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傳奇 作者:林海聽濤 (連載中)

theimp 2009-12-5 03:26:38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1 70035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1:50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三章 陪練

    賽季混合郡聯賽的最後一輪比賽在五月五日,們雖然贏了卻輸掉整個賽季的比賽只有一天間隔。這場比賽楚中天就沒有再逃課去參加了,這一天是星期一,他還要上課。反正球隊已經升級無望了,也沒有其他追求了,他去不去都無所謂。正好在最後這一個多月裡抓緊溫習功課,把因為踢球而耽誤的功課補上來,準備期末考試——他還想拿這學期的獎學金呢。只要能拿到優異的成績,他就可以獲得五百英的獎學金,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有了這筆錢,他的生活就可以寬鬆許多,而且他也不用那麼拚命的去打工了,能夠騰出更多的時間參加訓練——他其實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自己的精力已經跟不上了,學習、社會實踐、打工、踢球讓他分身乏術,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放棄在麥克中國的派單工作了。最近這個念頭愈發強烈起來。

    這賽季沒有獲得升級,楚中天一直是耿耿於懷的,他希望能夠在下賽季彌補這個遺憾。那麼下賽季就要更加努力的訓練,必然得佔用一部分時間,獲得獎學金是一個不錯的減小這種負擔的方法。

    還好,他平時在酒吧裡也有抽時間溫習功課,而且老楊作為同系學長,也可以在功課上幫助他,楚中天還沒覺得有多吃力。

    溫布爾登本賽季的最後一場聯賽吸引了四千五百五十多球迷去國王牧場觀戰,艾米麗再一次逃課去了,博爾傑也逃課參賽。只有楚中天又恢復到了正常生活。雖然球隊升級失敗,卻並沒有讓球迷們感到失望或者憤怒,他們對球隊的支持一如既往,甚至還更多——他們在用實際行動詮釋者什麼叫做「勝也愛你,敗也愛你」這句話。

    根據後來艾米麗的描述,那場比賽的比分是5:1。溫布爾登並沒有因為失去了升級資格而失去鬥志們反而是把沒有能夠獲得升級的不滿全都發洩到了可憐的對手上。這也是球隊在升級失敗之後所能回報給球迷們唯一的東西了。

    一支球隊的球為什麼可以「勝也愛你,敗也愛你」,那是因為他們支持的球隊表現值得尊重,配得上球迷們「勝也愛敗也愛」。反觀中國足球,球迷們為什麼在輸了球之後會罵會鬧不是因為中國足球的表現配讓球迷們「勝也愛敗也愛」嗎?

    雖然沒有能夠升級,但是場酣暢淋漓的大勝還是給溫布爾登的第一個賽季畫上了一個完滿的句號。對於一支才建隊一年的球隊來說,聯賽最後排名第三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賽季前可幾個人能想到他們的球隊會獲得這樣的成績,大多數人都以為這支球隊怎麼著也要在磨合一個賽季,所以第一個賽季的成績就別指望了,只要別降級到第十級聯賽就好了。

    沒想到支充滿了活力的球隊而給了所有溫布爾登的球迷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在所有人都有這樣的憧憬——下個賽季會不會更好呢?我們重返頂級聯賽的目標是不是並沒有那麼遙遠呢?

    賽季結束了。在_期六球隊又集中了一次。由伊姆斯宣佈本賽季地球員們地表現。楚中天在這裡面名列前茅。教練組給他地評語是「防守極其優秀。鬥志頑強。奮勇拚搏多次關鍵時刻救。是值得信賴地防守中堅。」

    表現出色地球員們並不會獲得任何物質獎勵。也不會因此多得一些獎金。但是這是對一名球員一個賽季表現地肯定和獎勵。對於這群簡直地踢球者來說。這就足夠讓他們獲得成就感了。

    在宣佈完表現出色地球員地名單之後。教練組告訴球隊從現在開始放假直到六月底再恢復訓練。下個賽季他們會有跟多地比賽參加。除了正常地聯賽之外。還有足總杯和足總瓶。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地杯賽些名字楚中天根本記不住。他也不需要去記。反正他地任務就是踢比賽場比賽接一場比賽地踢下去就是了。到最後再看看踢出了個什麼樣地未來。

    主教練伊姆斯希望大家在假期中也別忘了鍛煉身體持狀態。以方便更好地融入球隊新賽季地備戰中。他還特別強調了本賽季地主力下賽季不見得就一定還是主力切都看諸位地狀態。

    「我們會擴充球隊地實力。不要以為在這個賽季坐穩主力打滿了全部比賽下賽季還能如此。希望到時候當你們坐在替補席或者看台上地時候。不要後悔自己在夏天喝得太多。我給你們說。下賽季從一開始我們地目標就很明確。我已經不滿足再繼續留在這第九級聯賽中了!我們下賽季地唯一目標和最終目標就是……」他揚起了手。

    球員們隨著他手往下墜地動作齊聲喊道:「升級!!」

    「很好。」伊姆斯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笑容:「那麼球隊就此解散,祝你們在假期裡玩的愉快!夥計們,我們下賽季再見!」

    賽季結束了,艾米麗和博爾傑也不再逃課,大家都進入了迎接考

    後階段。

    艾米麗由於本學年拍電影和廣告等工作,耽誤了大量的功課,但是通過考試應該不是什麼問題。而博爾傑呢,似乎就有點小問題了,但看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並沒有把學習放在心上。

    楚中天在楊洋的幫助下,很快就把因為踢球而落下的那些功課補上了。最後的期末考試,他的自我感覺很不錯。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沒法知道成績,能否獲得獎學金得下個學期才揭曉了。

    考完試已經是六月十日了,楊洋再次飛回了中國,而楚中天則決定繼續留在這邊,雖然說去年暑假他就沒有回家。留在這裡一方面是不想浪費機票錢,就會去二十天都不到,便要飛回來,來回就是七千塊錢,能省一點是一點。另外個賽季讓楚中天深刻的認識到自己在很多方面的欠缺,他需要時間來練習提高,而這事回國是肯定不可能實現的。留在英國,有很多免費開放的足球場和公園綠地,他可以獨自一人進行練習。

    他現在覺得自己挺無能的如果當初自己在進攻上的貢獻能夠再大一些,那麼球隊也許就升級成功了呢?所以他必須努力提高自己的傳球,尤其是長傳球,以及在射門方面的能力。

    傳球是常備武,以前他斷下球之後總是習慣交給自己身邊的其他隊友們來處理下一步。但是這樣很耽誤時間,如果是在對方大舉進攻的時候斷下球來了本身是不錯的反擊機會,可他偏偏要把足球先傳給隊友,再傳到前面去,多了一步程序,也就多浪費了一些時間瞬息萬變的足球比賽中,那一丁點的時間都可能成為失敗與勝利的分水嶺。還有一個問題,如果身邊的人也擅長傳球,那麼就沒辦法發動快速反擊了,拉塞爾離開球隊之後,這問題將會變得非常突出。楚中天覺得與其把雞蛋放到別人的籃子裡,不如自己來拿算了。

    所以傳球是必須要練好。

    射門則是備不時之需的。比賽中因為他要專職防守會有太多的機會參與進攻。但是如果球隊打不開局面了,就需要他衝上去抽冷子來幾腳遠射了。這可是破密集防守,打破僵局的有力武器。

    由於只有他一個人,所以練習的劃和方法都要做一些調整。練習傳球的時候,不會有人在一個劃定了的區域等待著自己傳球過去他決定自己找東西在場地上劃一塊區域出來,然後從遠處把足球向那裡送以模仿訓練的場景。唯一麻煩的是每踢一次都需要跑過去把足球撿回來——他可沒那麼多備用足球。他不怕消耗體力,卻覺得有些浪費時間。

    於射門很簡單,就去國王牧場的停車場那裡著高大的主看台外牆射就是了。

    只要不是比賽那裡並沒有多少車子,也不用擔心一腳大力抽射之後,足球反彈過來打壞人家的汽車。

    至於訓<的時間,倒也還算充裕。因為頓斯酒吧是上午十一點半才開門,他只需要十一點趕到那裡打掃衛生就行了。那麼上午他有很多時間可以拿來訓練,下午閉店那段時間也可以繼續訓練,反正見縫插針就是了。時間就像是女人的乳溝,擠擠總是有的嘛。

    為了讓訓練更有效率,不至於盲目無序,毫無章法,楚中天還專門制定了一個暑假期間的自我訓練計劃表,如果有條件的話,他會一直堅持到開學。

    計劃表中,他詳細規定了每天要訓練什麼,要達到什麼樣的效果,要注意避免哪些訓練上的錯誤。因為沒有教練在身邊隨時監督糾正,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多加注意了。

    除了每天的目標之外,還有整體的目標,這三個月他要大致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水平。

    楚中天給自己確立的目標是最起碼能夠在訓練中把球比較準確地送到目標隊友身邊不超過五米的範圍,至於比賽中嘛……他現在沒那個條件增加一個陪練來對他進行干擾,就只能慢慢來了——先把走學好了,再學跑吧。

    射門的目標是每十腳一組的無干擾射門最起碼要有五腳都射在門框範圍內,絕對不能射高。至於有干擾的情況,也只能慢慢來了,強求不得。

    計劃表制定出來之後,楚中天就給家裡去了個電話,告訴父母這個暑假依然不回來了,在英國這邊打工賺錢,順便預習下學年的課程。他的媽媽很想他,想讓他回來,他堅持要留在英國,還拿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讓他的媽媽放心,至於爸爸那邊,倒沒說什麼,一切尊重兒子的決定。

    在電話裡楚中天沒提自己在英國踢球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媽媽是不希望他踢球的。如果他告訴媽媽自己留在英國是因為要練球,那麼媽媽一定會在電話裡痛罵他這個不孝的兒子,要他說什麼也必須回國。

    從他開始打算在這裡踢球起,他就沒想過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父母。反正也不過是三年大學時間而已,等大學畢業了,自然就踢不成了。他不說,遠在中國的父母們怎麼可能知

    說出去了反而徒增煩惱,媽媽那邊煩惱自己這裡=些時候說點善意的謊言也沒什麼。

    搞定了家裡,楚中天再也沒有什麼牽掛了,他要好好利用這個暑假,讓自己的水平得到進一步提高,然後在新的賽季中幫助球隊升級成功。

    這次一定不能再出差錯了!

    艾米麗對楚中天的訓練計劃很感興趣主動表示自己要參加。

    「你去做什麼?」楚中天覺得奇怪。一個女孩子家去看給自己加油助威嗎?可自己並不需要這種東西……

    「我做你的陪練!」

    「陪練?你?」楚中天懷地看米麗一眼。

    「我就說你點男子沙文主義,楚!」艾米麗撅起了嘴,「你別小看我,我可是能夠連續顛五十個球而不掉呢!」

    楚中天更吃驚了,他還真沒想到前這個美麗的女孩子有這難耐。雖然她的雙腿很修長,可那顯然不是用來踢球的……

    「不信嗎?」艾米麗突然伸腳從楚中天的腳下勾過足球著右腳腳尖放在足球上,用力向下一踩,再腳尖上挑,足球就被她挑了起來。

    楚中天發現這作她做的很熟練,還真不是那種不會踢球的女生。

    把球跳來之後米麗就開始換著腳來回顛球,這種左腳踢起右腳接住,右腳再踢球左腳接住的點球方式是最簡單最普通的,只要楚中天願意,他可以一直顛上幾百個不停歇。但是一個女孩子能夠做得這麼熟練,他還是有些沒想到。在他看來,那些喜歡足球的漂亮女孩子都是追星族算她們真的很瞭解很瞭解足球,卻也不過是「紙上談兵」的典型,光會說不會做,實際踢球的水平都很爛。

    雖然艾米麗說的沒錯,他確實有點男子沙文主義……

    艾米麗一邊顛著一邊數數到五十個之後她繼續顛,一直到第七十七個才沒能控制好足球,讓足球落了地。似乎是連續點球消耗了體力她後面的技術動作有些走形的緣故。

    紅著臉的艾米麗用挑釁的眼神看著楚中天,那樣子似乎是在問:「怎麼樣了沒有?」

    真是一個要強的女孩子。

    楚中天點點頭:「好吧,我承認你比我以為的那些女孩子要強。」

    聽到楚中天這麼說,艾米麗很開心地追問:「那這麼說,我可以做你的陪練了嗎?」

    可楚中天還是搖頭:「不行。」

    「這是為什麼?!」艾米麗叫了起來,她有點生氣。

    「我訓練的時間很長,而且每天都要堅持,你可以在整個暑假中每天都陪我嗎?不管颳風下雨,不管天氣多麼炎熱,你都能陪我嗎?」說完這句話的楚中天突然覺得這句式有點像結婚時,牧師的詢問,於是他低下頭,有點尷尬。

    他沒有聽到艾米麗的回答,便收拾好心情,又抬起頭對艾米麗說:「如果你要做我的陪練,那就會佔用你幾乎全部的時間,你難道不出去玩嗎?你不去旅遊嗎?還有你的工作呢?」

    艾米麗看著楚中天並未答話。

    楚中天覺得她一定是死心了,他可一點都沒誇張。不管天氣多麼惡劣,他都會堅持進行訓練的。時間對他來說太寶貴了,暑假只有三個月都不到的時間,他必須在下賽季開始之前提高自己,他已經不滿足於只做一個防守核心了,他現在想要把比賽掌控在自己手中。

    下雨的話,他可以盯著雨訓練。可是艾米麗行嗎?淋感冒了怎麼辦?現在她可是在未來要進軍好萊塢的明日之星,雖然沒有見過艾米麗的家人,但是他知道這樣的孩子,父母們都很看重的,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人家一個美女,還是未來的大銀幕明星,跟著自己去瘋?當自己的陪練?

    楚中天可不敢有這樣的妄想。

    那一天,艾米麗沒有給他任何回答就離開了。楚中天並沒有覺得遺憾,他覺得這才是合理的結果。

    就算艾米麗再喜歡足球,和自己的友情再怎麼深厚,也不應該、不可能陪自己做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立場、沒有資格要求艾米麗為自己做什麼。

    但是當第二天早晨八點鐘,他帶著球跑到學校球場的時候,卻看到球門下坐著一個人。

    「艾米麗?」待看清這個人是誰的時候,楚中天大吃一驚。

    身穿一身藍色溫布爾登球衣球褲,和一雙運動鞋的艾米麗站起身來看著意外的楚中天,很是得意。

    「我不能給你承諾天天來,但是我保證在我沒事情的時候一定來做你的陪練!」

    艾米麗笑得比今天的陽光還燦爛。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1:54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四章 拉塞爾教練

    是在艾米麗的陪伴下,楚中天的「暑期強化訓練」正。

    還別說多了一個人確實效率大增,這體現在傳球練習上。他再也不需要每一趟都跑去撿球了,如果他能把球傳到艾米麗身邊,艾米麗就會把球接住,然後再扔給他——踢給他,艾米麗可沒有那個力氣,兩個人相距最少四十碼呢。

    讓他吃驚的除了艾米麗點球技術不錯之外,還有她竟然能夠接住一些不太難接的球,甚至使用胸部……楚中天有些時候會在心裡猜被足球打中胸部,艾米麗究竟是什麼感覺。

    艾米麗似乎能夠看出楚中天的心思,她主動拉開衣領:「我穿了運動型文胸。」

    她想要讓楚中天看,楚中天卻被這大膽的舉動嚇得不斷擺手,連連後退——事後楚中天又後悔了,再想去看卻沒機會了。

    這種插曲讓訓充滿了樂趣,楚中天不會有任何枯燥乏味的感覺。

    只不過如果他沒有把球准,他還要自己跑去撿球。本來艾米麗說這種事情就交給她來做的,楚中天堅持要自己跑,因為這是懲罰——一個訓練如果沒有獎勵和懲罰機制,那就達不到應有的效果。

    各種長傳的技術要點,在平時訓練中都講過,哪怕沒有教練,楚中天也知道該怎麼練。他認真回憶之後把那些技術要點寫在了計劃書上,然後照著訓練。

    球速快具有突然性的小角度助跑的力高吊球;球速慢、高度高,而且有旋轉可以讓足球落地之後減緩前衝速度便於隊友接球的大角度助跑的大力高吊球;球速快,切可以劃出弧線繞過防守球員抵達進攻隊友腳下的腳外側高吊球;升空快、有弧線可以繞過防守球員並且抵達進攻隊友腳下,比腳外側好控制的腳內側大力高吊球。

    這些都是長達四十碼的傳球便後場直接發動進攻時使用。當這些練好了,楚中天又增加了近距離的空中球練習。包括可以讓足球在很小的距離內從空中越過防守球員的頭頂,落到防線後面,同時落地之後由於足球的旋轉而不容易前衝,方便隊友接球的搓傳過頂球;還有直線助跑的腳背踢凌空球以及側向助跑的腳背踢凌空球……等等一些傳球技術。

    艾米麗地加入。讓他省了很多事。而且訓練間隙還有人聊天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就算練了一上午。他也沒有覺得累。

    練習射門地時候於艾米麗地存在。他也不再去國王牧場進行練習了。就在學校球場上對著球門射。如果射中了目標。就由艾米麗去撿球。如果射偏了或者打高了。就自己去撿。作為懲罰。

    不過艾米麗並不是每天都能來地些時候她還有其他地一些事情。楚中天就只能自己練習了。

    射門地時候還好說。因為他總不可能在距離球門四十碼地地方發炮吧?在做傳球練習。尤其是長傳練習地時候。他就得不每踢出一腳球就再跑去把足球撿回來。為了節省時間。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做著超過四十碼地折返衝刺跑。

    這倒是從另外一方面鍛煉了他地體能和爆發力……

    今天艾米麗就沒有來,她昨天就告訴過楚中天的媽媽要帶她去見一個人。具體是見誰她沒有對楚中天說,楚中天卻也沒問,那是人家的私事,他不便過問。

    於是他今天就只能一個人在偌大的球場上進行傳球練習。在球門前用外套、換下來的慢跑鞋、書包、水瓶劃出了一塊正方形的區域,大約有八碼×八碼站在四十碼之外把足球往那個區域裡送。

    把足球踢出去之後,他站在原地觀察足球的最終落點後才衝出去撿球。如果足球不湊巧打中了標誌物,他還要把它們重新擺放好。

    就這樣一趟又一趟。

    十腳一組完十組休息一分鐘,想一想之前十組的訓練中究竟有哪些是有用的些只一無是處,然後總結經驗教訓。

    楚中天不是一味反覆練習的傻瓜,如果只知道單純機械地重複訓練,而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訓練的話,他是不可能獲得提高的。就像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一樣,一旦在球場上遇到了另外一種情況,又該怎麼辦?之前這些單純的重複訓練可不會讓應付所有的局面,他也不可能把所有可能在球場上發生的局面都反覆練習。所以他必須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那麼做,找出其中的規律,這樣就可以直接套在其他的情況上。

    人是有智慧的生物,重複訓練那是機械才做的事情。要動腦子,才能進步。足球說白了是一項充滿了智慧的運動,每一個踢球的人都需要動腦子,才能踢得更好。

    那些認為足球只不過是單純比較蠻力的運動的人,顯然不適合踢足球……

    楚中天休息了一分,認真回想了一下剛才那一組自己的錯誤。現在他在做腳外側的高吊球訓練,這是最難得一種長傳球,因為對球的控制要求非常高,他經常不能把足球如願送到方形區域內,比較腳外側本身就是難控球的一個部位。

    現在自己主要的問題在於無法保證每一次擊球的時候都準確無誤的踢在了擊球點上,只要擊球點出現了偏差,最後傳出去的球就可能偏得離譜。他必須要讓讓自己的雙腳記住正確擊球時的感覺,然後在訓練中不斷模仿重複。

    休息結束之後,楚中天站起身來,繼續開始訓練。

    他把球停在自己身前,然後支撐腳踩在足球的側後方一點,接著將右腳繃直了,從向內側,就像乒乓球的削球一樣中了足球的中他抬頭看著足球徑直向左側飛了過去,距離他的目標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靠!」

    從觸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了。那不是因為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是因為他感到自己的腳尖直接踢中了足球,而不是靠腳外側削中足球的,這感覺並不陌生,他已經在訓練中體驗到了不下百次了……

    足球偏離了目標之後,一頭扎進了樹叢中。楚中天低罵了一聲跑去撿球。為了在同時鍛煉自己的體能和爆發力,他沒有選擇慢悠悠地慢跑,而是用上了百米衝刺的速度。

    而當他衝到了那片樹林中的時候發現足球正靜靜地躺在一個人的腳下。

    「你這樣子可真狼狽啊……」

    那個人看著楚中天道,臉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拉塞爾?」楚天卻有些吃驚,「你這個娘娘腔,你終於把枴杖扔掉了嗎?」

    「早就扔掉了,瘋狗!」拉塞爾回敬道。

    然後楚中天上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肩,拉塞爾身體一晃:「輕點,該死!」

    見他沒有倒下去中天點點頭:「嗯,下盤比較紮實,看樣子是好了。」

    現在七月初,距離拉塞爾受傷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按照恢復的進程,他也該可以自己活動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問道。

    「我想來學校看看,沒想到卻看到了你,我倒要問在這裡幹什麼?」拉塞爾反問道。

    「如你所見,練習。」楚中天指指那邊四個奇形怪狀的「標誌物」。

    「練習開大腳嗎?哈哈哈!」拉塞爾大笑起來。

    楚中天無法反駁,剛才這一腳真像是開大腳,而且還開歪了……

    「好吧,你到底在練什麼?」嘲笑夠了楚中天之後塞爾重新問。

    「腳外側高吊球。」

    拉塞爾吹了聲口哨,然後後退腿由外向內擺了擺,這樣虛踢了幾次之後一腳踢中足球。就見足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明顯的弧線,飛出了樹林在了四個標誌物之一的水瓶子上。

    「你真讓我失望,楚。我教了你那麼久的基礎練習,你竟然還是沒有領會到怎麼合理運用它們嗎?」他擺擺腿,看上去似乎是對楚中天不滿,實際上確實對自己這麼漂亮的擊中目標而感到得意。「你練習控球的時候用腳外側帶球白練了嗎?」

    楚中天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來。

    在帶球的時候,拉塞爾要求他用腳外側帶球,擺腿的方向和動作倒和腳外側高吊球一樣,都是從外側向內側擺腿,將腳背繃直,橫過來,側向削球,把足球向前推。區別只在於用力的大小和觸球點的高低,技術動作卻都是差不多的。

    「足球就是那些基礎動作,關鍵看你怎麼運用它們。你一定要把每一種技術都當做**的動作來練習,那就不過是在浪費時間。你為什麼不想想這種傳球用到了什麼最基本的動作呢?」

    楚中天茅塞頓開,笑了起來:「看來一個人埋頭苦練是沒有用的。如果你的腳好了嗎?」

    拉塞爾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從剛才那一腳來看,似乎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吧?」楚中天繼續說。「反正你也需要進行恢復訓練吧?不如我們兩個湊到一起練好了。」

    聽到楚中天這麼說,拉塞爾才重新笑了起來:「如果想要讓我教你,就直接說。」

    楚中天偏不說,只是看著他。

    於是拉塞爾也看著他,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

    過了好一會兒,拉塞爾舉手投降,不過他也轉移了話題:「你每天都在這裡練習嗎?」

    楚中天點點頭。

    「除了打工的時間?」

    楚中天又點頭。

    「你還真刻苦。」聽到楚中天的訓練時間之後,拉塞爾感歎道。

    「我不像你,有接受過那麼多年高水平的訓練。我時間不多,想要在下賽季開始的時候就能夠在進攻上多幫助一下球隊。如果上賽季我不是只會防守的話,也許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拉塞爾聽了也不會好受的,因為那曾經也是他的目標且正是因為他的受傷,才導致球隊崩盤的。在拉塞爾面前說這些,就相當於揭他的傷疤。

    楚中天閉嘴了,拉塞爾也沉默了。

    他也知道了球隊最終升級失敗的消息。時間過去了兩個月,很難再用語言來形容當初他聽到這消息時的感受。遺憾?不甘?或者是解脫?又或者是都有?

    「好吧,反正我也需要為了重返球場而做一些恢復訓練。」拉塞爾接受了楚中天的邀請。

    楚中天笑了起來,他把手伸過去:「合作愉快。」

    「啪」的一聲脆響塞爾用力把手拍在了楚中天的手掌上。

    準備出門去工作的父親看到自己的兒子坐在門口,身邊放著一個運動背包,正弓腰穿鞋。

    在還沒有拉上拉鏈的包中瞥到了一雙球鞋……

    「你打算去哪兒?」他奇怪地問道。

    「踢球。」兒子回答的倒是很乾脆。

    「嗯?」父親以為自己聽錯了。

    拉塞爾從地上站起來,提起背包對自己的爸爸重複道:「我要去踢球,爸爸。」

    「你的腳才剛好。」

    「並不是激烈的比賽,而且我會做好熱身的。」拉塞爾將背包的拉鏈拉上,背在了背上。

    「可你說了不再踢球了。」

    拉塞爾聳聳肩:「我向你保證,這個夏天是我最後一次踢球,爸爸。」說完他拉來家門了出去。

    當艾米麗在球場上看到拉塞爾和博爾傑的時候,她吃了一驚。她倒是知道拉塞爾受傷了,並且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

    「我來做恢復訓練,有些訓練一個人做起來不方便,就多找個伴。加文是來幫我們的。」拉塞爾指指身邊的博爾傑。

    對於博爾傑的來楚中天自然是歡迎的,多一個人就方便一些。

    「倒是你,艾米麗。你為什麼在這裡?」拉塞爾打量著紮起馬尾辮,一身運動打扮的頓斯公主。

    「我現在可楚的陪練嘿!」艾米麗抬頭挺胸,得意道。

    「哇喔!你們什麼時候這麼親密了?」博爾在旁邊吹了聲口哨。

    楚中天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艾麗則笑得很大方。「你嫉妒了嗎,博爾傑?」她還故意摟住了楚中天的胳膊,把身體靠了上去。楚中天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胳膊正頂著艾米麗的胸部……

    他臉越發尷尬了。

    拉塞爾咳嗽了兩:「我說們還是開始吧?」

    他解了楚中天的圍,楚中天連忙從艾米麗的「溫柔鄉」中掙脫了出來。

    「那我們開始練習吧!」他大喊道。

    必須說多了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專業人士之後中天的練習效率提高了許多。雖然艾米麗會顛球,還能停住一些難度並不大的球她屬於典型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人。要從楚中天的每一個動作中看出他的問題來,她可沒有這樣的水平。

    所以以前楚中天都是在一個人回憶那些要點,訓練起來有沒有錯自己也拿不準,畢竟他是「當局者迷」嘛。

    但是拉塞爾和博爾傑就不一樣了,怎麼說他們也在溫布爾登職業足球俱樂部中接受過十幾年的訓練,他們的水平要比艾米麗高出太多了。

    拉塞爾說自己是來恢復訓練的,那不過是借口,他其實就是來教楚中天的。

    博爾傑才是那個陪練的……

    至於艾米麗嘛,她現在徹底成了打下手看熱鬧的角色。

    有了拉塞爾之後,楚中天有很多之前訓練中沒有注意過的問題都被揪了出來。而且拉塞爾比之前教他的時候還要嚴格了,一丁點的錯誤都必須停下訓練,然後由他詳細的講解這個錯誤是錯在哪兒了,為什麼錯,錯了有什麼結果,要怎麼避免這種錯誤……

    楚中天甚至以為這不是拉塞爾,而是假扮成拉塞爾的保羅雷厄姆教練。

    要知道以前拉塞爾都是這麼教楚中天的——把訓練的技術動作講解一番,再叮囑一下注意事項,接著做一次示範,然後就把足球交給楚中天讓他練去,自己則坐在一旁看雜誌,偶爾抬起頭來看一會兒,如果正好那段時間楚中天犯了錯,才會被叫停,否則就一直這麼做下去。

    現在可不一樣,拉塞爾頻繁的叫停,讓訓練根本沒辦法順暢地進行下去,這讓艾米麗有些看不下去。

    「又是暫停?我記得你剛剛才吹了哨示意開始的!」艾米麗叉著腰對從她身前走過去的拉塞爾表示不滿。

    「如果楚不是在我吹了哨子之後馬上就犯了錯,我幹嘛要暫停?」拉塞爾回答的也毫不客氣。開始訓練之後,他表現的讓大家都很吃驚,嚴厲、一絲不芶、不僅熱情。這樣的東西可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身上過……

    最起碼的一條,他以前從來不會用這樣冷淡的語氣對艾米麗說話。

    「他犯錯了嗎?」艾米麗對拉塞爾的態度有些不滿。

    「踢球腳擺動的角度大了一些。」拉塞爾答道。

    「這算什麼?你太苛刻了!」

    「苛刻?」拉塞爾回頭看著艾米麗。「當他在球場上因為這麼一點角度的偏差,而把本來是一次絕好的反擊機會揮霍掉,導致球隊輸球的時候,希望你不會說比賽太苛刻了。」

    說完他大步走向楚中天。

    「你腳尖不同的指向會導致足球飛向不同的方向,你在這裡稍稍便宜點,可能最後就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了。」他蹲下來抓住楚中天的腳,然後扳了扳。「這樣才對。踢球時候的擺動角度也要注意,如果你想讓足球精確命中目標,那就要從擺腿這個動作開始。」

    接著拉塞爾做了一次示範,足球落到了博爾傑身邊。

    「繼續。」

    說完,他轉身走了回去,又站在了艾米麗身邊。

    「真奇怪,那次受傷讓你性情大變了嗎,拉塞爾?」艾米麗奇怪地盯著旁邊的拉塞爾看。「我印象中的拉塞爾可不會這麼熱心的幫助別人,更不要說如此認真了……」

    「很簡單。」拉塞爾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喜歡借此機會折磨那小子。」

    艾米麗哼了一聲,皺起了鼻子。

    楚中天倒沒有覺得拉塞爾在折磨自己,他反而很感謝拉塞爾這麼認真,讓他發現了一些平時他根本注意不到的問題。他現在對新賽季更有信心了,他相信自己到那時候一定可以讓人大吃一驚的,不管是隊友們還是頓斯酒吧的球迷們,或者是……他的對手們!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1:59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五章 楚·艾米麗

    間進入了七月份之後,溫布爾登競技恢復了訓練。季不一樣了,現在每週他們有三天的時間可以聚在一起合練,楚中天不用擔心訓練量不夠的問題了,但他依然在堅持去學校球場與拉塞爾他們一起訓練。

    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幾件對於溫布爾登競技來說算是很重要的大事件。

    首先,與他們一同公用國王牧場的金斯頓人隊陷入了經濟危機,行將破產。

    在英國,一支球隊代表著一個社區的文化,溫布爾登隊代表著溫布爾登這個鎮子上的足球,而金斯頓人隊代表的則是他們所在的小鎮金斯頓的足球文化,雖然這支球隊一直以來都默默無聞,遠不如他們的鄰居溫布爾登那麼有名。

    為了挽救他們這個社區的足球,金斯頓人俱樂部向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提出了一個建議,請溫布爾登收購他們的球場國王牧場。如果不的話,他們將被政府接管,接管之後如果找不到足夠的資金注入的話,那麼這支球隊就將面臨著被解散的命運。

    雖然溫布爾登主場是國王牧場,但實際上他們只是每年掏兩萬英租用而已,這座球場的所有權屬於金斯頓人隊。只要能夠賣出這座球場,就能緩解他們的財政危機,幫助球隊渡過難關。

    溫布爾登和金斯頓人雖同用一座球場,不過他們卻不像AC米蘭與國際米蘭那樣互相敵視,相反他們的關係非常不錯。為了幫助金斯頓人俱樂部度過難關,溫布爾登俱樂部決定收購國王牧場,但是在此之前他們的這項提議必須得到全體俱樂部會員的表決。

    因為溫布爾競技俱樂部是完全由球迷們所組成的俱樂部,每一位在當初俱樂部成立時捐過款的球迷都享擁有不超過一份的股份,而且獲得這份股份的代價非常低——一次性繳納二十五英鎊就可以成為溫布爾登球迷信託的一名會員,然後每年再繳納一英鎊的會費,就可以繼續保有會員資格和投票的權力。當初俱樂部成立之初規定了章程,俱樂部每年必須召開四次相對重大的集會,這類似於那些企業的股東大會。而除了這四次集會之外,任何涉及到俱樂部經營重大事件必須召開全體股東大會,由股東們投票來決定是否需要這麼做。

    次收購國王牧場會讓球隊背上很沉重的債務,所以俱樂部董事會必須邀請會員們都來參加聚會決定是否要舉債出資收購國王牧場,幫助金斯頓人俱樂部度過難關。這是一次很重要的集會,因此去參加的人不少,艾米麗和頓斯酒吧裡不少的人都去了,後來據艾米麗所說,那天去參加會議的人超過一千人。要知道溫布爾登球迷信託總共才一千八百名會員,而平時每年四次的集會上到場的會員也不過八十到一百人而已。

    這會議通過了俱樂部收購國王牧場的決議,大家都支持俱樂部幫助金斯頓人俱樂部度過難關而且他們終於擁有了一座完全屬於自己的球場。

    就這樣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向銀行款。以二百四十萬英鎊地價格買下了球場。但是他們對金斯頓人俱樂部地幫助不止於此。在買下國王牧場。幫助金斯頓人俱樂部還清了債務之後。他們又以「過來人」地身份幫助金斯頓人俱樂部建立了球迷基金會。將金斯頓人俱樂部變成了完全屬於球迷地俱樂部。現在溫布爾登競技不再是英格蘭足壇地獨一份了。

    那段時間艾麗一直都很忙。沒怎麼來陪楚中天。她作為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地熱心支持者和人緣頗好地「頓斯公主」這種事情裡充分發揮了她良好地交際作用。

    收購國王牧場。幫助金斯頓人度過經濟危機。這畢竟還算是出於俱樂部高層地事件。距離楚中天這個不問「政事」地普通球員還有點遠。但是另外兩件事情。距離他可就不算遠了。

    這天是球隊訓練地日子楚中天帶著球跑到了國王牧場之後。卻發現大家都沒有呆在更衣室裡換衣服是圍在球場上。看他們地穿著顯然都是剛到這裡就直接上了球場。

    難道又有媒體來採訪?

    上一次看到類似的場景還是因為他們喊出了要升級的口號之後,引來了一批媒體的採訪。

    楚中天湊上去看熱鬧。

    他在人群中找到了希林拍拍他的肩膀:「嗨,死吉普。今天又看什麼呢……」

    希林回頭側身的時候,人牆露出了一絲縫隙,楚中天順著這縫隙看到了裡面,他的話說到一半就沒了下文,猜猜他在裡面看到了什麼?

    身穿一身溫布爾登競技球衣,抱著個足球,露出甜美笑容的艾米麗,就站在他的視線內,在她的身前,支著一架一看就很專業的照相機,旁邊還有人端著反光板、遮陽傘。這是專業攝影的架勢啊……

    不過艾米麗出現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快門聲中,艾米麗不斷變化著姿勢。她一會兒將足球抱在懷裡,一會兒則單手托著足球,甚至還有顛球的動作。

    看到艾米麗熟練的顛著足球,圍在身邊的一群球員都情不自禁的爆發出了掌聲和口哨聲。

    「非常棒!非常棒!」攝影師一邊按快門,一邊不停稱讚。

    「啊,楚,你快來瞧。艾米麗喲!」希林回頭看到了楚中天,連忙向他擺擺手,示意他擠進來看熱鬧。

    「顛的真不錯!」希林讚歎道。

    「這是怎麼回事?」楚中天問道。

    「我們俱樂部要成立女子足球隊了,所以先找艾米麗來拍點照片,做宣傳海報。」

    「女子足球隊?」楚中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不過他倒是知道很多英格蘭的足球俱樂部都有女子足球隊的,比如大名鼎鼎的阿森納,女子足球隊的成績可不差。

    他只是對俱樂部沒有先搞各年齡段梯隊建設,而是先搞女子足球隊有些吃驚罷了。

    「嗯,艾米麗就是我們女子足球隊的形象代言人,哈!」

    「今天的艾米麗可真漂亮啊!」

    「其實是我們的球衣漂亮吧!」

    「都漂亮哈!都亮!」

    大家興致勃勃地討論著,至還有人喊出了:「艾米麗,我愛你!嫁給我吧!」這樣露骨的話,結果惹來了一陣哄堂大笑。

    「嘿要試圖民公敵!」

    「OKK,常好。」攝影師示意今天的拍攝工作到此結束。「真不愧是專業的,在鏡頭前的感覺非常非常棒。」攝影師向艾米麗豎起了大拇指。

    艾麗笑得很開心把足球還給了主教練伊姆斯。

    「好了,沒什麼好看的了。」助理教練英格則在旁邊趕那群依依不捨的球員去更衣室。「快去換衣服,我們要開始訓練了!」

    球員們一步回頭,戀戀不捨地向場下走去。

    楚中天也跟著人群向更衣室走去,不過他剛走了兩步就被艾米麗叫住了。

    「楚!」

    楚中天停下了腳步,其他的隊友看著艾米麗跑向楚中天,羨慕的不得了。他們都知道艾米麗和楚的關係很好,倒也沒有大驚小怪。不過他們可以在嘴巴上調侃一下楚。

    「真是幸運的小子和你換換吧,楚!」

    「別聊得太久哦,楚。小心老闆發脾氣,哈!」

    一群壞人大笑著離開了,楚中天有些不自在地站在場上,看著艾米麗越跑越近。

    「看我這一身怎麼樣?」艾米麗在楚中天面前轉了一圈。

    當她背對楚中天的時候,他才看到這身球衣的號碼竟然是「8…」

    「咦,這號碼……」

    「號碼是你的吧?」艾米麗問道。

    楚中天點點頭有點吃驚。

    艾米麗笑得很得意:「難道除了這號碼,就沒有其他熟悉的了嗎?」她又在楚中天身前轉了一圈。

    楚中天皺著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才看了出來:「這不是我的球衣嗎……」

    「沒錯!」艾米麗比了一個「V」型手勢,「這就是你的球衣,一套都是哦!除了球鞋……」

    看著艾米麗開心的樣子,楚中天卻突然想到這件球衣被艾米麗穿過了後比賽的時候自己在穿……這算不算間接地肌膚相親了?

    這個話題十分香艷,楚中天卻不敢繼續想下去在他可只穿了一件短褲,遮掩不夠啊……

    「怎麼穿著我的球衣拍照了?」於是他只好問個問題移一下注意力。

    「不喜歡嗎?」

    「呃,不不。」楚中天連忙擺手生怕眼前這個女孩子誤會了。

    「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想知道原因嗎?」艾米麗用挑逗的眼神看著他。

    楚中天聽話的點點頭。

    「就不告訴你,嘿嘿!」艾米麗轉身跑掉了。

    楚中天看著這個女孩子的背影,聳了聳肩,他真摸不清楚艾米麗在想些什麼……

    這天訓練的時候,大家一直都在討論即將成立的女子足球隊,在不少球員們看來,這是俱樂部正規化的一個標誌,因為很多正規的足球俱樂部都設有女子球隊,而且不光是成年隊,女子梯隊也很齊備。

    當然,其實大家討論的最多的還是身穿溫布爾登球衣拍照的艾米麗。甚至還有人出主意讓艾米麗拍點性感寫真,印到球隊海報上賣給球迷們賺錢。

    「要真出了,我一定買十份收藏!」

    「你要那麼多做什麼,博客?」

    「把所有的房間都掛上啊,連衛生間都不放過!」

    「你真是變態……」

    「別想了,艾米麗是不會這麼做的。」

    「真可惜啊……」

    楚中天沒有參與進去,他在這種討論中保持了沉默。他是不太喜歡看到自己的朋友赤身**被印上掛歷的,如果真的要印,那就只印一份吧……就給自己一個人看好了。

    晚上到頓斯打工的楚中天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約翰老闆給他看一封信函,是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寄給每一位溫布爾登球迷信託會員的。那上面號召諸位會員慷慨解囊支持球隊,在球隊中挑選一位球員進行贊助。

    「贊助球員?」楚中天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他覺得很新鮮。

    實際上贊助球隊、贊助球員在英格蘭足壇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是啊贊助。」胖老闆指指隨信附上的一份球隊賽程手冊,「還有這個東西。終於又看到這東西了。」

    所謂的球隊賽程手冊就是在每一輪比賽前,由俱樂部自己製作出售的印刷物,裡面的內容非常豐富來介紹球隊的賽程、對手、球員自身、俱樂部官員、教練組成員等信息。不過那只不過在如今的賽程手冊中佔到很小一部分內容而已,更多的是球隊紀念商品的廣告,球隊贊助商的廣告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文章,甚至還有一些社會新聞,另外再配上大量精美好看的照片,說不定還能從中找到類似太陽報三版女郎那樣的照片呢。這些花花綠綠的手冊看起來更像是超市免費送給顧客們的打折商品清單。

    最初這些手冊只有二十多頁,最少的時候更是只有四五頁,現在最多的賽程手冊已經多達一百頁了,這份賽程手冊由上賽季剛剛升上了英超聯賽的西布朗維奇隊在2002年8月24日對利茲聯對的新賽季首場主場比賽中製作。

    現在擺在楚中天面前的就是一份由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自己製作的賽程手冊,薄薄

    乎只有十幾頁。它的名字叫——《Wombless》(人)。沒有用「狂幫」是因為現在那個要搬家的溫布爾登足球俱樂部還存在,這個綽號是屬於他們的,如今的溫布爾登競技沒有權利使用,不過俱樂部現在正在向足總積極申訴,希望能夠拿到證明,在那支富人的球隊搬家改名之後,繼承溫布爾登的傳統。不用「頓斯」(The_Dons)則是因為皮特克爾曼所謂的「在新的俱樂部名字中保留『Dons』就是表明我們和溫布爾登的聯繫」,這樣施捨一般的舉動讓溫布爾登的球迷們憤怒不已以為了和那支球隊區分開,他們自稱「溫布爾人」。

    這份報紙的封面印著隊長凱文珀進球的照片,銅版紙印刷的封面在燈光下還泛著白光。印刷很精美,售價是……

    楚中天翻到背面,看到標價為一點五英鎊不算貴……

    約翰老闆翻開了賽程手冊,目錄之後第一頁就是球隊的大名單。是按照號碼排位的楚中天很容易就從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8,Chu」

    「贊助球員是怎麼一回事啊板?」楚中天知道賽程手冊是什麼東西,但是贊助球員他還是沒搞清楚。

    「有些俱樂部財比較緊張的用這個方式號召球迷們捐款,只不過捐款的人有能夠看得見的回報,大家都喜歡而已。」約翰老闆指著賽程手冊上楚中天的名字說,「比如說我選擇贊助你,那麼每一場比賽的賽程手冊上,只要你能夠出場,我的名字就會跟著你的名字出現在這手冊上。是對贊助者的一種感謝和回報。」

    「具體贊助什麼呢?」

    「出場費、服裝費、球鞋、訓練具。」約翰老闆扳著指頭數給楚中天聽,「信上說每贊助一項是十五英鎊。如果四項全都贊助的話,有優惠,五十英鎊就可以了。」

    楚中天明白敢情和贊助球隊的大企業一個性質,只不過數額小很多而已……

    「實際上你們的那些裝備都有俱樂部提供了的,我們這些錢不過是用到其他地方。比如俱樂部剛剛買了國王牧場,欠了一大筆錢,現在又組建了女子足球隊,到處都需要錢。所以用這種方法來賺點錢。」約翰老闆說道。「凡是當初在俱樂部成立的時候出過錢,有過股份的人都收到了這東西。但實際上球隊裡就這幾十個人,我們的會員可有一千多人呢。不可能每個人都贊助球員。我覺得我們酒吧就算一個人,贊助一個球員也就夠了。」

    說這裡,他抬起頭來看著楚中天,楚中天猜到了什麼,他指著自己:「你們要贊助我?」

    「沒錯!贊助你!」約翰老闆點點頭,大聲說。

    「我反對!」一個脆的女聲在約翰老闆的身後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他和楚中天將目光投向聲音來的方向,看到艾米麗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艾米麗?你嚇死我了……」約翰老闆拍著他的胸口說。

    「真抱歉,約翰大叔。楚已經被我贊助了。」

    「咦?」這次輪到楚中天驚訝了,他指著自己,一臉詫異。

    「可是我收到這信的時候就決定了……」在這件事情上,約翰老闆可不想讓步,因為這是他們酒吧的集體決議。「總得有一個先來後到吧,艾米麗?」

    「我比你先啊,約翰大叔。我在知道有這個消息之後就已經告訴俱樂部我要贊助楚了。」艾米麗笑嘻嘻地說,「別忘了,我有內部消息,約翰大叔。」

    「啊,見鬼……」約翰老闆反應過來,他嘟囓道。他真的把這件事情忘了,當初連要成立球隊的事情都是艾米麗來告訴他們的,俱樂部有什麼消息她一定比自己知道得早。

    「所以,約翰大叔,楚是我的,你就別和我搶了。」

    說完,她還對傻站著的楚中天眨眨眼。

    聽到她這麼說,約翰連忙舉起雙手:「好吧,我投降,艾米麗。現在楚是你的了。」

    「喂,我不是商品。」反應過來的楚中天抗議道。

    「注意你的語氣,我的贊助對象。」艾米麗笑著敲了一下楚中天的頭,「給我來一品脫健力士。」

    「好的,我的贊助商。」楚中天沒好氣地回答道。

    當楚中天把健力士黑啤遞給艾米麗的時候他問:「你穿著我的球衣拍照,是不是也因為你是那套球衣的贊助商了?」

    「我贊助的是你,可不是球衣。」艾米麗對他的說法不太滿意,糾正道。

    「都一樣……」楚中天聳聳肩,不以為然。

    「不不,可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艾米麗搖著頭打斷了艾米麗的話。

    她拿過賽程手冊,翻到球隊大名單那一頁,指著楚中天的名字對他說:「從今以後,到賽季結束,你的名字後面都會跟著我的名字。楚艾米麗。楚艾米麗。」

    楚中天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她該不會花了五十英鎊,就買一個這名字吧?

    艾米麗嘴裡念著這個新誕生的名字,笑得十分開心。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2:02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六章 熱身賽中的靈光一閃

    楚中天每天都還在進行著自己的訓練計劃——如果這一沒有訓練安排或者熱身賽的話,他就在學校球場去進行訓練,拉塞爾和博爾傑肯定會在那裡等著他。不管颳風下雨,他沒有間斷過,那兩個人也沒有缺席過。大忙人艾米麗並不能保證每天都去,但是大多數時候她都在旁邊為楚中天加油,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其實她的作用也是不可缺少的,因為有她在場邊,大家訓練的效率都要提高很多,結果也錯。

    這就是傳說中的「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啊……

    七月份是球隊瘋狂進行熱身賽的時候,從七月十六日開始,到八月十二日,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內他們要進行十一場熱身賽。楚中天倒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他的體能沒有任何問題。

    主教練伊姆斯安排這麼多熱身賽一方面可以提高球隊的收入——熱身賽也是要售票的,如果是主場門票收入的百分之六十歸自己,如果是客場則百分之四十歸自己。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則是為了能夠找到拉塞爾的接班人。

    拉塞爾作為球隊的組織前腰,離開球隊之後,球隊的進攻就一直不能讓人放心,上賽季後最後衝刺時刻倒在了終點線前,也和一直找不到拉塞爾的合適替代者或者替代方法有關。

    現在他們有一月的時間進行熱身賽,伊姆斯也可以拿這些結果不重要的熱身賽進行試驗和摸索,爭取在新賽季開始之前找到拉塞爾的替代者,如果找不到話,也要找到一種方法。

    新賽季開始之後,球隊的容和上一個賽季沒什麼變化,來了幾個人,只有一個人很突出——從米德赫斯特東部俱樂部轉會而來的十九歲年輕後衛斯蒂夫布森(Steve_Gibson)吉布森不是溫布爾登人是他很崇拜這群自己組建球隊的人,所以慕名而來,加入了球隊。他是一個爆發力和速度、彈跳都不錯的後衛,可以打右後衛也能右攻擊中場伊姆斯正在猶豫,不知道是把他固定在右後衛位置上,還是讓他去打攻擊中場。於是在熱身賽中吉布森一會兒是右後衛,一會兒又成了攻擊中場。

    伊姆斯似乎想把他培養成一名前腰。

    這個想法太驚人了,就連吉布森自己都不會相信他能成功的,所以理所當然伊姆斯失敗了。從前幾場熱身賽來看果要讓吉布森去進攻,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往右邊路跑,然後把博爾傑的位置給搶了,這讓博爾傑十分惱火。並且不管伊姆斯怎麼強調,他都改不了這個習慣。

    最後伊姆斯不得不承這個小子根本不能打中路的進攻中場,而如果只能打右邊路的話隊現在已經有了博爾傑,還要他做什麼?讓他做替補?那顯然沒有讓他打主力右後衛來的划算速度快爆發力強,而且打右後衛的話還能夠插上助攻時候博爾傑就往中路移動,或者乾脆進禁區……

    除吉布森他位置上都沒有更好地新人。尤其是在進攻端上。上賽季溫布爾登地進攻陣容已經很強大了。凱文珀、喬林分別在聯賽射手榜上排名第二和第五。安迪利文和加文爾傑也能夠進球和助攻。他們現在缺地只是能夠把這套進攻陣容串聯起來發揮「一加一大於二」地作用。

    拉塞爾了之後。這個人就再也不好找了。

    在熱身賽中楚中天還沒有太多地機會展現他整個夏天練習地成果。因為大多數時候伊姆斯都要求他防守。當他不用防守地時候他則坐在替補席上……

    而且楚中天發現了一個問題。訓練中和比賽中是完全不同地兩碼事。雖然他現在已經可以在訓練中把超過四十碼地高吊球傳到距離制定目標不超過十碼地範圍內了。可一旦到了比賽中。面對著對方地貼身緊逼和粗魯地防守動作他就沒辦法這麼從容地傳球了。還有一個原因導致他發揮不出訓練水平——在訓練中。他需要傳遞地目標是固定地。靜止地。他事先已經知道了要往哪兒傳。那麼接下來就只需要掄腳傳球便是。可在比賽中。這樣優厚地條件是不存在地。首先在接到球之前他很少會知道接下來應該把球傳到哪兒去。其次他地傳球目標並不是站在原地不動地陪練。而是一個始終在不停運動著地活人。也許當他看到隊友之前。他還在左邊路。當他把球傳出去地時候才發現隊友已經衝到了中路……

    楚中天知道如果不把這些問題解決了。自己就算在訓練中練得再熟練。也不頂用。

    當他在比賽中為此感到苦惱地時候。他一定不知道就在每一場溫布爾登地熱身賽中。拉塞爾都站在球場中一個不引人注目地角落觀察著他在比賽中地表現。

    「我要修改一下訓練計劃。」又是一天上午,當四個人聚集在學校球場中的時候,拉塞爾對楚中天這麼說。

    「怎麼修改?」

    「你現在已經把所有傳球的技術都掌握了,而且反覆練過很多次。在這麼練下去沒什麼用了。」拉塞爾說道,「應該加入一些實戰對抗。」

    楚中天本來就打算對拉塞爾提議這個呢,沒想到拉塞爾先主動。

    「加文,你來。」拉塞爾招手讓博爾傑上來,「你負責在楚拿球的時候干擾他,不管做什麼,犯規也行,盡一切努力阻止他傳球。」

    「靶子怎麼辦?」博爾傑問。他已經當了一個多月的靶子了,並且覺得這份工作十分輕鬆。如果楚中天傳准了,他就把球接住,再踢回來。如果楚中天踢偏了,那就和自己沒關係了,楚中天一個人跑去把足球撿回來。

    拉塞爾轉過來看著在一邊看熱鬧的艾米麗。

    艾米麗指了指自己:「我?」

    艾米麗站在劃的區域內,很興奮的舉起雙手向楚中天揮舞:「向我這裡傳球,楚!Yahooooooo——」

    艾米麗的聲音遠遠傳來,塞爾對楚中天說:「你還是在這裡傳球們從頭開始小角度助跑的高吊球開始。不過這次是有人來搶你的情況,你有兩個方法:一是保證足球被自己牢牢護住,然後再傳球;另外一個方法則是在加文靠上來斷球之前就把球傳出去,你自己選。如果你的球被加文斷了就要重來。」

    楚中天點點。

    「那就開始吧。」

    拉塞爾退到一邊,吹響了哨子。

    「嘿嘿,楚。別指望我會放水!」博爾傑了上來。

    楚中天本想把博爾傑開的想到一把就把對方推倒在地……

    「犯規!」拉塞爾的哨音跟著響了起來。

    「你故意吧……」楚中天等著博爾傑質問道。

    「你別管那麼多,犯規就是犯規!」拉塞爾打斷了他的質問,「重來!」

    第二次楚中天怕犯規,結果讓博爾傑成功貼了上來樣的情況楚中天還想強行傳球,結果就是被博爾傑趁他把腿掄起來的時候,捅掉了足球。

    第三次博爾傑再次逼上來,楚中天決定擺脫他在傳球,只是不管怎麼擺脫都沒辦法尋覓到傳球的時機,當兩個人就差了大約半分鐘之後拉塞爾嘴中的哨子又響了:「停!這是長傳球練習,不是一對一練習!你再這麼浪費時間好的機會都沒了,到時候你身邊的防守球員就不是加文一個人了是兩個人、三個人!」

    拉塞爾張牙舞爪,大聲吼道。

    楚中天則低著頭不說話自己做的確實很糟糕。

    當靶子的艾米麗站在四十碼外的地方,撅起了嘴。這真是太無趣了,開始了三次,足球竟然還一直在楚那邊,根本沒有傳過來。

    接下來楚中天總算把球踢過來了,但是為了搶在博爾傑靠上來之前出腳,他這次傳球偏得離譜……

    艾米麗仰頭看著足球從自己的上空飛過,直接飛過了低矮的圍牆,落到了那後面。

    拉塞爾指了指圍牆後面:「自己去撿吧,楚。」

    趁著楚中天跑去撿球的功夫,博爾傑一屁股坐了下來:「累死我了,還是做靶子好……」

    他和楚中天互拼了四個回合,其實沒多累,不過他說話好誇張,喘口粗氣就能說累死了。

    坐在地上的博爾傑抬頭看著拉塞爾:「我說阿萊,你怎麼這麼上心楚的事情啊?我看就連球隊中的教練都沒有這麼認真負責……」

    「我只是在做恢復訓練。」拉塞爾面無表情道。

    博爾傑把目光收回來,從地上揪了根草,掐掉了帶著泥土的根部,把_桿放到嘴裡:「站著只動嘴皮子不動腳的恢復訓練嗎?」

    「要你管!」

    「哈!你什麼時候去威靈聯隊報道?」博爾傑問。

    「不知道,看恢復的情況吧。」拉塞爾回答的心不在焉。

    當他看到楚中天從球場大門那邊繞出來的時候,便對坐在地上的好友說:「起來了,繼續訓練。」

    楚中天能夠感覺到,拉塞爾的那些訓練真的對自己幫助很大。他現在甚至覺得拉塞爾以後退役了可以去做一位教練,而且他一定能夠干的很出色。人們總喜歡說某某球員具備某方面的天賦,可楚中天卻覺得拉塞爾具備了當教練的天賦……

    他為什麼敢這麼說,那是因為在熱身賽中他的表現越來越好。

    他開始嘗試在比賽中多一些長傳球了,並且有些球越來越接近於自己的傳球目標了。

    其實在培養吉布森做前腰失敗之後,伊姆斯接下來培養的接班人是李西德維爾。論基礎,西德維爾比楚中天強,最起碼傳球比楚中天好。李西德維爾上賽季更多的是以楚中天的替補的身份出場比賽的,但這並不是說他的實力不如楚中天,只是說他不如楚中天那麼特點鮮明——他的防守不如楚中天好,進攻卻比楚中天強,他的進攻比不上拉塞爾,防守卻又比拉塞爾出色。就是一個均衡的人物,攻守兼備只是哪一方面都一般。

    因此伊姆斯打算把李德維爾打造成拉塞爾的接班人熱身賽的間隙訓練中他加強了西德維爾在進攻方面的訓練,再利用熱身賽來檢驗訓練的成果。

    西德維爾的表現沒有吉布森那麼手足無措,不過進步比較緩慢。用英格說:「如果實在找不著人了,可以湊合著用……」

    這絕對不是伊姆斯希望的達到的目標果要湊合著用還有很多比西德維爾更合適的人選呢。

    後來沒辦法他只能徹底放棄從中路組織進攻的想法,一門心思專攻兩條邊路走廊,確定新賽季溫布爾登競技的主要進攻方式就是邊路進攻了。西德維爾回歸後要位置楚中天搭檔,楚中天主要負責防守,而西德維爾在條件允許時機合適的情況下前插參與進攻,也算是豐富了一下進攻的手段吧起碼西德維爾的遠射要比楚中天好一些。

    雖然依然被教練定位為一個純粹的防守者,但是在後面幾場熱身賽中,楚中天還是在孜孜不倦地嘗試著將他這個暑期的訓練成果展現出來。

    八月二日,在同新港郡競技隊的熱身賽中,楚中天在後場斷球之後突然轉身一腳長傳球,足球被準確的送到了前鋒喬林的身邊。但是希林自己顯然沒想到楚中天會在那麼遠的地方突然長傳且還能準確傳到他所在的地方,對這個球準備不足促接球,結果足球打在他的小腿上接彈出了邊線。白白浪費了這次進攻的機會,要知道就在希林接球的時候的身邊可一個新港郡競技隊的球員都沒有啊……

    「這個該死的喬林!」伊姆斯抱著頭在場邊很懊惱的罵道。球隊現在0:1落後,如果這球進了就能重新奪回主動權,而這幾乎是白送的機會希林竟然沒有把握住,他能不能生氣嗎?

    「如果我是希林,我也可能不住球的。」在他旁邊的助理教練英格裡希說道,他倒不是在為喬林浪費了那次機會而辯護。「他根本沒想到楚會突然傳球,而且傳的那麼準……那可是超過了四十碼的長傳啊!在此之前,你見過楚做出過這樣的傳球嗎?」

    伊姆斯鬆開著頭的雙手,扭頭看著在球場另外一端的楚中天。

    他確實從沒見過楚中天傳超過十碼的球還能傳得這麼準,楚中天倒也不是沒有踢出過超過四十碼的球來,不過那些都是大腳解圍……

    「這是蒙的吧?」伊姆斯想天之後得出這麼一個結論來。他並不知道楚中天整個暑假都在給自己加練。

    隨的比賽似乎也印證了他的想法,楚中天雖然多次傳球,可再也沒有傳出那麼精準的球來了。雖然最終球隊依靠凱文庫珀的進球扳平了比分,拿到了一場平局,但是楚中天令伊姆斯在意的發揮僅此一次。

    踢了一賽季,才出現一次這樣的傳球,伊姆斯並沒有往心裡去。誰都有人品爆發的時候,舒梅切爾做門將的時候還進過球呢,而且是絕殺,弗格森總不能因為他在關鍵時刻進了球就讓舒梅切爾去改打前鋒吧?

    「拉塞爾,你是沒看到楚的那腳傳球啊!」艾米麗對拉塞爾興奮地說道,「真突然,真精準!不光新港郡競技隊的球員沒有反應過來,就連喬林也沒反應過來……如果他早點做好準備,接到這球的話,那就是一次單刀!楚就能夠拿到他加入球隊以來的第一份助攻獎金了!」

    博爾傑在旁邊使勁點頭:「我作證,楚的那次傳球真的很漂亮。不過可惜只有那一次。」他故意將「只有那一次」咬得很重。

    艾米麗瞪了他一眼,嫌他破壞了氣氛。博爾傑向艾米麗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這兩個多月和艾米麗在一起呆久了,他和艾米麗之間的關係從以前的普通朋友到現在又更親近了一些——似乎算的上是好朋友了吧?

    拉塞爾沒有說什麼,實際上他也是在現場看到的。楚中天的傳球他卻並不感到突然,也許是以前經常和楚中天在一組接受訓練,培養出來了超出常人的默契。在楚中天傳球之前,他就知道這小子要傳球了,否則他幹嘛在防守的時候多次抬頭看前面的情況?

    至於為什麼他一場比賽只踢出來一次這樣的球。只有一種解釋——他超常發揮了,而且僅限於那一腳。拉塞爾不認為只訓練了這兩個多月,就能夠完全在比賽中踢出精準的長傳球來了。否則你讓那些職業球員情何以堪啊?

    他所能做的只是把一切能教的都教給楚中天,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

    最後能夠練出個什麼樣子來,究竟能不能實現帶領球隊升級的目標,這些拉塞爾再也管不著了。

    「好吧,不管他做出了多麼漂亮的傳球,現在也還要練習。」

    拉塞爾吹響了嘴中的哨子。

    「夥計,我們時間不多。」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2:07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七章 我們是溫布爾人

    雖然溫布爾登在熱身賽中依然勝多負少,但總比去年熱好,去年那可是九戰九敗。伊姆斯其實並沒有把熱身賽的成績放在心上,在它看來熱身賽本來就是拿來磨合球隊的,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熱身賽最後輸成什麼樣子他都無所謂,關鍵是看在這些比賽中球隊是否體現出了平時訓練中他所要求的那些東西,比如進攻套路啊,防守戰術,定位上的戰術配合啊……等等,甚至還包括某個球員的狀態起伏,這些都需要用熱身賽來進行反覆磨合。因此,熱身賽是每個賽季前球隊最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高質量的熱身賽對球隊未來一個賽季的幫助很大,所以那些為了賺錢而帶著球隊滿世界飛打一些毫無價值的商業比賽的球隊,到了賽季中期統統會出現體能跟不上的狀況,在聯賽冠軍的爭奪中敗下陣來。

    從七月十六日到八月十二日,球隊打了十一場熱身賽,贏了兩場平了三場,輸了六場。

    八月十六日,溫布爾登競技迎來了他們新賽季的首場聯賽,對手是費爾特姆(Feltham),客場作戰。上賽季溫布爾登的聯賽首輪比賽同樣也是客場,而且贏的並不順利,他們先落後,在伊姆斯換上了楚中天和拉塞爾之後才反敗為勝。

    如今那場比賽幫助球隊逆轉取勝的功臣只剩下一個還在隊中,但球隊的表現完全不一樣了。從比賽一開始,溫布爾登就佔據了比賽的主動。楚中天也沒有坐在板凳上看戲後再站起來問老闆要贏要輸他首發出場,並且打滿了全場。在防守中多次幫助球隊化解對方的攻勢,在進攻中也繼續積極嘗試長傳球助攻——正式的聯賽要比熱身賽更激烈,更有質量,因此在這樣的比賽中才能鍛煉出他熟練控球和傳球的能力來。

    不過結果讓他有些失望,他的傳球比以前准了,卻離他的目標還遠著呢。他還是沒有在比賽中傳出類似於對陣新港郡競技隊比賽中那樣的傳球來。

    溫布爾登最終1:0比分輕鬆戰勝了費爾特姆,為新賽季開了個好頭。

    上賽季差一點升級成功,球隊在新賽季吸引到了更多關注的目光。在比賽之後有了一些本地記者,伊姆斯在接受他們採訪的時候聲稱這個賽季的溫布爾登競技比上賽季還要強們的目標絕對不是留在這裡,而是升級,是奪冠。

    「真是變了……上季溫布爾登競技打過了一半才敢說他們要升級,要奪冠。這賽季剛剛開始一場比賽伊姆斯就喊出了奪冠升級的目標……」聽到伊姆斯這麼說的媒體們私底下如此感歎道們中大多數人都曾經在上賽季被溫布爾登競技俱樂部叫去為球隊升級造勢的,對這之間的區別很清楚。這說明什麼?說明溫布爾登競技更有信心了而帶給他們信心的則是實力上的增強。實際上球隊夏天沒怎麼補充人,但是球隊配合更默契了,目標更明確,所以更有動力。

    八月份的聯賽很密集,本上個兩天就有一場比賽。儘管如此,楚中天依然沒有放棄去學校球場進行自己的訓練計劃拉塞爾也依然在那裡等著。

    對楚中天曾經有過問——如果要恢復訓練的話,不是在專業化的球隊裡效果更好嗎?為什麼要繼續留在這裡?

    對於個問塞爾只是說他還沒有準備好去球隊。他要完全恢復了才去球隊報道。

    楚中天只以為那是威靈聯隊主練和拉塞爾達成地協議別人地事情。自己也就不管了。反正有拉塞爾在一旁指導訓練地效果也好。他還有點捨不得這麼一個優秀地「教練」走呢……

    八月三十日有開學前地最後一場比賽。

    和去年一樣。在那之前他得去學校報道。

    當他報道結束之後。在學校裡遇到了艾米麗。或者說是艾米麗專門來找地他。因為他剛剛結束報道。出來就看到艾米麗站在路邊地樹下向他揮手。

    「新學年你依然沒辦法參加周中地比賽嗎?」艾米麗問道。

    「嗯。」楚中天點點頭。雖然他對待足球和學習都很認真,可相比較來說,學習還是第一位的。他畢竟是來英國留學的,而不是踢足球的。

    「真可惜。」艾米麗撅起了嘴巴。「其實你……」

    楚中天知道她要說什麼,連忙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水平,艾米麗。」

    「你真的知道你是什麼水平嗎?」艾米麗反問。

    楚中天點頭:「反正不夠格踢職業聯賽。」

    艾米麗聳聳肩。「中國人總是這麼謙虛嗎?」

    楚中天覺得這話題是一個死循環,說下去最後誰都說服不了誰,乾脆閉口不談。

    「今天你還要練習嗎?」艾米麗也知道楚中天有些時候固執的可怕,所以她換了個問題,再問下去估計她就將很榮幸的第一次見識這個中國男孩是怎麼對她發脾氣了吧?於是她指著人滿為患的學校球場問,那裡到處都是招收社員的社團支起來的攤子,想去踢球?除非他打算在人群裡面練習帶球穿插。

    楚中天看著人山人海的球場想了一下:「算了,下午我還來。」

    艾米麗做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你可真是……不放過任何一點時間啊,楚。」

    「反正下午沒事。」楚中天聳聳肩。

    「而且艾米麗,你知道嗎?這三個月的訓練真的很有用。我在比賽中能夠感覺到我對傳球的控制比以前好了很多。」說著說著,他開心起來,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那就好能覺得進步那就說明我們大家的辛苦沒白費。」艾米麗也為楚中天的進步感到高興過也有遺憾。「可惜下午我沒法來陪你了。」

    「有工作嗎?」楚中問道。

    「要去拍個廣告。」艾米麗點道,有些失望。

    「那祝你工作順利。」楚中天也不好說什麼得,只能向艾米麗伸出手。

    「謝謝,也祝你訓練愉快。」艾米麗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撇嘴道。

    看艾米麗不太情願的樣子,楚中天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管是她笑也好,生氣也罷,都一點不影響她的魅力,真不愧是要去拍電影的明日之星。

    艾米麗知道楚中天這是在看她笑話,於是她鼓起嘴著楚中天,向他示威。

    楚中天連忙收住笑容,很認真地她說:「你不能來陪我訓練,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這句話很管用完艾米麗就笑了:「沒事,我會在廣告片場給你加油的!」她還攥起粉拳向楚中天揮了揮。

    「謝謝。」楚中天很真誠地道謝。

    艾米麗也很真誠地笑。

    兩人相視笑過之後告別了。艾米麗要趕去拍廣告,而楚中天則要去頓斯酒吧打工,下午再重返學校。那時候這裡的人會少很多,射門訓練就會不需要多麼大的場地了,有一個球門足矣。

    當楚中天感到頓斯酒吧的時候,發現門口比往日還要喧鬧——有一隊工人正在那裡爬上爬下的酒吧裝新的燈箱招牌。

    約翰老闆站在外面,仰頭給那些人指揮。

    「這是怎麼回事老闆?」楚中天湊上去問。

    「左邊再高一點!高一點……哎,對……」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翰老闆回頭看看楚中天:「是楚啊,你報道完了?」

    「嗯。原來的招牌不是好好的嗎麼要換,老闆?」楚中天指著正在安放的招牌問。「連名字都換了,你這酒吧要換主人了嗎?」

    「胡說!換主人?除非我死!」約翰老闆慷慨激昂說道,然後指了指招牌,那上面的「Dons」已經被替換成了「Wombles」,從「頓斯酒吧」變成了「溫布爾人酒吧」。「皮特溫克爾曼認為保留一個『Dons』就能夠吸引我們這些溫布爾登球迷,他把我們當做什麼了?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麼賤!『Dons』這個詞因為他而失去了繼續用下去的價值,我可不想再以後被人問:『嘿,老闆。你這就把是米爾頓-凱恩斯-頓斯的球迷酒吧嗎?』繼續使用『Dons』會讓我覺得這是一種恥辱!」

    科林翰,這個胖乎乎的老闆越說越激動,他揮舞著拳頭,聲音鏗鏘有力。

    「鬼才稀罕他的施捨!如果他要用『Dons』,那就用去吧!我們不用!」

    他重新指著招牌:「我們用另外一個綽號——『溫布爾人』!」

    楚中天仰頭看著被安裝上去的新燈箱招牌,工人們正在測試通電之後那些燈泡是否都能點亮。「Wombles」不斷變幻著色彩,從黃色變成藍色,又從藍色變回黃色,在這兩種顏色之間來回循環。而藍色和黃色正是溫布爾登的傳統顏色。

    「你覺得新名字怎麼樣,楚?」科林翰老闆同樣仰頭看著招牌。

    「很好,非常好,老闆。」

    約翰老闆哈哈大笑著拍了拍楚中天的肩膀。「這話我愛聽,哈哈!」

    沒有選擇在閉店的時候安裝招牌,而選擇在營業的時間裡,約翰老闆此舉就是要讓那些來這裡喝酒的酒客們都知道,他的酒吧換名字了,從今往後不叫「頓斯酒吧」,得改叫「溫布爾人酒吧」了。

    在安裝好新招牌之後,約翰老闆又在酒吧門口貼了一張告示,告訴所有來這裡喝酒的人,酒吧改名的事情。

    於是酒客們紛紛圍在酒吧外面,抬頭看著新招牌,同時發表他們自己的看法。

    「溫布爾人酒吧?很好的名字!」

    「不僅酒吧改名,我們以後也要改稱呼。我可不想再自稱『Dons』之後,被人當做是米爾頓-凱恩斯的球迷。」

    「以後我們就是『溫布爾人』吧!」

    「這個好!」

    「可惜了『頓斯』啊……我們叫了那麼多年然就因為一個狗屎一樣的連鎖樂器商人被迫放棄。」也有人比較懷舊,還捨不得換新自稱。

    在換了名字的新酒吧中一直忙到了下午三點關門,楚中天換了身衣服,帶著足球向學校跑去。下午的訓練內容是射門,射門練起來要比傳球簡單一些,不需要那麼多人配合,又是當靶子,又是干擾的,他只需要有一顆球。不過拉塞爾依然每天都去,他並不是專門的射手完全看不出來這一點。所以楚中天會認為拉塞爾具備「做教練的天賦」。

    當楚中天跑到學校的時候,這裡的人已經比上午要少了許多,尤其是在球場上,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人影了。

    他看到拉塞爾已經在球門下面等著自己了一腳長傳把足球踢了過去。

    拉塞爾抬頭看著足球,往左邊跑了幾步著用胸部把空中的足球停了下來。

    當楚中天跑到他跟前的時候,他對楚中天說:「看樣子三個月的訓練真的讓你進步很大,一年前你可傳不出這樣的球來。」

    楚中天嘿嘿一,他也對自己剛才這腳球十分滿意。要知道他只是隨意那麼一傳,竟然就能傳得如此之準,確實很有成就感。

    「不過等你能夠在比賽中腳傳出七腳這樣的球再高興吧去熱身,我們來練射門。」

    楚中天點點將背包放在地上,和拉塞爾一起繞著球場慢跑熱身。

    跑完圈之後兩個人又相扶著對方的胳膊,開始做牽拉。

    就是在球隊裡訓練一樣非常正規。

    在做拉的時候,楚中天突然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和拉塞爾這麼做牽拉時的情景。那時候他們還是「敵人」,互相較著勁兒,哪怕是做牽拉這樣的熱身,都要想方設法折磨對方,比如雙手用力在對方的胳膊上留下五根紅紅的手指印啊,比如趴在對方耳朵邊不斷對罵啊……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好笑。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拉塞爾問。

    「想起了一些往事。當初我們第一這麼做牽拉的時候,是怎麼做的來著?」

    說完這句話楚中天就感到拉塞爾的手正在用力。

    「爽了沒有?」拉塞爾笑得很壞。

    楚中天不甘示弱,也雙手用力,緊緊攥著拉塞爾的胳膊。

    於是兩個人呲牙咧嘴,表情猙獰地抱在一起,看起來真是怪異。

    等牽拉做完之後,兩個人的兩邊胳膊上都多出了五道紅紅的指印。

    然後他們互相看了看對方胳膊上自己的「傑作」,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

    一瞬間,彷彿回到了一年前。兩個人因為互相敵對而不斷被主教練懲罰,誰能想到在這樣的懲罰中,他們反而發展出來了另外一種友情。兩個曾經的難兄難弟,如今即將分離。

    「好了,開始練習吧。我們時間不多。」

    拉塞爾把哨子放到了嘴中。

    「我們時間不多」是拉塞爾在今年夏天這三個月中的口頭禪,只要是訓練的時候,他就會這麼說。沒有人覺得奇怪,因為他們的時間確實不多——等開了學就沒有這樣好的場地條件供他們單獨使用了;等賽季開始,拉塞爾也將要去威靈聯隊,教楚中天這種事情,再也沒有可能。他們就只剩下這三個月,當然時間不多咯。

    下午的訓練持續到五點就結束了。訓練時間不長是拉塞爾的意見,他強烈反對楚中天像牲口一樣把足球訓練簡單化為「大量重複的機械勞動」。他告訴楚中天訓練的效果和時間不一定成正比,並不是練的時間越長,效果就越好。在一個較短的時間內,只要方法正確,練習的效果比不知道方法只會埋頭傻練一整天都要好。

    所以上午的訓練時間是從九點到十點半,下午就是從三點半到五點。每次訓練時間都是一個半小時,絕不超過這個時間段。

    結束了訓練之後,楚中天坐在地上換鞋,將球鞋換下來,換成更輕便舒適的慢跑鞋,他還要跑回去。

    拉塞爾也坐在身邊,換著自己的球鞋。

    楚中天突然想起來,今天是八月二十九日,明天八月三十日有一場聯賽,接下來三十一日是星期天,還能再練一天,接著就開學了。那之後估計也就見不到拉塞爾了吧?

    他正想問問拉塞爾三十一日還來不來的時候,拉塞爾卻先開口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陪你訓練了。」拉塞爾從不說自己是在教楚中天,而只是說他是在陪練,儘管事實就是他在指導楚中天訓練。

    「啊?」雖然比自己預料的早了兩天,不過楚中天並不算太吃驚。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嘛,曾經的難兄難弟,也有分別的一天。「你要去威靈聯隊報道了嗎?」

    拉塞爾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怪異。

    「事實上,不是。」

    「哦……」楚中天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馬上他就發現了問題:「什麼?不去威靈聯隊?那你去哪兒?有更好的球隊邀請你了?」

    拉塞爾擺擺手:「並沒有。」

    「那你為什麼……」楚中天糊塗了。

    「我不打算再踢球了。」當拉塞爾微笑著對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楚中天卻感到如遭雷擊——這消息對他來說太意外了!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2:10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八章 我把理想交給你

    惜四年前,當楚中天被迫告別足球的時候,他是窩窩的,沒有人能夠坐在身邊傾聽他的哭訴對放棄足球的不甘。但他知道被迫放棄足球的痛苦——就好像一個喜歡了十年的女孩子突然跑來對自己說:「我爸爸不讓我和你玩了,我們分手吧。」

    楚中天還沒談過戀愛,可他覺得傳說中的失戀也不過如此了。

    為什麼?

    因為書上說情侶們失戀之後都會茶飯不思,傷心欲絕,終日以淚洗面。而十六歲的楚中天在被迫放棄足球的那段日子裡確實如此——不想吃飯,沒食慾,很傷心,還把自己關在臥室裡偷偷的哭過。他甚至覺得已經都沒什麼活下去的意思了。

    還好他有一個不錯的爸爸,一直開導他才讓他慢慢度過了那段最難熬的日子。

    但是直到現在,他還能記得那時候的感覺,彷彿生命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失落了般。

    因此當他聽到拉塞爾微笑著說出「我不打算再踢球了」這句話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吃驚,第二反應還是吃驚。

    「不踢球了?什麼意思?威靈聯隊的邀請呢?」

    「我已經拒絕了。」

    「溫布爾登……」

    「也不會再回來。」

    「這是為什麼?」

    「很簡單。我受了很嚴重地傷。不能繼續踢球了——如果我還想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地話。」說這話地拉塞爾表情毫無表情。情緒看上去也很穩定。

    但楚中天卻不相信他真地能有如此淡定。除非他壓根兒就不喜歡足球。

    「只不過是受了傷而已。羅納爾多受了兩次那麼嚴重地傷還重返球場了呢!」楚中天反駁道。「看看他在去年世界盃上地表現。多少人把他當做第三代球王了?」

    拉塞爾沒說話,只是將脫下來的球鞋和襪子放到一邊,光著腳坐在草地上。楚中天注意到在他左腳的腳踝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蜿蜒著斜斜指向膝蓋,好像蜈蚣。

    「手術後的創口。」拉塞爾注意到楚中天的目光,他指了指左腳腳踝。然後他將右膝上的護膝扒下來,那上面還有一條同樣的「蜈蚣」。

    「我給你講過我的事情嗎?」他看著楚中天問。

    楚中天搖搖頭。他們以前關係不好,他也沒有打探別人**的習慣,所以對於拉塞爾他瞭解不多,除了知道他曾經在溫布爾登梯隊接受過訓練,家裡條件似乎還不錯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嗯……」拉塞爾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我聽說你在你的國家也曾經接受過足球訓練,是這樣的嗎,楚?」

    楚中天點頭道:「沒錯。我在足球學校接受過十年的訓練,因為喜歡足球。」

    「我和你差不多。」

    阿萊塞爾出生在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父親有自己的公司,媽媽是一個護士。後來在有了弟弟盧瑟之後,他們的媽媽辭掉工作,專心在家當家庭婦女。

    很小的時候拉塞爾就展露出了極高的足球天賦,六歲的他已經能夠把所有同齡人都當做木頭樁子一樣過了一遍又一遍。於是同樣是球迷的爸爸把他送到了溫布爾登俱樂部的少年隊中,接受訓練。他一邊學習一邊踢球,很快就脫穎而出。

    於是在他十歲的時候,他被破格提拔到了溫布爾登十二歲以下少年隊中踢球,與比自己大一歲的少年們同場競技,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博爾傑的。

    「博爾傑比你大一歲?」楚中天有些吃驚。

    「看不出來吧?」拉塞爾笑了起來。「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比他大?」

    楚中天點頭,從平日裡的表現來說,拉塞爾怎麼看都要比博爾傑成熟那麼一點……他一直以為拉塞爾比博爾傑大,因為博爾傑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小跟班。

    拉塞爾笑得更得意了,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誇獎——男孩子都希望自己比實際年齡看上去更成熟一些。

    「他本來是想讓我做他跟班的,不過在訓練中輸給我之後,他就成了我的……」說到這裡,拉塞爾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朋友。」

    楚中天知道拉塞爾只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比大他一歲的小球員們厲害了。這天賦,倒真是比自己出色多了……想想自己十歲的時候在幹什麼?除了比較能跑之外,在腳下技術方面毫不突出,更不要說連過數人,戲耍對手了。

    拉塞爾和博爾傑成了朋友之後,兩個人配合默契,在比賽中屢建奇功,很快他們兩個同事破格升到了十三歲以下少年隊,那時候博爾傑十一歲半,而拉塞爾也不過才剛剛年滿十一歲而已。

    當時拉塞爾和博爾傑經常一起踢球、玩耍,一起去謝赫斯特公園球場看溫布爾登的比賽。在回來的路上,就會很興奮的討論起那些職業球員們。最大的理想就是在職業球隊中踢球,成為一名職業球員。

    這樣的理想楚中天也有,不過他是在很久以後才有這番朦朧念頭的——中國足球到1994才開始實行職業化,在此之前,踢球能夠成為職業,是楚中天聽都沒聽說過,想也未曾想過的奇談。

    那時候不少在專業隊伍中踢球的球員們也只不過是看上了「體工隊」的鐵飯碗,體工隊的工資那時候一個月也就幾十塊錢而已。但是國家管吃管住還管發衣服,這在不少喜歡足球的孩子們以及送孩子們去踢球的家長心中非常有誘惑力。那時候國企可是很吃香的就業單位,體工隊也差不多就是國企了。而且以後退役了還能做個教練什麼的,一輩子就呆在體工隊裡,餓不死了。

    後來有了職業聯賽,楚中天才知道踢球不僅能賺錢,而且能賺大錢。他才想到要去做一個職業球員,賺大錢。

    和拉塞爾他們的理想比起來,楚中天這個理想可就土氣多了。

    如果按照之前的情況發展下去,拉塞爾和博爾傑是一定可以實現自己理想的,因為他們兩個都是球隊中技術最出色的球員之一,他們極具天賦,是同齡人當中的佼佼者。

    問題開始出現於十五歲。當足球越來越多的接觸到身體對抗這些項目的時候,技術出色的拉塞爾和博爾傑開始發現他們玩不轉了。以前被他們隨便戲弄的同齡人現在可以憑借身體上的優勢輕易斷下他們的球,而主教練並不會吹罰對方犯規。

    他們開始意識到足球並不是只有技術就能玩好的運動……

    拉塞爾和博爾傑升級的步伐慢了下來,他們沒有辦法再越級挑戰那些年齡比他們大上一兩歲的對手了。由此看來,拉塞爾和博爾傑的天賦放到整個世界足壇中倒也只在中檔偏上的位置上。否則真正的天才,哪怕身體瘦弱也一樣可以把那些比他們強壯數倍的對手玩弄於股掌之間的。

    不管他們兩個的天賦究竟怎麼樣,總之隨著他們年齡越大,他們的麻煩也越大。他們經常會在比賽中被對手輕易擠掉位置,從而丟球。他們再也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倒成了醜小鴨。

    當他們越來越大的時候,職業足球的理想卻正在離他們遠去。

    這可真是一個殘酷的事實。

    「我受過很多次傷,不過這一次是最嚴重的。」拉塞爾語氣平靜地說道。

    終於在他們十八歲的時候,溫布爾登俱樂部宣佈與他們兩個的合同。在這支球隊踢了十一年的球,花費了十一年的童年、少年的時光,最終換來的卻是一點賠償金和一個自由球員的身份。

    「是不是覺得我們混的很失敗?」拉塞爾問。

    楚中天沒有表態。他只是覺得職業足球很殘酷,並不是每一個熱愛足球的孩子們在踏入職業俱樂部的門檻之後都能收穫好結果的。其實中國足球更殘酷啊……幾乎沒幾個熱愛足球的孩子在踏入足球這道門之後還能收穫好結果的。

    「被俱樂部裁員之後,我父親問我是不是還想踢職業足球。那時候我不甘心,於是我去參加退訓……你知道退訓是什麼?」

    楚中天搖搖頭。

    「就是很多和我一樣被原來的俱樂部拋棄了的十七八歲的孩子,為了不甘心就此放棄足球,而做的最後努力。去參加聯賽教育委員會組織的比賽,那種比賽一般都會有很多俱樂部的人來現場觀看,不過都不是什麼好俱樂部,全是很低級的俱樂部。那時候的我也顧不上那些了,就想繼續踢球。所以我就去了。」

    拉塞爾繼續說著。

    結果是失敗的,或許是太在乎了,或許是太緊張,或許是不太適應那種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氣氛,拉塞爾失敗了。他表現的一塌糊塗。賽後沒有一家俱樂部對他表示興趣,他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足球沒辦法繼續踢下去了,還是去另謀生路吧。

    「我上了大學。本來我父親希望我去哈佛的,但那裡可沒有溫布爾登的比賽可以看,所以我留在了這裡。沒想到一年之後我又踢上了球。」

    他指的是溫布爾登競技的成立。

    這支完全由球迷自己組成的球隊給了拉塞爾重新踢球的機會,楚中天也是受益人之一。

    「所以你又重燃踢球的想法了?」楚中天問。

    「老實說,在遇到威靈聯隊主教練保羅克之前,還沒有那麼強烈。」拉塞爾答道。「接到邀請之後,我考慮了好幾天,最後才確認自己還是想踢職業足球。」

    如果按照這條線走下去,最後的結局應該拉塞爾成功加盟威靈聯隊,在球隊中迅速成為了核心球員,帶領威靈聯隊升級成功,自己則被更高級的俱樂部看上,也許是英乙,也許是英甲,甚至還有可能是……英超。

    到那時候,小時候的理想就可以實現了。

    但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

    如果不受傷,應該是這樣的。

    「可我現在踢不成了。」拉塞爾攤開手。

    說到這裡,楚中天也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只能等拉塞爾自己往下說。

    可拉塞爾也沒有要說什麼的意思,他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前方不遠處的球門。

    他在想什麼?後悔嗎?不甘心嗎?

    楚中天從地上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和泥土,將足球挑起來,顛了幾次之後突然後退一步,掄右腳將還在空中的足球射向球門。

    他這次壓住了足球,卻射偏了。

    足球劃出一道弧線,從球門右邊飛到了樹林中。

    拉塞爾在後面吹了聲口哨。「真臭!」

    「我這三個月可都在你這裡練習,要說臭,那也是你教的臭。」楚中天回擊道。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拉塞爾應該馬上反唇相譏,說是楚中天自己水平不行,領悟力太低導致。但是今天他卻只是搖搖頭:「可惜我們沒時間了。」

    以前是時間不多,現在則是徹底的沒時間了。

    他對楚中天的訓練,到今天下午為止,在此時此刻,就全部結束了。

    「為什麼會沒時間?你不踢球了,可還要繼續上學吧?留在溫布爾登藝術學校,教我踢球怎麼樣?」

    楚中天得到的回答是搖頭。

    「我也不會留在這所學校。」拉塞

    沐浴在落日餘暉中的校園說。

    「為什麼?」

    「當初留在這裡上學,只是因為距離我喜歡的溫布爾登隊近一些。現在那支溫布爾登要搬家,新的溫布爾登還在第九級,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拉塞爾吐出一口氣。

    「那你要去哪兒?」

    「美國。我父親希望以後我能接手他的企業,我總得去學點和經濟有關的東西吧?」拉塞爾攤開手。

    楚中天在腦海中勾勒了一下英國和美國之間的距離,然後搖搖頭:「真可惜。」

    他可惜的是拉塞爾以後沒辦法再給他做指導了,他認為這個人做教練的水平要比做球員的水平還高。

    拉塞爾聽到他這麼說,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還沒被我折騰夠?」

    「反正我確實是得到了好處。」楚中天的回答讓拉塞爾笑不起來了,仔細一想,雖然自己做楚中天的教練,在身份上壓過了他一頭,嘴巴上過了點癮,可最後真正佔到便宜的還是對方。這中國小子可不傻……

    楚中天看著還坐在地上的拉塞爾,「其實我一直想說的——你去做一個教練的話一定會很出色。」

    「可惜我不喜歡當教練。」

    「確實可惜。」

    拉塞爾也從地上爬起來光著腳走向他自己的背包,該換鞋回去了。

    換好了鞋子之後,他向楚中天告別。

    「雖然我不在溫布爾登了,但我依然是溫布爾登的球迷。希望一個賽季之後有好消息。我可是你的教練,你最好表現好點!」他指著楚中天說。

    楚中天主動向他伸出了手:「嘿,我從沒表現差過。」

    拉塞爾沒有和他握手,而是一巴掌拍在了楚中天的手掌心。

    「祝你好運,瘋狗。」

    楚中天沒有回擊他是「娘娘腔」,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博客知道了嗎?」

    拉塞爾揮揮手:「我會告訴他的。」

    楚中天不再言語,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拉塞爾穿過大門,消失在了圍牆背後。

    自己曾經和他打了一架,卻又和他因為這個被教練分到了一組接受訓練和懲罰。那剛剛好是整整一年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他罵自己瘋狗,自己罵他娘娘腔,現如今「瘋狗」卻反而成了親暱的稱呼,世事無常,就像拉塞爾竟然會因為這次受傷而徹底告別足球一樣。

    在把那些東西都教給自己的同時,他是不是很不甘心?他後不後悔?他有沒有想過如果受傷的人不是自己該多好?看著自己在場上來回奔跑的時候,他又做何感想?他嫉妒嗎?

    面對這樣命運,該說些什麼,能說些什麼呢?

    楚中天歎了口氣,轉身跑向那片小樹林,去撿剛才一腳射到那裡的球。

    當拉塞爾回到家的時候,媽媽正在準備晚餐,而盧瑟則一個人在看電視上播放的動畫片。沒看到爸爸,但是拉塞爾知道這個時候父親一定在書房。

    他沖了個澡,換身衣服,敲開了書房的門。

    「回來了?」爸爸沒有抬頭,而是繼續看著手中捧的書問道。

    「嗯。」拉塞爾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明天還去不?哦,對了明天是球隊的比賽日。那麼後天呢?」

    「不去了,以後都不去了。暑假結束了,爸爸。」

    父親終於把視線從書本上挪開,端詳著自己的兒子。

    「你好像放下了一件心事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以後對踢球沒什麼牽掛了,爸爸。」

    「真的嗎?」

    拉塞爾點點頭:「嗯,因為我把那些期待和負擔都給了別人。」

    父親端正了坐姿,將手中的書合上放到桌子上,問道:「把你對足球的期待和理想都托付給別人了?」

    「是的。」

    得到了兒子斬釘截鐵一樣的回答,父親挑了挑眉毛。「希望他不會讓你失望。」

    拉塞爾嘴角翹了起來:「我相信他不會讓我失望的。」

    楚中天一手指著下巴,在吧檯後面愣神。晚上該來的客人都來了,沒什麼人找他要酒,他可以在這個時候走走神。

    不知道為什麼,下午和拉塞爾談了之後,腦子裡就一直都是有關他的那些話,以及在過去三個月內他細心教導自己的點點滴滴。

    「夥計,我們時間不多。」這是三個月里拉塞爾最喜歡說的話。

    現在想起來,為什麼拉塞爾會這麼說?是他的時間不多,為什麼卻要說「我們」時間不多?

    因為他想把自己那些東西盡可能多的教給自己吧?所以才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時間不多。

    為什麼他要如此費心費力把那些東西都教給自己,幫助自己呢?僅僅因為我們是朋友嗎?

    「我可是你的教練,你最好表現好點!」楚中天又想到了這句話。

    找到問題所在了。

    你是把我當作你的替身了嗎,娘娘腔?如果我表現不好,是不是就會讓你覺得自己也沒表現好?那豈不是也要我去幫你實現未盡的理想?

    你想踢職業足球嗎?

    艾米麗曾經問過的問題又在腦海中迴響起來。

    楚中天將手掌心中的硬幣捏了捏。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2:15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九章 博爾傑的復仇

    十日的比賽,溫布爾登在主場迎戰北格倫福德聯隊(North_Greenford_Unitedd)。真是巧合,導致拉塞爾徹底退役的那次受傷,就是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做的。

    楚中天並沒有去問博爾傑,是否知道拉塞爾徹底退役的事情,但他能夠看得出來。

    因為這場比賽博爾傑顯得非常有鬥志,甚至鬥志過多了……

    開賽剛剛三分鐘,他就鏟倒了對方的球員,那其實是一次完全沒有必要的犯規。當時北格倫福德聯隊的後衛在後場拿球,博爾傑沖了十米上去將對方放倒在地。主裁判手下留情沒有給牌,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們有些不滿,想要向主裁判要牌,結果博爾傑勃然大怒,就要找對方的麻煩。幸好楚中天就在他身邊,一把將他抱住,拖了回來。

    「博客今天不對勁啊……」英格裡希教練在場下摸著下巴說。

    「難道因為這個對手上賽季弄傷了他的好朋友?」伊姆斯道。

    「那也不應該啊,都過去這麼久了,有什麼事情值得記仇一輩子的?踢球的誰沒受過傷?」英格裡希想不通。

    伊姆斯也想不通,但他不去想原因,他只要告訴博爾傑老實一點就行了。於是他從位置上起身,走到場邊,對還在楚中天懷裡掙扎的博爾傑大吼:「你給我老實點,博爾傑!如果你想申請紅牌下場的話,你可以對我說!我現在就換你下去!」

    這句話很管用,之前還掙扎不停的博爾傑馬上就老實了。

    楚中天覺得老闆真是太酷了,一句話就搞定了發瘋一般的博爾傑。他拍拍博爾傑的肩膀,然後小心翼翼地放開,同時還提防著,生怕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博爾傑就又會向對方撲去。

    還好。博爾傑沒有再上去找對方地麻煩。他只是瞪了對方一眼。然後轉身跑開了。

    看著他地背影。楚中天想他一定知道了拉塞爾退役地事情。否則他不會有這麼大地反應……

    拉塞爾退役給了他莫大地動力。只不過這由怒氣轉化而成地動力究竟能不能用到正確地地方呢?別把自己炸了就好……

    十五分鐘之後。情況並沒有好轉。博爾傑滿腔怒火看樣子都衝著對手地膝蓋和腳踝去了。

    又過去了五分鐘。他終於因為犯規吃到了一張黃牌。

    「他根本不聽你的嘛。」英格裡希對伊姆斯攤開了雙手。

    「媽的……」伊姆斯低頭看看表,距離上半場結束還有二十分鐘,真的要現在把博爾傑換下來嗎?

    伊姆斯的屁股離開座位,走向場邊,但是他沒有做出換人的手勢。他站了一會兒又轉回來重新坐下:「等到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問問他這他媽究竟是怎麼回事在決定怎麼做吧。」

    「你就不怕他累積黃牌被罰下。」

    「如果他真的被罰下了,我會讓他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伊姆斯陰沉著臉說。

    至於球隊是否會因為少了一個人而輸掉比賽,他倒是並不擔心。論實力,如今的溫布爾登比北格倫福德聯隊強太多了,就算少一個人,也不至於就被對方翻盤。

    要知道現在球隊可是一球領先呢。

    博爾傑吃到了一張黃牌,似乎還很不滿,他想要對主裁判破口大罵,又被楚中天拖了下去。

    「你在搞什麼?」楚中天低聲對博爾傑吼道。

    「搞什麼?那群混蛋害的阿萊踢不成球了,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博爾傑指著身穿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掙扎道。

    「要打架等比賽完,現在還在比賽!」楚中天手中用力,緊緊箍住不老實的博爾傑。

    「你放開我!我只不過鏟倒了那個小子,主裁判就給我一張黃牌,那小子還屁事都沒有!為什麼阿萊就要因為那些混蛋而告別足球?!」博爾傑吼道。「你放開我!!」

    雖然博爾傑嘴巴裡這麼喊,可是當楚中天真的聽他話鬆開了手的時候,他卻反而愣住了。

    看著有些茫然的博爾傑,楚中天點點頭:「很好,你現在可以衝上去給那些混蛋臉上來一拳,如果不解氣的話乾脆騎在他們身上打。」他指著那些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對博爾傑說。

    「去啊。然後領到一張紅牌,被罰下場!」楚中天提高了音量。「然後呢,如果對方因為我們少了一個人,而扳平了比分,甚至逆轉取勝,這一切是誰的責任?」

    楚中天指著博爾傑。「是你這個懦夫。」

    「我不是!」博爾傑反駁道。

    「你是!現在的你就是!」楚中天上前一步,盯著博爾傑的鼻子惡狠狠地說。「當拉塞爾在同他們的比賽受傷之後,你還記得那時的你是怎麼做的嗎?」

    博爾傑茫然地看著楚中天。

    「讓我告訴你——你***在五分鐘之內進了兩個球!你甚至還想進第三個球、第四個球!」楚中天罵道。「我覺得進球之後去球門裡撿球放回中圈的博爾傑要比現在這個只知道踹對方腳踝和膝蓋的博爾傑厲害一千萬倍!後者只是一個逃避現實的懦夫!」

    「你想為拉塞爾報仇嗎?那就去進球!」楚中天一手揪住博爾傑的衣領,一手指著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門吼道。「進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只要你能進!」

    說完楚中天放開了博爾傑的衣領,「當然,如果你還想衝上去給對方鼻子上來一拳,然後自己轉身下場我也不攔你。但以後我不會叫你博爾傑,也不會叫你你沒鳥的懦夫!」

    楚中天和博爾傑在場上拉拉扯扯張牙舞爪的樣子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楚和博客是怎麼回事?」英格裡希奇怪地問道。「他們有什麼矛盾嗎?」

    「鬼才知道……」伊姆斯換了一條腿翹,他似乎並不著急。

    「真奇怪,楚和博客不是關係不錯嗎?怎麼突然吵上了?」隊友們也也覺得不對勁。不過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邊已經吵完了。

    楚中天扔下博爾傑轉身走回後場,剛才是溫布爾登犯規,北格倫福德聯隊獲得了一個任意球,他們肯定會組織新一輪進攻。身為後腰,他那個時候必須出現在自己的位置上。

    博爾傑則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說,庫珀斯。今天的博客狀況不對,你要不要……」李德維爾湊上來提醒隊長發揮一下作用。

    沒想到凱文珀卻擺擺手:「沒必要。」

    「咦?」

    「已經有人幫我把工作做了。」庫珀說。

    「楚?」西德維爾回頭看著自己在中場的搭檔。

    「嗯。

    只不過效果怎麼樣,現在還不知道。」庫珀拍拍西德維爾的肩膀,「回去防守吧,該對方進攻了。」

    拉塞爾和他的爸爸站在看台上,周圍都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溫布爾登的球迷。

    「哪個是你托付了全部理想的人?讓我猜猜……」爸爸指著站在原地沒動的博爾傑,「是加文?」

    拉塞爾搖搖頭:「並不是他,爸爸。雖然他是我的好朋友。」

    「那麼……是那個與加文一起去醫院看你的中國男孩?」

    拉塞爾沒吭聲。

    他的爸爸顯然熟悉自己的兒子,知道這已經算是回答了。

    「是他呀……」拉塞爾的父親感歎道,「聽說你們以前關係不好?」

    拉塞爾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

    「為什麼是他?」

    「他身體素質好。」

    父親對拉塞爾的這個回答有些驚訝:「就因為這個?」

    「他身體素質好,技術什麼的不行可以練,身體不行卻很難練,那是天賦,是真正的天賦。加文的身體和我一樣,可他的身體很好。」拉塞爾指著在場上奔跑的楚中天說,「我有沒有給你說過他的故事,爸爸?」

    「你還是第一次向我介紹你的這位新朋友,阿萊。」爸爸笑著搖搖頭。

    「咳,說來話長……」

    當拉塞爾在看台上為他的爸爸介紹楚中天的事跡時,比賽還在繼續進行。

    博爾傑的暴怒給了北格倫福德聯隊的主教練靈感——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點印有他犯規,從而讓他被紅牌驅逐出場呢?

    想到就做,北格倫福德聯隊的主教練趁著一次死球的機會,將隊長叫到場邊來面授機宜。

    如此如此這番之後,隊長點頭跑回了球場。

    很快,想方設法激怒博爾傑的幾乎出爐了。

    當博爾傑接到球之後,他甚至還沒有作出第二個動作,就被衝上來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從後面一把推倒在地。

    「你***……」博爾傑從地上起來就要衝上去,他的雙手都已近攥成了拳頭。

    看到博爾傑從地上罵罵咧咧爬起來的時候,溫布爾登的球員們都很緊張,距離近的更是向他跑去,準備在他動手之前拉住他。就連英格裡希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注視著場內,只要博爾傑把拳頭砸到對方臉上,他的髒話就會脫口而出。

    那個故意放翻博爾傑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也準備好了演到底,他甚至已經有了被對方一拳轟出鼻血的覺悟了——只要能夠讓溫布爾登少一個人,自己留點鼻血算什麼呢?

    「Come_on!來打我吧!寶貝,來打我呀!」

    這位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在心中呼喊著。

    可是拳頭並沒有如約而至。

    博爾傑瞪著他,雙手依然攥成了拳,卻只是垂在身體兩側,沒有要揮出來的意思。

    主裁判吹著哨子跑了過來,將兩個人隔開。他將手中的黃牌給了犯規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球員。

    溫布爾登的球員們也跑了過來,他們將博爾傑拖到了一邊,生怕博爾傑控制不住上去湊那小子一頓。

    大家都跑上去了,唯獨楚中天站在後面一動不動。他看著博爾傑被人拉出來,卻還瞪著對方。

    那小子一定很想很想把自己的拳頭印在對方的臉上吧?可惜,如果他這麼做了的話,就將失去用足球為拉塞爾復仇的機會。

    打還是不打?用拳頭復仇還是用足球復仇。

    這是一道選擇題。

    現在看起來博爾傑選擇了那個正確的答案。

    「該死,他竟然沒動手……」那位「死裡逃生」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回到自己的陣營之後,還對博爾傑在最後時刻收住了手而感到難以置信。

    「沒關係,再來。繼續激怒他!」

    他的隊長鼓勵道。

    「還來?」那人苦著臉道,「隊長你換個人吧,我身上已經有一張牌了,我再來就下去了啊……」

    隊長顯然也沒想到這種情況,他愣了一下,隨後指著其他人說:「那你們誰看著上去弄他一下吧別吃牌啊。犯了規之後都把手舉起來!」

    「咦?他竟然沒動手……」英格裡希有些吃驚。

    伊姆斯在他後面嘿嘿地笑。「之前你還擔心他因為衝動被罰下呢,現在還擔心不?」

    「讓我猜猜,是楚的原因?」英格裡希回頭看著伊姆斯。

    伊姆斯指了指球場,「那你等中場休息的時候問他們吧。」

    英格裡希轉回去看著在球場上的楚中天,看了一會兒之後他坐回來。「特裡,你覺不覺得……」他欲言又止。

    「嗯?」伊姆斯瞥了他的搭檔一眼。

    「楚比以前成熟了。」

    「我倒覺得他一直很成熟,甚至不像是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年輕人。我給你說過他在上賽季末段給自己加練射門的事情嗎?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能夠這麼要求自己,我只在職業球隊中見到過,而且還並不多。」

    「不,我是說他在球場上的表現……給人感覺超出了他的實際年齡……嗨,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這個賽季的楚和上賽季的楚不太一樣了。」

    沒想到伊姆斯點點頭:「你這麼說我同意。我決定在新賽季增加他在進攻上面的練習內容和強度。」

    「你打算讓他接拉塞爾的班?」英格裡希好奇地問。

    「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但是他看上去精力充沛,就算多增加一些訓練也沒什麼。反正先這麼練著,看看最後能夠練出來個什麼。」

    伊姆斯笑了起來。

    比賽重新開始之後,北格倫福德聯隊依然貫徹著主教練「想方設法激怒博爾傑」的指示,對博爾傑進行了「重點照顧」。但不管他們用什麼手段,博爾傑就是不動手,也不報復。

    他倒是給溫布爾登賺來了幾個位置不錯的定位球,可惜隊友一次也沒有把握住。

    而北格倫福德聯隊則在他身上吃到了三張黃牌。

    加文博爾傑其實現在滿腔怒火,不僅僅是為拉塞爾徹底告別足球而感到憤怒,還未對方這麼無恥的招數而憤怒。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那些身穿北格倫福德聯隊的球員全都打倒在地,然後揚長而去。

    可是他不能。

    當比賽重新開始的時候,博爾傑在右邊路高高舉起雙手,大聲喊道:「把球傳給我!!」

    西德維爾看了一眼他,想想他之前暴躁的表現,生怕他又浪費了一次進攻機會,不過前面似乎也沒有更合適的傳球點了,還是穩妥一點吧……他把球傳給了自己的中場搭檔楚中天。

    接到球的楚中天沒像西德維爾那樣猶豫,直接一腳把球傳給了在邊路要了半天球的博爾傑。

    看到博爾傑停住球,北格倫福德聯隊的邊後衛衝了上來,現在他可不敢再犯規了,因為之前他已經吃到一張黃牌了。

    博爾傑抓住他的向撲怕犯規的心裡,突然啟動加速,輕易甩開了那位邊後衛。接著他沒有繼續下底,而是用右腳將球向內側一磕,身體切進來,卡住了轉身撲來的邊後衛。

    這下那個邊後衛就更不敢犯規了——自己在對方身後,如果他伸腳沒有踢到球,而是踢倒了人,再看看這個位置和博爾傑突破的方向,一張黃牌那是肯定跑不了的……

    那個邊後衛不僅在心裡破口大罵:「媽的!這什麼破計劃?我現在身上一張牌,比賽還有大半場,這球還怎麼踢?」

    對方後衛投鼠忌器,博爾傑可毫不客氣,帶著球就殺進了禁區。

    一旦進了禁區,那可就更沒什麼好怕的了!

    博爾傑掄左腳要射門,對方的中後衛和門將幾乎是同時倒地。在禁區內,他們絕對不敢在對方掄起腳要射門的時候無動於衷,哪怕明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陷阱……

    確實是陷阱,博爾傑騙得後衛和門將倒地之後,並沒有馬上射門,他右腳把足球一包,又移動到了中路。這次再掄左腳,第二名中後衛跟著倒地封堵。

    可博爾傑依然沒有要射門的意思。

    他似乎有些太粘球了……

    「射門啊!」有人在高叫。

    「阻止他!」另外一群人驚呼道。

    「那小子被到處都是人的禁區嚇暈了嗎?他在幹什麼?他早就應該射門了!」看台上的球迷們大聲抱怨著。

    沒有一個人知道博爾傑究竟在想什麼,又想幹什麼。但是他們看到博爾傑晃開了第三個人之後,再次利用腳下技術將第四個人晃倒在地。

    現在北格倫福德聯隊的門前已經是人仰馬翻,一片東倒西歪了。

    就連那位門將,都被博爾傑晃倒了兩次……

    在幾乎把門前能夠晃趴下的北格倫福德聯隊球員都晃過之後,博爾傑才起右腳射門!

    在距離球門只有不到十米的地方,他掄圓了右腿,大力抽射!

    不用擔心準備時間過長,被對方把球捅走,因為現在在禁區內,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擋這一腳射門了!

    所有的怒氣都集中到了他的右腳腳弓,彭的一聲,狠狠抽中了足球。

    足球一頭撞在球網上,博爾傑爆發出了一聲大吼,似乎要把滿腔怒火都宣洩出去。

    「GOOOOOOAL!!」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2:29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八十一章 成為球星的理由

   月九日的比賽。溫布爾登競技在沒有楚中天的情況下4:0的比分擊敗了菲裡姆雷-倫。經過了一個賽季的磨合鍛煉。如今的這支溫布爾登競技在第級聯賽中已經基本上找不到對手了。上賽季沒有能夠成功升級。和他們開始階段輸的太多有關係。不過那時候球隊剛剛組建。還沒有形成默契。戰鬥力也沒有辦法完全發揮出來。

    如今的狀況可不一樣了。

    在找不到拉塞爾接人的情況下。伊姆斯決定強團隊的作用。不再指派哪一個人成為球隊的組織核心了。而是要求隊都要在進攻中發揮作用。

    這樣的好處是對手沒有辦法再通過盯死某一個人而凍結全隊的進攻。而溫布爾登競技則可以充分發揮他們強大的進攻火力。以及進攻球員在個人技術上的優勢。結果就是溫布爾登競技多點開花。在比賽中火力全開。令對手防不勝。

    唯一讓楚中天感到悶的是。連他的主場搭檔西德維爾都在比賽中進過球了。自己卻依然粒無收。他練了一個暑假的射門。卻還沒有看出效果。

    他並不是懷疑塞爾沒教對。也不是覺的自己沒學好。但是在比賽中就是欠缺一點感覺。足球比賽。感覺很重要。說白了其實就是狀態。有狀態了在中圈隨便開個大腳都能進球。比如貝克漢姆的成名作。又比如奇拉維特在河床隊的那腳後場任意球。沒狀態了。面對空門都會射飛。這樣的情況那就更多了。簡直數不勝數。所謂「踢不進比踢進還難的球」。說的就是這種了。還有更端的:在比賽中過了中圈一腳回傳足球遇過自己球隊門將的頭頂。飛入自家大門。你們說這是他狀態好啊還是狀態不好啊…

    楚中天就是還沒找到屬於自己的狀態。練習傳球和控制的好處已經體現出來了。他現在超過十五碼的傳可以很從容准的傳到隊友腳下了但是那種極具穿透力的直傳球。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同樣是因為沒有感覺。上賽季同哈特利-溫特尼比賽中傳給博爾傑那腳球的感覺再也沒有出現在腦海中過。彷彿它從來就未曾出現過。

    雖然楚中天還沒有找到屬於他的感覺不過球隊卻在持續贏球。從聯賽開始到現在。除了一場足總瓶(FA_Vase)和倫敦高級杯(London_Senior_Cup)的比賽之外。他們保持全勝。戰績輝煌。上賽季初的同期成績完全是泥之別。

    別看溫布爾登競技在只是業餘球。可是該參加的比賽還挺多的。除了正常的聯賽和足總杯之外還有超低組足總杯。也就是足總瓶。是只允許九到十一聯賽球隊參加的賽事。

    倫敦足總組的的區性質的杯賽——倫敦高級杯。另外還有超級挑戰杯〈Premier_Challenge_Cup)和薩裡高杯(Surrey_Senior_Cup)

    當時間進入到月份的時候。溫布爾登競技已經在足總瓶和倫敦高級杯中首輪即遭淘汰。雖然溫布爾登競技的一線隊陣多達三十五人但是伊姆斯並沒有要輪換鍛煉隊伍意思。他們的隊伍不需要用輪換來鍛煉。因為只要首發十一人不受傷。基本上就是他們打了。替補只在這些人上不了場的時候才有機會。比如主力球員受傷或者被禁賽。不管比賽有多少都這樣。替補和主力之間的力差距很大。沒煉的必要。還是讓球隊的陣容固定。大家都熟了培養出契來了。比賽才能好打。

    輪換制是豪門球隊才玩的。所謂的「富貴病」——好的球員太多了。十一個人的首發陣容根本安排不過來不的已只好輪換……就算是英超球隊。也不是隨便支球隊都在使用「輪換制」。

    現在溫布爾登競技的球員們都覺的本賽季最值的期待的比賽只有足總杯。聯賽只要不出意。基本上沒懸念畢竟他們實力已經超出這個等級的聯賽太多了……至於其他杯賽他們都沒什麼興趣。踢來踢去和一群比他們等級還低的球隊踢有什麼意義呢?

    九月十三日。足總杯資格賽第一輪溫布爾登競技在客場10|勝牛津城隊(Oxford_City)。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足總杯之旅。所幸他們還沒有從資格賽預選賽開始打起。球表現的有些拘謹。但是能夠拿到利已經足夠讓他們的持者們感到欣鼓舞了。

    九月二十七日。是足總杯資格賽的第二輪。溫布爾登競技的對手是來自第八級聯賽的巴希爾(Bardon_Hill_Sports)。結果面對比他們高一級的球隊。溫布爾登競技用一4:1在主場取勝。這場賽的觀眾人數達到了四千五百人。他們都見證了一場毫無懸念的是勝利。球隊從比賽的第一分鐘就牢牢掌控住了比賽奏。和第一輪資格賽中拘謹的表現判若不同。第七十五分鐘球隊就球領先了。於伊姆斯換上了三名替補球員。讓他們上去鍛煉鍛煉。受一下足總杯的比賽氣氛。儘管只是資格賽……

    十日。溫布爾登競技在足總杯資格賽第三輪中客場30鄧斯泰布爾鎮隊(Dunstable_To)

    這是一支第七級聯賽的球隊。比第二輪資格賽中遇級聯賽球隊還要高一級。溫布爾登競技卻然能夠在客場三勝之。球員們一時間自信心爆棚。認為第七級聯賽也不過如此嘛……

    他們更是認為球隊打進足總杯正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資格賽這種等級的比賽怎麼可能留的住繼承了「狂幫」血統的溫布爾登競技呢?

    自信心十足的溫布爾登競技完全沒有把他們第四輪資格的對手瑟洛克(Thurrock)放在眼裡。哪怕那是一支貨真價實的第六級聯賽球隊。來自國家聯賽南部聯賽結果他們在兩個期之後吃到了苦頭。

    如果不是凱文庫珀再次爆發。他們的第一次足總杯之旅就將止步於資格賽第三輪了。而現在他們還保一線希望。

    和瑟洛克的比賽是在溫布爾登競技的主場進行的比賽剛剛開始十一分鐘凱文庫珀就幫助球隊取了領先。一切都在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似乎和前三輪資格賽沒什麼區別。布爾登競技總能輕鬆戰勝他們的對手。

    溫布爾登競技的球迷們甚至始在看台上討論進入正賽的美妙場景——比賽會有電視轉播。球隊會和那些職業球隊交手。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夠闖到第三輪。那時候的對手可就是英超和甲(日後的英冠)球隊了。再碰上一英超球隊……簡直不敢想像那會是多麼壯觀的一幕啊!

    就溫布爾登競技迷們幻想的候。瑟洛克卻在五分鐘之內連入兩球將比分反超!因為不光是溫布爾登的球迷們憧憬。就連布爾登的場上球員們也在走神幻想闖入正賽之後的美妙前景。他們忘了瑟洛克是一支來自第六級聯賽的球隊。而且他們忽視了對方一樣想要闖入正賽的決心。於是趁著他們走神的機會。瑟洛克連下兩城將溫布爾登打了個措手不及。

    還好在比賽結束前凱文庫珀利用對後防線的一次防守失誤。扳平了比分。才將希望留了下來。否則他們這就要被淘出局。比賽結束之,伊姆斯將所有人都臭罵了一頓。在他看來被對手拖入重賽並不是溫布爾登競實力不濟而完全是因為球員們驕傲輕敵導致的如果準備充分認真應對。這場比賽應該像前三輪資格賽那樣。順利過關——他對自己的球隊有信心。

    「他們是第六級賽的球隊!你們有什麼資格驕傲輕敵?第九級輕敵第六級?說出去只會讓人笑掉大牙」

    ※※※

    凱文庫珀的梅開二度助球隊獲的重賽的機會。這讓那些比賽最後時刻還在擔心球隊會被直接淘汰的人長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還有重賽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勝利了。

    而楚中天卻面對著須逃課的局面。因為重賽就在緊接著的下個星期三。如果他不逃課那麼重賽的時候球隊凶多吉少。伊姆斯已經私底下找過他了。希望他務必參加重賽。

    言語中對楚中天十看重。「你是我們的防守核心。楚。如果你不能參加比。我很擔心在客場我們的防守……這場比賽你也看到了吧?瑟洛克的中場很強大他們的兩個進球都是控制住中場之後發動的。所以你必須參加。我知道這會耽誤你的學習。但是只有一場比賽而已。贏了我們去正賽。輸了本賽季的足總杯也就到此結束了。」

    楚中天也不是沒逃過課上賽季後階段幾場比他就逃課參了。那時候球隊升級到了最關鍵的時。拉塞爾受傷他再不參加可就說不過去了。於是他逃課來支援。他然固執但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知道事情有輕重緩。逃一堂課可以避免球隊被淘汰的話。那麼重賽就比上課重要。

    上一次逃課幫助球隊踢球就是為了球隊能夠升級。當時他可以點心理負都沒有的。滿腦就一個念頭——贏球。升級!沒想到最終落的個聯賽第三的結果。付了努力卻沒有收穫到回報。這是一件比逃課還讓他很鬱悶的事情。

    那麼這一次呢?

    楚中天不知道。但他要在自己參的比賽中盡力到最好。他不能拿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那他就能嚴格要求自己。

    ※※※

    球隊和瑟洛克打平。還被拖入了重賽。似乎沒有多少球迷會為此事感到高興的。他們只會擔心球隊在重賽中是客場作戰。會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最終輸掉比賽。

    只有一個人是例外。

    在去了新名字的溫布爾人酒吧內。艾米麗端著酒杯。正笑嘻嘻的看著楚中天。楚中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已經這麼看了我十分鐘了。我覺沒必要這麼表現你的喜愛吧艾米麗?」他有些無。

    「。」艾米麗笑道。「我只是覺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呆久了。我也像你那樣直覺敏銳了——我說你最好別希望球隊在足中打平。沒想到還真就打平了。」

    「烏鴉嘴。」楚中天用母語嘟囔。

    「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好的不靈壞的靈。」

    艾扮了個鬼臉。「現在怎麼。重賽可是在周中哦。」她臉上充滿意。一點都沒有擔心。

    「好吧。你贏了。我會逃課去參加比賽的。」楚中天高舉雙手做投降狀。其實他心裡根本沒有自己所現出來的那麼不情願只不過他也要逗逗艾米麗。

    看著楚中天的樣子。艾米麗突然又不笑了。

    「喂。楚。你會不會覺我這麼做很討厭很煩人」

    楚中天沒料到艾米麗會突然這麼問。他愣了一下:「為什麼?」

    「學習總歸還是事。你的身份學生嘛。我卻非要讓你逃課參加比賽。我會不會有些自私?」

    「自私?」楚中天沒想明白這和有什麼關。

    「我想看你的比賽嘛一周只有一場。看的不過癮。嘿嘿……」艾米麗笑的有些羞澀。

    看著她臉頰上飛起的兩片紅霞。楚天走了走神。

    「知道為什麼,要一勸你踢職業足球嗎?」

    「喜歡看我踢球?」中天問。

    艾米麗點點頭:「果你不繼續踢球。上三年的本科就回國……你是會回國的吧?」

    「當然回國要不然還能去哪兒?」楚中天攤開手聳聳肩。「好萊塢?倫敦?我倒是想。可人家要我嗎?」

    「如果你真的想去好萊塢。其實我有點關係……」艾米麗說完又搖搖頭。「不過去做狗仔隊我覺的楚你不應該是做那種工作的人。那種名利場不適合你。你像塊石頭。而且還充滿了稜角。還是足球最合適你。」她抿嘴笑道。她說可真對

    「你畢業回國。然後我就見不到你了。」她歪著頭打量著楚中。

    這個問題曾經楚中也想過。但那時他是這麼想的:自己能夠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和這麼一個未來將可能成為好萊塢明星的美女孩子做三年的朋友。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沒辦法奢求更多。自己和艾米麗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做永遠的朋友?當個人的身的位相差越來越遠的時候。還能做朋友嗎?別逗了。友情是建立在平等基礎上的艾米麗會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和她平等的都是好萊塢的明星製片人大導演。他們才可能成為朋友。自己未來最可能的前途就是回國。一家媒體單位中找份工作也許憑著己的留學經歷。能夠找一份還不錯的工作但也僅限於此了。

    到那時。自己和艾麗所相隔的僅僅是從東半球到西半球的幾萬公里和八個小時的時差而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艾米麗將是大明星。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

    他突然有一個念頭:大明星愛上我?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這直比天方夜譚還天方夜譚。只可能存在於YY小說中。現實中絕對不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的。自己又不是艾米麗的青梅竹馬。只不過相識三年而已。人家憑什麼愛上自己?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和艾麗相愛呢?

    這想法太不可思議了。它是怎麼鑽出來的?

    楚中天百思不的其解。

    「所以我想……」,米麗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楚中天的沉思。「……如果你能成為職業球員。每都能出現在電視。不管我在哪兒。就都能看到你了。」

    聽到艾米麗這番話後。楚中天的髒猛的跳了一子。

    他有些吃驚。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笑道:「哪有那麼容易?職業球員也要分等級的。效力第四級聯賽的球員也算職業球員。可你在電視機上絕對找不到他們。」

    「總是有希望的嗎。再說了難道你就不轉會不升了嗎?表現好的話。就會有更高級的球隊看上你…」

    「你就這麼相信我成為經常在電視上露臉的球星嗎?」楚中天打斷了她的話。「再說了。只要你能成為明星。我也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艾米將頭搖的像撥浪鼓。金色的馬尾辮甩來甩去。「你想看到我和我想看到你不是一碼。所以。努力成為球星吧。楚!」

    楚中天一攤手:「那可不是我想就能成的……」

    「如果你不想。你就永遠都成不了。」

    見楚中天不說話了。艾米麗又笑道:「你瞧。我果然是自私的。」

    「呃。不……我只是……」楚中天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並沒有因為艾米麗堅持與此而厭她。但是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這真是矛盾……

    「我還沒感謝你呢。艾米麗。 」定換個。

    「感謝我什麼?」

    「感謝你鍥而不捨的來找我去試訓*。如果不是。我怎麼可能認識這麼多朋友?」他指了指在酒吧飲酒聊天的酒客們。「我的大學生活因為你。而開始的不同。」

    艾米麗捂嘴而笑:「希望以後你還能感謝我。但不是感謝我讓你的大學生活更精彩。」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2:32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八十二章 林蛋大和足總杯資格賽

    楊洋聽楚中天說他打算逃課去參加足總杯第四輪資格後,一點都沒有感到吃驚。

    「真抱歉,大楚。我可不能去給你加油了。」他是一個好學生,從不逃課。「先預祝你勝利歸來吧,哈!」

    「承你吉言。」楚中天表示理解。

    「其實,如果你有能力的話,去踢職業聯賽顯然是比上大學更有前途的……」楊洋想了想說道。

    「你是指金錢的錢途,還是前方的前途?」楚中天笑著問。

    「兩者皆有之。」楊搖頭晃腦道。

    「那也得是我能踢上頂級賽吧?」

    「如果你真的上了頂級聯賽,成了球星。我可就爽了!以後和別人吹牛說我和那個大球星同住四年,一定羨慕死他們,哈哈!」楊洋笑了起來。

    「那要不要我現在給你簽名?」楚中天開玩笑地問道。

    他本以為楊洋只是說而已,沒想到這麼問了之後,楊洋真的翻出一個嶄新的筆記本,讓楚中天在上面簽名。

    「還真簽啊?」楚中天呆呆地看著放在自己面前地本子和筆。

    「當然咯。留做紀念嘛!快簽快簽!」楊洋指著本子很興奮地嚷嚷道。

    楚中天不得已拿起筆來在那上面寫下了自己地名字。

    「你字寫地真醜啊。大楚……」拿起本子端詳著楚中天簽名。楊洋歎道。

    「嘿嘿爸說我小時候抓麻雀多了。手都是抖地。」楚中天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是他自己改良地說法。他父親地原話是:「這字跟狗爬一樣。現在地小孩子啊。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好了。以後出去工作了可怎麼辦喲……」

    「嗯……咦?」楊洋突然對楚中天地簽名產生了興趣。他歪頭仔細看了起來。接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大楚。以後你簽名還是不要豎著寫名字了哈!」

    「怎麼?」平時寫名字楚中天都是橫著寫的,不過既然是簽名就要玩點花樣嘛於是他豎著寫了,自認為還不錯,怎麼被老楊笑話了呢?

    楊洋將本子遞給他:「你自己看。」

    楚中天看了又看,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他把本子遞還給楊洋。「雖然字難看了點,不過這和橫著寫還是豎著寫沒什麼關係啊?」

    楊洋接過本子起鉛筆在他的名字中間劃了兩道線,再遞給楚中天:「你再看看。」看他的表情,他正在努力憋笑。

    楚中天接過來一看……「我靠!」他忍不住罵了起來。

    那邊楊洋已經笑到趴在桌子上了。

    楊洋在「楚」字中間劃了一道線,將「林」和「疋」(音ya,三聲)分開。第二道線則把「天」字斬了首,「一」和「大」屍首分離。這麼一看「楚中天」就變成了「林蛋大」……

    難怪楚中天要靠呢。

    他以前從來沒發現過這樣的問題,因為他都是橫著寫自己的名字,需要寫名字的地方就是考試的試卷和作業本,那裡的空格可都是橫著劃的……再說了誰沒事研究這個啊。

    楊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一邊笑一邊捶著桌子。「啊哈哈哈!林蛋大!林蛋大!以後我不叫你大楚叫你大蛋好了!哇哈哈!」

    「你太壞了,老楊!」在楊洋瘋狂的笑聲中,楚中天叫道。

    查爾斯利普和約瑟夫尼正湊在一起商量著下午怎麼去客場看球。這次要去的地方可比以往要遠多了,以往溫布爾登在聯賽中的對手都是倫敦西南部地區,溫布爾登周邊地區的球隊。因為混合郡聯賽(CCL)所覆蓋的地方就只有薩裡郡這一個郡,而薩裡郡(Surreyy)則是英格蘭東南部的一個行政郡和歷史郡,位於倫敦西南,溫布爾登就在其中。溫布爾登競技所參加的薩裡高級杯(Surrey_Senior_Cup)就是這個郡足總所舉辦的一項杯賽,只有在這郡內的球隊才能夠參加。

    而如今的瑟洛克隊則在倫敦東邊西瑟洛克(est_Thurrockk)的鎮子上,屬於埃塞克斯郡(Essexx)。

    他們兩個正在在交通地圖上研究要乘坐幾號線的地鐵再換成幾號線的輕軌哪兒下車,最後乘坐幾路巴士坐幾站路才能到。

    倫敦的軌道交通線路圖絕對是能夠讓人只看一眼就暈頭的神器。

    楚中天在大倫敦呆了兩年了,也只熟悉溫布爾登這一片的交通。不同顏色的路線和環形區域將倫敦這座國際大都市分割的支離破碎,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站點星羅棋布地分佈在地圖上,就像被人隨手撒出去的一把黃豆。

    「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坐火車去滑鐵盧車站(aterrloo)後在哪兒下車轉乘嘉年華(Jubileee)路線,坐到西漢姆站(est_ham)乘火車到巴京(Barkingg),再換車往東走終抵達……」菲利普抱了一大串地之後將手沿著路線一直往東劃拉,最終停在了一個標著火車站標誌的名字上。「珀菲利特(Purfleett)。

    然後我們再隨便坐輛巴士實我覺得走路去都能到了。」

    「你這線路這麻煩,你自己能夠記得住這麼多要換成的路線和站點嗎?也許你最好現在就把自己剛才說過的那些名字都記下來,我怕你後就全忘了!」約瑟夫肯尼嘲笑道。「我們為條最簡單的路線呢?要我說在溫布爾登坐區域線路(Districtt)到艾士閣(Earls_Coourtt)後往東坐,一直做到巴京,再換乘火車去珀菲利特。多方便!」

    「你的線路會穿過倫敦市中心,那裡會堵車!」菲利普顯然不願意自己千辛萬苦從蜘蛛網一般的路線圖中找出來的路線就這樣被否決,他反駁道。

    「坐地鐵也會堵車嗎!」肯尼怪叫道。

    「那也會有很多人,車廂內會變得非常擁擠!我討厭擁擠!」菲利普這麼說還真有道理,他這肥胖的身材,如果人一多的話,就會很難受了,不只是他難受人也難受。坐地鐵一個人都要坐兩個人的位置……

    「可是你的路線花費的時間太長了,而且還很貴!」

    「我們可以提前個小時出發!我們吃了午飯就開溜!難道你還想上一節課再走?你可不是好好學習的料,約瑟夫!」

    「那你管不著!走我的,我的!」

    「我的好,應該我的!」

    正在兩個人了走誰定的路線而爭執不休的時候,楚中天走了進來。

    「看到你們這麼精神是太好了。」楚中天向他們兩個打招呼。

    「楚你來的真是時候,你來評評理。」肯尼撲上來抓住了楚中天。「查爾斯非要說走他的路線好,可是他的哪條路線又繞又貴,所花的時間是我的路線的一倍。他說要從溫布爾登坐火車到滑鐵盧車站,然後……然後去哪兒來著?」他看著菲利普,「你快來說說你那條該死的線路,我根本記不住那些名字!」

    「從滑鐵盧轉乘年華路線,然後到西漢姆,轉乘火車去巴京,再換車往東走終抵達珀菲利特!怎麼樣?我背下來了!」菲利普一口氣將所有換乘站點報出來之後,得意地昂起頭,俯視著肯尼。

    「你瞧瞧,楚,要換乘這麼多次!我真擔心我們會坐過站,或者換錯路線,去錯了方向。我的提議是……」

    楚中天對於這兩個傢伙所說的那些地名除了「溫布爾登」之外,全無概念,他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討論什麼路線。他揮揮手:「我有一個辦法來解決你們的爭端。」

    「是什麼?」兩個人充滿了期待地看著他。

    「各走各的。約瑟夫你走你的路,查爾斯你走你的路。」他指著兩個人說。

    兩個人愣了一下後一起大聲反對:「這是什麼餿主意?」

    「你這個辦法太糟糕了,楚!如果我不和查爾斯在一起,他會在車上睡著,以後一路坐到紐卡斯爾的!上次我們去紐卡斯爾他就在火車上睡著了……」肯尼叫道。

    「你少胡說,約瑟夫你這個一點方向感都沒有路癡!如果每次不是有我在你身邊根本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出來!你還記得嗎?你指著夕陽說那是北邊的事情?」菲利普反唇相譏。

    「我可以帶指南針和地圖!這樣就不會迷路了!」

    「那我也可以帶鬧鐘!我也不會睡過頭!」

    楚中天在一邊聽地哈哈大笑,這兩個活寶可太有意思了!

    聽到他的笑聲之後兩個人停止了爭執,一起扭頭看著楚中天:「你都不擔心球隊下午的比賽嗎楚?」

    「我為什麼要擔心?」楚中天攤開手。

    「你沒辦法參加,難道你的心中就不想嗎?」菲利普奇怪地問。

    「誰說我不去參加比賽的?」

    「咦?」

    「這麼重要的一場比賽不去怎麼行?」楚中天略帶得意地說,「既然我去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約瑟夫肯尼和查爾斯利普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猛地撲了上來。

    「你真的決定去了?你下午不是還要上課嗎?這是怎麼回事?以前艾米麗可是叫你去了無數次你都不去的,為什麼今天又……」

    兩個人不停地發問,語速快的就好像機關鎗。如果楚中天還是兩年前剛來英國的小子,那麼現在他一句話也聽不清。現在嘛,完全沒有問題了。

    「今天是什麼比賽?」楚中天做手勢讓他們閉嘴,然後問道。

    「足總杯第四輪資格賽的重賽啊。我們在三天前主場和他們踢平了以今天要去他們的主場重新賽過。」肯尼說道。

    「是啊,如果我們輸了會怎麼辦?」

    「被淘汰出局。」這次回答的是菲利普。

    「沒錯。我想參加足總杯正賽,我不希望球隊在這裡就被淘汰,所以我逃課去比賽。」楚中天聳聳肩。「這很驚人嗎?」

    「呃……不管怎麼說,你能去就好!說實話,楚,如果這場比賽沒你,我還真擔心我們的防守……現在好了!哈哈!」

    「正賽!足總杯正賽!有電視轉播,有很多很多的觀眾,還有媒體!哈哈!真想不到我們這支第九級聯賽的球隊也能夠有那麼一天。」

    兩個人興高采烈的討論起球隊的未來至於線路的分歧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楚中天沒參與進去,他開始準備上課了。雖然已經決定下午逃課,但是上午的課還是要好好聽的,畢竟他現在依然是學生嘛……

    下午楚中天就乾脆一節課都不去,吃過午飯,在學校裡練了一會兒球之後他跑向在那裡和球隊集合,然後一起乘車去溫布爾登的車站,在那裡坐火車去客場比賽。由於客場太遠了,這次他們沒有直接坐車前往。坐軌道交通還方便一點,而且不用擔心堵車。

    至於艾米麗,則和頓斯酒吧的人一起走。

    結果球隊在車站遇到了不少要去客場看球的球迷們,那一班列車幾乎成了溫布爾登的專列……

    看到那麼多球迷要去客場支持球隊,球隊也顯得很高興。如此重要的比賽,球迷多一點他們的心裡也踏實一點。

    伊姆斯沒有強行要求球隊的球員們必須都坐在一起緊密團結在以他為核心的教練組周圍。對於球迷們如此支持球隊他也很高興,於是這一節車廂中,球迷們乾脆和球員們混著坐,一路上聊著天。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支球隊要出征,倒像是一大群人結伴遠遊……而且從一個球員身邊圍著的球迷多寡也能看得出來哪些球員最受球迷們的歡迎。

    「看我說的沒錯!」坐在楚中天左邊的查爾斯利普十分得意,他對身邊的約瑟夫尼說,「如果走你那條路,能夠碰到楚他們嗎?」

    事實擺在眼前,肯尼也不反駁了,只能閉起嘴來不說話。

    楚中天的左邊坐著他的兩個同學邊則坐著站了一大堆人,都是頓斯酒吧的老熟人。但是享有能夠挨著他坐這一待遇的人卻只有一個——艾米麗斯坦,他們的頓斯公主。

    艾米麗挨著中天坐,而且為了讓更多的人都能坐在椅子上,而不是站著還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住了楚中天,就差伸出雙手一把摟住楚中天了。

    對於能夠在這裡遇到楚中天也覺得很是驚喜,直到現在臉上都還掛著笑容。

    「楚真是個人羨慕的小子!」

    「是呀是呀為什麼艾米麗就偏偏是他的球迷呢?」

    「你還別說,我想到了上次艾米麗穿著球衣拍照的事情穿的好像就是楚的8號球衣啊……」

    「你竟然才知道?你難道從來不看賽程手冊的嗎?艾米麗可是楚的贊助人!他們兩個的名字是同時出現在上場名單中的!」

    「真羨慕他,我的贊助人是一個我都不認識的名字……」

    「我的贊助人是我爸爸……」

    「我的贊助人是我的老闆,太慘了。他說如果我表現不好就扣我薪水……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我就去告他!」

    「我的贊助人……」

    「太可惡了!楚這小子!」眼看著話題越扯越遠,有人又叫了一聲,於是跑了題的討論重新回到了正軌。

    「啊啊啊!為什麼是楚!為什麼不是我!」喬林雙手抱頭痛苦地嚷嚷道。「這個世界太殘酷了!絕望了!對這樣一個美女選擇楚而不是我的世界絕望了!!」

    「別叫喚了,死吉普。換作我是艾米麗,我也不會選擇你的……」

    「嘿,博客你想找死嗎?」

    一群沒什麼球迷簇擁的溫布爾登球員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聲討著有美女球迷陪伴在側的楚中天。

    「要是以後每次客場比賽,你們都坐火車、地鐵去多好啊。」艾米麗笑嘻嘻地說,她的話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

    「沒錯!那樣我們就能夠一起去球場看比賽了!」

    「如果你們緊張,我們還能在路上給你們講講笑話,讓你們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

    「我現在覺得業餘聯賽也沒什麼不好的。最起碼當初我支持那支富人球隊的時候,我們花了那麼多錢買季票和紀念商品,我們卻沒有機會像這樣和那些球員接觸。他們似乎覺得給我們簽一個名,在一起合張影就算是對我們的回報了。」

    「哈哈,說的不錯!現在我們還能夠和喜歡的球員在賽後喝上一杯……」

    「哦不,不僅僅如此,我們還能讓球隊中的主力球員為我們倒酒服務,哈哈!你能想像大衛克漢姆站在你面前問:『先生很榮幸我能為您服務,您需要點什麼』嗎?哈!哈哈哈!」

    大傢伙兒笑了起來。

    楚中天被他們挪揄著,卻並不生氣。他喜歡並且享受著這樣融洽輕鬆的氣氛。這群老熟人們說的對,在更高級的聯賽中,是絕對看不到如此和諧一幕的。

    現在這樣讓他感到自己是真正受歡迎和支持的,讓自己覺得努力踢球是值得的——因為有人喜歡,而且能夠很直觀的感覺到這種喜愛。這可是在國內踢球所享受不到的樂趣。當他在國內踢球的時候,踢球的快樂幾乎沒有人會與他分享,除了隊友們,沒有球迷,也沒有人支持和在乎他們。

    哦,錯了,還有一個人一定會和自己分享勝利的喜悅和失敗的苦澀。那是他的爸爸。

    為了這群如此可愛的球迷和這麼棒的環境能夠持續下去,今天這場比賽一定不能輸!

    足總杯,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期望。

    楚中天在大家熱烈的議論聲中,低下頭,用力攥起了雙拳。
theimp 發表於 2010-1-7 22:36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八十三章 重賽

    瑟洛克隊的主場南部通道球場(South_Way)上,凱手示意隊友們都圍上來。

    這場重要的資格賽重賽即將開始,他們在做最後的動員。

    「這場比賽的重要性我不想多說。」庫珀說道,「你們一定都十分清楚了。我只想問問大家:你們想參加足總杯的正賽嗎?」

    「想!」眾人齊聲回答道。

    「我也想!」庫珀笑了起來,他把手伸向圓圈中央。「來吧,夥計們!」

    大家紛紛將自的手伸出去疊起來。

    「我們雖然只是第九級聯的球隊,可是我們要做最黑的黑馬,夥計們。在電視上露次臉吧!讓整個英格蘭都認識一下我們,認識一下溫布爾登競技!」

    凱文珀的猛地向下一墜,「贏了瑟洛克,去正賽!」

    「正賽!」

    大高聲喊道,再齊齊散去。

    「去正賽?」瑟洛克地球迷們聽到溫布爾球員們這般喊聲。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艦隊』是級地球隊。卻都不敢這麼喊呢!」「艦隊」(The_Fleett)是瑟洛克地暱稱。

    「他們區區第九級地球隊。就敢說這種大話?」

    「雖然你們在第九級聯賽中很厲害。但是也別在我們面前狂!薩裡地小子們!」

    「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不過瑟洛克球迷們的嘲笑聲很快就淹沒在了溫布爾登球迷們的歌聲中了。雖然這裡是瑟洛克的主場,不過從看台上球衣顏色的分佈來看,客隊溫布爾登的球迷們佔據了巨大多數的地方……

    想要和溫布爾登的球迷們對抗?瑟洛克的球迷也太自不量力了。

    「溫布爾登!溫布爾登!!哦哦!讓我們去正賽!去正賽!」

    艾米麗在球迷們當中,唱得很大聲。

    在自己球迷們的歌聲中,溫布爾登開始了這場關鍵的重賽。

    足總杯重賽並沒有客場進球這一說,所以瑟洛克在第一回合的兩個進球沒什麼用處,他們不可能抱著兩個客場進球而選擇死守。現在雙方都算是0:0一切從頭開始。

    只要任何一方在重賽中戰勝了對手能獲得晉級正賽的資格。

    比賽從一開始瑟洛克就選擇了狂攻戰術,他們是在自己的主場,而且身處第六級聯賽,從這個聯賽排名上來說比溫布爾登高出了許多。他們當然有理由在自己的主場選擇率先進攻這個姿態了,他們要讓溫布爾登明白一個道理——第六級聯賽和第九級聯賽之間的區別可不僅僅只是換了個數字而已。

    而伊姆斯給溫布爾登制定的戰術則是堅決的防守反擊。利用對方這種自大的心理,引誘他們壓出來後瞅準空當,發動反擊。

    所以博爾傑會是這場比賽最重要的一個人物,因為他是全隊速度最快的球員。

    賽前伊姆斯對球員們說:「……不要在後面來回傳球,能傳到前面去就傳到前面去,我們打的就是長傳沖吊。當我們拿球的時候,博爾傑你就盡量往角旗那裡衝刺,而拿球球員則把球踢向那個地方,掌握好腳法和力度爾傑你只要跑到了就能接住球。接住球怎麼辦?傳中或者內切就都看你自己的判斷了!」

    這就是溫布爾登的全部進攻戰術了。至於防守中嘛……

    伊姆斯要求楚中天和西德維爾在中場對瑟洛克的中場球員施行壓迫式防守。因為從雙方的第一次交手中,伊姆斯發現瑟洛克的幾位中場球員都屬於個人技術出色,但是傳球不擅長的類型,他們可以連過數人,卻不見得能夠在複雜的情況下把球送到危險地方去。

    第一回合的兩個丟球就是因為不熟悉這一點,放任對方技術出色的中場球員從容拿球突破,再傳球所造成的。

    所以在這場比賽如果要限制對方的進攻,就一定不能給對方球員拿球的空間和時間。

    壓迫式防守的優點是可以用來對付那些技術好身體不好,傳球不好,怕圍搶的人。幾個人上去一夾搶,壓縮他的活動控球,球就丟了。

    缺點則是自己的防守站位就亂套了果對方陣中有傳球不錯意識也不錯的球員的話,那就悲劇了……

    還好過一場比賽的觀察,伊姆斯認定了瑟洛克陣中不存在這樣出色的球員。

    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膽的實行壓迫式防守。

    比賽進行的像伊姆斯所預料的那樣瑟洛克顯然對於楚中天和西德維爾這兩個人瘋狗一樣的圍搶很不適應。他們的拿球球員想把足球轉移出去,卻總是在對方兩個人的干擾下傳偏傳大麼就是持球時間過多,結果隊友跑過了位置,再傳球越位了……

    進攻上打不開局面,防守上又遇到了一點麻煩。

    博爾傑的速度成了所有瑟洛克球員的噩夢,而溫布爾登簡單粗暴的戰術也讓他們有些吃不消……

    凱文珀在前場接到了來自西德維爾的長傳球之後,沒有選擇轉身突破,而是直接把球從換到了邊路,博爾傑利用自己的速度甩開了對方的防守球員之後接到了足球。緊接著他沒有繼續往裡帶,而是一腳傳中!

    喬林從人群中殺出,一記漂亮的沖頂!

    足球應聲入網!

    賽開始僅僅過去了十一分鐘……

    做客的溫布爾登球迷們高舉雙臂跳了起來,一時間為溫布爾登加油的歌聲又響了起來。

    在溫布爾登的這次進攻中,由於速度很快,瑟洛克的防線根本來不及組織,所以喬林才能夠那麼輕易的射門得分。

    這是溫布爾登戰術上的勝利。

    進球之後的喬希林十分興奮,他衝向了給他傳球的博爾傑,用力把他抱住。其他隊友則蜂擁而上,將他們兩個人團團圍住。

    伊姆斯並不像球員們那樣興奮,等球員們散開跑回各自位置上的時候就在場邊大吼:「爭取再進一個球!再進更多的球!抓他們的空當!一球領先不保險!」

    他說的很對,一球領先的確不保險。在隨後的比賽中,楚中天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對方的攻勢如潮水一般向他們湧來。

    而且對方也確實獲得了幾次機會,只不過他們的人沒有把握住氣不太好,或者說,是溫布爾登的運氣太好了。其中有一腳射門方在距離球門僅有十碼的地方從容拿球之後再調整之後大力射門,足球卻擦著橫樑飛了出去,讓溫布爾登的球迷們虛驚一場。

    「你們不能總是依靠運氣來防守!要反擊!」趁著一次角球的機會,楚中天站在禁區裡對回防的隊友們喊道。

    「當要反擊!不過先把這球守住了再說!」凱文珀讓楚中天去防守。

    瑟洛克的角球開出,門前頓時就團。

    溫布爾登的後衛辛姆斯頓高高躍起,和對方爭頂,兩個人卻誰都沒有頂到球,足球劃過他們的領空。埋伏在後點的瑟洛克8號球員胸部把球停了下來是他的身邊竟然一個溫布爾登的球員都沒有!

    「該死!他們在幹什麼!?」伊姆斯緊張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楚中天本來準備爭頂的,但是當他發現足球有些高,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而是守在禁區裡。現在足球飛向後點,他一回頭就看到了對方那位8號球員用胸部把足球停了下來。

    由於慣性的原因,瑟洛克的8號還沒有辦法馬上就射門,為了停下這腳突如其來的傳球,他後退的有點狠需要調整自己的重心和步伐。

    就趁著這個功夫,楚中天撲了上來。當8號再次起腳射門的時候,足球在楚中天的小腿上一蹭變向,正好被倒地撲球的門將擋出去。

    足球並沒有被溫布爾登的球員們控制住,門前更亂了。

    瑟洛克的球員衝上來補射球直奔近門柱而去,卻正好被守在門柱旁邊還沒來得及壓出來的邊後衛斯蒂夫布森的身體擋了出來。

    瑟洛克球員第三腳補射直接在距離球門不足五米的地方把球踢飛了……

    剛才這一通連續射門,把所有溫布爾登人都嚇的忘了呼吸。當足球飛出了球場的時候才從看台上才傳來一陣呼氣聲。

    「這樣的球都沒進?!」瑟洛克的主教練在場下暴跳如雷,恨不得能夠衝上場去揪著射門球員的衣領如此質問他。

    「我們可能浪費了本場比賽最好的一次機會!」有瑟洛克球迷在看台上小聲抱怨敢大聲說的原因是因為他這麼說一定會引來同伴們的攻擊——「為什麼這樣的機會是我們最好的一次機會?比賽還有六十分鐘呢!」

    比賽雖然還有六十分鐘,但是瑟洛克卻找不到什麼便宜。他們的進攻完全被楚中天和西德維爾以及溫布爾登的後衛們封鎖住了。

    在挺過瑟洛克丟球之後的瘋狂反撲之後,溫布爾登開始逐漸掌握了場上的主動權。一直到上半場結束,雖然他們看起來控球比溫布爾登多,但是實際上有威脅的射門機會全都是溫布爾登隊的。

    對於瑟洛克來說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們整個上半場只丟了一個球。

    「這值得高興嗎?」瑟洛克的主教練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痛斥全隊。「我們是第六級聯賽的球隊!現在竟然被一支第九級聯賽的球隊佔盡了優勢!還一球落後!沒有繼續丟球很值得高興嗎!這是恥辱!我不在乎我們能不能參加正賽,我只想告訴你們,我很在乎被一支第九級聯賽的球隊這麼打!」

    另外一邊,伊姆斯一樣沒有表示對球隊表現的讚賞,他並不滿意:「你們自己數數,上半場我們獲得了幾次機會?而你們抓住了幾個呢?一個!我們那麼多機會只進了一個球!如果上半場你們能夠抓住那些機會中的一半,我們現在就是3:0!這是什麼比賽?這是關係到誰能進入正賽的重賽,哪有那麼多機會讓你們揮霍浪費?如果我們下半場被他們進了一個球,扳平了比分,我希望你們不會為上半場的表現而感到後悔!」

    伊姆斯嚴厲的指責讓大家都有些抬不起頭來。有些人或許會抱怨主教練要求太嚴了,但楚中天卻覺得自己的老闆說的很對。浪費機會是要遭報應的啊……

    下半場比賽重新開始之後姆斯要求球隊在穩固防守的情況下繼續反擊,但是這一次不允許他們再肆意揮霍那些來之不易的反擊機會了。

    「再進一個球!」在場邊,他對那些走上場的球員們拍著巴掌喊道。「再進兩個也行!只要你們能論實力,其實溫布爾登說不定還真在瑟洛克這支每年保級的第六級球隊強……

    「嘿裡。我記得上一場比賽之後你還要他們不要輕敵呢?」英格裡希在聽到伊姆斯這麼說之後覺得很好笑。

    「輕敵和必勝的信念是兩碼事,尼基。」伊姆斯瞪了他一眼。

    主隊瑟洛克可不甘心就這樣被溫布爾登領先,他們在下半場開始之後再次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楚中天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用身體來封堵對方的射門了。反正在對方的攻勢下的位置已經從禁區前退到了禁區內,除了博爾傑和喬希林被要求留在前場等待反擊,其他人全都回到了半場,甚至是三十米區域防守。

    現在他們確實驗到了「為什麼說一球領先最不保險」,現在他們也確實為上半場浪費了那麼多機會而感到後悔。

    如果他們領先兩個球或三個球,再面對對方的攻勢,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緊張了。每一次防守的時候都生怕對方抓住一個自己沒有注意的漏洞破門得分,將一球的領先優勢化為雲煙。

    「我們需要進球!」就連在看台上的溫布爾登球迷們也看出來了如果任由對方這麼攻下去,那麼球門失守是遲早的事情。

    對著這樣的局面,最好的解決方法是什麼?

    絕不是將自己的防線組織的密不透風,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因為這根本不可能。而是再讓對方丟一球,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楚中天接到了隊友傳來的球,現在他須想辦法把足球轉移出去,對方的球員已經衝上來了。從下半場這十分鐘的比賽來看洛克用上了前場逼搶的戰術,力求在前場直接搶球之後發動進攻。所以不能讓足球在自己的腳下呆太長時間。

    可是看看周圍,把球傳給他們,也不過是讓足球繼續留在自己這一片而已。對方的陣型壓的很靠上,欺負我們沒有出色的長傳手嗎?

    楚中天看到了在邊路活動的博爾傑突然想到了暑假自己所付出去的那些汗水,風雨無阻每天刻苦的練習是為了什麼?難道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楚中天做出要轉身回傳的動作得上來逼搶他的瑟洛克球員繞前防守,去追球。他卻用左腳把球一包又轉了回來,再次面對進攻方向!接下來他左腳踏在距離足球稍稍靠後的地方腳抬起,由內向外踢向足球!

    這樣的動作他在暑假中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幾乎已經不需要再在心裡默想應該怎麼踢了,身體自然而然知道做出什麼樣的動作,該用多大的力氣……一切就像是都刻在了那雙腿上面一樣。

    球一出腳,楚中天就感覺良好。他的直覺告訴他,這球一定能傳准!

    目標:在邊線準備衝刺的加文博爾傑正前方十米處!

    看到楚中天突然長傳,博爾傑就知道這球一定是給自己的,因為他傳的比較靠前,直奔角旗的方向而去,只有自己才有速度追上這樣的大力傳球!

    足球升起的角度很小,高度也不算高,但是非常快,非常突然。瑟洛克的防守球員完全沒有想到這球會穿過他們的防線——距離太遠了,這腳球的飛行距離已經超過了四十五碼!從球場的一個禁區前傳到了另外一邊的角旗前!

    「這球傳得……」博爾傑回頭看了一眼足球,再次提速,因為他發現如果不加速的話可能就算是他也追不上這球。「真***……真***大!」

    他咆哮著竄了出去,伸出腳將從空中墜下的足球扣了下來。那名一直跟著他回防的瑟洛克後衛沒料到博爾傑不是停球,而是連停帶扣,收不住腳,直接衝出了球場。

    博爾傑也沒好到哪兒去,只不過他再有準備,所以衝出去的距離還不算太遠,急剎車之後他轉身向回跑,再度拿到了足球,徹底甩開了防守。

    接下來他直線衝進了禁區。

    除了門將之外的最後一名瑟洛克後衛向他撲來,門將也向近門柱移動,封堵角度,嚴防博爾傑直接射門。哪怕他們明知道自己的身後還有一名溫布爾登的球員在虎視眈眈,他們也沒有辦法扔下現在拿球的這個溫布爾登17號球員不管。

    博爾傑可不傻,看到這局面還不傳球……他直接把足球從後衛與門將之間傳了過去!

    「這球打不進你就去死吧,死吉普!」

    一直等在球門後點的喬希林面對著博爾傑傳來的球,很輕巧的橫著腳腕一磕,足球就變向折進了球門,而匆忙回撤的門將只來得及撲到足球的影子。太輕鬆了……

    2:0

    在第九級聯賽中踢球的溫布爾登在客場兩球領先了第六級聯賽球隊瑟洛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