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重生三國之我乃曹昂 作者:打哈氣(連載中)

glog59420 2010-1-9 10:31: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8 425707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17 09:20
第十五章 偷取徐州
更新時間:2009-12-4 16:47:51 字數:2795


  黎明的水氣濛濛的籠罩著泗水河邊上的曹洪軍營,晦暗似是連河水的奔騰喧鬧都隔的遠離開去。連續數個時辰守在哨樓上的幾個哨卒,此時又冷又困,疲倦的雙目正不停地打架,偶爾在伴上幾個噴嚏,顯得是極為疲憊。
  「他娘的,眼瞅就要入冬了,軍司馬還不早點發冬裝,是想凍死老子吧!娼妓養的!」一想到這,那打噴嚏的哨卒便開始罵娘抱怨。

  「行啦。誰個不是呢?」另一個哨卒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有兩個時辰便換崗了,在堅持會,回去好好的睡他娘一大覺。」突見前一個哨卒揉了揉眼睛,遠處似乎有著大片的黑影正向軍營而來,「老哥,你看那是哪的人馬?」另一哨卒揉了揉眼睛,但見濃霧飄過後,便清晰的望見到一支人馬正想著己方潛來,急忙道:「不好,徐州軍偷營!」

  號角聲頓時在曹洪軍營響起,率軍偷襲的魏續聽得角聲,大喝道:「衝啊!」便見前部一排箭帶著尖細的破空聲飛了過去,接著萬千軍馬嚎叫聲衝向曹洪軍營。

  淒慘的叫聲打破了夜的寧靜,魏續軍人影紛紛而至,一時間人馬呼鳴,戰馬嘶叫聲不絕於耳,但見曹軍大亂,顯得異常的慌張。那邊宋憲指揮弓卒有條不紊的抽出箭支,皆是過了酒的箭頭,其一聲低喝,但見火箭直飛入寨,「呼~~」只見拒鹿角和營寨順時被燒著了一大片,大火瞬間便照亮了天空。

  「偷營!徐州軍偷營了!」「救火!救火!」「不要慌亂,準備迎敵!」正當曹軍開始整頓反擊時,卻見曹洪全身甲冑的率軍來到軍中,觀望了下前營的大火,以及後營的騷亂的己軍,曹洪一提手中刀,喝道:「棄營!全軍與我渡泗水,奔昌廬走!」

  與此同時,魏續軍馬大隊衝上,戰鼓聲中,宋憲提槍一馬當先衝過來掃清道路障礙,將曹軍如朽木般的分劈開來。

  「曹洪,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宋憲雖然叫語囂張,但曹洪並不停留,亦不理他,只是率領軍馬全力向後衝去,他為宋憲感到慶幸,若當真是在兩軍陣前單挑,宋憲必不是他的對手,但今夜.....

  曹洪暗自咬牙,回頭瞪了眼囂張的宋憲,以及遠處得意洋洋指揮軍馬劫掠的魏續,若不是遵從主公將領!你兩個今夜便死定了!在宋憲身後,徐州軍沒有糾纏於個別的廝殺,而是開始搶奪戰利品,他們跟隨在魏續、宋憲的身後,大聲呼叫著:「殺!殺!殺!」山嵐海嘯般的吼聲一往無前,沒人可以阻擋,並將曹洪大營內的軍需盡皆收去。

  「稟將軍,曹洪率軍奔北而走,似是往昌廬方向而逃!」魏續聞言哈哈大笑,接著眼珠子一轉,對手下道:「即可發捷報與溫侯!」接著轉首喊叫:「兒郎們!你們累是不累?」

  「不累!」魏續聞言哈哈大笑:「好!那便隨我北上!生擒曹洪!讓曹操老賊好好心痛一番!」....

  卯時,曹洪軍營已是幾乎被魏續全部佔領,對於魏續來說,這一仗可謂是打得漂亮,魏續一面派人通知呂布,一面用車馬裝載輜重,一面號令全軍,聚集隊伍,只是匆匆休息片刻,便率軍直撲曹洪敗逃軍馬而去......

  「好!」看著手中的戰報,呂布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此番魏續若能生擒曹賊之弟,必可大振軍威,到時我與其兩面夾擊,曹操必破!著令魏續、宋憲北上追敵,務必生擒老賊族弟!」

  陳宮皺了皺眉頭:「溫侯,此事...似有蹊蹺....」呂布轉首道:「蹊蹺於何處?」陳宮深思半晌道:「此事,我亦不知,只是暫時還是不要妄動的好...」呂布哈哈大笑道:「公台,為將者獲戰機而不戰,得天時而不取,實乃庸才也,公台過於多慮啦!」.......

  ——————

  此時,曹操帥帳之中,其手下文武盡坐於兩側,曹操穩居當中,笑著甩甩手中書信道:「子廉已引魏續前往昌廬了。」

  只見帳中諸人,唯郭嘉展眉而笑,荀攸似有所悟、賈詡緩緩點頭。其餘諸人,包括曹昂在內盡皆是一臉的霧水,不明所以。

  曹操搖搖頭,指著郭、荀、賈三人道:「孤之所布,能瞞天下人,縱是陳宮亦難看出,卻獨獨瞞不得你們三位。」

  郭嘉浪子神態盡顯,笑道:「明公以子廉將軍以驕兵之計引魏續北追,真乃妙策,此人不識軍機,不識敵情,不識大局,出兵北上,確是大錯,如今徐晃、於禁、樂進分別屯軍與山陽、任城、豐縣。虛則阻擋泰山諸賊來路,實乃奉明公令全據徐北,如今魏續被引至昌廬,如同一條被曬於河邊的魚,再無迴旋餘地,只能任憑宰割了。魏續若敗,呂布再無他力分援,則徐北難保,東菀、楊都、利城、即丘這許多城池必落徐晃等人之手,則呂布軍北線危矣!徐州危矣!」曹操淡淡笑道:「若無陳登,此事亦難成矣。」

  「說起陳登...」荀攸幽幽開口道:「其人已往蕭關而去,以他的智謀,料郝萌,許汜必為所算,到時妙才將軍便可與陳登裡應外合,奪下蕭關。如此徐州西南亦難保護周全,小沛早在我等之手,再加上北線徐晃、於禁,徐州城無援無助,孤城爾。可笑呂布尚還茫然不知。」

  曹操哈哈大笑,接著問道:「那諸公可知,曹洪引誘魏續,當以何策敗他?」便見賈詡低聲道:「任城、山陽就離泗水不遠,徐晃、樂進皆在此處,子廉將軍不往此二處去,卻獨往任城...明公當是已與泰山賊首有所交涉了吧。」

  曹操笑道:「不錯,泰山五賊中的昌豨早已派人與孤私下交涉,願意棄布歸吾,如今昌豨一眾便埋伏於任城西南,只等魏續前去送死。」賈詡歎道:「昌豨此人『朝秦暮楚』,實乃小人之極。」曹操點頭道:「文和提醒的是,等日後收了徐州,破了呂布,對於此人,我別有理會。」

  「一群狐狸精!」看著曹操與三大謀士頃刻間談定徐州,曹昂頭皮不由的有些發麻,心中暗道:「這幫老狐狸一個比一個鬼,拔下根頭髮絲都是空的....後媽養的吧!」

  此時,卻見曹操輕言道:「一旦各處有變,便是曹某與呂布決戰之時,只是尚有一處...不知該不該發兵。」郭嘉聞言笑道:「莫不就是徐州城?」

  曹操歎道:「不錯,陳登密信中,拜託孤與呂布決戰時,令分一軍偷取徐州,由其父陳圭為內應,接應我軍入城,只是此策過於風險,諒陳圭一老者又豈能有所作為?故而猶豫不決。」

  荀攸點頭:「不錯,想是陳登恐與夏侯淵將軍奪取蕭關之後,為呂布所知,怕其父被害,故而想讓明公派人增援....但戰場無常,實不需冒險取城,待破了呂布在收取徐州也不遲。」

  「父親若如此,恐寒天下士子之心。」曹昂聽荀攸說完,急忙起身道:「三面合圍徐州,雖此城必破,但陳登為我軍奔波操勞,功勞顯著,若真讓陳圭被害,恐寒天下士子之心,孩兒願領一軍,待父親與呂布正面交鋒時,往徐州取城!」

  曹操聞言不答,荀攸言道:「徐州城鐵定是囊中之物,將軍又何必急於一時?」曹昂搖首道:「前番呂布攻打小沛,聽聞也是陳登獻計阻止,此人也算幫過曹昂,我此去,就當還陳家一個人情。」其實,曹昂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陳登此人膽大有計謀,本領不凡,且陳家在徐州亦是豪門大族,影響不小、曹昂便是想借此機會,交好陳圭與陳登兩父子。」

  曹操目視曹昂半晌,突然道:「既如此,你率本部軍馬屯與西南,一旦孤與呂布交戰,你便繞小沛而走,直取徐州。」

  「諾!孩兒定不負父親厚望,不過前番守小沛城,孩兒部下折損不少,還請父親借我千人,以為驅策。」曹操聞言也沒細想,隨口道:「可以。」

  曹昂心頭暗喜,老爹,讓你也中我一回計!「既然如此,就請父親將八百背嵬軍借給孩兒一用吧。」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17 09:20
第十六章 全線崩潰
更新時間:2009-12-5 12:26:03 字數:3137


  魏續現在很後悔,非常的後悔,他在馬上大喝著:「快退!快退!速速退軍!」此時的魏續不由暗罵自己,為什麼貪得無厭要搶奪如此之多的戰利品,如今尾大不掉,難以丟棄,嚴重的耽誤了行軍。
  昌廬縣外,泰山五賊中的昌豨早已埋伏於此,魏續數日內連克曹洪數陣,少有歇息之時,如今被昌豨埋伏,軍馬疲憊之極,更兼軍中輜重過多,已是難以招架。

  「報,魏將軍,後面昌豨分兵截住去路,並設有弓箭陣地,宋憲將軍受傷,我軍後方的三個曲部已是傷亡殆盡。」

  魏續聞言腦中一陣眩暈:「命宋憲速速拿下後方賊軍,打開退路!休要計較傷亡,一定要衝過去!」此時,只見對面的曹洪軍馬已然殺回,與昌豨合兵一處,曹洪大喝一聲,跳下馬來,舉刀率眾步行而上,魏續軍中的兩位百人長策馬襲來,卻被曹洪一刀剁番了馬蹄,栽倒與地,復補一刀身死,另一騎見曹洪牙關咬碎,勇力過人,不敢向前,打馬轉逃。曹洪怒喝一聲,將手中刀向著那人飛擲而去,那人被長刀一下打入胸膛,身體不成樣子的倒了下去。曹軍士氣大漲,紛紛向魏續軍馬猛衝而去。

  看著勢如破竹的曹洪,魏續不由的打了個寒顫,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一時輕動,已經造成了敵人全面的部署實行,泗水再無一軍策應,徐晃、於禁、樂進已是三人勢如破竹,搶攻徐北各縣。

  但是身為呂布的部下,魏續也是有著他的血性和尊嚴。看著迎面而來的曹洪,魏續虎吼一聲,引軍直撲過去,一味的奔逃防守會令敵軍氣勢漸盛,只有守中有攻,才能打亂敵人的部署,這,是溫侯教給他的。

  所有的敵人似乎都那麼強悍,配合也很默契,魏續攻入期間,竟有一股攻入銅壁之內的感覺?只聽一聲大喝,側面一把大刀斬了過來,此時魏續的刀剛剛揮出,來不及收回,只得側身墜馬,才堪堪躲過了這一刀。

  是曹洪!但見曹洪一臉囂張乖戾的看著魏續:「賊子!前番你幾度追我之時,可曾想到過今日!」魏續急忙起身,雖然眼前有些發花,力氣也因連日的追擊有些衰退,但是眼下的情形卻容不得他休息。因為曹洪話音一落,便以是揮刀直取他的首級而來。

  此時,遠處陣中的一人,正望著場中與曹洪廝殺的魏續,眼中笑意微閃道:「想不到魏續這孫子還真有兩手,我原先倒是真小覷了他。」此人便是泰山五賊中最為狡詐善變的昌豨。

  昌豨身邊的一個心腹道:「大哥何不使出手段,射殺此人,以成功勞?」昌豨聞言道:「嘿嘿,好,那老子就射他一箭!」接著探手取過一張長弓,接著便指向了場中與曹洪交手的魏續,他與魏續的距離不近,中間又隔了好些士卒,極難被人查覺。

  「嗖!」的一聲呼嘯之後,曹洪伸手抹了抹被濺了許多鮮血的臉頰,看著正額插著利箭的魏續緩緩向後倒下,遂轉頭對著遠處收弓微笑的昌豨大聲喊道:「昌豨!你湊得什麼熱鬧!」

  昌豨沒有理會曹洪,只是笑著將弓按下,轉首對著身後的心腹笑道:「我幫他的忙,他反倒怪我多事,哈哈,真是個渾人。」

  魏續身死,其軍馬失去主帥,立刻崩亂,雖然尚有宋憲拚死抵擋著昌豨與曹洪的反擊,但也是於事無補,這一日,昌廬到處都是浴血的拚殺聲......

  消息很快傳到了曹操軍營,待看過曹洪報捷新後,此時的曹軍早已整裝待發,營中萬籟俱寂,士卒們都沉浸在一片劍拔弩張的壓抑氛圍裡,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帥帳之外,曹操與郭嘉並肩矗立,如兩尊在觀看營中軍卒忙碌的石像,一動不動的打量著營中的情形。但見空中一群向南遷的群鳥飛過軍營,喳叫著振翅離去,消隱於濃重的遠雲之中。

  曹操的目光隨著群鳥消失的方向眺望天際,淡淡道:「徐北以大部為徐晃等人所拒,該是孤與呂布一決雌雄之時了。」

  郭嘉依舊是那臉招牌式的壞笑:「天下之雄,越來越少嘍。」曹操視線緩緩垂下視線,意味深長道:「子修軍馬可曾去徐州了?」

  郭嘉轉頭看著曹操波瀾不驚的臉龐,那一雙幽深的眼睛,在夕陽的波光中正閃動著令人心悸的戰機:「去了,只等明公攻打呂布,便可偷襲徐州。」

  「好!」只見曹操眼中突然精光乍起,摸了摸腰間打磨完畢的倚天劍,「傳令劉玄德,從右翼進軍,曹仁從小沛出兵,取左翼,孤自擋中路....一戰破呂布!」

  ————

  「溫侯...曹操出兵了,現在就陳列於我軍不遠的平原之上,小沛曹仁為居左,劉備為居右。現下正在行軍佈陣,溫侯...我等戰與不戰?」

  呂布冷冷的掃了成廉一眼,接著便轉頭認真檢查著自己的長弓,旁邊豎立的是他剛剛打磨好的方天畫戟,以及裝滿箭支的八壺羽箭,勁弓上已經重新上好了弦,輕輕的拉了一下,勁力正好!

  呂布從來不讓親兵去做這些事,都是自己親力親為,戰場上,稍稍一個細小的失誤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嚴重後果,呂布穩居天下第一武將,對於自己的武器兵甲,都要求著吹毛求疵的鋒利,這是他的習慣與驕傲。

  「溫侯,戰與不戰?」成廉見呂布不答,又問了一遍,卻見呂布已然起身,拿起方天畫戟和寶弓利箭,沉聲道:「我與曹賊交手數次,每次都被他玩弄與鼓掌,為何?皆因其智計遠遠在我之上,但曹賊深懼本將,又是為何?盡因本將勇武善攻,逢戰則必戰...如今曹孟德欲與我戰,我若不戰,曹操今後又如何會忌憚本將?.....出戰!」

  呂布大營之前,以并州狼騎為首的徐州軍佈陣以畢,呂布冷冷的注視著前方,但見曹操中軍,曹仁左軍,劉備右軍三方同時出現敵軍,黑壓壓的看不到邊的人馬,其整齊邁步而來的氣勢,好似將大地也震得微微起伏。

  呂布軍中有些士卒的眼生開始飄忽,但望到打馬立於陣前的呂布時,心中便安穩了,踏實了,覺得曹軍也並沒有什麼可怕,這就是天下第一武將的震懾之力。

  呂布輕拍赤兔馬上前:「打出本將的旗號!」但聽其一聲令下後,四名士卒將一桿巨大的旗桿抬了過來,旗上火紅的一個『呂』字,有一種凌空欲出,襲人而噬的威勢。

  但見三路軍馬盡皆停下,萬馬齊靜。少時,一個渾身金甲的男子,鷹目鷲視,雙目微闔顏態拒傲,在數員大將的擁簇下,猶如眾星捧月般的來到陣前。

  呂布掃過曹操身後一眾大將,接著將目光落在曹操身上冷冷道「曹操,許久未見了。你今日前來,莫不是想在試試昔日的濮陽之敗?」

  曹操淡淡的看著呂布,突地搖首歎道:「不然,奉先,老虎的牙鈍了,也會被群狼欺負,而現在的你,就是鈍齒之虎!」

  呂布聞言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畫戟,沉聲道:「你我之戰,在所難免,今日當著兩軍士卒之前,你可敢親自上陣與我一戰?休要牽連手下兵將。」曹操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冷然道:「你還不配。」

  說話間,便見曹操身後一騎飛出,正是典韋!惡來高聲喝道:「呂布,可還記得某家!」呂布哈哈大笑道:「雙戟賊,你不過是我手下敗將,還敢前來,莫不懼死乎?」

  典韋大怒,舞動雙戟與呂布交戰,典韋的雙戟威猛實足,且彷彿有靈猴一般的速度,舞動之間,或雄猛,或快速,或狠辣,或急變,雙戟猶如兩道巨浪,飽含著驚天殺氣席捲而來,但是他面對的是呂布。

  即使強如典韋,在面對呂布如蛟龍般的畫戟之時,依舊難吸諸人眼球,呂布畫戟劈,挑,斬,砍,力道拿捏之準,身手之靈活矯健,天下無人可及。看著呂布一如往昔的神技,曹操搖首道:「仲康,你也上吧。」

  場中一聲巨響,雪亮的巨刀凌空劈斬而下,強如呂布,在截許褚這一擊時,亦是雙臂發麻,看著場中如虎一般的巨漢,呂布輕笑一下,歎道:「力道雖強,可惜缺少變通,想是未曾受過名家指點吧?」

  許褚並不答話,一刀刀的舞的極為沉穩,卻如呂布所說,他沒受過名師指點,當算是打野架練出來的,所以面對呂布更需格外小心,因為稍一失神,畫戟就會直取他的咽喉。

  場中,典韋許褚大戰呂布,而曹操亦不著急,既不下令攻擊,亦不添將,只是淡然的看著捉對廝殺的三人,曹操的神態引的對面陣中的陳宮心中疑慮非常,此人定又是在謀劃什麼!

  正思慮間,突見一個騎斥候來到陳宮身後,對其輕言道:「軍師,大事不好。」陳宮回首輕道:「何事?」

  「稟軍師,魏續將軍追趕曹洪,中伏被殺,徐北徐晃、於禁等人奪取東菀、楊都、利城各縣,另外....郝萌將軍來報....蕭關失守!」

  陳宮聞言訝異片刻,抬首看著遠處淡定的曹操,忽的一咬牙道:「不好!徐州城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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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陳珪老頭
更新時間:2009-12-5 15:26:16 字數:2903


  待聽得斥候之言,陳宮猛然驚醒,徐北盡失、蕭關失手...蕭關失手!陳登反了!想到此處,陳宮不由的又想起徐州城內,那個老謀深算的陳家老頭,徐州危矣!
  「鳴金!鳴金!」事到如今,陳宮已經不抱有打贏曹操的希望,目前的事便是速回徐州,保住城池再說。場內的呂布聽得鳴金之聲,眉頭一皺,接著一招逼開典韋,回馬喝道:「鳴金做甚!」

  陳宮急忙打馬上前,對呂布陳說厲害,只見呂布的臉色越來越青,接著狠狠的瞪了一眼對面悠然立於馬上的曹操,咬牙道:「曹孟德!算你厲害!」

  曹操則是一臉無虞的看著對面的戰況,此時劉備走馬過來:「明公,咱們何時出擊?」曹操抹了抹鬚子,輕笑道:「此時便是千載難逢之良機也。」接著目視身後的曹純,曹純見狀,額首領命,隨即喝道:「虎豹騎!衝鋒!」

  震天之聲響徹寰宇,配備『戰馬刀』以及改良『雙馬蹬』的虎豹騎隨著曹純一聲令下,當先率部向對面的呂布軍衝去。

  而劉備亦是拔出雙股劍喝道:「破去呂布,在此一戰!二弟、三弟隨我衝!」便見劉備軍成為了僅次於虎豹騎的次發先兵,曹操看著身先士卒,駕馬而去的劉備,點點頭道:「不錯。」

  眼見曹軍發動總攻,呂布狠狠的一咬牙,舉起畫戟喝道:「兒郎們,這些羔羊踩到我們頭上來了!他們不自量力,想要與狼為敵!讓本將帶領你們撕裂他們!狼騎準備!」

  并州狼騎聞言皆是握刀陳立,看著嘶喊衝殺而來的虎豹騎,眼中燃起了熊熊鬥志。「殺!撕裂這些羔羊!」隨著呂布的放聲怒喝,并州狼騎猛然殺出,向著虎豹騎猛衝而去,這支騎兵乃是呂布親衛,有著後來縱橫歐亞大陸的蒙古騎兵的雛形,想當初,正是這支部隊讓曹操屢吃大虧,即使是虎豹騎也難抵其鋒芒,但是如今的虎豹騎在流星堂的改良下,已非昔比,今日便是這中原兩支最強的鐵騎決一雌雄之時。

  陳宮的眼中全是焦急,「溫侯,不可與曹操糾纏,不然徐州城就丟了...」卻見呂布猛然回頭,對陳宮輕言道:「公台,你速去後屯軍營,尋張遼與你回徐州城救援,這裡則由本將抵擋。」

  「溫侯...」陳宮心中一熱,他明白呂布是恐他無力自保,故而遣他回去救援,遠離這危險之處。想到這,陳宮的眼中似是有些淚影在閃動,呂布眉頭微皺,喝道:「幹什麼!淚水是婦人之物!收回去,你還怕本將死了不成?」陳宮聞言,點了點頭,咬牙道:「溫侯保重!」接著轉馬往後軍尋張遼去了。

  陳宮走後,呂布轉首看著迎面而來虎豹騎,冷笑著舉起方天畫戟,高聲一呼,聲音直衝九霄:「來吧!」

  ————

  徐州城中,守將侯成心急火燎的在府中走來走去,看著一旁面無表情的陳珪,急道:「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啊!現在徐州城被曹昂包圍,那小子還命士卒在城外大喊溫侯戰死,張遼、高順以降,我,我都不知道信哪條才好?」

  「咳,咳。」陳登之父陳珪滿頭的銀絲,一臉的褶子,一看就是活不了幾年的了,咳唆完了,但見這老兒搖首歎道:「將軍,無風不起浪,若非真有弊端,那曹昂怎會來到徐州城?溫侯縱是未破,只怕也難前來接應,想是其所說不假啊。」

  侯成乃無謀之人,一聽此信,急忙道:「大夫,那...那..那當如何是好啊?聽說高順都不是此人對手,我、我該怎麼辦?」陳珪搖了搖頭道:「唉,老夫滿頭銀髮,死何足惜?只可惜將軍正當壯年,便要隨我而去,可惜,可歎哪。」

  侯成急道:「大夫,那你得想個辦法救我啊?」陳珪聞言歎道:「將軍唯有降曹,方能保全性命。」侯成聞言起身喝道:「什麼?降曹!不成,不成。」

  陳珪昏聵的眼中閃出一絲厲光,接著歎氣道:「將軍誤會了,此降非是真降,實乃詐降也。」侯成聞言道:「如何詐降?」

  陳珪呵呵笑道:「可令人持拿徐州眾官員印綬前往曹軍請降,然後在城內崛塹埋伏,待那曹昂入城受降時...」只見陳珪做了個劈的手勢,「便可將其一舉擊殺。」

  「好!」侯成急忙道,「那當派何人為使詐降?」陳珪搖了搖頭:「隨意托付他人,必有洩漏,就讓老夫辛苦一次,跑這一趟吧。」侯成聞言,感激涕零道:「勞煩大夫了。」

  於是,陳珪老頭領著一眾家衛,來到曹昂營中,為侯成請降,方一到曹昂營磐口,便見曹昂領著典滿、許儀大笑著而來,接著一把攥住陳珪的手道:「陳大夫,您可來了,曹昂一直未曾派兵攻城,就是怕大夫有失,今日大夫來我營中,則曹某便可放心攻打徐州城了。」

  陳珪顫巍巍的衝著曹昂拜了一禮,澀聲道:「後將軍,老夫前來非為逃命,實乃是助將軍奪城爾。」曹昂聞言撲哧一笑:「大夫,你這麼大年紀了,奪的什麼城?還是快快入帳內歇息,奪徐州城自在曹昂身上....」

  「糊塗!」陳珪跺了跺腳,惹得曹昂一愣,我糊塗?死老頭,是你糊塗了吧?你也不看看你教訓誰呢?但想歸想,曹昂也懶得和這老頭一般計較:「大夫,我哪裡糊塗了。」

  「唉..」陳珪搖了搖頭:「將軍怎可小瞧徐州城的守備,你此番攻城,若不急下,到時必有呂布援軍前來救應,兩面夾擊,將軍還想逃出升天乎?」

  曹昂聞言道:「有理,不過大夫又有何策助我?」陳珪呵呵笑道:「老夫有計,可助將軍奪取徐州,並擊潰援軍,只是不知將軍麾下可有猛士乎?」

  曹昂聞言笑道:「陳大夫若果能助曹昂穩賺徐州,則大夫父子當為此次攻取徐州的最大功臣!」.....

  當日午後,曹昂便親領著一眾手下前往徐州城受降,他隨身只帶有八百士卒,以示誠意,遠遠的看著曹昂前來,侯成心裡樂開了花,「好啊,就這些人,一旦進了甕城,還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想到自己集全城之力,在甕城佈置的陷阱深塹,侯成心中就不由的暗笑。

  「將軍,為了顯示誠意,您當親自出城迎接才是,不然,會讓那曹昂起疑心的。」侯成聞言一愣,接著道:「這...那回來時,我豈不是跟他一起掉進塹中去了?」

  陳珪聞言暗歎,這侯成真是沒腦子,道:「將軍,進城之時,您只需表示出於誠意,請他率先入城不就好了?將軍若怕,不妨就多帶些兵將,他只有區區幾百人,又能如何?」侯成一聽,大點其頭道:「大夫之言有理!」

  侯成輕信陳珪之言,隨率領親信兵馬來到城外,但見曹昂,侯成隨即下馬恭迎道:「末將侯成,早對司空大人傾心,只恨無門相投,今特獻上徐州城池印綬,還請後將軍代為接納。」

  「呵呵,侯將軍能來相投,真乃家父幸事。」曹昂似乎並不著急接納印綬,亦不急著入城,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與侯成在城下攀談起來。

  「後將軍,徐州城牧府內,末將以命人安排水酒,為將軍洗塵,將軍請隨我來吧。」侯成見曹昂墨跡個沒完,急忙出言相勸,接著閃身策馬請曹昂入城歇息。

  「啊,不急,不急。」曹昂輕輕的擺了擺手,「將軍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威武雄壯,不知將軍庚年幾何?」侯成聞言,心中氣的直如貓撓一般,「將軍,此些事不如進府在言,還請將軍隨我入城吧。」

  話音剛落,只聽吱嘎一聲響,卻見身後的徐州城門竟然開始緩緩的合上,侯成見狀大驚,衝著城樓上高聲喝道:「怎麼回事?為何關閉城門?為何!」

  卻見對面的曹昂突然笑道:「將軍把親兵士卒俱都帶在身邊,城內親信無多,陳大夫久居徐州,自有辦法說動城中官員關閉城門,等待本將收拾了你之後,然後再獻城啊。」

  「你...」侯成一指曹昂,哆哆嗦嗦道:「你一直在拖我?」曹昂呵呵笑道:「不拖不行啊,陳大夫雖早有準備,但說動徐州舊部官吏關上城門,還是頗費時間地,所以只能由本將跟將軍在這裡說說家常了。」

  接著,只見曹昂對著背後的八百士卒一招手道:「背嵬軍,今日便是你們大顯神威的第一仗,切記,不要讓本將和甘將軍失望了!」
glog59420 發表於 2010-1-17 09:21
第十八章 生擒張遼
更新時間:2009-12-6 11:16:42 字數:2737


  「殺!」曹昂話音剛落,便見其身後閃出兩個背嵬軍卒,一人一劈當先將侯成左右的兩個士卒砍翻。瞬間,便見曹昂身後的八百背嵬軍紛紛舉起武器,向著侯成一眾衝去。
  雖然中了圈套,但侯成看曹昂身邊只的八百士卒,而自己身邊的人馬比其多了近三倍,當能一戰!「殺!殺了這曹小賊兒!」

  「好!」但見曹昂從身後一人手中接過三尖刀,「背嵬軍,今日便是你等揚名天下之時,上吧!」這八百水賊俱是長江上的健兒,一個個都是不懼死亡的鐵打漢子,單兵作戰與爆發力都極為強悍,最為可怕的是,曹操曾命打野架出身的許褚與善於騎射的曹純訓練此一軍,使得背嵬軍上馬為騎兵,下馬為虎士,流星堂為他們每個人身上所配置的裝備又極為特殊,將背嵬軍打造成為精銳中的精銳,當然,更多的實戰才是這支健兒最好的打磨石。

  但見背嵬軍一個個面無表親,配合意識已是頗為默契,五人為一組扶持作戰,一個個出手乾淨利落,幾乎都是一擊必殺,偶而有一背嵬軍被砍傷,則身後之人立刻頂補而上,非初來許都時可比!

  各種兵械也是用法奇特,但見侯成的馬軍方欲上前,戰前的背嵬軍則迅速投下『扎馬丁』,使得馬兒陷入其中難進,接著迅速俯身,身後背弩立刻射殺戰馬,而後一排的士卒則歷時出動短弩射殺騎兵,短弩雖距離不遠,但妙在小巧玲瓏,且為多連矢,讓人防不勝防。頃刻間,幾乎便消滅了侯成的馬軍。

  背嵬軍以配合靈動的戰法,漸漸的在己方身前留下了侯成軍一半的屍體,侯成心神詫異,正恐慌間,突見遠處馬聲撕裂,眾軍齊鳴,卻是接應曹昂的甘寧、司馬懿率軍馬殺到。

  此時若是再戰,侯成就是真傻了。但見其一轉馬頭,方欲逃走,便見曹昂已經駐馬擋住其去路,手中三尖刀瑟瑟寒光,「侯將軍,不隨曹某到城裡坐坐?」

  「坐個屁坐!」侯成拍馬迎上曹昂,曹昂則揮舞三尖迎上,兩馬相交,侯成頓覺心中一沉,直覺的曹昂手中的兵器彷如靈鳥,不但舞的滴水不漏,且隱隱還有反撲之勢,讓人防不勝防。

  曹昂上回與張遼一場大戰,雖被其所傷,但也是受益匪淺,這幾日曹昂在營中無事,又初得童淵指教槍法,雖只學了百鳥朝鳳槍中的幾式,但卻令曹昂所得頗深。

  童淵雖素來沉默少語,但胸中所知之淵博直到最近,才令人斑中窺豹。實因童淵每傳一式,變會將各家刀槍中相似的招式一一演練,讓曹昂對比領悟。一招一式童淵信手拈來豪不遲疑,對於各家槍機刀要長短優劣如數家珍,可謂是瞭如指掌。

  卻說此時,曹昂與侯成相交二十餘招,侯成已是汗流浹背,手腳俱軟,殊不知曹昂也是訝異分常,只因他與侯成比拚,也感到有些甲松盔斜,汗從額下。侯成好歹也算是呂布手下一員上將,若不是自己得名家指點,且近兩年來勤學苦練,只怕決不是他的對手。

  終於,但見刀光一閃,三尖刀前刺以靈巧之力,終於打入侯成胸膛,但見侯成向後緩緩栽去,再無聲息,曹昂長出口氣道:「呂布,張遼我比不了,但若連你都拿不下,我這冠軍侯當的也忒沒意思。」

  主將一死,則敵軍兵敗如山倒,待甘寧來時,侯成軍馬幾乎已是不戰自降,甘寧環顧四周,接著對著背嵬軍笑道:「不愧是老子的兄弟們!好!好樣的!」

  司馬懿打馬來到曹昂身邊道:「將軍,適才得探子回報,呂布遣張遼、陳宮前來救援,我等應當如何?」曹昂搖首道:「若是我的話,則必依靠徐州城池堅守,等待大軍前來接應,但依陳大夫所言,似是另有奇招,我等不妨入城相詢。」話音一落,只見身後徐州城的城門已是緩緩打開.....

  「呵呵,老夫恭喜後將軍拿下徐州城,成就大功。」方一入城,便見陳珪磕磕碰碰的跌走過來,曹昂急忙上前扶住陳珪:「此番功勞皆在大夫父子,與曹昂何干?只是適才斥候回報,張遼、陳宮率軍前來救援,不知大夫可有妙策?」

  陳珪蒼老的雙眼似是一下子有神了:「哦?居然是張遼!恭喜將軍又建大功,生擒了呂布帳下第一戰將,可喜可賀。」

  曹昂聞言奇道:「此話怎講?」陳珪笑著指了指甕城下的空地道:「下面是老夫讓侯成捉拿後將軍所挖的深塹,將軍正好用此來生擒張遼。」

  「啊?」曹昂與司馬懿聞言儘是一驚,半晌方才開口道:「大夫計智深遠,早在勸侯成詐降時,便以安排佈置,曹昂服了!」

  司馬懿猶疑道:「只是敵方有陳宮這等機謀之士,恐未必會為所算。」陳珪顫巍巍的笑道:「不然,如今小沛、徐北諸縣、蕭關盡失,陳宮身為謀主,早已心亂如麻,不復平日之智,若聞徐州城也丟了,就是龍潭虎穴,他也會闖上一闖。」

  司馬懿低頭思慮片刻,長歎一聲:「陳大夫真乃高人,司馬懿佩服,佩服。」

  卻說張遼與陳宮聽聞徐州城以失,不由心中盡皆慌張,隨急加快行軍向徐州城殺去,待來到徐州城下,二人也顧不得歇息,張遼一馬當先,直接來到城下挑戰。

  「曹昂奸賊!你可敢下來與某家一決生死!」張遼話音剛落便刻,便見徐州城門大開,曹兵分三路而出,為首一員年輕的將領,細目薄唇,手中三尖兩刃刀,正是曹昂親自出戰。

  「唉....五子良將之首啊。今日當是你歸位的時候了。」看著遠處騎著白馬、手握寒刀的銀甲大將,曹昂心中感慨了一聲,接著上前道:「張文遠,徐州如今已失,你還不速速歸降,等呂布身首異處,爾等盡被生擒之時,則悔之晚矣。」

  「我要你命!」張遼心如火焚,哪有心情與曹昂閒扯,直接策馬而出,直取其首級而去,兩人陣前廝殺,陳宮則是在後方打量著徐州城情況,只見城牆邊虛立旌旗,無人守護;又見曹昂身後的軍士腰下各束包裹,心中頓時一喜:「這曹昂剛奪下徐州,還未順立接管,城中連基本的佈置都未安排,此戰可成!」

  卻說曹昂與張遼戰了十餘合,今日的張遼負氣而戰,將曹昂打得毫無還手餘力,「再不走,我可就真玩完了。」想到此處,曹昂一下架住張遼寒刀,喘息笑道:「張將軍好本事,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等我父來了,自有良將能收拾你!」說罷一使力,卸開張遼戰刀,奔後而走。

  「張將軍!此時不奪城,更待何時!」聽到陳宮催促,張遼一揮戰刀,接著兩翼軍馬齊齊殺出,直追曹昂而去,但曹昂軍馬到了徐州城下,竟奔西南而走,卻沒入城。

  張遼一見,頓時猶疑,立馬不前,陳宮指揮後軍殺至,道:「張將軍不必起疑,諒曹昂剛取徐州,連旌旗弩手都未佈置,城中豈能有詐!這必是其疑兵之計!」

  張遼聞言,抬首看了看無人的城樓,以及大開的城門,心中暗自道:不錯,他奪取徐州這麼短的時間,能有什麼埋伏?

  卻見遠處的曹昂軍馬已經定住,曹昂駐馬而立,回頭喝張遼道:「張文遠!你敢進去嗎!」張遼聞言一愣,接著笑道:「區區疑兵小計,虧你也能使得出來?別說你城中沒有埋伏,縱是有,又能奈我何?我偏要進!」

  說罷,遂令眾軍搶城。自己則率數十騎當先而入,遠處的曹昂慌張大喊道:「張文遠!你還真敢進去啊?」張遼也不理他,一馬當先,直接殺入徐州甕城。

  此時的甕城內,司馬懿站在箭樓之上,望見一往無前,直入城內的張遼,暗暗道:「薑還是老的辣,陳珪老頭,真不是等閒之輩。」

  卻說張遼正突擊間,忽然坐下馬一沉,便見腳下松沙突然下陷,接著便隨著其身後的幾騎掉入了深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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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變亂為治
更新時間:2009-12-6 17:51:33 字數:3881


  陳宮、張遼做夢也未曾想到甕城內居然會有塹坑,曹昂佔據此城沒有多久,哪裡來的時間挖塹?可惜此時的張遼已經沒有時間想了,他戰馬失蹄,連人帶馬都一頭扎入塹中。
  「放箭...」司馬懿淡淡的一揮手,甕城樓上的箭支充足,都是侯成用來準備射殺曹昂的,如今因為陳珪的算計,卻被曹昂反過來射殺己方軍士,不知道侯成泉下有知會做何感想?只見一波波的箭雨傾盆而下,甕城之中,士卒的呼喊聲,馬匹的嘶鳴聲不絕於耳。

  城外,曹昂亦是回軍趕到,此時陳宮已經聽到城內呼喊之聲,但人馬俱都被堵在城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把陳宮急的是火急火燎。

  「軍師,曹軍殺回來了!您快走吧!」身邊的副將拉住陳宮高聲道,「不行!徐州不能丟,張遼不能死啊!若如此,我當如何面對溫侯!」陳宮此時淚流滿面,可是事以至此,已非他一人之力可以挽回。

  卻見那副將不在遲疑,一把抓住陳宮,放在另外一名親兵的馬鞍上,喝道:「你們幾個!保護軍師先走!就是死,也要讓軍師回到溫侯那裡!」

  「諾!」便見那幾名親兵一轉馬頭,接著帶著陳宮絕塵而去,而那員副將則是轉馬提刀,看著漸漸離近的曹昂,高聲喝道:「全軍!與我阻擋他們,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們碰到軍師的一根毛髮!」......

  甕城內——「哈哈,張遼,合該你小子讓老子生擒!」此時的徐州軍已然無力反抗,唯有適才從塹中緩緩爬出的張遼還欲一戰,但見他渾身是鮮血,雙腿因失血過多而不斷的打顫,其手中握著一柄在地上撿起的戰刀,獨自一人在場中傲然而立,死死的盯著已率眾將其包圍的甘寧。

  「好漢子!」甘寧看著張遼不由暗自點頭,接著翻身下馬,對著張遼道:「來吧!」張遼眼中精光一閃,戰刀猛然劈向甘寧,可惜張遼縱是全盛之時,亦不過與甘寧戰個平手,如今其渾身浴血,又怎能勝他?

  但見甘寧側身一閃,接著回首一刀柄砸在張遼頭上,張遼兩眼一翻,接著狠狠將戰刀插於地上,支撐住整個身體站立原地——竟是連昏厥之前亦不肯倒下。

  張遼支撐著戰刀昏厥,曹軍士卒靜靜的觀望片刻,才敢上前將其綁縛,此時的曹昂亦是處理完城外敵軍,回師城內,看到此情景,長歎一聲,吩咐手下道:「令醫者好生照顧張遼,切勿怠慢。」

  甘寧扛著大刀昂首闊步的走來,嘀咕道:「算這小子走運,老子看他受了重傷,才沒下殺手,若是在他全盛之時,定將親手把他斬於馬下!」

  曹昂搖首笑道:「你這鬼頭也就嘴上嚷嚷的凶,其實也是個心惜英雄的人。」甘寧聞言嘀咕道:「你知道什麼,想當年,老子殺個把人跟吃豆子似的,任他什麼英雄,聽到老子的名頭,都能給嚇破了膽!」

  曹昂搖頭苦笑,任憑甘寧胡吹,接著抬首長舒口氣道:「全軍,進駐徐州城!」............

  建安三年末,曹操在徐州外野平原上與呂布決戰,平原之上幾乎成了修羅戰場,哀聲遍野,血染蒼穹,恍如人間煉獄。最終,曹操憑借改良後的虎豹騎與新組建的連弩軍,戰勝了呂布的并州狼騎,擊敗了縱橫天下的騎兵神話,但曹軍——特別是虎豹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大戰中期,北面徐晃與蕭關的夏侯淵盡皆前來相助,夾擊呂布大軍,呂布雙拳難敵四手,終究為曹軍諸將與關張所敗,軍馬精銳折損了個乾淨,呂布本人更是被典韋與關羽所傷,在親兵的保衛下奔下邳而逃。當然,典韋的左腕被畫戟割傷,而關羽的長鬚亦是被劃落三寸有餘。

  徐州之戰,呂佈兵馬喪失殆盡,麾下眾將,張遼、高順被俘,侯成、魏續、郝萌、曹性身死。泰山五賊中,除去臧霸依舊負隅頑抗,其餘四人盡皆派人來曹軍獻降,徐州可以說是大局已定。

  曹操亦是不急著前往下邳,而是派遣夏侯淵、徐晃、李典三將尾隨呂布敗兵而去,圍定下邳,自己則率軍先來徐州城整備軍務。

  其間則是有一段小插曲,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來徐州的路上,關羽請曹操破呂布後,求呂布部將秦宜祿妻杜氏,曹操雖口上應諾,但心中則是好奇,能得關羽讚賞的女子究竟是何等顏色?潛意識裡對這個女子提起了一絲興趣。可讓關羽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個秦宜祿,日後竟被曹昂和郭嘉利用,差點沒要了他們三兄弟的命。

  另外,徐州之戰,曹昂生擒張遼,司馬懿計取高順,二人逐漸聲名鵲起,被中原人士譽為青年才俊中少有的俊傑人物。待來年回許都後,更是被著名的人物品評家許劭評入「月旦評」,其做童謠一首,將二人與東吳孫策、周瑜並列而論,風頭一時無二。

  卻說曹操方到徐州,郭嘉就立刻跑來尋找曹昂,一見面,便見浪子笑道:「此番征戰徐州,後將軍大展威風,得遍軍中將士之心,只可惜未將劉備算死,但總是消耗了他大半兵馬,給了他點苦頭。也算可以了。」

  曹昂聞言沒好氣道:「奉孝兄還來說風涼話?為了這大耳朵,我連頭髮都割了,你倒好,一句可惜就完事了?沒下文了?」

  郭嘉笑著坐在曹昂下首,道:「這種事,急不得地,得看時機。」曹昂聞言歎道:「是啊,待破了下邳,回許都後再作計較不遲,對了,曹昂約了陳家父子商討一件大事,祭酒不妨在這裡聽聽?沒事時幫我說上幾句。」

  「哦?」郭嘉聞言來了興趣,隨即詢問曹昂所說的『大事』,二人相談片刻,便聽許儀來報,說是陳珪與陳登前來拜訪。

  這是曹昂第一次看見陳登,先不說其人智謀如何,單看這幅賣相卻是不錯,面容儒雅謙和,還帶些平易近人的微笑。

  正在曹昂細細打量陳登時,便見陳登向著曹昂鞠了一躬,口中稱拜道:「參見侯爺。」郭嘉心頭一跳,接著開始瞇眼打量陳登,他顯然是想結好曹昂,但若稱呼『將軍』則略顯生疏,陳登現在歸屬於曹操,總不能稱呼曹昂為主公吧?所以,這一聲侯爺叫的極為高明。

  曹昂笑著起身道:「曹昂久聞先生大名,今幸得一見,這位乃是郭嘉,郭祭酒,想必二位都有聽聞吧?」陳登聞言詫異的看了郭嘉一眼,遂笑道:「郭公大名,陳登自是如雷貫耳。」

  三人互相見禮後,曹昂請陳珪和陳登坐下,笑言道:「此番收復徐州,皆賴陳公父子相助,曹昂在這裡代家父謝過。」說罷,便施了一禮。

  「哪裡,將軍不畏艱險,前來徐州相助老夫,若要謝,當是老夫相謝才是。」陳珪亦是不佔曹昂便宜,回了一禮。曹昂見狀,笑的像個小佛爺似的,「呵呵,大夫客氣了,其實今日請大夫父子前來,實則是有一件事煩勞二位。」

  陳登疑惑的看了其父一眼,卻見陳珪則是衝著他微微擠了擠眉毛,隨即不動,等待下文。陳登便順勢接口道:「不知侯爺有何要事,我父子定當效勞。」

  曹昂笑道:「我父納人,一向不重門第,只取其才,我準備明日便奏請父親,在徐州立一召賢館,廣招有才之人,但是如此恐又會引起徐州氏家大族不滿,故而想請公父子代為籌劃,陳家在徐州根深地固,若有陳公父子二人籌謀此事,當可無憂。」

  曹昂欲在徐州設招賢館是有他的深意的,召集才賢只為其一,其實主要的目的是要挖東吳的牆角,歷史上孫權與江東設招賢館,取才能之士而納,其實,這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從徐州南下遷移過去的,徐州戶口殷實,百萬人戶,其中確實不乏多智善戰的能者,搶先一步在這立招賢館,甚至可以反過來吸引揚州的一部分才能之士,畢竟,曹操在名義上佔的才是正統。而且,若陳登父子可以協助,亦可壓制於徐州對此舉不滿的世家大族,這就是曹昂尋這父子二人來的原因。

  郭嘉何等樣人,聽曹昂幾句,便可摸清其意三分,隨笑道:「司空大人納賢,一向有『燕昭王千金買千里馬骨』的風範,若是具有真才實學的人物,司空大人縱是散佈萬金,亦不會皺一下眉頭。」

  陳登聞言不敢隨意應聲,畢竟是得罪人的事,一下子要與徐州許多大族反目,這招賢館對於曹家是好,可對於陳家那可是一個燙手山芋,卻見陳珪細細思量郭嘉話間言語的含義,少時,這老兒突然眉開眼笑道:「既如此,我父子豈敢不遵命。」

  曹昂感激的衝著郭嘉點了點頭,幾人相商片刻後,陳氏父子起身告辭離去。待二人走後,曹昂遂笑著對郭嘉道:「若非奉孝兄適才出言機敏,不知曹昂又要費上多少唇舌才可說動此兩人。」

  郭嘉笑著搖首:「唉,比不上將軍啊,竟然想出這麼一條計策來挖揚州的牆角,如今江東孫策雖然統領六郡,但不過是以鐵腕手段震懾江南士族,此招賢館一設,則揚州不滿孫策之傑士必將北上,確實高明之極。」話音一落,二人隨即相視而笑。但讓曹昂沒有想到的是,日後,徐州的招賢館所募集的人物當中,確實是有幾塊瑰寶令他和曹操都愛不釋手。

  卻說陳氏父子出來後,陳登見四下無人,急忙道:「父親,如此得罪人的事,您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他了?」陳珪瞇眼白了陳登一眼:「糊塗,不答應,你我可還有其他出路?」

  陳登聞言語塞,便見陳珪老頭幽幽笑道:「況且,你適才沒聽出那郭嘉語中之意?燕昭王千金買千里馬骨的風範?什麼意思?就是告訴你,只要你是一快好骨頭,曹操也會買。」

  陳登文言額首道:「可是孩兒總是放心不下,聽說曹操納賢一向不重門第,明目張膽的違背朝廷用人的孝廉之法,所用之人,許多都是出身低賤的寒門之輩。並以屯田為名,奪取正統士族的豪門田產,昔日王莽變法,違背祖制,落了個千載罵名,我怕曹操將來終究是....」

  「胡說!」陳珪狠一跺腳:「糊塗!司空之舉豈能和王莽相比?若是太平盛世,曹操此舉無疑與作繭自縛,取末路而亡,但如今天下大亂,取天下則必治天下!若要變亂為治,自當行大不同之事,你想,昔日高祖成就帝業,所用者:蕭何乃縣府小吏、彭越強賊之人、樊噲屠狗之輩、夏侯嬰馬伕之徒、黥布是奴囚,陳平更是盜嫂受金。哪個是豪門子弟了?可就是憑著這一眾人,高祖卻可成就帝業,開漢家四百年鴻運,這就是變亂為治!」

  陳登聞言似有所悟,只見陳珪顫巍巍道:「那曹昂年不過二十餘,便能看清此等現狀,大膽的設立招賢館,你若是能助其成....」陳珪頓了一頓,四下瞅了一瞅,悄聲道:「你若能助其成事,日後少不得也是開國功臣,留名青史。現在得罪幾個徐州豪門又算得了什麼?」

  陳登聞言恍然道:「多謝父親指教,看來孩兒是孔孟之書讀得多了!」陳珪笑道:「對!糊塗,讀得都糊塗了,成者王侯、敗者寇,誰居這天下,誰便是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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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張遼高順
更新時間:2009-12-7 12:37:18 字數:2543


  徐州城,牧邸旁的一處宅院中,張遼高順正在對飲苦酒,曹軍並沒有為難二人,連日來除了限制二人的行動外,酒食盡皆足備,絲毫不曾虧待二人。
  突聽院外響起爭執的聲音,似是有人想要入內,被士卒阻攔:「奉後將領令,閒雜人等不可入內。」接著聽一個渾厚的聲音道:「某兄弟等亦為司空大人手下將領,何時又成了外人!」

  「雲長!」張遼聞言渾身一顫,接著高聲道:「故人多日未見,還請進來一敘。」外面半晌無聲,少時,便見關羽昂首闊步而入,其身後亦尚有一人....劉備!

  高順冷冷的打量著二人半晌,接著繼續把盞,直視二人如無物,張遼則是起身對著關羽道:「實不曾想,今日竟與公與此處相見。」

  關羽亦是感歎一聲:「關某與文遠惺惺相惜,然終因所處立場不同,未有把酒言歡之時,今日借此一杯水酒,與文遠、高公對飲,不知二位可能應否?」

  高順依舊是閉口不言,而劉備則是笑道:「備久仰二位大名,今日借二弟之請,特來拜會,唐突之處,還望二位見諒。」

  說罷二人坐下,張遼與關羽惺惺相惜,衝著他的顏面亦是為劉備把盞,劉備舉盞笑道:「來,二位,今日這裡不是徐州戰場,我等不是對手,而是朋友!咱們滿飲!」

  關羽、張遼聞言不由感慨,一飲而盡,唯有高順冷冷言道:「劉公若是有事,但講無妨,無需如此作態。」關羽聞言,丹鳳眼緊皺,轉頭滿面怒色的瞪著高順,而高順彷如無覺,只是淡淡的看著劉備。

  劉備只是淺淺的笑笑,接著出言勸道:「高將軍,方今天下,豺狼當道,備不自量力,欲伸張大義於天下,掃清環宇,誅滅國賊,只恨勢單力薄,報國無門...唉,實不相瞞,備今日來此,乃是代漢室天下以及四方百姓請二位出仕。還望二位應允。」張遼聞言微微一震,高順卻是淡然道:「劉公此話,高順不明,順仕官於漢奮威將軍帳下,已屬出仕與漢家朝廷,不知劉公又是代哪個漢室請我?」

  劉備聞言一愣,臉色有些發紅,關羽見高順如此無禮,怒道:「高順!呂布無義之徒,幾度背主,霸佔徐州城池,天下不齒,你怎地就如此冥頑不靈!」

  高順聞言眼中寒光一閃:「我高順就是賤骨頭,你又能怎樣?」關羽聞言起身喝道:「天下忠賢,以義為先!不義者人人的而誅之,昔日我兄長待呂布若何?他又是如何對待我兄的!其所為天下無人不齒!高順,關某敬你是個漢子,才對你說的這些,望你三思而行!」

  高順依舊是淡淡道:「高順不是漢子,也不需你來教訓。」關羽怒道:「你....」

  「啪、啪、啪」門口突然響起三下掌聲,劉備轉頭一看,目光一愣,接著急忙起身道:「後將軍。」

  曹昂笑著邁步入屋,身後之人,一臉浪蕩笑容,乃是郭嘉。曹昂一邊鼓掌,一邊笑著來到關羽身邊道:「聽關將軍一番話,勝讀十年書,將軍之語,慷慨激昂,令人深思,曹昂受教了。」

  關羽只是眼睛一咪,徐徐道:「不敢。」郭嘉則是『訝異』的看著劉備笑道:「真是巧啊?玄德公竟也在此處,不知您在此何干?」劉備急忙笑道:「不瞞祭酒,備與二位將軍也曾有幾面之緣,今日特來拜會,以敘舊情。」

  郭嘉哈哈大笑道:「玄德公不必謙虛,想必玄德定是來勸二位將軍歸順司空大人的吧?唉...郭嘉身為軍師,竟滯留於玄德之後,真是慚愧、慚愧。」

  劉備面色絲毫不紅,躬身謙道:「為司空效力,乃是備分內之事。」郭嘉聞言哈哈大笑,曹昂則是坐在張遼高順二人面前,笑道:「曹昂是個直腸子,說話不似『他』人拐彎抹角,今日來此的目地二位也當知道,就是想請二位將軍歸降。」

  高順冷笑道:「曹昂,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這裡大放闕詞!」曹昂也不生氣,只是悠然道:「高將軍,曹某和家父對你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我今日來不是說降將軍,而是來迫降你的。」

  高順聞言一愣,接著冷笑道:「就憑你?」曹昂沒搭理他,而是先笑著轉向張遼:「張將軍,你可知道,呂布此番必死無疑。」

  張遼聞言一顫,道:「不錯,某家自是知道,以溫侯與曹操之間隙,你等又豈能相容溫侯。」曹昂輕聲歎道:「呂布勇武非常,我父曾言,若得孝武皇帝治世,則呂布當為衛青、霍去病之傑。可惜他生不逢時,二位將軍忠於呂布,自是打算追隨其於九泉,可是,我想問二位,溫侯尚有後人在世,既是忠於呂布,便有責任護持幼主,假若呂布死後,二位將軍追隨其而去,他的女兒誰能保得平安?」

  高順聞言,起身喝道:「你什麼意思?」曹昂淡然道:「我聞呂布膝下有一女,我軍中將領不少曾吃過呂布的苦頭,等下邳城破之時,誰能保得她的平安?」

  突聽張遼言道:「曹操雖然奸詐,但也是豪傑之士,溫侯家眷,我料其必不相害!」曹昂笑道:「不錯,我父確實不會行此不仁之事,可是,我卻不一樣!」

  高順渾身一顫,接著大怒道:「你要怎樣?」曹昂淡淡道:「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如果我硬要呂布斷子絕孫,就是我父攔我,他能攔我一次,卻能攔我十次?」

  「混賬!」但見高順大吼一聲,竟要上前掐死曹昂,突聽郭嘉淡淡言道:「高將軍你要如何?莫不是還想殺了後將軍不成?你若如此,下邳城破之日,休道呂布家眷,連隻狗都會讓司空大人殺盡!」

  劉備亦是拔劍在手道:「高順,休得放肆!」看著高順站在原地,好似無魂一般,曹昂頓時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狠,當然,就是高順不降,他也不會去殺呂布後人,但這是讓高順歸降的唯一辦法,拖得久了,曹操必然殺他,到了此時,曹昂也只能咬牙說下去。

  曹昂輕歎道:「高順...還有張遼,你們也明白,我是真心實意的愛惜你二人的才華,不然,亦不會出此下策,我現在給你們個機會,若你二人肯歸降我父,日後,我定會全力維護呂布妻女,如違此誓,天地不容!若你二人依舊冥頑不靈,休怪我心狠,下邳城破之日,你們倆就到地府和呂布一家團圓吧!」

  等了半晌,方聽高順幽幽道:「溫侯後人在一日,高順便為你父子賣命一時,若是溫侯後人有失...」只見曹昂呵呵笑道:「不會的,有曹昂在一日,便有呂布後人在一日,不但要在,還會過的很好!」

  等了半晌,終聽高順輕言道:「文遠,你意下如何?」張遼搖首歎道:「你我豈能有所選擇?」

  高順聞言,點了點頭:「有你這句話,我高順沒有二話,當為曹司空效犬馬之勞!還請後將軍引薦!」那邊張遼亦道:「張遼也拜請引薦。」

  劉備聞聽此言,面上不由的有些失落,但也是一閃即逝,喜道:「二位將軍歸順司空大人,實乃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矣。」

  曹昂輕舒了口氣:「二位,我知道你們心中有芥蒂,但曹某相信,終於有一天,你們會覺得跟隨我父親,對於一個有本事的武將來說,其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1-22 03:19
第二十一章下邳挽歌

     下邳城,太守府——天氣已是漸漸轉冷,冬天來了,呂布在後園轉了半天,好似迷路了一般,縱橫天下的第一武將,幾日來,他髮間的霜雪似乎增添了好多。

  剛才在正廳,看著淚流滿面的正妻嚴氏與曹氏,呂布的心好如刀絞。但他不能當著妻妾面表示軟弱,只得藉故來到後園。

  昨日得到消息,曹操大軍在徐州整備完畢後,已經向著下邳出發,前部的徐晃、夏侯淵等人已經來到下邳城下,如今城中士卒不足萬人,手下可用之將亦不出數人,此時的呂布對於自己的命運已經有所覺悟,此戰,他幾乎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身後響起了一陣輕碎的腳步聲,呂布心頭一跳,但是沒有回頭,卻是一個女子緩緩度步而來,一個面容絕美,身材欣長苗條的女子,頭與臉上盡無粉飾,身著素白裙衣,烏雲般披散的秀髮,陽光照射在她淡雅無狀的臉上恍如無痕,不曉得究竟陽光照射著她,還是她映射著朝陽,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山林精靈。

  靜靜的站立了良久,但見呂布終於轉身,看著身後的女子,語氣微有顫抖道:“貂蟬...我,對不住你,只怕今後我再無能力保護你了。”

  貂蟬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呂布,呂布長歎道:“我如今只有這下邳一城,但也是破在俄頃....貂蟬,你是苦命人,我本以為可以一直保護你,不受外界所擾,可是....”

  說到此處,呂布似是再難言語,只是長聲一歎,神情落寞之極。貂蟬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笑了,她的笑容十分淳樸,善良,猶如天仙一般。

  “貂蟬這一世既已報過義父大恩,便再無掛懷,今後流落何處,也只是命,將軍這般自責...又是何苦?”她的聲音輕輕柔柔,仿佛微風拂面,讓人心曠神怡。

  呂布看著並無哭鬧,只是淡然面對一切的貂蟬,心中不由刺痛,上天何其不公!竟這樣對待一個樂觀、善良的女子,面對著世人不同的眼光,垂涎!歧視!...雖然她表面上只是淡淡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可誰又知道,在那仙子般的面容的掩蓋下,包含的是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看著眼前的貂蟬,想著廳內絕望哭泣的妻子與女兒,呂布眼中的精光突然大盛:“貂蟬!不管如何,我絕不會輕易向曹操服輸!為了我的妻女,我呂布絕不服輸!”只見呂布轉身向著府門走去,喝道:“來人,取我戟來,本將親自去城上督城!”

  “將軍....”呂布聞言回頭,但見貂蟬微微額首道:“將軍,你能這樣想...真好。”

  ——————

  曹昂與郭嘉費勁一番心機,終於迫使張遼高順投降曹操,曹操得到了兩員上將,自是欣喜非常,隨即暫封二人為偏將軍,收納麾下,接著便立刻出兵下邳,但處於對張遼高順的顧及,此番出征,只是命二人協助于禁軍馬殿后。

  卻說大軍來到下邳城,將整個下邳城圍定後,曹操隨召集眾將商議,商議如何破去下邳,郭嘉獻策道:“嘉有一策,可勝雄兵二十萬!”

  荀攸輕道:“莫非是掘泗水灌城?”郭嘉呵呵笑道:“嘉與公達之言真是對了胃口,就沖公達說中郭嘉心事,今夜公達當到我帳中對飲!”

  荀攸聞言急忙低首不理他,曹操見狀笑駡道:“你這浪子,休要在此胡攪蠻纏!”接著撫鬚笑道:“恩..不錯,若用淹城之法,當可速破此城!”

  “父親,孩兒以為不妥。”曹操聞言,轉首看曹昂道:“為何?”曹昂輕聲道:“如今我軍新占徐州,當以安撫徐州民心為主,且徐州城更是新設招賢館,令本地大族心中更有芥蒂,此時一旦使用淹城這等有傷天和之法,為今後計,孩兒以為不妥。”

  曹操聞言低頭深思,而郭嘉則是笑道:“好個後將軍,竟然駁了郭某的計策,那依將軍之見,我等應當如何破城?”

  曹昂聞言輕歎道:“這個....恕孩兒也暫時未曾想到...”曹操未曾言語,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算了算時間,聽聞袁紹現在與公孫瓚在任丘,看來袁紹少說也需不少時間就悠然道:“也罷,先強攻幾日,如若不然,在行淹城之策未遲。”

  “賈詡有一計,也可助明公破下邳,擒呂布。”曹操聞言一醒心神,賈詡少有言語,可一旦出言,必是妙招,隨急忙道:“文和請講。”.........

  次日,下邳城前——“殺!”連綿不息的號角聲以及蕩人心肺戰鼓聲中,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曹軍士卒從軍營浩浩開出,冰冷醒目的甲胄仿佛如一片翻騰的火焰,但見一排排的強弩直刺長空,鮮血映紅了下邳的城樓。

  箭雨過後,便見曹軍前鋒軍爭相攻城,數十架雲梯在千餘士卒的抬舉下,向著下邳城樓上架去。成廉倒吸了一口涼氣:“溫侯!曹軍搶城了!現在怎麼辦?”

  “慌什麼!”呂布手持方天畫戟,站立於城頭,好如一尊魔神,“打他們回去就是了!成廉你去守住東城頭,本將自守西城頭,記住!城守不住,你也不用回來了!”

  但見西城頭上,城頭之上陷入空前混戰,呂布自立于城邊,手中畫戟宛如蛟龍,眸子裏全然是冷冰冰的殺機,但見畫戟每揮舞一下,便有曹軍慘叫聲響起,一時間西城頭壓力大減,呂布身邊丈余距離竟無人敢入其境。

  但是,指揮此次攻城的人,乃是曹氏宗族中號稱第一將才的曹仁!但見遠處駐馬而立的他臉上毫無表情,所下的命令亦是一道比一道觸目令人心驚,令守城的呂布軍一次一次更加陷入混亂之中。

  “傳令,右步軍暫退。”

  “傳令,右步軍該遷左城,全力攻打東側。”

  “傳令,三千弓弩手全射右城,讓呂布無暇西顧!”

  隨著曹仁的命令一道道的下達,訓練有素的曹軍便一道道的執行起來,逐漸的,一點點的搶佔城頭,使得守城的呂布軍一點點的陷入空前混亂。

  此時,東城頭的成廉所面臨的壓力可謂極重,曹仁避實就虛,避開呂布一面,集中兵力搶攻東城頭,可謂狠辣之極,軍馬分為兩隊,輪番攻擊。

  “嗖嗖嗖!”一排排的鋒利的箭支傾泄如雨,張惶失措的呂布軍不停敗退,慘嚎聲與悲鳴聲交織成一片,眼看著東城頭即將失守。

  “將軍,我們守不住了!”成廉聽著兵卒的呼叫,心如刀絞!在這樣下去,自己可就真的完了。

  成廉正慌張間,忽聽身邊士卒高聲道:“將軍!你看曹軍後營起火了!”成廉聞言,急忙張望打量遠處,但見曹軍後方果然起火,一時間兵馬大亂,似有外軍衝殺。

  “那是....”成廉眯眼細瞧,接著訝異道:“那旗幟上寫的是‘臧’?”接著思慮片刻,便見成廉高聲呼道:“是援軍!是泰山的臧霸到了!快,快隨我去稟報溫侯!”

  此時的呂布正在城西廝殺,看見成廉來到,雙眼一瞪怒道:“你不在城東固守!來此作甚!”

  “將軍,有援軍了!有援軍了!您看!”順著成廉的手指方向望去,呂布瞬間便看到了‘臧’字的旗幟,接著細細打量片刻,“不錯,這確實是泰山軍,別人想裝是裝不出來的!”

  “將軍,那我們....”呂布低頭思慮片刻,接著沉聲道:“出戰!隨我出城衝殺一陣,接應臧霸入城。”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1-22 03:40
第二十二章  人中呂布

   “殺....”下邳城門突然打開,只見城中的騎兵在呂布的帶領下直取曹軍而去,向著離下邳越來越近的臧霸軍衝殺會合。

  看著呂布離昌豨所偽裝的臧霸軍越來越近,遠處的曹昂不由感歎,賈詡果然老謀深算,昌豨昔日與臧霸共事,偽裝臧霸軍最為合適不過,敵方已是窮途末路,更兼曹仁所攻甚急,乍然間必不多想,曹昂回首對著甘寧道:“走吧,這是呂布的最後一站,咱們去看看.....”

  呂布的心中似是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雖然這個希望異常渺茫,但為了家人的平安,他又似回復當年那萬夫難敵的呂布,他縱馬而行,突前突後,手中畫戟呼嘯成風,身後的騎兵指揮允當。

  但當呂布率軍終於殺到“臧霸”軍前時,呂布軍的最後希望卻被昌豨殘忍的笑聲擊潰了,“哈哈哈哈,溫侯,許久不見,將軍安好?”

  冷冷的看著昌豨,呂布緩緩回頭,但見曹軍已是合成包圍之勢,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以被曹操一點點的保圍,東面徐晃,李典;西面夏侯淵,樂進;南面劉關張三人;北面則是曹操親自領著諸將殺到。

  看著漸成合成之勢的曹軍,呂布反倒安穩了下來,環顧四處,他的嘴角緩緩升起了一絲笑容,曹操打馬上前,昂然道:“奉先,你敗了。”

  只見場中的呂布突然仰天長笑:“關東鼠輩,唯會奸計害人,今日敗便敗了!何逞言辭!”接著呂布轉馬對著身後的士卒高聲道:“事到如今,本將決不為難爾等,爾等若有家眷親屬難棄者,便降!”

  接著,呂布轉首,手中畫戟高舉於頭:“餘下願隨吾者,便棄了性命隨本將殺敵!”話音一落,呂布身後所有的騎兵盡皆高聲道:“威武!威武!威武!”

  曹昂在遠處觀望,見以呂布為首的騎兵,各個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不顧傷痛,不顧疲憊,不顧生死,就像一支充分燃燒的火矩,就算既要燃盡,也能煥發出熾熱的烈焰光輝。

  兩軍交戰,只見被四圍之勢的呂布奮勇而戰,力敵關羽、張飛、典韋、許褚、徐晃五將,百花戰袍斜披,雙目如電,聲嘯如虎,赤兔馬賓士如風,他是當世獨一無二的戰神,在他的方天戟下,哪怕是千軍萬馬亦可輕易擊垮,就算是關山險崖也可以任意踩踏。

  其身後的親騎一個個的栽倒於地,卻沒有一人投降,沒有一人示弱,這支是屬於呂布最後的親兵,當溫侯失落時,這支騎兵便會軍心渙散,當溫侯爆發時,這支騎兵就可以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懼生死,一往無前。

  曹昂心中長歎:原來,人的信念竟可以如此強大!士卒一個個的倒於血泊,馬匹的嘶鳴聲響徹整個戰場,漸漸的,場中只剩下了呂布一人,他渾身浴血,筋力已衰,身上的重創已令他的生命走到了盡頭,好似風雨中的高竹,雖搖搖欲墜,但在生命的最後卻依舊韌性十足,絕難栽倒。

  “子修,隨我去看看他。”曹昂聞言,道聲‘諾’,隨即跟著曹操打馬向前而去,在十箭之地處,曹操看著場中已是弱不禁風的呂布,就是這個人,昔日幾乎取了自己的命,如今卻終於將要倒在自己面前。

  “奉先,你我之間的爭鬥,終於結束了。孤想問你....你可願降?”曹操說完此言後,便見遠處手持雙股劍的劉備渾身一顫,方要出言,卻被呂布的笑聲打斷。

  “曹操,你何出此言,休道本將不降,縱是欲降,你又豈能容我?”曹操沉言良久,開口道:“你不試試,又豈能知?”

  呂布緩緩的舉起畫戟,平日彈指間的一個動作,此時卻顯得極為沉重:“我呂布縱橫天下....除死方休!今日為爾奸計所圖,已難有回天之勢,吾雖生不能啖汝肉,死亦當追汝之魂!”

  劉備聞言,心中暗自的出了口氣,看著呂布的在陽光下的偉岸身軀,心中亦是惋惜不已,只見呂布突然仰天長嘯,雙目瞪的渾圓,良久之後,突見方天畫戟跌落塵埃,竟以在長嘯中氣絕而亡。

  曹操、劉備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雖身死但氣勢猶在的呂布,心中俱是感歎一聲:人中呂布!

  ——————

  呂布既死,成廉隨即開城獻降,曹操大軍爭相入城,至此,徐州終於平定,而曹操亦是終於剿滅了心中大患呂布。

  一入城中,曹操迅速安排荀攸等人以及一干徐州原郡官吏協助曹軍安定下邳城內的百姓,並歷時下令讓諸將清掃城內負隅頑抗之人。

  而曹昂則是在入城後,先命司馬懿、甘甯安排典軍師衛營的佈置,接著瞭望街道兩旁紛亂的人群,對典滿道:“速隨我去呂布府邸。”

  典滿聞言訝異道:“將軍,咱們為何要去呂布府邸?”曹昂長歎道:“我答應張遼、高順保全呂布後人,此時不去,恐為他人所害。”

  少時,曹昂便領著典滿、許儀來到下邳城呂布府邸,方一到此,便見早有曹軍將尉領兵前來,一見曹昂,幾人盡皆一驚,急忙低首道:“拜見後將軍!”

  曹昂冷冷的打量一下幾人:“你們來這幹什麼?”那幾人聞言頓時猶豫不決,曹昂眼睛一眯,寒聲道:“記著,從現在,沒有將領,但凡有動呂布家眷者,皆斬!”

  “諾!”幾員曹將聞言急忙額首,曹昂微一點頭,接著轉頭邁步入府,“都給我在這守著!休放他人進來!”曹昂說完,便與典滿、許儀邁步入府。

  此時府內,數十名家丁婦孺擠在廳上,人人面帶驚恐,聽著外面的腳步聲緩緩而來,每一下撞擊聲都打進了他們的心窩深處,似要將他們的魂膽撞碎。嚴氏、曹氏等婦人擠在一起,泣不成聲。

  唯有貂蟬淡然的站在廳門口,身邊陪伴她的是一名少女,看眉目似有幾分呂布的神采,她緊緊的握著貂蟬的手,顫聲道:“....怎麼..怎麼辦?”

  貂蟬輕輕的拍了拍那女孩的頭,微笑道:“沒事,不要怕,凡事都有我來頂著。”看著她貂蟬的鎮定自若的微笑,呂布的女兒心中漸漸發暖,亦是慢慢放寬。

  少時,便見一個細目薄唇的年輕人邁步而入,其身後的兩個衣甲光鮮的武士,威風淋漓,廳內呂布家眷皆是一哆嗦,哭聲更見高漲。

  曹昂四下觀望了一番,接著輕言道:“誰是呂布的妻室?”嚴氏聞言向後縮了一縮。卻見貂蟬邁步上前道,輕言道:“不知閣下又是哪一位?”

  曹昂轉首看了看貂蟬,目光頓時有些呆滯,但見面前女子猶如姿態優雅的天界下凡來的美麗女神,讓人心中蕩漾曲折。其身後的典滿、許儀也是不由愕然。

  愣了一愣,曹昂隨即醒悟道:“你就是貂蟬?”貂蟬淺淺的屈身一禮,“是。”

  “難怪、難怪。”曹昂點了點頭,還未出言,便見貂蟬輕聲道:“貂蟬一介女流,亦知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昔日溫侯與劉公征戰,小沛城破,溫侯便未曾謀害劉公家眷,今日下邳城破,不知曹司空可願行害人家眷之事,以為天下道哉?”

  曹昂聞言搖了搖頭,笑道:“你對我父誤解太深。”貂蟬聞言並無訝異之色,只是躬身行禮道:“原來閣下是曹公子,貂蟬失禮了,還請公子勿怪。”

  曹昂心中不由好奇心頓起,“你聽我是司空之子,似乎並無驚訝?莫非你适才已猜出我的身份?”貂蟬淡淡搖首道:“不曾猜到。”

  “那你為何如此平靜,毫不訝異?”貂蟬淡淡道:“閣下是誰,與貂蟬毫無干係,貂蟬為何要訝異?”

  一句話,頓時將曹昂憋得語塞,半晌後,方聽曹昂感慨道:“果然不是一般人,確實不同凡響。比我當年強,不過,我來此非為謀害你等,實則是欲保你們一家的平安。”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1-22 04:00
第二十三章  女子貂蟬

      曹昂說完後,廳中之人盡皆停止了哭泣,一個個瞪大著眼睛目視曹昂,顯然是對其言訝異不已。而貂蟬則是秀眉微皺,輕言道:“你堂堂一個將軍,為何要調笑我等婦孺之人?”

  曹昂淡淡的微笑道:“我為何要調笑你們?你可派人出去看看,門外的守將便是剛才欲對你等不利,而被我攔下的。”

  貂蟬聞言,疑惑的對著旁邊侍女道:“張女,你到門口去看看。”那女婢聞言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少時,便回來對著貂蟬輕輕的耳語一番。

  貂蟬聞言看了看曹昂,這個青年的面容上此刻全是善意的微笑,但見貂蟬盈盈一拜:“貂蟬代呂府二十八口謝將軍維護之恩。”

  曹昂漫步入廳,接著坐下道:“你不必謝我,不是我維護你們,一則是為了我父親,二則為了對高順將軍的承諾,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

  可貂蟬卻是搖頭道:“不論如何,公子總是幫了我們,不管出於如何目的,貂蟬亦要謝你。”曹昂聞言哈哈笑了幾聲,接著便感覺有些不對。因為他突然反應到了一個問題,他對貂蟬說這些幹什麼?他現在是根本沒有目的在與貂蟬閒聊。此時,不知不覺間,曹昂竟有了一些在後世時‘把妹’的感覺。

  因為眼前的是一個絕世美女,就後世的觀念來說,就是大眼睛、雙眼皮,黑漆漆的眼仁裏面,水汪汪的,閃爍著靈動的光芒;眼簾上的睫毛,細細長長,整齊的向上微翹,並輕輕的顫抖著,眉毛細長,如兩道新黃的彎月(好俗的詞語,但確實很像)既不太濃、也不太密,並且不淡,算是恰到好處。鼻子尖尖的,鼻樑骨又長又細。嘴唇薄薄的,顏色淺淺的,下唇比上唇稍稍厚了一些,兩片嘴唇搭在一起,可謂完美無缺。皮膚很白皙,且十分的細膩。

  沒有,真的是一點破綻也沒有。這些東西合在一起,可謂是天衣無縫!沒錯,天衣無縫!白璧無瑕!這點曹昂可是一點也沒誇張。恐怕是個男人在她面前都會失態吧?

  曹昂自嘲的笑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面對這個絕世美女,他也是沒有多大的抵抗能力,這點倒是有點像曹操,不同的是,他卻有著對於女性的基本尊重。

  想到此處,曹昂開始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並不再去看貂蟬,以免打擾到他的思路,相信一會不久,曹操便會來此,自己可是不能出一點的差錯。

  果然,少時,呂府終於迎來了重要的‘貴賓’!曹操率領一眾親信以及劉備前來,見到曹昂在廳中時,曹操臉上似是有些不高興。“逆子!還不速速過來!”曹昂聞言急忙起身,來到曹操面前參拜道:“父親。”

  曹操冷然的打量了曹昂一會,幽然道:“適才那道私入呂布府者‘斬’的軍令是你下的?你膽子倒是不小。”

  “父親,‘殺人不過頭點地’,如今呂布以死,以孩兒之意,為了不累及父親盛名,對於呂布的家眷,還是要保護周全些好。”曹昂心中叫苦,他總不能說是張遼高順現在的歸降,不是因為崇拜老爹你的魅力,而是因為跟我做了交換條件吧。

  在場中,知此事者,還有劉備,但他豈會傻到介入此事中間?另外,郭嘉乃是曹昂同謀,隨即出來勸道:“明公,大公子之言在理,呂布乃是一代豪傑,其子嗣若絕,傳出去,雖與明公無關,但終究是不太好聽。”

  郭嘉之言,在曹操心中可謂極重,頓了一頓,方聽曹操言道:“罷了,既是奉孝求情,孤便不與這逆子計較。”

  說完淡淡的掃視了呂布的家眷一圈,突地眼睛一亮,卻是瞄到了貂蟬身上,半晌不能移動半分。接著徐徐度步走到貂蟬身前,幽幽道:“你便是貂蟬吧,果然不俗!單看這長袖善舞之姿,便不知醉倒了多少英雄豪傑。”

  貂蟬聞言只是淡淡道:“謝司空誇讚。”說話間,還下意識的將呂布之女往身後拉了一拉,擋在自己身後。但終是難以瞞過曹操,只見老曹淡然一掃:“此乃何人?”

  曹昂聞言急忙道:“此乃呂布之遺女,父親,不妨在許都建一大宅,安置呂布這一眾家眷,按月給予祿糧,則父親仁德之名必然傳遍四海九州。”

  呂布一眾跪在地上的家眷,有幾人稍稍抬起了頭,眼中皆有詫異,貂蟬亦是略帶感激的看了曹昂一眼。曹操細細思量道:“也好,此事就交由公達安排。”接著繼續轉首看向貂蟬,笑道:“貂蟬,你義父王允昔日乃孤故交。昔日王司徒死於李郭之難,全家被害,如今可謂天見猶憐,操有幸得見古人之後,真乃幸事!”

  貂蟬淡然道:“貂蟬多謝司空大人對義父的相惜之情,司空大人既是義父故交,貂蟬今後當以‘叔’禮相待。”

  話音一落,便見一股無形的冷氣瞬間散開,曹昂不由佩服的望了貂蟬一眼,這個女子,好生了得,怪不得當日竟將董卓與呂布玩弄於鼓掌之間,淺淺的幾句話,便將曹操與她的‘輩分’隔開,讓曹操縱有所圖,但顧及倫理道德的影響,不敢貿然隨便出手。

  看著曹操的臉色越來越暗,曹昂知道現在當是轉移話題之跡,隨上前道:“父親,既是呂布家眷已經安置完畢,當迅速處理城中他事了,如今陳宮等人尚未尋至,且....”曹昂上前低聲道:“且關將軍昔日所請,父親也當處理處理了....”

  曹操聞言一震,頓時想起了關羽請求其賜與的那個女子,好像是什麼秦宜祿的妻子,且關羽曾多次向曹操提到此事,依關羽之傲,能讓其看上眼的,只怕絕非凡品....

  想到此處,曹操淡然道:“也罷,孤還有事,便不在此久留了。”接著轉頭看向身後親衛道:“好生照顧呂布家眷。”接著冷冷的掃了一眼貂蟬,嘴角似是有一絲冷笑,好像在謀劃這什麼,接著便不再回頭,轉身邁步離去。

  曹昂在離去時,雖然克制了一下自己,但還是不由微微轉頭看去,但見貂蟬輕輕沖他點了下頭,口中幽藍輕吐:“多謝。”

  曹昂隨意點了點頭,心中不由有些突唐,愣了一愣,接著醒悟過來,轉身自嘲一笑,自言自語道:“唉,我都成花癡了....充的什麼英雄,今後這些事還是少幹。”
georgek615 發表於 2010-1-25 02:30
第二十四章  與關羽爭

     下邳城樓之上,曹操一臉默然的看著遠處的殘陽,似有回首,似有希冀,平日裏陰沉狠厲的他,此時卻有著不同與平日的哀傷。

  三個時辰前,徐晃押解著陳宮來到曹操的面前,陳宮身著士卒服飾,一臉的污泥塵土,混在降卒之中,本來可以蒙混過去,但是陳宮的運氣不好,他碰上了老謀深算的賈詡。

  賈詡可謂目光極毒,他原先從未見過陳宮,可是在老狐狸打量降卒的時候,陳宮略顯不合身的卒甲吸引了他的目光,接著其身上一股文士的味道讓賈詡‘嗅’了個正著,於是,在成廉、宋憲等降將的指認下,陳宮被押解到了曹操的面前。

  看著陳宮被人推推搡搡的押負過來,曹操隨即命人將其鬆綁,只留下了典韋、許褚在身邊,接著命許褚為陳宮添了盞酒,陳宮也不客氣,舉頭一飲而盡:“好酒,如此一會走時,卻也可添些膽略。”

  曹操複雜的看著陳宮,開口道:“公台,你我也是故交,今呂布以死,你又何故執意求死?”陳宮微一搖頭,並不回答曹操,反而說道:“我意已決,曹公不必多勸,只是臨死之前,曹公可願與我對弈一盤?”

  曹操聞言隨即令典韋取棋,兩人同案執棋,圍繞中央天元爭鬥起來,數十子下,突聽曹操又道:“公台,你昔日究竟為何背吾?”

  陳宮一邊下棋一邊道:“你我志向不同,我又為何要死心於你?”曹操眯眼道:“你又有何志向?”

  但見陳宮放下棋子,歎道:“當初,宦官亂政,天下紛亂,朝堂正統盡失。我初觀你雖是宦官後裔,但卻先刺董卓,後發矯詔聲討國賊,在天下豪傑中可算得上是不計私怨為天子盡忠的賢臣。”

  曹操聞言又道:“既如此,昔日你又為何背我引呂布入兗州?”陳宮聞言道:“只因你後來所為令我大失所望,你佔據兗州後,居心叵測的說什麼唯才是舉,被用朝廷孝廉的用人之法,所用盡是寒門之輩,更以屯田之名,對正統士族巧取豪奪!我朝歷來,皆是士大夫之間相互提攜、助人於危難,此乃國治根本,你所施之策盡寒天下士子之心,我應呂布,只為是回應天意,維護世間正統!”

  曹操聞言起身,喝道:“真乃酸孺之見,天下之才頗眾,豈有固定一法可以約束?不錯!自文帝時,察舉便為我朝選官根本之制,歷時數百年影響之深我豈能不知?可如今,察舉皆是側重於世家聲望門第,所征辟者儘是沽名釣譽之徒!辟除之制,更是委任下放大權,累世豪門望族成為盤踞一方之霸,好似袁家,門生故吏遍天下,使得袁紹如今穩據河北,天下幾無人敢動他!素淡清盈濁似泥,高門遞將怯似雞,這便是你心中的正統?”

  陳宮冷冷的看著曹操道:“就算你說的有理,可你如今所為之事,似乎也不是忠於漢室之舉吧?你征辟賢能,不問聲望,不問出處,甚至是做過賊,為過惡,不敬父母之輩,只要有才,你一樣是盡皆征辟。但這些被征辟之人,卻是只忠心於你這位‘明公’,對漢室卻毫無感情,曹孟德,你此舉是要中興漢室?還是要你曹家‘天下歸心’?”

  曹操聞言眼睛一眯,眼中殺機頓時漫布。少時,只見曹操緩緩轉身,歎道:“如今想要安天下已不可能,唯有先取再治,既然要取,便要行大不同之事,我此舉亦是無奈,人生不足百載,善惡、是非、功過本就是說不清楚,你我又何必為此爭執.......”

  陳宮淡然一笑:“不錯,我一將死之人,又何必為此與你爭執?這盤棋....也不需在下了。”曹操轉頭看了看案上的殘棋,半晌幽幽開口道:“許褚,送公台上路。”..........

  陳宮死後,曹操便來到城門樓上,看著遠處的斜陽,心中感慨莫名。少時,卻見郭嘉喘息著走上城來,擦了下虛弱的汗水,接著道:“明公,你在此站了好久了,天寒地凍的,當心冷了身子。”

  曹操聞言笑道:“奉孝,你身體稚弱,小心身子的該是你才是。”郭嘉聞言道:“謝明公關心。”接著附上前道:“明公,那秦宜祿妻子杜氏已是尋得了,已安置於府內,是由嘉派人就送往關羽處...還是明公親自攜人拜訪?”

  曹操聞言笑道:“走吧,先瞅瞅這女子去,那秦宜祿又是怎麼處置的?”郭嘉聞言道:“此人開城時便已歸降,卻是不好處理。”

  曹操聞言皺了皺眉頭,幽幽說了幾個字:“禍患不可久留。”接著便轉身而走,郭嘉亦是趕忙跟上。

  來到臨時府中,郭嘉引著曹操來到一宅前,曹操一把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此時,屋內的一名女子,一聽到門被推開了,馬上緊張的抬起了頭來,借著視窗的陽光一瞧,曹操頓時愣了,但見屋中女子,五官媚秀,妖豔異常,竟然不下於先前見到的貂蟬,且一身婦裝,看上去別有萬種風情。

  郭嘉笑道:“明公不是一向都很欣賞關羽嗎?如今正好可借此良機收復其心。”在郭嘉的心中,收不收關羽不重要,但若能斷了劉備一條臂膀,卻是天大的好事。

  “奉孝,你先出去。”郭嘉聞言一愣,接著抬首看了看曹操,但見曹操一臉淡然,但鷹目中顯然多了幾分..情慾之火!

  郭嘉連忙急道:“明公,這...關羽那裏?”曹操微一擺手:“雲長那面,孤自有辦法,你勞累了一日,先回去休息吧。”言語溫和,但卻有著不可違背的命令涵義,郭嘉張了張嘴,接著輕聲一歎,緩緩退了下去..........

  ——————

  次日,曹操與下邳守府大擺宴席,慶祝徐州大勝,呂布授首。席間,曹操還做出了些賞賜和任命,其一,便是征辟了徐州俊秀陳群為司空西曹掾屬,其二陳登仍為廣陵太守,加伏波將軍,防江東孫策。其三,表贈陳秩中二千石,領徐州‘招賢館’諸事。其四,封降將成廉,宋憲為偏將。表張遼,高順為中郎將,賜爵關內侯,令幾人寫書至泰安勸降臧霸,並許之以官職。另外則是對一些徐州各郡的人士進行調整,並沒收呂布岳丈曹氏一族財產,分封其田地。席間,眾人都喝的異常盡興,唯有一人悶悶不樂,此人便是關羽。

  關羽自是因曹操私納杜氏而耿耿於懷,宴中一言不發。當然,這一切都落在了曹操的眼中,而曹操也早想好了平伏關羽內心怨氣的辦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是有些醉意,而曹昂與郭嘉也是乘著此次宴間,好好的比拼了一番,郭嘉雖愛喝酒,但卻是個半吊子,喝了一會便有些不行了。

  “將軍....”只見郭嘉面色通紅,對著曹昂傻笑道:“一會當有一場好戲,乃是明公特意為關羽而設,將軍猜猜是什麼?”

  曹昂聞言笑道:“我到哪知道去?還是請郭祭酒賜教吧。”郭嘉嘿嘿一笑,剛要說話,突見上席曹操起身,舉盞高聲道:“來!這一盞,願漢室基業氣運綿盛,基業永固!”

  眾人盡皆起身,雙手前伸舉酒,腰杆前傾,低頭齊聲道:“願漢室基業氣運綿盛,基業永固!”曹操哈哈大笑,接著道:“來人,起舞!”

  但見一隊舞姬來到堂前,他們穿著長袖裙衫,腰間圍絲,靈巧挪舞且手中舉鼓,可謂新奇有趣。而為首一蒙面紗的女子,那妙曼的舞姿,就像是隱隱望見雲霧中山巒跌宕起伏的弧度,好似柔不經一握的‘柔’與‘韌’,卻又飽含著怡然故我的“燃”與“剛”,將廳中諸人眼球緊緊吸引,是貂蟬!

  “這...”曹昂詫異的指著貂蟬訝異道:“她怎麼會在這?”郭嘉嘿嘿笑道:“自是明公的安排。”曹昂皺眉道:“安排?”

  郭嘉嘿嘿笑道:“明公本有意納她,可是這貂蟬卻不識明公好意,當著諸將之面‘羞辱明公’。明公便借今日之機,將她送給關羽,一則緩和關羽心中怒氣,順便交好與他,二則也是給了她教訓。”

  曹昂詫異道:“那她就答應?”郭嘉舉盞喝了口酒:“以呂布所有家眷性命為餌,她又豈敢不從?將軍,你說今日這算不算是一場好戲?”

  “算個屁!”郭嘉聞言不由‘噗’的一下子將口中酒吐出,看著眼中怒意極盛的曹昂,愣神道:“將軍,你這是?”

  曹昂咬牙道:“就為了平息關羽的怒氣,就把這麼一個可憐女子送給她?她為了什麼所謂的狗屁大義犧牲了自己,除掉了董卓,完成了一群人都沒辦成的事,然後又跟呂布顛沛流離了六年,如今呂布剛死,你們就把送給關二!你們....”

  看著郭嘉一臉的疑惑,曹昂不由無奈扶頭,看來在對待女人的這個問題上,自己是無法與他達成共識,畢竟從小受到了理念教育,這種以女為物的想法曹昂接受不了。

  一曲舞畢,但見曹操起身笑道:“好!好!果然不愧是名門之後,果然不愧是當世奇女子。諸位。”只見曹操細細打量一圈道:“昔日在長安,王司徒為國捐軀,全家慘遭李郭滅門,孤每每想到此處,便不由痛心疾首,悔恨不能與王公同討賊人,如今天幸司徒大人留下一義女,也算有後。孤為故人計,欲擇一英雄,以為貂蟬歸宿,成就千古佳話。”

  只此一句,頓時如一塊頑石落如幽靜的碧潭之中,引起層層陣浪,曹昂冷眼打量著廳中諸人,接著又看了看貂蟬的秀目,雖然依舊平淡如水,但比之上次相見多了一層灰蒙。

  曹操呵呵大笑道:“廳中諸人,以孤來看,非雲長不能當英雄二字!”一直沉悶的關羽本來淡漠無語,乍聽此言,忽的雙目放光,接著又恢復了平日間傲然的神色,丹鳳眼開始徐徐的掃視廳中諸人,全無謙虛之詞,顯然已是默認了。頓時,便見廳中夏侯淵、曹洪、典韋等勇烈將士面上怒氣盡顯,但礙於曹操顏面,也是並未說話。

  “英雄配美女,孤今日便當一回好事之人,請雲長代孤收納故人之女,不知雲長可能應否?”關羽聞言起身傲然道:“既如此,關某在此便拜謝曹公美意。”

  “若論英雄,這廳中尚有許多,只怕還輪不到關將軍頭上吧?”寂靜的廳中突然響起一聲,曹操、關羽、劉備最先向著此人看去,是曹昂。

  但見曹昂輕輕起身,咳了一聲道:“我父帳下能人輩出,各個皆悍勇之士,何時又輪到你來做這第一英雄?”關羽聞言雙目精光爆射,怒視曹昂。

  曹操眼中不滿之色一閃即逝,接著笑道:“我這小兒,素來好玩,雲長勿要在意,他只是說說而已,子修,還不速與關將軍道歉!”

  卻見曹昂已然拔青劍走入廳中,蔑視的看著關羽道:“曹昂在父親帳下,只算末流,但也自認在你之上!”

  關羽聞言大怒,拔劍邁步而出,其雖自持身份未曾說話,但看架勢,似有與曹昂比拼一下之意。劉備見狀,不由頭上冷汗直冒,曹昂看了劉備一眼,記上心頭,道:“關羽!放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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