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穿到三國搶美女 作者:刻死我的石碑 (連載中)

glog59420 2009-12-23 22:44: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 41946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4 17:31
二十九、其實,我就一商販
更新時間:2010-1-3 19:59:09 字數:2640


  也許,等待並不是件令人快樂的事情,特別,是沒有人理會的等待。但是王勁似乎;看他,一個人,一會站,一會坐;牆上有壁畫裝飾,都一一被他欣賞過,看上去相當悠閒。
  半個時辰後,終於,吳懿回來了,而且是一個人,從門外進來,並且仍然一身盔甲戎裝,樣子一定是匆匆從營房趕來的。

  這吳將軍臉坯清瘦,嘴上密密兩片鬍鬚,不深,而下巴卻烏黑的長鬚吊得老長,活像山羊。但現在卻是臉色鐵青。正跨進門來原地看著剛回頭同樣打量他的王勁;可以說,現在的王勁,燦爛微笑;見主人回來了才升起的絕對夠燦爛的微笑。

  「閣下,匹夫…」就四個字,吳懿沒多說任何一個字。

  「對,匹夫。」王勁轉身,順便作了個『請』的姿勢,似乎他才是主人。

  吳懿將腳步一抬,大步跨進屋子;手中長槍,一直攥得好緊。

  王勁嘴巴一歪,回頭:「吳將軍那槍,怕是真想架到某脖子上?」如果非按照他現在那身裝扮,這話看起來怎麼都彆扭。

  不想,吳懿手中長槍快速一抖,閃電般落上他脖子;渾身有些顫抖,陰冷道:「你以為本將軍不敢?」

  王勁瞄了瞄這有些顫抖的男人,甚至依然笑容滿面。偏頭,對著槍頭吹了口氣,更像平時愛惜自己的大刀一樣:「將軍應該保持鎮定些,不就見一匹夫嗎?那才是見過陣丈的大將軍。」

  吳懿手停了一下,忽然神色收了收,但臉仍然鐵青:「說吧!你到底何許人?」轉身,不再讓王勁看他臉色;因為對方實在有恃無恐得很,千萬別看那小小的拉扯點女人的干係。

  可王勁偏不讓他如願,如同挑逗一般,桀驁一笑:「現在應該喚你聲兄長。」人卻朝前走…

  「你…」吳懿一轉頭,怕是那槍要再次上挑。

  不想,王勁手中鋼刀突起,閃電般架上了他脖子,面色陡然變得陰冷,厲色而扭曲:「如果不是你生得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已經成為本匹夫女人,即便在這裡,本匹夫同樣手起刀落。」

  吳懿眼中閃爍著驚懼,不是架在脖子上的大刀讓他驚懼,而是那閃電般的速度,好快。

  「先別管我是誰,但絕對別再試圖把槍架在我脖子上,否則,我你到可以比比是你手中的槍刺得快還是我手起刀落來得快。」

  吳懿真相信,即使自己槍已經架在了對方脖子上,也不見得能有那大刀快。

  只見王勁忽然笑容生起嘴角,嘴巴歪歪,悻悻地將鋼刀放下,說:「其實,匹夫就一走卒商販…」

  走卒商販?吳懿沒有說話,卻是緬懷了剛才的大鋼刀後,神色多少不屑;鋼刀再厲害,也是一個見不得人的角色。既然這麼快的大刀,現在亂世,怎麼可能只是一個走卒商販?

  「順便來成都,結段良緣。」王勁自顧提著大刀在廳堂中來回走動著,視吳懿於無物。

  「你到底要幹什麼?」吳懿臉皮子在抽動…

  王勁忽然快速地朝懷裡一掏,掏出一塊雪白玉珮,信手一拋。

  吳懿伸手臨空接住,看時,卻是一塊色澤光澤非常的玉珮,成色真是上乘到了極點。可惜,忽然感覺;憑他多年對玉石的感悟,手感似乎有點異樣。

  「玉。」王勁吐了個字。

  吳懿自然知道是玉,可手感上,絕對和成色不相符合。軟玉溫潤,這成色的玉更鮮明;但這玉光潔而冷。可都似乎和他不相干,他主要是顧及自己妹子的事情。

  「此等普通白玉,我可得萬千;功能買下大漢半壁江山。」王勁及其囂張,說不好聽點口沒遮攔。

  「你…」面對王勁這激情忤逆且狂傲的話,吳懿說不出滋味。

  「哈哈…怕了?」王勁卻是越發狂傲到了極點,走到吳懿身前,聲音輕輕地:「如今天下,我一走卒商販都不怕…哈哈哈哈…」後又哈哈放縱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直看得吳懿眉頭連皺…

  「吳將軍,現在有令妹在中間一橫,對,我是有恃無恐,但你能奈何我?」王勁一副意猶未興的樣子看著吳懿;

  「說來,現在我倆就是綁一根繩上蹦達的倆螞蚱,你沉我沉,你浮我浮。」緩緩轉身,留個背影給吳懿,那速度和語氣轉變同樣快,道:「也許你有揣測過,我匹夫就一混球時,是否可以賣了你那做州牧兒媳的妹妹。」陡急又一個轉身,向吳懿豎起一顆手指,猙獰咆哮道:「不,千萬別這麼想,雖然你那名義上活不長兩天的妹夫注定沒時間做雄據一方的霸主,雖然本匹夫確實也夠混球;但是,劉焉老兒有哪個兒子能長出點氣候?在洛陽為郎的那兩個?還是懦弱狐疑的劉樟?」

  「本將軍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誰,來我益州做出些男兒不恥的事…」

  「別管我是誰。」王勁一甩手,他壓根不去理會他做那事是否恥辱。繼續道:「漢中有張魯,虎視眈眈;中原大地,互相攻伐,你認為旦夕可以結束?益州之地,天府之國!此英雄成事崛起之時!昔高祖出於漢中而得天下,今劉焉窮居蜀地而只得困守;差距多大?益州,中原梟雄誰不想得?彼時,益州當如何抉擇?」

  吳懿始終找不出王勁話中的意思,揣測,這人肯定是中原某個勢力!

  「現在亂世,即使再無道無能之人,都想據一方為霸主,沒人願意成為他人座上客。於是,接下來的益州,更有看頭。」

  「我一個走卒商販,信不信由不得你;如果你不信,我族人可以隨時在益州大街小享放出一陣風聲,說益州州牧府少夫人外面有了情郎,哈哈…」王勁張狂笑得渾身顫抖。

  但是,看時,卻是吳懿顫抖得比他更厲害,樣子隨時爆怒,大致想不再去理會那鋼刀能量。

  「商販談時勢,看似也確實可笑了幾分。」嘴一綁:「但本匹夫沒覺得一點可笑,亂世與商人同樣鄙利相關。本匹夫和你道這麼多,僅是希望,你休過早把全家生息壓在某一個勢力或者人身上,太不值得。」

  吳懿話語有些尖銳好像終於喘息之餘有了語言權利而不放過:「難道壓在你身上?」陡又沉吟;其實王勁的語氣,實在有些不入耳;但是,對於益州的分析,到有幾分入骨;所以他又壓制住那將軍的威風,偃旗息鼓道:「想來,沒人樂意相信你只是一個走卒商販。」

  「嘿嘿…」王勁掩去了澎湃激情,悶笑:「至少現在是。」

  「可這商販行事也太大膽了些…」

  「商人圖利;為利自然得冒風險,所以也可以大膽用盡小人行徑,做盡無恥。」王勁最後是盯著吳懿說出結尾幾個字。

  「你…」

  不等吳懿多出口,王勁已經截下:「你認為,假如某將這玉石行當,開遍蜀地;若待將來,開進中原大地,可能買下大漢半壁江山?」

  「你究竟是誰?」

  「若你幫助某將這玉石行當開遍蜀地,某將可以以兩成收益放於令妹名下。」

  「為何?」吳懿非常震驚;如果真有那麼多這等希奇玉石,那…但他突然感覺煩躁,似乎繞來繞去和他妹子的事毫無干係,本來來時他只想急著解決這事情的,但是看來,現在已經扯上了更多甚至時事…

  「將軍可不將全家生息壓於某身上,但某完全可以大膽將自己生息壓於將軍身上。」王勁笑得怪異說。

  吳懿腦袋急轉,終於理清了些東西;忽然反應道:「你目的在蜀,本將不一樣已將人頭壓於你身上?」

  「哈哈…」王勁感覺這吳懿很是有趣,這說法到也是事實。「可如果某真只一個走卒商販,將軍不壓對了寶?」

  吳懿連連搖頭,道:「絕對沒人願意相信你只是一個走卒商販,你就一匹夫。」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7 17:04
三十、囂張匹夫
更新時間:2010-1-4 20:48:55 字數:2440


  (鑒於沒有編.輯找我簽.約,可能我作品本身一定有什麼問題。所以在書評區建一欄用於讀者給我找毛病,挑刺,凡是參加都有積分獎勵,謝謝大家。)
  「哈…哈哈…王勁最後看得開心地笑了,可以說,吳懿現在的樣子是相當可愛的。「好。」鋼刀一拄,道:「既如此,那某便告訴你真實身份又如何?就匹夫與令妹,那非常關係,本匹夫還真不信你有多餘的選擇。」王勁那咬牙肯定的樣子。

  吳懿的臉一下子鐵青到了極點,嘶啞道:「說便說,休把人咬急了。」

  「哈哈…」王勁看吳懿那切齒的表情,越發自得;高興道:「那得考慮將軍是否敢拿自己的仕途和家族的未來做賭注了。否則,你與劉焉老兒來益州,不會是想葬送一族人的性命來的吧?」一臉明知的疑惑,可能誰暴躁點都有想衝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

  果然,吳懿惱羞成怒:「休要總用那不孝妹子來壓本將。」

  「不壓你又如何?」王勁再次突襲咆哮開來,大步上前,人已經走到吳懿面前,距離很近;仔細盯著,眼睛放光:「不用她來壓你又怎樣?告訴你,本匹夫找你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在你的幫助下,使得本匹夫的玉石,開遍蜀地的大街小巷。」王勁手一揮,噴濺著唾沫星子:「但是,令妹還是本匹夫女人;她沒得選擇,你——」手在吳懿眼睛邊上連連搖晃:「同樣沒有。

  「你…」吳懿忽視了利潤;當王勁提到吳莧,幾乎氣得他發抖。

  「你沒選擇的餘地。」王勁揮揮手,好似這便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結果。「我不但要了令妹,還要了你;益州之地。但不是現在…」

  吳懿握槍的手再次顫抖,以及震驚…

  王勁回頭,看著他的手:「只要你認為可行,一槍刺來又如何?匹夫我刀都懶得舉…殺便殺——」從他嘴裡咬出來的『殺便殺——』,真像是槍口裡噴出的子彈頭那般強硬。

  吳懿不敢舉,他忍住了。不是怕了王勁大刀,而是…王勁不是真一個人在成都,他真的拿族人賭不起,否則也沒必要遷到益州,遠避中原戰事…

  王勁嘴巴歪了歪:「我是漢人,但我同樣是一南地大王。」

  「南地大王?你想引蠻兵入中原?」這時吳懿總算知道了人家身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王勁跑去一張桌子面前坐下,滿上一杯;聞聞是酒,沒喝。「中原於益州,天險橫跡。但於我南蠻,一馬平川。」

  「你一蠻地,妄想。」吳懿竟然有些激動道。

  「哈哈…」王勁大笑:「可你妹夫我,憑借手中大刀,已經佔據蠻地大半;統一南蠻,指日可待。今已聚蠻兵十萬,若待些時候,已此玉石為根基;踏足中原,有何不可?」

  吳懿刻意不屑。「偏遠蠻荒,僅以此怪石為根基?」

  「然我於南蠻發展,恐怕中原大地,甚至包括益州牧劉焉大人,都毫無半點防備,一顆心只系中原。」

  吳懿再次震驚。這是事實,誰也沒把蠻荒放在眼裡。

  「爾後,某無聲無息,一統南蠻;再以為根基,於兄長您為內應,益州之地,不唾手可得?」

  「坐擁益州。」王勁搖搖頭:「即使不能出;我有南蠻連綿千里為後盾,隔一地據守,做一逍遙王侯可不容易?」忽然端起桌上酒杯,壓搖來到吳懿身前,遞過。

  吳懿僵硬地接過…

  「何況匹夫之志,又豈只是做一方王侯?傳令妹妹幼年時,有半仙算其命,乃帝后相。劉帽此人,莫非還有一朝霸王起的生機?」

  看著王勁的背影,吳懿的一根神經動了又動…

  「令妹跟我,天作地合;哈哈…國舅大人…」那叫得一個尖酸…

  吳懿不斷告訴自己,這簡直就是白日發夢,也肯定是白日做夢;但是,那股莫名其妙的衝動,竟然明知道是白日做夢也非要壓倒現實,就像王勁壓倒他妹妹一樣…就像小時那半仙算命一樣…

  「現在漢室闇弱;中原袁紹、曹操,北方公孫贊等;何人不一方梟雄?難道他們真樂意為劉姓而拼?漢尚可代秦,為何無人可代漢?即使現在,諸侯有其一、二一心為漢;它朝,若得半壁江山,而皇帝闇弱可欺,莫非忠良便不能野心膨脹,代漢而自立?國舅大人若有朝一日,一統中原;皇帝如囚中鳥,可還樂意尊為聖者?」王勁是一口一個『國舅』,似乎他已經一朝臨天下了般…

  無疑,吳懿這麼一想,如果自己得了中原,那麼…

  「哈哈…這天下有何難得?又有何人不可得?何況,本王的勢力,怕是比你想像中還要強上幾分。即使以現在益州之兵,本王南蠻鄙為蠻荒;若當真要戰,本王敢擔保,不出旬月,定襲得你成都為一地廢墟;非本王狂傲,實你益州一地之兵,尚不入本王法眼。」狂傲的王勁,他真有如此能力嗎?沒有。連吳懿都不相信。

  「之所以不願佔據益州,皆因益州乃囊中之物,伸手而取。」王勁鼓起拳頭空中一抓,眉毛一拋:「但若取了,以後行事,便為一方諸侯;且南蠻匹夫,中原無人認同;天下皆攻伐,成眾矢之的。不取,爾後,仍無人樂意理會我一蠻荒。示之以闇弱,勾踐尚臥薪嘗膽,我王勁何不可被人鄙為蠻夫?我本一匹夫爾!」

  看著王勁那如同耍著天下英雄如宵小般的張狂,吳懿突然發現,這人,能統一南蠻,決非僥倖;那麼…

  吳懿上前一步,鎮定抱拳道:「既你為南蠻大王,可助你玉石行於蜀地大小郡縣…」

  「不。不止這些。」王勁揚手斷然拒絕,好像又增加了籌碼。「本匹夫敢來找你,就是吃定你了;你不敢賭,我敢。」

  「我王勁從來懶得說那廢話;大漢的事,玉石的事,你答應也罷,不答應也罷;令妹的事,你更休得阻攔,也攔不起。我益州早駐紮了人;南地與中原往來,以後有事,肯定得找你。將來,本王一朝得天下,你為國舅,令妹可為母儀天下一國國母…」

  吳懿的身子晃了晃,白日夢!但是有時白日夢卻比現實更美,所以身體有些不受現實掌控…

  「你可以稱本匹夫是你中原的某個親戚,你的老底多少我還瞭解些。」說完,人轉身朝後院方向;一頓足,說:

  「益州的玉石生意,肯定會有好處給你,算匹夫我孝敬娘家兄長;其他,近幾天我住這裡。你可以花剩下來的時間,認真想想,想清楚了才決定是跟匹夫我賭命,或者妥協;不管怎樣匹夫我都奉陪到底。」

  「明朝,希望能在府上見到令妹纖纖靚影,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王勁的嘴角一歪,邪邪地笑。嘴唇跟著一閃一閃跳動...

  吳懿,臉上肌肉不斷抽動,手裡長槍依然發出嘎吱的聲音;另一隻手,看眼酒樽,伴隨一腔怒火噴潑而出…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7 17:04
三十一、帝后命
更新時間:2010-1-5 0:29:34 字數:3154


  大概,吳懿,一宿沒睡,肯定沒睡。那匹夫囂張得根本沒按常理出牌,一個人可能也就能潛上幾百個手下在成都,幾千又如何?沒提大軍來一切都是白搭。可他偏生搖晃著把什麼身份什麼野心全抖露出來,一股腦兒…
  吳莧,坐於床前,湯藥服侍著床上瘦若枯骨的丈夫;精神恍惚。城南瘋神醫,真的死了?即使生長亂世,受過奔波流離之苦,見過太多生死,也早知道瘋神醫必然的結局。但此一刻,仍然沒由來恐慌,這男人!但腦子中總忍不住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那影子,胸懷很厚實…

  這個美麗的小婦人;想拿那影子和病床上的男人相比;忽然,病床上這個,自從嫁過來就大多時間躺睡的男人,搖搖頭;即使病好點時,也下不得床多走幾步路。日前的男人,好像告訴了她什麼是真正的女人般!儘管手段令人心悸;儘管害臊,也總忍不住在心裡流過,腦中浮現,揮之不去。

  她認為是不應該的,也很不正常。那男人;不該去想,從此也斷了這劣緣吧!一個劣根的男人。就當前夜做了個夢,做了一個什麼是真正女人的夢…

  忽然,又感覺太對不起病床上一直躺著的男人,真的,雖然病發時總發些脾氣之類,但畢竟是自己男人…

  可很快,聽說哥哥有請。常回娘家走動,在這州牧府還是能實現的。

  她不樂意去,因為她腦子裡馬上閃過那影子;對,肯定是,這莫名其妙的男人,他要挾了自己哥哥,而且哥哥什麼都知道了,是自己告訴的,所以根本沒法選擇。

  不知是該恨?還是…就見一面吧!看看他長什麼樣子;就一面,滿足那男人…就見一面吧!總得看看樣子,即使是凶神…她想著那強壯的懷抱,內心劇烈掙扎著;最終,可憐的小婦人還是告訴自己,就只見一面,僅僅一面,也是不得不見的一面;看那寬厚的懷抱是否也如同他手段一般讓人發悸,一個瘋子也不放過一般…

  妹妹來了,依舊著一身白衣,很鮮艷,上面有少量的這卷粉色花邊,額頭的髮鬢都快蓋了眼睛,看上去,真是越來越憔悴。吳懿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無話可說。到是妹妹,很像做錯事的小姑娘。他又恍惚,裡間的那白衣桀驁的男子,常常說話時也必然露出張狂囂張表情的張揚匹夫,怎麼看起來越發像一對了…趕忙搖頭,甩去那念頭;這男人,如果能選擇…

  領著到後院,看沒外人了,說:「去吧!就在房裡…」他還想說,『他是我們的遠親,他自己這麼說的…』。可實際,頗有點不知所謂,親自把妹妹送上房,那滋味…

  吳莧真希望誰能給她點勇氣,因為,站在門口,她實在抬不起腳,用不起力推房門。久久,回頭望眼哥哥,卻看並不高大的哥哥也提起腳步,開走…

  終於,鼓起勇氣,將門推開…

  「吱呀——」門是開了,猶豫一下,才邁進腳步。

  一個男人,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正跪坐蒲團上,桌上茶杯,連頭都沒回。鋼刀就在桌上平放,一柄很樸實的鋼刀。

  一定是他了,頭髮就隨意用一根白色絲帶紮結,不像別的男人,戴了冠帽(王勁刻意取了冠帽,要了白衣,恢復本來樣子,就是為了等這女人);可並不讓人感覺凌亂,反而隨性中的瀟灑。可惜沒看見臉,舉止是瀟灑的,不知道長得什麼樣子…

  她不敢再向前進一步。因為,這男人是凶神,至少語言行徑全不是君子…前夜雖然也留下柔情。都已經上門來了,可男人連頭都不回,如果依然柔情,甚至心中忍不住生起怨念…

  忽然,那男人慢慢轉頭,一抹邪笑掛在臉上。「來,陪夫君喝上兩杯。」

  這笑讓吳莧心裡平和了好多,看來對自己,依舊柔情的;女人知道這點就足夠了,這是亂世生存中總結出來的法則。真想啐他一口,然後嗔他一句:「誰是你…」可她沒有,也沒前進半步,…

  「過來…」男人忽然暴怒,那樣子,如同豹子;直吼得吳莧一個哆嗦,脆弱的神經瞬間崩潰,眼淚嘩啦而下:「男人…」這便是男人,反讓她更不敢前進半步了。

  男人表情逐漸自滿了,雖然女人瞬間梨花帶雨,也沒前進一步,可他似乎更滿意自己的傑作。從蒲團上站起來,來到被他喝止住的女人身邊,輕輕攬進懷裡。不想,女人卻反而喘泣起來,脆弱地,僵硬倒進他懷裡…

  「不哭,乖…不哭…」王勁輕輕拍著女人柔弱的後背,也突然感歎,有些極端的方法,用上來效果卻好得出奇。

  「知道你想夫君了,夫君也一直想你…」(我承認,我自己沒他那麼無恥,這是肯定的,主要是他用了,還沒點覺悟,嗯…)

  「來,讓夫君看看..恩…都哭成什麼樣子了?呆會兒出去,怎麼見人?」王勁一邊用手給女人抹著淚水,一邊說著。最後一句話,卻說得女人努力克制住了哭泣,因為她想到了很多,這煞神對自己又柔情了;呆會肯定得重新上妝了。

  「想夫君嗎?告訴夫君?」王勁完全認為,他的聲音,絕對能融化掉任何本來就柔弱的動物。

  果然,女人努力克制著,還不忘了輕輕點頭。

  低頭,輕輕在女人額頭上一吻,理理女人額角的凌亂髮絲,道:「夫君也想你,所以急著讓你哥哥喚你來;想看看我的小妻子,會不會受什麼委屈了?那夫君一定提著大刀,去把那個讓我小妻子受委屈的人揪出來…」其實以前,他也常常對女人說這話,不過都沒實現過,最多最後撒下大把鈔票,走人。

  女人莫名其妙抱住王勁的手緊了些。

  王勁再次低頭,含上那對薄唇,輕輕一印,復又吸吮起來..

  忽然,手一橫,將女人抱起來,往床頭走去。嘴仍然在,不給女人仍然歇空做思想活動的空間…

  小心橫放床上,女人似乎忘記了,來一趟,其實就只是想見一面的;可這一刻,她比在城南的茅屋更加緊張,似乎這才是她的初次…

  一切野蠻男人,溫柔地動作著。也許,當一個溫柔的男人,上了床,瞬間變成了禽獸,可一個野蠻的男人,在床上,卻如同對待一個自己最是喜愛的工藝品,重了,怕捏碎它…直到衣服一件件脫落…

  女人忽然一把握住自己僅剩的褻衣,眼睛也清明了很多。

  王勁輕輕向她搖頭,好像在說『不可』,最後,緩緩朝那對眼珠上的睫毛吻去…而女人,漸漸地合上了眼睛,因為她面對的是一個變幻無常的男人…

  嬌美的身子,二九的小婦人;如果青澀的少女是未開墾過的瘦田,那麼小婦人,則是剛開墾開來,最有味道,也注定收成最好的粉嫩嫩田地,休去管他明年收成是否還會有今年好…

  豈聽,喘息聲,夾雜呻吟…蚊帳搖晃….

  當風雨過後,遍佈彩虹。女人躺在上身赤.裸的王勁胸膛;又見那厚實的胸膛…

  女人刻意輕輕拉了個被角,蓋住自己的前胸,因為上面什麼都沒有,兩個**都還挺立著。本來,她平時總嫌棄那兩峰太過突出,可似乎男人喜歡得緊。

  「我們以後都不該見面了。」吳莧這樣說。她告訴自己,人應該知足,可這話,很費了翻力氣才說出口,因為多少,她依然有些害怕這男人的。

  「你怕劉焉那老兒?」王勁很平淡地說。現在沒煙抽了,他真好希望,能有上一支;本來他平時不抽煙的,而之所以身上總有煙,是因為,事後煙成為了一種不良的習慣。

  「你…」女人抬起頭,看著他…相對而言,這女人比赤姬兒都少了很多生氣,更別提王葶那整日蘑菇的女孩子。

  「我王勁要的,皇帝他老子的女人,同樣要。」王勁嘴巴一歪,好像裡面含了根草,順便轉一下…

  「你…到底是…什麼人?」雖然這話,聽上去很忤逆,也太囂張;但女人,總吃那套,把頭壓得更緊一些。

  「極南之地,有『夏』;大夏國,蠻兵十萬,足可踏遍益州,你夫君我,便是大夏國國王。」

  吳莧是沒聽說過大夏國的,所以她沒發表意見。只是覺得,蠻荒之地,聽說不都長得五大三粗的嗎?怎麼這男人,長這麼俊秀?

  「你夫君,我是漢人。一柄大刀,統一南蠻;如今中原戰亂紛爭,將來,十萬蠻兵…」

  「你要將蠻兵引進中原?」吳莧吃了一驚,抬頭,看著男人。

  「不行嗎?」王勁低頭。「還有你兄長,現在,我們彼此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死,誰也活不成。」

  女人呆了,似在計較其中的利害。

  「聽說你小時候算命,有帝后之相。劉帽,他還能站起來嗎?他沒那命,只有我來成全你的命運…」

  忽然,將女人抱上來些,甚至把女人遮在雙峰的被子也抖掉,兩顆紫葡萄一般的…裸.露在空氣中,顫抖…「這些事,和女人無關;告訴你,只希望你知道多些,但記住,我的女人的嘴巴,從來不漏風…還有,你男人叫王勁…」忽然身子一翻,又將女人壓倒下面….

  霸道,似乎真是皇帝老子的女人,他一樣要壓上去痛快過半個時辰…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7 17:04
三十二、王勁的戰略意圖
更新時間:2010-1-5 21:09:07 字數:3138


  次日,王勁偷偷潛回棧房。不多時,讓王燦召來了謝逸,甚至還有黃飆。
  他們不住在一起,包括乾坤三十六騎,都零散分散在成都;畢竟,成都是離南疆最近的大州,所以乾王洞的商業據點也相對多些,這很正常。

  脫去了那身青衣,重新著上白色絲質衣裳的王勁,舒服上好多,渾然爽朗。召來人後,呼嘯又開始撫摩起自己的大刀,好像一兩天的離別,讓他想念的是一個姑娘。

  正坐房間裡,旁邊王燦側立,謝逸和黃飆於前邊。王勁把目光從大刀上抬起來,思悠悠地說「看來得在這呆上十幾天,本王得等王占長老到;必須叮囑他一些事情。這於我大夏,實在干係厲害。」出了口氣:「本來不消和你等解釋這麼多,但是本王卻另外有事吩咐你們。」

  三人豎起了耳朵,看這益州到底還有什麼事。至少王勁現在的行徑,他們根本不知道,只是恍惚地亂揣測了一翻。具體能想到多少就全靠他們自己的大腦了。

  手中抖著絲巾兒,將大刀的刃口從尖端直刀柄:「這天下,看來真比呆在南疆好很多。」忽然把絲絹扔了,大刀放旁邊站起來:「黃統領。」

  「臣在。」黃飆上前半步,抱拳。

  王勁看著這還像樣子的男人,命令道:「即日,你分乾坤三十六騎中一十八,快速趕往中原。」右手一扔;黃飆伸手接過;一看,臉色大變:「大王…」不想卻是王勁自己的令箭。連王燦和謝逸看了,都同時變色,這東西可從來沒落過外人手。

  「拿著。」王勁輕一喝:「給你,就沒有要你畏畏縮縮驚恐推讓。不就一所謂的信物,本王會給你,你怕他燙手?」

  面對王勁強硬的話黃飆直抹頭上的冷汗;如果他自己不是乾王洞的人還好些,這東西是可以發號施令的。特別中原大地,大多不認識主子的地方。

  鄰接窗戶;王勁將頭靠上去,看著後院,眼睛深幽忽閃忽閃,陡然一暗:「哈哈..中原大地,本王這兩天可沒全死在女人肚子上,多少瞭解了些…」欣欣笑懷。

  下面三臣子面面相窺,敢情真沒死在女人肚子上了,還知道到益州後瞭解些局勢;可惜了人家別人的小媳婦兒。

  是了,雖然張魯據漢中又斬天使又攔路人,但商人之類永遠是不可能徹底阻隔的;所以中原消息,總是完全能進來。

  「中原,年初公孫瓚和袁紹爭奪青州不可開交,後來天使來和,袁紹得以入得青州;現在,怕是公孫瓚開始徹底準備打劉虞老兒主意的時候了。」瞳孔輕輕往內一收,卻又是一放,滿是春光:「打青州時劉虞老兒可沒少拖他糧草,否則也不至於半點沒撈著好處,所以…」而且就他對歷史的瞭解,公孫瓚這幽州是佔定了,只是沒現實消息一分析,他肯定不會知道是哪一年的,但是現在身臨其境,一切似乎就開始變得透明。「曹操也怕該因什麼事打徐州了。」孰不知,人家曹操現在為了擴張勢力已經早準備好動手,別忘了,現在已經是秋天…

  「那我王勁呢?」最後自己給了自己答案:「當然不可能這麼閒著,我王勁閒著怕慌…」嘴巴一咧;陡然回身,對著黃飆的眼睛,閃著光亮:「本王要你走中原查探的於夫羅當然不是去看他是否過得安生;你可拿上令箭,經過中原每處我乾王洞產業,聚集大量黃金,以及一整車錢幣;再,分別攏聚齊一千輕騎;你別忘了自己是馬上戰將。本王…」拳頭一握,一咬下巴:「最後於太原與本王回合;看我這一千騎,又怎麼將他中原攪得天翻地覆。」忽然咧嘴笑開…猛地轉頭:「即使聚集不了一千騎,你搶也去給我搶來…」

  黃飆看看王勁變幻了多道的面容,終於拿著那沉重的東西,道:「是——」

  「中原可有趣得很,中原的女人,也不是我極南大地女子所能及的;到時候,你們都可以盡量收一些,本王不會隨性阻攔,只要…把本王內定了的,留下便好…」輕舔嘴唇。

  三人互相對望,這內定一說?那來的?還有,算你有吧?可誰是你內定的?別你看上了都叫內定吧?這不叫人不敢搶美女嗎?搶來了全成你的?

  王勁看著各自的表情,甩了一句:「令箭中原回合時還本王便是。」大步流星,朝外邊去。可惜,大致謝逸是沒多大表情的,他就那樣子;家裡還沒個女人也不著急。

  說去中原王勁不是沒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打算得很厚實。首先,找於夫樂;不過恐怕這次得撲個空了。人家於夫羅,剛跟袁術吃了黑山軍,日子混得不是一般的好;什麼時候再淪落到和白波軍一起去搶劫掠奪還說不定呢!但是,也不一定非要他於夫羅不可;記得找於夫羅的主要緣故,就是希望幫他返回匈奴,然後,再在他頭上,想辦法建立起鐵騎,屬於他王勁自己的鐵騎。於夫羅現在去肯定沒了,雖然他不知道;但並不代表以後不能聯繫。再者,假如大漢某才女有可能在這老兒的兒子手裡,說不得翻臉搶過來,那事情有待改變。至少,他王勁捏不住於夫羅,去時白波軍肯定還在太原附近,到時….

  想盡一切辦法一口吃下剩下的白波軍,他王勁相信自己還能,所以叫黃颮去中原準備的一千騎,還有黃金錢帛,就是為了這目的;一千騎,似乎不多,甚至可以說少;但他覺得夠了,再多了怕也湊不齊,畢竟鐵騎,在三國可沒那麼容易。然後,中原大地;南地有根據地,難道中原再建一個?兩地相隔?如何控制?這是三國,信息不通,南北如何聯繫?益州暫時不敢占,說來他那南地還真成了雞肋;但是,他是王勁,一切無關緊要,因為他自己說過:不動則矣,一鳴驚人——

  假如,畜勢以發,從中原北部,突然快速攻開涼州;然後,合縱南地,悄然無聲佔領益州再下漢中;到時候,像騎縱橫下來,一個絕對的突襲,將曹操勢力逼出長安以外;那縱成連線,雖拉得很長,而且也不是什麼好土壤;但是現在,似乎在他想要佔領女人與江山雙步進行的情況下,已經成為唯一的選擇,至少他自己還沒想出別的;何況王勁他,從來沒害怕過沒糧草養不起人的一天;除了他蠻地已經年年鬱鬱蔥蔥,剩下的,找這麼一個兩面同時出擊的契機肯定不會快;比如,曹操現在甚至還沒經過官渡戰,中原統一離那刻還很遠…那麼,王勁的時間也很長。不是他非要讓三國成型,而是那個契機,必須是赤壁之戰…

  按照他自己想著步驟時,曾經桀驁地對著窗戶說:「偏要留下曹操統一中原然後再撬他老巢又如何?」其實試想,真這麼簡單嗎?不是他樂意留下曹操;幫助袁紹弄垮曹操又如何?別真當袁紹不梟雄,全靠家底好混到這般境地;三國,永遠沒有弱者,特別是早期的三國諸侯。到時候若成得一個完全不瞭解的後三國,他王勁雖然總固執認為不屑於這些,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但心底卻明白得很,留袁紹不如留曹操。除非自己能保證在幾年的時間裡把這倆大梟雄級人物同時幹掉,但即使囂張如斯,也清明的很,別人幹掉毫無根基的自己到不用吹灰之力…

  其實,他就是一個凡人。來三國後,有人的時候,他總表現得如同世界的主宰。但當沒人時,他就成了前世那個,因為內心空洞並且一直處在陰暗角落,總想囫圇抓些氣焰來掩蓋自己內心欲.望的俗人。他真的只是一個俗人,俗不可奈;桀驁與張狂也就成了他最好的表達方式,即使其實他是一個很有心計,曾經處在陰暗角落必須練就的『心計』的俗人…

  南地根基就差南蠻;北地,最是困難。要讓曹操到時候如同歷史般安心南下,北地肯定留不得他王勁;別的不說,就說王勁平時那囂張的性格,也不是曹操能容納下他的;臥榻之旁,誰睡都不可能讓你到時候已經有些勢力的王勁睡;這點王勁可以說相當透徹,可要他改更不可能,人永遠改不了劣根處的本性,並且對於一個來到中原沒有任何根基和家世的人來說,這可能成了他唯一活下去而且得到擴張的法則,改了反而沒法前進那怕一步,時代如此…

  所以,北地不好處理;要想突然佔據西涼,和南邊達成合縱,佔領有馬超馬騰父子的西涼,而且這力量不能飄出來,一定要到時候能隱藏起來讓曹操放心南下;可以說,傷透了他腦筋;但是他王勁,除了是一個匹夫,同時,也是一個善於動腦子的匹夫;他相信,一定會有辦法,一定…

  還有;女人,除了天下,他還要女人…必須要女人…沒女人,不天下…有天下,但已經沒有了那些讓後人魂牽夢繞的女人,那他寧願自己的名字不叫王勁,因為『王勁』,注定是一個代表欲.望的詞彙;來三國,權利與女人絕對一樣不能少。否則不叫完美,甚至失敗;對於他王勁來說…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7 17:05
三十三、王者的孤寂
更新時間:2010-1-6 1:04:00 字數:2487


  十幾天的時間,並不是度日如年;至少,王占長老按時到了。交代王占長老的,外乎不多,但是對於現在的王勁,卻至關重要。首先,以後益州有什麼需要進出便利之類,大可去找吳懿。看似那中郎將應該已經妥協了。其實王勁也同樣知道,當時用那囂張的方法,可以說幾乎將性命都賭了一半進去;如果吳懿一個硬性子,那麼他能走出成都還真難說;但是結果,他確實賭贏了。其次,就是南疆需要大量玉石匠師;這點並且速度要快,干係到他南疆的利益問題,而且要多,弄過去後有去無回。最後,就是糧食了。必須得大量儲藏細糧,中原的細糧;能儲存多少是多少,按儲藏時間分批邊食用邊換置,保持糧食不至於腐爛,三五年一批應該可以。
  交代完王占,他確實打算離開益州了。明天,確定明天。所以,最後當然也有必要和吳懿深談一次,這所謂的大舅哥。

  和吳懿深談,他自然不想擺脫一方霸王的氣息,甚至多少帶點無奈霸王本色;不能留太多凡胎痕跡給對方。當然吳懿那表情,好像從來沒妥協過,一直很硬氣。

  王勁大致表明了,希望能讓他連接更多的益州文武,甚至是一方豪強。據說,現在還二十上下的法正,還有三十左右的張松,家裡都是當地豪門。由於劉焉來益州一開始就打壓土豪,可以說多少是損壞了他們些利益的,所以,王勁覺得可以讓他們也一起進來玩玩玉石;雖然說這還不敢說什麼綁定,但至少連接了些利害關係上去,也不錯。並且玉石行檔一開,離南疆最近的益州肯定是重中之重,而且現在的益州民富;所以…

  至於玉石的來歷,王勁早想好了,正是他當初來見吳懿之前打算用的身份。

  本來早前來見吳懿,他是做好準備的,打算以南海中央一島國王世子的身份;雖然同樣不落張狂,卻是合理將自己包裝過來。說島國荒僻,去南海乘船五八天才能到,是秦末遷移過去的秦人;那裡不出糧食,所以其實數百年都在和中原來往,王占長老就是現在的負責人,只是因為國弱民少一直不敢浮出水面。現在之所以派他這王世子來,是因為去歲他自己領手下五千健兒焚了隔壁一島土人,最後發現這島上產大量玉石;所以一切,都能說得通透。

  現在事情變成如今樣子了,吳懿不用再欺騙,但是王占長老依然可以用這身份,說是南海之外的秦末搬遷客,不也同樣能合理地用上益州大小官員豪族身上?那時,多少利益應該是沒有豪族豪強能願意放棄的,何況其中還有吳懿插上一腳。

  最後,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一直只有兩人的大堂,沉寂了好久。忽然。王勁長長吐了口氣,像是瞬間卸了渾身『王八之氣』一般,打破沉寂。並且靜靜看著一直沒表情的吳懿。

  吳懿今天依舊一身盔甲,甚至手裡還握著長槍,好似仍然有逮著機會給上王勁一槍的架勢。

  王勁鬆鬆面皮,似有似無地笑笑,覺得思想很滑稽。終於慢步上前,走近吳懿。

  「兄長。」叫得不大聲。

  但吳懿卻是一對眼珠子死死盯著他,看剛才還亂舞一堂的他又有什麼鬼名堂了。

  王勁忽悠轉身,說:「南地,除了萬千百姓,整日尊我這匹夫為王,但見時多少顫抖;能說上些話的卻只有我那看似已經瘋癲的七旬老娘。」

  「算了。」飛快再次回頭,右手搭上比他矮半個頭的吳懿肩膀,儘管吳懿依舊一動不動。

  「益州的事,以後得拜託兄長了;所謂成王成侯,都不過是些屁話。」不遠處的几案上,放了一個包袱,是他帶來的。他慢步過去,拿起;緩緩解開;吳懿疑惑已經從他身上看不到半分囂張氣焰,而且這等孤寂。

  王勁拿出了一樽透明玉馬,蕭蕭前蹄的透明玉馬,回到吳懿身邊,說:「某身無常物,即使尋遍我南疆一地,也找不出任何一件萬金價值的東西;這玉馬,不經雕琢,天然而成,算我於令妹的聘禮。」

  吳懿沒接,只是看著王勁,那認真而有些疲軟的表情。他妹妹是已經嫁人了,怎麼還能再收聘禮?

  王勁輕輕一笑,顯然也明白些;卻說得平緩:「令妹,匹夫我是娶定了…」即使平緩,但出口的始終王勁,讓人看不到漣漪,讓吳懿沒有任何懷疑心態。

  王勁再笑了,自顧又回到几案旁邊,將那樽玉馬放回原處,而且包好;緩緩出來:「希望今夜,令妹能在府上留宿一宿;畢竟,明日我還待早起趕路。」轉身走了,臨門時,忽然停下腳步,抬頭,仰望天空;颯然一笑:「誰叫我王勁就一匹夫?」再次頭也不回,真消失了身影。

  吳懿獨自看著那樽玉馬,久久不動;這又是一個怎樣的王勁?他沒法說道得清,也一時接受不過來….

  是夜,吳莧真的來了。看來,不知道這次又是動用的什麼借口。這十多天裡,中間吳莧來過三次,但沒留過一個晚上,全是在白天;今晚…

  門輕輕開了,吳莧依舊不是很放得開,只是往裡面探了探。

  「進來。」王勁回頭一個很正經的微笑。「陪夫君坐坐,正好說會話。」現在,他正坐在桌子前,桌上鋪了他那張在南地畫的大漢疆土圖。

  面對王勁難得正經而且平和的語調,吳莧心中複雜無比;因為她知道,王勁是因為要走了。所以,還是走到王勁旁邊,小心地坐下。

  王勁伸手一攬,將這長裙連小腳都蓋了的小婦人靠在他右胸膛,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几案的白緞子上。

  看著王勁頻頻皺眉,小婦人起了好奇之心。這男人也會有不能解決事?

  偷眼望去,上面扭曲的線條,還有些纖細的,如同蝌蚪一般的墨跡;似字而非…

  王勁低頭,輕笑:「信嗎?你男人不通文墨?」

  小婦人在他懷裡,瑟瑟搖搖頭,的確很難置信。

  「哈哈….」王勁似乎得了勝仗一般,剛才的焦慮早拋九霄雲外去了。指著白緞子上:「看看,這是洛陽,這是長安、并州…」

  吳莧再看看他酥墨汁的雞毛尾巴,還是雞毛尾巴。

  王勁一隻作怪的手,使勁壓著女人的右胸高峰,隔著衣服打轉。「如果,為夫不是來自南地,而是在中原多少有些名望?」名望?如西涼的韓遂,甚至到了民國的某人,都是因為這倆字而被逼上位的;可見,古代『名望』的好處,更別提遠到三國。

  「可惜…」忽然把小婦人拉來橫放懷裡,因為這樣,他好騰出右手抓起雞毛簽子。

  「為夫就一蠻地匹夫,還不敢抖摟了身份。中原混亂不堪,想立足談何容易?名望、身份、地位;這世道偏要有這幾許東西,本王真想不顧一切,帶著鐵騎,橫踏中原,可本王似乎也只能這麼選擇,唯一的選擇….」

  小婦人兩顆眼珠子望著他。這從來只會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男人,今天,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選擇野蠻…

  「女人哪裡懂得這些…」王勁似乎才忽然意識到,對方不過一三國時代女流而已,這些不可能觸及。「不說也罷,即使本王生得一乞丐,這天下終是少不得我王勁…」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7 17:05
三十四、 繞道而行
更新時間:2010-1-6 21:29:46 字數:2523


  「良宵苦短。」一抱抱起女人;「相信你兄長定然有告訴你,明日後,你便能得以清淨了。」大步走向床塌,行動和剛才難能露出的君子行徑相駁斥,可見本色本不移,那王勁又回來了。
  可這次,他卻沒直接將女人抱到床上,而是再次放到床邊坐好,緊摟懷中。

  深深地呼吸著女人身上的幽香;女人,已經習慣了,將頭重重埋進去,那胸懷;不管怎樣,是真要走了嗎?

  嗅著:「說說,你那病夫男人,這幾天有沒有碰過你?」夢囈般道:「本王嗅也嗅得出來。」

  吳莧稍微掙扎,想起了那病床上的男人;而現在自己;小聲道:「可別再侮辱他嗎?畢竟,他是妾身夫君。」雖然害怕地抬頭偷眼窺視動靜…

  果然,王勁緩緩抬起頭,眼神變了,變得柔弱的女人不敢直視,匆匆避開…「我才是你男人。」王勁一口咬定。

  「記住。從現在開始,沒人可以碰你,即使那病夫也不行,你得想辦法避開,必須避開;我王勁的女人過手後決不允許第二隻髒手去碰觸,否則這女人只能死,包括你。」

  吳莧渾身顫抖。可是,心裡那同等的委屈,世上一切委屈,都似乎莫過於她了。本來,她多少已經認命了,只待好生讓那已經膏肓的丈夫走完最後一程,也算是作為不衷妻子的一點點良心救恕;可這男人,這點也霸道地剝奪…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他躺於病床,哪裡還能…」那份委屈,也許只有眼淚才能數個珠兒打滾得以詮釋…

  王勁彎下腰,脫掉她一隻白色小巧的繡鞋;另外一隻,上面還有美麗的菊花花邊。道:「明天我離開益州,今晚,說不得要給你多留些種子,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吳莧,只能是我王勁的女人;誰動,我滅誰九族。」抱起柔若無骨的女人,一扔重重扔上大床…

  男人,這就是男人;當床上的女人已經汗水將髮絲都濕透了的時候,依然睜著眼睛,沒忘記,依然腦子不停閃爍,那道男人蠻橫的影子,並且努力承受著現在男人給她的一切野蠻…男人總這麼小心眼,也很自私…

  第二日,王勁老早不見了,疲憊醒過來的吳莧左右轉頭,最後雙眼迷惑地,甚至迷茫…頭躺正枕頭直上仰望,是從此真清淨了嗎?還是…掩著被子撫撫自己小肚子,男人說,要播下種子,這種子…

  當她走出房門時,忽然有些欲.望,這男人是真離開了?多想看看,是怎麼拍打著馬兒離開的。當兄長,送來了一樽玉馬,說這本該是你的,她看到了,那馬一定是前蹄雙踢,蕭蕭而去….

  秋風栩栩起;官道上,二十餘騎拍馬放縱奔馳,斜向下坡,踏向中原…

  王勁,又是那王勁了,脫離韁繩。浪跡無邊。白衣白馬,大刀橫放馬頸,緊抓馬鬃,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炯而神采橙亮;嘴角彎勾一拉:「駕——」後面二十騎隨從,何等瀟灑?似乎都忘了昨夜,還有那離開時尚在沉睡的女人…

  因為黃飆等人去中原,路途需要聚集大量錢財和馬匹。一千騎兵看似不多,但是對於當時,如果說僅僅只要人的話,簡單,一路下去也輕而易舉;但其中包含馬匹,就困難了,非得東拼西湊不可。所以,所需要花的時間,肯定是大量的。

  王勁不知道甘寧的詳細情況,甚至就知道開始投黃俎,後來奔東吳。仔細問過謝逸後,才聽謝逸話裡意思,甘寧也不過二十多點,而且其中只是一個零頭。他真想笑,早還以為怎麼甘寧都該二十七八樣子,否則怎麼會老態地說謝逸年少,將來武力有待看頭?其實確實,應該說三年前的謝逸,十七八歲樣子,的確年少。

  既然中原不用慌去,他的路途選擇了東面,朝德陽直赴巴郡,過臨江奔臨江走白帝城,再跨中原;他到很有興趣看看是否能見識一下這將謝逸百多回合擊敗的匪賊,也好印證一下,手中大刀,可是只能縱橫南地?

  甘寧此人,粗豪無比,所以多少有如同王勁一般的囂張氣焰;像他對謝逸說的話,王勁有理由這麼去刻畫一個人物形象…

  過德陽,走內水;一路下來,益州連接荊州的地頭,百姓生活尚還不錯,至少中原烽湮沒有殃及進來,算是一方安寧土壤。直赴巴郡。

  到了巴郡;本來作為一個現代回去的人來說,即使王勁,多少都想過點,是否能在路途突然相遇,如同電視電影那般情節;但是沒有,一直平靜地到了巴郡。謝逸只和甘寧一面之交,所以根本找不到這人的住所;但,偏生甘寧名聲不是一般的響亮,稍一打聽,巴郡誰人不識他甘家兒郎?多少豪族每請不隆重款待,怕是不縱容一幫潑皮劫了你老窩?

  日前,甘寧似乎剛從郡里餘大富家回宴完畢,現在應該尚在自家窩裡捲著,四下郎兒也早散盡,給予郡裡多少安寧了半天時光。也有可能,是在郡外河道的大船上歇息;反正說道不清,他甘郎兒的行徑,甚至不排除已經消化了一肚子酒好生於河道上搶劫某一過往豪商貴人的週身家當與貨物。

  用過些午飯,王勁著眾人從棧房中出來。甘寧的老窩,離郡裡不遠;曾經做過郡丞,再加上算得一土匪水賊祖宗,所以家底自然殷實;只是沒在城裡呆,實在有些出奇。

  郡東郊區,馬聲急急;勒馬佇立;遠處看去,卻坐落一座大院,依水而建。

  背後,水勢不滔,風波平靜。王勁等人望去,那院子好像半個座入水中。

  「該就是這裡了。」打聽過的,這甘寧府邸修成老大一座院子,而且確實正房半截立在水裡,前面是院落;奇怪的是,他上無老父老母,中甚至尚不娶妻生子,所以連個僕人都沒請;女人是有的,聽說還是明裡郡里餘大富三年前娶的一房小妾;可是那小妾,自從被甘寧看上佔了後,從此養在余府都成了祖宗,余大富自然不敢得罪,更別消說碰了;這麼看來,甘寧確實有幾分個性,看昨天還是從人家家裡出來的呢,不知道有沒有把那女人帶回來?

  想著,王勁都有些迫不及待了;這樣的一個人物兒,不速度見上,實在不是他王勁的行徑,否則也不會剛吃了午飯便帶人出來,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留,主要是那些傳奇,實在讓他無法獨自忍受。

  「上去叫門。」王勁刀頭輕輕一動吩咐。也許人家正摟著女人午休,可他並不怕打擾。

  一騎翻身下馬,速度幾步跨上院子。這秋風徐徐的天氣,但地理位置是現在的重慶;所以即使現在日子,烈陽下,依然能將人灼烤出油。

  王勁仰頭望望天;那騎拍著院門使勁叫,扯著嗓子。忽然,院子左面,冒出一個紫花兒間黑衣裳的漢子,真全身上下一個顏色穿著的漢子;看那打扮,衣衫尚不整齊,坦胸露乳,一隻大手正揉著蘇惺的眼睛,另一隻正打著扣結;口中沒什麼好氣:「中午時分,鬼嚷嚷,擾人清夢,莫不是不知這裡是我甘興霸府上?待來討點沒趣?」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9 10:10
三十五、甘寧
更新時間:2010-1-7 17:55:05 字數:2305


  那漢子樣態疲軟,聲音卻大,現場每個人都能感覺到他發出聲音的中氣。
  王勁偏著頭,一臉笑意神色看著這自稱『甘興霸』的青年;雖然表現得如夢初醒,可那衣衫絕對乾淨,半點不皺,只是可能出來得急了一些,所以還沒整理好而已。

  甘寧揉動著眼睛,忽然把手放下;一看來人,卻不想早被馬蹄聲吵醒,估計果真將近二十騎;最後把目光落到略微靠前一點,並且正協異目光直勾勾看著他的王勁身上。呼嚕,很有氣勢,一副上位者姿態。目光再轉,本來待打量乾坤十八騎,不想一眼落到旁邊謝逸臉上;腦門一轉,那揉眼睛還沒落下的手輕拍額頭,終於笑了。左手順勢把衣擺拉直,一臉樂透道:「敢情是那…」他也說不過來,上次謝逸連名字都沒給他留下,到是他自己留了名字。不過嗓門大了不少,笑哈哈的:「兩年時間,不錯。」不住點頭,並且往前走:「是找了幫手,不服氣想一併討回去?」逐漸已經到了王勁等人高頭大馬三米開外,直顧盯著謝逸,似乎卻根本忘了王勁的存在,畢竟一看樣子可是王勁的帶頭人啊!忽悠眼睛瞟,那柄大刀,在太陽底下真是閃爍得很;忍不住喃喃:「好刀——」

  謝逸催了催馬韁,抱拳說:「甘壯士,此某主子。」

  甘寧趁機把目光從大刀往上一挪,終於挪到了王勁的臉上。這臉,從一開始到現在,不想依然老樣子,甚至剛才他明明是故意忽視王勁的,不想王勁半點不見惱怒。

  「王勁,無字;一匹夫。」王勁歪著嘴巴。

  「甘寧,有字,興霸。」甘寧以牙還牙,再上前一步;不過他同時怪異一笑之間抱了抱拳,不想王勁般紋絲不動,但是,同時早被二十騎注意到的鈴鐺響聲,腰間的那串兒響鈴又一次動搖,丁零零地…

  「怪事,你有字嗎」忽然轉頭問謝逸;這世上哪有能做得起主子的還沒字的說法?看樣子王勁也不會少於二十歲,怎麼都早該有字的年齡了;那張兒有點黝黑的臉撇上鬍子問。其實他身材夠高大,也很強壯,完全應該比王勁高上三分,腰圍可壯多了,難怪剛才打扣結打了這麼許久。

  不想馬上被王勁接過話茬,表情依舊:「謝逸,奈天,自己取的,很不入耳。」

  「哈哈哈哈…」甘寧豪放大笑,眉頭一拋;衣襟甩擺,仰頭道:「不會是兩年不見,長了個頭,想念我這攔江盜賊,特意連主子都拉上來看我了吧?若無他事,我那錦帆船上還有個小娘們,少不得再去安慰下,早被你們滴答馬蹄聲給吵醒。」他真沒睡家裡,昨晚一宿半夜回來,把人家小妾摟著一起進了院子背後的一艇中等船隻上;那船,週身裹滿錦布,若遇下雨,過後必然割了吩咐人重新換置上新的綢緞,可見奢侈。

  「慢——」王勁空著的左右一抬,翻身從馬背上下來;說:「我王勁背後的兒郎誰都輸得起。這次來,是做主子的我提意,想會一會那能百合將我王家郎兒敗北的英雄好漢,順便成心交個朋友。」大馬金戈,腳步跨開,刀橫背後。

  這次甘寧終於駐足認真打量起王勁,半晌說:「就閣下背後的大刀?」

  王勁把大刀往前一橫,張牙笑道:「天下絕無僅有。」兩人之間,相隔只有三米左右,相互對峙;但是,甘寧卻是兩手空空。

  甘寧嘴唇一歪,頭半偏:「輸了和贏了怎麼說?某看中了你手中大刀。」他現在也不過二十三四歲,可謂年輕得很;但神色絕對沒顯露出貪婪,只是直接點明看上了那刀。

  王勁聽後咧嘴大笑:「若我王匹夫敗與你甘興霸,這大刀拿在上手也了無用處,不若做了這個人情,以後打馬離開大漢;不過匹夫我得先聲明,這刀口…」大刀手中一豎,迷念地上下看一道刃口:「謝侍從在它下面從來沒有走過二十回合的記錄。」

  二十回合與一百回合;一相比較;但想想是兩年前的謝逸,現在的謝逸到底手上功夫漲了多少,誰都不曉得。「嘿嘿…」但他甘寧橫江也好,霸佔郡縣也好,還真從來沒遇過敵手;忽然吼道:「奈天老弟…」那『奈天』倆字可叫得那個透響,都差點把謝逸臉皮給叫紅了;怎麼以前偏生不懂得取字,給自己取了這麼個渾字;『逸』和『奈天』毫無半點干係,怎麼連接都連接不上來。

  「哈哈哈哈…」不想看得甘寧和王勁同時大笑起來。最後甘寧終於將自己那還算偉岸的身資恢復平靜,說:「某不擇兵器,也懶得去取;就借你手中霸王長槍一用,順便幫你報那二十回合不過的仇恨。」

  果然,他這話裡最後的挑逗真把謝逸臉脹成了豬肝,手中長槍一扔,卻不正眼看甘寧,直讓甘寧一臉興奮到底。

  這時,不想從郡方向撲伏而來上百名郎兒,盡數向院子壓過,嘴裡還不住吆喝鬧騰,好似個個真有千把子打虎力氣。

  甘寧看了幾分喜色上臉頭:「哈哈…平日跟我那群郎兒,可能郡裡聽說有人找上了他們霸頭茬兒,所以匆匆趕來。」那表情,豪氣而驕傲,一種作為一方大佬的驕傲。果然,這百十個人呼嘯趕來後,繞過二十騎,全數站到他身後。一長相還算俊秀的少年湊著頭關心道:「霸頭。」之所以叫霸頭,是因為甘寧字裡有一個『霸』。

  「沒事。」甘寧揮揮手,一下又變得似乎從來沒在意過小弟心意一般:「是來交朋友的。」可見他也真沒當王勁是來挑事;又皺皺眉頭:「去把那女人請出來,鬼鬼祟祟偷看半天,想看大可以光明正大點。」

   一群子人本來都挑釁地打量著王勁等人的,但瞬間那注意力徹底被轉移。

  大抵,王勁輕輕歪曲嘴巴,這甘寧那話可見做人是希望磊落一些的,否則不至於不高興一個鬼祟的女人偷看。其實王勁也早發現那女人,畢竟在他正面,到是匆匆趕來的上百人人多反而沒看見,興許從來就沒把注意力外拋過;那女人,應該就是甘寧帶回家的小妾。

  「來吧!說不上戰後還有得痛飲一回。」王勁嘴巴歪歪咧咧:「說好,若閣下輸了,可是得滿足我手下二十郎兒一頓好黃湯。」

  「哈哈…」甘寧覺得王勁好打交道,於是腳步拉開,長槍一劃,左手伸出:「請——」陡然抖擻神氣,已經進入戰鬥準備…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9 10:11
三十六、比武
更新時間:2010-1-8 20:35:14 字數:3294


  上百人的人堆裡,終於明白是要比武啊?有人把那女人請來後,一併夾在中間;這女人長得果然水靈,水蛇腰肢粉嫩臉蛋兒,和甘寧一樣花格子黑紫相間衣服,很是奇怪的顏色;可毫沒甘寧那潑皮樣兒。此時在甘寧聚精會神打算比武的剎兒,被拉過來了還不忘希望能看看男人表情,是否依然不高興?她失不得這樽神佛,失了也等於失去了現在在余大富家祖宗的地位。可惜甘寧是背對著她的…

  王勁大刀劃在空中,眼睛卻在那女子身上瞟,不輕不重地笑出了聲:「果然水靈..」

  甘寧馬上意識到了,這話,王勁是希望自己先進攻,而非藐視;只是沒好明說,可見實際他的敏銳反應,非同一般。但不是藐視又如何?一個武者;不,準確地說現在的潑皮,心中同樣沒法舒坦。長槍轉起槍花兒,口中大吼:「休提那美人兒,若閣下贏了一併送與你又有何不可?先吃了某這一槍。」槍頭如同套上了螺旋,腳步飛騰上去。

  「哈哈…打過了再說。」王勁豪氣而起,手中大刀一翻迎上,催發向前,磕向長槍。『叮叮叮——』一陣刀槍撞擊,忽然王勁和甘寧身子同時錯位刀搶在空氣中徹底大碰撞,兩人分別甩開對方,已是互相換了位置。

  甘寧,手沉沉地,心中波動:「好沉的力氣!」但同時心裡那絲不舒坦也完全發洩出去。他那長槍的手,幾乎隨時忍不住顫抖;再看對方,依然一抹笑容站在他原來的位置。

  「一個回合。」王勁笑說。

  甘寧也笑了,道:「莫不是也準備來個二十回合吧?」就剛才一個回合,他大體也感覺勝過的幾率微乎其微,不想卻是坦蕩得很。

  「嘿嘿…面對甘興霸,匹夫托不起這大。」王勁隨即手一緊,腕外翻,大刀揚手側翼飛甩,刀虹閃電般主動出擊。卻不想,甘寧樂了,不管輸贏勝負,可謂對方這次給足了尊重:「待看看這刀有幾許力量。」長槍殘影捲起,腳下沙塵起風,幾乎兩人同時交替步伐,騰騰繞繞,快要飛昇籠罩完他們的大腿,使兩人如同乘帆下地的神仙。

  刀與搶擊鳴,火花兒並濺;不想兩人咬牙停在空中依然在對笑;忽然王勁大刀向下一卸,甘寧眼睛快速閃過一絲剛毅將身體圍王勁那刀一繞,槍和刀卻依然在空中『纏綿』;『嘶——』刀口和槍頭劃過,甘寧正背對了王勁,而槍也在劃下中挑到前方;瞬間快速一個回馬槍,正好因為王勁劃了的刀口一個反斬,幾乎沒等得及他回身,終於算是又接下沉重一刀;手卻急忙下壓一點,整個身體就地打滾,朝王勁下盤翻去。

  王勁急速快退,那槍與刀除了殘影就是碰撞,動作之快肉眼難辨別,所有人睜大眼睛,包括謝逸和王燦;那甘寧的百餘手下更是有張大嘴巴,揉動眼眶,表情層出不窮者…

  「當——當——當——」王勁的大刀在手中可謂邊退邊變幻,而太陽下反出的光甚至時時刺人眼睛。地上的甘寧幾乎靠後背支撐,卻人反是在前進;終於一個猛刺直破刀影罩向王勁面門,而趁機翻身騰空高躍;王勁面對這幾乎沒有任何立足憑空空中飛來的一槍,一絲笑意嘴角溜走…雙腿彎曲上竄,刀背偏而砸出;槍頭點點和他擦肩而過,頭堪堪一歪,大刀幾近是扣著槍身直向下劃,劃向尚沒有落地的甘寧的手。

  甘寧心道『不好』,可偏偏沒著力點;好像已經雲遊太空失重的人一樣,整個人反是靠了王勁纏著槍身的大刀支撐;一看刀刃快要劃到他自己長伸的手時,橫直空中的身體忽然借力往外一翻,徹底捨棄了長槍,退後兩步堪堪站穩。再看時,長槍繞那大刀甩了兩圈,呼嘯衝上天空…

  「敗了?」站穩後的甘寧疑惑地問王勁。實在沒想到,失敗的這麼快。

  「你不該攻我下盤。」王勁站在不遠處,依然在笑;白衫長襟飄飄,風中鼓動。因為攻他下盤,可以說甘寧當時根本發揮不出本身勢力的一半;而且素來王勁的大刀就以力大和快速著稱,這至少謝逸知道,快得讓人防不勝防。

  「二十個回合都不到?」甘寧難以置信,望向謝逸,想得到解釋。忽然覺得敗得很不甘心,也很冤,趕忙搖頭:「不行,再來再來——」說著就要去揀那落在地上的長槍;還不到二十個回合,確實任誰都無法舒暢!

  「輸贏就這麼重要嗎?」王勁站著微笑問他。其實這話該問他自己,輸贏就這麼重要嗎?起碼他比任何人更在意。

  甘寧剛跑到長槍面前彎腰,還沒把槍拾起,陡停止了動作。「至少能在你手上走過一百回合。」

  「哈哈..甘興霸。」王勁突然爽朗大笑:「一百回合不也同樣是輸?剛才你我二人比試中,你根本沒在意輸贏,只顧及暢爽,為什麼現在反而斤斤計較了?」

  甘寧一臉鬱悶地直起身子來;二十回合都不到,不說明自己還不如謝逸那小子了?

  終於謝逸看不過去,忍不住道:「興霸兄以玩樂姿態對上某家公子快刀;某公子從來刀到手上,殺招必現,所以勝負早已明瞭。如果是戰馬之上,武將對峙,互相拚命;相信兄長雖然不能在某公子手上討到多少便宜,但是卻非上個五八十回合難敗,與此時完全兩回事情。不是兄長不能,是兄長與公子最大的區別在於,彼此心態所屬。」謝逸說完,有些小心地看眼王勁;可以說,這麼說王勁多少有點隱晦地說王勁就一刀到手上煞人的匹夫。

  對,可問題也就這麼簡單,彼此心態。當王勁大刀在手時,就開始注定輸贏。所以準確地說,他該比誰都計較輸贏;可笑他還問對方輸贏重要嗎?不知是否意識到是自我諷刺?

  但他絕對沒那高深的覺悟,否則他就不是王勁。他王勁的快刀,或許和關雲長的快刀有所異曲同工之妙;就是不出手則矣,出手…記得關雲長手上的血腥,可是有幾個成名武將一刀喀嚓的記錄!莫非真是他關雲長武力高得嚇人?顏良文丑之類非一合敵手?一、偷襲;二、快——別忘了王勁他祖師爺『大刀王五』,使用的是一柄一百斤的關刀——

  「不比了,輸了贏了也不打緊;走,喝酒去,某家請客。」雖然甘寧表情上還是表現得那麼不暢快,而且樣子像極了打算借酒澆愁淋漓一翻;可那性子到也豪爽:「在場的兄弟全有,包下郡裡的福滿樓…」

  「哈哈…」王勁笑得頗有點討了好處又賣乖的本色;大步一踏:「走;這黃湯還非飲他一趟不可——」(哦,對不起,今晚喝了酒,腦子很不清晰;這章大家如果覺得不滿意的話。請在書評區書評區說聲,明天我改,謝謝...求票票收藏...)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17 09:02
三十七、喝酒
更新時間:2010-1-9 21:56:39 字數:2808


  福滿樓,是郡裡最大的酒肆。一百多人,進去直接將所有客人趕走,全場包下。老闆看見是甘大爺,大氣都不敢喘,吩咐跑堂的今天一定要像祖爺爺一般伺候。
  當酒菜上了,王勁和甘寧謝逸等坐了正中央主桌,大刀也倚在旁邊。甘寧,真有點王勁本色,將那女子摟在懷中。忽然往外一推,看向王勁道:「某不是說過,若閣下勝了,這美人兒相送就是;雖然多少不捨得。」一話直嚇得旁邊女人花容失色,至少現在她日子是挺不錯的,也很滿足;但真送了王勁她還不保證自己會成什麼樣子去。

  還好,王勁將酒樽罐滿,頭都沒抬;仔細盯著,手還連篩;嘴角抹笑:「君子不奪他人所好,雖然某常做小人…」

  甘寧一愣,還有人直接說自己是小人的?「哈哈…」忽然大笑出聲來。又把女人往懷裡一摟,說:「某還真有些捨不得;這女人別的能耐沒多少,卻總能叫到甘某心肝處。」那手…

  「得了。」王勁揮揮手:「匹夫我也不缺女人,甚至個個如花似玉;大漢朗朗天下,最不缺那枕席軟肉。來,某從來不飲這黃湯,但今天為交你甘興霸而來,這杯卻定然喝下。」頭一仰,盡數喝掉。

  甘寧看一眼王勁,也沒多話,一口罐掉。放下酒樽,看向謝逸,姿態詢問。

  謝逸對他稍微點頭;不管什麼,好像都打算去做肯定。

  王勁嘻嘻一笑,道:「下面的水酒,你們自個喝,匹夫我不參與。」

  「你的人,沒你大刀豪爽。」甘寧看得直搖頭。

  「你為人豪爽,但缺少大志。」王勁偏著頭笑說;手上還握著酒樽,樣子多少玩笑話。

  甘寧眼睛一瞪,道:「在酒桌上你就缺少了好多趣味。」

  「哈哈…」王勁放肆地大笑開來。放下酒樽,道:「和你甘興霸打交道,莫非我王勁還要刻意去做出些獻媚與虛假的客套來?那豈止是侮辱我王勁自己?何況不是也同等在侮辱你甘興霸?」回頭:「小二,上一壺茶水。」那樣子是決定了就沒得改變。

  「得…」甘寧看他執意,鬱悶地一飲而盡:「對了,還不知道你們眾人的來歷?」一掃,二十人來時可全都是馬匹,反正如果不知道對方能力聚集個百十號人上去一搶,肯定得栽個觔斗那種;各個可都孔武有力得很。

  小二好快速度送來茶水,到了一聲『客官慢用』跑了。王勁換了個杯子又滿上一杯,抬頭盯上甘寧說:「來歷不明,但我等打算去北方,在亂世闖出點世道來。」

  甘寧很是疑惑這群人,但是沒說什麼…

  「怎麼樣?」王勁眉頭一拋:「甘興霸武勇之人,難道僅僅只想在這巴郡劫劫船隻,過往商客富豪之類?男兒生根立世,不該生些報復?」

  甘寧挺猶豫的,可以說現在的日子,雖然自在但他也有些厭倦;可千萬別誤會他是想和王勁出去闖蕩。

  「現在亂起還不直南方…」

  「所以匹夫我才選擇了北方。」王勁陡然把身子拉直:「男兒生逢亂世,若不立得一翻基業,枉愧一生;我王匹夫身伴二十人,但,亂世,為王為侯,全靠自家逐鹿;中原,地廣人多,英雄天下,不去試試身手,怎知道自己有幾分本領?」

  現時的甘寧有幾分懵懂,但並不能表示他半點不知道中原動態;抬頭問:「閣下此去中原,打算奔那家?」

  王勁輕輕一笑,手中杯子瞬間而起,『碰——』橫橫飛出打著旋兒,在眾人目光下擊中堂中一根石柱,說:「那是中原,某是那杯;但即使杯碎,某也不打算投奔任何一個。說句忤逆的話;某匹夫,是去逐鹿中原,而不為作他人抓牙——」

  王勁鄭重而肯定地身子前傾:「匹夫不是居於人下人…」

  甘寧大有好生認識一下這看上比自己還臉嫩的年輕人:「某也不是一根腦子半根筋的人物,否則也不至於攔江為寇。但中原,可也不是二十騎便能隨意逐鹿的地頭?」

  「哈哈…」王勁肆無忌憚大笑:「袁紹四世三公,可不是平白有了現在家底;曹操從一閹人之後,今日竟基本坐擁一方,而且大肆征伐,頗有想和他袁氏平分中原趨勢。遼東公孫瓚,又拿什麼為根基?祖上留下的?今不一樣與他四世三公大家共逐青州?我王匹夫比他們少了什麼?一隻耳朵?鼻子?或者眼睛?天下只許他人為王為侯,不許匹夫我插上一腳?笑話!」

  甘寧突然對王勁這翻豪氣與叫囂相當不是滋味;他自己,十八歲為郡丞。所以他心思清明得很,如今仍然混混霍霍;無家無業更無功成!看來,自己真不應該像現在一般混霍下去了。自拙一杯酒喝下,慢悠悠道:「男兒自應該成就一翻事業,某祝閣下一路下去功成名就…」

  王勁剛撫上自己那喝過一杯酒的酒樽,一愣;張張嘴巴,自笑:「某很希望興霸兄能與匹夫我共同前往中原;不管前路如何,刀頭浪尖,你我二人。匹夫自信,一柄大刀,中原天下,定立聲名…」

  甘寧聽了,摟著自家女人,最後絲絲而笑,拒絕道:「非甘某不樂意與兄弟一道…」

  「你是看不起匹夫我現在窮一白身?」王勁大拇指指著自己鼻子,桀驁笑道。

  甘寧抬頭,也笑了:「甘某一地潑皮,卻不知道哪裡入了閣下法眼?論年齡,甘某似乎大過閣下?」

  「哈哈…」王勁看得哈哈大笑,點明道:「其一,匹夫剛才曾道,不為他人人下;其二,就因為你甘興霸一地潑皮,所以某才有這臉皮將話出口。」

  「想想,若換做他人,多少在一方為將為武,身披官甲;莫非我一匹夫上前,拍拍人家肩頭,道:某乃王匹夫,但身就一霸王氣質,爾可成服;否則他日,定取了你性命?」

  甘寧聽著也哈哈大笑起來,覺得這匹夫的趣味又回來了,笑罷,又搖搖頭,道:「閣下勇武了得,去中原定能闖出一翻天下;可惜甘某,不通詩書諸子,少謀略武計,為武為將都扭曲;現在想來,確實應該下點時間用功;畢竟亂世,我甘興霸也為一方男兒。」

  王勁嘴巴歪曲,說:「看來甘興霸也有不實誠之時。」

  「好吧!」甘寧將自己懷中女人一橫,豪氣而大聲道:「某也不藏著掖著;既然閣下打算前往中原,那甘某就如實一翻;今天下大亂,甘某攔江劫道的事做過不少,當然也從中遇各式人物;些許事理從旁推敲。多少男兒依然心念漢家?其中更是大多讀了些詩書的所謂斯文才俊;反是像甘某這等粗俗武夫成了列外。」大手一掃:「說不上哪日,漢家百官壓人太勝,我甘興霸順眼不過去,聚自家郎兒揭竿而起,不無可能;但甘某同樣掃視中原群雄,哪人不是有一翻功績在身?想功成名就,一身白衣?念漢家天下的那些所謂文人肚子裡可多是蛔蟲,難道亂世獨我武夫當道?」

  不想,甘寧竟然有這麼大的覺悟;這可能是一般人始料不及的。王勁逐漸噘起嘴唇,死死盯著甘寧:「可某就注定一身白衣;某生來不懂得朝拜他人,若要朝,自別人來向某朝聖;但匹夫相信,即使一身白衣又如何,一輩子白身又如何?有朝一日,這天下總該有我王勁一席之地!」

  實際,後來,甘寧卻實有一次揭竿而起的經歷…

  「哈哈…不防你我二人打個賭?」甘寧歪著脖子問王勁,即使王勁那眼睛堅定得讓他有些懷疑;這世界真成了純粹的武夫當道..。

  「如何賭?」突然豪邁如王勁,瞬間消失了剛才盯著甘寧那份一口吞下整個江山的氣概;身體一震,問。

  「數年之內,若閣下能於中原聲明通曉,立主一方;我甘興霸,聚自家郎兒盡數相投…」

  「好——」王勁一拍桌子,道:「一言為定——」

  「快馬一鞭…」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7 13:10
三十七、打馬中原

    “駕——”勒馬橫韁…天剛剛下過一陣小雨,路途秋天黃潤。但是到了大漢的路途,和南疆最大區別就是,——泥土朝天黃潤;現在深秋剛過…

  沒有說到甘寧,別以為他王勁心情爽朗。實在,這樣的結局,其實完全情理之類;誰說三國的文臣武將好請?只要你登門拜訪,便成了上天落下的老大個恩德?不,王勁從來沒這麼認為過,因為他目前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匹夫。另外,識英雄結英雄認主,豈真是想像中的那班簡單?就好像典韋,說他從小兵做起,但僅僅只是他典韋,一個殺人犯之外只能做一猛夫侍衛的呆腦子人而已,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幾分武勇罷了!別的,還有嗎?武將從來需要在戰場之上成長。

  王勁嘴巴抿得老緊,死死咬著牙根。他現在選擇的路途,不是經過宛城捷徑太原方向,而是;也許故意為之,考慮到黃飆等人一時半會聚集不到河東太原等地;經過義陽走淮河沿岸,直上風安津…可能肚子裏逼著一口氣,路上是否再能遇上個什麼文臣武將不?

  “說不上,什麼時候搶也搶上幾個文武進來..”嘴唇蔑著,上下交替咬咬,代表著他對文武的渴望,也代表著,他唯一能收到那些名士的路途;可搶來?文臣搶來嚴加看管可以,武將呢?綁著不讓出?那還哪門子武將?即使看管個文臣,別成了身在曹營心在漢那類,讓人哭都來不及!

  想想,桀驁頭上只剩下好笑…

  剛渡了淮水到達風安津,馬上是曹操的兗州地境。但畢竟是大亂的中原,所以多有流亡百姓在這黃泥翻天的土地上,逃亡南方;過了河,可就是壽春了。

  “看看…”出了風安津的官道;王勁馬背上橫著大刀一指:“這就是中原百姓…”真的是中原,蕭涼橫禍的中原…

  那一個個因為流亡早不見樣貌的逃荒百姓們,拖家帶口者,嗷嗷待哺也在其列,竟然不下上千人;其中大是有人就地一撅不起;連身伴左右的王燦看了,都多少流露出不忍;南地;早以為中原該多麼美麗;現在才知道,這裏和南疆簡直是地獄與天堂之別…

  可王勁嘴裏絲絲桀桀,絲毫沒有半點憐憫:“這就是漢家江山….”他仿佛一眼看盡了漢家天下!

  王燦身上有不少串錢;這一路開銷可都是他顧及的;所以…

  “不許給…”王勁說變就變,一聲怒喝,將剛從馬背上彎腰想將一串五珠錢遞給一對母子手上的王燦喝止得一顫,串錢從手中掉到地上;回頭。

  那對母子,看不出年齡;可能懷裏的兒子應該只有三四歲吧?或許大點兒,饑餓往往使體型與本身年齡不相符合;臉上也只剩下一對無神的眼珠子洋散轉了一下,卻甚是茫然。連那母親,都沒伸手去揀那串串錢,即使實際有多少人眼睜睜地渴望著她們能伸出手去…至少看過王勁後又調頭的乾坤十八騎;她只是目光轉動,落到王勁身上,也沒害怕,神情空洞…

  “你能救得了他們嗎?所有人?”王勁橫著大刀張狂對上千人掃,咆哮道:“如果你身上的串錢夠救得了他們所有人,本公子格外開恩,放你施捨一次去——”大概他自己是不屑施捨的,別人的死活和他說不上什麼關係…而且,誰又能想像,或許當他們二十騎離開後,會有多少流亡百姓突然醒悟,把一對母子踩成肉槳也說不定;畢竟馬上入了風安津,串錢可以救得人性命…

  “走…”王勁一橫大刀,勒馬前奔,無比肯定地說:“這就是我要進的中原,沒有比現在這樣的中原更讓人渴望,哈哈…”笑聲不大,也不夠表現他的囂張;他只是用笑聲更加確定,這就是他要進的中原…

  興許,他本來就是一個不懂憐憫百姓的匹夫…

  穿烏巢到延津,遊蕩了大半個漢家天下,他還是打算慢慢去太原與黃飆等人匯合了。不管是笑看漢家江山,還是一路為再次遇個知名人物;但漢家破敗江山是給他看夠了,笑也笑夠了,卻終沒‘偶遇’上個知名人物可以讓他搶去,也許,心底多少是有些失落。

  綿綿的天氣,這日終於有些放晴。延津過後界陽一個酒肆裏,因為昨日淅瀝,今日到聚集了不少人。來往的,多是商客;跑多了地頭,所以對這大漢江山割據可知道得也不少。

  三五一群,兩個一夥;各自嘮叨著;論家常的有,論粉頭的也不少;但現在亂世,多被談論的,還是‘天下大事’。反正這酒肆裏沒有掛上‘莫談國事’的標語。

  剛有人才道,說那曹操可真一屠夫,現在正在人家徐州地頭,又是屠殺又是放火,能做的都幾乎做盡了,城就屠了好幾個…說得也不囂張,畢竟‘國事’准談,但商人從來不張揚。他們,大致是剛從曹操的地頭翻過來的吧!

  一會又有人說了,這我們車騎將軍,了得;黑山軍被滅得幾乎半去。那呂布也果然厲害,一手大戟簡直天下難尋敵手…可惜,似乎和咱車騎將軍之間發生了些矛盾,好像…車騎將軍差點截了他三姓家奴家眷…語氣可變的真快;前面半句還是直呼呂布,馬上又是三姓家奴了。

  可見,聽以上說話,該知道現在地頭是袁紹的冀州了吧?否則也不會出這麼多使勁往溝裏貶曹操和罵呂布的,還動不動來個‘咱’;商人,走哪說哪話…後面那仁兄,應該剛從冀州內地到了這邊區。

  可聽消息,最是他們這裏容易也快捷,而且膚淺的絕對真切了去…這點,坐在不遠處的王勁和謝逸,其中包括王燦,都大是透徹三分…

  “過鄴城…”過了鄴城,王勁提起了大刀;現在剛上午十分,如果趕快些,晚上在中途歇一夜,明日白天即使馬匹放慢些,應該也完全能到達鄴城;那是袁紹的正地頭;如果再翻太行山,便基本達到並州了;王勁希望,明日晚上肯定是在袁紹的鄴城歇一宿,然後,快速往並州能和黃飆等匯合。畢竟,大半個漢家江山,熱鬧得很;即使終於還是沒再次遇到個歷史上正名的人物,但不要緊,將來,還怕不能在戰陣中相遇?

  ……

  不想,這一去,卻遇到一個他始料不及的人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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