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傳奇 作者:林海聽濤 (連載中)

theimp 2009-12-5 03:26:38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1 70036
theimp 發表於 2010-1-4 10:45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六十三章 在醫院

    「你還想踢職業足球嗎?」

    當爸爸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時候,拉塞爾驚訝地望去,想從他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更多的訊息。可什麼都沒有……

    拉塞爾愣了半天,沒有回答他的爸爸。

    「最新的完整的傷情報告出來了。」爸爸接著說,「醫生建議我說,如果希望我的兒子以後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和奔跑,最好不要再讓你踢球了。」

    拉塞爾繼續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爸爸。

    他還沒有反應來,他的大腦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反覆播放著:爸爸你是在開玩笑吧?爸爸你是在開玩笑吧?爸爸你是在開玩笑吧……

    「我知道這個事實你一時難以接受。」沒有聽到兒子的回答,爸爸也並不意外,他站起身,「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不過我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一個瘸子。」

    他轉走出了病房,再將房門輕輕帶上。

    房中又只下拉塞爾一人了。

    爸爸只進來呆了一分。

    一分鐘前。拉塞爾充了鬥志。哪怕是這樣嚴重地傷病也沒有將他擊倒。他希望盡快恢復。重返球場。繼續向更高地目標發起衝擊。一分鐘後。一個殘酷地事實卻擺在了他面前。告訴他繼續前進是不可能地。

    「媽……媽地!」拉塞爾嗦著嘴唇終於發出了聲音。卻是一句接一句刺耳地髒話。「媽地媽地!這見鬼地……該死!混蛋!婊子養地!混蛋——!!」

    他地爸爸站在外面著兒子在病房裡面不斷地咆哮著。近乎癲狂地把髒話如機關鎗一樣吐出。

    聽到了聲音地值班護士趕了過來。卻被做父親地伸手攔了下來。

    「讓他一個人呆一會兒。」他對疑惑值班護士說。然後他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包香煙。

    「先生。這裡不許抽煙……」護士皺起了眉頭。

    拉塞爾的父親抽出一根煙,又摸出打火機著抬頭對那名看起來只比自己兒子大一兩歲的年輕女護士微笑道:「請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謝謝。」

    結束了訓練的博爾傑沒有心思和其他隊友們聊天神侃,在更衣室裡他迅速換好衣服,就要離開。

    但他被楚中天拉住了:「你知道拉塞爾在哪家醫院嗎?」

    博爾傑扭頭看著他。

    「我……呃,我想去看看他。」

    博爾傑說:「我正要去。」

    「我們一起去吧。」楚中天說完將換下來的衣服一股腦塞到了背包中。

    博爾傑點點頭。

    他們很默契的都沒有告訴其他隊友,只是一次私人性質的探訪,如果呼啦啦去一大群,會變成什麼樣?拉塞爾是一個驕傲的人,如果大家都一窩蜂去圍觀受傷的他,並不會讓他感到如大家庭一樣的溫暖只會令他覺得難堪——驕傲的人都不希望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別人面前。

    在路上楚中天決定買一束花,在中國去看望病人,習慣買水果什麼的,他不知道英國人習慣什麼,但送花應該是可以的吧?

    當他從花叢中挑出一束百合花的時候,博爾傑看了他一眼。他解釋道:「我總不能空手去。」說這話的他看到博爾傑就是空手,「呃,你和他的關係不一樣。」

    博爾傑只是指著那花說:「死了人才送百合花。」

    「啊……」楚中天連忙把手中的花放了回去。

    「去看病人的話,別送白花或者白紅像間的花別送雙數的花。而且有些醫院規定不允許探望病人的時候送花,香味太濃的花不好,顏色太鮮艷的花也不好……麻煩得很。」博爾傑說,「所以別送花了,送他一盒巧克力吧,他最喜歡吃巧克力。」

    楚中天也覺得投其所好顯然比隨便送更好,哪怕隨便送的禮物相當貴重。於是他放棄了買花送人的打算,而是拐到了旁邊的超市中,挑了一盒瑞士蓮巧克力。委託超市工作人員包裝好之後,提在手上醫院進發。

    一路上博爾傑都顯得很沉默,之前的他可是總喜歡說個不停,見到什麼事情都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之什麼地方有了他就不可能安靜下來。現在如此沉默的博爾傑,楚中天還有點適應不了。

    他知道這是因為博爾傑心情不好自己的好朋友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他也要為此擔心呢。

    當他們敲開拉塞爾所在病房的門時塞爾正和他的父親在一起,看到博爾傑來了塞爾並不吃驚,可當他看著緊跟著博爾傑進來的楚中天時,卻很明顯吃了一驚。

    博爾傑將楚中天介紹給了拉塞爾的父親,他們之前可沒見過面。

    「這是阿萊的同學和隊友,楚。從中國來的留學生。」

    拉塞爾的父親向楚中天伸出手來:「很高興你能來看望我的兒子,十分感謝。」

    楚中天握手回禮:「我們是朋友。這是應該的,拉塞爾先生。」

    「你們三個小傢伙聊吧。」拉塞爾的父親走了出去。

    「你竟然會來,我可真沒想到。」拉塞爾對走到場邊放下禮物的楚中天說,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是什麼?」

    「一盒巧克力。」楚中天回答道。

    「好東西。」拉塞爾拿過來拆開包裝,讓了一塊在嘴中,苦澀又回甜的味道讓他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喜悅表情。「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牌子的?」

    楚中天指指博爾傑:「他告訴我的。」

    博爾傑向拉塞爾揮揮手,「他本來想送你花覺得送巧克力更好。」

    「還好你沒送花。」拉塞爾看著楚中天點頭道,「再漂亮的花也不能吃。」

    楚中天嘿嘿一樂。

    接下來拉塞爾沒有再說話,而是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細細品味嘴中所含著的那塊巧克力。

    「球隊怎麼樣?」吃完了巧克力,拉塞爾才重新睜開眼問道。

    「我們贏了!」博爾傑搶先答道,他在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很高興的樣子。「2:1客場贏了韋斯特菲爾德!」

    「遺憾的是維斯迪恩也贏了。」楚中天補充道。

    博爾傑瞪了他一眼乎怪他不該說這不好的

    「明天還有一場比賽,我們和梅斯厄姆。」楚中天假裝沒看到,繼續說。「我們主場。」

    「我們一定能贏!」博爾傑又揮揮拳頭。

    楚中天也點點頭。

    拉塞爾問了一個問題:「還有幾場比賽?」

    楚中天答道:「算明天那場比賽,還有八場。」

    「還有希望。」拉塞爾笑了起。

    「那是然!我們一定能拿到聯賽冠軍!我們一定會升級!」博爾傑大聲嚷嚷道,似乎生怕聲音小了就拿不到聯賽冠軍,就升不了級一樣。

    楚中天也意他的說法:「我們會用一個聯賽冠軍來當做禮物送給你的,希望你早日康復。」

    之前和拉塞爾、博爾傑死磕的歲月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如今的他們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他是真心希望拉塞爾能夠早日康復,重返球場的。

    拉塞爾嘿嘿一笑:「那比巧克力好多了。」

    聊到現在他絕提之前得到的最新消息,在見到這兩個隊友之前已經和父親有了一次長談,關於他的未來,關於職業足球,關於很多事情。但是關於未來,他還沒有下決心,在他還不知道該選擇哪條路的時候,博爾傑和楚中天就來了。

    用醫生的話來說,他的雙腿其實十分脆弱,這次受傷只是一個徵兆而已。如果他執意要進入職業足球麼他將會遇到比這次激烈百倍的衝撞和犯規,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可就不好說了。總之,如果他要踢職業足球,那麼他的職業生涯很可能是在受傷受傷再受傷的情況下度過的……

    拉塞爾就是那種「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人,天賦再好的人沒有出色的身體來支撐的話,也將一事無成。

    拉塞爾很清楚這一點,選擇放棄或許才是最明智的,可面對著父親的問題「你還想踢職業足球嗎」,那句「不想」就是說不出口。

    他不甘心。

    不甘心踢了十五年的球落得如此結局。

    所以他才在病房中瘋狂的咒罵,直罵到自己脫力口乾喉嚨沙啞才不甘心地停了下來。

    ……

    「什麼時候能好?」楚中天看了看拉塞爾的雙腿,被子遮蓋著什麼都沒看到。

    「一個月後能下床,再兩個月後能扔掉枴杖。」拉塞爾掀開了被子兩個人看。左腳腳踝和右腿膝蓋上都纏著厚厚的繃帶。那層厚厚的白色,令人觸目驚心。

    「什麼時候能開始踢球呢?」楚中天只看了一眼挪開了視線,他覺得看多了心理不舒服。

    楚中天的這個問題像是一根針紮在了拉塞爾的心口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為了掩飾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搖頭道:「我不知道,要看恢復的情況吧。」

    如果要恢復一輩子的話……哈!真***……見鬼!

    楚中天想想也是,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呢?更何況傷病這東西,可能還會反覆,現在一定要定個期限出來,是不可能的。

    博爾傑進了病房就總說好聽的話,和之前在來時路上的沉默不語相差甚遠。「我覺得最多也就半年,一定可以重返球場!」

    拉塞爾聽到他好友這話,沒有吭聲。

    楚中天點點頭,表示同意博爾傑的話。「我還是挺希望你能好起來的,我現在一直在反覆練你一個月前教的東西,再繼續下去該怎麼辦?」

    拉塞爾聽到他這麼說於又一次笑了起來。他笑得相當開心:「哈哈!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受虐狂!如果我說其實我這麼好心的教你,是因為可以虐待你,你會怎麼想?」

    楚中天聳聳肩膀,毫不在意地說:「這有什麼?反正我確實得到了好處。」

    「嘿……」拉塞爾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對於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的楚中天,他是沒辦法了。

    「不過就算你好起來了沒辦法繼續教我了。」楚中天繼續說,「你得去威靈聯隊,我們都不會有很多時間能夠在溫布爾登看到你了。」

    拉塞爾看著楚中天,然後問:「你覺得很遺憾嗎?」

    「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老師。」楚中天也看著拉塞爾回答道。「我也不管你教我什麼,只要確實起到了作用,那就是好的。說老實話……」他猶豫了一下,露出了些許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有點捨不得你離開溫布爾登。」

    聽到楚中天這話,再看看他那忸怩的樣子,拉塞爾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還一邊用手不斷拍著床鋪。

    「很好笑嗎!」楚中天皺起眉頭,怒道。

    「哈……不是,哈哈……讓我先笑會兒去……哈哈!」拉塞爾臉都笑紅了,一句話也要分好幾次才能說完。

    而另外一邊的博爾傑也在放聲大笑。

    「喂,你們兩個!」

    拉塞爾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抱歉,我不是在笑話你。」拉塞爾向楚中天擺擺手。「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了我們前幾次見面的情景,然後一對比現在,就覺得挺好笑的……哈!」

    說到這裡,他突然不說話了。

    楚中天也響起了他們初次見面以及之後的情景時候他們可是恨不得要對方馬上去死的仇人,第三次見面就打動拳腳,打的不可開交啊……那時候的他可沒想過自己會和眼前這人有如今的關係,不僅僅是朋友,還是他的「老師」。

    於是楚中天也笑了起來:「中國有句俗話叫做:『不打不相識』。說的就是不打上一架就不能更好的瞭解對方,就不能做好朋友。」

    「這邏輯挺奇怪的……」拉塞爾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想通為什麼打一架反而會有助於做好朋友,不過事實是他、博爾傑現在和楚中天確實是朋友了。

    看著笑盈盈的楚中天,拉塞爾突然說:「我記得我還從來沒有就之前戲弄嘲笑你的事情,向你道歉呢。」

    楚中天一愣,沒想到拉塞爾會提這件事情。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很憤怒事情都過去快一年了,他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要記一輩子的?所以道歉什麼的,他也沒往心裡去。反正他和拉塞爾、博爾傑和好行了。

    傑也有些奇怪的看了拉塞爾一眼。

    「你說的很對,就算我傷好了能夠重返球場了,以後和你們見面的時候都不會太多了。所以我在趁這個機會向你說聲對不起。對於那件事情真的很抱歉。」他很誠懇地說,一點都不顯矯情。

    實際上也確實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們了,不管他是否還要繼續走職業足球這條路。

    去威靈聯隊,溫布爾登他就不會經常回來了,如果不繼續踢職業足球的話他得去美國,這次去得更遠——他不去威靈聯隊,也不會留在溫布爾登藝術學校繼續上學,他的父親打算讓他去哈佛攻讀有關工商管理的課程。這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其實去哈佛是原來的計劃,在他被溫布爾登職業足球俱樂部辭退之後的計劃,但那時候,楚中天給自己爸爸的回答是「我去上大學……但我還要踢球」,這是一個挺任性的要求,但是做父親的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讓他繼續留在溫布爾登,距離他喜歡的足球更近一些。誰也沒想到一年之後他竟然接著球迷們組建溫布爾登競技的機會重新踢上了正規化的足球聯賽……

    所以這歉今天必須道,否則拉塞爾就會覺得虧欠了楚中天什麼一樣。現在呢,不管他做了什麼選擇,他都不會再後悔了。

    面對著這麼真的拉塞爾,楚中天可沒什麼經驗——以往的拉塞爾總是驕傲自大和氣的時候說話也會帶著那麼點優越感和譏諷,所以有時候他還會管楚中天叫「瘋狗」。這種優越感是長年累月所慢慢培養出來的,並不是他性格不好。就像艾米麗曾經說過的一樣,他是一個好人,只是有些刻薄。

    楚中天倒不知道該說什了……他只是擺手:「嗨,過去的就過去了……嗨!」

    博爾也連忙說:「我也很抱歉!真的!只不過之前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你知道有些話我不好意思開口,哎呀……」

    楚中天反們兩個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你們突然這麼說話,我還真不習慣!」

    接著三個人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兩個朋友來看他,是塞爾這幾天笑得最多的時候。不過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外面天色暗了下來,博爾傑要回家,楚中天則要趕去頓斯酒吧打工。

    臨走的時候兩人向拉塞爾揮手作別,博爾傑更是說:「我們一定拿聯賽冠軍來送你,阿萊!這次我可不是在吹牛!」

    拉塞爾笑著向他揮揮手。「再見夥計。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當房門關上之後,他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病房中沒有開燈,又陷入了一片陰冷中。

    很快,房門又被推開了,這次進來的人是他的父親。

    父親在拉塞爾的病床前坐了下來:「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你現在決定走哪條路,阿萊?」

    當兩個人走出醫院之後,之前還在病房中大聲歡笑的他們又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臉上的神情並不開心。博爾傑不再一口一個「我們一定能拿冠軍!我們一定可以升級」,楚中天也低著頭默默趕路。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廢話們當然要拿下聯賽冠軍,要升級,否則這麼努力還有什麼意義?在病房中說這話不過是安慰拉塞爾,轉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對於楚中天來說,拿到聯賽冠軍,升級成功,也不僅僅是為了拉塞爾,還為了艾米麗,為了自己這一個賽季的努力。這是他的原則,就像那天他對楊洋說的那樣:我踢球是為了贏是輸。

    在別人聽來,這句話狂妄自大,可笑可歎。他卻真的是把之當作自己奮鬥的目標一直努力著的。

    拼了一個賽季,最後做一個失敗者?這樣的結果他才不接受呢。

    他情緒低落不做聲也許是因為在醫院呆了的緣故。楚中天從小就不喜歡去醫院,不喜歡聞那裡消毒水的味道不喜歡那到處都是慘白色的環境,討厭那種到處都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氛一個來醫院的人總是面色凝重,表情痛苦。自從他小時候因為踢球摔斷過胳膊,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之後,他就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去醫院了,不對是這輩子除了這一次只要再去一次醫院就好了,那最後一次便是他死了之後去醫院的太平間……

    總之,楚中天覺得一個人在醫院呆的時間長了,就會慢慢變得悲觀麻木,會喪失所有的鬥志。

    鬥志、信念,是楚中天認為人這輩子最重要的東西。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有這兩樣東西才行。有信念有了努力的目標,有鬥志就不會中途放棄,半途而廢,導致一輩子都碌碌無為。

    不管踢球還是學習,他都遵循著心中的這個原則,否則他也不會在中途去上高中的情況下,考上英國的溫布爾登藝術學校了。

    他其實是一個挺聰明的人,也有毅力,如果最初不是因為喜歡足球而選擇了足球的話,去上學,一定會比現在有更高的成就吧……

    走到一條十字路口的時候,博爾傑向楚中天告別,他要往左邊拐,而楚中天則直行。

    「很感謝你能來看他,楚。」博爾傑對楚中天說。

    「不用謝,我們是朋友嘛,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楚中天擺擺手。

    「哈,對,是朋友。」博爾傑便不再繼續說下去了,他對楚中天點點頭。「再見,明天比賽見,讓我們繼續贏下去!」他攥起了拳頭。

    楚中天也攥拳頭向他揮舞,「贏下去!」

    和博爾傑告別之後,楚中天鬆開攥起的拳頭,收拾好心情,在路邊做完簡單的熱身,開始向頓斯酒吧的方向跑去。

    拉塞爾受了傷,自己的生活還要繼續,打工、複習功課,參加球隊的訓練和比賽,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術,幫助球隊贏下最近的那場比賽,接著再考慮下一場……
theimp 發表於 2010-1-4 10:47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六十四章 我想變強

    :二天的比賽就是三月二十九日的這場比賽,溫布爾u己的主場迎戰聯賽排名第十六的梅爾薩姆(Merstham)。

    和之前的十六場比賽一樣,在踏上球場之前,溫布爾登的球員們想到的是勝利,是十七連勝的俱樂部新紀錄。

    但九十分鐘之後,連勝記錄卻差一點就此終結。

    溫布爾登借助主場之利,圍著對手半場狂轟濫炸了九十分鐘,才進了一個球,而且還是開場四分鐘就進的球,那之後再無建樹。加文博爾傑再一次展現出了他的得分能力。這次是對方角球開出,楚中天判斷對了球的落點,提前卡好位置,將足球在半路上就頂了出來。他頂出來的球正好落在了博爾傑腳下,他毫不猶豫,轉身帶球狂奔,把自己的速度優勢發揮到了極致,不管是追兵還是堵截,都在他簡單的變向加速面前敗下陣來。就這樣博爾傑帶著足球長途奔襲之後,面對門將,冷靜地將球打進對方身後的空門。

    接下來這場比賽的主角變成了球隊的防守核心楚中天。

    開賽就落後或開賽就領先是一把雙刃劍。開賽就落後本來不是什麼好事,但是落後一方卻有了大把的時間來把這件壞事變成好事。

    在隨後的比賽中,客隊梅薩姆反客為主,積極進攻,反倒一度壓得溫布爾登被迫後撤打起了防守反擊。楚中天在中場不知疲倦的奔跑和攔截,給球隊的後防線減輕了很大的壓力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候出現在關鍵的地方出關鍵的防守,然後解決問題。有好幾次對方企圖從中場發動進攻,都被他提前預判到,然後將傳球破壞了。

    就同拉塞進攻方面極富才華一樣,楚中天在防守也頗有天賦。

    只不過楚中天的防守賦只能盡力保證讓球隊不輸掉比賽,卻沒辦法給球隊帶來更安全的比分——1:終讓對手覺得他們是有希望扳平比分甚至反超的機會,所以他們永遠都鬥志昂揚,就像是十年沒見過娘們兒的飢渴壯男。

    而中天的任務就是一次次抵禦著這些飢渴漢子們的衝擊,嘴巴裡喊著「不要不要,不可以」。有些時候他能夠守住些時候則會丟球,那些惡徒們就會嘲笑他「嘴巴上說這不要,下面卻已經濕了嘛」,這樣的羞辱讓楚中天難以忍受|不得撕了對手,可他沒辦法心有餘而力不足。

    要是塞爾還在場上。他地任務則是抄起折凳向這群瘋了一樣地色狼腦袋砸下去。然後告訴他們「操你們自己去吧。混蛋!」後者顯然更爺們兒。楚中天也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做這麼爺們兒地事情。

    沒有了拉塞爾。溫布爾登在進攻乏變化乏足夠精準地直傳球地問題就顯現了出來。他們只能依靠邊路傳中。可是凱文珀和喬希林都不是那種身材高大身體強壯地站樁中鋒。庫珀雖然意識出眾。頭球出色被對方兩個人夾防著他也沒有更好地辦法擺脫防守射門得分。

    以往地時候。拉塞爾在中路地控球總能吸引對手地注意同時給其他隊友地跑位製造出機會來。而且他還有一腳非常具有穿透力地直傳球。能夠把足球送到最危險地地方去。身為前鋒地喬林和凱文珀所需要做地事情很簡單——跑位。接球。然後射門。接下來就張開雙臂慶祝吧。

    自從拉塞爾不在之後。伊姆斯在中場排出了兩個後腰。楚中天和李西德維爾搭檔首發。這是他在拉塞爾被輪換地時候。經常使用地方式。已經基本上成慣例了。這麼做地好處是加強了中場地防守。壞處則是減弱了進攻上地對敵人地威脅度。對方地禁區前沿壓力驟減。就可以從容應付溫布爾登在邊路地攻勢了。

    伊姆斯是知道這個缺點地。但是他能夠有什麼辦法呢?

    溫布爾登匆匆組建不滿一年。在球隊陣容上還多有不完善地地方。比如他們隊中缺乏遠射好手。以至於對方明明中路大開。卻沒有人可以充分利用起來威脅對方地球門。楚中天倒是在比賽中衝上去射了兩腳們。結果一腳偏得離譜。本著角旗就去了;一腳則高高飛過橫樑。直接飛出了球場。害得比賽不得不動用備用足球。而那顆足球要等比賽之後再派人去找回來。雖然業餘比賽中經常因為場地原因而一場比賽使用七八個足球。可是這次地原因是自己射門射飛。還是讓他覺得很丟人。

    他知道那天比賽中的世界波只不過是運氣好,便再也不上去浪費進攻機會了,只安心在後場防守,反正落後的梅爾薩姆隊的反撲浪潮也一撥高過一波,他再衝上去進攻就太不負責任了。

    就這樣,當溫布爾登以1:0比分贏下比賽的時候,所有人都有長出一口氣的衝動……比賽雖然贏了,卻贏得無比艱難,他們發現連續十六場比賽的勝利,已經讓他們很難適應離開了拉塞爾的感覺了。

    伊姆斯顯然也意識到了這樣的問題,可他能有什麼辦法呢?要是他能解決這個問題,他也不用在別聯賽中執教了,雖然他是溫布爾登的傳奇人物,布爾登的足球,但有更好的舞台,他是一定不會拒絕的。

    「我們缺一個替代者,但是在賽季結束之前是不可能找到替代者的。」他對助理教練英格裡希這麼說。

    英格裡希覺得很無奈,這樣的情況他也無法解決。他只能自我安慰道:「最起碼這場比賽我們贏了。」

    「下一場呢?」伊姆斯問。

    「先就這麼一場場的贏下去吧。」英格裡希回答的有氣無力。

    伊姆斯不說話他知道目前來說也只能這樣了。

    這一場贏了麼下一場?一場接一場地贏下去到哪兒算哪兒啊……

    當每一步都盡全身力氣的時候,誰還能保證下一步不會就此倒下?誰還知道究竟能夠再走多少步?

    晚上的頓斯酒吧裡,大也都在熱烈地討論下午的那場比賽。在他們看來球隊贏得有些僥倖,能夠贏主要是楚的功勞,因為他帶領著後防線抵擋住了對方幾十分鐘的狂轟濫炸,而沒有丟球。要知道防守的時候所面臨的壓力是非常大的,一個不小心,某個節點崩潰了,就會造成全盤崩潰。

    大紛紛向楚中天表示祝賀,稱讚他在這場比賽中的出色發揮。雖然本場最佳給了門將安迪爾頓斯酒吧的人都認為貝爾能夠當選本場最佳,那是因為很多極具威脅的射門都被楚中天消滅在了萌芽狀態,所以他完全沒有遭遇到真正嚴峻的考驗。

    對於家的讚譽,楚中天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防守只能保證球隊不輸球球賽除了輸贏卻還有平局這一說的啊……

    他想擁有能夠讓球隊贏得比賽的能力。

    但只要一想起比賽中他那兩腳射門他就覺得鬱悶,難道和北格倫福德聯隊的那個進球的是「不可複製的經典」了嗎?

    鬼才信咧!

    他想練射門,卻沒有合適的場地。練習帶球和控球對場地沒什麼要求,只要有一個立足之地就行了。帶球可以在跑步的同時練,控球也一樣。射門怎麼辦?沒有球門也得有一個可以掄開射的空間啊……

    話說頓斯酒吧的後門倒是有一個小院子,勉強可以達到要求。楚中天卻並不敢在哪裡練習射門,因為他擔心一腳打碎了樓上老闆住所的玻璃……在球場上多次射高之後中天是堅持這麼認為的。

    打碎別人家玻璃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楚中天只能在去訓練的時候想辦法。

    他的辦法就是留下來加練,為此他給約翰老闆商量上打工的時間從八點開始調整成九點開始,雖然這會讓他總打工的時間減少入自然也減少。可這個時候楚中天顧不得在這上面斤斤計較了。

    楚中天沒有告訴任何人他要加練,他也沒有拖著一筐足球去球場上加練射門事實上就算他想這麼做,也做不到。當溫布爾登的訓練結束之後,球員們紛紛離去,球場的管理人員就將大門鎖上了,他想進去也進不去。

    他抱著屬於自己的那個茵寶足球,站在球場外面,在他身後是屬於國王牧場的停車場,空間還算寬敝,可以讓他掄開了來射。他仰頭看著高大的主看台外牆—相對於他的身高來說算高大的了,但是和隨便一家英超俱樂部的球場比起來都只能說寒酸。

    這面紅色的磚牆上沒有任何一扇窗戶,正好拿來練射門。現在就算對著真正的球門射,也沒什麼意義,他所要做的第一步是保證盡量每一腳都不打飛,而對著牆射的話最起碼可以在大多數時候節省跑去撿球的時間,因為足球能夠彈回來。

    在平時訓練中,伊姆斯主教練說過:「寧肯射偏也不能射高,射偏了你的隊友還有機會補射,或者撈一個角球。射飛了可就什麼希望都沒了,還送對方一個球門球。你們算算哪個划得來?」

    顯然射中球門最划得來……不過對楚中天這樣的人來說,先能把球壓住不射飛就很不錯了,射飛和射偏比較起來,還是後者更划得來。

    楚中天看了看面前這堵高約十米的牆,這個高度應該可以保證他踢出去的球不會直接飛過圍牆,落到球場裡……

    於是他在地上找了塊石子,步測加目測在牆上畫了一個球門大小的長方形區域出來,他的目標就是往這個區域內射。做完這一切,楚中天扔掉了石子,抱著足球退了開去。退了大約二十米的樣子,他停下來,這麼看過去,和從罰球弧頂地帶到球門的距離差不多了。

    楚中天滿意了,他後退了之後助跑射門!

    彭的一聲。

    足球這次倒是沒射高是直接偏到了右邊。

    撞在牆上的足球彈到一邊中天是沒有備用球的,他只能自己跑過去重新帶回來,再次射門。這次足球倒是沒偏,而是毫無懸念的高了。射高的好處是他最起碼不用跑出去撿球——足球直接又彈了回來。

    用胸部把足

    來之後,楚中天沒有急著繼續射,他將足球踩在腳下考剛才兩腳射門的問題所在。兩腳都不對,這說明他的動作有問題,而且恐怕還不僅僅是動作的問題。如果就這麼魯莽的繼續練下去,再練一個小時未必能夠有什麼進步。

    為什麼拉塞爾教自己的那些東西,自己能夠有所進步,那是因為有人教—拉塞爾在旁邊會演示一次,再詳細講解答楚中天的問,最後才是讓楚中天親自去練。

    現在自己給自己這麼加練可沒有那樣的條件——有人在身邊隨時糾正自己的錯誤動作親自示範一番。可他還記得希林曾經在對北格倫福德聯隊的比賽前,對他說的那番話。每一句話都還記得,一直沒忘記。

    「首先從技術上來講你得在射門的時候把腳尖繃直,這是基礎。」

    「觸球的時候必須繃直腳弓,腳尖下指,否則你射出去的球就是射高!」

    「射門的時候踢:的中上部或者是上部不需要把腳鏟進足球的底部再發力,那樣的結果就是又射高……」

    「射門的時候盡量讓自己門腳的膝蓋在足球的上方樣好發力……身體向前傾,不要後仰是遠射,不是長傳!」

    「頭要穩要晃,保持身體重心平衡!」

    「眼睛要看著球!」

    「不要想什麼射偏射高,你要告訴自己:這球一定進!!」

    楚天在腦海中將這些話都回憶了一番,然後重新睜開眼,看著二十米開外的「球門」。

    他在中把這些東西像口訣一樣反覆默誦了一遍,在起腳射門,嚴格遵守「口訣」。這腳球射出去之後結果變比之前好多了,雖然依然沒有打在門框範圍內,卻也只差一點了。

    之後他又來了一腳,這腳球正中:門中心,打在了門框範圍內,他卻只是搖頭。

    這麼正的一腳射門,除非門將是弱智,否則都不會讓球進去的……射在門框範圍內沒什麼好高興的,如果每一腳射門都直接踢還給對方門將,還有什麼射門的意義?

    還有一個問題,每次射門前都要提醒自己一些注意事項,真的是很耽誤時間啊……在比賽中哪有對手會讓你默誦完一遍「口訣」再射門的?

    其實這就是練習的目的了。反覆的練習就是為了用身體將這些技術細節牢牢記住,徹底形成一種本能。就像當初他練習防守技巧一樣,不管是鏟球還是卡位,或者是爭頂,他當初不知道反覆練習了多少遍,甚至在家裡的地板磚上他還不斷地練習著鏟球技術,在硬實冰冷的地板上摔了一遍又一遍,付出的代價是兩個膝蓋和小腿都青腫了好些天。如今那些技術都已經成了他身體的本能,只要對方露出一絲破綻,身體就會馬上做出反應。哪怕有三年的「足球真空期」,這些技能也並沒有忘記。

    就像是學騎自行車一樣,一旦學會,哪怕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騎過車,只要重新開始騎車,那些曾經學會的技術就會自然而然的熟練起來,根本不需要再去學。

    作為球隊的主教練,永遠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這沒什麼好稀奇的。今天稀奇的是當他還在俱樂部為他提供的辦公室裡整理今天的訓練日誌的時候,他就聽到外面不斷有「彭彭彭」的聲響傳來。

    那聲音他很熟悉,是皮球撞在什麼非金屬實心物體上的聲音,再說確切一點,就是足球和牆面相撞之後發出的聲音。

    那連綿不絕的聲音就好像是在他心頭撓癢癢一樣,令他沒辦法安心坐在辦公室內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他決定出去看個究竟——究竟是誰這麼晚了還在外面踢球。

    他走出去之後向球場方向望去,就看到在傑克德柴爾德巷的盡頭,停車場那裡,有一個身影正在將足球踢向對面的高牆,射完之後再跑去把足球撿回來,重新射向球場主看台的外牆。

    伊姆斯從沒在這個時間,在這裡看到過今天這樣的場景,他站在門口,興致勃勃地看了一會兒。

    天色漸暗,距離又遠,他看不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但他知道那一定是他的球隊的球員。

    「彭」的一聲,足球撞在紅磚牆上,似乎還濺起了些許灰塵,只是這麼老遠看不太真切。

    然後足球彈到一邊,那個人跑去用腳帶回來。再助跑起腳,於是又「彭」的一聲。這一次足球的落點有些高,彈回來的足球被那個人用胸部停了下來,停球停的很漂亮也很標準,足球被胸部緩衝之後向下墜去。那人似乎來了興致,這一次不等球落地,就直接起腳抽射!

    只是這一腳可就偏得離譜了,斜著打在牆上彈下來,朝著伊姆斯所在的方向滾來……
theimp 發表於 2010-1-5 19:46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六十五章 我想贏

    楚中天在踢了好幾腳之後,突然來了興致,打算嘗試一接抽射——這對於職業球員來說都算是一個高難度的射門動作。於是他用胸部把來球的力量卸掉,接著起腳抽射,不出所料,足球偏出五六米,直奔著巷子那邊飛去。

    他跑過去撿球,卻看到足球已經落在另外一個人的腳下了。

    「老闆?」當楚中天看清楚這個人是誰之後,有些吃驚。

    而當伊姆斯看清楚在這裡練球的人是誰之後,第一反應也是吃驚……

    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來。

    「現在你就想不球直接射門啊?還早了點。」伊姆斯用腳尖把球挑起來,再用左右兩隻腳來回顛著。接著他把球傳給了楚中天。

    楚中天抬腳卸下足球,停:動作做的很規範,畢竟在來這裡踢球之前有十年時間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我只是想試試,嘿嘿。」楚中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怎麼還不回去?」伊姆斯問。

    楚中天卻反問:「你不也回去嗎,老闆?」

    「我這工作還沒做完。你以為每週七十五的錢很好賺嗎?哪怕只是兼職……」伊姆斯指指身後那間狹小的辦公室。「而球隊的訓練已經結束了,小子。」

    楚中天搖:「球隊地訓練結束了。可我地還沒有。老闆。」

    他偷用了伊姆斯之前曾;說過地那句話「拉塞爾地賽季結束了。但是我們地還沒有」。

    伊姆斯笑了起來。這小子有意思。

    「你在練什麼?射門嗎?」他走過去。看了看牆上被用石子劃出來地白線。差不多是一個球門地大小。

    「嗯。」

    「怎麼想著給自己加練射門了?」

    「我希望能夠對球隊做更多的貢獻。」楚中天老老實實答道。

    「你的貢獻還不夠多嗎?我們的防守核心?」伊姆斯笑著問。

    「防守只能讓球隊不輸掉比賽,可是我想贏。」

    聽到這句話,伊姆斯微微皺起了眉頭默不語。楚中天以為自己這句話讓老闆生氣了,他想起來老闆以前可就是踢後衛的,這麼說會不會得罪了後衛出身的老闆呢?他不敢吭聲,腳下卻不停拉著足球向左向右向前向後,身體在很小的範圍內輾轉騰挪,鞋底、足球和水泥地面不斷摩擦,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伊姆斯才突然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啊?」楚中天沒明白過來老闆指的是什麼。

    「這個。」伊姆斯指著他正在前後左右拉著足球的右腳問。

    「呃……這是拉塞爾教我練習控球的方法,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會這麼練習,現在成習慣了。」

    楚中天沒說謊怕是在酒吧裡打工當酒保的時候,他腳下都在不停的撥拉著足球做練習。

    伊姆斯點點頭:「我說怎麼在技術方面你的進步這麼快呢。原來有我們球隊技術最好的人做你的教練,哈!習慣很好,保持啊。」他伸手拍了拍楚中天的肩膀,然後就轉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了。

    他沒有給楚中天做什麼特殊指導沒有告訴他射門有什麼訣竅秘笈。射門的技術就是那些,平時訓練的時候都有講到的個會射門的人和一個不會射門的人,區別只在於這些技術的熟練運用而已,而要想熟練運用,則要依靠大量的有針對性的重複練習。天賦也許很重要,但絕對壓不過大量刻苦認真且正確的訓練……

    這方面可沒什麼好教的,練習就是了。反正這個中國小子有韌性耐心,也肯練就練著吧。頂多自己會在平時訓練中讓凱文庫珀或者喬林對他多多關照。

    目送伊姆斯老闆走回辦公室,楚中天又回到了停車場始重新訓練。

    「彭彭彭」的聲音重新響起。每一次當它響起來的時候,坐在辦公室裡德科伊姆斯都會覺得那聲音是響在自己的心頭。

    可是我想贏。

    這句話真令人懷念……

    ……

    溫布利大球場的更衣室房門緊閉場內已經沸反盈天了,那些喧鬧的聲音從門縫中鑽進來,清晰可聞。

    特裡姆斯坐在更衣室的長條板凳上,在這場重要的決賽中,他將是一位替補球員。沒辦法,誰讓他已經三十四歲了呢?這個年紀對他來說已經基本上到職業生涯的盡頭了,他決定在這個賽季結束之後就退役。

    能夠殺入足總杯的決賽或許是最好的告別演出了,但是一想到他們的對手是那個強大到不可戰勝的利物浦,他就有點沮喪。看來自己在溫布爾登的最後一場比賽就要以失敗告終了……他老了,已經老到忘了為什麼他所在的這支球隊會被稱為「狂幫」。

    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踢法粗野凶悍。

    在短短四年內一手將溫布爾登從第四級聯賽帶到頂級聯賽,實現了三級跳的傳奇主帥戴夫巴賽特(Dave_Bassettt)是這麼說的:狂幫精神,就是一種「永不言死的態度」。

    而正是這種態度讓他們敢於挑戰遠強大與自己的對手,屢屢創造奇跡。

    粗野直接的踢法只不過是這種態度的一種

    式,而外表的東西總是最引人注目,使人們往往忘的核心本質。

    他們升上英格蘭頂級聯賽的第一個賽季,這支不被人看好甚至被認為是將極大熱門的升班馬球隊就獲得了聯賽第六的佳績,兩勝利物浦,戰勝曼聯……這些經典的比賽三十四歲的特裡姆斯已經忘了,儘管那些其實只發生在一年前。

    可有人還沒忘。

    這個時候「他」站了起來。

    那個人沒有佩戴隊長袖標,並不是球隊當時的隊長門將比桑特,而是那個一臉凶神惡煞模樣的維尼斯。

    「在出去比賽之,我有幾句話要對你們說。」他歪著嘴指了指自己的隊友們,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瓊斯在更衣室裡總是這,現在的他雖然還不是隊長早就是所有球員心目中的老大。今天的他甚至還搶了主教練的戲——賽前鼓舞球員這種工作一般都是主教練來做的。

    「外面那些狗媒體說利物浦是永遠不會失敗的,可他們的腦子有點問題。」瓊斯戳著自己的太陽穴,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說。「他們忘了就在一個賽季前,我們兩次戰勝了那群娘娘腔!」

    86-87賽季,溫布爾登剛剛升頂級聯賽,那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會降級。可是就在這個賽季,他們兩次戰勝了利物浦,一次在他們自己的主場普勞巷球場們讓利物浦見識到了什麼是「地獄」。當比賽結束之後,利物浦的球員們幾乎是哭著跑進休息室的們說「溫布爾登的球迷太可怕了,這個球場簡直就是地獄!」

    這個季兩支球隊的第二次交手,是在安菲爾德球場,在這座對於利物浦球迷們來說神聖不可侵犯的球場中,維尼斯帶領著他的隊友們沖「這就是安菲爾德」的牌子吐口水然後在安菲爾德戰勝了利物浦,打入致勝一球的人是阿蘭克。

    這兩場比伊姆斯都是場上球員今天不一樣,他親身經歷了那樣的時刻。現在瓊斯的話讓他的記憶清晰了起來,他還記得戰勝不可一世的強敵是多麼的美妙!

    「現在我承認這場足總杯賽或許會讓那群老爺們稍微認真一些,他們的球迷也比我們多無數倍。從比賽前兩個星期就開始了,所有人都在說『利物浦一定贏』,說『溫布爾登在認真起來的利物浦面前不堪一擊』說『冠軍屬於利物浦,榮耀歸於紅軍』……要我說這都是放屁!我他媽聽膩了!」

    瓊斯本身長的就一臉凶相的氣也不好,髒話只不過是他的口頭禪在的樣子讓他看起來更顯猙獰。

    「我承認該死的利物浦比我們強,可是我他媽想贏!!」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到現在伊姆斯還記得。

    「有誰不想贏的嗎?」他問道。

    沒有人吭聲,大家只是抬起頭來看著他。

    於是維尼斯這個惡棍的臉上出現了笑容,不是可以溫暖人心的笑容,而是能夠讓人覺得恐懼和厭惡的笑容,但狂幫的人喜歡這笑容。

    「看來大家都想贏。那你們聽好了,一會兒出去讓我們先給那群鼻孔朝天開的老爺們來個點厲害瞧瞧!」

    接著維尼瓊斯帶領一群狂幫的瘋子們,在等待入場的通道內,對著站在他們旁邊的利物浦球員一通咆哮,足足三分鐘。利物浦的球員們沒有想到在等待入場的時候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足球生涯中可從沒遇到過今天這種情況,他們全都愣住了,不知所措。而且還有人被維尼斯所露出的瘋狂表情嚇呆了——他們以為那個瘋子真的要殺了自己。

    如果有人不能理解這些可憐的利物浦球員們的感受,去看看蓋裡奇的那兩部電影吧。在《兩桿老煙槍》(LockStockk_and_Two_Smoking_Barrels)和《偷拐搶騙》(Snatcch)中,維尼斯演得的都是打手、殺手這類角色,而且絕對是本色出演……

    接下來的故事全英格蘭都知道了。

    維尼斯在決賽開場一分鐘就把利物浦的前鋒麥克馬洪鏟上了擔架,這次犯規把本場決賽的基調定下來了——利物浦的紳士們,你們的對手是狂幫,請小心你們的腳,也小心你們預訂的冠軍獎盃!

    在決賽中狂幫打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比賽,他們用凶悍的逼搶和瘋狂的奔跑,在氣勢上完全鎮住了利物浦。當桑切斯接丹尼斯斯的任意球頭球破門,幫助溫布爾登1:先利物浦的時候,整個溫布利大球場只有狂幫球迷們的歡呼,人數超過了一半的利物浦球迷們全部沉默了,者甚至讓溫布爾登的球迷們的歡呼聲顯得有些單薄,可誰在乎那些?

    而當戴夫賽特撲出了利物浦球星奧爾德裡奇的點球時,他們的勝利看起來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了。

    最終賽前不被看好的狂幫溫布爾登擊敗了賽前被稱為「全世界都認為他們會贏」的利物浦,拿到了他們俱樂部歷史上的最高榮譽,英格蘭足總杯——在英超聯賽還沒有出現之前,這是英格蘭足壇至高無上的榮譽,起意義遠遠大於英甲聯賽的冠軍。

    那場比賽,

    自始至終都坐在場下的替補席,但那種激動的情懷沒少。這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場比賽,哪怕是在場下坐著看完的,他也為此激動和驕傲因為他曾是那支「狂幫」的一員,能夠和那群「永不言死」的瘋子隊友們並肩作戰他的榮耀。

    ……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伊姆斯又聽到了「彭彭」的聲響,他收拾好桌上的東西,然後準備離開。

    在夜色下,停車場一角的路燈就是那片地方唯一的光源了,楚中天在摸黑繼續訓練射門。伊姆斯有點懷這麼暗的情況下還能否知道自己每一次射出去的球都打在了什麼地方。

    他皺了皺眉頭,高聲喊道:「楚!」

    楚中天剛剛把球停下來備再射,聽到老闆的喊聲,連忙停下腳,扭頭看了過去。

    「別練了,足球不你花時間越多就越好的,現在你能看到對面牆上球門的位置和範圍嗎?」伊姆斯走上去i著牆壁問。

    「我憑感覺,老闆。」

    伊姆斯哈地笑出了聲得這個說法太可笑了。

    「你基本的東西沒掌握呢,就憑感覺了。回家去吧……我你記得你還要打工吧?」

    楚中天點點頭:「我和約翰老闆請過假了八點鐘再去。」

    伊姆看看手腕上的表,剛剛七點。

    「差不多了還得吃晚飯,還得洗個澡換衣服吧?回去吧。」伊姆斯向他揮揮手,「訓練也要講究方法的,不是你自己在一邊琢磨就能琢磨出來的。你要真想練,以後每次訓練的時候提前一個小時來這裡,我找人帶你練。」

    聽到主教練這麼說,楚中高興起來,他一把抱起足球,問道:「真的?」

    「我還能和你開玩笑嗎?」伊姆斯其實早就有這個念頭了,每次他們需要中路遠射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就會冒出這樣一個念頭——給楚中天增加射門方面的練習,把他培養出來。只是球隊一周只有兩天的合練時間,而且由於要上學,楚中天還是不每次都能來參加的,他這想法也沒有實施的機會。復活節假期或許是一個機會。

    他打算讓凱文珀來指導楚中天練射門,要論腳下技術,拉塞爾全隊第一那沒得說。可要論射門的技術,凱文庫珀絕對是球隊中的No1,在如今的這支球隊裡,還沒有人可以超越他。這就是為什麼凱文庫珀是隊內頭號射手,而喬林只是第二號射手的原因——在射門這方面喬林略遜一籌。

    「以後每次訓練你都提前來一個小時,我會在這裡等你。現在回去吧。」

    這一次楚中天沒有再違命不從,他抱起足球,向伊姆斯告別,很開心地跑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伊姆斯漸漸咧開嘴,笑了起來。

    真是一個有趣的中國男孩。

    你不想輸,我也不想輸啊,小子。

    第二次全隊合練的那一天下午,楚中天早早就從頓斯酒吧出發,跑向位於金斯頓東邊的國王牧場。

    然後在那裡,他看到了提前到來的主教練伊姆斯和隊長凱文珀!

    這時候他才明白,原來伊姆斯找來教他的人就是球隊的隊長,頭號射手,目前在混合郡聯賽射手榜上排名第二的凱文珀,暱稱庫珀斯。

    這可是真讓他驚喜,他原本以為來個希林就可以了。

    「我聽老闆說,你想要做射門方面的練習?」凱文珀問楚中天。

    他看到這個中國男孩的時候,也有點吃驚。之前伊姆斯教練說讓他來帶帶年輕球員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博爾傑。因為在這幾場比賽中,博爾傑都有進球,他以為主教練是想強化博爾傑射門技術,爭取在比賽中進更多的球。自己現在在賽場上總會被對方重點照顧,利用博爾傑這個點倒是一個出奇制勝的好主意……

    只是來了一見——竟然是球隊中最不會射門的幾個球員之一的楚中天……

    「嗯,我希望能夠在進攻上給球隊更多的幫助。」楚中天點點頭。「每次我在後面看到我們圍攻對方,卻沒辦法得分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可以利用中路的遠射,就能夠迫使對方把防線壓出來一點,給在禁區裡的前鋒製造更多的空間。」

    聽完楚中天這番話,庫珀看向伊姆斯,伊姆斯也點點頭,顯然他同意楚中天的說法。

    遠射是一個破密集防守的好法寶,不僅能夠自己進球,還能給對方的防線造成心理壓力,迫使他們放鬆對禁區裡前鋒的盯防看管。

    楚中天說的很正確。

    庫珀重新看回楚中天。

    「我不擅長遠射,但是射門的技術都一樣,擅長遠射的人只不過力量更出色一些,力量上來說你不存在問題。熱身之後就讓我們開始吧。」

    庫珀指了指前方的球門,在禁區外面,接近罰球弧那一帶,總共十個足球已經一字排開了。
theimp 發表於 2010-1-5 19:47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六十六章 不輸和不贏

    然有凱文庫珀這樣的人給楚中天進行射門訓練的指間畢竟太少了,他們不是職業球隊,也不能天天參加訓練,再加上距離賽季結束可沒幾場比賽了,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算天天訓練,也未必就有什麼顯著成效。

    楚中天第一次希望自己能夠不用上學、打工,身份是一位真正的職業球員。他這麼想倒並不是期望可以獲得更高的周薪,而是覺得職業球員能夠天天訓練,這樣對他水平的提高顯然幫助很大。

    成為職業球員?楚中天很快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有多荒謬了。自己一個在英格蘭第九級別,相當於業餘性質的聯賽中踢球的中國留學生,默默無聞,除了在這幾千溫布爾登球迷們當眾有一定的知名度,算個什麼?那些職業球員,哪怕是在英丙聯賽中踢球的人,拉過來恐怕也比自己強。他又憑什麼吸引那些職業球隊的關注,憑什麼讓那些職業球隊對他感興趣並且決定簽下他?說白了,他有什麼能力是可以讓他立足於職業賽場上的嗎?體能?或許吧,可能跑並不代表一切。

    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裡踢球,練好射門等技術,然後為球隊的升級奪冠貢獻一份力量吧……

    楚中天在努力練習射門,希望能夠幫上球隊,可時間太短暫了,如果他只練了一次就能化身成拯救球隊與危難之中的神的話就不會是這本小說的主角了……

    所以當溫布爾在主場面對著菲裡姆雷格倫(Frimley_Greenn)的時候,進攻陷入僵局的時候,楚中天就覺得很鬱悶,如果他有一腳出眾的遠射功夫的話,早就解決比賽了……經過大半個賽季的交手本上所有球隊知道溫布爾登在破密集防守方面沒什麼專長,只要收縮防守,然後打防守反擊,十有**都能夠取得他們想要的結果。

    比分一直到五十五分鐘時候,都還是C。他們的競爭對手維斯迪恩已經在稍早前結束的比賽中取得了勝利,現在包袱甩給了他們,如果他們不能贏下這場比賽,雙方之間的分差就會被進一步拉大。而且事情還沒有這麼簡單,現在排名第三的AFC沃林福德的距離他們也只有三分而已,如果他們在這裡失足的話去的不僅僅是緊追第一名的期望,還可能丟掉聯賽第二的排名。

    在這樣的形下,逼著溫布爾登必須拿下這場比賽。

    楚中天忍不住又衝上來了一腳遠射,在射門之前他想了幾乎半場比賽那些技術要求它們牢牢記在了心中,所以這一腳算是打在了門框範圍內。可惜太正且由於害怕打高,他可以減弱了射門的力量,所以這球踢出去之後速度並不快,力量也不大,被門將很輕鬆就沒收了。現在他還沒辦法做到準確度和力量速度都兼顧,一心想要追求不射偏不打高會忽略了對速度和力量的追求。

    楚天衝上去的這腳「綿軟無力」的射門可以算的上市溫布爾登全隊的一個縮影。久攻不下,不僅僅是楚中天有點著急上火幫上下都心浮氣躁了。

    菲裡姆雷格隊現在排名聯賽第十八。距離降級區還有點距離呢這場比賽他們能夠拿到一分也是可以接受。如果有三分那當然更好。可溫布爾登是不能接受平局地了贏。別無他法。所以客隊比主隊更有耐心。而在這種比賽中。有耐心地一方往往能夠收穫比較好地結果。

    博爾傑在球突入對方禁區地時候。對方球員伸手拉了一下他地衣服又馬上鬆開。博爾傑則像是被人戳了屁股一樣。立刻就一蹦老高。舉起雙臂向主裁判投訴對方拉人犯規。希望給個點球。可是這樣地動作如果都要吹點球地話。以第九級別聯賽地風格來說。一場比賽不知道要吹多少個點球了……主裁判毫不理睬。足球最終被出擊地菲裡姆雷格倫地門將拿到。

    「見鬼啊!」博爾傑在場上暴跳如雷。場下地伊姆斯也暴跳如雷。「管他媽地對方是不是犯規呢!先給我把球射出去再說!這個混蛋博爾傑。他腦子出問題了嗎?!」

    英格裡希臉色也不好看。博爾傑竟然就這樣白白浪費了一次進攻機會。一心想著賺點球?這實在是最愚蠢地做法了。沒有之一。

    沒有如願得到點球地博爾傑在隨後地比賽中情緒很不穩定。在禁區裡只要一有身體接觸。他就倒地。然後就伸手向主裁判示意。要點球。如果主裁判不給。那就跳起來大聲揮舞著拳頭大聲抱怨。

    「那明明是一次犯規!你地眼睛在看哪兒?」

    主裁判也毫不示弱:「你最好安靜一點,否則我給你黃牌,判你假摔,17號!」

    這個時候隊友們就會上來將情緒激動的博爾傑拉回去,避免讓他真的吃牌,因為在這之前,他已經由於在防守中動作過大吃到了一張黃牌。

    在和裁判「理論」的時候,還能有人拉住他,不讓他做傻事,可在比賽中怎麼辦呢?總不能找個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以防他作出什麼過激的動作來吧?

    於是在比賽的第七十分鐘,憋屈了幾十分鐘的博爾傑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當他帶球突破的時候,對方的後衛上手干擾,他很乾脆的用力向後揮臂,一肘子砸在了對方的面門上,頓時那位菲裡姆雷格倫的球員仰面倒下去,雙手捂著臉,很快一縷紅色的血跡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博爾傑盼望已久的哨音終於響了起來,但這這聲音對他來說絕對不算什麼好消息。主裁判跑向事發地點在胸前的口袋裡摸索著,要掏牌了,不管是黃色還是紅色,反正結果都一樣——下場!

    事情還沒有這麼簡單就結束了,看著自己的隊友被打倒在地且血流滿面,菲裡姆雷格倫的球員們情緒激動起來,他們紛紛衝向肇事者博爾傑,打算給這個混蛋點厲害瞧瞧。

    雖然博爾傑這個動作不怎麼道德,可身為一支球隊的人也不能看著隊友挨打啊,於是溫布爾登的球員們也衝了上去,希望隔開對方的球員。

    過情緒激動下,好意的舉動也可能被視為充滿了敵意更何況有些人處理這種衝突的做法簡單粗暴——誰拳頭大誰就有道理,先打了再說!你敢欺負我的隊友就把你揍趴下!

    那邊一見自己的隊友被人打了,也顧不上在這邊勸架了,跑過去找打人者的麻煩。

    這就像是滾雪球一樣,參與進來的人越來越多……

    菲裡姆雷格倫的球員們很快就和溫布爾登的球員們鬥到了一塊兒藍色和白色的人流相撞在一起,然後互相糾纏著不開了。

    楚中天衝過去拉架的時候後腦勺被人打了一拳,屁股上還挨了一腳,這兩下把他打火了……比賽踢的這麼糟糕,眼看著贏球的希望越來越小,如果在這裡打平的話距離聯賽第一就更遠了,到時候要給艾米麗和拉塞爾的禮物怎麼辦?自己的目標怎麼辦?自己努力了一個賽季又是為了什麼?他本來就很煩躁了只不過還在一直控制情緒,現在情況這麼亂心頭的不爽再也無法抑制,如火山噴發一樣洶湧而出。

    老子打你個龜子!

    他回身瞄準距離自己最的一位菲裡姆雷格倫的球員是一拳捶在了他胸口。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就是打了楚中天的傢伙,反正打誰都一樣了——打的就是菲裡姆雷格倫的孫子們!

    戰團核心部的人都在亂戰而外面擠不進去的人則在高呼:「別打了!都別他媽打了!」

    「你們都想被罰下場嗎?」

    「混蛋!!誰還打……幹你們娘!」

    「干!那小子!就是他!」

    「喔喔喔——踢他,,踢他屁股!」

    「上勾拳……漂!」

    這氣氛熱烈的不像是球場,倒像是鄉下酒館,一群喝多了的農夫嘴裡吐著粗鄙的髒話,噴著熏人的酒氣,挽起袖子,揮舞著拳頭,臉紅脖子粗的打作一團。

    作為給這場面烘托氣氛的,看台上的溫布爾登球迷們發出了巨大的噓聲和罵聲,他們向場內豎起中指,不停地噴著唾沫星子。讓球場周圍寥寥可數的保安如臨大敵,緊張的不得了——如果這群人要衝下來加入戰團的話,就憑他們哥兒幾個,顯然是螳臂當車的下場……還好,這群球迷只是在看台上發洩嘴巴癮,並沒有要真的跳下來參戰的意圖。

    楚中天只打了一拳就被人推開了,腳下一絆就坐倒在地,等他站起來再想打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被推倒了戰團外面,再想擠進去可不容易咯……

    「我靠……」出來之後,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場面,他才算清醒了一些,知道如果自己再衝進去的話,黃牌最少是逃不了的。可如果他再吃一張黃牌,就要因為累計黃牌被自動禁賽一場了……他可不傻,明白過來之後馬上縮了脖子,不再湊上去。只是站在外圍遠遠地看著,同時祈禱剛才一片混亂之下,主裁判沒有眼尖地發現他打人的行為……

    主裁判不停吹響嘴中的哨子,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再加上兩名助理裁判,以及其他冷靜球員的幫忙,才算把衝動的一群人拉開。

    兩支球隊的人都被拉到了他們各自的隊伍中,受傷的那位菲裡姆雷格倫的球員也被擔架抬了下去。真是可憐,不知道在剛才的衝突中,躺在地上的這位仁兄有沒有被人踩上幾腳……

    那些還沒打過癮的人,隔著主裁判互相怒視著對方,而另外一些算一時頭腦發熱衝上去過了一把癮的人則擔心的看著主裁判,希望他們不要受什麼嚴懲,尤其是身上已經背負了一張黃牌的人。

    博爾傑倒是看得開已經知道自己肯定會被罰下了,不管打沒打架——他剛才趁亂狠狠地給了對方三名球員幾拳。反正都要被罰下,那麼不如下場之前多撈點,肘擊一個,拳打三個是撈夠本了。

    所以當主裁判向他直接出示了紅牌的時候,他一點都不吃驚,而且也毫不憤怒。他只是將本來紮在短褲內的球衣拉出來,然後轉身向場下走去。

    他知道完蛋了,也一下子沒了繼續爭下去的鬥志和動力了。

    直接紅牌,兩場禁賽,如果還要追加處罰的話,那就不知道是多少場了。在這種關鍵的時候缺席比賽,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或許當他冷靜下來之後他會為這一次衝動而感到抱歉,但是對球隊所帶來的損害已經是不可彌補的了。

    博爾傑低著頭走向場邊後徑直走向更衣室。看台上的溫布爾登球迷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時間竟都有些失聲。很快有人發出了噓聲,接下來噓聲響成了一片。

    楚中天抬頭看著看台,不知道這些噓聲是給紅牌罰下了博爾傑的主裁判是被紅牌罰下的博爾傑……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博爾傑被直接紅牌罰下,而參與了衝突的雙方球員各有兩人被黃牌警告只是在沒有其他人被罰下了。雙方隊長被叫到一起接受主裁判的口頭警告,要他們約束一下自己的隊友,不要再發生類似事件了。

    楚中天屁事兒沒有。主裁判顯然沒看到他打人的一幕,反而屁股上的鞋印還讓他成了「受害人」。

    比賽重新恢復,菲裡姆雷格倫的攻勢更盛,他們知道溫布爾登少了一個人心浮動,這時候是打反擊的好機會。於是加強了邊路和中路的攻勢。五分鐘之內們就連續獲得了三腳射門的機會,其中有一次是在禁區裡差一點就破了溫布爾登門將安迪爾把守的球門了……

    楚中天已經將剛才的衝突拋到了腦後,全心全意防守。第七十五分鐘楚中天推倒了對方的持球隊員,搶下來他腳下的球,就在他打算轉身發起反擊的時候,他聽到了主裁判的哨音。

    「犯規!」主裁判快步跑到他面前,手勢指向溫布爾登的球門,這是守方犯規的手勢,他示意進攻方來罰任意球。

    楚中天惑的指著自己,他覺得自己那一招是合理衝撞。

    主裁判點點頭。

    他還

    裁判理論幾句的,可就在他剛剛張開嘴的時候,他看渾身發冷的一幕——主裁判然後把手伸向了胸前的口袋!

    楚中天的瞳孔一下子就縮小了!

    一次犯規,一張牌?

    當他看到主裁判從口袋中抽出那張黃色的牌子時,他突然衝動地伸出雙手按在了主裁判掏牌的那隻手上!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按住了主裁判的雙手就可以讓他不出牌了嗎?

    「不要給牌!」他驚叫道。「不要給牌!犯規我認了,不要給牌!」

    主裁判被他的個動作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以為他要揍自己,連忙身體向後退躲閃楚中天。結果重心沒調整好,腳下拌蒜,退了好幾步之後,一屁股坐倒在地。看這樣子,就好像楚中天剛才衝動地推了一把主裁判一樣。

    楚中天還保持著剛才的勢,愣愣地看著坐在地上有些狼狽的主裁判。他知道自己這張牌是鐵定逃不掉了……

    博爾傑剛才感受,在他心底浮起——現在不管主裁判再掏出來的是什麼顏色的牌,都毫無意義。紅牌禁賽,黃牌自動停賽……

    「真***見鬼了……」伊姆在場下摀住了自己的臉,五分鐘之內發生的這兩件事情,實在是讓他頭疼不已。博爾傑主動申請紅牌離場,不僅這場比賽踢不成,下兩場比賽都踢不成了。現在楚中天又會吃牌,還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可結果都一樣,下一場比賽他肯定踢不成了。

    一子少了進攻和防守中的兩位重要球員,接下來的比賽要怎麼打?

    要知道這場賽踢了一場可就要和聯賽第三的沃林福德直接對話了,那可是一場價值六分的比賽啊!

    博爾傑那自找的,可楚中天這是「天災」啊……媽的,推一把人就吃張黃牌,那按照這個標準現在這個時候除了雙方門將,都不應該再有其他人可以站在場上了!

    伊姆斯真想罵人,但他是教練,他不能在球員們面前失態,尤其是這場比賽還不知道是輸是贏。他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楚中天最終還是沒有逃過黃牌這一劫。主裁判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在現場溫布爾登球迷們的哄笑聲和噓聲中,給了楚中天一張黃牌,這牌子他早就攥在手中了……而且他還算仁慈了的,沒有把黃牌換回去,再掏張紅牌出來。

    楚中天愣愣的站在原地佛這球場上再也沒有其他可以引起他注意的事物了。

    凱文珀知道楚中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在爭奪聯賽冠軍最關鍵的時候他卻要缺席一場關鍵中的關鍵之戰,在沒有了拉塞爾和博爾傑的情況下,再失去一位防守核心意味著什麼,他這個做隊長的可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楚中天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他自己主動要求加練射門就能夠看得出來。在這麼關鍵的比賽中,他卻缺席不能踢,他內心的難受可想而知。

    但一直陷入這樣的情緒中是不行的,踢球的人心理素質一定要高,而且他是球隊的防守核心,如果渾渾噩噩魂不守舍的比賽還怎麼踢呢?

    於是他上去用手按住了楚中天的頭,在他耳邊道:「你的比賽還沒結束呢楚。」

    楚中天身體一震,扭過頭來看著他的隊長。

    「還有十五分鐘算傷停補時。」庫珀對他笑笑。

    說完這話,庫珀跑開了中天看著隊長的背影,慢慢攥起了拳頭,眼中也逐漸清澈起來。

    是的,我的比賽還沒結束呢!

    下一場怎麼樣我控制不了了,可這不算傷停補時的十五分鐘,我要牢牢地攥在手裡!

    本來菲裡姆雷格倫隊看著溫布爾登被罰下去了一個人,再加上那個最能跑的後腰又吃了一張黃牌,看上去失魂落魄的樣子,這些都讓他們認為有機可趁。他們打算在比賽的最後十幾分鐘內,發動最後的反撲攻勢,一戰功成,從客場拿走三分。

    可是楚中天在中場依然是一個令他們頭疼的人物,他一點沒有受到那張黃牌的影響,而且表現更積極更出色,在球場中路溫布爾登禁區的前沿地帶,完全就是楚中天的領域,身體對抗不佔下風,提前預判屢建奇功,果斷凶悍地風格,卻並不怎麼故意犯規,讓菲裡姆雷格倫隊想撈點在危險地帶的任意球都沒辦法如願以償,那次推人真是一次意外……誰也不知道主裁判的腦子裡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那麼多比楚中天更惡劣的犯規都不出牌,偏偏一次推人就想起要掏張牌了……

    於是菲裡姆雷格倫隊只能走兩個邊路,這也讓溫布爾登的防守應付起來輕鬆多了。溫布爾登的對手們是因為不用擔心溫布爾失去了拉塞爾之後,會從中路打開局面,所以全心全意的放手邊路,而溫布爾登的隊友們則是因為他們知道中路有一個令他們放心的傢伙,所以能夠全力應付對手的邊路攻勢。

    一直到比賽的最後一秒鐘,佔了人數優勢的菲裡姆雷格倫隊也沒有能夠打開溫布爾登的球門。

    可是對於溫布爾登的球員們來說,這絕對算不上什麼值得慶祝的好消息。因為他們也沒有進球。

    這場比賽最後戰成了C:。

    當比賽結束之後楚中天一個人站在原地,看起來有些茫然,在比賽場上勇猛的樣子已經瞧不見了。那三聲哨音一響起,他就好像是發條走到了頭的機器人一樣,失去了全部動力。

    他這個只會防守的後腰的任務是不讓球隊輸球,他努力做到了。但他卻沒有辦法幫助這支球球隊贏球,這任務現在的他還做不到。

    現在他們距離聯賽冠軍和直接升級的名額相差七分,離上岸似乎越來越遠了……
theimp 發表於 2010-1-5 19:48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六十七章 見縫插針的加練

    場C:菲裡姆雷格倫逼平,接下來的四月十二日,競技得去客場挑戰沃林福德,這是一場價值六分的比賽。

    楚中天卻沒有辦法參加,因為累積黃牌被停賽,他甚至連大名單都沒進,去不了客場。被紅牌禁賽的博爾傑也去不成。其實哪怕不在大名單也是可以去球場看球的,畢竟那輛紅色的「長矛」大巴士車能夠容納的人數可不止十六個人,所以平時只要有球員想來,就算沒有被選入大名單,也可以跟隊去客場看比賽。

    反正也不需要多支付幾個人的食宿費,想去就去。

    不過楚中天和博爾傑兩個人沒有去客場,是因為其他的原因。伊姆斯主教練給這兩個倒霉蛋找了個事情做——讓博爾傑在國王牧場和楚中天練習傳球。

    這個安排楚中天自然是十分歡迎的,因為他希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加緊訓練。但對博爾傑來說,他是不需要通過這種加練來提高自己的,因為他和拉塞爾一樣,是在溫布爾登的梯隊中接受過職業訓練的,本身的技術能力就很突出,雖然趕不上拉塞爾,在球隊中卻也是能夠排在前幾位的了。伊姆斯安排他也來加練,是為了懲罰他在上一場比賽失去冷靜之後主動申請紅牌離場。

    雖然隊友們並有抱怨博爾傑這種不理智的行為,伊姆斯卻毫不留情地在比賽之後將博爾傑罵了一頓,然後命令他在四月十二日這一天的下午,留在國王牧場,與楚中天一起做傳球方面的練習。

    與他們一起留下來的還羅雷厄姆教練,對於留下來的人是他,而不是其他教練,楚中天可是一點都不吃驚。

    「這樣的情況真令人懷念……」熱身完畢的楚中天看著站在他面前,笑瞇瞇的教練保羅雷厄姆自己身邊的博爾傑。

    雷厄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確實很令人懷念,當上一次我在這裡看著你和拉塞爾訓練的時候,可真沒想到日後你們兩個會有那麼優秀的表現。尤其是你,楚。」

    「可我只會防守。」楚中天對自己的表現並不是十分滿意。

    「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佈雷厄姆搖搖「球隊現在地情況是多方面地原因造成地。你沒有什麼責任。我理解你地心情。所以我才會留在這裡教你怎麼能夠更準確更快速地傳球。」

    說到這裡過身去看著在一邊地博爾傑:「至於你。博客。作為對你地懲罰。你今天要在這裡做一個合格地陪練。」

    博爾傑點點頭:「我沒問題。我很抱歉我在那場比賽所做地一切……」冷靜下來地博爾傑也早就對自己所做地事情向全隊道歉了。那確實是一次毫無必要地犯規。

    「好了。我們今天地訓練科目只有一樣——長距離地傳球。」他指了指球場。「楚你要在中圈附近向前傳球。傳給奔跑地博客量傳地準確一些。」

    楚中天點點頭。示意他聽明白了。

    「然後當你漸漸能夠做到這一點之後。我會加入進來。對你進行逼搶和干擾。你不僅要傳地準確。還要盡快把球傳出去。否則就會被我斷掉。說老實話。我並不指望今天下午你就能讓我加入到練習中來。」

    這是委婉一點的說法是說一下午根本別指望有什麼太大的成果。

    這很顯然,只是單純要把球傳准就很不容易了,不過幸好佈雷厄姆並沒有要求楚中天的長傳球要像貝克漢姆那樣精準——那也太不現實了,如果一下午就能夠練到貝克漢姆那個水平,全世界的球員都得對楚中天俯首稱臣了。這天賦太恐怖了……

    「雖然具體的技術要求我們在平時訓練中已經講過了是我還要在這類重複一遍,因為我希望你能夠牢牢記住。」

    佈雷厄姆開始對楚中天講解長傳球的一些技術運用要點。

    「長傳球的作用我就不說了一定很清楚。長傳球分大力高吊球技術、搓球技術和凌空技術,這是三類基本技術有的長傳球技術都來自於此。在這三種基本技術中,又分四種不同的高吊球技術和兩種不同的凌空球技術。但不管是哪種技術們的基本要領都是在踢球的時候必須踢中足球的中底部之間的位置,即球的水平中線以下。因為沒有其他的擊球點可以讓足球高高飛起。我這麼說你是不是覺得這是廢話?」

    說老實話,楚中天的心裡還真有點這種想法——他當然知道只有踢球的中下部才能把足球踢起來,怎麼說他也接受了十年的專業訓練,哪怕從沒接受過訓練的足球愛好者,只要他踢球,他都知道這個道理。

    那麼為什麼佈雷厄姆教練還要重複一遍這個基本中的基本呢?

    「因為很多時候當你在比賽的時候,你可能會忘了這一點。有些球員在長傳球的時候腦子裡想的只是傳球的落點,卻忘了應該怎麼把足球送到那個落點去——這就是擊球的技術了。而擊球點則是擊球技術中第一個重要的東西,你必須確保自己每一次長傳球的時候踢的位置都是正確的。如果偏一點,那麼當足球在空中飛

    四十碼(約三十六米半)的距離之後,可能與你之前個落點已經偏了十碼(九點一四米,就是罰任意球時人牆到足球的規定距離)甚至更多了。」佈雷厄姆這番講解才讓楚中天明白了教練的用意所在。

    「所以,基礎是最重要的。」

    這句話和拉塞爾當初教他控球技術的時候,所說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多麼複雜和令人歎為觀止的技巧都是有最基本的基礎動作所組成的,真正的高手的基礎打的都很牢靠,他們比一般球員高出來的素質體現在自由組合和熟練運用這些基本技巧上。

    佈雷厄姆帶著兩個人來到中線。「你站在這裡,楚。」他把楚中天拉到了開球點上。接著他帶著博爾傑轉身向前方的禁區走去。兩個人一直走到了點球點才停下來。

    「你在這裡,博客。一會兒你什麼都不用做,就站在這裡……」佈雷厄姆用手臂劃了一圈,博爾傑注意到這是一個已經用角錐劃出來的大約八碼×八碼的正方形區域,顯然這就是他的活動範圍了。「如果楚把球傳到了這個區域內都可以移動去想方設法接住球。可如果他傳的離你太遠了,你就站著別動。這個準確度你自己判斷,如果他傳到了區域內,你卻沒有接到球你得接受懲罰。懲罰是繞著球場跑一圈。」

    博爾傑問:「我是動靶嗎,教練?」

    佈雷厄姆笑瞇瞇地說:「你以這麼理解。」

    然後他轉身回去,回到了楚中天的身邊。他指著那邊的博爾傑對楚中天說:「看到他了嗎?」

    爾傑向這邊揮揮手中天點頭:「看到了。」

    「你兩個之間有大約四十八碼(四十四米),一會兒我把球傳給你,你停住球之後再把足球傳給博爾傑,要努力踢准。一組訓練十次機會。踢准了的話,博爾傑會把足球回傳給我。可如果沒有偏離了目標,那麼那些踢偏了的球,都得你自己去撿回來。」

    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儘管對楚天來說並不算什麼。

    但是這樣很誤時間楚中天現在最不希望浪費的就是時間。

    「首先做一組小角度助跑的腳背大力高吊球練習,這種傳球方式能夠讓足球飛得更快,有速度,使防守者沒有回防到位的時間,具備一定的突然性。所以當你想要發動快速反擊的時候,用這種方法來傳球是最好的選擇。踢球的時候注意踝關節伸展並且保持緊張,踢球的時候要使作用力通過球的垂直中線並且在球的中底部之間。支撐腳要的球的側後方一點點,不要離的太遠就是大角度了。眼睛要始終盯著足球,並且頭部保持穩定。」

    這些技術要點在之前的訓練中也講過的,楚中天記得。不過今天是更有針對性的訓練,以往的日常訓練總是有點泛泛——時間不多卻要練多個項目,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我會觀察你踢球的動作和擊球點撐腳的選位,看你的頭是不是保持了穩定。如果不對就會要你重來。這重來的次數可不計入那十次中。你明白了嗎,楚?」

    佈雷厄姆是球隊中要求最嚴格最一絲不芶的教練平時的訓練中就有不少人被他折磨的鬼哭狼嚎。楚中天卻覺得自己現在正需要這樣嚴格的教練,來糾正他成就以來養成的壞習慣和一直忽略了的技術細節。

    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會努力做好的,教練。」

    「很好,那讓我們開始吧。」佈雷厄姆拖過來一個裝滿了足球的大鐵筐,從裡面取出一個足球,貼著地踢給了距離他大約十碼的楚中天。

    楚中天把來球停下來,接著調整,一腳把球踢了出去。

    佈雷厄姆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那個足球的最終去向,就吹響了嘴中的哨子。「支撐腳距離足球太遠了!重來!」

    博爾傑看著足球徑直從自己的頭頂上方飛過,一直飛到了看台上才彈下來。拋開這球的準確度不談,楚看似隨意的一腳竟然把球踢了那麼遠……腳力可真不小!他知道為什麼老闆要安排這樣的訓練給楚中天,因為作為一個後腰,長傳球是必須掌握的技術,可以在由守轉攻的時候發揮很大的作用。拉塞爾就算不受傷,下賽季球隊也需要豐富進攻套路的變化,這後腰從後場直接發動進攻,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那個曾經被自己嘲笑過、戲弄過的中國小子,越來越像個球隊核心的樣子了……

    他剛剛回過神來,就聽到佈雷厄姆的哨聲和吼聲不斷響起。

    「擊球點不對!太靠上了,這球的飛行高度太低了,根本越不過後防線!重來!」

    「還是支撐腳的問題,這次太近了。你看看你踢出去的球,離禁區遠著呢就落地了,你支撐腳距離足球那麼近,能發上力嗎?重來!」

    「擊球點不要太靠下了,這是大腳解圍是長傳球!見高不見遠!讓對手有充足的時間來調整防守……重來!」

    ……

    從第一腳開始的一連十腳球全都是「重來」。

    佈雷厄姆鳴哨暫停了這次練習,他

    續往楚中天腳下送秋,而是大步走了上去。「按照你不至於連續十腳球都踢不好不是初學者了,楚。是什麼原因?」

    楚中天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教練……我,我有點走神。」

    「為什麼走神?」佈雷厄姆盯著楚中天問,在這個總是笑瞇瞇的教練臉上,現在可一點都看不到笑容了,他瞇著眼睛,很嚴肅地盯著楚中天問。

    「不知道那邊的比賽怎麼樣了……」

    佈雷厄姆歎了口氣,他沒有發脾氣。因為他和楚中天的心情其實都是一樣的,球隊到了生死關頭是他卻不能去現場去為球隊加油,與球隊一起努力拚搏。雖然留在這裡一樣算是為球隊貢獻自己的力量。

    楚中天原本以他會得到這位嚴厲教練的痛斥,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對方放在自己肩頭上的手。

    「把那比賽的事情暫時忘,現在努力認真的練習才是你應該做的。你的比賽現在是在這裡。」佈雷厄姆教練指指腳下的草皮。

    「對不起,教練。」中天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只不過腦子裡總是忍不住要去想——比賽踢的怎麼樣了啊?我們是領先還是落後?還是平局?我們佔優勢嗎?大家的表現怎麼樣?

    「<續來,不過首先你得先去把那些足球給我撿回來。」佈雷厄姆拍拍楚中天的肩膀,就走回裝足球的筐子旁邊去了。

    而中天則跑去將那些散落得到處都是的足球撿回來。

    「不許用手用腳帶回來!」哪怕是撿球,布厄姆也不忘訓練楚中天的控球能力。

    楚中天聽話:照做,當他一趟趟穿梭於足球與球筐之間,跑了十趟總算把所有的足球都撿回來之後,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他使勁搖了搖頭腦海中有關那客場比賽的所有東西都甩出了腦海。

    接著他深呼吸一口氣:在訓練場,這是我的比賽!

    佈雷厄姆已經把足球向他踢過來了。

    他將足球停住之後腳紮在足球側後方一點的位置上,然後掄右腳直擊足球的中下部中足球的中線,足球騰空而起!

    之前十腳球楚中天沒有一腳球能夠踢進博爾傑所在的那個區域內的,所以當楚中天這一腳球踢出來之後,博爾傑根本沒有想到去接這球。他就站在原地然後仰頭看著在空中的足球,猜想這球這次是會直接飛到球門後面的看台上呢,還是偏到左右兩邊。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就看到足球直奔他而來,然後落在他身前兩步處……

    再彈起,從木頭樁子一樣的博爾傑頭頂越過,墜入了身後的球門裡,在穿過沒掛球網的球門蹦蹦跳跳彈向看台。

    「這……」博爾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佈雷厄姆主教練的怒吼聲。

    「加文爾傑!!」

    博爾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看向教練。

    「跑!」佈雷厄姆做了手勢。

    博爾傑剛剛準備跑就又聽到:「別急,先把球撿回來再說。」

    於是博爾傑又老老實實地拐去撿球,把足球踢還給佈雷厄姆之後,再去接受懲罰——繞場跑一圈。

    看到博爾傑倒霉的樣子,楚中天站在那邊傻笑:「嘿嘿。」

    佈雷厄姆就回頭看著他說:「我希望這一次不是你運氣好,楚。」

    楚中天馬上不敢笑了。這一次成功還真有點運氣的成分在裡面,接下來做不好的話他依然要接受懲罰。

    等博爾傑跑回來之後,訓練重新開始。

    楚中天一腳接一腳將足球踢向博爾傑,而博爾傑也不敢大意。每次楚中天踢球過來,只要不是偏得太離譜,他都要朝著足球跑過去,寧肯最後白跑一趟,也不願意被罰跑圈。

    佈雷厄姆的聲音在空曠的國王牧場上空不斷響起。

    「重來!」

    「重來!」

    「很好,就這樣!記住你剛才這一腳的感覺是什麼樣的!下次把它重現出來!」

    「重來……你真不經誇,楚!」

    「重來!」

    「真可惜,只差一點,但是還要重來!」

    「如果累了,就堅持,這個時候最容易練出效果來!」

    ……

    楚中天完全忘記了在另外一塊球場上正在進行的生死大戰,一心一意地投入到了訓練中去。就像拉塞爾第一次教楚中天練控球時一樣,在不斷重複這種枯燥乏味的訓練中,他卻體會到了一種愉悅感,他能感到自己正在一丁點一丁點的進步,在一點點向前走,哪怕只是很小的一步,他也為自己的進步而感到高興。

    博爾傑遙望著遠處那個不斷重來重來,偶爾成功幾次的身影。心裡在想:這一定不只是為了這個賽季所做的練習……

    下個賽季,當拉塞爾離開了我們之後,這小子能夠彌補些許損失嗎?
theimp 發表於 2010-1-5 19:48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六十八章 輸了

    中天在國王牧場進行加練,練得很投入,漸漸的他球隊和沃林福德的那場生死之戰怎麼樣了,等他想起來去問比分的時候,卻已經身處頓斯酒吧外面了。

    當時他急急忙忙地趕到酒吧,準備開始晚上的工作,到了門口才發現人都還沒回來,酒吧大門緊閉,裡面一片漆黑。

    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額頭,楚中天掏出鑰匙,自己將門打開來,走進去開了燈,開始為開門營業做準備工作。

    很顯然這幫人還因為去看球而沒有回來。

    不知道比賽最終結果是什麼。他沒有手機,也沒辦法打個電話過去問。下午在國王牧場訓練的時候還好,他全身心的投入訓練中去,就再也想其他了,心無旁騖。但現在不訓練的時候,他不可抑止的滿腦子都是今天下午的比賽。

    我們贏了嗎?還……輸了?就算是打平也不是一個好結果。

    沃林福德不是一支弱隊,好對付。否則他們也不會排在聯賽前三了。上一輪聯賽,溫布爾登被菲姆雷格倫逼平,而沃林福德則取得了勝利,兩隊積分差距從三分變成了一分,如果這場比賽再有個什麼閃失,溫布爾登聯賽排名第二的名字也將不保。

    聯賽第一可直接晉級與之對應的高一級聯賽,而聯賽第二雖然不能直接晉級,卻可以獲得一個附加賽名額,和第八級別的倒數第二進行一場附加賽,以爭奪第二個升級名額。

    可如果拿到聯賽第三,就意味著這個賽季白努力了,什麼都沒有,不會升級沒有升級附加賽。

    聯第三和第一都是三甲,待遇卻天差地別。

    楚中天心不在地做著開門營業地準備工作。將椅子從桌子上放下來。再將每一張桌椅擦乾淨。收拾好吧檯後面地雜物。仔細檢查今天地存酒狀況。出門把外面地牌子翻到「PPEN」地那一面。做完這一切將圍裙掛在脖子上。繫在腰間。開始等待著客人上門。

    等了大約十分鐘之後。他看到約老闆和老本特他們出現在門口。而在看到他們之前他完全沒有聽到他們地聲音。這讓他有點吃驚。以往本特老伯他們人還沒走到門口呢。聲音早就飄進了屋內。他隔著十幾米都聽得一清二楚。今天怎麼會如此安靜?

    在看到他們地表情之後。他地心裡咯登了一下。一股不祥地預感浮上心頭而且還越來越強烈了。

    「嗨。楚。」約翰老闆無精打采地和楚中天打了個招呼。就徑直向樓上走去。而老本特一行人則在各自地位置上坐了下來。並沒有人舉手要酒。一時間吧裡地空氣彷彿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那個。本特老伯……」楚中天主動給老本特遞了杯啤酒過去順便打聽一下比分。

    「我們輸了。楚。現在我們距離聯賽第一相差十分了。」

    老本特抬起頭對楚中天笑道,只是他的笑容比楚中天手中的黑啤還要苦澀。

    是的,溫布爾登競技輸掉了下午的那場價值六分的比賽。在沒有了拉塞爾、博爾傑,也沒有了楚中天的情況下,他們進攻上只能依靠簡單的長傳沖吊第九級別聯賽的球隊最不怕的就是長傳沖吊,那些低級別的英格蘭草根球隊幾乎是天生就熟悉長傳沖吊這樣的足球。在防守上沒有了楚中天在中場不知疲倦的奔跑和攔截,後衛線壓力陡增沒辦法上去支援鋒線,中前場有些脫節。

    比賽踢的很糟糕隊想贏卻不知道該怎麼贏,到後來越來越急躁,只能眼睜睜看著比賽勝利離他們越來越遠。

    最終他們被對手進了兩個球,卻一球未進。

    這並不算一個太丟人的比分,也絕對不是本賽季他們最慘痛的一場失利,卻很可能成為這個賽季他們最嚴重的一次失敗。

    聯賽還剩六輪落後第一名十分,落後第二名兩分。現實一點的話,他們只能把目標從爭第一改成爭第二了。最起碼有一個附加賽名額也總好過竹籃打水一場空啊……可現在看來就算就算是第二名多少還要看人家臉色行事呢。

    酒吧裡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陸陸續續有人來喝酒,他們開始聊天,聊下午的比賽,或者聊點其他的什麼。每一個人的臉色都逐漸恢復了正常。

    對於這些人來說,只不過是輸了一場比賽而已,又不是沒有經歷過。從頂級聯賽降級這樣的事情都見識過了,球隊拋棄他們要搬家也都見識過了,輸掉一場第九級別的聯賽又算得了什麼呢?就算最後真的沒有辦法升級,還留在這第九級別聯賽中,可他們一開始也沒有太奢望這支球隊建隊第一年就能升級成功不是?所以有什麼好一直沮喪的呢?

    只有楚中天沉默著,臉色不太好看。

    他能夠理解那些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球迷們此時的想法,只是他和那些人不太一樣,他有屬於自己的不能輸的理由。因此面對這樣的現實,他顯得很鬱悶和無奈。

    他在一下午的訓練中受益匪淺,有專門的教練在旁邊指導著

    和自己摸索著瞎練,果然不一樣,只是這樣的訓練卻有的。這就是他的無奈了——他再一次覺得為什麼自己不是職業球員,為什麼球隊不能一周七天除了比賽日都有訓練安排?他甚至還第一次覺得打工和學習佔用了太多的時間,一天就二十四個小時,他現在不管怎麼擠都擠不出來更多的時間用做練習了。

    時間!

    最寶貴的玩意兒,他現在最缺乏的東西。

    如果有什麼方法可以一天之內就讓自己脫胎換骨,獲得超乎想像的能力,大殺四方,那就好了……

    楚中天搖搖頭,這想法太玄幻了。實際上不可能有這樣好的東西麼代價都不需要付出,就可以獲得令旁人羨慕的成功。想要得到,就去一些東西。

    約翰老闆已經樓上下來了,換了一身衣服的他在酒吧裡忙碌著,有時候會和熟識的酒客們聊上幾句。臉上看不出絲毫球隊輸了球的痛苦。

    整個酒吧裡的人似乎除中天之外,都是正常的。

    當楚中天結了禁賽期,重新回到賽場上的時候布爾登也迎來了一場勝利,四月十九日,在主場,他們1:格倫福德維京隊,總算是沒有繼續跌下去了,也為爭奪第二還保留了些許希望。

    這是復活節假期中的後一場比賽,四月二十一日星期一學校開學,第三學期開始了。

    那出去旅遊的同學們紛紛回校報道,許久未見的朋友們也再次重逢,冷清了將近一個月的校園又重新熱鬧起來。

    查爾斯利普約瑟夫尼趁著復活節假期跑去英格蘭北邊的紐卡斯爾旅遊了一趟因為肯尼的親戚在紐卡斯爾,他們去那裡玩有免費的房子住,還有免費的球賽可以看——肯尼的親戚是一個鐵桿的紐卡斯爾球迷。他們在肯尼親戚的帶領下看了兩場英超比賽,在聖詹姆斯公園球場照了很多現場照片回來見到認識的人就炫耀他們的這趟「英超之旅」。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詹姆斯公球場坐滿了有多少人!那氣勢……嘖嘖,可比謝赫斯特公園球場壯觀多了!都是公園球場,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這是阿蘭希勒進球之後慶祝的照片,他正好跑到了我們這片看台下面,哈哈!瞧我找得怎麼樣?」

    「至於這個……那就更了不得啦!這就是阿蘭勒簽名的帽子!為了這個簽名我差點被從看台上擠下去……」

    當他們在教室裡吹噓著帶來的東西時,門口有人正在叫他們的名字。

    「艾米麗!」他們兩個回頭驚訝地看著在門口向他們揮手的窈窕身影。

    艾米麗坦向他們招手。

    兩個人走了出來之後艾米麗打招呼道:「查爾斯、約瑟夫,好久不見!你們過得還好嗎?哦對了知道查爾斯過的不太好。」說到這裡,艾米麗突然張開嘴笑了起來「身材不錯,查爾斯。」

    菲利普被艾米麗說的滿臉通紅在那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約瑟夫肯尼,他的損友則用力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顯然,她已經看過那光盤了。查爾斯的****只是一個小插曲,艾米麗當初看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就在筆記本電腦前笑的前仰後合的。

    真正讓她感到激動的還是楚中天的那腳職業水準的遠射……

    哪怕是在看重播,她也忍不住攥起拳頭在電腦前大吼了一聲。還得感謝約翰大叔在托人製作這份光盤的時候,對這裡專門進行了處理,還有多次重放,能夠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味楚中天的第一個進球。

    「電影怎麼樣?」笑完的肯尼抹了抹眼角的淚,問了一個不會讓自己的朋友繼續陷入尷尬之中的問題。

    「挺好的,我拿到了不少簽名,嘻嘻!」艾米麗笑得很得意。

    「真的?!」這讓肯尼流下了口水,他羨慕地大叫起來。

    「湯姆克魯斯!」

    「啊!」

    「尼古拉斯奇!」

    「哇!」

    「茱莉亞伯茨!」

    「喔喔!」

    「阿爾帕西諾!」

    「啊呀!」

    兩個人就好像在玩遊戲一樣,艾米麗每報出一個名字,肯尼就驚喜羨慕地大叫一聲。這些人當然都是好萊塢當之無愧的大腕,能夠拿到他們的簽名確實是值得羨慕的事情。

    「最後一個……」艾米麗看著肯尼,笑著問:「維尼斯!!」

    這一次肯尼沒有配合她大叫一聲。他疑惑地「咦」了一聲。

    「你那是什麼反應?」艾米麗嘟起嘴。「你難道不知道他早就在好萊塢發展嗎?」

    「這我當然知道……」肯尼撓了撓頭,「我只是覺得你能在好萊塢遇到那些大明星很正常,遇到他就得看運氣了。」

    「你說的不錯,我運氣好。我也是在片場偶然遇到他的,我告訴他我是溫布爾登的球迷,是他的球迷後他就和我聊了起來。」艾米麗笑得很開

    不喝酒的時候,他看起來很和善,嘿嘿!」

    「問題是他不喝酒的時候可不多。」旁邊的菲利普聳聳肩。有這麼一部分溫布爾登球隊對維尼瓊斯這個人是又愛又恨,愛他最能夠代表「狂幫精神」,恨他的則是他粗野的踢球風格——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偉大勝利不擇手段的踢法,就算是那個以粗野聞名的「狂幫」也只存在於八十年代的中後期。

    「有多餘的簽名沒有?」肯尼沒理會他的好朋友,他更關心的是簽名。「我也是他的球迷。」溫布爾登的球迷中有幾個不是他的球迷呢?那個昔日最能代表狂幫精神的「大幫主」。

    「沒有。」艾米麗聳聳肩,攤開手。「他時間很緊的樣子,我只能要來一份簽名。我自己保存了,嘻嘻!」

    肯尼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情,其實那些好萊塢的大明星對他的吸引力並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大,他主要是為了討好艾米麗才做得那麼誇張。吸引力最大的反而是那個好萊塢的二線維尼瓊斯,因為他曾經是溫布爾登的隊長。對於一個真正的狂幫球迷來說,維尼斯才是最大牌的明星。

    艾米麗回答完尼的問題之後,又向教室裡探頭望了一眼。她在找楚中天。以往只要在教室裡裡,這三個人絕對是形影不離的在楚中天卻並沒有在左右,這讓她有些惑。

    如果不是因為她要去給師打聲招呼,告訴他自己回來了,這一學年的最後一個學期自己都會在學校中完成學業恐怕來學校之後要找的第一個人就是楚中天。她剛剛從導師的辦公室裡回來,現在她最想見的人不是別人是楚中天。

    「楚怎麼沒和們在一起?」

    她收回目光,看著眼前菲利普和肯尼。

    「他,逃課了。」肯尼聳肩答道。

    「逃課?」艾米麗有吃驚。楚中天在她看來,絕對是認真學習的典範,從來沒有缺席過任何一堂課,也沒有遲到或者早退過。最初的時候為了上課可是連比賽都不去參加的人啊……

    菲利普在旁邊點點頭:「嗯,今天下有一場我們的比賽參加去了。」

    「我記得他從來都不會因為踢比賽而逃課的。」艾米麗皺起眉頭,她覺得這太奇怪了。

    菲利普和肯尼對視了一眼然後由菲利普對艾米麗說:「在美國是看不到溫布爾登的比賽的吧?」

    艾米麗點點頭:「當然了,我只看過一場比賽。」她指著菲利普笑。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學校的大眾情人看了**菲利普就有面紅耳赤,說出話來了。於是肯尼接上:「球隊現在的狀況很糟糕,拉塞爾重傷告別本賽季,前段時間博爾傑和楚都因為停賽而缺席過比賽,所以成績不好,現在我們是聯賽第三,和聯賽第一相差十分。如果接下來的比賽再有什麼問題的話,可能就沒辦法升級了。」

    肯尼把情況一介紹,艾米麗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楚中天顯然是不想讓球隊一個賽季的努力打水漂,所以寧肯逃課,也要去參加比賽了。

    沒想到一個多月沒回來,形勢已經如此危急了。連平時決不逃課的楚中天都坐不住了,顧不得再遵守他的「原則」。

    艾米麗疑惑的卻是——楚中天為什麼如此急切?

    她想到了一個多月以前,自己打算去美國拍電影,來向楚中天告別的場景。就在學校的門口,楚中天對自己說:「一個月後我們再見,希望那時候我能送你一份禮物。」

    她腦中有一道光閃過。

    難道禮物就是球隊升級?

    艾米麗看看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五,比賽一般都在四點半左右開始。已經開始十五分鐘了,看來自己現在跑過去的話,還是能夠趕得上看比賽。

    「很高興能夠再見到你們,我們以後有時間再聊。」既然決定逃課了,那麼艾米麗也就沒心思繼續在這裡和菲利普、肯尼聊下去了,她向他們揮揮手,轉身向外跑去。

    「你去哪兒?艾米麗!」肯尼在她身後叫道。「馬上就要上課了……」

    「逃課,看球!!」

    艾米麗的聲音遠遠傳來。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戲劇表演系二年級的導師站在黑板前,看著下面,下面坐滿了他的學生們,他並沒有在他們當中找到艾米麗,他卻一點都不吃驚。如果不是中午的時候艾米麗來找了自己,他一定會認為那個學生還在美國呢,壓根兒就沒回國。

    「這個艾米麗……」

    他無奈地搖搖頭。

    說什麼從今天到學期結束,再也不缺課了,他當時還真的相信了。現在想起來自己這個五十歲的老男人了竟然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女人的話不能信,哪怕還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學生……
theimp 發表於 2010-1-5 19:49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六十九章 艾米麗回來了

    艾米麗坐上了開往金斯頓的巴士之後才想起來她都沒賽溫布爾登的對手是誰,是不是主場……

    因此當她看著空蕩蕩的國王牧場,一點都不吃驚。

    那麼溫布爾登這場比賽的對手究竟是誰,又在哪兒比賽呢?

    這難不倒人緣極好的艾米麗,她掏出手機給自己的朋友打電話,打聽到了這場比賽溫布爾登的對手——雷恩斯公園山谷隊。

    雖然是足球百事通,但是對於那些第九級別的球隊,她也並不是誰都瞭解的。比如溫布爾登這場比賽的對手雷恩斯公園山谷隊的球場具體在哪兒,她可就不清楚了。只能慢慢找。

    當她花了老半時間才找到從外面看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是一座球場的雷恩斯公園球場時,比賽已經接近尾聲。

    雷恩斯公園山谷隊的主雷恩斯公園球場基本上沒有看台,只有一個簡陋低矮的主席台,那裡有幾百個站席。綠樹掩映下從外面看,不注意的話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一座球場,到會以為是免費開放的公園綠地。

    來這裡看球球迷們圍著球場站,裡三層外三層地把足球場包圍起來。

    艾米麗利用她身為美女的優勢,人群中擠了進去。

    她看到了正在場上奔跑雙方球員,現在是溫布爾登在拿球,他們在組織進攻,而楚中天……艾米麗看到他已經壓到了對方的禁區前沿。

    艾麗扭著頭去找場邊地記分牌。可是她沒找到。

    是她只好問身邊地那些主隊球迷。

    「嗨帥哥。現在幾比幾?」

    一個美女主動搭訕。那位年輕地小伙子馬上就來了精神:「2:1!我們領先!嗨。我叫湯普遜。請問……」

    艾米麗沒有再搭理身後那個熱情似火地年輕人了。她扭頭看著球場。

    當主隊守住了溫布爾登地這一波攻勢之後。球場週遭地球迷們吶喊起來:「山谷必勝!山谷必勝!」

    「山谷」(The_Valee)是雷恩斯公園山谷隊的暱稱。就像溫布爾登的暱稱是「狂幫」一樣格蘭的球隊幾乎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暱稱。

    在這波喊聲之後,響起了溫布爾登球迷們針鋒相對的反擊:「狂幫!狂幫!我們是狂幫!!」

    雙方球迷在球場外面較勁,球員們則在球場上互不相讓。比賽時間所剩無幾,溫布爾登發動了最後一波攻勢。

    楚中天在後場接到了中後衛傳來的球,他抬頭看看前面,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慢條斯理地傳遞過去了在最直接的辦法就是長傳。

    不過他自己的長傳水平嘛……

    楚中天想到了在那天下午的加練,他和博爾傑在國王牧場接受保羅佈雷厄姆教練的訓練,練的就是長傳球個下午他都在練小角度助跑大力高吊球傳球。

    這種長傳球的好處是速度快,具有突然性和一定的隱蔽性。缺點則是不會陡然升起,如果局離他太近的地方有對方的球員,足球很可能就打在對方球員身上長傳失敗。但是他現在身邊並沒有一個雷恩斯公園山谷隊的球員,所以不用擔心會把球直接踢到對方球員的身上……

    另外一個缺點則是球的旋轉很少或者乾脆沒有,球在落地之後會繼續向前滾動,如果用力過大就會直接把球傳出界,因此要把球傳到預定的地方需要對球的飛行速度有敏銳的感覺。這其實就是楚中天現在應該考慮的了,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球傳出去然後看看能不能有戲……

    比賽還剩最後一分就要結束,比分依然是1:2。其實這個比分已經宣告了溫布爾登徹底退出了聯賽冠軍的爭奪因為在稍早前結束的另外一場比賽中,聯賽排名第一的維斯迪恩已經贏得了比賽樣雙方的分差拉大到了十三分,聯賽還剩三輪是無論如何也超越不了的差距,他們已經與聯賽第一無緣。

    可這並不是放棄這場比賽的理由。因為他們還有希望爭奪聯賽第二,靠附加賽升級。聯賽第二沃林福德的比賽還沒踢,雙方相差兩分。雖然現在溫布爾登還落後一球,就算這次進攻能夠進球,也不過是扳平而已。但一分總比零分強,足球比賽,贏不了也要輸。

    比賽比賽結束,永不放棄!

    看到博爾傑在邊路,楚中天便照著訓練中練過了無數遍的要領,掄腳將足球送了出去。足球飛向邊路。

    博爾傑在看到楚中天把身體轉向自己這邊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他和楚中天練了一下午,早就熟悉了楚中天傳球之前的小動作,他知道每一個動作都代表著什麼意思。

    於是當足球還沒起來的時候,他就沿著邊路向底線衝刺了。果然才剛剛跑了兩步,足球就向著這邊飛來。

    雖然已經這樣來回衝刺了九十分鐘,這最後一次進攻的機會,博爾傑依然咬牙提升自己的速度,向空中的足球追去。

    楚中天已經把球送出來了,只要能夠落在那個區域內,那麼接不到球就是他博爾傑的責任!雖然在這裡,佈雷厄姆教練不會要他先去撿球然後去跑圈,可接不到球的懲罰比那要嚴酷的多!

    博爾傑如閃電一樣掠過球場的右邊路,在底線附近伸腿接到了楚中天傳來的球!

    這球卸的相當漂亮,足球穩穩落下來,並沒有滾出底線。楚中天超常發揮,博爾傑也超常發揮了。

    停下球的動作博爾傑銜接的非常好,他沒有給對方邊後衛撲上來阻攔的機會接起腳傳中!

    雷恩斯公園山谷隊顯然沒有想到都到這份上了,溫布爾登還想要進球。他們的防守有些鬆懈,球員都在等待主裁判吹響那隨時可能響起的比賽結束哨音。

    於是當博爾傑把足球穩穩停下來,然後再傳中的時候,雷恩斯公園山谷

    禁區裡竟然沒有幾個後衛做出了正確的反應。凱文中殺出,一腳鏟射將博爾傑的傳中鏟入了球門!

    球進了!

    2:2!

    他們在最後時刻扳平了比分!

    艾米麗對面發出了一陣歡呼,他們都是溫布爾登的球迷。作為回應米麗也「耶」的一聲蹦了起來。隨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對方球迷的聚集區,連忙吐吐舌頭,停止了張揚的慶祝動作,只是偷偷揮了揮拳頭。

    進球之後的凱文珀還躺在地上沒爬起來,而緊跟在他後面原本準備撿漏的喬林則衝進了球門,將裡面的足球抱起來就向中圈跑去。溫布爾登的其他球員們也都沒有任何一個人慶祝進球們紛紛跑回自己的半場,等待著雷恩斯公園山谷隊開球。

    他們還奢望在賽前再進一球,反敗為勝雖然這樣並不能讓他們完成對聯賽第一維斯迪恩的超越,因為聯賽還剩三輪,分差卻有十分。但最起碼可以在沃林福德還沒有比賽的時候,暫時反超他們佔據聯賽第二的位置嘛,如果沃林福德不小心輸了球,那這聯賽第二不就又回到溫布爾登手中了嗎?

    前途是光明的,可惜道路經沒有了。

    當雷恩斯公山谷隊把球一腳踢出去之後,主裁判就吹響了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溫布爾登最終也沒有能夠取得一場勝利,他們在最後時刻扳平了比分主隊球迷的嘴巴裡,都算是運氣極好了。

    沒有一個主隊球迷在意艾米麗才的舉動們討論著這場比賽開始退場,有些人則直接走上了球場著球員們走去,他們和那些球員一定是老熟人。圍在球場周圍的人群逐漸散去艾米麗也踏上了球場,向楚中天走去。

    楚中天站在球場上,拼了場比賽他有點累,不過還好,比博爾傑輕鬆多了。

    博傑在奮力追上他的長傳球,並且傳中之後,就左小腿抽筋,沒爬起來。為了不耽誤比賽,他自己爬出了球場,現在正靠在廣告牌下,接受隊醫的按摩壓腿放鬆呢。

    有人都拼盡了全力,卻只是一場平局。他們已經注定失去了本賽季的聯賽冠軍,失去了直接升級的資格。就連這附加賽,也還不知道有沒有戲。

    聯賽還剩三輪,和第二名沃林福德相差一分,沃林福德本輪聯賽還沒踢,所以最終什麼結果現在也不好說。

    楚中天喘著粗氣,在腦子中分析形勢。他還沒放棄,雖然不能拿聯賽冠軍有些遺憾,這是在他們客場輸給了沃林福德之後,就有的心理準備。現在他想的更多的是附加賽,無論如何要爭取附加賽名額。如果星期三的比賽沃林福德輸了,而在以後三場比賽溫布爾登能夠保證全勝的話,他們就有資格參加升級附加賽了……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輕輕一拍。

    「艾米麗?」

    楚中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雷恩斯公園球場上,他竟然看到了那個一個多月沒見過面的人兒。

    「嗨,好久不見,楚。」艾米麗笑盈盈地向她打招呼。

    「啊……這……」楚中天左右看看,最後才把眼神放到了艾米麗身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

    」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去了學校報道,然後沒看到你,倒是遇到了你的兩個朋友查爾斯和約瑟夫,聽他們說你來參加比賽了,就跑過來了啊。」

    「你來了有多久?」

    「剛來沒一會兒,趕上了你們的最後一個球。」

    說到比賽,楚中天的情緒就低落了下來。他低聲道:「真抱歉,艾米麗。我說的禮物可能要推遲一段時間了……」

    「升級嗎?」

    楚中天點點頭:「我本來以為在你回來的時候隊能夠做到……那時候我們已經十連勝了……不過沒關係,聯賽還有三輪,我們只要拿到聯賽第二,就能參加附加賽,只要贏下附加賽,就能升級了!」楚中天攥起拳頭,提高了音量對艾米麗說道。

    艾米麗笑了起來:「你倒是挺有信心。」

    沒想到楚中天卻搖頭:「其實我沒什麼信心。」

    「那你說這些……」

    「我只是不習慣提前放棄而已。聯賽還有三輪後誰贏誰輸可還不知道呢。」楚中天聳聳肩。

    艾米麗覺得楚中天說的很有道理,於是她舉起雙手,重重拍在了楚中天的雙肩。「說得好!那我等你好消息,三輪之後!」

    艾米麗回來,讓楚中天的心情好了一點。但是球隊前途未卜,他依然笑不出來。

    三輪之約真的能夠實現嗎?

    要知道這個約定可不是自己努力就能夠實現的們的命運已經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就算他們最後三輪全都取得了勝利,也還要看別人臉色。

    星期三,沃林福德在自己的主場1:勝了來訪的奇普斯蒂隊。據說那場比賽踢的十分驚險普斯蒂隊在比賽中有一個進球被吹了出來,而沃林福德更是在比賽的最後關頭才取得了進球。

    可不管過程有多麼的驚險,結果是沃林福德贏了,他們和溫布爾登之間的積分差距被拉大到了四分。對於足球來說結果好的事情就是好事,這句話放到一心希望對手犯錯的溫布爾登隊身上,那便是「結果壞的事情就是不折不扣的壞事」。

    沃林福德贏了,對他們來說便是壞事。

    接下來只能他們也只能一場接一場的贏下去了。這沒什麼好說的,如果自己這邊拿不下來的話,那趁早別想什麼升級了自己不爭氣怨得誰來?

    或許是在同雷恩斯公園山谷隊的最後時刻進了球,極大的鼓舞了士氣這個因素接下來的四

    六日星期六的聯賽中,溫布爾登在他們的主場迎戰(Walton_Casuals)比賽踢的酣暢淋漓,最近一段時間溫布爾登已經很少能夠打出這麼精彩和令人放心的比賽來了。

    在這場比賽中扮演英雄的人是安迪利文個不顯山不露水卻有真水平的球員,他在這場比賽中完成了帽子戲法,進球時間分別是四十三、六十六、七十九分鐘,基本上十幾分鐘就有一個進球,進球時間分佈均勻,每進一個球,就打擊一次對方的士氣。

    沃爾頓-卡卓斯不是什麼強隊,聯賽行將結束,他們排名第十八,沒有降級的危險,因為他們距離聯賽倒數第二差了二十二分,早就提前N輪保級了。他們也沒有升級的希望,他們現在積分四十一分,而聯賽第三,還有希望參加附加賽升級的溫布爾登積分是一百零二分。

    再加上還是客場作戰,所以這場比賽沃爾頓-卡卓斯沒什麼鬥志。當溫布爾登兩球領先之後他們基本上就繳槍投降了,至於安迪利文的第三個球除了給他帶來了一個帽子戲法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意義。

    取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總算是保留了一線希望。

    現在他們把包甩給了聯賽第二的沃林福德,就看他們能不能扛得住這種壓力了。

    沃林福德幹得不賴,他們隨後的比賽中也取得了勝利。

    分差依然是分,於是這樣一來,下個星期六的五月三日,聯賽倒數第二輪,就是決定命運的最終決賽了。溫布爾登一個賽季的努力,究竟能不能實現,楚中天的禮物到底能不能送出,就都看那場比賽兩支球隊各自的結果了。

    如果溫布爾登能夠贏下那場比,而沃林福德不慎輸球,那麼雙方的積分將縮短到一分,最後的決戰就將變成聯賽的最後一輪。

    而如果溫布爾登打平,沃福德也打平,雙方的分差還是四分,最後一輪頓時失去了意義,因為就算溫布爾登最後一輪贏球,沃林福德輸球,也可能完成反超了。同樣的情況還有溫布爾登輸球、沃林福德也輸球,溫布爾登贏球的同時沃林福德贏球。反正只要雙方的分差不變,溫布爾登的命運也就算是如此了——升級失敗,下賽季繼續留在第九級別聯賽中。

    至溫布爾登輸球……那麼不管那邊的比賽是什麼結果,賽季都到此為止,他們將失去參加附加賽的資格。

    析完聯賽倒數第二輪,溫布爾登將要面臨的局面之後,查爾斯利普對約瑟夫尼抱怨道:「我真討厭這種感覺。自己的命攥在別人的手裡……其實我覺得我們能夠參加附加賽的幾率很小了……」

    說到這裡,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中天。

    楚中天毫無表示。

    實際上楚中天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他現在腦子裡都是明天的比賽。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緊張了……

    真稀罕,自己上一次緊張是什麼時候了?壓根不記得了。

    哪怕是參加全國足球錦標賽少年組的比賽,一路闖入決賽他都沒有緊張過。他似乎要比同齡人老成那麼一點,也許與他的位置有關——負責防守的人責任心都比較重,也更沉穩,激情不足……

    第一次參加英格蘭第九級別的聯賽之前,艾米麗曾經問過他是否感到緊張,他對艾米麗的問題啼笑皆非,因為他根本沒去想緊張不緊張這件事情。

    可今天,他卻感到了緊張。

    他說不上來這是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這關係到他一個賽季的努力?也許是因為他迫切地想要將禮物送給艾米麗,和還在養傷的拉塞爾?

    就在兩個月前,楚中天還覺得這第九級聯賽很無聊,沒什麼挑戰性。接下來的兩個月內,他就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經歷——從聯賽第三反超成為聯賽第二,看起來升級在望,拿聯賽冠軍也猶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接下來他打進了自己在溫布爾登效力期間的第一個球,然後拉塞爾重傷告別本賽季,一切就都變了。他們的球隊不再具有競爭力,被競爭對手趕上,被聯賽第一越拉越遠。到現在徹底失去了聯賽冠軍,還連一個附加賽的名額都岌岌可危……

    真是刺激!

    PS加更送上,另外再和大家說個事兒:

    明天要出去約會,所以明天的保底兩更我會設置成定時更新,不過如果有月票加更的話,就只能等我回來更新了。希望大家諒解一下。

    新書開了一個多月,我只和自己的女朋友見了兩次面,算上明天這次的話是第三次……咱可不想搞出「贏了事業,輸了愛情」這樣的狗血劇目出來,所以必須抽時間陪陪女友。

    大家月票砸的猛,我已經感到壓力了,這幾天白天碼一萬字,晚上修改之前的稿子,連續不停,今天吃晚飯的時候發現右手手腕隱隱抽痛。看起來拼的過分了……

    為了這個新書月票榜大戰,我暫時中止了每天的鍛煉計劃,也取消了午睡,從起床開始坐在電腦前不停地寫一直寫到晚上睡覺,林海不是速度型寫手,只有拿出全部時間才能達到這樣的成績。

    不過實在是太傷身體了,所以下個月不能這麼玩了,到時候還是恢復成冠軍教父時候的更新規矩,我穩紮穩打,質量第一,大家也看的順心。咱們細水長流嘛。

    到時候如果有多餘的存稿再考慮爆發的事情,也不會像這個月這樣瘋狂求月票了……其實大家也付出了很多,林海在這裡謝謝你們了!競技雖然小眾,但幸好還有你們,還有你們陪我一起走到這裡,真心地謝謝你們!
theimp 發表於 2010-1-5 19:49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章 完美主義者

    間進入了五月,氣溫漸漸升高。楚中天彷彿又回到那時候他只是一個剛剛結束了預科課程,有著兩份兼職,努力賺下一年生活費的普通中國留學生。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的留學生涯在枯燥乏味了一年之後,會突然變得如此多姿多彩。就好像從黑白電視猛地跨入了彩色電視的時代一樣。

    最初進入這支球隊,只是因為他還是喜歡踢足球的,哪怕換了個地方,也希望還能繼續踢球。畢竟現在的他已經考上了大學,人生的一大目標就算是實現了。三年沒踢球讓他還是有點心癢癢,既然一大目標實現了,那麼偶爾放鬆一下有什麼呢?當初被迫放棄足球之後,最開始是強迫自己不去踢球,後來則是因為學業繁忙,漸漸就沒時間沒精力沒興趣去踢球了,他可是要把曾經因為踢球而落下的文化知識都補回來,不刻苦怎麼才能保證在高三的時候考上大學呢?要知道,那時候等著看他笑話的人可不少呢。

    踢球是一個很好的放鬆方式嘛。

    一年快過去了,他在這個快樂的泥潭裡越陷越深,到了今天,他已經不把這簡單的當作一件「課餘活動」來看了。或許是因為他要強好勝的性格和不放棄的認真努力精神不知不覺在起著作用,不管什麼事情到了他這裡都沒辦法只當是一種「簡單的娛樂愛好」。

    足球是他最早的娛樂愛好,小時候什麼都不懂啊,反正圓滾滾的東西怎麼踢也踢不壞,還能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挺好玩的。但是當他懂事之後,對待足球的態度就不是簡單的娛樂愛好了。

    從六歲開始被到當地的體校足球班接受專業訓練開始算起,他就和足球這東西卯上了。

    老教練說身體最重要,他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練身體,於是練出了現在這麼一個變態的怪物。去了足球學校置多次變更之後,教練決定把他固定在防守位置上,讓他主練防守,於是又練了七八年,練出來這麼一個溫布爾登的防守核心。

    現在想起來果當初他遇到的是一個講究技術訓練而忽略體能訓練的啟蒙教練,遇到的是下定決心把他固定在進攻端上,崇尚進攻的足校教練,那麼他也一定可以成功。因此他覺得自己沒有進攻方面的天賦,腳下技術也不怎麼樣許只是因為他最初遇到的教練對讓他練進攻和技術都沒什麼興趣而已……

    踢球的時候由於媽媽覺得踢球前途,又安排他去學畫畫,打算走藝術這條路線高考考藝術類的分數比較低。為了讓兒子走足球路線還是藝術路線,媽媽和爸爸以前可沒少戰過,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其實就是夫妻雙方誰也不想讓後只能妥協。只是苦了楚中天一個小孩子了,他的童年基本上就在足球和畫畫中度過了。其他孩子長大之後談起記憶中的童年是多麼的有趣,有小龍人,有西遊記,還有聖鬥士星矢和灌籃高手,而他呢?只有足球和畫畫。

    本來平時練習踢球就累了個週末還要背著畫夾去少年宮學畫畫。儘管如此,他在畫畫上也依然投入了巨大的努力以最終他能去溫布爾登藝術學校,繪畫上的能力為他加分不少。所以他能夠用一副手繪的聖誕禮物討得艾米麗的歡喜。別人說他啊畫畫有天賦實是沒看到他在畫畫這上面投入了多少努力和汗水。

    半路去上高中。之前只在球學校上過不怎麼像樣地文化課雖然名義上來說學歷相當於初中。但是和那些正兒八經地初中生比起來知識結構很不牢靠。別說是考出國了。就連是考上大學都沒什麼人看好地。認識他地人大多以為他也就混張高中文憑。然後去找家職業技校什麼地學門手藝。再去找工作。就這樣生活下去……

    連他地父母對自己這個「四肢發達」地兒子地最高要求也只是考上一所本地大學。本科當然好。可如果難度太大。考不上。那麼大專也行。關鍵是拿這麼一個文憑。出來也算大學文化了。以後好找工作。如果再能考上屬於「2111工程」地大學那簡直就是祖墳冒煙。

    可他愣是做到了。不僅考上了大學。還直接考出了國。考到了英國!這成績比班上不上平時學習比他好地「優等生」還要優異。其實也並不是他比那些「優等生」聰明多少。而是他肯努力肯付出肯較真。

    他不喜歡打牌。因為他牌打得很臭——那時候他還沒發現自己能夠瞎濛濛得那麼準。而且別人一打牌就要賭錢。但是有一天晚上被同屋地室友們拉著打牌娛樂——他住校不住家——三缺一。他同意了。但前提是不賭錢。

    自從知道了自己被教練冷落地真相是因為教練賭球壓了他們自己球隊輸。而他一個頭槌頂飛了白板教練十幾萬之後。他對賭博這種行為就是深惡痛絕——如果不是賭博。自己怎麼可能失去繼續踢球地機會?所以他不賭博。如果要賭錢地話就不玩。

    不過他同意了。可如果一點代價都沒有玩起來也沒意其中一位同學貢獻出了自己平時積攢在鉛筆盒下層地數十枚一毛錢地硬幣。拿來當做籌碼。打完之後再歸還給他。這樣就不算賭錢了。因為下地注最後還要還給別人。

    結果這場牌局從晚上八點一直打到凌晨一點,他輸到反覆向贏家借了好幾次籌碼才能繼續玩下去的地步。當凌晨一點,其他三位同學紛紛呵欠連天,想要睡覺的時候,他卻一把抓住三個人的手說:「不行,必須要讓我贏一次才准睡覺!」

    後來直到凌晨三點半,那三個已經完全來不起的可憐同學才被允許上床睡覺,他們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倒在床上就鼾聲四起了。而他們能夠睡覺的原因是楚中天則終於如願以償贏了一次——即使是在他不擅長的打牌娛上樂,他也很認真地想要贏。

    在學校一心學習不問世事的他被班主任以「班級的榮譽」為由拉著去參加學校的田徑運動會,而且所有能報的項目幾乎都給楚中天報上了。她聽說楚中天曾經在體校練過——這位女班主任分不太清楚足校和體校有什麼區別,在她看來足球是體育運動,那麼足校自然就是體校了然是體校,那麼跑步跳高什麼的一定沒問題吧?統統報上,反正是「為班級爭光」嘛……

    結果所有他參加的項目楚中天都拿到了第一。讓全部的人都大吃一驚,他這個在學校已經呆了一年的學生頓時成了校園內的風雲人物,走到哪兒都有人指指點點有女生兩眼冒心心,他甚至還收到過匿名情書……

    實際上班主任沒有強求他一定要獲得什麼名詞,或者說沒有要求他在所有參賽的項目中都獲得好名次,他卻卯足了勁拼了一大堆冠軍獎狀回來。「要麼一開始就不做,既然選擇做了便要做最好。」楚中天信奉這句話而且到目前為止他的人生軌跡也一直都在實踐著這句格言。

    有了以上事例,就能很好明我們的楚中天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他是一個有點完美主義的輕微強迫症患者。

    就算是一場著玩的遊戲,他都要力求完美以他才痛斥那些與他僅有一面之緣的臨時隊友。雖然事後想起來是自己有些過於嚴苛了——他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他那樣較真,自己這脾氣如果不改的話在現實社會中估計是混不開的。可他要是能改,他就不叫楚中天了。

    但是有一個好地方可以讓他充發揮自己的這些性格上的「缺點」—足球場。

    在這裡,完美主義者、強症患者、天生是為了勝利星人、不贏球不舒服斯基、不彆扭要死星人、偏執狂、精神病、瘋子、怪物、狂人……比比皆是多他楚中天一個不多,少他楚中天一個也不少。

    所以,當楚中天在和雷丁隊(Readingg_Town)的球員進行了一次激烈的身體接觸,兩個人都摔得七葷八素之後,他非但沒有覺得痛苦,反而感受到了一絲雄性荷爾蒙所激發出來的爽快。在這樣拚命搏鬥的球場上如魚得水。

    球被撞到了另外一名拿球的雷丁鎮隊球員腳下。

    楚中天從地上爬起來,向對方的拿球球員衝了上去。在他眼中那名球員已經掄開了腿,眼看著就要大力遠射了。

    他的腦海裡迴響著主教練伊姆斯在賽前對他們說的話。

    「我們所有人都知道,除了贏我們別無他法給自己保留一線希望,那就贏下這場比賽!不是給我贏,而是給你們自己贏!別去想我們的命運在別人手中這種狗屁話!在這九十分鐘內,我們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要贏!一定要贏!無論如何一定要贏!!」

    在老闆的咆哮聲中,他飛鏟過去擋住了對方的射門,足球在他的大腿外側印下了一個鮮紅的印跡。

    「幹得漂亮!!」中後衛辛姆翰斯頓上來用力拍在楚中天的肩膀上,那力量絕對不像是在表揚人,而像是和楚中天有仇。楚中天幫他解了一次圍,一個敬業的防守型後腰永遠都是中後衛最好的夥伴,甚至比他們的老婆都還好。

    比賽進行到五十七分鐘,比分是1:做客的溫布爾登領先。第十三分鐘,喬希林就幫助球隊首開紀錄,這個頭開的好,卻也讓楚中天等防守球員在隨後的比賽中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也難怪約翰斯頓會在楚中天擋住對方一腳看起來十分危險的遠射之後,如此激動呢。

    比賽已經逐漸進行到白熱化的階段了……

    艾米麗站在簡陋的看台上,身邊全都是頓斯酒吧的夥伴們,把這個範圍再擴大幾圈,全是穿著藍色溫布爾登球衣的溫布爾登球迷們。所有支持關心這支球隊的人都知道今天這場比賽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哪怕是客場比賽,也呼啦啦的隨隊湧來了將近三千人。

    此時他們都在拚命唱歌,給球

    希望球隊能夠頂住對方的攻勢,然後伺機反擊,~底穩定局勢。這座本來屬於雷丁鎮隊的小球場,就這樣被狂幫人佔領了。

    在他們的浩浩聲威下,真正的主人雷丁鎮隊球迷反而發不出什麼聲音來了。他們人實在是太少了,哪怕有心反抗這些外來者,也沒辦法。第九聯賽常年的平均上座率不過五十到一百人而已們在這裡看了那麼多年雷丁鎮隊的比賽,又有好多時候見過呼啦啦一下子用來幾千人吶喊助威的場面了?平時能夠來一百人都算是「大場面了」。

    第九級別聯賽中不少球隊都是這級聯賽的「原住民」,他們常年廝混於此,對於這些土著來說,去年夏天由一群英甲級別球隊的球迷們組建而成並且名聲頗高球員實力不弱財政狀況也遠好於他們的溫布爾登競技是徹徹底底的外來入侵者,而且還很強。對於這樣的入侵者,他們帶著不滿和恐懼的心情看待。

    而對於這低級別的業餘聯賽個入侵者卻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他們希望早日跳到更高級別的聯賽中去,就像是建隊之初便喊出的口號一樣:「回到該去的地方,回到頂級聯賽!去該去的地方敦西南區!」這支球隊擁有的雄心大志,不是這些低級聯賽的土著們可以理解的了的。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所以對那些土著俱樂部溫布爾登競技隊也基本不拿正眼瞧的。賽前分析雙方戰術?熟悉對方的主力陣容?客場和主場採用不同的兩套戰術?不用不用,通通不用,直接堅持我們的打法一路碾過去就行了,十有**都是大比分獲勝。

    只不過命運捉,心比天高的入侵者現在卻要為了一個升級附加賽的名額和他們瞧不起的土著死磕且還很可能「命比紙薄」……

    因為賽程安排的原因,這聯賽布爾登的比賽時間都在沃林福德的比賽前。否則這輪聯賽比賽沃林福德比溫布爾登早踢的話,那麼只要他們贏了布爾登的這場比賽也將失去意義。

    還好,現在這布爾登的球迷和球員們都還保留著一份希望。

    凱文珀作為球隊的隊長在鍵的時刻體現他的重要性。比賽第六十三分鐘,凱文珀接到了了來自安迪利文的傳球之後,帶球強行突入禁區,接著在第一時間起腳射門,雷丁鎮隊的後衛和門將以為他還要繼續向裡帶球,都對這一腳射門反應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足球竄入網窩,2:

    這個進球讓所有溫布登的人都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大家長出一口氣了,先不管接下來沃林福德那場比賽會怎麼樣,最起碼這場比賽溫布爾登競技應該算是拿下了,在這九十分鐘裡,他們的命運還攥在自己的手裡。

    看台上再次爆發出了溫爾登球迷們的歡呼聲,這種等級的歡呼聲,加上這次也只響起過兩次。因為溫布爾登總共才進了兩個球。

    個球也讓所有溫布爾登的球員們都鬆了口氣——這個賽季打到現在,兩球領先再被對方逆轉的事情只發生過一次。那時候的溫布爾登剛剛組建沒多久,默契不夠,現在的他們經歷了整整一個賽季的洗禮,比那時候沉穩多了,那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允許再次發生,尤其是在這麼重要的比賽中。因此這場比賽拿下是沒什麼懸念的事情了。

    楚中天比進球前更有鬥志了,因為這就是體現他價值的時候。身為防守球員,沒有辦法衝到對方禁區裡射門得分,直接幫助球隊領先。但是他們可以為球隊守住領先優勢,一直守到獲得最終勝利。在球隊領先的情況下,我們這些防守球員也可以幫助球隊贏球!

    不僅僅是楚中天,辛姆翰斯頓、丹尼金斯、基斯德、尼爾羅伯森、李德維爾、安迪爾,全部防守球員在本場比賽中都表現出色,令對手們無計可施。

    防守,不顧一切的防守。去拼!去搏!去不停地!去做最累最髒最不可或缺的工作!雖然不如進球的球員耀眼,在這種時候卻寄托了全部球迷的希望。

    毫不起眼的路基石也有綻放光芒的那一天!

    一直到主裁判吹響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溫布爾登競技也沒有再丟球。而這些都是防守球員的功勞。

    最終溫布爾登以2:比分拿下了這場關鍵比賽。

    接下來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沃林福德那邊傳來的消息——那場比賽在這場比賽結束的同時開球了。
theimp 發表於 2010-1-5 19:50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一章 去約會吧

   結束了比賽的楚中天跟隨球隊大巴車回到了國王牧場,洋一起乘坐公共巴士返回溫布爾登他所租住的公寓中,簡單的洗過澡,吃過晚餐之後,換了身衣服便趕去頓斯酒吧打工。

    他還不知道另外一場比賽的結果是什麼。第九級別的聯賽可不像英超,有電視和廣播進行轉播,還能在網上很方便的查到最新比分。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人會告訴他具體結果的。據說有一些鐵桿的溫布爾登球迷在看完了溫布爾登競技的比賽之後,又趕去看沃林福德的比賽了。

    比賽是在溫布爾登競技的比賽結束之後馬上開始的,那麼等他回到頓斯酒吧,估計結果也就出來了。

    於是當他在頓斯酒吧工作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會不由自主的想沃林福德那場比賽的比分和結果是什麼。

    直到約翰老闆接到個電話。

    當電話鈴聲響的時候,本來都在酒吧裡喝酒聊天的人們紛紛安靜下來,他們將目光投向掛在牆上的電話機。楚中天也抬起頭來看著約翰老闆小碎步挪向電話機,平時沒覺得老闆走路慢,怎麼今天覺得他那不是在走而是在一點點蹭啊……

    當科林翰終於挪到電機跟前,拿起聽筒的似乎後,剛才還很熱鬧的酒吧中突然安靜下來。

    「喂,頓斯酒吧,是科林翰……嗯……嗯嗯。」

    酒吧中一下子只有老闆的「嗯嗯」了。

    楚中天心想一定是去了沃林福德比賽的人打來的電話,審判的時刻終於要來了嗎?

    他低下頭繼續忙著手中地兒。腳下左右拉動著足球。其實這都更像是一種下意識地動作。他只是在用這種動作來掩飾自己地緊張而已。是地。他緊張了。全國少年足球錦標賽決賽沒緊張過。第一次參加英格蘭地聯賽沒緊張過地楚中天緊張了。因為那未知地命運。

    約翰老闆又嗯了幾聲。沉默地聽電話便將聽筒放了回去。他轉過身來看著大家。大家也都用期盼地眼光看著他。只有楚中天是一個例外。他低著頭在擦杯子。

    「沃林福德贏了。」科林約翰簡簡單單一句話。酒吧裡陷入了更深地沉默中。

    在聽到約翰老闆地這句話時。楚中天手上和腳下地動作都停了下來。但只停了那麼幾秒鐘。又恢復了。只是頭依然是低垂著地。

    過了一會兒有椅子挪動地聲音響起。一隻空酒杯被放到他面前本特地聲音在他耳畔響了起來:「再給我來一品脫健力士。楚。」他將四枚一英鎊地硬幣放到了桌上。

    楚中天接過杯子。給他灌酒。

    「別往心裡去,楚。這很正常,足球總有贏有輸的。我們才建隊一年:有這樣的成績很不錯了。」老本特看著他低頭倒酒,出言安慰道。

    楚中天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說其他的。

    他將只接了四分之三杯啤酒的杯子放到一邊一分鐘之後再掛沫。然後將硬幣放入收銀台裡的抽屜裡。

    「明年再來。」老本特又說。

    楚中天點點頭,接下來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倒是酒吧裡慢慢的有了聲響,有些人對這個結果表示遺憾,也有些人認為他們已經做得夠好了應該苛求什麼,還有人對第二個賽季充滿了信心——建隊第一個賽季都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看起來重返頂級聯賽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嘛……大家漸漸議論開來,酒吧裡逐漸恢復了之前的生氣。

    約翰老闆沒有參與進去,他回到吧檯後面繼續工作。

    一分鐘後,楚中天將滿滿的啤酒遞給老本特:「謝謝你特老伯。」

    本特接過酒杯,大飲一口然後對他笑笑,咧開的嘴邊掛了一圈白色的泡沫。

    老本特離開了吧檯楚中天又開始在腳下練習控球。

    這時候牆壁上的電話再次響起。

    約翰老闆挪過去接,有一些人停止了議論聲紛看向老闆,他們的心中都還懷著一絲僥倖——也許剛才的電話中情報有誤,沃林福德不是贏了球,而是輸了球呢?

    就連楚中天都在心中這麼幻想著……

    「艾米麗?」老闆的聲音有些驚訝。「是……嗯,好的,沒問題沒問題……好,我讓他來給你說。」接著約翰老闆向楚中天招招手,「楚,找你的。」

    既然是艾米麗的電話,那麼找自己也沒什麼好吃驚的,楚中天走過去接電話。其他人則對此不敢興趣,看起來應該不是通知他們剛才情報有誤的電話了。他們紛紛收回目光,別人打電話,自己盯著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很快,酒吧裡再度響起了聊天交談的聲音。

    而楚中天則站在電話機前接著電話。

    「我是楚。你好,艾米麗。」

    「明天你有空嗎,楚?」電話那頭的艾米麗問道。

    「明天?」楚中天看了看老闆,明天是星期日,不用上學,可是還要打工啊……

    「我放你假。」約翰老闆向他揮手。「白天你就不用來了,楚。」

    「我幫你問過約翰大叔了,他說可以放你一天假。」艾米麗在電話那邊也說。

    原來剛才老闆的「沒問題沒問題」就是在說這事兒啊。既然老闆都放假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呢?何況陪美女,總歸是一件令人身心愉快的事情嘛……他現在真的需要放鬆一下身心。

    「既然不用打工,當然有空。」楚中天回答道。

    「那好,明天下午兩點半,我們在頓斯酒吧見。」

    「好的。」

    楚中天沒問他們要去哪兒,要做什麼,反正問了艾米麗八成也是不會說的,不如保留點神秘感,還能有所期待。

    掛掉電話之後楚中天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這算是約會嗎?

    第二天早晨當約翰老闆看到楚中天又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有些吃驚:「我記得我昨天說了今天放你一天假?」

    楚中天點點頭:「艾米麗約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在這之前我還能來干一點……」

    「我一個人能夠忙得過來。」約翰老闆還以為楚中天是考慮他一個人忙不過來,要來幫忙。

    沒想到楚中天搖頭道:「反正沒什麼事幹上

    時,還能多拿幾個小時的薪水。」

    「嘿……」約翰老闆無語了。既然對方執意要工作,自己也就沒辦法了。「看起來你已經走出了昨天的陰影,楚。艾米麗做的不錯嘛。」

    楚中天有些不好意思。因為要和艾米麗約會而感到興奮,卻忘記了昨天他的球隊才輸掉了整整一個賽季,自己這麼做算不算某種意義上的背叛呢?

    約翰老闆也不再調侃楚中天了,放任他來打工。

    於是楚中天見縫插針地在與艾米麗的約會前賺到了三個半小時的薪水,合計十七點五英鎊是一便士都不浪費啊……

    在下午兩點半時候,艾米麗準時來到頓斯酒吧。

    今天的她看上去和以往點不一樣,雖然穿著上都差不多。

    金色的長髮紮成馬尾辨,辮子從鴨舌帽的尾部鑽出去,吊在腦後著她走路、搖頭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如果是在陽光下,還會不停反射著陽光像是金子一樣,很是吸引人眼球。

    上身穿著那件楚中天已經再熟過的藍色T恤了,胸前印著「溫布爾登,至死不渝」的標語。現在楚中天再看經不像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感覺那麼突兀了——他已經能夠很充分的理解到球迷們對這支球隊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經過了一個賽季,他覺得自己似乎成了溫布爾登的球迷,心情跟隨著球隊的起伏而不斷變化。比如昨天在聽說沃林福德贏了,溫布爾登徹底失去了升級的希望之後當時他糟糕的心情,雖然這次他所在的球隊沒輸比賽可是卻輸掉了整整一個賽季……

    這件藍色的圓型領T恤普通,款式也不算多時髦竟是幾年前的衣服了,但是艾米麗卻穿出了青春時尚的味道來。她將T恤下擺收緊打了個結胸下,露出了平坦光滑的腹部和圓圓的肚臍眼。一件普通的T恤讓她這麼一穿,頓時穿出了性感的風格。

    在這下面這是一條剛剛能遮住翹臀的藍色牛仔小熱褲,修長的雙腿暴露在空氣中,白花花的在陽光下吸引著每一個正常男人的眼光。艾米麗身高並不矮,楚中天身高有一米八零,艾米麗則基本上有一米七,這樣的身高讓她擁有了兩條傲人的美腿。

    腳下則是一雙紅白色的匡威板,很是鮮艷。

    這身打扮就連楚中天的眼神都不禁在艾米麗身上幾個關鍵部位打了一轉。豐滿的胸部、纖細的腰肢、圓潤的翹臀,再加上這兩條長腿,艾米麗的身材足以上時尚雜誌的封面了。

    至於頓斯酒吧的那群酒客們,更是興奮地吹起了口哨。

    「嗨,公主殿下,您今天可真性感!」

    「真可惜我已經四十五歲了,否則我一定追求你,艾米麗!」

    「楚那小子太幸運了!為什麼約會的對象不是我?」傑克遜嚷嚷道。

    「傑克遜叔叔,我倒是不介意,但你想被自己的老婆揪耳朵嗎?」艾米麗笑著回答。

    「呃……」傑克遜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我只能祝你們今天玩得愉快了……」

    「哈哈哈!」

    「怕老婆的傑克遜還打算調戲我們的公主?哈!」

    「喔喔喔!」有人起哄。

    在大傢伙兒的笑聲中,艾米麗與楚中天向他們揮手告別。

    「玩得開心點,楚!」

    「盡情放鬆一下!」

    大傢伙對著他們兩個的背影喊。

    當艾米麗和楚中天走遠之後,這群因為美女出現而顯得很亢奮的人才紛紛恢復了常態。

    「希望這次約會能夠讓楚的心情好點。」約翰老闆看著門口喃喃道。

    「難道艾米麗是你叫來的嗎,老夥計?」本特斜靠在吧檯上,也看著門口問。

    「怎麼可能?我可沒有給她打電話,是她自己打過來的。一開口就問我能不能在明天放出一天假,我就知道他們要約會。這種事情能不答應嗎?嘿嘿……」

    「你這笑聲真……」

    「你難道不覺得艾米麗對楚,嗯,有點……不一般嗎?」約翰突然壓低了聲音對本特說。

    「她對誰都這麼親切,否則『頓斯公主』怎麼會是她?」本特倒有些不以為然。

    「那她為什麼不邀請你我去約會?」

    「你是不是該找個老伴了,科林?」本特奇怪地看著約翰,連這樣的話都問得出來,難道老伴死了這麼多年之後終於也感到寂寞了嗎?

    「咳咳,和那個沒關係!」科林翰劇烈咳嗽起來。

    楚中天和艾米麗站在巴士站台上,正在等車。

    艾米麗站在他的右側,她這身性感的打扮在一路上為她引來了很多關注的目光。此時此刻在站台上,除了他們還有幾位等車的乘客,都站在站台的另外一端。只要是男性,甭管年紀多大,都會拿眼光瞥艾米麗,年齡大一些的還知道遮遮掩掩,稍微年輕些的乾脆就毫不掩飾地盯著艾米麗看上了。

    艾米麗似乎對於這樣的場面見多了,並不怎麼在乎。

    但是楚中天卻覺得有丁點不爽。這或許和他是一個中國人有關?在中國,要是這麼肆無忌憚地盯著一個美女看,十有**會被那個美女甩上一巴掌,再罵句「流氓!」如果那美女身邊還有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那就不用美女動手了,自會有人收拾你。

    楚中天換了個位置,站到了艾米麗的右邊,將她與那些總是盯著艾米麗看的「偽紳士」和「真****」隔了開來。

    艾米麗抬起頭奇怪地看了看楚中天,在那邊站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換地方站?但當她發現在站台那邊有幾個人探頭向這邊張望的時候,便笑了起來。

    「我們這是去哪兒?」楚中天擋住了那群人的目光之後,問道。

    「去看球。」艾米麗笑著答道。

    PS,自動更新發佈這章的時候,我應該正在和女友約會……真沒想到這章節名還挺應景的……

    在這裡也祝願還光棍的書友在新的一年裡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

    然後……

    去約會吧!!!
theimp 發表於 2010-1-5 19:51
第一卷 狂幫歲月 第七十二章 向過去告別

    赫斯特公園球場的檢票員打了個呵欠,眼角擠出一滴眼屎。

    他伸手揉了揉眼,再睜開的時候,發現從遠處走過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看樣子好像情侶,他們徑直向著自己所在的檢票口走來。

    他慢慢騰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

    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十分鐘,這球場外面已經空蕩蕩的沒幾個人了。以往可不是這樣子的,在一年前,哪怕是比賽開始前一分鐘,都還有人在等待檢票入場。那時候,這球場外面總是人山人海的,一眼望過去,都望不到頭,只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群。

    但是自從上賽季末溫布爾登俱樂部的老闆宣佈下賽季搬遷至米爾頓凱恩斯之後,來這裡看球的人數就銳減。

    聯賽開始兩輪,些球迷們甚至給俱樂部來了個「拒絕入場」。偌大的看台上找不到一個主隊球迷。

    後來情況略有好轉,每次場比賽也能夠有幾千人來看球了,卻也再不復昔日之盛況。

    今天是本賽英甲(日後的英冠聯賽)聯賽的最後一輪比賽,同時也是溫布爾登職業足球俱樂部在這座球場的最後一場比賽,按理說這樣一場具有紀念意義的比賽,都會吸引到很多主隊球迷來觀戰,為老球場送行的。

    可是在溫布這支球隊上,這情況就特殊了。

    球隊搬家並沒有經過:迷們的同意且這一次搬的距離也有點遠……雖然以前溫布爾登也因為球場太小,達不到超級聯賽的需要,而搬過一次家——就是從之前的普勞巷搬到了現在的謝赫斯特公園球場。但那時候搬家是得到了全體球迷支持的,因為如果他們不搬離普勞巷,就會因為球場不達標而無法通過英格蘭聯賽委員會的註冊,沒辦法參加新辦的英格蘭超級聯賽。還有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那次搬家並沒有搬得太遠,溫布爾登和水晶宮是挨著的,球迷們去看球也很方便。哪像現在這一次?米爾頓-凱恩斯距離溫布爾登有六十英里,這哪是去看主場比賽啊?

    現在俱樂地老闆皮特溫克爾曼又宣佈改名地事情已經經過了全體董事會地決議。球隊搬到米爾頓-凱恩斯之後要著手準備辦理改名地手續了。

    這更是極大地怒了溫布爾登地球迷。易址改名。這完全是要把「溫布爾登」作為一個足球俱樂部地名字從現實中抹去了。也就是說從俱樂部改名之日起。「溫布爾登足球俱樂部」這個球隊就將不再繼續存在了。一百多年歷史地球隊就此覆滅。

    那麼那些支持這支球隊幾輩子地球迷們何去何從?

    因此作為對這種無恥行徑地抗議球隊本賽季地最後一場主場比賽中。截止到距離開賽還有十分鐘地時候。完全沒有一個主隊球迷拿著球票通過這倒檢票口進入球場。

    現在比賽還沒開始。謝赫斯特公園球場安靜地就好像非比賽日。偶爾才有一點客隊球迷們地聲音發出來。據說作為客隊地伯恩利球迷們來了有一千五百人。他們真幸運。這裡將不會有一個人和他們對抗。他們可以隨意歡呼、歌唱。或者噓主隊球員。給他們製造心理壓力這些地時候他們不需要考慮主人們地反應。

    來謝赫斯特公園球場比賽地溫布爾登地對手們。真是幸運到家了!

    年輕的情侶走到了檢票員的身前,他這才看清女孩子打扮的性感漂亮,男孩子卻是一個亞裔……

    「真冷清。」女孩子把球門遞上去的時候,隨口道。

    「恭喜,你們是本場比賽的頭兩位主場球迷。」檢票員一邊低頭檢票,一邊開著玩笑。

    那女孩子吹了聲口哨,以表示她的心情。

    男孩子則有點吃驚:「這麼誇張?」

    「不,不是誇張。如果我是溫布爾登俱樂部的老闆,一定給你們頒發榮譽勳章。」檢票員揮揮手女孩子進去。然後他向男孩勾手,示意他過來檢票。

    男孩子將手中的票遞了上去,探頭向裡面看看,透過低矮的階梯,他能夠看到高與水平面的球場和一部分看台看到了一大群人。

    「看台上不是有人嗎?」他指著那片看台問。

    檢票員頭也未抬:「都是客隊伯恩利的球迷。你們兩個上去離他們遠點,這裡可是他們的『主場』。哈哈!」檢票員並不為溫布爾登球隊的命運而感傷於溫布爾登的球迷們嘛,他倒是有點惋惜。因為他是水晶宮的球迷。這座球場本來也就是水晶宮的主場布爾登足球俱樂部只不過掏了些錢每年租用而已。

    「好了。祝你們好運,希望比賽不會太難看。」檢票員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手讓行。

    用來分隔入場球迷和等待入場球迷的裝置是一個簡化版的旋轉門——中間一根圓柱子,四周伸出去四根棍子,柱子上部和中部各有一圈這樣的棍子,正好在一個身高一米八零的人的頭部和腰部,這四根棍子就是四扇門,只不過沒有裝玻璃。

    楚中天撥開擋在自己臉前的「門」,邁步走進了球場。艾米麗正站在台階上回頭看著他。

    來英國一年多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走入正兒八經的足球俱樂部球場中,看一場正規的高級聯賽。

    雖然只是球迷通道,楚中天在踏上台階,看見平整的綠茵場時,還是有一種身為球員從甬道中跑出來的感覺——要是自己能夠在這樣的球場上踢一場比賽,那也算是沒白來英國留學四年了……

    格蘭的球場不像歐洲大陸上的那些球場高高的至還有跑道。這裡的球場看台和足球場在一個水平面上,兩者的距離也相當近。當球員去發角球的時候,他身後的球迷只要一伸胳膊就能把手放到球員的肩膀上。

    球場和看台之間只用廣告牌相隔。雖然現在的英超球場看台全都改造成了座椅式的,可是真正鐵桿的球迷們還是習慣站在球門後面的看台上看球。

    伯恩利的球迷就已經在屬於客隊球迷的看台後面做好了。作為主隊球迷,艾米麗和楚中天自然要到對面的看台上就座。

    「真壯觀……」楚中天轉頭看了一圈,除了對面球門後方看台上有一些客隊球迷外,偌大的球場空蕩蕩的,如果不是那些還在場邊忙碌的工作人員和媒體記者,他真要以為今天其實是沒有比賽的。

    雖然他很想在正規的球場中踢一場看起來各方面都很正規的比賽可要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的話,哪怕是英超比賽,他也不想踢——這簡直太沒勁兒了!

    艾米麗則輕輕了一下,然後走上了看台。

    兩個人就在一片空蕩蕩看台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號,再坐下來。其實不需要對號入座也行,反正這場比賽估計也不會有其他人來了……

    和那些英超客的球場比起來晶宮的球場有些寒磣。畢竟這個時候水晶宮還在英甲聯賽(日後的英冠聯賽)中呢。灰白色的頂棚,大塊大塊紅藍色的座椅,看起來顏色很陳舊。

    艾米麗和楚天所在的看台頂棚上懸掛著一塊大屏幕電視,用來播放即時慢鏡頭重放和比分,以及介紹雙方出場球員名單。一回頭就能看到在這塊看台上方的兩層包廂,包廂下面貼滿了各式各樣的廣告。現在那裡也是空蕩蕩的,所有的包廂漆黑一片,連燈都沒開。因為完全沒賣出去包廂的票……

    「這麼冷清,真有點不習……」

    楚中天左看看。

    對面的伯恩利:迷們似乎是看到他們兩個的到來,也來了點精神不停的唱歌。

    可惜這兩個主隊球迷並沒有要和他們拉歌的打算。

    很快現場的廣播裡響起一陣音樂聲,提醒球迷們球員即將出場。雖然沒什麼球迷,可是該做的那一套程序一步都不能少。媒體們圍在甬道口,朝裡面拍攝著,工作人員也在周圍,而雙方的教練和替補球員率先從甬道中走出來,主隊的主教練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看台,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走向了主隊教練席,而他身邊的球員們則都低著頭快步走進了替補席。

    「我記得你不說過你不會再來看這支球隊的比賽了的。」楚中天指著球場邊的那些人問艾米麗。

    「突然想來看看了。」艾米麗笑著說「反正這是最後一場,以後就不會再看了。」

    向過去告別嗎?楚中天在心裡說。

    這是作為職業俱樂部的溫布爾登在這裡的最後一場比賽,下個賽季他們就要搬家了。謝赫斯特公園球場將重新恢復成水晶宮專屬的球場。

    楚中天對水晶宮倒是不陌生,因為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期,有兩位中國球員加盟了這支球隊們是在國內人氣頗高的范志毅和孫繼海。隨著兩位中國球員的加盟,楚中天對這支球隊也從陌生到瞭解了。只不過兩個人都沒有在這裡紮下根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只有孫繼海後來加盟了曼城在正在征戰英超,算是成功走了出去。

    他自己現在也算是一個小小的「留洋球員」了只不過等級太低了,沒什麼人關心。溫布爾登競技今年努力了一年什麼回報都沒有,這讓他心情不太好,今天倒也正好出來散散心,看一場高水平的比賽,說不定還能學到些什麼。

    「其實昨天知道結果之後,我有些遺憾的。」沉默了一會兒的艾米麗突然說道。

    「真抱歉,艾米麗。」答應了要送禮物,結果沒送成,楚中天都覺得有些「言而無信」了。

    「不是的,沒關係。你不用道歉。」

    「我答應了你的事情,卻沒做到。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意思就是說話要算數……」

    艾米麗看著他認真解釋的樣子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你果然有點大男子主義,楚。」

    「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做得更好……」

    「你別強求自己,楚。那樣活得很累的。」艾米麗也認真地說。

    「我只是不想輸而已,艾米麗。」楚中天為自己辯解道。「我踢球是為了贏,不是輸。」

    艾米麗沉默了一會兒說:「但足球比賽總有輸贏,你不可能一直贏。」

    楚中天低了頭:「我知道。所以我希望那些重要的比賽,關鍵的比賽,盡量不要輸。」

    艾米麗啞然失笑:「你可真可愛,楚。要是比賽結果能夠隨心所欲,像你希望的那樣就……」他想了想,也沒找到合適的說辭,編製好攤開手揮了揮,「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如果通過我的努力可以實現這個目標的話,我會很高興的。」楚中天並不在乎艾米麗的看法。

    「你踢球一直都是抱著這種想法的嗎?」艾米麗有些奇怪。

    「不只是踢球,所有的事情我都希望自己能夠盡量做得更好。」楚中天答道。

    艾米麗聳聳肩說什麼了。

    比賽在他們的談話中已經開始了。

    兩個人很快就將他們的注

    到了比賽中去,這是楚中天第一次在現場看高水平的相對於他所參加的第九級聯賽,這英甲比賽確實算的上是「高水平球賽」了……

    而艾米麗被昨天溫布爾登升級失敗的消息刺激到了,突然想來向為眼前這只球隊所付出的感情做一次告別。

    於是他們都看得很投入。

    或許是這兩個唯二的坐在主隊球迷看台上的球迷們刺激到了溫布爾登的球員們,他們在比賽中顯得鬥志十足。而看台上那些伯恩利球迷們所發出的聲音根本干擾不到他們,哪怕那兩個主隊球迷根本不發出任何聲音,也不鼓掌不加油,只是坐在那裡默默地看著,溫布爾登卻感受到了一股力量。

    這個賽季他們混的失敗死了,聯賽排名中游級無憂,升級無望,球隊下賽季就要搬家了,最後一場主場比賽卻只來了兩個球迷。但總比一個人都不來好,不是嗎?

    於是這場比賽最終結果就是2:1,主場作戰的溫布爾登戰勝了伯恩利隊,這讓那一千五百多名客隊球迷失望不已。

    比賽結束了,艾米麗和楚天也打算離開。

    但是當他們剛走到看台下面的時候,從球場上跑來了一位溫布爾登的球員。

    「嘿,等一等!」

    兩個人聞聲下腳步。

    那位球員跑上來之後道:「你們是溫布爾登的球迷嗎?」

    楚中天看艾米麗,艾米麗則指著自己:「我是。」

    那位球員聽到後很高興,將身上的球衣脫下來遞到艾米麗面前:「留個紀念吧。謝謝你們能來看這場比賽。」

    楚中天看著艾米麗,他知道艾米麗應該是不喜歡這支球隊的,但她還是伸手接過了球衣。

    「下賽季我就不是你們的球迷了。」艾米麗說。

    那個人有些尷尬。這件事情上俱樂部老闆確實做的不地道可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球員,根本影響不到俱樂部高層的決策。

    「我是溫布爾登的球迷是米爾頓-凱恩斯的球迷。」艾米麗向他說,「幸運的是算你們走了,現在我們也有了另外一支代替溫布爾登足球的球隊。雖然她現在還很小可總有一天我們會回來的。」

    「今天是本賽季我第一次來看你們的比賽,也是最後一次。謝謝你的球衣,好歹它還是一件藍黃色的球衣……再見。」

    說完這話,艾米麗就拉著楚中天離開了球場。

    兩個人頭也沒回,直接走出了謝赫斯特公園球場。

    那個球員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們消失在出口處。

    「你心情不好嗎,艾米麗?」走出球場很遠了,艾米麗只是大步趕路,一句話都不說。

    楚中天追上來問道。

    「沒有啊現在很高興。」艾米麗回過頭來對楚中天笑道。

    可她臉上的憂傷卻是多少笑容都掩飾不去的。

    「呃……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楚中天看她這個樣子,連忙說道。「去喝杯咖啡?或者去喝酒?別去頓斯酒吧了,如果不想被人打擾的話,我們可以找個陌生的酒吧……然後大醉一場,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就都沒了。」

    看著楚中天有些笨拙地安慰她,艾米麗覺得內心溫暖。

    「肩膀借我用一用。」她突然說。

    「啊?」

    還沒等楚中天反應過來,艾米麗上前一步,雙手從後面摟住他的腰,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整個人就這樣貼了上來。

    「……」楚中天張大了嘴吧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的手懸在半空,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才合適了。

    艾米麗的聲音響了起來:「放我腰上。」

    楚中天有些猶豫地將雙手緩緩放到了艾米麗的兩側腰部,當他的手指接觸到艾米麗裸露的肌膚時,就好像觸電一樣,他拚命才忍住了猛縮回手的打算。那光滑的雪白肌膚和纖細的腰肢就這樣被他掌握在手中了……

    「再往後一點。」

    楚中天正在心慌意亂的時候,聽到艾米麗這句話子裡完全都沒有反應,就聽話地就把手挪了一點過去。

    「還不夠。」

    他的手繼續挪。

    「合攏。」

    兩隻手在艾米麗的後腰相遇了,剛剛好在她的翹臀上方一點。

    接下來楚中天感覺到艾米麗的上本身用力向自己挺了挺,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胸前被兩團肉頂著。五月的下午已經不用穿太多的衣服了,楚中天只穿了一件襯衣,艾米麗也不過是一件T恤,兩層薄薄的織物完全阻擋不了那種柔軟又溫暖的觸感。

    做完這一切,艾米麗再無動作,就這樣靠著楚中天,將臉埋在下面。

    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對情侶在街頭深情相擁而已管他們都會羨慕那個亞裔小子的好運——竟能找到身材這麼正點,長相那麼漂亮的女朋友……

    但這種事情在英國的街頭不算少見,所以來來往往的人並沒有怎麼多加注意。

    還好他們沒有圍觀,否則楚中天真不知道該在臉上掛什麼表情了。

    於是他所幸將頭也埋了下來,挨著艾米麗。唯一不好的地方是那頂鴨舌帽觸感不好,但是他卻能一呼吸便問道艾米麗頭髮上的香味,應該是洗髮水的味道,淡淡地幽香,並不濃烈。

    是一種楚中天喜歡的味道,他不僅貪婪地大吸一口。

    「好聞嗎?」

    嗯。啊!」楚中天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看+他笑著。

    「呃,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連忙放開了摟著艾米麗的雙手,解釋道。

    「謝謝你,楚。」艾米麗也鬆開了楚中天後退一步,兩個人又回到了「安全距離」。「我感覺好多了。」

    楚中天長出一口氣。

    「我們去公園裡走走吧。

    」艾米麗指著斜方那一大片綠樹蔥鬱地綠地免費開放的公園。

    五月初的下午,天黑的時已經推遲了以當他們來到公園中的時候,在金黃色的陽光下裡依然熱鬧非凡。草坪上鋪著花花綠綠的布墊,有人坐在那上面,正在享受這個晴朗的下午。

    在遠處有幾足球場,那裡比草坪上更熱鬧,圍滿了人,不時有鼎沸的人生和哨音響起。足球愛好者們正在那裡踢「星期日聯賽」。

    艾米麗和楚天兩個人沒有湊過去,他們直接在遠處的草坪上席地而坐。

    「溫布爾登足球俱樂部~就是在這樣的草坪上開始踢球的。」艾米麗指著眼前那一大片綠地說。這樣可以讓遊人所以踐踏、坐臥的草坪對中國人來說真是太奢侈了——如果有哪家公園敢開放草坪,讓人隨便走隨便做的話,不出兩天,那片草坪就會只剩下光禿禿的黃土地了。人太多,實在是沒有辦法。

    「然後一點,變成了現在這樣子。那時候還不叫這個名字,叫『溫布爾登老中心足球俱樂部』,是溫布爾登國力中心小學的球隊,那時候踢球的人都是那所中心小學的學生。想不到吧?一群小學生成立一所俱樂部。」

    楚中天想到的是如果這事情發生在中國,一群喜歡足球愛踢球的學生由於共同的興趣愛好走到一起,決定成立一支足球隊,四處踢比賽。故事該怎麼發展?他們會遇到哪些事情呢?

    首先,他們需要躲避老師和家長們的追捕,如果有週日下午有一場比賽的話,他們需要向自己的父母撒謊說學校要補課。其次,當他們好不容易從家長的盤問下脫身,還得騎著車子到處去找能夠允許他們進去踢球的足球場——雖然不少學校和廠礦,以及體育場裡都有足球場,但平時都是大門緊鎖,不讓外人使用的。為了踢球也許他們不得不和打籃球的人搶場地。接下來,當他們踢得一身都是泥,回到家中,必然會接受父母們的審訊,只要被發現了他們撒了謊,沒有去補課,而是去踢了球,那麼等待他們的就是一頓痛罵和胖揍。最後由於無法逃出父母老師監視而沒辦法踢球的人越來越少,當他們連七個人都湊不齊的時候,這支球隊就壽終正寢了。

    發展一百年,然後發展成為一家職業足球俱樂部?

    想都別想!

    「然後我們一直在這樣的場地上踢球,一直到1912年,我們搬進了普勞巷球場。在那裡踢了七十九年球,在普勞巷的七十九年讓我們成了聞名全國的球隊,我們殺上了頂級聯賽,我們闖入了足總杯決賽,我們在普勞巷以弱勝強……」艾米麗輕聲說著。「當俱樂部因為普勞巷沒辦法擴建,而決定搬到謝赫斯特公園球場的時候,在普勞巷的最後一場比賽,那裡擠得滿滿噹噹的。」

    「不過對我來說,最熟悉的還是謝赫斯特公園球場。自從我懂事以來,球隊就一直在那裡比賽。不管是超級還是甲級聯賽,都在那裡踢主場。每個主場比賽日,我就會和爸爸一起乘車從溫布爾登來到水晶宮,去看一場狂幫的比賽。那時候我絕對沒有想過溫布爾登會離開我,就像我沒想過我的爸爸也會離開我一樣……」

    楚中天臉上露出了一絲惑的神情,但是他沒問。這是別人的**,貿然詢問不禮貌。

    艾米麗自己說道:「我的爸爸和媽媽離婚了,就在三年前。」

    「呃……抱歉。」其實他不需要抱歉的,但除了這句話楚中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艾米麗聽到楚中天這麼說,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離婚是你的責任嗎?」

    楚中天連忙擺手:「不是我幹的!」

    「那你道什麼歉?」艾米麗笑得很開心。

    笑完之後她繼續說:「昨天你們的比賽讓我想到了今天還有一場比賽,於是我想過來看看。」

    「向過去告別嗎?」楚中天把心中的話問了出來。

    艾米麗點頭:「嗯。告別,向過去告別。新賽季的職業聯盟裡就不會有來自溫布爾登的球隊了,所以要來這裡告個別。」

    「再過若干年就會有的了。」看到艾米麗有些落寞的樣子,楚中天安慰道。

    「說不定會很長呢?」艾米麗突然扭頭問他。

    「也許用不了那麼久。」楚中天答道。

    艾米麗盯著楚中天,她碧藍色的眼眸映著夕陽的光輝,似乎在閃爍著。

    「真的?」她問。

    「真的。」

    楚中天點點頭。

    艾米麗收回了目光,她抱著雙膝,坐在草地上,看著遠方的落日。在鮮紅色的落日下,那片踢球的地方升起的裊裊煙塵十分明顯,在這綠草茵茵的地方,並不顯得突兀。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小學生在同樣的草坪上盡情追逐著皮球,他們在享受著足球的快樂,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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