熊地精中間……

    “啊哈！看看杰比發現了什麼！？一枚金幣！！閃閃發光地金幣！今天一定是杰比的幸運日！”一個熊地精高興的大叫著，發現了周陽的金幣。同時也引來了同伴的視線。

    “嘿！杰比，你錯了。金幣是哈比發現的。哈比才是今天最幸運的人！”又一個熊地精走了過來。一腳踩在金幣上。得意洋洋的大笑。

    看，哈比多聰明。現在金幣屬于哈比了！哈比可以拿回去和長老換酒！”

    “混蛋！金幣是杰比發現的！拿開你地臭腳！！”

    “是哈比。金幣是哈比的！杰比，難道你想嘗嘗哈比的拳頭嗎？”

    兩個熊地精的爭執迅速升級，並引來所有同伴的注意。熊地精們很快圍攏起來。都吵吵金幣是自己發現的。誰也不願意讓步。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最先看到金幣的熊地精杰比很快發現自己再也不能獨佔這枚金幣了。

    “好吧！你們這群混蛋。我就知道不能信任你們。那我們就算一起發現這枚金幣吧。一枚閃閃的金幣，能夠和長老換上很多美酒了。大家不要著急，我們每個人都能分上一杯！”杰比憤怒地做出了讓步。

    可是他卻不曾想，這個讓步勾起了所有熊地精的欲望。

    “長老的美酒？！？”

    “哈。杰比果然聰明，我們都能喝到長老的美酒！”

    “這枚金幣是我們大家的，換到美酒之後，我們每人一杯！”

    熊地精大聲歡呼起來，歡呼聲中，卻傳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那是一根木棍打在腦袋上的悶響，隨後一個熊地精就咕咚一聲倒在了地上。在他身邊，哈比得意洋洋的揮舞著沾血的木棍。

    “哈，最聰明地人是哈比。現在我可以喝兩杯美酒了！”

    咕咚，又是兩個熊地精猝不及防地被同伴打倒。這次出手的杰比。“最聰明地人是杰比，我能喝三杯！”

    咕咚，咕咚！“是哈比！！我能喝四杯！！”

    咕咚，咕咚！！“是杰比，五杯！！”

    對抗很快演變成群毆，一群熊地精打了起來。粗大的木棍捶打在肉體上的聲音砰砰作響，一個又一個強壯的熊地精倒在了地上。而在他們身邊的燒烤架子上，剛才還在呼救的皮克精已經傻眼了。

    她呆呆的望著眼前互毆的熊地精。完全想不到為什麼會這樣……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一節 皮克精露露

    熊地精的下場是顯而易見的。當最後只剩下傑比一個人的時候，它也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同伴間的爭鬥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也給他帶來一身傷痕。不過一想到馬上就可以用那枚閃閃發光的金幣換來的一桶桶麥酒。這個愚蠢的熊地精還是忍不住嘎嘎怪笑。

    然後下一刻，他就在傍邊皮克精小美人驚駭的目光中，被一股巨力生生砸進了地下。巨力是那麼的霸道，以至於傑比居然被一下砸成了肉餅。大量的鮮血混合著碎肉以及碎骨在地面成放射狀飛濺，勾勒出一副血腥的抽象畫。

    再然後，虛無的空氣扭曲了幾下，皮克精小美人的瞳孔中出現了一個人類的影子。

    「啊，抱歉。我還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如果嚇到了你請原諒。」周陽一邊擦拭著右臂一邊淡淡說道。剛脫離隱身狀態的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地上的血腥，態度依舊是淡淡的，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人相信他早已經習慣這種事。

    而在他對面，皮克精小美人顯然已經看呆了，呆呆的望著周陽的舉動說不出話來，四隻晶亮的翅膀在背後高速搧動著，就好像她那混亂的心情。

    周陽用兩根手指伸過去一夾就切斷了捆綁皮克精小美人的繩索。然後衝著對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皮克精？」

    「啊……啊……」皮克精小美人張著嘴巴啊啊的叫著，一臉慌張。在她下面，熊地精燃起的篝火越來越大了。周陽一揮手，一個水球就出現在篝火上方。然後哧的一聲澆滅了火焰。瀰漫的水蒸氣中，周陽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暖。

    「不用擔心。現在你已經安全了。」

    「啊……啊……」皮克精小美人依舊是那副驚慌的模樣。張大著嘴巴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看到這一幕，周陽不禁一皺眉頭。心中湧起一陣疑惑。

    「難道你……是個啞巴？」

    「啊……啊……」皮克精小美人更加驚慌了。拚命地搖頭。掙紮了半天之後才發現自己這樣毫無作用。於是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好半晌才再次張開嘴。用一種艱難地。卻又夢幻般地聲音緩緩開口。

    「我…………我……不……是……啞巴……」

    「哦？你能聽懂我地話？」周陽不禁樂了。對眼前地小生靈興趣也更加更濃厚了。果然和傳說中地一樣。皮克精是魔寵中智慧最高地。所以如果拋開魔寵地作用。光是做一個聊天地夥伴都很不錯地。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皮克精很受法師喜愛。不過話又說回來。喜愛歸喜愛。真正使用皮克精當魔寵地法師卻不多。其中稀有罕見是一方面。缺乏戰鬥力才是皮克精最大地弱點。作為魔寵。皮克精地戰鬥力顯然太弱。也只有周陽這樣根本不在乎近戰地法師才會對她們起興趣。

    「我……能聽懂……」聽到周陽地問話。皮克精小美人艱難地回答著。看得出。她還未從驚駭中回過神。話語都帶著顫音。而且不知道什麼原因。她說話非常困難。每一句話都彷彿從喉嚨中憋出來似地。聲音卻異常好聽。

    這一點周陽也注意到了。仔細地觀察了對方一番之後。不僅一陣奇怪。

    「你現在……可以行動嗎？」

    「啊……啊……當……當然……先生……」皮克精小美人受驚一樣跳了起來，手足無措的樣子讓人發笑。

    「我……我可以站起來嗎？您……您不吃我了嗎？」

    「我為什麼要吃你？」周陽被對方地問題弄笑了。「我只是路過這裡，伸手幫助你一下而已。對把你當食物毫無興趣。」

    「不吃我嗎？呼……那就好……那就好……」一聽到周陽並不想吃掉自己。小皮克精顯然鬆了口氣，話語也說的逐漸流利起來。兩隻小手輪流拍著胸口，摸樣煞是可愛。緩和了一會，才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然抬起頭，指著周陽瞪大了眼楮，嘴裡發出呀呀的奇怪聲音。

    「怎麼？」周陽依舊是笑眯眯的，不過他知道眼前這只皮克精肯定想起了什麼，不然不會這麼激動。

    果然，過了一會之後。皮克精才發出一聲足以媲美女高音的尖叫。聲音銳利的令人髮指，甚至連遠處的樹林都被震落了大片的樹葉。周陽很懷疑，如果剛才她就發出這樣地尖叫的話，那些熊地精到底還有沒有勇氣把她當成食物。

    「你！！！」皮克精的手指指向周陽的鼻子……

    「我？」周陽配合的彎下腰，讓對方指的更加方便一些。

    「你是個法師！！！」皮克精用一種交雜著興奮，激動，恐懼，期待的女高音喊出了自己的懷疑。

    「嗯？」周陽笑眯眯的望了皮克精一眼。「你怎麼知道？」

    「這很簡單啊！」興奮起來地皮克精小美人一臉潮紅，語速快如機關槍。「你的外表不像是盟約之境的本地居民。倒像一個外來者。你的衣著，和我們流傳中的法師大人很相似。還有，你好有力量，你好強大。還那麼有風度。這些都和傳說中的法師大人吻合！一切跡象表明，你就是一個法師！！一個偉大的法師大人！！」

    「我是法師，但絕對談不上偉大。」周陽摸了摸鼻子，心中有點不好意思。被美女崇拜的滋味實在有些怪異，尤其是一個如此小的美女。

    可是眼前地皮克精小美女顯然不理會周陽地想法，事實上她現在已經激動的快要暈過去了。因為。在今天。這個她幾乎就要被當成食物地日子，她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法師大人！哦。艾羅娜在上，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而且這位傳說中的法師大人還救了自己，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真希望熊地精多來幾次。最好天天來，時時來……

    抱著這種心情。皮克精小美人突然又想到了有關法師的另一個傳說。頓時更加興奮了，撲扇著翅膀飛上週陽的肩頭，語無倫次地說道。

    「法師大人……法師大人……您來到這裡……難道是……難道是……」

    「是什麼？」

    「難道是想找一個魔寵？」皮克精小美人在激動了半天之後，終於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同時用一種期待的眼神死死盯著周陽。就彷彿要吃掉周陽一般。在這種眼神之下，就連周陽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哈，太棒了！」皮克精小美人頓時一跳老高。繞著周陽連飛了幾圈。「那您看我可以嗎？我可以嗎？」

    「呃……當然可以。」周陽也想不到會如此的順利。不禁遲疑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本來在他想像裡，收服一個魔寵不應該如此順利的才對。因為不管描述地多麼美好，收服一個魔寵都等於與對方簽訂一個不平等的契約。斷沒有賣了人家人家還幫你數錢的道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法師與魔寵的關係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不公正。法師固然可以得到魔寵的能力。魔寵又何嘗不需要法師的幫助？而且這個盟約之境是前魔導時代法師使用的，與現在蒙多大陸法師所使用地完全不同。這就使得在前魔導時代結束之後，這裡已經數千年沒有法師進入了。所有的魔寵就彷彿被放逐了一般，連法師的存在都只有在傳說中才能聽到。

    也正是因為這樣，皮克精小美人才會對周陽地出現如此激動。要知道在盟約之境的傳說中，法師都是強大。無敵，偉大的代名詞。有一個法師主人，就等於找到了一個最穩妥的靠山。在盟約之境不僅再不會被欺負。還會受到所有魔寵的羨慕。這種好事是皮克精做夢也想不到的。本來就處於盟約之境底層的她們此刻表現出的激動也就理所當然了。「你叫什麼？」看到皮克精小美人如此激動，周陽也彷彿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喜悅。不禁露出溫和地笑容。

    「露露！我叫露露！法師大人！」皮克精小美人興奮的回答道。一邊圍著周陽上上下下的環繞。飛的又急又快。

    「我們什麼時候簽約？什麼時候簽約？」

    「什麼時候都可以。但你要先告訴我你有什麼能力。」周陽微笑著回答。然後一伸手，就彷彿從虛空中直接抓出似的，拉出了一張古樸的羊皮紙。輕輕吟唱了幾句咒語，羊皮紙上就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周陽又抓出一隻古老的鵝毛筆，在羊皮紙下方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種簽訂魔寵地契約在周陽的法術學習中早就提到過了，此刻做起來雖然有些陌生，卻也有模有樣。羊皮紙和文字都是由魔法形成的，羊皮紙只是表現形式。真正作用的卻是神祇的力量。沒有人可以違抗簽下自己名字的契約。就算是最強大的惡魔也不會例外。從某種角度上說，契約的公正與效力，甚至超過現實中的國家。

    這一點皮克精露露當然也知道。看到周陽召喚出地契約文書頓時露出極度興奮之色。同時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樣飛速地說了起來，大體上的能力和周陽猜地差不多，都是一些偵查陷阱和開鎖等輔助能力，這一點倒是很讓周陽滿意，在她說完之後，就將契約遞了過去。

    可是他卻不曾想，就在這個時候。皮克精露露卻停了下來。望著近在咫尺的契約，一臉茫然……

    「怎麼了？」周陽奇怪的問道。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二節 露露的姐姐

    「怎麼了？」周陽輕聲問道。

    「對不起，先生。」皮克精露露咬著手指，一臉楚楚可憐。「我……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麼？」周陽依舊好耐心的問道。

    看到周陽耐心的樣子，皮克精露露終於一咬牙。「可不可以不簽訂這個契約？」

    不簽訂？周陽皺了皺眉頭。那是為什麼？

    從皮克精露露剛才的表現來看，他當然能看出對方對魔寵契約的渴望。這種渴望是發自內心的，絕對不是周陽所常見的人類的虛偽。可越是這樣，他越對露露此刻的表現不能理解。

    猶豫，畏縮，渴望，期待，重重矛盾混合在一起，就是此刻露露的表現。難道在她的心中，並不想成為自己的魔寵嗎？

    想到這裡，周陽微微點點頭。露出一副和藹的笑容。一邊伸手要收起漂浮在空中的羊皮紙。一邊對露露說道。「當然，露露，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不希望成為我的魔寵的話，那麼我想我就要重新選擇一個新夥伴了。」

    「不不不！」皮克精露露頓時急了，一下飛到周陽的手臂上，然後緊緊抱住，試圖阻止他收回契約。同時嘴裡機關槍似的說道。

    「先生……先生……我想您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周陽一愣，停下收回契約的手指。「那是什麼意思？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露露，我想你不需要害怕。我只是想幫助你。」

    是地。我只是想幫助你……也許是周陽地話語起了作用。也許是周陽地態度讓皮克精露露放心。只見小小地皮克精猶豫了一會之後終於飛到周陽肩頭。直視周陽地雙眼。然後用一種認真地語氣說道。

    「先生……不……是偉大地法師大人。您說想要幫助我。是真地嗎？」

    「當然。」周陽肯定地點點頭。「你完全沒必要懷疑。」

    「那樣地話……」露露又是一陣猶豫。咬了幾下嘴唇。「您……能幫我保守一個秘密嗎？」

    「秘密？」周陽又是一愣。不禁為眼前這個小皮克精地天真感到好笑。難道在她地小腦袋瓜裡。秘密是可以隨便找一個路人幫助保密地？這不是和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一樣可笑嗎？

    這麼想著。周陽地笑容不禁有些怪異。不過看到皮克精露露那明亮。期待地眼神。還是重重地點了下頭。

    「我答應為你保守秘密。我們可以拉勾。」

    「好啊好啊！」一聽到拉勾，露露頓時開心的笑了，急忙飛到周陽的手上。鄭重的抱著他的食指搖晃了幾下，算是完成了拉勾的步驟。這才放下心的坐到了周陽的肩頭。偷偷地趴到了周陽的耳邊。

    「其實，法師大人。我的秘密是，我還有一個姐姐。」

    「你有一個姐姐？這也算是秘密？」周陽又是一陣好笑。卻又有些感動。從皮克精露露地表現來看，她不願意簽約的原因八成是因為這個姐姐了。如果成為法師的魔寵是一種幸福的話，天真善良的露露一定是想把這個機會讓給自己的姐姐。這才拒絕自己。

    真是一個天真又單純的想法，也真是一個可憐又可愛的小傢伙。

    難道她不知道法師簽訂魔寵是很挑剔的嗎？一般來說，簽訂了一個魔寵之後，除非法師主動更改魔寵契約。否則很難更換新地魔寵了。而契約的更改又是那麼的困難，所以大多數法師終其一生也只有一個魔寵。挑選自己的魔寵時也會分外用心。

    可這個小傢伙居然把魔寵的契約當做可以轉讓的禮物。周陽真不知道應該說她單純還是說她愚蠢。難道她不知道如果她的行為惹起法師不滿的話，法師隨時可以走人嗎？如果那樣的話恐怕小傢伙連哭都來不及。

    不過顯然皮克精露露有著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地運氣。周陽偏偏還不能學會這個法師的冷漠。所以他只是靜靜的。等待皮克精露露給他一個選擇。而沒有和大多數法師一樣，隨隨便便的放棄。

    小傢伙卻顯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剛剛轉了一個來回。依舊快樂的在周陽耳邊訴說著。

    「姐姐可好了。就是不大喜歡說話。而且她和露露不一樣，她很厲害哦。以前露露被欺負的時候就是姐姐來幫露露打跑壞人的。從來沒有一個壞人可以打過露露的姐姐。所以法師大人，啊，偉大地法師大人。如果您連露露都願意簽下契約地話，露露想您給露露的姐姐簽訂契約也一定沒問題。」

    「哦？你就那麼肯定。那麼你知道法師在同一時間只能簽訂一個魔寵嗎？」周陽扭過頭，笑呵呵地望著自己肩頭的皮克精。

    「知道的。」露露連續點動小腦瓜。鄭重的模樣煞是可愛。「可是露露想過了，姐姐一直不願意說話，也不願意笑。一定是在盟約之境悶到了。如果和法師大人簽訂契約。可以有機會離開盟約之境的話，她一定會快樂起來的。就好像露露一樣。所以，偉大的法師大人，請一定要幫助露露啊。露露就一個姐姐，露露不希望她不開心……」

    ……周陽沉默了下來。心中為小傢伙的善良而感動。但是……

    「既然你知道一個法師只能簽訂一個魔寵契約。還要把這個契約給了姐姐。那麼你呢？你怎麼辦？離開了姐姐的保護，在這個盟約之境，恐怕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樣生活了吧？再也不會安全。哪怕是最小心的生活，也可能隨時被其他生物當成獵物。那樣的生活，是你可以接受的嗎？」

    「我……」露露似乎被周陽描繪的未來嚇到了。咬著下唇一臉徬徨。但是沒過一會眼神就重新堅定了起來。重重的一點頭。

    「可以的，露露可以做到的。沒有姐姐的保護，露露平時可以躲在葉子下面，沒事不出去，就算出去的話也可以在晚上。我們皮克精地食物很簡單，一點花粉或一塊植物的根莖就可以了。晚上天涼。也許我還能找到一點露水。這些就足夠了。為了姐姐能夠快樂，這些露露真的不在乎。那麼法師大人，這樣您就可以幫助露露了嗎？」

    「可……可以了吧……」

    望著露露那清澈的眼睛。周陽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長嘆了一口氣後答應了下來。但是在心中卻堅定了一個念頭。如果。僅僅是如果，自己可以做到的話。一定也要把露露也帶出這個地方。這樣善良可愛地小傢伙，不應該生活在殘酷的盟約之境裡。也許她需要的不是根莖，不是露水。而是一張小小的，但又很精緻的床，和一個安全的，能夠保護她的肩膀。

    她真像自己的妹妹……周陽靜靜的想著，有些痴了……

    有了露露地帶路，山谷就不再顯得危險。不得不說，皮克精對危險的感知有著驚人天賦。一路上好多次陷阱都在她的提前預警下被周陽繞了過去。眼看著露露熟練地在樹葉中穿行。不時的發出警告，周陽很奇怪她是怎麼被那些愚蠢的熊地精抓到的。

    如此只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周陽就在露露的引導下七扭八彎的繞過了大半個山谷。來到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前。和山谷之前看到的灌木叢一樣，這裡地灌木叢也滿是尖銳的枝葉和代表毒物的幽蘭色，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那群可怕的大蚊子了。周陽暗暗讚嘆露露的眼光，有這些灌木的保護，她平時自然就安全多了。

    也許是因為露露的一路示警讓周陽有些放鬆，也許是因為他自己沒有注意。在接近灌木叢的時候周陽走的快了一些。一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發出啪地一聲。

    立時，灌木叢中傳來一聲冷冷的吒喝。

    「誰？」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小小的黑色皮克精從灌木叢中飛起。看到周陽的身影頓時一愣。隨後連猶豫都沒有就突然一招手，從灌木叢中拖起了一柄巨大的木錘！向著周陽當頭砸了過來。木錘是如此的沉重。以至於隔著幾米的距離周陽都被它帶起的風壓吹動了頭髮。眼前一黑，木錘的巨大錘頭已經跨越了兩人之間地距離，砸到了周陽地面前。

    好快！！！

    周陽幾乎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條件反射地舉起了右臂迎了上去。全力揮擊中，右臂的肌肉居然再一次膨脹，在哧啦聲中撐破了僅剩的衣袖。然後，和木錘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砰！！！」

    一聲沉重的悶響，周陽首先感覺自己的拳頭碰到了一塊岩石般堅硬的物體，隨後那個物體破碎了。在自己剛剛獲得的恐怖怪力面前四分五裂。變成無數飛射的碎塊。眼角余光中，那個黑色的皮克精似乎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頓時愣了一下，不過轉瞬就恢復了過來，又從灌木叢中拖出了一柄更大的木錘，一臉冷漠的繼續揮舞……

    我透……你家是開木錘店的啊？

    周陽胸口一陣鬱悶，幾乎要被那不講理的黑色皮克精氣暈過去。但是對方的木錘已經再次衝到眼前，他也只能和上次一樣，用怪力右臂迎擊。

    木錘攻擊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幾乎可以用電光石火來形容。可就在兩人即將再一次碰撞的時候。一個聲音卻讓木錘突然停到了半空中……

    「不要啊！！娜娜姐姐！！他不是敵人。他是要和你簽訂魔寵契約的法師大人！！！」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三章 簽約吧，我的魔寵們

    「呼！」大木錘在距離周陽拳頭只有幾毫米的地方停下，然後嗖的一下收了回去。再然後，周陽就聽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露露？」

    「娜娜姐姐。」露露開心的從周陽的身後飛了出來。向對方撲了過去。「還能再見到你真好。娜娜姐姐，露露差一點就被人吃了。嗚嗚嗚嗚，好害怕。」

    「誰敢動我的露露寶貝！」黑色皮克精頓時大怒，一揚巨大的木錘。「告訴我，露露，我這就過去把它砸扁！嗯？是這個人嗎？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讓我來收拾他！」

    說著，黑色皮克精又揚起木錘就要沖周陽衝過來。

    「不不不，娜娜姐姐。不是他，你誤會了。是他救了我。而且他還是一個偉大的法師。就是我們經常聽到的故事中，那些與我們簽訂契約，帶我們去新世界的人。我已經和他說好了，他願意和我們簽訂契約。帶我們離開這裡。」

    「呼！」大木錘又在周陽的鼻子尖前轉了個來回。黑色皮克精連看一眼周陽的興趣都欠奉。卻一把拉起露露的手。小心的打量著露露的全身上下，知道發現真的沒有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該死的熊地精，你不要在乎它們，等一會天亮了我就去掀了它們的老巢。一群沒有腦袋的傢伙，居然連我的露露都敢動，難道都不想活了嗎？放心露露，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我會狠狠的砸它們，狠狠的砸！把它們一個個都砸成肉泥！」

    「嗚嗚嗚嗚……娜娜姐姐，你對我真是太好了……」露露感動的伏在黑色皮克精肩頭大哭。兩人一副姐妹情深狀，卻好像同時忘記了周陽的存在。

    看到這一幕，周陽算是服了兩個皮克精的大條神經。不禁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後乾咳了一聲。

    「對了！姐姐。」露露一抬頭。一臉欣喜地說道。「還沒給你介紹偉大的法師大人呢。這次多虧了他我才能從熊地精的口中逃生。他還答應給我們魔寵契約，帶我們離開這裡呢。太好了姐姐。我們再也不用在盟約之境那個擔驚受怕了。聽說外面的天空雖然沒這裡藍，但是很自由呢。我們可以自由自在的飛行，也不用擔心有人來抓我們。」

    「哼。我才不怕那些傢伙。大不了一錘子砸扁。」黑色皮克精娜娜不屑地翹了翹鼻子。然後用同樣地表情瞥了周陽一眼。一點也沒有周陽想像中地激動與興奮。和露露當初地表現有著極大不同。

    「法師是吧。叫什麼說給姐姐聽聽。名字好聽地話姐姐就罩著你了。在盟約之境有我娜娜姐罩著。絕對沒有人敢惹你。誰敢惹你我就把它砸扁。」

    說著。黑色皮克精又用力地揮舞了一下木錘。似乎在強調自己說話地力度。望著她那極度自信地樣子和那柄完全不成比例地巨大木錘。周陽地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

    這個皮克精。真地知道自己地能力界限嗎？還是把自己當成了黑社會地大姐大？有意思。在盟約之境還能出現如此有特點地皮克精。也說不清是自己地幸運還是倒霉。

    想到這裡。周陽尷尬地摸了摸自己地鼻子。然後衝著黑色皮克精微微一笑。「我叫周陽。來這裡尋找我地魔寵。本來我打算和你地妹妹簽約。但是露露說要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她說你太悶了。也許更需要一個魔寵契約……」

    「我會悶？我會寂寞？你開什麼玩笑？」黑色皮克精驕傲地一揚下巴。「我是誰？我是娜娜。露露地姐姐。我怎麼可能會感到那些可笑地情緒？你個法師不要胡說。」

    說完，黑色皮克精緊緊地抱住露露，一臉堅決。「我不會和你簽契約的。愚蠢的法師。我不需要。如果你實在需要一個魔寵的話，那麼就和露露簽契約吧。她還小，不大習慣這裡的環境。而且比我更懂得技巧。也許更適合你。但是你要給我一個保證，不管如何都會好好待她。否則我一定會砸扁你的！！」

    「娜娜姐姐……」露露感動的仰起頭，一臉淚水。「露露不要契約，露露不要離開你。」

    「閉嘴！臭露露！現在膽子真是大了，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黑色皮克精一臉不耐煩的推開露露。然後沖周陽努了努嘴。

    「那個，叫做周陽是吧。露露交給你了。你隨時可以和她簽訂契約。但是不要忘記我們地約定。如果你要欺負的話我可不答應。不要以為法師有多麼了不起，如果惹火我的話一樣讓你生不如死。這不是威脅。是警告。」

    「姐姐！！」露露已是淚流滿面，聲音哽咽。

    「少囉嗦了。露露，你什麼時候這麼煩了。讓你簽約你就簽約麼。再嗦讓我厭煩的話，以後我不管你了哦。」黑色皮克精娜娜越來越不耐煩了。只是周陽卻可以從她清澈的眼睛中，看到點點閃光。

    那是……淚光吧？

    周陽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卻緊了一下，想了一想才緩緩開「其實……你們不用這樣的……」

    「你說什麼？爛法師。難道你要放棄露露的契約？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打你哦。你敢放棄一個試試？我真的會把你砸扁。真的會！！」娜娜以為周陽要放棄與露露簽訂契約，頓時急了。一迭聲地威脅道。一把大大地木錘揚起，似乎周陽要是敢說個不字馬上就一錘砸下來。強烈的暴力傾向讓周陽也為之側目。

    但是周陽當然不會被她這凶神惡煞地樣子嚇到。事實上在剛才的一系列對話中他已經知道，眼前的娜娜其實是一個和露露一樣心底善良的皮克精。只是因為在盟約之境這樣的殘酷環境中生活的時間太久了，才變得喜歡用暴力來偽裝自己。也許她還想保護什麼，但在周陽看來，也許她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好。

    力量，真的不需要用凶狠來表達。如果是查理在這裡的話，也許早就用狂暴的攻擊將對方撕碎了。卡雷則會在無聲無息間刺穿對方的喉嚨。至於傑西卡，她更是誇張，甚至不用明顯的舉動。只要一言一笑都可以讓敵人潰散。

    一想到那魅惑的容顏。周陽就不禁嘆了口氣。

    「娜娜。」

    「不許叫我娜娜！」黑色皮克精一瞪眼睛。「那是只有我妹妹才能叫的名字，你要加上小姐。娜娜小姐。」

    「好吧。娜娜小姐。」周陽不會在這個幼稚的問題上和對方爭執。依舊淡淡的，卻又呆著些許溫和的語氣說道。「其實你們完全沒必要互相推讓的。難道魔寵就只能簽訂一個嗎？我同時和你們兩個一同簽訂契約不就行了？這樣你們姐妹兩個也不用分開，可是隨時都在一起了。」

    「切！！」娜娜不雅的吐了口唾沫。「如果不是我妹妹親口和我說，光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懷疑你的身份了。周陽，你真的是一個法師嗎？難道你不知道一個法師一生只能簽訂一個魔寵嗎？這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你的精神力。魔寵契約的精神力需求是和法師等級成正比的，就算是一個傳奇法師，他的精神力也只夠簽訂一個同級的魔寵。這是遠古的規則，不可改變。」

    只需要精神力，是嗎？

    如果說剛才周陽還有些猶豫的話，那麼聽完娜娜的這番話，他的心卻放了下來。沒錯，也許在法師的知識和能力上，他和遠古法師的差距還有著天壤之別。但是單論精神力的話。他卻比任何法師都要有信心。更何況是以法師等級為比例的精神力索取？

    他的精神力，早就超過法師等級多多了！！「娜娜……」

    「小姐！」黑色皮克精一瞪眼睛。

    「好吧，娜娜小姐。」周陽依舊好脾氣的點點頭。突然一伸手，同時從虛空中抓出了兩張古老的羊皮紙。

    「是否可以同時簽訂兩個魔寵不是你應該去考慮的事。我只想問一個問題，如果同時與你們兩個簽訂契約失敗的話，對你們兩個有什麼損失嗎？」

    「沒有。」望著周陽手中的兩張羊皮紙，娜娜也有些失神，但仍然下意識的回答了周陽的問題。

    「這種契約對魔寵是沒有害處的，但是如果你失敗的話……你的精神……」

    眼睛猛的睜大，娜娜不可思議的望向周陽。「你不是認真的吧？別找死啊！你的精神會崩潰的！會崩潰的，你是法師，你應該知道精神崩潰的下場！！那是比死還要恐怖的事情！！你不會想到的！！」

    「那就不是你們兩人應該考慮的事情了。」望著驚慌失措的黑色皮克精，不知道為什麼，周陽的心中卻突然湧起了一陣報復的快感。也許是因為他終於開到娜娜堅強偽裝下的脆弱吧，這一刻，周陽突然感覺到滿足。以及強烈的自信。

    「簽約吧。尊敬的娜娜……小姐。還有露露。」

    「你會死的……」娜娜和露露呆呆的，下意識的呻吟道。

    「簽約吧。我的魔寵們……」周陽微笑著回答。

    羊皮紙上，緩緩出現了兩個詭異的魔法符文……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四章 我們要隊長

　　周陽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但是事實上他有些過於自信了。

　　他的精神力還沒有達到可以輕鬆簽下兩個魔寵的地步。

　　也許對於這個世界甚至是前魔導時代的法師來說，他的精神力確實稱得上另類。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同時應付兩個獨立魔寵契約。要知道哪怕在前魔導時代，一個獨立的魔寵契約都需要一名法師用全部精神力來完成。

　　所以別看周陽說的淡然，但在接下來的簽訂過程中，他卻彷彿經歷了地獄一般的折磨。

　　疼，非常的疼！

　　就彷彿有根針在腦海中不斷穿刺，又彷彿有東西在吸取自己的腦髓。那強烈的，又持續漫長的劇痛從一開始就差點沒讓周陽暈過去。兩張魔寵契約，就彷彿兩個恐怖的黑洞，在一瞬間就抽光他所有的精神力。而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這兩個皮克精也不是一般的魔寵，哪怕不同時簽訂兩人，光是其中一個就足以讓任何法師精力枯竭了。

　　但現在已經由不得他後悔了。完成兩份魔寵契約，他才能擺脫那讓人發瘋的痛苦。

　　如果不是周陽的精神力極強，如果不是他本身就是一個堅忍不拔的人。如果不是他從小就在艱苦中成長。周陽想自己是絕對不會堅持下來的。事實上當最後一點吸力從腦海中離去之後，周陽就已經無力正常思考了。世界在他的眼中逐漸變得黑白。在搖晃了幾下之後，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上空處，一綠一黑，兩個小小的皮克精在盤旋。

　　「這就暈了啊。真沒用。露露，你確定他是一個法師嗎？」娜娜晃動著小腦袋好奇的問道。

　　「是的。當然是的。」在她身後，露露高興的飛舞著。「你看，姐姐，我們完成契約了。從此以後。我們就可以離開盟約之境了。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切。有什麼好高興地。」看到露露開心的模樣，叫做娜娜地皮克精也露出了一絲笑容。也是她自從出現以後的第一個笑容。再次掃了一眼已經昏倒的周陽之後，她不屑的翹了翹鼻子。

　　「真沒辦法。看到以後就和這個傢伙綁在一起了。希望他沒有騙我們，說真的，我還沒見過真正的法師呢。但是他還不錯，力量挺強的，居然可以打碎我的木錘。」

　　「姐姐……」聽到娜娜提到木錘，皮克精露露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好像傳說裡，法師大人們並不是以肉體力量見長的……」

　　「那不更好嗎？怎麼說我們地主人就應該與眾不同。」娜娜愛戀的望著露露。「只有這樣才能保護我們的露露不受傷害啊。」

　　「嘻嘻。」露露開心的笑了。再次圍著周陽飛舞起來。從她那歡快地軌跡中可以看出，她現在的心情很好。很好………………

　　但是她們並不知道，在時間與空間的另一端，一個叫做查爾特雲中塔的裡面。有一群人的心情卻不是很好。

　　「匡當！」一隻大啤酒桶狠狠的撞到了桌面上，發出巨大的響聲。查理一抹嘴巴。衝著旁邊淡然微笑地紅衣法師就瞪起了眼睛。

　　「喂，那個……查爾特，你不是告訴我們，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周陽就會從你那狗屁盟約之境裡出來嗎？」

　　「是的。」紅衣法師微笑著回答。態度禮貌的無懈可擊。

　　可是他這樣的態度顯然不能讓查理滿意。尤其是看到對方若無其事地樣子，他恨不得要把手中的啤酒桶摔到對方臉上。

　　「那你知道現在距離他進入盟約之境多少時間了嗎？」

　　「三天。」紅衣法師臉上的微笑連變都沒變。就彷彿查理揮舞的啤酒桶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甚至還更加精確的計算著。

　　準確的說，三天零七個小時又十五分鐘。「三天！你還知道三天！！」查理的怒氣就要爆發了。「難道你不覺得應該跟我們解釋什麼嗎？我希望你知道，現在被你困到盟約之境裡的這個隊伍的隊長！雖然他很年輕。但和他的身份無關。如果因為你地關係他無法在回到隊伍中。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哦？」紅衣法師挑了挑眉毛，一點也沒有因為查理地威脅而生氣，只是輕輕的抿了一口面前地清水。然後才用一種若無其事的語氣說道。

　　「代價？嗯，我很期待。不知道你打算讓一個只有影像存在的分身付出什麼代價？又或者說，你真的認為可以威脅到一個影像？」

　　「…………」查理瞪了半天眼睛。最終還是無奈的坐回了位置上，繼續大口大口的喝著悶酒。在他身後，傑西卡若無其事的在化妝，卡雷也毫無聲息的抱臂靠在牆上和陰影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他的存在。唯一例外的，是房間中又多出的兩個身影。一個是幽影小幽，另一個則是蒼白之主艾力克。

　　這已經是周陽離開他們的第三天了。他們這次冒險的目的也都基本達成。有了紅衣法師查爾特的幫助，蒼白之主艾力克自然很容易的就從考驗空間裡放了出來。然後又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洩露的負能量池也在第一時間就被關閉了。可以預見的，如果現在回到地面，那片怪異的窪地將不再可怕。別說他們。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類走進去也不會受傷。而且從此以後。那恐怖的負能量柱和擴散的負能量環再也不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上。缺少了這股能量，這裡的地質也會逐漸穩定。火山將不再狂暴，碎岩村的溫泉也將再一次帶給村民幸福。

　　一切的一切，都在紅衣法師出現後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周陽。

　　周陽進入盟約之境的時間太長了。

　　三天，足足三天。

　　雖然這三天時間裡，他們得到了紅衣法師的盛情款待，豐富地食物和珍貴的美酒。可這些都不能彌補眾人心頭地失落。有周陽存在的時候。大家都不很重視這個年輕的隊長。但是現在周陽不在了大家才驚訝的發現，整個隊伍。竟然在一瞬間失去了凝聚力。

　　查理，傑西卡，卡雷，甚至是臨時加入的艾力克，哪一個都是各自領域的高手。脾氣秉性也各不相投。他們能夠走到一起很大原因是因為周陽。也只有周陽，才能對隊伍中的每一個人真正做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當然有些誇張。不過這就是事實，小隊是無法離開周陽的。就彷彿人不能失去靈魂一樣。離開了周陽，小隊唯一的結局就是解散。

　　所以這三天對於眾人來說並不好過。查理也不是第一次威脅紅衣法師了。結局卻始終一樣。只有影像存在地紅袍法師根本不畏懼任何威脅。也不會因為查理的威脅而發怒。他就好像一個耐心和氣的主人，笑眯眯的看著在自己家裡撒酒瘋地客人。好脾氣之極。

　　只是好脾氣並不能帶來實質的幫助，大家還是迫切希望得到周陽的消息。尤其是查理。這位聖蒂亞王國第一騎士團的前團長，表現的比所有人都要心急。哪怕是最不通事理的卡雷都能看出，周陽在查理的心中，早已經不是一個隊長那麼簡單。恐怕連查理自己都不知道。周陽已經代替曾經地聖蒂亞國王，成為他效忠的信仰。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轉變。卻又非常明顯。隨著時間的流逝，查理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一桶一桶地麥酒無法澆熄他越來越旺的心火，壓抑的喘息就彷彿一座隨時可能噴發的火山。讓每一個靠近的人感到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唯一還可以在他面前保持平靜的也只有紅衣法師查爾特了。他是一個幻影，自然不用在意任何威脅。除此以外。就連隊伍中最冷僻的卡雷也不願意站在查理身邊。

　　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又是一天。當代表時間的沙漏再一次翻轉之後，查理終於無法忍耐心頭的暴怒。也不再發出威脅的咆哮，只是默不作聲地長身而起。伸手一招，沖錐已經出現在手中。

　　與此同時。始終沉默地卡雷也嗖的一下消失了。傑西卡則收起了手中地化妝盒。蒼白之主艾力克的手上也突然多出了一根小小的魔棒。

　　都是一些微小的動作，可是房間中的氣氛卻因此瞬間發生了變化。就彷彿暴風來臨前的平靜一樣。讓人感覺壓抑無比。

　　在這樣的氣氛下，紅袍法師終於再次開口了。

　　「你們……還真是沒有耐心。難道真的打算對一個影像出手嗎？」

　　「影像分身也不是不可摧毀的。只要可以找到你的源。」蒼白之主艾力克桀桀怪笑著說道。「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雖然困難，卻並非不可能。」

　　「可我對你們並沒有惡意。」紅袍法師聳了聳肩膀。一臉無奈。「相反，我還在幫助你們。那個周陽，也是我看他不錯，才給他進入我們那個盟約之境的機會。只是希望他能找到一個不錯的魔寵罷了。」

　　「我們知道。」查理低著頭，語氣淡然。「可是也正是因為你的幫助，我們無法聯繫上他。我們相信。你一定具備召回他的辦法。」

　　「我確實可以召回。但是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你要知道。如果我現在召喚他的話，那麼他在盟約之境的一切努力都會無效了。難道你希望他的辛苦白費？」微微睜大了眼睛。紅袍法師查爾特驚訝的問道。

　　「……………………」查理沉默了下來，在猶豫了再三之後，終於狠狠點頭。

　　「我們……確定。」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五節 獰笑的印記

    查理的願望到底沒有得到滿足。

    倒不是紅袍法師不答應他們的要求。而是就在他想要答應的時候，一個現象突然阻止了他。就在所有人面前，紅袍法師身邊的空間就彷彿水波的折射一樣開始了扭曲，旋轉。並很快形成了一個漆黑的漩渦。漩渦中，一個小小的綠色身影飛了出來。

    「大家好，大家早。」

    「皮克精？」眾人睜大了眼楮，異口同聲的訝道。

    「請叫人家露露。可愛的露露。」綠色皮克精笑嘻嘻的回答道。然後歡快的圍繞眾人飛行起來。清脆的聲音和俏皮的表現頓時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但是所有人中不包括蒼白之主艾力克。事實上當看到露露開始，他的眼中鬼火都呼的一下漲大了不少。

    遠古皮克精？」

    「遠古皮克精？」其他人一愣。「什麼意思？難道這個小傢伙有什麼特別嗎？」

    「當然。」艾力克快速檢索著自己的法術知識。「遠古皮克精是前魔導時代的法師魔寵。擁有很強的精神力。和現在的皮克精相比不但技能更加精湛，更在戰鬥方面有著特別的發揮。嗯嗯，能力上倒不是特別強大，但是能夠戰鬥的皮克精啊。這可是新鮮事。小傢伙，你叫露露是吧，是周陽的魔寵嗎？」

    「人家是呢，是呢。」叫做露露的皮克精一聽到周陽的名字，更加高興了。那歡快的模樣頓時引來所有人的側目。

    尤其是傑西卡，更是被露露可愛的模樣刺激的兩眼冒星星。「哇，好可愛的小妖精，來姐姐這裡，讓姐姐好好疼你。」說著，就要張開雙臂抱住露露。露露一個閃身從傑西卡的手指尖飛過，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咯咯笑聲。

    傑西卡絲毫不以為忤。反而開心地和露露追逐起來。兩人玩鬧地樣子就彷彿兩個天真地小孩。那剎那間迸射出地青春活力頓時看呆了房間裡地所有男人。

    「還真是。年輕好啊……」艾力克眼中地鬼火閃爍著。似乎陷入了回憶。

    「唔唔……年輕好……年輕好……」查理一疊聲地附和著。腦袋隨著傑西卡胸前地波濤上下起伏。一臉垂涎。

    「怎麼說都是白痴。」卡雷不屑地冷哼一聲。從黑暗中現出了抱臂靠牆地身影。

    場中。傑西卡和皮克精露露嬉鬧地更歡了。似乎一點也不在乎眾人地目光。如果過了一會。傑西卡終於在露露一個轉折不靈地時候抓住了她地小翅膀。把她捧到手心中。嘻嘻地笑著。

    「現在抓到你了。看你還往哪裡跑？」

    話音未落，房間中突然響起了一個從來也沒有出現過地冰冷聲音。

    誰在欺負我妹妹。」

    就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那個空間漩渦中再次出現了一個黑影。外形好似木鎚一般，帶著凌厲的風嘯呼地一下來到了傑西卡的上方，向著還在嬉笑的傑西卡就砸了下來。還未落下。強勁的風壓已經撕扯的周圍嗚嗚作響。

    「好傢伙！」剛才還一臉垂涎的查理頓時臉色一變，猛的長身而起。也不見做什麼舉動就呼的出現在傑西卡身前。兩人之間的桌椅板凳全部被撞地四散飛射。查理已經橫臂攔向了那團呼嘯而落的陰影。

    「砰！！」一聲巨大的悶響。房間中勁風四散，黑影頓時被撞的四分五裂。變成無數飛射的木片。擊打在周圍的牆壁上叮噹有聲。人們這才發現，黑影居然是一柄巨大而沉重的木鎚。在與查理的怪力踫撞後，木鎚自然四分五裂，露出了後面一個小小的身影。

    和前面地露露一樣，居然也是一個皮克精。只是她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和白嫩的肌膚相呼應，更加襯托的膚白如雪。

    「哇，又一個，又一個。」看清的襲擊自己的人，傑西卡頓時又發出了一陣興奮的讚歎。就要伸手過去。卻被查理一把擋在了身後。

    「不要大意了。傑西卡。這小傢伙的力氣很大。我地手腕都有些震麻了。」活動著自己地手腕，查理的臉上哪還能找到半點嬉笑？嚴肅地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魁梧的身軀卻將傑西卡護個結實。

    不管查理平時多麼不正經，但是在關鍵時刻，他永遠比任何人都值得信賴。而一般這個時候，傑西卡也會乖乖的躲在他的身後，再也不會耍小脾氣。

    卡雷又潛行了，艾力克也躲到了一邊。房間中因為黑色皮克精出現的關係再次緊張起來。可是還沒等眾人說話。一個新的身影又通過了空間漩渦。眾人頓時齊齊一呆，那個身影可不正是周陽？

    看到眾人劍拔弩張的模樣，周陽不禁一愣。

    「喂。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演戲嗎？」

    「咦？周陽！」眾人頓時大喜過望。再也顧不得那隻黑色皮克精了，都齊齊圍了上來。與周陽相比，那隻小皮克精實在算不得什麼。大家其實也大概有個猜測，這兩個皮克精八成就是周陽的魔寵了。只是一個人同時簽訂兩個魔寵的事，在蒙多大陸還是很罕見的。

    果然，在接下來的介紹中，周陽給他們介紹了這兩個新夥伴。傑西卡也如願以償的讓露露坐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至於另一個皮克精娜娜，卻因為暴力傾向非常嚴重而和查理脾氣相投。在喝下比她還要高的一通麥酒後，很沒風度的靠在了查理的肩膀上。

    「喂。大個子。力氣不小啊。以後就跟我混吧。誰要是敢欺負你的話就叫娜娜姐的名字。看我砸扁它們。」

    「嘿。小傢伙，你也不錯。能夠把我手腕都震麻。你的力氣也不錯嘛，來，是漢子就喝酒。」

    「是姐們就喝！」娜娜也不甘示弱。一頭栽進酒桶。

    望著兩人狼狽的模樣，眾人不禁莞爾。也直到這個時候，周陽才終於緩過氣，和大家簡單描述了一下盟約之境裡的情況。只是在他的描述中，卻缺少了自己身體異變的部分。事實上現在的他，右臂早已經恢復正常，從外表上和過去沒有什麼區別。只有破碎的衣袖才能證明發生過什麼。

    簡單的寒暄之後，周陽再一次對紅衣法師的幫助表示感謝。然後又在對方的邀請下決定休息一晚再離開。這一次冒險雖然並不太刺激和曲折。但是不管對於艾力克還是周陽都收穫不小。唯一感到遺憾的可能只有查理和傑西卡兩個財迷了。對於無法獲得雲中塔那龐大的財富，他們一直無法釋懷。不斷的長吁短嘆。

    不過這些和周陽沒有多大關係了。這兩個傢伙簡直就是隊伍裡的活寶。一些小事完全沒必要理會。等他們的興趣轉移了自然會安靜下來。只是有時候周陽很奇怪，像傑西卡這樣富有氣質的美女怎麼會和查理混到一起去。兩人的脾氣完全是南轅北轍嘛。

    雲中塔很大，但是休息的房間卻沒有大家想像中的那麼舒適。事實上前魔導時代的法師大多是一群研究狂人，對於他們來說，魔法就是生活的全部意義。其他的完全沒必要在意。所以他們的房間也是一樣簡陋，只有一張堅硬冰冷的木床和一張用來抄寫捲軸的長桌。

    夜色深深。躺在冰冷的木床上，周陽的思緒卻怎麼也不能沉靜下來。幾天的冒險讓他發覺自己的不足。也感覺到身體上的某些變化。

    尤其是力量上的……

    伸開自己的右手在眼前抓握了幾下。周陽始終難以忘懷在盟約之境的遭遇。那是他第一次品嚐到力量的滋味。那種可以擊毀一切的怪力和簡單粗暴的攻擊手段。充滿了暴虐的快感。尤其是周陽記得自己一拳將那個熊地精砸進地面的時候，他幾乎以為自己可以摧毀一切。

    這是一種致命的快感。周陽不知道它從哪裡來的。可是在品嚐到這種力量之後，卻彷彿吸毒一樣讓他難以自拔。這種感覺經常湧上心頭，誘惑著他。

    直到…………他在和露露娜娜簽訂契約時精力枯竭後暈倒，再次醒來時右臂已經恢復原狀。那股可以摧毀一切的怪力就那麼突兀的消失了，就和它突兀的出現一樣。

    用力抓握了幾下右手，感覺著手掌因為無力而發生的顫抖，周陽不禁搖頭苦笑。

    現在他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怪力的存在了。就彷彿怪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這是為什麼呢？難道那股怪力只能在盟約之境才能出現？又或者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覺？

    不……不對！

    眼中精光一閃，周陽又想起了另一件與怪力毫無關係的事。就是自己剛剛進入雲中塔通道並遭遇陷阱時胸口出現過的暖流。那股暖流一共出現過兩次，一次讓自己的體力在短時間恢復，另一次……則近乎神蹟的恢復了自己的精力。

    暖流……來自胸口……

    想到這裡，周陽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手忙腳亂的解開了衣衫。待到目光可以看到胸口之後。他一下呆住了……

    只見他那有些瘦弱的胸口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小塊黑色的印記。印記很複雜，顏色也完全滲透在肌肉裡。在房間微弱的燈光下反射出詭異的微光，就好像…………

    一張惡魔獰笑的臉……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六節 力量與代價

    印記不大，三釐米直徑的樣子，顏色也不是很深。但是卻很清晰，就彷彿滲入到肉裡一樣。周陽用一根手指輕觸了幾下。沒有疼痛，也不酥癢，但是卻有一種凸起感。感覺分外詭異。

    自己身上什麼時候出現這樣一個印記了？

    周陽心頭疑惑，注意力也就分外集中到那塊印記上。可還沒等他感覺到什麼，突然，只聽哧啦一聲，他的右臂猛的膨脹起來，鼓脹的肌肉撐破了剛剛換好的衣服。與此同時，那股熟悉的力量感再一次湧上週陽的心頭。唯一用力間，堅硬木床的一角居然被他捏的粉碎。

    就是這個

    周陽心頭頓時狂喜。就是這種力量感。沒錯！！在盟約之境中，就是這股力量讓自己如果一輛戰車般橫衝直撞。那種暴虐的快感直到現在還讓自己記憶猶新。在習慣了法術的力量之後，周陽還是第一次對肉體的力量充滿驚嘆。

    只是……這樣的力量，到底來自哪裡？

    周陽仔細回憶了一下，卻始終無法想到頭緒。事實上如果不是這突然的異變他連自己胸前的印記都不會發現。周陽可以肯定，前幾天這個印記還不存在的。它的出現是那麼的突兀。沒有半點先兆……

    等等……先兆？周陽突然想到這個印記所在的部位。還真有過一些特別的感受。記得第一次發生異常的是當初王城之戰後，他再一次見到查理的時候。那個樹林的旁邊，看到查理滿足心願後的笑臉。他似乎感覺到一股力量隱隱在心頭滋生。只是那種感覺實在太隱晦了，他也沒太深究。只以為是一種心境。

    但是現在，周陽可不敢把這當成心境了。仔細回憶了一下。果然以後的所有異常都來自這個位置。尤其是通道中兩次恢復了自己的體力，並讓精神力也加速恢復的暖流。可不也是來自胸口這個位置？周陽幾乎可以想像，有一股力量潛伏在自己的胸口，就好像一顆生命力澎湃地種子，從生根，到發芽。再到現在。成長為一個代表著力量的印記。

    力量印記。

    現在周陽明白為什麼這股印記會給自己帶來如此可怕的怪力了。如果，如果說這個印記的起源和自己想像的接近的話，那麼它一定來源於查理。而查理最大地特色就是他的力量。他那魔鬼般的怪力讓他成為戰場上最霸道的殺人機器。自己憑藉這個印記，也可以借用他的部分力量。雖然這部分對於查理來說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周陽來說，簡直就是超人般的感覺。想想看。如果讓一個從小就體質羸弱的少年突然獲得大象的力量，那將是多麼懸殊的對比？而那股力量對於少年地意義也就可想而知了。

    剎那間。周陽地腦海中浮現起一個詞彙。一個只有宗教中經常出現地詞彙。

    願力。

    這就是願力。自己完成了查理地心願。也就獲得了他地願力。這股願力就以查理地特色表現出來。就是純粹地肉體力量。雖然周陽不知道為什麼這股力量只改變了自己地右臂。但是毫無疑問。這已經足夠了。他相信。如果自己猜測無錯地話。這股力量並不會僅僅限於右臂。而是逐漸讓自己強長。雖然遠遠無法達到查理那麼變態地地步。但相比自己過去地羸弱身軀絕對是天翻地覆地變化。

    當然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是猜測。周陽也沒有絕對地把握。不過這並不能影響什麼。他獲得了力量。而且這股力量對他地幫助還是如此地巨大。在他想來。哪怕他地猜測完全不符。甚至這就是惡魔地誘惑也都認了。擁有這樣地怪力。他在蒙多大陸地安全就更加有保障了一些。實現目標也會更加順利。

    深深地吸了口氣。周陽緩緩地散去集中在印記上地精神力。果然如他想像地一般。膨脹地右臂飛快地縮小。很快恢復到平時地狀態。但是外表雖然恢復了。可肌肉地韌性依舊沒有消除。周陽完全可以感覺到自己地身體要比以前強壯多了。雖然還沒有達到真正戰士地地步。但比自己以前又或者是普通法師要強上太多了。

    從這一點上週陽也可以看出。印記地力量是需要自己用精神力來引發地。而剛從盟約之境回來時右臂地恢復。也一定是因為在盟約之境和露露娜娜簽訂契約地時候精神力枯竭導致無法維持地原因。由此推斷。力量印記在某一種角度上更類似一個轉換器。起到將自己精神力轉換為肉體力量地作用。

    想明白這些周陽總算放心了不少。剛要準備休息。突然，支撐他身體的左臂一麻，整個人一下摔倒在木床上。冰冷而堅硬的木床硌得他肌膚一陣生疼。心中微動之下。周陽急忙拉開了左邊的衣袖。頓時看到在他左臂肘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傷痕。傷痕很淡，是青色的。不仔細看的話就好像一塊胎記。不過周陽知道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什麼胎記。於是伸手摸了摸。

    沒有疼痛。不，準確的說，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那塊傷痕所在的肌膚就彷彿是一塊死皮。完全感覺不到周陽手指的觸摸。

    這是怎麼回事？

    周陽心頭大訝。急忙坐起身，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傷痕所在的位置。可是不管他怎麼檢查都沒發現異常。那塊胎記般的傷痕除了沒有感覺以外，一切都和正常的肌膚一樣。

    心頭疑慮大起，周陽實在想不到什麼時候受了傷。如此思索了一會，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寒光。猛的從次元袋中拿出了惡魔書翻動起來。

    果然，在他原本無法翻動的地方。又有一頁可以被他翻開了。隨著燈火的搖曳，枯黃而老舊的羊皮紙上出現了一行行血色的符文。

    「因為習慣了惡魔的力量並熟練使用惡魔能力，你與惡魔的契合度提高了。從現在開始，你獲得了新的煉獄特性。等級依舊為初級。

    新特性之一，惡魔體力（初級）︰因為感覺到新的力量出現在你的肉體上。惡魔對這股力量起了興趣，在研究之後做出了些許改變。從現在開始，你的體力提高了，你不會因為普通的奔跑而感到疲勞，並具有更高的耐力。你的體力將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和健壯的中年男性人類保持平齊。並且在每一次充分的休息後得到恢復。但請注意。這不代表你的體力會無限保持下去，在進行極限運動或者持續高強度作業後。你的體力將會不定時的產生大幅度消退或直接昏厥，這是必然的且無可避免的。你不能確定體力消退的時間，這雖然會給你的戰鬥帶來不確定性，但也是必須承擔的風險。

    同時，因為該特性取自你新得到的肉體力量，所以同樣需要用充沛的精神力來驅使。在你精神力飽滿的時候，體力會達到巔峰。隨著你精神力的消耗，體力也會做同樣減少。直到精神力的枯竭。最低限度仍然會比現在提高三成左右。這部分將作為你的最低體力常駐。

    新特性之二，惡魔觸感（野蠻傾向）︰你的戰鬥風格過於直接粗暴，這不符合一個法師的戰鬥風格。為了減少這部分產生的風險，惡魔書將根據你的風格，改變了你的肉體觸感，從現在開始，你將逐漸失去痛覺，初期只作用於肘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最終遍及全身。缺少的痛覺會讓你減少近戰失誤並無懼肉體傷害。但也會讓你的施法難度增加。你在施法過程中，可能會因為觸感的缺失而失敗或者變異。幾率為5%左右。

    新特性之三，惡魔直覺（魔寵）︰你獲得了新的魔寵，且魔寵身份為遠古皮克精。這是一種非常敏感的生物，它們對危險的預知極為準確且靈敏。因此惡魔將其賦予到你的身上。從現在開始，你將獲得和皮克精同樣的危險預知能力。在危機四伏的區域可以提前感知到危險的存在。此能力將隨著你的鍛鍊而精確化，並最終應用到戰鬥。但同樣的，為了獲得該能力，你必須始終與魔寵保持良好的關係，一旦魔寵死亡或者離去，你也將同時失去該能力。」

    一系列的說明，有好有壞。這已經是周陽第二次接觸到惡魔書的新頁了。所以倒也不怎麼驚訝。隨著他在蒙多大陸的時間越來越長，這本和他一同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惡魔書也越發被他依賴。就好像一個不可分割的部分一樣，惡魔書給予了他生存在這個大陸的眾多能力。也讓他那麼的與眾不同。

    一般來說，惡魔書給予的能力大多是好事，就算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獲得的好處也一定比代價更多。周陽也習慣了惡魔書不時給他的驚喜。

    但是今天，他的目光卻凝滯了。

    因為在惡魔書新翻開的這一頁上，所有新能力的最下方。有一行字深深的刺激了他的神經。

    「惡魔報酬︰你已經被主人送到了這個世界四個月的時間。並在主人的幫助下獲得了必須的生存能力。同時，主人也在另一個世界照顧著你妹妹。為了這些，你必須付給主人足夠的報酬。此報酬為十分之一的靈魂，即時生效……」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七節 再見，雲中塔

    十分之一的靈魂？

    實話，周陽在進入這個世界以前是一個無神論者。他根本就不相信神靈，對靈魂的事情也就更加無所謂了。但是從那個鬼幫助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不得不改變自己原先的看法。對很多原本只是一笑而過的故事，尤其是靈魂方面更加上

    他當然知道，在這個世界靈魂可不是無的放矢的。既然連人死都能復活，收取靈魂做報酬又有什麼稀罕？只是他很奇怪，為什麼在任何故事中，惡魔都會喜歡其他生物的靈魂。那東西有什麼好的？

    羊皮紙的下方，血紅的字體跳躍著，扭曲著，和上一次一樣，很快就變成一片鮮紅的血液滲入到書頁中。與此同時周陽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震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拿走了。

    也許那就是十分之一的靈魂吧？周陽暗自揣測道。再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放下了心。現在看起來拿走的那部分靈魂並沒有影響自己什麼。只是不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好的方面會不會顯現出來。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還是太早了。周陽不在乎自己的靈魂會怎樣。他在意的是目的。只要可以完成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目標，就算是靈魂給賣給了惡魔又怎樣？這麼想著，周陽很快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睡去……

    第二天一早，周陽就在幽影侍者的帶領下又來到了那個接待廳。走入大廳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夥伴已經到齊了。看到周陽到來，幾個人都露出開心的笑容。查理更是拍了拍身邊的座椅。沖周陽咧嘴一笑。

    「嘿，周陽，來坐這裡。」

    「你這個傢伙……」望著查理毫無風度的模樣，周陽不禁啞然失笑。卻也毫不拒絕。入座之後等待了一會，紅袍法師就走了進來。

    今天的紅衣法師看起來精神不錯，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周陽卻覺得他的身體外面似乎籠罩了一層霧似的，朦朦朧朧地。看到眾人已經等待多時。紅袍法師微微一笑。

    「看來你們已經都等不及了。不過這樣也好。我也不想多留你們。我的能源也不多了。等你們離開這後我就打算封閉了這裡。」

    「什麼？」雖然早就知道紅袍法師會和大家交代點什麼。可是突然聽到對方這麼說。所有人都齊齊一驚。查理更是瞪大了眼睛。

    「喂。老頭。你也不用封閉吧。多可惜啊。直接交給我們多好。我們會好好給它補充能源地。」

    「呵呵。」查理這番話把紅衣法師逗樂了。搖頭嘆息道。「大塊頭。我真不知道說你無知還是說你單純。你以為這座雲中塔地能源是那麼好補充地嗎？它地能源系統非常複雜。除了普通法師塔必備地正負能量池以及元素聚變池以外。它還必須用多米拉寶石作為能源。哦。你也許沒聽說過這種寶石。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多米拉寶石如果被我們法師充分利用。只需要一小塊就能激發出供給一座城市地能量。」

    「哇。那麼多？」查理長大了嘴巴。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他當然知道這種能激發出如此能量地寶石將是多麼珍貴。也許別地不說。只要一小塊就能讓他和所有手下花天酒地一輩子了。此刻一聽說雲中塔就是用這樣地寶石做動力地。哪還能按捺心中地**？一雙眼睛就差變成金錢地符號了。

    不過這注定也只能是一個幻想。看到查理貪婪地模樣。紅袍法師一陣搖頭。

    「大塊頭，不要痴心妄想了。多米拉寶石是很珍貴地。本來雲中塔中有一塊用作動力儲備，可是這麼長時間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負能量池的洩露，現在地雲中塔已經失去了正常運轉的能源。實際上就算你們不來，洩露在地面的負能量也不會持續多少時間了。失去了能源，雲中塔就是一個墳墓。為了防止更多的冒險者窺視墳墓中的財產，我必須封閉了這裡。」

    原來是這樣……

    眾人齊齊點頭。都很認可紅袍法師的話，同時也感到一陣惋惜。惋惜的是，如此輝煌的雲中塔可能從此以後就要徹底在人間消失了。紅袍法師所說的封閉，很顯然和永久廢棄也差不了多少。因為在得到新地能源供給之前。雲中塔是不會對任何人開放的。

    這其中顯然也包括他們幾個。如此過了一會，蒼白之主艾力克突然開口了，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桀桀桀桀……抱歉，請原諒我的冒昧，但是查爾特閣下，不知道我可以提出一個問題嗎？」

    「當然，年輕的蒼白之主，你有這個權力。」紅袍法師微笑著，鼓勵的望著對方。

    「桀桀桀……其實我的問題也很簡單。我就是想問一下。如果我們找到合適的能源，是否可以再次回到這裡？接管此塔的控制權？」

    對啊！眾人眼睛齊齊一亮。艾力克可算問到關鍵了。只要可以獲得接管地權力，尋找能源又算的了什麼呢？多米拉寶石是很珍貴，可還沒到完全絕跡的地步，而在眾人今後的冒險中只要可以關注這方面的消息，未嘗沒有希望啊。一想到有機會獲得如此強大的雲中塔的控制權。眾人的目光就熱切起來，全部集中到中間紅袍法師的身上。

    「呵呵，你們啊。還真是……」在眾人地注視中，紅袍法師聳了聳肩膀。然後無奈地搖搖頭。眾人的心頭頓時一沉。

    「很抱歉。我親愛地先生們女士們。這是不可能的。雖然我的雲中塔缺少能源。可也不會隨便交出自己的控制權。所以要想獲得它的話還是拿出實力來吧。只要你們可以破解我留下來的幻境，你們自然會知道如何才能操作這座雲中塔。這是我們的規矩。也是考驗。」

    這番話的時候，紅袍法師的目光始終盯著周陽，就彷彿只對他一個人說話一樣。完全忽視了其他人的存在。

    面對這樣的目光，周陽也只是淡然一笑。然後站起身，和對方告別。

    雲中塔的冒險很短暫。可是說大家都沒有得到什麼實際的財富。但是收穫卻是不小。最起碼對於周陽來說，原本的猜測終於成為了現實，他也有了讓母親復活的方向。而且在最後，他還獲得了兩個遠古魔寵娜娜和露露，以及新的的惡魔能力。對於艾力克來說，則解決了一直困擾他的難題。從此以後他再也不需要孤獨的守候在碎岩村外了，那些被他召喚的死靈也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墓**。

    唯一感到遺憾的可能就是查理和傑西卡了。兩人都是很財迷的希望獲得雲中塔的巨額財富。但是現在看起來，除非找到多米拉寶石並獲得雲中塔的控制權，否則他們根本無法滿足願望。那些龐大的，在前魔導時代就被法師積累下來的財富對於他們來說，暫時還只是一場夢。

    總的來說，這是一次不錯的冒險。在表達了告辭的意思之後，周陽等人被紅袍法師送出了雲中塔。站在熟悉的影橋上，紅袍法師查爾特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少年。然後將一個小小的法師徽記塞進他的手中。

    「小傢伙，你叫周陽是吧，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拿好這個，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想嘗試破解我的考驗，那麼就帶著這個徽記回來。它會解除我留下的封印。」

    「…………謝謝。」沉默了一下，周陽珍重的將徽記收入懷中。感覺著上面淡淡的法術波動，一臉平靜。

    查爾特先生，是不是你就要…………」

    「啊。是的。想不到你也感覺到了……」紅袍法師微笑著回答，似乎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周陽在說什麼。依舊淡然的彷彿閒聊一般。

    雲中塔的能量不多了。就連我這個分身也不得不受到影響。我已經不能存在更多時間了。等我封閉這裡之後，估計維持我這個分身的能量也會消失。下一次你再來，恐怕就見不到我了。」

    紅袍法師沒有再說。但是周陽也很清楚，沒有了能量維持的分身消散之後是不會再恢復了。說白了就是死亡。而別看這個分身只是查爾特**師的一個投影，其實也具有了他的部分記憶，知識和意識。和一個生命也沒有多大區別。只是想不到，哪怕是面對自己的死亡，紅袍法師依舊表現的如此灑脫。就彷彿回家睡覺一樣自然。

    「您是一個真正的法師。」周陽肅然起敬。毫不避讓的與紅袍法師的目光相迎。「我一定會回來的。您和您的財產我一定會繼承下來。前魔導時代的文明，我會將它重現世間。」

    「呵呵，不用那麼鄭重。就當是一次考驗好了。」看到周陽鄭重的樣子，紅袍法師反而笑了。

    「能繼承固然是好，如果實在不能繼承也不需要勉強。就讓它消失了也不錯。但是如果你能繼承的話，希望你善待我留在裡面的魔法陣資料。那是我們所有查爾特法師的驕傲。如果你的那個目標需要使用魔法陣的話，相信我，這裡會滿足你的。」

    「那麼……再見！」

    「再見！」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八節 我們需要你，第五名隊友的誕生

    離開了雲中塔，眾人很快回到了地面之上。

    這次他們再也沒有遇到危險了。不僅所有的陷阱被一一標記，地面上的能量風暴也早就因為雲中塔關閉能量池的原因而消散掉。當走出最後一段甬道，腳踩在熟悉的黑色土壤上時，所有人都覺得剛做了一場夢。

    因為，他們剛剛見識了前魔導時代的輝煌。

    也許查爾特雲中塔在那個時代只算得上是滄海一粟。根本談不上強力或者輝煌。但是對於周陽等人來說，他們幾乎見證了一個時代。

    什麼叫強力，什麼叫霸道。

    想一想紅衣法師隨意驅使九級法術的恐怖，就可以感覺到其中蘊藏的力量了。這還不談雲中塔本身就自帶的魔法陣列。那些以殺戮為目的製造出來的法術陣列才是真正的強大。想想看，每當遇到戰爭的時候，雲中塔飛行於天上的英姿。眾人就不禁蔚然嚮往。那個時候，恐怕雲中塔的每一次魔法拋射都是毀滅性的災難吧？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輕而易舉的毀滅一個又一個國家。這彷彿如神話中的場景才是人力能夠達到的巔峰。這就是雲中塔的魔法陣列，毀滅與再生的史詩。

    「幸好，它現在還不屬於我。」感受著風中傳來的涼意。查理突然嘿嘿的笑著說道。

    「唔……」眾人齊齊語塞，卻也沒有一個人辯駁。

    是啊。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查理這句話還真是沒有半點錯誤。人地是無止境的。強大的力量每個人都希望擁有。但是不要忘記了，在擁有強大的力量背後除了更加沉重的責任以外，則是無盡的貪婪。一旦人類的貪婪失去束縛，那帶來的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別地不說，恐怕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難以遏制心頭的。而失去了控制的足可以輕易的將在場的每一個人變成野獸。

    查理這句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卻說出了每個人潛意識中地擔憂。實在是直指人心。從這裡也能看出，看似粗獷的查理其實也不一定如表面上的那麼單純。在他的心中，也有一柄衡量的天平。

    想通了這一點。眾人對這次冒險地遺憾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所有人的心情都彷彿換了一個天地一般。再望向天空時，卻覺得天空是如此的深邃，竟然一下都看的呆了……

    如此一過半晌，大家才緩緩醒轉過來，在艾力克的帶路下再一次回到他的法師塔。

    和初次相見比起來。經歷過雲中塔洗禮的眾人自然不會再為艾力克地法師塔而驚嘆。不過看到熟悉的青石之塔，眾人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和危機四伏的雲中塔相比，這裡溫暖的幾乎等於一個家。而且艾力克實在是一個很好很好地人，雖然外表可怕了一些，卻有著一顆比任何人都要善良地心。

    這一次冒險對於艾力克來說意義也非常巨大。負能量的永久消散。代表著他再也不用數百年如一日地守護在這貧瘠的土地，再也不用在深夜聚集起龐大地死靈遊蕩。也再也不用忍受村民憎惡的目光了。從現在開始，他將是一個自由的法師，一個真正為自己活著的人。

    可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很難。一個人長期堅守在這個貧瘠的土地上，支撐艾力克的除了他對碎岩小村的熱愛以外，還有就是不屈的信念。可以現在一下子負能量消失了，就等於抽掉了艾力克堅守的理由。一般人不崩潰才怪。也只有艾力克這樣擁有無限耐心和毅力的怪胎才能臉色不變的忍受下來。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此刻的艾力克一定很不好受。

    是啊，為自己而活。可是到底怎麼樣才算為自己而活呢？

    艾力克為了一個碎岩的村民可以在貧瘠的土地上堅守這麼長時間，如果要讓他為別人而活，那麼他一定沒問題。可要為自己而活他就不會了。事實上離開了堅守的信念，艾力克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站在自己的法師塔中。他滿腦子還是晚上要去巡守的事情。

    「唔……骷髏的數量最近又不夠了。還需要製造一點。」

    「嗯……最近負能量引發的火山越來越不穩定了，看來要找一個死靈去村裡通個消息。不知道能不能引起村民的注意。最好還是遷移吧。」

    「三天。三天後又要到能量暴動的時候了，還要分出點死靈去圍困碎岩村。不能讓村民隨意在這附近走動。一不小心被負能量捲進去麻煩就大了。」

    一個個想法從艾力克的腦海中掠過，不知不覺他已經想了很多很多。直到過了很久他才打了個機靈，突然想到已經沒有負能量狂潮了。碎岩也再不需要他去守護了。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全身的力氣都一下消失了似的，幹什麼都提不起勁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手掌落到了艾力克的肩膀上。

    「跟我們走吧。艾力克。」一個聲音在艾力克的耳邊響起，聲音不大，卻從滿了力量。艾力克知道，這是那個叫做周陽的少年的聲音。他是那個富有特色的冒險小隊的隊長。也是在這幾百年中，唯一沒有歧視過自己的人。不過，這並不是自己跟他走的理由。自己走了，碎岩村怎麼辦？還有誰能替我在這裡這裡為村民守候？誰能替我忍受永恆的寂寞？

    哦，對了，已經沒有負能量洩露了。自己也不需要守護了。

    又突然想到這一點。艾力克的心一疼。

    真奇怪，難道死靈。也可以心痛的嗎？

    就在這時，周陽地聲音第二次在艾力克耳邊響起，依舊是那麼淡然，卻又那麼有力。

    「跟我走吧，艾力克。這裡不在需要你了。沒有了洩露的負能量。火山將很快恢復正常。碎岩村的村民也會過上平靜的生活。他們不在需要一群死靈為他們守望大門了。更不想在晚上出來的時候被死靈嚇到。你在這裡的意義已經結束了，你留在這裡，只能讓他們害怕。」

    「艾力克，你在這裡的意義已經結束了，碎岩村民不會喜歡和死靈生活在一起的……」後面的傑西卡小聲地嘀咕著，卻不敢大聲辯駁。在她身邊，查理嘿嘿的笑著，一臉沒心沒肺。

    「這才是我們的隊長啊。一個迅速成熟的傢伙。」

    「討厭，查理。隊長是迅速成熟不錯。可這樣的隊長很殘忍啊。他在摧毀艾力克的信念呢。」

    「可是，你不也認為這樣很好嗎？只有這樣。一個舊地艾力克才會死去，一個新的艾力克才會重生。艾力克已經孤獨太久了，他已經不會為自己而活了。」聽著傑西卡毫無力量的抗議，查理會心的一笑。輕快的將一粒花生彈入口中。

    「他需要我們。他需要一個活下去地理由。」

    「我需要你！」

    這句話，卻不是艾力克說的。而是周陽。

    周陽的眼睛很銳利。事實上他早就看出來了，艾力克其實是一個很脆弱的人。雖然他在這個地方孤獨的守望了數百年。更為了可以繼續守望下去而將自己變成了死靈。可這不能代表他有一顆堅強的心。相反，在周陽眼中，這反而說明了艾力克的脆弱。

    艾力克，是一個需要別人才能活下去的人。他生命地意義就在於其他人的歡樂。也許這很荒謬，可這就是事實。艾力克的心太脆弱了，離開了寄託實在很難堅持下去。所以周陽知道，要想讓這樣一個人振作起來。首先要給他一個理由。

    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我需要你。我們都需要你！艾力克！」眼望著艾力克在自己的語言打擊下逐漸有了信念崩潰地跡象。周陽地話鋒一轉，突然大聲重複道。讓陷入沉思的艾力克一激靈。

    需要我？誰需要我？

    「我們。我們所有人。」周陽地聲音不大，卻非常有力。就彷彿可以直接闖入對方的心靈。

    「雖然你已經沒有繼續留在這裡地意義了。但是我們不同。我們不是庸碌的村民。我們是冒險者。我們不缺乏挑戰。在今後的冒險中我們還需要經歷更多的危險。我們需要幫助。我們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法師的幫助。艾力克，那就是你！」

    「我？」艾力克下意識的重複，一臉茫然。

    「沒錯。就是你。」周陽肯定的點頭。語氣更加有力。

    「你是一個優秀的法師。你很強大，你的經驗和知識對於我們來說是寶貴的財富。是我們隊伍中急缺的力量。而且在這次冒險中。你讓我們所有夥伴都覺得可以信賴。所以，加入我們吧。艾力克。」

    「你們……需要我？」

    「需要。」查理嘿嘿一笑，大聲回答。

    「需要。」傑西卡輕輕一抿嘴。巧笑嫣然。

    「哼……」卡雷靠在牆上冷哼了一聲。點了點頭。

    剎那間，周陽小隊的每一個人都表示出了對艾力克的認同。望著一雙雙熱切的眼睛，艾力克突然發覺自己的心又活過來了。

    「你們，需要我！？」

    「需要！！」一個有力的聲音中，周陽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一隻手，攤開……

    手心裡，一枚精緻的小隊徽章在閃閃發光。

第十三章 再見，雲中塔 第九節 目標，羅尼

    夜色仍然很深。但是走在微涼的晚風中眾人的心情是火熱。因為就在剛才，隊伍迎來了第五個夥伴。

    三級法師，八級蒼白之主的艾力克。

    毫無疑問，和現在隊伍的平均等級相比，蒼白之主艾力克有些過於強大了。三級法師和八級蒼白的兼職使得他擁有驚人的十一個施法等級。可以施展強力的五級奧術。並且因為蒼白之主的體質，他並不像一般的法師那樣畏懼物理傷害。有他的加入，隊伍的力量絕對提高了不止一籌。而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守護這片土地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恐怕現在的艾力克能成為傳奇也說不定。

    如此強力的人物加入，眾人自然非常高興。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熟悉，大家都知道艾力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以說，如果只論性情，老好人這樣的詞彙用在艾力克頭上實在是太恰當了。雖然他的外表異常恐怕，可是和他接觸久了的人都知道，這個枯瘦的蒼白法師其實一點也不可怕，正相反，在他那恐怖的外表下，是一顆可以媲美水晶的心靈。而這樣的夥伴，是每一個人都希望的。

    漫步在密林中，很快大家就再一次看到了碎巖小村的輪廓。可越是靠近，艾力克的表現就越發有些不正常。他的腳步逐漸緩慢，並最後落在隊伍的後面。眼眶中的鬼火閃爍著，就好像他複雜的心情。

    多少年了，多少年以前他就是從這個小村莊中走出來的。現在，他又回到了這裡。焦黑的泥土和岩石雖然充滿了硫磺的味道卻是那麼的親切。只是村莊依舊是那個村莊，他卻早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孩子了。

    腳步，越來越慢。最終停下。艾力克神情複雜的望著遠方的那個小村莊。不願意再移動半步。如此一過良久，艾力克才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對望向他地眾人搖搖頭。

    「我不進去了。你們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們。」

    「為什麼？」傑西卡好奇的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你一直守護的村莊嗎？辛苦了這麼多年，你也應該回去看看吧？再說，村莊裡不是還有你一棟房子嗎？你難道不想看看自己的家？」

    「我已經沒有家了。」也許最大的心願已經完成，艾力克現在顯得很平靜。

    「在很多年以前，碎巖小村是我的家。但是自從我離開她地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家了。那裡的房子。土地。空氣，溫度。都不在屬於我。我只是一個遊魂，一個守望在這裡的遊魂。我不需要任何人記得我，知道我。因為那沒有半點意義。碎巖村的村民不應該知道一個死靈的故事。那對他們不公平。他們應該過快樂的生活。」

    「艾力克……」傑西卡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委屈地。你為他們付出了這麼多。應該獲得自己地榮譽。」

    「榮譽？給一個死靈？」艾力克眼中地鬼火跳躍了一下。似乎被傑西卡地話觸動了。嘴角一動。露出一個說不出是哭還是笑地表情。

    「算了。傑西卡。我不想嚇到他們。生者和死者是不應該生活在一起地。如果他們可以接受我也不會僱傭你們了。其實你們一出現地時候我就知道了。你們應該和前幾波被我迷惑地冒險者一樣。是來殺我地吧？」

    「這個……」查理一陣語塞。摸著後腦勺露出尷尬地笑容。

    「不用在意。這算不得什麼。」反而是艾力克。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然後一指遠方地村莊。

    「你們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們。其實不用進去。我在這裡看著就好。看著就好……」

    語音越來越低，很明顯艾力克不想再繼續就這個話題交談下去了。眾人也對望了一眼，都感覺到他心頭的不捨與無奈。不過既然艾力克本人都不願意回去。那麼誰也沒有辦法。沉默了一下之後，眾人就要繼續前行。

    可就在這個時候，周陽卻突然開口了。

    「艾力克。進去吧。」

    「我說過了，不用管我……」艾力克依舊固執的堅持。卻一下被周陽打斷。望著這位面目恐怖地蒼白之主，周陽的聲音很慢。

    「行了艾力克。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還是渴望回去，是不是？你渴望看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你渴望回家，也渴望看到自己守護的村民。對不對？你只是害怕嚇到他們罷了。這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幫你解決。是的，交給我們。」

    「唔？」本來依舊想拒絕。可是聽到周陽的最後一句話，艾力克卻愣了。

    你們可以幫我解決？」

    「當然。」周陽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沖傑西卡打了一個響指。

    「嘿，美女，搞定他。這次看你的了。」

    「嘻嘻，知道了呢。交給人家吧。」傑西卡眼珠一轉，立即知道周陽打的什麼注意，笑地眼睛都瞇起來了。扭著腰肢一邊走向艾力克，一邊掏出一個精緻的銀盒。

    「艾力克乖乖，到姐姐這裡來。讓姐姐幫你改變一下顏色哦……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這可是姐姐的秘密哦……你完全不需要擔心的。一個人算什麼啊，上一次姐姐可是讓咱們小隊的所有人都變了摸樣呢。」

    上一次？

    艾力克一腦袋霧水。他當然不知道上一次周陽等人殺回傑斯洛特的時候，可是整隊人都改變了摸樣。其變化之大，就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分辨出來。這就是傑西卡做的手腳。也許化妝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真地已經成為本能。傑西卡地技術實在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所以在下一刻，艾力克就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肌肉壯碩地中年男子。其變化之大，估計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然後一群人就走向了碎巖小村。

    和他們剛開始來到這裡的時候一樣，碎巖小村的下面岩漿依舊翻滾不休。但是很明顯沒有那麼狂暴了。一路走來，岩漿湖裡的岩漿緩緩流淌。就彷彿真的湖水一般。小村面前地熔岩已經凝結了。成了黑黑的一片岩石地表。不少村民在上面忙碌著，看得出。他們是在修建新的房屋。

    也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周陽等人。先的呆了一呆。然後突然發一聲喊，轉身向小村裡跑去。很快，還沒等周陽走進小村，從村子裡呼啦一下跑出了一群村民。一下將周陽等人圍攏的裡三層外三層。人們七嘴八舌的，每個人地臉上都露出興奮的笑容。還不時發出一陣陣歡呼。

    「太棒了，是他們。是他們回來了！」

    「冒險者。偉大的冒險者。他們趕走了亡靈！！」

    「看啊，我們的村莊得救了。冒險者，謝謝你們。你們是英雄。」

    「哈哈，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害怕碰到亡靈了，我可以自由去遠方的世界冒險了。」

    人群擁擠，每個人都在為周陽等人歡呼，可是身在這樣的歡呼聲中，周陽卻高興不起來。他不知道，如果這些村民知道正是他們厭惡的死靈為他們守護了近千年的平安。正是一個死靈為了他們的幸福而拋棄了自我。他們是否還能這麼高興？他們是否還能為亡靈地消失而歡呼？

    人類啊，還真是一群可笑的生物。

    望著歡笑的人群，周陽一言不發。可是他卻看到身邊地艾力克有些激動。儘管他在控制自己。可是那顫抖的雙肩卻出賣了他。看得出，能夠再回到這座小村艾力克真的很滿足。很高興。與這份滿足相比，他一點也不在意村民對亡靈的蔑視。

    不露聲色的靠近艾力克身邊，周陽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道，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這不重要。隊長，真的不重要。」艾力克竭力地控制著自己，但是聲音仍然有些顫抖。「重要的是，我終於又回到這裡了。又回到這裡了。桀桀。桀桀桀桀……那麼，請原諒，我需要一點時間。讓我單獨呆一會吧。」

    「知道了。」周陽理解的拍了拍艾力克的肩膀。「那麼我們分開行動吧。我們去見村長，一會就在村口等你。」

    「好的。」艾力克也重重點頭。然後拉下了罩帽，推開人群走了出去。

    和村長接觸的很順利。事實上村長早就知道周陽等人完成任務的消息了。因為雲中塔負能量池關閉的原因，地表上的異常正在迅速恢復。火山也逐漸穩定下來。因此碎巖村地環境比當初好上太多太多了。這些功績自然被村長記到了周陽等人的頭上。看到周陽等人的到來，他的老臉都笑開了花。

    簡單的介紹了一遍任務完成的經過。周陽掩蓋了大部分事實，然後又捏造了一個孤獨的法師與亡靈做戰鬥的故事。把事情的功勞推給了艾力克，直聽得老村長目瞪口呆。最後說什麼也要見一見這個孤身與亡靈做鬥爭地法師。說要好好感謝一下對方。周陽被逼地無奈。只能帶著老村長與艾力克見了一面。然後又在所有村民的感謝聲中離開了碎巖小村。

    現在，該是前往羅尼王國地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