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章 瘋狂的天才(上)
果然,想要突破聖域的境界,成為更加高級的存在,不是這麼容易的."
羅賓越發感覺到了變強之難,不過,他也沒有因此而失去信心,反而越發渴望解決這個難題.
帶著真誠的渴求,羅賓繼續看著《天域探秘》這本書.
他這時候發現,這書像個人傳記與日記,多過像秘籍,通篇都是以自述與自問自答的口吻,說了一些個人經曆與思想困惑的事:
……
"離開母星,奔向宇宙之後,我才震撼于宇宙的寬廣!這里有無數的星球,動輒存在數萬億年計,無數的物種,種族,各種數不清的存在……這一切,讓我越發地察覺到了過去的狹隘."
"從此之後,我不再迷茫,因為我終于找到了生命的意義,得到了衡量生命價值的最好標准:那就是,到過何方,經曆何事……"
"這宇宙,有無限寬廣的空間,無限綿長的時間……一個人能在其中經曆越多,影響越大,他的生命價值就越大!所以,以時間與空間為尺度,應該是衡量生命價值的最好方法."
"我還小時候,親人朋友,老師,一切人都告訴我,我的生命就是為領主大人而誕生,為領主大人效忠,就是我生命的意義所在,在十歲之前,我曾以此為真理,並深信不疑,不過,隨著我見識閱曆的增長,我發現,領主其實只不過是公國大小貴族中,最普通不過的一員,他並不見得如何偉大,他也像我們一樣,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因為各種原因,他成為了我們的主人,而我們精心伺奉他和他的家族……"
"為什麼會是這樣,而非我是他的主人,他來伺奉我呢?"
"我開始思考人與人之間生命價值的對比,思考一切事情……價值,生命,意義,倫常……結果愕然發現,這樣簡單的事情,我也想不通——命運是如此之奇特,誰也說不上來,這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人與人生來從不平等.為什麼有些人總是比另一些人要尊貴高尚.為什麼有些人活得毫無價值.有些人卻對曆史至關重要?"
"這些.都令我很困惑."
"我曾經生活地圈子實在太小了.小得局限了我地見識與眼光.于是.我請求走出領主地莊園.到大城市去學習."
"兒時地玩伴告訴我.大城市是一個美妙地天堂.那里地居民個個豐衣足食.過著領主老爺一般地生活.然而.當我真正到了城市地時候.才發現現實並非如此……"
"它真地很像我們生活地村莊."
"生活在勃爾倫特地人.有貧窮.有富裕.有高貴.有貧賤……而每一種不同地人.也擁有各種不同地特質.低賤地平民偶爾會一飛沖天.高貴地貴族.也會向比他們身份更尊崇地人卑恭屈膝.沒有一個人是真正純粹而單一地.而這也就導致他們在茫茫地人海中平淡無奇.逐漸被這個世界同化."
"他們令我想起了我故鄉的種種人,有和藹可親的尤倫大叔,有勢力孤寒的村長老爺,也有軟弱可欺的村南啞巴……"
"整個世界,都是同一種東西的縮影,它不斷重複,延伸,構成了豐富多彩的東西,但是,它的本質也在這過程中漸漸隱藏,讓人無從尋找."
"我發現了它,並開始嘗試以一種超脫凡人,超然物外的眼光看待一切,試圖理解這個世界的本質."
"不過,當我離開勃爾倫特,以學院最優的成績考入皇家學院,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魔法師的時候,越來越多的麻煩事困擾了我.來自各方的應酬,奉承,讓我疲憊不堪,各種善意或者惡意的評論,讓我心力交瘁,再就是一些戰斗狂,或者沽名釣譽之輩以各種理由和借口發動的挑戰,更是讓我不勝其煩."
"背負著有史以來最強天才的包袱,我的朋友越來越少,所有人都對我又羨慕,又嫉妒."
"我當年突然產生了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如果我就是這樣走下去,沒有經過任何改變的話,那麼,我一定會逐漸淪為平庸——也許會止步于大魔法師的境界,也許能夠成為聖域,但絕對沒辦法破碎虛空,到高等位面去."
"于是我開始尋找人生的真諦,試圖證明心中的構想."
"有一天,當我自覺力量足夠,已經能夠挑戰這個生我養我,但也禁錮了我的世界時,我終于接受了所有人的決斗邀請,並于王城最大的決斗場,數萬民眾的親眼見證下,殺死了所有的挑戰者.
"
"在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明悟:我果然比他們強大,我以我的方式抹殺了他們的存在,他們生命的一切意義,都在敗于我的那一刻變得毫無價值."
"存在即有意義!不存在,即無意義……"
"看台上瘋狂而憤怒的聲音,突然讓我明白,我殺死的那些王公
弟並非單純的個人,他們每一個,都有各自的朋友,及那些仍舊存在的人的勢力與影響."
"那些挑戰者死而不僵,根基仍在."
"他們的親朋好友不顧'決斗場上生死不論,各人自負其責’的規則,瘋狂地向我尋仇,在那一刻,我才發現,所有的道理,法律,規矩,都是強者為弱者而制定的,在必要的時候,它可以隨意扭曲,更改,為強者的意志服務——這就是他們的'勢’."
"事情很明顯:如果我當時殺死的是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我將成為決斗場上的英雄,名符其實的勝利者,但因為殺死的人身份背景都遠遠重要于規則本身的緣故,我成了罪犯,並被抓捕.
"
"為了想通為什麼,我並沒有反抗,自願進入了王城守衛最森嚴的黑摩森監獄."
"在那里,有一些腦袋不正常的家伙嘲笑我,說我做的事情都是無意義的,我無權無勢,不該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如果我老老實實地修煉下去,也許不出幾年,就可以取得一個'宮廷魔法師’的職稱,輕松地擁有令人羨慕的身份與地位,成為貴族,榮耀鄉里."
"而現在,不僅我自己被抓了進來,連遠在千里之外的父母,親人,朋友,也會受到牽連."
"那些痛失愛子的貴族們把怒火遷到了他們身上,並開始利用手中的權勢與力量,用各種合法或不合法的手段嘗試著殺死我."
"我當然不願意被他們抹殺我的存在,因為這樣,我還沒有想清楚那個問題,就要停止思考了……所以,我只好殺光了整個監獄的人,並親自前往皇宮,去向那名下令處死我的人——國王質詢."
"在王宮里,我遇到了王國最強的聖騎士'蘭斯洛亞’的阻攔,他問我為什麼要如此大逆不道,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告訴他,他所遵從的一切道德,世俗禮法與規則,全都是虛妄而又無聊的存在,我這麼做,只不過是嘗試打破它,並從中悟道罷了."
"然而,讓我意外的是,蘭斯洛亞告訴我,他也曾經擁有與我一樣的想法,但後來卻認識到,人應該順應世道,既然活在平凡世界中,就應該遵循它的規律."
"我理解他的說法,因為,我在獄中聽聞父母親友因為我魯莽行為而死的時候,曾經痛心疾首,後悔了一陣,也就是那時起,我才意識到,雖然我一直嘗試擺脫這個世界,擺脫我所不屑的世俗禮法與規則,但卻始終還是受了它的影響,我會因為親情,友情等而對他們的死愧疚,也會因為愧疚而後悔,迷茫,然後又因後悔,迷茫而憤怒……雖然這時候的我,被當時的人們看作是惡魔與瘋子,但誰又知道,其實我一點也沒有變,我還是原來那個我,只是一時好奇,為了尋找答案而踏出那麼一步而已?"
"蘭斯洛亞的敵對態度讓我明白,我這次的失誤,讓跟公國王權和貴族尊嚴為敵,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所以,我只好惋惜地出手殺死了他,並找到後宮."
"在那里,我當著國王和眾多侍衛的面,殺死了他的所有子女親人,強暴了他的王後妃子,然後離開."
"我試圖尋找另一個答案,那就是,'世俗與禮法的力量,究竟是什麼?’"
"果然,我離開那個國家之後,不久之後就聽到國王悲憤而亡,斯尼洛大公繼位的消息."
"雖然那時我的通緝令已經貼滿大街小巷,遍地都有無數想要抓捕我換取獎金的獵人,但為了檢驗成果,我還是馬上就趕了回去,並打聽真相.結果,我發現我的舉動果然成為某人實現野心的最好借口,因為幾年前那件事情鬧得心神俱疲,酷的政治斗爭中被趕下了台,連我對他王妃所做過的侮辱也成為了攻擊的借口."
"我仿佛已經看到真諦的所在,于是,興沖沖地故地重游,經過一番波折,除掉王宮里的所有守衛力量之後,終于成功地把斯尼洛王全家抓了出來,剝光,吊在王城門口."
"我借助藥物,魔法的威力,使其妻女與子弟**,並散布消息,讓王城居民圍觀,于是,一夜之間,斯尼洛王身敗名裂,淪為了整個王國的笑柄,奪位的雄心壯志也消磨一空,沒過幾天便傳來自殺身亡的消息."
"我為此得意了一陣,因為我並沒有直接傷害他們的人身,僅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令他們身敗名裂,被人民所唾棄."
"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真好……從此之後,我也領悟了借'勢’掌控天地之力的巔峰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