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新軍閥1909 作者:伏白 (連載中)

wiselin 2009-8-9 05:05: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7 90444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07
正文 73 重工業計畫
    自從翼龍飛機製造廠開業後,馮如和他的助手們就把全部精力投入第一架飛機的製造之中。連華飛離開上海,他也顧不得去送行。不過在華飛走之前,他還是找華飛暢談了半夜。如今他的夢想終於開始實踐,三十幾歲的馮如爆發了無比的熱情和幹勁。不過一個現實就是,目前中國的工業現實決定了,無論是發動機廠還是飛機製造廠,許多配件都需從國外進口。哪怕飛機燃燒的汽油,都需進口。

    談到這點,兩人都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氣。華飛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掌握重要核心的工業化工技術,一旦與洋人發生正面衝突,在面臨武器禁運和海運封鎖的情況下,對華飛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也就是說,如果洋人封鎖了飛機發動機的相關重要零配件,甚至只要封鎖汽油進口,那麼翼龍飛機製造廠和金剛石發動機廠都將成為毫無用處的擺設。製造出來的飛機,也只是個停留在地面的逼真模型而已。

    緊迫感壓上華飛的肩頭,地盤和錢,都可以憑著槍桿子奪來,但技術和人才,可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建立起來的啊!

    華飛沒有通知任何人,帶著毒人和新軍第一團,乘海軍軍艦,悄無聲息地直奔蕪湖。隨船隊而來的,還有一千多南洋熱血青年。長江江面,飛鷹艦上,華飛手中拿著一干南洋青年的簡歷資料,正情不自禁地激動的渾身發抖。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正自為人才犯愁,華飛卻突然發現,一個巨大的人才寶庫其實就在他的身邊。

    這些南洋青年,不少家裏經商,也有人家裏開辦工廠。大多數人從小在華語學校讀書,長大後普遍接觸西方的工業文明技術。其中有不少人,竟然還是國外知名大學畢業生。這可是現成的人才庫啊,只要資金充足。機械設備到位,然後再獲得一定的技術指導援助,華飛相信,假日時日,他一定可以把相關的基礎重工業全部建立起來。

    “郭通,快,把張南尋和郭念鄉兩人叫到船上來,我有事要問他們。”華飛無比興奮地大喊。他需要確定。這一千人中,到底有多少人願意棄戎從工。其實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可用,對華飛來說,都是個天大地好消息。

    張南尋和郭念鄉正在後面的商船上,與一干南洋青年貪婪地欣賞著沿江兩岸的風景。一切在他們眼中,感覺都是那樣的不一樣。雖然從未來過這裏,甚至不是在這裏出生。但看著眼前的一土一木,一沙一石。那種親切感油然而生,充斥心間。

    “張南尋,郭念鄉,你們在嗎?華軍長有請!”

    嗯?華軍長在此時召見他們?難道有什麼事?在所有人的議論好奇聲中,兩人也充滿納悶地登上飛鷹號驅逐艦。

    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華飛迫不及待地走出艙室,左手還拿著一疊資料。右手卻一把抓住張南尋的手臂,激動地道,“來,來,南尋,我問你,你地簡表上說。你是讀鋼鐵冶煉專業出身的?”

    “是啊。不過我還沒有畢業。就被我家裏人叫回東南亞。讓我接管家中地部分生意。從事商業!”張南尋有些奇怪。不懂華軍長為何突然把他們找來。難道就為談這個事情。

    “好。太好了。”華飛就差給張南尋一個狠狠地擁抱了。看向郭念鄉問道。“念鄉。你是麻生理工學院物理化學系畢業?”

    “是地!”趙念鄉比較簡單地點了點頭。

    華飛用力地一拍手掌。舒緩下情緒。認真地看著兩人道。“我覺得。你們不應該參軍。這樣反而浪費了你們地才學!”

    華飛這句話一出。頓時讓張南尋著急起來。只見他慌忙地轉身道。“華……華軍長。你答應過我們……你……你不能出爾反爾啊!”

    “不要著急!”華飛笑著拍了拍張南尋地肩膀和聲道。“我來問你。當初你為什麼去讀鋼鐵冶煉專業?”

    張南尋雖然不明白華飛的意思,但他還是認真地想了想,回道,“其實我也是隨自己地興趣愛好,不過學習後,我才深知,在未來的世界發展裏,鋼鐵冶煉對於一個國家的工業,尤其是基礎重工業來說,將是無比重要的存在!我不知道我將會做什麼,但我總覺得,讀這個專業,是不會錯的。”

    “對!”華飛大贊,緊接著道,“如果說把一個國家地工業比喻成一個人體,那麼鋼鐵,就是組建這個人體的骨骼。沒有鋼鐵,一切地工業化,都如同沒有骨骼的人體,是站不起來的。無論是我們使用的槍炮子彈,還是飛機軍艦,包括一切的機械製造,工業基礎,都離不開鋼鐵。”

    “而除了骨骼外,我們還需要血液!什麼是工業的血液?是石油,是石油化工工業!我們不但需要血液,還需要糧食,還需要肌肉,還需要能量等等。他們是什麼?他們是煤炭,水泥,電力,機械製造……。”

    華飛情難自禁,雖然他對工業技術瞭解不多,但基本的至少還是明白地。銀河投資公司入股江浙一帶地許多工廠,都是主要加工農產品為主的輕工業。例如食品,制衣,紡織,染布,煙草,造紙,火柴,繅絲等等行業。即使有少部分煉鐵,採礦,機械加工地行當,也都是簡單的,技術含量較低地作坊式運作,遠遠談不上重工業。

    而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卻恰恰體現在重工業的發展規模和技術水準。

    “諸位千里回到祖國,就是和我一樣,希望有一天,我們中華民族,能夠重新崛起。希望我們古老的國家,能夠恢復昔日漢唐的復興。我們不願意,讓人再喊我們東亞病夫,我們不願意看見,洋人在我們國土上耀武揚威,享受著超國民待遇!”

    華飛越說越激動。他不但詳細解說了發展重工業對於他的重要性,對於整個國家來說,也是迫在眉睫的啊!他已似乎不是在勸說兩人,他猶如在發表一場**的演說一般。

    “我可以理解你們參軍的心情,然而我們參軍,是為了用武力捍衛國家的利益,捍衛中國人的尊嚴!可是如果我們沒有一個強大地工業基礎,這一切就如鏡花水月。終究不堪一擊!”

    “你們都是人才,都是國家急需的人才。把你們所學的知識和本領應用到工業上來,你們對於國家的貢獻,對於民族復興的貢獻,絕對百倍,千倍甚於在戰場上殺死一個敵人。”

    “我華飛從未求過任何人,但今天,為了我們的重工業。為了國家民族的未來,我懇求二位助我,去說服更多的人,棄戎從工,全力發展屬於我們自己地重工業!”

    不僅華飛陷入到了這個情緒之中。張南尋和趙念鄉早就被華飛的言語所感染。雖然趙念鄉還未完全消化華飛的觀念,但他卻非常佩服華飛那句話。石油。是工業的血液。在這個內燃機發展剛剛起步的年代,能看出這個未來趨勢的人,可不簡單。學習物理化學專業的他,非常清楚,隨著內燃機的快速發展,終有一日,內燃機將會取代現在所以地蒸汽機。而石油。也必將取代煤炭。成為工業社會的最重要能源之一。

    而華飛,卻能在這個時候。為遙遠的未來做出計畫準備。也只有這樣目光超絕的人,才能成為世人的領袖吧!趙念鄉心中激動萬分。而表情,卻依舊顯得很是冷靜。

    “華軍長,我願意為華軍長地重工業計畫作出自己全部的努力,不過,我還是要參軍!”張南尋考慮半晌,始才抬頭堅決道,“我從家中出來,就告訴自己。如果不穿上華軍長這樣地軍服,就讓我死在大海中,永遠不要再回家了!”

    “我也要參軍!”趙念鄉的話雖然簡短,但那語氣,卻絲毫不比張南尋輕弱。

    “哈哈!”華飛開心地大笑,只要他們願意幫助建設屬於自己的重工業,參軍不是問題。沒問題,你們可以有軍裝,可以配槍,除了享受新軍的一切待遇外,還額外享受特別的軍官待遇。”

    “好,既然我們可以參軍,那軍長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這是服從命令,哪里還需要軍長提什麼求字!”張南尋見心願終於可以得償,當即也開心地大笑起來。其實他早已被華飛的話語打動,他怎麼能不明白,重工業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呢!

    回到商船上,眾南洋青年迅速就把張南尋兩人包圍起來,七嘴八舌地問華軍長把他們叫去,到底所為何事?

    “諸位兄弟!”張南尋站到船艙頂,一揮手看著甲板上數百名同伴,開心地大聲道,“告訴大家一件好消息,華軍長地部隊,已經收編我和念鄉了!我們已經是華軍長麾下地軍人了。”

    張南尋這句話一出口,立即引起哄然一片。不是說還要參加考核嗎?不是說有嚴格的程式和體能測試嗎?不是說還要經過新兵訓練,才能決定編入新軍還是保衛軍嗎?

    面對大家地一片質問之聲,張南尋毫不著急,再次揮手,等人聲安靜下來,才繼續大聲道,“我和念鄉編入的隊伍,既不是華軍長地革命新軍,也不是保衛軍,而是現編的工業兵團。我們既不需經過那什麼體能考核,也不需上戰場持槍殺敵!華軍長下達給我們的命令是,全力建設發展我們自己的重工業。”

    “華軍長說了,強軍必須先強國,強國必須先發展屬於自己的全面的重工業體系。沒有這些,我們就永遠談不上強大。沒有這些,我們就永遠還是東亞病夫,永遠不能與洋人抗衡!”

    “華軍長說,我們的任務,比打贏十場,甚至一百場戰鬥,還要來的重要!如果我們不見建立自己先進的重工業體系,一切談強大,談復興的口號,都是空洞的!”

    “我,張南尋,身為華軍長麾下神聖的軍人,堅決服從長官的命令,全力投入自己的任務。諸位兄弟都是與我一起起來,願意加入工業兵團的,可向我報名。不願意的話,就去參加華軍長的新軍考核吧!只是如果你們被淘汰了,咱們的工業兵團,隨時歡迎你們!”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08
正文 74 皖南鄉紳的妥協
    工業兵團的消息一傳開,許多南洋青年們就紛紛陷入議論抉擇之中。加入工業兵團固然方便,而且還能一展所學。但哪個年輕人心中不流淌著沸騰的熱血,誰不願意去戰場之上,與敵人浴血拼殺。他們沒有見識過戰爭的殘酷,在他們的想像中,戰爭反而是令人嚮往的英雄的舞臺。

    他們雖然聽說華軍長新軍的考核有多麼多麼嚴格,一般情況下,新兵想要被編入革命新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兩種途徑可以加入新軍主力部隊,一是進入保衛軍,積攢有戰功,或者訓練成績優異,可以被選拔編入革命新軍。二是考入鐵血軍校,經過系統的軍校學習培訓,畢業後,大部分可以編入新軍,擔任各級軍官。

    有人綜合考慮之下,決定還是加入工業兵團,一展自己所學,為華軍長的重工業計畫,做出自己的貢獻。也有人就是不信那個邪,非要去參加革命新軍的入門考核,頗有點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勁頭。

    回到蕪湖,華飛迅速電報合肥,讓華二帶上部分懂工業建設的人才趕來蕪湖。同時,根據現狀的情況,對他勢力範圍下的地盤,進行了重新的軍力部屬。在合肥駐紮二團保衛軍,李乾玉的新軍第三團駐守三河軍營。其他所有軍力,全部調往長江一帶。其中太平府當塗縣駐守一團保衛軍,和州駐紮一團保衛軍,無為州駐紮一團保衛軍,銅陵駐紮二團保衛軍,貴池駐紮一團保衛軍。剩餘的二團革命新軍主力和二團保衛軍則全部駐守在長江重鎮蕪湖。

    通過這次軍隊的全面調配,華飛幾乎把他一大半的軍事力量部署到長江一帶,從而形成對皖南地區地主勢力保鄉團武裝的威懾,更是對安慶的革命黨武裝,造成牽涉。

    長江一帶的幾個城市,只要任何一地預警。華飛都能通過海軍軍艦和民用運輸艦,迅速把蕪湖的主力部隊調往增援。如果合肥預警。他也能通過水路,沿裕溪河進入巢湖,從而達到高速快捷機動的戰術目的。

    完成這些部署,華飛則召集曹原,莫海宇,希伯,張南尋,趙念鄉等人。火速制定全面地重工業建設計畫。

    在地圖上,當塗的馬鞍山附近早就發現鐵礦,所以鋼鐵廠建在這裏,當無疑議。銅陵地區盛產銅礦,開採冶煉可以加入建設日程。另外蕪湖,安慶,巢湖等地盛產石灰石,是建設水泥廠的良好選址。至於煤炭。石油等重要能源礦產,因為有限的地盤上幾乎沒有這些資源,所以只能暫時擱置。

    另外為了加快工業的建設步伐,吸引更多的配套工廠和其他資金的注入,交通建設也不可滯後。煤炭資源。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主力重要能源之一。而皖北地淮南和淮北。都有大量的煤炭資源。

    未雨綢繆,所以華飛還需計畫修建一條通往皖北的鐵路。在華飛的初步草紙上,一條把合肥,巢湖,馬鞍山,蕪湖,銅陵。安慶全部連接起來的三角形鐵路。已經列為重要工程。

    修築鐵路的意義,不僅可以加快地區間的資源調配運輸。加快工業產品的物流速度。同時也能讓華飛地軍隊,在這個地區形成更快速度的調動。其戰略意義,不言自明。

    別看這簡單地幾筆。其中所耗地資金。由張南尋。趙念鄉等人初步一估算。足足把華飛嚇地半天不敢說話。單單鐵路地造價總支出。就超過一千萬元。這還是保險估計。而鋼鐵廠。也並非三個字這般簡單。想要煉出一爐鋼來。必須還要諸如礦山、煉鐵廠、煉鋼廠、軋鋼廠、焦化廠等等許多配套工廠。

    至於基礎重工業形成後必須發展地軍火。機械。汽車。輪船等等許多製造業。更是讓華飛想都不敢想。擺在他眼前地現實就是。一。錢不夠。二。攤子太大。人手不足。

    所以一個不可回避地選擇就是。你是把所有地資金和精力全部投入工業建設。還是側重於軍事力量地發展。這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地問題。如果你全部投入工業建設。雖然會帶來強大地後勁。但軍事力量發展受限。誰能肯定即將爆發地二次革命。華飛會遭遇什麼樣地狀況呢?可如果只顧發展軍力。窮兵黷武。也絕非長久之計。

    就在華飛苦惱不已之際。郭通來報。皖南地區地地主鄉紳派來代表。求見華督軍!

    咦?華飛自從進駐長江流域以來。一直與這些聯合自保地地方鄉團保持著距離。大家你既不觸犯我。我也暫時不去理你。可這個時候。他們卻主動派來代表。想要做什麼?

    “讓他們會客廳等我!”華飛丟下手中地筆。揉了揉腥紅地眼睛。起身出去用冷水洗了把臉。振奮精神走向會客廳。

    周忠等三名皖南鄉紳代表,在客廳足足喝了一盞茶地時間,都還不見華飛出來見客,然而幾人卻連大氣都不敢喘,只得故作鎮定地東看看西瞅瞅,絲毫沒有流露出一絲不滿。

    他們這次前來拜訪華飛,可是身負重任啊!當皖南的鄉紳地主們聞聽華飛從上海回到了蕪湖,幾乎所有人的心頭都是情不自禁地一跳。這個華殺神在上海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愣是把偌大的青幫攪得四分五裂。尤其是他那毒人特戰隊,更是令人生寒地,一夜間刺殺十多名青幫大佬。如今他回到蕪湖,第一件事情竟然就是調兵遣將。他要做什麼?這動機不是很明顯嘛!

    於是那些鄉紳地主們,再也坐不住了。經過上海的事件,他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還真沒有他華殺神害怕的東西。而在面對華飛近萬武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新軍戰士面前,沒有人會認為,僅憑他們那良莠不齊的鄉團,會能抵擋住華飛前進的腳步。

    於是他們再也坐不住了,聯合商議之下,決定派出代表。與華飛進行談判。

    就在周忠等人第三杯茶水剛剛喝完之際,華飛始才打著哈且大踏步走了進來,剛一進屋就大聲道,“軍務繁忙,讓諸位久等了,恕罪,恕罪!”

    三人自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就紛紛縮手低身連道不敢當。不敢當,連直視華飛的勇氣都沒有。

    “聽警衛說,你們是皖南鄉紳派來的代表?是有何事需要本督軍幫忙嗎?自從奉命來到蕪湖以來,還一直沒有時間去拜訪皖南等地的耆老望紳,實在是甚為遺憾啊!”

    可能是攝于華飛傳說中地凶名,另外兩人只是站在那唯唯諾諾,早已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了。周忠暗啐一聲,兩個無毛的小鬼。當初膽氣那麼壯,真來到這裏,被人家警衛的槍口一嚇,就差沒尿了褲子。

    周忠當下偷偷瞥了華飛一眼,上前一步。恭敬道,“華軍長嚴重了。本來我等小民早應前來拜訪華軍長,哪有華軍長去拜訪草民等人的道理。華軍長的軍隊來皖南久矣,一直沒有時間前來勞軍孝敬。這次我等皖南地主鄉紳,湊集了大米二百車,肥豬一百頭,牛二十頭,酒水一百車。銀圓五十萬元。特送來給華軍長的部下們加點飯菜,聊表心意!”

    周忠話音一落。一名隨從就端著一個紅綢覆蓋的盤子送了上來。郭通機警地上前攔住,接過盤子。掀開紅綢一看,卻見上面只是一張詳細的禮單。

    華飛又打了個哈欠,有些困惑了。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些皖南鄉紳,這次竟然主動送禮示好,圖地又是哪出?

    見華飛坐在那半天沒有反應,周忠有些難看地笑了笑,接著道,“當然了,剛才那些只是給諸位軍士們享用的。華軍長身為一省督軍,小民等特地為華督軍單獨備了份禮物,還請華軍長不要嫌棄才好!”

    周忠有些不舍地從懷中掏出另一份禮單,恭敬地遞給郭通。郭通照例打開一看,暗暗咋舌。這些皖南鄉紳們可真是大方啊,一百萬銀圓!怪不得這個老傢伙從懷中掏禮單時,臉上的肉那般的痛呢。莫不成如果軍長一開始就現出喜色,他就不會拿出這備用的禮單了?

    郭通把禮單放在桌上,見華飛單手托腮,眼睛閉著一動不動。郭通不敢打擾華飛沉思,退至一旁等候。可等了半天,就在周忠一張老臉都快慘白的時候,還不見華飛出聲。

    “軍長,少……少爺?”郭通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小聲地喊道。

    “啊?怎麼了?哦,不好意思,實在太困了,剛才眯了一小會,咱們聊到哪了?繼續,繼續!”

    如果不是身旁還有桌子支撐,周忠等三人聞言差點一頭栽倒,四肢抽搐無言對天。敢情擔心了半天,你不是在沉默要價,而是睡著了啊!嗨,早知如此,咱幹嘛拿出那份備用禮單嘛,浪費了,浪費啊!

    “華督軍,這次我受皖南所以鄉紳地主的委託,乃是給華督軍傳達幾句話的!”饒是周忠脾氣平和,此時也不禁生出幾分火氣來。不顧其他,直言道出目地。

    “哦這樣啊,直說無妨!”

    “皖南各界鄉紳們的意思是,大家不反對華督軍進駐長江一帶,對華督軍革命的功勳,也是深深讚賞的。如果華督軍能保證軍隊不進駐皖南,不在皖南推行當初南京臨時政府的土改法案,我們皖南地鄉紳們,絕對擁護華督軍。”

    “只要安慶政府不反對,我們甚至可以把田租等賦稅,全部交給華督軍!”

    “好,我答應你!”饒是華飛再困,聽見這個消息,也不禁精神一震。“你回去告訴大家,只要皖南地區不出現騷亂,我華飛的軍隊,絕不踏足皖南城市一步。至於土改法案,那可不是本督軍地職責範圍。”

    :快6點了,我實在扛不住了,不是華飛在瞌睡,那是我在哈欠連天啊個鐵路的造價,我原先查過資料,不過不知弄哪去了。晚上又查了一個多小時,沒有查到。有資料的朋友謝謝提供

    這章可能有些粗糙,等我明天回來,有不好的地方,我再修改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09
正文 75 大建設計畫
    華飛有些不懂,之前還擺出架勢誓要與華飛對抗到底的皖南鄉紳們,為什麼態度突然來了如此大的轉變。不但提出要把田租等賦稅交給華飛,還送來一百多萬銀圓的現金大禮。他們是真的妥協?還是另有謀算?

    這個問題不經意說出,被曹原和莫海宇聽見,莫海宇當即張大嘴巴,不無驚訝地瞪大眼睛道,“華飛,你真的不知道,青幫在上海,意味著什麼嗎?你真的不知道?你一夜之間刺殺十多名青幫大佬,在上海造成多大的震動嗎?實話跟你說,當時上海幾個巡警處的警務長命令警員們出警維持秩序,然而沒有一個警員敢深入事發地域,因為誰都不知道,下一刻青幫還會掀起多大的報復風浪。”

    “許多與青幫關係密切的大家族都保持沉默的一個很大原因,就是他們誰也不敢肯定,一旦與你公開決裂,他們能不能憑著自家的力量保住小命!可以說,毒人的行動,造成的心理威懾實在太大。你要知道,上海都督陳其美,和青幫的關係,也絕不一般啊,連他都容忍了你的行為!”

    “我爸對我說過,你還是很幸運的!作為上海地下勢力最強者的青幫,他們之所以在事後沒有立即報復你。是因為青幫勢力被你打的一時間群龍無首,令幫眾們都陷入炙熱的奪權內鬥之中。作為新起的青幫新秀杜月笙,似乎還要感激你給了他這個機會!另外,還有一個神秘的陌生幫會,也趁機在上海崛起,對青幫的地盤虎視眈眈,造成了一定的牽制!”

    華飛聽懂了莫海宇的話,在莫海宇看來,或者說在他父親看來,華飛之所以能夠安然退出上海,是因為他足夠幸運!只是莫海宇不會明白。無論是杜月笙,還是那個神秘的秘密幫會,都是華飛安排的棋子。

    莫海宇能知道這些資訊,也是因為他的爸爸乃是上海南市警務長的緣故。而皖南地區的鄉紳們,又哪里能看出如此內幕。所以在他們看來。華飛大鬧上海灘,覆雨翻雲,卻又能在那種勢力錯綜複雜地情況下,安然全身而退。這樣強大的能量,暫態就把許多人震懾住了,讓他們僅存的那一絲僥倖,轟然而碎。在見到華飛來到蕪湖立即就開始調兵遣將,嚇得他們迅速派出代表上門,直接開出妥協的條件。

    “軍長。他們把田租等賦稅交給我們,用心險惡!”沉默的曹原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華飛抬頭看了曹原一眼,立即就明白他地意思。這些賦稅本來要繳納給安慶政府,現在皖南的鄉紳們卻主動繳給華飛,這是在利用利益來挑撥安慶政府與華飛的關係啊!要知道,安慶都督柏文蔚可是陸軍部第一軍軍長,在安慶駐守有第一軍數萬的新軍兵馬。一旦挑動兩者之間的關係發生衝突,可以從中漁利並收穫好處的,當然就是這些皖南的鄉紳階級了。

    “曹原,雖然明知道他們的用心。但這樣送上門來的蛋糕,我們不能拒絕啊!”華飛淡然地笑了笑,“這件事情交給你去安排。我們只要在宣城,廣德,歙縣,青陽等皖南縣城派駐幾名稅務監督員,監督皖南等地地賦稅繳納情況。至於其他事情,暫時不去管他,我自有安排!”

    幾乎在華飛回到蕪湖的同時。沿江各地的犯罪破壞事件似乎一夜間銷聲匿跡。經過地方警察局的幾次聯合打擊。很是抓獲了一批罪犯。根據秦滿留在安徽的偵探隊刺探,很大一部分破壞活動。背後都有皖南一帶鄉紳的影子。不過既然皖南鄉紳主動與他妥協,華飛決定暫時放下計較。全力開始投入他的發展大計。

    華二帶著一批華家原來的老工人趕來蕪湖,經過和大家的仔細商討,華飛決定兩方面都不能放鬆。首要的是,繼續把原來計畫地軍工廠迅速建立起來,以初步滿足軍火消耗的自給自足。其次,對於重工業相關的鋼鐵,水泥等行業,優先開始建設。另外,把鐵路地修建計畫迅速排上日程。德國的艾德西和美國的史密斯先後前來拜訪華飛,艾德西帶來第一批三十六名德國陸軍年輕軍官,接受華飛的特種戰訓練。毒人特戰部隊的訓練已經完全進入正軌,由於考核的嚴格,一旦超過三次考核不及格,就要自動退出毒人部隊。所以平日裏幾乎不需要監督,大家的訓練都很積極主動。

    華飛把訓練德**官地任務交給華三。不過和艾德西焦急地心態不一樣。華飛吩咐華三。每日只對他們進行半日地訓練。另外半天地時間。華飛請求他們為鐵血學院地學生們上課。沒辦法啊。學生太多。優秀地教官太少。而這些德軍現役地年輕軍官。在華飛眼中。那可是最好地教官啊!理所當然地。本來為期一年地急訓課程。也延長為二年了。

    可能是因為知道接受了華飛地免費培訓。這些德軍軍官們對華飛此舉並不排斥。每半天結束訓練後。總會用心地為鐵血學院地學員們上課。

    史密斯來蕪湖地目地十分簡單。就是看看下一筆生意什麼時間能夠成交。上次華飛提地軍工廠設備。史密斯和凱爾經過初步地活動。已經有把握可以做成這單生意。

    華飛此時卻不怎麼急了。雖然抱美國人地大腿比較牢靠。但華飛並不打算把所有地蛋糕全部分給美國人。在制定完初步地建設計畫後。華飛把草案拿出交給史密斯和艾德西。

    史密斯只是簡單地一掃草案。立即興奮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茶水燙了舌頭也顧不得了。盯著華飛無比認真地道。“華……華先生。我們……我們是老朋友了。合作一直……一直非常愉快!你能告訴我。這草案上地計畫……都是真地嗎?”

    “史密斯。我地老朋友。你何時見我騙過你?”

    史密斯的眼睛就跟小宇宙爆炸似的,射出令人恐懼的光芒。只見他揮舞著手中的草案,渾身都在顫抖道。“哦,我最親愛的朋友,您放心。我們美國人,絕對是您可以信任的最佳合作夥伴。我們要軍火廠,鐵路。鋼鐵廠,水泥廠地全部訂單。您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提供最優惠的價格,而且……而且我可以做主。如果您的資金不足的話,我們花旗銀行,可以提供一千萬美元的低息貸款!”

    史密斯急切地道,如果有可能,他似乎現在就願意把合同簽署。這筆單子,實在太龐大了。如果能夠順利接下。他不但將成為美國在東亞最大地洋商之一,美國人的勢力,也會在這個國家得到更深的鞏固。

    “我的朋友,我可以告訴您的是,這只是我建設計畫的第一部分。我相信美國人是個可以信任的合作夥伴,希望你們可以在即將開始的招標會上,競標成功!”

    史密斯的眼睛驟亮瞬暗,亮是因為華飛說,這樣一筆龐大地建設投資,竟然只是他計畫的第一部分。暗是因為華飛的意思很明確。這次建設,完全採用招標的方式進行。你們美國人想要繼續合作,就拿出更大的誠意來吧!

    “華先生。請放心,我們美國人絕對不會令您失望的,我會很快回來的,再見!”史密斯已經有些等不及了,握著華飛的手,也不顧艾德西就在現場,告辭匆匆離去。

    艾德西完全沒有想到。華飛竟然也給了他份招標建設草案。聽見華飛與史密斯的對話。他明白,他們德國人。也有機會。

    見史密斯剛走,艾德西就站了出來。嚴謹地道,“華軍長,那些德**人就交給您了。我要迅速去趟北京,與馬林克公使進行商談。華軍長,您是我們德國人的朋友,我們德國一定會參加招標會地!”

    “謝謝,期待您的到來!”

    華飛表現的不溫不火,他相信,這樣一筆巨大地投資,一定可以吸引洋人們的興趣。為了加強與各國的關係,華飛準備在不損失工程品質的情況下,儘量把這次大採購,惠及更多的國家。既算對青幫事件後洋人保持中立的投桃報李,也是計畫在一戰前,與更多的國家建立初步良好地關係。

    在史密斯和艾德西離開不久後,英國,法國,俄國,日本,義大利,奧匈等國,先後聞聽到這次龐大地建設計畫招標。英國第一時間派出代表團,與華飛開始初步的接觸。而日本人更是熱心,日本駐華公使發來電報,聲稱只要華飛把這次地建設工程全部交給他們,他們願意提供工程投資總額的一半貸款!

    這封電報著實讓華飛心動了一會,要知道,他目前一個很大地困境就是,建設資金不足。不過華飛很快就壓制著心情,因為他明白,一山不容二虎,總有一天,會與日本人決裂的。

    南洋青年的工業兵團已經組建,開始了實地考察選址工作。華二一邊派出一部分有經驗的人幫忙,一邊開始全國各地招募相關技術工人。

    另有部分南洋青年最終通過鐵血軍校的入學考試,只有極少數幾個人,通過了極為苛刻的新軍入伍考核。華飛大奇之下一問,原來這幾個傢伙曾在當地殖民政府的雇傭軍中服過役。

    餘下的一部分人大都是在家中從商,對於軍事,工業和體能都不擅長。而他們千里迢迢趕回祖國,總不能讓他們又回去吧。華飛想到自己急缺行政人才,靈機一動,何不開辦個行政學院,對這部分人進行培訓,日後好接管地方的行政權。至少,精通商業的他們,無論是經營華飛的重工業,還是進入稅務部分,都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華飛積極籌備行政學院的時候,合肥發來電報,袁世凱的裁軍特使,將要南下蕪湖。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10
正文 76 裁軍令
    華飛之所以不直接回合肥,有軍力部屬,工業計畫制定方面的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躲避袁世凱的裁軍特使。讓他追著找你,才能在一開始把握一種主動權。

    華飛比任何革命黨人都明白袁世凱此舉的動機,軍隊是華飛賴以立足並發展的根源,他不但不會裁軍,還要暗地裏增強軍隊的實力。不過袁世凱畢竟為國家的大總統,在裁軍命令下,你抗拒不遵,甚至逆勢擴軍,顯然是得不到輿論的支持。可能袁世凱還會借機罷免華飛的職務,而華飛想要反抗的話,或許還正中袁世凱的下懷。

    所以當前,既不能與袁世凱鬧翻,也不能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如何控制把握這個態勢,就是對華飛能力的考驗了。

    這次袁世凱派來的並非幕僚,而是一名標準的軍人。軍銜為正參領,算得上校級軍官了。華飛雖然自命為中華革命軍第一軍軍長,而且又被袁世凱任命為安徽督軍,但這正式的軍銜,卻從來還沒有授予。

    正參領一進門,就對華飛行了個標準的日式軍禮,看來他早有華飛的詳細資料,不然不太可能一眼就認出華飛來。

    “新軍第二鎮一等參謀官張逸參見安徽督軍華軍長!”

    華飛回了個禮,眼睛一直盯在張逸的臉上沒有移開。這個第二鎮的一等參謀官年約三十多歲,臉龐堅毅,眼神沉穩。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軍人特有的殺伐之氣,看來並非草包人物。

    “早就聽說參謀官先生奉命等我回去。可一直公務繁忙,無暇分身,還請張參謀官見諒!”華飛也不急談主題,首先開始一句客套,看看反應。

    在華飛觀察張逸的時候,張逸卻對華飛似乎毫無興趣。看了幾眼華飛身邊的警衛,始才把眼神落在華飛地臉上道,“無妨,這次張某人來見華督軍,就是為了傳達袁大總統的命令。我民國新建。軍政分散,兵重雜亂,耗費糧晌無數。甚至有地方軍閥擁兵自重。不從中央號令,長此以往。談何統一之政府?強盛之國家?”

    “所以袁大總統決定,裁撤和整編全國的軍隊,勢在必行!大總統認為,安徽一省,北有倪嗣沖督辦的剿匪大軍三萬人,又有淮上軍一萬多人。中有華督軍的地方保衛軍一萬多人。南有安慶政府的陸軍第一軍三萬人,更有皖南地方聯合保鄉團武裝無法計算。區區一省之地,竟然擁有近十萬的兵力,實在是勞民傷財,徒耗軍晌之法。”

    “根據總統府陸軍部決定,裁撤整編安徽境內軍隊,配給一個師的編制。望華軍長接到此命令。即刻開始執行整編裁撤事宜!”

    張逸地話剛說完。可在華飛地心中激起了不小地波浪。從張逸地口中。華飛可以聽出袁世凱對他革命軍第一軍地自編編制。根本不認可。而一個師地配定編制。僅僅近萬人地規模。這個袁世凱。可是胃口不小啊。難道就憑一個命令。讓安徽上十萬地武裝。裁撤到不足一萬地規模!

    如果此法換成別人。還真地不得不妥協。因為南京臨時政府建立以來。就一直面臨著嚴重地經濟問題。南京留守府成立後。各地地革命軍紛紛依仗革命功勞跑去要晌要槍。南京留守黃興哪里有錢支付。所以在面對袁世凱地裁軍遣散命令下。不得不無奈執行。

    而華飛就沒有這個顧忌。你袁世凱給我軍晌。我就雙手接著。你不給我軍晌。我也絕對不會派人跑去北京鬧晌。咱們自力更生。豐衣足食。所以如果華飛就是不裁軍。袁世凱除了武力征討外。還真地沒有辦法。

    而根據秦滿他們初步掌握地情報。自去年武昌起義後。袁世凱手下地北洋六鎮兵馬死地死。逃地逃。幾乎沒有一鎮是滿編制地。也就是說。此時袁世凱真正可以直接調用地軍隊。不足三萬人。這點軍馬。華飛又有何懼?

    只是華飛一直禮貌接待張逸。自然有他地打算。因為。他也需要裁軍!正如張逸所說。區區安徽一省。就有武裝力量多達十萬。這麼多地兵力存在。對於華飛來說。絕對不是件值得高興地事。

    袁世凱需要裁軍地結果。而華飛。卻需要裁軍這個時機。

    “張參謀官,您所言不差。然安徽一帶的軍隊,我地保衛軍暫且不說。無論是北府的淮上軍,還是安慶的陸軍第一軍,無不是革命的元勳,民國的功臣。如今只因一紙裁兵令,就讓這些人回家種地?此舉不但會引起非議不說,嚴重的話,恐還會招致兵變!”華飛娓娓道來,不急不迫,聲明裁軍的最大關鍵點,那就是要錢。

    袁世凱似乎早就料到這點,所以張逸也沒有意外,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張信封,遞了出去道,“交通銀行一百萬元取款憑證。大總統希望華督軍,能在三個月內完成裁軍整編計畫!”

    華飛當即喜笑顏開,毫不客氣地接下袁世凱的大禮,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道,“請張參謀官回去後轉告大總統,華某一定盡心盡力,不負大總統之期望!”

    張逸似乎有些意外事情竟然會如此順利,既然這個華督軍不反對裁軍,那麼他之前為何一直躲著自己?難道真是因為公務繁忙?

    張逸嘴角微動,他此行的任務已經完成,至於這個華督軍打得是何算盤,也與他無關了。當下站起告辭,回京複命。

    張逸走後,華飛卻拿著交通銀行的取款憑證陷入了沉思。他雖不懼袁世凱現在的武力,但對方畢竟為一國大總統,佔據了名利和財力。只要緩過幾個月,他完全能迅速擴充麾下的部隊。達到滿編制的規模。

    令華飛猶豫地是,是現在就與袁世凱徹底決裂,甚至攻入北京,謀求更大的利益。還是繼續等待二次革命的時機,借勢擴展地盤?

    如果華飛敢下決心,憑著自己現在的兵力,突襲攻下北京,不是沒有可能。但千里奔襲的後果是什麼?華飛絲毫預料不到。而如果借著二次革命的時機,他就能光明正大,暫態而為地合法擴充地盤。但前提是。他屆時將面對羽翼豐滿,編制滿員的北洋軍的強大攻勢。

    這些問題,甚至都不能與曹原他們商量。不然你如何向他們解釋,二次革命很快就要爆發?袁世凱最終會稱帝?

    就在華飛艱難地左右搖擺時。郭通來報,安慶政府秘書長韓衍和財政長史推思來訪求見!不用說,他們一定是為了皖南地區鄉紳的賦稅繳納問題。

    果然,韓衍一進門,就對著華飛毫不客氣地口沫飛濺,“華飛。你要弄清楚你的官職,你是安徽督軍,並非安徽都督。你掌管安徽一省軍務,這政務和財務,並不歸你管!你憑什麼要求皖南地地主鄉紳,把田租全部交給你?”

    身後有支軍隊撐腰,這說話的底氣都不一樣了。不過華飛依然沒有動怒。他發覺。能讓他生氣的事情,可是越來越少了。

    “韓秘書長。明人不說暗話,我想最弄不清楚狀況地。應該是你才對!”華飛不無譏諷地道,“我麾下革命第一軍自組建以來,安慶政府,南京政府,何曾發給我多少軍晌?我們攻安慶,克南京,轉戰上千里,浴血奮戰,也算為民國的新建,立下了汗馬功勞。可如今,你難道想讓我地這些兵,跟著我喝西北風嗎?”

    可能終於想起,他面對的人是華飛,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華殺神。韓衍的腦袋縮了縮,語氣不自禁地轉軟道,“那……那你也不能擅作主張,越權接管江南地區的財政賦稅啊!這樣,我這次來,代表柏都督,保證你的軍晌按月發送。你率軍退回廬州府,不能再干涉皖南地區地任何政務了!”

    可能嗎?把自己當成孩子哄了!華飛笑了笑,輕輕搖頭道,“韓秘書,我想你弄錯了。其實我接管江南一帶的賦稅,並不完全是因為軍晌問題!”

    “哦?那又是因為什麼?”這個回答可讓韓衍有些意外了,當下好奇地問道。

    “因為貸款,因為我的太平洋銀行曾經給南京臨時政府貸款一百萬銀圓。如今南京只剩下個留守府,試問韓秘書,我這貸款去向誰討要?南京留守府?還是安慶省府?”

    還有這出內因,不過韓衍顯然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理由,他也不能介紹任何理由。“你可以向北京政府申請還款,這沒有什麼不同!”

    “這樣嗎?可惜我電報數十封去北京,至今猶如石沉大海,一封未回。韓秘書如能催得這筆貸款,華某感激不盡,自當退回廬州府,不管江南地區一切政務!”

    韓衍咬了咬牙齒,這個華飛擺明瞭就是耍無賴。反正他就是用這個藉口霸佔沿江一帶的財政賦稅。一百萬何時能收完?還不在於他那張嘴。

    “華督軍此言當真?”韓衍逼問道。

    “某從不語出誑言!”

    “好!”韓衍一拍手掌,“韓某立即趕回安慶,自當為華督軍籌集這一百萬銀圓。還請屆時華督軍不要食言,否則,安慶的陸軍第一軍,也非用來擺設的!”

    韓衍丟下這句話,就與一句話未說的史推思快步離去。威脅啊?可惜,這種威脅對於華飛來說,實在是產生不了壓力!

    “少爺,難道他湊足一百萬銀圓,我們真地要退回廬州府?”

    “當然,不過我只說我回廬州府,沒說讓新軍保衛軍也隨我一起回去啊!”

    郭通愣了愣始才反應過來,然後站在那十分不雅觀地……奸笑!

    “郭通,以我安徽督軍地名義通電全國,支持袁大總統的裁軍令,聲明我安徽定會迅速裁軍整編,在計畫時間內,完成命令!”

    “電報安徽境內各軍隊,通告大總統地裁軍令,以安徽督軍命令各地民軍做好裁軍準備。待我革命軍第一軍完成裁撤,各地民軍也必須迅速完成裁撤計畫,上報督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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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11
正文 77 環環相扣
    華飛最終還是選擇了不改變歷史!他現在的實力雖然足以稱據一地,但想要控制全國,那還是遠遠不夠的。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有支訓練和裝備水準都達到了這個時代國際標準的新軍主力,而他之所以能縱橫風雲,很大一個因素就是對歷史的預知。

    所以就算他攻下北京,順利佔領。那麼歷史就會被他這個蝴蝶引起一個更大的風浪。至於這風浪是會消失,還是會繼續擴大,從而引發海嘯,都不是華飛所能控制的。

    另外,安徽一帶畢竟經營了幾年,現在突然率領主力北上,丟下大本營不管,革命党人和倪嗣沖絕對會第一時間填補空白。如果北京攻伐出現意外,那麼他可就前無方向,後無退路了。

    這個風險太大,而收穫,卻並不足以讓華飛下定決心,冒這個險。

    六月二十六日,寢電,安徽督軍率先響應北京政府裁軍令,大舉裁編現有軍隊。袁世凱收到此電報後,雖然心存懷疑,但為了整個江南的裁軍大局,還是對華飛此舉公開電贊。

    而江南的革命黨人在看見華飛的寢電後,卻紛紛沉默了。他們不是不明白裁軍對於革命事業的危害,然而總統佔據名義高位,他們總不能公然違抗總統府的命令吧!就算陽奉陰違,那你也得有錢養軍才行吧!

    隨著華飛寢電支持袁世凱的裁軍,輿論媒體對於南京留守府地攻訐更加猛烈。什麼擁兵自衛。什麼勢同樹敵,總是就是採取一切辦法對黃興施加壓力。

    安慶柏文蔚收到華飛的寢電後,也很是意外。派去蕪湖的韓衍還未回來,華飛的裁軍命令卻已送到柏文蔚的案頭。

    裁軍啊!不明白這個華愣子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他認為,袁世凱可以把他當成心腹?身為資深革命党人,柏文蔚對於保存屬於革命黨人自己的軍事武裝非常看重。出於對華飛的不信任,收到華飛電報開始,他就在揣度華飛的動機。難道他是想借著袁世凱的裁軍大勢,對革命黨人武裝進行打壓?不過這可是把雙刃劍。你把革命黨人武裝裁撤掉,即使最後保全了自己的實力。一旦袁世凱哪天與你翻臉。你還有盟友聯合作戰嗎?

    就在柏文蔚準備叫來一干幕僚討論此事時,韓衍終於趕了回來。聽完韓衍地敍述後,柏文蔚更加迷惑了。退出長江一帶?為什麼這個華飛的動作,總是那樣令人難以琢磨呢?

    “韓秘書。你不要太樂觀。這個華飛,可不是如此輕言放棄的人。你看看這封電報!”柏文蔚把華飛的裁軍電報遞給韓衍。

    “什麼?裁軍?要我們安慶僅保留一個團地編制!”韓衍看完電報後大叫。“要是我們地第一軍全部裁撤遣散。僅保留一個團地編制。萬一他華飛再次來攻安慶。我們拿什麼抵抗?”

    韓衍對於華飛當初率領四千新軍圍攻安慶地場景。至今還是記憶猶新啊!

    “目前還不會!”柏文蔚搖了搖頭。皺眉沉思道。“我們最大地困惑。就是一直猜不透。這個華飛到底是抱著怎麼樣地心思。你說他親近袁世凱。但他似乎一直保持著與北洋地距離。你說他親近我們革命黨人。可也沒見他對革命事業有多麼忠誠!如果僅僅是為了自己?他們為何不見他大肆斂財?甚至還在廬州府推行吃力不討好地土改法案?”

    “現在已經不是華飛撤不撤出沿江一帶地問題了。而是這個裁軍令。他到底要如何在安徽推行!要知道。他可是名義上地安徽督軍!假如我們拒不裁軍。背後有袁世凱支持地他。會不會武力強迫我們裁軍!”

    韓衍這才明白。原來最嚴重地問題已經不是財稅問題了。而是能不能保留革命武裝地問題!亂世以兵為先。一旦失去兵權。所有地革命理想。都會付諸東流。

    “都督。不然再讓我去蕪湖一趟!無論如何。只要他華飛不裁軍。我們地第一軍。無論如何也不能裁撤!”“不必了!我們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就好!這次形勢很是錯綜複雜。南京留守府已經準備向北京妥協。單單以我一省之力。是無法與大潮抗拒地。唯今只是希望。這個華飛並不像表面上看地那樣簡單。可以允許我們保留盡可能多地軍隊!”

    蕪湖,各國對華飛的大建設招標公告反應極為熱烈。尤其對於礦山開採,鐵路修築,更是無比的熱情。不僅英法俄美德日等大國紛紛第一時間回復電報,一些西方小國諸如義大利,西班牙,荷蘭,奧匈等國,也發來電報,表示了參加招標會的意願。

    華飛在安排了一些相關事宜後,就率領部分主要軍官參謀,趕回合肥。軍部作戰參謀辦公室的眾學生實習參謀,已經把詳細地裁軍計畫表制定完畢!

    “嗯!中華革命軍第一軍新軍五個團,計畫裁撤二個團!僅保留三個團地編制!第一軍保衛軍十五個團,計畫裁撤九個團,僅保留四個團的編制。其他青年軍,童子軍,嗯?哪來地童子軍?”華飛邊看邊念,突然頓住奇怪道。

    “報告,近月來,許多因戰爭而流離失所,四處流浪的孤兒聚集合肥。劉管家見這些孩童可憐,於是就救濟一些粥飯。誰知因此聞訊趕來地孤兒越來越多,弄得劉管家都不敢私自做主,繼續接濟這些孤兒了。”

    “本想請示軍長,但那時上海正在發生變動,我等不敢打擾軍人。華二掌櫃和劉管家等人於是前來與參謀部值班實習參謀商議,大家決定把這些孤兒暫時編為童子軍。一來方便管理,二來也可讓他們做些事情,不致於不勞而獲!”

    “很好!”華飛大贊,看向這個年輕的實習參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做實習參謀多久了?”

    “報告長官,我乃鐵血軍校第一期第三班學員張治忠,學號304。”名叫張治忠的實習參謀一副小眼睛微眯,打著一口華飛比較熟悉的腔調。

    “咦,聽你口音很熟悉,你是哪里人?”

    “報告長官,我老家巢湖的!”

    “巢湖?張治忠?”如果華飛對歷史上的將領熟悉一點,他可能就會明白,這個名字絕對不是耳熟了。心中的奇怪一閃而過,華飛繼續了剛才的話題,“童子軍的想法不錯,這裁軍報告上說童子軍有三千人,含水分嗎?”

    張治忠終於不好意思地擾了撓頭道,“報……報告,有水分,其實只有一千來人!”

    “嗯!”華飛點了點頭,“抽個時間,我要去見見這批童子軍。他們是我們國家的未來,也是我們的財富,不得馬虎。通知後勤保障部門,一定不要餓著這些孩子,飯餐標準就和新軍的一樣!”

    “是!”張治忠無比鄭重地給華飛敬了個軍禮。直到此刻,他才深深確定,前來鐵血軍校讀書,是個正確的選擇。

    “你們很過分啊,把建設兵團,工業兵團,民軍也算入了編制。那樣算起來,豈不是令北京的大總統破產不可!這樣吧,把我們第一軍的裁軍計畫電報北京,等待批示。至於建設兵團,工業兵團和民軍要不要裁撤,就留給袁大總統去頭疼吧!”

    “另外無論北京方面提出什麼要求,唯有一條,遣散費一分錢不能少!再電報淮上安慶,催一催他們的裁軍計畫書!”

    “是!”

    張治忠領命而去,而郭通似乎明白華飛的心思,迅速把張治忠的簡單資料拿了上來。華飛粗略看完,好奇地咦了一聲,“在揚州參加過反清起義啊,原本打算報考陸軍第二預備役學堂,最後還是選擇了鐵血學院。哈哈,這個人的經歷,很有趣,我喜歡!”

    對於形勢上的編制,華飛一直不是很在乎。即使是中華革命軍第一軍的稱號,也不是還不被北京政府承認嘛!反正他不依賴中央的軍費支出,只要手中握有實在的兵力,哪怕就是給他一個團的編制,哪有如何?

    華飛就是要借著袁世凱裁軍的機會,一來趁機撈得一些遣散費,另外大肆收編革命黨人的軍隊,從而可以在二次革命發生後,全力與袁世凱周旋。就像革命黨人不相信他,他也不相信這個或許可以當做盟軍的革命黨軍隊。

    二次革命啊!華飛又不禁想起那位為了革命事業,前後奔波的宋教仁先生。可以說,二次革命的導火索,就是宋教仁被刺殺。刺殺啊,華飛並不陌生。他一直以來,對這個一腔理想,充滿共和法治救國的青年,還是報以深深的敬意。只是如果華飛插手此事,會不會導致二次革命就會因此改變呢?而如果二次革命不爆發,華飛又如何借勢,在一戰前,迅速擴展自己的實力呢?

    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一步錯,就會打亂整盤計畫!華飛有些猶豫,是救宋教仁,還是不救呢?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12
正文 78 童子軍
    當華飛的裁軍報告送達袁世凱總統府,袁世凱幾乎是拿著報告從椅子上跳著起來。

    “什麼?他個華愣子,竟然編有如此多的軍隊?二十多個團,近三萬人?還把那什麼亂七八糟的青年軍,民軍,竟然還有童子軍報上來。這……這都成什麼玩意了嘛!”

    “總統,而且這位華督軍所要遣散費之高,的確有漫天要價之嫌。我們原先撥付的一百萬元,是給整個安徽的革命軍裁撤之用。現在照如此計算,即使這一百萬全部給他華督軍,也還是不夠的!”一名幕僚拿著算盤飛速地計算著,隨即抬頭向袁世凱稟告。

    袁世凱坐擁北方數省,但真正直接控制的範圍,並不是很廣,至於南方,就更不要提了。北京政府的財政也一直非常緊張,不過好在洋人把關稅等稅遞解北京,而且還能從洋人的銀行貸到款。另外北京政府的兩大銀行,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也能提供部分財力支援,所以北京政府的財政,才不至於像南京政府當初那麼窘迫。

    “總統,如果全國各地的裁軍,全部向他華督軍一般,那什麼都進行不下去了!”另一幕僚建言道。

    “總統!”一直沉默的楊士奇緩緩開口道,“這個華督軍,恐將成為總統的心頭大患!”

    “哦?怎麼說?”袁世凱大奇,立即問道。

    “我看這個華督軍,根本無意裁軍!”楊士奇捋著鬍鬚,眼睛微眯道,“他的裁軍計畫,看似粗狂,是為了騙取我們的裁軍費,其實不然。我看過那個華飛的資料,要說缺錢,恐怕他是我見過的最不缺錢的軍閥了!”

    “你們要知道,上海的太平洋銀行可是他的產業。而太平洋銀行。不久前貸款五百萬銀圓給我們。自華飛組建軍隊以來,大部分軍費開支,都是他自籌的資金!所以你們想,這個華飛會貪圖那點裁軍遣散費,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楊士奇略略停頓,喝了口茶水繼續道。“如果我們批准了這個華飛的裁軍計畫,那麼他省革命党人聞知,必定效仿,從而讓裁軍面臨困境!如果我們不批准,那麼可以說,這個華飛地目的,在某種意義上,已經達到。”

    袁世凱立即就明白了楊士奇的意思,也就是說。批准了華飛的裁軍計畫,那麼其他省的革命軍也紛紛漫天要價。如果不批准,那麼華飛就可以繼續維持他的武裝。形成拖延甚至默默擴大武裝地局面。

    “杏城。有何良策?”既然身邊地這個智囊把華飛地一舉一動全部分析出來。袁世凱看上去。也沒有很擔心。

    楊士琦閉上眼睛。沉默約五分鐘左右。始才睜開眼睛道。“想要讓這個華飛完全裁軍。是絕對不可能地!要知道。他當初僅憑二百家丁武裝起家。發展到今日地局面。當然會明白實力對他地重要。他可與那些革命黨人不同。否則也不會幹出那些看似蠢事。實則對他非常有利地衝動之舉!”

    “對付這個華飛。最好地方法是拉攏。收為已用。不過誰也不敢肯定。他會不會向總統效忠。如果此法不成。則暫時棄他於不顧。安徽地裁軍。可裁北少裁南。另外其他各省大力加快裁軍速度。把安徽地問題放到最後處理。”

    “實在……解決不了。我想。最後不免還是要武力解決。當前我們可以做地。就是嚴防那個華飛私下擴軍。不過我想。在全國一片裁軍地浪潮聲中。他也不會在此時刻逆潮而動。私下裏擴軍。另外。我們可以派人與革命黨人聯繫。秘密滲透進華飛地部隊。尤其是那所鐵血軍校。可以對裏面地學員。暗地裏拉攏。拉攏不成。則讓給革命黨人發展。我想。革命党人最終與華飛。不會是一條心地。我們要讓華飛。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好!杏城此法。良策。良策啊!”袁世凱大贊。這可能也是目前。最好地處理辦法。裁軍需要時間。他華飛企圖拖延時間。袁世凱何嘗不需要時間?

    其他幾名幕僚心中紛紛感歎。毒啊!竟然連人家地軍校都盯上了。不過此計雖毒。卻絕對不能讓那華愣子發覺。否則就不是竹籃子打水了。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北京的電報一發來,華飛就第一時間看完。然後坐在椅子上,足足沉思半個小時。最好命令把北京批復的裁軍計畫,分發淮上和安慶。

    北京對華飛的裁軍計畫做了修改,淮上軍全部裁撤,地方防務交由皖北的倪嗣沖部接管。安慶准許保留九個團地陸軍,負責皖南一帶的軍事防務。所需遣散費,皆由先前撥發給華督軍的一百萬元扣除。

    至於華飛的中華革命軍第一軍裁編計畫,全部批准。至於民軍,建設兵團,工業兵團,皆不屬軍事編制,必須全部裁撤。另外關於遣散費,北京總統府不能承受,望安徽督軍體諒國事艱難,重新修改上報。

    華飛才沒功夫去與袁世凱扯皮,他們保留安慶一個師的陸軍規模,還不是為了牽制自己。這說明,袁世凱已經看出了自己裁軍計畫的目的,並對他起了戒

    對此華飛也不怕!這個時候,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小動作已經起不了作用,依仗的還是軍事實力。你袁世凱現在拿我沒有辦法,所以我即使不鳥你,你也只能翻著眼睛在那望著。

    八月,正是一年中最炎熱的夏季。在這個月,同盟會,統一共和黨,國民公党等黨派合併為國公黨。提倡政治統一,發展地方自治等綱領口號。

    而此時地華飛,卻在合肥郊外的一所臨時軍營裏,和一群身著軍裝的兒童們,鬧的正歡。跟隨而來的郭通等警衛員們,面面相覷。他們在少爺身邊也算時間不短了,但還從未見過少爺如此童真的一面。看著少爺和孩子們玩的如此開心,郭通等人也不自禁咧嘴笑了起來。

    這群孩子,最大的有十二三歲,最小的僅僅才有五六歲。他們有地眼神呆滯。有地充滿靈動和純真。原本蒼白的臉龐,因為近來伙食地改善,也現出一絲動人的潮紅來。即使是那些眼神呆滯的孩子,眼睛也一直盯在華飛地身上,一刻也不曾轉移。

    “大哥,你是軍官嗎?”一名七八歲的小男孩毫不生分地拉著華飛問道。

    華飛充滿微笑。蹲下身子道,“哦,小傢伙,我又沒有穿軍服,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軍官?”

    “因為你有警衛員,而且他們似乎都很怕你!”小男孩指著郭通等人,直把郭通這個大男人的一張老臉弄的通紅。小屁孩,別胡說。我們家少爺,就是督軍大人!”郭通擺出一副惡狠狠的面孔。然而效果,實在令他沮喪。

    華飛本要喝止郭通的話,可卻聽這小男孩隨即問道。“大哥,你是督軍大人?督軍大人的官職,大不大?”

    華飛噗嗤一聲,抱起小男孩,輕輕捏了捏他的嘴巴道,“大哥哥也不知道有多大,不過只要你努力,等長大了,你也可以做個督軍大人啊!”

    “好。太好了,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像大哥哥一樣,帶著警衛員,來這裏看望許多許多和我們一樣的小孩子!”小男孩高興地笑著,還給華飛敬了一個頗為標準地軍禮。

    “華督軍?您就是收留我們,並且給我們吃,給我們穿的華飛華軍長嗎?”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突然從遠處疾奔幾步過來,抓住華飛地手臂激動地道。

    這樣的舉動令郭通等人的神經一緊。迅速圍了上來。這要是刺客,那麼少爺可就危險了。不過華飛似乎並未有什麼感覺,而是依舊抱著小男孩,低頭道,“是啊,我就是華飛!”

    這句話一落,那名少年的淚水就磅礴而落,只見他放聲痛哭,猛地跪倒在地。邊哭邊泣道。“華軍長,我……我……我爺爺死了。爺爺是我最後一個親人。爺爺說,如果不是華軍長收留,我也會餓死的。爺爺吩咐我,哪天遇到您,要我給您磕三個響頭。”

    少年話一說完,就用頭磕地,狠狠地磕起頭來。

    華飛極為意外,趕緊放下小男孩,扶起那名少年,看著他額頭的血痕,華飛一邊輕輕地擦拭著灰土,一邊朝郭通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拿藥棉和酒精!”

    少年這個舉動,令周圍許多的孩童都明白了,原來這位陪他們玩了半天的大哥哥,竟然是華軍長。他們或許不知道華督軍是誰,但訓練他們的軍官,幾乎是把華軍長天天掛在嘴上。在他們年輕幼小地心中,華軍長就是天下最好的人,也是天下最最強大的軍人。

    有些年紀大點的少年,也隨著跪了下去。那些七八歲的小孩子,有的不知所措地站著,有的也害怕地跪了下去。他們害怕他們的軍官,而他們的軍官提到華軍長,沒有人不敬畏。所以這種敬畏,已經深深植入每個孩童地心中。當然,還有一份懵懂的感激。

    這樣的局面,華飛可完全沒有預料到,看著原本圍在四周的孩子們跪了一地,華飛嚇了一跳,連忙大喊,“起來,都起來吧跪著做什麼?”

    沒有動靜,沒有人敢起來。

    華飛有些生氣了,放開那麼額頭還流著血的少年,站起板起臉龐,嚴肅地大聲道,“你們都是軍人,是我華飛麾下的童子軍。現在,我以軍長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即起來。誰若不起來,就不配做個軍人,我就會把他趕出軍營!”

    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做不做軍人對於部分兒童來說或許無所謂,但他們知道,一旦被趕出軍營,恐怕又要餓肚子了,更別提還會吃到那香噴噴的肉了。

    看著所有地兒童都站起低著頭,猶如犯了錯地孩子一般。華飛心中悄悄歎了口氣,低身抱起那名七八歲的兒童,看著他柔聲道,“小傢伙,告訴我,你怕我嗎?”

    小男孩剛才地確被華飛的怒火嚇了一跳,見華飛還是如此親和地抱著他,小男孩的害怕暫態就找不著影兒了。

    “不怕,小白知道,軍長是好人,所以小白不怕!”

    小白?華飛好奇地問道,“咦,小白,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許白,大家平時都喊我小白,軍長也可以喊我小白,小白很喜歡這個名字!”

    “哈哈……好,那好,許白,小白,大哥哥記住了!”

    華飛抱著許白走到那少年的身前,輕柔地擦掉他額頭的血痕,和聲問道,“孩子,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少年抬起頭,眼中的淚水依舊還在閃動。不過他卻沒有哭出聲了,而是咬了咬牙道,“報告軍長,我叫古典!”

    “古典!”華飛點了點頭,“你是好樣的,你爺爺會為你驕傲的!”

    華飛看向所有的孩童,大聲道,“孩子們,我知道你們此刻的心情都是非常難受的。因為你們想起了你們的家人,想起了你們的父母!”

    “孩子們,不要憂傷。因為,你們還有我。我就是你們的家人,你們身邊的每個人,都是你們的兄弟姐妹!我們都不孤單,我們都不是一個人!”

    “孩子們,想想我們為什麼會失去父母,我們為什麼如此年齡,就要四處流浪,甚至看著自己的親人餓死,而無能為力!你們或許不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因為這個國家,因為這個民族還在承受困難。我們面臨太多的戰爭,我們面臨太多的災禍。就是因為我們的國家太弱太貧,所以我們只能四處流浪,無處為家。”

    “我為什麼要收留你們?因為在我看來,你們是我們國家民族的希望和未來。因為我不希望等你們長大了,我們國家的土地上,還有無數像你們這樣的孩子,流浪,死去!”

    “我會教你們識字,教你們所有的知識!因為,只有知識才能改變我們國家的命運,因為只有知識,才能改變我們民族的未來!我希望你們能刻苦學習,為了自己,為了等你們長大後,不再看見和你們一樣受苦的孩子。”

    “孩子們,你們不要讓我失望。你們讓我失望其實也沒有關係,但你們不能讓國家和民族失望!你們或許還不懂我的話,不過我希望你們記住,一定要努力,一定要用功!如果算報恩的話,這就是你們對我最大的回報!”

    “我要回去了,我還會來看你們的!我不希望你們把我當成華軍長,我只願做你們的大哥,一個你們最親的親人!”

    :三更感覺好難是2更吧章四千字,也算對群裏兄弟轟炸式催更的一點補償吧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13
正文 79 鐵血柔情
    華飛非常喜歡這些孩子,不僅因為他們可憐無助,也是因為,他們的流浪,可是軍人們的責任啊!如果沒有戰爭,這些孩子們可能還在父母的懷中撒嬌。然而現實,卻讓他們過早地面對他們難以面對的成熟。

    在華飛想來,他不僅要幫助他們成長,他更希望,這些孩子們長大後,能成為有用的人才。而不是在流浪中,永遠流浪下去。

    離開童子軍營,華飛直奔鐵血學院。鐵血軍校的新校區已經落成,建在合肥與三河之間的巢湖邊上,風景也算清淨。一期學員近千名,二期報名學員已經達三千多人。等到二期開學後,鐵血學員就將面臨嚴重的教員人數缺乏。對此華飛一邊在國內廣招教員,一邊電請史密斯和艾德西幫忙從各自國內招聘軍事教官。

    另外,對鐵血第一期的學員進行考核,挑選部分優秀的學員,送往德國和美國的一些軍事院校深造。由於和艾德西有言在先,此事合作的非常順利。

    軍隊擴編的問題雖然因為整個裁軍的大勢而不得不暫時擱淺,但華飛對於毒人特戰隊和毒蛇狙擊隊的訓練擴增計畫,並沒有絲毫落下。那些德**官在華飛的軍隊裏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加上有希伯等德國退役軍官偶爾作陪,讓他們絲毫感覺不到身在異鄉的孤獨。這批德軍精英軍官對於提高鐵血軍校的軍事教學素養起了很大的作用,尤其是炮兵測繪,工兵等科目,得到了非常好的加強。

    更是在這些德**官的提議下,華飛的軍醫學院不久前開建,廣招各地會簡單醫術的青年人參軍。並在這些德**官的指導下,對軍隊的編制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完善。

    還未走進鐵血學院,就見學院門口圍聚著一大堆人。其中不少人都身著無肩章軍服,都是學院地學員。

    華飛眉頭皺了皺,他是比較討厭這種圍觀行為。尤其還是在軍校門口。還未待他走進,一名眼尖的學員已經看見華飛。

    “敬禮!”這名學員迅速立正敬禮大聲吼道。

    華飛沉著臉剛剛回完禮,就見那學院嗖地撒腿,跑進學院內,無影無蹤了。開玩笑,你們看看軍長那張充滿殺氣的臉。也不想想剛才咱們在圍觀誰?這軍長要是發起怒來,誰知道會被關幾天禁閉!

    這聲大喝,立即引起其他所有圍觀學員的注意,只見敬禮聲此起彼伏,然後許多人不等華飛回禮,全都撒腿緊隨其後,紛紛跑回學院內。原本還圍聚了許多人的學院門口,只留下七八個人,眼睛全都盯在華飛的身上。

    咦?這不是那個……叫什麼……子夏。對。鐵血學院唯一地女學員。她站在這裏做什麼?另外那些人是誰?站在子夏對面地是一名五十多歲。頭戴圓頂禮貌。身著松鶴紋長衫地老者。站在那位老者身後地。約有七八人。都是一身褐色地對襟馬褂。腰間鼓起。想是揣著短槍。不用說都是老者地隨從。

    子夏最先反應過來。只見她突然幾步奔過來。然後在華飛納悶地眼神中。挽起了華飛地手臂。身體微靠。湊近華飛地耳朵小聲道。“校長。我不想回家。幫幫我!”

    回家?難道說?眼前地這位老者是子夏地父親?華飛頓時有些莞爾。當初這個丫頭見鐵血軍校不收留她。急地掀桌子。踢板凳。最後更是無賴地向華飛討要回家地盤纏。當時華飛就猜到。這個丫頭可能就是偷偷從家跑出來地。如果。果不其然。都被父親找上門了。

    那名老者見女兒突然挽著一名陌生青年地手臂。眼中怒火微閃而逝。處事經驗豐富地他。如何看不出華飛地身份似乎不一般。只見他拿著手杖。緩緩幾步走來。伸出左手道。“鄙人浙江王謙。未請教?”

    “哦。失禮!”華飛迎上一步。握住王謙地手。微笑簡單地道。“廬州華飛。”

    華飛感覺到王謙地手輕動一下。然後很快鬆開。只見王謙上下仔細打量著華飛。最後看了女兒一眼。重又盯著華飛。語氣毫無改變地道。“華軍長。我這女兒疏于管教。私自離家。我想把她帶回去。還請華軍長行個方便!”

    原來如此,華飛看了眼身側的子夏,只見她低著頭,但是抓住華飛臂彎的手,卻用力地使勁。

    華飛抬頭笑了笑,“王老先生,很抱歉地告訴您。您地女兒已經是中華革命軍第一軍的戰士,軍隊有軍隊的鐵律,即使是我,也沒有權利做主!”

    王謙輕輕哼了一聲,然而,他對華飛,卻絕對早有耳聞。看著女兒和他如此親近,王謙心裏是五味陳雜。這個女兒從小就桀驁不馴,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難道說,她千里來此,卻是為了這個年輕人?她何時認識的這個華愣子?只是你個丫頭即使再有心思,也不能如此沒有名分,毫不知羞地和一個男人如此……。

    “子夏!你真的決定不隨為父回去?”王謙終究沒有勇氣與華飛爭執,而是看著女兒,冷冷地道。

    華飛感覺到子夏的身體似乎在顫抖,想輕輕拍拍她,然而終究沒有動作。半晌,子夏終於低著頭輕聲道,“父親,你原諒女兒吧,我不回去。”

    王謙的呼吸加速,胸膛起伏的厲害。只見他舉起手杖,指著女兒,你你了半天,最終怒哼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直到王謙走遠,子夏始才抬頭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眼中淚光盈盈,卻最終沒有掉落一顆淚水。

    “你沒事吧?如果你想回去,可以申請退學!”華飛心中輕輕歎了口氣,雖然他不明白這個女子為何要如此堅決。然而他敬佩,敬佩執著地人。

    子夏轉首看了華飛一眼,清秀的臉上,現出一絲苦笑,“這個世上,沒有人懂我!”

    放開華飛的臂彎,子夏轉身走進學院。華飛以為這個丫頭很堅強。可卻看見她在踏入學院大門的門檻時,一不小心被絆倒。然後就趴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

    華飛幾步疾奔過去,小心地扶起她,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子夏背過頭去。雖然肩頭依舊在抽聳,但她倔強地不願華飛看見她的淚水。華飛也不去打擾她,他明白,任誰面對父親如此質問,做出留下的決定,心中的痛苦,總是需要發洩出來的。

    脫下一隻白色的手套從子夏地肩頭遞過去,子夏愣了愣,哽咽地道了聲謝。接過手套。

    “敬禮!”子夏地臉上雖然淚痕依舊,但她似乎無事地轉身敬禮,然後看了看髒兮兮的手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對不起校長,把你手套弄髒了,我會洗乾淨,還給你地!”

    華飛無所謂地笑了,“對了,你難道真的姓子?”

    “噗!”子夏跟個孩子似地被逗笑了,然後大聲道,“報告校長。訓練要開始了,我走了!”

    說完,這個女子輕快地跑開,似乎跟平日裏,並沒有什麼不同。

    郭通這時湊了過來,乾笑著道,“那個……少爺,她父親姓王,她當然也是姓王啦。她叫王子夏。少爺你不會剛剛才知道吧?”!華飛用咳嗽掩飾這個弱智的尷尬,趕緊去拜訪那幾名德國現役軍官。關於軍隊地建設發展,他還有許多問題想要和這些人討論。

    足足討論了一個小時,華飛是大有收穫啊。當他正準備離開鐵血軍校時,卻聽見軍校靶場上傳來密密麻麻的槍聲。華飛大感興趣,立即聞聲向靶場走去。

    一隊隊學員,全部趴在地上,二百米十發彈步槍臥姿射擊。看著每個人都能輕易打出七十環左右的成績,華飛非常高興。正當他準備走向下一個靶場。他再次看見一個熟悉的聲影。王子夏。

    華飛輕步走過去,後排負責記錄成績的學員正要敬禮。卻被華飛輕聲制止。拿著值班學員的記錄冊,卻見王子夏的成績為零。

    關於王子夏和華飛的傳聞,早就在學院裏傳的沸沸揚揚。而此謠言傳入王子夏地耳中,也不見她有何反應,於是學員們就更加確信了。負責值班的學員見軍長竟然來親自看王子夏的射擊成績,而成績為零,於是趕緊小聲解釋道,“報告,軍長,王子夏……同學還未開槍!”

    哦?華飛輕步走到王子夏地身側,緩緩蹲下。卻見趴在地上的王子夏眼睛閉著,一動不動,額頭的幾縷細發,隨風緩緩拂過鋼鐵的槍身。

    突然,只見王子夏嗖地睜開眼睛,不足一秒的時間,右手的扳機猛然扣下,砰!不等槍口的火焰飄散,她動作飛速地拉動槍栓,子彈重新上膛。砰!幾乎在子彈剛剛上膛的那一霎那,右手的扳機再次扣下。

    就這樣,十發子彈,最多十秒,全部射完。射完子彈後,王子夏並未站起,而是依舊趴在地上,閉著眼睛,張開小口,大力地喘著氣。

    遠處地報靶員打出旗標,值班的學員激動地大吼,“九十一環,九十一環,王子夏同學再次打破二百米臥姿射擊記錄。”

    “哈哈,好,好!”華飛無比開心地拍著手哈哈大笑,這一刻,他覺得當初留下王子夏,卻是原來的正確,原來的英明。

    王子夏對於同學們的驚呼聲,早已習慣。但她顯然沒有注意到,華飛卻站在她的身旁。快速地站起,連衣服上的塵土也來不及拂拭,立即敬禮,持槍肅立。

    “好,你令我刮目相看。不要如此嚴肅,沒想到,你還是個神槍手啊。我要獎賞你,說吧,你要什麼,我絕對滿足你!”華飛特別高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為自己高興,還是這個丫頭的表現高興。

    王子夏的臉上依然是一副波瀾不驚地表情,聞言只是淡淡笑了笑,“報告軍長,我可以每天申領二十發子彈嗎?”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13
正文 80 紫禁城盜寶案
    忙完一天的軍務,華飛突然很想看看這個城市,很想聽聽普通市民,是否對於他,懷有抱有埋怨。自從來到這裏,眨眼而過,已有數年。數年間,華飛就像個繃緊了的發條,一刻也沒有停止過運轉。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合肥,他似乎也從未認真地遊覽過。

    換上便裝,吩咐一班警衛全部脫去軍裝,並告訴他們不要緊隨自己太近。華飛心情大爽,邁步走出軍部的後院。雖然已是臨近黃昏,不過由於合肥並不閉市,更無宵禁,所以街頭上的游商攤販反而更多。無數熬過酷暑的人們,也紛紛走出家門,逛街納涼。

    滿目的馬褂長袍,禮帽瓜皮帽。女人們則大都是短襖套裙,鑲花滾邊,刺繡紋飾。偶爾也能看見一二個身著西裝的洋人或買辦,卻還是不及那一小隊深藍色制服的巡警來得格外引人注目。

    華飛的身後緊跟著郭通,郭通對合肥似乎無比熟悉,一會領著華飛去哪,一會又轉向這裏,似乎興趣比華飛還要濃。華飛也無所謂,漫無目的的閒逛,偶爾也會買點物什。他並不在乎那東西有用無用,只是喜歡那些行商們吆喝時充滿笑容的幸福臉龐。

    “哼,讓你不收,讓你們不收我!看不起人,狗眼看人低。”這時,對面走過來一名矮小的圓臉少年,邊氣憤地踢著地面上的石子,邊嘀咕地罵著。

    “都說華軍長是個好人,哼,騙人的。他就是個混蛋,十足的大壞蛋!”

    咦?剛剛與少年迎面走過地華飛奇怪地停住腳步,轉身追上少年,關心地問道,“嗨,小夥計,怎麼了?誰不收你?”

    少年扭頭看了華飛一眼,白了白眼珠。不無好氣地道,“要你管!”

    華飛笑的更樂了,“我是不願管的,可是我聽說,這個華軍長為人很好的,你為啥要罵他混蛋呢?”

    少年驚疑地抬起頭,看了看華飛的衣裝,隨即鼓足勇氣道。“好個什麼呀,我去應募新軍,那些個軍官說什麼都不讓我報名。憑什麼啊?就憑我個子小?打仗的玩意,要個子高幹什麼?挨槍子啊!你說,他華軍長是不是看不起人,欺負人?”

    原來卻是為這事,華飛有些無語。打仗的確不需高個子,但新軍招募對年齡卻有著嚴格的規定。看這少年。頂多十四五歲,新軍招兵處如果敢收,恐怕軍法軍紀辦公室地憲兵很快就要上門請他們喝茶了。

    “小夥子。你多大了?據我所知。華軍長地新兵招募最低年齡。也要十六歲啊。你有嗎?”

    “誰說我沒有十六歲。我明明已經十六歲了。可是他們都不相信。還笑我身有疥瘡。身有疥瘡又怎麼了?會死人嗎?他們那些人。還不一定有我力氣大。膽子大呢!”少年依舊還在憤憤不平。怨氣極大地道。

    疥瘡嗎?其實只要注意下個人衛生。不要傳給別人。也沒什麼大礙。對於這點。在新軍招募地規則中。還真沒有說明。看著少年那自信滿滿地神色。華飛有點感興趣地問道。“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警覺地盯著華飛。懷疑地道。“你是誰。幹嘛問這些多?”

    “我認識你說地那個華軍長。如果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會給你求個情。把你招為新軍!”華飛似開玩笑地道。

    少年眼睛一亮。然而眼中地懷疑之色卻始終沒有褪去。想了會。抬頭堅定地道。“我叫衛立煌!”

    “衛立煌?”華飛一震,即使對這段歷史再不熟悉,但只要稍有瞭解,應該聽說過這個名字。中國遠征軍司令官,傳說中五虎將裏最名符其實的一位。不會是他吧?重名重姓?沒這麼巧吧。

    寧錯誤,不放過,華飛當即從上衣口袋掏出筆紙,迅速寫了幾個字遞給衛立煌道,“你拿著這張紙去鐵血軍校報名處,他們會讓你報名的。只要你能從軍校畢業,別說新軍戰士,就是軍官也有可能衛立煌好奇地接過紙片一看,上面只有四個字。讓他報名!衛立煌大怒,這人是誰,看似挺和氣地,為何用這招耍自己,難道是見自己受的窩囊氣還不夠多嗎?

    可沒等他發怒,華飛丟下一句話就走開了。

    “去不去,隨你!”

    看著華飛離開的背影,衛立煌真想把紙片撕的粉碎。繼而想想,這個人似乎根本沒有糊弄自己。頂多再被人奚落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衛立煌再次看了看那張紙片,把他揣入懷中,大踏步向城外走去。

    “少爺,他向鐵血軍校去了!”郭通轉身在華飛耳邊輕聲道。

    “嗯!”華飛點了點頭道,“派個人去跟著他,只要他去鐵血軍校,就對負責招生的人說,那是我的意思!”

    “是,少爺,我就去安排!”

    逛的有些口渴了,正好路邊有家茶樓。華飛順步跨進茶樓,在一樓的大廳中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吃著幾碟點心,喝著壺滾燙地茶水,右側一桌茶客的聊天,卻不經意地引起了華飛的注意。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許多古董商全部趕往北京去了!”

    “是啊是啊,據說劉家掌櫃帶著大筆銀圓親自趕往北京,最近那裏的古玩市場,那是無比火爆啊!”

    “嗯,聽說紫禁城內的太監宮女啊,全都從宮中偷取珍玩出來賣呢,而且價格特別便宜!”

    “這些閹貨膽子實在太大了!”

    “何止那些太監,據說連那個皇上都偷偷從紫禁城裏偷出珍玩當賣呢!”

    “什麼皇上,現在哪還有皇上,聽說他叫溥儀來著。”

    “是啊是啊,聽你們一說,令我都想去北京淘幾件好貨回來了!”

    華飛是越聽臉色越青,真是忙糊塗了,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當初袁世凱逼勸清室溥儀退位,與南京臨時政府達成協定。規定溥儀退位後仍居住在紫禁城,尊號不變,每年撥給四百萬花費。

    這點錢對於習慣了奢侈生活的溥儀來說,顯然是杯水車薪。紫禁城記憶體有大量的珍玩古董字畫,由於缺少監督,溥儀不僅大量偷帶字畫古玩出宮販賣,那些宮中的太監宮女們,更是一窩蜂地加入偷寶大軍。

    華飛曾經看過類似的新聞,後世有分析結論,整個紫禁城在此期間損失的國寶,甚至大於當年八國聯軍進入圓明園地搶劫。要知道,紫禁城身為皇宮正院,裏面的寶物無論是數量還是品質,顯然都和圓明園有著一定的等級差距。

    華飛猛地把茶杯摜碎在桌面,連手背紮破也猶如味覺。每當想起後世有那麼多文物國寶流失海外,每當想起後世的國人不惜鉅資,一次次從國外贖買回文物,華飛就感到一陣陣痛心和羞恥!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自己國家的文物,被人偷去,被人搶去,最後還要拿錢高價買回?只因為有人競價而拒不付款表示抗議,就會被人指責為沒有素質,沒有文明。他們為何不想想,當年他們的祖先去別人家搶東西,觸犯別國法律販賣文物時,文明在哪?素質在哪?

    華飛的怒火,驚動整個茶樓地人。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這裏,奇怪這個年輕人為何突然發瘋地摔茶杯,自殘手掌?

    掌櫃想要上前理論,郭通見狀,連忙站出來攔住掌櫃,掏出十幾枚銅圓遞過去。隨即快速回到華飛身邊,彎腰低聲道,“少爺,怎麼了?”

    “走,立即回軍部!”華飛站起,大踏步走出茶樓。華飛一走,原本四散在茶樓內地警衛員全部跟上。這個場景,立即就讓所有人明白過來,剛才那個年輕人似乎不是一般的身份啊。

    “咦?剛才那人,似乎很像華軍長,我原先在三河見過他一面!”

    華軍長?整個茶樓地畫面暫態定格。那個正因多賺幾枚銅圓而樂呵呵的掌櫃,嘴巴嚇地再也閉合不上。手中的銅圓一個沒握緊,嘩啦啦滾落幾枚。華軍長?華軍長來小店喝茶了?而且還發怒了?而且他竟然還多收華軍長幾枚銀圓?

    茶樓掌櫃簡直不敢想下去,這個華軍長是不是因為茶水不好喝才如此生氣?天啦,完蛋了,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來隊員警,把店迅速查封起來,再逮捕他這個掌櫃?

    不止掌櫃的心中惴惴不安,那些茶客們紛紛丟下茶錢,一言不語地迅速離開。要知道剛才還有人在議論,這個暴躁的年輕人,是不是神經病呢。也不知道有沒有被華軍長聽見。

    “郭通,通知秦滿,命令在北京的情報人員,迅速搜集一切有關紫禁城文物遺失盜賣的資訊!”

    “另外命令希伯等德**官火速趕來軍部見我!再讓鐵血軍校的美國教官巴特上尉明天來軍部!”

    “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關於這件事情,華飛不但要管,而且一定要管!只是在他走出茶樓時,他就想到。如果決定率軍突襲並佔領北京,或許他就完全能控制此事。只是這個計畫,已經被他否定。那麼又該如何干涉此事呢?華飛不去想那麼多,也沒有時間去多想。多一天時間耽擱,紫禁城的寶物就損失無數件。他想要用最直接最迅速的方法,制止此事件的繼續發生。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14
正文 81 大風波
    卻說衛立煌懷著奇疑的心情,昂首挺胸,闊步走進鐵血學院招生處大門。已是八月的月末,招生即將結束,鐵血第二期很快就要開學了。

    因為招生期限臨近尾聲,近來前來參加報考的人越來越少。招生處的實習生大都閑著沒事做,聚在一起討論著最新的軍事指揮戰術。

    “喂,你是誰?幹什麼的?”一名值班的實習生看見衛立煌,以為他是哪家頑皮的少年,立即出聲大喊道。

    “我,報考鐵血軍校的!”

    “哈哈!”幾名實習生頓時笑做一團,一人捂著肚子,辛苦地道,“小孩子,我們這裏是軍校,不是小學堂,你走錯地了!”

    “唬人啊,當我不認識字嗎?”衛立煌徑直朝裏面走去,根本就不拿正眼瞅那幾人。

    “唉,你這孩子還挺倔,哪里來的啊?”

    正在院內吵吵嚷嚷時,負責招生的薛芳走了出來,掐著腰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裏可是軍校的招生處,你們這樣吵,影響壞不壞?”

    “薛先生,這個小傢伙非要來報名,我們攔都攔不住!”

    “哦?”薛芳看向衛立煌,眉頭微皺道,“小孩,不要胡鬧,這裏是軍校,想要報考,回家再呆幾年啊!”

    衛立煌昂著頭,盯著薛芳道,“你是管事的?說話算話嗎“嗯?怎麼了?”

    衛立煌本來地確抱著試試看地心理。但經剛才一番爭吵。他還地確吵出幾分火氣來。對手上地幾個字。也多了幾分期待。

    “這是一位先生讓我交給你。他說。你會讓我報名地!”

    薛芳納悶地接過紙條一看。只見上面用鋼筆寫著四個字。讓他報名。這是什麼?這不胡鬧嘛。難不成就弄這個來。我就讓你報名?把鐵血學院當成什麼了?咦?不對。這字跡好熟悉啊!

    薛芳正要丟掉紙條。卻突然覺得這字跡很是熟悉。扭頭一想。猛然憶起什麼。飛速地跑回內屋。丟下衛立煌和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薛芳前後地反應為何如此之劇烈。

    對照完華飛前些天送來地一封信。薛芳差點嚇地跌倒。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小傢伙是誰?竟然要來了華飛地親筆批文?要知道自從鐵血軍校開校以來。還從未出現過這種事情。

    薛芳只是微微震驚後。立即反應過來。身為華家地老人。他們對於少爺地佩服。絕對勝過了昔日地老爺。你看如今。只是幾年而已。他們家少爺就成為一省督軍。坐擁數萬武裝。成為安徽一支實力不可忽視地地方勢力。他們這些華家地老人。當然也隨之水漲船高。原先只是隨著華二少爺記賬地薛芳。如今卻管起鐵血軍校地財務和招生工作。

    薛芳不敢怠慢,既然是少爺親點的人。當然是大有來頭。當即迅速迎了出去。一把握住衛立煌的手,熱情地道,“啊,原來是自己人啊,歡迎歡迎,鐵血軍校歡迎你!”

    什麼狀況?這是怎麼回事?不僅那幾名實習學生瞠目結舌,衛立煌也站在那摸著後腦勺,對這意外地待遇。顯然還稀裏糊塗。

    “薛……薛先生。我可以報名了嗎?”衛立煌小聲地確認道。

    “報名?哦,不不。你不需要報名,你已經是鐵血軍校的學員了!”薛芳趕緊道。開玩笑,少爺親自介紹來的人,你能讓他參加考試嗎?萬一考不過,如何去向少爺交代啊?

    旁邊的幾名實習生用力地掏著耳朵,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用參加考試?這小傢伙到底是誰?國外軍校留學回來的?可這年齡也太小了吧!而且鐵血軍校幾千人,還從未聽說有一人是免試入學的,即使是那位唯一的女生王子夏同學,也是經過嚴格地考試才進入鐵血軍校地啊!

    “不要考試?你確定……你不在唬人?”這個狀況,反而讓衛立煌感到有些不安了。

    “來,跟我來,我送你去宿舍,再幫你辦理手續,你的行李呢?”唬人?你給薛芳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唬他們家少爺啊!當即就扶著衛立煌的肩頭,要送他進學院。少爺都如此看重的人,能是一般人嗎?當然要趁此機會,好好親近親近了。

    不提衛立煌在鐵血軍校的神奇遭遇,單說華飛後來聞說此事後,哭笑不得。一邊暗歎這字條的威力,一邊提醒自己這種事情以後可要少用,萬不能上行下效,形成風俗了。

    九月,本該是秋日的時光,而溫度依舊很高,秋老虎正逞示著他的威力。廣州,上海,天津,尤其是北京各地地報童們,突然像吃了興奮劑似地,奔上街頭大喊。

    “新聞,特大新聞,神秘的預言師安童先生再次登報。”

    嗯?這是什麼特大新聞?北京天津等地不少人對於安童這個名字還比較陌生,但這句話在上海一炸開,那人群洶湧,紛紛奔去搶奪報紙。結棍啊,這個安童可是厲害啊!第一次出現在報紙上,成功預言上海股市大崩潰。第二次出現,成功預言全國革命浪潮。這第三次出現,難道又有什麼大事件嗎?

    “國家地歷史文化遺產,豈容一家竊據!”

    咦?這是什麼預言?許多上海人拿起報紙,看到這個題目紛紛一愣。然而當他們仔細看下去時,卻紛紛驚呆了。文中指出,紫禁城皇宮乃是一個民族的文化瑰寶,紫禁城內各種珍玩字畫,更是國家地文化遺產。我們不僅要建設一個全新的強大的國家,我們還需一個有歷史傳承和底蘊的國家。

    文章在簡述國外對於歷史遺跡等文物是如何保護外,筆鋒嚴厲地指出,溥儀等皇族享受政府每年四百萬的巨額歲費,猶顯不足。大量竊盜紫禁城內的文物販賣,從而造成國家財產的嚴重損失。溥儀地這種行為,是犯罪,是對國家和歷史的犯罪!

    文章隨後列出了大量的證據。其中有些知名的字畫瓷器在流轉中消失,更是刺激了許多有識之士的心臟。在這個對傳統開始全盤否認地年代,雖然大家可能還不會接受歷史傳承的概念。但看著報紙上那一件件稀世國寶消失在人們的視界中,任誰也是心疼的。

    安童在最後呼籲,全國的有識之士站出來。要求政府迅速立法,對紫禁城的一切實行保護。並把溥儀等皇族遷出紫禁城,以免文物字畫的繼續流失。

    最後,安童寫道。當年八國聯軍洗劫圓明園,他們搶走了許多珍寶。然而他們終究給我們留下了紫禁城。如今,誰又在毀滅我們地紫禁城?難道,數十年後。我們的後人們,只能在國外的博物館內,研究欣賞我們自己的國寶嗎?這……這是一種悲哀,這是我們國家的不幸和悲哀!

    整篇文章,根本沒有什麼預言的存在,文裏充滿了憂國憂民的情懷和痛心疾首地呐喊。幾乎是在讀完文章之後,全國各地地許多有識之士紛紛拿起筆。投稿報社。支援這位神秘的安童先生。同時,以蔡元培為首的知名學者,也紛紛刊文,呼籲政府學習西方的博物館教育法,將紫禁城改為博物館,供學生國民參觀。

    一時間,全國大地似乎掀起了文物保護的討論熱潮,而北京政府在輿論的壓力下。出動軍警大肆搜捕紫禁城的古文店鋪。只是關於安童提出的立法。遷走溥儀等皇族地意見,根本沒有回音。

    九月中旬。就在所有人以為此事即將不了了之地時候。安徽督軍突然發出全國通電。華九月寢電,皖督軍華飛深憂紫禁城文物之安危。電請北京政府立即採取措施,妥善保護好國家的文化遺產。

    這封通電一出,各地地議論聲更加熱鬧了。因為關注此事的,不再是那些拿著筆桿子地文人了,而是握有實實在在槍桿子的地方軍閥。嗨,你還別說,隨著華飛通電的發出,江西,廣東,雲南,廣西等省也先後發出通電,表示對紫禁城文物的重視,希望北京政府可以採取有效的措施。

    這不是起哄嘛,你們早幹嘛來著?而且幾省通電發出,北京政府只是簡單地加強紫禁城的警衛,對於遷出溥儀等皇族,依然沒有表態。

    有明白人立即可以看出,在全國有識之士對北京政府一遍指責聲中,華飛率先站出,聲援這些知識份子,顯然能無限博得他們的好感。這也是廣東,雲南等地緊隨其後的原因。人心所向,決定了你的威望。而威望的能量,有時候的確不可忽視。

    僅僅時隔三天,安徽督軍再次發出一封措辭更加嚴厲的全國通電。如果即日再不看到北京政府採取有效的措施,安徽革命軍將北上京城,保護紫禁城,保護國家的文物!

    哄!這封通電,就像投入油鍋裏的一勺冷水,濺的油珠飛散。北上京城?這是**裸的武力威脅啊!袁世凱會讓他去北京嗎?你華飛雖然擁有數萬精兵,但北京離安徽何止數千里之遙,他有能力抵達北京嗎?再說了,他率軍去北京,真的只是為了保護紫禁城嗎?

    全國的態勢因為華飛的這封電報,立即緊張起來。無論是袁世凱的北京政府,還是南京的革命黨人,都紛紛向合肥發去電報,勸華飛稍安勿躁,會有一個妥善解決的辦法。好不容易全國才實現統一和平,萬不要因為此件小事,而大動干戈,壞了穩定大局。

    這是小事嗎?為了穩定大局就可以犧牲國家的利益嗎?再說,此事的民國,談什麼穩定?華飛氣的把這些電報狠狠地摔在地上,向郭通問道,“希伯和巴特率領的第二團到底哪里了?”

    “報告軍長,已經抵達黃海海面,隨時開進渤海,等待命令!”

    “電令,如果十二個小時之內,再收不到北京方面確切的電文。讓他在明晚,按照計畫行事,不得失誤!”

    “是!”
wiselin 發表於 2009-8-9 18:15
正文 82 接管紫禁城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華飛所料,袁世凱最終還是沒有封閉紫禁城,更沒有把溥儀等皇室成員請出故宮。歷史上,直到192年馮玉祥進駐北京,才把溥儀等人趕出紫禁城。1912年到1924年,十多年啊,這十年多,有多少文物,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消失無蹤。

    渤海海峽外的黃海海面上,十多艘海軍軍艦懸掛著中華民國的國旗,冒著黑煙,正在緩慢航行。

    “報告,合肥電報!”

    旗艦飛鷹號的駕駛艙內,艦長丁江和希伯,巴特等人正在小聲議論著什麼。聞聲立即抬頭道,“快,拿來!”

    快速掃完解過密的電文,丁江把電報遞給希伯,慎重地道,“軍長命令,今晚行動!”

    希伯呆在中國數年了,已能認出不少漢字。看完電報,希伯微微困惑地道,“丁艦長,說句實話,我很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千里迢迢,插手中央政府的事務?”

    丁江搖了搖頭,沒有回話。他為人謹慎,尤其在滿船都是新軍第二團戰士的此刻,更是不願去猜測長官的心思。

    巴特是位獨臂上尉,畢業于美國西點軍校。誰知在服役時得罪一名將軍,從而被派出執行一件無比危險的任務。最後他雖然活著回來,但卻因此失去了手臂。由於退役金微薄,正好看見史密斯替華飛發的招聘廣告,於是就孑然一身,遠來中國擔任鐵血軍校的軍事教官。

    “嗨,德國佬,你不覺得這個任務,很是刺激嗎?”巴特靠在椅子上,嘴裏叼著個雪茄,吐口煙對著希伯喊道。

    一路乘船,希伯已經拿這個美國人毫無辦法。理也不理他。對著警衛員命令道,“命令全軍準備,夜晚行動!”

    天色入黑,十月的海浪濺起的飛花,落在人的皮膚上,已有絲絲涼意。一隊隊身著黑色軍裝的戰士,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在一處荒僻的海灘紛紛下船。隨著新軍第二團一起下船的,還有一個排地毒人特戰隊和一個班的毒蛇狙擊隊。負責帶領這二支隊伍的。則是華飛最為倚重的親信之一華三。

    按照事先早已選定地路線。第二團戰士夜裏急行軍。避開天津等地地崗哨與警戒衛所。白天則在選定地地點隱蔽休息。狙擊隊和警衛隊負責值班。避免行軍地蹤跡被人意外發現。

    只是在第三天半夜。一千多新軍戰士已經來到北京城郊外。看著遠處籠罩在昏暗月色下那若隱若現地古老城牆。希伯打開胸前地懷錶。嘭地關上。扭頭道。“還沒有稻草人地消息嗎?”

    “報告。沒有!”傳令。全軍就地休息。等待命令!”

    巴特早就坐在地上。嘴上依舊叼著跟雪茄。只是由於嚴格地夜間行軍條令。他也才沒有點火。拿出雪茄。巴特吐了口唾液。對著希伯抱怨道。“德國佬。這麼冷地天。你就下令。讓我抽一口吧!”

    希伯那木刻地臉龐。終於現出一絲難得地微笑。只見他回過身。非常抱歉地抬手道。“很抱歉。我地教官朋友。我可沒有這個權利。如果你想抽。那就抽抽看吧。只要那些憲兵不來給你敬禮。我也很樂意下達這個命令。”

    巴特看了眼不遠處坐在地上休息地一隊憲兵。氣惱地把雪茄塞進口袋。充滿怨氣地嘟嚕道。“哦。該死地憲兵。讓這些頭戴白帽子地傢伙去見鬼吧!”

    “報告,稻草人發來電報,一切準備就緒,按照計畫執行!”

    “好!”希伯立即從地上站起,理了理衣領,發出命令,“命令全軍,立即行動!”

    巴特第一個從地上爬起,吐了口氣道,“上帝啊,快讓我們早點打進北京吧,我實在憋不住了。”

    二團新軍戰士,借助昏暗的夜色,悄悄接近北京西門。城門上掛著一個氣死風燈,忽閃忽滅,忽明忽暗,似乎了無規律,但看在希伯等人的眼中,卻悄悄點了點頭。

    “華隊長,接下來的任務,交給你了!”

    華三冰冷的面孔依舊毫無動靜,他得償夙願,成功進入毒人特戰隊。然後在特戰隊裏學習了許多他從未接觸過的技能。華三從小在華家老爺地培養下習武,也算身手敏捷地武人。不過在接觸到毒人的搏擊格鬥術後,他才明白,為什麼毒人戰士每次出招,都是那樣地狠辣,那樣的不留餘地。最讓華三不解地是,據說這些都是他們家少爺傳授的!

    心中納悶,但華三從未問出。這次少爺把毒人交給他完成如此隱秘的任務,雖然華三看不懂少爺的心思,但他明白,少爺對他信任依舊。

    “走!”

    只是吐出一個字,幾十名圍在他身邊的毒人就紛紛迅速消失在夜幕中。而一個班的毒蛇,卻早就選准狙擊點待命了。

    北京的城牆要比當初天堡城的城牆來的高大,卻絕無天堡城的險峻,更無天堡城的警戒程度。幾名城防軍擠在一處,縮著腦袋抽著旱煙,正在聊天以驅散困意。

    這時,前方城牆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幾人趕緊磕滅煙灰,藏起煙斗,拿著槍站起。來人走入光線內,卻見為首的卻是三排六班的一名士兵。士兵身後,跟著卻是四名新組建的憲兵。憲兵?這時候來此做什麼?你們的楊管帶在哪?”一名憲兵上前,看著還在犯迷糊的幾人,冷冷地問道。

    不等幾人反應,剛才帶領他們過來的士兵連忙恭敬地哈腰道,“這位大人,我們的楊管帶在城下軍營裏!”

    那名憲兵點了點頭,轉身道,“帶我去!”

    那隊憲兵剛剛離去,還不等這幾個值崗的士兵議論幾聲,更多同樣服飾的憲兵從前方的黑暗中走出來。拿出一張命令狀,在幾人眼前一亮道。“奉大總統之命,接管城防營!”

    然後,這些城防軍就眼睜睜地看著武器被繳,被集中押向城下看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哪里來的如此多的憲兵?為什麼在大半夜執行任務?還有,他們怎麼突然出現在城牆上?而且這數量,也太多了點吧!

    稻草人是秘密安全偵察隊這次行動的代號,在他們地精心策劃下,不但事先在西門城防營成功拉攏二名士兵,還準備了大量的憲兵隊衣服。裏應外合。加上北京方面毫無警戒。毒人戰士無比順利地拿下西門城門控制權。誰能想到會有這樣一支武裝力量,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北京城外呢。

    城門被悄悄打開,第二團新軍戰士迅速進入。立即換上早已準備好的北洋軍軍服,然後列隊在希伯等人的帶領下,向紫禁城方向走去。一路上。不時碰見巡邏的隊伍,有的隊伍只是詫異地避之一旁,也有盡職的巡邏隊會上前盤問口令,然後這些簡單的情報早就被稻草人探知。

    一來,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會有一支其他勢力的軍隊混入北京城,二來,希伯等人慢條斯理,毫不焦急。就跟其他巡邏隊伍一般地速度。雖然有些古怪。但根本不會有人想到,他們竟然不是北洋編制。

    一路上無驚無險。最後無聊到巴特實在忍不住,看到有人似乎想要上前查問口令。他卻迎上去喝問,“哪支部隊?口令!”

    直把人家巡邏小隊嚇得連忙報出口令,等巴特他們走遠了,這支巡邏小隊還在納悶,洋人?哪支隊伍?這是怎麼回事?

    天色朦朦亮,正在熟睡中地溥儀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驚喜。當即惱怒地坐起,喝罵道,“小柳子,外面怎麼回事?”

    溥儀聲音剛落,就聞木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後就聽見一陣整齊地馬靴腳步聲。溥儀神經一緊,這種聲音非常熟悉,是新軍們穿著的皮制馬靴。

    已經換上黑綠色軍服的一班新軍戰士走進溥儀地寢宮,一營三連九班班長秦牧乜眼看著床上慌張得連衣服也穿不好的溥儀,蔑笑道,“你就是那個皇帝?溥儀?”

    溥儀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支軍隊是誰的?不像是袁世凱的部隊啊!難道說,北京城已經被攻打下來了?可為何之前一點聲音沒有?再說可以攻打下北京城的,哪得有多麼強大的武裝力量啊!

    “你……你們是……是誰?豈有……此理,朕……朕……”

    “別廢話了!”秦牧可算是二團中最膽大包天的人了,當年在家鄉打了縣太爺家的公子,沒有辦法流落到廬州。正好華飛招募家丁,他就報名糊口飯吃。

    雖然經過嚴苛地軍事訓練,但這似乎並不能改變秦牧地性格。別看秦牧只是個小小的班長,但名氣在新軍中幾乎無人不知啊。如果說整個新軍中有人曾跟華飛叫過板,所有人都清楚,那個人就是秦牧!

    “我們是中華革命軍第一軍戰士,奉安徽督軍地命令,接管紫禁城的防務,所有一干閒雜人等,立即搬出紫禁城!”

    什麼?閒雜人等?溥儀氣地就從床上跳起,指著秦牧的鼻子道,“你……你……反了,反了,這是朕的皇宮,誰也沒有權利……”

    溥儀的聲音就似被掐住脖子一般,暫態卡住。願意很簡單,秦牧已經不耐煩地拔出手槍,冷冷地指著他。

    “全部帶走!”秦牧手槍一揮,十幾名士兵紛紛舉起槍,把床上縮在被子裏發抖的嬪妃和大腦已經完全呆滯的溥儀,趕出寢宮。

    紫禁城內的太監們抱頭鼠竄,全都在新軍戰士們冰冷的槍口下,被驅趕出紫禁城。曙光漸起,可以想見,這新的一天,絕不會如昨天那般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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