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重生三國之我乃曹昂 作者:打哈氣(連載中)

glog59420 2010-1-9 10:3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8 425727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1 13:25
第二十四章  許攸歸曹

    陷陣營對抗大戟士!陷陣營雖然身為騎兵的剋星,但大戟士卻恰恰相反。是以專門對抗除去騎兵類外的所有步兵的剋星。可算是專門對付陷陣營的兵卒。

    但高順統領的陷陣營豈是等閒。敵方雖然處處針對己方弱項。但若論及精猛程度。天下步兵又豈有在陷陣營之上者?配備了百煉樸刀和熟悉各種陣行變換的陷陣營。他們的刀。可以斬斷天下最為銳利的長矛。他們可以以一抵三。他們可以阻擋天下無人敢擋的鐵騎。

    但見兩支彪軍相撞。一時間殺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兩軍數萬人馬雖然已是全面開戰。但核心卻仍在威武雄壯的陷陣軍與勇猛忠誠的大戟士之間展開。亂戰之中。血花圍繞著陷陣營和大戟士撲灑了一個急速的漩渦。讓人目眩迷離。再難靜心。

    那一邊。但見二張刀槍相撞。拼殺的隆隆聲四濺。塵土之中。地面碎石隨著馬踏聲而碎碎震起。冷刀如鳳展傾斜。長槍長虹貫日。強大無匹的斌裂氣勢。拼戰的二張身邊再無一兵一卒。

    “原來是張郃啊。難怪。難怪。”曹軍的後陣中。曹昂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接著問司馬懿道:“那張郃手下的大戟士軍又是什麼?我為何無有所聞?”

    司馬懿輕聲道:“昔日在河內。聽聞此人雖然年輕。但善使兵機。精練士卒。手下三百步兵士卒。盡披重甲。不著盾弩。只以巨戟為戰故稱大戟士。張郃此人勇猛無比。精通兵法。將軍要等閒視之。”

    曹昂聞言笑道:“我自然不會小瞧了此人。    ”看著酣戰張遼的張郃。果然是兵技非常。且與己方交戰的軍卒佈置陣型整齊。攻殺間然有序。絲毫未因己方突然殺而亂。卻是軍紀嚴明!曹昂心中不由暗贊:“五子良將。果然沒一個是白給的。”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論及帥。張郃雖然厲害但己方有張遼高順二人陣前指揮又豈能輸給張郃?但張郃手下兵馬眾多。手下大戟士軍志氣極高。勇氣非常。面對著竟敢善戰的陷陣營。也是絕不肯落於其後。

    “咣!”的一聲巨響。只見張郃和張遼乍然分開二人面色皆是煞白。但依舊高立於馬上。威風凜然。在雙方軍卒的注視下。但見二人皆是微微一笑。接著便聽張郃高聲喝道:“退軍!”

    漸漸的便見袁旗向後搖動。敵軍徐徐向後退回去。曹昂拍馬上前對著張遼輕道:“張將軍。適才發生何事?”

    但見張遼依立馬上。手持冷刀未動。那邊高順亦是急忙上前道:“文遠。你這是?”

    終於只見張遼嘴角抽動一下。低聲道:“我與那將各自硬接了對方一招都受了些傷。請君侯勿要聲張以免亂了軍心。”

    曹昂聞言猛然醒悟。急忙對著身後的幾位虎士施了個眼色。數個虎士急忙駕馬上前。擁簇著張遼徐徐向後退去。曹昂看了看遠處似也是被眾軍包在其中的張郃。微笑道:“張遼將軍與張郃拼的兩傷。此番張郃當無進軍之機。仲達。咱們當道紮寨。休要放他一兵一卒過去!

    ——————

    此時的官渡戰場之上。袁紹大軍從正午襲擊至晚陽。又一次苦攻無果。隨即緩緩的退回營中。與此同時。從張郃那面傳來的情報卻令袁紹更為惱怒之極。不但己方正面難以逾越官渡主營。張郃那面亦是被阻截當於要道之口。難以向許都進兵分毫。

    “哼!”但見袁紹的一拍桌子。恨聲道:“偷襲許都不成。又是空費軍力!白白的讓曹阿瞞恥笑於我!”

    下首的逢紀聞言。眼珠一轉。諂媚笑道:“主公。前番紀便說過。許攸謀實在是粗鄙之極。曹操何許人物。豈會被他這等計謀所算?如今可好。連累的我軍空軍器。又折了好些兵馬。反倒寸功未立。許攸此人著實是害人不淺。”

    袁紹聞言。長歎口氣。卻也是沒有說話。忽聽帳外一人喊道:“主公。鄴城有消息了。鄴城有消息了!”

    少時。便見郭圖氣喘吁吁的跑入帳內。對著袁紹拘禮道:“主公。鄴城審配有消息了!”

    見郭圖跑的好像連肺葉都要噴出了來。袁紹不由好奇道:“何事令公則你這般著急?”

    只見郭圖一抹頭上的汗漬。臉上露出了如花的笑容道:“主公。審配在鄴城有信呈報主公。我來給您念?”

    袁紹疑惑的點了點頭。便見郭圖急忙將信箋拆來。朗聲誦讀起來。竟沒有了一點喘息之意:“審配奉明公之命於鄴城操辦三軍糧草。現已齊備。不日即令呂威璜押抵。用以解三軍燃煤之急。另有一事特稟報主公。如今鄴城盛傳。許…”

    但見逢紀一震。圖頓了頓笑道:“主公。還念嗎?”

    袁紹面色逐漸深指著郭圖道:“繼續念!”

    “現鄴城四處傳言。許攸在冀州之時便濫受各級官員財物。且與河南曹營中人切有私交。其子侄兒輩人。在河北亦是仰仗其勢。濫行科稅。擅取錢糧。飽其私囊。現配自作主張。暫收其子侄下獄。主公與前線。亦當明察秋毫。”

    話音落時。帳內便毫無動靜。只見郭圖雙目微微放光。逢紀嘴角絲絲冷笑。半晌之後。忽聽袁紹冷冷道:“去喚許攸前來見我。”

    帳外士卒領命而去。郭圖雙眼轉了轉。接著便對著袁紹道:“主公。許攸收民間財物。尚可容忍。就怕他與曹操私通。如此便大事不妙了!”袁紹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

    少時。只見許攸風塵僕僕的趕了進來。

    氣神十足對著袁紹一鞠躬笑道:“主公喚攸?”

    袁紹冷然的看了許攸半晌。然後將案子上的信箋往許攸面前一擲。聲音寒冷刺骨:“自己看!”

    許攸聞言疑惑的撿了起來。一目十行的看完。頓時冷汗直流:“主公。此乃是審配誹謗與吾。主公千萬不可相信啊!”

    袁紹聞言靜立不語。聽郭圖嘿嘿笑道:“怎麼?許先生。您急什麼。主公也沒有有通篡曹操之嫌你自己怎麼不打自招了?”

    許攸聞言氣的鼻孔翻天大怒聲道:“郭圖。你休胡言!我…我哪里不打自招了!”

    那邊逢紀輕聲藉口:“許攸。張郃軍馬在通往許都的小道上受阻。似是並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啊?莫非是你受了曹操的賄賂?故意獻計讓我軍分兵?嘿嘿。我倒還是小看了你啊。”

    許攸聞言頭上冷汗直流:“逢紀你…你”但見袁紹忽的起身緩緩走到許攸面前。目視了他半晌道:“許攸。你還有何話可說?”

    “主公。他們…他們冤枉我啊。許攸冤枉。是冤枉啊!”此時的許攸也是沒有平日裏搖唇鼓舌的手段只是一個勁的跪下。叩首如搗蒜一般。

    袁紹見許攸如此作態中猶豫一下。接著哼道:“不管你有沒有私通曹操賺我分兵。但你在鄴城收受賄賂。飽和私囊的事。當是事實吧?”許攸聞言不由的渾身顫慄。

    “哼!”但見袁紹面色一變呵道:“許攸。你一個濫行匹夫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獻計?”

    “他冤枉我。他冤枉我”平日好逞口舌之快的許攸此時卻是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看著許攸那臉委屈的模樣。袁紹心中不由心煩。揮揮手道:“我本當將你斬首。念在此證據未全。且記下你這顆貪頭。來人。給我亂棒打出去!今後不許再讓他來中軍見我!”

    但見兩名舞棍軍卒。大步邁入帳中。一狠打。將許攸連踹帶踢的轟出帳外。只留下一臉蔑視的袁紹。和心中暗自解恨的逢紀與郭圖。

    許攸鼻青臉腫的回到帳中。往榻上一趴。暗自咬牙道:“逢紀郭圖這兩個天殺的!不知道怎麼和審配合上。設下這等計害我。好。你們說我私通曹操。既如此。我便順水推舟隨了你們這群狗賊的心願。看誰笑到最後!”

    想通此處。當夜。許攸隨即偷偷潛出袁紹大帳。只取了一柄隨身佩劍。以及一匹快馬。徑奔官渡曹軍大寨而去。此時正當夜黑風高。曹昂亦是剛隨司馬懿趕回主營。向曹操彙報偏道那邊阻攔張郃的結果。

    聽完曹昂彙報。曹操緩緩的點了點頭。反問道:“那張郃現今何處?”

    曹昂胸有成竹的笑了一笑。輕聲言道:“張郃現在駐守與官道。還想尋偷襲許都。我已讓張遼高順二人當道下寨。阻擋張郃。休道袁軍士卒。便是一隻飛鳥。也休想衝進去。”

    曹操讚賞的看了看曹昂。方要說話。忽聽帳外有人高聲喝道:“孟德~孟德~”

    但見曹操面色一變。自他迎劉協駕幸許都。官拜司空起。便在無二人敢當著他的面直呼他的表字。但曹操猛然起身。沖著外面大聲喝道:“何人如此大膽!敢直呼孤之名諱!”

    “孟德!是我啊!南陽許攸來投!”營中的曹操和曹昂聞言皆是一震。但見曹操面色瞬間變了好幾次。接著突然哈哈大笑。不著鞋襪。直接奔著帳外而去。

    曹操方一出帳。便見裏面侍立的曹昂長歎口氣。暗自搖首笑道:“還算是天不亡我。這王八蛋總算是來了。”

    少時。便見曹操攜帶著一醜男入帳。曹昂和許攸在對視的一霎那。皆是愣了一愣。許攸楞的是沒想到曹操帳中尚有他人。而曹昂楞的。則是這許攸長可這麼醜!

    “子遠。此乃是我長子曹昂!”許攸聞言急忙笑道:“哎呀呀。是昂兒啊!想不到昔日洛陽一別。這孩子居然都長的這麼大了。想當初。在洛陽時。你還抱著我要這要那的如今卻也是一個俊朗之才了!”曹昂聞言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好一張口無遮攔的嘴。難怪這老小子後來不好死。讓老爹暗中指示他人給殺了。若不是因為眼下需要他。就沖他剛才那一句以老賣老的話。曹昂便直接一個大耳雷子扇過去了。

    但見曹昂笑著對許攸躬了躬身。皮笑肉不笑的沖著許攸做了一禮。但心中卻是有些老大的不樂意。

    只見曹操笑著請許攸與他一起坐在榻上。二人相視而笑。曹昂則是靜站立於側。仔細打量著許攸醜陋的相貌。心中則是不住的搖頭太醜了!

    曹操緊緊握著許攸的手。感歎道:“好!好啊!子遠能來投我當先受曹某一禮!”說罷做了一輯。嚇的許攸急忙道:“孟德你如今是大漢司空。我是布衣。如何能當你這一禮!”

    曹操哈哈笑道:“你我之間。只有朋友二字。豈能以名爵相論?子修。還不快見過你許世叔!”

    雖知道這是拉攏許攸之策。曹昂心中還是有些芥蒂。但亦是沒有辦法。只能上前行禮:“曹昂見過世叔。久聞世叔才名儒雅。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許攸聞言呵呵大笑。面上全是自得。曹昂見狀心中不由暗笑。心中暗道:這老小子還挺得意的。等破了袁紹。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厲害。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1 15:14
第二十五章  夜襲糧倉

    夜深人靜,但曹營帥帳中卻依舊有著幾盞淡淡的燈火。曹操與許攸已是閒扯將近兩個時辰,二人嘮起少年時的荒唐事,皆是暢快歡笑不已,而曹昂在一邊聽著卻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只見許攸喝了口酒,得意洋洋道:“孟德,你可還記得的那位紫肜姑娘?嘿嘿,只怕那騷蹄子現在還沒忘了你的好呢。”曹操聞言只是額首淡笑不語,似有所想。

    曹昂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接著為許攸斟上:“世叔,想不到你與家父年輕時居然還有這麼多趣事?”

    許攸嘿嘿笑道:“這算什麼,荒唐的事還有呢,想當初,你父親和袁本初還去偷人家的新娘子,差點就生米煮成熟飯,替那倒楣的新郎官結上珠胎。哈哈,現在想起來,真個是膽大妄為。”

    曹操聞言搖了搖頭,感慨道:“可惜那時一同遊戲人間的少年故友,如今卻在戰場相見,真是可悲可歎。”

    許攸聞言,面色一僵,收起笑容歎道:“唉,我不能擇良主,投身與袁紹帳下,他不但不顧昔日友情,還抓我子侄,誣陷於我…今特棄之,來投奔故友,不知可能收錄否?”

    曹操聞言握住許攸的手道:“如何能不收?子遠能來,實乃是天助我也!不知子遠有何策能助我破袁紹?”

    許攸將酒中的酒一飲而盡,笑道:“我能有什麼妙策,我曾薦袁紹派張郃攻取許都,讓你首尾不能相顧,腹背受敵,誰想居然讓你破了,派人在通往許都的要道安營寨紮,不但阻住張郃,還累的我讓袁紹好一頓棒打唉…這背上現在還痛咧。”

    曹操聞言急忙起身,撫著許攸後道:“哎呀,曹某害的子遠被袁紹棒打,實在是慚愧、慚愧啊。來日回許都,曹某當大擺宴席誠心向子遠賠罪。    ”想不到平日裏威嚴沉穩的曹操居然也會有這一面,不由的將曹昂看的有些發楞。

    許攸見狀。心中極為感動。急忙道:“明公你何必如此?許攸適才乃是戲言爾。你又何必當真?”口中已是改稱明公。

    二人又感慨多時。忽聽許攸道:“明公以孤軍以抗大軍雖有糧草。且兼利器相輔、但不求速勝之策。豈非取死之道乎?”

    曹操與曹昂對視一眼。只聽曹昂笑呵呵道:“世叔。其實我父一直在尋求破袁之策自古以少擊眾。多用以火攻。水淹。斷糧三策。袁紹佔據上游。兵分七營。護衛犄角火攻水淹都不可取。唯有斷糧之策。方可破敵。只是這袁紹糧倉。卻是至今未曾找到。”

    許攸聞言禁不住驚道:“好啊。孟德想你居然都能想到此處!真是天下英雄之士所見略同也!”曹昂聞言心中莞爾。你算個狗屁英雄。

    但見許攸低首陰道:“袁紹七十萬大軍糧草盡屯于梁城中牟便是要害!”

    曹操、曹昂聞言盡皆一驚。只見曹操猛然起身到地圖之前。雙目犀利地看了半晌言道:“梁城中牟?那離此不過百里之地。他居然將糧草屯在這裏?”

    許攸笑著將案上的燈火立在地圖之上,只見那燈火下的影子正好將中牟遮擋:“明公,想不到吧,這一招便叫做燈下黑!”

    曹操聞言沒有說話,半晌後問道:“守護此處的乃是何人?”

    許攸笑道:“袁紹雖通兵法,但用人卻好使親信,如此重要之所在,竟派淳於瓊領兵把守。”

    “淳於瓊!?”曹操聞言猛然一驚,接著仰天長笑,此人昔日與袁紹曹操同列西園八校尉,曹操對此人也算了解,但見曹操笑著點頭,輕聲道:“此人昔日在洛陽時,便是嗜酒無備之徒,袁本初,你此番卻是將你的命脈拱手讓與孤了!”

    但見一旁的許攸嘿嘿笑道:“明公所言甚是,明公只需派人詐稱袁軍護糧之官,前往中牟護糧,燒其糧草輜重,則不出三日,袁紹將自亂矣。此戰當可必勝!”

    曹操聞言額首,接著目視曹昂道:“子修,偷襲中牟糧倉之事,交與你去辦如何?”曹昂聞言起身笑道:“父親與世叔只管安心防守大營,袁紹糧倉之所,自有孩兒去取。”

    待曹昂出營之後,許攸不由奇問曹操道:“就派這小子去?”曹操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子遠放心,我兒從征數載,已是非比等閒,淳於瓊區區一個酒鬼,絕非吾兒對手。”

    —————

    中牟,地處與黃河南岸,其地東面所接處的古城大樑乃是歷史上有名的七朝故都,此時往前推七百年前便是戰國七雄中大魏的國都,再往後推七百年,便是宋朝的國都開封。此處俏麗於南岸,依偎在錯落有致的山臨懷抱當中,林參度繞,地處山環,卻是一個好的屯糧所在。

    中牟袁軍糧倉三里之外,但見一支彪軍正緩緩的向著糧倉而去    ,每一個兵卒的身上盡皆是負著雜草引火之物。

    待緩緩接近糧倉之時,忽聽塔樓上一巡夜士卒高喝道:“站住,你們是誰的軍馬?”

    但見披著甲胄的司馬懿緩緩打馬上前,操著一口河內音道:“自己人,我等乃是護糧官蔣奇大人麾下先部,特奉命前來運糧,快開營門!”

    那巡夜士卒聽得是河北口音,又無淳於瓊特令宵禁,眯著眼瞎看了一看,接著轉頭喊道:“是自己人!開門!”卻不見司馬懿嘴角閃起一絲淡淡的奸笑。

    營門方開,忽見後軍的曹昂一舉換日大喝道:“衝進營去!”但見典軍師衛營兵馬迅速的衝入營中,,如一支展翼的蒼鷹,威猛的飛入糧倉之中,前方袁卒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屠殺當場。

    曹昂一邊輕輕甩著馬鞭,一邊沉穩對傳令官道:“傳令,命趙雲、魏延、甘寧直衝入帳,活捉淳于瓊,周倉等校尉佈陣引火!各司其職,不得有誤!”

    少時,便見營內雜草引火物四佈,接著弓弩手點燃手中箭囊,在周倉等人的指揮下,拉弓放火,頓時,中牟糧倉火光衝天,幾成燎原之勢,熱氣洪流將黑夜晃得只如白晝,營內廝殺之聲甚是恐怖。

    “走水啦!走水啦!”主營之中,只見遍地酒囊,淳於瓊光著膀子,睡的正香,聽到外面的呼嘯之聲,隨即傻傻的抬起頭來,看著營外的火光,迷迷糊糊的‘嘿’了一聲,道:“嘿、嘿,真亮堂。”接著便倒頭繼續睡去。此時,正逢趙雲持槍入帳,看見淳於瓊的醉樣,趙雲不由的搖首笑了笑道:“這等人物,也能上陣為將?”接著轉首對著身後兩名親兵道:“扶起來,不…抬出去,給將軍瞧瞧。”

    淳於瓊好似死豬一樣的被趙雲生擒,那邊其副將韓莒子、呂威璜、趙睿幾人正組織袁軍反撲,但面對著甘寧,魏延等人,卻也是絲毫不能挽回頹勢,營中火勢漸強,各處糧倉盡皆焚毀,已是難有回天之勢。

    營外曹昂輕輕的用馬鞭拍打著雙腿,看著糧倉內逐漸強起的火勢,嘴角微微一笑,沖著身邊的司馬懿道:“仲達,你剛才那兩句河北腔調,說的還挺不錯的。”

    司馬懿聞言,只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少時,忽聽一陣馬蹄聲響,只見一袁軍將領率眾衝破重圍,向著帳外衝來,顯然是想要奔官渡戰場報信的。

    此人乃淳于瓊副將元進,見曹昂軍馬橫在帳外阻擋去路,元進心中焦急,大喝發狠道:“曹軍儘是小人,使用詭計賺我糧倉,可敢出來一個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曹昂與司馬懿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之意,接著便見曹昂打馬而出,點頭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來跟你單挑。”接著駐馬而立,抬起手中換日言道:“我讓你先動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只看曹昂握槍的姿勢,元進就有些心寒,但是事以至此,卻又不得不戰,只見元進大喝一聲,拍馬揮刀直取曹昂天靈,這一刀,來勢洶洶,是元進施了全力,欲將曹昂放倒突圍,曹昂不慌不忙,橫鏜硬接,也沒見他怎麼用力,只是暗施了些巧勁,便將元進震得在馬上晃了三晃。接著乘元進不穩,唰唰唰連攻三鏜,迫得元進有力無處使,連連禦馬後退,抓住這一個空擋,曹昂一轉鎦金鏜鋒端,直刺在元進馬頭之上,只聽一聲高呼,元進的馬吃痛將其掀翻在地。

    元進剛要起身,忽的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人按在地面,動彈不得,卻是許儀早已飛身而上,摁住元進。元進喘氣怒駡道:“混賬,你算哪門子的好漢,居然傷人馬匹!你也配作個武將!小人!”

    曹昂懶得理他,只是沖著許儀使了個眼色,但見寒刀一閃,元進頭顱已是滾在一邊。看著那面畏畏縮縮的袁軍士卒,曹昂高聲喝道:“欲往官渡報信者,殺無赦!投降者免死,你們自己選!”

    少時便見袁軍士卒一個個開始棄了兵器,高舉雙手向著己方緩緩挪步而來,司馬懿打馬上前道:“將軍,留下這些士卒,還要分兵管理。是不是太過麻煩?”

    曹昂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殺了他們,是容易,而且對今後行事也方便,但長此以往,日後天下又會剩下多少人丁?中原人口本就不足,別忘了,以後進軍河北,我軍面對的可不單單只有袁氏。”

    司馬懿聞言心中暗動,不單單只有袁氏?將軍他指的,莫不是塞外胡虜?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1 16:15
第二十六章  全面開戰

    袁軍帥帳,遙遙的望見中牟方向起火,袁紹軍的士卒營頓時大亂。深夜,袁紹急忙召集眾位謀臣武將,商議援救中牟糧倉之策。

    但見大將高覽起身稟道:“主公,中牟是我軍屯糧之所,丟失不得,末將願領兵前往中牟救援!”

    袁紹正要發令,忽見郭圖急忙起身道:“不可,曹操劫糧在急,必無防備,不如強攻其官渡主營,以解此禍,此乃圍魏救趙之計也。”

    高覽聞言,搖首急道:“此言甚是不合情理,真乃酸儒之見!曹操用兵詭詐奸險,出兵截糧豈能不做防範?況且失了中牟,縱是奪下官渡,又有何用?主公,快請下令吧!”

    高覽一時情急,將郭圖說成了酸儒,他自己並沒往心裏去,可卻是惹得郭圖心中記恨,看著高覽的眼神中也有些許毒意。

    “主公,還請速速派人出兵官渡吧,若奪取了官渡,許都便好如我手,此時千載難逢之機,主公萬勿錯失啊!”

    “夠了!”但見袁紹微一轉手,沉思片刻,緩緩的站起身道:“高覽,你速往中牟,去救援糧倉,孤親往官渡!集中全力與曹孟德一決雌雄!”

    中牟一場火,燃起了袁紹的熊熊鬥志,袁紹大軍全面進攻官渡,大戰一觸即發。

    —————

    看著腳下的好如一灘爛泥般淳于瓊,曹昂搖首微笑了一下,接著翻身下馬拍了拍淳於瓊的臉,輕道:“淳於瓊將軍,宿醉還未醒否?”

    “噶~一個大大地酒咯從淳於瓊地嘴直噴了出來。酒氣撲在曹昂地臉上。又臭又腥。

    曹昂皺了皺頭身輕罵道:“這酒央子。比起郭嘉還要厲害上好幾分。簡直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正尋思處置淳於瓊之法時。見斥候飛馬來報。言說袁紹軍馬已有動向全軍主力攻打官渡。許都官道上的張郃亦是開始準備進攻張遼、高順。另外袁紹派遣大將高覽領兵三萬。前來與己方對持。

    曹昂聞言心中暗驚。中牟之失竟然取得這麼大的連鎖反應。但見司馬懿輕聲道:“將軍。中牟糧倉已毀。袁紹此來。乃是奮力做最後一搏。    若能撐過這幾日。則當可轉守為攻!”

    曹昂額首道:“官渡那面。咱們不用管是我父與袁紹的戰鬥。上一輩的恩怨。交由他們自己解決。咱們要做的。就是護持主力軍的側翼。打敗高覽!”

    司馬懿聞言皺眉道:“將軍不如咱們去許都官道與張遼,高順二位將軍會合。憑藉地勢強寨對抗敵軍。”

    曹昂聞言沉默了片刻,言道:“也好,咱們與張遼高順會合,高覽亦是勢必與張郃會師如此最好!分著打,不如一起打!咱們回軍去尋張遼高順,一起對付張郃高覽!”

    ——————

    官渡戰場之上,袁紹百萬雄師位列官渡土城之前,戰鼓如雷,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袁軍見袁紹手持長劍,立於駿馬之上高聲喝道:“全速前進,踏平官渡土城!”

    官渡土城之上曹操眯著雙目冷然的打量著越來越近的袁紹兵馬,平靜道:“擂鼓…令投石車蓄石。槍兵進前弩兵布箭,準備齊射!”

    突然,官渡城前的地面仿佛已經開始顫動起來,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袁紹前部軍馬形成了近四十個方陣,往來縱深,喊殺聲震天齊鳴。

    “放!”只聽總督夏侯淵一聲虎吼,接著便是淒厲的牛角聲響徹了整個軍營,驚雷一般的石塊沖天而起,瞬間彌漫了整個官渡土城前的上空。

    雲密的箭團淒厲的向著袁軍步騎蜂擁而射,射入洶湧波濤的騎兵戰團之中,血色化作一團團的飛花,濺射當空,好如一道道赤色的長影。

    但是此次的袁軍,施展的奮力一搏,是決死一戰,鐵騎踏著密集的步伐,縱字而撲,面對如此龐大的衝鋒之陣,亂石,箭簇團雖然威力巨大,但仍然是不能全阻敵軍。

    夏侯惇的三目死死的盯著如沙塵般的鐵騎大陣,轉身對曹操道:“主公,光憑巨器已是難以拒守了!出戰吧!”

    曹操猛一轉身,便見身後眾將盡皆高聲道:“出戰!出戰!出戰!”早已整裝待發的虎豹騎左手持槍右手拿盾,槍盾相擊,亦是高聲呼道:“出戰,出戰!出戰,出戰!”

    曹操的雙拳緊緊的握在倚天劍之上,雙目中精光爆閃;“騎步出戰!迎敵!”

    威武的怒吼聲,響徹天際,淒厲醒神,刺耳震天!土城城門打開,只見虎豹騎當先打頭,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猛衝向對面的敵軍,為首者典韋,許褚,夏侯惇,曹純,徐晃。樂進等當先出戰。

    戰馬狂奔袁軍騎首領乃是韓猛,馬延,張南,張顗,牽招等數十員大將當先出陣,兩方交戰,但見戰士們在馬上揮舞著刀槍,血色紛飛,期間竟連喘氣聲都沒有時間。戰馬如天河,刀槍似盈蛇,揮舞的每一刀,每一槍,都會奪取敵人的性命。

    血肉模糊的戰場上,亂石飛舞,箭簇呼嘯,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兩方軍馬好似來回摩擦的鋸刀,好似一個巨大的太陽,化為兩方,揉和在一起產生了震天的響動與滾浪的熾熱!

    曹操站在土城之上,指揮著投石車,弩箭兵群頑強抵抗,所有能用上的守城武    器,守城辦法全部用上,面對著像蜂群一樣的有多有擊的敵軍絲毫沒有任何慌張。那一面,袁紹手持寶劍,指揮數十方陣強搶官渡城,遊刃有餘!兩大梟雄鬥智鬥勇,指揮兵將毫無間頓,風雲天下,北方用兵之雄無有出曹操、袁紹二人者!

    成群成群的騎兵,步卒,射手,成群成群的戰士就好似一群群的猛虎,雙方的兵將不斷的跌倒,在血腥的戰場上顯得無比壯烈。血霞,漆染了官渡的天空!

    ——————

    許都官道之上張郃和高覽兩路大軍已經全部到齊,而當道營寨之中,曹昂與張遼高順也已會師。官渡大戰的側翼之戰也即將展開。

    曹昂和張遼高順見過面後,匆匆的說了戰事情況,幾人正商議間,忽聽帳外遠處響起了牛角擂鼓之聲,曹昂等人急忙出寨,但見地平線上一排排黑黑的人影,一隊連著一隊仿佛一道道鋼鐵洪流,整齊的向己方大寨而來,當頭一支軍馬,均是身著厚厚的鐵甲,雙戟持身,看之令人不寒而慄大戟士!

    大營之內,警報聲四起,先鋒槍兵全部站在營寨之邊,但見張郃,高覽軍馬徐徐向己方推進,速度很慢每一步都似是不可阻擋。

    曹昂率領著諸將打馬而出,見張郃、高覽二人的大軍徐徐推進,不由疑惑道:“行軍如此之慢,意在為何?”

    “意在誘我等出戰。    ”曹昂話音一落,邊聽身旁的張遼立刻道出張郃之意:“君侯可看敵軍大戟士身後兩翼是高覽所部的八千精騎,以雙疊陣佈置與大戟士後是輕易出兵,必為其所圍。”

    曹昂聞言詫異的看了看張遼目光還是那樣的冰冷,但比之當初在呂布麾下是多了好些的氣韻與風姿。

    “那應該怎麼辦?”曹昂話音方落,邊聽那邊的高順徐徐言道:“陷陣死士,便是對抗敵軍的最強利器!阻擋其後騎兵的任務,請君侯交給末將!”

    曹昂聞言緩緩額首道:“既然如此,就有勞高將軍了!甘寧,你去高將軍那裏,助他對抗敵軍騎兵!”說罷將目光轉回戰場:“其餘諸人,隨我正面對抗張郃,高覽!”

    官道陣營,寬達三里餘,但見張高二人軍馬緩緩來至,曹軍卻全無動靜,高覽雙目一眯,高聲怒道:“踏破敵營,殺敵建功!”

    只見營門百步之外一片沸騰,以大戟士為先驅,敵方源源不斷的開始向著營內猛攻,曹昂抬起換日,揚聲喝道:“戰士們!你們是許都的刀槍,你們是許都的駑盾,現在就是刀槍阻敵,弩盾護家的時候了,讓我們趕走這些反賊,用鮮血去鑄造銅牆護衛我們的國土!護衛我們的家園!殺敵!”

    營寨當口,兩軍互相搏殺,這僅僅是官渡戰場的一個側翼,以小見大的體現了官渡大戰的殘酷風雨。雖然張高二人軍馬猛烈攻擊,但營口縱深之處,有司馬懿以糧車阻擋,內挖塹坑。外圍處,高順和甘寧率領陷陣大軍架隴了敵方騎兵大部。而張遼,魏延等人則是圍繞著拒鹿刀車,以半圓形的駕駛狠狠的阻擋住敵方軍兵、

    高覽揮動長刀,一次次的喝令袁軍進攻,但大營之內就如一塊堅硬的礁石,堅強的阻擋住了張高二人海浪似的攻擊,高覽咆哮著呵斥退回的將士,接著親自引軍出戰,直抵營門之前。

    阻擋高覽的大將,白甲束身,銀盔鋥亮,手中銀槍如靈蛇吐芯,好似渴望抱飲鮮血。常山趙子龍!

    趙雲率領典軍師衛營三千騎兵,猶如下山猛虎,向著高覽直衝而去,頃刻間,便與高覽大軍剿殺在了一起,其手中長槍如電,所刺所揮之處,無人可擋。身後三千騎部受其感染,亦是奮勇浴血與前,生生的阻擋住了高覽軍馬攻勢。

    突聽一聲號角,正營之中,主帥親自出戰,曹昂手持換日,在典滿許儀的保衛之下,率領親兵,直往前營中軍坐鎮,極大的鼓舞了曹軍士氣,接著火把之光,高覽眯著眼打量著不遠處帥旗之下的曹昂,但見曹昂也正在打量著他,一臉笑意,神態安詳,手中一勒馬韁,赤兔高抬前蹄,發出一陣陣嘶鳴,似有挑釁之意。

    高覽大怒喝道:“那小將!你敢小瞧本將軍不成!”

    曹昂仰天大笑道:“若是顏良文醜,我自然不敢小看,可惜,此二人以死,河北在無豪傑之士!”

    高覽聞言大怒道:“混賬!汝安敢小視我河北群豪!我必殺汝!”

    正說之間,忽聽身後一陣鳴金聲響,卻是張郃下令鳴金,高覽惱怒的瞪了曹昂一眼,接著打馬回去,曹昂略微惋惜的看著漸漸離去的高覽,心下暗歎,適才司馬懿派人通知曹昂,營內塹坑已經挖完,故而曹昂親自出馬,希望能引得張、高二人其中一人入帳擒拿真是可惜了。

    卻說高覽回軍,問張郃道:“儁乂,為何鳴金?”

    張郃輕歎一聲,搖首道:“敵軍又詐,不為我等所誘,反誘我等進去,足見其準備之深,不如暫且對持,來日再行破敵之策。”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1 23:21
第二十七章  曹昂劫營

    下雪了……官渡前的戰場上,到處都是血色的映霞,負責清理戰場的典韋站在土城之上,仰頭喝下了一口冰涼的水酒,低首喃喃道:“好一場大戰!”

    三日了,袁紹大軍日日都在猛烈的進攻著官渡,每一戰雙方打得都是無比的艱辛,袁軍受損慘重,但曹軍也是付出了不輕的代價,就連曹操本人,三日來也是日日不曾合眼,典韋自從軍來,大小數十戰,但如這等陣仗的互相攻伐,他也是頭一遭見到。

    當然,戰爭的天平已經開始逐漸向曹軍那邊傾斜過去,因為袁紹軍無糧了拖得越久,形式對於己方就越有利。

    典韋正喝酒間,忽見一騎斥候禦馬飛奔過來,“都尉大人,袁紹軍馬略作整備,又將攻來,距離官渡已是不足十里了!前部先鋒韓猛,所率部隊盡為攻城精甲!”

    扔掉手中的酒囊,典韋的臉上露出一絲狂野的微笑,充滿了嘲諷與輕蔑:“速去主營,稟報主公!命諸軍暫停清掃,準備迎戰韓猛!”

    弩箭在飛舞的雪花中嗚嗚作響,在風中旋轉疾行,第四日的大戰又將來開序幕,但見越行越近的袁紹前部殺聲如雷,前赴後繼而來,震天的嘶喊聲可令天地辟易,可使雷電失色。

    —————

    許都官道之上,曹昂大營,斥候所傳的官渡主營線報,眾人的臉色都好似海一般的深沉,曹昂淡淡的看著帳外飛落的櫻雪突地長聲一歎道:“也不知道這幾日父親他們是如何挺過來的。”

    司馬懿低聲:“雖然守得很辛苦,但袁紹那面比起我們來,恐怕更是不濟,如今他糧草已盡,現在所做的,不過是最後的垂死掙扎,最多再有兩日袁紹軍馬必然不戰自亂,到時便是我等反擊之時。”

    曹昂輕歎一聲道:“勢也,時也!待兩日後,敵軍勢疲憊之際我軍也要殺往袁紹大營,助父親大人一臂之力!”

    下首地高順聞言惑道:“可有張郃。高覽阻路。我軍只怕難以攻過去。”

    曹昂面色一沉道:“我決定。今夜出戰。破張郃。高覽兩路軍馬!”

    眾聞言皆奇張遼急忙道:“將軍有何妙計破敵?”曹昂淡淡地應了聲道:“劫營。”

    高順聞言皺了皺眉。接著抬首疑惑地看曹昂道:“順有一言君侯勿怪。我觀那張郃高覽皆是名將之才如今是兩軍地生死關頭。他們安能不防劫營?”

    高順此言卻是道出了眾人的疑惑連趙雲也是不由疑惑道:“師弟。兄也以為劫營之舉深為不妥。”

    唯有司馬懿深知曹昂多番大戰。經驗頗豐。且其深諳《孟德新書》中的兵法奸偽之道。必不會只設劫營之舉。隨即問道:“將軍劫營。莫非意欲佈置後著?”

    曹昂笑著轉眼看了看司馬懿,輕笑道:“劫營只是虛招,設計環環相扣,方才映兵法虛虛實實之道。”

    當夜,張郃高覽大營之外,但見一支彪軍在甘寧的帶領下,偷偷的向著張高二人營寨摸去,只見甘寧軍馬一片肅殺,深寒的光芒從甘寧眼中浮起,待緩緩來到眾軍面前,但見甘寧高舉右臂,便見身後諸軍嚎叫一聲,舉起鋼刀,向著張高營磐疾奔而去。

    甘寧一馬當先,率眾直衝入營,突見火光四起,數千手持長戈的軍士分為數隊從營內交叉盤桓的小道蜂擁而出,左面張郃,右面高覽,兩個威武的身影在寒洌的冷風、漫天飛雪中顯得雄壯不以。

    只見高覽眼中精光暴閃,森然一笑道:“曹營狗將好生小瞧我等,區區劫營小計也敢使出來獻醜!兒郎們,給我上,殺盡這幫曹軍兵賊,以報中牟焚毀之仇!”

    “殺!”刹那之間,利器鐵器相交的聲音在營中交織成一片,耀眼的刀槍之芒映寒了整個空寂的大營,戰馬人嘶響徹營內,生生不息。高覽一馬當先,親率數十騎如潮水般的直取甘寧而來,場中兵對兵,將對將,往來衝殺。

    高覽奮勇殺敵,手中鋼刀橫掃八方,擋其路者盡皆頸斷腰折,轉眼間,五六名騎部竟死于高覽一人之手。

    “我軍威武,擋我者必死!”高覽舉刀沖天大喝一聲,頓時無數袁軍盡皆呐喊,聲勢震天。

    但見甘寧面色微白,咬牙冷哼一聲,接著回馬就走,大喝一聲道:“撤!”

    隨著甘寧一聲令下,與高覽大軍交手的曹軍轉身就走。一個個撤的飛快,比之來時更加迅速。

    “真是廢物!”高覽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看著慌忙撤離的甘寧軍馬,高覽將手中長槍往前一舞,厲聲喝道:“給我追,追上曹軍,一個不留!”

    張郃引軍趕上,皺眉對高覽道:“高兄,既然已經退敵,何必硬去追襲?”

    高覽搖首道:“儁乂,我軍中牟糧草被燒,難以久持,若再不破敵,久候必為曹軍所敗!今日難得他來劫營,若不乘機追殺,豈不可惜?”

    張郃聞言沉思片刻,輕聲道:“也罷,高兄你且自去追下,張郃在這裏守護營寨,等候高兄回來便是。”

    卻說高覽領兵直追甘寧而去,甘寧軍馬在前狂奔,高覽兵馬    在後急追,待行至一谷口,忽聽兩面殺聲震天,弓弩手群箭急急而下,左面張遼,右面高順,兩面以弓弩為伏埋伏高覽,一時間高覽軍馬大亂。高覽不由大驚道:“我中敵之奸計矣!”

    但見張遼身披重甲,胯下駿馬,在左右親兵的護衛之下直衝下山,看著下方被亂箭射的手忙腳亂,不停舞刀避箭的高覽嘴角微微冷笑道:“高覽此番叫你有來無回!”

    一時間,萬箭齊發,滾石由山上突下,高覽軍馬情況極為緊急。

    卻說張郃在營中守寨,順便等候高覽動靜,忽見一個渾身浴血的士卒奔入大帳,對著張郃叩首道:“張將軍大事不好,高將軍出兵追襲曹軍,中計被伏,此時已是陷入兩難之地望將軍速速救援!”

    張郃眼中忽的寒光一盛,沉默半晌猛然起身道:“即刻點將出兵,救援高覽將軍!”張郃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劫營居然佈有埋伏的後招,高覽追襲敵軍,反受其誘,隨即率軍前往救援高覽。

    張郃軍馬行了二十餘里忽的望見前方殺聲震天,只見前面高覽的軍隊被敵方的箭弩以一個圓形陣勢包圍,外圍的重步兵則用長矛亂刺將高覽大軍圍在核心。

    而高覽手下的騎兵,面對著漫天的箭雨亦是難以找到用武之地收勢不及的騎兵頓成箭下亡魂,但見高覽帳下騎兵往來交錯,試圖在陣前尋找突破口,卻暫無所獲。

    張郃大喝一聲,怒道:“高兄莫慌,張郃來也!”

    但見張郃挺槍縱馬,率領手下兵將,好似一台殺人機器一般,直衝受困的高覽而去,阻擋他的士卒,盡被張郃紛紛刺倒,一時間,張郃竟是勇不可擋。

    待衝進包圍圈中,只見張郃駕馬直至高覽面前,大聲喝道:“高兄,速速隨我退走!”高覽急忙點了點頭,二人率領士卒且戰且走,徐徐向後退去。

    曹軍恍如亡命收割的麥農,瘋狂的收取著袁軍的生命,此時,只聽‘咣’的一聲,但見張郃手中之槍被一支寒刀架住,但見其面前一人,額下三縷之須隨風而起,渾身銀甲,手中一寒刀冷氣深深,僅僅一招,張郃歷時判斷出了對方來路:“張遼!”

    張遼也不多說,手中寒刀微閃,渾身俱是剛猛無比的氣勢,只與張郃戰在一處,二人乃是老對手了,皆是深知彼此根底,也不需多說,只是叮叮咣咣的站在一處。

    張郃高覽一面抵住張遼高順二人的衝殺,一面指揮三軍,徐徐向後退去,己方無備,敵方有謀。張高二人軍馬士氣不高,只得且戰且走,奔著主營退守而去。反觀對面的張遼,高順似是不急不緩,只是徐徐進攻,絲毫不曾慌亂。

    張高二人行至營前,只聽高覽大喝一聲:“我是高覽,快開營門!”,只見寨門緩緩打開,一員手持鎦金鏜的武將帶領一軍緩緩而出,正是曹昂,左面銀槍白馬的是趙雲,右面寬刀素錦的是魏延。

    但見曹昂沖著張郃,高覽微一點頭,輕笑道:“二位將軍去了良久,曹昂見主帳無人守護,特地領兵前來助守,二位將軍不會怪罪吧?”

    張郃,高覽對視一眼,心中不由盡皆歎息,此番為此人所算,真乃天意矣!

    但見張郃長舒口氣,對著那邊將領道:“這一次,張郃敗的心服口服,閣下究竟是何人,可否報上姓名?”

    只見曹昂微微一笑,沖著張郃拘禮道:“在下曹昂,現任大漢後將軍!還請閣下牢牢謹記!”說罷,沖著身後的兵將說道:“上!”

    曹昂身後兵將盡皆大喊著殺向張高二人,此時其身後張遼,高順也至,兩面包抄,曹軍的騎兵為前部,好似一支支離弦之箭,向著張高二人紮了過來。看來這一仗不好打啊,張郃、高覽心裏嘀咕,暗暗思想對策,但主營被奪,士氣低落,如此情況縱是姜尚在世,亦難有回天之策。

    張郃雖然心驚,但他畢竟經是大將之才,應變的快,隨即先請高覽率軍頂住張遼,高順二人的後方之軍,然後組織自己手下兵將準備應戰奪取了自己大營的曹昂軍馬。但見曹昂軍騎兵速度極快,轉眼間,已到了十餘丈外,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而敵方的速度卻絲毫不減。張郃將心一橫,暗道:豁出去了!

    沒有時間猶豫,但見張郃抬手舉槍便刺,寒光閃處,一騎跌倒,衝在最前面的騎兵被一槍紮了個透心涼,人栽了下去,但馬卻沒有減速,仍然直衝進張郃軍中,張郃手下士卒驚叫著躲閃,但仍有人被刮倒在地。

    張郃又是連刺兩槍,殺死兩名騎兵,怎奈一人終難挽回頹勢,片刻功夫,曹軍的大部分兵便已是沖入張郃的大戟士軍內,頓時人仰馬翻,哀聲一片,曹昂軍馬與張郃打成一團。

    看著己方與張郃兵馬往來交戰,相持不下,特別是張郃,臨危不亂,一邊組織軍馬迎敵,一邊奮勇爭先,曹昂薄薄的雙目微微一眯,對著身邊的趙雲輕聲道:“師兄,看來還需你出馬對付張郃啊。”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2 00:02
第二十八章  大破袁紹

    張郃一邊指揮眾軍抵抗兩路曹兵,一面大展神威,酣戰曹昂軍馬,曹昂見張郃神勇冷靜,隨對趙雲道:“師兄,張郃此人非常人可抵,還需你來對付啊。”

    趙雲聞言靜靜抬頭往遠處觀看半晌,淡淡的道一聲:“好。”接著一揮手中銀槍,率領其身後一眾騎兵向著張郃衝殺而去。

    此時亂軍之中,但見張郃手中一杆長槍,左右開攻,確實有不少曹軍傷在他的槍下,此時,忽然一騎衝殺而來,一杆長槍直刺張郃脖頸而來,槍尖未到,冷風先至,張郃經驗老道,反射的就是一抬手中長槍,對方銀槍頭架在張郃槍桿之上,槍風在張郃面上呼嘯而過。對方毫不停頓,收槍回手,接著又是一槍刺出,仿佛有泰山壓頂之力。

    張郃此時正想反擊,卻又被這一槍生生的壓了回去,不得已棄攻為守,以圖尋機反殺,如此二十招後,忽見張郃突殺一槍,轉守為攻。

    張郃的反擊還是有一些威力的,突殺中的這一槍速度極快,但見寒光一閃,便見這一槍已是直刺趙雲胸前,這多少有些出乎趙雲的意料之外,但趙雲受過名師指點,正值全盛之期,但見趙雲突地腳勾馬鞍,接著身軀向後一仰,躲過張郃之槍,借助回身之力,換槍法為刀招,從上而下,一槍直劈張郃而去,張郃剛剛收力,躲閃不及,只得架槍硬抗,只聽‘咣’的一聲,只把張郃震得雙臂發麻。借勢之力,乃至於此。

    時至於此,張郃知對方武藝當在自己之上,隨即不在交手,棄了趙雲馬而走,曹昂乘勢下令,命魏延,周倉,裴元紹,典滿,許儀等人分五路掩殺

    這一仗張郃高覽可謂是傷了元氣,二將丟了大寨,又無援軍,只得堪堪再立一寨,憑藉地勢拒收,本是進攻的一路軍馬,反倒是做了守勢。

    此時另外一處,袁紹的主營開始漸漸的散亂了起來,袁軍連日攻伐,但營中無糧此時的袁紹大軍已經開始逐漸混亂起來,軍中士氣不振,兵卒亦是開始有了逃卒,此時的曹軍中人無問智愚,皆知此乃是天敗袁紹之機。

    袁紹軍內見袁紹蓬頭垢面,手中握著酒盞,略有醉意的看著營寨之外的天空,忽見郭圖急急忙忙的跑入帳內,沖著袁紹點頭哈腰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去營救中牟的張郃,高覽敗了!”

    袁紹醉著抬首奇道:“敗了?為何會敗?為什麼會敗!”

    郭圖哆嗦了一下著急忙道:“唉。當初圖就勸您全力攻取官渡勿要管中牟之事。結果唉如今張郃。高覽見主公勢急。心中必喜。”

    袁紹聞言。擲了酒盞。怒視著郭圖道:“你何出此言?”

    郭圖心中七上八下。但想起昔日高覽喝其為酸儒之時。心中頓時怒火又起。心下一橫。回道:“二人素有降曹之意。今遣出戰。故意不肯用心。以至損兵折將。”

    但見袁紹忽然起身。喝道:“你此言可有證據!”

    郭圖笑呵呵道:“主公。高覽前番獻計救中牟。主公依他的話派他去了。結果不但沒救下中牟。還損卻好些兵馬。更是累的我軍分兵。至於張郃…”

    郭圖眼珠一轉。接著笑道:“張郃此人本就與許攸關係不錯。如今許攸已經歸曹。誰道張郃此番兵敗是不是故意為之的”

    郭圖話音未落,忽聽袁紹喝道:“郭圖,你速派人往張高二人大營,召二人歸來,我自有話問他二人!”

    郭圖笑著領命而去,卻是先派了人快騎通知張郃,高覽二人道:“主公欲要殺你二人!”

    張郃,高覽二人聽了郭圖之信,接著沉默不語,及至袁紹使者至,但見高覽陰沉著問使者道:“主公因何事喚我二人?”

    但見使者輕聲道:“回稟將軍,小人不知。”高覽猛然起身咬牙道:“不知?”

    “將軍,小人確實不知。    ”話還未曾說完,便見高覽拔劍喝道:“他欲殺我,我先殺你!”說罷,一劍將使者斬首,只把一旁的張郃弄得目瞪口呆。

    高覽轉身看了看張郃,接著長歎口氣道:“儁乂,袁紹聽信讒言,久後必為曹操所敗,如今又要殺害我等,你我豈可坐以待斃,不如去投曹操!”

    但見張郃緩緩起身,輕聲道:“高兄,此事,不可為”

    高覽一拍張郃肩膀,急道:“儁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仕,你休要如此固執了,許攸許子遠不也是投靠了曹操嗎?袁紹根本不是名主,你又何必死心踏地的為他賣命?,我明早便去獻降,你自己想清楚了!”

    張郃聞言只是默默的低頭不語。高覽見狀歎氣道:“也罷,你我相交多年,也是朋友,若你還欲愚忠於袁紹,你便殺了我,回去見袁紹請罪吧!”

    張郃聞言大驚,急忙道:“高兄,弟怎能  行此不義之事,事以至此,弟願與兄長一同投靠曹操!兄長勿疑!”

    高覽聞言,上前一把握住張郃手道:“儁乂,好兄弟,袁紹不納忠言,窮兵黷武,田豐、沮授、許攸皆為其所棄,你我今日棄他,非是薄情,實乃是袁紹所逼!你我明日便率軍去投曹軍。”

    次日,張,高二人率領大軍來到曹昂營前,派遣使者前往曹昂營中請降,消息傳到大帳,曹昂微微一笑,便欲出帳相迎,張遼急忙薦道:“君侯,張高二人率眾來歸,未知虛實,恐有詐謀,君侯還是不要親自出帳相迎。”

    曹昂笑著起身道:“張郃當世良將,即使是詐降,我亦要以恩德感化其心,豈有據而不納之理?”

    大營之外,張郃,高覽二人立於馬上見曹昂一馬當先而來,尚未說話,便見曹昂以先下馬,對著張郃高覽抱拳道:“二位將軍來投奔我父,曹昂代父親謝過二位,請受曹某一拜!”說罷,便深施一禮。

    高覽張郃見狀忙下馬跪倒在地,但聽高覽急聲道:“冠軍侯切勿如此,豈不折殺二人了?高覽愚魯,昔日對抗天兵,死罪死罪。”

    曹昂笑著扶起二人:“將軍出此言?二位將軍的本領見識,無不勝曹昂百倍,方今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我父正需要如二位將軍這般的人物平天下,定乾坤。將軍豈可輕易言死”

    但見那邊的張郃開口輕道:“冠軍侯此言過了我二人終是您的手下敗將,論起用兵之機,單憑前番君侯劫營,便可看出君侯之智遠非常人環環相扣,確實高招張郃佩服。”

    曹昂聞言搖首道:“不然,戰爭之道,首在天時,此次與二位將軍對戰,曹昂好運得勝一招半式,實乃是袁紹不得天時曹昂勝的僥倖,勝的極險!”

    二人聞言對視一眼這曹昂年紀輕輕,便負有盛名用兵詭詐,但為人又謙恭有禮單憑這生子一項,曹孟德便勝於袁本初多矣!

    ————

    數日後,曹軍終於開始全面反擊,曹操大軍自官渡而出,直奔袁紹大軍而去,許褚,曹純為前部先鋒,帶領虎豹騎這支百戰鐵騎,當先攻擊袁紹大營,而曹昂亦是用張郃,高覽二人為嚮導,直取袁軍大營。

    袁紹大營周邊,設了許多的哨塔,命典韋率領一眾背嵬軍,乘天黑時摸向袁紹大營,暗中解決了十餘哨塔之卒,接著在天將明時攻入袁紹的大帳,漆黑的天色被點燃的帳篷映照的滾滾通紅,曹軍全軍衝入袁紹主寨,遇人殺人,遇馬屠馬,一邊襲擊的同時還一邊焚營。

    虎豹騎,背嵬軍,虎衛軍當先,呈現一條直線排列,曹軍如狂怒的海潮,向著袁紹大營席捲而來,震得大地發出劇烈的抖動,袁營之中,馬匹四下奔跑,喊殺聲震天齊鳴,袁紹大軍數日未曾進食,兵疲將勞,如何抵擋曹軍蓄勢而發的拼死一攻?袁營中一片鬼哭狼嚎,士卒往來相奔,數不清的營帳被點燃,人群四下哭號,戰馬被斬倒或驅散。

    樂進、李典率領盾牌兵為前,盾盾之間皆有縫隙,長槍從中伸出,呈現為數個方陣,穩紮穩打的向著敵方主營推進。

    夏侯惇,夏侯淵主帥普通騎兵,雙馬蹬的騎兵已是普遍全軍騎軍,強大的左右轉折性和衝殺性相結合,機動力放眼天下,何人可抵?曹軍騎兵連連衝破袁紹六道防線,其間絲毫沒有停頓,絲毫沒有間隙。

    徐晃于禁指揮步軍陣型,將各自的方陣互相轉換接應運轉,並隨時與前線退下的傷兵融合在一起,如同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並在接近主營時分為兩隊,左右包抄,步步為營,一點點的蟬食著袁營的有利地形。

    高順,張遼的陷陣營呈現為一種不規則的圓鼓之形,以玄囊陣裏外夾攻袁紹騎兵,高順以雜亂無章的鼓聲,控制著陷陣營的進攻取守,陷陣軍士以不同的鼓聲,改變不同的戰術,種種戰術形態變換無常,令袁軍難以應變招架、

    曹昂、趙雲、甘寧等人則是在張郃高覽的帶領下,率領眾軍由西屯營而入,殺透袁營,從東營盤殺出,轉過身來,複又殺入,接著又從西營磐殺出,這一夜,成為了河北大軍最為恐怖的一夜,也成為了他們日後夜夜的噩夢

    慘叫聲,喊殺聲,哭號聲,響徹了整個河南大地!

    當夜一戰反擊,袁紹大軍徹底崩潰,除戰死者外,不計其數的袁軍士卒紛紛跳入了滾滾東去的黃河水中。黃河邊上血流盈溝,溺水死者的屍體占滿了整個河道,投降者更是不計其數,袁紹僅帶親信八百渡河而逃,官渡一戰,徹底的扭轉了曹袁兩方的局面,從次之後,曹軍將由防守正式轉為全面進攻,直到河北平復。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2 00:47
第二十九章  戰後事宜

    官渡之戰,袁紹為曹操所敗,帶領八百親士北歸,曹操大獲全勝,奠定了一統北方之基。將所得器械綢匹,盡皆賞分於眾位軍將。

    亂戰之後,曹昂將張郃,高覽引薦給了曹操,曹操欣喜異常,隨即冊封張郃,高覽二人為偏將,分別賜爵都亭侯與關內侯。

    在袁紹主營中,曹操搜出了許多的書簡,其中包括許多許都軍中人與袁紹暗通之書,曹操未曾追問,只是付之一炬,接著便不再追問了。

    袁紹的殘營之中,曹操與曹昂正率眾四下巡視,走了一會,忽聽曹昂開口試探曹操道:“父親,適才孩兒去清點了一下戰俘,數目很多,父親打算怎麼辦?”

    曹操面色不改,輕聲道:“那你說怎麼辦?”曹昂聞言輕笑道:“父親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這可是孩兒先問父親的。”

    曹操聞言停住腳步,轉首打量著曹昂道:“你既來問我,想必以是有所想法了吧?說來聽聽。”

    曹昂聞言輕笑道:“這些人,部分並非真正士卒,拿起刀槍,他們就是士卒,拿起鋤頭,他們就是農民。”

    曹操聞言瞥曹昂一眼,道:“無需拐彎抹角,你只管說出你的想法。”

    曹昂鞠了一禮,道:“孩兒以為,當迅修書往許都,請荀侍中籌備糧草前來安撫這些降卒,這些士卒青壯的可補充兵員軍力,老的或是少的當可派去屯田務農。父親以為如何?”

    曹操聞言,忽的停住腳,抬首望天道:“這許多的戰俘,數目太多,不但浪費糧草,且會影響中原農務佈置,影響太過深遠,袁紹雖敗北勢力仍在,一旦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之局…”

    接著。只見曹操忽地轉身。炯炯地注視著曹昂道:“這些降卒留下是個麻煩。不如盡皆屠殺。以絕後患。你看怎麼樣?”

    冷風瑟瑟。曹操與曹昂相互對視片刻見曹昂嘴角閃出了一絲微笑。接著拱手道:“父親此策甚好。孩兒即刻便去行事。”

    曹操聞言不由一愣為詫異地看著淡定自若地曹昂。緩緩道:“孤行此屠戮之事。你不反對?”

    曹昂一臉惑道:“孩兒只是為父親提個意見而已。行與不行自有父親決斷為何要反對?”

    曹操的眼睛微微一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曹昂半晌。接著一邊點頭一邊道:“不錯。成霸之人。斷不可有婦人之仁。切不可有半分心慈手軟。現在地你算品得了為雄者的三味。”

    曹昂點頭示意明白。道:“既如此孩兒這便去下令。坑殺了這些降卒。”說罷轉身欲去忽聽曹操道了聲:“慢!”

    曹昂聞言頓住,疑惑道:“父親還有何事要交代孩兒?”

    只見曹操撫摸著鬍鬚猶豫了半晌,忽的說道:“算了,還是依你之言,修書往許都,著文若辦理糧草,送往此處,再讓公達,奉孝籌謀取丁,安排這些降卒吧。”

    曹昂的嘴角瞬間升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但卻是一閃即逝,沖曹操施禮道:“孩兒謹遵將令。”

    正說話間,忽見徐晃押解著一蓬頭垢面的人來到曹操面前,曹操雙目一眯,打量了這人半晌,訝異道:“這位莫不是沮授先生?”

    沮授見曹操認出了他,猛一抬頭,咬牙說道:“曹操,廢話少說,沮授絕不投降!決不投降!”

    曹操見狀搖頭道:“先生為何急著尋死?曹某敬仰沮先生久矣,操若早得先生,天下何愁不定?還請先生相助與我。”說罷便是一拜。

    沮授見狀絲毫未曾領情,只是猛的一掙,接著便衝著一旁的一匹坐騎直撲而去,竟然天真的想要奪馬歸附河北。

    曹操眼中瞬時閃出一絲狠厲,卻見曹昂早有準備,邁步上前,一把揪住沮授,接著向身後的地上一扔,只聽‘碰’的一聲,把沮授摔了個狗啃屎。

    見曹操眼中已有殺機,曹昂輕咳一聲,上前道:“父親,此人雖是有些愚忠,但終究是河北名臣,不如暫且關押,說不得日後會有大用,還請父親三思。”

    曹操敏銳的鷹目死死的瞪著沮授,接著一揮手,讓徐晃將其帶了下去,問曹昂道:“你能勸服沮授歸降?”

    曹昂聞言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我也沒把握,不過即使他不投降,但此人在河北民聲頗重,說不定會有些什麼用處,不如權且留下,也不少他這一頓飯吃。久後若是無用,且依舊死忠袁氏,再殺剮不遲。”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卻見曹昂忽的一招手,一員銀甲大將邁步而上,沖著曹操微微敬禮,接著便站在一邊,矗立不動。

    “父親,此人乃是趙雲,趙子龍。”曹操聞言,眉宇一聳:“誅文醜者,便是此人?”

    曹昂點了點頭:“此人現是白身,任我身邊親衛,有大勇大才,且為人冷靜沉穩,當屬良將,今日大戰已畢,孩兒特向父親舉薦。”

    曹操向著許褚使了個眼色,忽見許褚鐵拳一出,衝向趙雲。拳未至,勁風已到,趙雲雙目陡然精亮,身形一晃側向一邊,卻見許褚重拳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趙雲不閃不躲,雙掌伸開,‘啪’的一響,雙掌轟然出擊,硬接了許褚的重重一拳。

    許褚身形晃了一晃,卻見趙雲向後退了三步,暗自心驚:這巨漢的力量,竟不在昔日張飛之下。

    只見許褚一拔腰間佩劍道:“出劍!”

    趙雲轉首看了曹昂一眼,見曹昂點頭示意,隨即不再猶,亦是拔出腰間佩劍,劍剛出鞘,就見許褚大劍由上至下,突然劈來,趙雲借勢還手,半空中劍光一閃,‘叮叮’兩聲,雙劍相交,許褚只    感覺一股巧柔的力道由劍傳至手臂,二人身形一顫,按者各自收招,凝神對立。

    俗話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適才趙雲僅出一劍,卻以讓許褚刮目相看,許褚靜立不動,肅然低聲道:“閣下好俊的身手,某家適才險些看走了眼。不想後將軍府的第一高手竟然在此!”

    趙雲無喜無怒靜沉著的臉上,只有那雙星目閃爍著清澈深邃的光芒:“將軍府藏龍臥虎,在下與諸位同僚各有千秋不敢言大。”

    許褚手腕一抖,將寶劍立於胸前:“說的好!”說    罷手中發力,鐵劍好似斷石破金,趙雲亦是接上手中寶劍好似活物一般,但見劍花如雨席捲天地。

    趙雲,許褚激戰十多個照面,由是各自收拾不下,卻聽一旁突然響起聲道:“夠了,都停手吧。”

    趙雲許褚收劍侍立一旁曹操雙目全落在趙雲身上,笑著問道:“你是哪里人?”

    趙雲拱手道:“回稟司空雲是常山真定人士,昔日曾是幽州公孫大人手下舊部。”曹操聞言目光一閃回首看了看曹昂,了然道:“原來如此”

    曹昂笑道:“父親子龍兄原為公孫瓚帳下都尉,也算頗知白馬義從的訓練之法,是可重用之人。”

    曹操聽了白馬義從四字,面上忽的一喜,認真的看了趙雲兩眼,開口道:“趙雲,此番征戰,你殺河北名將文醜,立下大功,孤便封你為中護軍,銀印青綬。”

    眾人聞言儘是一愣,中護軍是何官職?從未聽說過。

    只見曹操笑道:“中護軍乃是孤所置新職,有訓統校尉騎步之責,並責領中軍帳議權職,邑二千石。”

    曹昂細細琢磨了下,心中暗歎,老爹權謀舉世無雙,細細品來,這中護軍的官位很大,念著也很威武,可惜卻是個雜號將軍,有帳議、統籌校尉和練兵的權利,卻無操兵之權,不過食邑到是頗豐,竟與一地太守相平。

    雖然實權少,但自己的私人方一舉薦,就能得此重用,老爹也算大給自己面子了。

    —————

    陪著曹操視察完畢,方一回營,典滿就來稟告曹昂郭嘉來了,且就在帳中等候,曹昂聞訊不由大喜過望。

    屈指算來,自從官渡初期開戰到現在,郭嘉統籌後方,曹昂兵出側翼,竟足足已是五個月沒有見面了,甚至因為戰事過於緊張,連彼此的音信都少有知曉,而且,曹昂現在最擔心莫過於郭嘉的身體。

    匆匆趕到帳內,曹昂就聽到帳內一個很熟悉,很親切的聲音正歡快的大笑著,奇怪的是尚有另外一個奸聲正在吹噓著自己的光榮歷史,曹昂聞言停住腳步,心中惑:許攸?

    邁步走入帳中,只見許攸大刺刺的拿著小酒壇,跟對面的郭嘉吹得吐沫星子滿天飛,兩人還真是悠閒自在。瞧見曹昂進來,許攸面色一喜,慢條斯理的說道:“賢侄,你回來了?”

    曹昂點了點頭,跟許攸打了個招呼,接著轉眼看向郭嘉,但見郭嘉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精氣神還算不錯,心中暫時放下心來。

    郭嘉笑著起身,與曹昂見了一禮,許攸見狀搖頭道:“郭老弟,你這就是不灑脫了,聽你適才之言,你與賢侄乃是故交,私下何必還行此禮數,顯得多生分。”

    郭嘉坐下拿起酒壇喝了兩口:“哈哈哈,許兄,交情歸交情,但主從之禮卻不可廢。”

    許攸聞言嗤之以鼻:“你這人,死板!你看我和孟德,我很少與他行什麼主從之禮,也沒見他生氣,嘿嘿,交情擺在那哪!”

    郭嘉聞言,搖首笑道:“許兄雖然灑脫,可若長此以往,只怕…算了,不說了。”

    許攸見郭嘉說的吱吱嗚嗚,隨即不滿道:“說話怎麼就說一半,唉,真是寒門之子言無金。”

    許攸此言只是順嘴而說,並沒有惡意,若是換成他人,可能早就火了,但是郭嘉卻只是嘻嘻一笑,並無在意。

    “許兄說的是,郭某確實是口中無金,我若言中有金,早就回家天天說話賣金子去了,還在這裏受的什麼活罪?”

    一番話把許攸噎的一口酒沒上來,看了郭嘉半晌,許攸忽的奸笑道:“伶牙俐齒,算是我的對手啦!”

    一旁的曹昂咳唆一聲,皺眉掃了倆人一眼,不滿道:“你們到我這裏,就是為了鬥嘴?”

    許攸聞言笑著起身,搶先道:“賢侄,叔叔來這,是有大好事要與你說”說到這裏,許攸突然把頭轉向郭嘉,奸笑道:“郭老弟,要不你先回避回避?”

    郭嘉聳了聳肩膀,拿起酒壇向外走去,遙遙見郭嘉走遠了,忽見許攸沖著曹昂一臉奸笑道:“世侄啊,最近過的可好?”

    曹昂一聳眉毛:“好,當然好了。”

    卻見許攸嘖嘖搖了搖頭道:“賢侄,可叔叔看你過的可不怎麼好。”

    曹昂聞言差點讓他氣樂了:“世叔,我是漢後將軍,冠軍侯,統領三萬餘兵馬,府有嬌妻美眷,食邑近三千石,我要是還過的不好,這天下還有過的好的嗎?”

    許攸搖頭歎道:“三千石食邑?就算好了?你府內那麼多人,手下那麼多兵,還有家將,私丁,三千石是不少,可也就是夠你將軍府糊口的,難道你就不想多得些錢糧,做些大事?叔叔這裏可是有許多的門路啊。”

    看著許攸一臉奸猾的笑容,曹昂心中不由暗道:好啊,老小子,心思不小啊,玩到我頭上了,且看你有何主意。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2 01:21
第三十章  與君飲酒

    看著許攸一臉鬼祟的樣子,曹昂眉毛挑起,輕聲道:世叔這是什麼意思?曹昂聽不明白。”

    許攸聞言嘿嘿一笑:“世侄,你可知道,官渡一戰,孟德以數萬兵馬,敗袁紹百萬雄師,這對你而言,乃是大有福氣之事!”

    曹昂心中暗罵,這不廢話嗎!許攸見曹昂似有疑惑,隨即嘿嘿笑道:“世侄,看來你誤會叔叔的意思了,你可知道,此戰過後,河北必將無寧日,到時人心惶惶,河北城,信都之巨大城池富豪必將遷移,河北宅邸良田現在價錢極低,若是現在收取,等到咱們日後平定袁氏,你道這其中會有多少賺頭?”

    曹昂聞言不由苦笑:好個許攸,貪財都貪到這份上?沉默了平片刻,曹昂忽的出言道:“世叔,這麼好的事,為什麼要找上我?”

    許攸心中不由歎道,你若不是甄家的女婿,我找你作甚?!但話卻是不能這麼直接說,只見許攸微笑道:“所以說嗎,世侄,你好福氣啊,聽說你夫人是河北甄家的幼女,若由甄家出面受采,此事便又多了三分保障,我有門路,你有實力,快哉!一拍即合,如何不為?”

    見曹昂沉思不語,許攸急忙上前道:“賢侄,你不需猶豫,一旦我軍日後攻打河北,河北各城富者皆懼,若能勝得一兩陣,到時惹得富者賣棄宅避難,一處良宅,我等以三五萬錢收得,日後攻下河北,再行招撫之策,富者聞聽之後,必將遷回,到時宅田在我等之手,這宅田賣回時,是十萬錢是十五六萬錢,還不是皆有我等說的算?”

    曹昂聽完,心中不由暗道,許攸真是奸詐貪婪之輩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單憑這一條,就不知道其原先在河北收受了多少賄賂當然也是結下了不少的交情…

    不過這倒不為一個打壓冀州豪門士族的好辦法…而且又有錢賺!

    想了一想,曹昂忽的轉向許攸笑道:“此事關係重大,且牽扯了侄兒的親家,還需從長計議,世叔無需著急,待回許都後,曹昂再找你商議如何?”

    許攸還想說話,但轉念一想裏面牽扯事情畢竟過大,既包含了戰爭手段,又包含了他將軍府的立場,以及他父親曹操那面的態度,諸多因素等等,且商賈之道,一向不為人所恥,看來還需慢慢滲透啊。

    想到此處許攸隨即笑著對曹昂道:“賢侄。回去後好好想想。這天底下。哪個嫌手裏地錢財少?況且宅地買辦之道。僅為世叔我賺錢道中地一項…嘿嘿日後弄得好了。鹽田鑌鐵。世叔這裏都有賣路不多說。你好好想想我合作。日後少不得許多地好處。”

    曹昂點頭稱是。接著又與許攸說了片刻。送走許攸後。郭嘉隨即轉回帳來。其手中地酒壇早已空空。看著漸漸離去地許攸。郭嘉歎了口氣。輕笑道:“許攸是個聰明人。可惜聰明過頭了。失了最基本地分寸。”

    曹昂亦是搖了搖頭。笑道:“這個人。仗著些小聰明。又和我父有舊。不行主從之事。屢出攢越之言。現在還好。等過了這風頭。若無人保他。必死無疑。    ”

    郭嘉呵呵笑道:“莫非將軍你要保他?”

    曹昂哈哈大笑。摸了摸下巴細思片刻。笑道:“許攸此人。雖有機智。但卻是個貪官侫臣。但御下之道。無非就是各人並驅。則長而提。這種人當也有他的能處。”

    郭嘉笑著又拿起一壇酒,笑道:“你自己覺得可行就成了。”

    看見郭嘉又開始豪飲,曹昂長臉一拉:“你這傢伙,一到這裏就蹭我的酒喝!早晚把我將軍府喝窮了!”

    郭嘉抬頭哈哈大笑:“將軍何欺我也?聞你帳下甘興霸,每頓飯皆食八升,日日廢米近半斗,都沒見你怎麼發過牢騷,為何郭某這裏喝你點酒,倒是將你心疼的夠嗆。”

    曹昂面色一拉,輕輕的嘀咕了兩聲,甘寧飯量大確實屬實,六升米四斤,甘寧那傢伙一天閒的沒事,早晚兩頓飯,就他媽將近十斤米…

    曹昂歎了口氣,白了滿臉笑意的郭嘉一眼,凝神道:“一見面就沒好話,不讓你喝酒,是為了你好枉費我還日日擔心你的身體。”

    郭嘉聞言愣了愣,接著心中一暖,道:“郭嘉命硬的很,有勞將軍掛心了。將軍,酒這東西,郭某是真的棄之不下啊。”

    曹昂心中暗歎,微笑道:“奉孝兄,你跟我怎麼越來越客套了?”

    郭嘉聞言,心中暗自傷神,說起來,自己這些還真是客套話,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從幾個月前起,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雖然表面上還是嘻嘻哈哈的老樣子,但身體的狀況他自己明白,雖然也暗中也找了許多的大夫,但效果似是並不理想。

    看著越來越成熟,城府和計謀漸深的曹昂,郭嘉心中感慨,主公有此佳兒,即使沒有自己,想必也沒有關係了吧?

    “將軍,難得得此大勝,這些酒喝著不過癮,不如郭某去弄些好    酒來,今晚你我一醉方休,如何?”曹昂聞言開心的笑者點頭。

    夕陽西下,黃河邊的一艘漁舟中,但見欲出紅彤壯觀的落日,自遠方的山平線中漸漸沉落,豔燦的晚霞在燃燒掉最後的光輝後,悄然隱退。冬鳥紛紛歸巢,在北風和殘光中鳴啼而歸,翱翔著消失在遠方。

    看著漸漸遠去的飛鳥,郭嘉的嘴角閃出一絲微笑,多少次,自己也曾希望自己日後功成名就後,便也如那翱翔的鳥兒,飛到無憂無慮的林間,做那山間一位隱士,每日與詩詞相伴,著清酒為陪。

    忽然,身後傳來曹昂的抱怨道:“見鬼,什麼破爛地方?村子裏人也不見一個人害我跑到夏侯叔父那裏好說歹說才弄得幾罈好酒來。”曹昂的身影出現在小舟之後,不知不覺間,將郭嘉那一絲淡淡憂愁驅走,黃河之邊一片微妙的沉寂也隨之一並打破。

    但見曹昂抱著兩個大大的酒罈邁上漁舟,郭嘉拿起一個罈子輕輕一聞,笑道:“好酒醇而不糜,雅而不淡,是許都劉酒司親手釀造的佳酒,夏侯將軍的酒道不在郭某之下!”

    曹昂聞言驚歎:“奉孝兄好厲害的鼻子!”

    二人一邊往碗裏倒滿美酒,一邊對飲,看著遠處的夕陽,二人心神漸漸迷離,醉人的酒香在船艙中緩緩的蕩漾開來。

    二人正飲酒,忽聽艙外一陣響動,甘寧大步邁入,看著二人對飲,壞笑道:“將軍,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和郭祭酒躲在這裏獨飲,怎麼沒有老…沒有末將的份?”

    曹昂呵呵大笑:“我以讓仲達在帳中佈置慶功酒宴,你要喝,儘管去喝個夠。

    ”

    甘寧搖搖頭道:“不好,仲達喝酒不說話,子龍、文長三句離不開兵法。典滿、許儀喝酒又不是老子的對手,沒趣沒趣。”

    但見郭嘉又拿起一個土碗對甘寧道:“興霸,坐下既然是要尋飲酒的對手,可敢與郭某對飲兩碗?“

    甘寧聞言一步入艙,大刺刺往郭嘉身邊一坐,笑道:”還是郭先生夠朋友!跟老…甘某是同道中人!”說罷,把嘴一張,把一整碗佳酒下了肚去。

    郭嘉哈哈大笑,喝彩道:“興霸好大的酒量!熊虎之將,正當如此!”甘寧洋洋得意,轉頭看曹昂道:“總算碰到個投緣的!”

    曹昂哈哈大笑:“你這鬼頭,今日看奉孝兄面上,不與你一般計較!不過,這漁舟是奉孝兄找的,這好酒是我向叔父討的,你要喝酒,總得做些貢獻吧?”

    甘寧微笑著起身,向著遠處的河灘望了一望,咧嘴笑道:“嘿嘿,這裏的水浪還算不急,將軍,郭先生,你們可敢揚帆,跟我去河上打幾條大魚烤來下酒!”曹郭二人聞言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好!”

    當下三人在甘寧的佈置下,緩緩將小舟劃向淺彎,但見河面上碎冰漂浮,奔波的流水蕩漾,駛至一塊開闊界,甘寧望瞭望風向,測好水勢,接著雙手一抖,撒網而下半個時辰後,竟網得了許多冬魚。

    看著甘寧執舟布網,側水觀風,郭嘉輕聲對曹昂道:“想不到興霸竟如此熟悉水勢風侯,不愧為錦帆之俠,日後我軍組建水軍南下,非此人不可為帥!”

    甘寧聞言得意道:”郭先生,這算什麼,想我當年,除了九江水賊周泰,長江之上,誰他娘見了老子不得禮遇三分?”

    曹昂聞言大笑道:“甘寧,你少在這裏吹牛,你在北方待了這麼些年,只怕早忘了長江的水是甜的還是鹹的吧?”

    甘寧聞言一邊收網一邊嘀咕道:“就知道說老子,你不說話,哪個當你是啞巴…

    見甘寧自己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些什麼,曹昂疑惑道:“興霸兄,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呢?難不成是年紀大了,喜歡自言自語?”

    甘寧一收漁網,仰頭道:“我如今的素養好的很,不喜跟他人計較了。”曹昂聞言哈哈大笑。

    收舟回岸,三人烤魚對飲,酣暢淋漓,正所謂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看著曹昂和甘寧,郭嘉心中暗自感慨,不知這種舒心的場面,自己還能堅持再看多久…

    —————

    西元201年初,曹操大軍戰勝袁紹,班師凱旋許都。在應付了朝中官員之後,曹昂便高高興興的回到了將軍府,但見府門大敞,卻是沒有護院看守,曹昂微微搖頭道:“這兩個女人,治家也是太沒規矩,堂堂的將軍府,怎麼連個看門的都不安排。”

    領著典滿,許儀走進府內,還未見有人迎接,忽聽裏面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道:“殺人啦!打人啦!救命啊!”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2 01:53
第三十一章  人小鬼大

    殺人啦,打人啦,救命啊!流血了!”曹昂一陣頭飛機!大白天的,哪個敢到將軍府來撒野!?曹昂面色一緊,邁開雙腿向後園走去。

    剛進後園沒幾步,打從裏面的宅院中,風也似的奔出一大一小兩個小子,大的那個年有十歲,面色黑黝健朗,正是曹昂的義子公孫衽。

    而他身後的那個小孩子,身著大紅棉祅,看似絕不超過不過四,五歲,小臉通紅的好似粉雕玉琢,十分的伶俐可愛。

    只見兩個小子發瘋似的大聲喊道:“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流血了!”接著便見兩個小子身後,跟出一個中年先生,一看便是飽讀詩書的文墨之士,只是這先生渾身朱丹紅塗,好像被打的浴血直流,一卷山羊鬍子上點點朱丹直流,看著好不滑稽。

    “你們…兩個”中年先生渾身顫抖的指著院中繼續奔跑兩個小子,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接著突的望見曹昂,兩隻眼睛瞪得渾圓,顯然是不知道曹昂的身份。

    曹昂正疑惑間,見園後甄宓、貂蟬、楊元等人紛紛跑來,看見那先生的狼狽相,甄宓長聲一歎,搖頭不語,貂蟬則是一杵下顎無奈道:“這兩個臭小子”

    楊元眼尖,一眼望見站在園中的曹昂,面上一喜,隨即慌忙參拜道:“小人參見將軍!恭喜將軍凱旋而回。    ”

    眾人這時候才望見曹昂,甄宓和貂蟬秀目的訝異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盡皆參拜公孫衽則是跑上前去,抱著曹昂的腰間喊道:“父親!”

    曹昂俯身抹了抹公孫衽的鼻子,笑著問道:“衽兒,這幾個月乖不乖,有沒有惹兩位娘親生氣?”

    公孫衽一擦鼻子道:“才沒有哩。衽兒不曉得有多聽話?”

    貂蟬聞言忍不了了。起身來到公孫衽身邊。一指那渾身朱丹墨的教書先生道:“還說聽話?你看看你們又把先生弄成了什麼樣子?這可是第七位先生了!”

    曹昂不明所以地問貂蟬道:“這是麼回事?”

    貂蟬氣的一抿嘴道:“還不是你的寶貝義子和心肝弟弟。全許都城的文士才人沒一個能教的了他們。一聽這兩個小子之名是望而卻步。這位胡大儒今日是第一次來。就…說    罷指了指在渾身鮮紅。在園中躊躇不定卻又不敢發作的胡先生。

    看著這位教書先生一臉的狼狽相。曹昂不由莞爾著對貂蟬笑笑道:“你這女人。我這剛一回來。就沖我發牢騷。也不說想我。真是沒良心。”

    貂蟬面色一紅,正不知如何答話見甄宓笑著走上來,對著曹昂盈盈一拜道:“夫君終於回來了,這段時間妾身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說罷,還沖著貂蟬擠了擠眼睛。

    貂蟬瞬間反應過來也是盈身拜倒:“妾身也是想煞夫君了得意了?”

    曹昂雙目一聳拉道:“你們兩個當為夫沒有脾氣是不?”

    甄宓抿嘴一笑道:“夫君,你看你還說我們,一回來就擺夫威,也不說想不想我們?”

    曹昂聞言一愣,接著哈哈大笑道:“好啊,反倒是說起我的不是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聰明。”接著轉頭看了看甄宓身後的那個紅棉祅的小孩,調侃道:“這孩子是誰?難不成咱們的孩子?”

    甄宓面色一紅,白了曹昂一眼道:“亂說,我這剛過門半年多,哪會有孩子。”

    貂蟬則是笑著拉過那孩子道:“你連你兄弟都不認識了?這是你弟弟曹沖,聽說衽兒要讀書了,環夫人特意也讓這孩子跟來一起學學詩詞,詩詞沒學上,倆孩子倒是將教書先生戲弄了個遍。”

    曹沖?曹昂詫異的看了看這個孩子,記得自己剛重生時,這傳說中的天才少年尚還是繈褓中的嬰兒,如今竟也是個滿院亂跑的小子了。

    細細的打量曹沖,但見這小子雖然個頭小,但一雙水汪汪的靈目中卻閃出了靈動的光芒。正想逗逗這傳言中的神童,忽見一個丫鬟從後院跑出來對著甄宓說道:“夫人,不好了,您養的兩隻雀鳥被曹小公子放飛了。”

    甄宓聞言愣了愣,接著便見她一雙秀目中閃出痛惜不捨之色,轉頭問曹沖道:“曹沖,好好的你為何要將嫂嫂的雀鳥放飛了?”

    只見小曹沖靦腆一笑,忽閃著一雙大眼睛道:“嫂嫂,我瞧那兩隻小鳥被你關在竹籠裏好可憐,想起平日娘親教我挽救天下蒼生是我曹家小輩的使命,我怎能看著小鳥受罪不管?所以就把它們放走啦。”

    曹昂聞言眼珠一亮,這小鬼腦瓜反應倒還真快。

    甄宓聞言愣住了,接著沮喪道:“你這孩子,就算你有理,但這鳥兒也是嫂嫂辛苦養了許久飼    料一日也不曾缺了,哪里讓鳥兒受罪了?”

    曹沖聞言上前抱著甄宓腿道:“嫂嫂,那曹沖以後乖乖的聽話就是了。”通紅的笑臉好似紅透的蘋果,真想讓人上去咬上一口,憐惜尚且唯恐不及,又哪裏會怪他?

    曹昂心中一動,暗道:這小子不過四五歲,便人小鬼大,且腦筋轉的如此之快。聽人說,越是這樣頑皮淘氣的孩子,長大便越有出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到此處,曹昂不由轉頭望向那邊狼狽的教書先生,笑道:“你這小子,弄飛你嫂嫂的鳥兒也就罷了,怎麼還把教書先生弄成這樣子?”

    曹沖聞言奇道:“你是誰啊?”

    曹昂低下頭,笑一字一頓道:“我、是、你、大、哥!”

    曹沖疑惑的看向甄宓,見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嘟著嘴道:“大哥”

    “乖。”曹昂俯身了拍曹沖的小腦袋道:“跟大哥說說,你為何要做弄教書先生?”

    但見曹沖用手一指道:“不是我,是衽兒做的。”

    公孫衽聞言頓時急了:“小叔,明明是你為何又推到我身上?”

    只見曹沖指了指身後書房的門道:“那裝朱丹的硯台放在門框上,先生一開門便掉在身上了,我是放不上去的。”

    眾人聞言抬頭,果然那門框的高度不是一個四歲孩子的身高能放上去的,倒是已經長成的公孫衽能放上去。

    見那教書的胡大儒一臉尷尬,曹昂道了個歉,讓楊元先將他送走,接著和眾人一邊聊一邊走進內宅,期間,曹昂偷偷的拉過公孫衽問他道:“衽兒,你跟父親說實話,那硯台真的是你放到門上去的?”

    公孫衽嘴撅的老高:“都是小叔說那胡先生相貌不佳,哪裏像是什麼大儒,一看就是來騙咱們將軍府錢財的,所以孩兒才會作弄他,父親,我錯了”

    “小王八蛋,屁大點的年紀就會‘借刀殺人’了。”曹昂聞言不由好笑。想了片刻,曹昂忽的心生一念,接著拍了拍公孫衽的腦瓜道:“衽兒,這事不怨你,但今後切不可再這樣了,我知道你立志做武將,但成大事者豈能不斷文識字?今後學書也要用心學習,日後定會受益無窮,記住了嗎?”

    公孫衽聞言乖巧的點了點頭,曹昂摸了摸他的頭,接著領他走入正廳,緩緩的打量了眾人一圈,從甄宓到貂蟬,再到公孫衽和曹沖,忽見曹昂咧嘴一笑:“這次征戰,時間實在太久了,本將心中十分想念將軍府,想念府中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當然最想念的還是你們,因為有你們,這裏才是曹某的家。”

    甄宓和貂蟬聞言,心中微跳,且有一種暖暖的意味,曹昂笑著續道:“這次回來,府內的一切都很好,真的很好!不過唯有這兩個孩子的學業倒是挺令人擔心的,衽兒是我義子,直如親生,沖兒是我親弟,更是曹家的金苗子父親放了我一段長假,既然暫時找不到教書先生,這兩個孩子,就由我親自教導一陣。”

    廳中頓時寂靜無聲,貂蟬詫異的看著曹昂道:“你教?”

    曹昂緩緩的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教,怎麼了?”貂蟬低頭忍住笑意,輕道:“沒事,夫君來教,挺好的。”

    曹昂目不留痕的掃了掃曹沖,輕道:“沖弟,我明日會派人去問環夫人,由大哥來指導你的文墨,她若同意,從即日起,你沒事就來我府上聽講吧。”

    曹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的望著曹昂,忽的咧嘴笑道:“好啊。”

    —————

    當晚曹昂果然派人去司空府問了環夫人,結果不用說,由最得曹操器重,聲勢日隆的曹昂來當曹沖的啟蒙老師,環夫人自是樂的合不攏嘴。

    司空府後院,小曹沖和曹熊在一起玩耍,玩的累了,兩個孩子坐在槐樹下歇息,但見小曹熊拍著曹沖道:“弟弟,聽說大哥要教你讀書啦,聽人說,除了爹爹,大哥是咱們曹氏宗族的第一人,能得他教導,我可真是羡慕你。”

    卻見小曹沖玩著手中的一根小樹枝,鼓著嘴道:“那個大哥,架子要多大有多大,我不喜歡他。”

    曹熊聞言奇道:“沖弟,那你要怎麼辦?”

    曹沖環視四下無人,壓低聲音道:“老法子,像對付教書先生一樣,逼他不教我。”

    曹熊聞言道:“這怎麼成?聽說爹爹十分的器重大哥,你惹大哥生氣,多半會讓爹爹打手板的。”

    曹沖一抬頭道:“爹爹最疼我呢,才不會打痛我呢,我的好哥哥,你就看我的吧。”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6 03:57
第三十二章  番邦使者

    書房之內,曹昂正在給她的兩位夫人沏茶,但使用的是讓她們詫異的沏茶之法,而且使用的是些她們從來也沒有見過的茶具。

    只見案上放著一個類似於棋盤的物體,但上面沒有格子,有的只是一道道縫隙,下面則是能濾水的木抽,旁邊則是一個打造精緻的沙瓷小壺,一旁放著一個茶盞,幾個小的茶杯,一個側口有些大的茶壺,另外,尚還有木碟,竹簽以及竹筒。

    只見曹昂笑著一擺手,道:“二位夫人請坐,待為夫給夫人泡上一壺香茶。”

    甄宓好奇的看著案上的東西,疑惑道:“夫君,這些都是什麼東西?”

    曹昂抬手為兩女一一介紹道:“此物乃是聞香杯…此物乃是茶海…此物乃是竹夾”他拿起案上的東西,一一為兩女介紹起來。

    介紹完後,一旁爐上的沙壇中的水也燒開了。第一步,曹昂先是溫杯,在所有的茶器中先用熱水燙了燙,再將茶海中的茶葉拿了一些放入砂制的茶壺當中,然後以高挑優雅的姿勢將茶葉高沏,以松葦製作的茶覆在茶壺上,接著又在壺外淋上熱水,過了一小會後,又將茶水倒入斟在側面有口的茶杯中,其後又分轉到各個小砂杯中,貂蟬正要伸手去接,卻見曹昂用竹夾把小茶杯轉了轉,將其中熱水倒掉。

    看見貂蟬疑惑的神情,曹昂解釋道:“此是洗茶之道,這樣做,可以塑造茶葉的可沖性,使味道更加醇厚香濃,而且也可讓茶葉乾淨的多。”

    前世時,陳其爺爺是開茶館的,所以對於這些功夫茶的浸泡程序曹昂還是比較瞭解的。

    看著認真沏茶的曹昂甄宓不由瞅愣了神,她從未想過,居然會有人沏茶沏的這般講究,這般認真這般有氣質…

    茶藝,要的就是品味和優雅!但見曹昂將茶壺中的水略微停頓三次,方才緩緩抬手將水導入小杯子中,然後將另一個小杯子扣在上面,手掌一翻,杯中水開始互傳。

    “聞聞看。” 浸泡如此麻煩地茶甄宓與貂蟬倒是從未喝過。甄宓輕輕地掀起杯側茶鋪一角。但覺濃郁地茶香撲鼻而至。

    正要喝茶。卻見曹昂抬手阻擋住二人道:“所謂觀沏道。聞湯香。品茶氣。這品茶也是分程序的。舌尖嘗苦。舌苔取酸。舌根著甜…人生百味盡在一杯茶間。”

    甄宓聞言按照曹昂的說法。輕輕的抿了一口靜靜地回味片刻。展顏笑道:“感覺是與原先的茶味確實不太一樣了”

    看著笑嘻嘻的曹昂。貂蟬也是輕輕的嘗了一口。只覺得醇香四溢。甘苦相交。似是窺探得了另一處天地。看了看手中的茶。貂蟬忽的抬頭道:“我以前只知道你喜茶不喜酒。但卻沒想到你對沏茶竟然也這麼瞭解。”

    曹昂輕輕咧嘴一笑道:“喝茶的好處非常多。不但可令人心曠神怡。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且有滋補作用。但對於你們女人來說。還是有很多的講究的。特別切記葵期勿飲。”

    甄宓聞言。臉色發紅。白了曹昂一眼道:“你這人。竟說些羞人的話…”

    看著甄宓通紅的臉頰,曹昂上前摸了摸他的臉道:“羞人的事還在後面,今晚為夫要到瀟湘館留宿,還請夫人好生準備一下。”

    說罷望了望身邊的貂蟬,輕笑道:“當然了,蟬兒你若是著急,也一起過來。”

    貂蟬秀眉一皺,嬌叱道:“真沒正經。”三人正說笑間,忽然有人來報,言曹操招曹昂前往司空府,說有要事商量。

    曹昂聞言隨即囑咐二女幾句,匆匆離去,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甄宓的眼神漸漸迷離,似有所思。

    貂蟬見狀不由奇道:“宓妹,你怎麽了?”

    把玩著手中的茶具,甄宓暗自歎道:“不知為什麼,對於他,我始終是看不透,剛開始覺得他是城府深不可測的一個人,可是跟他在一起,我卻感覺沒有絲毫的拘束,而且總覺得他的眼神很溫暖…他是大人物,萬事纏身,可是卻總是想辦法讓我們開心,可他偏偏又不是那種沉迷酒色的人…”

    貂蟬聞言亦是拄著下顎道:“誰說不是呢…咱們的夫君,確實是天底下的第一怪人。”

    ———————

    曹昂來到司空府,直接奔書房去見曹操,見了曹操,卻見曹操將幾封書簡交給曹昂,俱是關中各郡太守呈遞的奏摺,看了信中的內容,曹昂的心中不由抽緊。

    信中所言之事,竟是幽州邊境鮮卑首領軻比能,以及遼西鮮卑的首領素利,並州邊境鮮卑首領步度跟與扶羅韓,遼西烏桓三王部首領踏頓,南匈奴單于呼廚泉,塞外六大異族勢力同時遣使者入朝交禮!

    曹昂見狀,雙眉緊皺,疑惑道:“這些個人,具是塞外異族當中的大部落,    這次齊齊遣使者來朝,其意究竟為何?”

    曹操冷哼一聲:“這些個番邦首領,一向駭懼於袁本初的勢力。官渡一戰,袁紹兵敗北歸,我以令夏侯惇,曹仁屯兵白馬,延津,河北轉攻為守,河北邊境岌岌可危,這些異族蠻夷派遣使者,必是要探我軍情,則機而動!”

    曹昂聞言了然,皺眉道:“這些番賊見我與袁紹兩軍相爭,便蠢蠢欲動,遣使入朝難不成是想與我軍聯合,以便能入兵中原,漁翁得利。”

    曹操起身來回轉了三轉,摸著鬍鬚道:“六大部族派遣使者入朝,當是想聯合孤同擊袁紹,,順便入我大漢土地上惹是非想欺辱我大漢子民,他們也配?孤與袁本初之戰,乃是天意之戰,又豈能容得他們插手!”

    無論如何詭詐艱險,無論如何心狠手辣曹孟德也有著他的尊嚴!更有著他的驕傲!即使與外族聯手能夠更快的擊敗袁紹統北地,但他也絕不會作此遺臭萬年之事,與番邦聯合欺辱同族,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他是曹操!他是漢人!

    曹昂聞言不由對曹操肅然起敬,抱拳高聲道:“此事孩兒永遠支持父親,縱是拿不下河北等也絕不行此萬民不齒之事,孩兒誓死維我大漢國威昌隆,更要維護父親您的尊嚴!”

    曹操聞言,緩緩的走到曹身前了拍他的肩膀,沉言道:“好兒子,這一次六使來朝,你我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即便如今天下多事,但我天朝內部之爭永遠不是他們這些番邦異族所能插手的!”

    父子二人談一些關於應對六使的細節,忽聽書房門外一陣響動曹操鷹目猛地一寒,起身怒道:“是哪個不懂規矩的在外面偷聽!”

    只見書房門被輕輕推開個怯生的小臉伸了進來,竟是曹沖曹操一見曹沖,盛怒的火氣頓時消去了大半,略微不滿道:“你不在後園玩,跑這來幹什麼?”

    曹沖一臉含羞,抓著衣小聲道:“是孩兒來找大哥的兒與幾個哥哥在後園蹴鞠,一不小心將鞠球踢到池塘裏去了,想請大哥幫我取回來”

    曹聞言皺眉道:“這種事找你大哥做什麼,去找個下人做就是了。”

    曹沖立回道:“那些下人都好笨,身手不好,手腳也短,常聽三哥說大哥本事好,所以才來找大哥的,大哥,你幫幫沖弟好嗎?”一副乖巧可人的樣子,惹人喜愛。

    曹昂眼中閃出一絲光華,好啊,小神童,一肚子壞水,搞惡作劇搞到我頭上了,可惜你沒有好運氣,遇到了我。你是能裝嫩,可我裝曹昂裝了這麼多年,天下誰能裝的過我?”

    曹昂存心想看看曹沖想幹什麼,隨即笑道:“父親,既是沖弟所請,孩兒自當盡力,反正也沒什麼大事,我就隨沖弟出去看看。”

    征得曹操同意,曹昂隨即拉著曹沖的手向外走去,來到後院。往左轉了十幾步,來到小池塘邊上,有曹熊、曹霖、曹]、曹均等幾個小兒子,見了曹昂,皆是一個個的開口叫大哥。

    但見池塘中的冰花已經是逐漸化開了,但看上去也頗為寒冷,鞠球漂在池塘離岸數尺的地方,曹昂隨即拿起一跟樹枝,向著鞠球購去。”

    只聽身後的曹沖,奶聲奶氣的喊道:“大哥,小心些。”曹昂心中暗笑,裝著不屑道:“怕什麼,大哥我還會掉進去不成?”接著又下意識的將身子向水上探遠了些。

    忽聽曹沖突然怪叫一聲:“小霖,你不要擠我啊!”接著下意識的就向曹昂撞去,想要把他推到水中去。

    假裝被曹霖一擠,曹沖跌跌撞撞的就想將曹昂推到水中,哪知道曹昂早有準備,忽地一側身,怪叫著喊道:“哎呀,不好,抽到腿筋啦!”

    眼見曹昂閃了個空擋,曹沖急忙想向後揚,誰想曹昂的左手不留痕跡的暗暗在曹沖的肩膀上一拍,便見曹沖‘哎呀’一喊,身體頓時沒了平衡,就要向水中跌去。

    “小沖!”曹家小子盡皆驚叫,眼看曹沖就要掉進池塘,忽見一隻大手憑空扶來,將堪堪將要落入水中的曹沖一把扶起。

    看著一張小嘴張的渾圓的曹沖,曹昂嘿嘿一笑,忽地轉身猛一探手,便將池中的鞠球勾了過來,接著摸了摸曹沖的腦袋道:“沖弟,你沒事吧?”

    半晌之後,突聽身後的曹家小子盡皆舉起手來歡呼,大聲叫道:“大哥好棒,大哥好棒。”曹昂則是謙虛的向他們擺了擺手,接著俯身在曹沖耳邊輕道:“沖弟,嚇到你了吧?”

    曹沖漸漸的緩過神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曹昂片刻,忽地咧嘴笑道:“大哥,我沒事。”

    曹昂vs曹沖,第一局,曹昂小勝一場。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2-28 23:46
第三十三章  曹沖裝病

    天氣已經漸漸轉暖了,雖然依舊是有些寒冷,但刺骨的冷風已逐漸消失,吹起的則是暖暖的西風,這日清晨,曹昂伸了伸懶腰,下床推開窗子,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後,隨即穿戴更衣,準備清晨的晨練。

    轉身為依舊沉睡的甄宓耶了耶被子,曹昂手提青釭劍來到院中,一邊舞劍一邊默默的背誦著:“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

    正練之間,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舞的,不錯。背的,也可以。”曹昂抬首望了望說話的人,咧嘴笑道:“師傅!”

    本以為自己算是起的很早了,沒想到居然有人比自己還早,但對方既然是童淵,幹出什麼怪事也不稀奇,即使他一夜沒睡,曹昂也不會有絲毫的奇怪。

    指導了曹昂一些劍術的知識,忽聽童淵開口問道:“聽說,你要教兩個孩子讀書?”曹昂愣了愣,接著明白過來童淵指的是曹沖和公孫衽,隨即笑道:“不錯,不知師傅有什麼要告訴弟子的嗎?”

    童淵摸了摸發白的鬍鬚,接著突的開口道:“曹沖那孩子天資聰慧,若善加調教,將來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你須得好好督促於他。”

    曹昂聞言額首道:“師傅放心,我曹家的金苗子,弟子自當謹慎教導於他。不過這孩子最大的毛病似乎就是過於聰慧,孩兒別的不怕就怕他養成二弟那種淩人霸道的性子,就不妙了。”

    童淵深深的看了曹昂一眼,忽的開口道:“你,是不是把你那二弟當成你的一塊心病?”

    曹昂搖了搖頭,道:“那倒不至於,我的二弟,是霸道好勝了些,當這也是從小養成的性子,沒有辦法,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最根底的本質不壞絕不是那種會走上歪路的人,但我就是怕他性子過於好勝自負,以至於將來會吃大苦頭。”

    童淵聞言,眉目間似乎是舒展了些,輕聲道:“你為何這般肯定他不會走上歪路?”

    但見曹昂抿嘴微一笑。輕聲道:“因為他是我弟弟這麼簡單。”

    ———

    今日是第一天授課。克己軒內。曹昂正在整理將要給公孫衽和曹沖讀用的書簡。楊元則是在一旁幫忙磨墨:“將軍。今日要給兩位小公子授課了吧?怎麼還不見他們來?”

    曹昂算了算時間。道:“按道理來說這個時辰。也應該來了吧…”

    正說話間忽見公孫衽跑進屋中。對著曹昂施禮道:“孩兒給父親請安。”

    曹昂點了點頭突聽公孫衽說道:“適才司空府傳來信息。說小叔父他一早起來就頭痛的難受起不得床了。今日的授課便不能來了。”

    曹昂聞言心中暗笑,頭痛?小鬼頭,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用我上學時剩下的招數,糊弄誰呢。

    曹昂想完之後,起身笑道:“也罷,既是沖弟有疾,我當前去探望才是。楊元,速去備馬。”

    這幾日曹操因處理許都積堆的政務,每日是早出晚歸,環夫人對這孩子也是寵溺至深,疼愛有加,一聽曹沖難受,便急忙派人往將軍府報信,接著便急急忙忙的親自外出為曹沖採選補品。

    這父母不在,小曹沖便如脫了韁的野馬一般,沒人管他,這不正在院中和幾個曹家小子蹴鞠的正歡呢。忽見園外的護院僕人衝進園中:“小公子,小公子們,事情不妙了。”

    曹沖停下腳步,奇怪道:“什麼事不好了?是我娘親回來了?”

    那護院搖一搖手:“不是,是大公子聽聞小公子頭痛,親自前來探望,現人已是到了府門前了。”

    曹沖聞言一仰頭氣道:“來就來唄。”

    護院搖手道:“小公子,他是你親兄長,你自然不怕,可是一旦被大公子發現小公子裝病,須得連累了我們這些幫你隱瞞的奴才啊。”

    曹熊也是急忙說道:“沖弟,要是讓大哥發現你裝病,告訴爹爹,可就太不好了啊。”

    曹沖聞言氣的一跺腳,嘟嘴道:“真氣人,玩的正開心呢。他卻偏偏來搗亂這樣吧,我回屋去裝病,哥哥們就裝作來看我的,一旦撐過這關,咱們就可以玩一整天了!”

    一眾曹家小子飛也似的奔回屋中,曹沖套了外衣,鞋襪,溜一下鑽進被窩,收拾停當後不久,忽聽門外護院道:“小公子,大公子來看你啦。    ”

    曹沖降低了兩聲分貝,裝作虛弱道:“大哥,你怎麼來了?”

    只聽門吱嘎一聲響,曹昂雙手背負的走進屋中,看見屋中一眾親弟俱在,曹昂的嘴角微微上揚,輕道:“你們都來看沖弟了?呵呵,兄友弟恭,很好,很好。”

    一眾小弟聞言俱是低頭囓囓應諾,曹昂走到床邊,看著縮在被子中的曹沖,“驚訝”道:“沖弟怎麼病的如此厲害?莫不是那天在湖邊受了寒氣?”

    曹沖聞言急忙順杆爬道:“是啊,自從前日險些掉進湖中後,弟弟便一直有些不適,耽誤了兄長授課,弟弟真是好生慚愧。”

    曹昂心下好笑,皺眉道:“小事而已,沖弟,環姨娘可曾找了大夫與你看看?”

    曹沖搖頭道:“沒事,不用的,弟弟這不過是些小疾,好好睡上幾天就沒事了,有勞大夫    了。”

    曹昂聞言搖頭道:“那怎麼行,小病不診,將來變成大病了怎麼辦?沖弟不願找大夫,哥哥我精通一些醫術,我來給你看看?”

    曹沖聞言啞然:“大哥,你怎麼會懂醫略的微末之道?”曹昂呵呵笑道:“大哥常年在外有些事是無師自通的,來,伸出手腕來,為兄給你把把脈。”

    曹沖將頭埋在被子裏,悄聲道:“大哥,沖兒一點小病,怎敢有勞大哥診治曹昂聞言道:“不妨,來伸出手腕來,大哥為你切切脈。”

    眼見拗不過曹昂,曹沖只得無奈的將一條小胳膊伸出被子外見曹昂輕輕的拿起他的手腕裝模做樣的診治起來,少時,只聽曹昂惑道:“咦?沖弟,你的脈搏穩定,身體很是健康不似有病之狀啊?”

    曹沖急忙道:“弟弟這病一點不重,只是受了些寒睡上幾日就好了大哥也不是醫官,摸不出來,也很正常啊。”

    曹昂‘哦’了一聲,接著點頭:“原來如此,既然這樣,大哥便去為沖弟抓些藥來為你調調身子。幾帖之後,自當見效!”

    曹沖聞言急道:“一點小病而已睡睡就沒事了,服的什麼藥啊”卻見曹昂也不理他只是喚來僕人,寫下些安身養身的杏仁、甘草之類的滋身之物對身體無害的藥物,接著便讓他抓藥去了。

    曹沖在被褥中聽到曹昂既然真的派人去抓藥了,不由急道:“這哥,弟弟沒什麼大事,真的不用服藥了。    ”

    只曹昂眉目一皺,不滿道:“不行!有病豈能不服藥?這事由不得你,我說喝就得喝。”

    曹沖見曹昂不高興了,只得忍氣吞聲的點頭答應,一眾曹家小子也是大眼瞪小眼,事到如今,又應該怎麼解決?

    一個時辰後,一碗苦澀的藥便擺在曹沖的面前,曹沖聞著藥味,臉色不由的有些發綠,望著一臉笑容滿滿的曹昂,撅著嘴道:“太苦了弟弟不喝!”

    卻見曹昂的笑臉突然消失了,整容道:“有病豈能不吃藥!快喝了!喝下去病就好了。”

    曹沖皺眉淺淺的添了一口,頓時只把他苦的眉頭緊皺,一張小嘴中全是苦澀之味,卻聽一旁的曹昂催促道:“快喝了,良藥苦口,喝了頭就不痛了。”

    曹沖一雙水汪汪的小眼睛緊緊的瞅著曹昂,接著一閉眼睛將整碗藥都灌了下去,只把他苦的直伸舌頭,曹昂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很好,你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一會午後未時,大哥再幫你熬上一帖,晚飯之後再服一帖,睡前再服一帖,一日四帖,藥到病除!”

    曹沖聞言啞然失色,驚道:“大哥,這藥苦的緊!你還要我再喝三碗?”

    曹昂笑著點頭道:“對啊,就是這麼服的,要是今晚還不好,明日還需再加幾帖到病癒。”

    但見曹衝突的一掀被道:“不用了!大哥,弟弟感覺一喝完這一碗藥,似已是藥到病除了!渾身說不出的舒坦!下午便可去聽大哥授業啦!”

    曹昂聞言“疑惑”道:“真的假的?能有這麼快?”曹沖咧嘴忙不送跌的點頭道:“真的,真的,這藥真是管用,弟弟的頭一下子就不痛了,大哥好厲害啊!”

    曹昂滿意的摸著下巴道:“大哥的手段了不了得?”

    看著一臉得意的曹昂,曹沖恨不得將手中的湯碗整個塞到他的嘴裏去,可面上卻是笑道:“厲害!厲害!大哥真是厲害的很哦!弟弟現在渾身發汗,只想下地來走走呢。”

    曹昂仔細的打量了曹沖片刻,點點頭道:“雖然是藥到病除,但也不可過於大意,一點一點的起來,適應之後再多做些活動。”

    曹沖一邊笑著穿衣服,一邊小心的問道:“大哥,今日其他那三帖藥”曹昂搖頭道:“病既然好了,藥便不用再服了,但唯恐病情反復發作,用不用大哥再弄些凝神鼓氣,鞏固元氣的藥與你吃?”

    曹沖聞言急道:“不用,不用,大哥,弟弟真的沒有什麼大礙了。”

    曹昂見差不多了,額首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為你用藥了放你半天假,好生調養,午後再來我府聽我授業,以後若再有不舒服的地方,只管來找大哥便是!”

    曹沖苦的滿嘴發麻,慌忙點頭應諾。見曹昂背著手優哉遊哉走出房間,曹沖真恨不得上去狠狠的踹他一腳。

    午後,曹沖被司空府的家丁送來聽課,說是聽課,以他的年紀實際上字都沒認全呢,不過是背些詩詞,聽曹昂照著書上講些故事。

    聽聞曹沖來到府邸,曹昂隨即讓楊元領著他先去書房,自己收拾了一下後,方才緩步來到書房,但見公孫衽和曹沖一起身說道:“見過父親(大哥)”

    曹昂笑著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二人坐下,卻見曹沖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道:“幸虧大哥晨間為弟弟診疾,弟弟特意準備了些小禮物,請大哥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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