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導師 第十節
法術強效，中等超魔。在法師的專長裡並不特別。和周陽的法術默發一樣，只要有一定的魔法基礎都可以學習。
但是，不要被它的簡單的入門而欺騙了。也許法術強效算不得什麼高等技巧，可效果卻是非常可怕的。只要掌握了這個專長，法師就可以讓自己的法術的所有效果提高一點五倍。而要付出的只是幾個高級法術位而已，通過這個專長。法師就能讓很多看似微不起眼的低級法術煥發出耀眼的光輝。足以讓任何小瞧它們的人大吃一驚。
這是一名法師是否純粹的證明。也是一般魔法學徒成長為初級法師的標誌。
封閉的房間中，時間一點點過去。老法師的聲音晦澀的流動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周陽終於完成了自己第一個法術強效，同時也一頭暈了過去。
連續三天的學習，已經徹底掏幹了他的精神力。此刻的他簡直和一具殭屍也沒有多大區別。如果再不睡去，恐怕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
要知道，人類的身體對於睡眠的需求遠遠大於食物。周陽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了。而就在他睡過去的一剎那，對面的老法師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只見他靜靜的走到周陽面前將其抱起，然後放到一邊的床榻上。悄然無息的走出了房間。
房門無聲無息的關閉了。昏暗的燈光下，一張擺在木桌上的羊皮紙閃閃發光。
………………
周陽足足睡了兩天。醒來的時候老法師卡魯特已經離開。原本法師協會的接待室裡換了一個新的年輕法師。看到周陽的到來，這位法師恭敬的向周陽說明了老法師卡魯特的去向。
原來，卡魯特導師是法師協會的重要一員，擔任書記官的職務。不要小看這個職務，它可是除了會長以外最容易接觸到核心秘密的人。而卡魯特更是一個十二級的高級法師。這次之所以匆忙離開，主要是因為最近法師協會出了一點事，需要他這個重要人物到場。
不過作為一個導師。卡魯特比周陽想像的還要固執。那些代表著財富的卡片還是留了下來。讓這名年輕的接待員轉交給周陽。同時他還給周陽留了一封信。
「我親愛的弟子。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但是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一定在無所謂的微笑吧。哈哈，我喜歡你的性格。同時不得不告訴你，我也討厭你的固執。這些卡片還是給你留下了。如果你需要就隨意使用，不需要的話就扔掉吧。那是一名導師對弟子的心意。另外，因為我身份敏感的原因。所以我與你的關係希望能夠保密。這一點，相信從你看過那些筆記的一刻起就應該明白。
我是一個有私心的人。所以為了我的弟子，我作出了一點違反規則的事。讓你偷看了協會裡的筆記。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更不要把那些筆記的內容洩漏出去，你要知道，那些筆記裡的內容是如此的敏感，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讓你豎立無數敵人。
另外，我會在協會停留一段時間，如果在你成長的過程中需要幫助，可以來這裡找我，作為你的導師，我很樂意為你解決一切問題……」
信的末尾，老法師用上古神語留下了一個地址。還有一個晦澀難懂的標記。
看完這封信，周陽輕輕的歎了口氣，手指搓動間一團魔法火焰吞噬了信紙，然後周陽在接待室那個新手法師敬畏的目光中轉身走出了接待室。
接受了老法師卡魯特的教導，可以說是周陽這次最大的收穫。走出法師塔，一縷明媚的陽光迎面而來，周陽緩緩抬起頭舒了口氣。現在，該是干自己事情的時候了。
按照他和托比的約定，周陽應該到烈日酒館集合。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天，但周陽還是決定去一趟。也許，冒險小隊的成員還沒有離開……
這麼想著，周陽走入傑斯洛特大街的人群中。一連穿過了許多街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周陽突然發現前面的街道擠滿了人。密密麻麻的人頭湧動，還不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發生什麼事了？
周陽一陣疑惑，快步走了過去。擠進人群之後立即看到了一副宏大的場面。
那是一個華麗到極點的車隊。
車隊是由無數衣甲鮮明的騎士組成。只見他們騎在雪白的高頭大馬之上舉著華麗的儀仗。雄赳赳的姿態不時引起周圍人們的讚歎之聲。車隊之中，是一台由八匹馬拉著的巨大馬車。上面金光閃閃，華麗的讓人眼花。整個車隊緩緩流動，引來無數觀眾的尖叫與歡呼。
但是真正吸引大家的卻不是這個車隊，而是車上的那個人。
一個美麗聖潔的，彷彿不屬於人間的小女孩。
說她小，倒也不盡然。以周陽的眼力足可看出她大概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可問題在於她的長相實在過於清純了，以至於就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一般。只見她就站在那輛巨大的馬車之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哇，是聖女啊……這一次來傑斯洛特真幸運，沒想到能看到聖女殿下的身影。」一個聲音在周陽旁邊響起，是一個看上去商人的傢伙。隨著他的聲音，周圍人頻頻相合，都是一副幸運到極點的表情。
聖女？周陽一愣。耳邊傳來眾人的議論聲。
原來，這個聖潔的不像話的聖女並不是聖蒂亞王國的人。而是來自遙遠的教廷。是眾神在人間的侍女。據說只有身家清白，並發誓終身侍奉眾神的女孩才能擔任。這些女孩從小被教廷收養，教育教條。嚴守苛刻的清規戒律。吃的是乾麵包，喝的是乾澀的露水。每一點行動都必須符合所侍奉主神的教義。日常生活都有專人進行監督。
但是作為補償，聖女在教廷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可以說僅次於教皇之下。雖然沒有實權。卻可以代神之名教化民眾。是教廷行走人間的代表。而最重要的是，每一名聖女都必須保持自己的清白之身。行使神賦予她們的權力。也正是因為如此，教廷的聖女幾乎是所有民眾的狂熱崇拜對象。只可惜聖女就算行走人間，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次數也不會有多少。
難怪周圍的人群會這麼激動了。當瞭解到聖女的來歷後，周陽暗自一笑。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然不會對這種宗教狂熱有興趣。事實上除了覺得那個小女孩長的好看點以外他根本就感覺不到對方的尊貴。當下壓低帽簷就打算離開人群。
可是剛一舉步，周陽的腳尖突然停下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雖然並不強烈，可是卻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種感覺是如此的難過，以至於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微微撩起了罩帽轉過身去。隨後，他就看到了一雙清澈的彷彿水晶一般的眸子。
聖女……
那個小女孩，居然在高高在上的馬車上緊緊注視著自己。那副專注的態度，就算周圍有那麼多人在歡呼也罔若未聞。哪怕隔著數百米的距離，周陽也能感覺到她目光的力量。
沒錯，就是力量。不知道為什麼，被這個小女孩的目光一注視。周陽就感覺自己彷彿被冥冥中的命運看到了一般。那種神奇而無法言表的感覺是他從來也沒有經歷過的。
不過就算如此周陽也沒有半點異色。反而大方的掀開了帽子，衝著馬車上的聖女微微一笑。
「你見過我嗎？」
兩人隔著近百米的距離，可是聖女卻彷彿能聽到周陽的話似的。微微搖頭。清澈的大眼睛中卻露出饒有興趣的光芒。可是腳下卻沒有挪動半點。旁邊的侍衛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一個英俊的騎士靠近了馬車。
「聖女殿下，有什麼問題嗎？」
小女孩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幾下之後突然露出甜蜜的笑容。聲音清脆好聽。
「沒有。我只是看到了命運。」
「是嗎？聖女殿下真是神所寵愛的人。」騎士自以為是的笑道。然後繼續行使自己的職責了。
車隊在人群中緩慢前行，逐漸消失在路的盡頭。而在這邊的人群中，周陽也剛剛放下法師袍的帽子，將自己的臉隱藏在深深的陰影中。無盡的漆黑裡，只有一聲淡淡的疑問。
「命運？」
………………………………
去烈日酒館不過幾分鐘的路程，不過周陽再一次迷路了，所以他也再次付出了時間的代價。在如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了幾個小時之後。他總算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了烈日酒館。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乾瘦的少年侍者迎了上來。
「您好，先生，可以幫助您嗎？」
「當然。」周陽點了點頭，然後習慣性的尋找一個角落做下。剛才進酒館的時候他注意了過了，這是個不大的酒館，可能因為時間不對的原因，現在的客人並不多。算上他也不過才十多個而已。
「您需要些什麼？我們這裡有最好的烈酒和最豐盛的食物。只要您願意付出一點點銅幣，您就會得到一席豐盛的午餐。相信我，在王都，您絕對找不到比這裡更好的酒吧了。」侍者看到周陽落座，急忙跟了過來。非常熱情的介紹道。不過沒說上幾句話，他的聲音嘎然而止，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周陽手指間出現了一枚銀幣。
「叮！」銀幣撞擊桌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周陽滿意的看到侍者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然後敲了敲桌子。
「我需要一點食物和飲料。但不需要酒精。另外，我來這裡是為了找人。」
「您來找人？」侍者一愣，隨後樂了。「那您可找對地方了。烈日酒館是王都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還和冒險者工會打成了協議。不管你是想找幾個保鏢還是想發佈任務。我們都會給您最完美的服務。當然，收費也非常合理。」
「那倒不用。我不需要保鏢。」看到侍者誤會了，周陽急忙搖搖頭。壓低聲音說道。
「前幾天，我有幾個朋友入住這裡。我現在只希望知道他們還在不在。」
「您的朋友是？」
「是一個冒險小隊。」周陽把托比等人的形象描述了一下，然後繼續問道。「他們大概是九天前到這裡的。小隊的名字叫跳躍之刃。我和他們有個約會，如果方便的話，幫我查一下好嗎？」
「跳躍之刃！？」令周陽想不到的是，聽到這個名字，侍者驚訝的叫了起來。
頓時，周陽成為酒吧中引人注目的焦點，他皺了皺眉頭，感覺到幾個不懷好意的目光。
看到這一幕，侍者急忙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尊敬的法師先生。請原諒我的激動。我只是想不到您會提到這個名字而已。天啊，跳躍之刃，那可是一個了不起的小隊，據說他們剛剛做了一單大買賣。從聖雷騎士團的老爺手中賺足了金幣。」
「呵呵……」周陽笑了笑。從侍者的話中他可以聽出，自己的那幾個同伴肯定有了不小的收穫。托比那個傢伙一定會很開心吧。一想到半身人盜賊手舞足蹈的樣子，周陽就忍不住心頭的笑意。
但是侍者的下一句話，讓周陽的笑容停留在了臉上。
「對不起，先生。可能要讓您失望了。您說得沒錯，跳躍之刃小隊是在九天前到我們酒吧的。只是他們只住了一個晚上就離開了。真的很抱歉，我們無法給您提供他們的行蹤。因為他們並沒有接受任何任務，也沒有留下記錄。」
「唔？」周陽皺了皺眉頭。感覺到一絲反常。這不應該啊，按照托比的性格，就算小隊離開他們也會給周陽留下線索的。絕對不可能如此悄然無息的消失。想到這裡，周陽抱著一絲希望再次開口。
「我叫周陽，他們走之前沒有給我留下什麼話嗎？」
「尊敬的先生，很抱歉，沒有。」侍者依舊恭敬的回答。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這一幕全部落在周陽的眼中，他立即心頭一沉。表面上卻不露聲色的將那枚銀幣推到了侍者面前。
「謝謝，現在你可以給我弄一些食物了。注意我不要酒。」
「如您所願，尊敬的法師先生。」侍者快速離去。望著他的背影，周陽陷入了沉思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一個怯怯的聲音悄悄的將周陽驚醒。
「先生，您……是想知道跳躍之刃的下落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