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衙內 作者:不信天上掉餡餅 (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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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ider 2010-1-9 11:21:5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28 3634491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06
第兩千零四十一章 拔刀!(下)

    蔣向杰的方案一說完,會議室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這個方案,很大膽,如果全部落實下去,獲利是很大的,但是風險也會極大。西方國家不會坐視不理,由得我們放手去做。

    不管是什麼意識形態,以美國為主的西方國家都有一個最高原則,那就是國家利益高于一切!

    現在,蔣向杰這個方案,也是國家利益高于一切!

    同樣,這個方案一旦實施下去,也會觸動國內一大批的利益階層,招致激烈無比的“抵抗”。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深知其中關鍵。

    稍頃,柳俊說道︰“對向杰同志提出的這個方案,原則上我表示完全贊同。細節上,我提幾點參考意見……”

    所有人的眼神又落到了柳俊臉上。

    “關于第一點,撤資的問題。我認為是所有步驟的基礎,也是最關鍵的一環。美國國債,可以適當保留一部分。但是兩房公司發行的衍生債券,我認為必須全部拋售,或者最少拋售絕大部分。”

    柳俊很堅定地說道。

    “全部拋售?”

    所有人均是神情一震,鄭少杰更是喃喃出聲。

    剛才蔣向杰已經明確說出了我們擁有兩房債券的數額,那是一個天文數字,佔據我們外匯儲備海外投資的半壁江山。

    如果全部拋售,極有可能引發恐慌。而且這麼大一筆數額的債券在幾個月時間內拋售一空,難度也很大,將承受較大的損失。

    所謂“兩房”,是指美國兩大房地產抵押貸款巨頭房地美(freddiemac)和房利美(fanniemac),直接向美國聯邦住房金融局(fhfa)負責。

    在美國《公共住宅法案》中,房利美的屬性被明確定為聯邦政府托管企業,即所謂的“國有企業”。一九四九年,在杜魯門政府通過的《國家住房法》修訂案中,房利美的作用被再次擴大,扮演起了房地產市場、消費者、金融機構和政府這四個關系中間人的角色。

    到一九七零年,尼克松政府為了將二級抵押貸款市場擴大至普通住宅貸款市場,美國聯邦政府授權房利美公司購買私人金融機構的住宅抵押貸款,並通過《緊急住房金融法》授權成立聯邦住房抵押貸款公司,就是房地美公司。

    因為有美國政府的保薦,房利美和房地美兩個公司盡管只有七百多億美金的總資產,卻發行了多達五萬億以上的衍生債券。也因為美國政府的保薦,這兩家公司發行的證券被視為“等同美國國債”。

    相對來說,購買國債是比較穩妥的投資,盡管收益不大,起碼高于銀行利息,而且償付有保障。

    郭其良坦然說道︰“全部拋售兩房債券,不大可能。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二則,也必須考慮到政治上的一些必要。”

    其實郭其良相信,這個道理柳俊也是很明白的。

    只要略有經濟眼光的人,都非常清楚一個道理,買一個國家的國債,就是支持這個國家的建設。我們以前發行國債的時候,便是如此宣傳的。

    但其他國家購買美國國債,包括日本與俄羅斯在內,除了保值,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考量是政治方面的。韜光養晦,需要花費一定的代價。

    郭其良主要是想知道柳俊如此提議的理由。

    柳俊點點頭,說道︰“我建議在向杰同志剛才所言的基礎上,減持兩房債券,如果是因為政治上的考量,可以考慮轉持美國國債。政府保薦不等于政府擔保,這個概念一定要分清楚。說到底,房利美公司和房地美公司,不是美國政府,美國政府也從未公開承認過,會以政府名義為兩房發行的衍生債券做擔保。這個就有問題了。本質上來說,兩房公司只是普通的住房抵押貸款公司,一旦它們業績大跌,就有可能被破產清算。這個是大問題。就算不破產清算,只要在紐約證交所一摘牌,兩房發行的債券就只能在場外交易,這將大大的限制債券的流動性。到時候我們想要拋售這些債券兌現,就變得非常困難。萬一破產清算,那麼,這些債券就變成了廢紙。這種危險性,不能不考慮在內。”

    與會成員的神情益發嚴肅起來。

    柳俊這個話,確實是比較驚人了,在此之前,也不是沒有學者提出過類似的疑問,但沒引起足夠的重視。畢竟由一國政府出面保薦的企業,在大家眼里,信譽度還是有的。盡管兩房公司在資金杠桿的使用比例上,已經達到了七百倍這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比例。

    說穿了,大家對于美國政府的信譽,還是有些迷信在內的。

    然而現在,由柳俊親口提出這個問題,並且是在這種層次的會議上提出來,就不能不認真考慮了。

    證監會主席岳書紅沉吟說道︰“柳書記,兩房不是普通的上市公司。它們事實上在行使部分政府職能部門的功能。讓兩房公司退市,應該不至于吧?根據紐約證交會的規則,只有上市公司的股價,持續三十個交易日低于一美元,才會被摘牌……現在兩房公司的股價都在七十美元以上……”

    說到這里,岳書紅情不自禁地輕輕搖了搖頭。

    也就是柳俊提出這樣的疑問,若是其他人如此說法,岳書紅壓根就不會跟他多說什麼。以兩房公司的特殊背景以及承擔的重要使命,加上現在的股價高企,現在就去懷疑兩房公司會被退市摘牌,實在是匪夷所思。

    類似兩房公司這樣的“國有企業”,是政府必保的。維持兩房的股價在一美元之上,輕而易舉吧。兩房公司的總股本也沒超過十億股。

    岳書紅作為證監會主席,由他對柳俊提出“質疑”,很是合理。

    除了岳書紅,恐怕在座的每一位,包括柳晉才在內,均有這個想法。在柳俊的一再提醒下,相比另一個平行世界,我們購買美國國債和兩房債券的總額,要少了很多。但柳俊依舊覺得這個數額太大。縱算將政治因素考量在內,也還是不合算。

    兩房是不是會退市,柳俊也不清楚。重生之前,兩房的股票還在紐約證交所掛著,沒有摘牌,只是股價已經跌到了一美元附近。

    從七十幾美元跌到一美元!

    如果兩房沒有政府的色彩,換了別的上市公司,早就垮了。

    饒是如此,依舊存在著極大的風險。

    柳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了笑,說道︰“書紅同志這個疑問很有道理,但是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我們預估……現在基本上不用預測了,已經可以看得到了……美國這次的金融危機,將由他們魚龍混雜的次級債市場引發。究其根本原因,還在于房地產市場的虛高泡沫。這一次金融危機爆發之後,首當其沖的必定是抵押房貸企業。兩房公司股價跌底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此巨大的一個泡沫,一旦破滅,不管美國政府投入多少資金救市,都是救不了的。美國政府擁有的資金和救市需要的資金,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之上。到最後,他們抵擋不住,只能將兩房公司推向市場,退市。如果美國經濟不能迅速復甦,那麼對這兩家公司破產清算,也不是沒有可能。我認為,我們必須要預防這種風險。考慮到其他方面的原因,可以轉持一部分美國國債,但總額不宜太多,應該控制在一定的範圍之內。”

    岳書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蔣向杰說道︰“柳俊同志這個意見,我認為很值得考慮。”

    柳俊這個話,可以說是部分地否定了他的方案,蔣向杰能夠有這樣的態度,可見胸襟很廣闊,完全站在工作的立場上,就事論事。

    柳俊便向蔣向杰點頭示意,繼續說道︰“我對向杰同志談到的第二點,向所有省分行和骨干國企派出督察組,非常的贊同。我認為這是應對此番金融危機,爭取最大利益的關鍵一步。說句難听點的話,咱們想打人家的主意,先就得把自己的錢袋子摟緊了。不然,好處沒撈到,還要貼老本,那就不劃算了。我認為,關鍵就在于督查到位。這些年,我們的個別金融機構,確實存在著很多違規***作的情況。尤其是進入國外資本市場,金額巨大,不排除存在里外勾結的可能性……”

    柳俊此言一出,央行行長鄭少杰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恢復正常。

    這幾年,鄭少杰對于國有銀行的監管工作,做得還是很得力的,也是公認的柳系心腹。柳俊這話,該當是對事不對人。

    “我要補充的是,在這個行動之中,不但要監督國有金融機構,還要說服私營金融機構,尤其是在境外注冊的私營機構,也要列為監控的重點。盡可能把所有資金外流的渠道都堵住。聯手一致,才能取得最豐碩的戰果。而且,一些動作,也可以透過私營機構去運作,應該更加便捷一些。”

    對于柳俊補充的這一點,大家都表示贊同。

    柳晉才說道︰“其他同志,都談談看法……”

    夜已經很深了,會議還在繼續……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07
第兩千零四十二章 冰火兩重天

    張萬忠是真的沒想到,柳俊會答應他的邀請。

    今天柳俊在燕都賓館看望了參加全國政協會議的d省籍全國政協委員,顧同輝和張萬忠均在此列。同時全國政協委員,顧同輝和張萬忠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在首都開會的這幾天,顧同輝是真的擔足了心。

    原本他是絕不贊成兒子和兒媳出海的。保護明霞島,當然是應該的,顧同輝也沒覺得不應該。不然,他也不會掏錢贊助顧啟秀和余丹買船了。盡管顧同輝只是一個商人,但在這樣大是大非的原則之上,卻並不含糊。

    不過,顧同輝“贊助”兒子兒媳,也不是無條件的。他的條件很簡單,就是錢可以出,船可以買,但人不能出海。

    顧同輝家財億萬,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還沒抱上孫子呢。這要是萬一發生點什麼意外,卻如何是好?

    可以讓別人出海嘛,自家掏錢就是了。

    以前顧啟秀和余丹不願意做生意,顧同輝因此很傷腦筋,還專程赴寶州和親家親家母商量過,毫無效果,顧啟秀和余丹貪玩依舊,顧同輝無奈,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期盼著像梁少蘭說的那樣,等他們“玩膩”了,自然收心。待到顧啟秀余丹成立那個“保明協會”,張羅著出海的事情了,顧同輝再一次緊張起來。這時候,顧同輝已經不在意兒子兒媳是不是會做生意賺錢了,安全才是第一要務。自己掙下偌大一份家當,最後不就是要交給他們的嗎?

    人沒了,錢再多有什麼用!

    眼見得兒子兒媳如此“胡鬧”,顧同輝甚至有些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攀這門“高親”了。若是找了個小家碧玉,乖乖的相夫教子,豈不是好?少操多少心啊!

    只是這個想法,深深壓在顧同輝心底,不曾說出來。除了貪玩一點,余丹要算是個好媳婦,沒有千金大小姐的嬌嬌之氣,孝敬翁姑,和鄰睦友,頗受婦道,挑不出其他錯處來。關鍵是兩口子恩恩愛愛,在當今這樣浮躁喧囂的社會,這個很難得了。

    不料顧啟秀余丹嘴里答應得好好的,覷著他進京赴會的空子,雙雙上了光復號,出海保明去了。

    結果就傳來光復號撞擊島國巡邏艦,船員被扣押的消息。

    這一下,顧同輝急得幾乎要上吊了!

    那可是在茫茫大海之上啊,又被小鬼子扣留,怎麼得了?

    自家兒子從出生起就嬌生慣養,哪里吃得這般苦頭!

    要說顧大老板在南方市也是財大氣粗,金字塔頂端的角色,加上老顧家的人脈,在南方市可謂是無往而不利,也從未有什麼事真正難倒過顧同輝。但這一回,顧同輝是真的感到十足無力了。

    完完全全的鞭長莫及。

    那種無力的感覺,當真是很折磨人。

    好在顧同輝的擔憂,並未持續太久,中央果斷作出決策,派出了強大的海空部隊,立即進行救援。得知救援成功,兒子兒媳俱皆無恙,顧同輝只覺得渾身發軟,一屁股坐倒在地,差點就流了眼淚。

    也不知有多少年未曾嘗試過流淚的感覺了。

    這一刻,顧同輝從心底里感謝黨、感謝政府,從心底里認識到祖國強大的真實內涵!

    故而見到柳俊的時候,顧同輝激動不已。據小道消息說,柳俊是政治局會議上力主出兵的領導人之一。顧同輝完全相信這個消息。他清楚柳俊的性格,如果柳俊不力主出兵,才真的奇怪了。

    與顧同輝那種猶如見到親人般的感覺相比,張萬忠便是“待宰羔羊”。

    他那個混賬兒子得罪柳俊的事情,還沒了呢!

    據說蔡世林搬動了一位重量級的大人物出面“調解”,已經涉險過關了。從這一點上來說,是個好消息。但蔡世林是蔡世林,張萬忠是張萬忠,兩碼事。

    不管怎麼樣,蔡世林終歸是百島警備區的司令員,軍隊高級干部,柳俊新到d省,當得給他一個臉面,算是一種拉攏的手法吧。他張萬忠盡管家財萬貫,在普通人眼里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在柳俊眼里,只怕什麼都不是。

    d省別的不說,就是不缺有錢人!

    當然在談話的時候,柳書記是很客氣的,與委員們有說有笑,征求大家對省委省政府工作的意見。政協委員們對這位新任書記不是那麼了解。不過大家都知道柳俊以前在a省主持工作的時候,獲得了官方和民間的一致好評,這個從網絡上反映的消息就能看得出來。盡管柳俊已經離任,a省的不少網民在網上提到柳俊的時候,還是很親切的稱呼他為“柳哥”或者“小柳哥”,個別網民甚至是稱“咱們柳書記”。對于柳俊在a省的工作,網民們均是十分的肯定,尤其是玉蘭和潛州網民,更是津津樂道。網絡上只要一出現對柳俊不利的言辭,立即便有一大幫網民自動跳出來,大加辯駁。假使攻擊很過火的話,甚至有憤怒的網民會威脅說要“人肉”他!

    由此可見,柳俊是一個好官。

    至少全國各地,很少有一個省委書記這樣的高官,能夠獲得普通民眾如此的擁護和愛戴。

    所以政協委員們也爭相向柳俊談了自己的看法,對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提出改進的意見,柳俊仔細傾听,不時點頭,對每一位政協委員提出的意見,都做出了正面的回應。

    張萬忠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跟著大伙一起微笑。直到柳俊離開的時候,張萬忠才忽然跟了上來,很小心地說自己有些事情,想要單獨向柳書記做個匯報,不知道柳書記有沒有時間。

    老實說,這個決定也是張萬忠臨時做出來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張萬忠心里忽然就有了這個沖動,覺得應該嘗試去抓住機會。

    向柳俊發出邀請的時候,見多識廣如張萬忠,聲音也微微有點發顫。

    柳俊拒絕他的概率實在太高了。

    不料柳俊還真就答應了,微笑著說道︰“好啊,我也正有些事情,想要和張總商議一下。”

    這句話令得張萬忠又驚又喜。喜就不用說了,只要柳俊答應和他單獨會面,那就有戲,最少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以柳俊的身份而論,如果沒有一點“和解”的意向,絕不會浪費時間和他虛與委蛇。張萬忠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讓柳俊給他臉面。至于驚,更好理解。柳俊說的是“有些事情要和他商議”。除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張萬忠還真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值得省委書記和他商議。

    對了,還有一個事,也有可能引起柳俊的重視。

    那就是四海集團的產權歸屬問題。

    一念及此,張萬忠頓時渾身冷汗直冒。

    這個事情,可也是不好提的啊!

    可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已經引起了省委書記的關注,騰挪閃避的空間就很小了。因為這種忐忑的心理,晚上張萬忠坐在“衡寧”會所包廂里面對柳俊的時候,依舊是緊張得了不得。

    應該說,柳俊給足了他面子。不但答應了他會面的請求,還由他來選定會面的地點。這是極其罕見的,柳俊原本可以直接在下榻的套間召見他。

    越是這樣,張萬忠越是惴惴不安。

    事物反常即為妖!

    柳俊實在沒有必要給他這麼大的面子。

    這個衡寧會所,是張萬忠來京城辦事的落腳點,也是他一個很要好的朋友開的。d省有很多生意人,均和官場上的大佬們有很深的交集。這位朋友也是如此。

    張萬忠也曾努力去打听柳書記的個人愛好,也就是在京師常去哪些場所。如果能搞清楚這一點,在柳俊熟悉的場所里宴請他,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張萬忠很快就失望了。他發現自己以前那張引以為傲的關系網,踫到這樣的事情,完全不夠用。他和柳俊之間的層級相差太遠了,壓根就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這一點令得張萬忠很沮喪。最後還是衡寧會所的老板提醒了他,不要說他打听不到,而是根本就不應該打听。就算打听到了,也最好是裝作不明白。

    倘若讓柳俊感覺到他在刺探秘密,那可不得了。

    如柳俊這般大人物,他的秘密是什麼人都可以探听的嗎?

    千萬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張萬忠听了這個勸告,頓時又出了一身冷汗。

    當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看來自己盡自在商場上縱橫捭闔,天縱奇才,論到官場之道,那就差得遠了。還是要在京師呆久了的老鳥,才能體會到高層人物的心思。

    “柳書記……”

    和柳俊面對面坐著了,張萬忠鼓起勇氣叫了一聲,卻馬上又卡了殼,不知道該如何措辭。在他數十年的人生歷程中,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形。哪怕參加工作第一天去單位報到,都不曾如此緊張過。

    這位年輕的領袖人物,並沒有疾言厲色,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臉上帶著一抹溫和的笑容,便能讓他連話都講不利索。

    這種情形,當真詭異!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10
第兩千零四十三章 洞燭其奸

    眼見得張萬忠額頭上滲出了冷汗,柳俊淡然一笑,說道︰“張總,首先很感謝你今天的邀請。我本來有些事情,一直想要和你探討。前段時間比較忙,所以一直沒有時間。”

    張萬忠忙即連連點頭︰“是,柳書記……請柳書記指教!”

    柳俊輕輕擺了擺手,說道︰“張總,我們談談四海集團的事情吧。”

    “是,柳書記……”

    張萬忠依舊有些機械地答道,腦袋里已經翻江倒海一般。看來柳俊果然是惦記上四海集團的產權問題了,對于他兒子那個事,卻是避而不談。這令得張萬忠有些拿不準,不知道柳俊是特別的“痛恨”張昊,壓根就不打算原諒他還是柳俊根本就不把這個當回事!

    似乎兩種可能都存在。

    張萬忠很清楚,因為張昊莫名其妙的在假日酒店“攪局”,才令得柳俊的身份“曝光”。現在省里已經有了各種不同版本的流言蜚語。說柳俊那天出現在假日酒店,就是為了去看百島市的旅游小姐競選,至于柳書記因何有這般雅興,那就靠大家自己去“領悟”了。也有傳言說那個影視明星銀妹,本就是柳俊的情人,柳俊是去給小情人捧場的。不過這種說法,遇到了一些反駁。反駁者舉出理由說,如果銀妹真是柳俊的情人,以柳俊的身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給銀妹捧場。省委書記難道就不應該關心百島市的旅游業發展?

    反正不管是什麼樣的流言,總之不是什麼正面影響。對于一位新到任的省委書記來說,肯定不會喜歡這種流言的。尤其柳俊又是這麼年輕。一位年輕的書記不正好和漂亮的女明星聯系起來嗎?

    既然現在柳俊提到了四海集團的問題,張萬忠就必須集中精神來應對,暫時將兒子的事情拋到一邊。兒子固然要緊,四海集團可也是他立身的根本。沒有四海集團,張萬忠什麼都不是。

    “柳書記,關于四海集團的情況,是這樣的……”

    張萬忠覷著柳俊的臉色,開始忐忑不安地匯報。

    看上去,柳俊的神情很是專注。

    張萬忠的匯報還是中規中矩的,並沒有做多少“修飾”,基本上和柳俊了解的情況一致,就是周良臣曾經匯報過的那個版本。

    “那麼,對于四海集團的產權問題,張總自己是怎麼看的呢?”

    柳俊听完張萬忠的匯報之後,不動聲色地問道,隨手從面前的煙盒里拿出一支煙,遞給張萬忠,自己也拿起了一支。

    張萬忠連忙拿起桌面上的打火機,給柳俊點上了火。

    他沒想到柳俊會問到自己對此事的看法,這個問題還真是有點不好回答。照說,作為四海集團的現任董事長,他當然是希望整個四海集團都歸他老張家所有。在產權糾紛鬧起來之前,張萬忠也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他做過百島市經貿委的干部是不錯,四海集團的初始啟動資金也是經貿委劃撥過來的,但這些都已經結清了。沒有他張萬忠的苦心經營,單單依靠經貿委當初那二十萬,就能在二十年時間里,賺到兩百億?

    做夢吧!

    如今四海集團發展壯大了,就要收歸國有,哪有這樣的道理。

    如果張萬忠面對的是普通的政府官員,這個問題就很好回答,張萬忠自然毫不客氣的要將四海集團“據為己有”。但是現在面對的卻是政治局候補委員、省委書記,張萬忠焉能如此答復?

    張萬忠很明白,只要柳俊堅持,四海集團就真的有可能全部收歸國有,他張萬忠會被“剝光豬”。國內不是沒有這樣的案例。作為曾經的政府干部,現今的超級富豪,張萬忠太清楚現行體制之下,官方的力量是何等恐怖了。

    既然柳俊明白無誤地問到了,想將四海集團全盤“據為己有”看來是不可能了,必定要做些讓步。別的什麼都不說,單是省委書記這個面子就得給。只是怎麼讓步,讓多少,還需要斟酌一番才好。

    見張萬忠似乎有些不好措辭,柳俊笑了笑,說道︰“張總,今天只是探討,有話直言無妨。”

    “是,柳書記……”

    張萬忠嚇了一跳。

    “嗯,我個人的意見吧……純粹是個人意見……我覺得四海集團當初的啟動資金是來自百島經貿委,哦,現在叫商業局……雖然後來我是和經貿委結清了這筆款子,但沒有這筆啟動資金,或許就不會有四海集團了。所以,四海集團應該有一部分的國有股份。當然,後來脫鉤了,也有了其他股本的加入,才發展到今天的規模,所以,我覺得,也應該有一部分私人的股份……”

    張萬忠說著,便望向柳俊,等他指示。

    柳俊臉上依舊帶著微笑,微微頷首,說道︰“那麼張總之意,這個股份應該怎麼分配呢?”

    對于這個問題,張萬忠來之前就仔細考慮過,現在也就沒有多少猶豫,咬了咬牙,說道︰“三七開吧……我認為國有股份佔三成,私人股份佔七成,比較合適……”

    說完,張萬忠又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

    柳俊如何表態,是至關重要的。只要柳俊對此事做了明確的批示,省里任何力量都不足以阻擾。畢竟這個事情很敏感。作為官員,贊成將四海集團全部收歸國有的話,是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的。國有資產沒有流失,國家沒有吃虧嘛。相反,如果堅持要將四海集團私有化,或者是部分私有化,才有風險。尤其是在省委書記已經明確表態的情況下,再跳出來反對,就要授人以柄,被人懷疑是否和他暗中有何勾結。

    特別柳俊剛剛到任,根據官場慣例來說,正需要抓一兩個反面典型,處置幾個夠份量的干部,才好樹立自己的威望。

    哪怕省里那些官員,和他關系再好,也是絕不會跳出來冒這個險的。

    當然,柳俊或許也不會要將他“剝光豬”,終歸還有個影響問題。但柳俊只要給他定下一個尺碼,縱算只是向國有股份傾斜五個點,就是上十億的金錢。

    無論對誰來說,這個都該算是一筆巨款了,只在柳俊一念之間。

    柳俊笑了笑,卻忽然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張總,飛達集團是怎麼回事呢?”

    面對柳俊突如其來的這個提問,張萬忠這一回是真的大吃了一驚。

    怎麼,柳俊竟然已經知道了飛達集團?

    這可是他留的最後一條退路啊!

    “柳書記,這個……飛達集團是四海集團的子公司……”

    張萬忠結結巴巴地答道,額頭上冷汗越滲越多。

    “不見得吧,張總?”

    柳俊反問道,語氣依舊還是很平靜,眼神卻變得十分嚴厲。

    “柳書記,這……”

    張萬忠臉色都開始變了。

    “張總,飛達集團的情況,省廳經偵總隊已經向我做過大致的匯報了。張總,這樣做,其實並不好。不但對四海集團,對你個人並無任何好處,就算對那些支持你的人,也沒有半分好處。”

    柳俊臉上淡淡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嚴厲。

    張萬忠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甚至身子都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起來。事實上,為了避免四海集團被收歸國有,張萬忠這些年采取了很多的措施,除了積極尋求官方力量的支持,在經濟上也做了應對的準備,逐步將四海集團掏空,轉移到飛達集團。這個所謂的掏空,不僅僅是指資產,主要還是業務轉移。將四海集團的資產完全掏空,那個不現實,瞞不過大伙的眼楮。

    甚至到後來,這個資產轉移的計劃還發生了更大的異變,那就是給四海集團留下一些不動產,同時也留下所有的債務,基本上是兩相抵消了。然後提出一個國有股份佔大頭的股改方案,要求政府投入大額資金,拯救四海集團。如此一來,張萬忠的主力已經轉移到了飛達集團,又能用四海集團這個空殼子,從政府那邊“套取”大筆資金。倘若能夠在國內上市的話,那就還能再在股市圈一大筆錢,對他張萬忠有百利而無一害。

    這個計劃,听起來很瘋狂,但只要運作到位,關鍵是省里有人支持的話,就能變成現實。國內的很多所謂資本游戲,其實說穿了就是官*商*勾*結,打國家的主意。

    但是現在,柳俊說出這番話來,就等于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你的詭計,我已經知道了!

    這個還則罷了,最厲害的是柳俊後面那一句——對那些支持你的人,沒有半分好處。

    看來,到底是誰在後面支持他這麼干,柳俊也已經清楚了。

    這才是最令張萬忠惶恐的。

    僅僅是四海集團的問題,張萬忠還有辦法應對,無非是將資金和業務再轉回來,就算不能全部擁有四海集團,總還能保留部分股權,不至于一無所有。

    但是涉及到了他背後的政治,那就不簡單了。柳俊如果是想要透過四海集團的事情打擊對手,“清除異己”,便完全超出了經濟範疇,張萬忠根本就插手不進去。在這種層級的博弈之中,無論他還是四海集團,都只不過是顆小小的棋子,引不起柳俊的興趣。

    只要能打擊政敵,犧牲區區一個四海集團,算得什麼?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14
第兩千零四十四章 不要做漢奸!

    “柳書記,我……”

    張萬忠汗如雨下,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應答。

    柳俊卻又微微一笑,臉上和眼中的嚴厲神情,悠忽不見,繼續浮起了那種淡淡的,溫和的笑意,似乎還帶著一絲鼓勵和希望之色。

    張萬忠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腦子飛快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柳俊臉上的希冀之色和鼓勵之意,令得張萬忠看到了希望。

    是的,柳俊剛才提到了省廳經偵總隊。也就是說,柳俊已經對飛達集團采取了必要的行動,甚至不惜出動經偵總隊秘密進行監控調查。如此說來,飛達集團那些所謂的秘密,已經明明白白地呈現在柳俊面前,他那點小心思,勾結某些達官要人想要趁機撈一把的念頭,自然也暴露無遺。

    如果柳俊僅僅只是想要透過四海集團打擊張萬忠身後站著的某些高干,那麼柳俊根本無須多此一舉,向他明言。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嗎?又或者是古代打仗,兩陣對圓,柳俊還要高喝一聲“來將通名”,告訴他張萬忠,為什麼要殺他?

    一念及此,張萬忠完全冷靜下來。

    柳俊既然當面跟他提起此事,那就是提醒他,這個事情,還有挽回的機會。關鍵是看他張萬忠能不能想透這中間的關節了。

    剎那之間,張萬忠心頭竟然涌起了一絲興奮之意。

    難道,柳俊也是看中了四海集團這塊肥肉,想要分一杯羹?

    果真如此,那他張萬忠可以因禍得福了。要是能搭上柳俊的線,那還了得?四海集團很快便能突破在d省一隅之地的經營,迅即在全國範圍內鋪開。

    或許柳俊剛到任,尚未能完全掌控d省的干部隊伍,但嚴柳系何等勢大,這種背景勢力,豈是d省其他干部可比的!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張萬忠腦海里一閃而過,不敢表露出來。說到底,這僅僅只是張萬忠自己的一種猜測,若是冒冒失失的說出口來,萬一猜錯,可不得了,那就連最後一絲機會都喪失殆盡了。

    “柳書記,萬忠愚魯,這個事情應該怎麼處置,請柳書記指點。我一定完全按您的指示辦理!”

    稍頃,張萬忠下定決心說道,神情甚是誠懇。

    既然摸不準柳俊的意圖,那就不妨藏拙,請柳俊指點好了。這一刻,張萬忠是真心誠意的,無論柳俊怎樣吩咐,只要他能做到,就一定不會打折扣。

    說來也怪,這還是張萬忠第一次與柳俊正面打交道,說了不到幾句話,柳俊不但完全控制了談話的進程,還讓他產生了傾心歸附之意。

    這里面,絕對不僅是柳俊的權勢使然,關鍵還在于柳俊一出手,便拿住了他的“命門”,不服不行!

    柳俊就笑了,他不懷疑張萬忠此刻的“歸附之意”。

    “張總,我不干涉四海集團產權具體的劃分,這個你應該主動找省國資委去商談。按照法律法規的規定,大家友好協商,既要保證國家的利益,也要保證個人的利益。當然了,我會和魏省長以及天明省長溝通一下,請他們督促國資委,盡早完成這個工作。”

    柳俊緩緩說道。

    張萬忠便連連點頭稱是。

    看來自己那個所謂的方案,是萬難行得通了。柳俊如此說法,已經給了最大的面子,自己若是再不知好歹,想要趁機揩油,只怕到時候連老本都會虧光。省廳經偵總隊已然插手調查,豈會坐視他將四海集團掏空,全部轉移到飛達集團去?

    “至于飛達集團,張總可以繼續保留,但資產要計算在四海集團的總資產之內,這樣才好進行產權劃分。國資委和其他部門的同志,也就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柳俊繼續說道,語氣平和,卻是不容置疑。

    張萬忠忙即應諾︰“是,柳書記,完全遵照您的指示辦理。”

    “張總,今天我想和你商討的,並不完全是這個事情。四海集團的產權劃分,要盡早完成。這是前提,接下來,才好應對其他的變故。”

    張萬忠吃了一驚,遲疑地說道︰“其他的變故?”

    柳俊點點頭,又抽了兩口煙,這才說道︰“四海集團零四年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這幾年發展的情形還不錯。但是美國經濟的形勢,很不樂觀,我相信張總應該也察覺到了。”

    柳俊依舊還是娓娓談心的架勢,而且談到了具體的商業操作,張萬忠便逐漸鎮定下來,說道︰“是,柳書記。我有所察覺,現在世界各地的經濟學家,都在談論美國的泡沫經濟,確實不容樂觀。據說有可能爆發金融危機。”

    “既然如此,張總為什麼不采取措施呢?飛達集團是在開曼群島注冊的,擁有不少美國債券和兩房債券吧?還有不少的美國地產公司的股票。一旦金融危機爆發,單單這個項目,就要損失慘重。張總,國際金融市場,尤其是虛擬資產的投資,一定要慎重。眼里不應該僅僅只有利潤,還應該有風險意識。”

    柳俊很誠懇地說道。

    張萬忠霍然而驚。他驚的倒不是柳俊對飛達集團經營內幕的了解,既然經偵總隊插了手,柳俊了解這些也不算多離譜。他震驚的是柳俊對國際大勢的預測,以及對四海集團的關心。

    “柳書記教導得非常正確,這段時間,我確實是疏忽了這個風險……”

    張萬忠答道。

    這段時間,他忙于算計國資委呢!

    柳俊笑了笑,親自給張萬忠添滿了茶水,張萬忠受寵若驚,連忙敲了敲桌面,表示感謝。

    “張總,這是一場大戰,帷幕已經拉開了。在這場大戰之中,凡是我們國人,不管是政府還是民間資本,都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過去二十年,我們改革開放,經濟發展不錯。但恕我直言,四海集團的大部分積累,均是在國內完成的。我們賺的是自己同胞的錢,如果在金融危機之中,我們又把這些錢虧給外國人,那麼,這和里通外國,有什麼區別?說得嚴重一點,這就是一種漢奸行為。本質上,你沒有做漢奸的意圖,但實際上,卻做了這樣的事情。張總,要警惕啊!”

    張萬忠剛剛平息的冷汗又澹澹而下,心里滿是驚疑不安。但他不能反駁柳俊的話。這些年四海集團利用自己的外貌渠道和金融渠道,確實干過一些破事,其中一些還是和政府官員聯手干的。說是里通外國,損害自己國家的利益,也並不冤枉。

    “柳書記,您批評得對,我們確實有些事做錯了,現在很後悔……”

    張萬忠艱難地說道。

    柳俊擺了擺手,說道︰“張總,知恥近乎勇。現在改正還來得及。我希望四海集團能夠完全配合省里的步調,在這場金融戰爭中發揮自己的作用。第一步,要全部從國外虛擬資產投機市場把資金都撤回來,切實保護好自己的實力。這個動作要快,沒有多少時間了。四海集團已經在美國上市,退市不現實。那麼應該在期指市場進行套期保值的操作,盡最大可能減少損失。第二步,我希望張總發揮你在百島市乃至全省和海外的影響力,把能夠發動的人員以及資本都發動起來,一起應對危機。等危機爆發之後,進軍實體企業,盡量多收購有潛力的實體公司。張總,直白一點說吧,不能總是讓人家掐我們的脖子,時機到了,我們也要學會掐人家的脖子,這才有平等對話權。這個,不但對四海集團有利,對國家,對民族都有利。請張總三思!”

    柳俊的語氣變得十分嚴肅。

    張萬忠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子,下決心似的答道︰“請柳書記放心,為國出力,張萬忠不敢落後!”

    柳俊微微點頭,神情頗為贊賞。

    ……

    “老領導……”

    柳俊離去之後,張萬忠又在衡寧會所的包廂里思考了很久,才拿出手機,給老領導打了個電話,詳細匯報了此番與柳俊會面的過程,心中頗有忐忑之意。

    電話里傳來深深吸氣的聲音,良久,那邊才緩緩說道︰“萬忠,既然如此,那個事情不能做了……”

    張萬忠听得出來,老領導盡管極力壓抑,聲音里仍然難免露出驚恐之意。

    這也難怪。

    柳俊今天等于是給他張萬忠攤牌了——你們那些破事,不要以為瞞得過我。

    四海集團無密可保,也就意味著張萬忠身後的人,實際上也是無密可保。柳俊這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自己醒悟,自己回頭。

    在這個關鍵時刻,柳俊不想大動干戈。他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打贏這場事關國家民族前途的戰爭!

    當然,如果四海集團和他身後的人,不思悔改,一條道走到黑,柳俊也會斷然出手,割掉這個毒瘤。

    電話那邊的人很明白,省廳經偵總隊插了手,那就說明,省公安廳廳長黃振安已經開始向柳俊靠攏。這個很正常,黃振安若想迅速在政法系統樹立自己的威望,柳俊手里那一百個交流干部指標和五十個黨校培訓名額,就至關重要。

    “萬忠,一切都按柳書記的指示辦!”

    “是,老領導,我明白!”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17
第兩千零四十五章 最好的大官

    “爸,媽,你們都來了……”

    秋水大酒店首都連鎖店的大包廂里,余丹見到余國勛和梁少蘭,高興得大叫起來,猛然跑過去,摟住梁少蘭的脖子,狠狠親了一口。

    “這瘋丫頭……”

    梁少蘭一身貴婦裝扮,貂皮大衣里是純黑的禮服,被女兒摟個正著,不由笑著罵了一句,卻是抱著女兒不肯松手,眼淚“唰”地下來了。

    這幾天,梁少蘭也和顧同輝一樣,度日如年。一听說光復號在明霞島被小鬼子扣押,立即便拉著余國勛急匆匆的跑到首都來了,想要和大哥梁經緯商量,有什麼法子“搭救”女兒女婿。

    好在中央迅即出手,解救了光復號與眾船員,梁少蘭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听說余丹和顧啟秀今天趕到首都,便決定在秋水酒店擺下宴席,為女兒女婿壓驚。

    正好顧同輝也在首都開會,顧同輝的妻子曹燕玲听說兒子被小鬼子扣押,嚇得心膽俱碎,忙不迭的到了京師,找到顧同輝,哭喊著要想辦法救人。梁少蘭此番設宴,親家和親家母自然是要一並邀請的。

    這會子見到顧啟秀,曹燕玲不管不顧,上去摟住兒子,眼淚如泉水般涌將出來,怎麼也擦不干淨。

    顧同輝和余國勛畢竟是男人,神經比女同志要堅強一些,卻沒有“惺惺作態”,只是彼此對視一眼,露出十分欣慰的神情。

    余丹固然不是余國勛親生,但十幾年父女相處下來,感情是極好的,猶如親生父女一般。此番余丹“遇險”,余國勛也著實擔憂。

    “啟秀啊,你下次不許這樣嚇媽媽了,啊……要听話,媽媽這一回都快嚇死了……”

    曹燕玲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告誡兒子。曹燕玲是那種典型的賢妻良母,只在家里相夫教子,丈夫生意場上的事情,從來不干涉。多少年了,丈夫和兒子就是她全部的世界,顧啟秀要是真出點什麼事,說不定就能要了曹燕玲的命。

    曹燕玲絮絮叨叨的,心里頭可著實抱怨余丹,只是當著親家親家母的面,不好說出來罷了。

    當著這許多人,顧啟秀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說道︰“媽,你別哭了,我不是沒事嗎?”

    曹燕玲不理,拉著兒子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顧啟秀第一次遠航,不適應,暈船,在船上吐得一塌糊涂,加上又受了不少驚嚇,這幾天下來,著實瘦了一圈。曹燕玲見了,剛止住的淚水又嘩嘩的淌下來。大約兒子自出生到現在,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苦頭,做媽的可著實心疼不已。

    倒是那邊母女兩個,只流了一會眼淚,很快梁少蘭就被余丹逗笑了。

    “媽,對不起啊,都是我的主意,啟秀是跟著我一起去的,您要罵就罵我吧……”

    見曹燕玲哭個不了,余丹自覺內疚,便走了過來,低著頭小聲說道。

    曹燕玲盡管只是個家庭主婦,智商不低,也很會做人,知道這會子要是抱怨兒媳的話,只會讓大家都不好意思,還有可能和兒媳“結仇”,便放開了顧啟秀,拉住了余丹的手,淚汪汪地說道︰“丹丹,這一回,你們真是把媽嚇死了……你不要緊吧?受傷沒有?小鬼子欺負你沒有?”

    余丹搖搖頭,說道︰“沒有。小鬼子對我們倒沒有疾言厲色,我們一直都在罵他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听不懂,總是對我們鞠躬……”

    說著,余丹就笑了起來。

    梁少蘭嗔道︰“這孩子,沒心沒肺的,多大人了?親家母,你不要見外,既然丹丹跟啟秀結了婚,就是你們老顧家的人,你想罵就罵,想打就打,我絕不護短……”

    曹燕玲頓時破涕為笑,擦了擦眼淚,說道︰“親家母,瞧你這話說的……丹丹是個好孩子,和我自己的女兒一樣,我哪里舍得打她罵她?就是丹丹啊,你們下次再干這樣的事,要先和家里大人商量商量,這次要不是政府搭救,你們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小鬼子可凶殘得很……”

    余丹便連連點頭。

    她也知道,兩家父母為這事擔驚受怕了好些日子,這個時候要是辯駁婆婆的話,要引起“公憤”的了。

    梁少蘭便拉住了曹燕玲的手,很是感激的樣子。

    顧同輝見兩個女人家鬧得“沒完沒了”,便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啟秀和丹丹沒事就好。今天難得兩家人聚在一起,說些高興的事。”

    曹燕玲歷來不反駁丈夫的言語,忙即擦干了眼淚,換上了笑臉。

    “來來,坐下坐下,啟秀,丹丹,把你們的英勇事跡,說給我們听听……”

    顧同輝笑呵呵的說道。

    一開始听說顧啟秀和余丹出了事,顧同輝父子連心,自然又驚又怒,現下兒子兒媳無恙歸來,顧同輝心中一塊大石就算落了地,倒是對顧啟秀余丹此番的明霞島之行有了濃厚的興趣。這幾天的媒體上,尤其是網絡上,顧啟秀和余丹的出鏡率可不低,被很多人稱為“民族英雄”。顧同輝心里也頗為驕傲。

    顧啟秀性格太弱,一直是顧同輝的心病。這個和他們兩口子對顧啟秀的溺愛有關,打小錦衣玉食,照顧得無微不至,顧啟秀“姑娘家”的性格就是如此養成的。小時候自然是萬般可愛,隨著顧同輝一年一年的老去,這就成了問題。億萬家產需要有人繼承啊。

    如今顧啟秀竟然敢于出海去斗小鬼子,未嘗不是一個很大的轉變。相信經過這麼一回之後,顧啟秀男人的血性能夠激發出來,那就好了。當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好!”

    余丹便很興奮,拉著媽媽的手在沙發上坐了,正準備說話,瞥了公公的臉色一下,心里猛然一動,笑著說道︰“啟秀,你說吧!”

    顧啟秀又扭捏起來,說道︰“還是你說吧……”

    余丹笑道︰“當然是你說,你才是保明協會的會長,大家是以你為主,你是領導!”

    余丹只是性子有些大咧咧的,智商可不低,很清楚地知道公公心里在渴盼什麼事情。

    果然顧同輝一听,大為高興,對余丹的那一絲抱怨也不見了。看來這個兒媳有時候是“瘋瘋癲癲”的,大局觀很強,關鍵時刻不含糊,知道給老公掙面子。

    曹燕玲卻是擔心兒子餓壞了,說道︰“要不先吃飯吧,邊吃邊說……”

    梁少蘭笑道︰“親家母,再等一會,還有客人要來。”

    “啊,那好那好……”

    曹燕玲就暗暗納罕,不知道這樣的家庭聚會,還請了什麼客人。

    梁少蘭便解釋了一句︰“是丹丹的舅舅舅媽還有叔叔。”

    曹燕玲便嚇了一跳。余丹的舅舅舅媽是何等人物,她是知道的,部隊的大官。只是不知道這個叔叔又是從哪里鑽出來的?顧同輝望了妻子一眼,點了點頭,意即這位叔叔,他認識。

    正說話間,門口響起腳步聲。

    梁少蘭第一個站了起來,其他人馬上也跟著起身。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暗,兩個高大的身影並排出現在了門口。略略靠前的那位,正是政治局候補委員、d省省委書記柳俊;另一位自然是東南軍區參謀長梁經緯中將了,何夢潔在梁經緯身後。

    所有人忙即迎上前去。

    梁少蘭笑著打招呼︰“柳書記……大哥大嫂……”

    她以前一直都是叫“小俊”的,但如今柳俊何等身份,又是在這樣的場合,自然不能再那麼叫了。

    “呵呵,少蘭姐,余教授……啊,顧總也在,大家好!”

    柳俊微笑著給眾人打招呼。

    “柳書記,您好您好!”

    顧同輝上前,握住柳俊的手,恭恭敬敬地說道,又忙著給柳俊介紹曹燕玲。

    “你好,嫂子!”

    柳俊微笑著向曹燕玲伸出手。

    “阿玲,這是我們d省的省委書記柳書記!也是丹丹的叔叔。”

    顧同輝趕緊給妻子介紹柳俊的身份。

    曹燕玲大吃一驚。再是家庭婦女,作為南方市最有名的闊太太之一,曹燕玲對省委書記這個身份,還是非常敏感的,再也想不到竟然是余丹的叔叔,一時之間,有些驚慌失措。

    紛擾了一陣,大家才各安其座。

    柳俊和梁經緯何夢潔一到,余丹馬上就變得非常之乖,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要多淑女就有多淑女。

    柳俊笑著說道︰“怎麼,女英雄不說話了?”

    余丹就扁了扁嘴,說道︰“叔叔,您又來取笑我……”

    “嗯,不是!絕不是取笑,對于你們這一回的動作,我很欣賞!來,我敬你們一杯!”

    柳俊端起酒杯,站起身來,鄭而重之地說道。

    這一下余丹和顧啟秀全慌了神,忙不迭的站了起來,余丹興奮得小臉通紅,說道︰“叔叔,您……您不罵我們?”

    “罵你們?為什麼?”

    柳俊有點詫異地說道。

    “不管是誰,只要是為國出力,我就欣賞!何況你們這一回雖然莽撞了點,但愛國之心卻不容置疑。來,啟秀,丹丹,干杯!”

    “叔叔,您真好!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大官!”

    余丹嚷嚷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得急了,嗆得連連咳嗽,臉上卻滿是興奮之色。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18
第兩千零四十六章 名垂青史

    在首都某個風景區的湖面上,一艘畫舫緩慢前行。胡浩然等衛士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情形。畫舫開得非常平穩,艙中桌面上的茶水,都不曾灑出來半點。

    三個人圍桌而坐,桌面上,擺放著一大摞各種圖紙。

    老實說,對于這些極其專業性的圖紙,柳書記不是很能看明白。

    畫舫里三個人,柳俊、屈曉東,另一位就是渝中省省長柴紹基。

    這個邀約是柳俊發起的。如果歷史“重演”,那麼在下個月,那場巨大的自然災難依舊會如期降臨。時間已經非常緊迫了,柳俊馬上就要率執政黨觀禮團出訪俄羅斯,在出國之前,柳俊想要最後落實一下這件事情。

    不過柳俊沒有急著請屈曉東解釋那些專業性的圖紙,而是微笑著問柴紹基︰“紹基,到渝中也有四個月了吧?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

    盡管他和柴紹基情誼至好,不過彼此均位居封疆,平日里有很多事情要忙,聯系遠不如在a省時那麼密切。柴紹基倒是堅持每周都要給柳俊打個電話“請安”,但一般都是聊幾句家常,工作方面,談得不是那麼多。

    畢竟柴紹基是老官場了,為人忠厚,***智慧不低,工作又極為盡心盡責,一般來說,工作上不會有太大的難題,無須柳俊事事指點。何況渝中省委書記包文輝,也是一條戰壕里的戰友,能夠和柴紹基這樣盡職盡責的省長搭檔,包文輝應該也是很滿意的。

    柴紹基忙即欠了欠身子,說道︰“還算順利。這幾個月都在摸底,和班子里的同志溝通熟悉情況。包書記對省政府的工作是很支持的。”

    柴紹基這話很是得體,並未說包文輝對他個人支持。柴紹基自來如此,時時刻刻均很注意規矩。這個習慣和他的性格完全一致,大凡勤勉之人,均很守規則。

    柳俊微笑點頭,說道︰“這就好。國務院布置應對金融危機的措施,都落實下去了吧?”

    渝中雖是內陸省份,經濟不如沿海省份發達,卻也非同小可,一直在全國經濟總量中上之列排名。在全球一體化越來越深入的背景之下,金融危機爆發之後,幾乎沒有哪個省份可以完全不受影響。所不同的只是影響大小罷了。

    柴紹基說道︰“當然。這是省政府今年工作的第一重點……”

    “不對!紹基,你別忘了,今年工作的第一重點是防震!”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柳俊斷然否了柴紹基的話。

    柴紹基還好,他早就習慣了柳俊說話的方式。屈曉東卻嚇了一跳。盡管他很清楚柴紹基是柳俊的老部下,但柴紹基現今何等身份,一省之長!柳俊再是老領導,也須得給柴紹基留幾分顏面。更讓屈曉東吃驚的是,柳俊竟然再一次肯定今年渝中省一定會地震。

    真不知道柳書記憑什麼如此斷定?

    柴紹基嘿嘿一笑,說道︰“對對,防震是第一重點!”

    柳俊瞥了柴紹基一眼,知道柴紹基心中也是將信將疑。柴紹基從未懷疑過柳俊的判斷,但那只是針對官場斗爭而言,柳俊的政治智慧毋庸置疑,已經被事實一再驗證過了。然而這一回,柳俊預言的乃是自然災害,而且是國際公認的,最難預測的地震。

    柴紹基也和屈曉東有著同樣的疑問。

    憑什麼?

    柳俊的神情便嚴肅起來,說道︰“曉東,你解釋一下,這些圖紙是什麼意思。”

    柳俊說著,敲了敲桌面上那一摞圖紙。

    屈曉東連忙點頭︰“是,柳書記。這是我們科技司近幾個月探測到的地質板塊活動,還有一些是電腦模擬圖……”

    屈曉東當下站起身來,將圖紙在桌面上鋪開,開始解說圖紙的含義。

    最上面幾張,與其說是圖紙,不如說是表格,上面寫滿了各種數據和符號。屈曉東便解釋這些數據和符號所代表的意思。

    這種極其專業的知識,不是那麼好懂的。柳俊上輩子學的是工科,對圖紙和數據多少還有點“面熟”,柴紹基就要差點了,听得滿頭霧水。

    等解釋完了數據和符號,再拿出下面圖紙的時候,就好一點了。下面的全是電腦模擬圖,很直觀地顯示了地質板塊濟壓的情形。

    所謂地震不好預測,關鍵在于地質板塊的活動非常緩慢,也非常隱秘,發生在地底深處的地質活動,如果沒有明顯的震感,是很難觀測到的,就算觀測到了,往往也不會引起重視。往寬里說,全球的地質板塊,就從未停止過活動和濟壓,這種濟壓是無時無刻都存在的。倘若每個地質板塊的濟壓都要去關注的話,地震局再多一百倍的人手和機器,只怕也忙不過來。

    但這一回,有了柳俊的不斷提醒,地震局科技預測司將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渝中省北部地區,如此一來,對此地地質板塊的濟壓情況,就研究得比較透徹了。

    屈曉東對柳俊是十分佩服的。柳俊怎麼就知道這個地區的地質板塊活動異常呢?

    看到那一張張有直觀感覺的電腦模擬圖,柴紹基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問道︰“屈司,這個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省北部會發生強烈地震?”

    對這一點,屈曉東倒是比較肯定,答道︰“是的,柴省長。根據我們的觀測,最近一兩年,渝中省北部地區的地質板塊活動確實很異常,有發生強震的可能性。”

    柴紹基馬上問道︰“那具體的時間段呢?”

    屈曉東笑了笑,說道︰“柴省長,這個可不大好說,地質板塊的活動是很緩慢的,我們所言的活動異常只是相對而言。並不是說它已經出現地震的征兆了……”

    柳俊說道︰“曉東,根據你剛才的分析,強震應該就在這一兩個月之內會發生了。”

    屈曉東再次吃了一驚,自己剛才何曾如此分析過?想了想,屈曉東很謹慎地說道︰“柳書記,這個……不能百分之百肯定。”

    也就是面對柳俊,屈曉東才如此委婉。若是面對他人,屈曉東可懶得多說。

    什麼人啊?

    啥都不懂,就敢下這樣嚇死人的結論!

    做出這樣精準的預測,需要極大的勇氣和基本準確的征兆。也就是說最起碼開始一連串的小地震,通過對這些小地震發生地點和頻率的追蹤分析,才能得出大致準確的結論。就像三十多年前發生在東北地區的那次大地震。但渝中省北部地區的地質活動,尚未頻繁到那個程度。

    柳俊一揮手,毫不猶豫地說道︰“那你能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今後一兩個月內不會發生大地震?”

    屈曉東頓時傻了眼。

    這個他如何敢保證?

    “曉東,你不要有什麼顧慮,要本著對人民高度負責的精神來對待這個問題。就算誤報、虛報了,也不要緊。最多是一次工作失誤。但萬一,渝北地區真在今後一兩個月之內,發生強烈地震,而你們不作出預報,導致大量人員傷亡,這個責任,承擔得起嗎?就算組織上不能追究你們的責任,法律上也不能追究你們的責任,你自己的良心能夠安寧嗎?”

    柳俊望著屈曉東,沉聲說道。

    屈曉東額頭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自從和柳俊交往以來,這還是柳俊第一次如此嚴肅地跟他談話,甚至是質問!

    柴紹基也嚴肅起來,問道︰“書記,如果真有強震,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這個很簡單。可能發生強烈地震的區域已經大致確定了……”柳俊伸手指向桌面上的渝中省地圖,說道︰“在渝北地區以撫羌縣、昌安縣為中心的這個區域。這里是人口比較密集的區域,一旦發生強震,人員傷亡會十分慘重。從現在開始,要進行防震減震宣傳,劃出安全區域,建立臨時安置點,定期進行防震演習。讓群眾都能熟悉,在地震來臨時,怎樣逃生,怎樣去往最近的安全地域。這個要反復演練,在一個月之內,最少進行四次以上,一周一次。要讓群眾對逃生方式和逃生線路完全熟悉……”

    “另外,要注意如下幾點。第一,從現在起,這個區域的所有大型會議,全部取消。不必要召開的小會議,就不要開了,盡可能減少人員聚集的情況發生;第二,所有大型文體活動全部取消;第三,超市等人口集中的區域,要有專人負責防震疏導工作;第四,所有大型工廠,在演習時完全停止生產。”

    “在人員安排上面,所有這個區域內的縣市,要成立防震抗震領導小組,制定黨委或者政府一把手為主要負責人,全面落實省里的部署。人員要分片包干,確保每一個街區,每一個村莊都有專人負責防震抗震工作,對于行動不便的人員,缺少青壯年男子的家庭,要指定優秀黨員和基干民兵,包戶到人。所有這個區域內,要設立足夠多的安全疏散點……紹基,所有這一切演習,都要按照實戰對待,決不許馬虎,敷衍了事!”

    “是,書記!”

    見柳俊如此慎重其事,柴紹基再無任何疑慮,鄭重地答道。

    柳俊又轉向屈曉東︰“曉東,你們科技司馬上發布預警報告,明確我剛才說的那個時間段和大致區域,和渝中省配合……曉東,如果真的做到了預為之所,你,包括你的同事,都將名垂青史!”

    屈曉東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19
第兩千零四十七章 再訪俄羅斯

    二零零八年四月中旬,巨大的公務包機,徐徐降落在莫斯科謝列蔑契娃機場(svo機場)。

    這是共和國的公務包機,包機上是共和國執政黨代表團一行,團長是共和國執政黨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d省省委書記柳俊同志。

    柳俊此番率領出訪俄羅斯的代表團,規模不小,一共有三十余人。除了柳俊之外,還有中央辦公廳某副主任,中聯部某副部長,南方市委書記趙先覺,中聯部六局局長盧南健等黨政領導干部隨行。

    這是柳俊自零三年九月訪問聖彼得堡市之後,又一次踏上俄羅斯的土地。

    謝列蔑契娃機場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彩旗飛舞,東道主擺出了盛大的歡迎儀式。

    俄羅斯統一黨主席費多爾,俄羅斯聯邦政府副總理安德烈,莫斯科市長甦斯若夫等高官顯貴,以及我國駐俄羅斯使館工作人員,親自到機場迎接。

    專機徐徐停穩,巨大的艙門打開,柳俊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莫斯科孟春的艷陽之下。

    舷梯下面,是鮮艷的紅地毯,一字排開的迎候隊伍。盛裝的俄羅斯演員們跳起歡快的民族舞蹈,歡迎來自共和國的尊貴客人。

    柳俊緩緩從舷梯上走下來,與迎候的俄羅斯政要微笑握手。

    兩名身著名族服裝的俄羅斯少男少女,上前向尊貴的客人敬獻鮮花。

    “書記閣下,我們又見面了。我代表伊萬總統,對書記閣下再次訪問俄羅斯表示由衷的歡迎!”

    緊隨統一黨主席費多爾之後的,是俄羅斯聯邦政府副總理安德烈。五年前,安德烈是俄羅斯總統辦公室副主任,柳俊訪問聖彼得堡時,作為伊萬總統的特使,安德烈親赴聖彼得堡迎接柳俊。三年前,安德烈出任俄聯邦政府副總理,說起來,他與柳俊也算是“老朋友”了,此番柳俊再次出訪俄羅斯,伊萬總統自然要安排他再一次到機場迎候柳俊。

    應該說,柳俊此番出訪俄羅斯,俄羅斯方面的接待還是中規中矩的。除了統一黨主席費多爾,政府方面派了一位副總理,與柳俊的身份基本對等。原本伊萬總統的意思,要委派更高級別的官員,親赴機場迎接柳俊。

    柳俊現時雖然還只是共和國執政黨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但伊萬堅信,不久的將來,這個年輕人將登上南部強大鄰國的權力巔峰。根據外交慣例,對于這樣潛力無限的“接班人”,在接待禮節上略略破格一點,是有很大好處的,可以進一步拉近雙方的關系。

    但中聯部和俄羅斯方面聯系的時候,明確轉達了柳書記的意思,不希望“破例”。

    伊萬只得罷了。

    很顯然,年輕的柳書記在刻意保持自己的低調,不願意太引人注目。事實上,這些年柳俊已經過于耀眼了。沒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進一步去刺激某些人敏感的神經。

    柳俊微笑著對安德烈說道︰“非常感謝伊萬總統和安德烈副總理閣下的盛情。我很期盼與總統先生的再一次會晤。”

    除了費多爾、安德烈和莫斯科市長甦斯若夫之外,俄羅斯當選總統亞歷山大先生也委派了特別代表前往機場迎候柳俊。今年是俄羅斯的換屆年。伊萬總統已經連續擔任兩屆總統,根據俄羅斯憲法,他將不能繼續擔任總統職務。

    柳俊對亞歷山大當選總統的特別代表也表示了衷心的感謝。

    我國駐俄羅斯大使費建發同志也親到機場迎候。

    照例,費建發是副部級大使。

    因為此番出訪,是黨際交往,並非嚴格意義上的國事訪問,代表團的名義也是前來觀禮,向俄羅斯統一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表示祝賀,所以賓主雙方,均未在機場發表書面演講。

    見禮完畢,車隊駛往秋水大酒店莫斯科連鎖店。

    這也是俄羅斯方面特別安排的,自然是為了讓南部強大鄰國的尊貴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秋水酒店莫斯科連鎖店在秋水集團內部劃分為一類a等,也就是最高檔次,和國內首都連鎖店的規格是一致的。秋水酒店在俄羅斯主要城市的經營均極其成功。根據統計顯示,莫斯科的酒店價格位居全球之最。每個酒店房間的平均價格達到了四百美元以上。而秋水酒店作為全球連鎖酒店業的龍頭老大,以高檔奢華著稱,其房間的價格遠在平均價格之上。至于安排柳俊入住的總統套房,據悉每住一晚的費用,高達兩萬美金,是整個俄羅斯價格最昂貴的酒店套房。

    秋水酒店莫斯科連鎖店毗鄰克里姆林宮和紅場,在這個極其奢華的具有歐洲皇室風格的總統套房,十分寬敞,有三百多個平方,站在落地窗前,可以直接觀看紅場的風景。

    晚上,費多爾主席在秋水酒店舉辦宴席,為柳俊書記及代表團一行,接風洗塵。宴會十分隆重,是完全的國宴標準,宴會開始之前,柳俊發表了書面演講,賓主盡歡。

    因為客人風塵僕僕趕到莫斯科,還要“倒時差”,晚宴之後,未曾安排公務會晤。只有費多爾安德烈甦斯若夫等人禮節性地與柳俊進行了簡單的會晤,禮節**流之後,便請書記閣下好好休息,告辭而去。

    費多爾等人離去之後,中聯部六局局長盧南健和駐俄羅斯大使費建發向柳俊再一次匯報了此番出訪俄羅斯的日程安排。

    次日一早,柳俊率代表團成員,應邀列席了俄羅斯統一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的開幕式。

    俄羅斯統一黨是由三個親總統的中派組織成功合並而成,于本世紀初在俄羅斯司法部登記注冊。從成立之日起,就是俄羅斯第一大政黨。

    這個政黨的特色非常明顯,屬于中派政黨,既不偏左也不偏右。該黨最高的指導方針就是支持伊萬總統。這在全世界政黨之中都是比較罕見的。該黨強調強大的總統政權是政治穩定的保障和法制建設的牢固基石,主張實施行政改革,提高公民對國家的信任度;深化經濟和司法等領域改革,實現國民生產總值翻一番的宏偉目標。該黨提出要提高國防能力,形成社會保障的有效機制;組成職業化軍隊;完善護法機構的工作;支持旨在提升俄羅斯國際地位與作用的對外政策。

    目前統一黨在全國各地擁有約四十萬黨員。

    應該說,俄羅斯統一黨這個最高指導方針,是非常富有遠見的,成效顯著。

    因為伊萬總統的卓越領導能力,在伊萬擔任俄羅斯總統的八年時間里,俄羅斯社會逐漸恢復穩定,經濟改革取得了耀目的成就,前甦聯解體帶來的紛亂和後遺癥逐漸平息。俄羅斯普通民眾的日子越過越好,很多基層群眾,對伊萬總統滿懷熱愛,甚至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在選舉之中,相當多的基層群眾,其實對統一黨的主張並不是很了解,只是由于統一黨無條件支持伊萬總統,大家就立即投下一票。

    對于絕大部分俄羅斯民眾來說,他們無需了解這個政黨要做什麼,宗旨是什麼,只需要知道這個政黨是不是支持伊萬總統就行了。

    在去年的國家杜馬(議會下院)選舉之中,俄羅斯統一黨獲得壓倒性的大勝,總共獲得了超過百分之六十的選票,統一黨及其盟友贏得了將近百分之八十的國家杜馬席位。單是俄羅斯統一黨就獲得了國家杜馬全部四百五十個席位中的三百零六個席位,超過了修改憲法必須的三百零一席。

    故此選舉一結束,費多爾便宣布︰選舉是對伊萬路線的全民公決……伊萬取得了勝利。選舉確認,伊萬是俄羅斯的國家領袖。

    所以此番統一黨的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也等同于執政黨的全國代表大會,是一場權力在分配的盛宴。

    不過有意思的是,統一黨盡管是以支持伊萬為最高方針,伊萬本人卻並非統一黨的成員。

    伊萬的總統任期將在今年五月份結束。俄羅斯統一黨已經正式向伊萬總統和亞歷山大當選總統發出邀請,請他們加入統一黨,領導統一黨繼續前進。

    伊萬是否會答應這個邀請,成為全世界政壇極為關注的一個焦點。

    上午九時,統一黨全國代表大會正式開幕,在此之前,伊萬總統和亞歷山大當選總統身穿深色西裝,打著黑色條紋領帶,出現在會場。

    會場設在與克里姆林宮和紅場毗鄰的中心商場會議廳。

    統一黨的全國代表大會,有數百名代表參加。

    除了柳俊率領的共和國執政黨代表團之外,還有十幾個其他黨派的代表團也前來觀禮,其中包括前甦聯總統領導的黨派。目前該當也是俄羅斯統一黨的盟友。柳俊原本很希望能夠在這個會場里見到那位傳奇人物,可惜前總統先生並未親自參加這個大會,只是委派了代表前來,柳書記的願望自然就落空了。

    俄羅斯統一黨最高委員會主席,也是現任俄羅斯聯邦內務部部長費多爾先生,主持大會開幕式。費多爾在發言中,向其他黨派的友好代表團的到來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和衷心的感謝。

    必要的程序完成之後,會議隨即進入正式議程。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20
第兩千零四十八章 強大鄰國和未來的強勢領袖人物

    人物莫斯科郊外的一個莊園外,伊萬和柳俊騎著馬,在一望無際的田野之中慢慢前行。

    這里已經不是伊萬私人莊園的範圍,算得是真正的郊外田野。

    作為俄羅斯最受愛戴的總統,俄羅斯國家領袖,伊萬的私人莊園並不大。很多人都知道總統先生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莊園,總統閑暇的時候,會去莊園度假。

    總統先生以個人名義,邀請他“最好”的朋友,來自南部強大鄰國的柳俊先生到他的莊園做客,共進午餐,一起享受莫斯科郊外春天的美麗風景。

    這已經是柳俊到達莫斯科的第四天。

    在此之前,俄羅斯統一黨主席費多爾先生,莫斯科市長甦斯若夫先生,伊萬總統和亞歷山大當選總統先後和書記閣下進行了親切友好的會談。在莫斯科市長甦斯若夫的陪同下,柳俊向前甦聯衛國戰爭英雄紀念碑敬獻了花環。此後參觀了克里姆林宮、紅場和莫斯科其他著名的景點,也參觀了莫斯科著名的幾家企業,賓主雙方相處甚為融洽。

    在這樣的公務活動之中,大家的談話、行為均是中規中矩,完全符合外交禮儀。

    今天伊萬總統這個私人邀請,談話的內容才是重點。

    在前天的俄羅斯統一黨全國代表大會上,伊萬總統出人意料的同意,接受統一黨的邀請。他說︰“我接受了統一黨的邀請。我已準備好肩負責任,出任主席一職。”

    當然,伊萬還是堅持要在卸任總統之後,才能正式履行統一黨主席的職務。

    統一黨最高委員會主席費多爾建議︰統一黨第六次代表大會選舉伊萬擔任黨主席,從今年五月七日起行使選舉產生的最高領導人的職責。近六百名代表一致通過了費多爾的提議。

    在此番黨代會上,統一黨通過了新的章程,規定統一黨將首次設立通過選舉產生的主席職務,每四年選舉一次,無黨派人士有權擔任統一黨主席,這為並非該黨黨員的伊萬總統擔任該黨主席鋪平了道路。

    因為伊萬總統在俄羅斯的崇高威望,以及俄羅斯統一黨在國家杜馬佔據的絕對多數優勢,令得統一黨有了修改《憲法》的權力。在此之前,統一黨不少重量級人物,同時也是俄羅斯聯邦的重要官員們,其中包括費多爾、甦斯若夫等人,便要求修改憲法,為伊萬繼續當選總統鋪平道路。

    如果修憲真的實施,可以相見,伊萬絕對能以壓倒性優勢再次蟬聯俄羅斯總統。

    但是最終,伊萬總統阻止了這個動作,沒有要求修改憲法,主動宣布,他將不參加下一屆俄羅斯總統的選舉。

    對于伊萬總統這個舉動,柳俊是很欽佩的。

    無論如何,對法律和制度的尊重,才是國家長治久安,不斷向前發展的真正基石。

    關鍵時刻,伊萬總統十分清醒,理智戰勝了對權力的渴望。

    在這個大會上,伊萬總統再次表示,他已經接受了當選總統亞歷山大的邀請,擔任俄聯邦總理職務管理內閣。

    毫無疑問,今後數年之內,俄羅斯將出現雙頭政治架構。

    俄羅斯是總統制國家,總統權力甚大,可以在短時間內解除總理職務。但是因為統一黨在國家杜馬佔據絕對多數席位,這樣的事情,在伊萬頭上很難發生。國家杜馬同時也能啟動彈劾總統的機制,並且擁有使彈劾生效的超過三分之二的多數票。

    在統一黨的大會上,費多爾也邀請亞歷山大加入統一黨,但亞歷山大拒絕了這個邀請。對這個邀請,亞歷山大給予了高度的評價。他認為統一黨人和他的思想觀點一致。但是身為總統,不應該與任何一個政黨有過于密切的聯系。

    對于伊萬擔任統一黨主席一事,亞歷山大表示,這是合理的、及時的。伊萬總統的同意可以讓政黨變得更強,同時也加強立法和行政機構在聯邦層面上的合作,這將開啟一個機會,讓俄羅斯政府可以依靠議會中的大多數。

    應該說,俄羅斯統一黨這個全國代表大會,是極其成功的。

    伊萬總統心情很愉快。

    在莫斯科郊外,伊萬與柳俊所騎的,均是來自土庫曼斯坦的阿哈爾捷金馬。這種馬匹是土庫曼斯坦的特產,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純種的阿哈爾捷金馬數量非常稀少,目前全世界一共也不過三千匹左右,被土庫曼斯坦奉為國寶,贈送給他國。柳俊和伊萬所騎的汗血寶馬均是金色的,在春日的暖陽下金光閃亮,姿態優雅,極其迷人。

    “柳書記,貴國上個月在東海海域的表現,讓很多人吃驚啊。”

    伊萬策馬緩行,微笑著扭頭向身側的柳俊說道。

    總統出巡,安保措施自然是十分嚴密的。不過此時所有的安保人員均在十幾米之外,布成一個大的防御陣型,隨著兩位領袖人物的步伐,不徐不疾的向前推進。因為柳俊精通俄羅斯語,故此他與伊萬總統之間的交流,無須翻譯人員在側。

    伊萬一開口,就說到了上個月的“明霞島事件”。如同伊萬所言,在該事件**和國的強硬表現,令許多西方國家異常吃驚,各類媒體紛紛解讀其中折現出來的信息。多數媒體和分析家認為,這是李治國主席鞏固自己的國內權位之後,第一次針對國家社會尤其是西方國家放出來的強硬試探。無疑,這種強硬的表現,有利于加強李在其國內的威望。多年以來,李治國主席給世人留下的印象均是溫和穩健的,是一個溫文爾雅型的學者型領導人。李治國主席領導的政治集團,也被許多外媒解讀為“學者派”。不料上個月卻一反常態,表現得異常強硬。

    島國方面未曾料到共和國會斷然派出軍艦和飛機救援,一時之間,驚慌失措,不得不立即釋放了扣押的光復號和船員。

    甚至有激進的外媒評價,這是這個古老的東方大國和古老的東方民族再一次全面復興的開端。

    柳俊淡然一笑,說道︰“總統先生,這完全是我們國家的內政。在我們的領海,不能容許其他國家的武力橫行。這僅僅只是開始!”

    伊萬藍色的眼球微微收縮了一下。

    很顯然,他從柳俊平淡的言辭里听到了隆隆驚雷。事實上,對于南部鄰國正在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俄羅斯的情報機構也做了十分深入的分析。這些呈送給伊萬總統審閱的分析報告里指出,共和國執政黨的新生代代表人物,普遍表現得比他們的前輩更加活躍,觀念更加民主,性格也更加外向。其中柳俊是最杰出的代表。此人的強硬手段,甚至在同僚之中均是出類拔萃的。十幾年之後,也許正是這個“桀驁不馴”的平民集團代表人物掌控南部鄰國的最高領導權。

    在伊萬與最親近的部屬商討對策之時,有部分意見提出要對南部鄰國,尤其是柳俊保持必要的警惕。這部分意見認為,一個強大得過分的社會主義鄰國和一個強勢過人的領袖,對于俄羅斯的地緣格局,不見得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必定要與俄羅斯的國家利益發生沖突,所以現在提高警惕,遏制其發展,是完全必要的。而更多的意見則認為,以目前俄羅斯的現狀和實力,選擇同時與美國以及南部鄰國競爭很不明智。與美國及其他西方國家進行更加密切的交往,不利于保持俄羅斯的政治地位。在那個圈子里,俄羅斯將淪為二流強國,只能附于驥尾。而如果和南部鄰國建立更加密切的合作關系,無疑不會存在這個問題。故此這部分意見支持伊萬總統對南部鄰國采取更加友善的措施,建立戰略合作關系。

    現在看來,伊萬總統比較傾向于後一種意見,不然也就不會有這次私人會面了。

    伊萬笑了笑,說道︰“柳書記,領土爭端,還是應該以外交的形式來解決。”

    柳俊微笑道︰“總統先生說得是。不過外交是實力的延續。適時表現一下實力,也是必要的手段。尤其是對島國方面。這一點,貴國的策略對我們有很重要的參考價值。”

    論到領土爭端,俄羅斯與島國之間,爭端更大。所謂北方四島,一直在俄羅斯的佔領之下。歷屆島國政府,均試圖從俄羅斯手里收回北方四島,無不踫的頭破血流。

    在領土爭端之上,不管是前甦聯還是俄羅斯,從未有過任何的放棄和動搖。說得直白一點,就是**裸的武力炫耀。

    我就佔住了,不給你,你待怎的?

    面對這種無可與抗的絕對武力,島國一籌莫展。根據島國的一貫表現來看,這個國家的政府和民眾,均是典型欺軟怕硬的性格,共和國一表現出強硬姿態,島國立即便拉稀。如果跟他們正兒八經的談判,小鬼子能夠陪著你把花招玩到下世紀。

    伊萬哈哈一笑,說道︰“柳書記,你的性格,我十分欣賞。我想我們能夠永成為好朋友。”

    柳俊笑道︰“總統先生,我還以為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哈哈,對,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必要的時候,好朋友是需要相互幫助的。”

    伊萬笑得更爽朗了。

    柳俊微笑點頭。

    也許不久之後,俄羅斯亦會在領土問題上,向島國施加更大的壓力。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21
第兩千零四十九章 大地震(一)

    五天之後,柳俊結束了對俄羅斯的友好訪問,代表團乘專機返回首都。

    中聯部芮華東部長親自到機場迎接,盛贊柳書記此番訪問獲得了極大的成功,並且在大名賓館設宴,為代表團一行接風洗塵。

    薛遠山書記親自出席了這個宴會,對柳俊和代表團全體同志表示親切的慰問。

    宴後,柳俊回到了大內。

    得知兒子回家,柳晉才提前“下班”,回到家中。柳俊提議陪著父親一起在院子里走動走動,活動一下筋骨,放松精神。

    一般來說,柳俊這樣的提議,柳晉才均不會拒絕。

    不過這一回,柳晉才卻沒有答應,雙眉微蹙,似乎有什麼重大問題難以委決,柳俊也有些詫異。

    “我們去書房聊聊。”

    柳晉才站起身來,緩步走向書房。

    柳俊隨即跟了進去。

    阮碧秀本來想要勸解一下老頭子,讓他走動一會,見了這個架勢,卻也不好阻攔。明顯老頭子有心思。這麼大一個國家,總是有操不完的心。

    柳晉才在書房的沙發里落座,柳俊坐在老爺子對面,遞上一支香煙。

    柳晉才抽了兩口,問道︰“和伊萬總統談得怎麼樣?”

    柳俊微笑點頭︰“比較愉快。伊萬總統承諾會在近段時間對島國方面施加一些壓力。另外對于一些軍事領域的合作項目,伊萬總統也表示可以進一步加快,新型戰斗機和預警機的合作談判,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了,俄羅斯方面會提出更加深入的合作方式。”

    近來我國與俄羅斯在軍事領域的合作,已經很深入。有好幾個常規武器的研發項目,均是合作進行,對我們的技術壁壘,也放得比較開,一些先進的技術,明白承諾可以有償使用。

    盡管在電子戰領域,俄羅斯的技術較之歐美軍事強國的技術還有一定的差距,但于我們而言,依舊是比較先進的,數十年的研究積累,很厚實。而我們的科技人員,這些年也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參考俄羅斯的技術,雙方深入合作,有望在關鍵領域取得突破性進展。

    這對加速我**事現代化建設,是非常有益的。

    柳晉才點了點頭,說道︰“治國同志對你在這個方面的努力,比較肯定。小青他們,不簡單!”

    柳俊就笑了。

    李治國主席的這個表態,對于小青和盛業集團今後的進一步發展,是很有利的。而且,這個也應該代表著最高層對柳俊身後那個龐大金融帝國的正式態度。

    三十年的布局,正在收獲著越來越豐盛的成果。

    “屈曉東他們地震局預測說,近期之內,渝中省北部,會發生里氏七級以上地震,震中區域在撫羌縣和昌安縣一帶,這個情況,你清楚嗎?”

    柳晉才隨後說出了這麼一段話。料必這才是總理憂慮的真正原因。

    這確實是柳俊出國之前就安排好的,地震時間、震中區域,均說得十分清楚。不過地震局這個預震報告,柳俊暫時還沒看過,估計是他出國訪問這幾天遞交給國務院領導的。

    柳俊沒有急著回答,反問道︰“爸,屈曉東他們提交的這個報告,有沒有確切的時間預測?”

    “有。他們預測,就在這個月月底,二十七號到三十號這個時間段。”

    四月二十八日下午三點二十四分。

    這是柳俊腦海中記得非常清楚的一個日期,絕不因為三十年時間流逝而變得模糊。因為在另一個平行世界,在這場自然界的大災難中,有數以十萬計的國人,瞬間喪失了生命。

    現在,屈曉東他們預測的時間,已經十分精準了。看來不僅僅是他的提醒,應該說在他的提醒下,屈曉東他們加強了對渝北地區的監測,從科學上得出了精準的結論。

    這個很好,科學預測和“神棍”預測,是頗有區別的。

    到了柳俊如今的層級,總是做神棍,確乎有些不大好了。

    “爸,這個事情我知道。屈曉東他們以前向我反映過,我支持他們加強對渝北地區的地震監測。”

    柳俊坦然直承。

    這個答案,並未出乎柳晉才的意外。因為在此之前,柳俊的一系列動作,都說明此事柳俊不但知道,而且應該就是幕後推手。

    “你怎麼會知道渝北地區可能發生強震?幾年前,你就在做準備了!”

    這才是柳晉才關注的重點。

    柳俊確實幾年前就在“插手”這個事情,其中有不少的大動作,包括華興慈善基金會前往渝中省進行防震抗震的宣傳,並且撥出大筆善款,在撫羌縣、昌安縣等地建造防震建築,尤其是學校和大禮堂等建築,幾乎均由華興慈善基金會全部撥款重建過,按照抗八級強震的標準建造的。據了解,華興慈善基金會兩年來為此支出了四十幾億的善款。這對于一個民間慈善組織來說,是一個極其巨大的數目。何夢瑩差不多將華興慈善基金會的家底都押上去了。如果沒有精確地預測作為支撐,何夢瑩與華興慈善基金會這個動作,可以說完全無法被人理解的。

    四十幾億,做什麼不好?

    非得把人家現成的學校、工廠、禮堂給拆了重新來過!

    除此之外,柳俊還親自找過原渝中省委書記鐘泰,親口向他提出,要進行防震減災的預防工作。這在高層政治中是絕無僅有的動作。

    柳俊同志似乎拿得準渝北地區一定會發生地震。

    說起來,這樣的事情,柳俊書記不止干過一回,以前在長河區的預為之所且不必管他,就是去年年底的政治局會議上,也有過同樣的“神棍”表現。不過“彼神棍”非“此神棍”,金融危機畢竟是可以分析判斷的,以柳俊經濟建設強人之名,不算離譜。近來歐美國家尤其是美國的經濟大局發展趨勢,完全驗證了柳俊的預測。

    但是地震……

    對于老爺子這個疑問,柳俊自然也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這個事情關鍵還在屈曉東身上,屈曉東是白楊的同學,我和他在一個聚會上認識的。當時他就跟我提出來說,根據他們科技司的觀測,渝北地區的地質板塊,活動有些異常。我覺得這個事情很重要,所以就支持他們加強對那個地區的監測。後來又跟他聯系過幾次,他都說地質活動越來越頻繁,有發生強烈地震的可能,所以我就讓華興慈善基金會著手做些準備工作……”

    柳俊說得煞有介事。

    當面“欺騙”親生老子,柳書記也是被逼無奈了。

    柳晉才似乎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依柳俊所言,他的做法算是相當穩健的,並未一開始就透過官方渠道去預為之所。畢竟地震的預測,是很難準確的。早早驚動了官方,有可能造成一定的混亂和恐慌。通過華興慈善基金會去運作,影響不會那麼大。萬一預測失誤,也不當大事。不管怎麼說,華興慈善基金會是在做善事,給撫羌、昌安這些少數民族貧困縣無償援建學校、工廠,別人還能指責嗎?

    “那,你的意見是相信這個預測了?”

    柳晉才問道。

    柳俊點點頭,說道︰“爸,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樣的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幾十萬人生死攸關啊……我已經讓柴紹基在渝北地區進行防震抗震的演習了,應該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柴紹基在渝中省突如其來的這個動作,不但驚動了國務院,也令得渝中省尤其是渝北地區的干部群眾十分緊張。當然,緊張之余也有些驚詫。

    沒有什麼預兆嘛。

    據說包文輝對此事也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好在國家地震局有明白的預震報告,為柴紹基的大張旗鼓提供了“理論依據”。站在人道主義立場之上,這種大事,確實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旦強震當真發生,那就悔之晚矣。

    柳晉才說道︰“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們有些同志,還是不大相信。包括國外的一些權威的科學媒體,都報道了這個事情,國外的大多數專家認為,地震的預測是世界性的難題。他們不相信我們地震局的預測,認為是危言聳听。”

    柳俊很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說道︰“我認為沒必要理會這些人的話語。如果真的發生了,事先不做準備,他們擔得起這個責任?到時候把他們填進地底去阻止地震嗎?”

    柳晉才不由笑了一下。

    這個兒子,無論時候,均是那麼信心滿滿。

    “好,就按照這個方式辦。相信地震局的預測,馬上著手進行防震減災的布置。”

    柳晉才沉吟稍頃,終于下定了決心。

    柳俊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爸,其實我從心里希望,地震局的預測是錯誤的……”

    不管事先的準備多麼充分,大地震一旦發生,總是會有很多人因此受傷或者喪失生命,至于財產方面的損失,那就更不用說了。

    柳俊是真的希望,歷史不再重演。

    柳晉才能夠理解兒子的心理,說道︰“希望是美好的,但我們要做最壞的打算。”

    柳俊默然頷首。
bc1963 發表於 2011-6-26 09:25
第兩千零五十章 大地震(二)

    四月二十八日,中午。

    柳俊正在和柴紹基通電話。

    “紹基,你現在的位置在哪?”

    “書記,我在撫羌縣!縣城!”

    電話那頭,柴紹基的聲音很清晰,有山風掠過的聲音,還有一些其他嘈雜的聲音,可見柴紹基現今不是在室內,是在室外的某處空曠之所。

    柳俊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十五點正。

    如果歷史重演,那麼再有二十四分鐘,那場震驚世界的巨大地震,便要發生了。

    柴紹基這個時候呆在撫羌縣,很是合乎他一貫的行事作風。多年以來,柴紹基總是身先士卒,哪里最危險就出現在哪里。

    “你現在不要呆在建築物里面,要在野外空曠之地,注意自己的安全。”

    柳俊關心地說道。

    地震局屈曉東等人的預測,是說四月二十七日到三十日之間,渝北地區會發生七級以上強震。所以柴紹基前幾天就趕到了撫羌縣,主持撫羌、昌安等縣市的防震演習。

    昨天平安過去,怕是有一部分人產生了麻痹大意的心理。

    “謝謝書記關心,我現在在城中體育場的臨時安置點。這里比較空曠,周邊沒有高大建築物,如果地震真的發生,這里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柳俊說道︰“嗯,這就好。紹基啊,你要注意,地震發生之後,正常運轉的指揮機構是至關重要的。只要你安全,你的指揮部安全,那麼在搶險救災的過程中,就能最大限度的避免人員的傷亡,財產的損失。這一點是最重要的,一定不要去冒險。越是大災,越是要冷靜。”

    原本柴紹基不是毛頭小伙子,主政地方的經驗非常豐富,無須柳俊一再叮囑。柳俊只是擔心柴紹基會胡亂往前沖。救災如同打仗,最高指揮者是軍心士氣之所系,損失不得!

    “請書記放心!”

    柴紹基大聲說道。

    實話說,柴紹基的心里也還是不百分之百的相信地震真會發生。他最清楚,屈曉東他們那個地震預測是怎麼做出來的。說得難听點,這是“行政命令”的產物,是在柳俊的“高壓”之下被迫做出來的預測。只是柴紹基習慣于對柳俊言听計從,縱算心里還有疑慮,嘴里也不會說出來。

    沒有地震,也必須按照柳書記的命令行事!

    這是柴紹基心中最基本的原則。

    現在請柳俊的意思,地震就在眼前了。

    “紹基,通訊設施到位了嗎?移動通訊車,還有衛星電話,是否都已準備妥當?救災的物質和突擊隊到位的情況怎麼樣?”

    柳俊又在電話里問道。

    他沒有問人員是否已經全部從建築物里撤出來。這個時候就算還有人沒撤出來,也已經來不及去通知催促了。如此天災,真要做到一人不傷,那是不可能的。

    考慮到這一回只是防震演習,真正救災的物質,譬如食品、重型機械等,應該是準備得不多。突擊隊估計也是就地組織的。應付大災,遠遠不夠。不過只要地震發生之後,柴紹基的指揮部正常運作,對外聯絡不中斷,那麼大批物質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源源不斷的運進去。而且,沒有大量人員傷亡,搜救任務不至過于緊張,救治任務也不至過于緊張,對物質和救援人員的要求,就不會那麼迫切。

    “書記放心,通訊設施都到位了,有兩部移動通訊車和五部衛星電話,還有發報機,發電機這些設備,指揮部都準備了一些,真有地震發生,對外聯絡不成問題。救災的物質和突擊隊也有所準備。當然,如果真發生大地震,這些準備肯定不夠……書記,曉東司長和他們科技司的十幾個干部,也已經到了撫羌縣,準備就近監測地震發生的可能性……書記,這個地震,真的會發生嗎?”

    最後一句話,柴紹基壓低了一點聲音。

    也就他與柳俊之間的關系,能夠如此直言不諱地詢問。

    柳俊再次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十五點二十四分!

    柳俊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柴紹基的問題。

    “書記……書記*……地震了,大地在震動……在震動,很猛烈……大家鎮定,不要慌,不要慌,所有干部和黨員,堅守自己的崗位……我是省長,大家听我的指揮……”

    忽然之間,電話里傳來柴紹基急切的呼喊聲,和一陣悶雷也似的轟隆之聲,隨即電話聯系中斷。

    對著嘟嘟作響的話筒,柳俊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

    該來的,終究來了!

    歷史重演了!

    柳俊的愣怔,只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他沒有放下電話的話筒,隨即撥了一個電話。

    同一時間,遠在數千里之外的總理辦公室,柳晉才桌面上紅色的保密電話急驟地震響起來。

    “你好!”

    電話里傳來柳晉才渾厚威嚴的聲音。

    “爸,是我。撫羌地震了……地震發生的時候,我正在和柴紹基通電話。他現在就在撫羌縣,指揮部已經建立,有兩部移動通訊車,五部衛星電話,通訊聯絡應該不會中斷,馬上就能恢復……地震很猛烈……”

    柳俊沉聲向總理匯報了情況。

    電話那邊,同樣傳來柳晉才深深吸氣的聲音。

    真的地震了,柳俊又說中了!

    不過當此之時,卻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總理的職責馬上便佔據了第一優先順位。

    “好,我知道了。我會馬上采取措施。你那邊,也可以采取措施,準備支援!”

    柳晉才低沉地說道。

    “是,我明白!”

    柳俊沒有多言,掛斷了電話。

    “良臣!”

    “*書記!”

    “馬上通知所有省委省政府班子的成員,過來開會。發生了緊急狀況!”

    “是,書記!”

    周良臣毫不遲疑地答道,放下電話之後心里才猛然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何種緊急狀況。但是周良臣隨即搖搖頭,將好奇之心甩了出去,抓起電話開始通知。

    柳俊站起身來,緩步走向省委一號樓第一會議室。省委常委會議一般都是在這里召開。少數時候,為了活躍氣氛,會在彩雲賓館召開。

    周良臣見狀立即跟了上來,一邊用手機繼續通知其他常委和省政府班子成員過來開會。

    應該說,周良臣的手腳是很利索的,見柳俊在主席位置上落座,忙不迭地給柳俊泡了新茶,歪著頭夾住手機,通知電話一刻都沒听。

    這個也要算是好本事。

    常委們接到電話通知,趕過來開會,還需要一點時間,柳俊便點起了一支香煙,慢慢抽了一口。

    忽然,手機又急促地震響起來。

    柳俊忙即按下了接听鍵。

    “書記,是我……”

    電話里傳來柴紹基的聲音,喘息不已,聲音也已經有些嘶啞。可見剛剛那十幾分鐘,他一刻也沒閑著。

    “……大地震……屈曉東他們的儀器記錄顯示,是里氏七點八級以上的大地震……現在,整個撫羌縣大部分建築物都垮了,體育場四周的建築物也垮了……地還在抖動,啊啊,是的,還在震動……現在我是用衛星電話和你通訊,啊,對的對的……損失很慘重啊,還好,大部分人員都撤出來了。現在體育場的秩序還好,這里比較安全,沒有發生大的危險……”

    柴紹基喘息著,向柳俊做了簡單的匯報。

    衛星電話接通的瞬間,柴紹基依舊是第一時間向柳俊匯報。習慣成自然了。

    盡管柳俊已經不是他的直屬上司。

    “紹基,不要慌。你做得很好,這次防震演習非常到位,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我剛才已經將情況向國務院領導做了匯報。你現在馬上再做一次匯報。另外,無論何時,都要保持通訊暢通……對!這一點很重要。我馬上就會召開會議,商量給你們進行支援。你放心,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不是渝中一個省的事。救援很快就會到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維持秩序,告訴群眾,不要慌亂。還有,在地震沒有平息之前,不能盲目的組織隊伍救援。人員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要造成新的人員傷亡。對,要等地震基本平息之後,才能組織救援……好,好,你要記住,你自己的安全要放在第一位。現在災區你是最高指揮官,不能出意外,不然就全亂了。”

    听到這個電話,周良臣的臉色就變了。

    毫無疑問,這是某處發生了大地震。而且從柳俊的稱呼來看,似乎電話那邊是柴紹基。作為柳俊的秘書,周良臣對柳俊在a省的情況做過比較深入的了解。別的不說,柳俊嫡系中最重要的幾名干將,他還是清楚的。

    柴紹基乃是渝中省省長。

    這麼說,是渝中省那邊發生了大地震!

    難怪柳俊這麼急著要召開省委省政府聯席會議了。渝中省發生了大地震,全國各省都有援助的責任。柳俊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自然要馬上著手布置。

    周良臣這麼想著,就在會議室後排的記錄席上坐下,攤開了筆記本,準備做會議記錄。

    很快,省委副書記陳政隆第一個趕到了會議室,進門看見柳俊已經在了,而且神色嚴峻,陳政隆便略略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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