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重生三國之我乃曹昂 作者:打哈氣(連載中)

glog59420 2010-1-9 10:3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8 425711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2-2 09:47
第三十五章 誅賊之計
更新時間:2009-12-14 21:37:30 字數:2838


  次日晨間,依舊是和往常一樣的朝議,和往常一樣的步驟,諸臣跪拜後,一個個上參政務,作個樣式的說與天子劉協聽,然後由諸臣各抒己見,以作決斷,或有猶豫事宜,則盡皆轉與司空府,由曹操決斷。但和平日間相似的一切,卻彷彿沉壓著些許陰鬱與詭異。
  「陛下。」將作大匠孔融出班道:「陛下,方今天下大亂,朝野賢臣不足,安天下,則必取能臣良材,昔日太尉楊彪,因袁術之嫌,被罷退回鄉,此舉實乃是棄我大漢棟樑與荒野,可惜之至,請陛下下詔重納楊彪,則漢室幸甚,天下幸甚。」

  劉協聽聞此言,眼中驟然一亮,接著額首道:「卿之言甚和朕意,楊彪棟樑之臣,棄於草野,卻是可惜.....」

  「陛下!」郗慮聞言急忙出班道:「陛下,楊彪亂賊之戚,昔年未曾誅其九族,已是陛下天恩浩蕩,若要錄用,實在有違祖宗之法,況袁術還未敗亡,如此多事之時,豈能重新納楊彪回朝?願陛下思之。」

  只見兩旁諸臣中大部分盡皆出班道:「陛下,郗慮之言甚善。」「陛下,楊彪叛臣之戚,決不能召回啊。」「陛下,三思而行啊,陛下!」

  「哼!」只聽劉協突然冷哼一聲,廳內頓時寂靜,但見劉協惱怒的掃視著眾臣,竟也頗有三分魄力。

  曹操一語不發,冷然的看著近來頗有些長進的天子,嘴角飄起一絲冷笑,接著沖賈詡使了個眼色。但見執金吾賈詡隨即起身,雙目依舊是那副睜不開的模樣:「陛下,如今漢室稍定,不可再起風浪,若用楊彪,恐失天下人望,聞其子才華橫溢,不如卓其子用之,以承楊門之後,不知陛下之意如何?」

  劉協掃了掃勸阻的諸臣,接著咬牙道:「好,只是不知楊彪之子何人?」賈詡悠悠道:「楊彪之子楊修,字德祖,自幼便聰穎善辯,極為聰慧。」

  劉協方欲發話,卻聽曹操言道:「楊修雖然聰慧,但終究是太過年輕,豈可入朝,且先入司空府為撰吏,待日後歷練成熟,再行封官。」

  曹操的一句話,雖然平淡,但在寂靜的殿中卻有一股無可辯駁的氣勢,還未等劉協說話,便見曹操道:「公等還有何事奏報?」竟是不問劉協之意,便直接將此事板上釘釘。

  看著獨斷專行,不將自己放在眼中的曹操,劉協暗暗咬了咬牙,袖中雙拳攥緊,卻見曹操忽的轉身,對著劉協道:「陛下,臣有事奏。」

  劉協聞言一愣,曹操有事一般都是遣親信奏報,少有自己請奏之時,隨即道:「卿有奏講來。」曹操聞言道:「陛下,自古賢者二十而立,陛下如今已至此際,本月十五乃是吉日,臣請陛下往太廟拜祖祭天,加冠禮受,正式執漢室天下。」

  劉協聞言,直覺得自己好似聽錯了,老賊居然讓自己....受禮執政?豈不是笑話?這老賊究竟打的什麼算盤?劉協心中不明,但也不好說些什麼,隨即道:「既是曹愛卿所請,朕便許了眾卿心願。」

  散朝之後,便見郭嘉跟上曹操,輕言道「明公,今日怎的竟要天子加冠執政?」郭嘉身為司空祭酒,本無資格上朝,但卻得曹操給予『特別待遇』,可隨司空上朝,卻沒有言政權限。

  曹操輕歎道:「也終究是躲不過這一日,拖來拖去,反倒是落人口實。況且....」曹操輕聲一歎:「況且,孤葉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與我心腹之人有所不快。」

  郭嘉聞言沉默,他知道曹操所謂的親信之人乃是荀彧、荀攸等人,他們是曹操的心腹,可是對於漢室的崇敬之心,卻又絲毫不曾有所衰減,特別是荀彧,在他的心中,對曹操和漢室的融合,還是抱有相當大的期望,這點郭嘉知道,曹操也知道。

  二人走於殿外,忽聽郭嘉道:「明公,既是天子即將加冠,嘉料朝中之人或有動作,明公軍務政事甚多難以分身,郭嘉願助明公監視諸臣動作。」

  曹操聞言笑道:「咦?一向散懶的郭奉孝今日怎地轉了性了?」郭嘉呵呵笑道:「多事之秋,浪子也當回一回頭了。」曹操聞言哈哈笑道:「好,奉孝來做,我最放心,你有何需求,但講無妨。」

  郭嘉聞言笑道:「明公如此說,郭嘉便不客氣了,嘉不需別的,只請明公將『背嵬軍』借我一用。」曹操聞言一愣,接著沉默良久,突然笑道:「好,既然如此,便依奉孝之言,我讓賈文和助你一臂之力,你二人同掌背嵬軍,監視朝中諸臣動靜。」

  「果然....」郭嘉心中一歎,明公果然還是另派了一個與我同掌背嵬軍,互相掣肘。而且居然還是賈詡。郭嘉暗歎之時,心中也不由佩服曹操用人之利,如今許都有腦力與郭嘉相抗的恐怕也只有賈詡了。

  卻說劉協回到後宮一個時辰後,便見一笑宦官來報道:「陛下,車騎將軍董承奉命前來拜見。」劉協聞言精神一震,接著歎道:「朕好久沒有與國舅說話了,昔日霸河之苦,便是國舅捨身保駕.....速喚國舅進來,與朕一敘。」

  少時,董承來到後宮,三跪九叩,只見劉協急忙扶起董承,輕聲道:「國舅,您可來了。」卻見董承輕言道:「董承惶恐,怎勞陛下親自相扶。」接著,輕輕的衝著劉協使了個眼色。

  劉協瞬間明白過來,看看不遠處侍奉的黃門宮女,對著董承笑道:「國舅好生客氣,昔日關中之難,若無國舅,只怕朕難有全安,國舅,朕不日即將冠禮執政,想起天下大亂,『奸賊當道』,朕卻無功無德,實感有愧祖宗,還請國舅隨朕前往功閣,拜祭先祖,做罪身之告。」說完便挽起董承向後走去,並對一干宦官道:「爾等不必侍候了。」

  劉協領著董承出殿,行至功閣。但見劉協焚香禮畢,接著默默的看著閣內的土像。中間的是漢高祖劉邦。劉協看了一會歎道:「國舅,昔日高祖起身何地?如何創業?」承聞言道:「陛下戲臣也。聖祖之事,何人不知?高祖皇帝起神泗上亭長,提三尺劍,斬蛇起義,縱橫四海,三載亡秦,五年滅楚,遂有天下,立萬世基業。」劉協聞言,眼中閃起一絲淚花:「祖宗如此英雄豪傑,子孫卻如此懦弱,真是可笑!」

  董承聞言默立良久,突言道:「陛下所指,莫不是曹司空。」只見劉協面色一緊,轉身咬牙道:「什麼曹司空,不過是一老賊!攢逆之賊!」

  接著只見獻帝忽然流淚道:「國舅!」董承見狀大驚道:「陛下,您這是為何?」劉協哭道:「國舅,事到如今,朕只有你一人可信了,如今老賊弄權,欺壓君父。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皆不由朕主。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國舅,你是國之大臣,朕之至戚,請國舅念高帝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復安社稷,祖宗幸甚!以保漢室啊!」

  董承聞言急忙道:「陛下,您何出此言?臣世受漢恩,自當剿滅此奸佞之賊,誓死以報陛下!」劉協聞言道:「國舅,你果能助我?」但見董承輕輕的點了點頭,劉協愣了愣神,隨急忙道:「既如此,朕當破指灑血,書詔付卿,在藏於衣帶之內,卿以此集合忠義之士,除去國賊!」

  董承聞言額首道:「藏於衣中,恐有洩露,不如使用『虛虛實實』之計,陛下依舊賜我錦袍玉帶,臣則將討賊詔書藏於頭髮之中,帶出宮去,糾合忠義之士,取老賊性命!」

  劉協聞言點頭道:「國舅之言甚好,只是老賊奸詐,又當如何殺他?」董承輕聲道:「臣早有誅賊之心,以報漢室,今有一策可旦夕之內叫曹賊身首異處!」

  劉協聞言急道:「國舅有何良策?」董承輕笑一聲道:「昔日董卓是如何誅殺,便讓曹操如何去死!」

  見劉協疑惑,董承隨道:「今日老賊既以提出本月十五拜祖祭天,為陛下冠禮,祭祖之時,閒者不入,臣便以此詔,糾合忠義,乘著冠禮之日,一舉將曹賊擊殺!」

  董承所謀之事,與歷史上大不相同,歷史已經稍稍的脫離了一些軌跡,向著一個逐漸清新的發展方向前駛而去。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2-2 09:48
第三十六章 疑雲重重
更新時間:2009-12-15 14:34:12 字數:3248


  德陽殿門乃是出宮的必經之路,無論何人,但凡想要出宮,須都要經過德陽殿正前,而作為一手操辦許都宮室建築的曹操,在宮中自然也是不缺乏眼線。
  此時的德陽殿門前,但見三百虎士甲冑森森,武士林立,其中一架車輦之上,一人頭戴高管,身著黑袍,眼睛半瞇著看向遠處,似是若有所思。但凡瞭解曹操的親衛都知道,曹操的這副表情,看似雖然平淡,但實則已是蘊有殺機。

  適才,宮中早有曹府內線報知曹操,言天子與國舅前往功閣說話。曹操便隨即率領虎士來此等候,遠遠的,曹操便看到了董承緩緩的度步而來,眼中的冷光瞬時升起。

  「見過司空大人。」曹操擺了擺手,淡淡道:「國舅這是從何而來?」董承聞言急忙回道:「適才得陛下恩召,念承昔日在西都救駕有功,特與垂青,恩賜於錦袍玉帶。」

  接著董承還張開雙臂,讓曹操看了自己身上的錦袍:「司空大人以為如何?」看著董承身上的錦袍玉帶,曹操緩緩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天子之袍,確是不錯,只是穿在國舅身上,曹某看的不甚清楚,還請國舅脫下與我一觀。」

  董承雖然知道袍中毫無機密,但還是裝得略微遲疑,猶豫道:「司空大人,天子所賜之物,如此行事,好像有些不妥吧?」

  曹操聞言,眼中精光一閃,一字一頓道:「脫、於、我、看。」話音一落,便見其身邊的典韋大步上前,伸手怒道:「脫下來!」

  董承見狀,只得裝成一臉無奈的樣子,將錦袍玉帶脫下,交付於曹操。曹操緩緩將袍子和玉帶對空舉起,對著陽光細細查看,竟是空無一物。

  只見曹操眉頭微微皺起,接著又裡外細細的查看了一遍,卻是並無一物。看著一邊一臉『疑惑迷茫』的董承,曹操突然哈哈大笑,接著將錦袍玉帶穿於自己身上,問左右道:「此袍穿於曹某身上如何?」

  身邊的虎衛盡皆言美,曹操哈哈大笑,接著脫還於董承道:「可惜這是天子所賜之物,不能轉贈啊。」董承聞言隨道:「司空若是真的喜歡,容承奏明陛下,請司空留下也未有不可。」曹操哈哈大笑:「國舅休要說笑,天子所賜,豈能轉贈?走,曹某送國舅回府。」

  三百虎衛軍分為三隊,在典韋的指揮下,擁著車上的曹操和董承緩緩的向宮外而去。再觀車上二人,有說有笑,與適才德陽殿前判若兩人。

  方到宮門之外,突見三騎飛馳而來,當中一人,年紀頗輕,淡眉薄唇,坐下赤色烈馬。只見曹昂下馬衝著曹操拱手道:「見過父親,國舅。」

  曹操見狀道:「你來此做什麼?」曹昂笑道:「孩兒有些許軍務向父親奏報,聞聽父親在此,故而前來相尋.....咦?國舅,您懷中的錦袍好生華貴!不知是在何處裁製?曹昂也想去別制一件。」

  董承眼中精光一閃,接著淡淡笑道:「此乃天子所贈,怎麼?後將軍莫不是也要觀看觀看?」曹昂倒是不客氣,隨即道:「如此,便麻煩國舅了。」

  「子修,休要無禮。」一旁的曹操皺眉道,董承倒是不在意,隨即將懷中錦袍玉帶遞於車下的曹昂。曹昂拿著手中,也不對陽光而照,也不裡外檢查。只是拿在手中一味的恰捏摸索。

  董承面上依舊微笑,心中卻是大驚:這小子好生了得,狡詐奸猾的程度更甚其父!幸好自己定下了這虛虛實實之計,將其父子注意引於袍帶之上,不然恐怕現在自己必死無疑。

  卻見曹昂一邊摸索,一邊眉頭深皺.....竟然沒有!衣帶詔真的是個傳言?想到此處,曹昂不由的加大了手上的幾分力度,可是還是什麼都沒有摸到。

  看了看笑意淡淡的董承和一旁深沉的曹操,曹昂將袍帶還與董承,道:「天子之物,果然不凡,這綢料果然滑美舒適。」

  董承笑著接過袍帶,輕言道:「要不,承奏於天子,將這錦袍玉帶贈與後將軍?」曹昂急忙搖手,接著拜辭曹操與董承,看著虎衛軍護持著曹操車架漸漸的向遠處而去。

  「將軍,您怎麼了?」卻見典滿翻身下馬,輕輕走到原地思索的曹昂身邊。曹昂輕歎一聲道:「奇怪,怎麼會沒有的?」典滿許儀互視一眼,不明所以.......

  許都南城酒家,曹昂與郭嘉對侍而坐,一邊喝酒一邊細細沉思。數日來,郭嘉陸續以各種名義在許都安插背嵬軍士卒,監視滿朝公卿,並按曹昂之意,特別注視董承本人,可是其人似是並無特殊境況。

  況且郭嘉亦不是全掌背嵬軍,與他同掌背嵬軍的尚有賈詡,賈詡雖然明哲保身,但沒有他與郭嘉同令,郭嘉辦起事來也不免是束手束腳。

  二人對飲良久不語,忽聽郭嘉輕笑一聲道:「哈哈,將軍,怎地一聲不吭?勿要過於憂慮,朝中風平浪靜還是好的,或是你我過於多疑了。」

  曹昂輕歎一聲,幽幽道:「只怕未必,天子豈會無故相賜錦袍玉帶於董承,其中必有蹊蹺。唉....」看著有些無奈的曹昂,郭嘉聞言輕輕道:「公子為何對此事如此在意,風雨無相,事事無常,豈有盡如人意者也?」

  曹昂聞言一愣,接著暗思道:「風雨無相,事事無常,豈有盡如人意者也?不錯,如今的天下早已非我所知的那個天下,我又何必非要執此一端行事?」

  想到此處,曹昂拋開自己後世人的身份,開始以一個全新的角度思慮此事,現在的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去做些什麼才是最符合目前形勢的?

  「奉孝兄。」郭嘉正在飲酒,忽聽曹昂叫他,隨即抬首看他,只見曹昂輕聲道:「咱們,去見賈文和!」

  ——————

  賈詡的府邸很小,看起來不像朝廷臣子的府邸,倒像是個寒門子弟的府宅,曹昂與郭嘉等候在府外,少時,但見府中管家出來道:「後將軍,我家主子身體不適,實在是不方便相見。」

  曹昂還未說話,便見郭嘉急忙笑道:「你告訴賈大人,就說郭某是有要事與其相商,關於背嵬軍的事務,乃是『公事』。」那管家聞言道:「大人稍侯。」

  又過了一會,只見那管家出來道:「後將軍,郭大人,我家大人有請。」郭家笑著沖曹昂眨了眨眼,接著做了個請的手勢,曹昂亦是微微一笑,邁步與郭嘉同入府中。

  來至賈府正堂,但見其中樸素簡潔,乾爽且含一股書香之氣。賈詡早已是在其中等候,見二人進來,便見賈詡急忙起身:「詡身體偶感微恙,未曾出迎,還請將軍與郭公見諒。」

  曹昂與郭嘉急忙還了一禮,曹昂細細打量賈詡,只見其人依舊半閉著雙目,好似睡不醒一般。今日前來,二人的目的就是說動賈詡相助一臂之力。但曹昂知道,依老狐狸的精明,根本不可能過多的單獨接觸曹操之子,故而領郭嘉一同前來。

  跪坐之後,便見郭嘉嘿嘿笑道:「聽聞賈公一向淡於客道,今日卻肯相見將軍與郭某,嘉心中真是感慨之至。」賈詡的聲音依舊平板乾澀:「郭公以背嵬軍軍務為借口,賈詡若是不應,誰道郭公又會使出什麼花樣,賈詡實在接不起。」

  郭嘉聞言爽朗而笑,賈詡卻只是輕一咧嘴,郭嘉看著不動聲色的賈詡,心中暗道:嘿,此人城府極深,我若不言,只怕與他在此乾耗三日,也得不到結果。

  想到此處,便見郭嘉輕聲道:「想當日,周伯姬昌,懷具聖德。三分天下,而有其二。修奉貢獻,臣節不隆.......」賈詡聞言淡淡道:「郭公來此不是有軍務嗎,為何與詡論起史事。」

  郭嘉呵呵笑道:「賈公明知我與將軍不是為軍務所來,又何必問?賈公,對與郭某剛才所言,有何見解?」賈詡道:「周氏代商,天命所歸,郭公又何必多問。」

  「天命所歸?」但見郭嘉淡淡笑道:「那不知賈公以為如今天命又在何處?」賈詡淡淡的看了曹昂一眼,卻是反問曹昂道:「不知後將軍以為天命當在何處?」

  曹昂聞言笑道:「曹昂以為,天命即在人心,『君不明而良臣思去,此乃人之常舉。」賈詡聞言輕道:「將軍此言有所不妥,若為朝中好事者聽聞,恐對曹家不利。」

  曹昂聞言呵呵笑道:「恐對曹家不利?只怕如今天子已是在行對曹家不利之事了。」賈詡淡淡然道:「將軍此言,指的莫不是國舅?」

  曹昂郭嘉聞言一震,只見郭嘉瞬間反應過來,幽幽笑道:「原來賈公也早有所查?」賈詡的眼睛依舊半閉,道:「也只是猜猜,天子無事,為何隨意下賜錦袍玉帶?若論用兵行計,決勝千里,郭公高出賈詡何止千里;但若論查顏斷事,揣測人心,賈詡當勝郭公一籌。」

  沉默良久,賈詡方道:「賈詡非多事之人,但明公既以讓詡與郭公同掌背嵬軍,賈詡便也當自盡其責。」話已至此,雖說的不清不楚,但像郭嘉賈詡這樣的聰明人之間不需說得太多,看來賈詡也是在暗中監視董承了。

  曹昂再不遲疑,隨即道:「賈公,實不相瞞,郭公雖監視董承多日,卻毫無結果,不知公這面....」只見賈詡淡淡然道:「郭公謀斷,當世無雙,但這種事,光監視董承一人是沒用的,賈詡這幾日來,命麾下背嵬軍一直關注的是董承家眷奴僕,也算是有些收穫。」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2-2 09:48
第三十七章 貞福酒園
更新時間:2009-12-15 21:05:30 字數:2911


  賈詡說完後,曹昂郭嘉儘是一愣,郭嘉聞言急道:「那賈公有何收穫?」只聽賈詡淡淡道:「賈詡所查事中,董府僕從近日出府買辦食糧,皆是隨身攜帶『呈食器具』。」
  曹昂聞言奇道:「呈事器具?有什麼不對嗎?」賈詡沉聲道:「是沒什麼不對,買辦食糧偶爾在買辦些熟食,也屬正常,可是次次買辦都帶『食具』,就未免有些讓人懷疑。」

  曹昂與郭嘉互相對視一眼,想不到賈詡竟然會對這麼一件小事感興趣。見曹昂目光疑惑,賈詡輕道:「將軍,這監查之事不同尋常,有時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足可一窺全貌。說實話,自賈詡掌背嵬軍以來,所下之令皆與郭公大不相同,賈詡從未讓背嵬軍卒監查朝中公卿日間若為,查的只是他們生活中的瑣事,就是他們每夜與哪妾房中留宿,賈詡亦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曹昂郭嘉聞言,不由輕笑了一下,細想片刻,曹昂隨即道:「既如此,還勞煩賈公與奉孝兄繼續佈置背嵬軍安排,至於董承家僕攜『食具』買辦食糧之事,就由曹某去查,不知董府下人平日間去哪裡購食?」

  賈詡淡淡然道:「上月城東新開一酒家,名為『貞福園』。平日裡除去正常買賣,還向外置賣米物漕糧,最近,董府家僕日日都去此處買辦肉物米糧。」

  郭嘉聞言哈哈笑道:「貞福園?區區一個一個酒家,名字倒是起的挺雅致的。有趣,趣,改日,郭某當邀上將軍和賈公一起喝上一喝。」

  ——————

  次日,曹昂身著便裝,與司馬懿、甘寧、典滿等人來到了城東這間名為貞福園的酒家,方才開了一個月的酒家竟然極為紅火,看來主家應是個精明幹練的人。

  酒家建造的頗為闊綽,挑高頗長的大廳,雕樑畫棟的精緻裝潢,裡間隱隱約約的絲竹磬樂頗為優雅。,即使繁華如許都,像這樣的酒家也是少有的。

  來到一桌旁坐下,曹昂隨即對甘寧使了個眼色,甘寧會意,隨即開始細細打量著廳中動靜。曹昂今日之所以帶甘寧前來,便是因為甘寧原先身為『遊俠』,對於「暗中交易」這種事較為瞭解,也比曹昂他們更加有所體會。

  靜靜的等了一會,突見典滿輕言道:「將軍,來了。」曹昂回首望去,但見正門之外進得一人,手中拿著一套食器,大聲沖酒僕高喝,乃是董承府上的家奴。

  這董承府的下人顯然是個熟客,在一陣喝喝之後,便見貞福園的酒僕從後面拿上酒食糧米,搬往董府的車上,接著又見那董府下人喝道:「老規矩,讓你家後院王七將這食盒裝好,記住,這可是給我家大人的,你等可小心著點!」

  接著便見那酒僕領命即去,少時,將裝滿酒食的食具端回,交付於那董府家僕。董府的家僕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便轉身駕車而去,卻是再無其他。

  「嘿嘿,一定有事!」只見甘寧大刺刺的喝了一口酒,擦嘴嘿然道。對面司馬懿聞言皺眉道:「你如此說,莫不是有什麼發現?」

  「非也,不過老子闖蕩江湖多年,暗中交易之事,只需一眼便能看出門道,那董府家僕適才將食具交出去時,眼神就開始渙散迷離,直到取回那食具後,方纔如釋重負。那食具中必有密事。」典滿聽到此處,急忙道:」那等來日便將乘其交易之時,將那董府家僕捉拿那,然後連日代物一併交給司空大人!「

  聽到此處,便見司馬懿搖首道:「如此,或可一舉搬除董承,但卻再難抓住與董承合謀之人,不如.....」曹昂輕輕接口道:「不如放長線,掉大魚?」司馬懿淡淡額首道:「將軍之言甚是。不過還是要先弄清這酒家是否乾淨。」

  想到此處,曹昂再不遲疑,衝著甘寧一使眼色,甘寧會意,當即一拍案道:「呸!...什麼破酒!酒僕!給老子過來!」

  便見酒僕趕忙過來道:「這位爺,您這是....」卻見甘寧一把將酒盞中酒灑到酒僕臉上,嘿然道:「你們這也叫酒?老子還以為是馬尿呢!叫你等主子出來與老子說話!」

  那酒僕被潑了一臉的水酒,又遭到一頓臭罵,饒是低賤之人,也是有脾氣的,剛要反駁,卻見甘寧右手狠力一握,將桌角捏碎一塊。那酒僕縱有千般罵人之語,一見甘寧手中的碎木,瞬間便將口中話嚥了下去。

  「你...你等等...」酒僕嚇得一哆嗦,隨即便轉身跌跌撞撞的跑了開去,看著遠去的酒僕,曹昂歎氣道:「興霸,你這事做的未免有些過了。」甘寧嘿嘿一笑道:「這種事,將軍你得信我,這些商賈之人,心思多著呢,若不狠些,根本就尋不著人。」

  少時,便見那酒僕匆忙跑回,衝著甘寧點頭道:「這位爺,我家主人有請。」四人隨即起身,隨那酒僕來到後面,行至一間書房,酒僕隨即道:「小姐,那幾位客人來了。」曹昂四人頓時一愣,小姐?

  少時,只聽一聲妙如簫音的女聲傳出:「請客人進來吧。」曹昂衝著幾人一使眼色,接著便閃身入內,而司馬懿、甘寧等人則是守於門側,順便也將那酒僕擋在外面。

  進了裡間,只見裡面簡潔大方,室中佈置靜雅而不失俗世凡香,木案上一幅仕女圖,筆法清幽,兩側雕花檀木,其上掛著是一些樸素的花草,將室內倒映的春意盎然,屋角兩座香鼎,樣式古樸,雕琢細緻,淡淡的白煙繚繞,使得屋內雅致非常。

  但見一位蘭綢女子,髮髻如雲,輕輕飄動的烏黑軟發,彷彿要落在那長長的睫毛上,淺粉色的絲巾蒙住半邊面容,黑閃的眼睛仿如暗夜中的星子,映襯著柔和而寧靜的光彩。

  曹昂正在細細打量著蘭綢女子時刻,那女子亦是在打量著他,少時,方聽那簫音再度響起:「閣下便是言我家之酒為『馬尿』者?」

  曹昂聞言一笑,輕道:「算是吧。」那女子緩緩起身,輕聲客氣道:「既如此,甄宓便在此替我家酒奴對先生陪個不是,還望先生勿怪。」聲音優雅平和,卻是沒有一絲作假之意,讓人聽著極為真切。

  想不到諾大的一個酒家,竟是一個如此優然的女子全權操手(還是個玩蒙面的),曹昂不由暗自讚歎,對甄宓這個名字也並沒有可以留心,只是冷道:「姑娘,在下並非故意找你麻煩。只是你這酒樓即將大禍臨頭,你莫非不知。」

  甄宓聞言一愣,接著道:「小女子不知先生何意?」只見曹昂從懷中亮出一牌,乃是其從廷尉府取得的信牌:「你休要裝相,我乃是廷尉府獄吏,你這酒樓內窩藏反賊,你莫非不知!」

  甄宓聞言一驚,接著疑道:「大人想是有所誤會,小女子從中山而來許都不過月餘,一為開店,二為尋親,怎有可能窩藏反賊?」

  曹昂冷笑道:「你這酒樓有人與反賊從僕往來送信,你還說這是誤會?」甄宓聞言疑惑道:「大人此言,恕小女子不明白。」

  曹昂淡淡道:「那反賊家僕每日拿『呈食器具』到你這裡以買辦食糧為名,實乃是與反賊傳音接信。你這女人居然還在這跟我裝相?」

  甄宓聞言,面紗上的秀目微微皺起,接著輕聲道:「此事小女子不知,大人暫且稍後,待我尋管家前來,一問便知。」

  那女子說完,便往門外吩咐酒僕去喚管家,剛一出門,便乍見守在門外的甘寧等人,先是一驚,但立刻便恢復神智,對著酒僕輕聲道:「去,喚管家前來見我。」

  少時,只見酒家的管事來到房中,甄宓輕一皺眉,言道:「劉管事,最近酒家可有攜『呈食器具』前來買辦食物糧者?」

  老管事聞言一愣,接著道:「有啊,小姐,那是當今國舅董車騎家奴,每次前來都帶有『呈食器具』。」甄宓聞言一驚,看著一旁眼神微冷的曹昂,遂道:「那食具每次都裝的什麼?」

  劉管事聞言奇道:「這個,自是熟食了,不過每次都是由長水校尉吳輯安排在咱們這裡的那位伙夫填裝的,小姐,你也知道,咱們能在這許都城覓得一處鋪面,全虧了吳校尉的安排,所以人家安排一個人,劉某這裡也不好不答應不是.....」

  話音未落,便見甄宓的額頭竟露出了絲絲汗漬,而那邊的曹昂亦是笑了一聲,看著有些無措的甄宓道:「姑娘,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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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箭數雕
更新時間:2009-12-16 15:50:26 字數:2882


  其實打從劉管事說話的那一刻起,曹昂就知道他說的是真話,而且也清楚這間『貞福園』與董承,吳碩等人並無瓜葛。但事關曹氏一門,曹昂不可能有絲毫心軟。否則,死的就是他自己。
  「劉管事,你先去忙吧。」甄宓的張慌只是一時,接著便瞬間恢復了安逸之態。那管事聞言急道:「小姐,這...」卻見甄宓搖了搖手:「你去吧,這裡沒事。」舉手投足間全是淡定自得。

  管事出去後,房中已是只剩下曹昂與甄宓二人,雖然蒙面,但曹昂依舊看出這個女人的眼中的慌張已然盡去,隨即一揮手道:「你倒是鎮定,難道你真不怕死?」

  甄宓聞言輕道:「謝大人提醒,只是有大人相保,我們貞福園當可無事。」曹昂聞言淡笑道:「你未免有些自信了,現在反賊尚未露出行跡,我自然不會拿你怎麼樣,可一但將反賊正法,你這貞福園也休想逃脫干係!」

  但見甄宓並慌張,只是雅然輕道:「話雖如此,只是不知大人若無我從旁協助,又當如何將反賊全部揪出?一旦強拿董府家僕,勢必會打草驚蛇,此當非大人所願。」

  曹昂聞言眼睛一瞇,輕聲道:「女人賣弄聰明,不是一件好事。」甄宓笑著回道:「小女子並沒有賣弄聰明,只是想求大人一件事。」曹昂聞言道:「你說。」

  甄宓輕言道:「既然貞福園有反賊已經坐實,以廷尉府手段,酒樓中人豈有所逃,小女子自當協助大人揪出反賊,事後窩藏反賊罪名,自有甄宓一人承擔,只求大人放過酒樓其他眾人。不然,小女子縱然拼的玉碎,也要給大人尋些麻煩。」

  曹昂聞言一愣,接著皺眉道:「你這女人,是太善良還是裝傻?到了這種時侯,居然還要保全一干手下,你以為我會因為你的話而心慈手軟?」

  甄宓輕輕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曹昂,只是輕輕的一撫額間秀髮,口中輕吐幽蘭:「還請大人成全。不然,小女子捨命傳出風聲。」

  她眸間柔弱中透出的那份堅強,不知為何竟讓曹昂的心顫了顫。少時,只聽曹昂突然淡道:「你剛才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甄宓。」曹昂聞言笑道:「甄宓?你倒是娶了個厲害的名字,嘿,你別告訴我說,你還是河北人吧?」甄宓聞言隨口道:「小女子家籍河北中山。」

  曹昂心中不由巨震,但面上亦是極度沉穩,畢竟他早非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毛頭小子,只是沉默片刻,突聽曹昂言道:「我聞河北有商賈巨富之家,其姓氏為甄,你與甄家可有關係?」

  其時甄宓之名尚未大傳,故而許都除少許人熟絡人外,沒有人將她與河北巨富的甄家聯繫在一起,誰想這廷尉府的人竟如此了得?甄宓聞言正猶豫間,忽聽曹昂道:「甄姑娘,你最好說實話,要知道這天下沒有廷尉府查不出的事。」

  甄宓聞言心頭一緊,接著淡淡道:「甄宓乃是河北甄家之女,家父甄逸,乃是原上蔡令。」

  「天助我也!」曹昂心中不由大喜,要說從古至今的亂世戰爭,最為重要的莫過於三點:一是人丁,二是糧草,三是...錢!甄家乃河北首富,生意之所遍佈大江南北,若能將其府遷至許都,然後在好生交好,豈不是大有臂助!

  當然,對於傳說中甄宓的秀冠群芳,曹昂自然也有耳聞,旦現在這種危機時刻,這種事卻是被他淡薄了,畢竟孰輕孰重曹昂還是分的清楚的。

  但見曹昂腦中念頭千思百轉,接著笑道:「也罷,衝著你父也是官吏的面上,此事由我幫你擔下,你助我將這干反賊的秘密查出來,並不要驚動他們,我保你酒樓所有人無事,如何?」

  甄宓聞言輕道:「此事不難,但....甄宓還請大人您留個筆撰。」說罷轉身,蘭色的綢衣在空氣中留下了一絲淡淡的清香,接著便見甄宓好似軟如無骨的秀手從案上拿起一份竹簡和刻刀,曹昂見狀呵呵笑道:「甄小姐看似柔弱,卻是好高的手段,居然還想讓我留下『軍令狀』,怎麼?怕我日後反悔,好到廷尉府用此物指證於我?」

  甄宓輕一笑聲,好似鶯鸝之鳴,讓人不覺沉溺其中而難以自拔:「那這『軍令狀』大人究竟是立還是不立呢?」曹昂聞言笑笑,心中暗道,甄宓雖然聰慧,可惜少見險惡人心,且太過善良,容易輕信他人。

  「好」只見曹昂手執刻刀,在竹簡上寫下「若甄宓助廷尉府揪出反賊,則『廷尉府左監,陳其』當力保貞福園無礙等等....」寫罷,曹昂抬首看著甄宓笑道:「甄姑娘,你是否也要立一字據於我啊?」

  甄宓聞言額首道:「自該如此。」隨即亦是刻書於曹昂,一男一女,兩人各懷心思,握著對方的『罪證』,盡皆相視而笑。

  ——————

  待離開貞福園後,曹昂歷時趕往郭嘉府中,將今日之事相告,只見郭嘉聽完後,不由哈哈的大笑,接著指著曹昂笑道:「將軍你倒是好大的胃口,不但要藉機一舉查出董承等人的秘事,還要打河北甄家的主意,只是依將軍之見,你又當如何讓甄家搬至許都?」

  曹昂輕輕的甩了甩手中刻有甄宓字跡的竹簡,輕聲道:「以朝廷之意秘召甄家入許都,然後再配上有甄宓字跡的『親筆手書』,曹某不信甄府之人不來.....甄氏家大業大,生意遍佈河南河北,又豈會因為中山的區區田宅而置其女於不顧?」

  郭嘉聞言連拍三下手掌,嘿嘿笑道:「好一招『以假亂真』....恩....程昱程仲德最善模仿他人的筆跡(程昱寫書賺徐庶),若由仲德來模仿甄宓筆跡,必可誆甄家人前來許都.....只是,將軍,你此舉莫不怕惹甄姑娘生氣,到時佳人震怒,這爛攤子又如何收拾?」

  曹昂聞言笑道:「我與她又沒什麼關係,管她怒不怒的?」郭嘉聞言哈哈笑道:「唉,適才聽將軍讚賞甄宓護持下人,心底善良,且又頗為聰慧.....嘿嘿,將軍府『夫人』之位至今無人,休道司空大人,便是郭某都等的急了。」

  曹昂聞言壞笑道:「你是等吃喜酒,等的急了吧?」郭嘉一伸拇指笑道:「知我者將軍也!」曹昂笑著搖了搖首,對於郭嘉的玩笑之語並沒在意:「奉孝兄,不要胡鬧了,如今之事,咱們還是查出董承等人的秘謀之事,方才最為重要。」

  郭嘉聞言點了點頭,悠然道:「如今事以浮水,我等已是穩勝之局,如今就看咱們能不能吃下所有的棋子了!」

  幾日後,董府僕從又來貞福園買辦食量,但當『呈食器具』從廚房送出時,便見一直靜在後院中的劉管事微微揮了揮手,接著將食盒打開,細細檢查,少時,便從肉縫之中尋出一條布帛,略略的掃了一遍,接著又將其塞了回去,一揮手道:「去吧,勿讓客人久等。」.........

  離十五太廟祭祖還有兩天,建安四年四月十三當夜,司空府書房中漫布著一股陰霾的氣氛,只見曹操翻看著手中的幾份「備份案底」。眼中的寒芒亦是逐漸淒厲。

  下首所立三人,曹昂,郭嘉,賈詡皆是低首默默不語,少時,忽聽曹操怒極反笑道:「鼠輩,安敢如此!」三人心中皆是一顫,誰又能想到,董承、王子服、吳子蘭、種輯和昊碩竟然要在太廟祭祖拜天之時,舉眾一舉擊殺曹操。

  只見房中靜默良久,忽聽郭嘉輕言道:「明公,如今逆賊盡顯原形,不知明公欲用何策除之?」曹操聞言不屑一笑。淡然道:「奉孝無需擔心,肖小之輩,能奈我何?」

  賈詡乾澀枯板的聲音突然響起:「何不乘此試探朝中之臣?」郭嘉聞言一笑:「嘿嘿,得我心者賈公也,嘉亦有此意。」看著『心有靈犀』的二人,曹昂不由感慨,真是一對狐狸精!

  曹操聞言抹了抹鬍鬚:「你二人有何策可用?」但見郭嘉笑一揮手道:「賈公來說。」賈詡半閉著雙目:「賈詡不善言辭,還是郭公說吧。」

  郭嘉見賈詡那睡不醒的模樣,知道自己必是『爭不過』此人,隨即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將心中之策盡皆道出,說完後,只把曹操聽的不住點頭稱好,賈詡似若不聞,而曹昂則是聽得有些心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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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太廟冠禮
更新時間:2009-12-16 21:42:59 字數:2747


  十五當日,許都南祖廟,但見滿朝公卿列於太廟殿前兩旁,天子的儀仗隊以至,此次負責保護的天子的乃是長水軍營。
  禁衛護持著劉協行至廟前,當頭車輦之上,乃是高冕黑袍的劉協,其手中緊緊攥著握腰間的天子劍,待行於太廟之前,便見劉協攜帶著伏皇后以及宮中四位正妃,當先緩步走入,皇后在天子右首,四妃並列身後,接著重臣依照官級徐徐而入,除去天子欽點禁衛,其餘人馬俱是留守於太廟之外。

  太廟中——大殿空曠,頂上盡掛黑綢,上立土象乃是漢高祖劉邦之像,劉協按照禮節,帶領妃子及群臣對天叩拜後,開始念誦冠禮成文,隨後持香拜祖。

  此時,太廟外的天空中,忽的毫無預兆的下起雨來,此雨似乎是既帶著一些憂鬱,又帶著這一些肅殺。雖然頂著細雨,但廟外所立諸軍俱是一動不動,任由細雨緩緩的落於甲冑之上。

  此時的廟宇之內,天子冠禮儀式以畢,劉協叩拜祖宗,接著緩緩起身,轉頭威嚴的看著下方諸臣,而滿朝公卿見天子加冠已畢,亦是盡皆拜倒,山呼『陛下萬歲』。

  只見劉協輕輕的衝著董承使了個眼色,董承隨即會意,接著大步邁出,站於大殿當中,高聲拜道:「臣董承恭賀陛下加冠執政,威望加於四海,並當著高祖在天之靈,請奏一件大事!」

  此時,站於臣子群中的曹昂靜靜的看著董承,心中暗道:「好戲開始了。」但見劉協淡淡道:「國舅有何事,只管奏來無妨。」

  「臣遵旨!」董承躬身拘禮,接著突然一轉身,指著立於臣工之首的曹操喝道:「當著祖宗之面,臣今日便要歷數曹操背反彌天之罪!」

  話音一落,大廳之中諸臣盡皆啞然,少時,忽見中書令荀彧微微發抖著的指著董承道:「董承!你瘋了,休得在此胡言!」

  只聽董承冷哼一聲,喝道:「我胡言?哼,荀彧,曹操奸臣之心,豺狼之性,敗壞忠良,霍亂朝綱!道行逆施,罔廢祖法,實乃罪大惡極之徒!人所共知,又豈是我一家之言!」

  頓時,廟中諸臣一陣混亂,竊竊私語之聲響徹大廳之內,只見王子服,吳碩等早有預謀之人,頓時紛紛起聲喝道:「國舅之言有理!」「曹操亂國之賊,罪不容誅!」「操賊專權,天人共憤!」

  「你們.....」荀彧滿面張慌的指著臣工中的趁勢起亂之人,卻見曹操邁步而出,微一抬手,制止住荀彧話頭,接著淡淡的看著董承,輕聲道:「我有罪?國舅,昔日關中之難,若無曹某一人,只怕爾等今日難以有命在此說話吧?」

  董承冷笑一聲,接著衝著長水校尉吳碩一使眼色,吳碩會意,微一擺手,便見廳內兩旁的禁軍中走出數人,將大廳正門緊緊守住,如此無有董承、吳碩之命,便難有人可以走出高祖大殿一步。

  「董承!你想謀反不成!左右護衛,還不快拿下此賊!」郗慮氣的直哆嗦,卻見董承大喝一聲道:「我奉天子之命除賊,爾等誰敢妄動!」只見殿旁軍衛盡皆亮出兵器,眾臣工頓時盡皆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只見董承向著正中劉邦土象拜了三拜道:「得蒙聖祖皇帝顯靈,我大漢江山今日有救矣。」壇上的劉協則是佇立原地,臉色淒厲冷然,冷冷的打量著下方,有些精明之人心中俱是一突,莫非此事是陛下命董承而為?

  曹操轉頭看著上方一臉冷然,但卻顯然有些不安的劉協,淡淡道:「陛下,今日之事,可是您的旨意?」劉協本想承認,但望見曹操眼中淒厲的眼神,不知為何,到了嘴邊的話竟是沒有說出來。

  忽聽董承搶聲喝道:「奸賊!漢室天下,豈容你獨專!我大漢自建國以來,歷時四百年,豈能一朝毀於你手!你枉顧天下蒼生,強行改制,打壓士族,任用低賤寒門子弟,罷免重臣,結黨營私,惹得天怒人怨,休說陛下心意已決,便是聖祖也難包庇於你!「

  說著,董承呼喝一聲,長水營百餘持戟帶劍的甲士將廳中逐路圍了個水洩不通,許多大臣開始意識到這似乎是一場有預謀地行動,卻因懾於武力,不敢出言。

  荀彧雙目瞪得渾圓,叱道:「董承,司空大人乃是朝中頂梁之柱,曾有救駕保漢之大功,若無司空大,漢室豈能保全至今?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如此放肆!」

  「頂梁之柱?」只見董承冷笑一聲,接著將發中血詔取出,朗聲念道:「朕聞人倫之大,父子為先;尊卑之殊,君臣為重。近日操賊弄權,欺壓君父;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敕賞封罰,不由朕主。朕夙夜憂思,恐天下將危。卿乃國之大臣,朕之至戚,當念高帝創業之艱難,糾合忠義兩全之烈士,殄滅奸黨,復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灑血,書詔付卿,再四慎之,勿負朕意!建安四年春四月詔。」

  那邊的王朗終於忍受不住,越眾而出,大喝道:「休要胡言!這定是你假借陛下名義隨意編造,自司空大人迎陛下移駕許都後,便施仁政於人,天下歸從,萬民安居樂業,四方敬仰,實乃棟樑之臣。董承,你這忤逆之賊,竟敢犯上作亂,以違詔陷害忠臣,顛倒黑背,迷惑眾聽,簡直罪不容誅,夷滅三族!」

  王朗一帶頭,擁護曹操的一干朝臣紛紛站了出來,排成一排,冒死圍在曹操周圍,一時竟惹得董承所布軍卒不好動手,劉協站於高台之上,心中驚訝難明,老賊攬政不足四載,在朝中就有如此勢力,若再過四年,這天下究竟是姓劉還是姓曹?

  董承冷笑,指著曹操怒道:「好!好!我是逆賊?他到成了忠臣了,好!好!你們好啊!好得很!」

  只見曹操轉首打量著四周的軍衛,忽然歎道:「罷了,罷了,事以至此,曹某也無二話可說,只是我想知道,曹操忠心為漢室苦拼數載,到底有幾人能知我心?.....認為曹某不該死者,還請站在曹某身邊,也讓曹某殉身漢室前,知道我曹操在世人眼中到底如何,也算死個明白。」接著,便見曹操一閉雙目,臉向上觀,竟是好似認命一般。

  董承冷笑道:「老賊,你死到臨頭了,還要惺惺作態?如今老賊死在旦夕,願隨著我誅賊者,請站到董承身邊來!」

  董承這一喊,便見廳中甲士開始步步向前逼近,群臣皆知大勢已去,不由各懷心思。先是王子服,吳碩,種輯等一干早與董承等預謀之臣來到董承身邊,接著亦有其他的朝臣終於開始一個個向著董承那邊挪步而去,皇叔劉備方要有所行動,忽見執金吾賈詡半閉著雙目,好似睡著一般站在曹操的不遠處,對董承之語恍若未聞,心中猛然一醒,隨即將腳步停了下來,順便一拉身邊的屯騎校尉伏完,伏完見狀,皺眉看了看劉備,卻是望見劉備眼中的警告神色,心中一動,也是停了下來。

  漸漸的,大殿中的『立場分佈』終於完畢,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臣工站在了董承身邊,董承環顧四周,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衝著大殿那頭的曹操喝道:「逆賊,你還有何話可說!!」

  但見一直抬頭閉目的曹操緩緩的垂下了頭,轉向董承那面,忽的一睜雙目,眼中全是冷厲之色,嘴角亦是緩緩升起了一絲冷笑,那邊的董承不由忽的一震,一股不安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只聽曹操冷的猶如寒霜的聲音在廳中淡淡響起,敲打著在場每一人的心頭:「事到如今,曹某已是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元讓,妙才,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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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血色風雲
更新時間:2009-12-17 14:08:16 字數:3529


  「元讓、妙才,動手吧。」開口的一瞬間,便見曹操恢復了平日間的精神抖擻,哪裡還有半分委頓認命的模樣?董承見狀一驚,放欲出言,忽聽兩聲慘叫,聖祖像旁直通太廟後山的大門已被撞開。誰能想得太廟之內居然早已藏有虎士?
  「董承逆賊!受死!」人未至,聲先到。只見一員灰甲大將當先大步而出,額頭正中一道血亮的箭痕好似一隻怪眼,正是曹操親信之人『三目將』夏侯惇!其與身後的夏侯淵手中兩桿長槍如同兩條蛟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守於門前的兩個士卒擊殺。

  夏侯惇官拜前將軍,董承豈會不認識他?但見董承面色大變,心中驚懼簡直非語言所能形容,咬牙顫聲道:「夏侯惇!」

  夏侯惇身後門中不斷湧出虎士,只見三目將冷哼一聲,「董承,難道你已技窮於此了!」接著衝著身後的夏侯淵道:「妙才,你去『保護』天子。」

  夏侯淵聞言一提手中槍,接著大步邁上高台,護持在劉協身邊,名為『保護』實則乃是監視掌控。劉協嚇得面色慘白,殿中形式瞬間急轉直下。

  此時,只見下方喊殺聲四起,卻也不知湧入了多少虎士,但見夏侯惇一往無前,手中長槍迫退圍近的長水營軍卒之後,便指揮手下虎士衝向董承,而曹操則是帶著一眾朝臣向祭壇上緩緩退去。

  虎士營和長水營在太廟大殿打得天昏地暗,雙方人力相當,可虎衛軍是何等水平?長水營又豈是此彪悍之軍的對手,夏侯惇又豈是常人可比,所有軍卒盡皆畏懼其勇力,不敢碰其鋒芒,只是一味躲閃,如此,夏侯惇殺到哪裡,哪裡就是一片大亂,長水營軍卒紛紛退讓,仗打成此等狀況,結果這樣傻子也能看得出來。

  董承一面,唯有長水校尉種輯乃是武將出身,一身本領不可小覷,其手中揮舞長戟,率領手下軍卒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迎住襲來的虎士,長戟所到之處,舞的霍霍生風,每殺敗一人,種輯都要怒喝一聲,以震士氣,其人勇烈,竟也讓虎衛軍卒紛紛退讓,倒也頗有些猛士風範。

  夏侯惇雖然衝在最前面,但殿旁的狀況卻也沒逃脫他的眼睛,看見種輯勇猛善戰,夏侯惇心中一動,種輯乃是長水營統領,也算是董承那面唯一的一員武將,若殺此人,則大事可定!

  想罷,但見夏侯惇提起長槍向著種輯而去,兩人之間距離既不算遠,也不算近,且中間還有兩方軍卒拚殺,刀戟相交,霍霍生風,如夏侯惇者,也是須得謹慎小心,不然一旦沾染一刀,就可能是重傷之勢。

  夏侯惇連殺帶推,好不容易才接近種輯,來到其身後,見種輯手中兵刃舞的是虎虎生風,殺的是不亦樂乎。夏侯惇冷笑一聲,喝道:「種輯,你可是猖狂夠了?」

  種輯聞言嚇了一跳,忙一轉身,卻見夏侯頓長槍突至,急忙本能的舉戟一檔,只聽『光』的一聲脆響,槍戟相交。種輯只覺得手中一麻,但見對面一人,相貌豪邁,額間一道撕疤,好似三隻眼一般緊緊的盯著自己,「夏侯惇!」

  種輯心中一寒,方要有所動作,卻見夏侯惇早已撒開左手,抽出腰間佩劍,接著一道寒光閃過,便見種輯的半個腦袋被鋒利的劍鋒削落於地,軟塌塌的身子倒了下去,噴出的鮮血卻是將夏侯惇的甲冑都染了個通紅。

  夏侯惇兩招殺死種輯,雙方許多的士卒都看得真切,後方的董承,王子服等人亦是心驚膽顫,頃刻之間,便見長水營軍卒開始紛紛向後蹭去,鬥志一失,這仗又怎麼打?長水營前面的人紛紛向後退去,而後面不明歲以的則是向前衝去,一退一進,頃刻間,長水營的士卒便亂成一團。

  夏侯惇四下看了一周,冷冷一笑,接著收劍入鞘,淡淡道:「殺!兵賊一個不留!叛亂的臣工盡皆生擒!」說完便站在原地開始指揮軍卒,他已經沒有再出戰的必要了,沒有種輯的帶領,對方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大勢已去。

  片刻之後,大殿中的戰事便已結束,曹操冷冷的打量著被生擒押往自己面前的董承等人,嘴角淡淡一絲冷笑,接著邁步走到董承身邊,輕輕的從他懷中抽出血詔,淡淡的打量了一會,輕歎道:「陛下,這可是您寫的?」

  曹操說話時,竟是沒有回頭,只是給了身後的劉協一個背影,劉協心中抽搐,輕輕的嚥了口吐沫道:「此...此事....此事朕並不知曉。」

  曹操聞言轉頭目視著劉協道:「陛下,董承趁著陛下冠禮之跡,謀反弒君,該當如何處置?」劉協聞言渾身一顫,接著顫道:「當....當....」

  卻聽臣工之中,王朗高喝一聲道:「董承謀逆!該當夷滅三族!」話音一落,便見滿朝公卿具道:「不錯,董承罪當滅族!」「董承罪大彌天,該殺!」「陛下請下旨!」

  劉協聞聽滿殿的宣言,臉色變得煞白,曹操努努嘴,衝著劉協一抬手道:「陛下,百家之言,不可不聽,請下旨吧。」

  「陛下!」忽見臉上尚有血澤的董承突然一拜,哭泣道:「陛下,臣有負祖宗之望,有負萬民之托,死不足惜,還請陛下善保龍體,日後重振漢室聲隆。」

  劉協雙目一閉,接著輕道:「傳朕口諭,董承、王子服等人弒君謀逆,罪不容誅,該當....該當夷滅三族!」董承聞言,面上沒有絲毫責怪劉協之意,只是又衝著劉協一叩首哭道:「董承拜別陛下!」

  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作壁上觀的曹昂心中此時卻是突然有些難受,雖然他知道政治上的較量不是兒戲,他不死便是你死,可是看著董承等人的淒涼下場,曹昂的心中還是有些酸味。畢竟,無論再怎麼成長,他這個『後將軍、冠軍侯』畢竟只當了三年而已。

  ——————

  司空府的書房內——只見曹操輕輕的抿了口茶,接著起筆一揮,將董承、王子服等人的名字在官薄上盡皆劃去,幽幽道:「董承賊子,竟欲以螻蟻之力而撼泰山,何其愚、也、」

  其下首的郭嘉和曹昂聞言對望一眼,未發一言。反倒是賈詡乾枯的聲音淡淡響起道:「明公,今日那些立場不穩,關鍵時刻站於董承身後的臣工,該當如何處置?」

  但見曹操聞言沉思,並沒答話,郭嘉卻是急忙道:「明公,今日之事只是試探,並非清掃,如今朝中動盪,恐非換官良機,況且今日,他們見明公尚且難以自保,更何況他們自己?咱們還是以懷柔為主,恩威並施為妙!」

  曹昂聞言亦是額首道:「父親,祭酒之言很有道理。」曹操方欲答話,忽聽門口一個頗為傲氣且稚嫩的聲音道:「孩兒以為此言不妥。」

  四人聞言向外望去,竟然是曹丕!!曹操眉頭一皺,冷然道:「你來做什麼?」但見曹丕邁步進來道:「父親,孩兒聽聞今日太廟出了些事,怕您受傷,所以過來看看。」

  不知不覺,曹丕已經快十三歲了,比起當初來,他的個頭是突飛猛漲,且眉宇間的稜角也是越發深刻,聽著曹丕頗為擔憂的言語,曹操愣了愣神,接著搖首笑道:「不用你擔心,為父一切安好。」

  曹丕呵呵笑道:「那孩兒就放心了。」只見曹丕轉首衝著郭嘉道:「郭大人,曹丕適才聽你之言,深覺不妥,對待那些人,怎可有放縱姑且之心?那幫人在關鍵時刻竟然被我父而去,此等不義之人,留之何用?父親,還是全罷免了吧!」

  曹操聞言笑道:「你才多大年紀,竟也在這裡大放闕詞?去,出去玩去。」曹丕聞言道:「孩兒是擔心父親您的安全。」

  曹操聞言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身樂道:「好,好,看你這麼懂事,走,隨父親去宮中走一趟。」郭嘉聞言道:「明公,莫非您想....」

  只見曹操冷笑一聲,幽幽道:「那群順風倒的公卿,孤暫且不管他們,但董妃至今尚在天子身邊,此人必須剿除!」郭嘉聞言隨即默然不語。

  曹丕聞言道:「那....孩兒也可以隨父親去宮裡轉轉?」曹操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早就想去宮裡見識見識嗎?今日便隨了你的心願。」曹丕聞言高興的一跳腳,接著轉首興奮道:「大哥,你也一起去?」

  曹昂苦笑著搖了搖頭,但見他眉頭深深皺著,轉頭問曹操道:「父親,為何非殺董妃不可,聽說年前她便有生孕了,為了這事,天子還開心的不得了,她一弱質女流能有什麼威脅....」曹操聞言哼道:「怎麼,難道還要留此逆種為母報仇乎?」

  曹昂搖頭不解道:「父親,您連寫血詔的天子都能容忍,為何又留不下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和一個還未臨盆的嬰兒?」曹操淡淡的看著曹昂一眼,並沒有答話,只是起身邁步而出,曹丕則是先看了看曹昂,接著便緊緊的跟隨曹操而出,賈詡神色複雜的看了曹昂一眼,似有不解,似有欣慰,接著也是走出了書房。

  唯有郭嘉陪著曹昂站立片刻,少時,便見郭嘉拍了拍曹昂的肩膀,歎道:「將軍,您還是不理解司空大人真正的想法。即使沒有董承這件事,司空大人也會另外尋事殺了董妃。」曹昂疑惑道:「奉孝兄?您的意思是....父親他殺董妃是有別的原因?」

  只見郭嘉輕聲一歎,幽幽道:「我只告訴將軍幾句話,其中諸事,將軍自己三思,只要司空大人還當朝一日,他就不會允許天子有任何的後人.....伏完和他的女兒很聰明,他知道司空大人的心思,所以,伏皇后至今也無所出,可惜,董承和董妃不懂這個道理....他董家斷根,也算是天意吧。」

  聽了郭嘉的言語,曹昂久久的說不出話來,原來這就是宮鬥,比之戰爭更是慘無人道的宮鬥,劉協欲誅曹氏滿門,而曹操居然想讓劉協斷子絕孫?

  看了看窗外依舊緩緩而下的細雨,曹昂的眼神似是閃出了幾絲悲哀,這就是政治?半晌,只聽他深歎口氣,無奈道:「奉孝兄,你陪父親去宮中吧,我....想出去走走。」(群號:38336357,請大家踴躍前來支持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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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奸雄之路
更新時間:2009-12-18 11:48:58 字數:3175


  看著公孫衽被曹昂逗弄的咯咯直笑,曹操與劉備儘是愣了一下,少時,但見曹操額首道:「也罷,看他與你挺投緣的,你就帶回府去吧,記住,這孩子是名將之後,切要好生待他,知道嗎?」
  劉備聞言,臉上頗顯沒落,而曹昂則是淡淡的鞠了一禮道:「孩兒謹記父親教誨。」廳內兩旁跪坐之人,似是並沒有人認為曹昂收養公孫衽有何不妥,唯有賈詡半瞇著的雙目輕輕的瞄了他一眼,接著便閉上雙眼,不在言語。

  看著曹昂收養公孫衽時,眼中那一絲不為人所覺的光華,賈詡心中暗暗道,你開竅了嗎?想起自己昔日在宛城,曾對張繡言:父子雙雄者,世間能有幾人。如今這曹昂也是終於跟隨其父,開始一步步的踏上奸雄之路.....就連將來也未必可知的幽州,也已經著手策劃......人的本性轉變果然是需要契機的,當年以保漢室天下為目標的『忠義曹操』需要,前番心中尚有人性迷惑的『仁者曹昂』也需要.......但讓這兩個人轉變而走上『奸雄之路』的契機是什麼,恐怕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賈詡心中一歎,未來的天下,不是在曹氏手中大亂,就是在曹氏手中大治........

  卻說廷議之後,曹昂命人將公孫衽帶回府中,見他人都走了,隨即對曹操道:「父親,孩兒有一事想要告訴您。」曹操聞言奇道:「何事,尚且如此神秘?」

  曹昂淡笑了一下,輕聲道:「孩兒欲擇一房正妻,以治府事,當然,還需父親批准。」曹操聞言,悠悠道:「是啊,這事也是早該定下來了....你今日提出此事,莫不是已有人選?「

  曹昂點了點頭,道:「不錯,孩兒看中的,便是河北甄家之女甄宓。」曹操聞言一愣?河北甄家?

  幾日後,貞福園中,甄宓迎來了她最為意想不到的幾個人,他的母親張氏!見到張氏的一瞬間,甄宓恍如雷擊,訝異道:「母親,你...你怎麼會來這?」

  卻見張氏並沒有理會甄宓的訝異,只是上前抱著甄宓哭道:「女兒,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甄宓聞言不由迷糊,沒事就好?他會有什麼事?

  待甄宓哄張氏止住眼淚,隨即問他,才知道,張氏得到了朝廷的旨意,說是甄宓在許都犯了錯罪,已被廷尉府扣押,另外還得到了甄宓的親筆書信,請張氏速到許都救她,張氏知道後,隨即拖家帶口來許都扎根,發誓就是花盡甄氏財產,也要救出自己的女兒。

  看著自己的『親筆書信』,甄宓腦中瞬間閃出那位『廷尉府左監』大人,但見她平和的雙目少有的閃出怒火。甄宓急忙對張氏道:「母親,你中了人家設下的圈套了。」

  張氏聞言楞道:「圈套?」甄宓急忙點頭,二人正說話間,忽見門口客人騷動,一隊虎士大步邁入,為首一雄武大漢,正是典韋。

  只見典韋環顧四周,朗聲喝道:「哪個是管事的?」但見甄宓邁步站於張氏之前,輕聲道:「小女子便是。」典韋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道:「你是甄宓?」

  甄宓聞言一顫,輕聲道:「正是。」典韋點點頭道:「好,那你隨我去司空府走一遭,還有你母親。」說罷,指了指甄宓身後張氏道。

  甄宓心中一驚,想不到對方竟然說出了司空府三字,這代表著誆騙甄家前來於此的便是曹氏一族。想到此處,甄宓輕言道:「不知司空大人,見我母女有何要事?」

  典韋搖了搖頭道:「不知,只叫我來相請。」甄宓聞言輕歎,接著道:「既如此,還請這位大人在前面引路吧。」..........

  來到司空府,方一入正廳,便見曹操正坐於上首,接著點頭道:「河北甄家竟然能遷至京師,實乃孤所料不及,今聞甄氏一家前來許都,曹某著實感慨不已,故特命手下前往相尋,沒有驚到夫人吧?」

  張氏聞言慌張道:「沒有,沒有....」到是甄宓輕鞠一禮,幽幽道:「承蒙司空大人相召提攜,甄氏一族當真感激不盡。」

  看著言談得體,從容以對的甄宓,曹操心中不由讚了一讚,接著哈哈笑道:「你便是甄宓?果然非一般女子,難怪我那兒子卻是對你如此傾心。」

  甄宓聞言一愣,卻聽曹操續道:「甄夫人,實不相瞞,孤對甄家仰慕已久,只可惜甄家遠在河北,不在許都,如今甄家遷至京師,若有什麼不便,只管告訴我便是。」

  曹操說得客氣,但意思已是很明白了,甄氏須得遷移至許都!這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張氏尚在猶疑,甄宓卻以聽明此中契機,輕言道:「既如此,便有勞司空大人費心了。」

  曹操哈哈大笑,接著輕言道:「好,好,甄姑娘果然是女中一等人物,孤本來尚有疑惑,如今卻已是再無猶疑.....甄夫人,曹某欲與你甄家結個親事,不知夫人可願意否?」

  張氏聞言,低聲道:「不知司空大人的意思是?」曹操呵呵笑道:「曹某長子,現已二十有二,卻尚無正妻,夫人教女有方,不知我曹家有沒有這個福分?」

  張氏聞言急忙道:「甄氏可與曹氏結親,自是天大的福分,我有五女,長女甄姜,次女甄脫已經出閣,現尚有三女甄道,四女甄榮尚是雲嬰之身,不知司空大人.....」

  但見曹操搖了搖頭,笑道:「那,不知甄宓姑娘呢?」張氏聞言一愣,小聲道:「宓兒雖未出嫁,但已是得太尉大人次子袁熙公子納采、問名,這恐怕.....」

  聽到『太尉大人』四個字,曹操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是笑道:「既只是納采、問名,又未納吉,納徵,又有什麼關係?明日孤便派人往府納采,不知甄夫人意下如何?」

  張氏聞言暗暗叫苦,但又能如何?但如此行事,勢必會得罪袁紹,這河北日後恐怕還真是回不去了。

  但見曹操呵呵大笑道:「此事便這麼定了,孤以托人在城南覓得一處宅院,夫人可暫且安頓家人,日後但又良宅,曹某必不會虧待甄氏一族。」

  甄宓面紗上的秀眉微皺,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與張氏衝著曹操盈盈一拜道:「謝司空大人....」

  ——————

  作為後將軍的臥居,克己軒並沒有他人想像的一般奢華,反倒是出人意外的簡樸。兩邊牆上是淡墨的巒山仕圖,青紗淡帳遮住一席小小的臥榻,室中的暗幾上不沾一塵。上面全是《孟德新書》的撰文以及一切其他的政要兵書,月色透過半開的木窗映照室內,與案上蜜燭燈溫和的光線交織在一起,柔和而明亮,使得克己軒內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安靜。

  曹昂並沒有歇息,而是細細的讀著兵要政機。望見司馬懿進來,似有所悟的微微一笑,顯然亦是在等待司馬懿的到來。

  「甄家人來了。」司馬懿一鞠躬,直言道。

  「甄家人昨日由南門入城,且族中要人皆至,顯有長居之意,今日晨間被召往司空府。」曹昂的手沒有放下手中書簡,眉梢輕佻,似笑非笑地續道:「仲達深夜找我,如過是為了告知我這個消息,卻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司馬懿坦然答道:「這個消息早已傳遍許都,而且將軍也必然知曉,司空大人已派人向甄府納采,為將軍向甄宓求親之事。但將軍最近事情繁忙,一定不知道,公孫瓚已是和袁紹交上手了。」

  曹昂聞言不由動容,眼露精光,沉思良久,悵然一歎道:「如此,我等與袁紹老賊交手的日子也是不遠了。」

  司馬懿續道:「張燕與公孫續偷襲袁紹之後,反為袁紹後軍的張郃所敗,公孫瓚聞聽其子危機,出兵易京相救,現已是與袁紹軍大戰。」

  曹昂聞言歎道:「他若是乘此時機,直取幽州邊郡,反能有一線生機,可他卻南下直取袁紹軍鋒....公孫瓚必敗無疑。」

  司馬懿額首道:「將軍所言甚是,懿對此事也頗有感觸,對了,公孫衽交由貂蟬代,不知可是妥當?」曹昂額首道:「沒事,公孫衽將門之後,交與有些脾氣的貂蟬帶,反倒不會折了銳氣,日後當有大用。」

  司馬懿心中暗凜,他做了快三年的將軍府總管,雖然極得信任,但想起昔日被『收用』的情景,也不由暗暗心驚,時至近年,他感到終於有些摸清了這位亦善亦邪的主子的脾氣秉性,但不知為何,最近的將軍似是又有變化,雖然面上依舊是和藹可親的笑意,但內斂的笑容之中,彷彿又多了些什麼,令他比起原先更加的捉摸不透,令人難以揣測。

  良久,忽聽曹昂沉吟道:「仲達,河北戰事將起,我聞你父兄具在河內,為了安全,還是召到許都吧。也好一圓你與家人的相思之情。」

  司馬懿聞言愣了下,隨即道:「謝將軍惦念。」曹昂額首道:「我聽人說你兄司馬朗,昔日為避董卓之禍躲回鄉間,如今也是他該出任的時候了,你多勸勸他。」

  司馬懿聞言領命而去,不久,但見曹昂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空中的明月,自言自語的喃喃道:「現有甄氏,公孫氏,司馬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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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劉備欲離
作品:重生三國之我乃曹昂 作者:打哈氣
    紹與公孫瓚之戰,終於接近了最後的尾聲。而公孫屬板上定釘之事,如此,河南的曹氏即將面對的就是河北袁氏的鐵騎,北方的亂戰風雲即將大副展開。

    許都、司空府——看了看手上的戰報,但見曹操的眉頭深深皺起,只因江淮的袁術終於開始有所動作,觀其行軍路線,竟是欲北上投奔其兄。

    大廳之內諸文臣武將皆是一聲不吭,等待曹操發話。

    少時,忽聽曹操一聲長歎,沉聲言道:「袁術既然北上徐州,那看起來他在廬江是呆不下去了。」荀額首道:「不錯,明公,依之見,袁術在江淮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已是難有立足之地,如今他居然去投奔他一向瞧不起的庶出兄長,足見袁術已是走投無路了。」

    曹操亦道:「不錯,但話雖如此,袁術還是頗有些兵馬,若在憑空增加袁紹實力,卻不是件好事,我當派人阻攔,剿殺袁術,一舉出去此賊!」

    話音方落,便見備邁步而出,微微顫聲道:「明公,備願代明公去阻攔袁氏逆賊也算為,也算為伯兄,盡一份力」

    看著劉備的樣子,滿廳眾盡皆感歎,曹操自因上次太廟事件後,劉備卻依舊站於其身邊,對他的慮殺了許多,且增加了幾分好感,見劉備哀憤的樣子,隨輕聲道:「玄德公孫瓚之事,孤也是深感惋惜,也罷,你便領一軍去阻殺袁術,勿要讓其與袁紹會和,也算是為伯報了些仇,如何?」劉備聞言即哭拜於地,感謝曹操成全之恩

    ——————

    將軍府後院——日鎦金鏜在曹昂的手中舞的霍霍生風,在夕陽照射下熠熠生光,彷彿舞起了一片金色的綢緞,從一旁童淵的角度望去,當屬大開大闔氣勢十足百鳥朝鳳夾雜著鏜法的機要,讓人難以看清其中奧妙,且換日鎦金鏜和他的主人一樣詐之氣也是日益充足。

    此時,只聽院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曹昂幾乎不用回頭就能知道那是何人,但見郭嘉有些氣喘吁吁的走入後園道:「將軍,你練功練的倒是悠閒,難道不知出大事了?」

    曹昂認真地舞完最後一動作。接著將鎦金鏜放在架上。對著童淵點了點頭。童淵會意即起身道:「今日。到這吧。」

    只曹昂拿起手帛擦了擦頭頂首看著還在大喘氣地郭嘉。笑指著石台道:「奉孝兄急個什麼怎麼像你?坐下吧。」郭嘉聞言。長出口氣著向石台上大刺刺地一座。皺眉笑道:「嘿嘿。將軍。你到是安穩。難道不知道出了大事?」

    昂輕輕地喝了口茶。幽幽道:「能有什麼大事?還不是劉備走了。」郭嘉聞言一愣。續道:「嘿?你都知道了?那怎麼還這麼悠閒。」

    曹昂放下茶杯。幽幽道:「攔也攔不住。倒不如另想他法。」郭嘉聞言愣神。接著長歎口氣道:「唉。是攔不住啊。我適才去勸明公了。明公雖然意動。派許褚去追。但也是未能尋回。後又以朱靈、路昭二人相伴為名。便不在取劉備回來。如此禍患無窮啊!」

    曹昂淡然地看著天空。看見飛過地幾隻北歸之鳥。突然輕笑道:「奉孝兄。你知道鳥兒在什麼時候最著急?」郭嘉聞言愣神。接著亦是抬首看看天上地群鳥。笑道:「這個嗎嘿。我倒還真不知道。」

    曹昂低下了頭。幽幽然道:「鳥兒最著急地情況有兩種。一個是出籠飛逃之時。再一個就是覓食尋窩地時候。一般在這兩種情況下。也是鳥兒最傻地時候。」

    郭嘉聞言細細思量片刻,半晌後,亦是恢復了浪子般的笑容:「不錯,劉備剛出許都,便是鳥從籠出,破袁術之後,他必將如鳥兒覓食一般,急切尋找容身之地這個時候的劉備,當無有往日之智」

    曹昂點了點頭,忽的看到郭嘉探究般的目光,微微皺眉道:「你這浪子,為何這麼看我?」郭嘉洒然一笑,續道:「我只是在看將軍的變化而已。」

    曹昂聞言笑道:「我有什麼變化?難道還能多出一隻眼來?」郭嘉聞言笑道:「有什麼不可能,夏侯將軍不就是多長了一隻眼。」

    「哈哈哈,你休要在此胡言,讓叔父知道,打爛你這浪子的嘴。」曹昂笑著擺了擺手,接著沉聲道:「奉孝兄,你說劉備破了袁術之後,會去哪裡扎根?」

    郭嘉聞言瞬間明白曹昂之意,笑道:「於情於理,劉備都只會回徐州。」曹昂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口道:「那就麻煩奉孝兄,寫書給徐州的『明白人』吧。」

    郭嘉心中暗歎,適才那隨口的一句『寫書給徐州的『明白人』吧』,話語間氣勢已然初成,神態間卻又是閒然自得,讓人恍惚間有一種似遠在天邊又似近在眼前的威脅感。

    曹昂,二十三歲,終於初窺奸偽雄略之道,再過十年,不知卻又會是何等光

    卻說劉備離開許都,即奔西南往徐州要道而走,阻擋袁術軍馬北上逐路,其軍馬在徐州邊境與袁術大軍廝殺一場,最終,袁術南歸敗逃,吐血而厥。劉備大獲全勝,命朱靈,路昭回許都報捷。

    朱靈,路昭將捷書拿回許都後,曹操不由氣的發抖,拿著手中的報捷書,在廳中轉了三轉,接著猛然一揮手,斥退二人,長歎口氣,自責道:「此番離開許都,果然如奉孝所言吶一日縱敵,萬世之患也。」

    一旁的荀看了看眉頭深皺的曹操道:「明公,車胄乃是明公心腹,當初被明公有意留下,權領徐州,今明公可去書與車冑,讓其用計謀殺劉備。」

    曹操聞言額首,接著輕聲一歎:「孤一生所犯之錯只怕少有能過於此。」

    曹操書信傳至州,待車冑細細觀看後,隨命人去請陳登,少時,但見陳登來到正廳,車冑隨即揮手退下僕從著長歎了口氣。

    陳登大步走入正廳,惑:「車公喚我,不知何事?」車冑輕聲道:「司空大人派遣秘使送信與我劉備欲奔徐州而來,讓我盡快除去此人,免生後患。請元龍來,便是商議此事。」

    「這」陳登聞言了摸下巴:「劉備奉旨出征剿滅袁術,乃朝廷有功之臣,司空大人為何要殺他?況且其在徐州也是深得人心啊。」

    車冑搖首道:「昔日百姓焚香夾道,司空留劉備為徐州牧之事仍在眼前司空既以下令,我等又焉敢不從啊。」

    陳登聞言輕輕點頭,接著:「劉備既要來徐州車公可令軍士埋伏於甕城,只當是接他在城頭以箭弩阻擋劉備後軍車公以為怎樣?」

    「我怎麼樣!」忽聽門口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只把車胄和陳登下了一跳。但見一個拄著枴杖步一顫,五步一抖的身影邁入廳中登見狀急忙上前道:「父親,您怎麼來了?」

    ;哼了一聲,也理陳登,顫巍巍的向裡間走去,車冑見狀亦是急忙起身道:「大夫,您這是?」陳白了兩人一眼,跺了跺腳道:「糊塗!」

    車冑陳登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陳登急忙笑道:「父親,孩兒裡糊塗了?」陳咬牙道:「還不糊塗?你這出得什麼計謀?劉備何等樣人?他若逢難,必然死攻入城。到時以關張之勇,別說是你在城上的那點箭弩,便是呂布在世,也難當此浴血一拼的鋒芒!」

    只見陳從袖間拿出一塊白色布帛,衝著陳登甩了甩道:「若非郭公英明,先寫書與我,不知你這糊塗蟲還會幹下何等蠢事!」

    陳登聞言急忙笑著拘禮道:「父親教訓的是,孩兒知錯了。」車胄聞言急道:「大夫,那不知您有何策?助車冑破敵?」

    陳抹了抹銀色的長鬚,幽幽道:「這事,說容易也容易,說簡單也簡單。車公,附耳過來。」

    卻說劉備大軍行至徐州城南五十里處,突見前方塵土飛揚,劉備等人正疑惑間,但見徐州兵馬已是行至百步之外。為首一將,打馬出陣,正是正是徐州總領車冑。

    「劉備,你奉旨征討袁術,如今既大功已成,為何不回許都?來此坐甚!」聽到了車胄的質問,未等劉備出言,便見關羽已是緩緩打馬而出,傲然言道:「我家兄長昔日承陶恭祖相讓,全領徐州,今日回來不過是順水之勢,又有何不妥?」

    車冑聞言點頭道:「劉備,你是當真要反啊?」劉備聞言皺眉道:「車將軍何出此言?劉備忠心效命於天子,方才討伐叛逆而歸,又何來反意之說?」

    車冑也不在與劉備嚼舌,回首喝道:「給我上!殺了劉備匹夫!」『哦!哦!哦!」車胄軍長嚎三聲,接著便筆直的向著劉備軍馬本陣碾壓過來。

    看著衝殺而來的車冑兵馬,關羽傲然一笑,甩開青龍偃月刀,輕聲道:「此等衰軍,竟也妄想爭雄?」但見關羽一騎絕塵,率軍直取車胄,手中青芒閃閃,青龍刀斬殺人體地清脆聲不絕於耳,刀刃之上血光激濺,有關羽帶領,車冑軍馬最前面的陣勢在頃刻間便被戳裂開來。

    「放箭!」張飛恍如巨雷的聲音震懾戰場,接著在一組組刺耳的掠空聲中,清冷的箭雨好似昊天大雨般的準確躥下,扎入徐州兵卒體內,不消刻功夫,便有數百人哀嚎著倒在了血泊之中。

    呂布既死,如此二人,天下誰能抵擋?但見己方的軍隊已呈潰敗之勢,車冑微微的一舔薄唇,顫顫言道:「果然陳大夫之言,若真在甕城下設伏抵敵,我豈不頃刻間被此二人擊殺?」想到此處,車冑轉身對著身後的士卒言道:「快!撤,都給我奔徐州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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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翁中捉鱉
作品:重生三國之我乃曹昂 作者:打哈氣
    著漸漸遠去的的車冑軍,關羽一甩綠色的繡袍,將青的尾端紮在地上,似乎是要將胸中的戰意噴薄發洩而出,但見青龍刀尾端矗在土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大地彷彿猛烈的抖動起來。

    那邊的張飛方要出戰,卻見車冑已是率軍而退,不由豪笑了兩聲,接著轉首道:「大哥,好機會,咱們乘著車冑敗退,一舉拿下徐州城,只要拿下徐州,兵馬便馬上可以補充人丁,咱們就能站穩腳跟了!」

    劉備聞言皺眉道:「車冑敗的似是有些快,莫非是詭計?」張飛急忙回道:「嗨!大哥,哪裡來的那許多詭計,咱們的糧食和馬草已然無多,在不落腳,就大事不妙了!」

    劉備聞言額首,他終歸是梟雄之姿,猶豫也只是一瞬之間的事:「走!咱們追殺車胄,乘其入城之時,一舉攻下徐州城!」張飛聞言,長笑道:「說的對啊!這才是我的好大哥!」

    「全軍加快行軍,務必要在車胄入城前殺進徐州城!」大軍在劉備的號令下,緊緊的尾隨車冑而去,馬蹄的踐踏聲又猛又密,恍如天塌地陷一般

    ————

    「先生,您看!車將的兵馬回來了。」陳登聞言,一把推開護在自己身邊的侍衛,站在城樓上遙遙的向著東邊探去,但見遠處塵土飛揚,果然是車冑的兵馬!

    「先生,車將軍似是敗了快城門吧侍衛話音未落,便聽陳登沉聲道:「傳我之令,城門休要打開,車冑來到城下,就放箭!」「先生,這怎麼成?」侍衛聞言不由大驚,卻見陳登怒目言道:「廢話少說,讓你怎麼辦,你就怎麼辦!」

    沙塵之中,車已是急速趕到徐州城下見車冑一身塵土衝著高牆之上喝道:「我是車冑,爾等快開城門!」其連喝三聲,卻是依舊毫無所答。

    隨著一聲沖天的牛角聲響起,忽見城樓之上突然箭如雨下,車冑不由「大駭」邊拚命的揮舞手中的長槍掃箭,一邊高聲罵道:「混賬!瞎了爾等的狗眼乃車胄!你們仔細看清楚!」

    只陳登穩穩地高站於城樓之上。冷冷然道:「射地便是你這曹賊地心腹!」車冑一邊掃箭徐徐而退。一邊破口大罵道:「陳登。奸賊!我誓殺汝!」可惜回應他地只是城上不斷噴薄而下地箭雨。

    身後地馬蹄聲已是漸漸逼近。不遠地關羽早以望見此處情形。隨即一揮青龍偃月刀猛衝而上。車冑軍馬前後遭襲時大亂。陣勢幾乎全被打破車胄來回瞅了半晌。先是看看城門上地陳登望望身後地關羽。接著一甩馬頭。率軍直取西南而去。卻是放棄了徐州城池。倉皇而逃。

    「關將軍。車冑棄城了!」「關將軍。將願率一千人馬。將車冑殺個片甲不留!」「將軍。讓末將去吧。我一定拿他地人頭回來見你。」車胄棄城敗逃。關羽軍勢頓時大振。其所部大小偏將。一個個義憤填膺。戰意旺盛。吼叫之聲響徹徐州門前。

    突聽『吱嘎』一聲。徐州城門前地吊橋緩緩落下。接著城門大開。但見陳登徒步而出。衝著關羽拘禮道:「關將軍。好久不見。」關羽丹鳳眼一緊。蠶眉輕舒。喃喃言道:「我適才還道是何人助我?不想竟然是元龍!」

    陳登呵呵一笑。上前親自扶關羽下馬。道:「昔日陶恭足三讓徐州。卓陳登扶持玄德公安撫東南。本望與玄德公共創一番大事。怎奈玄德公先得呂布小人背反。後逢曹操壓制。今日能夠歸來。實乃是徐州之大幸也。」

    關羽聞言撫鬚大笑道:「元龍能有此心。卻是不負昔日陶公相托徐州之重授!」隨即派遣一匹快馬往後軍將捷報通知劉備。

    不久,劉備與張飛所率領的後軍亦是緩緩來到徐州城,劉備看著城門前佇立相侯的關羽和陳登,心中不由一鬆,徐州城得,好像冥冥之中有老天相助一般。

    「多謝二弟,元龍在此迎接!」關羽與陳登笑著對視一眼,接著盡皆鞠躬道:「恭迎主公入城。」劉備心中快慰,接著輕聲道:「不知車刺史如今何在?」

    陳登快慰一笑道:「回稟主公,車冑欲往城中躲避主公兵馬鋒芒,被登一陣亂箭掃射,往西南而逃了。」劉備身後的張飛聞言怒聲道:「這個狗賊,到是讓他躲過一劫!也罷,待我前去,殺了這賊子全家!以洩胸中怒氣!」

    「三將軍不可!」陳登聞言急道:「車冑乃曹操心腹之將,若有其

    手,當可鉗制此人,且如今我等勢力未穩,此時切過翻臉。」

    劉備聞言長歎一聲道:「元龍之言,甚和備心,行仁義者,豈可害人家眷?三弟切勿魯莽行事。如今我們初回徐州,立足未穩,況兵微糧少,怎可擅自逞強啊?若徐州百姓因此再度陷入戰亂之中,為兄我,還有何臉面立足於此。

    」

    眾人聞言,盡皆拜服劉備仁道,大軍隨即入城,安撫城中百姓,陳登為劉備獻計出謀,籌劃將來,並設計奪了小沛,深為劉備所贊,卻不知,此時的車胄軍馬並未走遠,而是安營與深山密林,等待東郡,細陽,梁郡等地兵馬的增援。

    數日後,數處兵馬盡皆趕到,其中總領之人,乃是曹操愛將,現今鎮守東郡的樂進。待眾人相聚於車胄營中後,忽聽樂進朗聲道:「車將軍,我等奉曹公之命,前來助你破敵奪回徐州。」

    樂進用兵,在曹氏外將中極為有名,有他來助,車冑放心不少,隨即笑道:「各位將軍,實不相瞞,車冑棄城實乃是陳陳大夫所獻之計策也。劉備剛剛奪取徐州,以為我等準備不及,再由陳登取其信任,分其眼光往小沛等邊郡,散其兵力。今外有諸位將軍來助,內有陳氏父子為內應,必能於徐州城一戰捉了劉備。」

    兗州徐州等邊境的守將聞言俱是感歎。陳老兒果然是多謀善斷,年紀這麼大了,腦子卻是一點都不糊塗,出謀劃策令人防不勝防,比起司空帳下諸位謀士,實在是不逞多讓,樂進幽幽然:「既有陳登等作為內應,我等便深夜殺回徐州城,要了劉備的性命!」

    ———

    深夜的徐州城一片黑燈火,只有幾處豪門院落偶爾閃爍幾點幽幽的燈光,卻也是一閃即逝。徐州城就像一隻準備擇人而噬的巨大野獸,一閃一閃的瞪著那發著亮光的鬼目,讓人心悸非常。

    但見城外不數里的土坡後面,曹軍各路郡縣守卒在車冑的引領下,偷的向著徐州城潛伏過去,馬匹的嘴盡皆包上,蹄子上也罩了碎布。夜風徐徐掛過,一股肅殺的氣氛緩緩而起。

    三更時分,但見早該是睡的陳登帶領著一對親信來到徐州城門之上,朝著遠方望了一望,接著舉起一支火把,在城頭上連連畫了三個圈。

    車見頓時欣喜,轉頭道:「樂將軍,陳元龍發信號了!」樂進聞言點了點頭,輕輕的一揮手道:「快!都隨我過去!」

    只見前部兵馬迅速利落的向著徐城潛伏而去,橫列的三軍恍如一條長龍,動作之迅速,身手之乾淨利落,著實令人歎為觀止,曹軍卻是訓練有素。

    眼見尚有三箭之地,乍見徐城門緩緩打開,車冑心中一喜道:「劉備,今日讓你見識見識車胄的厲害,我與你來個甕中捉鱉!」而樂進見城門大開,則是面無表情的轉首喝道:「騎兵,上馬!隨我往裡衝!」話音一落,便見曹軍騎部一個個翻身上馬,當先隨樂進殺入城中,一時間徐州城外的大地彷彿在不停的顫抖。

    樂進一馬當先,率軍直衝入城門,但卻並沒有立即廝殺,而是大聲喝道:「祁鄉太守鞠然去取西門,阻斷小沛兵馬來路,商邱太守劉忠去奪城中儲糧!勿致有失!梁郡太守常廉去搶佔甕城城樓,射殺奔逃劉備軍卒!元龍回府中暫避,我去阻擋城中兩處屯營,車將軍直取州府,活捉劉備!諸公各行其事,勿致有失!」

    「諾!」只聽眾將盡皆點首應承,接著便各司其職而去,陳登訝然道:「不想司空大人手下良才雲集,此人盛名不顯,布軍如此沉著善斷,真將才也!」

    此時的徐州城黑漆漆的一片,卻突逢曹軍大部殺入,狂奔而走。曹軍順著寬闊的大道,扼守住城內各處咽喉險要房屋,城中不斷響起巡夜士卒的慘叫之聲,隨著慘叫聲的接連響起,但聽寂靜的徐州城乍如開了鍋一般,各家各戶儘是點亮火把,一時間,婦孺哭泣之聲,人群嘶喊之聲響徹整個徐州城。

    「隨我殺!」卻說車冑率兵直取州牧府邸而去,前方州牧府邸已是隱隱的顯出輪廓,但見車冑一馬當先,殺入府中,將其內兵卒近侍殺的如群鳥四散,然後一邊陰笑,一邊向府內正廳走去:「劉備!還不快與我滾出來受死!」

    (呵呵,大家要是覺得哈氣寫的好,就請多多訂閱支持吧,謝謝各位)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2-2 09:53
第三章 亂戰開幕
作品:重生三國之我乃曹昂 作者:打哈氣
    胄率眾直衝入州牧府邸,欲殺劉備,但尋遍整個州有找到,車胄不由暗自心驚道:「這賊子,莫不是早早得到風聲,跑了?哼,真是夠快的啊!」

    卻說此時的徐州大道之上,劉備在親衛陳到以及身侍衛的保護下,匆匆忙忙的向著西門而去,一路之上,陳到與劉備所過之處,皆是留下了一片片曹軍兵卒的屍體。

    但見劉備手持雙股劍,對著往來攔路的曹軍或殺或斬,竟也是勇力非常。世人只對劉備的仁義有所耳聞,卻不知他身手也是極為了得,劉備自黃巾起事,至今大小數十戰,多是親力親為,武藝絕非常人可比,只因關張勇烈太過,故而三兄弟中,倒是劉備的武技聲名不顯。

    州牧府外響起第一聲吶喊之後,劉備便已立刻從睡夢中轉醒,他身為一時之雄,自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隨即率領親信左右,從後門潛走,往西城而逃。

    城內兩處屯營盡皆在此中路線之上,劉備率眾突圍,正逢此二處的關羽、張飛與曹軍廝殺,三人隨即會和一處,先打散營盤前的軍卒,接著一起向著城西繼續奔逃而去。

    此時城中大軍聲吶喊,仿如滔天大浪捲般的籠罩著徐州城,聲勢極為駭人。「兄長!」但見關羽揮刀劈死一員騎兵,沉聲惑道:「我等是中了敵人奸計!但是這城中為何會突然殺出這般多的曹軍兵馬?難不成乃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但見劉備一邊打馬狂奔,沉聲言道:「為兄亦是不知,不過能肯定的是,這城中定有內奸無,且其位不低!」但見劉備身側的陳到一揮手中銀槍,鮮血灑扯天際,接著打馬追上劉備道:「莫不是陳登?」

    劉備,關羽言儘是一愣,少時見劉備苦笑著搖了搖首,關羽雙目噴出熊熊怒火道:「好個賊子小人!」那邊的張飛則是氣的鋼牙直欲咬碎:「大哥,待我去殺了這賊子全家!」

    劉備了搖頭道:「我中此計,乃是自身不如他人,亦是天意。如今城中俱是曹軍士卒,三弟回去,豈不是死路一條?」

    張雖然脾氣暴烈,但也不是莽夫,聞聽劉備勸阻,一咬牙道:「也罷!今日暫且饒他性命!此事日後定要與陳登狗賊算個清楚!」

    正說話間眼見已是到達西門城口。卻早有一軍埋等候此處。為首之人。正是樂進。但見樂進衝著劉備微微冷笑道:「玄德公。自討董卓後。你我多年未見。不想今日竟在此相逢?」

    此時地劉備雖一身血跡。地盔甲上粘上不少塵土經看不出往日地光彩。甲松盔斜。但面上依舊是有一股淡定從容地光彩。

    「樂文謙。你以為憑你可阻攔與我?」

    只見樂進一舉手中長槍。幽幽然道:「玄德公好生自信。不試上一試。你我又如何能知道結果?」話音落時。忽聽劉備軍馬之後殺聲震天。卻是諸處守將。以及車冑等人殺到。

    劉備面色一緊道:「二弟弟。叔至!切勿與此人拖延我等只管殺將出去奔東面會和!」關羽、張飛、陳到聞言俱是一抬手中兵器。眼中寒芒瑟瑟。少時。不知何人一聲:「殺!」便見劉備軍馬與樂進軍馬如兩道洪流。瞬間便膠著混雜在了一處

    —————

    數日後州城一騎快馬飛入許都,向曹操報捷與此書同來的尚有從河北傳來的軍情。拿著手中的報捷之書,曹操一向深沉淡定的面容上卻是變得詭異難測有欣喜,也似有哀愁。

    徐州來的戰報是由車胄發送而來的。徐州之戰,因陳所獻之策精妙,使得各處守軍聯合大破劉備。劉備兵馬幾乎喪失殆盡,樂進守在城西與劉備一場大戰,幾乎盡殲其眾。但是劉備與關張等人終究還是率領親信兵卒破門而去,如今劉備下落不明,車冑已是在派兵尋找。

    對於這場戰事,曹操還是比較滿意的,劉備雖然兵馬不多,但終非常人,車冑能用陳之計將劉備從徐州趕走,已是大出了曹操的意想之外。

    看著徐州傳來的書信,曹操不由的暗自苦笑道:「劉備啊劉備,你騙得好啊,當今天下,能將孤騙到這般地步的,你尚還是頭一人,就憑這份能耐,從今日起,只要一日沒有你的屍首,你便一直位列曹某的心腹大患之首。」在沉默了良久之後,曹操打開了第二份從河北來的戰報,簡略的看了一下,隨即便甩手放於一邊。

    少時,只見曹操微微的搖了搖頭,衝著下方的諸位心腹輕輕的說了五個字道:「公孫瓚死了。」雖然早知道結果,但在廳中還是引起了絢然大波,諸人頓時是議論紛紛,臉上盡皆閃出不安之色。公孫瓚一死,袁紹的下一個目標,毫無疑問,就是許都的曹操!

    曹操並沒有阻攔眾人的說話,而是默默的回想著自己年輕時的一些事情。他與袁紹很早便認識了,年青時也沒少一起幹些風流勾當,後來二人幾乎是同一時期舉的孝廉,討黃巾後,也曾一起為何進效過力,後又一起出兵討伐董卓,可謂是交情深厚,非常人可及。就曹操來說,當年的袁紹甚至是比他親兄弟還親的兄弟。對於袁紹來說,曹操亦是如此。但天無二日,地無二王。這份情誼,只怕是將永久的塵封在二人心裡了。

    待一會廳內的聲音漸漸靜了,方聽曹操緩緩開口道:「如何?」但聽荀咳唆一聲言道:「明公,方今天下,但論其勢,無有過明公與袁紹者,雖然袁紹強出我軍不少,但我軍也算是糧草足備,非昔日可比,如今江淮之地經過三年的發展,屯積糧食,修芍}、茹}諸,用稻田,公私有蓄,年年有利。且流星堂馬鈞三年來召良工,鑄良器,成果甚大,如今不但已制七程連弩,霹靂投石之利器,還改良了翻車灌之具,如今已成龍骨水車、簡車等農耕之具,遏江水,勞新坡,東郡之地以與黃河通渠百里,單以財力物器而論,我軍當不再袁本初之下。」

    曹操聞言點了點頭道:「此言卻無繆處。不過,孤是等袁紹前來交戰,還是主動出戰一試?」荀聞言輕道:「當以先守基業為首。」

    「嘿嘿,若是試探去打打,卻也是沒有什麼壞處。」這個聲音,滿廳眾人閉著眼睛也知道是誰,曹操轉頭看了一臉從容笑意的郭嘉,悠然道:「奉孝這是何意?」

    郭嘉笑著起身,也學著荀的樣子咳唆了一聲,卻是沒有絲毫的氣度,惹的眾人想笑卻又不敢,曹操嘴部微抽,強自沉言道:「有話但講無妨。」

    郭嘉笑著道:「此時主動出兵去打,當有三利,一是引袁紹前來,如今袁紹剛滅公孫瓚,軍力頗損,財力頗衰。實力上暫且不濟,雖然袁紹此人好大喜功,當不會休養生息直接南下,但萬事都需個做準備吧?反正早晚要打,不如當先出兵,正可觸怒袁紹眉頭!讓其倉促出兵,少做準備。」

    眾人坐在於榻上凝神傾聽,不由的暗自點頭,郭嘉拜了一拜,接著笑道:「其二,袁紹剛滅公孫瓚,我等正好以此名定罪於他,言其擅害朝廷邊關名將,有失大義於天下!明公有天子大義在手,有理便是理,無理也要攪三分過來。」

    曹聞言哈哈一笑,暗自點頭,接著便聽郭嘉續道:「其三,此次出兵當是直衝青州之地,聽聞此處總領乃是袁紹長子袁譚,若敗其兒,必使袁紹起雷霆之怒!袁紹好大喜攻,最要面皮。如此,其起兵之時,必會取黃河正道而走,不屑於我等伎倆,日後對戰袁紹時,當能暫保徐州不失。」

    曹操聞言輕道:「奉孝此言有理,如此,當何人前去為善?」話音剛落,便見一隻深沉未語的曹昂起身淡淡道:「孩兒願往。」

    曹操聞言撫鬚笑道:「你?呵,此事非同小可,看似容易,實則乃是深入其境之舉,孤恐你現在還沒有這份本事。」曹昂淡淡答道:「既是袁紹長子,父子自也當以長子去敵,如此方顯父親勝過袁紹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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